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诸天的剑客》 序章 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这是一个狂暴的夜, 这场狂暴的大雨给一处小庄园带来了另一种色彩, 庄园中, 一个又一个手持兵器,身着麻衣劲装的人散布在四周, 人数不多,但在这小庄园中却好似遍地都是,显得密不透风。 这群人手中的兵器五花八门的,有刀枪棍棒,也有斧钺钩叉。 空气中夹杂着 疯狂 恐惧 愤怒 还有些许贪婪。 这群人脉门有力,太阳穴微突,握着武器的手上青筋暴起, 雨水打在身上隐隐蒸起一层薄雾, 他们脸上极其狰狞, 看着庄园中央的一个浑身上下被黑色布满的身影, 这个黑影左手拿着剑鞘,右手持剑。 奇怪的是,这剑鞘和剑也都是黑色的,剑穗是黑的,剑柄是黑的,剑鞘是黑的,就连剑刃都是黑色的。 黑影周围倒着一个个尸体,雨水打在上面的声音很是沉闷。 这些尸体上只有一道细小的划口,甚至不注意就会忽视过去。 突然一个人大吼一声,所有人都快速的的冲向黑影。 …… 阳光明媚,风景优美的一处庄园中, 一个看起来就很潇洒飘然的男子躺在躺椅上, 脸上挂着微笑, 闭着眼睛, 旁边的石桌上放着一个写了半面的字, 镇纸压在上面,笔墨滴在那半面字上, 墨色晕染了白纸,而风吹动着柳叶。 柳叶摇动的间隙之间, 一个浑身漆黑的身影正向远处走去。 …… 一处漆黑压抑的牢房中, 一个蓬头垢面的人陷入了墙中, 血液不要钱似的洒在墙的周围, 墙面开裂,而地面上的茅草却极为整齐,不带半点杂乱。 …… 一处人声喧闹的市集中, 一个乞丐低着头靠在一处角落中, 手上的碗无力的向远处的街道上滚去,却被行人匆忙的脚步踢开。 无声无息,无人问津。 …… 一个灯红酒绿,莺莺燕燕, 充满迷醉意味的楼阁中, 一个面容精致,身材妖娆的女子趴在房间的书桌上, 面上带着一丝解脱的微笑着,眼角有着一道泪痕 手中拿着一根发簪, 桌上的镜子碎裂。 …… 一处安静的房间内, 周围摆满了各种古董字画,金银财宝, 一个有些肥胖的人倒在散落的银子山中, 身着十分朴素,面容平静。 …… 一个有些热闹的酒楼里, 一个被白布遮挡的,充当屏风的后面,传来说书人的声音。 酒楼中,坐满了人,显得好不热闹,
此刻的食客极为激动的喊着什么, 屏风后的说书人说道: “话说那剑魔陈无涯,一路向北,连杀飘零山庄上下24位一流高手,在听风庄里杀死书剑双绝的李萧心,在天牢中杀死石拳圣,在寸金楼眼皮子底下杀死当代花魁扶摇,最近又杀死了富甲天下的商道容,可谓是人当杀人,佛挡杀佛啊。” 食客们听到这更是嘈杂不已,一个食客突然说道: “那陈无涯究竟是怎么办到的,明明才出现不过三年不是吗?居然能杀死那么多久负盛名的高手。” 又一个食客说道: “要我看啊,这陈无涯指不定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不然怎么解释。” “哼,就算是得到了宝贝,也不过是一个卑劣之徒。” “就是就是。” “要知道那李萧心的智慧可是连无数读书人都为之敬仰的,如果从政说不定就能将当今圣上的问题给解决了。” “你不要命了,还敢妄议那位。” “咳咳,这陈无涯果然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杀神,那石拳圣可是诛杀流寇无数的存在,不知保护了多少百姓,如今竟然死于那陈无涯之手,当真惋惜。” “是啊是啊,连花魁也下的了手,也不觉得可惜,如果换成我,哼哼……” “兄台还真是……” “那商道容平生施粥散财,从不害人,一向衣着朴素从不铺张浪费,却也被那陈无涯暗害,当真该死。” 一时间场面再次嘈杂起来,说书人一拍惊堂木说道: “话说这陈无涯究竟是何许人也,容我慢慢跟你们说,这陈无涯啊,原是一……” 就在说书人刚要杜撰这陈无涯的生平时,外面突然乱了起来, 说书人有些生气,还不待讲些什么时, 突然传来一句话。 “帝崩了,帝崩了,哈哈哈哈,帝崩了。” 酒楼内的食客们面面相觑,随后爆发出更大的声音。 而呆在屏风后面的说书人手中的惊堂木掉在桌上,目瞪口呆的听着这句话。 随后又是隐隐传来一句话: “来人,把这个妄议圣上的人压下去。” “哈哈哈哈,帝崩了,帝崩了。” 声音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逐渐消失不见。 …… 【天奇历三十二年,一江湖人士于天奇帝秋猎之际,袭击天奇帝,天奇帝崩,天下缟素,刺客死于乱箭之下,剁成肉泥,刺客死时,天下无不为之欢欣鼓舞——《天奇朝史》】 【天奇妖帝被绝世剑圣陈无涯诛于紫荆山,剑圣陈无涯因此死于紫荆山,天下无不为之叹息——《江湖杂事》】 【天奇妖帝八千禁卫军也拦不住那剑圣陈无涯,只见手中剑芒一闪,那八千禁卫军如同割草一般被杀去一半,而另一半则心惊胆裂不敢上前,两股战战几欲奔逃,剑圣陈无涯一步杀一人,十步杀百人,天空中划过一道光芒,直刺天奇妖帝的面门,天奇妖帝躲闪不急,被诛于紫荆山中,天下闻之,无不心生敬仰——《剑圣陈无涯最终章》】 第一章 陈无涯 陈无涯慢慢睁开眼睛,一处极为陌生的环境映入眼帘, 试图起身,但身体四周传来极为痛苦的信号, 陈无涯皱了皱眉,放弃了起身, 有些平静的躺在地上, 看着四周飘落的雪花,树上的叶子也全都掉光了, 天空有些暗沉, 四周的环境有些寂静, 寂静的就像万物死去一般, 陈无涯感受着身体的状态,很糟糕, 再加上现在这种恶劣的环境,或许很快就会死去, 陈无涯想到这内心没有太多忧虑,有的只是一片平静和安宁, 他有些失神的看着天空飘散的雪花, 很美,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雪花, 想来,若是死在这种雪花之下,或许也不错。 想到这,他微微转起头,他想寻找一件东西, 他不顾自身的疼痛,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一柄通体漆黑的剑连着剑鞘散落在一旁。 陈无涯挪动起自己的身体,但疼痛和无力的身体阻碍着他的行动, 即便有着坚韧的精神也要拜倒在现实的无力面前, 陈无涯深呼一口气,继续向着剑的方向前行, 这段路程不算远,但对于现在的陈无涯来说,如同天渊一般, 陈无涯咬着牙一点一点的向着那边挪动, 动一会停一会,也不知道花了多久,陈无涯终于能够触碰到剑了, 开始调动着手,试图将剑拿过来,但此刻的他极为无力, 一点点的勾动着剑柄,终于,他能够微微勾到剑穗穿插的那个小洞了, 陈无涯憋了一口气,手指一用力,成功将剑勾动了过来, 陈无涯接着那些举动同样拿到了剑鞘, 当剑和鞘都落在手上以后,陈无涯才是松了一口气的,放松了下来。 但此刻他的身体及其糟糕,陈无涯感受着身体的疼痛,微微闭眼,用手轻轻触碰着剑, 他没有去回想自己发生了什么,也没有在意当前的状况,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很糟糕,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很特殊, 但他一点也不在意,他想做的事已经做完了,就算在这里死去也不会感到悲伤, 他应该早就死了,他亲身感受了刀剑入体后的感受,也感受了万箭刺穿身体的伤痛,他亲眼看见了自己的背后,虽然那个记忆很短暂。 但他明白,那是他死亡的场景,可他现在却还是好好的,这是一件极为奇怪的事。 他不觉得有谁能将分尸后的尸体还救回来,虽然他现在的状况也不是很好,但比起被分尸时候的疼痛来讲,这种疼痛其实还好。 如今虽然自己又有了意识,但现在的情况似乎也不过是再死一次罢了。 “这就是雪吗,只是这么快就化成了水,真的能厚起来吗?” 陈无涯看着落在自己身上的雪,很快就化成了水,不禁喃喃道。 “雪是什么味道?” 陈无涯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不禁想要尝试一下, 想到就做,陈无涯张开嘴,等着一片雪花落在嘴里,只是雪花似乎并不想进他的嘴,没有一片雪花落在他的嘴里。 一直张开嘴也是很累的,尤其是他现在的这种状态,更不能支持他一直做这种事。
陈无涯不禁有些可惜的闭上了嘴巴,随后如同失去活力一般静静的躺着。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陈无涯耳边突然传来脚步声, 脑海中瞬间闪过草鞋一类的想法,来人应该是普通百姓, (百姓怎么回来这,这里不是秋猎所吗?不,现在的我能够犹如复活一般,未必还在紫荆山) 陈无涯虽然这么想着,但他也没有发出声音, 他不想求救,既然是普通百姓,那么救他只是一种负担, 再说了,他对生并无太多眷恋,又何必在死前拖累别人呢。 如果是想要钱财,那很抱歉,他感受过了,自己身上似乎除了衣物以外,没有一点金银,如果死前被人拿走衣服,那也不太好,死后的话就无所谓了。 唯一值点钱的就是他手中的剑,但他不想交给任何人,如果真对他的剑心起歹念,他也不是不能强提一口气诛杀来人。 只是这样就死的有些累了,他实在是不想死前这么麻烦,安静的死去才是他心中所想。 脚步声越来越近,陈无涯有些叹气,看来老天爷不打算让他过的太舒服,即便他快要死了。 陈无涯抓住剑柄,暗提一口气,心里暗暗想着对方没发现他,不过事与愿违,脚步声突然急促了起来。 似乎是跑过来的,而且貌似是将什么东西扔开了一般,陈无涯就这么分析着听到的声音,这对他来说很简单。 随后有些奇怪的语言传入陈无涯的耳边,语气急促,感情真实而且很激动,看来像是个好人啊。 陈无涯有些叹气,他没说话,只是手中紧握的剑放松了下来,开始装死。 (好心人啊,快走吧,没必要在一个死人身上浪费时间,这会拖累你的) 陈无涯想着自己装死,那对方或许见他是个尸体就会遗憾的离开,当然也不排除对方见财起意。 “¥@%……#%@……” 听起来很奇怪的话语传入陈无涯耳边,甚至开始摇晃他,陈无涯有些无奈,他现在装死所以闭着眼,不知道来人的具体长相。 只是听这个声音貌似很年轻,甚至有些年幼的感觉,不过这个语言…… (从来没听过的语言啊,是哪个地方的方言吗。) 陈无涯不会觉得自己听不懂对方的话语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天下这么大,所谓三里不同调,十里不同音就是这个样了。 对方见陈无涯不说话似乎很伤心,陈无涯心里对对方的看法有些变了,对方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即便从没见过,也会为对方的死去感到伤心吗。 但很可惜,这样他就更不能让对方发现他还活着了,万一发现他还活着,对方说不定会负责到底,这对对方来讲是种负担,最后他死去说不定会让对方产生负罪感。 对方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将陈无涯背了起来,陈无涯有些惊讶,在他感受中,对方的身体有些幼小,虽然他现在的身体年纪貌似也不高的样子。 但是对方却能将他背起来,看来对方力量和体力都不错,不过这样就有些为难了,如果被对方背着,自己手上就不能拿剑了,不然就穿帮了。 可要是不拿剑……想到这,陈无涯内心叹了口气,咳嗽两声,虚弱的说道: “放我下来吧。” 第二章 善良的少年 对方听到之后似乎有些惊喜,但并未按照陈无涯说的那般将他放下,只是一步又一步的向远处走去。 嘴里不断说着什么,陈无涯有些沉默。 他实在是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可是对方似乎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的样子, 一时间陈无涯有些无奈, (这下怎么办,没想到语言不通才是难事) 对方费力的背着陈无涯走着, 不由得喘着粗气, 陈无涯看着对方, 直到这时他才看到了对方的相貌, 有着一头深红发与红色眼睛,左额处有伤疤,耳朵上戴着画着日轮的耳饰,头发微微系起,身上披着一个绿黑格子相间的外衣,脖子上戴着蓝色的像是毛绒的围脖。 陈无涯看着这一身装扮总觉得有些怪异,这种打扮不太符合中原打扮,倒像是异国打扮,只是是哪个国家的打扮他就分辨不出来了。 不过肯定不算富裕,陈无涯看到这叹了口气,看来不能一心等死了,至少为了这位少年善心,自己也该奋力活下去。 听着耳边少年断断续续的话语,陈无涯没有半点嘈杂之感,闭眼细细感受着身体上的疼痛,试图寻找能够恢复的方法。 随着不断地感受,陈无涯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很奇怪,这种状态异常的奇怪。 他的身体没有丝毫的损害,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健康,虽比不上自己巅峰时的状态,却也是平和有力的状态。 可是他现在却难以用力,除了调整内息减缓疼痛以外,似乎做不到任何事, 这种怪异的体征让陈无涯有些沉默, 所谓医武不分家,很大程度上在于江湖人士难免刀剑损伤,一些基础的护理知识也是极为娴熟的。 更何况陈无涯因为某些原因,他的医术要比其他人更加精湛, 不敢说独步天下,至少也是天下一流水准的医术, 可连他都找不到丝毫问题所在, 那这种情况就很难办了, (找不到病源,就做不到对症下药了,甚至连如何加快恢复都没有头绪) 就在这时,陈无涯耳边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辨认一番后陈无涯有些苦笑, 他发现似乎来了野兽,听这声音,有些像是……狼, 他费力的在少年身上拍了拍, 少年停下了脚步,喘着粗气,略带疑问语气的说着什么, 陈无涯没有去听对方讲什么,反正也听不懂。 他挣扎着从对方身上下来,结果直接摔倒在地, 对方有些惊慌的要来扶,他直接挥手,努力坐直身体以后, 刚要开口,却想到语言不通,于是用手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远处,最后用手指了指自己,随后挥挥手, 对方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大声说着什么,但陈无涯不想猜测对方在说什么,因为没时间了, 他用力抓着对方的衣服向一旁扯去,严肃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他不想害的对方最后还要葬身野兽口中, 但对方双眼清澈,目不斜视的看着陈无涯,没有丝毫闪避,陈无涯看着对方的双眼,似乎理解了对方的想法。 叹了口气,用剑撑起身子,然后将对方向自己身后拉去,对方似乎有些疑惑,但很快对方就知道了,
因为一个又一个潜藏者的狼从树后面钻出来,对方刚看到狼时有些慌乱,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从腰间拿出一把斧头,陈无涯看到对方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并且还能快速冷静下来,不由得有些赞叹。 陈无涯说道:“虽然你可能听不懂,但我很抱歉,让你牵扯进了这么麻烦的事里,不过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受伤的,等会快回去吧,别管我了。” 说完也不听对方的回答,拔出手中的剑,强提一口气,将身体上的痛感和无力暂时压制了下去。 曾经的实力短暂的回归,陈无涯眼神冷淡的看着狼群, (五,不,六只吗,足够了) 陈无涯看着龇牙凶狠的狼群,没有做任何表情,将手中的黑剑垂下,随后手中的黑剑好似闪过一丝光亮, 背后的少年紧张的看着狼群, 但很快他就闻到了某种气味, 这是……血腥味?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来自旁边这个很虚弱的同龄人身上,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 血腥味是来自狼身上的, 可是怎么会…… 就在少年还在想的时候,五只狼突然瘫软在地,好似脱力一般,树上突然又掉下一只狼,沉重的砸在地上。 少年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旁边的那位虚弱的人突然极为严重的咳嗽起来,好似要将胸中的肺都咳出来一般。 之后,那个虚弱的人无力的瘫倒在地,少年急忙看向对方的状况,发现只是昏迷了过去,有些松了口气。 连忙将对方背起来,把掉落在手旁的剑也捡起来,看了眼死去的狼,费力的向远处走去。 …… 当陈无涯再次醒过来时,眼前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天花板, 陈无涯有些苦笑,看来对方还是将他带回家了, 果然语言不通才是大事啊, 陈无涯对此感触颇深, 四肢的疼痛更加剧烈了,但是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 这一次甚至就连呼吸都能感受到剧烈的疼痛, 他环顾了下四周,这是一座布局很奇怪的屋子,和中原百姓家里的布局完全不同, 基本都是空地,只有一旁有一个吊着水壶的像小灶一样的地面, 而其他地方则放着一个个像是木板一样的垫子, 不过这种环境也算是坐实了,那位少年的家里并不富裕, 如今又多了他这个拖油瓶,未来的生活怕是很艰难了, 之后他就看见了自己的剑放在自己的脑边, 有些安心, 就在这时一道有些杂乱的信息出现在他的眼前 【@@!@#¥¥@!¥……!#……@#¥】 陈无涯有些皱眉, 什么东西?他眼睛坏掉了吗? 可惜他现在用不上力,不然说不定会用手挥一挥,检查一下。 这个极为杂乱的信息还在持续不断的出现在陈无涯眼前, 陈无涯就这么看着这个信息, 反正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他倒要看看这个鬼东西要持续多久。 第三章 灶门炭治郎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无涯等的都快要睡过去了的时候, 陈无涯突然感觉身体一清,疼痛轻微不少, 陈无涯有些惊讶,随后他的眼前又出现了一段信息 【肉体改造完成】 【姓名:陈无涯】 【年龄:16岁】 【职业:剑客】 【当前世界:鬼灭之刃】 【当前阶位:一阶顶峰(改造后病弱中,实力严重下降,目前处于未入阶状态)】 【技能:剑术(LV4)、体术(LV3)、身法(LV4)、医术(LV3),内息术(LV2)】 【基础技能:中文精通、数理入门】 【传说度:50(小有名气)】 【小有名气:在某个世界流传着你的剑魔(剑圣)的声名; 一、用剑时,威力上升 二、对剑术的领悟力提升 三、其他世界或许能听到关于你的传闻】 【能力点:0】 陈无涯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诡异的东西, 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啊? 每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之后就有些难辨了, 但大致的信息还是能看出来的。 陈无涯心里想着 (姓名、年龄、职业还能理解,这个什么阶位、传说度、能力点都是些什么东西?) 陈无涯猜测这个东西是能够将他的信息显示出来的神奇宝贝, 虽然不明白这个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他身上, 不过想想都知道,这是一个稀世的宝贝, 他也看出来了,自己现在这种情况,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这个东西的缘故, 因为什么鬼改造,让自己现在的实力十不存一。 陈无涯就这么琢磨着这个记录自己信息类似档案一样的东西, 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玄书录 玄之又玄,如同书录一般, 不过当陈无涯看到其中一道信息时有些皱眉, (其他世界?当前世界?鬼灭之刃?世界是什么意思,是类似于天下之类的代称吗?为什么世界还会有名字?有什么意义吗?) 陈无涯就这么满肚子疑问,却得不到半点回答, 能不能关闭啊, 这个念头刚一出现,陈无涯面前的玄书录就关闭了, 这让陈无涯颇感有趣, 居然能只靠意念操控吗。 这时一阵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走进来一个极为年幼的男孩, 对方看到他醒过来以后极为开心的跑了出去, 嘴里喊着什么, 不过陈无涯猜测,对方喊着的应该是他醒过来了之类的话, 没一会,走进来一个看起来有些温柔的妇人, 头上抱着头巾,背后背着一个更加幼小的女孩, 跪坐在陈无涯旁边,跟他说着些什么, 陈无涯有些无奈,他还是听不懂对方在讲些什么,这让他也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妇人似乎有些苦恼的看着他,随后磕了一个头, 陈无涯看到妇人向他磕头有些慌乱, 但看着对方磕完以后就退开了,有些茫然。 这是什么礼节吗?完全不能理解啊。 不过对方似乎没有要让他离开的样子, 这是让他留下的意思吗, 陈无涯有些苦笑,看来自己所受的恩情有的还了。 ……
冬去春来,寒来暑往, 自从陈无涯留在这里已经过去快半年的时间了, 陈无涯走在林中,时不时的咳嗽两声, 旁边曾经救了他的少年说道: “无涯大哥,你真的不要紧吗?” 陈无涯又咳了两声,说道: “没事,老毛病了,这都咳了半年了,不也没事吗,放心吧不碍事。” 少年点点头继续说道: “那无涯大哥,你就去那边吧,那边的柴多,我走这边。” 陈无涯点点头说道: “炭治郎你小心些,如果遇到危险就叫我,我就在附近。” 名为炭治郎的少年说道: “放心吧,无涯大哥,有你教我的那几手肯定没问题的。” 陈无涯摇了摇头说道: “不要妄自尊大,小心一点为好,毕竟你也就训练了两个月。” 炭治郎有些疑惑的说道: “妄…自…尊大?” 陈无涯咳了咳说道: “意思是没有根据的高看自己,狂妄自大,小看别人。” 炭治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 陈无涯看着炭治郎的背影,一手扶着腰间的剑,一手放在嘴上挡住咳嗽,然后慢悠悠的想着炭治郎之前指着的地方走去。 来到这已经半年了,陈无涯靠着强大的悟性,终于在三个月前学会了这个地方的语言,并且出现了这样的信息: 【日语入门】 这个信息出现在了玄书录上的基础技能里,也让他不用再饱受无法交流的痛苦了。 根据他的了解,他现在在一个叫日本的国家,此时正处于大正时期,听起来像是某种年号的样子。 而救了他的少年名叫灶门炭治郎,是卖炭家族的长男,家人有母亲葵枝,三位弟弟竹雄、茂、六太,还有两位妹妹祢豆子、花子。由于父亲灶门炭十郎早逝,因此一直靠着卖炭来维持家里的生计。 平时生活就很拮据,如今又多了一个他,可想而知得活得多艰苦了,陈无涯身体有所好转以后,就开始帮着打打下手, 虽然帮的不多,但也聊胜于无,一开始他打算帮忙的时候,大家都是有所制止,担心他的身体。 但他知道,他其实一点事也没有,只是因为玄书录的改造,导致自己现在变成了病弱的状态,如今随着日子的推进, 身体也开始一天天的好转起来,陈无涯推测,大概再有一年时间,他就能完全恢复,一些基础的事情他还是能做的。 自从能够交流以后,陈无涯在炭治郎的拜托下,也开始教导他一些剑术和内息调节之类的锻炼之法。 虽然一个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可能用不上这个技能,但有防身之术总是好的。 至于玄书录上面的世界一栏中的鬼灭之刃,陈无涯还是毫无头绪,这个世界究竟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呢。 在陈无涯看来,他虽然没有太过了解这个国家,但也大致猜到,这和自己之前那个国家都差不多,没有太多特异之处。 陈无涯也猜测这个世界可能存在所谓的鬼,毕竟叫鬼灭之刃嘛,只是大多都是乡间传闻,也没人真的看见过鬼,陈无涯也觉得有些好笑,怎么可能真的有鬼呢,自己还真是想太多了。 或许只是某种江湖传闻,某人打斗时就像鬼一样可怕之类的,他曾经也没少听过这种传闻,甚至是名号之类的。 不过结果也就那样,不过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在他手上也走不出一招。 第四章 陈无涯的过去 陈无涯漫步在林中,腰间挂着一柄剑, 身上披着黑色衣袍,背后背着一个竹筐, 悠哉悠哉的东看看西看看,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比较新奇的体验, 以前他进山大部分时候都是在寻找草药一类的, 像这样找炭还是第一次, 炭治郎家里卖炭的炭源很杂, 有木炭和煤炭两种, 木炭还好,只要把木头烧过基本就可以, 煤炭就有些难了,除非是露天矿, 否则很难找到可以开采的煤炭, 陈无涯此时看到一个东西,有些惊喜, 连忙走过去,仔细看了看, “这是明阳草,年份看起来不低啊,不错。” 陈无涯将明阳草摘下,随后放进了后面的竹筐里, 这种草药具有活血去瘀和消肿止痛的作用,不仅能够治疗各种跌打损伤,出现骨折筋伤,瘀滞肿痛以及胸腹刺痛等多种情况下,也可以使用这类药物来进行改善。 对于炭治郎这种在山间跑来跑去的人来说,有这种药在也能治疗一下, 让他早日恢复,不过这种草药一般还需要些其他药草通过炮制之后,成为药膏才好用, 对于炭治郎这样的家庭来讲,寻医问诊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再加上能碰上的医者不一定都是良医, 他现在也无事,再加上懂医术,能帮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陈无涯又看了看四周,开始了寻找草药的道路, 这对他来讲早就是轻车熟路了,那些药草会生长在哪些地方,他都一清二楚。 傍晚, 陈无涯拎着一筐草药回到炭治郎家, 炭治郎看见陈无涯拎着一筐草回来,不禁有些苦笑, 但还是温柔的说道: “没事的,无涯哥,下次还是我去吧。” 陈无涯听到炭治郎这么说,知道对方以为他是去玩乐了,没有去拾炭。 直接说道: “别多想,炭我早就放回来了,你自己去看就知道了。” 炭治郎听到后,没有一点怀疑,一下子就相信了陈无涯的话,点点头问道: “那无涯哥,你这些是什么啊。” 陈无涯看炭治郎一下子就相信了他的话不由得有些惊讶, 但还是说道: “这些是草药。” 炭治郎有些了悟的点点头,跟着陈无涯一起走进了房子。 炭治郎母亲灶门葵枝站在门口柔声说道: “回来了,进来吃饭吧。” 陈无涯和炭治郎都点点头,炭治郎说了一句: “我回来了。” 陈无涯没说话,跟着炭治郎把竹筐放下,然后进到屋内,吃起了饭来。 “我开动了。” 炭治郎双手合十,对着饭恭敬的说道,随后端起碗开吃,陈无涯也随着炭治郎同样做着这种行为,虽然他不懂,但既然这是这个地方的礼节,那他就入乡随俗了。 像炭治郎他们的那些弟弟妹妹则在旁边玩闹,炭治郎偶尔和陈无涯聊两句, 母亲葵枝坐在一旁整理衣物,整个场景显得颇为温馨。 这半年来,陈无涯也习惯了这种朴素简约的温馨日子, 这让他内心也变得安宁起来, 他很喜欢这种日子,这是他曾经失去的生活, 如今却能再次感受到如此安宁的日子,他不禁有些感慨, 如果他当年没有遭遇那种事,是否也像现在一样, 能够像普通人一样,过着温馨且平淡的日常, 陈无涯看着炭治郎教导弟弟妹妹们的场景,目光柔和, 随后看向窗外的月光,有些失神, “无涯哥……你是想家了吗?” 炭治郎坐过来,目光有些担忧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听到炭治郎的话回过神来,看着炭治郎,笑了笑没有说话, 炭治郎抿了抿嘴,他能够感受到陈无涯内心的孤独, 这是他的能力,他的鼻子一向很灵,有时候也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
此刻,他闻到陈无涯身上那有些孤寂的情绪, “无涯哥,能跟我说一下你以前的事吗?” 炭治郎下定决心向陈无涯问道,这个问题其实有些禁忌, 因为陈无涯当初几乎是一种快要死亡的状态, 还有着强大的武力,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武士, 却变成了那种情况, 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会带来麻烦的人, 更何况这个问题是在探寻对方的过去, 换一个比较恶劣的人来,说不定就会有杀生之祸, 有些武士说白了就是土匪强盗,万一不顺心杀死一个普通百姓根本不在话下, 所以对这种人敬而远之,才是上策, 不过炭治郎看不得受难之人继续痛苦,所以才会救下陈无涯, 当时救陈无涯时,其实也是有些惴惴不安的, 不过后来陈无涯为了让他脱离狼群的威胁,奋力杀死狼时, 他就知道,对方不是那种土匪一样的武士, 所以内心更加坚定了要救对方的想法, 这半年来,他也没有不识趣的去贸然探寻对方的过去, 不过这半年的观察,他也算是了解了陈无涯,知道对方不会因为这个问题而产生杀心, 炭治郎虽然温柔,但他并非是无智之人,如果会对自身产生伤害的事,或是让对方苦恼的事, 他是不会去做的,陈无涯最多是不会回答,但也不会因此苦恼或是想要杀他, 所以他才会进行询问, 陈无涯听到炭治郎的问题后笑了笑,有些病弱的咳了咳,说道: “我的过去吗?” “是。” 陈无涯眼里闪过一丝回忆,缓缓说道: “我的过去其实没什么特殊的,我是一个孤儿,被一个老头抚养,老头是一个有些固执死板的人,加上又是一个医者,而且他认为一直呆在他身边是没有出息的,所以从小我就学习各种医书和经史子集,跟着他到处采摘草药。 老头没有儿女,所以把我当成了外孙看待,不过我实在是读不来那些经史子集,除了算学方面还算能理解以外,也就只有医术上天赋不错了, 这可让老头愁白了头,虽然他本来就是白头,哈哈…咳咳咳。” 陈无涯忍不住笑了出来,但还是牵扯了喉咙,不禁咳了几下,炭治郎到陈无涯后面给他抚背,试图平复一下陈无涯的痛苦。 陈无涯咳完后缓了口气,挥挥手继续说道: “我和老头那个时候基本也是饿一餐饱一餐的状态,有的时候甚至长时间吃不上饭,老头只能去舔着老脸去求别人施舍一些,有的时候能借到,有的时候不能,甚至有些过分的还会对他辱骂,我就想着何必呢,饿一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吗, 老头也不回答,还是那样到处请求别人,当时皇帝倾心于炼丹上,所以大家过的都比较苦,官府的人也时常借机盘剥,像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老头和我说,他原本想让我去考科举,他说我悟性高,如果能从政说不定就能制止皇帝的胡为,这样大家就能有好日子过了,但没想到我并不擅长经史子集,就算去科举也不过是一个落榜的下场,又怎么能当官呢。 最后只能放弃了,全心全力的教我医术,希望我能在另一个方面获得成就,如果能将医术传遍天下,说不定也能救治百姓了。 但是吧,我医术方面虽然天赋不错,但还没到妖孽的地步,比之老头确实要强一些,但也就那样了,老头即便这样也没感到难过或是失落,他总是认为我肯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的,所以也常常为怎么教我而感到苦恼。 我其实不觉得有什么的,毕竟我们都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为什么要想着能成就非凡呢,不过既然老头喜欢,那我就随他便好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后来因为一些事,他死了。 他死前似乎想要和我说些什么,我认为他是想让我努力奋斗,早日成就非凡,这样他就能在九泉之下瞑目了之类的,我一直这么认为。 但很可惜,他因为受伤太重,想要和我说的话一直没能说出口,算是有些遗憾吧。” 第五章 日常 炭治郎听到这,看向陈无涯,陈无涯微笑着说着这些话, 好似不在意一般, 但炭治郎能感受到,这话语下的情绪究竟如何, 那是一种无力、悲伤、沉重、懊悔的情绪, 陈无涯接着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他想和我说些什么,但我想如果能完成他最初的想法,或许他在九泉之下也能欣慰呢,所以我完成了他对我最初的期待,从另一方面完成……” 陈无涯平静的说着最后一句话, 但炭治郎回忆了一下故事,隐隐察觉,这个完成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完成,因为他似乎能够感受到一种寒意。 炭治郎不去细想, 陈无涯举起了手中的剑,说道: “这柄剑是老头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了,那是他很早时还有点闲钱的时候给我准备的,说等我成年以后给我,还说什么以前的文人都是配兵器的。 只是吧,他拜托的铁匠手艺不咋滴,工艺上出了问题,结果变成了这种全身都是漆黑的状态,你是不知道,当时他的脸都是黑的。 想去找那铁匠算账,我当时直接拦下他,反正我又不靠这把剑吃饭,只是一个配饰,有黑色的剑鞘挡着,谁也看不到里面。 再说了,这种全身漆黑的不觉得很独特吗,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所以老头才消了气,后来我把老头埋葬以后,就带着这柄他说等我成年以后给我的剑离开了家乡。 再后来就经历了一些无聊的事,然后就变成你看见的模样了,这就是我的过去,一个比较普通没什么特殊的过去。” 陈无涯把自己一些经历进行了删减,也没有说自己死而复生和穿越世界的事情,因为这听起来太过离奇了。 炭治郎没有说话,心情有些沉重, 陈无涯看到对方这种样子也有些叹气,说道: “你也不要太过担忧了,这只是我的过去而已,现在不都过去了吗。” 炭治郎听到后站起身,一手捶胸大声喊道: “无涯哥,你放心吧,我们都可以当你的家人的,你不用再感到孤独了,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的,不用再流浪了。” 陈无涯看着义正言辞,语气坚定的炭治郎,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我就多谢了。” 炭治郎和陈无涯互相对视一眼,皆是面露笑容。 一旁的葵枝看到这一幕不禁在心中祈祷, 愿神明能够祝福你们。 …… “你这一剑太过迟疑了,挥剑不要犹豫,要有着挥出即决心的坚定。” 一处雪地上,一个身影手中拿着一柄木刀, 不断地向前劈砍,身上热气蒸腾, 旁边站着一个黑衣少年,表情有些冷酷的说着各种指导的话, “呼吸不要乱,乱就会打断运力,会让剑的威力下降。” “保持身形,底盘不稳则会被人抓住破绽。” “握剑的手不要过分用力,那是一种浪费。” “呼吸,最重要的就是呼吸,流畅的呼吸可以让你事半功倍,可以让你发挥出更多的实力。” “继续挥剑不要停,锻炼讲究的持之以恒,短时间想要获得成就是不可能的。” 炭治郎眼前都有些恍惚,但手中的剑依旧保持着平稳, 身上已经不知道流过多少次汗,又干去,然后又流下来,就这么不断重复。 即使身处冬天,他也感受不到半分冷意, 他终于体会到了那种,父亲在冬天做傩舞时的感受了, 周围积起的雪都被炭治郎身上的热气给融化开, 能够看到被雪覆盖下的土地, 也不知挥舞了多少次手中的木刀, 旁边突然传来一句话: “可以,今天的训练就到这儿了。” 炭治郎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像是解脱了一般, 快要瘫倒在地,但很快就用木刀撑住了自己。 大口大口的捕获着空气,即便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寒意, 他也没有太过难受, 相反,这种寒意还能平复下他胸中的热意。
陈无涯看着炭治郎不禁点点头,炭治郎的天赋不错, 不过炭治郎的性格太过温柔,可能下定不了决心伤害别人, 不过没事,有他在,他来负责就好了,炭治郎只要保证的了自己的安全就行。 “你也锻炼了有半年了吧,现在你的实力遇到普通人自保已经足够了,以后持续下去,至少是没什么人能近身的,只是我没教你用于进攻的剑技,你会不会有些失望。” 炭治郎听到后笑了笑,摇摇头,他会锻炼也就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并没有想要靠武力去获得什么的想法,所以没有进攻的剑技也不会失望。 陈无涯对炭治郎的心性还是很认可的,说道: “那我们回去吧,明天我们就可以开始对打了。” 炭治郎听到后有些震惊,慌张的说道: “啊……不是…我怎么可能打的过无涯哥你啊,放过我吧。” 陈无涯撇了一眼炭治郎,说道: “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要和你决斗,只是教你如何迎敌而已,你现在只是锻炼了技巧,但你还没能够用于实际上,和你对打只是给你增加对人的经验和加深你对剑技的掌握而已,空练只是空架子,没有应对经验,那岂不是白练。” 炭治郎这才松了口气,有些怨念的说道: “吓死我了,我还为无涯哥你想找个理由揍我呢。” “我不会干那种无聊的事。” “好吧,对了,等会我会去把炭卖了,要一起去吗,那可是去小镇里哦。” 陈无涯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炭治郎有些苦恼,无涯哥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太孤僻了,平日里即便是在家里也很少和弥豆子、竹雄、六太他们交流。 虽然会帮忙,但依旧很喜欢安静的呆在一旁,很少参与玩闹,更何况是去小镇里去和别人接触呢。 弥豆子她们也习惯了无涯哥的安静,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孤立无涯哥呢。 “无涯哥你这样可不行啊,总是不接触人可不好啊。” “我不是和你们接触吗。” “……我说的当然是和我们以外的人接触啊,你总是这么孤僻可不好哦,以后可能都找不到媳妇哦。” “……你管得有些宽了,我只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日子久了就好了。” “你几个月前也这么说。” 炭治郎嘟嘟囔囔的说道,陈无涯目光平静,慢慢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你去了小镇,家里总要留一个人看着,这样比较安全。” 炭治郎叹了口气,对陈无涯的借口有些无语,不过他既然不想去,那就不逼他了,有些开心的说道: “对了无涯哥,我今天听到你和我讲的那个呼吸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我父亲。” “你想你父亲了?回去以后祭拜一下好了。” “虽然确实很想他,但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父亲以前冬天的时候跳傩舞,也是这样,而且脚边的雪都能融化哦,那可是真的厉害哦,我父亲也是病弱,却能做出那种费力的傩舞,仿佛充满了力量。” “是吗。” “是真的哦,我父亲可从来没锻炼,却能让周围的雪都融化,我那时候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你猜他是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是呼吸哦,要注意呼吸,之后还把那个呼吸教给我,让我一直传下去,和你跟我说的要注意呼吸,要求是一样的哦。” “原来是这样啊……” “无涯哥,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呼吸是怎么样的啊,我告诉你哦,是这样的……” 陈无涯不是很在意对方的说法,能在冬天跳傩舞让周围的雪都给融化什么的,虽然很厉害,但也没太过奇特。 不过既然炭治郎这么兴奋也就随便他了,陈无涯虽然不在意,但还是默默的将炭治郎说的话给记了下来,毕竟是对方的也为之开心的事,他也不会不识趣的打断对方。 二人就这么一个在一边兴奋的絮絮叨叨,一个在旁边偶尔回应着, 一个没觉得对方吵闹,一个没觉得对方冷淡, 就这么略有些平和的走在路上,这种平静无比的日子好似能永远继续下去。 第六章 炭治郎下山 炭治郎背好了竹筐,竹筐后装满了木炭, 调整了下脚上的草鞋, 感觉差不多了,陈无涯扔过去一条毛巾。 “擦一擦。” 炭治郎手忙脚乱的接过扔来的毛巾,幽怨的说道: “无涯哥别乱丢啊。” “你就当是锻炼你的反应力吧。” 炭治郎有些无奈的拿起毛巾擦了擦脸,询问式的看向陈无涯, 陈无涯点点头,然后将毛巾收了回来, 这时母亲葵枝走了出来说道: “外面下了大雪很危险,不用去也可以的。” 陈无涯站在一旁没有说话,炭治郎说道: “我想让大家在新年都能吃的饱饱的,所以再去卖点炭。” 母亲有些柔和的看着炭治郎,这时旁边跑来两个小鬼头, 一男一女,都是炭治郎的弟弟妹妹, 男的叫茂,女的叫花子,还有一个大一些的妹妹叫弥豆子,很懂事,早早的就带着弟弟六太,为家里分担压力了。 茂和花子都有些激动的喊道:“哥哥,我们也要去镇子里。” 炭治郎还没说话,母亲葵枝就说道: “不行哦,今天不能拉着载货车出门,是没办法让你们在上面休息的。” 茂和花子有些委屈的看着母亲,茂直接抱向炭治郎,试图用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来让哥哥同意。 陈无涯没有继续看下去,无论决定是什么都和他无关, 不过炭治郎这种天还要出去,未必没有他的因素在里面。 陈无涯来到屋子后面,这里堆着各种瓶瓶罐罐,陈无涯从中拿出两罐, 来到炭治郎面前,此时炭治郎已经安抚好了弟弟妹妹, 陈无涯将手里的两罐小罐子递给炭治郎, 炭治郎有些疑惑的看向陈无涯,陈无涯一脸平静的说道: “这是两罐我调制好的药,效果还算可以,如果你去医馆之类的地方的话,可以卖出不错的价钱。” 炭治郎点了点头,陈无涯平日无事的时候会将一些草药进行熬制他是知道的, 只是具体熬制了多少就不知道了,不过就两罐,想必这种药极难弄吧。 炭治郎也知道药物的贵重,毕竟他父亲也是身体虚弱,有时候也要靠药物,要花很多钱 所以也知道好药是很贵的,至少比他卖炭价格高,有这两罐药想必能赚不少钱。 陈无涯看了眼炭治郎就知道他应该不是很清楚药物的价格, 这也正常,毕竟大部分老百姓生病基本都是靠忍一忍和身体硬抗过去的, 想要知道药物具体有多贵肯定是没个概念的,一不小心可能就被骗了, 不过炭治郎应该是不会被骗的, 陈无涯这一年来也知道炭治郎的鼻子有多么敏锐, 甚至有些不讲道理,连情绪这种无形的事物都能闻出来,那别人欺骗他时的情绪变化肯定也是瞒不过炭治郎的。 炭治郎对着陈无涯说道: “这两罐药分别都有什么功效啊,我到时候好说。”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炭治郎,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 炭治郎看着陈无涯这种眼神突然有些不太想知道了,总不可能是什么下毒之类的毒药吧,无涯哥应该不会干这种事吧。 不,也不是没有可能啊,无涯哥虽然很随和,对大家也很温柔,但貌似不是一个很在乎人命的样子啊。
炭治郎脸色变换不定,陈无涯看着炭治郎这种脸色就知道对方应该是误会了, 直接说道:“别误会,我杀人是不会靠毒药这种东西的,而且卖毒药也是不可能的,没人会敢收的,这两罐只是很普通的药而已,只不过对某方面进行了特化,不会有危险的。” 炭治郎松了口气,只要不是杀人用的毒药就可以,他还真怕无涯哥去炼制毒药。 “左边这罐药可以治疗风寒,祛寒除湿、腹痛泄泻之类的杂症,冬天的话,这种药容易卖,至于右边的这罐药……对男性很有帮助,你就这么和医生说就好了,他会明白的。” 炭治郎其实对后半部分有些含糊其词的那罐药更好奇,不过看无涯哥的样子,似乎他不打算细细讲了。 炭治郎只能将这份好奇埋入心里,究竟什么样的药还是专门针对男性的? 将两罐药放进怀里,说道: “那我就出发了,家里就麻烦你了,无涯哥。” 陈无涯点点头, 看着炭治郎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闪过一丝焦虑。 陈无涯眉头皱了起来,扶在腰间剑上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些, (这是怎么回事) 陈无涯对自己莫名的焦虑感有些奇怪, 他很少会因为某件事感到焦虑,一般都是事出有因, 像这样毫无根据的产生焦虑感就只有当初老头死的那天了, (难道炭治郎会出事) 陈无涯一想到这,心开始有些慌乱起来了, “怎么了,无涯君。” 旁边的葵枝看见陈无涯有些紧皱的眉头,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无涯听到旁边葵枝的话后,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夫人,我只是有些担心炭治郎。” “炭治郎也很幸苦呢,自从他父亲死后,他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直到你来了才有些好转。” “是吗?” “是,所以我很感谢你,如果你很担忧炭治郎的话,其实可以和他一起去的,我能看得出来,那孩子其实很希望你能陪他去呢。” 陈无涯听到后,手中下意识的握紧了剑,但又松下来,缓吐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 “还是下次吧。” 灶门葵枝听到陈无涯的回答也没说什么,只是微微低头表示明白了,随后带着几个孩子回到屋内。 陈无涯站在门外,看着炭治郎离开的方向,眼中逐渐布满了担忧, 自来到这个世界起已经过去一年了,他曾经的实力也恢复了不少, 但想要完全恢复还要差不多半年时间, 来到这里以后, 他也渐渐喜欢上了这里的生活, 炭治郎的温柔,灶门夫人的细心,弥豆子的稳重,茂、六太、花子的调皮,竹雄笨拙的模仿哥哥的心情, 他虽然和炭治郎的家人交流很少,但不代表他就无视了, 他只是习惯了在一旁看着, 看着炭治郎在家人面前露出的笑容, 那是一种很放松的笑容, 那是一种很沉醉的笑容, 那也是他失去过的笑容, 这种有些平和的日常在他十岁那年就消失了, 如今能够重新体会到这种来之不易的日子, 他比任何人都要满足, 因此,他决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这种日常。 第七章 卖药 炭治郎背着身后的木炭,快速的向山下赶去, 但眼中却有些失神, 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的, 炭治郎心里有一种仿佛要失去什么的空洞感, 这还是他第一次产生这种情绪, 心里莫名有些焦躁, 炭治郎感受自己内心的躁动感,不由得想起陈无涯的教导, 连忙调整起呼吸, 在有秩序的呼吸下,炭治郎内心逐渐平复下来, 继续向着山下的小镇跑去, 来到小镇以后,听着周边商户对他的问候, 他也一一回应, 一些人向他请求帮助他也从不推辞, 帮完以后,他开始四处贩卖木炭, 这些木炭以往并不能完全卖完, 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木炭卖的异常的多, 不知过了多久,他身上的木炭已经全部卖完了, 炭治郎看着空空如也的竹筐,不由得有些开心, 这么一筐木炭全部卖出去,看来这次新年大家都能吃的很开心了, 炭治郎刚把手中的钱放好时,碰到怀里的两瓶药, 脑海里才回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干, 但看了眼天色,已是傍晚时分,如果再不回去的话,可能就很晚了, 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以前他卖炭大多能在太阳下山前就回家, 如今却卖到了快晚上了,炭治郎想了想,打算还是先把怀里的药卖掉为好, 毕竟是无涯哥的一番心意, 于是他来到了医馆,跟着坐在柜台的老先生说了自己那两瓶药的事, “你要来卖药?” “是。” “是什么草药啊。” “不是草,是药。” 老先生抬起头,看了眼炭治郎,打量了一下,发现这不是卖炭的炭治郎吗, 有些和善的说道: “炭治郎,我说的草药不是说它是杂草,而是指还没炼制具备药性的草,你懂了吗?” 炭治郎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老先生看着炭治郎这个样子就有些疑惑了,为什么又点头又摇头的, 炭治郎说道: “我卖的不是草,是完好的药。” 老先生表面上点了点头,心里就有些不太高兴了,草药和草药之间的搭配,每个草药的炮制方式,哪个草药针对哪种病症,该怎么使用,又怎么是你这个世代卖炭的能知道的,你幸运的采摘一些草药还行,还想要炼制成完备的药就想太多了。 以往也没看出来这个炭治郎是个会吹牛的人啊,老先生不禁对自己看错人有些失望。 虽然老先生的失望没有表现出来,但老先生不满的情绪炭治郎还是闻了出来, 炭治郎没有说什么,只是从怀里把两瓶药拿了出来,说道: “左边这瓶药可以治疗风寒,祛寒除湿、腹痛泄泻之类的杂症。” 老先生只是笑眯眯的点点头,把药拿下去,心里对炭治郎的评价更低了, 他还没见过有什么药能针对这么多病症的,光听这番话就知道炭治郎在扯淡, 炭治郎本想继续说,但看着老先生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认真的说道: “老先生,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既然这样,那就请你测试一下它的药性好了。” 炭治郎非常相信陈无涯说的话,既然无涯哥说这个药能够治疗这些症状,那就肯定能, 老先生叹了口气,严肃的说道: “炭治郎,你知不知道药如果乱用的话可是会死人的,你平时想吹牛玩乐都随便你,但在这种人命关天的大事上,我是不会随你的心意的,把这药拿走吧。” 在这种时候,炭治郎却异常执拗,毫不回避的看着老先生,认真的说道: “老先生,只要测试一下就好了。” 老先生看着炭治郎毫无杂念的眼睛,这种充满底气的双眼,让他也不禁相信起来,老先生叹了口气,就当给炭治郎长个教训吧。 老先生把药罐打开,刚准备拿出一点出来测试时,一股药草平和的气味传入老先生的鼻间, 老先生闻到这种气味不由得惊讶起来,连忙凑近闻了闻, 和谐、太和谐了,气味没有太过冲鼻,说明药性融合的非常好,气味浓郁,说明药性极高,
老先生光是闻到这股气味就有些相信了炭治郎的说法, 这种程度的融合,就算是他也不能做到, 不过这不能说明什么,老先生拿出测试用的工具, 小心翼翼的拿出一点点,放入瓶中,走到后面对药物进行更加具体的测试, 徒留炭治郎一个人站在柜台前, 但炭治郎没有太过担忧,因为他不用闻,用看的就知道老先生相信了,现在只要等结果就好了。 过了一会,老先生有些失落的走出来, 炭治郎看到老先生这样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一紧,难道出问题了? 连忙问道: “老先生怎么样。” 老先生听到炭治郎的话后,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炭治郎,苦笑说道: “没想到炭治郎你们家居然还是医学世家,抱歉啊,是我眼拙了。” “老先生……” “唉,我本以为我的医术不错,但和你比起来我简直和学徒一样,是我不对。” 炭治郎连忙摇头说道: “不,不不,这药不是我炼的,我只是代为贩卖。” 老先生听到炭治郎这话,不由得有些惊讶,难道在这里还有哪个隐世医者,这种医术就算是那种大城市的首席医师也不一定比得过吧。 连忙俯身问道: “不知我能否有幸知道这个人的名字。” “额……这个。” 炭治郎有些为难了,他没想到原来无涯哥的医术这么厉害,居然能让小镇里富有盛名的老先生都钦佩, 不过这样就难办了,自己该不该在无涯哥没同意的情况下介绍他呢。 老先生看到炭治郎一副为难的样子,连忙摆手说道: “如果让你为难还是算了吧,想必那人应该也不想让自己被人知道,所以才让你来代为贩卖。” 说到这老先生有些羡慕的看着炭治郎,对方会拜托炭治郎说明对方很信任炭治郎,说不定炭治郎以后就会成为那人的弟子, 以后可能就要摆脱卖炭世家的情况了,医学世家肯定是比卖炭世家的身份要高的,这也算是翻身了吧。 虽然对炭治郎的好运有些羡慕,但也能理解,毕竟炭治郎确实是一个温柔且乐于助人的人,会有好报也正常。 老先生调整了下情绪,随后说道: “这瓶药我愿意给这个数,你满不满意啊。” 炭治郎有些吃惊的看着老先生手上沉甸甸的袋子,那袋子比他一天卖炭的钱还要多几倍, 不过还是感受了一下老先生的情绪,发现没有欺骗之类的情绪,说明对方是真心的给的价格。 炭治郎点点头,随后收起了老先生给的袋子。 老先生笑了笑,抚着胡须说道: “好,下次再有药还请继续考虑卖给我哦。” 炭治郎点点头,随后好像意识到什么说道: “老先生,另一瓶药我还没说呢。” 老先生有些惊讶的说道: “另一瓶药不是同样的效果吗?” 炭治郎摇摇头说道: “给我药的人说,右边这瓶药的效果是对男性有帮助的药,他说你会懂的,老先生,你能告诉我什么药吗,为什么是专门对男性有帮助啊。” 老先生听到这,好似想到什么,嘴角有些抽搐,看了眼一脸天真的望着他的炭治郎,有些不好开口, 看来这个医术高超的人还挺……另类的啊,老先生只能敷衍一下炭治郎,连忙拿起药来到后面进行测试。 看着有些慌乱的老先生,炭治郎有些奇怪, 过了一会,老先生有些脸红的走出来,手里又拿了一个袋子,比前一个还要沉甸甸的, 老先生快速的说道: “咳咳,炭治郎啊,这是这瓶药的价格,你如果同意的话就拿走,不同意我再加。” 炭治郎拿着那个比前一个袋子还要大很多的袋子更加吃惊了,他没想到这个药这么贵, 有这笔钱,自己家能得到极大的改善,这也太贵重了, 而且听老先生说,这还能再加,炭治郎没有贪心,只是说道: “够了,够了,不用加了。” 老先生点点头,说道: “既然这样,时间也不早了,如果你要回山的话,可能会有危险,要不你在我这住一宿吧,明天早上再走吧,这样安全些。” 第八章 来者不善 炭治郎听到老先生的话笑着说道: “没事,我鼻子很灵的,没关系。” 老先生表情严肃起来,说道: “晚上还是别乱走,住一宿吧,来吧,明天早上再回去。” 炭治郎有些疑惑的看着认真严肃的老先生,想了想,如果只是一夜的话,应该没事,然后沉默的点了点头。 晚上, 炭治郎吃着老先生准备好的饭菜, 比他在家里吃的要好一些,看着老先生整理着药柜, 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 有些迟疑的问道: “老先生,为什么一定要我明天早上回去呢。” 老先生听到炭治郎的询问,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看不见表情,语气有些阴森的说道: “晚上…会有鬼出没的。” 炭治郎听到这句话更觉奇怪,鬼? 想了想,好像无涯哥曾经有问过自己知不知道鬼之类的事情, 不过当时自己给的回答是没有吧,应该是传闻一类的, 无涯哥听到这个答案以后好像轻松了不少的样子, 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过如今又听到鬼这个词, 炭治郎有些疑惑起来,难道还有什么奇怪传闻吗。 “老先生,鬼是什么啊。” 老先生继续整理起了药柜,一边说道: “从以前开始,太阳下山以后就会有食人鬼出没,所以千万不要晚上到处乱转。” 炭治郎没说话,这个传闻怎么他从来没听过,也没听父亲和母亲提过啊。 不过这个传闻下次可以和无涯哥说一说, “好了,吃完了就早点睡吧,明天早点回去就行了。” 炭治郎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了, 他看着天花板,自从听到鬼以后他心里就有一种不安感,问道: “鬼不会进到家里来吗?” 老先生坐在床上,拿着本书看着,回答道: “不,会进来的。” “那,大家都会被鬼吃掉的。” 老先生沉默了一会,说道: “所以会有猎鬼人去斩杀鬼的,从以前开始……” 炭治郎听着老先生的话,心里想着什么, 老先生把书合上,说道: “好了,我要把灯关上了,睡吧。” 随后灯就熄了, 炭治郎闭着眼睛,心里想着, (看来老先生很孤单呢,下次把弟弟他们一起带来吧,没事的,不会有鬼的,说起来,好像奶奶死前好像说过一样的话啊……没关系,就算有鬼肯定也会被无涯哥斩杀的……) 炭治郎很相信陈无涯的实力,因为陈无涯是他见过实力最强的存在,即便还是病弱之体,却也能随意斩杀狼群,有无涯哥在,鬼肯定是伤害不了母亲她们的,等自己明天早上回去就好了。 就这样,炭治郎沉沉的睡去了。 …… 午夜, 陈无涯坐在门口,看着天上的圆月,表情有些阴沉, 握着剑的手青筋暴起, 咬合的牙齿也不自觉的用力起来, 房间内,炭治郎母亲和弟弟妹妹们已经睡了, 但陈无涯睡不着, 自从今天心悸了以后,他就有些心神不宁的,
虽然一切都和往常一般,但陈无涯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而且现在已经午夜了, 炭治郎还没有回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无涯内心的情绪变得更加的浮躁起来,这对他来讲是一件极为特殊的事, 自从当年老头死后,他就很难再产生大幅度的情绪变化了, 如今却又能感受到这种情绪, 说明他真的喜爱上了这种生活,甚至对此产生了依赖, 陈无涯不安的看着月光,他其实想去找一找炭治郎, 但他担心如果自己不在,炭治郎家人有可能遭遇不幸,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他说不定直接就找了, 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反而不敢随意行动了,他不能确保自己会心悸是代表危险靠近自己还是靠近炭治郎,又或者是靠近炭治郎的家人。 这时炭治郎的母亲葵枝突然醒来,看向坐在门口还未睡的陈无涯,轻声问道: “无涯君,你还不睡吗?” 陈无涯听到后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葵枝继续说道: “炭治郎可能是因为晚上赶路太危险了,所以在山脚的三郎爷爷那睡了,明天早上可能就回来了,你还是不要等了,更何况你还是病体,没有足够的睡眠对身体不好。” 陈无涯沉默着没有说话,葵枝看他这个样子也有些担忧, 陈无涯刚想安抚炭治郎母亲,让她睡不用管他时。 他耳边好像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声音, 瞬间站起身,手放在剑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灶门葵枝还在疑惑陈无涯为什么突然摆出这种姿态,这时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出现在周围。 “哦~居然发现我了。” 陈无涯听到这个声音以后,心里的不安感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则是极为冷静的情绪, 陈无涯平静的说道: “夫人,把他们叫醒,然后去这个地方。” 陈无涯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木板扔给葵枝,上面刻着一道路线, “这路上的危险我已全部排除,即便是晚上也能安全抵达,到那等到天明,然后下山去小镇,带着炭治郎走。” 葵枝有些惊慌失措的问道:“那你呢?” “放心,我后面会跟上去的,你们在这我很难护着你们。” 葵枝刚想说些什么,陈无涯就冷冰冰的说道: “你们不跑只会碍手碍脚。” 葵枝沉默了,随后眼神坚定,把孩子们叫醒以后,没有安抚直接就准备带着孩子们从后门离开, 她和陈无涯都清楚,会在晚上突然来到这里的人,肯定不是善类, 她早就知道陈无涯肯定武力不凡,毕竟每天会带着炭治郎去锻炼,自己怎么可能实力差呢。 她只要保护好孩子们就足够了,她没有武力,所以留下来也没用,来人就只能交给陈无涯了, 在路过陈无涯时,葵枝轻声说了一句: “对不起。”随后就离开屋子向着陈无涯给的路线逃离。 陈无涯没说话,只是笑了笑,随后看向了一处地方。 只见屋外不远处站着一个黑发,身形高挑,肤色苍白如纸,梅红眼睛的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 头上戴着一顶帽子,手指欣长,身着做工精致的衣服,一脸邪意的看着陈无涯。 第九章 怪物 陈无涯看着对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有些松口气, 不管对方是自大还是自信,至少让葵枝夫人她们离开了, 那自己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你应该不是她们的家人吧,为什么要舍身帮她们逃跑呢?” 那个看起来很是清秀的青年,用一种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 陈无涯没有回话,他没有回答对方的义务, 看着对方破绽百出的身姿,陈无涯隐隐感到奇怪, 不管如何,只要习武或是锻炼过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痕迹, 但对方身上除了光滑白皙之外,姿态异常的松散, 完全没有任何武力的样子,甚至看起来很病态, 仿佛风一吹就会倒的样子,这样的人究竟是有什么样的底气敢袭击一户人家? 身上也没带兵器的样子,难道靠身份压人? 陈无涯不是没见过那种颐指气使的人,仿佛天老大他老二的样子, 对方虽然语气高高在上,但不太和只靠身份压人的人又不同, 陈无涯眼看对方似乎没有进攻的姿态,心里保持戒备, 说道: “这户人家应该和你没有仇怨吧,为何深夜来访。” “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虫子。” 这句话瞬间出现在陈无涯的耳边, 但陈无涯表情不变,手中的剑不知何时已经立在一边,挡住了对方的攻势, “锵” 一阵金铁交加的声音传出,陈无涯看到对方用于攻击的事物有些震惊, 那是一根长长的刺鞭,如同血肉一般的刺鞭,上面隐隐能看到血液和鼓胀的肉块,却诡异的有种异样的金铁质感, 这种有些超乎陈无涯认知的武器,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但还没来得及细想,一阵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袭来, 陈无涯只得连忙挥舞起手中的黑剑,应对起来袭的攻势, 对方刺鞭攻击到他剑上的力道异常强大, 完全看不出来像是这种体型面貌能打出来的力量, 陈无涯通过特殊的技巧卸去了大部分力道, 但依旧有难以卸去的力道传入体内, 让陈无涯不由得感到气闷, 陈无涯果断调节内息,舒缓这种难受之感, 对方仿佛不会脱力一般一直保持着高强度的挥鞭, 陈无涯集中着精神,或刺、或劈、或斩、或撩,一剑又一剑飞速且迅疾的破开对方攻过来的刺鞭。 但久守必失的道理陈无涯还是知道的,而且陈无涯虽然能舒缓体内被力道穿透的难受之感, 但并非完全解决了,这种不断累积的压力也让现在尚未恢复全盛期的陈无涯极为痛苦, 病弱之体和高强度的战斗,再加上对方的攻势,他有极大可能会就此落败,甚至死亡。 陈无涯抓住机会,身形微微后撤,一击斜斩,极为精准的在对方的攻势下逼退对方, 对方如同羽毛般向后飘去,双臂的刺鞭也随之收回,再次变成了欣长白皙的手指, 眼中充满戏谑的神色看着陈无涯,好似是自己主动退去一般, 陈无涯知道对方肯定是隐藏了实力, 但并不知道隐藏了多少,他只知道,对方的实力肯定比自己摆脱病体恢复全部实力要强就是了。
而且对方的攻击完全不是人类能用出来的攻击,这种异变难测的攻势,他没有自信能保证自己完好无损。 而且对方能做出那种有别人类的攻击,说不定还有其他招数,他能活下去的几率实在是太渺茫了。 如果自己还在全盛期,未必不能和对方一决生死,但…… 陈无涯喘着粗气,手中握剑的手都在颤抖,虎口处已经开裂,血肉模糊。 但内心却异常的平静, 看来自己今天应该走不了了, 他心里这般想着, 陈无涯对自己会败会死没有太多的想法,他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如今只不过又苟延残喘了一年, 能活着本就是奇迹,还要奢求什么呢? 是啊,还要奢求什么呢,当初他大仇得报以后本就已经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 如今只是在炭治郎他们温馨的环境下,再次升起了对人世的留恋罢了, 如果老天要来收走他这条命的话,他也不会有所怨言, 可是老天却要让这种怪物出现,这种怪物明显不会放过炭治郎的家人,那到时候会是怎样的人间惨剧,他不用想也能知道, 以炭治郎对家人的情感,怎么可以让他经受这种悲伤呢, 这么温柔的人就该被世界温柔以待不是吗,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什么总是让惨剧降临,炭治郎明明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这种失去家人的痛苦,陈无涯不想让炭治郎也经历一遍, (就当是还恩了,炭治郎,这副由你拯救的身体,如今便还给你了,望你珍重) 陈无涯平复下身体上的痛苦,闭上眼睛,手中的剑垂下,一副毫不抵抗的样子。 清秀男子看着陈无涯这个样子,笑了起来,这种好似投降一样的举动让他内心不由得开心起来。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有多大义凛然,没想到只是一个等死的懦夫啊,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无趣,死吧,虫子。” 清秀男子前一秒还在放声大笑,后一秒就变了面孔,双臂再次化作刺鞭,迅疾如电的刺向陈无涯,速度比之前快了不止一倍。 从这速度上就能看出,对方一开始的攻击完全就是在玩, 无论怎么看,陈无涯都不可能抵挡的了这一招,就像对方说的一样,如同一个等死的懦夫一般。 就在对方手中的刺鞭即将刺中陈无涯时,陈无涯仿佛像是抽帧一般,刺鞭从陈无涯的身体上穿了过去, 并没有如对方想的那样带起一片血肉,对方有些惊讶,但也没太过担忧,双臂的刺鞭急速的挥舞,甚至将地上的雪花都炸开,留下一道又一道惊心的划痕, 炭治郎的家也在这种攻势下,被打的木屑飞溅,破败不堪,甚至隐隐就要倒塌。 很快,房屋就支撑不住的砸在地上,掀起一阵雪花和灰雾,笼罩了刚刚的被攻击的地方。 对方顿感无趣,准备收手去追杀那些逃跑的人,他原本只是想来实验一下,看看能不能制造出能够抵挡阳光的鬼出来。 结果没想到被一个无聊的虫子打断了兴致,虽然杀了对方,但自己的面貌也被看到了,自然不能让那些人活着了。 第十章 舍生 鬼舞辻无惨一脸无趣的刚准备收起刺鞭离开时, 远处的雪雾中好似闪过一道极为刺眼的光芒,让他不由得眯了下眼睛, 还在想是什么东西,突然,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但此刻已经晚了, 鬼舞辻无惨眼中的世界好似被定住一般, 一道难以理解的光芒在他眼中放大, 这时才有声音传来,那是一道有些惊讶和虚弱的声音,无比清晰的从自己身后传来: “没想到你居然有五颗头颅七颗心脏,这还真是……咳咳咳。” 这道话刚说完,鬼舞辻无惨就如同被不可见的线切开一般, 整个躯体变作碎块落在地上, 血液缓慢的流淌在雪堆上,染红一大片白雪, 这种情况令人始料未及, 陈无涯站在鬼舞辻无惨的身后,用剑拄着自己,随后看向后面的血肉碎块, 突然,陈无涯一只手捂在嘴上,剧烈的咳嗽着,好似要将血和肺都给咳出来一般, 陈无涯把手放下,猛地向前一喷,大量的血雾夹杂着碎块喷在雪地上, 然后无力的跪倒在地,双手扶着插在地上的剑,呼吸变得有些微弱起来, 陈无涯看着自己喷出的血不由得苦笑道: “没想到病弱之体用这一招居然要这么麻烦,不过威力却比全盛时要强不少啊,看来玄书录上面的介绍果然没错,只是可惜,我又要死了。” 陈无涯躺在地上,手中的剑插在一旁,看着天上的圆月,眼神开始涣散, 平时努力抑制的思绪也爆发了出来,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想法,杂乱无章,没有丝毫顺序可言。 他想,他就快要死了吧,不过能够帮炭治郎斩去后患也是好事, 他把自己会的剑术和医术都写成书放在了安全所里, 也不知道炭治郎能不能发现,希望能在以后帮到他吧。 陈无涯早就做好了自己随时可能会死的信念, 所以提前准备好了后手,像弥豆子她们逃去的那个路线终点就是他制作的一个安全所, 本来想着可以用于抵挡土匪强盗之类的,但有这种怪物在,想必那种安全所能起的作用会很有限吧。 不过如今没事了,那个怪物已经被斩杀了,那个安全所就当暂时的住所吧,虽然条件糟糕,但该有的都有,里面还有很多他炼制好的药物,到时候全部卖掉就可以搬到镇子里去住了,之后安心学习他留下来的医书,从此走医生这条路,以后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这样就够了。 陈无涯便这么默默的想着自己给炭治郎规划好的路线,虽然不知道炭治郎会不会按照他的想法走,但他准备的东西就在那,想怎么活就看炭治郎自己了。 刚刚陈无涯那一剑便是他仗之复仇的招式,也是他自创的最强的招式,代价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命。 即便是他全盛的时候也不可能使用第二次,这一剑本就为了赴死,所以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剑出人不归,剑出不可挡, 这就是这招的创作理念,也是他能在几千大军包围的情况下,斩杀皇帝的剑术。 【易天游】 这是这一剑的名称,也是老头的名字,
老头的名字就叫易天游,一个听起来就很不一般的名字,但实际上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老头,一个懂点医术,只会治病救人不会害人的老头,一个有些固执死板的老头。 很奇怪,明明老头姓易,可是收养了陈无涯却让他姓陈,当初陈无涯也问过老头,只是老头总是说着等他成年以后再告诉他原因。 现在的陈无涯没有成年,但老头却已经不在了,他或许再也不会有机会知道原因了, 不,也不一定,或许他们能在地府相见,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再问。 只是老头那时候能认出他来吗,听说地府里可是有孟婆汤,会让人忘记一切。 还有一件事,说起来很可笑,其实他自己一切的实力来源只是一本基础剑法, 他靠着这本基础剑法不断地与人战斗,不断吸收被打败的人的武功,最终才成就了所谓剑魔的名声,那个时候他才知道,他真正的天赋究竟在哪,只是为时已晚,当他真正发掘自己的天赋所在时,想要告诉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如果到了地府以后,老头还能认出他来,他就说,老头,你说我有天赋我已经找到了,没想到吧,我最强的天赋是习武啊,是不是很吃惊啊, 倒时候老头肯定要吹胡子瞪眼的,说没大没小,怎么和长辈说话,会习武有什么用,不过是一个莽夫,粗鄙。 倒时候场面肯定很好玩,陈无涯想到这时,脑海里的思绪已经开始断断续续的,心跳变得微弱起来,耳边隐隐传来虫鸣声,脑袋里也开始昏昏沉沉了起来,眼皮不受控的下沉,想要睁开眼睛变得极为困难。 渐渐的,陈无涯闭上的双眼,没有再睁开,雪花开始降临,落在了陈无涯的身上,显得有些凄凉。 就在这时,旁边的雪地上一些碎块竟然开始融合了起来,融合的速度极为缓慢,过了不知多久,一道身影出现在陈无涯的身旁。 鬼舞辻无惨用手扶着额头,嘴里的牙齿紧咬,整个人有些踉踉跄跄的,梅红色的眼眸看着陈无涯的尸体,带着恐惧和愤怒夹杂着的神色,惊怒的喊道: “该死,该死,该死!!!为什么,为什么继国缘一死后还会有这么强的剑士,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要阻挠我,该死!!” 鬼舞辻无惨极为愤怒的想要一只手化作大锤将这个尸体砸碎,但当他用力时,身体的虚弱和精神上的疼痛都让这一锤威力变得没那么强力。 但还是把陈无涯的尸体砸的血肉模糊,鬼舞辻无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看到自己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弱,有些恐惧看着那具尸体。 “幸好对方不懂呼吸法而且手上的剑也不是日轮刀,不然又是一个继国缘一,该死,竟然花了我这么久才复生过来,如果鬼杀队来了就麻烦了,还是先去找地方恢复为好。” 鬼舞辻无惨心中暗恨的看着陈无涯的尸体,看了眼快要天亮的天色,连忙逃走,徒留血肉模糊的陈无涯尸体在这。 过了一会,一阵风吹过,陈无涯的尸体和剑竟然诡异的消失不见,唯一残留在现场的就只有破败不堪的屋子,和满地杂乱的血迹,在这彰显着刚刚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景象。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亮了,远处跑来一群有些慌忙的人,看着现场的惨状有些震惊,其中有一个少年趴在地上痛哭,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 …… 第十一章 养剑术 一处有些荒凉的小道旁,一个身着黑衣,面容俊朗的少年闭着眼安静的睡靠在树旁。 旁边插着一柄黑色的剑,整个画面显得有些安详。 过了一会,俊朗的少年突然皱起了眉头,脸上出现汗珠。 咬着牙,紧闭着眼睛,好似做了噩梦一般。 手不自觉的握紧,呼吸好像极为困难一般。 猛然间,俊朗少年突然坐起,睁开双眼,大口的喘起了气。 就像是一个快要窒息的人突然获得了氧气一般。 少年有些贪婪的呼吸着空气,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看着周围。 缓了一会后,少年有些茫然的喃喃道: “这是……哪?我是……谁?” 少年看向插在自己身边的剑,下意识的伸手把剑拔出来放在自己面前。 双眼有些失神,手在剑上的一些缺口处摸去。 突然,少年大脑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各种记忆突然浮现在脑海里。 大脑涨之欲裂,极为痛苦,但少年只是咬着牙承受了下来,不发一言。 汗珠滴在地面上,打湿了一小片土地。 过了一会,少年脑袋一清,随后有些放松的喘着气。 少年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他已经完全回忆起了所有东西。 “我居然又没死吗……” 少年慢慢的站起身,很快有一种几欲作呕感受传来。 有些难受的靠在树上,抬头看了眼太阳,随后在心里想着一个东西。 在少年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有些透明的东西,上面写着: 【姓名:陈无涯】 【年龄:17岁】 【职业:剑客】 【当前世界:甲铁城的卡巴内瑞】 【当前阶位:一阶顶峰(虚弱中,实力略有下降,当前实力一阶)】 【技能:剑术(LV4)、体术(LV3)、身法(LV4)、医术(LV3),内息术(LV2)】 【基础技能:中文精通、数理入门、日语入门】 【传说度:55(小有名气)】 【小有名气:在某个世界流传着你的声名;某个鬼王对你恨之入骨 一、用剑时,威力上升 二、对剑术的领悟力提升 三、其他世界或许能听到关于你的传闻】 【能力点:2】 【有未选择奖励等待领取】 俊朗少年正是陈无涯,之前和鬼舞辻无惨的战斗中本该死去的人。 如今却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陈无涯心中思绪万千,闪过各种信息,很快,他就明悟了一些事情。 看来他又被玄书录给救过来了,而且看信息,他似乎离开了炭治郎的那个地方,来到一个叫甲铁城的卡巴内瑞的地方。 陈无涯虽然依旧担心炭治郎他们,但至少帮他解决了一个大敌。 暂时应该不用担心了,不过,如今这种状况算不算永生不死了。 陈无涯不禁摇头苦笑,死一次就换一个地方,这还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啊。 这算是另一种流浪吗,以前浪迹江湖,现在浪迹世界。 陈无涯看着玄书录上变化的信息,有些疑惑。 (这个能量点我记得之前是0来着,怎么变成了2?这个未领取奖励以前貌似也没有啊) 陈无涯虽然心中疑惑,伸手试图在上面点击。 “点不到啊?这该怎么用。” 陈无涯有些无语,这种情况他以前还从来没遇上过,而且这个玄书录也没个介绍,谁知道怎么弄啊。 他一直以为这个东西就是一个记录用的档案,如今却会多出新东西,这让他觉得玄书录应该还有其他用处。 之前在炭治郎世界有些过于放松了,所以他也不怎么去展开玄书录,毕竟他一直以为没什么危险。
结果老天给他开了个玩笑,蹦出个那种怪物,令人始料未及。 那种东西都不能算人了吧,对了,炭治郎那个世界貌似是叫鬼灭之刃来着,那东西该不会就是鬼吧。 陈无涯心里胡思乱想着,他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去哪,该做些什么。 他突然想到,既然玄书录可以靠意念关闭,说不定就可以靠意念操控。 于是陈无涯果断用意念在未领取的那一栏上想着点开之类的想法。 一瞬间,他眼前就多出来了两条信息: 【扭转灶门炭治郎家人死亡结局,获得奖励】 【养剑术已放入技能栏】 陈无涯脑海里突然多出了一些知识,捋了捋后看向这两条信息,脑中仿佛想到了什么,但这个讯息闪过的很快,陈无涯没能抓住。 摇了摇头,看向这个奖励的介绍。 【养剑术lv1:可以通过特殊能量对剑进行蕴养,微量提高剑体的坚韧度、锋利度】 陈无涯看到这个介绍有些沉默,这算是解决了他现在的一大问题。 其实陈无涯的剑极其普通,虽然剑体是黑色的,但并非是什么神工巧匠锻造的绝世神剑。 从工艺上来说,甚至比不过一般江湖人士的普通佩剑。 对于陈无涯来说,这柄剑对他的意义更多的是纪念意义,实际提升基本为零,甚至可以说是拖累了陈无涯。 每次陈无涯对敌时,都是尽量减少剑体的触碰,所以他才分心提升身法,因为只要够快,就不用和人硬碰硬。 对陈无涯来讲,想换一柄绝世神剑虽有难度,但并非不可能,可他从没想过换一柄剑。 这柄黑剑对他来说意义不凡,哪怕自己会被这柄剑拖累,他也不会有半点想要换剑的想法,只要他足够强,那么用不用剑都是一样的。 他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和那个怪物对敌,不得不进行大量的剑刃对碰。 陈无涯会下定决心直接使用绝招,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剑体快要承受不住的因素。 他每次都要花大量的时间去保养黑剑,这剑才能依旧保持着一定的锋利,否则,早在入江湖第一年,剑就该断了。 当和那个怪物厮杀的时候,他能时不时的感到有心无力,如果他的剑再锋利一些,他有绝对的把握能将对方的刺鞭斩断,但剑太脆弱了,根本经不起太多使用。 陈无涯只能收着手,尽量让对方的刺鞭不能直接打断自己的剑。 关于养剑术的使用方式,陈无涯已经很清楚了,有了这个养剑术,他能保证,自己绝对能让黑剑变成绝世神剑。 虽然特殊能量有些难寻,但陈无涯现在更想考虑的是提升的幅度,只有微量会不会有些太慢了,万一还没累积到质变就被人打断,那岂不是血亏。 陈无涯看向能量点,虽然他不明白等级,但他知道自己的技能后面数字并不相同,或许代表着能够提升。 “剑术体术这些还能通过修习来提升,但这个养剑术该怎么提升呢……假设玄书录并不单单只是一个记录的东西,它能给我奖励,或许它也能直接给我提升实力,照这么推测的话,能够提升的方式目前看来应该有两个,一个是这个传说度,还有一个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这个能量点。” 这是目前陈无涯看来最有可能的选项,其他的信息上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唯一搞不懂的地方就在这个所谓的能量点上了。 “虽然我不知道能量点该怎么获得,但至少我现在也能尝试一下。” 陈无涯果断的在技能栏上的养剑术上点了两下,很快,他脑海里又多了一些东西,眼前的信息也发生了变化。 【养剑术LV3:可以通过特殊能量对剑进行蕴养,中量提高剑体的坚韧度、锋利度】 陈无涯笑了,看来他实验成功了。 第十二章 如同行尸一般的怪物 陈无涯把剑拿起来,插入鞘中,挂在腰上。 虽然放在背后会很帅,但陈无涯是不会那么做的,一是他不会追求华而不实的行为,二是放在背后的剑其实是很难拔出来的,甚至手短一些根本就拔不出来,那只是送死而已。 他现在身体虽然还是有些虚弱,但比起刚到炭治郎世界的时候来讲,这种虚弱还算能接受。 陈无涯脸色有些苍白,慢慢的走在路上。 甲铁城的卡巴内瑞。 这几个字他全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他就不认识了,甲铁城还能理解,大致是一座城的名字,卡巴内瑞是什么?人名吗?还是某种宝物或是物品的名字? 陈无涯这些什么都不知道,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至少要了解一下大致情况。 陈无涯走了一会以后,在一处断崖处往下看,发现有几个人在游荡,便准备往那走去。 因为距离有些远,陈无涯没看到这些人的走路姿势有些不对。 陈无涯走到那几个人附近时刚要问话,就看到那些人很不对劲,及时制止了要说的话语。 闪身躲在一颗树后面,眼神有些锐利的看着这些人, 这些人表情很怪异,宛如丧失了理智一般,行走的姿态极其别扭,正常人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姿态就对了。 四肢看起来异常僵硬,仿佛是拼合起来的四肢一样,简直就像是……尸体活了。 没错,就是尸体活过来了的感觉一样,陈无涯有些皱眉。 (僵尸之类的乡野传闻居然在这里是真的,没想到两个世界都有我从来没见过的怪物啊,其他世界都是这么诡异的吗?) 陈无涯有些无语,不过他想到了一件事。 (僵尸的话,算不算特殊能量?那么……该怎么杀呢?对方在太阳底下都能行动,说明肯定有什么我不明白的因素在里面) 不过想肯定是想不到的,试一试就知道了。 陈无涯拔剑,一声有些清脆的剑鸣响在四周,如同行尸一般的怪物听到这道声音,瞬间便转头看向了声音来源处。 一个充满活力的肉体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嘶吼着,嗜血的冲动促使他们冲向了陈无涯,探出了锋利如爪子一般的手臂,似一对钳子一样,抓向了陈无涯。 陈无涯手中剑光闪过,身形游转,这群怪物的四肢便出现了一道道伤口,喷射出了大量的血液。 怪物们好似哀嚎一般惨叫,瞬间转身要抓向来到他们身后的陈无涯。 陈无涯看着这群怪物宛如不会疼痛、不会失去行动力的样子表情不变,挥剑斩开一只探过来的手,弯腰躲过一个张大嘴巴咬向脖子的怪物,一脚踹飞一个扑过来的怪物。 一转身,手中的剑刃挥过,围绕在陈无涯周边的怪物的头颅飞起,倒地抽搐,场面极其残忍血腥。 陈无涯面色平静,手中的剑依然不停,步伐转动,如同黑色的游龙一般,将剩下的怪物也一并枭首。 至此怪物便全部失去了头颅,陈无涯看向倒在地上依然挣扎着起身的断首怪物们有些皱眉。 剑光一闪,怪物们的四肢全被斩断,彻底丧失了行动能力,虽然依旧有活动的迹象,但已无力对陈无涯产生威胁。 整场战斗显得颇为轻松,仅仅只是几秒钟,这些怪物便失去了行动能力,无力的在地上扭动。 陈无涯看着散落在地的怪物身体,眉头皱的更深了,因为他发现即便是这样,这些怪物依旧还有生命力。 这让他有些疑惑,难道这些怪物都是不死的吗?
