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不做手术,白年的死亡率极高。

    而做了手术,冬歉遭遇危险的可能性已经被自己降的很低很低...他不一定会出事。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任白延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漆黑如墨的眼底闪动着异样的情绪。

    他隐忍着莫大的情绪,一字一句艰难道:“我会去把他带回来。”

    .....

    冬歉没有想到,自己一觉醒来,居然又回到了阎舟的身边。

    他下意识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剧烈的刺痛感让他瞬间清醒。

    冬歉倒吸一口凉气,抬起手来,虚弱的看向自己疼痛的地方。

    痛觉屏蔽已经结束了,冬歉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传来一阵一阵的刺痛。

    好疼...

    这是最最直观的感受。

    冬歉抬起眼眸,意外地发现阎舟就坐在他的身边。

    没想到兜兜转转,他还是回到了这里,回到了阎舟的旁边。

    明明他之前都已经踏上回白家的路了。

    “醒了?”阎舟看向他,合上了手中的书。

    那是在星际社会很少的纸质书。

    在当今社会,这种纸质书已经是类似奢侈品一样的存在。

    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东西。

    冬歉也没有兴趣知道,直白地问他:“我怎么会在这里?”

    阎舟唇角轻轻扬了扬,随意道:“发现你倒在路边,就顺手把你带回来了。”

    他省略了太多的细节,冬歉将信将疑,闭着眼睛尝试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任白延受了伤,需要活人的血才能治疗。

    没有别的选择,冬歉只能暂时当了这个大冤种。

    起初,他放血的时候还能忍受,但随着失去的血越来越多,他越来越支撑不住。

    而且,他缺乏足够的医学知识知道怎么放血,却不知道怎么止血。

    他伸手堵住自己的伤口,可是伤处却仍然血流不止的,好像要将身体里的血流干才会停止。

    那个时候,冬歉是真的有点害怕了。

    因为失血过多的缘故,他的身体越来越冷,他倒在任白延的身边,冷得抱紧自己。

    这种冷是渗透进骨髓里的,他整个人像是被包裹在零度以下的冰块中一般,指尖都在打颤。

    再那样下去,他说不定就会跟着任白延一起死掉。

    就在这个时候,他感觉有人将他抱了起来。

    他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叹道:“瞧瞧你,才多久不见就把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虽然他的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但他依稀能辨别那是阎舟的声音。

    血液从手腕中流淌下来,落在地上像是绽开的血花。

    冬歉很明显的从阎舟眼中捕捉到一抹惊艳。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变态,居然会因为血液而感到兴奋。

    冬歉不想就这么死在那里,他的手攀上阎舟的肩膀,虚弱道:“疼.....”

    声音很轻很无力,再配上他风华绝代的面容,美人的示弱让任何人都难以抵挡。

    这是冬歉惯用的技巧。

    身为炮灰,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处于食物链最底层的存在,但是只要他想,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任何人为他心软。

    只需要一点点技巧,别人的脸上就会浮现出一些不一样的表情来。

    看着阎舟的眼神变化,冬歉知道,他做到了。

    阎舟的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腕上,抿了抿唇,帮他按住了穴口。

    不知道阎舟用了什么技巧,明明手指只是抵在了一个地方,他的血就真的不再流了。

    生命暂时不受威胁,冬歉又垂下眼眸,目光重新落在任白延的身上,好像在确认他的情况。

    他当然得知道任白延现在的状况。

    要是男二没被他救回来,那他还得接着继续喂血。

    这样的目光落在阎舟的眼里,自然而然地就变成了一种关心。

    心里莫名有点燥。

    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心理,阎舟的眸色深邃似潭:“放心,他死不了,但是如果你的血再流下去,你就要死了。”

    “你猜猜看,如果你死了,他会不会难过?”,阎舟的唇角浮起一抹笑容,眉峰不易察觉地凝了下。

    冬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至极的东西一样,扯起唇角,莫名想笑。

    但是他发现自己笑不出来,眼底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抹自嘲。

    或许是因为血流失的实在是太多了,他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就昏倒在了阎舟的怀里。

    再次醒过来之后,他就来到了这里。

    虽然被救回来的感觉还不错,但是冬歉身上还有剧情要走,就这么被阎舟带了回来,那他的剧情该怎么办。

    而且白年跟他说过,如果自己不回白家,那么小怪物和他的男佣就有危险了。

    左右权衡一番,一切都提醒他,自己现在不能再悠哉悠哉地待在这里了。

    他还有很多的剧情任务要跑。

    冬歉沉默一会,问他:“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似乎是没想到冬歉会这么说,阎舟顿住了:“我费尽心思把你救回来,你现在却告诉我,你想走?”

    “把不把我当你的救命恩人。”,他原本瞧着心情尚可,现在却面色不悦,好像刚才冬歉说了什么很伤人的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