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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7h4小说网 > > 摄像头猎人 > 第51章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女孩儿发现了比热水袋还要有用的取暖办法,她就靠着这个方法,熬过了之后的冬天,终于上了大学,离开了那个家,再后来,女孩儿的父亲得了癌症,从查出来到走,中间只过了三个月。”

    茅台说完笑笑:“也不是什么有意思的故事,只是听完你说的,我突然想起来了而已。”

    陈荫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那这个女孩儿还是要幸运一些,她还有不报仇的选择。”

    “报仇也好,不报仇也好,说到底最后为的都是自己,所以只有自己觉得值不值得,旁人无权评价。”茅台淡淡道,“毕竟,报仇都是有代价的,而这个代价也不会有旁人代受,每个人犯的罪,最后都只有自己来承受。”

    陈荫一愣,很快笑了:“我还以为你是要劝我。”

    “一个人自己选择的路别人是劝不了的,很多时候,我能做的只有帮别人争取出一个选择的机会,而这种帮助对于那种一开始就下定决心的人来说是没用的,我没那么好心也没那么圣母,很少在这上面白费功夫,除非……”

    茅台叹了口气,余光落在身旁的狮子身上:“除非碰到一些特别迷茫的,头脑又简单,心思又单纯,放任她们在外头,就好像看着一只刚出生的小狗,明明眼睛都睁不开,就跌跌撞撞一门心思要往马路上跑一样。”

    “……”

    狮子脸一绿,尴尬道:“我也没这么傻吧,茅台姐。”

    “我又没说是谁。”茅台无奈,“一般来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应该可以说是头脑简单心思单纯了吧?”

    “…………”

    这一回气氛僵持了两秒后,一旁的陈荫噗嗤直接笑出了声:“你们感情真好,我还挺羡慕的,要是过去也能有人在我跑上马路之前把我带回家就好了。”

    “抱回家可不好养,吃得多,脾气还不好,不牵绳就要咬人。”茅台揉着狮子毛茸茸的脑袋,“好在还算听话。”

    此时一阵寒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点飘来,远处传来其他扫墓人被冻得打颤的抱怨,而陈荫仰头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好像快下雪了。”

    她盯着天空深处的乌云看了一会儿,又像是突然有些好奇,转向茅台:“说起来,你的那个故事里,在这样的下雪天,女孩儿是靠什么取暖才熬过去的?”

    “酒是个好东西。”茅台拿出酒壶冲她扬了扬,“事实证明,比热水袋和炉子都有用多了。”

    第41章 20 终局

    北阳的雪下了三天了。

    下午六点,五条巷刚刚亮起了路灯,街道两旁的积雪来不及扫,都积得很厚,从 bitter baby 的窗户看出来只剩下一片白茫茫。

    狮子懒洋洋地趴在茅台上吃着薯条:“所以,这个天真的会有客人嘛茅台姐。”

    “这不至少有一个嘛,徐涛堵在路上,应该一会儿就到。”茅台在吧台后切着西红柿,酒吧里做不出复杂的东西,也因此像是汉堡之类就是给徐涛准备的常备菜品,她无奈道,“希望晚上回去的时候别再下了。”

    狮子瘫着刷微博,不一会儿就听门口的铃发出一声脆响,原本睡在桌子上的杜宾给这动静惊醒,一溜烟便跑去了门口,随即又被浑身沾满雪花的徐涛用脚给拨了回来。

    “你们怎么虐待这猫了。”徐涛拆掉在脸上卷成一圈圈的围巾,“一有人开门就想往外溜。”

    “你把门打开,她出去呆不到两分钟就会求你把她放回来。”茅台说着将肉饼和面包组合在一起摆盘,“没开车吧?没开车喝点烈的暖暖?”

    “别了,说不好一会儿会不会被郭队 call 回去。”徐涛搓了搓发红的手到吧台边坐下,“饿死我了,下这么大雪,分局旁边的兰州牛肉拉面都不开门了。”

    茅台好笑:“你还有时间吃拉面?年底应该忙得像个陀螺吧,郭队没让你 24 小时连轴转不错了。”

    “别提了。”徐涛吃了一大口汉堡,含糊不清道,“年底什么妖魔鬼怪都跑出来冲业绩了,就你们前几天管的那事儿,现在闹到我们分局来了。”

    “杜峰吗?”狮子一听这个顿时就清醒了,猛地坐直了身子,“他的事儿不是都清楚了吗?怎么还闹大了?”

    徐涛无奈道:“要是清楚了就好了,谁想到越牵扯越多,后头从他家里的硬盘上又搜到了很多这方面的录像,有些还是在外头拍的,都是偷拍幼女,而且,数量巨大。”

    茅台眯起眼,想起之前陈荫对她们说的,在杜峰离婚之后他这方面的癖好就越发不受控制,虽说中间也肯定有陈荫故意煽动的因素,但是没人把刀架在杜峰脖子上逼着他偷拍,事情发展成这样,主要还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徐涛三两下将汉堡吃了大半,抹了一把嘴说道:“你们应该也看新闻了吧,就前两天,南边刚有个幼儿园老师性侵幼女的案子给人曝出来,上头要求一定要严肃处理,所以杜峰这事儿就送到我们这儿来了,这两天还在审。”

    “活该。”狮子鼻子里出气,一点都不同情这样的人,“这种人就是报应,能一直让他人模狗样到今年老天爷已经算够给他面子了。”

    茅台习惯性地抿了口酒,心想在杜峰离婚后,他失去了家庭的约束,本来一切就在往不受控的方向去,走到这一步也就是早晚的事,又问道:“那他自己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