斩去头颅,斩去四肢,留下大量的血液依旧还能存活。 陈无涯一脚踹飞一个扭动到他脚边想要咬他的怪物的头。 走到被分尸的怪物的躯体面前,低头看着,他不太相信对方真的毫无弱点,如果真的不死的话,那他也就只能逃跑了。 而且如果是这样,这个世界恐怕一个人都不会有了。 陈无涯不敢想,这种怪物会咬人,不太像自己听到过的僵尸那样,自己听到的僵尸似乎不会咬人吸血。 而且这些怪物也不是什么刀枪不入,四肢坚硬的怪物,行动起来不是跳跃或飞跃,看来不是僵尸,而是自己不知道的别的什么怪物了。 可即便是僵尸也会有弱点,会被人诛杀。 (难道要靠什么神通道法才行吗?可我又不是道士,拿什么做法啊) 陈无涯沉思着,他还是不太相信对方真的毫无弱点,这些怪物加在一起都比不过炭治郎家里碰到的那只怪物。 那只怪物自己都能杀掉,没道理这些弱的怪物自己就杀不掉了。 陈无涯手腕一转,倒提黑剑,猛力一刺,刺在怪物的心脏处。 只有这一处地方他没攻击,如果弱点在这就好办了。 “铿!!” 一阵金铁交加的声音出现,陈无涯有些吃惊,这些怪物的心脏居然如同精铁一般,剑刺在上面却无法再进一步。 不过陈无涯想到,这或许也是弱点所在,毕竟这些怪物唯一的特殊就在这了。 但很快陈无涯就有些为难了起来,因为他手上的剑并不支持他斩开怪物的心脏,如果强行运力,手中的剑很可能在破开对方心脏之后就断开。 (如果能剑能再锋利一点的话,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能斩开这个怪物的心脏) 陈无涯有些不甘心,他不是不能斩铁,以他的技术,斩铁并非是件难事,但问题是,他还做不到拈花飞叶皆可斩铁的地步。 如果用手中的剑斩铁,他不能保证手中的剑会完好无损,毕竟比起傻乎乎的去斩断对方的武器,他更愿意轻松的斩开对方的脖子,至少这样简单。 所以他虽然拥有斩铁一般的剑术,但并没在这上面多加修炼,练习这种剑术更多是能快速斩杀敌人,毕竟人的肉体肯定是没精铁硬的。 陈无涯开始想着如何能够提高手中剑的锋利度,毕竟想要快速提升剑术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在锋利度上想想办法了。 当然了,如果陈无涯使用剑技——【易天游】的话,那保证剑不坏的情况还能斩开怪物的心脏这种条件,他随随便便就能做到,来再多也是一样的,用了那个剑技没什么他斩不开的。 但问题是,使用后的代价是死亡,陈无涯虽然不怕死,但他又不是傻子,为了这么几个怪物就献出生命,那也太过愚蠢了,反正这附近就他一个,他又不是逃不了,干嘛送死。 陈无涯苦思冥想,很快,陈无涯就想到了养剑术,养剑术所需要的特殊能量不知这些怪物其他方面有没有。 虽然这些怪物很弱,但比起普通人的力道和速度都要强,能够变成这样说不定血液里就有着一些特殊之处,如果黑剑能吸收的话,或许之后的战斗就好办了。 陈无涯不认为这种怪物就这几个,想必后面还会有更多的怪物,想要面对至少要保证手上武器能跟得上。 陈无涯试着把剑放在怪物流淌的血液上,运转起了养剑术。 第十三章 实力提升 陈无涯感受着运转养剑术以后传来的信息,有些皱眉。 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养剑术确实能够吸收怪物的血液,从中获得特殊能量用于蕴养。 坏消息是,能量太少,想要凑够能蕴养一次的能量需要大量的血液。 按他估计,少说也要差不多几百个,这就很无奈了,杀几百个才能蕴养一次,这得多久啊。 而且他哪来那么多体力杀几百个,以他现在的状态,少量的还能解决,再多的他的体力和身体状态就跟不上了。 不仅如此,剑也撑不到那个时候。 陈无涯有些失望,难道就这么离开吗……陈无涯打开玄书录,想从这里面找到方法,可惜还是那些信息,没有什么特殊的变化。 陈无涯有些不死心的用意念在上面乱点,试图得到更多信息,就这么胡乱的点着,结果不知道点到了哪个地方。 陈无涯眼前的信息突然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他没见过的状态 【穿梭日志】 【第一次穿越,宿主陈无涯抵达鬼灭之刃世界】 【第一天,接触灶门炭治郎,杀退狼群,被救治】 【第二天,留宿灶门炭治郎家】 【第三天……】 陈无涯本来看到这个变化有些惊喜,但看到上面的信息后有些失望,感情只是一个普通的日记啊。 只是没想到玄书录还有日记的作用。 陈无涯有些叹气,如果只是日记的话,就没什么用了,如果以后无聊还可以拿出来解闷,但现在又不是闲暇时间。 陈无涯把这些信息快速的下拉,残留着一丝丝希望,试图找到自己会不会有忽略的地方,再拉了不知道多少天以后,陈无涯已经快没耐心时,突然看到这样一条信息。 【一年零九天,从灶门炭治郎处获得日之呼吸法修练方式,获得通透世界修炼方式,与鬼王鬼舞辻无惨战斗,身亡】 此时已经拉到底了,陈无涯看到这样一条信息有些奇怪,他什么时候获得…… 突然,陈无涯想到了炭治郎那天说的话,有些愣神。 随后笑了,没想到炭治郎居然有这样的传承,看来炭治郎家里也不简单啊,怪不得,怪不得那种怪物会找上炭治郎家,原来这都是有原因的啊。 不过,这个什么日之呼吸法和通透世界究竟是什么东西呢,陈无涯开始仔细回想炭治郎和他说的话。 对陈无涯来讲,虽然做不到过目不忘,但记下几句话还是很简单的,加上他本身就一直记着炭治郎说的那些话,所以很快就回想起来了。 然后按照那个所谓的日之呼吸法开始挥动起了手中的剑,很快陈无涯就发不对,这个日之呼吸法是一套剑技,而不是炭治郎认为的神乐舞。 【日之呼吸法习得,检测到存在同类型技能,是否兼并】 陈无涯没有理会玄书录的提示,目前先解决这些怪物再说,他能够感受到这剑技的强大,呼吸法也给了他很多灵感,有了这个剑技,切开这怪物的心脏就简单多了。 陈无涯手中的剑上猛地燃起了火焰,如同阳光一般耀眼,一剑斩下,怪物的身躯就像是被热刀切入的黄油一般,毫无阻碍的自心脏处上下分开。 心脏被切成两半,随后怪物就像是失去动力一般,停止了行动。 陈无涯看到怪物这个样子眼里一闪,有效。 随后陈无涯手中的剑接着快速的划过剩下怪物心脏,很快,剩下的怪物也如同失去了动力般死去。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点了点头,这样的话,自己也算是有了应对之策,不用遇到这些怪物以后就逃跑了。 他开始思考这个日之呼吸法的运转,试图将这个呼吸法融入自身的剑术体系中。
日之呼吸法强吗,在陈无涯看来很强,配套的剑技也很强,但这份强并不是他的,他就算能使用也不契合,这样的话威力就会有所削减。 陈无涯并不担心自己吃不透这个呼吸法,他对自己的悟性有自信,而且加上玄书录的加持,想要理解透这个呼吸法会比以往快很多。 不过现在先看看玄书录刚刚的提示,刚刚学会日之呼吸法之后,玄书录好像给了什么提示的样子。 陈无涯看到这个提示后有些奇怪,但还是选择了确定兼并。 陈无涯突然感到自己身体出现了些许变化,还没感受具体变化时,脑海里突然多了一些东西。 随后他眼前出现了这样的提示: 【日之呼吸法已与内息术兼并→无名内功(请取名)】 陈无涯有些好奇,先没取名字,他打算先了解一下这个兼并以后的内功的特殊之处。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脑海中多出来的信息,随后跟着上面的信息开始运转。 突然,陈无涯感受到体内有一道有些温暖、无形的气流流转在体内,他试着调动这道气流往四肢流转。 陈无涯睁开眼睛,手中的剑挥出,一道无形的剑气划过远处树木。 树直接倒塌,切口处光滑无比。 陈无涯体内的那道气流消失不见,陈无涯看着这股威力,估测了一下,那股气流不禁加强了剑的威力,似乎也能加强身体的强度。 不仅如此,似乎还能够保护身体和包裹剑刃,让实力不同程度的放大,简直就是万能的啊,只是量太少了,想要用于常态战斗,还要多多修炼才行。 不过这个气流未来可期,陈无涯将这道气流命名为内气,而那道无名功法陈无涯也命名为剑经。 陈无涯已经尝到了日之呼吸法带来的好处,不禁对后面的通透世界更感兴趣。 他现在也无惧这些怪物,打算先提升好实力再出发。 陈无涯果断开始回想通透世界的修行方法。 过了一会,陈无涯睁开眼睛,眼中的世界突然变的特殊起来。 【通透世界习得】 【通透世界:在此状态下,通过集中并关闭多余的感官,生物的身体看起来会变得宛如透明一般,自身行动速度,对攻击的预测和回避都会有显著的提升,对手肺部的血管流动亦清晰可见,自身肌肉的收缩也能更快的把握,根据需求连斗气也可以自由的关闭,感知加速敌人的行动也会看起来变慢。】 陈无涯极为迅速的就掌握了这个技能,比起日之呼吸法掌握的还要快速。 这也是有原因,所谓通透世界是竭尽全力拼搏、经受住痛楚之后,才可到达的领域。 但对于陈无涯来讲,这种情况他经受过太多次了,能够这么快掌握也在情理之中,而且他的剑技【易天游】也有一部分理念和通透世界的理念相通。 所以掌握起来要简单很多,不过也因此,通透世界对他实力的提升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大。 比起日之呼吸法要逊色一些。 毕竟就算没有通透世界,陈无涯自己也会这种特殊技巧,虽然不能看到透明的生物状态,但通过眼力他也能判断个大概。 而斗气换句话就是自身的杀气、气息之类的东西,陈无涯做的虽然不比通透世界方便和全面,但也能做到。 不过通透世界也算是将他各方面的水平都提高了,能让他更加全面的发挥自己的实力。 陈无涯感受着自身实力的进步,有些感慨,如果现在的他再和炭治郎家里的那只怪物战斗,他不用【易天游】也能取胜。 第十四章 铁甲怪物 陈无涯将剑放在怪物的心脏处,运转养剑术。 一股无形的能量传入剑中,随后怪物就化作黑灰消散开来。 陈无涯抬起剑看了眼,沉默不语,心中思绪万千。 (大概一百个左右就能积满一次蕴养吗……要比吸收血液的能量多几倍啊) 自从剑经出现以后,他就能感受到养剑术的能量流转了,这或许与他能感受到内气有关。 不过现在并不是一个能一直长呆下去的地方,就算要修炼也至少在安全一些的地方才好做。 陈无涯接着重复了几次,就准备离开这里,去寻找人类的聚集地。 陈无涯一边走一边想,杀完之后再运转养剑术有些太麻烦了,而且之后会不会有给他杀完以后还悠哉游哉的运转养剑术的时间都不知道。 他必须想一个能在战斗时就能运转养剑术的方法。 陈无涯走出去没多久以后就发现有一大片黑影正从四处八方赶来。 瞳孔微缩,陈无涯有些震撼,这种毫无秩序却又如千军万马一般的怪物海,让第一次见的陈无涯都有些失神。 但很快陈无涯就反应过来,这一大片怪物群肯定不是来找他聊天的。 而且数量如此之多,哪怕他力竭也杀不完。 所以陈无涯果断逃跑,速度比怪物群围剿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 (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怪物?) 陈无涯一边跑一边想,他虽然有预感怪物数量应该不会少,但他没想到这怪物居然如同如此之多。 他一开始想着这种怪物就算多,可能顶天了也就几百个,但看着数量,没有几万是绝对不可能的,甚至可能更多。 他都觉得这个世界的人可能都灭绝了,这种数量的怪物,他不觉得普通人能抵挡的住。 陈无涯心里渐渐有些沉下去了,哪怕他对这个世界的人类了解不深没什么感情,但也难免有种物伤其类的触动。 (这种世界真的还有希望吗?) 陈无涯手中剑光闪烁,挡在路上的怪物皆不能挡他一剑,速度没有丝毫迟滞。 挡在路上的怪物看到陈无涯时,刚想嘶吼,眼中的恶意就消散不见。 心脏处多了一道微不可见的穿刺伤,浑身无力的倒在地上。 陈无涯内心有些可惜,但也没有停留。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无涯便成功逃离了刚刚的地方。 陈无涯喘着粗气,现在的他依旧是虚弱的状态,虽然能战斗,但并不能持久。 再加上不断使用剑术对敌,他现在没有直接瘫倒在地已经是他精神坚韧了。 “呼……死而复生以后,身体就没完全恢复过,难道这就是重生的代价吗?” 陈无涯不禁苦中作乐,这种虚弱的感受他算是受够了。 每次实力都不能完全发挥出来,让他也是颇为郁闷。 陈无涯感受了下身体,大概估测了一下,若是不战斗好好调养,大概十天就能恢复。 如果有战斗那就要延长时间了,如果持续高强度不停的战斗,他可能就没了。 他现在的身体不知为什么,虽然虚弱,但是和那鬼王战斗时的身体状态差不多。
陈无涯有些奇怪,他记得自己一开始刚到这地方的时候,身体方面应该是很虚弱的才是,那时候的身体状态绝对没有现在这么轻松。 大约是在炭治郎家调养半年的身体状态,怎么现在居然恢复了这么多?这才多久啊? 陈无涯苦思原因,他对为什么能快速恢复身体的原因很感兴趣,因为这样他就不用总是虚弱的状态了。 很快他就有了猜测,只是现在没有条件让他实验。 陈无涯抬头看了眼太阳,又看了眼周围,他辨认一下方位,准备看能不能到大道上去。 至于野外的村庄,他不觉得能在怪物的冲击下存下来,唯一可能能挡住这种怪物海的,就只有大城市的城墙能挡一挡了。 对于一个流浪江湖的人来说,学会辨认方向是基础。 野外求生,探查,追踪、逃跑、设陷阱,找水源等等等等都是基本技能,不会这些技能那你基本可以等死了。 古代的野外可没那么安全,毒虫、野兽、食物、水源、强盗、土匪,这些都可能是让人死亡的因素。 陈无涯虽然浪迹江湖的时间不算长,这些基本技能肯定没那些老手厉害,但是能浪几年还不死,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虽然最后死在了刺杀皇帝以后,但那也是因为被大军围剿逃不走了,否则他遁入山川树林里,再来多少大军也抓不住他。 陈无涯深一脚浅一脚的窜梭在林间,避开无意义的战斗,他现在缓过来劲来也想到了。 这些怪物对血腥味很敏感,有一种强烈的嗜血的冲动。 如果杀死这几个怪物,倒时候血腥味又得引来大量的怪物。 与其这样还不如避开,等以后找机会再猎杀。 陈无涯隐藏起自己的气息,尽量不让怪物察觉。 在走了不知多久以后,宽广的大道出现在他面前,陈无涯没有欣喜的神色。 眼中有些沉重,因为大道上到处都密布着那种怪物。 陈无涯看向远处,只见一座高大的城墙矗立在远处,上面有一些人在到处巡逻。 他有些松口气,看来这个世界的人没有全死,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他该怎么进入城内呢。 陈无涯看着这座城墙有些无奈,这座城墙和他认知的很不一样,比自己看过的城墙要高不少,而且还有一道极为宽广的护城河,大道上面架着有些奇怪的铁长条。 陈无涯不太理解这个铁条的意义在哪,但他想要去到那个城内,凭他的身法还做不到飞渡河流后又飞跃上墙。 陈无涯皱眉,这种无法通行的城池建立后有什么必要吗,就算能保证不被怪物杀死,这种与世隔绝的城池也没有物资来源吧,难道里面的人都能不吃东西了? “这就麻烦了啊……” 陈无涯试图寻早其他没有被河流隔开的地方前往城内,虽然城墙很高,但只要让他能找到助力点,他也能上去。 就在陈无涯刚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极为喧嚣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是轰轰隆隆的嗡鸣声,地面甚至略有震颤。 陈无涯转头看向声音来源,瞳孔微缩,微张嘴巴,看着冒着黑烟快速行驶的铁甲怪物有些吃惊。 第十五章 入城 “这是什么……” 陈无涯不禁喃喃道,这种浑身铁片如同长龙一般的怪物,把陈无涯的世界观都给打碎了。 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他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他觉得自己在那怪物前面就好似螳臂挡车一般无力。 如果只是那些如同行尸一般的怪物他尚且能够应对,但这种怪物,他可能只有豁出性命才有可能斩杀吧。 但很快陈无涯就发现了不对,这个铁甲怪物的行进路线有些奇怪。 随后沿着方向看去,正是城池的方向,陈无涯有些惊骇,这种怪物撞在墙上岂不是要坍塌一大片城墙。 倒时候行尸就会全数冲进去把里面的人给一网打尽。 陈无涯拔出了剑,虽然这么做有些鲁莽,甚至在一些人眼中可能觉得很傻。 明明城内的人都和他无关,甚至见都没见过他,为了这么一群陌生人牺牲不值得之类的。 但陈无涯不会眼看着惨剧发生在自己面前而毫不作为。 这是老头教他的道理。 仅此而已。 “虽然很麻烦,但【易天游】应该能斩断这怪物的头部,这样至少能止住怪物的行进路线。” 陈无涯眼神平静,他看向怪物,手中的剑已经隐隐泛起光芒,明明是黑色的剑,却能泛起耀眼的光芒,让人惊叹。 就在这时,城池方向突然降下吊桥,陈无涯有些疑惑,随后有些无奈和失望,但很快就有些明悟。 也对,面对这种怪物,是很难让人升起反抗之心,会有人投降放弃也在意料中。 能掌管城墙的肯定就是那些掌权者了。 不过这般大开城门的举动简直让人鄙视啊。 陈无涯虽然有些看不起那些人,但里面的平民是无辜的。 就算是为了那些平民…… 就在陈无涯打算竭尽全力使出【易天游】时。 他突然发现了不对,这个吊桥上面也有铁条,而且和大道上的铁条吻合,这个怪物也在铁条上行驶。 当铁条链接起来之后直接通向了城池内部。 看着这一幕,陈无涯脑海里闪过各种思考,很快就得出了结论,剑上的光芒慢慢退去。 陈无涯有些气闷,强行截断运力虽然没事,但也难免有些气岔。 不过幸好不是斩出以后截断,如果使用一半突然停下攻击,就算不死,至少也是个半身不遂,然后不治身亡。 陈无涯缓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应该是误会了什么,不禁有些脸红。 不过没人知道他刚刚想了什么,也是松了口气。 也对,在这种怪物环绕的情况下还能存活,没点特殊怎么可能呢。 虽然依旧不明白这个怪物是什么,但至少这个东西能够帮他进入到那个城里。 陈无涯观察了一下后,感觉没什么危险以后,瞬间奔袭而出。 一剑斩杀几个挡在面前的怪物后,轻轻一跃,一脚落在了怪物肩上。 在怪物没来的及张嘴时,猛力一踩。 身形如同利箭一般窜向铁甲怪物。 瞬间陈无涯就来到了铁甲怪物旁,仔细看清了上面的构造之后,一运力身形跃起,如同摆脱了引力一般轻轻落在铁甲怪物上。 陈无涯伸手撑在地上,微微屈身,一手拿剑。
站直身子之后,看向旷野上在追赶着的行尸没有说话。 这些行尸智慧不足以让他们攀登上这快速行驶的怪东西上。 陈无涯站在铁甲怪物外围的有些窄的道上,看向用铁条组合而成的支撑有些好奇。 伸手摸了摸旁边的铁甲。 这个东西似乎没有生命,下面能看到像轮子一样的东西。 有些像马车,单比马车速度快,而且比马车大,陈无涯看向后面长长的铁箱子一样的东西,一节一节的跟在后面。 看起来这个铁箱子应该能装东西,那么比马车容量还要大,要大几百倍不止。 真厉害啊,这东西。 陈无涯也看出了这东西大概是某种工具,不过这种巨型工具到底要多少人操控也不知道。 “充当了车的作用吗…” 陈无涯摸着这个铁甲怪物的外壳,看着上面看起来就很复杂的构造,眼里很复杂。 有这种东西,这种速度,这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 陈无涯即便不懂政治,他也能看出这东西带来的巨大价值。 贯通南北,物运四方,运兵,运民,平叛,治理地方等等都只是这东西带来的最基本的作用。 他以前生活的那个地方,平民百姓可能到死都离不开家乡,但有了这东西,所有人都能在各地流转。 陈无涯在这个如同行走的城池上走着,观察着这铁甲工具上面一切。 “这东西的造价看起来就不低啊,居然要这么多精铁,光是建一个这个东西,国家就要压榨多少百姓啊。” 陈无涯有些皱眉,这东西虽然好,但是对百姓的负担肯定也不低,建好一个这个东西,也不知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 陈无涯叹气,他对这种事情也没办法,从某方面来讲,这也算是利国利民,牺牲总是难免的。 陈无涯对这件事不予置评,但心情也有些低落,毕竟他曾经就经历过这种事,不过那是炼丹求仙这种虚无缥缈的事。 如果皇帝大肆花费是为了百姓,他也不至于走到刺杀皇帝的路上。 “你是谁,从哪进来的,这里不是你该呆的地方。” 这时一个有些警惕的人走出来,身上穿着黑色制服,看到陈无涯后说道。 陈无涯刚刚沉浸在过去,一时间没有观察周围,居然让人看到了。 陈无涯一闪身来到来人面前,一记手刀打晕对方,将对方放进一个小房间内。 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他看向窗外,看到这铁甲车即将入城松了口气。 等这个车停下他就溜走,倒时候也不会有人知道。 他需要到城内找个营生来打探了解这个世界的具体情况。 比起自己琢磨,收集情报才是上策。 陈无涯想到这有些无奈,不禁对玄书录吐槽。 既然让我重生,又让我来到其他世界,好歹给我个基本信息让我了解一下啊,不然又遇到这种从没见过的东西怎么办。 虽然他也能自己搜集情报,但那需要很多时间,很麻烦的,反正玄书录这么强,顺便给他个情报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也好啊。 陈无涯叹了口气,他也没指望这个玄书录会回他的话,他也只是抒发一下心中的闷气罢了。 第十六章 蒸汽枪 “嗡~” 一阵长鸣的气鸣声传来,随后铁甲车停止了震颤,像是泄气一般震了一下,静止不动。 陈无涯感受着铁甲车停止的状态,没有说话,偷偷观察了一下外面。 只见周边到处都有打扮怪异的人在周围游走,神情紧张,从眼神中甚至能看到些许恐惧。 这群人手上拿着奇怪的长管铁条,上面连着一根线到身后的铁桶上。 但衣服倒还能理解,像是炭治郎那种风格的衣物。 看到这种衣物陈无涯就大致猜到,这大概又是所谓的日本地区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陈无涯虽然不懂他们这个背后背着一个铁桶的意义在哪。 但显然这东西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陈无涯没有轻易下定论,这里看起来戒备森严,这种打扮明显不是为了好看之类的事,虽然看起来也不好看。 但或许就是这里的人的武器,在不了解武器的攻击方式下,还是不要随意引发冲突为好。 尤其是这群人精神紧绷,好像很担心某件事一般。 想到这陈无涯愣住了,难道是担心外面的行尸跑到这个铁甲车上面吗? 陈无涯皱眉,根据他的估测,想要赶上高速飞驶的铁甲车,那群行尸应该没有这种能力才是,再加上铁甲车的构造明显是有针对性的应对行尸的攀爬,难道还有什么他不清楚的原因吗? 当然也不排除这群人恐惧行尸这种单纯的因素在里面。 这倒也能理解,毕竟在大门口,如果行尸进来,这群人就是第一批面对的人,会有恐惧紧张之类的想法倒也正常。 陈无涯观察了一圈之后选好方向准备离开,他观察过这些人了,实力方面应该也就那样,自己要不着痕迹的溜走很轻松。 陈无涯整个人如同隐身了一般,忽然闪身出现在某处死角,躲过了一队人的巡查。 接着尾随在这群人身后,一些人看到陈无涯如同眼瞎一般下意识的忽视了过去,明明大白天这么明显的黑衣在那,但人就像是无视了一般。 这种有些不可思议的事就发生在眼前,让人感到震惊。 但陈无涯没觉得惊讶,只是利用了环境、步伐、视觉错觉和思维误区之类的技巧,一些精通刺杀之道的人也能做到。 陈无涯之前复仇的时候也学过类似的技巧,不敢说隐匿身形天下无双,至少也是一流水准,不然怎么在万军保护的情况下杀死皇帝呢。 当然了,也不要太过高估他的技术,毕竟他没能在刺杀以后逃走不是吗,不过应对这些人完全是绰绰有余了。 再加上他又习得了通透世界这个技能,隐匿身形的能力变得更加出色了。 陈无涯犹如影子一般不断变换方位,异常轻松的就离开了铁甲车的周围,来到了围观的人群里面。 陈无涯混在人群里,如同普通的一般居民一样,围观铁甲车的方向。 听着周围围观者的话语,不断记在心里。 既然已经脱身,自然要多多收集情报才是。 “今天的骏城是速谷驿的吧。” “应该是吧,每天这么进进出出的真怕卡巴内跑进来啊。” “说的就是呢。” “不过我们显金驿本就负责这种东西,每天会有这么多骏城进来也正常吧。” “话是这么说,但……”
“没事的,不是有四方川大人在吗,有他和四方川家的武士在肯定没事的。” 陈无涯听着周围人的话语,将得到的信息一一对应,多亏在炭治郎家的时候有学会日语,不然现在就只能抓瞎了。 陈无涯游走在人群里,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不断收集着各种听到的消息。 根据收集来的消息看,卡巴内能够把别人也变成卡巴内,现在有一种叫蒸汽的技术,还有这个铁甲车叫骏城,这里是显金驿,管理者是四方川一族。 陈无涯听着各种从未听闻的名词也有些无奈,但他还是认真分析着听来的信息,他觉得自己以后没听过的东西只会更多,他也要适应这种生活了。 陈无涯在了解了个大概信息后便离开了,现在他要做的是找个地方先住下来,而这需要钱财。 陈无涯想到这准备前往四方川的府邸,假装自己是一个流浪武士求收留了。 ……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陈无涯。” “陈……无涯?没听过这个姓啊。” “嗯,是一个比较冷门的姓呢,我也没见过第二个姓陈的。” “行了,你到庚字房去住吧,每天早上负责巡视城墙没问题吧,倒时候你负责的地方会有人带你去。” “没问题。” “好了,自己去领一个蒸汽枪吧。” “好。” 在陈无涯随意展示了下配剑以后就得到了认可,按照武士来进行分配,这种极为随便的登记陈无涯也没少见,倒也不觉得奇怪。 陈无涯拿着手上的纸张离开了棚子。 对于自己的姓居然变成冷门的姓氏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自己的名字和这个地方的名字的确格格不入。 陈无涯根据负责登记的人提供的地点,来到地方后看着内部有些闷热的环境大声喊道: “有人吗?我是来领蒸汽枪的。” 随后里面走出来一个有些精壮的中年壮汉,伸手说道: “把领取的条文给我。” 陈无涯把手上的纸张递给他,随后壮汉看了一眼后说道: “等着。”随后就走回了屋子。 陈无涯没有在意对方没耐心的语气,安静的等着。 他看着周围的建筑,并把各种路线记在心里,温和的阳光从天空中洒下,照亮了整个显金驿。 这里是一个与其说是城市,不如说是乡村的地方。 房屋都是由木板制成,街道亦是同样,将泥土直接暴露在空气中。 这种城市陈无涯也看过几个,唯一区别曾经见过的城市就只有钢铁的围墙了。 过了一会,壮汉提着一个铁桶走出来,交给陈无涯。 陈无涯伸手接过这个在骏城上看到过的东西,壮汉说道: “这个地方是阀门,平时不用的时候别随便打开,打开这里之后,按动这个拉栓,就可以攻击了,不过也别想着有多强,顶多把爬上墙的卡巴内打下去而已。” 陈无涯面无表情将这东西背在身上,虽然心里有些想说什么,但还是说道: “我知道了。” 壮汉听到后头也不回的进入闷热的房间里,没有再理会陈无涯。 陈无涯看着这个手上的铁条在空气中泛着微光,随后向着自己的住所前进。 第十七章 修炼 陈无涯来到房间内,一间非常古旧的房屋。 房屋内的构造和炭治郎家很像,虽然没有榻榻米,却有着木板铺在地面上。 而在木板的中间则有着一个小小的煤炕。 煤坑徐徐的燃烧着火焰,上方则吊着一个铁锅,锅里煮着沸水,有一种独特的生活感。 陈无涯倒是对居住的地方没什么要求,所以很是悠然自得的把剑放在了桌上。 把背后背着的大铁桶放下来,陈无涯坐在坐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铁桶。 有些好奇,这个地方的铁都是无穷无尽的吗,怎么有多余的铁来制作这种东西。 “拉栓和阀门吗?” 陈无涯抬起那个长筒铁条,看到上面有个扳机,摸了摸下巴,感觉像是类似弩一样的远程武器啊。 也不知道射程和威力怎么样,不过按照那个壮汉的说法,这个叫做蒸汽枪的武器威力一般,不能击杀卡巴内。 “也就是说他们都知道怪物的弱点在心脏了,只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武器来解决吗……那照这么推测,应该没有强弩厉害了。“ 陈无涯曾经应对过禁军,知道他们有一种能贯穿精铁的神机弩,虽然装填麻烦,但无坚不摧,很是厉害。 陈无涯把枪放下,虽然这个东西很新奇,但也就那样了,不仅笨重,而且威力一般,他还是更喜欢用剑来解决。 陈无涯盘膝而坐,闭目冥想,思绪开始变得极为空灵,很快便进入了入定的状态。 这是他有一次干掉一邪门道士得到的一个功法,说是功法有些勉强,就是一个坐忘入定用的调整内息的技法才对,可以平心静气,减少杀戮带来的影响。 陈无涯得到这个技法之后基本每天都会进行冥想,不仅让他不会因为过分杀戮而暴走,而且能够使他内心更加坚定,是一个极为有效的能力。 陈无涯入定了大概一个时辰以后,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他睁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 随后便开始按照之前靠玄书录得来的剑经开始修炼,他之前猜测自己能快速恢复身体状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内气的缘故。 而内气是将日之呼吸法和自己的内息术兼并以后得到的东西,如果自己没有推测错的话,想要修炼出内气,就离不开剑经的修炼。 陈无涯沉浸在对剑经的理解和修炼上,其实理解这个词用的不是很恰当。 在玄书录的帮助下,陈无涯能够对剑经倒背如流,完全是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问题是,陈无涯虽然能理解,但他不觉得一个东西一开始就是完美的,也没有什么东西是完美的。 所以他即便掌控了,也会花大量时间去钻研,去试图推成出新,让它变得更加优秀。 就如同练剑是一样的,剑技不是你会了,你就可以不用再练了的,只有日复一日,勤耕不辍的训练才能让你的剑技变得更加强大。 陈无涯按照剑经的方式进行修炼,渐渐的身体外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特殊的东西,数量有些稀少,但也都围绕在了陈无涯的周围,试图进入陈无涯的体内。 陈无涯用一种无形的触感去将这些东西包裹起来,随后将包裹起来的东西按照特定的渠道经脉进入体内。 听起来有些玄学,但这确实是陈无涯按剑经上说法进行的修炼。 这些东西进入体内后变成一个个有些散乱的气流,很小,而且不太受控制,四处乱窜。
陈无涯不慌不忙的继续将这些气流裹挟起来,然后在体内经脉上运转,运转的速度很慢,而且气流经常不听指挥的总是跑到其他经脉上去。 然后陈无涯又过去将乱走的气流抓回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无涯终于走完了一个周天来到了丹田的位置,随后这些气流就开始不断凝聚,形成了一个微不可见的气流。 陈无涯看着这一丢丢的,感觉跟没有一样的气流有些无语,这么一点点内气似乎啥也干不了啊,而且和最开始体内的内气比,要小太多了。 就算他想实验内气能不能快速恢复他的身体,这么点内气恐怕也是微乎其微吧。 陈无涯有些无奈,看来这也是件需要日积月累、持之以恒的事了。 陈无涯睁开眼睛看向外面,此时外面已经有些昏暗了,陈无涯有些惊讶,没想到修炼起来居然要这么久,不过好在陈无涯已经对这种修炼上手了,之后修炼起来应该会快不少。 陈无涯配好剑去往外面解决一下温饱问题,多亏这个叫四方川家的提供伙食,否则自己这种身无分文的状态,可能就要挨饿了。 陈无涯来到外面后发现有些吵闹,不停的有武士向一个方向走去,看起来不紧急,排除有卡巴内跑进来的可能。 他连忙拦住一个人问道: “你们这是打算去干什么?不去吃饭了吗?” 被拦住的人有些不耐烦,打量了一下陈无涯发现没见过这号人啊,说道: “你是新来的吧,连斗武会都不知道,吃饭哪有这事重要。” 随后一甩陈无涯抓住的手,连忙跑走。 陈无涯也不生气,只是摸了摸下巴,斗武会?应该就是摆擂台之类的吧,那么意义呢?……发泄恐惧紧张的情绪吗。 陈无涯一瞬间便得出了结论,然后就没什么兴趣了,他觉得还是吃饭比较重要。 于是陈无涯果断向着食堂走去。 …… 当他吃完以后已经差不多晚上了,就准备回去了,对于那什么斗武会完全没兴趣,他还准备回去接着修炼呢。 此时一个有着黑灰色的眼睛和黑色的长发,绑着高马尾,头上插着一朵橘红色的花,身着粉色衣物的少女看到陈无涯孤零零的一个人有些奇怪。 这个时间不是正在斗武会吗,怎么还有一个人没去呢? 少女有些好奇,按理说这些武士不是最喜欢这种事了吗,怎么会没去呢? 少女刚想上前问问时,旁边突然走过来一个身穿有些严谨风格的蓝黑色武士服,全身亦是携带着严肃的气质的武士。 腰间佩刀来到少女旁边有些恭敬的说道: “少主,我回来了。” 少女转身看向来人,说道: “来栖,你回来了,结果怎么样。” 被称为来栖的男子沉稳的说道: “幸不辱命,荣获第一。” 少女有些苦笑的看着他,随后准备找刚刚看到的奇怪的人,但此时已经毫无踪迹了,望了望没发现什么,也没在意。 “少主?你在找什么吗?属下可以帮忙。” “啊,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个奇怪的人,没事了,走吧,父亲找我呢。” “是。” 少女和男子就这么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第十八章 学习与战斗 第二天清晨,陈无涯从床上睁开眼睛,整个人瞬间清醒,心跳和身体恢复常态。 站起身收拾了一下后配好剑,背起蒸汽枪,来到门口打开门。 只见一个武士刚要伸手敲门,结果看到陈无涯走出来有些楞住。 要敲门的手悬在空中有些尴尬。 陈无涯不在意平静的说道: “是带我去巡逻岗位的人吗?” 来人见陈无涯面无表情的样子后将手放下,然后点了点头。 “那走吧。” 说完陈无涯就走出了房屋。 武士下意识的跟在陈无涯的身后,还没反应过来。 陈无涯看对方呆呆的跟在后面直接说道: “你不是带我去的人吗,走我后面干嘛。” “哦哦。” 武士这才反应过来的走到陈无涯前面,不禁对自己刚刚听从对方话语的样子有些不争气。 明明对方看起来年纪不大,却总有一种让人难以忽视如同面对利剑一般的感觉,但现在却又感觉稀疏平常的,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武士就这么琢磨不定的带着陈无涯前往城墙。 路上有人看着陈无涯的打扮有些奇怪,但陈无涯面不改色。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打扮和这里的人不同,虽然衣服看起来都挺符合风格的,但陈无涯的是黑衣劲装,看起来干脆利落,而武士的衣服有些像松垮的样子,虽然系着一些半铠,但也和陈无涯的衣服样式相去甚远。 陈无涯来到城墙上,旁边的武士指着一处位置说道: “你就在那里守着,时间到了会有人和你换班,如果卡巴内出现在城墙上,你就必须将他们击退,否则,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武士说完看向陈无涯,陈无涯没说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武士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陈无涯来到城墙上,环顾了一圈。 一个个手持蒸汽枪的武士始终绷紧着自己的脸,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目光带着一种拼命的感觉,不断的巡视着市墙下方的一寸寸土地。 那紧张感,即使是在暖洋洋的阳光之下都显得极为明显,根本没有得到半点的缓和。 陈无涯看着那群人这么紧张也没说什么,毕竟在城墙上放松致使卡巴内跑上来,那死的肯定是最快的。 哪怕只是为了自己的性命,拼命一点,紧张一点也实属正常。 陈无涯找了角落,看着墙外,他没什么紧张的情绪,就算卡巴内出现他也能击杀,所以没有感到害怕。 陈无涯观察了一下城外,这篇城墙的位置没有护城河,直接连着森林,所以有可能出现卡巴内攀爬上来的情况。 不过这种攀爬如果被武士们看到,就可以用手上的蒸汽枪将之击飞下去。 陈无涯想直接到城外杀一杀卡巴内,不是好玩,而是杀卡巴内能够蕴养他的剑,让他的剑变得更好。 他已经有两次因为剑的原因不能全力以赴了,他不想再来第三次,所以提升剑的强度刻不容缓,如今有条件有能力有时间,那他自然不能放过了。 不过现在是大白天,自己也是一个比较显眼的位置,如果消失恐怕只会引起恐慌,还是在不属于自己的班次里行动吧。
陈无涯做好决定以后观察起来各种地形和路线,找出一个比较适合的路线和战斗地点,这个地方不能靠的城墙太近,否则就会被人看到。 陈无涯一边巡逻一边观察,终于成功找到一个合适的路线和地点,此时离他换班还有至少两个时辰。 陈无涯也没有在这两个时辰的时间就发呆,虽然他不能出去战斗,也不能在家修炼,但他可以钻研脑海里的剑经和剑术,为之后的修炼打好基础。 于是陈无涯分心在自己脑海里不断钻研起了剑经和剑术。 这种一边巡逻观察城墙下的情况,一边在脑海里学习的一心两用的能力,对陈无涯来说很简单。 他不会放过一丝一毫能够提升自己的时间,即便在炭治郎家里的时候,他也没有停下过学习。 当他被炭治郎救下以后,他就下定了决心,既然自己重获新生,那就不会允许悲剧再次发生,他要变得更强,变得能够扭转悲剧的强大,他不想再经历一次悲剧的发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无涯沉浸在脑海里的学习上,一个武士走过来喊道: “新来的,换班了。” 听到这话,陈无涯这才回过神来,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有些孤僻的离开了城墙。 其他武士见陈无涯这么孤僻也没发表什么看法,只是依旧维持着紧张的情绪,看着远处森林里若隐若现的黑影。 陈无涯回到房子里以后,把铁桶放下后,就去食堂吃饭了。 他打算吃完饭再溜出城去,而背着蒸汽枪太过显眼,与他目的不符。 当陈无涯吃完以后,溜到自己之前观察好的一处阴影下,看了眼巡逻的守卫,确定好路线后,迅速的移动到预定好的城墙处,再没人发现的情况下,轻身一跃。 整个人如利箭一般窜入城墙下的森林里,在树上微微卸力,然后在树叶的遮蔽下快速的跃进。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杂余,城墙上的武士扫过来时只当是什么飞鸟。 陈无涯快速的离开城墙的范围,来到自己之前观察好的一处地点,回望了一眼城墙上的众人。 只见那群守卫没有奇怪的举动,于是跳下树,然后拔出了剑,向远处前行。 陈无涯看着游荡在树林中的卡巴内心中平静,随后寒芒掠过,每个卡巴内的心脏处就多了一道微不可见的伤口,随后倒在地上。 陈无涯无声的把剑插在卡巴内的心脏伤口处,运转养剑术开始积累起足够蕴养一次剑的能量。 很快,这处地方的卡巴内的能量就全被吸收殆尽,化作黑灰消散开来。 卡巴内因为陈无涯斩杀的太快,还没弥漫出血腥味就化作黑灰散开,所以没能引起卡巴内的骚动。 这也是陈无涯敢来到外面的信心,如果杀死卡巴内留下来的血腥味太重,倒时候引发卡巴内暴动。 即便这里离显金驿有段距离,但这距离也不会太远,万一卡巴内暴动跑到城池去,那他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陈无涯吸收完后,感受了下积累的能量,看向其他地方的卡巴内,忍不住抿了抿嘴唇,眼中的杀意开始闪现。 第十九章 回城与养剑 傍晚,陈无涯疲惫的回到城墙下,强提了一口气,观察了一下墙上的守卫,此刻正是换班的时候,刚好能够混过去。 这也是陈无涯提前计划好的,在了解了换班时间段以后,就制定好了每次要杀多久就回来,绝不可贪功冒进,忘乎所以。 毕竟溜走和回来的难度是两码事,所以没有合适的契机想要回城内,基本是没可能的。 城上的守卫本来就对城下来卡巴内很紧张,所以肯定会对城下抱有极高的警戒心。 陈无涯只是懂得隐匿身形,又不是真的隐身了,没有基础和条件,他也不可能躲过巡查。 而换班时间段这个东西本来应该是机密,但在这种环境的压制下,就算把换班的时间段告诉卡巴内,卡巴内也不可能有智慧在换班时发动突袭。 如果卡巴内有这种智慧,那这个国家早就没了。 所以陈无涯极为轻松的就获知了每天换班的具体时间和信息。 陈无涯屏气凝神,手在城墙上不断借力,脚下也不断运力,身形紧贴着城墙飞速攀升。 高高的城墙在陈无涯的攀升下显得毫无用处。 不一会便已抵达城墙外围,陈无涯微微观察了守卫的具体状况,移动了一下方位,调整了一下姿态。 即便是得知了换班时间,也不能排除意外的可能,对任何事情都保持一份警惕,只有这样才不会后悔。 观察完毕后,便快速翻身抵达一处阴影,此刻已是傍晚,在光线的影响下,黑色就不太明显了,如果是大白天,陈无涯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迷惑守卫。 陈无涯舒缓了下身体,让气息平缓下来,恢复一下体力,保持一定程度能够应对特殊事件的实力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杀了一个下午的卡巴内确实很累,但现在更加不是能放松的时候,等回去再放松也不迟。 陈无涯想到这,不禁心中有些感叹,如果自己身体状态是完全健康的话,如果自己内气足够多的话,这种程度的潜行也就没那么费力了。 感受体力差不多恢复以后,利用衣服颜色和视觉错觉,快速离开了城墙回到街道上取了,整个过程就这么无声无息,来无影去无踪的,完成了离开显金驿和回到显金驿两种行为。 如果让四方川家的人知道,自己精心培养的守卫和设计好的巡查路线,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人进进出出,全程没一个人察觉到不对,恐怕都要气昏过去。 陈无涯没心情管自己干的事有多么惊世骇俗,回到房屋内以后直接就瘫倒在地上,身上传来剧烈的痛感。 陈无涯感受到这种疼痛有些苦笑,下次还是不要这么拼了,自己现在还没完全摆脱虚弱状态,这种高强度的行动还是少些为好。 陈无涯趴在地上想着事,自己今天的行动说明了自己想的没错,那以后完全可以按照这种模板继续下去。 只要持之以恒,他手中的剑迟早变成绝世神剑,到时候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 “嘶~” 陈无涯微吸一口冷气,今天杀的有些过度了,下次还是少一些吧,毕竟要持之以恒,一味的拼杀只会起反效果,万一出现意外就不好了。 “杀了307个吗,下次少杀一点吧,剑应该够蕴养三次了。”
陈无涯没有在战斗中蕴养黑剑,只是单纯的吸收满能量,他不知道蕴养的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万一在蕴养期间,剑不能战斗怎么办,虽说他也能徒手战斗,但毕竟没有用剑方便。 陈无涯坐起身来,疼痛从身体上传来,陈无涯压下去疼痛,并把剑拿起来平放在膝上。 随后闭起眼睛开始运转养剑术,调动起通过养剑术存储在剑上的能量。 随着那股能量和剑建立起了联系之后,陈无涯就冥冥之中能够感受到剑的具体状况,感受到剑的锋利和坚韧,还有它和自身的契合程度。 陈无涯将能量按照养剑术的指示,开始对剑进行了蕴养,渐渐的,在陈无涯的感受中,这剑上的一些缺口在慢慢复原,剑刃也变得锋利了一些。 整个过程显得颇为平和,感受到剑在变好,陈无涯也是有些开心。 但没一会,陈无涯便停止了养剑术的运转,不是他不想继续,而是能量耗尽了,剩下来的能量不足以提供蕴养。 陈无涯叹了口气,积累了三次的量结果也就撑一会。 陈无涯看着剑不由得苦恼的说道: “看来你也不是个善茬啊。” 陈无涯站起身,抓住剑柄挥舞了几下,感受了一番。 (确实有些不同,但是变化太小,想要引动质变恐怕至少需要几百上千次了,任重而道远啊……) 陈无涯最后看了下剑,随后便放入鞘中。 接下来就该做其他的事了。 陈无涯盘膝坐下,运转起剑经,开始了修炼内气。 正好这件事需要持之以恒的坚持,他现在正好有足够时间,自然不能放过这个事情。 加上内气可能能让他提前恢复,甚至更强,他自然不会松懈。 他没有去与其他人交谈联络感情之类的。 他不认识其他人,也没有熟人,更没有兴趣去多交朋友。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健谈和善于社交的人。 除了熟人,其他人他基本是不会去主动接触的,这也与他的性格和经历有关。 经历过失去,经历过痛苦,经历过绝望,经历过死亡。 当这一切都经历过以后。 他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人,即使是在炭治郎家,他也依然保持着这种状态。 如同局外人一般看待着炭治郎和他的家人。 即便炭治郎有说过让他成为家人的话,他也不会在意。 他之所以在意炭治郎,也仅是因为炭治郎救了他,他只是还恩,仅此而已。 有时候陈无涯看着炭治郎他们,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曾经。 只是这种曾经再也不会出现罢了。 就像他说的一样,习惯就好了。 习惯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可怕。 有些事情即便是你抗拒的,但在习惯的驱使下,也会变得渐渐麻木且坦然。 习惯了独自生活,习惯了孤身一人,习惯了与世隔绝。 以后也会习惯的更多。 似乎没什么不能习惯的。 即便是死亡。 …… 第二十章 这一年来的进步 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 陈无涯待在这个世界时间也过了一年。 这一年里,陈无涯每天的生活大致就是这个样子: 早起吃饭——巡逻(钻研剑经和剑术)——吃饭——溜出城斩杀卡巴内积累蕴养剑的能量,顺带练习剑术——傍晚回归吃饭——回家养剑,修炼内气——睡觉 就这么循环往复的度过着每一天,这种看起来无比枯燥机械的日子,陈无涯却甘之如饴,没有半分厌倦。 对于陈无涯来说,这种生活可比他浪迹江湖时的生活要好受太多了,他又怎么可能因此而产生厌倦的情绪呢。 每天能够稳定的精进自己,并且不用担心自身的温饱问题,他还有什么不满的呢。 陈无涯不是那种喜欢每天过着多么精彩,多么奢靡生活的人,他只想安静的呆在一处角落,不要有人打扰他就好。 就这样,陈无涯在这一年里默默的斩杀着卡巴内,稳步精进自己的实力。 直到…… 陈无涯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道精芒,周身的气场如同被无形的剑气环绕,锋芒毕露,身形笔直的如同利剑一般,让人难以直视。 随后陈无涯微微垂眸,缓吐一口气,锋芒毕露的姿态逐渐内敛,最后变得稀疏平常起来,让人怀疑刚刚的感受是不是错觉。 陈无涯自己自然知道那不是错觉,他自己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实力的强大,那种与曾经宛如在不同层面的强大。 陈无涯打开玄书录。 【姓名:陈无涯】 【年龄:18岁】 【职业:剑客】 【当前世界:甲铁城的卡巴内瑞】 【当前阶位:二阶(特殊能力:内气)】 【内气:可附着于任何事物上以提升性能,可用于治疗,攻击,防御等诸多方面】 【技能:剑术(LV5)、体术(LV3)、身法(LV5)、医术(LV3),剑经(LV4)、养剑术(LV3)、通透世界(LV5)】 【基础技能:中文精通、数理入门、日语入门】 【传说度:55(小有名气)】 【小有名气:在某个世界流传着你的声名;某个鬼王对你恨之入骨 一、用剑时,威力上升 二、对剑术的领悟力提升 三、其他世界或许能听到关于你的传闻】 【能力点:0】 剑术、身法、剑经的等级都提高了一级,看起来好似提升不大,但陈无涯自己能感受到自己各方面的提升,加上内气辅助,他能做出在以前看来极为神奇的事。 至于通透世界的等级居然能和剑术等级媲美也是有原因的,之后再说。 至于他的阶位到了二阶他也没有奇怪,早在一个月前,自己的内气量能够贯通全身时,他就发现自己阶位提升了,虽然不是很明白自己阶位提升代表什么,也不明白有多少个阶位,但这不妨碍他从这上面理解到自己的实力等级。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最初的目的就是把他的黑剑提升起来。 陈无涯拿起剑,此时的黑剑虽然从外观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上面隐隐泛着寒光,光看着就有一种锋利之感,黑色的剑身也变得更加深邃了。 陈无涯不知道为什么剑身依旧是黑色,但这不妨碍他能感受到剑的锋利,比以前使用起来要更加得心应手。 看起来深邃黑暗的黑剑握在手上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如臂使指,现在的黑剑即便不用任何力量,单凭其剑刃的锋利就能轻易贯穿钢铁。 陈无涯把剑佩戴好,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洗漱一番后,背起蒸汽枪离开了房间。 陈无涯走在路上,周围的人也视若无睹,来到城墙上后,如同往常一般巡视着城墙。 周围的武士看到陈无涯皆是没有理会,这一年来他们也是知道这个人的孤僻,从不和任何人结交,也不参加各种活动。
除了在食堂和城墙上能看到以外基本就没人看到过他了,不熟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这里多了一号人。 只有和陈无涯的巡视范围有交叉的人才知道,这里原来还有这么一号人。 一开始还有人上前试图接触,但在一脸冷淡的回应下基本就没什么人再上前自讨没趣了。 陈无涯也就在这周围的武士里出名了,被称为死人武士,意思是这个人就像个死人一样,从来不会交流,如果不是每天还会进行巡逻,那基本可以认定这个人和死人无异了。 陈无涯自然不知道自己被取了这么个名号,不过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在意。 陈无涯站在城墙上看着外面,如同一根木桩一般笔直的立在那,心里却想着: (今天应该是骏城到来日子,到时候应该又能引来一批卡巴内,下午就可以去猎杀了) 这一年来,显金驿外的卡巴内越来越少,这也是托了陈无涯每天都出去猎杀的福,毕竟卡巴内不能自我繁殖,虽然能靠传染来提高数量。 但也不是无穷无尽的,至少在显金驿外面是这样的,自从开始每天出去猎杀后的一个多月后,他就在内气的帮助下恢复了全盛实力。 每天能够战斗的时间和杀卡巴内的数量也与日俱增,后来内气量和剑术的提高,这种效率也变得越来越高。 他已经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只卡巴内了,每天就是出门杀杀杀,回来养剑,第二天继续杀杀杀。 如果不是每天都还会坚持冥想和修炼,他恐怕早就迷失在无尽的杀戮中了。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陈无涯的通透世界提升了一级,让自己能把自身的气息压制起来。 陈无涯没有在外面全面爆发过自己的气势,但他也知道,杀戮这么多还能保持自身气息的纯粹是很不太可能的,所以将气息隐藏起来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杀气、煞气这些东西听起来很玄乎,但确实是人能感知到的一种气场,有的人看起来和蔼可亲容易信任,有的人看起来面目可憎,有的人看起来恐怖可怕。 即便大家都不说话不做表情,人们也会下意识的亲近那些气场温和的人。 陈无涯虽然不在意给人的观感是什么,但一直保持着一种杀气十足的状态,恐怕别人对自己也不会有好脸色。 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陈无涯也努力精进自己隐藏气息的能力,至少以后和人交流别费力就行。 陈无涯忍不住打了个小哈欠,随后摇了摇头,昨晚通宵修炼了剑经,所以有些困顿。 不过这个修炼也让他明白,剑经确实是有上限的,大概再提升一级的样子就到顶了,这也不奇怪,毕竟剑经只是日之呼吸法和内息术结合出来的产物,如果能有特别高的上限那才是怪事。 这一年来,陈无涯无时无刻不在钻研剑经,不敢说自己已经能自创内功了,但至少对这方面也算精通。 剑经的各方面在他看来,应该并非是顶尖水准,大概是普通的内功心法。 如果内功心法也和剑术一样分个三六九等,那他的内功大致是三流顶尖的水准,虽然比普通基础功法厉害些,但也没厉害多少。 他在修炼的时候也能感觉到有很多天地灵气没能利用上,而且吸收速度、运转速度上都不算优秀。 天地灵气就是陈无涯对自己修炼时,吸收的外界物质取的名字。 也因此,陈无涯也对这个世界的灵气量有了了解,这个世界的灵气量并不高,因为很多时候陈无涯都是空转内功,只有少量的灵气能被吸引过来。 (以后要搜集一些关于运转特殊能量的功法了) 陈无涯在内心想到,他现在需要各种功法来融入到自己的剑经中,只凭一部剑经,他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改造功法,他不想拿别人实验,更不想拿自己实验。 第二十一章 城破 陈无涯看着外面,没有继续研究剑经,这一年来他已经完全吃透了剑经,对于如何推成出新和修改也有方向,只是苦于没有足够的底蕴支撑他,所以暂且放下了。 至于剑术,他在开始身体恢复以后就把日之呼吸法配合的剑技全部吃透,融合成了自己的剑术体系,虽然一开始他就能使用出来,但使用和理解是两种事,使用有的时候不一定需要了解理念,只要知道操作方法就行。 但理解则需要理解所有剑技的理念和目的,只有这样才能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也正是如此,陈无涯能从这套剑技中一窥原剑士的实力,陈无涯有些感慨,那种剑士的剑术确实厉害,这套剑技也不过是那剑士针对某些特定的事物才创造出来的剑技。 陈无涯其实很想和那剑士讨论一下剑术,虽然剑技中也包含了那剑士的武学理解,但又怎么可能比得上剑士本人呢。 不过陈无涯也就是想想了,他猜也大致能猜到,那个剑士应该早就死了,不然也不会流传到炭治郎的手上,而且,他能不能回到炭治郎的世界都不知道呢,他现在也不知道玄书录的换一个世界的条件是什么。 (如果说只有我死亡以后才能换一个世界的话,那假设我现在一直不死,岂不是可以在这个世界待几十年?不对,我换了世界以后年龄依旧在增长,那我在这待到老死以后,换到下一个世界我也还是大限已至的年龄,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尸体到处窜……) 陈无涯想着这种生草的可能性,嘴角不禁抽了抽。 “呜——” 远处突然驶来一辆骏城,列车通体都由钢铁制造而成,看上去就像是会奔跑的钢铁堡垒一样。随后周围的武士喊道: “放下吊桥,让骏城进来。” 陈无涯没动,因为那不是他的职责,看着武士们转动着一个轮盘,随后挡在城门上的吊桥一点一点的放下来。 骏城沿着放下去的吊桥驶进城内,随后武士们又把轮盘往回转,把吊桥一点点的拉起来。 “这是扶桑城吧。” “应该吧,看起来不太像啊。” “可是今天也没有其他驿的骏城会来啊。” “难道是上面有什么指令吗?” “谁知道呢。” 周围的武士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陈无涯也没理会,这一年来他也没少见过骏城驶来,看的多了也没什么好奇的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城内驿站的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周围的武士向城内望去,陈无涯也无聊的看向城内,只见四川家有一个武士正对着一个少女大声说着什么。 少女有着乌黑如墨般的齐肩黑发。 其身上,一套装束乃是以红色为主,夹杂着白色与黑色,如同练功服一样,很明显是为了便于行动而考虑的服装。 脖子处,一条蓝色如缎带般的枷绳系成了蝴蝶结,绑在了那里,丝毫没有破坏少女的可爱与美丽。 少女一脸不在意,无视了那名武士对她说的话。 陈无涯看了一眼之后就没再理会,转过头看向城墙外,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虽然陈无涯看出了少女身手不凡,可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时间来到了傍晚,陈无涯像往常一样杀完卡巴内回来,陈无涯配着剑,脚下轻轻一蹬,整个人就如同失去引力一般飞了起来。 速度极快,衣袍猎猎作响,然后轻轻的落在城墙上,一脸轻松写意,随后悠哉悠哉走在城墙上准备下去。
周围的武士就像眼瞎了一般,完全没看到有这么一号人经过,甚至连看都没看到一样,很是奇怪。 陈无涯对此没感觉奇怪,因为这种事情他早就做了不止一次了。 这是利用特殊步伐和内气结合以后,再搭配通透世界的能力而成的一种技法,这也是陈无涯这一年来的成果之一。 这种成果是不会反应再玄书录上的,就像自己的剑技也不会出现在玄书录上一样。 陈无涯刚准备收起内气时就看到远处有两个少女结伴往远处走去,陈无涯看到后奇怪了一下。 (那是四方川家的少主吧,另一个不是上午引起骚动的人吗,怎么结伴了?) 陈无涯也就是奇怪了一下,随后就抛在脑后,他只是一个流浪武士而已,这种上层的交流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陈无涯回到自己的房屋后,养了会剑之后,有些沉默的看着剑。 “这是到上限了吗?还是说需要别的东西?” 陈无涯看着黑剑已经不再吸收能量后喃喃道,他能感觉到自己的黑剑还能提升,但是已经不再接受从卡巴内身上吸收而来的能量了。 陈无涯皱眉,如果卡巴内的能量不需要了的话,那黑剑需要什么呢? 沉思一会后也想不出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无涯刚准备离开房间去吃饭时,外面突然吵闹起来,显得异常的凄厉。 陈无涯奇怪,外面发什么什么了,提起剑就要打开门时,一只嗜血狂暴的生物撞进门,呈飞扑的姿态向陈无涯抓来,速度很快,好似难以避开。 陈无涯只是微微后退一步,一拳砸在来袭的生物身上,生物被这一拳砸的好似定在了空中一般止住了身形。 随后一记猛力的踢踹直接将生物踢在墙上凹陷进去。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秒,战局就发生了变化,让人反应不及。 陈无涯看清来袭的生物后有些震惊,因为这是卡巴内。 来不及多想,剑光一闪,卡在墙里的卡巴内心脏就被破坏,随后化作黑灰散去。 陈无涯这一年来已经成功把养剑术融入到普通剑术上了,能够随时随地的发动养剑术。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卡巴内是怎么进来的,陈无涯心沉了下去,直接奔出房屋,看向外面。 此时的外界,已经沦为地狱,无数卡巴内追着武士和居民直接就咬,咬完之后就跑到下一个人面前继续撕咬。 陈无涯面色阴沉,没有去想原因,只是拔出腰间的黑剑,如同一条游走的黑龙一般斩杀着卡巴内。 只是短短一会,卡巴内的数量就迅速锐减,袭击普通人的速度赶不上陈无涯杀戮的速度。 很快,这里的卡巴内就被斩杀一空,周围的普通人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愣神,他们还从来没见过有人能够杀死卡巴内,还是用这么迅速的方式。 陈无涯握着剑一甩,剑上的血直接飞溅而出,打在更远处的卡巴内身上,将之直接击飞。 冷声说道: “跟着我,别乱跑。” 随后直接想着远处走去。 后面被救下的普通人都是一脸恐惧,下意识的跟在陈无涯的身后。 第二十二章 逃离 陈无涯行走在显金驿的大道上,袭来的卡巴内都不是他一合之敌,连稍微阻拦他都做不到。 身后跟着一小群人,全都神情紧张的看着周围,生怕哪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卡巴内,把他们直接杀死。 眼里带着敬畏和恐惧的看着前面的黑衣少年,如果说他们在卡巴内面前就是一盘菜,那卡巴内在那人面前连菜都算不上。 被认为不可战胜的卡巴内在那个少年手上,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般,被他随手斩杀。 他们不知道这个宛如天神降临的少年究竟是谁,但这不妨碍他们懂得只有跟着少年才能活下去。 一个又一个卡巴内看到这里的情况扑过来,然后走的异常安详。 渐渐的,身后的队伍变得越来越长,而来袭的卡巴内也变得越来越多。 但无论来了多少卡巴内,全部都是一剑斩杀,从不出第二剑。 这时,旁边的房屋上突然跳下来一个少女,表情看上去即有讶异,亦有好奇。 直接跑到陈无涯旁边,看着他问道: “唉~~你还挺厉害的嘛,你是怎么做到的。” 陈无涯看了眼旁边的少女,认出她就是之前早上引发骚动和跟着管理此地的四方川家的少主结伴同行的那个人。 没有回答少女的问题,有些皱眉的看着少女。 少女好似看出了陈无涯的疑惑,直接说到: “不用担心,我并不是卡巴内,不会吃掉你的。” 陈无涯没有说话,手上挥剑的手不慢,斩杀着卡巴内,少女看陈无涯不说话,鼓了鼓嘴,手上拿着红铳一枪一枪的打在卡巴内的心脏上,被打中的卡巴内直接倒地不起。 陈无涯有些惊讶对方的枪,因为他知道蒸汽枪是没办法打破卡巴内心脏上的防御的,可对方手上的枪居然可以对卡巴内造成伤害,这也让他有些好奇。 不过此时并不是一个好时候,陈无涯虽然好奇,但也没有在意,虽然这柄枪比蒸汽枪厉害一点,但也需要多次打在心脏才能杀死卡巴内。 陈无涯直接说道: “你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吗,要找谁来解决这些事?” 陈无涯见少女拥有应对卡巴内的实力,猜测她身体的特殊或许是经过特殊培养专门应对这种事的人。 陈无涯看出来少女的身体和普通人不同,有些类似卡巴内,但却拥有神智,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但想必有专门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 少女苦恼的说道: “当然是逃了啊。” “逃?” “当然了,这里已经不行了,被卡巴内入侵,肯定是守不住的了,自然要离开。” 陈无涯对这个回答没有意见,如果只有他自己,他能慢慢杀,把这个驿站的卡巴内全部杀完,但是还有很多普通人。 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做不到保护所有剩下来的普通人,而且人数分散,他想救也救不到。 “你知道要逃去哪吗?” “跟我来。” 少女头也不回的向远处奔去,陈无涯保持后面普通人能跟上的速度,追着少女的身后,一边斩杀着挡在路上的卡巴内。 火红的色泽在扩大,浓郁的黑烟在弥漫,简陋的房屋在倒塌,嘶吼与悲鸣在混杂。 此时此刻里,名为显金驿的城塞已经豁然化为了一片火海,让一栋栋的房屋均都在燃烧着,逐渐的走向灭亡。 ……
在离城门的方向有段距离,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左的方向,有一个车库。 车库内,一辆泛动着冰冷光泽的甲铁城正停在了这里,静静的等待着启动。 陈无涯带着身后的普通人和少女来到这里,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这里及其的吵闹,在那冰冷的甲铁城的旁边,一个个拖家带口,搬着行李的民众均都互相挤动着,脸上挂着凶狠与恐慌的表情,拼了命的往甲铁城的门口上挤着。 “我…我先来的!” “不对!我先来的!” “让开!” “让我上去!” 陈无涯看着这些争先恐后的人皱眉,直接从旁边少女手上把枪拿下来,对天开了一枪。 “砰” 随后嘈杂的环境顿时一静,陈无涯露出一丝杀气,表情平静的说道: “谁再敢拥挤,不按秩序上车,就给我死在这。” 群众们感受着这股可怕的杀气,心下胆颤,一个个的民众们便相继的咽了一口口水,没有人敢在这冒险。 陈无涯看着安静的众人,用手中的铳随意指人说道: “你开始,一个个上。” “然后是你!” “接着是你!” “还有你!” “很好,一个接着一个的上去!” 在陈无涯的指挥下,恐慌的人群一下子变得饶有秩序了起来。到最后,人们几乎都不用指挥了,一个个的根据离车门的距离,一声不响的上车。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把枪扔给少女,少女看着这一幕后看了看陈无涯说道: “你还真是乱来啊。” 陈无涯没有解释,随后看向少女说道: “我建议你现在也上去,你应该用了什么压榨身体的能力,现在的你应该不足以保证战力。” 少女刚打算说些什么时,远处突然跑来一批人,其中陈无涯看到四方川家的少主和她的武士们。 在她们身后还有一批极为惊慌的民众,来到这里以后,也是连忙向着甲铁城上拥挤过去。 陈无涯皱眉,四方川家的少主有些慌张的喊道: “大家不要挤,一个一个上。” 然而,民众们根本没有理会四方川菖蒲,直接往甲铁城的方向冲。 这时一股极为恐怖,摄人心神的杀气冲击在民众心里,后来的民众顿时停下了脚步,惊恐的看着陈无涯。 而四方川菖蒲和她的武士们也是一脸恐惧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没有说话,眼神平静的看着所有人,放在腰间的剑甚至隐隐有剑鸣之声传出。 “一个一个上,不要让我重复。” 就在民众一脸惊恐的看着陈无涯时,一个有些古怪的少年走了出来。 少年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皮肤则呈现一种有些渗人的色泽,披风下面似乎没有穿其余的衣物,却能依稀看到一些金属,对方的手中拿着一种奇怪的武器,那是一种不知道是由铆钉机或者打桩机改造而成,形状看上去有些很怪的武器 少年虽然眼中依旧残留恐惧,脸上甚至出现了冷汗,但还是坚定的说道: “好了!他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请你收起气势吧。” 陈无涯看了眼少年,然后将杀气收起来,腰间的剑鸣也消失不见。 在场的民众在杀气收回以后,皆是松了口气,神情复杂的看着陈无涯。 第二十三章 无名 在刚刚的威慑下,所有人皆是沉默的上车,除了少年和陈无涯。 陈无涯让之前拥有应对卡巴内实力的少女提前上车。 而敢站出来的少年却在即将上车时,突然,一个蓝色武士服的男子抬起手中的蒸汽枪对着少年,眼神中充满着冷酷。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蓝色武士服的男子冷酷的说道,场中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发展,让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的围观群众们全部都愣住了,有一些人甚至惊呼起了少年的名字,显然是认识少年的人,就连陈无涯也对这种事情感到颇为奇怪。 少年好似知道什么一般,咬牙说道:“不是说过了吗?你们的枪指错人了。” 生驹自然清楚为什么对方会拿枪指着他,今天上午,有人被污蔑为是卡巴内,从而遭到了枪杀,而他为这个人挺身而出,结果遭到了武士们的怀疑,被认为有着成为卡巴内的嫌疑,从而被关进了牢中。 生驹对这个驿的武士早就心存反感了,胆小怕事不说,而且还因为对卡巴内的恐惧无处泄便将枪口针对向了同为人类的弱小之人,这样的武士在生驹看来只不过是胆小鬼而已。 照理来说,生驹应该无处可逃,从而被卡巴内给袭杀了才对,可是,生驹却是出现在了这里,而且还再一次的为人挺身而出了。 一个本来就有着成为卡巴内的嫌疑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谁能够不警戒起来? 蓝衣武士九智来栖便是秉着这样的心情,将枪指向了生驹。 九智来栖冷漠的说道:“你应该被关在牢狱里才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自己将锁给撬开,逃了出来。” 生驹的语气同样没有什么和善可言,表情极为难看。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早就拜你们所赐,在牢中被卡巴内给咬了吧?” “差点被卡巴内给咬了吗?” 九智来栖的眼神变得更加的险峻,说道:“我看,你根本就是已经被卡巴内给咬了吧?” 周围的民众们顿时齐齐的一惊,下意识的全部都往车内挤去,好似要远离现场一般。 陈无涯对于这种情况很不耐烦,他没心思去断案,现在人既然都已经上车了,那暂时就没有后顾之忧了,至于什么其他原因,等离开以后再谈。 于是直接打断他们的对峙,直接闪身一掌将二人全部击晕,随后一手抓一个扔进车内。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脸吃惊和畏惧的看着陈无涯,其中有一个看起来像是身居高位的管理者畏畏缩缩的说道: “你…你,你在做什么,你怎么可以让这个卡巴内进来呢,你!!” 陈无涯冷漠的看了眼这个管理者,说道: “他不是卡巴内。” “你说不是就不是,万一出了事,我们所有人都要陪葬的。” “是啊是啊,你…你怎么可以让他也进来。” 至于四方川菖蒲,这个善良的千金大小姐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是被旁边身穿橙色武士服的荒河吉备土给拉住。 “菖蒲大人,请您别插手。” 荒河吉备土的表情有些严肃,这么说道:
“如果接下来的逃生里,我们之中混进了卡巴内,那所有人只怕都得死。” 四方川菖蒲一惊,随即便是沉默了。 陈无涯瞬间便被众人口诛笔伐起来,但面色平静的说道: “如果他变成了卡巴内,我会负责杀了他。” 一部分人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沉默下来,这些是之前被陈无涯救出来的人,还有一部分人并不了解陈无涯的实力,虽然恐惧陈无涯那股气势,但他们更害怕卡巴内。 于是又要躁动起来,陈无涯很不耐烦的再次释放杀气,这次没有人敢说话了。 陈无涯平静的说道:“我会带着他呆在最后一节车厢,到时候我会把后面的车厢锁起来,就算出事也只有我一人出事,害不到你们。” 随后直接把生驹提起来,走到后面的车厢,没有理会他们的回答,随着陈无涯离开以后,车内的杀气就消散开来。 这时一个少女也悄悄的跟在陈无涯身后一起进了车厢,其余群众没有理会,反正也不过多一个死的人而已,与他们无关。 陈无涯来到最后一节车厢以后,把手上提着的生驹放到地上,看向跟进来的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把门关上然后锁了起来。 随着门被锁起来以后,车厢里的人皆是松了口气,荒河吉备土看着旁边有些沉默的少主轻声说道: “少主,我们快点启动甲铁城吧,不然卡巴内追来就不好了。” 四方川菖蒲点了点头,然后走到前面启动了甲铁城。 “嘟嘟嘟嘟嘟――――!” 甲铁城的汽笛声响彻在了整个显金驿的上空。 陈无涯听到声音就知道,车子已经开起来了,然后靠在墙上,用手摩挲着剑柄尾部,闭目沉思。没有理会在地上用手戳着晕倒的少年脸的少女。 这里是位于甲铁城最后一节的车厢,车厢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只有一个个正在作用的锅炉,让车厢内的气温多少有些高。 少女戳了一会地上的生驹后发现对方没有醒来,于是看向了靠在墙上闭眼不说话的少年。 少年看起来俊朗冷淡,气质感觉平和普通,好似一般少年,但仔细看去,却又觉得如同一柄显而不露的神剑一般,好似被锋芒环绕不可直视。 无名好奇的开口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陈无涯睁开眼睛平静的说道: “要问别人名字前先把自己名字报出来。” 无名有些气鼓鼓的,对方看起来很霸道,但还是说道: “我叫无名。” “陈无涯。” “陈?” 陈无涯回答对方的疑问,无名见对方又沉默起来有些生气,但却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说道: “对了,你是怎么能够杀死卡巴内的,明明你不是卡巴内瑞才是,难道是你武器的缘故?” “卡巴内瑞就是你们这类人的自称吗,通过转变成卡巴内,抑制毒素进入大脑,从而获得非凡的实力?” 陈无涯平静的看向无名,眼神深邃,却好似能看穿一切一般,让无名突然升起一股寒意。 第二十四章 停下的骏城 无名的感受倒也没错,此刻的陈无涯从某种意义上确实是看穿了她。 陈无涯开启了通透世界之后,眼中的世界就变得不太一样,能够更直观的看穿他人的身体状态。 此刻在陈无涯的眼中,无名和地上的生驹心脏处都有着和卡巴内同样的心脏光泽,各方面的实力都与普通人有着极大的区别。 无论是肌肉的爆发,血液的流动速度,还是反应力,观察力都要高出普通人不少。 这份身体素质,即便没有经过训练,也能与一般的卡巴内战斗,当然了,如果没有合适的武器,想要杀死卡巴内就有些难了。 不过无名显然不是没有经过训练的人,陈无涯能看出少女的实力不差,即便是在几百个卡巴内的围攻下,也能逃出重围。 不过这份力量并不是没有代价,陈无涯凭借自己的医术也推测到,想要使用卡巴内带来的身体实力,那肯定离不开对血的需求。 使用的越频繁,对血就会越渴望,否则就会进入虚弱期,再不能发挥实力,甚至还有可能沦为卡巴内,可以说是弊大于利的一种提升道路。 无名听到陈无涯的回答只是问道: “你不害怕吗?毕竟在这里的只有你一个是人哦。” 陈无涯没有说话,既然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情况,他也没什么在意的,他现在在思考,之后该去干些什么。 如今杀卡巴内已经不能再给剑提升了,那就只有修炼剑术和剑经了,可是剑术还好说,剑经就有些麻烦了。 因为他现在遇到了瓶颈,剑经修炼来的内气自从能够贯穿全身经脉以后,内气量的提升就变得极为缓慢,据他估计,大概再有一个月,他就要把剑经修炼到顶了。 倒时候剑经除了给他恢复内气就没什么用了,陈无涯闭目沉思,他现在想知道,自己该怎么离开这个世界。 虽然在这个世界待了一年,但他并没有对这个世界有什么依恋,可如果离开世界必须要死亡才行的话,那他还不如在这个世界待到老死。 他是不怕死,但他又不是疯子,为了离开而自杀,不是疯子是什么。 陈无涯皱眉,他觉得一定有什么方法可以离开,只是他现在没有达成那个条件,可条件是什么呢。 无名见陈无涯又是不说话的沉默也是有些郁闷,她也有些生气,于是也不开口说话,整个环境除了蒸汽炉的声音就这么安静下来。 无名渐渐的有些困倦的睡了过去,陈无涯见对方睡着了也没说话,他和这两个人不熟,之所以待在这也是为了安抚前面那些普通人的心。 看着外面的黑夜,陈无涯内心有些平静,随后也有些困意,毕竟他今天杀了一下午的卡巴内,回到显金驿时又没吃饭的应对起了卡巴内的进城事件。 所以现在会困也很正常,陈无涯扛不住困意一般,眼皮子逐渐沉重,然后睡了过去。 …… 第二天醒来时,陈无涯睁开眼睛,直接伸手弹在想要偷偷伸手想要拿他剑的无名头上。 无名捂着头,有些委屈似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冷淡的问道: “你在做什么。”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剑有没有什么神奇的,不然你是怎么那么轻松的杀死卡巴内的。” 陈无涯站起身,看向旁边醒过来的生驹,对着无名直接说道: “你还是照顾一下你的同伴吧,他现在对自己的情况还不清楚。”
“他又不是我的同伴。” 无名辩解道,但陈无涯没有理会,只是平静的看着窗外。 无名只得生闷气似的抓着生驹在一旁讲着什么。 就在这时,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前面的车厢突然传来脚步声,然后就是有些轻柔的声音: “你好,你们我只是想来问问而已。” 四方川菖蒲那即使隔着一道门都能够清楚的听出其中的犹豫和踌躇的声音响起,如此说道: “三位的身上有携带食物吗?需要我为你们准备一下吗?” 陈无涯有些惊讶对方居然敢靠近这里的胆量,但还是说道: “我不用了,谢谢。” 陈无涯虽然没吃饭,但自从获得内气以后,他就能通过运转内气来代替生存的所需的食物,之所以还吃饭,也只是因为习惯罢了。 至于无名她们两个,既然变成了卡巴内瑞,想必对于人的食物需求还不如对血的需求高。 在无名还没有发表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前,把话题止住为好。 “我……呜呜呜” 陈无涯提前预判的伸手捂住了无名的嘴,后面的生驹有些不知所措。 外面的四方川菖蒲听到陈无涯的回答后心里一松,至少说明里面暂时还是安全的,有些犹豫的说道: “你们应该感受到了甲铁城停下来了吧,这也是有原因的……其实,储水的水箱刚刚被现破裂,里面的水已经不够了,这样下去的话锅炉会停止作用,甲铁城也会无法启动。所以,我们必须停下来取水才行。” 陈无涯没有发表意见,后面的生驹听到后小心的问道: “需要我去帮忙修理吗?” 毕竟,生驹亦是锻冶工人,最擅长做这种事情了。 只不过,以生驹现在的身份,就算他肯帮忙,别人也不一定会领情。 因此,四方川菖蒲说道:“请你不用担心,你过去的同事们也在甲铁城上,有他们在的话,水箱应该很快就会修好的。” 生驹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了起来。 想来,因为四方川菖蒲的话,生驹想起了之前跟自己一起工作的同伴们了吧。 “好的,我们知道了。” 陈无涯就这么回了一句,随后外面的四方川菖蒲就离开了。 无名扯下陈无涯捂着她嘴的手,有些愤怒的一拳打向陈无涯,速度很快,力道很大,如果砸实了,普通人应该会被打飞吧。 但陈无涯只是轻松的伸手挡下,平静的看着无名说道: “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你干嘛捂我嘴。” “你难道想说你需要血吗?你不觉得这种话会引起恐慌吗?” 无名听闻此言想了想,然后沉默了下来,后面的生驹有些苦恼的说道: “二位不要生气了,大家不是敌人,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陈无涯放下无名的拳头,闭目不语,在他看来,无名不过是耍小孩子脾气罢了,在他看来,无名也不过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子而已,他当然不会置气。 无名语气闷闷的说道: “我很讨厌你了。” “……” 陈无涯闭着眼没说话,他不在意。 第二十五章 喝血 也不知过了多久,无名和生驹都变得有些虚弱起来。 无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生驹有些不知所措,他还以为自己没能把卡巴内病毒给完全抑制住。 无名沉默着不想说话,但她也不想因为没有血液供给导致自己变成卡巴内,可是现在唯一可能给她们血喝的就只有陈无涯了。 无名并不想请求陈无涯,这对她来说太难以接受了,毕竟刚刚还说讨厌对方,结果现在又跑去麻烦对方。 陈无涯感受到身边二人传来的异样,打开通透世界看了眼她们,然后默默的走了出去。 无名看见对方直接离开有些愣神,但随后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就振作起来,她打算自己去找人提供。 就在她晃悠悠的站起身时,陈无涯回来了,手上拎着两罐血腥味十足的罐子,陈无涯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平静的说道: “你们应该要撑不住了吧,这是血,你们拿去喝了吧。” 随后便把两罐血放在二人面前,然后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闭目调息。 一个人提供两个人的血还是很吃力的,陈无涯只能不断运转内气来平复身体损失血液的无力。 内气有很强的治疗功效,对于血液的再生也有很大的助益,不一会,陈无涯苍白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 随后陈无涯将内气运转至伤口处,开始进行治疗。 无名看着面前的血液罐,殷红的眼眸闪烁着诡异的色泽,浑身携带着有些邪异的气质。 沉默了一会以后,直接将地上的血液罐拿起来喝着,大口大口的吞咽,咽喉不断上下运动,嘴角微微沾着一些血液,给无名平添一抹诡异的美感。 生驹看着无名直接喝血有些震惊,又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无名要喝血,她难道变成卡巴内了吗。 对于卡巴内瑞这种存在,生驹本来就是半信半疑,乃至连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种存在都不是很清楚,算是一个半吊子。 自然而然,生驹同样不知道,卡巴内瑞不需要进食人类的食物,而是需要饮血了。 这样一来,看见无名吸取血液的一幕,生驹自然完全误会了。 无名喝完罐子里的血液之后,放下罐子,微微舔了舔嘴角,然后看着生驹想要冲过来的样子直接一拳打在生驹的脸上。 生驹被这一拳直接砸在地上,即便是变成了卡巴内瑞,实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无名按住生驹说道:“你干什么啊?” 生驹质问道:“你才是,你在干什么。” 无名歪了歪头,有些不能理解的说道:“当然是喝血啊,我劝你最好也多少喝一点比较好,不然很快就会撑不下去的喔,而且你现在很虚弱不是吗?” 无名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对于生驹这个想努力证明自己是正常人的人来说,到底有多么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让别人知道,她们的存在必须要依存血液的话,人们都会下意识的对无名跟生驹产生恐惧。 在其他人看来,这种行为与卡巴内无异,无名与生驹想取得别人的信任,那绝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生驹即便被无名摁住也说道:“我是绝对不会吸血的!” 无名看着他这副表情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吗?……可是,卡巴内瑞如果不在一定的时间里吸血,那不但会失去力气,还会渐渐的变成卡巴内喔?”
