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下一秒,谢酌的手就穿透了那厉鬼的身体,然后毫不留情地捏了个粉碎。

    杀死一只厉鬼对他来说就跟玩一样。

    那么杀死一个人类呢。

    血液沾满了谢酌的双手。

    这个时候的谢酌,看起来就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毫无血色脸上带着冰冷的酷虐,浑身充斥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冬歉退后了一步,靠在墙上,呼吸紧绷。

    谢酌转过身来,一步步地走向他,阴沉地垂下眼眸,冰冷的手指像薄刃一般轻抚在冬歉脆弱的脖子上,他缓缓勾起唇角,眼底露出一抹近乎狰狞的残忍笑意。

    他手上的血沾在了冬歉的脖子上,留下两道血红的痕迹,冬歉紧张地浑身发抖,不敢看他。

    谢酌却挑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好好看着自己,一字一句道:“现在,让我们来好好谈一谈,你最近整日瞒着我跟萧何厮混的事情吧。”

    他寒声道:“这就是你说的,见朋友,嗯?”

    ....

    谢酌处处紧逼,冬歉情绪紧绷,连呼吸都格外压抑。

    可是眼前的人却好像没了耐心一般,语气带了一股森然的寒意:“解释一下?”

    冬歉没有办法解释。

    总不能说,嗯,对,我就是背着你跟你喜欢的人在一起了,我就是瞒着你当他的情人了,怎么样?

    说出来多少是会死亡的程度。

    冬歉干脆抿紧了唇,准备抵死顽抗到最后。

    谢酌猩红着双目看他,唇角带着诡艳的笑意,但冬歉知道,现在的谢酌已经处在盛怒的边缘。

    稍有不慎,自己恐怕就会身首异处了。

    萧何在一阵失神中缓缓苏醒过来,他看着满手是血的谢酌将冬歉按在墙上,愠怒道:“你在做什么?”

    谢酌回过眼眸看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森然的寒意。

    萧何被他恶鬼般嗜血的眼眸威慑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两个人就从他的眼前凭空消失了。

    ....

    冬歉被谢酌丢在了床上。

    并没有很痛,但是心理上的恐惧要更胜一筹。

    这就是他为什么明明知道结局一定是会被他发现,但还是想瞒他更久一点的原因。

    原来他还是有点害怕的。

    等他回去的时候,估计还是要多上几节心理素质课。

    谢酌双目赤红的看向他,手指发抖,指尖上的血迹滴在地板上,看起来就是在压抑着满腔的怒火。

    可笑,真可笑。

    可笑我那么喜欢你,可笑我一只人人畏惧的恶鬼居然妄想得到你的喜欢。

    他寒声道:“你那天跟我说从萧何公司里辞职,就是为了今天?”

    冬歉无声地看着他,不敢说话。

    谢酌又靠近了一步,满眼厉色地看着他:“所以你不是愿意从他的身边离开,你只是不想再当他的助理了,迫不及待地想要当他的枕边人。”

    “这些天,你日日出去,其实都是为了陪他吧。”

    更多的事情,谢酌不敢再想下去了。

    这都过了多久了。

    两个人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

    萧何会不会已经得到了冬歉的身体?

    冬歉是不是已经躺上了萧何的床,任由他采撷了?

    倘若自己今天晚去一会,冬歉又会怎么样?

    他当然知道萧何今天会这样失控有一部分是受艳鬼影响的关系。

    但是艳鬼之所以会对人产生影响,完全是因为萧何这个人本身就对冬歉抱有不可告人的欲望!

    更可怕的是,冬歉还喜欢他。

    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两团火靠在一起,只会越烧越旺。

    自己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喜欢,就这么被萧何轻轻松松夺了去。

    谢酌简直恨得咬牙。

    是啊,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公平呢?

    谢酌面露痛苦,他看到冬歉脖子上的血迹,恍惚间还以为他受伤了,伸手想去碰碰他,冬歉以为他要对自己做什么,一脸戒备,下意识闭紧了眼睛。

    谢酌的手就悬在了半空。

    他差点忘了,冬歉身上的是别人的血。

    还是他给弄上去的。

    少年瓷白的皮肤上沾染了斑驳的血迹,在冷风中颤抖,整个人被笼罩在他的阴影里,看起来支离破碎。

    谢酌咬了咬牙,不甘心地问:“你到底喜欢他哪里?”

    冬歉恐惧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谢酌感觉自己的心脏痉挛着的疼,好奇怪,明明成为鬼之后,他的心脏就不会跳,也不会痛了。

    “好...也罢。”

    谢酌伸手捏住了冬歉的下巴,强迫他看向自己:“我不管从前的时候你有多么喜欢他,现在,把你对他的心思收回来,能做到吗?”

    冬歉看着他的眼神像在看索命的鬼,谢酌从他的眸子里看不到任何爱慕,只有无穷无尽的痛苦和恐惧。

    谢酌听见少年近乎颤抖着在说:“....不。”

    他怔然一瞬,手背绷出一条条青筋:“你就这么固执?

    “冬歉,你别逼我....”

    谢酌寒声道:“假如我说,你再去见他的话,我会杀了你呢?”

    冬歉心脏颤抖,却只能按照剧本说出了那句或许会致命的话:“他对我来说有特别的意义...我不可能不去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