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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儿, 回去吧。”

    蔺阳自觉帮他收拾耳机和设备, 最后婉拒了主持人的赛后采访环节,把人安全护着到了休息室。

    綦漠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假公济私,凑在他耳边逗他:“这么在意我啊?”

    蔺阳揉着发烫的耳垂,想把人推远点,但又怕他的手被扯到,语气有些着急:“你别凑那么近。”

    綦漠心里喟叹一声,进休息室时,发现众人只是抬头瞄了他们一样,随后都自觉把眼睛设置为‘护眼模式’,自动屏蔽。

    蔺阳扶着人坐到了沙发, 又拿着棉毛巾进去卫生间用热水冲洗。

    卫生间水声作响, 屋外五人面面相觑。

    綦漠大大咧咧双腿岔开,一脸舒服地倚在沙发上。

    “别装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我就不解释了, 我和蔺阳在一起了。”

    五人立马停止‘假装自己很忙’的动作。

    吴成恩立马啧啧出声,十分不屑, “切,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綦漠:“……”

    罗教练盖上做比赛记录的平板,接着道:“切,好白菜都让山猪给拱了!”

    ipple:“切,癞蛤蟆吃了天鹅肉!”

    欧阳:“切,好鞍配了头赖驴,暴殄天物!”

    綦漠嘶了一声,眼角抽搐,不与他们一般见识,“嫉妒!你们这都是明明晃晃的嫉妒!看看你们那一个个因为嫉妒露出的丑陋嘴脸。”

    吴成恩反唇相讥:“你小心今晚就——”

    【咔哒】——

    卫生间的水声停止,众人立马进入‘忙碌’的戏份。

    蔺阳推开门,有点怀疑自己刚才出现了幻听,他怎么刚才听到外头在大声吵闹呢?

    綦漠乖乖伸手给蔺阳热敷,夸张地喊了起来:“哎呦,不得了了,宝贝儿我这手是不是要废了?”

    蔺阳被他喊得心头一惊,往四周看去发现众人像是聋了一般,都在忙自己的事,才松了口气。替他一般揉一边敷,“你不要乱说。”

    綦漠伸出食中指揉了揉他近来长了点肉的脸颊,低声道:“看来最近老公喂得好,都长肉了,宝宝怎么报答我?要不——”

    蔺阳像是受惊的麋鹿,一把捂住了綦漠还在开合的嘴,纯黑细长的睫毛像抵御狂风的羽翅,瞳眸中如掷石子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求你别说了。”蔺阳红涨着脸,哀求地看着他。

    綦漠细长的眼尾弯起温柔的弧度,点了下头。蔺阳送了口气刚要把手松开,綦漠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手心,蔺阳手心像是被烫到,一脸惊诧。

    “艹!”

    蔺阳被这一身吓得浑身一哆嗦,就见罗教练夺门而出,门板发出【彭】一声巨响。

    蔺阳:“你们——”

    吴成恩紧随其后,重重跺了下脚,无奈看了眼他:“罗教练家种了一个月的大白菜一夜被隔壁老王薅了个干净,正上火呢。”说完意有所指看了下身后的綦漠。

    蔺阳‘噢’了一声,蹦跳的小心脏回了肚子。

    原来是这个事,还以为是发现了他和綦漠的事了。

    他公正评价道:“那老王真不是人,这辈子活该娶不到老婆。”

    背后窝坐在沙发上的隔壁‘老王’后背一哆嗦。

    宝贝儿,咱要不要商量下再说这个话?

    *

    綦漠这次手伤复发的是惯用的右手,老毛病一上来,像是把积年的冤屈一个劲宣泄出来。晚上綦漠单手洗完澡出来,又出了一身汗。

    他只着宽松的睡裤,赤脚盘腿坐在了软绵的地毯上,上半身和头发的水还没擦拭干净。脖子搭着一条干净的白毛巾,他注视着自己一活动就生疼的右手。

    因伤退役,他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不过往好的方面想,他已经幸运得太多太多,这一行里,打了五六年都出不了成绩的选手比比皆是,因出了点成绩却因为各种原因选择退役的也多如牛毛,坚持得太少,能脱颖而出的就更少。他曾攀登过高峰,并且是在状态最好的时候辉煌过数年,现在年纪也大了,也迟早要退役。命运已然眷顾他太多,他不敢再贪得无厌苛求太多。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moss还在低谷,ipple和欧阳不足以撑起一个战队。蔺阳他,也才刚刚踏进电竞圈。他原本是想先托着他成长一段时间,再放手让他自由飞翔。

    【扣扣】——

    门没锁,綦漠直接让人进来,就见蔺阳一头灰毛率先钻了进来。

    “偷看呢?我可是要收门票的。”綦漠故意嘴贱道。

    蔺阳抓了抓自己毛绒绒的脑袋,眼光不自在地从他裸露的胸肌滑过,进来后默默锁了门。

    綦漠没点出他的小心思,长腿大大咧咧伸开,双手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动作。

    蔺阳跪坐在他的身边,不敢坐上去。

    綦漠不满意地啧了一声,左手揽着他的上半身,拉近两人的距离,先来了个无比缠绵的法式深吻。

    脸上的温度一点点上升,蔺阳手不自觉抵在了綦漠的胸前,手感滑腻又紧实。

    像浸在深海里缺氧的小鱼,蔺阳微微张开小口,想让口气从他们的唇舌间的缝隙溜进去。但綦漠太过霸道,他一张口,就毫不留情地把那一丁点缝隙都填得满满当当,缺氧总会产生一种吃多了芥末上头的感觉。

    蔺阳没忍住,开始求饶,“我,慢点,我喘不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