生驹听闻此言顿时如遭雷霹,无名继续说道: “毕竟,你现在已经不是人类了。” 生驹的表情急剧的变幻而起,最后,生驹颓废般的垂下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陈无涯睁开眼睛,他刚刚终于使用内气治疗好了伤口,这种运用方式对他来说也是一次实验。 虽然很早就对内气拥有治疗功效有所了解,可是具体能做到什么地步尚不能明晰,如今有这个契机,对他的帮助也很大。 这次对于内气的使用给了他很大的灵感,他在想,如果将内气通过一定方式导入他人体内,是否也能治疗其他人。 比如卡巴内病毒,如果用内气将卡巴内病毒包裹住,然后带出来,是否能将一个卡巴内变回正常人。 又或者其他…… 总之,陈无涯脑海里闪过很多种想法,但都一一放下,因为眼下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 夜幕降临,生驹还是没有喝下那罐血,只是沉默的躲在角落默不作声。 陈无涯看向窗外,如今大部分人都在外面,中间构筑起篝火,一圈人跪在地上哭泣,外围站着武士,手里拿着蒸汽枪一脸紧张严肃的观察着周围。 他看出来了,这是在举办葬礼,眼神很平静,死亡他见了太多了,他自己也带给过别人死亡,所以他对此没有太多感触,但这种氛围他也不会去打扰。 显金驿的沦陷很突然,他完全没有任何提前预知,或许是卡巴内对他的威胁不够,所以他并没有产生特殊的预感。 在显金驿时,他已经极力的救援所有人了,但依旧有人死在事情刚刚发生的时候。 他不是神仙,做不到挽救一切,他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因此,他不会对此感到愧疚或是自责。 “你难道不觉得悲伤吗?” 无名突然走到旁边看着陈无涯,陈无涯神色平静的回望了她一眼,然后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他知道自己对死亡有些麻木,但他不想将自己的情绪传递给无名。 无名看了眼陈无涯,见他不说话也不说什么,她也看出来了,陈无涯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其实有属于自己的温柔。 无名看着外面悲伤的人们,心里也有些低沉。 就在这时,陈无涯突然睁开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就收敛了起来,站起身来说道: “我出去一趟,你照顾一下那边的少年,别出去,毕竟你们对其他人来说很危险。” 无名听到陈无涯说的话还没说什么,就看到陈无涯离开了车厢,随后就把门给关上了。 旁边传来一阵喘息声,那喘息声,听上去饱含痛苦与难受,无名有些无奈的转头看向旁边的生驹。 此刻生驹心脏的位置突然散着光芒,像是即将寿终正寝的灯泡一样,忽明忽暗,看上去极为不稳定。 “叫你喝血你不喝,现在好了。” 随后无名直接将一旁的血罐拿起来,直接将生驹放倒,随后用手将生驹的嘴掰开,将手上的血罐直接灌了下去。 第二十六章 夜晚 陈无涯避过在外面警戒着的武士,虽然他有说过无名和生驹对普通人很危险。 但他也知道其他人对他更加放心不下,如果他出现在外面,恐怕见面就是一发蒸汽枪的气弹了。 他没有自讨没趣,如果没有出现特殊情况,他也懒得出来,而他会出来的原因只有一个…… 陈无涯站在树梢上,眼里微微闪烁着微光。 在内气的加持下,眼力也有了长足的提升,能够看到更远更加清晰的世界。 此刻,在陈无涯眼中,远处的一处山谷中正密密麻麻的走来一大群卡巴内,一个个卡巴内心脏闪烁着红光。 如同夜间行驶的军团,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数量异常之多,大致估计至少有上万个,如果这么一只卡巴内大军过来,那么以现在的甲铁城,完全无法逃离。 而这种情况一旦出现,所有的普通人都会沦为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卡巴内宰割。 陈无涯自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之前显金驿时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既然感受到了,那自然不能放过去。 “锵——” 剑出鞘的声音。 声音很清脆,很响亮,黑剑在月光的照耀下却仿佛吞噬了光芒一般,异常的深邃黑暗。 陈无涯一袭黑衣,身形笔直,手持黑剑,站在树梢上,背对着月光,如同月下剑仙一般。 剑鸣一声,犹如平地惊雷一般,再次望去,却已失去踪迹。 …… 无名将生驹安抚好之后,便循着陈无涯的踪迹赶了过去。 她不知道陈无涯为什么突然离开,但显然不是什么普通的事。 身形飞跃,速度极快,每一次的飞跃,娇小的身影都会像一只灵猫一样,从一棵树的树顶飞跃到另外一棵树的树顶,似一名忍者一般,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前方跃进着。 “在哪,到底在哪?” 无名的表情虽然没有多少的焦急,但声音中却隐隐的带着些许的忧虑。 想来,无名是真的很想找到陈无涯。 就在这时,从无名旁边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你找我吗?” 无名止住身形,循声看去,只见陈无涯平静的站在一颗树上,腰间挂着黑色的剑,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洒脱。 但气质如同一柄利剑一般,让这种洒脱之感降低了不少,倒更像是一柄清冷的神剑,在月光下静静散发着锋芒。 无名看到陈无涯心里松了口气,但随后有些奇怪,她居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靠近,不过随后闻到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有些皱眉。 陈无涯看见无名的到来有些惊讶,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跳下了树,然后来到无名旁边。 看着陈无涯走过来的外表没有丝毫杂乱,看不出刚刚做过什么事,可是这股浓郁的血腥味又做不得假,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无名有些难以分辨。 陈无涯见对方表情有些疑惑就猜到,刚刚自己杀死卡巴内时残留在身上的血腥味被对方察觉到了。 不过他也没有掩饰什么,只是随口说道: “我刚刚感受到几个卡巴内靠近过来,为了避免引起骚动,所以去解决掉了,现在没事了,回去吧。” 无名似乎明白了似的点点头,原来是卡巴内啊,难怪对方突然离开,也对,毕竟甲铁城的那些人完全不能杀死卡巴内,倒时候肯定很麻烦。
不过她从对方离开到现在也没个半分钟,大概最多也就十几个吧,如果是她的话,也能轻松解决。 无名想到这说道:“以后再有卡巴内来的话,我也能够打倒它们,你不用故意撇下我们自己去。” “嗯。” 陈无涯敷衍的回应了一下,随后就往甲铁城的方向走去。 无名看出了对方的敷衍,有些鼓气,她决定下次一定要让对方知道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无名跟着陈无涯走在回去的路上,而在二人身后不远处的山谷中,躺着密密麻麻的卡巴内,堆叠起来就像一个又一个小山丘,显得阴森恐怖。 陈无涯回到甲铁城,使用【隐走】回到车厢中,【隐走】就是他结合内气、步伐、身法和通透世界所自创的一种技法,能够隐去身形、声音、光线等进行行动的能力。 周围的普通人和武士扫过陈无涯的方向后,如同没看见一般继续看向别处。 偷偷躲开武士们巡查的目光的无名,看到陈无涯这种如同作弊一般的技法有些震惊,差点被武士们察觉异样,连忙躲起来。 过了一会才在陈无涯后面回到车厢里,见陈无涯好似一个无事人一样咬了咬牙,随后躺到一旁的地上准备睡觉。 生驹看着这个样子的无名有些奇怪,又看向一旁盘坐在地上闭着眼睛的陈无涯。 此时的生驹已经恢复了活力,之前的虚弱已经退去,这也多亏了那罐血液。 不过也因为喝下了血液,所以心头有些难受,见二人都不说话,自己也没有找话题聊,于是这个车厢显得异常的安静。 过了一会,无名的声音传来,语气有些闷闷的说道: “你那种技巧也是从东方帝国学来的吗?” 陈无涯听到这有些疑惑,什么东方帝国?这里不是一个叫日之本的地方吗?虽然心里有疑惑,但面上平静的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无名坐起身,看着陈无涯,见他眼神平静,还以为对方不想说,不过还是说道: “你不是说你姓陈吗,这个姓氏只有东方帝国才会取,这里是没有这个姓氏的,我猜你应该是飘洋过海来到这的吧。” 陈无涯听着无名的话语,在脑海里不断解析话语中的情报,随后说道: “你说是就是吧。” “你为什么会来这?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只是意外罢了。” “意外?” “……” “你不想说算了。” 无名又是躺到地上,这次是彻底沉默了,对方实在是油盐不进,她也没心思再多说话,她才不相信对方来这是毫无目的的,有那种神奇的能力,还能随手杀死卡巴内,有这种实力还来到这,没有目的怎么可能。 陈无涯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但他来到这确实和他自己的意志无关,一切都是玄书录做的决定,他只是被动的来到这里。 不过现在又获得了一个新的信息,东方帝国,在东方帝国里自己的姓名是正常的,这说明至少从文化源头上,自己应该能更适应那里的生活。 不过按无名所说,想要去东方帝国要飘洋过海,他又不会造船,看来自己应该是没机会去东方帝国看看了。 第二十七章 天鸟美马 第二天清晨,陈无涯睁开眼,望了眼某个方向,那个方向上的无名已经不见,又看了看旁边还在熟睡的生驹,无声无息的站起身,然后离开了车内。 陈无涯皱眉看了眼外边多出来的一辆骏城,骏城的前方,篝火已经熄灭的空地里,甲铁城上的人依旧聚集着,有的正在聊天,有的正在吃早餐,显得多少有点热闹。 不仅如此,每一个甲铁城上的民众们的脸上还洋溢着笑容与振奋,一副宛如遇上了什么好事的样子。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举动,既然甲铁城已经修好,那就应该快点离去,否则卡巴内袭来就麻烦了。 (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陈无涯默默的靠在一处树边,观察了一下旁边多出来的骏城。 这辆骏城通体怪异,虽然同为骏城,但陈无涯一眼就看出来,这个多出来的骏城上通体都留有锐角,色泽更是暗红色,显然在攻击性上做了强化。 如果甲铁城是堡垒的话,那这辆骏城就是要塞了。 陈无涯默默回想,自己昨天晚上确实有感受到一辆骏城到来,难道就是这辆吗?无名当时似乎就是因为这辆车的到来而离开。 也就是说,无名和这辆骏城的人是认识的。 (同为卡巴内瑞的同伴吗?) 就在陈无涯观察着这辆多出来的骏城时,远处突然有人看到了他,随后和旁边的人说了几句后,向着陈无涯走过来,一脸戒备的看着他说道: “为什么离开车厢。” 陈无涯瞟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来人的话。 来人身穿蓝色武士服,正是九智来栖,表情严肃的说道: “你不说也没关系,现在狩方众来了,你也别想再掀起什么大乱了,还有,你让那个有卡巴内嫌疑的人上车我还没找你算账。” 陈无涯看着表情狠狠的九智来栖,他不想和对方做无谓的高低比斗,也懒得去理解对方在想什么,只是平静的说道: “你如果是担心那位少年的问题的话,我建议你去问问无名,哦对了,无名就是那个跟着我一起待在最后一节车厢的少女,她会告诉你一切。” 随后就准备离开了,陈无涯原本是打算自己护送骏城到目的地以后再离开的,但现在既然有了能够保驾护航的组织出现,他也没兴趣再待下去了。 (狩方众吗……似乎有听到过这个名字) 陈无涯想起来,曾经在显金驿时似乎听到过这个名字,据说是为了降服卡巴内而组织起来的一个独立部队。 这个部队里的人全部都是一等一的战斗好手,屡次活跃在了与卡巴内战斗的最前线,并建下了不少的战绩。 据说,凡是狩方众所过之处,所有的卡巴内都会被横扫,至少,在这个国家里是这样的。 因此,狩方众的人又被人称为解放者。 (能够杀死卡巴内吗,如果不是技巧或者武器的话,那就代表大部分人都是卡巴内瑞了,一个全是卡巴内瑞的组织吗,想来无名应该也隶属这个组织的一员了) 陈无涯只是得出这个结论后就没再多想了,他现在也不担心那个少年了,如果狩方众来了的话,大概会将少年收进组织吧,那他现在就没事了。 既然如此,陈无涯便打算离开了,他现在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而且他继续留在这也只会让其他人恐惧。 陈无涯站起身,看了眼一脸警惕的九智来栖说道: “不用这么看着我,我准备离开了,有狩方众在,你们也会觉得更安心吧。”
“你要走?” 九智来栖有些震惊,但也没说什么,走了也好,这样他就不用担心对方会做什么坏事了。 陈无涯刚准备离开时,空地上的普通人和武士们就热闹了起来。 “解放者大人们回来了!” 陈无涯回头看去,在森林的深处,一群武士们正饶有秩序的从中走了出来,慢慢的往这边靠近,那些武士,不但一个个的几乎全部都是全副武装,而且面色坚毅,身姿挺拔,一看就知道身经百战,跟一般的武士有着质的不同。 而在狩方众的部队的最前方,赫然有着两个人。 一个便是无名,至于另外一个人,那是一个身穿漆黑的战斗服,披着红色的半身披风,腰间佩着长刀,有着长长的樱发,长相极为英俊的青年。 看着那带领着大部队的英俊青年,人群里,民众们的欢呼声变得更大了。 “美马大人!” “欢迎您回来!” “您辛苦了!” 这时,在狩方众之中,无名注意到了陈无涯的存在,看着那站在远处的陈无涯,无名皱起了眉头,随即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这个少女显然再生陈无涯的气,不过陈无涯并不在意,陈无涯目光在那个名叫美马的男子身上。 陈无涯观察了一下后就发现对方也看向了自己,心里有些惊讶,对方似乎要比在场的人都强不少啊。 (居然一下就能感知到我的目光吗) 明明在场所有人都在看着对方,自己也没表露出什么恶意的情绪,却也能极快的看向他,这说明对方的警戒心很强。 远处的四方川菖蒲走向天鸟美马,微微鞠躬,然后说道: “非常感谢你,美马大人,不但劳烦你保护我们,还主动出去迎击卡巴内。” 闻言,天鸟美马微微一笑,英俊的面容配合那俊雅的笑容,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亲近感。 “既然在这里偶然遇到了,那帮助有困难的人也是应该的事情,更何况,与卡巴内战斗本来就是我们狩方众的存在意义,菖蒲大人不需要为此道谢。” 说完以后,慢慢看向陈无涯,好奇似的说道: “这边这位,昨天好像没有见过吧?” 在场的众人随着天鸟美马的话语看向了陈无涯,表情皆是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陈无涯一脸平静的说道: “只是一个流浪者罢了,不用在意。” “流浪者?” 这时,无名突然对着天鸟美马说道: “别被他给骗了,兄长大人,他才不是什么普通的流浪者呢,不仅实力强大,能够杀死卡巴内,甚至有可能是来自东方帝国的人。” 天鸟美马听闻此言有些惊讶,随后看向陈无涯说道: “哦,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我叫天鸟美马。” 陈无涯看了眼天鸟美马伸出来的手,随后也是伸出手握了一下。 “陈无涯。” “姓陈吗,果然是东方帝国的姓氏呢,只是为什么会来我们这个小国呢?我记得东方帝国应该没有沦陷吧。” “意外而已。” “是嘛。” 天鸟美马看着表情平静的陈无涯,心里隐隐有些警惕,现在计划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却突然出现一个东方帝国的人,听无名讲,实力还不低,这就有些麻烦了。 第二十八章 前往金刚郭 天鸟美马的表情虽然依旧温和,但陈无涯能从其中感受到对方的紧张。 有些奇怪,对方既然是第一次见他,那就说明对他的实力并不清楚,即便有无名说了一句,也应该是感到警惕,而不是紧张才对。 作为能够狩猎卡巴内的组织的首领,自身又拥有够强的实力,周围还有同伴在的情况下,这种反应有些不对。 天鸟美马转头看向一旁的四方川菖蒲,温和的说道: “菖蒲大人是想前往金刚郭吧?” 四方川菖蒲低声回道: “是的,四方川家管理的显金驿已经沦陷,我们必须找到新的容身之所,对于这样的我们来说,金刚郭是最好的去处。” 天鸟美马依旧温和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们来护送菖蒲大人前往金刚郭吧。” “这…这样好吗?居然劳烦将军之子为我们护送…” “请不要在意,反正我们的目的地同样是金刚郭。” 说完天鸟美马平和的对着陈无涯说道: “无涯君要一起来吗?” 陈无涯看着对方不似作伪的表情,心下有些怀疑,难道是自己多想了,对方的表情神态也没有太过奇怪,或许之前的感受只是错觉。 心下一松,然后平静的说道: “不了,我打算离开了。” 天鸟美马还没对此多说什么,旁边的四方川菖蒲和无名就有些惊讶了,四方川菖蒲连忙说道: “无涯大人为什么要离开呢,难道是有什么要事吗?如果有什么事,我四方川家在金刚郭也有一点影响力,能够帮一帮忙。” 旁边已经护在四方川菖蒲身边的九智来栖听到后有些惊讶,他不知道为什么少主要留下这个很危险的人,连忙上前说道: “少主……” 四方川菖蒲直接挥手打断九智来栖想说的话。 四方川菖蒲已经从一些普通人里听到了关于陈无涯在显金驿时救助平民的举动,知道对方有着和狩方众一样能猎杀卡巴内的实力。 哪怕对方威吓大家,但那也是为了快点平息骚动才不得已而为之的举动,从之后愿意护着和他作对的生驹,独自待在车厢后面,说明对方是个很温柔的人。 所以四方川菖蒲对陈无涯有些钦佩和尊敬,但对方突然要走,这让她有些慌张,毕竟对方保护平民的恩情她还没报呢。 陈无涯有些奇怪,他和四方川菖蒲应该不熟吧,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做,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说道: “我没什么要事,现在既然有狩方众能护送你们,那我也不用待在这里了,没什么特殊原因。” 四方川菖蒲听到后,心里松了口气,对方看来不是因为要事而离开就好,她还以为是平民和武士们对他疏离导致对方心下不满,所以才想离开。 虽然四方川菖蒲对于大家明明被对方救了却疏离对方的做法不认同,但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所以只能尽量弥补对方,于是说道: “既然无涯大人没什么要事的话,不如跟我们一起去金刚郭吧,毕竟无涯大人您离开后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不是吗?” 陈无涯心下有些犹豫,他虽然是打算离开,但确实不知道该去哪里,如果玄书录能让他现在离开这个世界的话,他也就能直接拒绝了。 但问题是玄书录离开世界的条件是什么他并不知道,难道一直杀卡巴内吗,可问题是卡巴内已经不能提升他的黑剑了。 现在的他确实有些迷茫,如果可以的话,他想去看看那个东方帝国,于是问道: “四方川姑娘……” 四方川菖蒲听到姑娘两个字有些别扭,她还从来没有听到过别人叫她姑娘的,连忙说道:
“叫我菖蒲就好了。” “额……菖蒲,你知道怎么过海去东方帝国吗?” 四方川菖蒲听到这话后愣了一下,随后想到之前美马大人说的对方来自东方帝国,现在这是想要回去吗。 想了想后有些遗憾的说道:“自从卡巴内出现以后,通往海外的船只就基本已经废弃了,也是因为海外爆发了卡巴内,所以和海外的交流也减少了,再加上将军为了制止卡巴内登陆,在各地建立了驿,大家也不能离开驿,所以才通过骏城来交流资源,凭现在的能力,就算有能造出船的技术,也不能送到海边,所以……” 陈无涯听到后心里有些失望,但还是能够理解,毕竟保证生存才是最主要的,要想离开就不太可能了。 如果海外很安全的话,或许还会大力建造船只,以逃避卡巴内的威胁,但既然源头在海外的话,得多想不开才往源头跑啊。 四方川菖蒲想了想又说道: “或许将军知道哪座驿里有合适的船只能通往海外,毕竟建造驿的是将军一手指导的,说不定会有残留的船只。” 陈无涯听到后也没抱太大希望,但至少算是有了方向,然后犹豫的说道: “既然这样,不知……” 陈无涯有些脸红,他还没求过别人,该怎么开口也不太了解。 四方川菖蒲看出了陈无涯的困窘,直接温和的说道: “我可以帮你问问将军,不过你如果离开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通知你啊,所以你要不然和我们一起去金刚郭吧。” 陈无涯松了口气,然后点点头,虽然对于自己说要走又没走这种行为有些尴尬,但现在确实没个目标,就当是炼心了。 天鸟美马在一旁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看法,等到陈无涯确定以后才一脸温和的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出发吧。” 随后带着狩方众和无名离开,离开时无名对着陈无涯露一个鬼脸,随后跟着天鸟美马回到狩方众的骏城上。 四方川菖蒲看着天鸟美马离开的背影,心下有些担忧,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 旁边的九智来栖走到四方川菖蒲旁边,一脸困惑的小声说道: “少主,你为什么要留下陈无涯,他很危险不是吗?” “报恩。” “报恩?陈无涯应该对我们没有恩情吧,相反,我们帮他逃离显金驿让他坐上甲铁城才是对他的恩情吧。” 四方川菖蒲摇了摇头,看着陈无涯回到甲铁城上的背影,说道: “来栖,当初显金驿沦陷时,我们逃走时不是发现卡巴内很少吗,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九智来栖听到后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他和四方川家的武士们护送着少主逃离,一路上都是卡巴内的尸体,他们当时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种情况极大的保障了他们逃离时的安全,一路上没什么阻拦的来到甲铁城,可以说他们能成功离开,很大一部分功劳可以归结到杀死卡巴内的人身上。 此时听到少主说的话,九智来栖想到一个可能,有些惊讶的说道: “难道是他?” 四方川菖蒲点点头,说道: “这是我从被陈无涯君救下来的平民口中得知的。” “原来如此,难怪他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原来他拥有能够杀死卡巴内的实力,这个恩情确实要报,属下明白了。” “我们回去吧。” “是。” 四方川菖蒲和九智来栖向着甲铁城的方向走去,她有一件事没有和来栖讲,那就是她要留下陈无涯还有一个原因。 第二十九章 来人相邀 但陈无涯回来以后,生驹走过来疑惑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吗?怎么我一起来你和无名全都不见了。” 陈无涯平静的把刚刚发生的事都和生驹讲了一遍,对方听的一脸懵,怎么他就睡一觉起来,就多出了一个狩方众啊。 生驹之前在显金驿时也没少听到关于狩方众的事情,对于他们的传闻也有所耳闻,不过无名居然是狩方众的一员,这倒是让他有些吃惊了。 陈无涯把刚刚发生的事和生驹说完以后,就准备坐下闭目养神,去金刚郭还有一段距离,他现在既然打算去金刚郭了,那就等着吧。 生驹见陈无涯又是闭目不说话,顿时感到无语,他现在有些能体会到无名的心情了,明明看起来年纪不大,却偏偏活得像个老头一样,总是很少动弹,也很少话。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随后传来四方川菖蒲的声音: “无涯大人,我们能够进来吗?” 陈无涯睁开眼,起身打开车厢的门,只见四方川菖蒲和九智来栖正站在外面,而群众和武士则待在远处。 陈无涯退后让对方进来,四方川菖蒲和九智来栖进到车厢里以后便把门关了起来。 陈无涯看到她们这种举动有些奇怪,问道: “菖蒲小姐,请问有什么事吗?” 一旁的生驹沉默的站在一旁,九智来栖用一种很严肃的眼神看着他,好似要随时将他大卸八块一样。 四方川菖蒲对着九智来栖说了一声,随后九智来栖就闭上了眼睛,沉默的站在四方川菖蒲的身后。 四方川菖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抱歉,九智来栖也是担心,所以有些失礼了。” 陈无涯没说话,但是生驹连忙摇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会被人警惕也很正常,虽然难受,但还是没说什么。 陈无涯说道: “生驹是卡巴内瑞,和无名,或者说和狩方众算是差不多的人,拥有卡巴内的体质还保留人的思想,你们这么理解就可以了。” 听到这话,四方川菖蒲有些惊讶的看向了生驹,而九智来栖也面色复杂的看了眼生驹没说什么。 陈无涯这么说也是为了解除生驹在她们心中的芥蒂,毕竟她们既然很信赖狩方众的话,那将生驹归入狩方众那种概念的话,至少也能让生驹不用被人歧视,尤其是在四方川少主的面前。 四方川菖蒲听到后,心里想了很多东西,随后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捋了捋思路说道: “无涯大人,你……” “叫我无涯即可。” “无涯君,接下来我们将和狩方众一起前往金刚郭,倒时候我会和将军询问关于前往海外的信息。” “…多谢。” 陈无涯听到后只是回了一声谢,他觉得对方应该想说的不是这个事情,毕竟之前已经说过了,也不值得对方为此再跑一趟。 看着四方川菖蒲有些犹豫的神色,陈无涯直接说道: “菖蒲小姐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直言。” 四方川菖蒲犹豫的说道: “无涯君,你对美马大人怎么看?” “天鸟美马?” “是。” “一个很有实力,待人和善,受他人尊敬的人啊,怎么了?” 陈无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对方应该很信赖狩方众吧,而且天鸟美马身为狩方众首领,也很受平民和武士的爱戴,对方怎么突然问起他的看法了。
四方川菖蒲说道: “其实,我觉得将军之子有些不对劲。” 陈无涯听到后心里闪过什么,但面上平静的问道: “愿闻其详。” 四方川菖蒲有些皱眉,然后松开眉头说道: “……抱歉,我说不出来,这只是一种感觉,我也说不出有哪里不对的。” 旁边安静听着的九智来栖和生驹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四方川菖蒲,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这么说,陈无涯点点头然后说道: “菖蒲小姐是想让我注意一下天鸟美马吗?” “如果让你感到为难的话……” “我答应你。” 四方川菖蒲听到这句话后有些惊讶,因为她自己都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感受,认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对方却相信了,她还以为要失败了,连忙问道: “你愿意相信我?” 陈无涯点了点头,这对他没有丝毫麻烦,对方在很信赖狩方众的情况下也依旧保持这份警惕,只有三种可能: 一、四方川菖蒲是一个很敏感很警惕的人,对任何人都保持戒备。 二、四方川菖蒲确实从某些细节上感到了不对,但却找不出证据证明。 三、四方川菖蒲想多了。 不过陈无涯瞬间就排除了一和三,因为四方川菖蒲不是一个天天保持警惕的人,从之前会独自一人跑来询问他是否需要食物的时候就能看出,对方是一个有些单纯善良的少女。 而且,他自己之前也有对天鸟美马感到奇怪的感受,所以他愿意相信对方的感觉。 四方川菖蒲有些松口气似的微笑着对陈无涯说道: “谢谢你相信我。” “不用在意。” 陈无涯面色平静的回道。 四方川菖蒲看着陈无涯那平静淡然的样子,好似天塌地陷也不能让这个男人感到慌乱一般,一时间有些愣神,但随后就有些反应过来自己的状态不对,连忙起身,有些慌乱的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门突然打开了。 只见无名娇小的身体出现在门外,看了眼里面坐着的四方川菖蒲,然后看向陈无涯,板着脸,语气有些闷闷的说道: “你果然在这啊,跟我来,兄长大人想和你聊聊。” 听到这话,在场的众人脸色陡变,除了陈无涯依旧保持那平静的神情,然后点点头说道: “好。” 站起身来,腰间依旧挎着黑剑,手微微搭在剑柄上。 四方川菖蒲有些紧张的看着陈无涯,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陈无涯摇了摇头。 然后陈无涯跟着无名离开了车厢。 车厢内,四方川菖蒲有些担忧,她会留下陈无涯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如果真的出事了,那么凭借陈无涯的实力,也能保护好大家。 不是她不相信来栖的实力,即便九智来栖在四方川武士中都是第一,但比起陈无涯来说,九智来栖肯定是赢不过狩方众的。 毕竟狩方众的人都是能够和卡巴内战斗的高手,而她们这里,只有陈无涯有这种实力。 如今刚刚谈论天鸟美马,对方就派人来了,一时间四方川菖蒲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办了,不自觉地喃喃道: “这下麻烦了……” 第三十章 斩杀 与甲铁城相比较,狩方众的骏城在内部亦有着极大的不同。 甲铁城内至少还多少有些生活感,但狩方众的骏城内便只剩下钢铁感,给人一种异常冰冷的感觉。 在无名的带领下,陈无涯进入了这辆骏城里,行走在光线有些黯淡的车厢中,逐渐往前行走而去。 “……” 异常寂静的氛围在周围弥漫。 途中,陈无涯遇上了不少狩方众的武士,但双方根本没有打一声的招呼。 哪怕是无名,在这个过程中都没有与任何一个武士打招呼,就像彼此只是工作上的点头之交一样,带着陈无涯,在一众武士们的注视下,不断的往前。 理所当然,陈无涯与无名之间同样没有对话。 没过多久,两人终于是来到了一扇门前。 “……到了。” 无名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低声说道: “兄长大人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 陈无涯没有说话,平静的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刚准备按下去时,旁边的无名说道: “你可别总是保持沉默了,兄长大人似乎很在意你的样子,如果让他生气了可是会有惩罚的,兄长大人可不像菖蒲大人那么善良。” 陈无涯看向无名,轻声说道: “原来你也觉得你那位兄长不是良善之人啊。” 无名皱了皱眉,然后转过身去说道: “你果然还是那么讨人厌,总之,你最好别再做一些令人讨厌的事情了。” 留下这句话,无名便直接离开了。 陈无涯打开门,直接走了进去,跟之前的车厢比起来,这一节车厢的光线显得更加的黯淡了。 在这样的一节车厢里,天鸟美马背对着大门,手中握着一把长刀,用布条轻轻的擦拭着,似乎正在维护自己的武器。 直到听到背后的动静以后,天鸟美马才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陈无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不足的关系,天鸟美马的面容看上去已经不似之前那般饱含亲近感,而是有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恐怖感。 陈无涯眼神平静,天鸟美马笑了笑说道: “抱歉啊,无涯君,这个时候突然找你来。” “有什么事直言吧。” “无涯君还真是快人快语啊,好,那我也就不客套了,我想知道无涯君为什么会来这里。” “意外而已。” “卡巴内早在20年前就爆发了,而无涯君明显没有20岁吧,也就是说不可能是20年前来的,而20年以后来到这,在卡巴内肆虐的现在跑到这,究竟是怎样的意外呢,我很好奇。” 天鸟美马微笑着,但周围的气氛已经变得压抑起来,陈无涯眼神依旧平静的说道: “如果我能说的出来,那就不是意外了。” 天鸟美马看着面不改色的陈无涯,眼神微微闪烁,然后周围压抑的气氛突然一滞,再次变得平和起来,温和的说道: “抱歉无涯君,我也是担心你会对这个国家有什么目的所以才会出此询问,既然无涯君你是意外来到这的话,那肯定很想回去吧,我愿意给你提供帮助,毕竟我是将军之子,对于如何离开也要比菖蒲大人了解的多,等我们回到金刚郭后,我会帮你找找离开这里的方式的。” 陈无涯点了点头,说道: “是嘛,那就多谢了,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回去了。” “嗯,慢走。” 天鸟美马的笑容在陈无涯背过身去之后瞬间消失不见,一声蹡蹡有力的踏地声中,天鸟美马猛的前冲,神色间带着冷彻心扉的漠然,掠向了陈无涯,陈无涯和天鸟美马的距离就在这一步间缩短。
天鸟美马手中的长刀携带着破风之声劈下,笔直的斩向陈无涯的身体,而此刻已经背过身的陈无涯想必已经躲不开了吧。 “噗呲” 血肉被割开的声音传来。 一只带着血的手臂高高飞起。 天鸟美马捂着断去的臂膀向后退了几步,沉默的看向了前方不知何时黑剑在手一脸平静的陈无涯。 飞起来的手臂砸在地上,手上握着的长刀也直接掉在地上。 天鸟美马微垂眼眸,低声说道: “看来你早就怀疑我了,本来以为已经高看了你不少,结果还是小看你了吗?无涯君,你还真是可怕啊。” 陈无涯黑剑指地一脸平静的问道: “那你有什么遗言吗?” 天鸟美马抬起头看向了天花板,嘴里说道: “遗言吗……要不还是算了吧。” “砰” 一声枪响传来,一发肉眼无法捕捉的子弹迅速的划破空间,瞬间飞向陈无涯。 一道寒芒闪过,子弹竟然被直接斩开,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后面举枪射击的人一脸震惊,她还从来没见过能有人将发射出去的子弹给斩开的人。 “咚咚咚咚咚————!” 伴随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的响起,一群武士手持蒸汽枪,齐齐的涌进了车厢中。 无名也在其中,看着陈无涯与天鸟美马形成对峙之势有些茫然。 天鸟美马在武士们进来以后当即下令。 “开枪!” 没有任何犹豫的命令,让无名的心头狠狠的一震。 还没来的及阻止时,在场的每一个武士均都齐刷刷的举起手中的蒸汽枪,对向陈无涯。 在那为数众多的蒸汽枪的瞄准之下,整个车厢的前方几乎没有任何一个死角。 随后便是连续的枪声。 “砰砰砰砰砰————!” 无数子弹倾泻而出,换做一般人恐怕已经被打成筛子了吧,就算是卡巴内瑞,想必也逃不开如此密集的枪击。 陈无涯似乎就要死在此地了,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心声。 “锵——!” 一声颇为清脆的剑鸣声响彻整个车厢,然后所有武士手中的枪直接被斩成两半,失去了用武之地。 连带着周围的钢铁墙壁也被切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除了无名,所有武士全都被斩开心脏,手中断成两半的枪无力的掉落在地。 武士们全都无力的倒在地上,然后双目渐渐失去神采。 无名看着这一幕还没反应过来时,突然颈后传来一道力道,随后直接昏迷过去。 陈无涯抱住要倒在地上的无名,到提着黑剑,身上没有丝毫破损,好似刚刚的枪击对他没有半点伤害,甚至连衣服都无法打破。 陈无涯眼神平静的望向了天鸟美马,那种眼神如同死神的降临时的黑暗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天鸟美马看到这短短一瞬间便将自己所有武士全部击杀的陈无涯,内心突然产生了战栗和恐惧。 这真的还是人类吗,明明他都将自己改造成卡巴内瑞了,却对对方没有半点应对之法。 这究竟是怎样的剑术和实力才能做到这种地步,明明枪响了对方没跑也没躲,却能毫发无伤,为什么。 天鸟美马眼睛突然沉重起来,突然一惊,看向自己的心脏处,那里不知何时突然出现了一道贯穿伤,什么时候!? 他明明没有感觉……天鸟美马带着最后一点力气看向了陈无涯。 看着陈无涯依旧是那般神色,那般无动于衷、毫无波澜的神色……自嘲的笑了笑,随后视线便逐渐陷入了黑暗。 第三十一章 离去 陈无涯看着倒在地上的天鸟美马没有说话。 在对方暴起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将剑刺入了对方心脏,他不是为了斩断对方手臂而挥剑,斩断对方手臂只是顺带而为,真正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用剑刺穿对方的心脏。 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在对方退后以后说那你有什么遗言吗,这句话不是真的打算等对方说完遗言后再杀。 而是对方除了说遗言也不可能有时间活下去了,陈无涯没有对敌人能活蹦乱跳的时候讲风凉话的乐趣。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居然在他刺入心脏后居然依旧保持生命力,居然还能持续到狩方众来人进攻,这也算是有些让他疑惑的地方。 难道这就是卡巴内瑞的身体素质吗?但也不对,因为他麾下也有一些是卡巴内瑞,比如最开始来到车厢开枪的那个女子。 但之后他同样一剑穿心后瞬间就死了,和天鸟美马能依旧维持生命力不同,如果要找一个原因的话,大抵是天鸟美马还有什么不甘的意志支撑的对方吧。 他不知道对方为何暴起,也不知道对方究竟有什么目的,不过这一切已经和他无所谓了。 当天鸟美马对他下手的那一刻起,结局就只有两个了,要么他死,要么对方死。 很可惜,原本应该有第三个结局,比如同归于尽之类的,但天鸟美马或许是低估了他的实力,又或者是太过相信自己。 最终的结局就是自己的计划失败,人也死去了。 天鸟美马可能有后手,毕竟任何人都喜欢留个后手,他见过太多了,但后手之所以是后手,就是因为不能一开始就用,属于是应对意外才会使用的招数。 陈无涯也有后手,那就是他的剑技【易天游】,这种必死的后手,哪怕干不掉别人也绝不苟且偷生。 而和陈无涯厮杀,比的就是看谁先能阻止对方使用后手,陈无涯不会傻乎乎的和人你一拳我一脚的有来有回。 战斗不是过家家,胜利才是战斗的宗旨,战斗时间越长风险就越大、变数就越大,能够把战斗时间缩的越短就越安全。 能够瞬杀就绝不拖着,既然为敌就绝不仁慈,能一剑干掉就一剑干掉,能不用第二剑解决就不用第二剑解决。 这就是陈无涯的战斗思路。 陈无涯抱着无名离开狩方众的骏城,他知道无名应该是不知道她的兄长大人的计划的,否则也不会在最开始还提醒他了。 而之后的对峙,无名的措手不及也证明了这一点,至少无名对他兄长大人不是言听计从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没有杀死对方的原因。 陈无涯走在狩方众的骏城中,突然从角落里跳出的狩方众武士还没来得及痛下杀手,就被一剑斩杀。 陈无涯不管对方是不是卡巴内瑞,全部按穿心的方式击杀,反正不管是人还是卡巴内瑞,心脏都是弱点。 …… 当陈无涯抱着无名回来时,众人是惊讶的。 在听到天鸟美马暴起,然后被反杀的事情就更惊讶了。 四方川菖蒲一脸难受,她没想到天鸟美马居然真的痛下杀手,她原本还在期待是自己想错了,但对方对陈无涯下杀手就证明,对方真的有什么目的,而且目的很不单纯。 陈无涯将无名放在四方川菖蒲怀里,见四方川菖蒲有些疑惑,便说道:
“我毕竟杀了对方的兄长,还杀了她那么多同伴,或许对方醒来后看到我,会想和我决一死战,所以就拜托你照顾她了,无名她应该不知道她兄长想干什么,有她在,你们也能安全一些。” 四方川菖蒲听着这句话点了点头,确实,醒来以后发现杀害同伴的仇人在眼前,应该不会有人放下仇恨去理智的分析。 但很快,四方川菖蒲似乎听出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连忙问道: “你要走?” 陈无涯点了点头。 “可你不是要去东方帝国吗,你现在能走去哪?如果你是担心无名小姐的话,我可以帮你解释的。” 陈无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不是这个原因,我一开始确实打算和你们去金刚郭看看怎么能够前去东方帝国,但后面我在天鸟美马的骏城上找到了方法能离开,打算去试试看。”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撒了一个谎。 这句话到也不全是谎言,他确实能离开了,但这个离开不是为了前往东方帝国,而是他发现自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 【成功阻止天鸟美马攻破金刚郭】 【激活穿越条件,可开启穿越,是否穿越?】 但陈无涯杀死天鸟美马,离开狩方众的骏城以后,他的玄书录就突然跳出来,当他看到这行字的时候,心里就明白,他可以离开了。 他没有立即选择穿越,但也不想拖太久,他不知道这个穿越有没有时间限制,又或者错过这次以后还会不会有下次机会。 所以他决定现在就离开,但在离开前,他打算和众人说一下,虽然在他看来大家并不算熟悉,但这也就是提一嘴的事,倒也不会太过麻烦。 四方川菖蒲听见这句话后咬了咬牙,对方看起来似乎心意已决,问道: “那我们以后还能再相见吗?” 陈无涯有些奇怪对方的问题,他们之间应该不算熟悉吧,但还是说道: “或许吧,对了,狩方众的骏城你们可以带走,上面的狩方众成员我都清干净了,还有,狩方众的最后一节车厢里圈养着一大批卡巴内,虽然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但我也把那些卡巴内干掉了,以防万一,你们倒时候还是把那节车厢断开吧,就这样了,走了。” 说完以后,陈无涯便转身离开,在车门口处回看了一眼众人,微微点头,向后一跃,跳下了车子。 众人皆是面色复杂,对方走的还真是洒脱啊,说了一大堆,他们还没能反应过来,对方就离开了。 …… 陈无涯看着远去的骏城,然后走向了森林深处。 如果没有出现穿越提醒,他可能还会去东方帝国看看,毕竟他对那还是比较好奇的。 但既然出现了能穿越的信息,那自然就不多待了。 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没有留念的人,在这个世界待了1年,唯一的好处就是实力的提升了。 内气、剑术、通透世界,这些对他的实力帮助很大,也让他看到更广阔的风景,他觉得,或许自己能重生,能穿越,或许便是老天给他的补偿吧。 陈无涯打开玄书录,使用穿越。 随后如同世界被抽走了一帧一般,陈无涯消失不见。 第三十二章 实力的提升与新世界 一处似光非光似暗非暗的空间中。 陈无涯站在这处空间中,有些愣神的看着周围。 这种场景还是他第一次见,周围空无一物,就连脚下也是空空如也。 但踩在上面却能明确的感受到实感。 “穿越是这样的吗?” 这是陈无涯第一次清醒的时候选择穿越,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不过陈无涯看着这种空间很快就无聊了,因为这处空间什么也没有,只有他自己。 陈无涯摇了摇头,打开了玄书录: 【有未选择奖励等待领取】 陈无涯果断的先把奖励给领取了。 【避免生驹掉下甲铁城,获得奖励】 【能量点+5】 【杀死至少十万只卡巴内,获得奖励】 【剑术+1,剑术LV6】 【保护大量显金驿民众的存活,获得奖励】 【剑经+1,当前剑经LVmax】 【斩杀天鸟美马,获得奖励】 【剑心冥想术已放入技能栏】 陈无涯脑海中开始出现各种信息,这些信息并不杂乱,反而极为清晰的映入脑海。 身体也出现一些微弱的变化,全身的内气壮大了几分。 陈无涯很快便结束了这种提升,让后看向自己的信息,发现自己的能量点不是5而是7。 陈无涯疑惑了,他知道自己能量点增加了,但不应该是5吗?为什么会是7呢? 于是陈无涯点击了一下能量点数字,试图了解一下。 随后他面前就出现了两段消息。 【剑客职业每次穿越,能量点+2】 【完成任务,能量点+5】 【能量点:7】 看到这两条信息,陈无涯才明悟了,随后又看向新获得的技能: 【剑心冥想术LV1:减少心中杂念,微量提高对剑术的运用,微量提升剑术威力,微量提升对剑术的理解】 陈无涯看到这个技能有些欣喜,有这个技能在,他的实力又能提高很多了,不过他现在只有7点能量点,究竟该怎么点呢。 陈无涯想了一会后,打算全加到自己的剑术上,他想看看,自己的剑术能到怎样的水平,他想知道那种剑术究竟能有多强。 作为一个剑客,剑术的强大是不可或缺的,想要知道剑术的顶峰为何,是任何剑客都拒绝不了的。 当陈无涯全部加点在剑术上以后,突然出现这样一条信息 【当前剑术LV10(不可提升,请将剑术、剑心、剑意三项技能均提升至10级后方可升级)】 陈无涯还没来的及多想,脑海中突然多出了各种对剑的领悟,极其大量的自己用剑挥剑练剑的经历和对剑术参悟的经历全都印入脑海。 身体和四肢的肌肉开始变大坚硬,体魄变得更加强壮魁梧,手上身体上腿上都不同程度的出现老茧,身高外貌也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和之前的陈无涯几乎判若两人。 但这种变化突然在全身内气的运转下逐渐消失,暴涨的肌肉和老茧在内气的冲刷下再次回归之前的状态,皮肤变得白皙细嫩,但却极有韧性,能从其中感受到体内那股引而不发的强大力量。 身形外貌显得更加风神俊朗,俊逸绝尘,如同一柄被打磨好的神剑,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锋芒。 陈无涯感受这种变化呼出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目光锋利的让人难以直视。 陈无涯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曾经练剑的老茧消失不见,但摸在剑上却能感受到皮肤的坚韧,不会有半点不适感。 老茧原本是有保护手和握紧剑的作用,老茧一般都是大量用剑后摩挲剑柄后磨出的伤痕,有降低用剑疼痛的作用。 但现在他手上的老茧全部消失不见,变回了那种细皮嫩肉的触感,陈无涯有些无语,怎么练着练着还练成小白脸了。
虽是这么说,但他也能从肌肉中感到密集的力量,一拳挥出。 一股磅礴的力道传入拳头,陈无涯点点头,他的体魄变得更强了。 至于为什么提升剑术还能提升体魄这种事,陈无涯不会感觉奇怪,因为这本身就是相辅相成的事情。 陈无涯感受着脑海中各种剑术技艺,深深的沉迷其中。 但很快就拿起剑开始不断演练起来,各种招式信手拈来,剑术精湛,比之之前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曾经觉得不错的剑技感觉还有很多漏洞,陈无涯没有现在去弥补,他现在加完剑术后还有三点,当看见剑术提升还要剑心和剑意两种技能到10级,他就知道,现在在自己手上的剑术尚没有到极限。 他现在需要知道剑心和剑意这两种技能究竟是什么。 陈无涯看向剑心冥想术,唯一能和剑心扯上关系的就只有这个刚刚得到的技能了。 既然现在还有三点能量点,不如全点在这个技能上,看看能不能得到剑心这个能力。 【剑心冥想术LV4:大幅度降低心中杂念,大幅度提高对剑术的运用,大幅度提升剑术威力,大幅度提升对剑术的理解】 陈无涯突然感觉内心一清,一股清凉轻松的感觉传入全身,这种感受让陈无涯极为放松,感觉身上的负担都降低了不少。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全身的外显的锋芒如同被剑鞘收拢起来一般,让那种锋芒毕露的感觉降低了许多,但依旧残留着些许锋锐感。 【姓名:陈无涯】 【年龄:18岁】 【职业:剑客】 【当前世界:(搜寻中)】 【当前阶位:二阶(特殊能力:内气)】 【内气:可附着于任何事物上以提升性能,可用于治疗,攻击,防御等诸多方面】 【技能:剑术(LV10)、体术(LV5)、身法(LV6)、医术(LV3),剑经(LVmax)、养剑术LV3、通透世界LV4、剑心冥想术LV4】 【基础技能:中文精通、数理入门、日语入门】 【传说度:58(小有名气)】 【小有名气:在某个世界流传着你的声名;某个鬼王对你恨之入骨 一、用剑时,威力上升 二、对剑术的领悟力提升 三、其他世界或许能听到关于你的传闻】 【能力点:0】 就在陈无涯正在细细体会自身的变化时,他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道信息: 【已搜寻到可穿越世界】 【哥布林杀手】 【世界设定:很久很久以前,光明、秩序与宿命的诸神,与黑暗、混沌与偶然的诸神,哪一方会支配世界,他们决定不互殴,而是以骰子决胜负。 诸神一次又一次,掷骰子掷得天昏地暗。然而始终有输有赢,无论比了多久,就是分不出胜败。很快的,诸神对只掷骰子已经腻了。 于是他们创造出各式各样的活物,以及他们居住的世界,做为棋子与棋盘。凡人、森人、矿人、圃人、蜥蜴人、哥布林、巨魔、恶魔。他们进行冒险,有时获胜,有时落败,有时找到宝物,有时找到幸福,逐一死去。 诸神看着这些过程,也跟着喜悦、悲伤、欢笑、哭泣。曾几何时,诸神开始会期待棋子们的活跃,衷心喜爱这个世界与他们。虽然有时会因为骰子掷出的数字太差而失败,但这是另一回事。】 【当前世界特殊点:冒险者、诸神、不祈祷者】 【传送开始】 陈无涯看着这些信息,脑海里出现一个念头。 (原来玄书录会给我介绍啊……) 随后陈无涯就消失在了这个空间之中。 第三十三章 初至 陈无涯眼前极为顺滑的变成另外一副场景,完全看不出自己之前在另外一个地方的景象。 环顾了一下四周,陈无涯嘴角不禁抽了抽,因为他现在又在一片森林中。 “难道因为我之前死在森林,所以传送以后都从森林开始吗,这算是从哪里跌掉就从哪里站起来吗?” 陈无涯自嘲一番,摇了摇头,回想了一下之前看到过的介绍,然后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不是他看不懂,而是他看懂了,但没有完全看懂。 诸神?骰子?哥布林?冒险者?精灵?巨魔?这些都什么跟什么啊? 每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后,他就不太能理解了。 陈无涯自认自己虽说是不喜欢经史子集,但相应的书籍他也囫囵吞枣的看过,那些书籍里面也没有关于这些东西的痕迹。 难道是话本故事、坊间传闻?可他也没听过啊。 陈无涯对于话本故事这种风趣易懂的书籍还是很感兴趣的,在曾经,读这个东西也算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之一。 自从经历大变以后,就再也没有去看了,即便如此,他自认自己看的也算是多的,但他也从没听过这种词。 假设诸神代表的是神仙,那么为什么会和骰子这种赌博的东西产生联系?神仙也会赌博? 因为无聊而造物,神仙是这样的吗?还会干涉人间的事物……怎么和他听到过的不太一样啊。 陈无涯深深的陷入沉思。 他当然知道生搬硬套是没有意义的这种事,但他的知识储备只能让他这么理解了,他也没有更好的方式去分析。 叹了口气,陈无涯感觉,这个信息介绍貌似有和没有是一样的。 不过有一点他能确信,那就是,自己的实力应该在这个世界是很差的,毕竟连神仙都有,他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赢得了。 虽然这么想着,但陈无涯的眼里隐隐泛光,心里开始雀跃起来。 换一种角度想想,既然有神仙,而且神仙会干涉人间,那就代表这个世界会有更强的东西,无论是能力、剑术、实力还是人,这些肯定要比他的强,那他在这个世界或许能获得更大的进步。 陈无涯虽然性格有些冷淡,但身为剑客,寻求强者算是本能,只有越强的人才能将他磨砺的更强。 当然,也有可能半路夭折,无数死在磨砺的过程中的剑客也不在少数,但他不会惧怕任何事物,任何一个合格的剑客都不会为此感到惧怕,只有一往无前,没有退缩。 若是真的会怕会退缩,那也就代表那个剑客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剑客,毕竟踏上剑客这条路,本就是一条公认的不归路。 要么登顶,要么死在登顶的路上,顶峰只有一个,也只能有一个。 话虽如此,但剑客并非是莽夫,明知自己现在不如别人却还要硬上,剑客比任何人都有自知之明。 知道何时该出剑何时不该出剑,毕竟江湖人不会给你公平对敌的机会,盲目的结下仇怨对剑客也没好处。 但陈无涯不同,陈无涯永远在挑战的路上,不管对方身份如何、地位如何,哪怕对敌以后会招来无数报复他也不在意,只要对方比他强,能让他磨砺自身,他不在乎是死在对手手里还是对方麾下的手里。 因为他需要不断变强,快速变强,只有这样,他才能报仇。
虽然很疯狂,但陈无涯也不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他会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即便那人在外面的名声有多好,有多响亮,那只要他知道对方私下里的肮脏,那他就不会留手。 也因此,他才会闯下剑魔的名号,哪怕被所有江湖人唾弃他也不在意,因为他本就不是为了融入江湖才去闯荡江湖的。 “诸神吗……” 陈无涯喃喃道,陈无涯不会说是去挑战诸神,他只是有些疯,但不是傻,神有多强他还是知道的,他现在没有半点应对能力,连死亡都不知道就没了,他还磨砺个屁啊。 但,他对被诸神看好和眷顾的人很感兴趣,会被诸神看好也就代表那些人肯定有哪方面的实力很强。 这种强者才是他现阶段该找的目标。 陈无涯想着这些事,一步一步朝着森林外边走去。 …… 一处混沌无形,黑暗与光明并存的空间中。 这片空间没有任何事物,仿佛在这里只有“无”。 这种感觉下的空间中突然传来一阵难以分辨的信息交流。 “棋盘里突然出现外来棋子。” “怎么回事。” “为何会突然多出一个棋子。” “有意思。” “要怎么办,杀了、观察还是控制。” “控制不了,有什么东西制止了我们对这枚棋子的干涉。” “杀了太过无趣。” “观察吧。” “一枚控制不了的棋子会给棋盘带来什么变化呢,真期待啊。” 繁杂的信息交流充斥在这个空间中,只闻其声不闻其人。 …… 陈无涯看着这个被他钉在树上绿皮矮小的怪物,摸了摸下巴。 他已经不会再因为没见过的东西而感到惊讶了,当他知道他能穿越世界以后他就明白,以后肯定多的是他没见过的东西,每次都惊讶就太累了。 这个矮小的绿皮怪物很弱,非常弱,可以说是他见过最弱的异类怪物了。 在炭治郎世界里见过的那个被称为鬼王的鬼舞辻无惨,拥有不下于常人的智慧,实力、肉体、恢复力都要远超常人,可以说是他目前为止见过的最强的怪物。 虽说被他斩了,但想必还有很多实力没有发挥出来,毕竟是鬼王,没个一招半招的也不好意思这么称呼啊。 但可惜,拥有人的智慧,也有人的劣性,喜欢半场开香槟,而且自大,那么被斩杀也就不奇怪了。 而上个世界的卡巴内,虽然无智,但有极强的感染性,被咬到就会被同化,数量极多,而且能力也有上涨,心脏的弱点却是最坚硬的。 只有打坏心脏才能杀死,普通人根本赢不了。 其中的强大个体甚至能够使用武器,陈无涯在上个世界杀卡巴内的时候也没少和这种卡巴内对敌。 然而不管怎么说,那两种怪物都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比人类要强,普通人一对一根本赢不了这个前提。 但是这个怪物…… 陈无涯皱起来眉头,他怎么感觉就算是一般农夫手持木棍都能把这种怪物打的嗷嗷叫呢? 第三十四章 哥布林杀手 陈无涯把钉在怪物身上的剑拿下来,怪物没有化作黑灰消散。 陈无涯感受一股细微的能量流入剑内,比卡巴内的血还要少的能量出现了,看了眼没有化作黑灰消散的绿皮怪物皱了皱眉。 他自然是运转了养剑术的,但这个绿皮怪物居然没有化作黑灰消散,明明连卡巴内一成的能量都比不上。 陈无涯拎起这个怪物,这个怪物光是看着就觉得恶心,但陈无涯没有在意,伸手在怪物身上按压。 (骨头、内脏都很奇怪,像是少了什么的样子) 陈无涯虽然懂医术,但对于这方面还是略有不足的。 观察了一会后,陈无涯将它扔在一旁,将剑插回剑鞘,这个绿皮怪物用剑杀太小题大做了,但不用剑杀就不能用养剑术蕴养了。 陈无涯想了想,打算先累积起能够蕴养一次的能量再说,看看能不能养剑,毕竟之前卡巴内就已经蕴养不了了。 如果这种怪物也蕴养不了的话,那他干脆就用体术解决,省的麻烦。 “也不知道这种怪物多不多,如果不多想也没用。” 陈无涯走了一路,再也没有发现那只绿皮怪物。 甚至一路上都显得极为平静,就像一个普通的郊外森林一般。 陈无涯叹了口气,看来自己想多了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陈无涯终于看到了一个小镇,心里松了口气,总算是有人了,他还以为自己今天要在野外度过了。 走进小镇以后,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人,建筑、服装都和他现在的风格不统一。 听着周围传来的语言,依旧是日语,陈无涯面无表情,心里在想,这个世界又是在日本吗?但是周围的建筑风格又与日本不同啊。 陈无涯没有下结论,向着一处比较壮丽的建筑走去,因为他看到很多身披装甲和武器、锻炼有素的人走了进去。 风格样式不一,也就是说不是军队之类的征召所,那就是酒楼之类的地方了,虽然对于有些人居然能装备铠甲这件事想说些什么。 但考虑到这里是异世界,也就没有了说话的念头。 当陈无涯走进冒险者公会以后,有些人望了一眼,发现并不认识,然后继续和同伴们吹牛打屁。 有些人完全没有在意,挤在一处公告栏前面观察着上面的东西。 但其中有些装备精良,气质不凡的人看到后皆是表情一变,眉头皱了起来,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陈无涯。 可以说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陈无涯一声黑色劲装,腰间配着一柄黑色剑的打扮在这里,不能说是别具一格,也可以说是平平无奇了。 陈无涯将这个建筑中的大部分景象收入眼帘,脸上没有表露出什么,心里却嘀咕起来。 (这个世界人类能和怪物共存吗?那我一开始干掉的那个怪物岂不是错了) 陈无涯不禁有些自责。 没错,在陈无涯眼里,这个建筑中的人不仅仅只有人这一种生物。 有拿着木杖、披着厚实衣服长着尾巴的怪物,有长着尖耳朵,面容精致背着弓的人,有背着斧头有些矮胖的长胡子老人。 还有一些矮小,但却和人类面貌差不多少年少女,甚至还有长着兽耳的女性在建筑中走来走去。 这些武装、种族、年龄甚至是头发颜色都五花八门的男女,各自三五成群地谈笑着。 陈无涯避过一队出去的小队,悄悄的看了一眼队伍结构,心里有些叹息,自己似乎真的误杀无辜者了。 “那,山岭上的蝎狮,好不好赚?” “也没那么好赚。从实际进账来看,还是去翻遗迹之类的比较好。” “也是啦,你说得对。可是只翻遗迹,又不能算成贡献啊。” “说到这个,听说都城那边最近有些魔神还是什么的出现,正是好赚的时候呢。”
“如果是低阶的恶魔,姑且还有办法搞定啦” 扛着枪的冒险者,与穿着厚重铠甲的冒险者在闲聊。 陈无涯听到后看了一眼,随后收回视线,莫非人类和怪物也并非都能共存? 这个世界太多谜团了,陈无涯大脑有些过载,这种从未见过的景象想要在一时半会儿内就接受,还是挺难的。 陈无涯默默的退到一旁观察起来。 在不清楚确切情报的情况下,还是别随意行动会比较好。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脏污铁盔、皮铠与链甲的人走了进来,左手绑着满是伤痕的小盾,腰间挂着一柄要长不长、要短不短的剑。 周围低声交谈起来。 “来了来了,果然来了。” “来来来,猜猜他又解决了多少哥布林。” “没兴趣,一个只杀哥布林就到银级的冒险者,真不知道怎么想的。” “就是啊,明明银级可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哥布林杀手,专杀小鬼之人,真不明白那种一般人都能赢得弱小怪物有什么必要杀吗。” “别说了。” 被称为哥布林杀手的铁盔人走到柜台,和柜台小姐说了什么之后,从对方手上拿走一个纸张和一堆钱币,没有理会其余人的交谈,也没有和谁说什么就离开了。 显得独来独往。 陈无涯看着这个人离去的背影,听着周围的交谈,哥布林杀手这个词进入耳中。 心中一动,他想到这个世界被称为哥布林杀手,莫非有什么特殊用意吗? 陈无涯没有细想,也没有跟上去,靠近旁边几个正在交谈的冒险者问道: “你们说的哥布林杀手是什么意思。” 旁边几个冒险者听到声音后有些惊讶,回头看了眼问话的人,只见一个除了容貌看起来俊秀以外,身形装备都很普通,腰间挂着一柄漆黑的剑,没有任何特殊的男子。 看起来就像一个普普通通而且很新手的冒险者,心下松了口气,毕竟在背后评论别人不好,有些冒险者会看不惯这种行为而制止。 但这种新手就无所谓了,其中一个装备轻甲的男子说道: “你是刚来的新手吧。” 陈无涯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你不知道也正常,刚刚那位是我们这为数不多的几个银级冒险者之一,和其他银级冒险者不同,那位只杀哥布林,从来不杀其他的怪物,靠着杀哥布林到银级,所以被称为【哥布林杀手】。” 陈无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不动声色的问道: “哥布林是怎样的啊。” 轻甲男子奇怪的看了一眼陈无涯,这个新手是不是太新手了点,连哥布林这个最弱的怪物都没听过吗? 难道是来自什么大城市,从来没见过哥布林? 想到这,轻甲男子语气稍稍恭敬了一点说道: “就是那种绿皮矮小,连白瓷等级的冒险者都能轻易打败一大片的小怪物。” “原来如此。”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有可以去柜台问问,她那有很多信息,你作为新手去了解一下也好。” “多谢了。” “没事。” 陈无涯和轻甲男子交流了一会后,想到了自己之前杀死的那个怪物,看来自己没有误杀无辜者,那个怪物或许就是哥布林,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直接看图像确认吧。 陈无涯告别了轻甲男子,来到了轻甲男子指着的柜台,之前看的好几个人都似乎在这里办理了什么的样子。 想必就是管理他们这些人的机构了,既然这样,那他就来了解一下吧,也为了能更快融入这个世界。 第三十五章 登记 陈无涯走到柜台,柜台前的人潮已经消散了不少。 “您好,请问今天有什么事呢?” 站在柜台前的是一位女性,将充满清洁感的制服穿得整整齐齐,把浅咖啡色的头发编成辫子垂下来。 但整个人却没有任何紧绷之感,相反极为的温和,让人第一眼就会产生好感。 陈无涯想了想然后说道: “我想成为冒险者。” 听到这话后柜台小姐微笑的点了点头说道: “我明白了,那么请问您会读写文字吗?” 陈无涯一滞,写字他自然是会的,但那是毛笔字,而且写的也是中原文字,而日语的话,他除了能听的懂能交流基本就没了。 柜台小姐仿佛看出来陈无涯的窘境,依旧温和的说道: “没关系,你可以和我说,我来负责帮你填写。”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了。” 陈无涯松了口气,这还是穿越以来第一次要写字,让他多少有些措手不及。 随后柜台小姐便拿起一个沾着墨水的羽毛样式的笔在浅咖啡色的纸上写着什么,向陈无涯询问他的姓名、性别、年龄、职业、发色、瞳色、体格、技能、法术、神迹……等等。 陈无涯对于法术和神迹因为不太了解所以表示没有,柜台小姐收起笔,查阅了一番手上的羊皮纸后,拿起一支银尖笔在白瓷制的牌子上,刻下笔触柔美的文字。 陈无涯将对方递过来的牌子拿在手上,柜台小姐微笑道: “虽然兼作身分证明,但这就算是所谓的能力审核,遇到万一时,还会用来比对身分,所以不要弄丢了。” 陈无涯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换句话说就是死了以后用来了解身份证明的东西,以前在一些特殊组织手上也见过这种牌子,用来区分等级证明身份的,不过那种一般是用木制的,有钱点的组织就用更高级的木头,或者在外边裹一层别的什么材质的东西。 “这样就算是当上了冒险者吗?” 陈无涯有些疑惑,毕竟他之前还听到过什么白瓷啊,银啊之类的等级,如果没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就是白瓷级,虽然不知道有多少级,但肯定是最弱的那一级。 “只求当上,的确是很简单,若是要晋级,就必须针对打倒的怪物、社会贡献度以及人格进行审查。这点可就相当严格啰?” 陈无涯听懂了,这个地方不看实力,而是看你打倒了多少怪物,完成多少任务才准备的等级,这一点能理解。 不过人格审查是什么?人格又是什么? 陈无涯自然是没听过人格这种说法的,如果说人品的话,他就能了解了,毕竟人格这个词源于希腊语,而陈无涯懂得是汉语,二者不同自然不理解。 陈无涯也没有不懂装懂,直接问道: “人格审查?” “偶尔就是会有这样的人嘛。那种觉得【我很强所以全都交给我来解决就好】的家伙。”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这算是文化差异了。 柜台小姐继续说道: “委托都贴在那边,基本选法就是照自己的等级来挑……” 陈无涯点了点头,但没有去看,而是询问了一些其他事情,比如冒险者有多少个等级,最强的有哪些人,怪物的强弱之类的种种问题。
柜台小姐一一给予答复,有些则因为涉及隐私而没有叙述,哪怕陈无涯还问了一些很常识的问题,虽然感到疑惑也给予了解释。 (世界上果然有各种各样的怪人呢。) 柜台小姐微笑着看着陈无涯沉思离开的背影,心里不自觉想到这句话。 陈无涯观察着公告栏上的任务,加深脑海中对这个世界的分析,就在这时,一个外貌帅气,穿着一身精致的蓝色盔甲,拿着一杆长枪的橙发男子走了过来,用一种不是很善意的语气说道: “喂,新人。” 陈无涯平静的望向对方,对方看起来善使枪,一身锻炼得精瘦到极点的躯体,就足以述说他的强悍。 “你在叫我吗?” “除了你还有第二个人在看任务栏吗。” 在陈无涯查阅任务栏的时候,周围的冒险者已经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他和长枪手。 “有什么事吗?” 陈无涯极为平静的问道,好似事不关己一般,长枪手看到他这副表情面色更不善了,这样弄得他和无故闹事的人一般。 “长枪手大人,还请不要在公会里闹事哦。” 柜台小姐像是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微笑着说道。 长枪手听到后忍住自己的不爽,对着陈无涯说道: “哼,今日看在她的份上放你一马,下次就没这么好运了你。” “来单挑吧。” 陈无涯淡淡的说道。 长枪手刚准备离开的身形听到这话突然一滞,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无涯,一些偷偷观察这边的人听到后也是一脸震惊。 他们不敢相信,一个新人居然敢向银级的冒险者挑战,他怎么敢的啊,旋即整个公会瞬间喧闹起来。 说是冒险者,其实也就是一群武装游民,本身并非多么喜欢遵循秩序的人,狂放才是他们的姿态。 “新人这么猛吗?” “他应该才刚刚登记吧。” “没有错,我刚刚就在旁边。” “难道他会什么很了不起的法术或是奇迹吗?” “没有,他说他只会剑术。” “那还比个啥,没劲。” “不过这也是从没见过的闹剧了,拿来解解闷也不错啊。” “说的也是。” 陈无涯听着周围的喧闹声,听着周围对他极为不看好的话语也没变色,依旧平静的看着长枪手。 长枪手脸色有些难看了,他并没有真的想让对方难堪或是教训一顿的想法,他只是因为对方长相帅气又和柜台小姐交流了那么久有些不爽而已。 但他真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鲁莽,居然连这么一点狠话都忍不了,如果是这样,那最好还是早点远离冒险者这个职业,毕竟鲁莽死去的冒险者也不在少数。 冒险者面对怪物如果不能冷静,仅凭热血上头就冲上前,那只会造成麻烦,即便是金级冒险者也要和小队配合才能胜过怪物。 长枪手此刻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道: “新人,我会教会你冒险者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陈无涯没有辩驳什么,只是依旧平静的看着长枪手。 第三十六章 战斗 陈无涯和长枪手站在公会外一处露天广场两旁,周围围绕着许多的冒险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还有一些像很大的魔女,重战士,女骑士之类的高手。 全部都看着场中对峙的二人,普通冒险者觉得这不过是一场一边倒得战斗,除了增加谈资以外,基本没什么特殊的。 而像一些高手虽然也这么认为,但没有那么极端,他们也看出来陈无涯的实力不错,但这份不错并不能证明什么。 或许比起其他的新人要强不少,但是和他们这种身经百战的前辈还是要差上不少的,让长枪手打压打压也好,让对方不要过分自满,毕竟冒险者的死亡率一直是居高不下的,尤其是新手冒险者,死在怪物手上的不知凡几。 都是一些自认自己天下无敌,或是认为怪物都是小菜一碟的那种,最后凄惨的死在怪物的手上。 比起死在怪物手上,不如输在同为人类的手上,至少能保住性命。 长枪手提起长枪,做好进攻的姿态,身形微蹲,将自己的地盘压得极稳,随后说道: “小子,虽然你现在还能保持平静的样子值得鼓励,但你的做法不值得提倡。” 陈无涯听着对方说这话也没打断,只是平静的拔出腰间的剑,身形笔直,长剑斜指地面,一手微微扶剑鞘。 整个人显得如同一个孤高的剑圣一般,不惧任何来犯之人。 场外有些人看到这种姿态眼神一亮,有的觉得这种姿态太帅了赶紧抄下来,而有的人则从其中看出来陈无涯那精妙的武艺,那种看起来圆润无缺的姿态,仿佛从任何地方进攻都能被拦下一般。 能看出这一点的无一不是高手,现在他们的内心已经不在觉得这一战会很简单了,至少也是一番苦战了,看来他们也走眼了,不禁有些苦笑。 长枪手自然也看出来陈无涯身形之精妙,觉得对方确实是有实力的,但他依旧不认为自己会输。 毕竟他认为自己是边境公会的第一冒险者。 长枪手身形一闪,瞬间奔出,一种充满爆发力的冲锋展露在众人面前。 随后手中长枪猛力一抖,枪杆以一种极为爆烈的攻势砸向了陈无涯,风声呼啸,看起来就威势十足。 仿佛任何东西在面前都会被这一枪给砸飞出去。 “当——!” 枪杆砸在某个东西上的声音传来。 长枪手面色一变,因为对方的剑不知何时劈在了他的枪尖和枪杆衔接的位置,直接打断了他那气势十足的一击。 一些冒险者看到长枪手居然一击没能建功有些惊讶,毕竟长枪手那种速度和力道他们自己都不觉得自己能接下来。 结果没想到这个不知从哪来的黑衣剑士居然挡住了,没有直接败北,他们心中那胜利的天枰开始慢慢回正了起来。 长枪手见这一击没能成功,瞬间收回长枪,然后猛力的快速刺击,风声呼啸,枪影重重,隐隐能听到破空之声,可见刺击之迅疾。 “叮叮叮叮——!” 无数枪尖的刺击都被那柄黑色的剑给挡住,不禁如此,每次交击都是剑尖与枪尖的触碰,完全突破不了对方挥剑的领域之内。 长枪手脸上开始留下了汗水,手臂和身体都有些痉挛式的颤抖,这是他高强度的猛烈攻击才导致的。 他持续不断的从各个方面展开攻势,都被对方轻易的打断,不管他手中长枪速度有多快,力道有多强,技巧有多好,都没有半点作用。
