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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赢得毋庸置疑,也足够扬眉吐气。

    一路从外门弟子走到内门弟子,从天资平平者成为了人们口中的天之骄子,距离化神之境只有一步之遥,修仙界人人忌惮。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而他的过去,也同他这个人一样,被锁在无间之境。

    他跟他之间,犹如隔了一层看不见的纱。

    “在想什么?”

    凤煜玩味地看着他,低沉的嗓音拖着慵懒的调子。

    冬歉的思绪被凤煜打断,望着他的眼神有一瞬的恍神。

    “没什么。”,冬歉淡淡开口,眼里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凤煜这个人身上,藏着太多太多的秘密。

    不过,这些也同他没什么关系。

    这与他的剧情无关。

    冬歉掀起眼帘:“很晚了,我先离开了。”

    “等等。”,凤煜叫住了他,黑沉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身影,微微蹙了蹙眉:“腿怎么回事?”

    冬歉这才垂眸看去。

    来的路上不小心磕到了,有点伤上加伤。

    冬歉并没有当一回事:“一点小意外,跟你身上的伤差远了。”

    冬歉确实没有乱说,凤煜的身上被飘渺门专门炼制的玄铁缚着,琵琶骨被穿透,后背血迹斑斑的,冬歉的伤势和他比起来,简直就如同毛毛雨。

    凤煜轻笑一声,语气稍带几分戏谑:“你跟我比?”

    他朝冬歉勾了勾手,“过来一点。”

    “做什么?”,冬歉看着他,心里有些警惕。

    “这么防我?”,凤煜有些好笑,“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交易,到时候就算我让你在我的面前脱干净,你都不能有一个不字。”

    冬歉抿了抿唇。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确实如此。

    为了在仙门考核中取得胜利,他早就把自己给卖了。

    而且,是自愿卖的。

    他已经理不清现在的自己跟在青楼时的自己究竟有什么区别了。

    应该也是有区别的。

    至少他可以自己挑选献身的对象。

    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奢侈了,不是吗?

    只是这么想着,多少有点悲哀。

    冬歉敛下眼帘,鎏金色的眸中藏着一丝难过。

    凤煜瞧见了冬歉眸中的情绪。

    他轻叹一声,放软了声音:“过来,给你处理。”

    “什么?”,冬歉还没有反应过来,凤煜就拉他入怀,小心撩开他的裤脚。

    紧接着,冬歉就感觉自己小腿处传来了丝丝凉意。

    火辣的痛感似乎跟着这道凉意一同消失了。

    冬歉垂下眼帘,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

    凤煜侧脸线条锋利,眼尾薄红,墨色的冷眸稍稍染上了些许温度。

    比起初见的时候,好像稍稍温柔了一些。

    “凤煜,我不疼了。”

    冬歉看着他,话里带着几分天真:“如果你改邪归正,我会求师尊把你放出来,把你的伤治好。”

    凤煜的动作稍稍顿住了。

    须臾,他轻笑一声:“不必。”

    他狭长的凤眸中闪过几许病态的暗芒,冷声道:“倘若我真有出去的时候,也该是那些人求着我放过他们。”

    冬歉手心发凉,一阵寒意涌上心头。

    .....

    “冬师兄,在想什么呢?”

    冬歉恍然回神,才发现自己此刻攥着请帖,指尖泛白。

    他轻轻摇了摇头,淡声道:“没什么。”

    一大早,冬歉就外出给各个仙门送上请帖。

    这一次,他也算是第一次对飘渺门的名声有一个直观的了解。

    远远听见他们过来,各个仙门就早早在外围布置了接待的人,场面十分壮观,每一个接待的人都满脸含笑,言语得体,风度翩翩。

    特别是清欢门。

    据说月冥仙尊和清欢门的门主早年相熟,很有渊源

    里面的人听说冬歉是月冥仙尊的弟子,便把他当成贵客来对待。

    连门主都亲自将他叫到面前,亲自招待。

    冬歉以前哪里有过这样的待遇。

    花梨木制成的桌子上摆着一盏上好的茶,冬歉拘束地坐在对面,手握着杯盏,却一口都没有动。

    清欢门的门主对冬歉说“你将来必定不可限量”的时候,他发觉自己甚至有些惶恐不安。

    外界的人并不知道他的实力。

    他们下意识地认为,能被月冥仙尊收为亲传弟子的人,一定实力非凡。

    可是他们全都想错了。

    就连自己当初都想错了。

    当初被月冥仙尊带走的时候,他自己也沾沾自喜过,或许他真的是什么天之骄子,只是明珠蒙尘才会沦落至此。

    只是现实实在是太残酷了。

    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资质奇差无比,月冥仙尊依旧愿意将他留下。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众人架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

    只要稍不注意,他的尊严就会跟着这空中楼阁一样的名声,落在地上碾个粉碎。

    他们会用最恶毒的目光看着他,给出自己此生最害怕的评价:

    原来月冥仙尊的亲传弟子,也不过如此。

    那是困住他一生的梦魇。

    从清欢门回来的时候,冬歉的脸色都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