黑剑在对方手上如同一层黑色保护罩,枪尖每次都只能打在保护罩上一般,没有一点迹象能够突刺进去。 这不是法术或是奇迹达成的能力,而是对方仅凭自己的剑术就做到了这种只有法术、奇迹才能做到的实力。 长枪手向后退开,一脸戒备的看着对方那连步伐都没撤退过一步的身形,心中暗暗想到。 (这是从哪里来的怪物?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剑术吗) 长枪手心下战栗,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进攻,只是防守就让他如此无力,甚至连那平静的眼神都没变过。 周围的冒险者在看到长枪手无数次进攻都不能建功的时候已经变得死寂一般,皆是神色复杂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正在不断体会自己对剑术运用,内心不断产生各种新想法新招式,对于各种技巧都能如臂挥使,能够做到很多曾经只有靠内气才能做到的剑技,自从剑术不能提升以后,他就发现,自己的剑术已经到了一个很难言明的地步。 但具体如何他也说不太出,所以很需要一场实战来检测他当前的实力,刚好长枪手来找事,那么择日不如撞日,直接来一场战斗来验证也不错。 他倒是没有关心对方具体想什么,他的目的只是想了解一下自己现在的实力而已。 果然,现在的剑术境界极为不凡,各种曾经对于剑术的理解又获得了许多新的思考,一些用剑上的疏漏被直接解决。 让自身的剑术变得更加的圆润无缺,剑术的威力更加强大,不过可惜。 因为现在的剑术实力太强,长枪手显得太弱了点,完全不能进一步验证他的想法,不过据他估计。 他哪怕单凭剑术,在第一个世界能够从万军丛中来去自如,甚至再来个几万也能轻松取下天奇帝的头颅。 甚至全程无伤,在第二个世界能凭剑术轻松虐杀鬼王。 虽然陈无涯感觉自己剑术很强,但是依旧能感受到一种难以表述的隔阂之感,仿佛有什么东西挡住了他能更进一步的发挥剑术。 他觉得如果解决了那种隔阂的话,他的剑术又能获得质的飞跃,恐怕会进入一种极为恐怖的地步。 陈无涯内心不由得兴奋起来,沉浸在剑术的玄妙之中,结果长枪手突然撤退,让那种玄妙之感突然结束,让陈无涯有些失落。 那种感受太过舒坦了,让陈无涯这种精神坚定的人都有些沉迷其中,陈无涯连忙摇摇头,他觉得自己现在的状况有些不对。 (怎么回事,居然会沉醉进去……难道剑术的强大还会带来这种弊病吗) 陈无涯瞬间反应过来当时玄书录上的介绍【不可提升,请将剑术、剑心、剑意三项技能均提升至10级后方可升级】 难道这句话不仅仅是解释,而是一种危险的警告?必须有相应匹配的能力才能保证自己不会迷失在残缺的强大中吗? 陈无涯悟性很高,一瞬间就明悟了种种问题,不由的松了口气,幸好明悟的早,否则成瘾后恐怕就回不了头了。 (看来要想办法早点学会剑心和剑意了,或许我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也与新得到的剑心冥想术有关,要多提升一下这方面了) 陈无涯这般想到,随后看向在远处戒备着的长枪手。 第三十七章 胜利 “你不攻过来了吗?” 陈无涯淡然的问道,语气很平静,但听起来就像是,没吃饱饭吗这就不行了一般。 听的长枪手有些火冒三丈,但还是忍住了,他现在认识到自己看走眼了,这个不知名的剑士有着远超他的实力。 吐出一口气,手中的长枪调转一个方向,让进攻姿态趋于保守,保证自己能够防御住对手的攻势。 他其实还会两手法术,虽然不算精通,但也算是拥有底牌,只要对方攻过来,他就有把握使用法术击败对方。 陈无涯看着对方的姿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出来对方不打算进攻的意图了。 也罢,反正检测也结束了,即便对方实力不算太强,但也不算弱,很多招式对他来讲也很有启发。 毕竟异界的武学流派和他的武学流派不同,相互借鉴一下能开阔他的视野,让他从更多角度去思考剑术的发展。 陈无涯挽了一道剑花平至身前,轻声说道: “那就换我了。” 话语刚落,陈无涯就消失在了原地,长枪手瞳孔紧缩,他完全没看到对方是怎么消失的,马上他就知道事情的不妙了。 一旦对手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而自己一无所知的话,那就只有一种结果。 “你输了。” 陈无涯的剑尖不知何时指向了他的咽喉,离他咽喉只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仿佛咽一口口水都会被划破喉咙。 黑色的剑刃隐隐散发出极为凉心的寒意,长枪手的眼睛难以离开眼前的剑,死亡此刻离他是那么的近,让他感到无力。 陈无涯手腕一转,手中的黑剑极为流畅的插回腰间的剑鞘,风微微吹过他的衣袍,显得绝世无双。 周围观战的冒险者死一般的寂静,连大气都不敢出,随后突然爆发出极大的吵闹声。 喧闹的人群中,一个重战士不由得笑了,旁边的女骑士不由得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笑什么。” “我是高兴啊,一个人类高手又出现了,以后对抗怪物又有胜机了。” “你是想拉他入队?” “不行吗?这么一个强者在,队伍的安全率也会上升不少吧。” 女骑士听着重战士的话看了眼处在喧闹中而无动于衷的陈无涯,摇了摇头说道: “我不觉得对方会加入进来,对方看起来和那个哥布林杀手一样的性子,喜欢独来独往的样子。” 陈无涯站在场中听着周围的喧闹,没有露出喜悦或是厌恶的神色,只是平静的,不发一言的沉默离去。 长枪手看陈无涯离去的背影,眼神有些复杂。 对方没有因为他的败北而奚落他,也没有嘲讽他不自量力的行为,更没有因为众人的吹捧而表露出内心的情绪,显得超然脱俗一般。 与他这种喜欢那事迹炫耀的人来讲,对方显得更加成熟,难怪柜台小姐会对他青睐,想到这长枪手眼神有些落寞。 不过,为什么对方的身影看起来那么孤独,看起来与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 还未多想,旁边走过来一个面容妩媚、心胸宽广的魔女,手上拿着烟斗,脸上带着一抹笑意说道: “看来,你好像,输了。”
魔女说话方式很奇怪,抑扬顿挫断断续续的。 长枪手将长枪搭在肩上,点了点头说道: “我输了,对方真的很强,感觉就连金级的冒险者也比不过对方。” “是,嘛。” …… 一处很远很远又很近很近的空间中。 传来两道话语。 “哦,这个棋子看起来很强啊,连银级的棋子都能赢。” “有趣,太有趣了。” “那我们接下来该看什么故事呢。” “看看这个多出来的棋子的冒险的故事吧。” “好啊好啊,真是个不错的主意。” “可是我们控制不了他,又该怎么设下关卡呢。” “引导他,就像下界的那些祭司一样,引导旁人去做某事。” “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 陈无涯拿着手上的册子不断翻阅着。 上面有着各种怪物的介绍,还有分布情况,还有少量的世界地图信息。 这对于陈无涯这种两眼一抹黑的人来说,有这么一本册子极大的减少了他对这个世界的陌生。 这是他在冒险者公会拿到的册子,原本他是没有钱支付的,但在一个身着重甲的男子的帮助下,他买下了这本册子。 对方当时试图让他加入队伍,不过一向习惯独来独往的陈无涯对此并不感兴趣,只是道谢表示会还这笔钱的。 陈无涯看到哥布林这一栏时眉头皱了起来。 【哥布林:单体很弱小,但作为集团行动时比较棘手,威胁人类,袭击村落,掳走女人进行繁殖。 数量很多,主要栖息在洞窟。拥有采掘技术,学习能力高。维持着部落形态,只有雄性。生态类似石器时代人类,没有专属文化。 所有物品都用劫掠他者的方式取得。有施法者、骑兵、返祖者等多样化的亚种。另外若哥布林与其他物种交配,都会生出哥布林,没有例外。 讨伐的报酬很低,新人冒险者或一般人就能将之驱逐。】 陈无涯没有关心后面的其他怪物,这种名为哥布林的怪物就是他刚来时斩杀的那只弱小怪物。 不过现在在这种详细的介绍下,陈无涯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他认为这个名为哥布林的怪物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但他又很难察觉有哪里不对,眉头紧皱。 “不该是这样,不对劲,很不对劲啊。” 陈无涯不禁喃喃自语,手上拿着的册子在他无意识的用力下都皱了起来。 陈无涯呼出一口气,他有些钻牛角尖了,既然想不出那就暂时先不想了,转移一下视线吧。 将册子放入怀中,看向眼前的洞窟,这是他之前在冒险者公会里拿下的任务,作为白瓷级冒险者,想要领取高等级任务一般是不可能的,即便实力很强公会也不会考虑他。 所以他就领了一个关于驱逐哥布林的任务,既然领不了高任务,那就来见见这个被称为哥布林杀手世界的哥布林究竟是怎样的。 陈无涯看了眼插在旁边的木牌和几个骷髅头,漫步走进洞窟。 第三十八章 讨伐哥布林失败 陈无涯一言不发的回到冒险者公会。 待在公会中的一些冒险者看见他回来后,低声窃窃私语起来。 毕竟现在的陈无涯也是个名人了,明明只是个新人,却能战胜边境公会中极富盛名的银级高手长枪手。 不得不说,哪怕他现在只有白瓷级,但大家都不会真的这么认为,只要对方任务数量上来以后,提升到银级也只是时间问题。 对方这么快就回来,想必是任务已经完成了,也不奇怪,毕竟实力那么强,只是去清理一些像哥布林、巨鼠这样的低等怪物,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必公会也在讨论该多久让对方提升等级了吧。 “欸!失败了吗!?” 一声惊呼从柜台传来,众人看向柜台。 只见陈无涯一脸平静的点了点头,柜台小姐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误,连忙恢复温和的神色。 但已经为时已晚,众人已经听到了刚刚柜台小姐的惊呼。 公会里先是一滞,随后全都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然后瞬间嘈杂起来。 “喂喂喂,没开玩笑吧,我刚刚没听错吧,那个剑士任务失败了。” “任务总不可能是驱逐恶龙之类的吧,他不是才白瓷级吗。” “难道那个剑士连哥布林都解决不了吗。” “不会吧,明明实力那么强。” “该不会只是开玩笑吧,那可是哥布林,对方实力那么强怎么可能失败啊。” “但是刚刚柜台小姐不也很惊讶吗,而且那个剑士不是也点头了吗。” “也就是说对方没开玩笑,是真的失败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感觉这可以成为我一辈子的谈资了,那个剑士居然连哥布林都解决不了。” 柜台小姐听着公会里其他冒险者的话语,一脸愧疚的看着陈无涯,连忙说道: “抱歉,是我的失误,让你……” 陈无涯只是平静的挥挥手,打断了柜台小姐的道歉,他并不在意这种事,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他还不至于连这都接受不了。 “我确实在驱逐哥布林时失败了,这一点是无法反驳的,你不需要道歉,我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柜台小姐听着陈无涯的话语,看着他那没有变化的眼神,看起来对方没有说反话,而是真的不在意。 不由得敬佩起了对方的心性,换做一般人是很难接受这种议论的,但对方能平静的接受自己的失败和被他人议论,仅这一点,就比无数冒险者要强了。 虽然敬佩,但她依然感到愧疚,毕竟是她的失误才导致对方遭受非议,她也感到很难过。 陈无涯看出了柜台小姐内心的愧疚,平静的说道: “能帮我联系一下哥布林杀手吗,我想向他学习一下如何杀哥布林。” 柜台小姐点点头,自己犯下了错误,本就应该表达歉意,而这种事对她来说也很简单,自然要帮忙。 不过对方看来不打算自己死犟,懂的从经验丰富的人身上汲取经验,从这一点来看,对方不是一个很刻板的人。 不由得对陈无涯的评价更高了。 陈无涯见柜台小姐同意了点了点头,坐到一旁安静的等待,将腰间的剑平放在桌上,闭目冥想。
周围的冒险者见他独自一人走过来,还以为对方打算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不要谈论他,但没想到对方只是安静的坐到一旁安静的闭目等待,显得颇为超然。 衬托着他们像小丑一般,让他们很不是滋味,慢慢的也停下了嘴里的谈论。 一时间热闹的冒险者公会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一些刚刚回来的冒险者看着如此安静的公会,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陈无涯修练起了剑心冥想术,心态变得空灵起来,脑中开始复盘自己之前去哥布林洞窟时的过程。 当时他进去之后什么也没干,只是安静的走在阴森黑暗的洞窟里,在内气的加持下,黑暗的环境也不会影响他的视线。 所以如果哥布林想要偷袭的话是完全会失败的,但很可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断寻找,始终找不到哥布林在哪。 仿佛哥布林在躲着他一般,所以他任务没能成功,这很奇怪,他明明连气势都没外放,也就是说,哥布林不可能因为他的气势而畏惧他。 但就是没能找到哥布林,就像那个洞窟里的哥布林都消失了一般。 可是这不可能,因为他能观察到一些哥布林残留的痕迹,可就是不知道哥布林去哪了。 他在搜寻无果以后也没继续苦耗下去,打算回来询问一下相应的应对经验,如果要论谁对哥布林的了解多的话。 那就只有那位哥布林杀手了,本身这个世界就叫哥布林杀手,或许这个哥布林有哪些他不清楚的但哥布林杀手绝对清楚的信息。 话虽如此,陈无涯也很好奇这个哥布林杀手究竟是怎样的人,毕竟哥布林杀手也是银级,或许也有不凡的实力,虽然之前那个长枪手被他完杀,但并不代表长枪手实力就弱了。 如果要进行评价,在江湖中至少也是一个一流好手,甚至配合枪法,和顶尖层次的高手也不是不能碰一碰。 再加上这个世界有诸神,或许这个哥布林杀手是被诸神青睐的人也说不定。 那么哥布林杀手实力再弱,那也是一流高手,值得一战。 陈无涯静静的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无涯睁开眼睛,看向坐在自己面前带着铁头盔遮住面容的铁甲男子。 从铁头盔后传出一道听起来就极其沉稳的声音,语气有些闷,淡淡的说道: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哥布林杀手?” 铁盔男子只是沉默的点点头,陈无涯看着对方的反应后说道: “我想向你讨教一下如何杀哥布林。” 哥布林杀手听到这点了点头,本来他就只对哥布林感兴趣,对于其他的毫无兴趣,如果不是柜台小姐强力请求,他是不会来的。 要是对方找他有别的事,他是不会同意也不会理会的,他会来也是看在柜台小姐多次照顾他的人情上才来的。 而对方既然会问关于哥布林的事,那他就有兴趣了,于是开口问道: “明天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发,倒时候我会把我知道的关于哥布林的信息告诉你。” 说完以后,对方就起身离开了,陈无涯只是平静的回了一句。 “多谢。” 看着对方的背影,陈无涯闭上了眼睛继续冥想。 整个过程显得极其简练且怪异。 第三十九章 学习经验 第二天清晨,陈无涯和哥布林杀手在城镇里会合之后就前往了之前的洞窟。 “把这个涂在身上。” 哥布林杀手指了指旁边地上的泥土和粪便。 陈无涯听到后,没有第一时间反驳,先是思考了一番后问道: “掩盖气味?” “没错,哥布林的嗅觉不弱,闻到陌生的气味很快就会知道有其他生物进来。” “那如果这样呢?” 陈无涯突然在哥布林杀手眼中如同消失了一般,看不见踪影,至于气味暂且未知。 哥布林杀手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如果这种能力消耗很大的话建议不要使用,在面对哥布林时保持好自己的体力以防不测最好。” “好。” 陈无涯又再一次的显出身形,从善如流的将地上的泥土和哥布林的粪便涂抹在身上,虽然这种隐去身形的能力对他来说消耗并不是很大。 但对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是一个不听建议的人。 陈无涯跟在哥布林杀手后面,关闭了自己的斗气,让自己变的如同普通人一般,眼神若有所思的看着前方的哥布林杀手。 对方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从对方的行动姿态上看,对方明显不是高手,力量速度没有比一般人强多少,唯一值得入眼的就只有那份面对哥布林的经验了。 (难道对方并不是被诸神眷顾的人吗,可是这个世界的名称又与他的称号一致……) “到了。” 哥布林杀手伏在树后,戒备的看着远处洞窟前的哥布林。 陈无涯听到后也打断了自己的思路,跟着哥布林杀手看向了洞口前。 只见洞口处站着两个绿皮矮小的怪物,一脸懒散的站在那,看起来十分好欺负的样子。 “哥布林是个非常狡猾的生物,如果他们发觉有很强的人进来,他们便会躲开他,如果看起来很弱,也不会直接强上,而是利用洞窟的阴暗,加上内部开凿的小道来偷袭。 它们首先会选择偷走冒险者的武器和装备,来降低袭击后的危险,一些新手冒险者因为不了解哥布林的习性而被偷袭后,就会自乱阵脚,这时候它们才会一拥而上,如果是女性则会被带入更深处,供它们繁殖更多的哥布林。” 陈无涯听着哥布林杀手的话,认真的将这些信息记入脑海里,这些经验不是册子上会写的东西,都是属于冒险者自身的应对经验。 “站在门口的两个哥布林主要的目的就是放哨,如果有外来生物的气息被它们闻到后,它们就会躲起来观察对方,然后偷偷跟在后面。 如果对方实力很强,它们便会通过内部的小道转移哥布林,最后等对方耐心耗尽离开后才会再出来。 也因为这种情况,高等级的冒险者觉得这是一件费力不讨好,而且应对的还是哥布林这种低等级的怪物,剿灭一处哥布林后收益与付出不成正比,久而久之就没有高等级冒险者愿意来杀哥布林了。 取而代之的则是毫无应对怪物经验的新人冒险者,被偷袭以后死亡也在所难免,不过有些新人冒险者成功完成后,他们事后复盘也只会觉得只是自己大意了。 下次只要做好充分的准备就好了,因为普通哥布林确实弱小,应对得当的话,消灭哥布林不成问题。” 陈无涯皱了皱眉,好像闪过什么念头,但仔细一想又发现什么都没有,随后思索了一番问道: “我之前在册子上看到过,哥布林似乎有职业划分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哥布林自身的学习能力,通过驯服更加弱小的生物来使自己强大,最常见的则是成为骑兵,虽然依旧弱小,但组成集团战斗时,冲击一般的村庄则极为轻松,因为普通村庄中不会有能剿灭它们的人。 在加上哥布林骑兵,很多村民甚至连逃也逃不掉。” 陈无涯点了点头,随后就看见哥布林杀手手中的短剑直接飞出,插在了一个放哨的哥布林的头上,随后速度极快的在另一个哥布林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手握住了哥布林。
另一只手死死的掐着哥布林的脖子,让哥布林发不出一点声音,很快,哥布林杀手手上的哥布林就命归黄泉了。 陈无涯走出来看着哥布林杀手,将插在哥布林头上的剑拔下来递给对方,对方接过以后指了指一旁的骷髅和木牌。 “这个就是代表哥布林的标志之一,它们会将自己啃食过的猎物的骨头放在这,以威慑一些普通的野兽,你看。” 哥布林杀手又指了指地上几个细小的脚印,说道: “这些就是哥布林的脚印,而这种咬痕则是哥布林的咬痕,现在我带你进洞窟里再具体的介绍。” 哥布林杀手也没问陈无涯懂没懂或是有没有同意,自顾自的走进洞窟。 陈无涯看着对方这种行为也没表达不满,反而觉得对方是一个有自己坚持的人,对方有着明确的目标和相应的经验,并愿意为此奋斗不止。 不管这个目标看起来是伟大还是卑微,但那都是他人眼中的评价,能持之以恒的做下去,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让陈无涯对对方高看。 作为在剑道攀登的人,对于任何有自己目标,并愿意为此努力的人,他都会给予极高的评价,不管他人眼中如何,至少在他眼中,这种人才是值得钦佩的人。 或许哥布林杀手的实力并不强大,但他的心,他的意志足够强大,这是值得陈无涯学习的。 走进洞窟后,哥布林杀手指着周遭的石壁说道: “哥布林拥有一定的挖掘能力,所以这些石壁也是它们开凿出来的,但目的不是为了进出,而是限制。” “限制?” “没错,你看,这处的石壁要比旁边的石壁要矮一些,虽然看起来只是没什么特殊的,如同普通开凿石洞一般。 但实际上,这处石壁则可以将冒险者的武器给挡住,即便没能偷走装备,在这种狭窄的环境下,冒险者也挥舞不动自身的武器。 在空旷平地上的实力,在这种低矮的石洞下,也会被局限住,一些新人冒险者因为对危险的恐惧,会下意识的选择长一些的武器。 然而这正是在这种环境下的大忌,挥剑时,剑被挡在顶上的石壁上时,冒险者就没办法防御了,也就证明……” “进攻的号角…” 陈无涯皱起了眉头,他没想到这个哥布林居然还懂得利用环境优势,甚至主动改造环境,使环境变得对自己有力。 把腰间的剑拿下,没有拔出剑,连着剑鞘敲了敲顶上的石壁,闭眼思考了一下,如果是一般人究竟需要何等武艺才能保证自己在这种洞窟存活。 他自己的话自然是无所谓,以他的剑术,已经不在局限与环境的因素了,在任何情况下,他都能完美发挥自己的剑术。 但新人就不同了,新人有很多漏洞,无论是对自身实力的掌握,还是对敌的经验,亦或是对环境的分析,这些都比不过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 在江湖中,这种情况被放到最大,有很多天资聪颖实力不凡的门派弟子初入江湖时,即便实力强大也可能倒在一个不入流的山贼土匪手中。 他曾经在江湖里,没少见过这种情况,他剿灭土匪山贼的山寨时,那里面的俘虏不仅仅只有普通百姓,还有很多所谓的江湖少侠。 哥布林杀手看着陈无涯的举动没有说话,他能看出,对方并不是在找他乐子,而是真正的想要学习关于猎杀哥布林的技巧。 也因此,哥布林杀手对陈无涯也没有任何保留,将自己所有的经验如数传给对方,他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他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光所有的哥布林,其他的他什么都不需要。 过了一会,陈无涯睁开眼睛,对着哥布林杀手说道: “抱歉,让你等了一会,我们继续吧。” 第四十章 半年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 自陈无涯向哥布林杀手学习如何讨伐哥布林的经验那天起,已经过去了半年有余。 那次学习的结果就是,那处哥布林被杀的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残存。 哥布林杀手不愧是哥布林杀手,对方对于哥布林的了解完全可以说是世界第一的水平,很多常人不知道的关于哥布林的情报,对方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 那天剿灭哥布林以后,陈无涯没有离开,向对方发起了组队邀请,这对陈无涯这种独行客来说是很奇怪的举动。 但哥布林杀手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因为哥布林杀手知道,陈无涯会和他组队是为了更多他身上关于哥布林的情报,以及如何猎杀哥布林的经验。 但还是那句话,哥布林杀手并不介意把自己的经验教给别人,他和陈无涯都清楚,他们的组队仅仅只是为了猎杀哥布林而已,没有参杂任何其余的目的。 那次组队以后,他们不断辗转于各种关于哥布林的分布地点,猎杀着哥布林。 在前五天,陈无涯大多处于学习经验的状态,第五天之后学习哥布林杀手的战术思维,第十五天,陈无涯开始自己制定方略,大获成功。 第三十天,陈无涯独自一人剿灭六处不同地点的哥布林,不论其中是否有特殊型,而且全程没有使用任何剑术,仅凭学习来的战术经验和陷阱便做到了这一切。 因此,他的玄书录上甚至多出了两个技能。 【设陷LV1:你能通过利用环境和道具设置出猎杀生物的陷阱】 【战术方案制定LV1:你拥有对一般战斗制定计划的能力】 那一天,陈无涯成功出师了,这也代表他和哥布林杀手的组队时间到了,当他离开时,他问了哥布林杀手一个问题。 【如果哥布林永远不会灭亡的话,他还会继续猎杀吗】 哥布林杀手只是回了一个字 【会】 之后,他就和哥布林杀手分道扬镳了。 陈无涯对哥布林杀手非常认可,那是一个向着自己心中的道路不断前行的剑客。 为什么这么说呢,明明对方并不懂太多剑术,甚至用剑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杀死哥布林,如果另一个武器能更快杀死哥布林,对方绝对不会吝啬改变自己的武器。 但陈无涯并非是一个只看表面的人,陈无涯心中的剑道不是仅仅局限在用剑之人的身上,剑客一词只是代称。 剑客代表的是在道这条路上不断前行之人的称呼,如同剑一般一往无前,心无杂念,认定目标就绝不回头。 不因外念而动摇,不因体弱而舍心,真真切切,确确实实的走在自己的路上。 换句话说就是,哥布林杀手有着剑心,一颗毫无杂念的纯粹的剑心。 这也是陈无涯会敬佩哥布林杀手的原因,因为对方拥有着他所没有的能力,也是他想要获得的能力。 但陈无涯知道,那颗剑心是哥布林杀手的,也只会是哥布林杀手的,因为那是哥布林杀手的路,而不是陈无涯的路。
陈无涯的路要靠自己去寻找,要靠自己去确立。 陈无涯离开哥布林杀手以后,再次恢复了独自一人的旅程,独自一人冒险,独自一人战斗,孤独的寻找着自己的道路。 也多亏了从哥布林杀手身上学来的两个能力,设陷和战术方案制定,这两种能力虽然和陈无涯用剑的能力体系不匹配。 但陈无涯本身也不是为了这两种能力才学的,这两种能力只是丰富了他的战斗手段和看待事物的角度。 对他来说,这两种能力能让他更好的应对未知的事物,毕竟他不可能在一个世界一直呆着,以后肯定又要去到不同的世界,能够有效的制定好计划要比一无所知的死去要好太多了。 毕竟冒险者面对怪物本身就是探寻未知,如果能有效的应对这种情况,陈无涯自然不会固执地认为只有学习剑术才是正理,其他的技能都是毫无意义的。 那种情况叫偏执而不是正常,剑客虽然会毫不动摇的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但本质上不是一个偏执狂,剑客会用剑解决问题,但不代表只使用剑去解决问题。 这半年来,陈无涯疯狂的接过各种任务,去过各种怪物的地点,也猎杀过不少大型怪物。 一开始通过哥布林杀手学来的经验略有不合,但在他的转变下,很快就适应起了各种意外情况。 甚至连那两种能力都在这种锻炼下获得了极大的提升,比如: 【设陷LV4: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你可以设置出猎杀大型生物的陷阱,且成功率极高(当前所会陷阱配合143种)】 【战术方案制定LV5:你拥有极高的战术思维,你能考虑到很多可能性,即便在未知的情况下也能做出成功率不低的方案,并有把握将之实施】 可以说,陈无涯现在思考问题的角度已经和曾经有了极大的不同,看待未知的事物也不会再想曾经那般毫无头绪。 这半年来,他的黑剑也吸收了不少特殊的怪物能量,剑体又有了长足的提升,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也因为大量且疯狂的接取任务,他现在的冒险者等级已经到了和哥布林杀手一致的水平,那就是银级。 虽然这个等级只是因为任务量的缘故,但也侧面证明,陈无涯这半年来的进步,不过也因此,陈无涯在冒险者中得到了一个称号。 【剑鬼】 名号很简单,如同不知疲倦的魔鬼一般疯狂接受任务,所用的黑剑也被称为那是从地狱中带来的绝世鬼剑,不然为什么是黑色的,而且深邃的如同能食人心智一般。 有传闻,陈无涯已经被那柄黑剑给夺走了心智,所以才会疯狂接取任务,而且对方的剑术会那么强,也是因为用剑的人已经不是人类了,而是地狱里的鬼神复生了。 当时陈无涯听到这种传闻也只是无所谓的随他去了,反正被人取称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曾经他还被人叫剑魔呢,也没啥奇怪的。 反正冒险者就和江湖人差不多,基本都是因为常年处于紧绷的环境下,所以找个话题发泄发泄罢了,对他来讲不会有任何影响。 第四十一章 委托 陈无涯回到冒险者公会,来到柜台前。 此时的陈无涯穿着打扮虽然依旧是一袭黑色劲装,但衣服的品质和舒适程度都要比以前要好上几倍,而且外面又罩了一层黑色的斗篷,手上多了一双黑色的露指手套,腰间的腰带也变得多了一抹坚韧的质感。 腰侧挂着黑剑,另一边则挂着一个银色的牌子,这种打扮算是陈无涯专门委托一家高等级的裁缝店定制的。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发现这个世界的别的不谈,至少衣服的品质要比他以前的那套好很多,虽然给他提供不了太多防御,但也让他感受更舒适一些,而这个世界是没有他这种衣服样式的。 所以只能让裁缝店专门按照他的衣服样式专门定制了一套,花的倒不是很多,至少对他来讲是这样的,毕竟他除了会在剑保养上花一笔费用以及日常开销外,基本就不怎么花钱了。 以他现在的财力,哪怕定制几套重甲套装也绰绰有余,但他本身的剑术路子也与重甲不符,所以即便在别人看来他毫无防护力,他也没有要装备任何甲胄的想法。 说起剑术,在这个世界,他确实见识了各种不同的武学流派,这也让他大开眼界,不断汲取其中可供学习的特点。 他不局限于剑术这一类别,而是连刀枪棍棒这种与剑术不同的武艺也一并学习,他深知百家武艺自有其特点,但只要能将其中的优点熔炼进自己的剑术中,那他的剑术将能获得非凡的进步。 虽然技艺上比不上专门使用刀枪棍棒的武者,但确实提升了他用剑的技巧,即便等级没有提升,他也能感受到他剑术的变化。 可以说,他这半年过的极为充实,不过也因此,他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古怪。 金发麻花辫的柜台小姐看见陈无涯走过来,一脸温和的说道: “欢迎回来,剑鬼先生。” 陈无涯看了她一眼,有些无语,自从这个名号出来以后就被人这么称呼了,现在就连柜台小姐也不例外了。 “任务完成了。” “好,这是你的报酬。” 柜台小姐从柜台下面取出一大袋金币递给陈无涯,陈无涯拿了过来后,没有去公告栏领取任务。 因为他看到柜台小姐一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陈无涯想了想直接问道: “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吧,降级评价的审核吗?” 毕竟这半年来,也多亏了柜台小姐的帮忙,他才能很快的拿下一些看起来很丰厚但也很危险的任务。 至于降级评价则是调整冒险者的等级,冒险者等级与实力无关,而与社会贡献任务量有关,有些冒险者可能因为常年不接取任务,以及影响恶劣的缘故。 冒险者公会出与考量,就会将冒险者的等级进行调整,然而,冒险者都是一群桀骜不驯的角色,被降级的冒险者可能因此生恨而伤害审核人员。 所以在进行这种审核的时候,负责传达降级评价的人员便会叫上高等级可信任的冒险者从旁援助。 陈无涯这半年也参与过几次这种审核,一般避免麻烦,陈无涯就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即可,每次都挺好运的,没人敢找麻烦,连杀气都不用露就行。 柜台小姐看着陈无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得感到安心,对方虽然名声凶狠,但实际上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让人很有安全感。 以前的几次降级评价也多亏了对方的坐镇,一些原本很恶劣的冒险者都老老实实的不敢造次,毕竟比凶狠又有谁比得上这位剑鬼先生呢。 虽然柜台小姐想说的不是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因为最近确实有一个冒险者斥候需要降级,现在说了也省的麻烦。
陈无涯见对方点头,平静的说道: “什么时间。” “后天下午三点。” “好。” 说完陈无涯就准备离开了,他现在还想去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这半年的冒险旅程,他不断地探索各种遗迹,斩杀各种怪物,也获得不少知识。 虽然有些很轻松就度过,但也有些让他也颇感棘手,即便之后都成功度了过去,也获得了丰厚的奖励,但在这个过程中,他隐隐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冥冥之中的事物在诱导他做什么事。 整个过程有种被人安排好的感受,这种感受很奇怪,不是自己被人操控,而是自己每一步都被别人算计好了一般,之后要遇到什么即便未知,但却有种提前设计好的感受。 陈无涯对于自己的这种感觉很警惕,所以他想去试验一下,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浑身奇怪盔甲的人,一身异味和血腥味,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走到柜台。 陈无涯看见他后点了点头,对方看见他后也点了点头,随后就来到了柜台前,来人正是哥布林杀手,看起来对方依旧在坚持杀哥布林。 哥布林杀手沉稳的声音从头盔后传出。 “哥布林解决了。” “好,这是你的报酬。” 柜台小姐一脸柔和的看着哥布林杀手,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比起陈无涯要小很多的袋子,里面只有三两枚硬币和几枚铜币,和陈无涯的报酬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哥布林杀手领取完报酬后问道: “哪里还有哥布林的任务,我来领取。” 柜台小姐听着对方说的话后,没有像往常一样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沓任务,而是有些忧虑的说道: “在那之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随后柜台小姐讲述了一队新人冒险者似乎很没戒心的打算去杀哥布林,而且很单纯的认为自己能赢。 其中有一个女神官让她比较在意,希望哥布林杀手能去照看一下,如果对方成功讨伐那就不用管,但如果有意外希望能帮帮忙救她们,因为此时那个小队尚没有任何确认消息。 按照冒险公会规矩,除非一方委托失败或请求支援时,其它人才可以参与或继续接受该委托,否则不可以随便插手。 而柜台小姐说这种话其实已经触犯了规则,但陈无涯和哥布林杀手都没有任何打算举报对方的想法。 对于哥布林杀手来讲,新人遇到哥布林→提取关键词→哥布林→杀,什么规则不规则的,他只要杀哥布林。 于是哥布林杀手点头同意了,而陈无涯就更无所谓了,陈无涯突然想到,对方之前一脸纠结该不会就是这个事吧,随后看了一眼柜台小姐,只见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于是直接说道: “那我也一起去吧,就当以防万一了。” 然后看了眼柜台小姐,只见她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好似心里有底了一般,不由得感到无奈,既然是这种事就早说啊,干嘛一副纠结的样子,他又不会对她干什么。 不谈对方本来就帮过他不少忙,单单是救新人这件事他也不会拒绝好吧。 哥布林杀手无所谓的点点头,多一个人救援和少一个人救援都不妨碍他杀哥布林,加上是他熟悉的人,倒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想法。 柜台小姐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的为他们祈祷。 …… 第四十二章 新人冒险者 一阵腥臭的风呼啸而过,令火把的火显得无助地摇曳。 白昼的阳光,在踏进洞穴入口后被满满的黑暗遮住,根本照不进里头。 随着火焰摇晃,粗犷的岩石影子仿佛成了壁画上的怪物,在岩壁上蠢动。 男女合计共四名的年轻人,各自身穿简陋装备。 他们在深沉的黑暗中,战战兢兢地组成队形前进。 打头阵的是握着火把的剑士,接着是女武斗家,殿后的是担任后卫的女魔法师。 而被夹在中间的第三人,则是手持锡杖、畏畏缩缩前进的神官服少女。 提议采这个队形的是女魔法师。 她认为只要不在中途遇到岔路,应该就不需考虑来自背后的奇袭。 只要前锋好好扛住攻势,身为后卫的她们就很安全,只要负责支援就好。 “……真的,不要紧吗?” 但女神官的喃喃自语中,仍带着浓厚的不安。 打从进入洞窟后,她的不安变得愈来愈显著。 “我们连对手的情况都不清楚,就这么贸然闯进来……” “你实在很会操心耶,不过这样也的确很有神官的样子啦。” 剑士那与洞窟的空洞很不搭调的爽朗嗓音,碰出回声而渐渐消失。 “哥布林这种东西,连小孩子也知道吧?我还曾经赶跑过跑来村子里的哥布林呢。” “打倒哥布林根本没什么好得意的,别拿来说嘴,多难为情?” 何况那也不算真的打倒过吧? 女武斗家讽刺地这么一说,剑士就噘起嘴唇: “我又没说错。” 女武斗家一副拿他没辙,却又有些开心地叹了一口气。 “也是啦,就算这个笨蛋砍漏了,我也会一拳把哥布林打飞,你就别这么担心了。” “喂喂,说笨蛋也太难听了吧……” 剑士沮丧的脸被火把照亮,但随即转而悠哉地举起剑。 “没关系啦,凭我们的本事,就算有龙跑出来,也总会有办法的!” “……你还真心急。” 女魔法师轻声这么一说,女武斗家就嘻嘻笑了几声,谈笑声在洞窟中回荡。 这些回声又让女神官觉得会从黑暗中吸引某些事物过来,让她连开口都有所迟疑。 “可是,迟早还是希望能成为屠龙者呢,你们说是不是?” 剑士如此说道,女武斗家与女魔法师点了点头,女神官也默默微笑附和。 她借由阴影,遮掩住和柜台小姐同样暧昧的表情。 ——真的是那样吗? 女神官绝口不提如此疑问,哪怕不安已经在胸中翻腾。 “凭我们的本事” 他是这么说的。 但萍水相逢的一行人,又如何能相信彼此真有这种本事? 女神官也看得出他们不是坏人。看是看得出来,但…… “可是,还是多做一点准备比较好吧……我们连药都没有。” “就算你这么说,我们既没钱也没时间去张罗啊。” 剑士对女神官发抖的嗓音也不放在心上,英勇地说了。 “而且我又很担心被掳走的女孩子……要是她受伤了,你应该会帮忙治疗吧。” “我的确蒙地母神赐予了治愈和光的神迹,可是……” “那就没问题啦!” 只能用三次啊……女神官含糊其辞的这句话,没有一个人听得进去。 “自信满满是很好啦。不过你应该不会迷路吧?” “喂喂,走到这里明明都只有一条路,是要怎么迷路啊?”
“谁知道呢。你这个人动不动就得意忘形,得时时看着才行。” 说是同乡的剑士与武斗家,就和先前一路走来时一样,一团和气地开始拌嘴。 女神官跟在他们两人身后,轻轻用双手抓住锡杖,口中无数次念诵地母神的名讳。 ——还请保佑我们,让这一切平安结束。 她的祈祷并未形成回音,落在黑暗中而渐渐消失。 也不知道是祈祷传进了地母神耳中,还是她为了祈祷而仔细倾听。 “喂,你落后了,不要拖垮队形。” “啊,好的,对不起……!” 最先注意到的,果然就是女神官。 就在女神官因祈祷而被女魔法师超前,经她这么一催而小跑步赶过她时。 只听见轻微的喀啦一声——像是岩石滚动的声响。 “……!” “又来了?这次又怎么啦?” 见女神官全身一震停下脚步,走在最后面的女魔法师不耐烦地问起。 她以优秀的成绩从都城的学院毕业并学会法术,很受不了女神官这种人。 女神官胆颤心惊、畏畏缩缩,给她的第一印象就糟透了,而进入洞窟之后又变得更糟糕。 “刚刚,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的声响……” “哪里传来的?前面吗?” “是……后面。” ——真希望她不要太过分。 这样根本就不是慎重,而是胆小了。 对一个冒险者而言,那岂不是致命的缺陷? 因为女神官停下脚步,让她们与走在前面的两人已经拉开一大段距离。 他们聊得热络,显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异状。 女魔法师在因为光源远离而浓度更增的黑暗中,叹了一口气。 “我说你喔,我们可是从入口就一直线走来的耶?后面怎么可能会有什么……” 说着女魔法师一副拿她没辙的样子转过身去,冷静的嗓音当场转为尖叫。 “哥布林!?” 岩石的确崩塌了,不,是被挖开了。 一群丑恶的怪物从岩壁上的横坑跳出来,大举涌向不幸待在最后排的她。 手上握着简陋武器,有着骇人表情、个子接近孩童的躲在洞窟的小鬼,哥布林。 女魔法师颤抖的念着咒语,举起法杖,随着她咒语的完毕,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入法杖,法杖爆发出一股红色的光芒,一道火焰箭从拳头大的石榴石射出,命中了哥布林的脸。 成功了。 这种确切的胜利,让女魔法师感受到一种昂扬感,她还能施展两次魔法,这给了她极大的信心。 然而敌人数量众多,完全没有傻乎乎的等着对方念完咒语,在女魔法师咒语念诵至一半时,哥布林一拥而上,将女魔法师摔在地上,脸上的眼镜也被甩飞出去,砸在地上被踩得粉碎。 女魔法师眼前朦胧一片,手上的法杖突然被哥布林抢走,意识到法杖被抢走后,极为愤怒的挣扎踢腿,大声喊道: “还给我,那不是你们这种东西可以碰的。” 然而这句话并没有多大功效,反而让哥布林直接当着女魔法师的面折断了法杖,似乎在挑衅女魔法师。 “混……混账!!” 女魔法师一脸愤恨,挣扎的更加剧烈,但这反而让哥布林不耐烦起来,手中的短剑直直的插入女魔法师的腹部。 一道极为惨痛的女子的痛呼声回响在整个洞窟之中,如同泣血一般。 第四十三章 危机降临 其他同伴……不,应该说女神官当然并未袖手旁观。 “你、你们!离她远一点!住手……!” 女神官用她纤瘦的手臂拼命地来回挥舞锡杖,试图赶走哥布林。 神职人员当中,当然也有人擅长武术。 相信也有人在长期的冒险之中,练就出了像样的力量。 但女神官的攻击软弱无力。 何况在恐怖驱使下莽撞挥动的武器,自然不可能有效击中对手。 锡杖的杖头不断砸中岩石或地面,发出轻响。 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这些哥布林迟疑地退开了一步。 不知道是提防她有可能是武僧,还是不想被这种杂乱无章的攻击打中。 女神官抓准这一瞬间的空档,把女魔法师从大群哥布林里拖了出来。 “你振作点……振作一点……!?” 没有反应,她一边呼喊一边摇动女魔法师,手却沾到一种黏腻的深红色液体。 女魔法师肚子上仍然插着那把生锈的刀刃,而且已经惨不忍睹地被割开、搅动过一番。 这幅惨状太凄惨,让女神官的喉咙发出细小的深深吸气声。 “啊……啊……” 但她还活着,即使频频痉挛,仍尚未死去。 还来得及“非得来得及不可。女神官咬紧了嘴唇。 【慈悲为怀的地母神呀,请以您的御手抚平此人的伤痛】 她将锡杖拉回胸前,一手像要压住内脏以免破肚而出似的按着不放,恳求神的神迹。 若说魔法是窜改世界的定律,那么【小愈】无疑是诸神的作为。 女神官的手掌接收到了这磨耗灵魂的祈祷,发出淡淡的光芒,转移到女魔法师身上。 随着这阵光芒起泡似的消失,破开的肚子开始渐渐愈合。 这群哥布林当然不会任由她悠哉地治疗,然而…… “你们这些该死的哥布林!竟敢把她们!” 既然剑士总算察觉到后方异状,冲过来保护同伴,哥布林也就无法随心所欲。 他丢下火把,双手牢牢握住长剑,往前就是一刺。刺穿了哥布林的喉咙。 “嘎!?” “下一个……!” 他强行拔出剑,转身之际一剑斜斜劈出,砍中另一只哥布林的上半身。 剑士在骇人的怪物鲜血飞溅下,威武地吼叫: “好啊,怎么啦!来啊!” 有句话说,杀红了眼。 他,剑士,是个农村家庭的次子,从小时就梦想能够成为骑士。 虽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成为骑士,但至少可以确定,太弱小就当不上骑士。 因为床边故事里描述的骑士,都会打倒怪物,讨伐邪恶,拯救世界。 而自己像这样击溃大批小鬼,拯救无力的女性、拯救同伴的模样,实实在在就是个骑士。 想到这里,剑士脸上露出了笑容。 挥剑的手上也充满了力气,沸腾的血液冲脑引发耳鸣,一切都集中到眼前的一只敌人身上。 “慢着!你一个人不行的!” 女武斗家这句话尚未传进耳里,就有一把生锈的短剑插上剑士的大腿。 “啊!?臭、臭家伙!” 是只胸前有着一道极深伤口的哥布林。沾上鲜血与油脂而变钝的刀刃。就差了那么一点,没能彻底杀死他。
剑士严重失去平衡的同时,挥出了第二剑,这次哥布林终于无声无息地断气。 但下一瞬间,又有别只哥布林朝剑士背上扑了过去…… “少、碍事!” 为了回身砍去而挥到底的长剑,发出喀的一声闷响,卡在洞窟的岩壁上。 剑士感到措手不及,瞳孔放大,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这个声音很不妙,那代表着他的气数已尽,剑士因为嫌不好看又没钱买,既没有盾牌也没有头盔,只有薄薄一件胸甲能够保护自己。 掉落在地上的火把也在此时燃烧殆尽,似乎彰显着这支冒险者的结局。 此刻面对这种情况,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剑士被哥布林扑倒在地,手中的长剑掉落在一旁,旁边的女武斗家脸色有些发白,没能及时出手相救,只是呆呆的摆出架式。 哥布林趴在剑士身上后举起了手中生锈的短剑,迅疾的刺了下去。 “咻——!” 一道微弱的破空之声,好似撕开空气一般击中了哥布林,哥布林手中的短剑没来得急刺中剑士,就直接飞了出去钉在墙上。 随后又是接连几道破空之声,短促有力,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只是一瞬间,剩下的哥布林被直接从中间分开,内脏流了一地。 危机被解除了。 突然的情势的转变,让在场的人都有些茫然和不知所措。 这时,一道有些微弱火光突然出现在了幽暗的洞窟之中,在环境全面陷入黑暗的此刻,那道火光如同希望之光一般,即便微弱也让人心向往之。 一阵有些沉重的脚步声回响在洞窟之中,这道脚步声唤醒了失去思考能力的众人,剑士连忙起身,拿起一旁的剑回到女神官旁边做好戒备,女武斗家也是如此。 女神官恐惧和畏缩的跪在女魔法师的旁边,看着依旧在地上痉挛的女魔法师,慌了神。 “为、为什么……!?” 女神官第一个就怀疑起自己。会不会是自己的祈祷,未能正确地送进神的耳中? 女神官想到这里,连忙掀开女魔法师的服装,摸索着检查她的伤势。 但神迹早已正确降临。 即使被血弄脏,但她的腹部很平滑,摸不到一处伤痕。 “呃、呃,这、这种时候,这种时候,该怎么办……” 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她多少有急救的知识,相信也还施展得出神迹。 但只要再施展一次治愈的神迹,就能治好她吗?是不是该试试别的方法? 不,凭自己现在早已紊乱如麻的心思,有办法让请愿上达天听吗——……? “把这个给她吃下去。” 一个看不清颜色的丸子突然出现在她的手上。 这道声音的突然出现让戒备着的剑士和女武斗家都是一惊,二人完全没察觉究竟是什么时候,这里突然多出一个人,就连女神官也差点吓出点什么。 很快,女神官就发现自己旁边蹲着一个男子,在幽暗的环境下看不清太多东西,什么看起来都感觉一片漆黑。 但唯独那双眼睛极为明亮,即便在幽暗的洞穴中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目光,让人不自觉的想要认真倾听对方的话语。 第四十四章 救援冒险者 女神官此刻心乱如麻,下意识按照说话之人的要求,将手中的丸子放入女魔法师的口中。 然而当她放进去之后,才察觉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慌乱的想要把那枚喂进去的丸子取出来,结果在她刚伸手时才发现,女魔法师的气息开始平稳起来,没有了刚刚的那种痉挛发烫的状况。 看着这种情况的女神官有些吃惊,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在自己施展神迹都没成功的情况下,一枚不知是什么的丸子就能将女魔法师救回来。 旁边剑士和女武斗家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连忙喊道: “谁!” 女神官回头想要看向刚刚的那道身影时,却发现那里早已没有了任何身影。 “专杀小鬼之人。” 一道有些沉闷的声音传来,此刻,那道火光已然来到了众人身边,举着火把的是一个穿戴脏污盔甲,手上一个不长不短的剑的人。 来人正是哥布林杀手。 听到这个名号后,剑士和女武斗家都有些惊讶,连忙说道: “感谢你对我们……” 话还没说完,哥布林杀手就打断道: “无需对我感谢,刚刚救你们的不是我。” 听到这句话,剑士和女武斗家反应了过来,刚刚有一道声音,听起来确实和哥布林杀手的声音不符。 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有些冷淡的声音。 “确实是萨满,而且还有大个子。” 女神官听到这个声音后抬起头看向声音处,只见一个披着黑色斗篷不着半甲的俊朗男子走了过来,眼神和气质都给人一种很冷淡很平静的感觉。 看到男子的眼神,女神官便意识到,这就是刚刚给她药丸的人,剑士看见来人也想到,这或许就是就他们的人,还没来的急开口,对方就直接抬手制止了剑士想要说的话。 陈无涯看了眼这个小队,这个小队的配置算是标准的,但是配合肯定异常糟糕,虽然有一定的实力,但实际上也就那样了。 如果不在洞穴里,或许击退一般的哥布林还是没有问题的,但在这种环境、认知和装备都不利的情况下,只能说现在能活着得多亏他们来的及时。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在所有的除了哥布林杀手以外的冒险者,基本都不认为哥布林有什么值得重视的,会有所轻视才是常态。 陈无涯看向哥布林杀手,问道: “怎么样,是继续还是让他们回去。” 陈无涯无所谓的说道,好似不管是什么决定他都不在意。 剑士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一脸严肃的说道: “请让我出一份力吧,剑鬼先生。” 此时的他已经认出了陈无涯,他内心的不安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难以言喻的兴奋之感,能够近距离的和剑鬼接触,并且和他一起战斗,虽然是和哥布林这种怪物,但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了。 剑鬼,虽然这个名号听起来很凶悍,但是换做任何的用剑的冒险者都不会对此感到害怕,只有敬仰,羡慕,以及向往。 那代表着所有用剑之人的顶峰,强大又帅气,曾经对于剑术顶峰的评定或许是水之都的那位剑之圣女,然而当剑鬼出现后,剑术第一的名号就只有他能够承受了。 剑鬼和各种高手都进行过切磋,但没有一个冒险者能赢过剑鬼,哪怕其中甚至有金级的冒险者。 然而无一例外,全都输在了剑鬼的手上,对方只凭一把剑,压得所有用剑之人都喘不过气,但也让所有冒险者视为勇者之下最强的冒险者。
对方之所以是银级,也是因为民间能达到的最高等级就只有这个级别了,如果能在剑鬼手上学个一招半式的,那自己的实力肯定嘭嘭的往上升。 剑士此刻那种差点被哥布林杀死的余悸在看到剑鬼以后就已消失不见。 陈无涯看了眼剑士那炽热的目光,内心没有丝毫波动,这种眼神他见的太多了,这都是他有了剑鬼的名号以后带来的。 甚至有些冒险者的眼中没有这么善意,反而充满一种极端的恶意,这个少年剑士的目光还算正常。 陈无涯没有理会剑士说的话,哥布林杀手只是检查了一下装备后说道: “从那个横坑过去,非得现在击溃他们不可。” 陈无涯点了点头,跟在了哥布林杀手后面,二人都没有理会后面的冒险小队,不管那支小队是跟上来还是离开都可以。 剑士看着他们的背影,咬了咬牙想要跟上去,但之前面对哥布林时的那种恐惧又出现在了心头,心里不自觉的想要打退堂鼓。 然而此时,之前畏畏缩缩的女神官突然站起身,跟了上去,眼神充满了坚定。 剑士和女武斗家看着女神官的背影,互相对望了一眼,又看向躺在地上的女魔法师,沉默了下来。 …… 陈无涯看了眼走在旁边,纤细的手死死的攥紧手中的锡杖,小小的脸上充满了紧张的情绪,蓝色的眼眸警惕的环顾着周围。 而旁边剑士和女武斗家搀扶着女魔法师跟在一旁,陈无涯没有说什么,跟上来也好不跟上来也罢,都不能代表什么。 陈无涯不会对他们跟上来就表示赞扬,也不会因为他们离开而进行唾弃。 回避不一定是胆怯,前进也不一定是勇气,但是跟上来的话,那接下来哥布林杀手的一些举动可能就会给他们带来冲击。 会将他们直接拉入最真实的现实之中,不会有什么话本故事中的美好与热血,只有血淋淋的现实,然而,这正是冒险者必须要经历的。 哥布林杀手走到一处地方后,突然点燃一个新火把,将旧火把扔进一处岔道口,看见这处岔道口的剑士和女武斗家都有些惊讶。 他们完全不知道,这处洞穴竟然有两条路,如果他们深入的话,万一有哥布林从这条岔道口过来,那他们将直接被封住退路。 哥布林杀手听着那处岔道口的动静,然后瞬间投出手中的短剑,闪身扑过去拔出剑封喉,继续向前走去,然后在一旁突然跳出一个哥布林,但哥布林杀手看也没看的就用手中的圆盾挡住了哥布林的偷袭,手中的剑极为顺滑的捅进哥布林的咽喉。 看着这流畅的攻击,女神官有些胆颤心惊得问道: “你在黑暗中也能看见东西?” “怎么可能。” 哥布林杀手闷闷的回了一句,接着说道: “我练习过,瞄准它们咽喉的高度。” “练习?练了多少次……” “很多次。” 哥布林杀手平静的说着,女神官听着这句话有些沉默,她光是听着就能从其中感受到一抹沉重。 走在后面的陈无涯听着二人的谈论没有说话,只是稍稍走慢了一些,来到后卫位置帮他们挡住后面的敌人,随时应对不测。 第四十五章 剿灭哥布林 剑士搀扶着女魔法师,听着哥布林杀手的话,心里下意识的有些轻蔑。 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是也就那样了,只杀哥布林这种怪物算不得什么大英雄。 在获得安全感后,剑士因为有斩杀过哥布林的经验,于是心中对哥布林的畏惧消失不见,尤其是看到哥布林杀手那般轻松杀死哥布林,心里也只觉得是自己之前大意了。 比起哥布林杀手,剑鬼才是真正让他向往的冒险者,强大帅气,面对任何怪物都能面不改色,轻松自如的应对各种情况。 那才是冒险者该有的面貌,哥布林杀手和剑鬼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只是为什么剑鬼先生是和哥布林杀手一起的呢。 而且看起来似乎剑鬼先生是听从哥布林杀手的指示行动……不不不,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剑鬼先生啊,被誉为勇者之下最强者的人啊。 即便哥布林杀手和剑鬼先生同为银级,那也不可能可以指挥剑鬼先生啊。 想到这,剑士偷偷的回看了一眼背后,只见陈无涯一脸平静,毫无波澜的走在后面,不由得对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可笑。 微微摇了摇头,跟在队伍中间的位置,他其实很想和剑鬼先生说说话,聊一聊剑鬼先生的冒险经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但是剑士始终迈不出第一步,每次心里想要和对方聊天的念头刚出现,就不自觉的想到那双平淡的眼神,让人下意识的打消这个念头。 旁边的女武斗家看了眼同伴这种莫名其妙的摇头又点头的行为,心里觉得莫名其妙的,怀疑是不是哥布林把他吓傻了,现在开始脑袋不正常了。 哥布林杀手对着女神官问道: “你会什么?” “啊?” “我是说神迹。” “……神授予我【小愈】和【圣光】” “次数呢。” “一共三次,还剩下…两次。” 尽管她从不拿这件事炫耀,但以菜鸟神官而言,她算是很优秀的。 首先,光是能对神献上祈祷、恳求,得到神赐予神迹,就是一种才能。 而多次让灵魂与神相连,更没有太多人能够承受,这需要经验。 “比预料中好太多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无法将哥布林杀手的话当成是在「称赞她」。 他的口气终归只有义务,平淡,感觉不出任何情绪。 “那就用【圣光】,反正【小愈】派不上用场,别浪费次数。” “知,知道了……” “刚才那家伙是斥候,这个洞果然没错。” 手中的短剑,指向哥布林跑来的洞穴深处。 “但斥候没回去,之前袭击你们的哥布林也没能回去,因为死了。” “……” “怎么做?” “咦?” “如果你是哥布林会怎么做?” 问题来得突然,女神官把纤细的手指抵在下巴,拼命思索,如果她是哥布林,会怎么做? 那双想必过去都在神殿担任义工的手,白得怎么看都不像是冒险者。 “……我会,埋伏。” “正是。” 哥布林杀手淡淡地说道。 “我们就是要去硬闯埋伏,做好觉悟吧。” 女神官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哥布林杀手拿出一捆绳索与木桩,开始在脚下架设。 “这就像个小小的幸运魔咒。” 哥布林杀手说话时,目光仍不曾从手上移开。 “记清楚,就在岔路入口,别忘了,会死喔。” “好、好的。” 女神官双手用力握紧锡杖。 岔路的入口,岔路的入口,她拼命在口中复诵。 在后面的剑士和女武斗家都有些奇怪二人的对话,二人似乎忘记了他们还在的情况,看起来聊的颇为投机。
剑士刚想说些什么,但旁边的女武斗家拍了拍他,对他摇头示意不要干扰二人,她们现在只要看着就好了。 毕竟她们是被救援的那一方,听前辈的指挥就行了,别傻乎乎的去质疑什么,剑士也反应了过来,随后便沉默了下来。 陈无涯默默的听着前面哥布林杀手和女神官的对话,心里有些奇怪,哥布林杀手看起来对女神官很在意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陈无涯不敢说自己对哥布林杀手很了解,但很多方面陈无涯认为哥布林杀手是一个只对哥布林感兴趣,其他方面没多少情绪的人。 如果是哥布林,他可能会抱有极大的情绪,但情爱方面……陈无涯微微皱起眉头,对方真的是因为好感吗? 但看起来更像是教导徒弟一样啊,女神官有什么地方让哥布林杀手觉得可以继承他的经验吗? 陈无涯不着痕迹的观察起了女神官,对方看起来似乎没什么特殊的,除了神迹比起一般新人神官要好一些以外,倒也看不出什么。 虽然想不出什么,但陈无涯能看出,哥布林杀手应该不想让他插手,于是陈无涯从救援之后就没有出剑了。 如果让他出手,不需要他们做任何事,哪怕只是站在一旁,他也能在一分钟内将这里的哥布林杀光。 但这样就起不到任何警示和锻炼的作用了,陈无涯看出了哥布林杀手的想法,所以只作为保障的待在后面。 就在这时,哥布林杀手说道: “等会我们冲进去以后,神官放圣光,里面的萨满交给我,剑士和武斗家尽可能干掉其他的哥布林,安心吧,这处洞窟并不算大,加起来最多只有二十个,之前在路上我们也干掉了近半,里面不会有很多。” 剑士和武斗家点点头,深呼气缓解自己的紧张,哥布林杀手看向陈无涯,陈无涯微微点头。 陈无涯对剑士说道: “把她交给我吧,等会你们战斗带着她是没办法进攻的。” 剑士听到后将搀扶着的女魔法师交给陈无涯。 陈无涯一手扶着女魔法师,一手扶剑,对着剑士点点头,示意去吧。 哥布林杀手看到众人已经准备妥当以后说道: “我们上。” 众人跟上他,跨过绳索,踏进洞穴。 这洞穴意外牢固,一点都不像是挖来进行奇袭用的。 除了每走一步,都会有泥土从长了树根的洞顶落下外,并不需要担心崩塌。 但慢慢往下的平缓坡道,却让女神官不安。 这里,已经不是人——不是凡人的领域。 这是她从一开始就非得知道不可的事。虽然现在总算察觉到,也已经太迟了。 ——因为哥布林,就是住在地下的生物…… 只要试着思考,就应该想得到。即使不如矿人那么彻底。 为什么他们会只因为哥布林身体瘦弱,就如此小看哥布林呢? ——虽然现在后悔也已经迟了…… 女神官一边靠着火把微弱的火光看清楚地面,一边悄悄窥视男子的背影。 他的动作里,看不出丝毫迷惘或恐惧。 他是否知道再过去会有什么事物等着他……? “差不多了。” 哥布林杀手忽然停下脚步,让女神官差点跌倒。 女神官赶在他以无机质的动作转身前,赶紧端正姿势。 “准备【圣光】。” “好、好的,我随时,都能祈祷。” 她深深吸气,吐气,然后牢牢握好锡杖摆出架式。 同样的,剑士和女武斗家也摆出战斗的姿势,哥布林杀手举起火把和短剑,一切准备就绪。 第四十六章 战损 “动手!” “【慈悲为怀的地母神呀,请将神圣的光辉,赐予在黑暗中迷途的我等】” 哥布林杀手蹬地飞奔,女神官朝黑暗伸出锡杖。 她举起的锡杖杖头亮起了有如太阳般灿烂的光芒,这是地母神的神迹。 哥布林杀手背负着这光芒,毅然闯进小鬼群埋伏的大厅。 剑士和女武斗家也是大喊着冲了进去。 圣光照出在简陋大厅内守株待兔的小鬼们那丑恶的样貌。 大厅里的哥布林有六只,除此之外还有一只大个子,以及一只坐在椅子上、头戴骷髅的角色。 这群小鬼突然被纯净的光芒直射而觉得刺眼,眯起眼睛,狼狈地惊呼。 除此之外,大厅里还躺着几名一动也不动的女子。 不用说也看得出,先前这里正在进行惨不忍睹的行为。 “六,外加大个子一、萨满一,剩下八只。” 哥布林杀手语调并未因此发颤,淡淡地数清楚剩下的敌人数目。 当然哥布林也并非只会闭着眼一味尖叫。 在王座上睥睨的萨满,高高举起手上拿的杖,开始咏唱来路不明的咒语。 但此时哥布林杀手已然冲进了萨满的附近,手中短剑精准的挥舞,瞬息之间便刺入了萨满的咽喉。 萨满发出垂死的哀嚎,让其余的哥布林一时间无法反应。 “嘿—呀!” 一记猛烈的拳击直接打在一只愣神的哥布林身上,将其直接击飞,而后又是一记鞭腿,将旁边的一只哥布林直接踢死。 女武斗家此刻如同女武神一般战斗,丝毫不见之前畏惧无力、面色苍白的样子。 亡父的武术是不可能败给这群小鬼的。 “喝啊!” 长剑直接斩开一个哥布林的头颅,血液飞溅而出,剑士眼中充满了疯狂和愤怒,当看到洞窟中的女子的遭遇后,他心中的怒火就难以平息。 平常的剑术变得大开大合,每一击都包含着愤怒,让力道变得更加强大了。 结果也是很明显的,又有两只哥布林直接死在他的剑下,就在其感到自己昂扬的斗志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哥布林杀手突然喊道: “撤退。” 剑士和女武斗家都下意识的愣了一下,此时的圣光已经消失,之前被失明的大哥布林清醒了过来,直接向他们冲了过来。 剑士有些不甘心,现在的空间很大,不会再想之前那样挡住他的剑了,他有信心凭自己干掉剩下的哥布林。 剩下的就只有这两只哥布林了,而他们这有三个人,从数量上看,面对小鬼这种生物他们是不可能输的。 剑士握紧手中的剑,他要……正面迎敌。 旁边的女武斗家看到他这个样子,也停下了准备撤退的步伐,来到他旁边摆好架势,准备和他一起战斗。 但这是无谋的,因为这只哥布林并非是普通的哥布林,而是被称为大哥布林的高级怪物。 前面也说过了,哥布林虽然个体实力弱小,除了组成集团攻击以外,基本没多大危险,然而这并非是绝对的。 普通哥布林确实实力低微,但其有比其他怪物更可怕的特质,那就是——成长。 哥布林族群中存在着更高级的哥布林,一旦这种哥布林出现,那么哥布林的危险度将不下于其他任何危险的怪物。 而大哥布林则是哥布林其中的一种,一种介于普通哥布林与英雄中间的中阶个体。
通常是巢穴被毁之后的漏网之鱼或是哥布林产生返祖现象的个体,因为在外游荡而实力提高,在一定的条件下会加入其他族群。 战力仅稍弱于英雄,对银级以下的冒险者会造成很大的威胁。若同族群中没有王、英雄、圣骑士或萨满时,会成为族群的头领,反之则会成为保镖。 而眼下,这两个新人显然没有抵达银级的实力,那么面对这种大哥布林,那么后果是可想而知的。 大哥布林一记猛烈的拳击直接打向二人,女武斗家和剑士直接攻击了上去,此刻的二人,巧合的没有出现掣肘,配合默契的向大哥布林攻去。 然而大哥布林却诡异的躲开了剑士的剑,随后一拳直接将女武斗家给击飞出去,然后抓住剑士砸向了旁边的墙壁。 女武斗家和剑士直接猛吐一口血,五脏六腑感觉都快飞出来了,浑身肌肉和骨头都像是被打散了一般。 女武斗家倒在地上,有些茫然的看着大哥布林,而剑士被砸在墙上后摔倒在地,筋脉尽断,浑身像是散架一般。 剑士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他不知道为什么形势陡然逆转了,为什么这只哥布林能够这么强,这和他认知的哥布林不一样。 如果之前自己只是大意才被哥布林近身,那现在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还有同伴在一旁一起配合。 为什么还是如此下场,哥布林什么时候有这么强了,剑士止不住的吐血,无力的倒在地上。 一道阴影遮盖住了他的身形,剑士瞳孔放大,无形的恐惧压制住了他的内心,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他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他没能成为英雄,没能成为书中那样的强者,他现在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甚至还连累了同伴,后悔的情绪产生。 他后悔自己之前为什么没听哥布林杀手的话乖乖撤退,现在落得这个下场。 大哥布林伸出手准备给剑士最后一击,剑士也如同认命一般准备受死。 “呲。” 一道入肉的声音传来,剑士睁开眼,这道声音不是来自自己的。 随后眼前的大哥布林脖颈处突然出现一道短剑,大哥布林捂住喉咙倒退几步,想要看看是谁杀的他,然而这道短剑没有停下,剑刃翻转横拉一道。 大哥布林半个头颅就脱离了身子,直接无力的摔到在地,一个黑袍无甲的俊朗男子站在身前,手上拿着滴血的短剑,用一种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背过身走开了。 陈无涯来到哥布林杀手身边,他没有和剑士说什么,因为毫无意义,他不喜欢浪费口水,也不在意剑士到底想了些什么。 他早就看到了大哥布林向剑士他们进攻,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在大哥布林出手前将其杀死,但他没有。 他看着大哥布林将二人击溃之后再去杀死大哥布林,内心没有一丝愧疚。 他不是守护神,没理由救了一次又来一次,如果对方听指挥,既不会受伤,也不会有事,既然做出了决定,那么后果自然也要承受。 他保住对方一条命就行了,至于是完好无损还是伤痕累累就与他无关了。 陈无涯将手中的短剑递给哥布林杀手,哥布林杀手只是沉默的将剑收回腰间,看着场中已经死光的哥布林也没有说话。 旁边搀扶着女魔法师的女神官看着场中倒在地上的二人,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焦急。 用一种很纠结很可怜的眼神看着哥布林杀手和陈无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第四十七章 迷茫 哥布林杀手自然看出陈无涯的做法,他既没有对此表示赞同,也没对此表示反对,只是闷闷的向女神官说道: “她们两个没事,只是回城镇后要静养几个月,如果你的神迹恢复,可以给他们加速治疗好。” 女神官泫然欲泣的点点头,然后偷偷的看了眼陈无涯,这个人明明有实力能够提前救他们,却偏偏等他们受伤落败以后再去救,实在是太冷酷了。 女神官不由得在内心给陈无涯下定义,然后看向哥布林杀手问道: “那我们现在走吗,毕竟哥布林已经杀完了。” 哥布林杀手没有说话,他缓步走到哥布林萨满的座位旁,一脚踢倒。 这张应声垮掉的椅子,是由人类的骨骼拼合而成,让女神官反胃起来。 “还真老套……你看。” “……呜,恶?” 女神官擦擦眼角,再擦擦嘴角,抬起了头。 王座后头,钉着快要腐朽的木板来代替门板。 是隐藏的仓库,不对,会有这么单纯吗? 听到内侧传来的推挤碰撞声,让女神官用力握紧了锡杖。 哥布林杀手一扯开木板,就听到里头传来好几声尖锐的惨叫。 仓库里除了掠夺来的财物,还躲着四只一脸害怕表情的哥布林幼童。 女神官看到这四只幼小的哥布林,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抹怜悯之心,说道: “……连小孩,也要杀吗?” “它们繁殖很快,要是再晚一阵子,多半已经增加到五十只左右而展开攻击了吧。” 女神官握紧手中的锡杖,问道: “一定要杀吗?” “当然,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仇恨。巢穴里活下来的小鬼,就会学到教训,学聪明,放它们活命的理由一个都没有。” 哥布林杀手一边说着,一边进到仓库中,女神官看着这个样子的哥布林杀手,心里有一丝畏惧,颤抖着说道: “即使里面有善良的哥布林……?” 说完后有些不敢看的闭上眼睛,像是询问哥布林杀手,又像是询问不可察的神明。 哥布林杀手只是有些冷漠又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善良的哥布林?” 然后顿了一下后继续说道: “如果去找,也许会有,但……” 哥布林杀手头盔后的阴影下不知何时突然冒起一层红光,像是炽热的杀意被点燃一般,手中沾满血浆的棍棒高高举起,说道: “只有不会出现在人前的哥布林,才是好哥布林。” “A——!!!” 有些凄厉和痛苦的哀嚎传入女神官的耳中,让她内心不断的受到冲击,不由得捂住双眼不敢看去。 她内心的信仰似乎崩塌,曾经构建的世界观仿佛出现错误,真切的杀戮、屠戮出现在她眼前,而她,就像是凶手一般指导了这一切的发生。 女神官内心痛苦不堪,手中的锡杖掉在地上,哥布林杀手走了出来,棍棒滴着血滴了一路,冷漠的说了句: “这样才算是杀完了。” 血在火焰的光芒下倒映着场景,给着血色的洞窟画下了句点。 说来这都是常有的事。 包括村庄受到哥布林袭击,以及女子被掳走。
包括新手冒险者选择剿灭哥布林做为第一次冒险。 包括他们被哥布林逼得无路可逃,差点全军覆没。 包括女子被冒险者从哥布林的巢穴救出来。 包括被救出来的这些女子,因为成了哥布林泄欲的工具而绝望,辗转进了神殿。 包括因为自大而差点死去的冒险者茫然自失,躲回故乡。 这一切的一切,在这个世界都是家常便饭,是常有的事。 女神官不太明白。 像这样毁掉一个人一生的事件,真的是常有的事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自己……面临这个现实时,还能够继续信仰地母神吗? 到头来,她明白的只有两件事。 一是自己仍然继续当着冒险者。 至于另外一件—— 就是哥布林杀手,至今肯定把所有哥布林都杀掉了。 然而就连这件事,同样也只不过是件常有的事…… …… “吼!!!” 一声贯彻云霄的吼叫声,这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但随后就嘎然而止。 一道重重的身体砸在地上的声音回响在山脉上,一道清脆的剑鸣声取而代之。 “呼~” 陈无涯轻呼一口气,将黑剑拔下,从怀中拿出手帕擦拭了一番后收回剑鞘。 手轻轻搭在剑柄上,抬头看着落雪的天空,眼神有些空洞。 徒留喘息的气流在寒冷的空气下凝成雾气。 一身黑色的身影在这雪白的山脉上显得极为显眼,雪花慢慢落在黑衣上,试图将其染成白色。 也不知看了天空多久,陈无涯收回目光,看着身前极为庞大的尸体。 这是一条恶龙的尸体,实力强大,他也花了很大功夫才能斩杀对方。 这条龙和他知道的龙不太一样,类似狮子的身体、两只巨大的翅膀或者羽翼、四条腿、和一个有些像马的头,并且有角以及鳞片。 在他印象里,龙不长这样,当然也有可能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 只是这条龙虽然强,但完全比不上自己自己知道的龙该有的实力,不过也没什么,反正也已经杀掉了,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陈无涯眼神平静的看着这条龙尸,没有一丝一毫斩杀强敌的兴奋,有的只是一片空洞和茫然。 陈无涯走到龙尸后一处宝箱前,看着这个宝箱,陈无涯抿了抿嘴唇。 蹲下后打开宝箱,里面有一把看起来就极为不凡的宝剑、三本书以及若干金银财宝。 看起来就像冒险书里的主角经历一般,打倒恶龙获得非凡的奖励。 陈无涯看着这箱东西,心中没有感到半分惊喜的情绪,只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果然吗……” 伸手把宝剑和书籍拿出来,金银财宝则弃之不顾,起身向山下走去。 陈无涯将那柄宝剑背在背上,手上翻看着刚刚得到的三个书籍,其中两本是剑术方面的知识,还有一本是关于医术方面的知识。 陈无涯将医书放入怀中,看起了那两本剑术书,一边走一边看,前行的步履没有任何错乱,似乎看书也不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第四十七章 传闻 距离救下那支新人冒险队伍已经过去一年了,这一年里他的实力变得更强了,剑术变得更加高深,体质也到了一个极为强力的地步。 他这一年也没少冒险,获得不少用于修炼的功法知识,剑经也在他取长补短广纳百家的情况下打破了上限。 虽然依旧没能到达堪称完美的地步,但剑经的强度也到了极高的水准,内气不仅变得更加精炼,也变得更加浑厚,生生不息源源不绝。 他的一招一式都有莫大的威力,各种技巧也变得更加凝练,更加圆润无缺。 但……如此实力的进步也并没有给他带来充实,有的只是一片空洞和虚无。 即便这一年每天都过得极为充实,也不能给他内心带来半点情绪。 他没有感觉自己有进步,甚至觉得自己只不过是在原地打转,即便实力一天比一天强,他的眼前也只有一片迷雾,看不见丝毫的目标。 他很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感受不到目标,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没有求道的目标,或者更简单的说法——他没有剑心。 对于剑心的研究,陈无涯不敢说有多精深,但也在这上面钻研了许久,毕竟这关乎他剑术提升的条件。 然而他越是研究,心中的预感就越清楚,那种预感告诉他,他已不可能拥有剑心了。 以哥布林杀手为例,他拥有明确的目标——杀光所有的哥布林,为此他不断修炼、学习、实践并且总结经验。 从不高估自己,也绝不低估任何哥布林,即便看起来行为单一,也从不对此感到枯燥,哪怕世界崩毁,万物灭绝,只要他还尚存一口气,哥布林还未死完,那他依旧会赌上这一口气去杀死哥布林。 即便看起来就像工具一般的人生,他也不会感到丝毫的动摇,而这就是哥布林杀手的剑心。 那么他呢,他真的有什么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目标吗,剑术吗?陈无涯扪心自问,他大抵是喜欢剑术的,然而这份喜欢究竟有几分是因为天资、有几分是源于热爱、有几分是源于对于复仇的渴望……他就分辨不清了。 从这也能看出来,他对剑的热忱似乎并不纯粹,所以形成不了剑心似乎也能理解。 然而真的是这样吗…… 陈无涯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然而那份感受却已扎埋心底,他隐隐察觉,他似乎已经失去了他的剑心。 在他复仇以后…… …… 陈无涯回到冒险者公会,背上背着的那柄华丽且不凡的宝剑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陈无涯没有关心其他人在讲什么,来到柜台前将宝剑放在柜台上,说道: “这柄剑我用不上,拍卖了吧。” 柜台小姐看着这柄剑听到陈无涯的话也没感觉到奇怪,温和的笑道: “好的。” 陈无涯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一句话,对方也习惯了陈无涯的发言,将柜台上的宝剑拿下来。 “听说了吗?都城那里与魔神的战斗结束了。” “欸,这么快吗,我还以为至少要好几年,怎么回事。” “嘛,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我一邻居的朋友的妻子的老公是前线的一个冒险者,本来这场与魔神的战斗已经打的非常激烈了,甚至最近一个月也变得更加剧烈了。” “那这么剧烈的战斗怎么结束了?这不是还在打吗。”
“你不懂,本来这场战斗确实要持续挺长时间的,但是哦,勇者出现了,用圣剑直接讨伐了魔神王,而且这位勇者只是一个刚刚新进的冒险者哦。” “这么厉害……那岂不是第十位白金级冒险者了。” “说的就是呢。” “那最近都城岂不是要开庆典了,我们这怎么还没动静呢。” “应该快了吧,毕竟我们这只是边境,信息传过来要一定时间,要不然我和你说干嘛。” “额,哈哈多谢多谢,这杯酒我请了。” “你说的啊。” 日子还是像往常一般热闹,陈无涯听到冒险者的对话心中也没有太多想法,魔神王,这个名号他知道,甚至可以说是如雷贯耳。 被誉为这个世界最危险的怪物,对世界造成极大威胁的恶魔们的首领。会定期的出现在世界上,一般来说只有白金等级的冒险者才能将其打倒、消灭。 所以一直以来魔神王的出现一直都是所有冒险者的心腹大患,比起魔神王,哥布林的威胁根本不值一提,这是所有冒险者的共识。 如今魔神王被打倒,毁灭世界的危机被消除,那么自然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但陈无涯知道,这些事情下的本质究竟是什么,所以他没有感到任何值得庆贺的兴奋感,甚至有些沉重。 柜台小姐奇怪的看了眼陈无涯,以往对方在交付完东西后就会去领取任务,但是最近对方的那种疯狂接取任务的行为已经逐渐减弱。 如今可能几天甚至十几天就只做一两个任务,虽然和其他普通冒险者没什么区别,但和曾经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柜台小姐有些疑惑的想到,最近公会里也有很多冒险者在讨论关于陈无涯的事,有些甚至是银级的冒险者。 他们都在猜测陈无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偶尔他们甚至能在公会中看见对方坐在位置上一整天。 这和对方曾经疯狂接取任务的行为不符啊,以前可能十几天都见不到对方,对方完成任务以后又会马不停蹄的继续下一个任务。 而如今甚至可以说有些悠闲,每天甚至能长时间看到对方待在公会里。 有人说剑鬼已经赚取到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了,所以打算退休了。 有人说剑鬼爱上了一个女人,打算和对方隐居了。 有人说剑鬼其实是都城里的王公贵族公子,如今打算回去继承家业了。 还有人说剑鬼误伤了无辜者,如今才会变得这么颓废。 但无一例外,都没人说剑鬼实力退步了。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些也始终是传闻和讨论,究竟具体如何,谁也说不出是为什么,因为每个听起来都很像回事,但实际深究就发现漏洞百出。 柜台小姐每日里接触形形色色的冒险者,这种讨论以及传闻她是听的最多的,所以对于陈无涯现在这种如同咸鱼度日一般的举动,也是有些好奇。 她自认为自己和陈无涯接触了挺长时间,对对方也算了解,想要直接问问对方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否遇到了什么麻烦,如果她能帮的上忙的事她绝对尽力帮忙。 当然如果涉及什么隐秘她也会收敛,不去深究。 于是问道: “那个剑鬼先生,你最近有什么麻烦吗” 第四十八章 未知 陈无涯收回看向冒险者的目光,转头看向柜台小姐,平静的说道: “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柜台小姐听到后有些迟疑,打量了一番陈无涯后,说道: “因为你之前……” 陈无涯听到柜台小姐迟疑的话有些了然,但也没有开口回答。 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这种行为和曾经区别有多大,这对他来说确实可以算得上是松懈了。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起,他似乎没有认真的去了解过这个世界。 陈无涯脑海里突然浮现这么一个念头。 不止如此,他似乎也从未去了解过其他人,上一个世界如此,这个世界依然如此。 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剑鬼先生?” 柜台小姐见自己问问题之后,陈无涯就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甚至面容上隐隐感觉到一丝死寂。 像是眼前的这个人已然死去,徒留空壳躯体在这一般。 柜台小姐不由得对自己这种念头吓了一跳,她该不会是出现错觉了吧,怎么会这么想。 陈无涯没有看着柜台小姐问了一句这样的问题: “如果有一天,你知道自己所处的世界的一切都在被人操控,你的想法是什么。” 柜台小姐有些感到莫名其妙的问道: “什么意思?” “比如你眼中的悲剧、喜剧、好事、坏事,这些组成你生活的经历,都不过是他人早已决定好的道路时,你会想些什么?” 说道这,陈无涯双眼直视着柜台小姐的双眸,好似再等她的一个答案。 柜台小姐看着陈无涯的双眼,那双眼睛异常明亮,甚至可以说是清澈见底,但她的心中却不由得产生一抹恐惧,周围喧嚣的冒险者们的声音好似远离了他们二人。 看着那双眼睛,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她自己孤身一人,甚至下一秒就要坠入无间的地狱一般,得不到丝毫救赎。 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也看不到空间的变动,眼前的景象如同被定住一般,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陈无涯的话。 一切都是注定时,自己会想些什么…… “喂!喂!没事吧!” 身体被人晃动,眼中的神采渐渐回归,脑海的思绪也开始变得清晰,顿了一下后,柜台小姐看向摇晃她的同伴。 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此刻,同为柜台小姐的同伴正一脸忧色的看着自己,说道: “还怎么了,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了,怎么在这发呆了半天,那么多冒险者找你询问事情你都不说话,像是中邪了一样。” “我,发呆?中邪?” “你没印象吗?你站在这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甚至连姿势都没变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雕像呢。” “几个小时?怎么可能,我刚刚还……” 柜台小姐刚准备伸出手指向某处方向时,眼前突然一阵晕眩,腿部如同血液流通不畅导致的麻痹了一般,稍微一动就感觉极为酸爽。 柜台小姐那端庄美丽的面容都不由得皱了起来,旁边的同伴见状连忙扶住她,一脸忧色的看着她说道: “你是不是太辛劳了,要不休息一下吧,之前因为魔神王的缘故,你每天都那么累。”
柜台小姐倒在同伴身上后摇了摇头,刚要解释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是因为…… 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 柜台小姐眼中一片茫然,她是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呢,怎么没有印象了。 抬起头看向柜台前,眉头皱了起来,她好像忘了什么事的样子,是什么呢? 旁边的同伴看她纠结的神色还以为是不好意思休息,于是直接说道: “我看你啊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别太累了,身体是自己的,再怎么重要的事又怎么比的上自己的身体,我会和上面说下的,你就好好休息下吧。” 柜台小姐站起身,缓了一会后感觉好多了,说道: “我不是累的。” “好好好,你不是累的,你只是想男人想的灵魂都出窍了,行了吧。” “哎呀~” 柜台小姐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同伴,柜台小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她自己也解释不了为什么自己要一直站在那半天。 但她觉得应该是有原因的,只是她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了,同伴一脸戏谑的看着她,看着这副表情,柜台小姐和同伴直接打闹起来。 在打闹的过程中,柜台小姐那种茫然感也逐渐消散。 …… 此刻,陈无涯已经不在冒险者公会中了,而是在一处未知的地方,一处似是而非、似黑似白极为诡异的空间中。 这个空间空荡荡的,但唯独前方有一个巨大无比的骰子。 这个骰子远远超乎生物所能使用的范畴,放在那就如同面对一座高山一般。 陈无涯环顾了一下周围,然后低下头,看不清表情,只是手微微搭在剑上,令的空气都出现一股肃杀之感。 他周身的气场显得异常压抑,旁人看一眼都感觉窒息难受。 当他问完柜台小姐那个问题时,他就在无声无息之间被转移到了这里,全程他都没有半点察觉。 不由得让他感到有些无力,这种情况就代表,如果对方对他有任何恶意,那么他将不会有半点察觉的死去。 想到这,握剑的手不由得松了下来,运转剑心冥想术让自己放松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他的任何举动都会显得那般可笑和渺小,与其如此,不如沉着应对,冷静分析,观察时机,只有这样,他或许尚能留存一丝生机。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鲁莽无智的战斗对他而言是必须杜绝的事,身为剑客可以有锋芒,但不可自大狂妄,目空一切。 即便他不怕死,也不想毫无意义的死去,更不想毫无反抗的死去。 “看来你已经平复好心情了,异乡之人。” 一道听起来极为难以分辨信息的声音传来,这道声音很怪,而且语言和语调都与生物不同,却诡异的能让任何人都明悟是什么意思。 陈无涯也不例外,他听到这句话后,无法理解,但却能明白话语的含义,光凭这一手,陈无涯内心就有些沉重。 这股沉重不是对于对方手段的震撼,而是他已经意识到了来者是谁。 想到来者的身份后,陈无涯不由得脱口而出: “诸神……” 第四十九章 挥剑 “它们确实如此称呼我等。” 那道晦涩难明的声音继续传来,话语中的含义却已经表明了自身的身份,没有丝毫要遮掩的想法。 陈无涯听到对方的回答后,手不自觉的摩挲起了剑柄,眼中平静,脑海中的思绪万千,不断闪过各种判断,随后又一一否决。 至于诸神对自己异乡人的称呼,陈无涯并不感到吃惊,既然能被称为神,那么知道他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也不过是手到擒来。 陈无涯问道: “找我有什么事吗?” 既然面对的是神,那么一切遮掩都毫无意义,打开天窗说亮话才是正理。 “我等对你非常感兴趣。” 陈无涯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 “我等好奇很多事,亦有许多疑惑想要询问你,然则此等做法于我等根本目的不符,故因此未有直接与你交流。” “所以你们选择了观察我,是吗。” “是的,自你来时起,我等便在不断观察你,作为不在棋盘上,也不受控的棋子而言,你究竟能够做到什么地步。” 说到这,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他眼前,陈无涯看着这突然出现的身影,眼中也没出现一抹波澜,只是平静的望着对方。 那道身影混沌难辨,既不能看出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也看不出男女性别面貌特征。 仿佛一切都在迷雾之中,让人无法窥视。 那道身影漫步走向陈无涯,来到离他只有一米之隔的地方,即便看不到这个身影的眼睛,陈无涯也能感受到对方正在打量着他。 陈无涯说道: “既然你们在观察我,那为什么你们现在又改变了主意。” “因为骰子。” 对方毫无感情波动的说出这句话。 陈无涯听到这有些疑惑,这和骰子有什么关系。 “骰子掷出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遵循,这便是规则。” “是吗,难道不是因为我试图向别人揭穿你们的目的吗。” 说到这,陈无涯眼神闪过一道精芒,手握住了剑柄,好似下一刻就要将腰间的黑剑斩出,将眼前的身影给斩杀。 身影无动于衷的说道: “并非如此,我等衷心喜爱着这个世界与他们,即便你将事情暴露出来也并不会影响我等对他们的喜爱。” 陈无涯听着对方的话,脑海里闪过来时玄书录对这个世界的介绍。 很久很久以前,光明、秩序与宿命的诸神,与黑暗、混沌与偶然的诸神,哪一方会支配世界,他们决定不互殴,而是以骰子决胜负。 诸神一次又一次,掷骰子掷得天昏地暗。然而始终有输有赢,无论比了多久,就是分不出胜败。很快的,诸神对只掷骰子已经腻了。 于是他们创造出各式各样的活物,以及他们居住的世界,做为棋子与棋盘。凡人、森人、矿人、圃人、蜥蜴人、哥布林、巨魔、恶魔。他们进行冒险,有时获胜,有时落败,有时找到宝物,有时找到幸福,逐一死去。 诸神看着这些过程,也跟着喜悦、悲伤、欢笑、哭泣。曾几何时,诸神开始会期待棋子们的活跃,衷心喜爱这个世界与他们。虽然有时会因为骰子掷出的数字太差而失败,但这是另一回事。 根据玄书录的介绍来看,对方说的确实没错,听起来也的确没有任何说谎的必要。 然而越是这般想,陈无涯的内心却越是感到不妙,他觉得自己仿佛漏了什么一般。
这种感受很不对,但也说不出是为什么,于是问道: “既然你们现在拉我过来,按你们所说是因为掷出骰子决定的,那现在要做什么。” “我等要你来掷出下一次的骰子。” 陈无涯听到这感到很奇怪,拉他来就是为了这事? 掷骰子是什么操作,等等,骰子。 陈无涯闭眼,再次回想了一次玄书录上的介绍,然后结合这位神的话语,脑海里的思绪不断交织。 突然,他好像明白了什么,眼神中充满了震惊,然后看向了旁边那道身影。 他现在终于明白了骰子的含义,诸神靠掷骰子来决定一切,而诸神掌控着对世界的干涉,无论骰子结果如何,那么都必须将之执行。 也就是说,骰子的点数将决定众生的命运…… 想到这,陈无涯沉默了,诸神,诸神,原来如此,将世人的命运放在骰子上,无论好坏,皆为命运。 诸神因为腻了,所以制造出来各种生物,通过观察他们的人生经历来取乐。 无论他人人生是好是坏,只作为看客,就如同看着话本故事的观众一般,或许会因为故事中的人的经历而感到悲伤,也绝不因此而改变什么。 善神掷出骰子不如人意,而恶神的点数远超善神,那么即便善神再喜爱世人,再想救赎世人,也必须就此作罢,看着恶神将结果种下,等待着下一次的骰子。 因为规则就是如此。 而世人的苦难实则是神明掷骰子做出的决定,世人是承受苦难还是拥抱美好,皆是骰子的选择。 世人只有在无知中承受,感受着众神做出的决定。 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即便造成了悲剧也不会进行弥补,即便在一旁跟着一起悲伤,也绝不进行任何干涉。 祈祷下次能掷出的点数好一些。 若是想要观察世人,体会喜怒哀乐,却又为何要进行干涉,即当作者又当读者吗,陈无涯低着头,他感到荒谬可笑,原来神是这样的,原来这就是神吗。 如今还要他来掷出决定他人命运的骰子,神的恶趣味吗。 陈无涯抬起头,深呼一口气,然后说道: “我能拒绝吗。” “骰子已经决定了让你掷出,那便不可违逆。” 陈无涯笑了,笑的很开心,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笑。 笑的有些放纵, 笑的有些疯狂, 笑的有些孤寂, 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陈无涯面露笑容的说道: “抱歉,我拒绝。” 手中的剑直接挥出,斩向那位神的身影。 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后悔,手中的黑剑明明漆黑如墨,却如白虹贯日一般耀眼。 他知道,对于这般强大的神而言,他的一切都会显得徒劳无功。 他知道,他的实力即便再强大,也绝对伤不到神一根毫毛。 他知道,如果自己同意掷骰子,那么自己不会有半点闪失。 他知道,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很蠢,向着注定死亡的道路前行。 他是一名剑客,他不是救世主,为了他人的人生而献出自己的性命,这显得太蠢了。 或许这次死亡,就连玄书录也不能救回来,也就是说,他这次挥剑极有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即便如此,他也绝不后悔。 第五十章 敌人 “乓!” 一声极为清脆的声音,陈无涯瞳孔紧缩,手中那锋利无比的黑剑,此刻却脆弱无比的崩断开来。 还未反应过来,身体就犹如被无形的大锤击中一般向后凹陷,但却没有被击飞,而是诡异的停滞在半空中。 停了三四秒陈无涯才砸在地上,口中大口的吐出鲜血,身上的黑衣被口中喷出的血液晕染的更深了。 战斗就在这一瞬间就结束了,没有任何波动,没有任何反抗的就这么迅速的结束了。 以陈无涯的失败告终。 “咳咳。” 陈无涯颤抖的用手中半截黑剑撑起身体,浑身上下除了口里吐了些血以外,基本没有任何伤口,而神只是平淡的站在那里,既没有伸出手,也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举动。 “你会出手也在我等意料之中,然事实发生也确实让我等感到新奇,仅凭你拥有对我等挥剑的勇气,就值得赞赏。” 神用一种很赞赏的语气将刚刚发生的事轻松讲出,仿佛刚刚的事并不会让其愤怒。 “虽然勇气值得赞赏,但对我等出手实属无谋,付出代价方为真实,真实并不因勇气而变,真实是残酷的,即便你实力强大,在棋子中无人可与你并论,然而与我等相比可谓蚍蜉撼树。” 陈无涯听着神在那自言自语也没发表任何看法,默默抬起手中断掉的黑剑。 眼神无悲无喜,极为平静。 即便在这个世界提升颇多,甚至实力也位居顶尖,从无对手,即便是这个样子的他,也不能给与对方半分伤害。 从挥剑到结束战斗仅仅只有一瞬间,仿佛曾经提升的实力就如空谈一般,此等天差地别,任谁来想必都会感觉到无力吧。 陈无涯闭上眼睛,握紧手中的黑剑。 他没有感到无力或是懊悔,他清楚自己不可能杀死神,即便如今实力提升了很多,他也没觉得自己能够杀死神。 神是很强的,换而言之,神是无敌的,世界是祂们创造的,万物是祂们创造的,一言一行都能影响世界的运行,向神挥剑不亚于向世界挥剑。 而他呢,他即便实力再强,他也只不过是世间万物中的一种罢了,无论怎么样看,都不可能影响世界。 陈无涯摸着手中断开的黑剑,手指划过剑刃,眼睛一点点的看着黑剑的外在,空空如也,除了通体漆黑,甚至连剑的纹路都没有。 与任何人的剑相比,他的剑都像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剑了,没有别人的剑那般华丽,也没有别人的剑那般耀眼。 甚至扔在路旁也不会有人多瞧一眼,如今这柄黑剑经过他养剑术的培养后也变得锋锐起来,光是看上一眼就觉得一股寒芒刺入眼中。 如此普通的剑如今也变得如此不普通了,然而唯一不变得却是那平淡无奇得外在,一柄除了黑色没有任何附加的剑。 这柄剑陪了他快十年了,如今却断在了这里。 陈无涯眼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他以为自己在看见剑断了以后会很伤心。 然而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他一直认为自己好像很看重这把剑。 然而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这把剑怀有一份特殊的心情。 然而事实好像不是这样。 他认为…… 不…… 他似乎……从未知道过自己究竟在乎什么。 “现在你的剑已经断了,也已经没办法进攻了,那么这场附加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掷骰子了吧。”
神平静的说出这么一段话,对祂来说,这就是一次饭前甜点,至于杀死陈无涯,那与祂们的目的不符,稍加惩戒即可。 “……” “还是不愿掷骰子吗,其实很简单的,只要你扔出来的点数足够大,那么很多事情都能按你的想法走,无论你是想给予谁惩戒还是想给予谁祝福或恩赐都是可以的,这是我等一致同意的。” “……” “作为非此界之人,我等对你曾经确实抱有过恶意,然如今已经结束,我等对你只有喜爱,虽有叛逆,但也可以容忍,现在你无论想要什么我等都可以满足你,因为你已经通过了我等的考验。” “……” “对我等来说,你就如我等的孩子一般,我等皆愿祝福你,愿你变得更加优秀,以你的智慧,想必也能看出我等的深意。” “……” “即便你不愿,你也不可能再离开这里了,我等可以继续等,直到你愿意掷骰子为止。” “……” “掷完骰子以后,你需告诉我等,你是如何能够来到这个世界的。” “呵” 陈无涯轻笑一声,这声声音打断了神的叙述,但神没有丝毫愤怒,只是停下了继续叙述的想法,看向了陈无涯。 陈无涯抬手擦去嘴边的血渍,肌肉不自觉的抽动,但脸上依旧保持平静。 难怪他挥剑以后对方没有杀死他,原来在这里等他,难怪神愿意将自己的权柄分给他,原来目的是这个。 所以前面那么多话语也都不过是掩饰,神的目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得到他穿越世界的能力。 这样他心中的疑惑就消散了,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在死前能够不抱遗憾倒也是一种幸运呢。 陈无涯抬起手中的断剑,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神看着这一幕无动于衷,即便对方看起来要自杀,祂们也能在他自杀后将其救回来。 “你知道吗,即便你自杀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而且,即便你想自杀我等也能在你之前将你拦下,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陈无涯平静的说了这么一段话。 “我曾经以为我应该是喜欢剑的,我也一直认为自己算是一个剑客,不过今天看来,我发现我的想法是错的,我除了剑术以外,似乎没有剑客该有的任何一个东西。” 神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以对方现在的状况,想做什么都不行了,剑被折断,体内的特殊能量也被他用神力封印,就连体魄也被他废去九成以上,可以说对方现在还能站立着就已经算是精神顽强了。 “我最早拿起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复仇,只因我在剑上面的天赋比较高,所以我才拿起了剑,这么看来,我应该不能算一个剑客,而是一个复仇者,倘若我在其他武器的天赋上比较高的话,或许现在我用的武器又会不一样了。” 听着对方如同讲述生平遗言一般的话语,神的内心也感到有些莫名奇妙。 “所幸,我在复仇这一块一直很不错,总是能够复仇成功,也算是老天给我的恩赐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 神有些奇怪了,祂此刻完全无法看清对方的内心,也无法判断对方说的究竟是真是假,对方这种行为让祂感到很不妙,想要直接打断他,然而…… “我是想说啊,我们是敌人啊。” 第五十一章 消失 话语在一开始还在远处,然而说到最后一段时,神的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如同就在耳边低喃一般。 “什……” “噗呲” 一道贯穿的声音传入神的耳边,有些不敢置信的低头往下看。 只见一把全身漆黑的剑插在自己的心脏位置,剑柄处停留在外边而剑刃已经全数没入体内。 而一只手正放在剑柄上,表示着这柄剑是谁将剑送入的。 抬头看向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身影,全身穿戴如墨,面容显得颇为俊朗,但相比起目光,一切都显得平淡无奇了。 那是怎样的目光啊,仿佛直视一柄绝世的神剑一般,锋锐却让人难以忽视,漆黑如墨的双眸深处仿佛出现一小团红色的光泽。 那是什么,仅仅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沉寂多年的内心却会不可控的感受到了生命的悦动,仿佛像是在庆贺生命的存在一般。 明明已经麻木的内心,如今却能让祂感受到活着的意义,那目光明明极为渺茫,却能比之星辰太阳也毫不逊色。 渺茫但却危险,因为危险所以心开始久违的感到了情绪的产生,因为情绪的产生所以感到了恐惧害怕这种从未有过新奇体验。 因为这种情绪所以感受到了自己正确确实实的活着,让祂这早已空洞的心被填满。 这是任何一次观察世界都给不了的体验,这种体验让神着迷,就想一直沉沦在这种感受之中。 一种出乎预料与各种复杂情绪交织而成的感受回荡在神的全身,祂静静的品味着这些感受。 就如品味一杯醇厚的美酒,令神难以抗拒。 “喂喂喂,这还真是……” “该说是出乎意料吗” “居然能被人类伤到,你在放水吗。” “真是奇妙呢” “哼,无聊,这样就结束了吗” “别这么说,刚刚那一剑我们不也没能反应过了吗” 周围突然嘈杂起来,原本空荡荡的空间突然浮现各种形形色色的身影,有的面容如同少女,有的粗犷狂野,有的身材娇小,有的体型健壮,不一而足。 然而无论怎样,所有人都显得极为神秘且深不可测,犹如面对天地自然一般,无疑全都是神明。 这时被剑刺入的身影开口道: “好了,这种情况不也很有趣吗。” “话是这么说,但……他已经死了吧。” “就是啊,这不是与我们一开始的目的不符吗。” “说起来,他是怎么做到的。” “好奇。” 与陈无涯敌对的身影看着目光已经暗淡下去如同死人的陈无涯,慢慢的向后退步,看起来颇为小心。 仿佛像在对待什么艺术品,又像是面对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事物一般。 心脏处的断刃一点点的剥离开,当断剑完全离开身体那一刻起,心脏的创口便瞬间复原,看不出一点痕迹。 其他的神明看着祂这样的行为有些疑惑,刚想说些什么时,那个最初的神明说道: “他让我感觉到自己正在活着。” 听到这样的一句话后,场上的神明皆是一阵沉默,随后爆发出难以想象喧闹之声,但那位神明只是抬起手往下压一压。 众神便安静下来,即便眼中包含极为激动的情绪,却也没有做出什么举动。
从这一点看来,这位和陈无涯敌对的神明看起来身份不低。 这位看不清面貌的神明看着陈无涯即便死去也依旧保持着的身姿。 即便双眸已经失去神采,身体濒临崩毁,却依旧能挥出那令祂也出乎意料的一剑。 甚至能够破开祂的防御,插入祂的心脏。 这份意志令人惊叹,这份剑术令人钦佩,这份后果令人惋惜。 祂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明明无论是从身体还是武器即便是在完整时也不能对祂造成伤害,但却偏偏在实力十不存一的情况下躲过了祂的感知,破开了祂的防御。 即便祂没有做出防御的手段,但神体自身的防御也不该是他能够攻破的。 然而正是这份不可能化成了可能,才更让祂感到惊讶。 神感受了下自己体内残留的痕迹,从那痕迹中,祂能感受到一股极为浓郁且无法磨灭的意志。 那股意志超乎了任何一个生物,即便是诸神也难有与之匹敌的意志。 那种光辉深深的烙印在祂的心中。 “复仇吗……” 神明喃喃道。 看着体内那股不断想要向祂蚕食的意志不断变得衰落,最终消散不见。 在神的体内依旧能保持一短时间不被磨灭,单凭这一点,未来或许就算弑神也未可知呢。 想到这,祂就有些惋惜的看着已然死去的陈无涯。 这是一个强者,一个不会被任何事物干涉的强者,与下界其他棋子不同,这是一个将自己的一切把握在手心的人。 难怪祂们不能够控制他,也不能干涉他,只能通过投放怪物和篡改下界其他棋子的思考来引导他。 原本祂对陈无涯就只有他能穿越到这个世界这一点值得注意,但现在祂改变了这个想法。 比起那种虚无缥缈的穿梭世界,那份绝巅的意志和实力更值得祂看重。 想到这,神明打算将陈无涯好好安葬,给予最隆重的葬礼。 然而就在祂伸手打算触碰陈无涯时,竟发现陈无涯诡异的消失了。 什么波动都没有,什么迹象都没有,就这么在众神的眼中消失了,令在场的神明皆是惊讶不已。 “什么。” “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 “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感受到什么了吗?” “没有,消失的毫无痕迹。” “连地上的血迹都没有了。” “难道对方没死,而且又发生了一次之前的那种情况吗?” “可是周围没谁有事啊。” “这……” 在场的众神不断讨论着种种可能,但都讨论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纷纷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刚刚站在陈无涯身前的那位神明。 只见其呆呆的站在那,过了许久,祂突然大笑起来,笑的就像陈无涯之前的笑声一般。 众神看着这样的祂,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对方笑了一会后声音逐渐减弱,然后喃喃道: “陈无涯……“ 第五十二章 切尔茜 “快醒醒,没事吧,你没事吧……” 一处石砖建筑的瓦房中,一个声音很好听的女子,身穿侍女服,摇晃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 女子有着一头橙色的长发,面容精致,看起来无疑是为美少女。 此时这位少女正一脸忧色的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男子,双手环抱胸前,有些苦恼的喃喃自语道: “看起来像是重伤昏迷了,可现在我也没办法去找医师啊。” 少女原本只是乘着外出采购才到处溜达的,时间差不多就得回去了。 原本是这样的,但是她在路上的时候发现了这个男子倒在一旁的树林中。 按理说,这种看起来就极为可疑的情况,她是不应该随便插手的。 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个人是好是坏,而且无端的倒在路边,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简单的情况。 而且旁边还有一把断剑,虽然剑身是黑色的,和别的那种亮银色的剑完全不同,但是也能看出那是一把剑。 光是看到那把剑就有一种瘆人的寒意,仿佛下一秒那柄断剑就会切开一切,然后割下她的头颅。 可即便是如此锋锐的剑都会断开,旁边还倒着一个不知生死的男子。 怎么看怎么像是厮杀之后导致的。 但是当她看到对方第一眼时,就莫名觉得不该让他这样。 绝对不是因为对方长相帅气。 于是少女将他带到了这个有些偏僻的小屋中,这个地方没有人来,所以安全性可以的得到保障。 本来这处地方是她留着等以后藏身用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自己哪一天会不会出事。 “唉,怎么办啊。” 少女苦恼的叹息,她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之前到底在想什么了,脑子一热就把对方带来了。 现在变成这种两面为难的境地,如果现在把对方抛下不管,总觉得内心会很煎熬。 可要是去帮忙找医师,先不谈价格问题,单单是时间上就很难来的急了,虽说倒时候回去晚了也没什么,但是确实也不好解释。 少女看着地上的黑衣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纠结,咬了咬牙准备去找医师。 回去晚就回去晚吧,反正太守也发现不了是否少了一个人,倒时候跟主管求求情就好了。 就在少女刚做好心理建设时,地上的男子突然眉头紧皱,脸上冒出细密的冷汗,手不自觉的握紧,嘴里似乎在念叨什么。 少女见状连忙蹲下,伸手晃动对方,试图将对方唤醒,而且努力听着对方在说什么。 然而对方除了嘴唇张动,没有半个音节传出。 看着对方这般痛苦的样子,少女连忙把旁边的水壶拿过来,说道: “你是不是想喝水。” 但是没有得到回应,男子突然伸手放在胸前死死的攥紧,衣服被其攥出一道又一道褶皱,另一只手不断在旁边晃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少女看他这副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把水壶放下,站起身到一旁的桌子上把那柄断剑拿过来,然后来到男子远一些的地方。 蹲下身,将手中的断剑放在地上,然后慢慢推向男子能够伸手触碰的地方。 当断剑的剑柄触碰到对方的手指时,对方那挣扎的行为迅速停止,像是获得了安全感一般,手指极为灵活的将剑柄握住。 然后痛苦的面容也变得平缓下来,逐渐变得有些安静。 少女看着这一幕,小心翼翼的靠近到旁边,看着男子皱紧的眉头此刻已经平和下来,呼吸也变得开始放松起来。 心里不禁想到
(这人是有多在意这柄断剑啊) 不过想归想,这种情况或许代表对方现在恢复意识了,于是轻声喊道: “你好~” 男子听到这声声音后慢慢的睁开双眼。 少女看到男子似乎醒过来了,心里有些松了口气。 男子睁开眼后看了看周围,又看向少女,沉默的想要坐起身。 少女见他起身都极为困难连忙扶住他,帮他坐起身靠在墙上。 男子在她触碰以后身形有些僵硬,但还是在少女的帮助下靠在了墙上,然后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多谢姑娘援手。”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嘛。” 男子听到后没说什么,有些沉默和愣神,少女见他这个样子后问道: “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为什么会倒在树林里,还有,你叫什么名字,是因为和别人厮杀吗,还是遇到了山贼土匪?你家里人呢?” 少女这一大串问题让男子有些反应不过来,苦笑了一下声音沙哑的说道: “你这么多问题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 少女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毕竟对方现在还是病体,一次性问太多貌似也不好,然后连忙拿起旁边的水壶递给男子,示意他先喝口水。 男子接过水壶后,虚弱的说了一句: “谢谢。” 然后打开水壶喝了两口,少女见他喝了水后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听到这个问题后,眼里闪过思考,然后大脑里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 “不知道?难道是失忆了?” 男子沉默,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失忆了,但是他确实想不起自己的名字了。 少女再问: “那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倒在树林里吗?” 摇头。 “那你是和人厮杀吗?” 摇头 “那你知道自己家在哪吗?” 沉默然后摇头 “那你家里还有人吗?” 男子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又摇摇头,少女看着这种行为很是纠结,这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啊。 “那你知道你家里人的名字吗?” 听到这,男子脑海里似乎闪过什么,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迟疑的说道: “应该是一个老头,叫易……” “易?” 男子易了半天还是念不出后面的字,有些歉疚的说道: “抱歉,我想不到了。” 少女连忙摆手,不用道歉,是她问了些多余的问题,然后站起身说道: “你看起来确实是失忆了。” 男子沉默的点了点头,少女继续说道: “你也不用强求自己想起什么,顺其自然就好了,而且你现在身体虚弱,最好也不要做什么回忆的事会比较好。” 少女想了想然后看向窗外,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快要暗下来了,顿时心里一惊,脱口而出: “啊!已经这么晚了,完了完了。”少女连忙拿起一旁的菜篮,就要离开,转头和男子说道: “你放心这里很安全,我有事先走了。” 说完少女就准备跑路了,男子听后连忙问道:“能否告诉一下我,你的名字。” “切尔茜,下次再聊。” 随后就飞快的向外面跑去,男子看着对方的背影,将这个名字记下。 第五十三章 探寻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内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光线,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 男子依旧靠坐在墙边,脑海里不断回忆各种事情。 即便切尔茜给了忠告,让他不要胡思乱想,他也没有照做。 毕竟他现在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不多多去想,他也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去做了。 (炭治郎?卡巴内?哥布林杀手?剑鬼?剑魔?这么多名字到底是谁啊?) 想了一会后,大脑开始感到刺痛,于是停下来回想,看来他应该是想不出自己叫什么了,而且就连遇到什么事,为什么会这样也想不到。 每次回想,脑海里就像有一层隔阂一般,阻止他继续去深究。 男子叹了口气,在黑漆漆的屋内没有丝毫的不适,仿佛习惯了待在黑暗之中一般。 抬起手中一直握着的剑,即便在黑屋子里也不影响视线,眼中如同有光一般,能够看清屋内的事物。 男子看着手中的剑,这柄断剑到底和他有什么联系呢? 男子将剑放在腿上,伸手划过每一寸地方,断剑如同有灵一般,让他感觉冥冥之中似乎在和他呼应。 耳边隐隐约约能够听到剑鸣之声,但是仔细去辨认的话,又会变成一片死寂,好似刚刚的声音都是错觉。 男子将手放在自己眼前,握了握拳,不自觉的喃喃道: “失忆吗……那脑海中那些其他的东西又是什么。” 他发现自己似乎除了对自己的名字和遭遇忘了以外,其他的东西都记得极为清晰,比如剑术、剑经、内气等。 然而脑海中虽有一些关于其他人景象,但却在失去了自己遭遇的前因后果上后,显得极为细碎,完全没办法组成一段可供了解的片段。 “从记忆上来看,我似乎是一个苦苦锻炼剑术的人,那么我是为什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厮杀?但为何身上没有一丝伤口呢。 生病?可到底是什么病症呢。 他想了又想,难以想到究竟是什么导致的,无论是厮杀还是生病似乎都难以解释的样子。 叹了口气,他开始根据脑海中的那篇功法开始修炼,按照记忆里的介绍,这篇功法可以让他吸收天地灵气,然后转化成内气让他更快恢复。 毕竟他现在虚弱的连站起来都极为费力,更别说干别的了,如果一直这个样子,他怀疑自己可能得饿死。 然而当他一运转时,身体四周就如同漏气一般,吸收进来的灵气全都跑散开,能够转换成内气的量百不存一。 这么一点点内气根本不足以让他更快恢复,不仅如此,他体内的经脉也像是被无形的利刃切割一般,让他难以运转。 他咬了咬牙,继续运转,但很快…… “噗——” 一大口鲜血从嘴里喷出,洒满在地,他喘了两口气然后伸手擦拭了嘴巴,看着地上的血,眼神有些暗淡。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能够感受到,现在的他很弱小。 这份感受与记忆无关,更像是一种本能,他身体上就告诉他,现在的他比之曾经要脆弱太多太多了。 感受着体内那种无形的切割之感,甚至就连骨头和肌肉都有一种万剑穿刺的感觉。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这种疼痛对他来讲居然感觉还能承受,但是却免不了那股难受之感。 感受这份痛苦内心居然依旧觉得平静,仿佛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他叹了口气,现在修炼也不能修,站也站不起来,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那他现在该干什么呢? 他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发泄的心情,在他内心中,只觉得自己需要去寻找其他方法,而不应该去做迁怒的这种毫无意义的举动。 继续回想脑海中可以干的事,想来想去发现有一篇叫剑心冥想术的功法,似乎正适合他现在这个状况。 这篇功法主要就是靠冥想,倒也不用进行什么锻炼之类的。 于是他果断的开始了按照功法进行冥想,上手的极为熟练,没有丝毫的隔阂或是不适,仿佛做这件事很久了一般。 冥想后,身上的痛苦似乎减弱了很多,那种万剑穿刺的感受也渐渐减弱,脑海中的一些疼痛也得到了缓解。 整个人变得颇为放松,对于外界事物的感知也变得极为灵敏。 就这么不断的冥想,渐渐的,身体开始放松下来,对于时间的感受也开始模糊,不知不觉中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 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一副面容美丽,耳朵上带着奇怪耳罩,橙色头发上绑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看起来很漂亮很可爱的少女。 少女身着长裙外罩一袭黑色马甲服,脖子处配着一个绿色宝石的纽扣。 来人正是切尔茜,此时她正一脸好奇的看着他,见他醒来,切尔茜连忙双手一拍低头有些歉疚的说道: “抱歉抱歉,我昨天晚上回去以后才想到,你行动不便,又是病体,想必肯定是没办法吃饭的,所以我特地带了饭给你,当当。” 随后切尔茜就像是变魔术一般从背后拿出一个盒子,然后放在他的面前,把餐盒打开。 里面有着各种山珍海味,光是看上去就极为有食欲。 他看着这些菜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 “你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明明我们并不熟悉。” 他能够看出来,这份菜品根本不可能是对方能够随意拿出来的,想必花费了不少功夫才带出来。 他也能看出来,切尔茜应该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而且根据昨天听到的信息来看,对方显然是某个大户人家的佣人之类的,却抱着可能带来危险和麻烦的情况将他救下,为什么? 听到问题后,切尔茜的手指不自觉玩弄着自己的头发,没有看向他,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没什么啊,就像是看到路边的小猫小狗一般,然后顺手救下了。” 说到这,语气一顿然后说道: “还有,你可别胡思乱想啊,这些菜看起来很昂贵而且不像我能接触到的一样,但实际上这就是府里佣人吃的一般菜品,我只是看剩下了很多所以才给你带来的。” 他看了眼切尔茜,又看了眼菜品,然后沉默了一下后说道: “谢谢。” “哼。” 少女有些难为情的转过头,娇哼一声。 第五十四章 日常 他拿起饭盒,开始认真的吃了起来。 昨天冥想了一个晚上,身上的疼痛轻微了很多。 虽然依旧做不到行动,但至少比刚开始要舒服一些,至少拿碗吃饭还是没有问题的。 如果连拿起碗吃饭都做不到,那只怕是只能等人来喂了,然而这荒郊野岭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到哪找人来喂啊。 而且想到要人喂,即便是他也难以平复心情了。 看着吃饭的男子,切尔茜轻笑一声,然后蹲下来,双手平放在膝盖上枕着头,说道: “反正你现在也没去处,干脆就先待在这吧,等把身体养好了再去想其他事。” “嗯。” “你虽然忘记了你的名字,但你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那么也算认识了,既然认识了,那总要有个称呼吧。” “……” “唔……就叫你易好了。” “易?” “对啊,你之前不是记得你有个家里人的名字叫易什么什么吗?反正你也不记得你名字,那就先这样称呼呗。” “……嗯。” “拜托,你能不能多说两句话啊,除了嗯就是沉默,好冷淡啊。” 易把嘴里的饭咽下去,然后看着切尔茜,说道: “我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都行啊,比如……呃……” 切尔茜脑袋突然卡壳,然后看向易,一时间她也想不出对方能说些什么,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连自己名字和遭遇都不清楚的失忆人士聊什么东西。 易看着她这个样子,默默的干饭。 “反正我不管,以后我和你说话你不准只嗯哦啊的,否则不给你饭吃。” “……嗯” “嗯?” 易的脸上露出极为纠结的表情,他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切尔茜看着他这副纠结的表情就很想笑,一看就知道对方以前就是那种不善言辞的那种人,然后说道: “好了,吃完了我收拾一下就走了,下次再说。” 易默默的点点头,看着切尔茜把餐盒拿走离去的背影,喃喃道: “易吗……” …… 之后一连十几天,切尔茜都会带一些饭菜来。 每次都会和他聊两句,比如今天哪家菜涨价了,今天太守府里有添加了新人,又或是今天发了工资打算好好购物一番啊之类的。 总之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日常琐事,但切尔茜每次都乐此不疲的和他说。 他也都是默默的在一旁听着,偶尔说上一两句,这么一来二去的,大家也算熟络上了。 他也得知了切尔茜现在在做些什么,和这个世界大体的一些状况。 比如他知道切尔茜现在是太守府里的一个侍女,因为成绩优异所以得以进入官厅工作,家里只是一般的普通家庭,梦想能够成为贵妇人完成身份跃迁,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怎么说呢,当时听到这个梦想的时候其实是有些惊讶的,不过看着切尔茜那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就把心里想说的咽下去了。 因为他想了想发现,这大概是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他既没有对切尔茜这个梦想表示支持,但也没表示反对,只是默默的坐在一旁听她说自己的想法。 他不会因此有什么看不起对方之类的想法,因为那样也不过是一种傲慢罢了,每个人对生活方式的理解不同,所以结果不同,不存在谁的生活方式就比谁的生活方式要优秀。 而且他也知道了,这里是一个拥有千年文明的古国,世界上最强盛的国家,唯一可与其匹敌的只有西方的王国。
他此刻所在的地方则是帝国一处城市中,而像这样的城市,整个帝国都还有不知多少个,可以说是幅员辽阔。 这些天里,他每天都是冥想、冥想、再冥想,因为他除了冥想也没有其他能够做的了。 不过也多亏了这些天的冥想,他现在身体上虽然依旧虚弱,但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要好上不少了。 而且也已经能够进行一些缓慢的行动,清洁洗漱也已经无虞了。 身体内那种被万剑穿刺的感觉渐渐消失,甚至感觉身上多了某种不一样的东西,很难用言语解释。 靠感觉推测的话,像是能够用于自保,不过如今也没什么危险,倒也没有去尝试过。 易安静的坐在桌子前,手中拿着一块破旧的布擦拭着桌上的断剑。 整个行为显得和谐安逸,没有丝毫浮躁之感。 而易自己也没有觉得这种行为很枯燥,黑色的断剑在擦拭下也没有变得雪亮,依旧是那般的黑,黑的仿佛能食人心智。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流逝,窗外的太阳也即将落下。 易擦完剑后看向窗外,然后像是预感到了什么一般,回头看去,只见切尔茜正鬼鬼祟祟的偷偷接近他,于是一脸疑惑的望着她。 切尔茜见状嘴角抽动了两下,她已经很小心了,而且还是对方在认真做事的时候。 按理说不应该发现她啊,怎么每次想要吓他一下都会被他提前发现啊。 不过既然被发现了那也就不演了,站直身子后问道: “你在干嘛?” 易微微侧了侧身子示意对方看,但是切尔茜直接飘开眼神像是没看到一般,侧过头。 看到这个样子,易明白了她什么意思,有些无奈的说道: “我在擦剑。” “啊,是吗。” 切尔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坐到易的对面,将手中的盒子放下,说道: “你好像很在意这把剑啊。” “有吗?” “当然啊,每次都能看到你握着这把剑不知道在想什么,而且刚救你那时,你哪怕昏迷了都要找那柄剑。” “有这种事?” “是啊,我说,你该不会没有这种自觉吧,这把剑对你来说应该有不一般的意义吧,不然断了你还这么爱护,想也知道对你很重要啊。” 易伸出手默默的划过剑刃,喃喃道: “或许是这样吧。” 切尔茜见他又莫名其妙的进入一副沉思的样子有些无语,怎么总是一副心情沉重的样子,明明失忆了,就给我好好放松一下啊。 一个失忆的人总是整的跟背负了什么东西一样,明明什么都不记得。 想到这切尔茜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或许对方正是因为忘了什么,所以才总是心情沉重吧。 但这种事她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毕竟她又不是医师。 “好了好了,别愁眉苦脸的了,来来来,看看这个,这可是今天府里食堂的特殊菜品哦,尝尝。“ “……好吃。” “是吧,我就说好吃嘛。” “嗯。” 少年和少女就这么坐在有些破旧的屋中,少年一口又一口的吃着饭,坐姿端正且认真。 少女坐在对面,单手撑着头看着少年吃饭,伸出脚丫不断摇晃,显得颇为俏皮。 一切显得那么的刚好,那么的日常,仿佛这种平静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 第五十五章 练拳 时间一晃,三个月过去了。 易站在屋外的某个空地中,闭着眼睛轻声呼吸,手垂在身子两侧,腰间挂着一柄黑色的剑,因为被收在鞘中,所以看不出什么。 风微微吹动树叶,随后掉下来几片。 这几片树叶随风飞舞,飘向了易。 然而在飘过来后,树叶变得越来越多,随后化作碎屑消散开来。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痕迹,易的身姿也没有半分变化。 但就是这样,树叶却如同被什么东西给切开一般,一分为二、二分为四这般以此类推,化作无数的碎叶消散。 易睁开眼睛,缓吐一口气,抬手握了握拳。 感受力量在手中流动。 然后微微蹲下身子,脚步显得极为稳当,手中打出一套拳法,刚劲有力,身形随着拳法的脉动不断变换。 空气中传来阵阵音爆之声,以头足为乾坤,肩膝肘胯为四方,手臂前后两相对,丹田抱元在中央为创门之意。 以意领气,以气摧力,三盘六点内外合一,气势磅礴,八方发力通身是眼,浑身是手,动则变,变则化,化则灵,其妙无穷。 拳似流星眼似电,腰如蛇形脚如钻; 闾尾中正神贯顶,刚柔圆活上下连; 体松内固神内敛,满身轻俐顶头悬; 阴阳虚实急变化,命意源泉在腰间。 刚猛霸道的拳风呼啸在片空地上,周边的树被气浪吹将要倾倒一般。 也不知打了多久,易收拳而立,身上微冒热气,周边被摧残的犹如狂风过境一般。 易睁开眼,缓吐一口气,看着空地上破败不堪的景象没有说话,地上处处都有大坑,甚至地面上出现了各种极深的裂痕。 这是他脑海里的一片拳法,可以说是颇为的刚猛霸道,名叫八极拳,似乎是从哪里得来的,但具体怎么得到的就没什么印象了。 现在的他虽然依旧没能恢复完全,但也已经无伤大雅了,勉强算是有了自保之力,不用再麻烦切尔茜了。 “现在的我应该可以开始修炼内气了,等到内气恢复,我就能迅速恢复全盛期,到时候也无惧任何人。” 他已经准备离开了,在这里也已经待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受切尔茜照顾了许久,也不要再给对方添麻烦了。 他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应该走了。 他虽然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和经历,但内心觉得,自己应该是习惯了独来独往的那种。 而且他也需要去找一找自己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在离开前,他在想自己该如何报答切尔茜,不只是救命之恩,还有这三个月来的照顾。 易回到房屋里,看着屋内的设施,心中竟奇妙的产生了一丝不舍。 感受着内心的不舍,易有些奇怪,这间屋子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为何会感到不舍呢。 易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看向窗外有些愣神。 天空中的云朵极为悠闲的飘荡在空中,晴朗的天空让人心情愉快。 但易的内心总是空荡荡的,有种万事万物都不过如此的感觉,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易撑着脑袋,看着窗外,看似在思考着什么,但实际上却是脑袋空空,什么也没想。 过了一会,天开始阴沉了起来,变得灰蒙蒙的。 “要下雨了吗……切尔茜今天还是别来好了。” 易看着天色的变化,不自觉的喃喃道。 “欸~这么担心我啊,很可惜呢,我还是来了。”
一道颇为俏皮开朗的声音传来,打断了易的思绪。 易看向眼前坐着的少女,少女微微一笑说道: “我听到咯,你就算想反驳也没用了,你刚刚在担心我被雨淋是吧。” 易想了想平静的说道: “不,我只是担心我的饭会被淋湿,倒时候就不好吃了。” 切尔茜听到这句话,笑容一僵,嘴角抽了抽,然后低下了头看不清表情。 易看到这个样子的切尔茜有些慌了,他是不是说错话了,连忙解释道: “我刚刚说的都是开玩笑的,你别介意啊。” “哈哈,又被我骗到了吧,略。” 切尔茜突然吐舌做个鬼脸,然后开心的笑了出来。 易看到这样的切尔茜苦笑一下,果然,比心眼他还是比不过对方啊。 “好了,别泄气,下次肯定让你赢好吧。” (原来这还是比赛啊) 易心中暗想,然后看向一脸自得的正在将饭菜取出来的切尔茜,嘴唇张了张想要说些什么。 但看到对方开心的面容,又下意识的闭上了嘴。 (还是下次再说好了) “好了,吃饭了。” 切尔茜将饭菜放好后说道。 易点了点头,拿起筷子便吃了起来,切尔茜看着易吃饭的样子,心中叹了口气。 她自然是看到了刚刚对方想要说什么的举动,即便又停下了说的想法,她也能猜到对方想说什么。 无非就是打算离开了,不过也对,对方毕竟还是失忆的状况,现在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想要去找回自己的过去是很正常的。 她也早就做好了有这一天的准备,这三个月来,和对方的交流总是很轻松,不用像在太守府那般板着脸带着面具。 即便二人从未过多讨论什么,平常所聊也不过是日常琐碎,但确实让她轻松很多,早已把易当作好友一般看待。 但如今见对方要离开,果然还是会感到有些寂寞啊…… 桌上的二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安静下来,在阴沉的天色衬托下,显得颇为寂静。 过了一会,切尔茜说道: “你猜猜我昨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什么?” “所以我叫你猜一猜嘛。” 易想了想,先是捻了口菜放进碗里,然后就着饭吃下去,不断咀嚼,过了一会咽下后说道: “猜不出来。” 切尔茜看着他这个样子,眼角都有些按捺不住的抽动起来,对方是怎么做到这么气人的,究竟是失忆前就是这副性格,还是失忆后才变成这样。 她猜对方肯定失忆前性格就极为恶劣,所以才会被人打到失忆。 看着对方一脸无辜默默干饭的样子,心里叹了口气,然后说道: “行吧,我告诉你哦,我昨天晚上看到有人给太守送礼哦。” “贿赂?” “是啊,很腐败吧。” “确实腐败,不过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你不是想着成为贵妇人吗?” “是和我没关系,但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会有不爽啊。” “那也确实。” 易一边说着,一边默默的又干了一口饭。 不得不说,这太守府里的饭菜确实要好吃很多,至少比他以前吃的要好很多。 易默默的想着,虽然回忆不起来自己遭遇了些什么,但一些感官上的记忆却是抹不去的。 至少他以前肯定吃的很一般。 第五十六章 狩猎人类 天色阴沉沉的,这几天天色都是特别的阴沉,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一般。 切尔茜抱着一大堆文件正在往太守工作室走去。 看着外面的天色,心情也不由得低沉起来。 有的时候,人的情绪总是会受到环境的影响。 但切尔茜的心情究竟有几分是因为天气,有几分是因为其他就不得而知了。 切尔茜伫立在窗前,看了一会后摇了摇头。 (不不不,我是要成为贵妇人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这种腐败和我无关) 切尔茜走到太守办公的地方,将文件放下后就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太守突然喊道: “切尔茜。” “是?” “你的成绩很优秀,我对你很期待。” “是,太守大人,我会好好努力的。” 太守肥胖的身子坐在位上,房间内显得极为豪奢,若以一地太守的俸禄来算,显然是八辈子都赚不到这种装饰的房间。 然而此地太守实在是太有能力了,只是短短几年就能装饰出这等奢华的房间。 切尔茜不卑不亢的弯腰一礼表示尊敬,太守看着玲珑有致的切尔茜眼中闪过一丝邪念。 最近切尔茜似乎长的越来越有气质呢,还不能急,慢慢来,他就喜欢一点点的蚕食别人,就像蚕食那些商人一样,不能逼得太狠否则就会跑了。 尤其是切尔茜这种有能力又没有身份的女人,以后还能成为自己的臂膀。 太守不怕切尔茜背叛,因为她的一切倒时候都离不开他,现在要先给些好处让她上钩。 想到这,太守说道: “对了,下午我打算去狩猎一番,你准备一下和我一起去。” 切尔茜听着太守的话,只是微微一礼,看不出心里在想什么,然后慢慢退出去。 离开房间后,切尔茜松了口气。 以她的智慧自然看出来了太守的邪念,然而她并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反抗。 她家只是普通水准,而她自己也没有多么特殊的能力。 所以她的梦想才是嫁给一个有钱人再生个小孩,那以后就不愁了。 如果这么看,似乎太守挺符合她的目的的,但…… 切尔茜想起之前几次看到的太守的行为,心里总是有着极为难受的压抑感。 轻叹一口气,算了,还是不想这么多了,下午还要陪太守去狩猎。 不过,太守原来还有狩猎的爱好吗,这还真是没听过呢。 下午,切尔茜骑着马跟在太守后面。 作为立志成为贵妇人的切尔茜,因为对身材的保养很看重,所以有练习过瑜伽,因此身体的协调性非常不错。 而骑马讲究的就是身体与马协调一致,虽不能说骑术精湛,但只是骑在马上溜达还是能够做到的。 切尔茜看着天色,又看了眼周围全副武装的侍卫以及前方骑着马的太守。 (这种天气去狩猎?) 切尔茜内心有些疑惑,狩猎不说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对于环境天气应该也要有所选择吧。 这种阴沉的快要下雨的天气真的会有野兽出现吗? 不仅如此,周围的侍卫看起来也不像是面对野兽的样子,很多装备看起来并不适合应对野兽啊。
切尔茜的观察力一向不错,想要能够出人头地,那么强大的观察力是必不可少的。 然而正是这份观察力,让切尔茜心里微微一沉,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到了,把猎物放出来吧。” 太守拔出剑,对着旁边的侍卫说道。 侍卫应了一声后便去准备了,切尔茜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一群身上空无一物,骨瘦如柴的人被驱赶了过来。 切尔茜看到这些人,瞳孔有些惊讶,还未反应过来时,旁边的太守突然怪笑一声,大喊道: “逃吧,快逃吧,只要成功逃走了我就放你们一马。” 说完便架着马冲入人群,人群作鸟兽散,四处逃跑,一脸惊恐。 然而两条腿的人又怎么跑得过四条腿的马呢。 太守手上的剑笔直的刺入逃离的人身上,带起一道道血花,面容狰狞且亢奋。 被猎杀的人发出恐慌的大叫,声音传入切尔茜的耳中,不断冲击着她的内心。 切尔茜看着这一幕,有些难以置信,原来从一开始狩猎的就不是野兽,而是——人。 看着被不断猎杀的人,切尔茜的内心也变得极为痛苦。 若只是腐败也就罢了,居然干出猎杀人类取乐的狩猎。 脸色变的极其难看,咬着牙极为厌恶的低语道: “已经疯了……” …… “怎么了,你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太好。” 易像往常一般吃着饭,仿佛没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切尔茜有些心不在焉嗯了一声,然后趴在桌上,用手臂挡住自己的面容。 易看着这样的切尔茜,想了想,想不出该怎么安慰别人。 于是只能沉默的吃着饭。 场面显得很是安静。 就这么一直沉默着直到易将所有的饭菜全部吃完,切尔茜坐起身准备收拾起碗盘。 易直接伸手拉住她,目光坚定的看着她说道: “有什么麻烦和我说,别憋在心里。” 切尔茜强颜欢笑起来说道: “没什么,只是今天工作没做好被骂了。” 易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她。 看着这道坚定的目光,不知为何切尔茜心里能够感受到一丝安心感。 仿佛只要把事告诉他,那么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然而这怎么可能呢,切尔茜内心叹一口气。 他和自己一样,都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对这种事又怎么可能有能力解决呢。 更何况他还失忆了,如果把他牵扯进来,岂不是害了他,而且他也准备离开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切尔茜推开易的手,开朗的笑道: “没事没事,今天没做好下次努力就是了,你就安心吧。 易看着自己被推开的手没有说话,然后看着切尔茜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不再问了。” 切尔茜看着他这个样子一时间没有说话,笑着说道: “那我就先走了,明天见。” 易看着切尔茜离去的背影,手微微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上,叹了口气。 第五十七章 斩杀太守 切尔茜拿着油灯往地下室走去, 穿着一袭睡衣长裙,平常戴在头上的耳机和蝴蝶结都没佩戴,橙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肩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在幽暗的地下室中显得极为清冷。 灵魂仿佛在这腐朽的世道中逐渐死去。 一股虚无感袭上心头。 像是在和谁辩解一般,喃喃说道: “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个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又能做什么呢。” 切尔茜像是说服自己一般,推开了地下室的大门。 地下室内各种金银珠宝,古玩字画,油灯的光芒照在这些珠宝上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将幽暗的地下室笼罩起一层奢靡的气氛。 然而切尔茜的目光却没有落在那些财宝上。 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般,看向一个罩在玻璃柜里的东西。 那个玻璃柜里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个化妆盒。 可为什么一个普通的化妆盒却要如此重视的放在这呢。 切尔茜没有奇怪,她感受到这个化妆盒在向她呼唤,她也很清楚这个东西是什么。 帝具。 大约一千年前,开国皇帝为了维持长久的统治,以帝国的巨大财力和权力,召集世界各地的最高级工匠们,使用传说中超级危险的物种作为素材,加上奥哈里钢之类的稀有金属和大量早已失传的秘术,开发出了四十八件无法复制的强大武器,并称之为“帝具”。 帝具诞生后帮助帝国取得了辉煌的战果,无数异族和叛乱分子被压制的还不了手。 可以说帝具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拥有帝具的人无一不是天下有名的人物。 然而这么强大的帝具也是有局限性的,不,应该说是有着极高的要求。 帝具有两个使用条件: 一、与帝具性情不符的人无法发挥帝具的能力,若是强行使用的话,要么帝具能力无法发挥,要么会伤害宿主自身,而使用者对帝具的第一印象极为重要,这点极大限制了帝具的使用人数,但是帝具作用与使用者思考方式、性情、长处往往是相符的,因此帝具使用者拥有超过常人的能力。 二、正常情况下无法同时使用两件或两件以上帝具,原因是使用一件帝具已经需要很大的精力,而同时使用多件帝具会使得消耗的体力和精神力加倍,一般人无法承受如此巨大的负担,以此来限制了帝具的多件使用。 也正是因为这两个条件,很多时候帝具很少有人能够使用它,甚至太守府里没有人能够使用它,也因此被保存到地下室没人使用。 因为自己即便不符合帝具的要求,也不可能送给能够使用的人,帝具的强大万一交给别人,那么倒时候被帝具杀死那岂不是很亏。 切尔茜在官厅学习的时候有和工作的同事聊过,因此也算了熟于胸。 但是切尔茜不同,她看到这具帝具时,她就有所感悟,她能够使用它。 帝具,在呼唤着她。 切尔茜感受着帝具的呼唤,心中那股虚无感似乎正一点点的消失。 …… “太守被杀死了——!” 一道惊呼响彻整个太守府,听到的人群发出惊叫之声。 皆是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暴君竟然被人杀死了。 太守府前的花田中,一个被枭首的尸体倒在了血泊之中。 而尸体前站着一个面带血迹的漂亮女子。 女子手持细剑,一脸仿佛解脱一般的看着尸体。 阴沉了几天的天气今天终于下起了雨,
像是在告诉世人一切都得到了解脱,又像是在惋惜某人踏上了一条不归路。 女子正是切尔茜,她一脸解脱似的看着被自己杀死的太守。 听着周围人里传来的笑声和哭声。 心中想着: 大家都松了口气,都很开心,而我……纠正了这个世道。 细剑上的血随着落下的雨不断滴下,像是浓稠的罪孽被雨水给稀释。 切尔茜抬起头看向雨后即将破晓的阳光。 内心仿佛被得到救赎一般,有了这个能力,或许她就能改变这个腐败的世界。 “她杀死了太守,别让她跑了。” 周围突然传来一阵呵斥之声,一队侍卫冲向切尔茜,打断了切尔茜的思绪。 切尔茜看着这些冲来的侍卫不由得暗自咬牙。 现在该逃走了。 她得到的帝具名为【盖亚粉底】,可以让使用者根据自身意愿变身成任何东西。 她便是利用这个才能成功刺杀太守,然而,这个帝具也有局限。 那就是它并非是可以正面迎敌的帝具。 既不能提高她的体质,也不能让她获得强大的破坏能力。 因此这个帝具更适合搞探查和刺杀。 正面应对侍卫,想必两三招她就要被擒住了吧。 不过会被侍卫追杀也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侍卫再怎么说都是要保护太守的,如果太守死了凶手还没抓到的话,那他们也别想好过。 切尔茜看着围剿过来的侍卫,连忙向远处逃离。 切尔茜往一处墙后跑去,这是她提前规划好的路线。 但就在此时,她的身边突然出现一只手拉住了她,让她脸色一变。 看向抓住她的人,切尔茜的有些懵了,还未细想便连忙说道: “你疯了,你来这干嘛,快跟我走。” 来人正是一直待在安全屋里的易,此时的易眼神有些沉重和混乱,但并未跟着切尔茜离开,而是说道: “交给我。” 说完,便放开了切尔茜的手,随后转过身面对冲来的侍卫。 切尔茜看着他的做法很是紧张,刚准备再次将他拉走时,只见易慢慢的拔出了剑。 黑色的断剑在雨后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刺眼。 冲来的侍卫长看着远处停下的二人,心中大喜。 于是招呼着众侍卫冲的更快了,竟然敢刺杀太守,等抓到你们,有你们好果子吃。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那个黑衣男人慢慢从腰间拔出剑,心里有些一惊,但是当看到男人拔出的剑是断剑时,心中轻蔑之心更甚。 凭一柄断剑就像吓唬人,当他们这些侍卫真的是尸位素餐的人吗。 太守虽然腐败,但对自己的性命还是颇为重视的,所以侍卫也是经过精挑细选的高手,配备有最精良的武器。 这两个刺客不会以为杀死太守就觉得天下无敌了吧。 想到这,一众侍卫奔跑着拔出武器冲向了二人。 然而…… 只见一道黑光闪过,一众侍卫犹如失去力气一般,噗通倒在地上,侍卫长看着这骇人的一幕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陷入了黑暗。 易慢慢将剑插回剑鞘,转过身,对着发愣的切尔茜轻声说道: “结束了。” 阳光洒在二人身上,而远处则倒着二三十具尸体,地上的血泊反射着阳光,晶莹剔透。 第五十八章 离别 十几天后,一处偏僻的墙后。 切尔茜和易站在这里朝外看去。 发现民众们皆是面露喜色。 曾经的太守死了,于是换上了新来的太守。 新来的太守手段出众,仅仅几天时间便把混乱的太守府整治好了。 曾经累积的冤案也得到了重新审判,一些腐败的太守府官员也在其手上得到惩治。 百姓们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新来的太守将这片土地治理的井井有条。 虽依旧还有混乱与错漏,但所有人包括切尔茜都相信,未来会变好。 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切尔茜看着大家的笑容,也不由得面露开心的声色,有些欣慰,有些放松。 她真的纠正了这个世道,只要将坏人处决,那么好日子就会来到。 切尔茜这么坚信着。 “你看,大家都在笑。” “嗯。” “这是曾经看不见的笑容。” “嗯。” 易听着切尔茜的话语,平静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自从杀死太守以后,他和切尔茜便被列入了通缉名单。 无论他们所作所为是好是坏,但这种破坏秩序的行为是不会被认可的。 他和切尔茜都清楚这一点。 即便新来的太守有试图向上面反映撤销他们的通缉。 但是却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切尔茜对此倒是无所谓,因为她在刺杀前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 易看了眼旁边开心的切尔茜,她现在恐怕以后都不能再出现在阳光下了。 和他不同,切尔茜原本就只是个普通人,她真的能承受的了待在黑暗之中吗? 易不清楚,他甚至都不清楚为什么他内心中对此能感到一抹熟悉和适应。 仿佛他从来都是待在黑暗中一般。 “我们走吧。” 切尔茜看了一会后,舍去了最后一抹留恋,向更深更黑暗的巷道中走去。 易看见了切尔茜眼中那一抹留恋,回头望了一眼外界热闹的街道,沉默的跟在切尔茜的身后。 走了不知多久,他们终于离开了城市来到郊外。 走在茂密的树林中,切尔茜和易二人之间皆是沉默不语。 一路无话,因为他和切尔茜都知道,任谁先打破这个僵局都代表某些无法回避的问题会出现。 终于,又走了一会后,切尔茜停下了。 易也跟着停了下来。 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二人身上,却带不来一丝温暖。 二人间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切尔茜轻叹一口气,然后微笑的转过身,看向身后的易说道: “你要走了,对吗?” 易看着切尔茜的笑容,沉默了一会后点了点头。 切尔茜看着易那副歉疚的表情,说道: “别哭丧着个脸了,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你现在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会想走也很正常。” 易沉默的看着切尔茜,张了张嘴,但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切尔茜看着易的表情,眼里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失落,笑着说道: “也怪我,让你陪我在这留了这么久,本来你应该能更早出发的,这样你就不会上通缉令了。” 易摇了摇头,他对此倒是没有任何在意,然后问道: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 切尔茜抬头想了想说道: “我大概会去革命军吧,毕竟现在的我也不可能在帝国呆下去了,你呢?” “我……大概会到处游历吧,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的过去。” “是吗……” “……” 二人再次陷入沉默,因为二人明白,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待在一起的理由了。
切尔茜打算去革命军或是别的什么不被帝国干涉的组织,在里面学习暗杀术或是其他技巧。 她很清楚,自己现在的水平还远远不够,她原本就只是个普通人,即便得到帝具杀死太守也不代表她就很强了。 因此,她需要训练,不断地训练,只有这样,她才能纠正这个错误的世道。 当纠正了这个世道以后,她或许就能……过上幸福的日子了。 切尔茜看了眼易,低下了头,她知道,如果她说一句让易和她一起走,那么以易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 但这就违背了她的初衷了,也违背了二人之间的友谊,将一个人绑定在另一个人身上都并非二人的本心。 易也同样明白这件事,如果他说让切尔茜和他一起去游历四方,去寻找他的过去,那么切尔茜也不会拒绝。 但二人皆是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这方面的事情。 “那……我们就在这分别吧。” “嗯……” “以后我们还会再见的,对吧。” “……我……不知道。” 易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告诉他,这件事他无法承诺。 切尔茜看着说出这话的易有些愣神,她不明白,为什么易会这么说。 但看到易那副有些沉重的表情连忙说道: “没事哦,我不在意的,说起来也是我想的太简单了,毕竟我们两个人以后可能要过上朝不保夕的生活了,承诺这个确实很为难。” “切尔茜……” “好了,看开点,或许我们都会活的很好呢,甚至能够再次相见也说不定呢,就当是一个目标吧。” 易点了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然后递给切尔茜。 切尔茜拿过易手上的东西,只见是一柄不到巴掌大的小木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这是什么?” “这柄木剑是我闲暇时随手磨的,本来想着给你留个纪念,但后来看到你刺杀太守以后,我就在上面留了些东西。” “什么东西?” 易有些纠结的解释不清,断断续续的说道: “呃,大概就是,像是某种很虚无缥缈的东西,但可以用来防身,而且使用以后我能察觉到,之类的吧……” 切尔茜看着结结巴巴的易,笑了,然后将木剑收起来说道: “那我就当是你临别给我的护身符了。”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易看到切尔茜的心情没有太过低沉后松了口气,说道: “说起来,当时我在看到你刺杀太守以后,我脑袋里有回想起些什么东西,或许我能很快就找回过去,若是那时,我会去找你。” 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他现在也有些不太明白自己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因为这种情绪似乎对他来说很陌生,就像是从未经历过一般,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了。 切尔茜听着易的话,愣了几秒,然后展露一个美丽的笑容说道: “好啊。” 不知道为什么,切尔茜听到易说出这一句话后,心里那股沉重和忧伤的离别的伤感降低了不少。 心里好像闪过某些情绪,感受这股情绪后,有些慌乱,脸上不知为何好像有些烫了起来。 然后看到易有些疑惑的眼神后连忙说道: “对对对了,你你你刚刚说的想到什么,是关于什么的啊。” 易听到后说道: “是关于我的名字。” “名字?” “嗯。” “叫什么?” 易那冷淡的面容上多了一丝笑意,说道: “陈无涯。” 第五十九章 鬼君 一处繁华的城市,一群人站在一处公告栏前,指指点点的似乎在讨论着些什么。 而人群中,一个身形修长一身黑衣腰间佩剑的人带着斗笠,面容被斗笠垂下的黑纱遮盖的严严实实,完全看不出长什么模样。 明明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穿着打扮也是极为显眼的黑色。 但周围的人群仿佛没有注意到那里有个人一般,依旧自顾自的在讨论着什么。 “唉,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谁说不是呢。” “你看啊,这最近又多出来一个通缉犯。” “这上面的图像怎么全是黑色啊。” “不清楚,大概是这个通缉犯长的就黑吧。” “那怎么眼睛鼻子嘴巴都没有。” “我知道我知道。” 听到这个发言,周围讨论的人停下了话语,打算听听这个知道的人怎么说,只见说知道的人嘿嘿的笑了两下后说道: “这个通缉犯那可是有名头了。” “哦~怎么说。” “这个通缉犯最早是出现在北方的一座城市里,当时和另一个同伙把当地的太守杀了,所以才会上这通缉令的。” 周围的听到到这都有些惊讶,敢刺杀一地太守,难怪会上通缉,不过这虽然厉害,但也没啥特殊的啊。 那人连忙摆手,示意别急,听他慢慢说。 “所有人都知道对方杀了太守,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只知道对方一袭黑色,除了这以外,啥都不清楚,甚至连用什么武器都不知道,遇见这人的,都没有留下任何活口。” “那也就神秘一些啊,倒也没啥厉害的啊,我还听说有那种暗杀结社,只要给钱,你要杀谁都行。” “就是啊,你这不稀奇。” 那人听到这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两下后说道: “那如果我说这人不止杀了太守,还把山贼土匪、强盗流氓、贪官污吏、商人军队,甚至包括叛乱军和各种隐藏组织都杀了一个遍呢。” 听到这,周围的人都有些沉默了,这是啥?来者不拒?黑白两道都得罪一个遍啊。 杀土匪恶霸,杀贪官污吏还能理解为为民除害,杀什么叛乱军和隐藏起来的组织岂不是哪里都容不下这个人。 如果说帝国掌管着这个世界绝大部分资源,拥有着对世人生杀予求的能力,可以说,能够在阳光下统治世人被而称为白的话。 那么在黑暗中,能够掌控不被帝国控制的隐藏角落,那就是黑了。 这些地方基本就是各种反抗帝国,又或者是不遵循帝国秩序的人所掌控的。 而这些人,一般往往有胜过普通人的能力,可以说,里面高手如云,强者无数。 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在帝国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毕竟帝国也不是吃素的。 一般来讲,所有和帝国作对的人都会加入那种隐藏的组织,又或是加入叛乱军起义。 但这个人,他明明和帝国作对,阳光下已经不允许他出现了,结果在黑暗中,又把控制黑的组织给得罪了。 等于说是哪一方都不接受这人了,那这人岂不是等死。 周围的群众都是这么想的,如果这人两边都得罪的话,那么被干掉也就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但看到那个爆料的人一脸神秘兮兮的,仿佛掌握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 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他们没有了解的东西,于是连忙催促对方赶紧说。 那人连忙收起得瑟的样子说道: “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吗,没有人知道这人长什么样,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清楚。” 周围的人仿佛抓住了什么重点一般,那人继续说道: “也就是说,这人哪怕走在你身边,甚至和你打招呼你都不会知道它就是这个通缉犯。” 大家一听,呼吸都暂停了几秒,有的人甚至害怕的说了一句: “那这人岂不是跟鬼魂一样了。” 那人听到后看向那个害怕的人说道: “没错,这人的称号就是【鬼君】,当你看到一身黑色看不清面貌的人时,你就已经死了,就像地府的鬼君,拉你前往地府一般。” 周围的人连声害怕,缩缩脖子,仿佛在阳光低下也能从周围感受到一股彻骨之寒。 而待在人群中一袭黑衣的人听着这些讨论,抽了抽嘴角。 这都是些什么称号啊。 陈无涯没有继续听这些离谱的讨论,直接离开。 刚刚百姓们讨论的话题主人公正是陈无涯。 此时的他距离和切尔茜分别已有一年的时间了。 这段时间里,他四处流浪,辗转于各个帝国境内的城市,不断寻找关于他的过去。 而在这段旅程中,他也偶有出手,引发一些小骚动,但这都不是大问题。 因为他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不仅身体强壮,而且曾经难以修炼的内气也开始流转于身体。 可以说,现在的他已经恢复了他的全盛期。 在这段旅程中,他也对这个国家有了很多详细的了解。 这是一个强大的国家,但也是个腐败衰弱的国家。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这个国家贪官横行,百姓民不聊生,各种突破人类道德底线的事情,在这国家比比皆是,甚至是与日俱增。 有些地方的百姓甚至活的不如猪狗,任由官员欺压,又或是被强大的商人宰割,亦或者被其他原因控制。 死亡在这个国家只是常态,生不如死才是炼狱的景象。 可以说,有些百姓活着还不如死亡,至少那算是一种解脱,可怕的是日复一日的炼狱,连死亡都成了奢侈。 陈无涯这一年来看着这种景象,脑海里总是能闪过些什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又有一种疏离感。 但不管是那种感受,唯一让他确信的就是,他看不惯,所以他出手了,仅此而已。 没有丝毫觉得自己做的就是对的,也没觉得自己是正义之举。 只是觉得自己面对这种情况想要出手,不参杂其他多余的想法。 然而越是出手,他就越是感到似曾相识,甚至脑海中总能浮现一些奇怪的画面。 他以为是他的记忆开始恢复了,然而去想时依旧如同被迷雾遮住一般,让他难以回想。 第六十章 娜杰希坦 火光冲天,哀嚎之声回荡在夜空之中。 惊慌,恐惧,害怕笼罩在这片村庄中。 肆意的大笑声,女子的哀嚎声,老人痛苦的声音,孩子的哭声,男人愤怒的声音夹杂在一起。 过了一会,一队打扮穿着像是土匪的部队从村庄中离开。 部队后面拉着一辆又一辆车,车上载着各种东西,有锅碗瓢盆,有粮食铁器,还有女人…… 而村庄中早已没有了任何声音,唯有火焰燃烧不止。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 火焰烧了一个晚上也已经燃烧殆尽了。 只有一阵破败的景象残留在村庄中,木瓦土砖碎的到处都是。 木梁房屋也变得摇摇欲坠。 一些白色的烟雾笼罩着这座已经死去的村庄。 村庄中血液散乱的分散在各处,尸体横陈。 而一堵墙上面用血液写着,鬼君来此,活人不留。 又过了一会,这处已经被死亡笼罩的村庄中来了一个浑身被黑色包裹的人。 腰间挂着一柄同样是黑色的剑。 这人漫步在这处死去的村庄中,看着血液已经凝固的地面,又看了看四处倒下的尸体。 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走着,然后走到那堵用血液写下字的墙前面,看了一眼。 过了一会,这道黑影又走向一处被石头压住的井口前,一掌轰开上面的石头。 井口内突然传来一阵幼童惊恐的哭喊声。 黑影没有说话,直接跳了进去,过了一会,一手抱着一个小孩跳了出来,两个小孩皆是昏睡了过去。 “到此为止了,鬼君,放下你手中的两个小孩。” 突然,一阵充满正气的声音传来。 黑影正是陈无涯,陈无涯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拥有银色的长发,身材凹凸有致,手上拿着长相奇怪的炮台对准着自己的女子。 旁边有一个带着奇怪面具的人站在一旁,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陈无涯没有说话,女子看着这一幕眉头皱的更深了。 突然,女子发现自己眼前的鬼君消失不见了,还未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不了了。 眼珠子转动,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陈无涯收回手,淡淡的说道: “这两个孩子交给你了。” 说完,陈无涯将怀中的两个孩子放在了女子的身边。 随后消失不见。 陈无涯看出来了,这个女子实力不错,旁边的副官不太清楚,二人似乎都是所谓的帝具使,和切尔茜一样,虽然不知道帝具效果什么,但肯定很难缠。 如果发生战斗,一时半会儿肯定是解决不了的,但不知为何,二人似乎并没有太高的攻击欲望。 于是他果断对二人袭击点穴控制住,虽然控制不了多久,但用于撤退也足够了。 过了一会,女子和旁边的人才恢复了对身体的掌控。 带着面具的男子对着女子说道: “娜杰希坦将军,鬼君……” 还未说完,被称为娜杰希坦将军就抬起手打断了副官说的话,眼里闪过思考,然后看向身边昏睡的两个孩子。 将他们抱起来后说道: “回去再说。” …… 午夜,一处山寨中。 悄无声息的,一个又一个身影无声的摔倒在地。 脖颈处都有一道微不可察的血痕。 若是不仔细看,或许还以为是睡着了一般。 一个黑色靴子迈过倒在地上的尸体。 向着山寨深处走去。 过了一会,整个山寨变得静悄悄的,一开始还有些声音的山寨变的死一般的寂静。 而在山寨中的一处大厅中。 几个彪悍的身影正坐在厅中,脑袋皆是无力的垂下。
而有一个身影正战战兢兢的站在一处地牢门口,畏畏缩缩的看着旁边的黑影,惊恐的说道: “鬼鬼鬼君大人,这这这里就是关押那些贫民的地方,我我我可以走了吧。” 他极为害怕,他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为什么,为什么之前还在热热闹闹的山寨突然变成这样。 这个人真的就像鬼一般的进来,然后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全死了,唯独剩下他一个。 他看到这个身影时,脑海里就闪出那位被通缉的鬼君。 黑色,看不清面容,完全符合鬼君的介绍。 黑影没有说话,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眼睛突然沉重了起来,心头一惊,刚想说些什么,就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无力的倒在了地上,努力想抬头看看具体模样,然而却没有半点办法。 最后出现在他眼前的就只有一柄黑色的断剑,锋利且光滑。 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闪出,符合鬼君的条件还有一个,不留活口…… 陈无涯看着倒在一旁的人,然后用他的血勾画了一道红色的箭头指向地牢的门口。 将一册又一册的文件放在了大厅中央,随后消失在了这处大厅中。 过了许久,一队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军队冲进了大厅。 娜杰希坦和副官跟在部队中进了大厅,看着已经了无生息的山贼不由得呼吸一滞。 “果然吗……” 娜杰希坦似乎早有预料的喃喃道。 之前她在外面看到倒着的山贼就猜出了这种可能。 现在进来一看,果然如此。 这时,一个卫兵喊道: “将军,这里有情况。” 娜杰希坦听闻,连忙走向卫兵问道: “怎么了。” “将军你看。” 卫兵指着一处极为隐蔽的角落,上面有红色的血液勾勒出的箭头。 直直的指向一处看起来和墙无疑的空处。 娜杰希坦看着这一幕说道: “跟着这个箭头把这砸开。” “是。” 卫兵拉了几个人沿着箭头将墙体砸开,这时副官手里拿着一大叠文件走到娜杰希坦旁边,低声而沉重的说道: “将军,你看这个。” 娜杰希坦有些疑惑的看了副官一眼,然后接过他手中的文件,打开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娜杰希坦那美丽的面容脸都发青了,手指用力的抓着手上的文件。 银牙死死的咬合,好似要咬出血来,眼神锐利的似要杀人一般。 看完以后,脑海里闪过各种可能性,甚至包括伪造之类的想法,但最后都被她否决了。 闭上眼吐了口气,向副官问道: “你觉得可信度有多少。” “只怕只有疏漏而无编造……” 娜杰希坦听着副官说的话,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手上的这份,是帝都的好几位高官背地里的所作所为。 其中不乏各种天怒人怨之事,包括但不限于暗杀、抢劫、贩卖人口、诬陷、摧毁村庄、走私等行为。 然而娜杰希坦看着手上这份文件,深深的叹了口气,她即便知道这些也无济于事。 因为这些高官的背后,都有大臣奥内斯特的支持,仅凭她一个普通将军,根本不可能对其产生影响。 这时,墙被凿开了,里面出现一大群被脚镣手铐给困住的女人。 面容暗淡,双目无神,身上各种惨无人道的伤痕,甚至还能闻到一股奇怪的异味。 周围的卫兵看到这一幕,脸色陡变,就连娜杰希坦也是看的心神不定。 结合眼前的场景,又回想到刚刚看到的那些文件。 眼里闪过一丝杀意和决定。 第六十一章 大臣奥内斯特 帝国将军——娜杰希坦叛逃。 这一则消息突然流传在了街头巷尾之中,然而没过多久,这一则消息就被压制下去了。 陈无涯漫步在街道中,看了眼周围饥饿的平民。 心里不禁叹了口气。 这个国家已经从根子上烂掉了。 不过还有挽救的希望。 大臣奥内斯特。 帝国一切腐败的源头。 若是能除掉他,或许尚能挽救这个行将就木的帝国。 但是…… “没想到连被看重的帝国将军最终也选择了叛逃,而不是揭发吗。” 陈无涯很清楚,一味的杀戮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大臣奥内斯特确实腐败,但更多的在于他拉拢起了一大批拥护他的官员。 因此才能操控朝堂,操控皇帝。 倘若有另一股势力能够和他分庭抗礼,至少这个国家还不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陈无涯把那一大叠收集来的文件交给那位帝国将军,目的并不是为了扳倒大臣。 仅凭那些东西是不足以扳倒大臣的,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娜杰希坦能够获得重视,至少要能站出来庇护一些被冷落的有能力的官员。 然后凭这些官员和大臣打对台,如果天子可扶的话,一定会选择相互制衡,然后从中获得权力。 等到时机成熟再将大臣推出斩首示众,获得民心,这样或能挽救国家。 但是这一则传闻出来以后,陈无涯就立马放弃了那种想法。 从这一条信息就能看出来,天子似乎比想象的还要信任那位大臣啊,这样来看,朝堂之争看来是不可行了。 陈无涯想到这,突然一愣。 为什么他对这些事会感到如此熟悉呢,感觉像是曾经有谁和他提起过这些事一样。 皱起了眉头,陈无涯站立了许久,发现还是想不到这些事究竟是什么。 摇了摇头,既然想不到那就暂时先不想了,反正这种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样来看,只有斩杀大臣了) 陈无涯最开始其实并不在意百姓安危,对他来说,他一直有种他只是个过客,不该多加干涉的感觉。 他不是神,神可以干预世界,但他不行。 比起那些,应该赶紧找回记忆才是最重要的,那些记忆对他来说是不应该被遗忘的,冥冥之中的意志这么告诉着他。 然而,当这种事情看的多了以后,他内心的抉择也开始渐渐倾斜,变的想要改变这种世道。 他也有些理解切尔茜为什么最后会去选择刺杀太守了。 明明拥有了帝具以后,即便不杀太守也能逃走,而且换个地方也能活得很好,但最终却选择杀而不是逃。 因为切尔茜想要改变这个世界,她抱着这样的信念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比起切尔茜,他有什么愿意坚持的信念吗? 陈无涯不知道,因为他连自己的过去都遗忘了。 那么他就算有什么想要坚持的信念,现在的他也不知道。 不过现在,他有一个真切的属于现在的他的信念。 杀死大臣奥内斯特。 陈无涯眼中闪过利芒。 …… 装扮奢华的宫殿中。 一位打扮庄严的男孩坐在高高的皇位上,男孩有些稚嫩,庄严的衣物穿在身上显得有些驾驭不住。 有种小孩在努力扮演大人一般的感觉,这位正是这个庞大帝国的皇帝,即便年幼也不能忽视对方。 台阶下,一个个文武官员站立在下方,表情凝重的看着地面,沉默不语。
“众爱卿对娜杰希坦将军叛变一事有何见解。” 皇帝年幼的声音努力的端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显得威严一些。 这时,一位官员站了出来,说道: “陛下,臣认为娜杰希坦将军叛变一事或有内幕,恳请陛下成立调查组,调查其中详情再做商讨。” 皇帝听完后点了点头,打算按他所言,但这时又一位官员站了出来说道: “陛下,臣认为王大人所言有误,娜杰希坦将军无论有何内情,但叛变已成事实,自当立马发下海捕文书昭告天下。” 皇帝听到后也是点了点头,然而那位王大人连忙说道: “陛下,若是不分缘由发布海捕文书,这岂不使得人心丧乱,朝局不稳,若如此,天下官员将个个提心吊胆,人人自危,于国不利啊,陛下。” 皇帝听完后又是点了点头,感觉说的有道理。 然而之前反驳的官员立马说道: “陛下,若是叛逃一事都可放过的话,岂不天下皆反,朝廷威严何在。” 皇帝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 王大人看向那个一直反驳他说的话的官员,刚要开口就听的对面的官员说道: “王大人如此为一叛逃将军讲话,莫不是和其有什么私情,甚至其叛逃一事也与你有关~?” 王大人脸都紫了,怒斥对方,旁边的一些官员也开始骚动起来,纷纷指责那位官员,而那位官员身后也出来一大群官员和对方反驳起来。 场面一时间显得极为混乱,皇帝看着这一幕脑袋都大了,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那位王大人可是在先帝在时就极为倚重的以为能臣。 而那位反驳王大人的官员则是大臣提拔上来的有志之士,两边都说的有理,所以他才不好判断。 就在这时,从皇帝后面的小道中走出一个身形巨大,身宽体肥的男人。 穿着打扮极为奢华,手上拿着一个巨大无比的肉,不断的从上面撕咬下来一大口。 这个人走到皇帝身边,于其站立在同一位置,宛如和皇帝身份相等一般。 看到这个人,众位官员表情全都变了,有的目露仇恨,有的目露敬畏,有的目露轻松,有的目露厌恶。 而皇帝看到以后,脸色也变了,不过不是变得难看,而是变得异常欣喜。 仿佛自己的得力干将出现了一般。 “大臣。” 这位看起来没有丝毫礼仪的人正是大臣奥内斯特。 此时这位大臣来到皇帝身边以后,说道: “陛下,这位王大人恐怕有罪啊。” 一边说着,一边吃了一口肉。 王大人在看到大臣来后,眼中就只有怒火。 大声怒斥道: “乱臣贼子,竟敢蒙蔽天子,你……” 皇帝在听到大臣所言以后便直接开口道: “好了,既然大臣说你有罪,那便压下去,等调查详实以后再做处理,这样对吗大臣。” 说着这话的皇帝最后看向了旁边的大臣,好似并不关心底下王大人的辩驳。 大臣听着皇帝问他的话,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说道: “是啊陛下,将来你一定能够成为圣君的。” 下面的王大人见皇帝如此轻率的做出决定后,感到震惊不已,刚要说些什么时,旁边的侍卫便已经将他拉走。 王大人在被拉走时依旧喊着大臣是乱臣贼子不要听信谗言,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不见。 其余官员看着这一幕,全都一副心神凝重之色。 没有一人敢为其求情。 第六十二章 暗杀者 看着被拉出去的王大人说着那些话,皇帝心里也突然有些怀疑起来,难道真的错了吗? 旁边的大臣奥内斯特看到皇帝的面容以后,就知道皇帝起了疑心了。 不过他不担心,因为他早有准备。 “陛下,这是当时娜杰希坦将军叛逃当晚的详情。” 说着大臣从怀中拿出一小叠文件。 皇帝接过后看了一眼后,说道: “这是真的吗?” “是,最开始我们得到情报的时候并不相信,于是艾斯德斯将军率人前去问询,然而那时娜杰希坦将军已经和叛乱军勾结在了一起。 不得已,艾斯德斯将军只能出手试图缉捕,然而贼军声势浩大,而艾斯德斯将军兵力不足,因此才让娜杰希坦将军逃走。 倘若没有提前沟通,娜杰希坦将军如何能够和如此多的叛乱军会合呢,想必娜杰希坦将军早有叛变之心,因此才会逃走。” 皇帝听着大臣的话,心中的那些怀疑瞬间消散不见。 松了一口气一般说道: “原来如此,大臣你做的对。” “多谢陛下夸奖。” 大臣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这让皇帝觉得自己挺有威严的,于是对着下方的官员说道: “娜杰希坦将军叛变之事证据确凿,立即发布海捕文书,昭告天下。” 听着皇帝这话,下面的百官表情不一,有的忧虑,有的兴奋,不一而足。 然而都没有再发表更多的意见,皆是俯身弯腰,表示接旨。 皇帝看着这一幕,满意的点点头。 后面的大臣默默的将一些表情不满的人记在心里,等以后再慢慢处理。 …… 午夜,皇宫中一处奢华的房间中。 大臣奥内斯特坐在一处桌子前,前面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可以说极尽奢华只能事。 大臣伸手拿起一个比脸都大的肉放在嘴里撕咬。 然后拿起一旁的红酒,摇晃了几下后,慢慢的饮入口中。 吃了一会后看向对面。 只见对面坐着一个拥有华丽的银蓝色长发,深邃的冰蓝色眼眸,精致完美的五官,女王型瓜子脸,晶莹雪白的皮肤,傲人的身材,霸气十足的强大气场,有着勾人心魂的无限魅力,穿着霸气纯白的上级军官的衣服的女子。 胸口中间有着一个奇异的红色纹路,女子一脸无趣的坐在对面,手指无聊的玩弄起了头发,好似完全不在意大臣一般。 即便大臣权倾朝野,可以随意对任何人生杀予夺,女子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相比其他人面对大臣时的谦恭,女子可以说是有些随意了。 但大臣没有丝毫的不满或是欲念,他很清楚对面这个女子的可怕,如果她出手的话,大臣根本不可能活下来。 然而大臣对她没有丝毫害怕,因为对方和他没有丝毫的利益冲突,甚至从某种情况来看,他和他是一路人。 大臣吃的差不多以后说道: “艾斯德斯将军,听说你废了那娜杰希坦一只手和一只眼睛是吗。” “嗯,怎么,不满吗?” “不不不,我怎么会不满呢,只是确认一下而已。” 大臣可是很清楚对方的性格的,而且既然能废掉对方一只手和一只眼,按理说再更近一步也是可以的。
但对方没有,那这样看来艾斯德斯是故意放走了娜杰希坦了,不过也对,以她的性格这种事倒也确实做的出来。 大臣擦了擦嘴之后说道: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找艾斯德斯将军你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 “说吧。” 艾斯德斯平静的说道,大臣对她这种行为也不惊讶,笑了两下说道: “北方的异民族又开始异动了,据说是和叛乱军搭上了关系,打算两面呼应,而这次北方的异民族似乎出动了大量的军队,看起来似乎不打算罢休了。” “哦~?有趣,倒时候我会出动,还是像老样子一样,我把他们击溃。” “听说这次北方的异民族出现了一个手段实力都很不错的人,是异民族的王子,号称手中持枪时从无败绩。” “无妨,越强才越有趣,我正好最近有些无聊。” “那就交给你了,明天我会和陛下建言的。” 艾斯德斯听到这撇了一眼大臣,她自然是看出来大臣的腐败,但她不关心这些,她只要战斗就行了。 因此她才会和大臣混到一起,她负责战斗,而战斗以外的多余的事就让大臣去解决。 虽说如此,但她也并不想和大臣多呆,因为这就是个老狐狸,她没兴趣和对方玩心眼。 于是站起身,带好军帽以后就准备离开。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眼中寒芒一闪,身周突然浮现数道冰刺,迅疾的射向某处。 大臣看到突然暴起的艾斯德斯有些楞住了,还未问话就发现,艾斯德斯那些冰刺被无声无息的斩成了碎屑,随风散去。 艾斯德斯看到这一手,脸上露出有些兴奋的笑容,看来来人实力不错啊。 碎屑散去以后,一个带着斗笠被黑色包裹的人浮现。 腰间挂着一柄剑,笔直的站在原地,一只手微微拉住头上的斗笠,另一只手则放在剑柄上。 身上感受不到丝毫杀意或是斗气,如同一个普通人一般。 大臣看到这一幕,瞳孔微缩,竟然被无声无息的接近到这一步。 来人显然不是来找他喝茶的,一看就知道是要来暗杀自己的。 作为天下腐败的源头,大臣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 因此会有人想要来暗杀他是很正常的,不过一般人是根本进都进不来皇宫的,毕竟皇宫禁地,森严无比。 就算有强者也会被无数侍卫给留下,根本不值一提,而且他自己还有很多隐藏的高手保护,想要杀他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无论怎么不可能,眼下却确确实实的出现了一个人,而且瞒过了他布置的各种陷阱,甚至是高手的保护。 悄无声息的接触到他的身边,这如何不让他感到惊惧。 如果今天不是艾斯德斯将军在的话,他岂不是会被直接取下首级。 他虽然有锻炼过武艺,甚至实力不错,但他都没发现来人,那他自然是不可能比的过对方的。 该死,世上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高手,原以为艾斯德斯这号人物也就一个。 结果现在又多一个,不过没事了,既然来了,那么不管有什么特别都别想走了。 大臣对旁边的艾斯德斯的实力充满了信心,不管对手是谁,也不可能比艾斯德斯更强了。 等到士兵赶来,无论是谁都得死,他要把他抓住好好折磨一番。 第六十三章 初次交手 艾斯德斯拔出腰间的细剑,对着黑衣人,脸上展露出一抹狂热的笑意。 但却并没有直接进攻,而是和黑衣人对峙着,看着眼前的黑衣人。 而黑衣人也没有任何进攻的态势,于是场面变得有些安静了下来。 前来刺杀的人正是陈无涯,此时的他眉头紧皱。 没想到帝国中的艾斯德斯将军竟然和大臣是一伙的。 先不说对方的实力,单单是对方在民间的声望就远远高于大臣。 深受百姓和士兵的爱戴。 可以说比起娜杰希坦,艾斯德斯似乎更适合和大臣打擂台。 然而他没想到,被百姓和士兵爱戴的艾斯德斯将军竟然和为祸天下的大臣勾结。 他有些不能明白,根据他搜集来的情报看,艾斯德斯那些行为也不算作秀啊。 先不论真心不真心,但肯定是比大臣要好的。 然而对方却站在了对立面,让他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艾斯德斯似乎观察到了什么,突然有些了悟的说道: “黑色,不见痕迹,不见踪影,不见面貌,你应该就是那位鬼君了吧,有趣,本来打算出征的时候去找你的,但没想到你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陈无涯没有回话,因为他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威胁,看来这位艾斯德斯将军比传闻还要强一些啊。 即便他有信心战胜艾斯德斯,但肯定不可能速胜了,时间久了可能生变,毕竟这里是皇宫。 哪怕攻击动静再怎么微小也会引起注意,他可是知道的,皇宫里还有一位大将军坐镇。 到时候那位大将军和这位艾斯德斯将军一起攻击,场面就会变的很难收场了。 陈无涯看了眼旁边脸色阴沉的大臣,看出了对方身上有着极为不错的实力。 如果只有大臣一人的话还能轻松斩杀,但如果加上两位将军的话,他根本没办法从中找出时机斩下大臣的头颅。 看来今天的刺杀失败了,日后想要再来恐怕戒备会更加森严了。 大臣似乎看出来了陈无涯的顾虑,刚想说什么时,突然感到一阵磅礴的杀气传来。 一阵极为清冷的声音传来,如同蚀骨的严寒一般传入大臣的耳中。 “你想走?” 周围的环境中突然笼罩起极其寒冷的狂风。 这股寒风瞬间凝结成无数道锐利的冰刺,瞬间便射向了陈无涯。 速度和力道都极为强大。 但陈无涯不慌不忙的挥出几剑,将来袭的冰刺斩的粉粹。 随后微微侧身躲过艾斯德斯迅猛的直刺。 艾斯德斯手中细剑未停,挥剑横扫,然后以及强有力的踢击,站立的位置甚至直直的穿出一道巨大的冰柱,冲向陈无涯。 衔接的无比流畅且快速,倘若一般人早就被这一套连击给击溃了。 但陈无涯眼神平静,如同早有预料一般,手中的剑提前挡住了横扫的细剑。 发出精铁交击之声,握剑的手突然一沉,一击猛烈的肘击打断了艾斯德斯的踢击。 借助这道踢击微微退后几步,巧妙的躲开了袭来的冰柱。 随后手中黑剑一转,冰柱被斩的四分五裂,切开的冰柱砸向艾斯德斯。 力道比之前撞来时的威力还要大些。 甚至有些还飞向了大臣所在的位置,艾斯德斯眼神一闪。 抬手一道冰墙挡住了来袭的冰柱,然后一挥手,几道冰刺击落了袭向大臣的冰柱。
然后看向依旧轻松的陈无涯,笑容更加的狂热了。 这一套应对完全看得出来,对方的实力极其的强大,甚至在她的攻击下依旧能找到时机攻击大臣。 绝非等闲之辈,如果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的话,她说不定还能与对方一较高下,然而现在大臣在旁边,她就有些束手束脚了。 陈无涯看着艾斯德斯,突然轻笑一声,一道有些冷淡的男声从斗笠后传出: “艾斯德斯将军,希望你下次还能继续护住他。” 说完,身形就如同被擦去一般消散在了原地。 艾斯德斯咬牙一挥手,整个房间突然穿刺起了各种冰刺,然而却没有任何痕迹。 仿佛刚刚战斗的那位鬼君已经不见了,彻底的消失在了这处房间中。 艾斯德斯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起来,喃喃道: “鬼君吗……下次我们还会再见的。” 刚刚的战斗虽然短暂,但艾斯德斯知道,刚刚的她已经落入了下风,也就是说,对方要比她强。 然而这并不是绝对的,因为不论是她还是对方都没有全力出手,因此究竟谁更强还尚未可知。 这让喜欢与强者战斗的艾斯德斯,内心极为兴奋。 不过对方虽然占据上风,但也没有代表就比她强了,否则的话,对方完全可以出手击败她然后再杀死大臣。 之所以会撤退也是因为对方认为没有十足把握能赢,如果对方赢了,那就代表她死了,而至于她是否会死这件事她倒是看的很开。 因为她一直信奉着弱肉强食,强者才能生存的信念。 如果她会死,说明她也就不过是这种程度的人而已。 …… 陈无涯离开了皇宫后,站在一处屋顶看向皇宫。 眉头皱的很深。 先不谈失败的问题,单单是那位艾斯德斯的实力就远高他的想象。 虽然一直知道艾斯德斯的实力很强,但具体有多强却没有一个明确的认知。 不过今天他就知道了,那份实力绝对不在他之下。 陈无涯抬起手中的剑,眼中闪过一丝思索。 倘若今天他手中的剑是完好无损的状态,那么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他很清楚,他一身的实力绝大一部分都在剑上。 然而手中的剑却是一柄断剑,以至于他的实力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即便他的剑术很强,将这份影响降到了最低。 但受到的影响还是有的,他的剑术很多也是和剑本身有配合的。 结果现在的断剑导致他的一些剑术在发挥的时候有些不尽人意。 说起来,他到底为什么会带着一柄断剑呢,如果练习的是断剑的话,按理说是不会有那种剑术受到制约的感受啊。 如果是被人折断的,那么谁有这样的实力呢。 陈无涯陷入了沉思。 在帝国也生活了一年多了,很多事情他也清楚,这个国家的高手,没有一个有这实力能折断他的剑的,即便是刚刚的那位艾斯德斯。 那到底会是谁呢,为什么我会失忆,为什么对这柄断剑如此重视,我到底失去了什么? 陈无涯脑海中的疑问一个又一个,可惜都得不到回答。 失落的叹了口气,然后向远处跃去。 第六十四章 传闻 “吼!!!” 冲天的野兽怒吼之声响彻在森林中。 惊起一大片飞鸟。 随后像是被什么切断了喉咙一般,声音变得微弱直至消失不见。 陈无涯站在特级危险种——鲁斯艾德的尸体前面。 手上拿着一把华丽且不失锋利的长剑。 上面镶嵌着价值不菲的宝石。 而剑刃上流下浓稠的血液。 将剑一挥,上面的血液在地上化成一条直线。 如果让旁人看到,定会大惊一番,毕竟特级危险种已经是所有危险种中排在第二阶的存在了。 仅次于超级危险种。 然而超级危险种可以说是这个世界最为顶尖的怪物了,各个都有着极为强力的能力,如果不组成部队讨伐,基本没有任何人能够赢过。 就连帝具也是花费了初代皇帝大量的时间金钱以及军队才能攻略下来的,而帝具的材料就是超级危险种的身体。 特级危险种虽然没有超级危险种那般危险,但也绝非是普通人能够讨伐的存在,就连一些高手在没有配合的情况下,也很难与之争锋。 因此,陈无涯独自一人干掉一个特级危险种绝对是让世人震惊的存在,而且这份实力足以让各个组织乃至帝国都为之侧目。 不仅如此,特级危险种身上的许多东西都是宝贝,如果卖给一些有需求的富商贵族,完全可以做到下半辈子都不用愁的地步。 但陈无涯没这份心思,只是有些皱眉的看着手中的长剑。 自从那天去暗杀大臣失败以后,他就打算去将自己的剑换一换,看看自己的剑若是完整的话,自己的实力会不会有所提升。 因此他去到一个贵族家中,将那个贵族收藏在保险库中的剑给拿了出来。 这柄剑锋利且精良,以他的眼光来看,各方面都是不错的水准,虽然可能比不过帝具之类的,但也是一流的剑器。 不过光看是没用的,要亲手试试才知道,于是他便寻了一处特级危险种的巢穴,拿这个特级危险种试试手。 可是实验后的结果有些不尽人意。 用这柄剑虽然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但是也就那样了,可能比起他用木棍之类的威力高一点点,却并不能让他发挥的更好。 以他的剑术,虽然使用其他的剑都不会让他的实力产生问题,但比起自己的断剑,那就相差太远了。 如果说用其他的剑对他来讲是能够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也就是他有多强就能发挥多好这种。 那么用自己的断剑就完全不一样了,使用自己的断剑就是那种可以稳定发挥出超越自身的实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用其他武器,他的实力还要变弱了,这就很无奈了。 “果然比起取巧,还是想办法把剑修复才最好。” 陈无涯想到这,随意的把手上的剑插在尸体上,然后转身离去。 如此行为实在是有些随意了,好歹那柄剑也是极为不错的武器,不拿来用拿来卖也是不错的用途啊。 可陈无涯没有丝毫留恋的把剑插在尸体上,不仅没管特级危险种的尸体,甚至还扔了一柄宝剑。 这场战斗如果换一般人来看,那就是血亏。 …… 陈无涯回到城镇,脑海里想着该如何去修补自己剑。
一般的铁匠肯定是不行的,不管是技术还是对材料的运用肯定都是不够的。 如果让一般铁匠做的话,修补后的剑体,可能前半段还没后半段坚韧。 战斗后可能又得断,那时候就麻烦了。 那么就需要手艺极高的铁匠了,到哪才能找到那种铁匠呢? 先不说铁匠的问题,即便要找铁匠也有很长的时间,找到以后,就是修剑的材料也不能草率。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是找一些能够提升剑体锋利和坚韧度的材料。 而这又要花很长一段时间。 陈无涯想到这,默默的叹了口气。 看来任重而道远啊。 陈无涯走在路上,突然听到周围的百姓传来隐晦的讨论声。 以他的耳力,即便对方说的再小声他也能听清。 不过他没有那种偷听别人的癖好,所以一般情况下他就算听到了也当无事发生。 不过这一次他听到的内容让他不能不留意一番了。 于是悄无声息的靠了过去,试图了解个清楚。 而在偷偷的讨论的百姓们并未发觉自己周围突然多了一个人,偷偷的聊着。 “几天前,大臣突然消失了,这件事你们不知道吧。” “大臣消失?” “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嘿嘿嘿,我一个邻居的媳妇的弟弟在皇宫里头当侍卫,据他所说,好几天前有人去刺杀大臣了。” 众人听到这消息都是一惊,竟然有人去刺杀那个大臣了,不过看来大臣应该没死。 否则的话早就传出来消息了,真可惜。 众人还没来得及失落,那人又说道: “不过可惜,当时要不是艾斯德斯将军在,大臣可能就死了。” “什么?艾斯德斯将军?” “艾斯德斯将军怎么会和大臣在一块?” “可能有什么机密吧,毕竟是朝廷要员,在一起商讨也很正常。” “可惜了,如果艾斯德斯将军不在的话,说不定大臣这个祸……” “别乱说话!” 那人听到后顿时醒悟,有些感激的看了提醒他的人一眼,如果被人听到了,可能他一家老小的命就保不住了。 “好了别打岔,让我说完,艾斯德斯将军去和大臣商讨的确实是大事,所以才待在了一起,据说是北方的异民族发动了叛乱,要让艾斯德斯将军前去平叛。” 听到这,一些百姓的心中稍安,他们就想嘛,艾斯德斯将军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和大臣同流合污呢。 明明是将军,却对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都极为和善,甚至没什么架子,也没听过艾斯德斯将军有接受过什么贿赂,可以说在大部分百姓心中,艾斯德斯的人气很高。 不过可惜,要不是艾斯德斯将军在的话,大臣说不定就被刺杀成功了,也不知道那个刺杀的人怎么样。 唉,真可惜,要是时机再合适一些就好了。 那人继续说道: “那个刺客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传说中的鬼君,当时艾斯德斯将军把鬼君击退以后没能将其留下,鬼君在走之前还说让大臣把头准备好,他下次就来取这样的话。” 众人一听皆是面露敬畏之色。 第六十五章 来人 没想到鬼君竟然去刺杀大臣了,虽然没能成功,但也没有出事,而且这么看来,鬼君还想继续刺杀大臣。 这让众人既感到敬佩又感到担忧,不仅仅是艾斯德斯在群众中的人气高,就连鬼君这位被通缉的人也在群众中人气极高。 毕竟他们又不傻,鬼君做下的那些事有多少是为了自己,有多少是为了他们百姓,他们还是能看出来的。 只是面对帝国的压制,他们不能将这份敬仰表露出来,否则就会被当成鬼君的同党给杀害。 因此,他们只能将这份敬仰放在心中,如今听闻鬼君前去刺杀大臣了。 心中既有意料之中的感觉,又有对对方大胆的举动感到担忧。 也不知道鬼君有没有事啊…… 众人心情有些低落,陈无涯看着众人的表情,心里有些怪怪的。 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 但想到想要知道的情报,于是克制住心里那股有些尴尬别扭的心情,继续听了下去。 “大家别担心了,鬼君那是何许人也,虽然这次没能杀死那位,但鬼君不也全身而退了吗,而且还是在艾斯德斯将军手上撤退,完全能看出来,鬼君实力很强的。” “也对,连艾斯德斯将军都留不住鬼君,我们担忧也没意义。” “就是,只是可惜,要不是武官不能干政这种事,那位说不定早就被艾斯德斯将军给处决了。” 就在这时,一位看起来有些机灵的瘦弱的男子说道: “对了,你不是说异民族叛乱吗,莫非……” 那人听到笑了两下,左右看了看,小声说道: “如果艾斯德斯将军离开了,也就代表没人可以保护大臣了,说不定……嘿嘿嘿。” 众人听到这都愣住了,有人问道: “可是你不是说大臣消失了吗,就算没人拦,可找不到不也没办法吗?” 那人听到这,表情有些严肃的说道: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希望你们不要外传,虽然听起来很怪,但还请你们能够按我说的去做。” 众人一听,表情也跟着一起严肃了起来。 那人郑重的说道: “根据我一亲戚的侄子的朋友的表妹的丈夫说,那大臣在……。” 众人听着跟着点点头,唯独陈无涯默不作声,那人说完以后,又说道: “我希望大家能悄悄的把这个消息传出去,至少让鬼君能够知道,这样的话……” 说道这,众人皆是目放精光,显然,他们想到了传出去后会有什么后果。 但又有些顾虑,毕竟这种事情要是被知道了,那肯定没有好下场,万一…… 那人似乎看出来了什么,轻声说道: “我知道大家都害怕,我也不强迫大家,这样,只要大家传了出去,就可以到我这领一袋钱,如何。” 众人听着皆是眼里一喜,如果说之前他们还有顾虑的话,现在他们就愿意了。 他们虽然讨厌大臣,也希望大臣快点死,但他们不想牵扯到自己。 可如果能得钱的话,那他们可就太愿意了。 陈无涯没有在继续听下去,直接离开。 在路上陈无涯面露沉思,他不明白,这种三岁小孩都能看的出来的计谋有什么意义。 不管是不是埋伏,他都不可能轻信路边的信息吧,难道大臣还有别的什么目的吗? 摇摇头,想再多也没用,反正实力足够的话,任大臣有多少谋算他都一剑破之,反之,如果他实力不足,就算全都知道了,他也不可能解决。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把剑找机会修复了,之后再看有没有机会能够一劳永逸。 陈无涯回到了自己居住的旅馆,刚准备打开门就发现了不对劲。 放在门上的手慢慢放下,眼中变得极为平静。 警戒了一会后,发现周围没有丝毫杀气或是埋伏之类的痕迹。 皱了皱眉,手搭在剑柄上,没有拔出。 另一只手慢慢推开门,门打开后,只见一个银色短发的女子坐在座位上。 一只眼睛带着黑色的眼罩,另一只眼睛则是灰色的眼眸,但目光中的锐利让人不敢忽视。 一只手臂完好无损,另一只手臂却是机械金属制成的手臂,但看其运用却没有丝毫迟钝感,相反却异常灵活的样子。 身材傲人,穿着一身黑色制服,机械手指上点燃了一根香烟,正坐在位置上吞云吐雾。 陈无涯看见这人,眼里闪了闪,随后一脸平静的问道: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看出了来人的身份,因此有所疑问和好奇。 女子看见陈无涯走进来以后,手指上的香烟倒在手掌上,手一握将烟给熄灭,让后把手上的烟扔在桌上的烟灰缸中。 “鬼君?” “……” “没想到,名传天下的鬼君竟然是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这个情报如果传出去恐怕不知道要惊掉多少人的下巴。” “……” “跟信息中的一样啊,果然是一个沉默寡言,冷淡的家伙,虽然长相帅气,但这种冷淡的性格会让接触的人会感到异常无力。” 陈无涯听到这表情不变,心里却开始思考了起来。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利芒,这道目光让看见的女子感到背后一冷。 像是被什么寒冷的利器对准了一般,犹如一柄无形的利剑正随时准备夺走她的性命。 脖子、心脏、头颅、四肢,大脑……身体各处都传来了极为危险的警报。 这让女子心里一寒,心里不禁吐槽,什么叫还是很好接触的啊,什么叫随和平易近人啊,这完全是在开玩笑吧。 世上是不会有人把随时可能丢掉性命这种事,称为很好接触的好吧。 女子对告诉她信息的那个女人有些无奈,那个女人还真腹黑啊。 不过这也让她确信了一点,那就是鬼君和告诉情报的女子关系不一般,否则不可能出现如此错漏百出的情报。 想到这,女子也不多说了,直接从怀中拿出一根红色的发带。 陈无涯看到这根红色的发带,心里好像确信了什么一般,但依旧没有表示什么,只是默默的把那根发带拿过来。 然后淡淡的说了一句: “看在发带主人的面上,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女子感到周围那股危机消散后,心里一松,疑惑的问道: “你就这么相信我了?不怀疑我有诈?” 陈无涯没说话,只是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好似在说,你觉得我像傻子吗?还是说你是傻子? 女子被这道目光给伤了,也是有些尴尬,这话问的好像确实挺傻的。 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一脸郑重的说道: “其他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我来找你只有一个目的。” “我拒绝。” 第六十六章 加入 女子一愣,她还什么都没说呢,怎么就拒绝了。 陈无涯平静的做到女子对面,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拿起水杯慢慢的喝了一口。 “我还没说我来的目的是什么。” “无非也就是拉拢我,想让我加入你们,不是吗?” 女子沉默了,看着眼前的男子,然后缓缓说道: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拒绝吗。” 陈无涯平静的看了眼女子的双眼,淡然的说道: “没什么原因,只是我独来独往惯了。” 女子看着陈无涯的双眼,思索了一番后说道: “鬼君,我想以你的智慧也知道,仅凭单打独斗是无法解决帝国的问题的,帝国的腐败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即便你能杀光那些腐败分子,但没有一个合适的基础的话,这些腐败也会再次出现。” 陈无涯安静的听着,他自然知道杀戮解决不了问题。 有能力的官员得不到提拔,即便下去了一个大臣,也会出现其他的人来抢占位置,但是…… 陈无涯冷静的问道: “娜杰希坦将军,那你又如何能保证革命军不会腐败呢。” 这位女子正是前帝国将军——娜杰希坦,在逃离帝国以后成功与革命军会合,最后加入革命军成为其中的高层。 娜杰希坦语滞,这种事情她无法保证,比起她这位帝国将军,革命军中的人大多数并非所谓的帝国高官或是地方要员。 可以说绝大一部分革命军的人都是普通老百姓,或许凭借一时冲动能保证队里的纯洁性,但时间长了,或是接触权力久了以后,难保这些人是否还能坚持初心。 作为刚刚加入革命军的娜杰希坦来说,对于革命军的了解其实并不算充足,虽然是为了反抗帝国,但究竟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她也不太能保证。 陈无涯看着娜杰希坦的表情就知道,娜杰希坦现在连自己内部的事情都尚未搞清楚,那又如何确立下一步方针呢。 陈无涯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什么,下意识的开口说道: “即便你推翻了帝国,但也许千年以后又会变成与帝国别无二致的情况,到那时,这种事情也同样是卷土重来,到那时或许不需要一个腐败的大臣,可能皇帝本人……” 陈无涯说到这突然一滞,然后摇了摇头,他又出现了那种既视感,那种仿佛很多事曾经出现过在他眼前一般。 而这次变得更清晰了些,脑海里甚至闪过某些像是历史一般的记忆,比如有一个国家,它的开国皇帝也是普通百姓,却开创了一个崭新的国家,然而这国家最后却变得异常的凄惨和腐败。 而他…… 陈无涯想到这心里有些觉得可笑,他居然杀了皇帝,这种记忆也会出现,明明这就就只有帝国一个皇帝。 而且从没听过有谁干掉了皇帝的传闻,他就算失忆了,这种记忆也太离谱了。 娜杰希坦听着陈无涯的话,心里也闪过对那种未来的推想,然而…… 娜杰希坦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笑的很放松,陈无涯看着她狂笑,脸上没有丝毫波动,平静的等着对方笑完。 娜杰希坦笑完后一拍桌子站起来,一手握拳看着陈无涯说道: “未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清楚,现在的帝国已经到了该被推翻的时候,帝国是腐败的、是无能的,因此我等才会起义,或许千年以后我等重建的国家会变得腐败,会变的堕落,但至少现在,我们需要把帝国推翻,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倘若未来真的再次变成帝国如今的样子,那我相信,未来肯定也会出现像我等革命军同样的有志之士,为了天下百姓奋斗一生,到那时若是被推翻,我等在九泉之下也会赞扬。 若有腐败自当惩戒,若是有错自需改正,而非坐在一旁无动于衷。 哪怕这份太平只有百年,也比千年沉沦要好,为此,我不惜此身。 而我等也要为了不让帝国之事重现而去努力治国,这才是我们起义的目的,这便是我的答案。” 娜杰希坦的眼光锐利,目中的意志令人难以忽视,她的眼中仿佛有光。 陈无涯感受到了娜杰希坦的意志。 或许她不能保证一切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也不能保证革命军能否推翻帝国,但她能保证,只要她自己还在一天,那就绝对会为了天下百姓而去奋斗。 陈无涯感受着这份决心,心里不知为何感到信赖,仿佛相信未来真的会变好一般。 (若是有这份决心,也许真的可以) 既然如此…… 陈无涯淡淡笑道: “我加入,但是……” 娜杰希坦听到以后刚准备开心,便听到陈无涯的但是,心里感到有些不妙。 “但是我只选择帮你,而非革命军,等到推翻成功以后,我会离开。” 听到陈无涯的话语,娜杰希坦心里了悟,也没多说什么,便道了一句好。 娜杰希坦很清楚,鬼君不相信革命军的人,而她其实一开始鬼君也不相信,也是通过她的话,确认了她的意志之后才同意帮她。 不过无所谓,只要对方帮她就行,不管是帮革命军还是帮她,那么结果都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拯救百姓。 有了鬼君的帮助,那么推翻帝国的把握就更大了。 虽然对对方成功以后打算离去有些疑惑,要知道,那时候的国家绝对是百废待兴的地步,以那时候鬼君的身份地位,绝对能有一席之地。 但还是没有去询问,毕竟这可能涉及了鬼君的隐私。 陈无涯看着起身准备离去的娜杰希坦,心里想着其他的事。 找回记忆和修补剑身都可以等到以后慢慢来,毕竟他现在还算年轻,日子还长。 等把眼下的这件事解决也不迟,那时的他,或许能更快找回记忆也说不定。 而且,推翻帝国,纠正这腐败的世道也是切尔茜的愿望。 作为他的救命恩人,他又怎么会不去帮忙呢,只是曾经听说她是去革命军了,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去了一个叫奥尔贝格暗杀社的组织。 不过如今看来,她似乎又回到了革命军里了,现在看来,得需要了解一下革命军的具体情况才行了。 陈无涯握了握手中的发带,就在这时,已经走到门口的娜杰希坦突然说道: “对了,我还没问你名字呢,毕竟你也算是加入了我们,如果只有一个代号的话也不好称呼啊。” 陈无涯听到娜杰希坦的问话后,脑海中的思绪结束,出神的眼光恢复了清明,看向娜杰希坦淡淡的说道: “陈无涯。” 第六十七章 半年 时间一晃,半年过去了。 算算时间,自从有意识起,也算是快两年时间了。 陈无涯慢慢睁开眼睛,眨了眨眼后,身体各处开始迅速恢复全盛状态,血液和五脏六腑都开始快速运作起来,呼吸变的悠长。 不过五秒,身体便已经恢复了完全状态,睡意已然消退,而且没有丝毫疲倦之意。 陈无涯从床上起来,看了眼窗外还没有亮起来的天色,穿戴好衣服以后,拿起放在一旁的剑,轻轻的推开门离去。 此时的他已不再是在旅馆中居住了,而是在一处革命军的秘密据点中,毕竟他也算是加入了革命军中,虽然说是只帮娜杰希坦,但名义上还是革命军中的成员。 这处根据地位于帝都以北十公里的山中,周围树木环绕,而且屋子也是镶嵌在山体之中,可以看出其中的隐蔽性不低。 而且周围的一些要处也有陷阱和警戒措施,作为一个暗处的组织来讲,这种程度的隐藏也算不错了。 陈无涯来到根据地附近的一处山崖上,面对着东方盘坐在石头上,剑平放在膝盖上,手则轻放在剑上,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身周的环境都变得静谧起来,身上缠绕着一股无形的气场,令的陈无涯犹如融入世界了一般。 鸟虫鸣叫的声音清晰的传入陈无涯的耳中,万物生长的痕迹流淌在他的心间,与万事万物如同共鸣一般,周身隐隐出现一道剑形的轮廓。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初升,天地万物覆盖上了一抹醉红色的光芒。 陈无涯睁开眼睛,周身那道虚幻的剑影消失不见,眼底流淌过一道锐芒,很快便消失不见,变得随和普通。 深吐一口气,气息犹如利箭一般射出,透过无数密叶,直接击穿山崖下一处树桩,树桩上多出一道细小难见的洞。 洞的周围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缝,但放在庞大的树桩上却并不算明显。 陈无涯看着山崖下树桩上的那处洞,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对于内气的掌控程度还不到位,还需多加练习。 他刚刚已经尽可能的将全身内气凝练为一,然后打出,但还是做不到不伤外物,光看那处洞周围的裂缝就能看出来,力量还是有所外泄。 如果是用剑的话还好,只凭气息的话果然还是力有不逮吗,陈无涯默默想着。 他刚刚想做的便是内气的一种运用方法,讲究凝练如一,内外不分,而力贯于一处,做到无坚不摧,无所不破的程度。 但是如果是通过剑法还好,可以做到无物不斩的地步,但若是通过体魄或是气息的话,除了放大威力以外,还做不到力量不丝毫外泄,会导致动静很大。 比如一拳轰在山体上会崩出一大片裂缝和大坑,而不是只出现一个细小的拳印。 陈无涯认为,每一丝每一毫的力量都需要做好控制,不可以浪费半分,而一拳轰碎山脉看起来厉害,但是不知有多少力量在这其中被浪费。 只有让每一拳每一脚都能蕴含全部的力量,且不影响周围丝毫才算是大成。 陈无涯看了眼初升的太阳,随后站起身拔出了剑,开始了新一轮的训练,这半年来他每天都坚持着冥想和训练,偶尔则去帝都杀几个腐败的官员,虽然依旧找不到大臣奥内斯特,但也不算无所事事。
黑色的断剑在陈无涯的手中犹如活过来一般,黑色的身影在森林之中交错游走,手中的剑犹如一道黑龙一般游荡在森林中。 但是挥剑却并没有声音,也没有丝毫波澜,完全看不出有多厉害,徒留剑影不断闪现,而周围茂密的树木却没有丝毫损伤,甚至连小草都没有斩断一根。 这时风吹过来几片树叶,飞向陈无涯之前挥剑过的地方,然后像是被什么东西被定在了半空中一般,既不向上,也不落下,显得颇为诡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无涯收剑而立,缓缓的吐了口气。 而周围被定住的树叶也已经不知累积了多少,随着陈无涯的收剑,这些树叶才缓缓落下,每片叶子上都没有丝毫的损伤。 陈无涯看了眼周围飘落的树叶后便回去了,在他离开以后,这些落叶慢慢分成了两半,切口处光滑无比,犹如原本便是这般模样。 …… 回到据点以后,陈无涯便去洗漱了一番。 过了一会从洗漱室里出来后,突然听到一阵敲门声,然后一道有些慵懒和不太正经的声音传来。 “无涯,你起来了没,娜杰希坦小姐喊我们集合了。” 陈无涯听到这句话后也没说什么,穿好衣服装备好后便打开了房间的门。 只见一个绿色头发,头上顶着个防风眼罩,看起来就有些不太正经以及自来熟的男子,双手带着露指手套抱在脑后靠在墙上,正有些无聊的吹着口哨。 来人看见陈无涯打开了门后,便一脸坏笑起来,用有些揶揄的神色说道: “这么久才出来,而且还洗漱了一番,该不会你在房间里干什么嘿嘿嘿的事吧。” 陈无涯听着来人的话语淡定的把门关上,然后说道: “拉伯克,我等会把你在房间里藏小皇叔的事告诉娜杰希坦小姐,你说怎么样。” 名叫拉伯的男子听到后,脸上的坏笑突然一滞,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无涯,伸手说道: “你怎么造谣呢!!你有证据吗。” 陈无涯背过身向走廊另一头走去,嘴里说道: “你床旁边墙下有一处暗格,里面有什么呢……” 拉伯克听到后顿时一惊,连忙跟了上去,有些谄媚的说道: “无涯,无涯哥,无涯兄,我错了,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乱说话,别跟娜杰希坦小姐讲好嘛……。” 突然,拉伯克意识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嘴里的阿谀之词突然停下,说道: “不对啊,我房间里有暗格你怎么知道,难不成你进了我房间?可……是什么时候。” 陈无涯平静的说道: “我猜的。” 听到这个回答,拉伯克沉默了,陈无涯看见他沉默下来的样子后依旧说道: “原本我不知道,现在看来你还真藏了。” “我要杀了你!!!” 说着,拉伯克就要伸手掐向陈无涯,陈无涯身形一闪,躲过了拉伯克的攻击,淡定的向楼梯走去。 “别跑!” 拉伯克语气中充满了悲愤,连忙追向了前方的陈无涯。 第六十八章 夜袭night raid 当陈无涯和拉伯克来到大厅时,场上已经站了五个人了。 观这些人的身姿尽都不是些普通人物,无论是对身体的锻炼、杀气、还是眼中的意志皆非常人可比。 其中甚至有两位实力不凡,虽然比不上陈无涯对决过的艾斯德斯,但已是他见过仅次于艾斯德斯的人物了。 陈无涯看着场中的众人微微点头,这些高手基本都是因为各种原因才来到这里的。 汇聚在娜杰希坦的麾下,为了推翻帝国而努力。 “终于来了啊。” 说这话的是一位金发女子,身材异常傲人,有容乃大虚怀若谷之姿,穿着异常大胆,嘴角总是带着一抹爽朗的笑容,仿佛和任何人都能处的来一般。 她的名字叫雷欧奈,原本在帝国贫民窟斯拉姆里长大,因为看不惯贵族骑马踩死小孩的残酷游戏而将他们全数杀死,拥有名为【百兽王化·狮子王】的帝具。 腰带型帝具,将自己兽化,并飞跃性地提升身体能力,嗅觉等也被强化并能够搜索敌人。 虽是如此,但自身战斗方面的水平并不能算强大,倒是骗术、盗窃方面的水平要远超常人,不过即便如此也不是普通人可以应对的。 “boss马上过来了。” 说这话的是一个面容可爱的黑长直少女,气质有些冷淡,红色的瞳孔,肌肉匀称的身体,身材同样凹凸有致,但其肌肉下的爆发力却令人难以忽视。 这也是之前所言的两个仅次于艾斯德斯的两位高手之一,一身杀气虽然隐藏的很好,但陈无涯也能看出那份杀气下所拥有的强大。 名字叫赤瞳,是当时拉拢陈无涯入伙之后几天,跑来刺杀娜杰希坦的,当时陈无涯正好在娜杰希坦身边,于是与她交手。 虽然对方实力强大,但陈无涯只是轻松的便将对方击败,正准备斩杀时娜杰希坦拦住了他,后来貌似和赤瞳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对方也投奔了娜杰希坦。 同样拥有帝具,名为【一斩必杀·村雨】被这把妖刀斩到的话,就会从伤口染上咒毒并迅速致死,没有解毒方法。 作为一击必杀的妖刀而非常有名,但是也有弱点,拿在手上时一定要小心,手指被割到就是即死,同样,如果砍不到那也是无用,因此对于使用者的剑术要求很高。 稍有不慎,哪怕对手比赤瞳实力再强,只要被她的刀砍中,那基本就是无力回天,加之对方原本服务于帝国的暗杀组织,一身实力本就不弱再配上这柄刀后,就连陈无涯也不能小看她。 当时与赤瞳对敌时,也是多亏陈无涯的剑术远超赤瞳,对方的所有攻击都能被他化解,否则胜负如何还尚未可知,不过如今成为同伴来讲的话,那就很有安全感了。 还有三位也同样不能小觑,分别是: 一位紫色头发,带着眼镜,同样身材傲人,穿着紫色的旗袍,双手交替放在身前,面容柔和且充满母性之感的女子正一脸温和的看着场上正在和拉伯克打闹的雷欧奈二人。 她的名字叫希尔,虽然看起来似乎要比在场的人要成熟稳重一些,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有些呆呆的少女,而且很多时候都比较迷糊,不过她却是所有人里最温柔的一位了。 同样拥有帝具,名为【万物两断·消魂】剪刀型帝具比身高还大,可以剪断世界上的任何东西,由于其硬度很高所以也可用来防御。 有一次为了解救挚友而杀了人,在杀人过程中发现了自己的杀人天赋,在帝都从事暗杀活动,被通缉后被娜杰希坦招揽进来。 一位粉色双马尾的少女,穿着粉色的衣服,身材比起前面的人都要娇小不少,面容可爱,脾气虽然有些冲,但实际上却是一个把同伴看的很重的少女,很多时候总是不愿承认自己的情绪,用一些谎话来掩盖自己真实想法。
自称自己是射击的天才,实际上也确实如此,名叫玛茵,拥有帝具【浪漫炮台·南瓜】,原本是娜杰希坦的帝具,不过当娜杰希坦失去手臂以后便转交给她来使用了。 将精神能量转化为冲击波打出的枪型帝具,根据使用者遇到的危机程度威力也会增加,尽管情绪很容易激动,但在战斗中总是十分冷静,不擅长近身格斗,也不善于感知身边的危险,因此需要有同伴负责保护。 出身于西方的异民族,年幼时常常受到歧视,因此希望建立新国家后,不要有歧视发生,因此加入了革命军,后来便来到了娜杰希坦的麾下。 最后一位是一个肌肉壮汉,正哈哈笑的拍着拉伯克,说着什么,不过拉伯克听到后似乎肌肉紧绷了一下,有些紧张的看着壮汉。 壮汉的发型有些……令人弄不懂,是一个爱心型向前凸的发型,不过看久了以后就顺眼了,实力极强,若是单凭肉搏战的话,对方的实力在这里仅次于陈无涯,而且按照陈无涯的判断,对方的实力甚至比当时的艾斯德斯也仅弱上一线,至于现在如何就不太清楚了。 名叫布兰德,原是帝国军人,和自己上司驻守边境时因上司不愿贿赂大臣而遭贬职,并被送往帝都准备受审,对此愤怒的布兰德正准备劫车却被上司拦下。 后来自己也被莫须有的罪名准备关押,不堪忍受帝国的腐败的他在被抓前使用帝具出逃,最后来到这里加入娜杰希坦麾下。 拥有帝具【恶鬼缠身·操作铠甲】以凶暴的龙形危险种“泰兰德”为素材制作的铠甲型帝具。 拥有铜墙铁壁般的防御力,附属武器是一柄长枪,名为红背伯劳,原始状态是一把剑,当呼唤出名字后便会披上铠甲,大幅增强使用者实力。 具有短时间透明化的隐藏能力,激发素材所实用的生物特性,只要使用者熟练,也可以做到隐藏自己的气息。 而拉伯克原本是地方上大商人的四子,被娜杰希坦迷住后志愿当了兵,并跟随在娜杰希坦身后,后来跟着娜杰希坦一起叛逃帝国。 个性有些风流不正经,实际上是一个不错的人,重情重义面对敌人也能冷静战斗,虽然好色但如果为敌的话,即便是漂亮女孩也不会手软。 本人正面作战能力并不高,战斗方式以技巧性为主,善于装死同时也善于作死。 拥有帝具【千变万化·交叉之尾】强韧的线状帝具。 其丝线是由传说栖息在东海的云中超级危险种(巨龙)的体毛做成的,不仅强韧,而且锋利无比。 能够张开为陷阱或探查敌人的结界,也拥有拘束、切断的能力,正如其外号一般千变万化,平时会在据点周围张开丝线结界来侦测敌人。 最后加上身为首领的娜杰希坦和陈无涯两个人后,就是这个组织的全部成员了。 一共八人,表面上是帝都中穷凶极恶的犯罪组织,实际上是革命军为了推翻帝国统治而建立的秘密部队。 从上面也能看出,这些成员个个身怀绝技,平时以接受帝都居民的委托清除腐败官僚、恶棍等为主要工作,但最终目的是暗杀帝国的腐败根源——奥内斯特大臣。 小队成员信息属于机密,不会被记录在案,因善于夜间袭杀,所以组织的名字叫——【夜袭NightRaid】 第六十九章 记忆 “大家都来了。” 娜杰希坦来到大厅,坐在座位上,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boss,叫我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雷欧奈疑惑的问道。 娜杰希坦把手上的文件递给雷欧奈,说道: “帝国贵族艾莉亚,喜欢将从外地来到帝都谋生的乡下人骗到家中然后折磨至死,其母有着喜欢注射病毒观察并记入在日记中的癖好,其父对此一清二楚并且也同样有所参与,不过家中有着很多帝国侍卫,所以很多人就算知道也无济于事。 新的国家不需要此等渣滓的存在,天若无能制裁邪恶,吾等将于黑暗之中给予消逝,我等夜袭全员出动,务必将其铲除。” 众人轮番接过文件扫视一眼,脸上都不同程度的出现阴沉厌恶的神色。 陈无涯接过文件后,刚准备看时突然脑袋一疼。 手中的文件掉落在地,众人大惊连忙喊道: “无涯”“陈无涯” 过了一会陈无涯脑海里的疼痛才缓了一会,勉强睁开眼睛后看见众人面露担忧之色的望着他。 陈无涯摇了摇头说道: “我没事,只是刚刚脑袋突然疼了一下而已。” 娜杰希坦眼神有些严肃,说道: “是暗伤吗?” 听到娜杰希坦的话,赤瞳有些面露紧张之色,似乎对此异常重视,连忙走到陈无涯面前,刚准备伸手便被陈无涯挡住。 赤瞳冷淡的脸上充满了紧张,刚准备说什么时,陈无涯便说道: “放心,不是暗伤,不用担心,不过boss,我可能今天的行动就不参与了。” 娜杰希坦看着陈无涯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你便今天先呆在据点休息吧,等你觉得差不多了我再安排你的任务。” 陈无涯点点头,刚准备说些什么,蕾欧奈便抢先说道: “可别说什么抱歉哦,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布兰德:“是啊,而且今天的任务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任务,不用强迫自己。” 陈无涯看着众人的神色,笑了笑故作轻松的说道: “那就拜托你们了,过几天我应该就好了,你们也要注意安全。” 众人见他不似说谎,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后皆是承诺了一番。 陈无涯听着他们七嘴八舌的安慰之语说道: “那我就先离开了,你们继续讨论今天的任务吧,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转身离去,众人观察起他的步伐,并不紊乱,看来真的如他所言没什么事,或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不过他们也不会去深究,毕竟大家都是伙伴。 看见陈无涯已然离去,众人默默的看向了娜杰希坦,娜杰希坦手上掐着一根烟正放在嘴里,过了一会说道: “拉伯克,你去听听无涯那有没有什么异响。” 拉伯克点点头,随后便闪身离开。 众人眼中皆是含着担忧之色,沉默不语。 大厅中异常的安静,又过了一会拉伯克回来,低声说道: “无涯应该没事,我没听到异响,而且从房间里传来的呼吸也很正常,应该是睡着了。” 众人一听这才放下心,乱糟糟的说道: “这样啊,应该是累了吧,毕竟以往都是无涯制定作战计划,而且还要负责战斗。” “是啊,而且每天也起的很早,睡的却很晚。” “嘛,无涯确实有些拼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大概是想早点推翻这该死的帝国吧。” “大抵是吧。” 听着众人的探讨,娜杰希坦把手上的烟抽完,一掐,把烟熄了然后说道: “赤瞳,今天起就先交给你来组织大家,没问题吧。” 赤瞳点点头回道: “没问题。” “好,那我就先走了,明天我来听你的报告。” …… 陈无涯站在房间门后,听着外面已经离去的声音,又静静感知了一番后。 把床上的制作好的一个小道具收起来,这个小道具的效果是可以伪造出人躺在房间里睡眠的状态,用来迷惑别人刚刚好。 原本这只是陈无涯随手搜集的小道具,没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场了,只是却是用在了同伴身上。 陈无涯将小道具收好以后,一直压制着的疼痛突然如潮水般涌来。 陈无涯咬着牙,脸色异常难看,甚至脸上密布起了冷汗。 背后已经打湿了一大片。 但陈无涯强忍着不出声,脑袋欲裂好似一点点的裂开,像是突然灌进来一大群东西一般。 各种记忆纷沓而至,陈无涯来不及去观看那些记忆。 只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痛感不断传入大脑,他的精神和意志在这种程度的痛感前都显得渺小脆弱。 陈无涯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突然就开始恢复记忆了。 也没想到记忆恢复起来居然如此痛苦。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以来无法恢复的记忆居然今天猛地恢复。 而且居然是一次性的强行装入大脑。 不过他也没有心思去想自己究竟为什么突然恢复记忆了。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如何度过眼下的难关。 这种程度的疼痛已经开始压制他对身体的掌控了。 如果一直持续下去,他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守住意志,或许在这种冲击下,他可能会丢失性命。 陈无涯艰难的坐在床上,将剑平放于膝上,努力平复起四肢的麻痹之感。 运转起了剑心冥想术,这是他现在唯一所能依靠的能力了。 无论是剑术还是内气,对于这种无法究其根源的疼痛完全无处下手。 因此他只有通过冥想来提高对疼痛的耐受程度,并且维持住自己的意志不会被冲垮。 陈无涯运转了几次都没能成功,甚至在这几次中导致痛感更加剧烈了几分。 七窍不知不觉中开始流下血液。 但陈无涯没有睁开双眼,依旧努力的去冥想,而冥想本身便是要放开心神,在这种情况下放下心神极有可能导致抵抗的意志也跟着一切被放下。 因此他必须在保持意志清醒的同时放下心神,如果他现在还是正常情况的话,这种做法还能做到,但现在在那股剧痛的侵蚀下,这就很难办到了。 这时,平放在膝盖上的剑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声,陈无涯脑海中那股剧痛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一瞬,虽然只有一瞬,但却让陈无涯冥想成功。 冥想成功以后,脑海中的意志突然大幅度提升,对于疼痛的忍耐力突然加强了许多。 陈无涯感到浑身一轻,但却并未睁眼,依旧保持着冥想的姿势。 在脑海中不断与那股疼痛对抗着,全身心的投入其中。 但他却看不到,在他对抗时,他的身周突然浮现极为明亮的剑影笼罩着他。 好似一层无法击碎的空气墙一般,忽明忽暗的闪烁在房间中。 第七十章 提升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无涯慢慢睁开眼,以往眼中那抹随和之意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森冷无情的寒意。 “没想到我居然还活着,神也杀不死我吗,呵。” 最后那一声轻笑也不知是讽刺还是自嘲。 陈无涯皱了皱眉,微微抬手放在胸前心脏处的位置轻轻的按压了两下。 站起身走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脸上已经干涸了的血痕。 凝视着镜中的自己,沉默不语。 现在的他究竟还是他吗?又或者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陈无涯了。 或许那个陈无涯已经死了,又或者是他死了,可能最后留下的也只是继承了两个陈无涯的记忆的新生命罢了。 曾经一直在努力寻找的记忆回归以后,他却没有失而复得的喜悦。 有的只是一种空洞虚无的悲伤。 陈无涯抬起手摸向镜子,他没死,即便是与神敌对以后,舍弃性命以后他也没有死。 甚至又来到了新的世界,他回想起当时与神战斗的那一瞬间。 他似乎挥出了自身最强的一剑,真正意义上的贯穿一切,就连神也没能挡住他那一剑。 然而现在回想起来,他实在是回忆不起来那一剑究竟是如何刺出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信,那一剑让他感觉到了熟悉,熟悉到他曾经有过这么一次挥剑,不同于与神战斗的那一刻,而是更早时候的事。 想到这,陈无涯似乎明白了什么,收回放在镜子上的手,心念一动,眼前突然浮现一道屏幕。 【姓名:陈无涯】 【年龄:21岁】 【职业:剑客】 【当前世界:斩赤红之瞳】 【当前阶位:三阶(伪)】 【内气:可附着于任何事物上以提升性能,可用于治疗,攻击,防御等诸多方面】 【技能:剑术(LV10)、剑意(LV3)、体术(LV7)、身法(LV7)、医术(LV5),剑经(LV6)、养剑术LV4、通透世界LV5、剑心冥想术LV4、设陷LV4、战术方案制定LV5】 【基础技能:中文精通、数理入门、日语入门】 【传说度:77(小有名气)】 【小有名气:在某些世界流传着你的声名;某个鬼王对你恨之入骨;神对你颇感兴趣 一、用剑时,威力上升 二、对剑术的领悟力提升 三、其他世界或许能听到关于你的传闻】 【能力点:2】 【有未领取奖励等待领取】 陈无涯看着自己面板,不断的在其中寻找着什么,然而很快眼神中便闪过一丝失望。 看来他想的不对,本来他以为是他获得了剑心,但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陈无涯将自己能挥出那绝世的一剑归功于剑心,因为他曾经推测过,他曾经是拥有过剑心的,只是后来失去了。 而他直接排除了剑意,因为他失忆后有使用过剑意的记忆。 两种感觉相互对比以后,自然就推断出他那一剑与剑意无关,虽说剑意很强,但确实是做不到那一剑的。 或许之后能行,但仅凭现在的剑意还不够。 陈无涯想到使用剑意的原因,不由得抬手放在眉间按了按,眼里闪过一丝复杂。 虽然他没死可以归功于玄书录的强大,但他完全不知道,原来死后穿越世界还会导致失忆。 甚至一失忆就失了两年,不仅导致他的实力出现下降,甚至性格、行为、以及处事风格等等都出现了变化,若非他曾经的本能很强大,能在一定程度影响自己。
自己的性格究竟会变成怎样还真不好说,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最措手不及的则在自己内心方面的变化。 想到那种感觉,陈无涯不由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把那股情绪抛开,领取了玄书录中的奖励。 【改变女神官小队死亡的命运】 【能量点+5】 【在世界中留下的名声不亚于勇者】 【治愈效果一次(可治疗包括断肢、五脏受损、骨骼粉碎、心脏破裂、身体暗伤等共计231种伤势)】 【与神接触】 【获得???】 陈无涯看到前面两个奖励也没说什么,但看到后面这个奖励不禁有些疑惑,怎么还有问号奖励。 这个怎么连奖励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无涯想了想,先将能量点全数加到剑意上。 很快,陈无涯就感受到身体出现了不同层次的变化,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一股被万剑穿心的感受出现。 陈无涯咬牙忍住,骨骼仿佛被刀剑一点点切割,筋脉肌肉也在不断受到穿刺,尤其是大脑,本来就才刚刚缓过来,现在又来一遍。 不过这次的疼痛比起记忆恢复的经历要好受很多,而且时间不算太长。 过了一段时间后,陈无涯感到浑身一清,大脑突然感觉到一种飘飘欲仙之感,浑身上下都感觉像是摆脱了枷锁一般,精神振奋。 眼前的玄书录上多出一条信息: 【剑意LV10:意志纯粹化以后的衍生能力,拥有种种玄妙之能,可加强剑术威力(不可提升,请将剑术、剑心、剑意三项技能均提升至10级后方可升级)】 陈无涯轻松的呼吸了一口空气,眼前的世界在他眼中仿佛多了许多从未在意过的事物,对于周围的感知变得更加灵敏。 浑身上下仿佛缠绕着强烈的剑气,周围的空气被锋锐的剑气冲荡的呲呲作响,陈无涯平复了一番周围翻腾的剑气,将之收敛起来,恢复了平常普通之感。 但一股冷意却是隐藏不住的弥漫在周围,陈无涯皱了皱眉,随后松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各方面被提升上来以后,即便他尽力隐藏,但有些东西就如同与身俱来一般割舍不掉。 不过还好,也就是让别人看起来觉得陈无涯很冷很不好惹,倒也不会有太多特殊之处。 一鼓作气,陈无涯又再次使用了治愈,既然获得了那自然要使用一下。 作为习武之人,你要说身上没有各种暗伤是不可能的,即便陈无涯在锻炼过程也没有停下用医术来辅佐,这种伤害也不会少。 他医术水平还算不上天下无双,至少比起他的剑术并不算厉害。 而他的战斗又经常导致他的身体负担很大,各种能力都是往最极限的状态走,因此他身体内的暗伤肯定不会少,现在年轻这些问题还能压住,等到他老了以后,这些问题就会出现。 尤其是他很多时候都是不惜命的去战斗,甚至是死亡,即便复生,但却不代表他那些暗伤就没了,只是累积着等到以后全数爆发。 陈无涯使用治愈后,浑身上下感觉暖洋洋的,仿佛被温泉浸泡了一般,全身的疲惫都被洗去,陈无涯都有些感到内心被治愈了一般。 不过这种感受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那股暖意消失后陈无涯都有些恋恋不舍,调整好情绪后陈无涯感受到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感觉自己的实力又获得了一些进步。 不过这种进步只是错觉,他只是将曾经因为某些沉疴给消去了,令他实力能够发挥的更多了而已。 第七十一章 新人 这两个奖励都让他获得了不同程度的提升,也让他之前那些负面的情绪消散了不少。 正当他准备看看那个与神接触的奖励是什么时,传来一阵敲门声,随后便是雷欧奈的声音传来。 “无涯你好了吗?” 陈无涯听到雷欧奈的声音一愣,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发现依旧是阳光明媚,有些疑惑。 他不是才说自己要休息一下吗?以夜袭众人的性格,应该是不会来打扰他的才对,怎么就来了。 也没多想,陈无涯便打算去打开门,但是眼角扫过镜子后顿了一下。 过了一会陈无涯打开门,看见雷欧奈那穿着依旧奔放的身姿,目光平静的说道: “怎么了?” 雷欧奈看见陈无涯出来后,有些一愣,然后有些惊疑不定和担忧的看着陈无涯,问道: “你没事吧,头还疼吗?” 陈无涯摇摇头说道:“没事,现在我好多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在房间里待了一天有什么事呢,哈哈哈。” 雷欧奈一手叉腰一手摸头,哈哈哈的笑着。 陈无涯听到雷欧奈说的话,面上没有丝毫波动,但心里却把话语里的信息记下。 原来已经过了一天了吗…… 雷欧奈笑了两下发现陈无涯没有应和她,也没多心,毕竟对方一直是这样的,她早就习惯了。 拉过站在一旁的一个少年说道: “这个少年,是昨天晚上拐过来的哦。” 被雷欧奈扯过来的少年听到这话,脸都黑了,什么叫拐过来的,听起来像是什么不太正经的展开啊。 陈无涯想到,昨天晚上?暗杀吗,于是看向了这个少年。 只见少年有着一头棕色的头发,绿色的瞳孔,眼中有着一抹让人觉得极为坚定的感受,外面罩着一层黄色的毛衣内衬一件白色衬衫,从外表上看显得有些普通。 虽然算不上贫穷,但也不算富裕,只能说是那种能在帝国中经常能见到过的一般百姓。 陈无涯扫视了一眼少年,少年感受到陈无涯的视线,感到自己全身被看穿了一般,有种被看光光的感觉,不由得一紧。 (难道这位大哥也有布兰德大哥那种癖好吗……这到底是什么组织啊) 少年在心中有种进了贼船,身心不保的感觉。 陈无涯自然不知道少年心里在想什么,他看少年只是在推断对方的实力,随后伸手一拍对方的肩膀,少年一抖,陈无涯点了点头,发出嗯的一声。 看来对方有常年习练武艺或是兵器的习惯,实力看起来不错,而且在这个年纪就有这般水平,潜力十足啊。 少年听到这声声音后,心里都快哭了,他是被看上了吗,明明这人看起来很冷淡、长的也很俊朗,没想到居然真的好这一口吗。 旁边的雷欧奈看着这一幕,偷偷捂嘴笑,她自然知道少年是怎么想的,无涯应该就是正常的去了解实力,只是少年刚刚才和布兰德接触,然后无涯又做出这种举动,不想歪才奇怪。 陈无涯把得到的信息一分析,然后说道: “所以这是新人?” “怎么样~” “挺不错的。” “是吧。” 听着二人的交谈,少年心中那股悲愤之情更深了。 雷欧奈拍了拍少年的头有些遗憾的说道: “可是这家伙还是没有下定决心入伙哦。” 陈无涯听到雷欧奈的话有些了然,难怪说是拐带过来的,感情是真的啊。
“这样啊,boss知道吗?” “还没,不过等会就会去找了。” 陈无涯点点头,看向少年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 “塔兹米。” 陈无涯点点头表示了解了,然后看向一旁的雷欧奈说道: “带他去见其他人吧,我就不留你们了。” 说完便回到了房间关上了门,看着陈无涯如此果断的姿态,令的塔兹米有些发愣。 旁边伸出一只有力的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过来。 “没事,无涯他就是这样的,等以后接触久了你就知道了。” 塔兹米感受到一抹柔软,有些害羞的挣扎着又有些不舍得的被拉着向着远处走去。 陈无涯听着门外离开的声音,摸了摸下巴。 塔兹米吗…… 看到那个少年的第一眼,陈无涯总有一种看见炭治郎那样的熟悉的感觉。 陈无涯抛开想法,反正少年有娜杰希坦她们照顾,后面结果如何就看天意了。 拔出腰间的黑剑,看着已经断了的剑,心中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 没有恢复记忆时,对剑的重视还不算太严重,虽然不解但也无所谓。 现在恢复了记忆以后…… 陈无涯看着手中的断剑,随后将玄书录中最后一道奖励给领取了。 陈无涯手上突然出现一道微光,等光芒散去,看着手上的东西,有些皱眉。 放在眼前观察了一番后,有些惊讶,又有些纠结,心情极为复杂。 看着手上的东西,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 夜晚,陈无涯来到大厅。 拉伯克:“哟,恢复的怎么样。” 布兰德:“没事了吧。” 陈无涯点头平静的回了一句,已经没事了,说完便站在一旁。 手搭在剑柄上,身形站的笔直。 拉伯克和布兰德看到陈无涯这样突然一愣,总感觉又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讲不出是为什么,于是交头接耳起来。 拉伯克:“你有没有觉得无涯好像变得冷淡了一些。” 布兰德:“好像是有点这种感觉,就像是刚来时和他接触一样,甚至还要再冷淡一些。” 拉伯克:“你也这么觉得吗,难道病了以后就会这样吗?” 布兰德:“谁知道呢。” 雷欧奈:“有嘛?我怎么没看出来。” 雷欧奈突然插入二人的交谈中,二人也没在意依旧交谈着。 雷欧奈:“无涯不一直都那副冷冷的表情吗,对谁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拉伯克:“不,那只是你以为的。” 雷欧奈:“那你说无涯有什么变化啊。” 拉伯克:“这……” 三人就这么讨论着,虽然声音很小但陈无涯都能听的一清二楚,也没说什么,他早就有所预料了,反正他一直都这样,别人也看不出什么。 “你们三个在这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玛茵走过来说道,旁边跟着希尔。 听到他们讨论的话题后也加入了进去。 陈无涯听着他们讨论的话题越来越奇怪,得出的答案也越来越离谱,不由得在心里叹口气。 然后咳嗽了两声说道:“boss来了。” 第七十二章 塔兹米 娜杰希坦坐到位置上,赤瞳则站在一旁。 众人见娜杰希坦来后都停下了讨论。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塔兹米,有没有兴趣加入夜袭。” 娜杰希坦伸出手对着塔兹米说道,像是在发出邀请。 塔兹米面色有些紧张,但依旧保持镇定的说道: “如果我拒绝的话,就会被封口吧。” “不会有那种事发生,不过,也不会就这么让你回去,会让你呆在我们的工坊持续劳动,总之就算拒绝也不会死,以此为前提的话你怎么决定。” 娜杰希坦的眼光平静的看着塔兹米,仿佛要看穿他的真实想法一般。 塔兹米低下头,陈无涯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原本打算来到帝都出人头地拯救贫困的村子,可帝都却……” 布兰德:“塔兹米,正是因为中央腐败,地方才会那么难过和贫困,身为男儿难道就不想除去这个腐败的根源吗?” 娜杰希坦:“布兰德原本是帝国军人,后来因为帝国的腐败加入了我们。” 塔兹米:“可是就算这样抹杀坏人,世界也不会有多大改变,同样拯救不了像村子那样的地方。” 娜杰希坦静静的听着塔兹米的描述随后说道: “既然这样,那你就更应该加入我们夜袭了,在帝都的南方有着反帝国的革命军存在,最初只是一个小组织,不过现在也已经发展成大规模的组织了,自然就需要情报收集和暗杀工作这些见不得光的部队,那就是我们夜袭。 现在虽然是在去除帝都的跳蚤,但在革命军掀起反旗帝都混乱之际,我们将讨伐混乱的根源——大臣,到那时,这个帝国将会发生改变。” 塔兹米开始沉思然后问道:“那个新成立的国家会善待人民吧?” “当然。” 塔兹米开始兴奋起来说道:“原来如此,好厉害,那这样的话岂不是正义的杀手!” 众人平静的听着塔兹米说的话,脸上没有太多波动,听完以后,除了陈无涯、赤瞳以及娜杰希坦没笑,全都大笑起来。 陈无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微垂眼眸好似快睡着一般,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 塔兹米听到众人的笑声感到有些羞愤的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可笑的?” 雷欧奈那副永远充满活力的面容上露出一抹阴沉的说道:“塔兹米,不管有什么大道理,做的事也是杀人。” 希尔:“在那之中怎么可能会有正义。” 布兰德:“这里的所有人何时遭到报应而死都不奇怪。” 玛茵:“太天真了,这种家伙来当我们的伙伴还早了一百年吧。” 说完玛茵就准备离去,不打算继续看下去这出闹剧一般。 塔兹米:“等等,我……” 娜杰希坦:“尽管每个人战斗的理由不同,但大家都已做好了觉悟,而这份觉悟你有吗。” 塔兹米沉思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眼中好像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问道: “在这能得到报酬吧。” 娜杰希坦似乎看出来了塔兹米的觉悟,虽然依旧稚嫩,但至少已经踏出了第一步,轻松的说道:
“如果好好干的话,拯救一个村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那我就干了,让我加入夜袭吧。” 玛茵听后冷冷的说了一句:“说不定永远都回不去故乡了哦。” 塔兹米目光坚定的看着玛茵回道:“没有关系,只要村子里的大家能够幸福就行了。” 玛茵听到塔兹米的回答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娜杰希坦笑了笑说道:“那就定下了,欢迎来到夜袭,塔兹米。” 塔兹米看着娜杰希坦伸出来的手没有回应,只是沉默着。 娜杰希坦放下手转头看向一旁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发表过意见的陈无涯,刚想说什么时似乎想到了什么,于是又看向赤瞳说道: “赤瞳,从明天开始就让塔兹米跟着你吧。” 赤瞳平静的点了点头,塔兹米听到娜杰希坦的话语后转头看向赤瞳。 “那么,解散!” 陈无涯正准备回去时,娜杰希坦突然叫住了他。 其余人此时已经回去了,因此这个大厅中就只剩下娜杰希坦和陈无涯了。 娜杰希坦点了根烟说道: “你对塔兹米怎么看。” “潜力十足。” “哦?你居然对他评价这么高吗?” 娜杰希坦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真正的实力,如果不是如今大臣躲起来了,或许早就丢失了项上人头,要知道,这次可没有艾斯德斯在身边保护了。 而帝国的大将军主要负责保护的还是皇帝,根本不可能去分散注意的去保护大臣,以陈无涯的实力,直接斩杀大臣也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可惜,自从那次刺杀以后,大臣便销声匿迹了,除了在朝堂出现过一两次以外,基本没有任何人见过他,可以说是隐藏的极深。 很多次目击情报以及搜集来的藏匿点都是假的,要不然就是埋伏徒损人手,否则的话,娜杰希坦有陈无涯这样的王牌怎么可能放过大臣。 也正是如此,娜杰希坦对于陈无涯的建议很是看重,虽然他不怎么出建议,但基本每次都能一针见血,眼光也极为不错。 而连陈无涯都这么说了,说明那个叫塔兹米的少年真的有很强的天赋了,想到这,娜杰希坦对着陈无涯说道: “我会让塔兹米跟着每个人都学习一会,到时候到了你的手上,你可不要吝啬啊。” 陈无涯平静的点点头就准备离开,娜杰希坦看着陈无涯即将离开的背影说道: “我已经向上面说了申请人手了,不过我想大抵是无用功吧,毕竟我们这只是暗处,不可能抽调太多高手来我们这的。” 陈无涯没有停下脚步依旧前行着,阴影渐渐遮住陈无涯的身影。 “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上面大概会派她来。” 陈无涯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随后消失不见,娜杰希坦看着那处阴影,把烟放进嘴里吸了一口,轻笑了一下。 随后靠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花板,呼出嘴里的烟,对接下来要做的一些事进行思考。 第七十三章 斩首赞克 日子又像往常一般恢复了日常,收集情报,暗杀任务,训练、吃饭休息等等。 但这些活动里面,陈无涯除了训练以及吃饭休息以外基本都没有参加。 众人也都没有说些什么,毕竟以往陈无涯也是很少出手,大部分时候都是制定计划等等。 如今行动代理变成了赤瞳后,陈无涯就变的更加悠闲了。 虽然如此,陈无涯也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也不知是何原因,陈无涯似乎在脱离与大家之间的交流,但众人却没有太多察觉,即便有些感觉也在偶尔的交谈中消散。 陈无涯坐在窗户边看着远处的天空,风吹过他的头发,眼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塔兹米进步的不错,不仅干掉了帝都警备队的队长鬼之欧卡,还击退了几次异民族的暗杀。 曾经的迷惘或许依旧留存在心里,但至少已经见了血了,不会出现恐慌或是害怕之类的新手会犯的错误。 突然整个基地突然抖了一下,陈无涯一惊,手碰到剑柄上,下意识的准备战斗。 但很快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放松下来,随后便看到窗外上边突然出现一道光柱射向远处,随后就听到极为细小的男女争论之声。 陈无涯有些无奈,这种事偶尔也会有所出现啊,虽说夜袭众人都是杀手,但并非都是那种脸色冷淡沉默寡言的人,相反大家都还挺热闹的,与之相比,陈无涯和赤瞳倒是最像是杀手的两个人了。 楼上的声音消失了,现在应该是塔兹米跟着玛茵后面学习了,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陈无涯也能猜到,应该是被坑了吧,果然,这种事也算是日常啊。 之后又过了十几天,午夜。 陈无涯来到议厅中,此时所有人都已经来齐了就差他一人了。 没有作声默默的站在一旁。 娜杰希坦点了点头:“人都来齐了,这次的目标是街头在传的杀人魔,于深夜出没,四处斩去他人的头颅,已有几十人丧命在他手上了。” 塔兹米:“听说有三成都是帝都警备队的人吧,真厉害啊。” 拉伯克:“不会有错的,是那个斩首赞克。” 塔兹米疑惑的问道:“那是谁?” 玛茵:“斩首赞克,原本是帝都最大监狱的刽子手,因为大臣,导致处刑的人越来越多,就这么持续了几年,斩首已经成为了习惯。” 塔兹米听完后说道:“会变奇怪也不是不能理解。” 玛茵:“然后在监狱里斩人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于是开始了街头杀人。” 布兰德:“虽然在讨伐队组织不久后就消失了,没想到居然会出现在帝都啊。” 塔兹米:“好,就让我们来找出他将他一举歼灭吧。” 布兰德伸手搭在塔兹米肩上说道:“等等,塔兹米。” “大哥?” “赞克偷走了监狱长拥有的帝具以后才开始在街头杀人的,不两人一组的行动的话,你会有危险的。” 画面显得颇为暧昧,塔兹米脸上有些无奈,他好像从另一种意义上感到了危险。 玛茵:“那现在弄清了赞克的帝具是什么吗?” 娜杰希坦摇摇头,雷欧奈有些苦恼的咬着指甲说道:“这样就难办了啊。” 塔兹米疑惑的问道:“那个……帝具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赤瞳拔刀一挥放在塔兹米身前说道:“就是这个。” 塔兹米有些懵,他无法理解,娜杰希坦看着塔兹米说道:“机会难得,就告诉你吧。” 随后便将关于帝具的来源与过程告诉了塔兹米,就拥有一个。顺便又把众人的帝具是什么告诉了塔兹米,没有一点藏私,可以看出有多看重塔兹米了,听的塔兹米那叫一个心神激荡,恨不得马上自己就拥有一个。 娜杰希坦又说道:“帝具拥有者之间的发生战斗的话,若是心怀杀意,则必然会有一方死亡,本次目标斩首赞克也是帝具使,就算同归于尽也不会有双方健在的结局。” 语气冰冷,听的塔兹米心下一惊。 不过思考了一番后发现好像还少了两人帝具没有说,一个是娜杰希坦自己,一个是那个黑衣冷淡的叫陈无涯的男子。 娜杰希坦不说自己的还能理解,毕竟身为首领,可能是为了隐蔽,但为什么陈无涯的帝具也不能说呢? 于是直接问道:“boss,那他的帝具是什么啊?” 塔兹米看向陈无涯,陈无涯微垂的眼眸慢慢睁开,好似意识到了自己被点了一般。 众人看向陈无涯,又看向塔兹米,笑了笑没有说话,娜杰希坦听到塔兹米的话,刚要说什么时,陈无涯冷淡的声音传出: “我没有帝具。” 塔兹米一愣,没有帝具,可是夜袭的其他人不是都有帝具吗?他还以为他也会有,结果没想到对方说他没有。 对方看起来不像是和他一样的新人啊,怎么会没有呢,有些疑惑的看向娜杰希坦,但娜杰希坦没有解释什么。 只是突然向陈无涯问道:“对了无涯,你身体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 “是吗。”娜杰希坦说到这看了眼塔兹米,神秘的笑道:“塔兹米。” “在。” “等会你就和无涯一组吧。” “欸?”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塔兹米点了点头,但心里已经有些不妙了,完了,这一组貌似都没有帝具,那倒时候和那个赞克战斗岂不是没了。 陈无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依旧是一副平静的表情。 雷欧奈和拉伯克拉住塔兹米,看着他那一副宛若赴死一般的表情。 雷欧奈:“别担心了,你没事的,你这一组可以说是最安全的了,boss还不至于做出让你送死的指令。” 拉伯克:“是哦,你可别小瞧陈无涯了,到时候你可就清楚了。” 塔兹米听着二人的话语,心下有些安慰,如果能把那副看戏的表情收起来的话,他会更加相信的。 不过既然是boss说的,那肯定不会让他真的去冒险,难道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大家都不和他说呢。 于是偏头看向依旧站在那里不说话也没有丝毫表情的陈无涯,比起他前面这两个人,对方似乎更符合他对杀手的认知,如果真的有实力的话。 娜杰希坦看向陈无涯说道:“那么还是像以往一样,你照顾一下他们,如果没问题就不用出手了,可以吧。” “嗯。” “那么大家开始行动吧。” 第七十四章 气息 陈无涯和塔兹米走在街道上,因为斩首赞克的缘故,街道显得颇为冷清。 塔兹米紧张兮兮的注视着周围,似乎生怕哪里突然蹦出赞克来。 这份紧张的情绪并没能影响到陈无涯,相反他还挺有闲心的左看看右看看。 虽说记忆里有看过这种景象,但是现在看一遍果然又有了新的体验啊。 建筑风格倒是挺像哥布林杀手世界中那种建筑风格,不过还是有所区别的。 像有些地方确实要比哥布林杀手世界中要来的精致一些,但种类似乎没有哥杀世界多,风格也没它多。 塔兹米看着毫无紧张感的陈无涯有些无奈。 作为新人,虽然和每个同伴都有所交流,但似乎唯独和对方的交流很少,甚至几近于无。 说起来,对方似乎也很少与其他伙伴交流啊,原因是什么? 这时一队警备队向这边巡逻而来,塔兹米看到后想要躲起来。 却看到陈无涯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向那边走去,连忙说道: “无涯,警备队来了快藏起来!” 陈无涯听到塔兹米的话语后想了想后问道: “你现在对杀气斗气的隐藏能力到什么程度了?” 现在是问这种事的时候吗?塔兹米人都麻了。 “现在只是一般般的水准,还做不到像赤瞳那样,先不说这个了,快躲起来啊,被警备队看到就麻烦了。” 陈无涯听完塔兹米的话后淡定的说道: “这样啊,反正还有时间,现在就教教你怎么隐藏自己吧,毕竟杀手这一行虽不同于刺客,却也相差不大,因此对于气息的隐藏也是很重要的。” 喂喂喂,现在是讲这个事情的时候吗,警备队要来了啊。 塔兹米有些叹气,本以为陈无涯在夜袭里应该是一个正常人的,结果他想错了,夜袭里哪里可能会有什么正常人啊。 刚做好随时和对方一起应对警备队的心情时,就发现了令他惊诧的事。 只见那队警备队像是忽视了陈无涯一般,径直的向远处走去。 “气息有很多种,呼气、气味、气质、生死之气、情绪之气等等,通过对气息的判断来观察他人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 如野兽不会随意侵犯入更强的野兽范围,因为能够感知到危险,所以会避开,还有一些野兽虽然弱小,但却可以伪装隐藏自己的气息,让更强的野兽难以察觉从而躲开危险。 同样,在人身上也有着与野兽一样的特质,那就是判断外在而判断危险,这种外在不一定是外貌而是一种感官认知。 这种感官认知无论是哪个人都会有,区别在于是否灵敏,有些人可能天生便能判断出他人的好坏,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判断不了。” 塔兹米一开始还在惊讶于那队警备队为何没察觉到陈无涯,但随后听着陈无涯的话语,心里下意识的开始思考起来。 陈无涯看着塔兹米这样心里微微点头,看来塔兹米的专注力也不错,于是继续向远处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人的好坏是不会在外表上表露出来的,但却会流露在气息之中,因此我们从不是以外在而去判断他人,而是通过气息去判断,作为杀手,我们便需要强化自己对气息的灵敏度,这样我们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塔兹米点点头,这个他懂。 “就像人会隐藏自己的喜怒哀乐这种情绪,有些人看不出,有些人却能一眼看出,这种对于情绪的隐藏便是人对于气息的初步掌控,因此这算是人的一种天赋。 这便是隐藏气息,但是,无论是何种情绪,人的感官认知都可能判断错,但唯独一种,人体的感官认知一定是最高的,或者说是在本人的感知上一定是最高的。” “杀气?” “对,但又不完全对。” “那是什么?” “是对死亡的感知。” 陈无涯冷漠的双眼看向了塔兹米,令的塔兹米心中一凉。 “感受到了吗,这种感觉,记住它。” 塔兹米心中的那股凉意散去,他刚刚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杀气或是杀意,但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死亡即将降临的恐惧。 塔兹米脸上滴下几滴汗,沉默的点点头,陈无涯看了一眼塔兹米,继续说道: “杀气或者是杀意一般而言都是一种情绪的外显,因此同样能被人察觉,但这种气息却又与死亡的气息极度相似,因此会造成感官的误解,从而判断错误。” “所以我们才需要隐藏自己的杀气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讲,无论是杀气还是死亡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危险的来源是同样的,但是换成同样的两个杀气,这份感官便不会产生错误,不过却会暴露自己与常人的不同。 因此一些杀手即便看起来和常人一样,但在同类的眼里,他就如黑夜里的太阳一般引人注目,所以杀手如果想要完成目标,就必须将自己的气息隐藏起来,否则身为同类的人里可不一定与你是一伙的,而你暴露了对方没暴露,那么下场可想而知。” 塔兹米听着陈无涯破茧抽丝一般的把这些话告诉他,心中有些暖意。 没想到对方看起来冷淡,但实际上却是如此温暖人心的一个人,而且能把这种事情讲的如此透彻,对方的实力肯定非同一般,他错怪对方了。 如果让陈无涯杀死的人听到塔兹米的评价,或许会来给塔兹米点个赞。 塔兹米下定决心,认真学习,努力不让陈无涯的心血白费。 就这样,二人在这空荡荡的街道上,自顾自的相互讨论,一个总是点头沉思,一个悉心教导,显得颇为悠哉。 陈无涯说话的频率不慢,但每个字去异常清楚的传入塔兹米的耳中,甚至下意识地会随着陈无涯的话语进行思考。 而一处高楼上,一个头上带着奇怪眼睛配饰的男子看着这一幕,嘴角挂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陈无涯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眼睛往某处一瞟,但却什么都没有,话语没有停顿也没做出多余的举动,依旧讲述着关于如何隐藏气息之类的话题。 第七十五章 斩杀赞克 “气息锁定,绕过判断,解放本能,预知判断……啊好复杂啊!” 塔兹米喃喃自语,说完苦恼的抓了抓头,他没有想到一个隐藏气息的方式能有这么多奥妙。 太复杂了,虽然都记了下来,但还是有很多不得其义。 塔兹米到某处墙角正准备释放一下,等会还要回去继续学。 一阵舒爽传来,仿佛身体都解脱了一般,长舒一口气。 穿戴好后就要离开时,转头一眼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塔兹米看到这个身影后有些惊讶的喃喃道:“莎悠……” 那个名为莎悠的人没有说话转身跑开,塔兹米看到后连忙追了上去。 但是心里却隐隐感觉不对,只是心里下意识的不愿多想,于是把这份不对压了下去。 陈无涯站在高楼处,平静的看着塔兹米追逐着某个人,手轻搭在剑柄上,但也仅限于此了,没有更多的举动。 塔兹米追着莎悠来到一处空庭中,塔兹米疲惫的喘气,然后眼神一定,没有错,对方是莎悠。 想到这心里有些开心,莎悠没死,太好了。 塔兹米直接拥抱了上去,然而…… “看来让你看到了什么好东西了啊。” 塔兹米如同初醒一般睁开眼睛,连忙向后退去,怎么回事,莎悠怎么变成大叔了。 只见一个头顶带着奇怪眼睛的壮硕男子,正挂着极为诡异的笑容,这笑容一时间让塔兹米有些恶寒。 但随后像是想到什么说道: “难道你就是那个斩首赞克吗?” “哦,听过我的名字吗,愉快愉快,来吧,让我听听你被割头以后的哀鸣声与别人有什么不同吧。” 塔兹米拔出腰后的剑,大衣被这个气势吹动起来,眼神锐利的看着赞克。 脚步一踏,向着赞克一斩却被其灵巧的躲开,塔兹米咋舌,没能偷袭成功吗。 “你想称谈话的时候偷袭对吗,没用的,在我这个帝具【五视万能[观察者]】面前,你的所有想法都会被我看穿。 洞视可通过观察表情看穿你心中所想,远视可看到远处的事物,透视可无视障碍物遮拦看到你,未来视可通过肌肉的细微动作看到你接下来的情况,幻视可让你看到幻觉。” “话还真多啊。” “我最喜欢和人聊天了,这就是我的兴趣啊。” 塔兹米没有多言,直接冲向了赞克,他不管对方说的对不对,先斩了再说。 赞克看着塔兹米笑容更甚,也是同样冲向了塔兹米。 然而塔兹米的每一剑每一次攻击都没能成功攻击到对方,令的塔兹米极为惊讶,来不及多想,赞克手臂上的两柄短剑一挥。 直接划开了塔兹米的身体,多亏塔兹米临机一退,让这一击造成的伤害不大,但依旧划开了一道伤口使得塔兹米负伤。 塔兹米感受着伤口的疼痛,看向赞克,心里想着赞克说的那些话。 没想到帝具居然真的如此厉害,对方的实力虽然比他厉害一些,但还不算是天差地别,可是在帝具的帮助下,他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被斩首时的表情令我欲罢不能,令人失望的是大部分人被斩首时都是露出一副呆样,你被斩首时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呢,愉快愉快。” 塔兹米咬牙起身,将剑一立。 “我的脖子还没弱到被你这种家伙给斩下。” 气势变得更加磅礴,杀气变得更加凛然,赞克看着这样的塔兹米更加兴奋了,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战斗。 塔兹米手中的剑大开大合的向赞克斩去,或刺或撩,剑术显得颇为精妙。 然而如此精妙的剑术却依旧难以斩到赞克,塔兹米心中一凛,难道没有帝具就没有办法战胜帝具使了吗。 赞克的短剑刺开塔兹米的剑不断在他身上留下伤口,不一会塔兹米身上就已伤痕累累了。 塔兹米向后一退,一脸杀意的吐口血,既然被读心了,那就简单点直接上了,将自己的全部赌在这一剑上。
塔兹米慢慢闭上了眼睛,周身的气势逐渐内敛起来,按照无涯哥所说的那样,将气息全部隐藏起来,展露气势是对力量的浪费,那便将气势灌注在剑上。 赞克看着这样的塔兹米,脸上的笑容开始消失了,双手垂在两旁,洞视已经无法看清对方的心中所想了,但是他还有未来视可以判断,因此对方的所有的攻击都将是徒劳。 风微微吹过二人,寂静的夜在此时显得更加安静与压抑。 胜利是属于他的,赞克展露出笑容。 “噗呲。” 剑刃划过肉体的声音传入二人耳中。 二人位置进行了互换,赞克转过身看向塔兹米,脸上的笑容更甚了。 “愉快愉快,看来胜利的是我啊。” 塔兹米背部突的爆出一道血流向外喷涌。 塔兹米无力的向地上倒去,用剑及时的插在地上撑住了身体,回头看去笑着说道: “真的是这样吗?” 赞克一愣,随后他的一只手臂齐根断下,血液喷涌的比塔兹米还要更甚一筹,赞克连忙捂住自己的伤口,塔兹米见他这样轻蔑的说道: “什么斩首的达人,这不是没斩准吗,水货。” 塔兹米摔倒趴在地上,赞克有些愤怒冲向塔兹米。 “闭嘴!!” 突然,一股炽热甚至到有些浓稠且实质化的杀气包裹住了赞克,赞克的心瞬间冷了下来,身体不自觉的停下,甚至开始颤抖,仿佛遇到了什么天敌一般。 塔兹米有些一愣,不懂为什么赞克突然停下,但很快他就知道了。 只听的一阵脚步声传入他的耳中,声音很小却异常清晰,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他的心头上。 “做的好塔兹米,保持这份意志,你的未来注定不凡。” 陈无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向冷淡的脸上此刻多了一抹笑意,眼中的赞许之色很淡却让塔兹米心头一定,不知为什么,此时看到陈无涯心头仿佛安定下来了。 陈无涯蹲下来伸手拍在塔兹米肩上,内气开始输送进塔兹米体内,开始一点点给他疗伤。 他现在很欣赏塔兹米,如果说之前只是对于他天资的欣赏,那么现在就是对塔兹米的意志的欣赏,即便面对强敌也不动摇,不胆怯,不放弃。 这是成为强者的因素,也是决定强者和强者之间最直接的关键,此时的塔兹米有这份意志就足够了,实力尚能锻炼,然意志不行,如今的塔兹米已经获得了向上攀登的资格,这就足够了。 他之前一直在周围看着,看着塔兹米与赞克战斗,如果塔兹米真有事他自然就会出手,但是面对强敌后塔兹米会做什么举动陈无涯并不知晓,若是胆怯退缩,那么陈无涯即便救下来后也会和娜杰希坦建议让他离开,不过现在已不用再想了。 塔兹米感受到身上的伤痛开始渐渐消失,不由得面露惊讶之色,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力量也开始恢复了,看向陈无涯。 陈无涯睁开眼睛看向塔兹米说道: “没事了吧。” 说完便放开了手,塔兹米只是受伤出血,没有危及生命,现在在他的内气治疗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该处理后续了,塔兹米看着站起来的陈无涯想要和他说关于对方帝具的效果,虽然赞克被他砍了一只手,但对方实力不弱。 然而……一声剑鸣之声响起,打断了塔兹米的话。 “去把帝具拿了,回去了。” 陈无涯平静的说道,说完也不看他和赞克,转身离去。 塔兹米愣愣的站起身,下意识的看向赞克,过了一会,赞克的身体倒在地上,眼神已经变的空洞无神。 塔兹米走到赞克旁边看着他,赞克空洞的眼神没有他的身影,唯独嘴巴颤巍巍的还有一点话语传出: “愉……快……愉…快” 看着死去的赞克,塔兹米又看向远处已经快要走远的陈无涯,伸手取下赞克的帝具,向着陈无涯跑去。 第七十六章 日常 星空之下,陈无涯坐在一个危险种的尸体上,而尸体旁边插着一柄断剑,然而此时的断剑比起之前的断剑要长一些。 陈无涯拿起怀中的水壶喝了一口,仰头望天,看着天上的繁星,心神变得有些空灵。 无论在哪个世界,唯有星空不变啊。 陈无涯看着璀璨又深邃的星空,内心不禁有些感叹。 坐了一会后,拔出插在旁边的黑剑,手指划过剑刃。 (大概再有两个月左右剑就能够恢复了吧) 陈无涯看着断剑,拥有养剑术只要有足够的能量便可以提升和修复剑。 看着剑陈无涯心中有些悸动。 来这个世界呆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个世界都要长,然而他在这个世界有所成长吗? 陈无涯扪心自问,他是没有的,他在这个世界没有半点进步。 他现在该去追寻什么,又该需要什么,他现在一点都不清楚。 原来复仇以后竟然是如此的空洞的一件事。 如果他还在原来的世界的话,或许会选择隐居吧,找个人少的地方娶妻生子,默默的度过一生。 以他现在的年纪,可能孩子都已经满地跑了。 到时候让一个孩子跟老头姓,也算是继承香火了。 陈无涯屈指轻弹剑身,听着耳边清脆的剑鸣之声,这是他当初最初的决定,不如说,是他踏入江湖以后看了太多杀戮以后做出的决定。 他年少之时便踏入了江湖,花了几年功夫完成了复仇,他虽然年少,但在江湖之中一些蝇营狗苟的事也没少见过。 也正是因为看的多了,所以才会有复仇以后归隐山林的想法吧。 然而他复仇成功了,但却死了,若是死了还好,可他却依旧活着,曾经归隐山林的想法也就此结束了。 他无法死去,即便是神也杀不了他,或许他反而得到了那天奇帝奢求了一生的梦。 一个不死的梦。 即便这个梦并非是他所想,他也只能随波逐流,任由玄书录带他去往一个又一个新的世界。 他不可能永远待在一个世界,也就代表,他不可以与他人产生牵绊,否则那不过是痛苦,一个遥遥无期,永远不可能相逢的痛苦。 “出来吧。” 陈无涯把剑收回剑鞘,脑海里的思绪也停了下来,回身看去,只见塔兹米有些感伤的从树林中的阴影走出来。 陈无涯看着他这副表情平静的问道: “怎么了。” “无涯哥,世界上真的没有能够让人复活的帝具吗?” 自从当初斩杀完赞克以后,塔兹米和陈无涯的关系变得好了很多,虽然这只是在塔兹米自己这样看来。 陈无涯听完塔兹米的问话后跳下尸体,问道: “你想复活谁?” “我曾经村子中两个好友。” 塔兹米说完后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说这话有些太想当然了,还让无涯哥跟着苦恼。 陈无涯拍了拍塔兹米的肩膀,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塔兹米。 塔兹米有些疑惑的接过书,看了一眼上面写的字《剑经》。 “这是?” “我修练的功法,之前听说你不适合那个帝具,所以想着给你,修炼它以后至少能有些自保之力。”
塔兹米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陈无涯看着塔兹米说道: “好好修炼吧,练好以后也不会比那些拥有帝具的人差的。” 塔兹米听后心里的伤感减弱了不少,但还是有些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给我,其他人应该更需要这个吧?” “其他人练不了,我想大概是因为帝具的缘故吧,你没有帝具或许能够修炼,如果有不懂的就来问我。” 陈无涯说完就准备离开,但走了没多远后侧过头说了一句。 “有了实力你才能保护得了自己在乎的人……” 说到这陈无涯停了一会,然后转过头离去,轻声说道: “别再经历失去了……” 塔兹米看着陈无涯离去的背影,攥紧了手中的书册,为什么无涯哥会露出那样的表情,说起来,他还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无涯哥会加入夜袭。 夜袭大厅中, 雷欧奈、娜杰希坦、塔兹米正在讨论关于暗杀行动的事情,讨论完后,塔兹米突然开口向娜杰希坦询问。 “你想知道陈无涯的过去?” “是。” 娜杰希坦抽了一根烟,塔兹米一脸专注的看着娜杰希坦,旁边的雷欧奈环手站在旁边,听到塔兹米的问题突然伸起手,问道: “嗨嗨,boss,我也想知道,说起来好像从来没听boss你说起过无涯为什么会来夜袭。” “雷欧奈也不知道吗?” 塔兹米有些惊讶,他以为对方身为夜袭元老,应该比他了解多才对啊。 雷欧奈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是啊,我就知道在我来的时候,无涯就已经在夜袭中了。” 娜杰希坦呼出烟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塔兹米问道: “是发生了什么吗?怎么突然好奇起他来了。” 塔兹米便将他和陈无涯聊的话题和娜杰希坦说了,娜杰希坦还没反应,旁边的雷欧奈便拉过塔兹米,伸手摸着他的脑袋打趣他。 “没想到你居然还跑去和无涯说了,嘿嘿。” “这也没办法啊,谁叫当时我确实抱了希望。” 塔兹米和雷欧奈互相打闹,而娜杰希坦只是无视之,反正她也习惯了,说道: “无涯有和你说吗?” “没。” 雷欧奈:“这也正常啊,毕竟那个人成天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会主动说自己的过去我才觉得会是一件怪事。” 娜杰希坦抬头思考了片刻后说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无涯的过去,毕竟当时接触他入伙也用了些特殊手段。” 雷欧奈:“欸,boss也不清楚吗,明明我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的,我还以为boss你最了解了。” 塔兹米:“那boss,你当时是怎么让无涯哥入伙的呢。” 娜杰希坦抽了口烟后,眼神似乎有些回忆的讲自己如何认识陈无涯,以及如何让对方加入的情况说了一遍。 塔兹米和雷欧奈听的愣愣出神,随后雷欧奈突然大喊一声。 “你说那个成天冷冰冰,一副谁都欠他钱一样的那个陈无涯就是那位鬼君?!!” 陈无涯坐在房间的座位上,点着灯正翻看着书籍,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书中的内容。 第七十七章 艾斯德斯回归 十几天后,陈无涯来到大厅,看着负伤的成员皱起了眉头。 只见娜杰希坦一脸皱眉,烦恼的不断的抽着烟,看见他来后点了下头,陈无涯摇摇头然后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这次暗杀出现了帝具使。” 陈无涯听到这沉默了,难怪会负伤,若只是侍卫的话,哪怕数量众多,跑还是可以跑掉的,但要负伤就说明事情大了。 陈无涯看向负伤低头的玛茵,又看了眼情绪低落的塔兹米,说道: “你们两个怎么还不去进行治疗。” 塔兹米有些强忍着疼痛的说道: “无涯哥,我没事的。”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他,拎起腰间的剑敲在他的手臂上。 塔兹米痛呼出声。 “手臂骨折,肌肉受损,你如果不处理,这只手就废了。” “但是……” “但是什么?我当时叫你去,是让你去看看情况,看看是不是出事了,看找个机会把她们带走,不是叫你跟着一起战斗,你以为你内气才修炼几天。” 玛茵低着头说道: “不怪他,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希尔她……” 陈无涯听到玛茵的话,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头看向娜杰希坦: “援助呢?” 娜杰希坦平静的说道: “过几天我会去一趟夜袭总部,顺便把帝具交过去,到时候应该会和援助一起来。” 陈无涯点点头,旁边的塔兹米听到后有些愤怒,刚想说什么时,一道气流打在他的脑门。 塔兹米捂住头,但是抬手的动作又拉伤了手臂,让他龇牙咧嘴的。 陈无涯冷漠的看着塔兹米,说道: “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 塔兹米听到后沉默了不发一言,陈无涯看到他的表情后又转头看向娜杰希坦,问道: “那个帝具使的名字呢?” “赛琉-尤比基塔斯。” 陈无涯点点头,随后看向塔兹米和玛茵,说道: “希尔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现在还在昏迷当中,因此她的暗杀活动可以停下了,等她身体恢复以后再做打算,至于帝具的丢失并不要紧,至少人还活着。” 听到陈无涯的话,塔兹米和玛茵松了口气。 “这次行动只是恰好我让塔兹米去了,但是如果再来一次,结果如何你们自己也清楚,所以现在给我去治疗,别在这做无谓的悲伤举动,有这份功夫不如去好好锻炼,等日后去报仇。” 塔兹米和玛茵点点头,随后便准备离开,陈无涯突然说道: “塔兹米。” 塔兹米转过身,看向陈无涯,只见陈无涯平静的看着他,说道: “杀手随时都有可能在某一天死去,我希望你下次不要再抱有任何侥幸的心理了。” 塔兹米看着陈无涯,随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娜杰希坦就这么安静的坐在位上,听着陈无涯训导二人,没有说什么,只是依旧皱眉抽烟。 陈无涯看着二人离开后,问道: “还有什么事吗?” 陈无涯刚刚给希尔治疗完,便被赤瞳告知娜杰希坦找他,娜杰希坦显然不只是为了确认希尔的状况才叫他过来。
否则就不会现在依旧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了。 “艾斯德斯平定了北方的异民族叛乱,北之勇者努马塞卡被斩杀,40万异民族被坑杀,现如今即将回归帝都。” 陈无涯听到后没有说话,对于艾斯德斯能够平定叛乱并不奇怪,最多是对方平定的速度快了很多而感到惊讶一些。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艾斯德斯回归以后,想必夜袭的行动会遭到很大程度的压制,夜袭众成员虽然实力强大,但艾斯德斯远在他们之上。 除了陈无涯。 陈无涯开口说道: “如果艾斯德斯回归,那么大臣肯定会从他的藏匿点出来,到时候是杀他的好时机。” “没有那么简单,先不说帝都戒备森严,常备兵力就超过十万,其中还有布德大将军在其中调度,而后艾斯德斯回归,肯定防卫会变得更加强力,到时候即便大臣出现,也不好进攻。” “所以你还是觉得等革命军起义后,让帝都的兵力分散后再去刺杀为好是吗。” “是,而且我觉得没必要急于一时,虽然帝国腐败,但其实力还不可小觑,我们实力还不够,一些手段还没能成效,如果冒险的话,夜袭中的成员可没几个能活的,我还想让大家好好在新国家活下去。” 陈无涯看了一眼娜杰希坦,然后闭目想了一会,然后睁眼说道: “娜杰希坦,你很天真,不过就先暂时按你的想法走吧,做好艾斯德斯召集帝具使的准备吧,我不认为那女人回到帝都就会安静下来,到时候才是夜袭真正危险的时候。” 娜杰希坦笑了笑,然后说道: “艾斯德斯虽然厉害,但我们还有你,到时候也就是难熬一些,等熬过那段时间,我们就能见到曙光了。” 陈无涯看着娜杰希坦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后转身离去,在离去时丢下一句话: “希望吧……” 看着陈无涯离去的背影,娜杰希坦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陈无涯的背影。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陈无涯好像话里有话,而且她还觉得陈无涯似乎很着急什么的样子。 为什么呢?明明这么久都等过来了,怎么突然就开始有些等不急的样子了,是错觉吗? 娜杰希坦手中的烟倒在掌中,用力一握,不管是不是错觉,如今绝对不能出现意外,革命军的准备活动已经到了尾声了,再过一到两年左右便可以起义了。 而陈无涯的力量是必要的,不论是应对艾斯德斯还是布德大将军,以夜袭当前成员的实力来讲,没有谁能一对一胜过,唯一有希望的赤瞳和布兰德实力还不够,而最有潜力的塔兹米也还需要锻炼。 所以现在还需要等待,还需要等待,快了,就快了。 娜杰希坦独自一人的身影在空荡荡的大厅中显得颇为冷清。 陈无涯看着天边的月光,眼神一利,他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离开,因此他必须把一些事情在他还在的时候就解决掉。 玄书录的穿越条件除了死亡和完成特定条件以外,说不定还会有其他隐藏条件,如果自己不小心触发了而事情没解决的话,他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星空下,一个特级危险种飞龙的背上,一个冰蓝色头发白色军服的女子站在上面,脸上挂着一抹笑意,目视远方,好似在期待着什么一般。 第七十八章 罗刹四鬼 陈无涯站在街道上,隐藏在人群之中,看着被众人夹道欢迎的艾斯德斯。 又看向她后面的三个随从,一个白发中年,一个粗犷大汉,还有一个看不出男女的人。 (这就是三兽士吗,也不知实力如何,不过看样子应该都是帝具使) 陈无涯静静看着艾斯德斯率队进入皇宫之中,看着周围渐渐散去的群众,身形也跟着离去。 艾斯德斯在帝都之中一向很受欢迎,很受百姓的爱戴,不禁实力强大,而且也常与士兵同吃同住没有架子,不贪污不受贿,获得的奖赏也会分给士兵,难怪艾斯德斯的军队如此强悍。 如果革命军想要攻下帝国的话,那么艾斯德斯绝对是一道必须面对的门槛,如果不用面对艾斯德斯的话,那么帝国的沦陷也只是朝夕之间。 换句话说,艾斯德斯凭借一己之力,硬生生的把这个腐朽的帝国维持住了,否则单单是异族侵略便足以让帝国喝上一壶。 如今之所以大部分人不愿站出来推翻帝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出于对艾斯德斯的强大实力的畏惧。 陈无涯来到一处院落,看着装扮精致装潢,没有说话,只是手搭在了剑柄之上。 院落里突然出现一大群帝国侍卫,个个看起来都颇为强悍,房屋周围也出现一个个举着枪械和弓箭的侍卫,瞄准了陈无涯。 随后出来四个打扮怪异的人,一个身形细长眉宇之间颇为阴险,紫色头发,额头有着奇怪纹路的男子,肌肉紧绷氛围压抑,打扮极为轻便,除了裤子,手腕和脚腕处有绷带轻甲缠绕,脸上从眼睛有道红痕连接到腋下,面色有些疯癫的看着陈无涯。 “哦呀哦呀,看来像是钓到大鱼了呢,该不会就是大臣一直忧心的鬼君吧。” 紫发男子开口说道。 “真的假的,这位小哥长的还挺不错的来着。” 一个棕色的双马尾,绿色的瞳目,面容有些可爱,但是皮肤呈小麦色,打扮暴露的少女如此说道。 “呵呵呵~可怜的少年啊,如今这种插翅难逃的滋味很难受吧。” 一个战士型的黑色乱发系着两串铃铛,黑色的瞳目,脸上有道疤痕,打扮更是放荡不羁的女子用手遮着嘴角,眼神轻眯的看着陈无涯说道。 “你说错了铃鹿,我等乃是为了解放其灵魂。” 一个身形彪悍,体块魁梧,从身形上就比另外三人要大上许多的一个大叔,同样打扮轻便,不着片甲。 这四个人虽然话语里充满了轻蔑,但是架势却已摆好,令的整个院落的空间都变得压抑了不少。 陈无涯看着这打扮简单没有丝毫防护能力的四个人,不说四人看起来怪异,单单是实力便很是不凡。 想必一些帝具使可能都胜不过这四个人,再加上周围这些埋伏许久,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士兵。 若是一般人,哪怕是帝具使在此可能也要当场去世了,就算是夜袭的成员在此,可能也要损伤殆尽。 无论帝具如何强大,但使用帝具的依旧只是普通人,那么只要在使用帝具以前将使用者打倒,那么就算帝具使实力再强,结果也是注定的。 因此,大量的军队或是成建制的部队来应对帝具使,那么帝具使也会被人海战术给冲垮,体力消耗殆尽以后只能束手就擒,所以,帝具使哪怕强大也不敢去以一己之力去对抗整个国家。
陈无涯手放在剑上,心里没有一丝波动,脸上也是颇为平静的看着四人,说道: “听说大臣有着自己的处刑部队,被称为罗刹四鬼,应该就是你们四个了吧。” 紫发男子说道:“听过我们的名字吗,但很可惜,你就算听过我们也不会放你走的,不过出于仁慈,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我们四个的名字。” “不用了。” 陈无涯平静的打断紫发男子的话。 “我对死人的名字没兴趣。” 听到这话,四个人脸色一变,刚想丢下狠话便发现对方身形消失在了他们的眼前。 “什么”“怎么可能”“人呢”“该死” 四人无法相信,怎么可能陈无涯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而且居然没有丝毫痕迹。 紫发男子眼前突然出现一个黑影,心头大惊,连忙想要进行躲闪,但是已经晚了。 只是一拳,如同碾碎空气一般,直接轰在他的身上,让他直接撞飞到墙上,甚至墙体坍塌,带走一大片士兵。 陈无涯感受着拳头的触感,皱了皱眉,但也没停下,摆拳一肘,将剩下三人也给打飞出去。 不过很快,一阵枪响和弓弦响动的声音,利箭和子弹全数倾泻向了陈无涯。 火力凶猛,震起一大片烟雾灰尘。 罗刹四鬼跳起身看向烟雾中的景象,没想到对方在如此多的人数下,居然还敢先下手,还好他们实力不差,而且也有特殊能力,否则一个照面就没了。 这也令的他们的心头缠绕了一丝阴霾,没想到这个鬼君实力居然如此强大,差点就翻车了。 不过在如此强大的火力面前,就算他是帝具使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哼,就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吧。 “果然拳头还是不太适合我啊。” 听到这个声音,罗刹四鬼眼神一利,直接冲向烟雾之中,没有丝毫犹豫。 紫发男子手臂犹如没有骨头一般,拉长刺向烟雾中的声音来源,胡子大汉一跺地,地面出现不规则的裂痕。爆裂的气势如同一辆战车一般,冲向烟雾,另外两个女性也是不甘示弱的踏步闪身冲进烟雾。 当四人全数冲向烟雾之中以后,就听见风声中传来剑拔出鞘的声音,随后烟雾中的声音就消散了。 士兵们看着这种情况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对方是死了还是没死啊,但又不敢随便开火,万一伤到自己人怎么办。 不过也不用等太久,因为烟雾开始渐渐消散,士兵们看到这一幕,将握枪握弓的手攥得更紧了,准备随时以防万一。 很快烟雾消散开来,不过眼前的一幕令他们有些奇怪,因为被称为罗刹四鬼的人站在原地,保持着一副很怪异的姿势。 就如同进攻以后被定在空气中了一般,然而那个要杀的人却站在四人的包围之中,手上拿着一柄黑色的剑。 男子手腕一转,黑色的剑上却闪过一道冷色的寒光,看见这道寒光后,士兵们眼睛犹如睁不开一般,慢慢的陷入黑暗之中。 第七十九章 行动 陈无涯缓缓将剑插回剑鞘,看着院落中满地的尸体。 (果然情报是假的吗,大臣你还真能藏啊) 这已经是陈无涯收到过的第三次假情报了,这些情报并不都是夜袭提供的,毕竟夜袭更多的是负责暗杀工作,真正提供情报的是普通成员。 这些成员大都是因为受不了帝国的压迫而加入革命军的普通人,他们没有帝具,所以负责的事情也是搜集情报然后传递给夜袭。 而夜袭靠着这些情报去暗杀或是上报,之前其实就有搜集过关于大臣的情报,只是那些情报大都虚假,因此全都排除了。 然而最近因为艾斯德斯的归来,大臣的目击或是隐匿所得情报突然多了起来,在折损了不少情报人员以后才获得了这几处可信度极高的情报。 然而没有任何用处,全都是埋伏,陈无涯猜测过大臣可能还在皇宫中,但他也不是没有去看过,结果同样是毫无痕迹。 因此他才推测大臣可能在外面有安全屋,想着能不能通过这种安全屋找到什么暗道,然后直接找到大臣。 事实是他想多了,或许大臣真的有什么安全屋,但是在皇宫中都没有,那么外面肯定也没有。 不过真的这样吗,虽然陈无涯和大臣只有一面之缘,但他也能看出,对方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大臣不可能将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对艾斯德斯的强大上,因此对方肯定有后手,而且如今时局虽然看起来还算正常。 但底下早已风云诡谲、暗流涌动,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以大臣的性子,或许会坚持一会,但更有可能跑路,因此一个能够逃走的暗道是肯定会有的,配套的安全屋肯定也不会少,只是他找不到而已。 陈无涯皱眉,难道真的得等到起义以后逼迫到帝都时再去杀大臣吗?到时候大臣可能早就溜之大吉了。 或许那时候大臣已经掀不起什么波浪了,但是想到推翻帝国以后大臣还活着,就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陈无涯闭眼思考,如果大臣解决不了,那他换一个方法,先把艾斯德斯解决了,那至少对于推翻帝国的进程提升大半。 只是他该怎么去杀艾斯德斯呢,单论实力,他还做不到瞬杀对方,不,或者说要瞬杀对方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想到这陈无涯一愣,貌似也不是不行,既然艾斯德斯如此强,那么把她解决了,到时候即便他不在了,凭借夜袭众人也能解决后续的问题。 而且没了艾斯德斯这位强敌,众人的生存率也会有很大的上升,在陈无涯看来,整个帝国中就只有艾斯德斯的实力远高所有人之上。 不对,还有那个神秘的布德大将军,虽然出手不多,但既然能被称为帝国的双壁,那么实力肯定也不会逊色于艾斯德斯,这样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是希望艾斯德斯和布德大将军一起出手,这样他就能一块带走了。 他的易天游只有一次机会,他有自信,谁都挡不住他这一剑,这是身为剑客最基本的自信。 但那个布德大将军只待在皇宫之中,想要一次性全部解决的话貌似就只能进皇宫了,看来他需要好好规划一番了。 虽然他的死或许会让夜袭众人伤心,但这就是杀手的末路,想必他们到时候会接受的。 而如果能以他的死去抹平夜袭众人的道路的话,他是不会吝啬的。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他失忆了很久,但那份与夜袭众人的感情是不变的,他可能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在意夜袭众人的样子,但实际上是因为他清楚,他终有一天会离开,他不能牵扯太多,而不是他没有感情。 轻呼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不去在意一些奇怪的想法,既然做出了决定,那就开始行动了。 陈无涯踏过尸体,迈步前行。 …… 几天后,陈无涯站在大厅中,看着众人。 “看来大家都来齐了。” 塔兹米:“怎么了无涯哥,怎么是你让大家集合,boss呢?”
陈无涯平静的说道:“boss去革命军总部了,目前暂时由我负责夜袭的行动。” 塔兹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不明白为什么boss走了就是无涯哥负责,但看周围其他人没有丝毫意见也就没有继续提问。 “首先有个消息,艾斯德斯回来了。”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表情都是一变,艾斯德斯身为帝国双壁,传闻有很多,因此对于她的事迹众人也算有所了解,但具体的实力如何众人便很难清晰了。 毕竟众人加入夜袭的时候,艾斯德斯已经前往北方镇压异民族了。 “雷欧奈,等会你去帝都注意艾斯德斯的动向,但是……” 雷欧奈听到分配自己去探查艾斯德斯的动向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她还是很好奇对方的,身为帝国最强的抖s将军,价值和大臣差不多,可后面听到但是二字,心里就有些疑惑了。 “但是我不准你出手,甚至尽量远离她,观察对方的同时最好不要暴露自己。” 雷欧奈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等你看到她的第一眼后,你就知道了。” 雷欧奈点点头,但心中却有些不服,虽然艾斯德斯的实力强大,但同样身为帝具使,她自认为自己实力不会弱,即便打不过,到时候跑也是能跑走的。 陈无涯看着雷欧奈的表情就知道,对方心里肯定有不服,不过他相信,以雷欧奈的帝具,强化后的六感绝对能明白。 这也是他的目的,以艾斯德斯的实力,隐藏自身气息只是最基本的能力,派其他人或许会因为分辨不了对方的实力而盲目出手,到时候只会是徒增伤亡罢了。 而雷欧奈的帝具可以强化六感,面对天敌时,野兽的六感会变得更加敏锐,这样才能看出艾斯德斯的危险,有些事是说不了的,只有真正面对了才会知道。 帝具使和帝具使之间的差距,有些时候,比帝具使和普通人的差距还要大。 “然后是第二件事,现如今有人借用我们夜袭的名头,杀害帝国中的良知派官员,先不用表示疑惑,因为护送良知派官员的护卫皆是实力一流的高手,一般的山贼土匪根本赢不了,也就是说……” 赤瞳:“和我们一样的帝具使吗……” 布兰德:“陷阱啊……” 陈无涯:“没错,你们怎么想。” 塔兹米:“我虽然不懂什么派系,但我对于有人用夜袭这个名头就很不爽了,干吧。” 布兰德拍了拍塔兹米的肩膀,其他人看着塔兹米也是欣慰的笑了,曾经抗拒的塔兹米如今也对夜袭产生了归属感。 陈无涯看着塔兹米的眼睛,然后看向众人平静的说道: “看来大家都已经决定好了,既然如此,布兰德、赤瞳和拉伯克一路,我去龙船,没问题吧。” 塔兹米听到这愣住了,怎么没有他,于是直接问道: “无涯哥,那我呢?” “你和玛茵留在基地养伤。” 塔兹米听到这目光突然坚定起来,拍着胸脯砰砰作响。 “没事了无涯哥,有了内气以后我的恢复力变强了很多,现在已经无碍了,让我参加吧。” 陈无涯看着塔兹米,沉默了一会,一脚踹出,塔兹米连忙挡住,向后退了几步,感受有些发麻的双臂,不由得为陈无涯的实力感到惊讶。 没想到他现在拥有了内气以后都很难挡住无涯哥的一脚,这实力开挂了吧,他自从修炼来内气以后,就觉得自己各方面都获得了十足的进步,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甚至是恢复力,在强大的内气下都提升了很多,本以为和无涯哥拉近了差距,没想到还差的远了。 陈无涯放下脚站定,面上没有表情,心里却暗暗点头,看来塔兹米有努力,而且提升不少啊,既然这样…… “塔兹米你和我去龙船,其他不变。” “是!!” 第八十章 龙船战斗 “好,好大!” 塔兹米看着自己眼前的巨物,惊诧的大喊出声。 陈无涯看着这艘巨船也是有些惊讶,虽然早就知道帝国的实力很强,而且很多武器装备上都要厉害不少。 但如今这艘巨轮他也还是第一次见,虽然外观构造上依旧与普通船只一样都为木制,但这艘龙船的木头材质应当不亚于钢铁了。 (不亚于钢铁的巨轮吗,也是,毕竟能够控制海域,海中的危险种可也不少,如果只是普通的木制巨轮可能早就被海中危险种给破坏了) “上船吧。” “是,无涯哥。” 陈无涯和塔兹米走到龙船接待处,递给侍者一封名帖便上了船。 二人打扮与以往不同,却又有几分相似,皆是西装革履的,只是陈无涯穿着黑色西服,而塔兹米则是白色。 塔兹米甚至还在脑后的头发上系了个小辫,名帖自然是来自一些高官富商的,这种名帖在夜袭中有很多,只是出于考虑很少去使用。 如今进入龙船,虽说也可以潜入,但是塔兹米隐藏气息的能力还不算很厉害,虽然能够欺骗过一般侍卫,但面对帝具使则稍有逊色。 到时候被如果被察觉的话,结果也会变的比较被动。 “呜——!!!” 龙船开始前行,塔兹米站在船沿的位置,偷偷的观察起要保护的人的情况。 看着戒备森严的官员,心里松了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防备,暗杀肯定是不行了吧。” 陈无涯走过来听到塔兹米这番话平静的说道: “你如果这样想就错了。” “无涯哥。” “敌方的帝具效果尚且不知,谁知道是否有特殊手段,像布兰德,他的帝具便拥有透明化的能力,穿过人群杀死目标也是轻而易举。” 塔兹米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默不作声安静观察周围的陈无涯,脑海里闪过之前得知的对方的过去。 然后问道: “无涯哥,为什么你会加入夜袭呢?” 陈无涯听到塔兹米的话后收回观察的目光,看向塔兹米,想了想后说道: “有些说不清啊,但如果具体说的话,应该是三个因素吧。” “三个?” “一是看不惯,二是被boss说服,三是报恩。” 塔兹米听到前两个还尚能理解,只是最后一个是什么意思? “报恩?难道无涯哥你有什么恩人吗?” “嗯。” 塔兹米看着只是应了一声没有继续往下说的陈无涯,心头一些问题不但没得到答复,反而疑惑更多了,但看着陈无涯一副不想说的样子也没继续问,而是转而问起了别的事。 “说起来,无涯哥你为什么总是身边挂着这柄剑啊,有时候哪怕休闲时看见你身边也总是拿着剑,明明它不是帝具不是吗?” “它确实不是帝具。” “它对你很重要是吗?我看到这柄剑明明是断的,你却从来没有换过。” “你怎么突然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起来了。” 陈无涯撇了一眼塔兹米,塔兹米听到后摸着头有些心虚的笑着说道: “哈哈哈,主要是现在没什么情况,活跃活跃气氛嘛。” 陈无涯自然知道塔兹米想要探寻他的过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没有想要告诉对方他的过去的想法。 “安心做好戒备,敌人随时都有可能来。” 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看着如此高冷的陈无涯,塔兹米撇嘴叹气。 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船已经行驶了一大半的路程,再过不久可能就要返航了。 塔兹米随着人群来到厅中,默默的吃饭观察四周。 这么久没有出现敌人,或许对方可能不在他们这,而是去了大哥那边。 就在塔兹米刚要松懈时,一阵音乐传来。
听着这个乐曲,塔兹米有些无奈,无论是不是好的官员,享乐也是免不了啊。 陈无涯听到这笛声,目光平静,然后闭目安静感受起来声音的来源。 一股无形的感染力慢慢侵蚀向陈无涯的大脑和身体,但却被锋锐的剑意给直接排开。 (帝具吗,看来拥有干涉人心的能力,再配合音乐,确实算是相辅相成的强力帝具了) 陈无涯睁开眼,目光仿佛穿过重重阻隔看向某处,随后想了想,身形隐去。 塔兹米此刻感到浑身使不上力,强打起精神,艰难的看着周围倒下的一大片人。 没想到居然来了他们这,而且这个帝具居然可以让他无力,太可怕了,不知道无涯哥怎么样了。 现在必须赶紧找到施术者,否则后面的战斗可就难办了。 塔兹米此刻虽然被乐曲侵蚀,但还能保持一定的实力,走出大厅来到甲板。 如果发生战斗的话,里面那群人指定是跑不掉的,到时候战斗的余波都可能带走几个。 因此需要找一个空旷的地方。 “哦?还有没倒的家伙啊,本来好好睡去还能放你一马。” 塔兹米听到声音转头看去,只见从船舱的阴影处走出一个大汉,背后背着一柄奇怪的大斧,穿着黑色风衣制服,脖子处有个黑色的十字架领带。 双手插着口袋慢慢走出来,音乐依旧在回响,而对方却毫无影响,说明对方和那个音乐者是一伙的。 “你就是冒名夜袭的家伙吧。” 大汉听到后有些惊喜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真品咯,这可太好了。” 随后大汉把一柄剑抛给塔兹米,塔兹米接过剑,看着大汉,眼神一定。 “这是什么意思。” “我啊,想战斗积累经验值,为了成为最强,来吧,放马过来吧。” 大汉身形一压,从背后拔出斧头,气势骇人,塔兹米看着大汉,慢慢的拔剑抽出来。 没有盲目的冲上去,而是冷静的观察起来对方。 自从被陈无涯说教一顿后,他就开始认真冷静起来,绝对不盲目冲动。 对方那柄斧头显然不是凡品,也就是说,是帝具吗。 在尚且不知帝具效果的情况下,无谋的冲上去只会送死。 大汉看着拔剑后冷静应对的塔兹米,露出一个笑容。 “真不错,只有这样的强者才有被斩杀的价值啊!!” 大汉直接跳过去一记重斩,塔兹米看到后没有去挡而是向后退开。 斧头劈的船板木屑飞溅,破坏力惊人。 塔兹米看着这一幕眼神一定,站稳身体。 “嚯,居然躲开了吗,那就试试这样你还能不能躲开吧。” 大汉将大斧从中间一分为二,直接将一柄斧头扔出。 塔兹米看着对方直接扔出半边斧头,心里一沉,没有人会傻到在对敌时把武器直接扔掉,这种举动,也就是说…… 塔兹米直接躲开快速飞过来的斧头,然后转过身一剑劈下,将回旋而来的斧头格挡开。 大汉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居然在初次对敌时就看破了他帝具的能力,接过飞回来的斧头,脸上笑容更甚。 他的帝具【两柄大斧·贝尔瓦克】 有回旋能力的斧之帝具,只有拥有过人臂力之人才能挥舞,但相应的攻击力也极强,可以从中间分离为两柄斧头投掷出去,只要还有力量就能追踪敌人。 而对方明明用的不是帝具却也能挡下他的斧头,这种实力肯定能让他的经验值砰砰砰的往上涨。 大笑着挥舞起斧头冲向塔兹米,塔兹米也是大喊着挥剑迎了上去。 陈无涯站在船顶上看着这一幕,微微点头,看来塔兹米克服了自己热血上头直接就干的弱点,这样的话,对手的实力刚好给塔兹米磨练一番。 那么就该等等剩下两个人了。 第八十一章 斩杀三兽士 陈无涯看到那个大汉的第一眼时,他就知道敌人是谁了。 当时艾斯德斯进城时,她身后还有三个随从,而这个大汉正是那三个随从之一,换言之就是艾斯德斯麾下的三兽士。 那么也就是说,本次的敌人就是艾斯德斯了,但是不对啊,他并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出现,如果对方出现,凭那女人的存在感,绝对是黑夜里的明灯一般明显。 这么看来,是分开行动吗,也对,以那女人的实力,确实有自信应对任何刺杀者,这么说这边就只有那三个人了。 陈无涯看着场上的战斗,手搭在剑柄上。 这时塔兹米已经和那个三兽士拼杀了数个回合,塔兹米逐渐占据了上风,在拥有内气的情况下,他的力量可以获得极大的提升。 因此,单拼膂力,他是胜不过对方的,可要是运用内气以后,他就能够胜过身为帝具使的对方了。 这也是他从陈无涯手里得到的能够与帝具使一战的资本。 塔兹米大吼一声,挥剑荡开大汉的斧头,顺势举剑斩下,此时对方已经空门大开,他这一剑劈实了,对方必死。 大汉看着即将劈到脑袋上的剑,微微一笑,塔兹米周围突然出现两个身影。 塔兹米余光看到二人后,心中一惊,手中的剑刚要回防,便发现二人突然消失不见,也没多想,手中的剑直接劈在还面露微笑的壮汉身上。 将壮汉的身躯斩成两半,塔兹米没有露出战胜强敌的喜悦,连忙举剑放在身前,随时应对不测。 “打得不错,就是没能观察到周围已经来了两个人,下次这方面的训练需要加强。” 陈无涯的声音从塔兹米旁边传来,塔兹米回头看去,只见陈无涯手上拎着一个人的头,看起来像是一个女性的头颅。 陈无涯随手把头颅一丢,然后看向陷入木板上的一个中年男人,语气冷淡的说道: “站起来吧,我知道你还活着。” 中年男人咳嗽两声,吐出一口血,撑在木板上站起身,浑身受伤无数。 “没想到夜袭之中居然还有你这位强者存在,这可真是失策啊。” 中年男人站起身后举起手,伸手取下手上的手套,露出带着一个奇怪戒指的手。 “因为我的失误让达伊达斯和妮乌战死,我已无脸回去再见艾斯德斯大人了,因此,我将拼上性命为大人除去你等。” 男人气势变得高昂起来,陈无涯看着这个男人的外貌,皱眉思考了一番后说道: “原来如此,你就是布兰德曾经的上司利瓦将军吧。” 利瓦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没有波动,只是淡漠的说道: “布兰德嘛,没想到还能再听到这个名字。” 塔兹米在旁边听到后愣了一下,大哥说的那个他敬仰的上司?为什么? 利瓦依旧淡漠,仿佛对布兰德这个名字毫不在意,冷冷的说道: “可惜布兰德没来这,否则就能为艾斯德斯大人除去这个危险了。” 陈无涯听到对方的回答后没有说话,手搭在剑柄上,慢慢拔出剑,抬剑指向利瓦。 “布兰德如果知道你与我们为敌也不会手软,但是杀害曾经伙伴的感受肯定不好,所以你就死在这吧。”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 利瓦伸手一挥,周围突然掀起道道水龙,快速的冲向陈无涯。 陈无涯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冲来的水龙,身形轻微的移动,手中的剑平淡的划过水龙。
水龙被瞬间斩开,陈无涯斩开水龙后没有停下,平静的说道: “塔兹米,看好了,剑是这样用的。” 说完手中的剑如同白虹贯日一般,直刺向被水浪撑到天空中的利瓦。 利瓦眼神一利,双手一抬,大海中出现了更为巨大的水龙,水龙在此刻即便是钢铁也能轻松冲碎,更何况是一条船。 水龙飞舞而起,犹如活了过来一般冲向陈无涯,张开龙口,撕咬向陈无涯。 而陈无涯的剑没有丝毫不稳,也没有丝毫迟疑,直接刺穿水龙,利瓦看到水龙被冲开后心中一喜。 因为此时的陈无涯已经来到了半空中,没有支撑点也就代表既无法回避也无法使力,那么…… 利瓦挥手将被陈无涯一分为二的水龙合拢,直接包裹住了陈无涯。 利瓦合拢以后也没停下,手中的戒指紫光一闪,他清楚,他在陆地上或许会输,但在水面上,他的实力将被提升到最高的层次。 【水龙天征】 水面上出现无数条水龙,向着被包裹住的那道水柱贯穿而去。 即便是再强大的帝具使,他的身体也是脆弱的,在如此高强度的水压下,除非身作重铠并且是帝具的情况下才可能防御住,而那个夜袭成员的帝具显然不是铠甲,那么这一局他赢了。 塔兹米看到这种情况心里一惊,刚要大喊出声,就听到一道极为清脆的剑鸣之声。 水柱和冲来的水龙被切的四分五裂,甚至不断流动的水流都被定在了半空之中。 利瓦看到这一幕没有说话,眉头紧皱,连忙后撤,但此刻已然太迟了,一柄漆黑的断剑无声无息的刺入他的咽喉,带着他的身体落在甲板上。 “怎么……” 利瓦看着自己眼前的男子,有些不敢置信,为什么对方毫发无伤,看着对方那平淡的眼神,心中的疑惑渐渐散去。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看来死的是我啊,这个眼神太平静了,就像注视着我的末路一般,原来我的结果早就注定了吗…… 但是…… 利瓦眼睛一瞪,脖子处喷涌的血液变得更多了,快速伸手从身上拿出一道针管插入自己的身体,然后用尽自己全身的力量,使用最后一次帝具。 利瓦飞溅出来的血液如同被什么东西操控了一般,化作一道道血弹迅疾的冲向陈无涯,如此近的距离,想必没有谁能够躲开吧。 但陈无涯只是拔出插在利瓦喉咙里的剑,手腕一转,剑犹如羚羊挂角一般,划过不可思议的轨迹,一剑斩开数之不清的血弹。 轻轻一挥剑,剑上的血液洒在一旁的地板上,陈无涯看着已经炸开看不清体形外貌的利瓦,默默的将剑插回腰间。 没想到对方死前居然依旧凭借意志强行发动了帝具,但是本就已经进入死亡的身体根本坚持不了帝具,所以才炸成了肉块吧。 没想到艾斯德斯麾下的人对她居然如此忠心,陈无涯来到利瓦尸体旁,将地上的针管拿起来,观察了一番。 原来如此,毒吗,想靠着混入血里的毒来偷袭我,与我同归于尽吗…… 天上突然下起了雨,淋在他的身上。 陈无涯将针管抛开,淡淡的对着站在远处的塔兹米说道: “把帝具拿走,我们回去了。” 对于利瓦的赴死,陈无涯心里没有太多波动,这种事情,他看的太多了…… 第八十二章 任务完成 陈无涯看着手上三件帝具,一个戒指,一把斧头,一个笛子。 戒指是利瓦的帝具,可以操控水流,当时在龙船上战斗时,对方的实力明显要强很多,如果找个判断依据的话,或许只有布兰德和赤瞳能与对方搏斗。 但是不排除同归于尽的可能性,以对方那份忠心,哪怕重伤濒死也想着拉别人一起死的信念,或许真会被带走也说不定。 而剩下两个帝具,一个是和塔兹米对敌的大汉用的帝具,拥有飞出去的斧头能够追踪的效果,非力强者不能使。 而这最后一个笛子帝具,陈无涯想,就是那个在船上催眠所有人的那个帝具了,效果其实很不错,但应该更适合在战场上使用。 看着这三个帝具,别的不谈,至少艾斯德斯麾下这三兽士无论是作战经验,还是实力都是极为不错的。 陈无涯瞟了一眼塔兹米,说道: “你今天的战斗打的不错,可以看出来你有用心去修炼内气,一些技巧的运用也有自己的思考。” 塔兹米面露喜色,自从学习剑经以后,就很少能从对方口中得到赞赏,每次自己觉得进步挺大的时候,对方就是淡淡的看他一眼,然后布置下一个训练。 “谢谢,无涯哥,我会加把劲的。” 看着塔兹米的笑容,陈无涯点点头,随后转过头向前走去。 说起来,因为他人的夸奖而感到高兴这种事,对他来说似乎有些久远了。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还是想想之后该怎么应对艾斯德斯吧。 如今斩杀了她麾下的三兽士,对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再加上大臣,想必之后对方也会做出相应的对策吧。 不过也不难猜,应该是从各地调来拥有帝具的高手吧,毕竟能够应对帝具使的只有同为帝具使的存在。 帝国好歹存在了这么多年,即便曾经因为某次叛乱导致帝具流失不少,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凭帝国的底蕴,要找出几个拥有帝具的人根本不是问题。 曾经夜袭可能还不受太多重视,但现在就不一样了,无论是杀死赞克还是杀死三兽士,都代表夜袭的实力不容小觑。 以后的行动里,与帝具使的战斗可就不会少了,他毕竟只有一个人,不可能保护的了所有人,而帝具使与帝具使之间的战斗又异常危险…… 看着战斗胜利以后也没有太多开心的情绪的陈无涯,塔兹米有些无奈。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赢了,陈无涯去没有半分喜悦的心情。 永远是那么平静,总是在想着什么,思考着什么,又一直不和别人说,明明对方年纪看起来也没比他大很多,却活的怎么说呢,没有同龄人该有的朝气?应该是这么说吧。 像是其他人,比如赤瞳,虽然看起来很冷淡,但实际上却是一个贪吃鬼。 比如大哥,年纪虽然大一些,但却总是充满活力,充满热血,光是看着大哥就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又比如拉伯克……这个不正经,还是下一个。 甚至就连boss偶尔也会开开玩笑,从来没有板着个脸,可以说夜袭的大家都还是很热闹的,他很喜欢那种氛围。 唯独好像只有无涯哥与其他人的画风有些不一样,每次热热闹闹的时候,对方总是安静的待在一旁看着。 塔兹米开始回想自己自从加入夜袭以后,和陈无涯接触过的场景,然后他的嘴角就有些抽搐,貌似对方很少笑,甚至他都快不记得对方笑的样子是什么样了,笑好像也是淡淡的笑一下,而且从来没有开过玩笑。
想到这,塔兹米偷偷望了一眼陈无涯的脸,脑海里开始构想对方开怀大笑,放声大笑,甚至是搞笑。 想着脑海里的画面,不由得哆嗦一下,一股违和感油然而生,搓了搓手臂,感觉恶寒无比,总感觉这些行为都不太像对方能做出来的样子。 “怎么了。” 陈无涯看着塔兹米搓着手臂皱了皱眉,难道是有什么暗伤吗?难道那个斧头帝具还有什么特殊能力吗? 塔兹米听到陈无涯的话懵了一下,回道: “什么?” 陈无涯看着塔兹米的表情,眼神扫视对方的眼睛,面容,四肢,观察起塔兹米的呼吸,然后伸手说道: “把手给我。” 塔兹米刚刚被陈无涯看的有些心慌,该不会自己脑海里想一想都被发现了吧,下意识的伸手。 陈无涯抓住塔兹米的手,搭在对方的脉搏上感受一番,过了一会放下手,思虑了一会后说道: “脉搏有力,气息悠长,五脏六腑也充满活力,有心事?” 塔兹米看着陈无涯那疑惑的表情,再看看他刚刚的一系列举动,哪里还不知道是自己刚刚的举动让对方误解了,于是摇摇头说道: “没有,只是刚刚在想,为什么无涯哥你总是很少笑?” 陈无涯听到以后皱眉,他没能理解对方的逻辑,回答道: “我为什么要笑?” “呃……” 塔兹米有些语塞,他总不能说因为看他每次都一副冷淡的表情,所以才想他笑是怎么样的,这么回答感觉怪怪的。 陈无涯看塔兹米没说话,也没继续问,抬头看了眼天色,说道: “时间不早了,快走吧,另外一组应该快回去了。” “哦。” …… 陈无涯和塔兹米回到基地后已经是快入夜了。 另外一组已经早早的就回来了,正在大厅中等着他们。 “哦!回来了回来了。”雷欧奈看到二人大喊道。 听到雷欧奈的声音,众人也跟着看向了门口,看到二人以后心里松了口气,他们还以为遭遇了什么不测呢。 雷欧奈直接飞扑抱住塔兹米,给他来了个脑电波,抱着塔兹米的头不断揉搓,像是玩玩具一般。 塔兹米被抱的有些害羞,有些抗拒,又有些不舍,不断挣扎着,只是那股挣扎的力道感觉连个蚂蚁都推不走。 众人也一起为了上来,问起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之类的问题。 陈无涯在雷欧奈扑向塔兹米时就已经闪的远远的,回答了众人一番问题,得知只有他们这边遭遇了攻击。 陈无涯点点头,从这点来看,帝都方面还没集结好帝具使,否则就有充足的人手去两边袭击了,不过这种袭击原本便是为了引他们出现,而并非是为了杀良知派官员。 “做的不错无涯,看来交给你负责是对的。” 这时娜杰希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听到声音后一愣,boss不是去总部了吗,怎么就回来了。 陈无涯也跟着众人看去,然后看到娜杰希坦身后跟了两个披着斗篷的人,难道这就是援助? 第八十三章 新的成员须佐之男 “以上就是本次行动的全部内容了。” 陈无涯站在一旁,把关于这次行动的所有内容和娜杰希坦说了一遍。 娜杰希坦点点头,坐在位置上,夜袭众人也站在两边,安静的听完陈无涯的叙述。 布兰德:“没想到利瓦将军投靠艾斯德斯了啊……” 塔兹米:“大哥你不知道吗?” 布兰德:“是,当初我还以为他已经被冤死在狱中了,没想到如今却变成了敌人。” 塔兹米:“大哥……” 布兰德突然一拍塔兹米,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说道: “没事的塔兹米,既然为敌了,那就不应该心慈手软,我可不会因此感到有什么不对的。” 塔兹米看着布兰德的眼睛,似乎确认了什么,点了点头。 赤瞳在旁边看着,听到布兰德的话眼里闪过什么,但很快便恢复平静,只是低声喃喃的说道: “为敌吗……” 娜杰希坦看事情说完了,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看了一眼陈无涯。 陈无涯被娜杰希坦这个眼神看的有些别扭,因为那个眼神好像是在期待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一样的感觉。 又好像是要看戏的样子,让陈无涯有些皱眉。 娜杰希坦的语气有些奇怪的高昂起来,说道: “对了,既然大家都在,那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两个新人吧,算是补充我们夜袭的实力。” 众人一愣,他们怎么没听过这件事,要说实力受损倒也不至于,毕竟希尔虽然负伤,但已经救了回来,只是要养好伤要很久。 如今已经送到总部的医院中治疗了,而其他人也没受太多影响,夜袭的实力虽有降低,但也没有损失太多,怎么这么快就开始补充人员了呢。 不过既然是boss决定的,那他们就看看情况吧。 只有陈无涯明白,补充实力是他很早就提出的方案,只是上面一直没有同意,如今援助总算是到了。 虽然不知道实力如何,但既然能过来,想必至少也得是训练有素且精通暗杀的一流高手才行,甚至就算是帝具使也不是没可能,否则普通人员就没必要特地和他们说了。 陈无涯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心中暗暗思考来人的实力。 “过来吧。” 娜杰希坦喊道,随后她座位后面两个站定不动的披着斗篷的人默默的走了出来。 众人看着这两个披着斗篷的人,默默观察起来。 陈无涯也不例外,观察起二人的行为举止,只是披着斗篷,导致无论是身材,外貌还是性别都无法判断。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在看到其中一个身影时,心里好像闪过什么,有一种心头被点了一下的感觉。 陈无涯感受这股情绪,有些奇怪又有些紧张,下意识的抬手搭在剑柄上,大拇指无意识的在剑柄顶端摩挲起来。 娜杰希坦在这两个人出来后,偷偷看了眼陈无涯,发现了陈无涯的小动作,不由得在心中暗笑,但面上依旧一副正经的样子,说道: “那就让我来介绍一番新人吧,首先是这位。” 娜杰希坦伸手指向一个高高的斗篷人,披着斗篷的身影默默的把自己的头帽摘了下来,一个拥有着蓝色头发的刚毅男子。 头两边有着奇怪的两个小角,蓝色的眼眸专注的看着众人,背上背着一个长长的狼牙棒,不过狼牙棒顶端并非是尖刺,而是被白色绷带包裹住的显得有些圆润的武器。 身高比在场的人都要高上一截,就连陈无涯和布兰德都没他高,穿着白色的风衣,肩膀处的衣服则被分开,胸口有着一个圆形的核,脚上踩着一双木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和风武士大叔。 而且压迫感十足,可以看出实力极为不凡,在场的赤瞳和布兰德看着他表情都有些沉重,而塔兹米看着高高的大叔则有些兴奋的样子。
“这位是革命军本部给我的新帝具,【电光石火-须佐之男】,这是自动的生物型帝具,因此负担不会太重,就算是现在的我也能使用。” 塔兹米走上前,伸出手说道: “你好,请多多关照。” 须佐之男点了点头,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脸色大变,迅速的伸手向塔兹米,把他翘起的衣领折好,随后点头充满气势的说道: “好了。” 看他的架势,仿佛做好这一件事是多么重大的责任一般。 塔兹米被这一手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众人看着这一幕也有些无语。 娜杰希坦对此有些感到意外的说道:“他的性格倒是意外的认真啊。” 雷欧奈疑惑的问道:“那boss,他的能力是什么呢?肉搏很强?” 娜杰希坦低低的笑了笑,说道:“看好了,可别眨眼哦,上吧,须佐之男。” 须佐之男沉稳的说道:“知道了。” 众人一听,莫非对方还有什么绝活? 只见须佐之男快速的冲向厨房,手上速度极快,又是切菜又是生火,又是炒菜又是洗衣,有条不紊,快速且明确。 不仅如此,甚至还能多线操作,光是弄饭这一项上,他就能够做到好几个菜一起制作,而且呈现出来的菜品极为不错。 赤瞳看着这一幕,眼里放光,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餐桌旁边,快速的吃了起来,吃起来的速度也不慢,来一道菜就解决一道,可以说是无缝衔接了。 过了一会后,赤瞳吃完了饭,伸出双手握住须佐之男的手,用着极为敬佩甚至可以说是崇拜的眼神看着须佐之男,认真的说道: “太厉害了须佐之男先生。” “这种程度的厨艺算不上什么。” 众人就这么看着赤瞳和须佐之男二人如同说双簧的场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塔兹米不知说啥的笑了两下,谁不知道食物对赤瞳来说是特攻啊,还有,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做家务吧。 拉伯克直接无奈的说道:“这应该就是在做家务吧。” 娜杰希坦异常振奋的握拳,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放光一般说道: “没错!!!须佐之男本来是造出来用于护卫重要人士的帝具,战斗力不用说,为了能够更好的完成贴身护卫任务,家务技能也点满了,打扫洗衣做饭什么的都不在话下,能做出上千种料理。” 玛茵:“跟战斗完全没关系好吧!!ノ” 娜杰希坦:“不不,这可是很便利的功能啊ww” 娜杰希坦捂嘴咳了咳,平复下刚刚的兴奋心情,随后伸手指向另一个斗篷人的方向说道: “然后是这……” 娜杰希坦刚想介绍另一个人便发现,这人已经不在原地了,夜袭其他人皆是一愣,随后跟着boss一起找那个人去哪了。 但很快大家就看到了那个斗篷人去了哪里,看到后众人全都变得死寂一般沉默,好似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幕 只见那个消失在原地的斗篷人出现在了一直在一旁默默观察的陈无涯面前,微微踮起脚尖仰头看着陈无涯。 二人贴的很近,陈无涯皱着眉头,默默的后退两步,然而对方似乎不打算放过陈无涯,跟着往前进了两步。 陈无涯又往后退,对方又往前进,然后陈无涯退到了墙边,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对方也没有后撤。 陈无涯看着自己眼前的斗篷人,默默的转过头,不再看着对方,没有对此表示反抗或是愤怒之类的情绪,到更像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这让知道陈无涯性格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变得更加沉默了。 第八十四章 重逢 斗篷人似乎对陈无涯的表情很满意一般,头帽底下的嘴角微微勾起。 随后退后两步,转身面向众人,慢慢掀开帽子,一张面容美丽的女性展露在众人眼前,她有着一头橙色长发,带着耳机,脑后别了一个发带,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 脸上元气十足,光是第一眼就能感觉到对方那开朗的性格,微笑的看着众人,然后缓缓说道: “我叫切尔茜,同为杀手请多关照了~” 剩下的这位援助正是和陈无涯阔别已久的切尔茜,众人沉默的看着切尔茜,好似还没有从刚刚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等听完切尔茜的自我介绍以后,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雷欧奈:“那个,该不会这个切尔茜和无涯关系很好吧。” 塔兹米:“大概吧,毕竟我从来没见过无涯哥有过那种行为,但是今天……” 拉伯克:“哼哼哼,要我说,无涯和那个叫切尔茜的绝对……嘿嘿嘿。” 雷欧奈:“拉伯,你的口水快掉出来了。” 拉伯克连忙伸手擦擦嘴角,发现啥也没有,恼怒的看着雷欧奈,雷欧奈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切尔茜:“欸~你们再聊什么啊,加我一个呗。” 众人一惊,瞬间分散开来,赤瞳和布兰德眼神一定,看向无声无息来到众人身边的切尔茜,有些惊讶。 而塔兹米、雷欧奈、拉伯克三人则是因为正主出现,有些慌张。 切尔茜一手放在嘴上棒棒糖的棍上,一手背在身后,用有些戏谑的眼神看着众人,然后走到赤瞳身边,伸手摸着赤瞳的头发说道: “靠近了看,赤瞳果然很可爱啊~” 赤瞳有些脸红的看着切尔茜,又有些羞涩的说道: “突然间怎么了。” 切尔茜的手上突然多了一个棒棒糖,放在赤瞳眼前,赤瞳眼睛都放光了。 “来,这个给你。” 赤瞳无法抗拒食物的诱惑,伸手接过棒棒糖,放入嘴里,口齿不清的说道: “热烈欢迎。” 塔兹米看着切尔茜,有些疑惑的看着娜杰希坦问道: “那个……boss,切尔茜小姐和无涯哥很熟吗?而且她看起来也不太像杀手啊。” 娜杰希坦叼着根烟说道: “不要以貌取人塔兹米,她可是完成了和赤瞳差不多任务数量的强人,至于和陈无涯的关系,嘛…你就自己去看吧。” 塔兹米似懂非懂的看着娜杰希坦,然后又看了眼远处默不作声的陈无涯。 …… 陈无涯和切尔茜走在林间,在月光与星空的照耀下,林间的道路还是比较清晰的。 陈无涯一手搭在剑上,一手背在身后,一身黑衣走在林间,或许稍不注意可能就察觉不到对方了。 而切尔茜已经脱去了斗篷,穿着英伦式的制服,脚踩绑着蝴蝶结的黑色长靴。 来到一处空地后,陈无涯回身看向切尔茜,风吹过二人之间,切尔茜的长发被风吹的微微摇荡。 切尔茜伸手按住耳边的头发,笑着对陈无涯说了一句。 “好久不见。” 陈无涯看着切尔茜,神色难明,但还是回了一句: “好久不见。” 切尔茜看着陈无涯,眼里闪过一丝思索,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陈无涯,她觉得对方的变化有些大,他的眼神似乎变得更冷了一些,也变得越来越感觉难以接触了一般。 陈无涯看着切尔茜,心中有些复杂,最开始看见她,心中是欣喜,而现在那份喜悦也被其他想法变淡许多。
远处树林阴影中,夜袭全员全部隐藏其中,纷纷看向沉默的二人。 雷欧奈:“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不说话。” 娜杰希坦:“嘛,久别重逢是这样的,所谓千言万语难开口啊。” 塔兹米:“怎么感觉boss你比我们还要兴奋啊。” 娜杰希坦:“有嘛?” 布兰德:“哦,看着这副场景我也不由得感到热血沸腾啊,对吧塔兹米。” 塔兹米:“大哥…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把手从我脸上移开呢。” 布兰德:“你说什么呢,这可是爱啊,是爱啊,爱啊。” 塔兹米:“为什么要重复三遍啊!” 拉伯克:“嘘!动静太大会被发现的。” 玛茵:“怎么看都没觉得有什么特殊的啊,顶多就是两个很久没见的好友吧,哪有不正常?” 众人异口同声:“不,绝对不正常。” 玛茵:“为什么这个时候大家却出奇的一致啊。” 赤瞳:“玛茵可能察觉不到吧,无涯自从切尔茜来以后,他的气场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雷欧奈:“没错,那种变化就像是一潭死水注入了活力一般,虽然微弱,但掀起的波纹却清晰可见。” 布兰德:“这对无涯这种控制力极强的人来说,这种程度的波纹已经是心态不稳的症状了。” 玛茵有些无语的看着三个一本正经讲述这种她听不懂的话,什么鬼啊。 拉伯克:“可恶,离的还是太远了,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变化啊。” 塔兹米:“那要不然在往前推进几步?” 须佐之男:“不,这个位置才是最佳的位置,那位无涯先生的感知力很强,如果再往前极有可能会被察觉。” 塔兹米:“没想到须桑也对这种情况感兴趣啊。” 须佐之男:“不是,我只是被娜杰希坦拉过来而已。” “……” 娜杰希坦:“干嘛,你们难道不觉得只留须佐之男一个人在基地很不好吗?” 雷欧奈:“哦哦哦,好像说话了,快看快看。” …… 陈无涯和切尔茜自然不知道在远处有一群无聊的人,正以偷窥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为乐趣。 切尔茜轻松的开口说道:“怎么感觉这么久没见,你好像又变回原来的样子了,而且好像还变的更冷淡了一些啊,难不成……你受了情伤?” 陈无涯听到切尔茜的话,不知为什么,明明切尔茜说话的语气很平静,就像普通聊天一样。 但他却总有一种寒意袭上心头,是错觉吗?总觉得这个问题很关键的样子。 虽是这么想着,但陈无涯也只是回道: “你想多了。” “真的吗?还是说你有什么心事吗?和我说说也没关系哦,毕竟我们也是好友嘛。” 切尔茜叼着棒棒糖,笑着看着陈无涯,笑容很开朗,让人不自觉的放下心防,想要将自己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 陈无涯有些奇怪的看着切尔茜,怎么觉得和切尔茜这么久没见,对方似乎对他有种莫名的侵略性的样子。 沉思,难道是对方发现他记忆恢复以后没去找她,所以生气了? 不应该啊,他没有暴露什么破绽吧,怎么就被发现了。 切尔茜看到陈无涯沉思的表情,心中暗想。 (还真有心事啊,会和什么有关呢?总不可能是女人吧。) 第八十五章 夜间交谈 想到这,切尔茜心里有些不安了起来,感觉如果不确定这件事的话,她可能今天晚上就睡不着了。 陈无涯想了两秒后说道:“我没什么心事,只是久别重逢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我不善言辞你是知道的。” 切尔茜笑着点头,可恶啊,居然提前堵死我想说的话,真是狡猾。 她原本想着如果陈无涯如果说没心事的话,她就会说,那你没心事为什么看见我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像是不欢迎我一样。 陈无涯淡定的看着切尔茜,然后观察起来她来,切尔茜被他的目光扫视有些害羞。 “干…干…干嘛?突然这么盯着我看。” 陈无涯平静的说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我分别以后你的身体状况。” 切尔茜好奇的问道:“你还懂医术?怎么之前没听你说起过。” “略懂一点。” “那你还能通过肉眼观察出我的身体状况吗?我听说医生可都是要用仪器才能测量的哦。” 陈无涯摇摇头,然后说道:“我所学的医术讲究望闻问切,并不借助仪器之便,加上我本就是习武之人,对于一些特征把握的会更加准确些。” 切尔茜懵懵懂懂的点点头说道:“所以你看出来什么了吗?” “看出来了。” “是什么?” “你的体质很弱,虽然比以前要提升了一些,但还是偏弱,而且没有习练格斗技巧,也就是说,你这几年靠的全是帝具的能力,虽然隐藏气息的能力很高,但更多是用来辅助帝具; 有一说一,我认为你有些走极端了,虽然帝具能力强大,但是使用者的身体同样异常重要,无论是遭遇攻击还是伤病,强大的身体才有抵抗的本钱; 而且身为杀手,不可以只依靠帝具,否则帝具带来的负担同样很大,当然了,同样也有体质不算优秀的帝具使存在; 比如夜袭中的玛茵,她的身体素质就不高,也不精通格斗,因此每次行动需要有人从旁辅助,但是她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她是身为远程武力,如果被发现了逃走也要方便很多。 但你不一样,我记得你的帝具盖亚粉底是可以变身成任何事物的能力,这个能力用于刺杀非常方便,但是也很危险,因为你需要近距离接触敌人。 如果敌人的警惕性很强,你就会变得很被动,到时候跑也很难跑走,有一个强壮的身体,会方便很多,而且帝具的负担也是很重的,如果你的体质不行,一些事物你根本变不了。 而近身作战的人里,无论是赤瞳、雷欧奈还是昏迷的希尔,她们的体魄都有经过一定程度的锻炼,而敌人中,同样也有体质强大的人,比如艾斯德斯。 她虽然帝具强大,但她的体魄也不会逊色一些强者,可以说,她算是我见过将帝具与个人融合的最强的人了,因此他才会被称为帝国双壁之一,也是我们的大敌。 我认为帝具没有强弱之分,但使用者却有,强的并非艾斯德斯的帝具,而是她这个人,因此我觉得你如果能好好锻炼的话,未必不能超过她。 当然还有一些没有帝具的强者,我也有遇到过,其中也不乏女性,因此我觉得…………呃,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切尔茜听着陈无涯侃侃而谈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维持不住了,有些强颜欢笑的听着陈无涯的话语。 尤其是听到后面,她的脸上都快要僵住了,听到陈无涯和很多女性有过接触,不由得冷冷的说了一句: “看来你很欣赏那个艾斯德斯啊。”
陈无涯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点头说道: “是的,虽然为敌,但对方的却实力不容我贬低,面对她,我即使有把握胜利,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受伤,甚至重伤濒死。” 切尔茜听到陈无涯这种话,心里不由得有些生气,但还是冷静的说道: “是吗?如果我和她比的话,你更看好谁。” 陈无涯听到这个问题后不假思索的说道: “我认为艾斯德斯完胜。” 听到这个答案,切尔茜脑门上似乎出现了一个#号,依旧保持微笑的说道: “这样啊^_^,那艾斯德斯长相如何啊?” “啊?” “我是问她长相如何。” 陈无涯有些无法理解切尔茜的想法,但看了眼切尔茜,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感觉到了危险,果断说道: “我没在意,因为我不关心这个。” “哦~” 切尔茜意味深长的点点头,看着陈无涯,然后露出笑容,看到这个笑容,陈无涯莫名有些忧虑起来…… …… 远处偷听的夜袭众人,听到陈无涯说的那些话以后,全都沉默了下来。 一时间整个林子里变得极为安静,过了一会。 娜杰希坦:“没想到,无涯,这么会说话啊,哈哈哈。” 赤瞳点点头,握拳拍在掌心,一副刚刚想明白一般说道:“无涯说的对,切尔茜确实赢不了艾斯德斯,对吧boss。” 须佐之男:“赤瞳说的没错,没想到无涯先生居然能有这番见地,果然实力不凡啊。” 赤瞳看向须佐之男,似乎对有个和她有相同见解的同伴极为认可。 娜杰希坦有些微妙的看着一人一帝具,旁边的布兰德听的笑了笑。 雷欧奈噗嗤一笑,好像对赤瞳的反应感到很好笑一般。 赤瞳:“怎么了雷欧奈。” 雷欧奈:“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你说的对。” 赤瞳:“你也觉得对是吗?” 雷欧奈:“啊,是啊,唔…哈哈哈。” 旁边看着雷欧奈在逗赤瞳的众人,不由得对赤瞳的单纯感到怜爱。 玛茵抚头叹息,旁边的塔兹米有些懵,难道无涯哥说的不对吗?他觉得无涯哥说的很对啊,如果只练**具的话,终究会有缺陷的。 拉伯克看着众人,除了娜杰希坦、玛茵、雷欧奈、布兰德和他以外,貌似都挺单纯的,不由得吐槽道: “你们难道就没发现无涯说话很直白?” 听到拉伯克的话,娜杰希坦和雷欧奈对视一眼,然后齐声说道: “没啊,我们觉得无涯挺真实的,还挺喜欢的。” 拉伯克听到后一僵,是吗,怎么可能,这样真的会有女孩子喜欢吗? “这不会很没情商吗?” “没啊,我们觉得无涯直言不讳,令人赞叹。” “你们不觉得无涯说着话会让人生气吗?” “没有啊,我们觉得还挺好的。” 拉伯克抓着头,仿佛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这样,他自诩自己为情圣,但他现在有些看不懂这两个人是不是在说谎了。 塔兹米过来拍了拍蹲在地上好像失去颜色的拉伯克,叹息的说道: “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啊。” 玛茵看着耍宝的众人,不由得吐槽道: “难道夜袭就没有正常人了吗?” 第八十六章 结队 陈无涯睁开眼,坐起身,将被子叠好,洗漱一番后,穿戴好衣服后,出门。 走在走廊上时,碰到了塔兹米,塔兹米先是问了一声好,然后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来到厨房时,赤瞳和须佐之男向他点头,眼神里充满了认可。 吃完饭后,来到后院,看见布兰德正在训练,手中的重棍挥舞的虎虎生风,赤着上身,热气蒸腾,温度高的仿佛将空气都给扭曲了。 看见他时向他点点头,竖起一根大拇指,露出洁白的牙齿,陈无涯看到后出于礼貌的点了点头,但有些不懂对方的行为。 见后院已经有布兰德在锻炼了,于是便准备进入森林中去,在路上又碰到了雷欧奈和拉伯克。 雷欧奈依旧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样子,向他打了个招呼,然后收手放在嘴边偷笑,而拉伯克则用一种有些怨念的眼神看着他。 对二人的行为他实属有些费解,但想了想以前,貌似二人出现这种行为的时候也不在少数的样子。 像每次他阻止拉伯克偷窥的时候,对方都会露出这种怨念的表情,然后向他说些不知所云的话。 进入后山日常训练,将所有人奇怪的举动都抛在脑后,专心锻炼起自身武艺与体能。 即便如今寻常的锻炼已经不能给他带来太多的提升了,但他也依旧保持着,这是十几年来的本能。 保持着用剑的手不会生疏,体能不会后退,而如今又多了一项,那就是结合剑术和剑意。 虽然他的剑术和剑意都通过玄书录提升上来了,但是相应的结合技巧则不会获得,因此需要他自己本人来实践。 这种情况也不是一两次了,像之前的剑术的提升,虽然剑术变强了,但是使用者还是他本人,如何挥剑还在他自己的想法上。 因此将剑术和他自身能力结合,并持之以恒的锻炼,方才能真正发挥其强大,而剑意同样如此。 剑意虽然不想剑术一样,但同样也是有技巧的,比如最简单的就是附着,附着于剑上,则可以提高威力与锋利度。 附着于花草树木之上,同样可以做到提高物体的伤害和锋利,甚至是韧性与硬度。 这个技巧很简单,他在失忆的时候就已能做到了,否则在多次对敌时也不会出现无物不斩,无物不断的程度了。 而且剑意的技巧还远不止于此,越是钻研剑意,他就越是能体会到其中奥妙,这是一种不同于实体剑术的强大。 意志纯粹化后,像一些精神干涉的能力就对他很难奏效了,并且他的体魄也因为这股剑意变得更强了。 通过剑意入骨,就能起到洗筋伐髓的功效,剑意流转自身,排除异常干涉,剑意与内气结合则能够令内气流转更加畅快,威力也会变大。 可以说剑意的功效已经不亚于内气了,但也因此有个弊端,那就是持续使用剑意的话,他就会慢慢感到疲惫,那是一种精神上的疲倦。 以他的身体状况,想要出现疲倦是很难的,尤其是在有内气的加持下,他的体力可以不断恢复,但是精神疲倦就很难顶了。 虽说体力的强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精神消耗的疲倦,但终究不能扭转精神疲劳。 因此他现在在考虑,该如何降低剑意的消耗,如今一个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剑心冥想术,其他的则还没有发现。 锻炼完一个上午以后,陈无涯便回到了基地。 吃着饭时,陈无涯疑惑的放下手里的筷子。 “让我去帝都搜集情报?”
“没错,艾斯德斯麾下的三兽士是她部队的中流砥柱,消除了这三个以后,她麾下的军队实力便会大减,对日后起义造成的损失也会减少很多, 然而艾斯德斯的军队实力并不是全是在士兵的勇武上,更多的还是艾斯德斯那无敌的实力,如今失去这三位干将后,艾斯德斯就算不去寻找高手补充,大臣也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吧。 为了应对我们的威胁,大臣应该会从帝国其他部队里调集高手前来吧,其中肯定不乏一些帝具使,而我们对此却一无所知,毕竟我们的帝具效果已经暴露了,到时候战斗起来可能会很不妙。” 娜杰希坦说到这,拿起一根烟点燃,放入嘴里吸了一口,继续说道: “夜袭中,除了你、塔兹米、拉伯克、雷欧奈以及新来的切尔茜没有暴露面貌以外,其他成员不适合进行情报搜集工作,为了应对接下来的情况,我们至少要知道有多少人,名字身份性别等等,免得一无所知,怎么样,要去吗?” 陈无涯听完娜杰希坦的叙述后点了点头,搜集情报而已,还算不上困难。 “好,决定了吧,塔兹米、雷欧奈、拉伯克已经出发了,你就和切尔茜一起去吧。” 娜杰希坦一脸平静的说道,陈无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突然意识到不对,猛地看向娜杰希坦,但娜杰希坦一脸淡定的回看陈无涯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陈无涯看着娜杰希坦的眼神,稍稍将怀疑压入心底,摇头说道: “没事,那我就先出发了。” “嗯,注意安全。” 陈无涯将最后两口饭吃完,便离开了饭桌,娜杰希坦看着陈无涯的背影,笑了笑,继续抽起了烟。 “boss,你笑的好奸诈啊。” 赤瞳在旁边默默的说了一句。 “有吗?哈哈哈。” …… 陈无涯来到基地外,只见切尔茜正一脸无聊的靠在树上,低着头看着地上,嘴里依旧叼着根棒棒糖,打发时间似的踢着腿。 切尔茜抬头,发现陈无涯走了过来,脸上的无聊消失不见,笑着伸手向陈无涯挥了挥。 陈无涯默默快步走到切尔茜身边说道: “你等多久了?” “不长,也就十分钟左右吧。” 切尔茜说的这打量了一番陈无涯,疑惑的说道: “你就穿这身去吗?” 陈无涯听到后低头看了看衣服,没发现哪里有很脏或是破口之类的地方,抬头说道: “有什么不对吗?” 切尔茜拿出嘴里的棒棒糖指向陈无涯说道: “你大白天穿一身黑,腰间还那么明显的配了一把剑,也太明显了吧。” “还好吧,我一直是这么穿的。” 切尔茜想了想问道: “你就没有一些休闲一点的衣服吗,我们是去搜集情报的,如果太显眼可是会被怀疑的。” “我可以隐藏起来。” “那我们结队去的必要在哪?” 陈无涯面露麻烦之色,切尔茜走到树后面拿出一个袋子对着陈无涯说道: “去吧,我给你选的,穿上这个我们再出发吧。” 陈无涯接过袋子有些无奈的说道: “至于吗,我有把握不被人观察到。” “好好好,你最厉害了,快点了,别浪费时间,万一错过什么就不好了。” 第八十七章 承诺 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帝都的街道上人声鼎沸,到处充斥着叫卖之声。 “哼哼哼~” 充满惬意的哼乐声从旁边传来。 陈无涯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看了看四周热闹的街市,观察人群。 “即便是帝国的腐败,大部分人也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啊。” 切尔茜手上拿着一个袋子,嘴里叼着棒棒糖说着这句话,走到陈无涯旁边,随后将手上的袋子递给陈无涯。 陈无涯接过袋子没有说话,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大变样了,虽说还是黑色,但却比起之前的衣服要休闲很多。 加上他本就不凡的面貌与气质,整个人显得风神俊朗,可惜有些太冷淡了,令的那份休闲感降低很多。 切尔茜看了一眼沉默的陈无涯,笑了笑说道: “好了好了,是我不对,来,这个给你吃。” 陈无涯摇摇头。 “吃啊,很甜的,味道很不错的。” 继续摇摇头。 “吃哦。” 摇头。 切尔茜手上举着甜品放在陈无涯面前,没有说话,依旧面露微笑。 陈无涯看着切尔茜的笑容,默默的咬了一口,切尔茜看到陈无涯吃了以后点点头。 陈无涯把食物咽下去后,一股辣感突然从喉咙中冒出,陈无涯将辣意压下去,对着切尔茜说道: “切尔茜,是不是我有哪里做错的地方,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是不好吃吗?” 切尔茜将手上的甜品放到嘴边便要下嘴,陈无涯看到以后伸手拦住,然后说道: “这个……” “怎么了?” 陈无涯看着一脸无辜表情的切尔茜,将她手上的甜品拿下来说道: “这个我吃过了,你还是买个新的吧。” “看来你很喜欢吃啊,呵呵,那我再去给你买几个。” 陈无涯连忙拦住切尔茜,强笑道: “这个还是算了,好吃的东西要慢点吃,讲究细水长流啊。” “嗯~你说的有道理,那就下次再说吧。” 随后切尔茜悠哉的向前走去,陈无涯轻叹一口气,快速的将手上那份“甜“品吃掉,然后跟了上去。 他现在可以确定,切尔茜绝对是生气了,因为她现在的做法和曾经他失忆的时候的做法有些相似。 比如给他带的饭里看起来正常,但每一份菜里都能吃出奇怪的味道,有时候看似献殷勤的按摩却暗地里加大力度,要知道当时的他还是伤痛之身。 不过虽是如此,但也从来没有过线,也就是搞搞恶作剧,不会让他真的感到痛苦,最多就是难受一会。 这些小举动都无伤大雅,但却能让他明显察觉到切尔茜生气的心情,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让她生气了,但还是快点认错会比较好。 陈无涯跟在切尔茜身后,看着她来到一家露天餐厅点了杯红茶就坐下来了。 陈无涯坐在对面,看着切尔茜拿着一个勺子在杯子里搅动,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了?” 切尔茜看了一眼陈无涯,摇摇头没说话,依旧有些心不在焉的,陈无涯有些奇怪,明明刚刚还一副元气十足的样子,怎么现在又这样了。 “切尔茜,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切尔茜看向陈无涯,陈无涯脸上露出有些担忧的神色,切尔茜想了想然后说道: “无涯……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陈无涯听到后心里一惊,脸上平静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切尔茜皱眉沉思,手中的勺子搅动的红茶转动的快了起来,然后有些泄气的说道: “不,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我总觉得你好像变了。” “变了?” “嗯……” 陈无涯眼眸微微垂下,靠坐在椅子上轻声问道: “那你觉得我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就像是变得不再那么迷茫,不再对很多东西感到陌生的那种,就像是变得更加完整了一样。” 陈无涯默默端起自己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 “是吗……其实你不是也变了很多吗?” 切尔茜听到后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放在桌上,微微往前倾的问道: “那你觉得我哪里变了?” 陈无涯看着切尔茜的眼眸,平静的说道: “这几年,你应该经历了很多吧。” 切尔茜好似回想起了什么,面露伤感之色,撑着脑袋的手也放了下来,双手合拢放在桌上,陈无涯看着切尔茜的表情,心里轻叹一口气,柔声问道: “和我说说怎么样。” “我之前待的那个部队,在我任务完成以后回去时,全灭了……” 陈无涯听到这就明白了,果然吗…… 和他不同,他一直以来都是独行,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组队或是加入什么组织。 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战斗,所以他对于和自己相熟之人死去这种事,他也只经历过一次,也是因为那一次,他才踏上了这条路。 现在想来,或许就是因为他无法接受熟人死去,才一直保持独行吧,但现在他因为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夜袭。 要是真让他知道自己有一天回来,发现夜袭众人全灭,可能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甚至是否还能保持冷静都是个问题,相比之下,切尔茜反倒要比他更坚强些。 “无涯……如果……” 切尔茜欲言又止的看着陈无涯,眼神里残留着一丝恐慌,放在桌上的手不由得攥紧,陈无涯看到切尔茜的表情心里感到一疼。 “无涯,答应我,你不会死,好不好……” 陈无涯愣愣的看着切尔茜。 切尔茜见陈无涯没有回答,又重复了一遍。 “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切尔茜,我们是杀手……” “答应我……别离开我,别只剩我一人。” 切尔茜的语气变得恳求,双手握的的更紧,身体也绷紧起来。 她很清楚,她知道,她们是杀手,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一定不会死,世界也不会因为她们就停下脚步,或许有一天她会死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因为这就是报应,她也做好了被报应的准备。 但是当她亲眼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她还是难以接受,那几天她一直在做噩梦,梦见自己惨死在某处,无人问津,梦见队友死前的景象,梦见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听到队友全灭的消息。 可是这一切在她来到夜袭以后,看见陈无涯以后,她的噩梦消失了,昨天晚上久违的感受到了安宁。 但她知道,这点安宁也只是短暂的,只要她们还是杀手,就随时有一天会死,甚至恳求无涯承诺也只是一厢情愿。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听到陈无涯死去的消息,哪怕只是欺骗,只是空话,她也想得到陈无涯的承诺。 第八十八章 情报总结 陈无涯看着切尔茜的表情,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一言不发。 他承诺不了切尔茜这一点,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随时可能消失,即便他承诺自己不会死去又能如何,当他离开这个世界以后,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他便与死人无异。 他至今都没能明白玄书录的规则,说的直接点,他只不过是玄书录的傀儡,生死不由他,或许他这一秒还待在这,然后下一秒可能就出现在别的世界。 这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与其承诺不可能做到的事,不如在一开始就不要给别人空幻的希望。 他是过客,是一缕孤魂。 他是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他是一个没有了家的人。 他或许从来就没存在过,又何必再起波折。 也许有一天他会永远死在一个世界中,不再让玄书录带着他流浪。 可能死于寿命。 也可能死于战斗。 死于对生的向往,死于对死的惧怕。 所以,他应该无法承诺切尔茜,他不会死,也不会离去。 他不可以继续再与旁人产生接触,他应该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这才是他必须要做,也唯一能做的事…… 切尔茜看着陈无涯的沉默,眼里有些失落,或许真的是她一厢情愿也说不定,他总是能这么冷静,总是能客观的看待事情,就像当初分别一样。 “抱歉,是我说的……” “我答应你。” 陈无涯直接打断切尔茜,平静的说道。 “什么?” “我答应你,我不会死。” 陈无涯的目光平静且深邃,切尔茜眼里渐渐泛起了泪光,不知为何,她听到这句承诺就感觉足够了。 心中那些对失去的恐慌逐渐散去,渐渐弥漫起了异样的情绪,痴痴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看着切尔茜,似乎感受到了她心中那抹恐慌散去,面露微笑。 果然他还是做不到狠心拒绝啊。 或许拒绝切尔茜才是正确的才是对的。 因为他是过客。 或许不应该对此进行承诺。 因为他是过客。 或许不该对他人产生感情。 因为他是过客。 或许…… 去tmd或许,去tmd过客, 跟着心走一次,哪怕这一次或许会万劫不复,或许会痛苦懊悔,但他也决定为此承诺一次。 连这都做不到的话,他还练什么剑,他练剑的目的又在哪? 如果连自己想要的都做不到,那他宁愿折断自己的剑。 可能他傻吧,非要承诺一个看起来不切实际的目标,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点点恩情就把自己给决定了。 可是他已经回不了头了,因为他…… 陈无涯感受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或许这种感情对他来说只是第一次,但是这种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他不想扭捏,他是剑客,有时候,挥剑不是为了获得什么,而是为了决定什么。 出剑时便是勇往无前,宁折不弯,斩去心中杂念,斩去犹豫。 仅为自己内心挥一次剑。 陈无涯站起身,对着切尔茜说道: “我们会一起活到胜利到来的那一刻的,我们所有人都会,我陈无涯以此剑发誓。” 切尔茜看着陈无涯站起身,并举起了自己腰间的黑剑,向她诉说着承诺,听到诺言,心中像是被什么填满了一般,不自觉的笑了起来,笑容很美也很放松。 …… 陈无涯和切尔茜来到一家卖书的店铺中。 抬头看了看,切尔茜疑惑的问道: “是这吗?” “应该是吧,毕竟拉伯曾经也是大商人家的儿子,有这么一个店铺也不奇怪。” 说着,陈无涯推开了门,走进店铺以后,一个绿色头发带着围裙的男人走过来。 “哟,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俩还要再过一段时间呢,毕竟……” 话语的语气充满了揶揄的意味,听到这话切尔茜有些脸红没有说话。 陈无涯脸色不变的说道:
“所以情报搜集的怎么样了。” 拉伯克收起轻佻的神色,说道: “跟我来。” 随后跟着拉伯来到一处书架前,只看见他按下了某处以后,书架突然向后退去,然后出现一条暗道。 陈无涯微微点头,看来拉伯克对于这处情报点很用心啊,用来藏匿和搜集确实最适合不过了。 陈无涯和切尔茜一前一后走进暗道,过了一会,走出暗道出现在一个宽阔的房间中,这处房间位于地下,隐蔽性很强。 切尔茜四处看了看,微微点头,房间里雷欧奈大喊出声: “yohoo,欢迎来到帝都的藏身之所。” “都说了,大姐你也太放松了。” 旁边坐着的塔兹米无奈的说道。 切尔茜:“哟吼~” 塔兹米:“切尔茜你也……” 陈无涯做到沙发上,无视了众人的打闹,说道: “总结一下情报吧,我和切尔茜这边暂时没有太多情报。” 雷欧奈:“果然,沉醉在和美少女的约会中无法自拔吗……嗷噢。” 陈无涯收回弹出手指,平静的说道: “说说你们的。” 拉伯克从桌上拿起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玛茵的相貌,说道: “这是玛茵的悬赏令,如今的话,就只有我们几个能够在帝都中自由活动了。” 塔兹米:“最近帝都特殊警察【狩人】的传闻纷飞啊。” 陈无涯:“【狩人】,原来如此,是艾斯德斯新成立的部队吗?” 拉伯克:“是的,毕竟是那个危险人物成立的,会成为话题也不奇怪。” 塔兹米听到后有些沉重的说道:“那个艾斯德斯具体上来说,到底危险到哪种程度啊,昨天晚上我也听……呜呜呜。” 雷欧奈突然捂住塔兹米的嘴巴,哈哈哈的笑着看着众人。 “呀,塔兹米他刚刚和我喝酒喝多了,有些迷糊。” 陈无涯有些奇怪,拉伯克一脸塔兹米你没救了的表情,切尔茜坐在沙发扶手上,手放在棒棒糖上,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摇着脚,完全没注意这边的情况。 塔兹米这才想起来刚刚自己差点暴露什么拍了拍雷欧奈的手示意,雷欧奈见他明白了就放开了手。 拉伯克看了眼然后说道:“我讲一段她的事迹吧,数年前,西南方面的异民族不忍帝国暴政发动叛乱,帝国对此发动镇压,异民族派兵一万,帝国派兵十二万,原本毫无悬念的帝国军在边境战事中损失惨重,面对毒气、毒虫、地势、奇袭,帝国军士气消弭。 心急的帝国派出了当时年轻且有实力的娜杰希坦将军和艾斯德斯将军前去增援,艾斯德斯以绝对的实力压制了异民族一切的攻势。 在她的手上直接冻结了河流,令的军队行程缩短直接抵达战场,然后其麾下的士兵对异民族进攻,异民族任何手段在她绝对的实力前都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异民族不敌只得退缩,然而战争结束后,艾斯德斯放任了士兵烧杀抢掠的行为,到最后还放走了一批叛乱者,让他们回去宣扬帝国军的一切行为,并期待对方再次掀起叛乱。” 塔兹米:“种下仇恨放走,还真是恶劣啊。” 拉伯克靠在沙发上抱着头说道:“那就是她的目的,种下叛乱的种子期待再次享受战争。” 雷欧奈在旁边听到后直接躺在沙发上说道:“好险好险,难怪无涯让我不要进攻,那种杀气到底是杀了多少人才有的啊。” 陈无涯淡定的喝了口水不说话,塔兹米疑惑的说道: “连大姐都这么说,到底是何种人物啊。” 拉伯克听到这突然抽出一张纸对着塔兹米说道:“如果在意的话可以去看看哦,艾斯德斯主办,都民武艺比赛,胜出者还有奖金哦,可以增加寄回家乡的钱。” 塔兹米看着这张纸上的内容,愣愣出神,陈无涯看了眼塔兹米说道: “去看看也好,就当是验证一下这么久以来你的实力了。” 塔兹米:“好,我去。” 正好,还能乘机观察一下艾斯德斯招来的人实力特征如何,一举两得,陈无涯默默想到。 第八十九章 意外 武斗场中,人声鼎沸,声音喧嚣,热闹非凡。 场上两个壮汉正在互相搏斗。 观众席上,拉伯克和雷欧奈貌似很开心一般跟着其余人一起大呼小叫的。 陈无涯坐在位上有些无聊的看着场上的战斗。 扫过旁边的切尔茜,发现她正一本正经的坐在旁边,眼神空空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以切尔茜的性格,虽然不至于大呼小叫,但对这种情况也不至于连点情绪都不产生啊。 陈无涯搞不懂这妮子在想什么,看向场中的比赛。 他有些高估这次比赛的含金量了,武艺大赛看起来打的凶猛,但貌似高手没几个。 也对,如果真有高手还会来参加比赛,早就混进某个组织了。 大部分的决斗者实力并不高,难怪叫都民武艺大赛,全都是一般百姓,就算打斗也基本就是三脚猫的功夫。 如果是这样的战斗的话,塔兹米进来怕不是乱杀。 陈无涯扫过场中作为主持的蓝发蓝衣蓝瞳的男子,如果要说高手的话,这个才是真的高手。 (那就是艾斯德斯新招的手下吗,看起来很棘手啊) 这个蓝发男子看起来有些土里土气的,但是无论是肌肉、姿态、眼神都是极为优秀的,从他身上,陈无涯看到了塔兹米相似的共同点。 可惜不能亲手对决一番,不然蓝发男子的实力就能跟清楚了,陈无涯扫过蓝发男子后看向主办台。 艾斯德斯正坐在椅子上,同样是一脸无趣的看着擂台,看来那女人对这场战斗也没什么兴趣啊。 那么举办这场比赛的意义是什么,如果是选择高手的话,会不会有些太草率了。 陈无涯对于这场比赛的举办的原因更好奇一些,不过看到艾斯德斯以后,感觉对方的危险性似乎又上升了一些。 陈无涯眼神一沉,随后扫过旁边一个长相俊美,金发红瞳,充满知性的男子,这位也不错,但是不知具体实力如何。 不过能随行在艾斯德斯身边的话,或许实力不算弱了,而且气势内敛冷静,或许是一个谋士也未尝不可能。 艾斯德斯突然眉头一皱,抬头扫过观众席。 旁边传来一道知性温柔的声音:“怎么了将军。” 艾斯德斯听到后没有回话,依旧在观察着观众席,然而扫了片刻也没察觉到之前感受到目光的人在哪。 “没事兰,刚刚我感觉到一股不弱的目光扫过我这。” 被称为兰的男子思考了一番后说道:“会不会是夜袭的人。” 艾斯德斯:“可能是吧,呵,有趣,竟然直接出现在眼皮子底下了吗。” 兰:“但是场中观众众多,恐怕无法排查。” 艾斯德斯:“无妨,他们是不会出手的,刚刚那股目光也没有杀意,说明他们的计划里没有今天行动的目标。“ 兰:“我知道了。” 陈无涯收回目光,没想到艾斯德斯的感知又敏锐了些,他只是观察也能被察觉,要知道这里可是有很多平民的。 其中也有很多人会扫视过主办台,在这种人多眼杂的情况下还能察觉到不对劲,果然,推翻帝国最棘手的还要属艾斯德斯啊。 “东方,肉贩卡鲁比,西方,铁匠塔兹米。” 听到场上主持人说的话后,陈无涯看向擂台,终于到了塔兹米吗?
雷欧奈:“哦,这个身份有趣,他会打铁吗?” 拉伯克:“虽然及不上我,不过也确实是个灵巧的家伙。” 擂台上,塔兹米沉默的看着眼前比他高上一大截的带着牛头的男子。 戴着牛头的壮汉卡鲁比,一脸嘲弄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小不点,说道:“还真是个小不点啊,看来这次奖金归我了,虽然被逐出师门了,但我也是皇拳寺九段高手。” 先不谈论这个叫卡鲁比的实力是不是真有他说的那么厉害,但是从体块上判断是大部分人的认知,肌肉强壮且个头大,至少看起来有那么点气势。 但塔兹米只是沉默,随着蓝发男子呼喊一声开始,卡鲁比直接冲向塔兹米,气势惊人,拳头狠狠的砸向塔兹米。 塔兹米微微跃起躲过这一击,卡鲁比的拳头轰在地上砸出一个小坑,塔兹米翻身一踢直接将卡鲁比踢后退。 卡鲁比挡住塔兹米的一脚向后滑去,稳定身形后再次冲向塔兹米,手中的拳头如暴雨梨花一般轰向塔兹米,塔兹米沉着应对,抓住空隙,直接一拳轰在卡鲁比的腹部。 一股充满穿透力的拳击轰在卡鲁比腹部,将他全身的力量给直接打散,气势惊人的拳头也松了下来。 塔兹米乘胜追击,贴身一记顶心肘,将卡鲁比直接击飞出擂台。 看着这一幕的观众惊讶的合不拢嘴,蓝发男子看了眼塔兹米有些惊讶,随后举起塔兹米的手说道:“胜者,塔兹米。” 塔兹米看着飞出擂台昏厥了的卡鲁比,收起架势,呼出一口气,面露笑容。 场上的观众顿时为塔兹米欢呼喝彩,陈无涯看着塔兹米点点头,看来交给他的拳法有认真在练,如今已经能单凭技巧就将一个不差的人给击败,未来或许未必不能成为一个如艾斯德斯一般的人物。 陈无涯站起身,正准备让众人离开时,扫过主办台,眼神一沉。 (怎么艾斯德斯亲自下场了) 心中隐隐有些不妙,连忙说道: “雷欧奈、拉伯克、切尔茜你们现在赶紧回去。” 雷欧奈和拉伯克听到后也感觉到了不妙,连忙问道:“那塔兹米呢。” 陈无涯皱眉说道:“现在还不清楚会发生什么,总之你们先走,塔兹米那……” 陈无涯瞪大眼睛,想要说的话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堵住了,雷欧奈和拉伯克都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擂台。 切尔茜眉头一皱随后看向陈无涯:“无涯,该不会……” 陈无涯没有说话,沉默的看着场上的情况。 只见艾斯德斯拿出一根铁链捆住塔兹米,然后将塔兹米击晕以后抱起带走。 这种情况太出人意料了,全程没有丝毫痕迹,完全就是意外事件,陈无涯不明白,艾斯德斯如何知道塔兹米夜袭的身份的。 不,也不一定,尚且不能就此下结论,或许他们真的有哪里露出手脚了,想到这陈无涯说道: “总之,你们先回基地,转移基地位置,我去看看情况。” 说完陈无涯就要离去,切尔茜连忙抓住陈无涯的手,眼神定定的看着他说道: “要回来啊。” 陈无涯看着切尔茜,点点头。 第九十章 引敌 黑夜降临,森林深处,陈无涯站在一处高涯上,看向某处位置,眉头渐渐皱起。 (奇怪,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举动) 随着陈无涯的目光看去,塔兹米和艾斯德斯坐在一个石头上,贴的很近,看起来如同被挟持了一般。 可是陈无涯怎么看都觉得这种判断不对,看起来像挟持,但又与挟持不同。 从武斗场之后,陈无涯便跟踪过来,发现塔兹米并未扔进大牢,而是奇怪的被艾斯德斯带走。 如果是想了解夜袭的情况,肯定是需要拷问的。 可是艾斯德斯貌似没有这种举动,难道挟持塔兹米不是因为暴露吗? 但要说是拉拢进队……会不会太牵强了些。 不过万幸的是,塔兹米现在并没有危险,而且也没有对塔兹米进行拷打和刑讯逼供,看来要找个机会把他救走。 陈无涯看向远处几位正在登山的人员。 (那就是狩人的成员吗?初战剿匪吗?) 陈无涯观察了一下,没有作声,想要在艾斯德斯眼皮子底下救走人还有些困难,最好是等塔兹米和艾斯德斯分开会更方便些。 陈无涯不打算现在就冲上去,即便现在只有艾斯德斯和塔兹米两人,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带着塔兹米全身而退,还是先别冒险了。 “嘭!!!” 一声巨响将陈无涯的思绪拉回,看向远处,眉头一皱。 只见一个女子手上拿着一把重炮,对着远处山贼城墙就是一炮,威力十足。 有一个短头发的女子手持一柄刀在山贼群中大杀特杀。 蓝发男子则随在短发女子身边作为援护,来者皆不是他拳脚之敌。 有一个带着面罩,背上背着奇怪铁炉,手上拿着喷火器对着山贼就是一顿烈火。 还有一个则是背后长出翅膀,飞出如同利箭一般的羽毛,射向无数山贼。 最后一个是一个站在原地没有动的男子,披着白大褂,像是一个研究人员。 陈无涯看着这队人在山贼中摧枯拉朽一般的战斗,看来这只用来针对夜袭的队伍果然不同凡响。 仅仅片刻时间,整个山贼寨中便没有了一个活人,陈无涯心中微叹一口气,果然帝国的底蕴十足。 没想到居然还有如此多的高手存在,想要获得胜利,任重而道远啊,不过眼下还需观察究竟该如何将塔兹米营救出来。 …… 陈无涯沉默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宫殿。 为什么,为什么展开方式和他想的有些不一样。 这里不是住宿区吗,艾斯德斯再怎么说也是女性吧。 为什么塔兹米会被带进内宅? 难道艾斯德斯还有什么奇怪的癖好不成? 陈无涯摇摇头,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如果被带入内宅的话,他就很难出手了,因为无论他怎么隐藏气息。 只要靠的近,那么对于他们这种级别的高手,只要不是疏忽大意,基本都能感知到。 而到了内宅,无论他怎么藏,都一定会与艾斯德斯正面交锋,可是这样的话,塔兹米…… 陈无涯手握在剑柄上,难道今天就要损失一名同伴了吗? 不,还不能这么悲观,他可是答应了切尔茜,大家都会活到胜利来临的那一天,怎么能够言而无信。 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情况,既然他不能前去营救塔兹米,那就……
陈无涯慢慢拔出腰间的剑,从怀里拿出一个漆黑的面具戴在脸上,将剑抬起,直指苍天。 周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流,血腥的杀意冲荡在天空之中,掀起阵阵风啸。 气浪向周围侵略而去,压倒无数草木,风吹动着陈无涯的衣袍。 空间仿佛缠绕了一股无形锋锐之意,肆意的割开气流,留下撕裂之声。 面具下的眼中闪烁起淡金色的光芒,陈无涯站立在气浪中心,剑指苍天犹如对天地下达命令一般。 宫殿中,狩人的众人正准备回去睡觉了,突然感受到这股强烈且有锋利十足的杀意,顿时一定,连忙冲向气息来源处。 宫殿中一个闭着眼的壮汉突然睁开眼睛,眼中闪过强烈的杀意,站起身,同样爆发出一股气势,随后挥手说道: “去,把擅闯皇宫重地的贼子抓住。” 无数强大且身披重甲的士兵成群结队的冲向目标。 而宫殿住所中,塔兹米正艰难的对抗着艾斯德斯的诱惑,突然感受到这股杀意,神情一愣。 站在塔兹米对面,身着随意的艾斯德斯感受到这股气势也是一愣,但随后,脸上多出一抹狂热的战意,爆发出一股不输陈无涯的气势。 脸上的笑容异常邪性,然后对着塔兹米说道:“塔兹米,你就呆在这那也别去,等我回来。” 塔兹米还未回话,艾斯德斯便将衣物军服佩戴好,带上军帽一压,对着塔兹米笑了一下,直接轰开窗户向外奔去。 塔兹米看到艾斯德斯的离去,又感受到在宫殿中交织的三股气势,还没有反应过来。 陈无涯调动内气,高声喊道:“鬼君,前来拜访!!!” 在内气的加持下,声音如同巨浪一般轰击在宫殿中,无数士兵在这股巨浪下摇摇欲坠,狩人的众人也是连忙护在身前,挡住这股气势。 塔兹米听到这个声音后瞬间反应过来,直接从旁边拿起剑,迅速的向宫殿外跑去。 陈无涯说完话之后就停下了气势,现在塔兹米应该能够找到机会逃离了,那么他现在需要的便是给塔兹米拖延时间了。 艾斯德斯最先抵达,轻轻落在地上后,手微微压在军帽上,脸上的笑容充满了狂热之意。 “鬼君啊,好久不见,我可一直在等着你啊。” 艾斯德斯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陈无涯,陈无涯不说话,脸上的面具也没有任何开孔,让艾斯德斯完全看不到陈无涯的面容。 “不说话吗,很好,等我击败你之后,你自然就会说的。” 远处正在赶来无数士兵,还有狩人的成员。 陈无涯看到后,心中点了点头,看来人都引过来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找个机会撤退了,再不撤退可能就要留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突然砸下来一个身作甲胄披着红袍的壮汉,壮汉有着两缕金发飘荡在额头,面貌刚毅沉稳,眉头紧皱,看起来就一副极为古板的中年人。 壮汉沉闷的声音传出:“叛乱之臣,胆敢闯入皇宫重地,罪无可恕。” 话语掷地有声,眼神锐利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看到壮汉以后心头一沉,没想到布德大将军竟然也出来了。 看来想要撤走不好过啊,后面狩人的众人也已然赶到,看见来袭者只有一人,都是有些惊讶,但立马便摆出了攻击的态势,随时准备进攻。 陈无涯将剑平放身前,屈指一弹,一声清脆的剑鸣之声响动。 第九十一章 战斗 音波随着剑鸣之声冲击向众人,布德大将军没有说话,战立在原地,狩人的众人神情严肃的看着陈无涯。 “这里就由我来战斗,你们守住周边。” 话语刚落,艾斯德斯率先发难,一剑刺向陈无涯,没有丝毫迟疑。 陈无涯挥剑格挡,剑体一转顺着艾斯德斯的剑快速的滑下。 微微扭头,手腕一抖,直接将艾斯德斯的剑打偏,随后如毒蛇吐信一般刺向艾斯德斯。 艾斯德斯一惊,这一剑极为快速,好似在她刚刚出剑时就已经预判到了这个结果一般。 这一剑即将刺到艾斯德斯时被一小块冰盾挡住,但很快便破碎开来。 然而这一点点时间的阻隔已经足够艾斯德斯回防了,手中的细剑极快的往上一拉,令的陈无涯微微后退。 随后又是三剑连斩,发出“锵锵锵”的金铁交加之声。 艾斯德斯微微皱眉,周边的空气中浮现出无数冰锥,空手一挥,便朝着陈无涯刺来。 陈无涯步伐一变,手中的剑随着步伐挥动,没有选择斩碎,而是将冰锥挑飞,砸向其他的冰锥。 冰锥被直接打乱射向周围正在观战的众人,众人不慌不忙的使用武器将飞向他们的冰锥击碎。 然后看向战场,艾斯德斯似乎更加开心的了一般,手中的细剑划过道道光芒,快速的刺向陈无涯。 陈无涯同样也是挥剑迎敌,剑尖精准的挡住艾斯德斯刺过来的剑尖上。 艾斯德斯感觉有些气闷,她感觉自己的每一次攻击都被对方用一种极为精妙的剑术给卸去威力,她的攻击越是凶猛,造成的效果就越是大打折扣。 没想到这个鬼君的剑术竟然在我之上,看来不用帝具是无法拿下这个鬼君了。 艾斯德斯一记上段踢,陈无涯弯腰躲过,但一只腿突然抬起,一记鞭腿打在艾斯德斯的另一只腿上。 鞭腿极为刚猛,将艾斯德斯直接踢得下盘不稳,差点倾倒,艾斯德斯刚稳住身形,陈无涯手中的剑突然刺向面门。 艾斯德斯此时正是旧力刚去新力未生之际,只得来得及强提起剑一挡,陈无涯目光一闪,手腕倾转,剑笔直挥下,直接将艾斯德斯的剑给击飞出去。 什…… 艾斯德斯手中武器飞出,此时正是空门大开之际,陈无涯没理由不攻击上去,剑光划过,一堵冰墙破碎。 陈无涯轻叹,果然没这么简单吗,握剑的手用力了几分,又是几道迅疾的剑光,冰墙破碎后的碎片,被剑光带着一起刺向了艾斯德斯。 艾斯德斯连忙后撤,不断制造出一堵又一堵的冰墙,每一堵冰墙都异常坚硬,然而皆不能阻挡陈无涯半分。 眼看陈无涯与艾斯德斯的战斗不过片刻,艾斯德斯不仅武器没了,甚至还濒临险境、险象环生的,布德大将军眉头一皱,刚准备出手救援时,便发现艾斯德斯面露冷笑。 艾斯德斯看着陈无涯手中的黑剑即将刺中她时,冷笑,周围被打碎的冰刺陡然一转,将陈无涯包围的密不透风。 双手中各自也浮现一柄冰剑,后退的步伐一定,双剑一挥,将陈无涯的退路与前进的方向堵得死死的。 陈无涯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没有害怕,身形犹如失去引力一般,轻飘飘的随着密集的冰锥摆动着身形,手中的剑在冰蓝色的冰圈下挥舞出阵阵剑光,在周身画出一个黑色的保护罩,没有一个冰刺能够进入其中。 剑影千变万化,总是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剑,挥剑,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种种剑法在他手上犹如信手拈来一般,将危机给直接解除。 艾斯德斯手上的双剑也被这绝妙的剑术给挡下,陈无涯的黑剑搭在艾斯德斯的剑上以后,一绞,将冰剑斩碎。 艾斯德斯退后两步,笑的更加狂热,将手中两柄剑扔向陈无涯,随后高跃空中,一记响指,一个令人咂舌的巨大冰陨石出现在她的身后,同时陈无涯周围依旧不断浮现冰刺轰向他。
周围观战的人一脸震惊,他们没想到艾斯德斯将军居然还能做到这种攻击。 陈无涯手中的剑速不慢,感知到艾斯德斯造出来的巨大冰陨石眉头一皱,挥出一道圆圈后,周围冲过来的冰刺犹如被定在空中一般,陡然消散开。 奔流的内气突然加速,灌入剑中。 【雹怒跃击】 艾斯德斯跳到冰陨石上猛然一踢,巨大的冰陨石轰向陈无涯,陈无涯眼神平静,手中黑剑不断震颤,仿佛抑制不住一般。 看到这个冰陨石后,陈无涯明白,以艾斯德斯的实力,他如果和艾斯德斯战斗,不知要战斗多久才能获胜。 所以他必须等待时机,而眼下正是一个好机会,陈无涯黑剑变得更加深邃了,身影瞬间消失不见。 一股无形的气场突然压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头,陈无涯周围突然浮现一道淡金色的剑形虚影。 陈无涯脸上的面具突然碎裂,掉下一块碎片,陈无涯的一只眼睛暴露在空气中,瞳孔中一道金红色的光芒犹如火焰一般,在深处燃烧。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出现在所有人的心间。 【斩】 一道黑金交织的光柱突然浮现在众人眼中,刺破云霄,巨大的冰陨石瞬间土崩瓦加,从中间碎裂开来。 光柱极为耀眼,夺走了众人的心智一般,从那光柱之中,仿佛从内心深处看到一柄神剑向自己斩来,而自己只能束手就擒。 旁边观战的人意识仿佛被人抽走一般,身体猛然一抖,眼神再次恢复清明,威尔是最先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看向战场。 布德大将军闷哼一身,周身浮现出电光,兹拉作响的闪现在盔甲周围,身上的披风突然鼓起,眼中闪过杀意。 没想到这个乱贼竟有如此实力,可惜不愿报效国家,反而沦为贼子,真是可惜。 烟雾散去,陈无涯的身形已然消失不见,艾斯德斯手上出现一道极深的伤口,伸手捂住手,脸上笑容更甚。 刚刚要不是她及时造出一块冰供她腾挪,刚刚那一剑就不只是划过她的手臂这么简单了。 不过,想逃? 艾斯德斯手臂一挥,一道范围极大的冰墙从地面升起,将周围挡住,但很快,威尔突然被不知名的攻击给击飞了出去,将冰墙直接打碎出一道缺口,随后又是几次攻击,将一些赶来的士兵也给轰向四方,砸开一个个缺口。 艾斯德斯有些沉默,黑瞳手中的长刀突然劈在某处,陈无涯的身影突然浮现,皱眉看着眼前的女子,躲开这一刀。 手中长剑一挥,将对方的长刀劈飞,刚想斩首时,远处的威尔突然化作一道蓝色的铠甲轰击过来。 陈无涯只得回剑一挡,抬眼看向自己眼前这具蓝色的铠甲,感受轰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心中一沉,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有如此强的实力。 被蓝色铠甲不断的拳击轰的后撤,旁边突然出现一个红色狂化的大型生物,拳速化作音爆之声轰向陈无涯。 陈无涯抬脚一踢,将自己眼前的铠甲人踢开,挥剑斩掉这只生物的手臂,但很快,对方的手臂又长出一个,陈无涯皱眉。 高空中突然飞出一道道迅疾无比的羽毛,如利箭一般飞射向陈无涯,陈无涯挥剑斩开一枚向他轰来的炮弹,随后步伐一变躲开这些羽毛。 然后一道炽热的火焰向陈无涯包裹而来,下斩一剑,将火焰从中间分开,向后撤去。 远处的艾斯德斯用冰封住了血液,看着被狩人包围的陈无涯,正准备开启第二场战斗时,旁边一只粗大的手臂拦在她身前。 “艾斯德斯将军,如今入侵皇宫的乱贼许久未能拿下已经是我等的失职了,迟则生变,一起上吧。” 艾斯德斯听到这句话后,暗暗嘁舌,虽然她还有绝招没有使用,但既然这个老顽固都开口了,那就按他的来吧。 第九十二章 决定 布德大将军走出来,脚步踏在地上后,地面随之碎裂,看着被包围住的陈无涯大声喊道: “吾名布德,由主君赐予大将军职位之人,忤逆帝国的恶徒啊,接受吾之帝具【雷神愤怒·亚得米勒】的制裁吧。” 身上红色斗篷一扔,一具重型铠甲装备在身上,陈无涯看向布德,眼神冷漠,斩开冲向自己的威尔,在一脚踢开想要趁乱偷袭的大型生物和赛琉。 布德也要出手了吗,这下要逃走就更难了,远处突然传来一队队列阵的士兵行进的声音。 如果再不离开,等到结队的士兵包围过来,他逃离的希望就会越来越渺小的,不过他既然会选择暴露,自然是有把握能够离开的。 虽然对于布德大将军的到来有些出乎意料,但也只是加大了离开以后受伤的程度罢了。 只是陈无涯再想,现在这个时机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布德和艾斯德斯以及狩人的成员都在这,如果使用易天游的话,未必不能带走布德和艾斯德斯啊。 这样的话,对于后面推翻帝国的战斗,完全能够起到决定性的作用,甚至起义军在听到艾斯德斯和布德死亡的消息以后,当场起义也未必不可能。 而这样能够减少多少惨剧和损失呢,甚至夜袭众人,还有切尔茜都不必再面对死亡,能够走向光明,像普通人一样活着。 即便带不走两个人,他也有把握最少带走其中一个,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绝招。 还是那句话,易天游,是他最强也是唯一的剑技,他在这个剑技上花了不知道多少心血,就为了在战斗时挥出自身最强的一剑。 随着他实力的提升,他对这个剑技也在不断完善与提升,如今他的这个剑技又融入了剑意这种能力。 最后能发挥到何等地步他也不清楚,但他知道,这一剑,无人可挡。 可是…… 他答应过切尔茜,他一定会回去,如果用出易天游以后,他绝对会死,然后被玄书录带往另一个世界,从此这个世界将不会再与他发生任何关系。 也就代表,他失信了,他没能遵守与切尔茜的承诺,而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也会从他手中消失,到时候时间长了,依旧会有意外发生。 可能下次夜袭的某人就会死去,甚至切尔茜也会死。 那么要选哪个? 他之前可是就有在想,如果艾斯德斯和布德一起进攻的话就好了,可是现在事情发生了,他却迟疑了。 陈无涯脑海里两种思绪开始纠缠起来。 布德挥拳轰击过来,掀起音爆之声,陈无涯抬剑格挡,突然感到一阵极为剧烈的冲击力。 是提高冲击力的帝具吗,不,不只这么简单,陈无涯被轰飞出去,这时艾斯德斯造出一道冰柱轰向陈无涯。 陈无涯被这一道冰柱撞在身上,闷哼一声,翻落在地,掀起一阵阵烟尘。 布德手上突然缠绕起一道雷电球,直接轰向陈无涯,而这时,旁边同样出现无数道冰刺穿刺向陈无涯。 陈无涯半跪在地,看着冲来的雷电球和冰刺,眼里闪过一道光芒,抬剑挥出一道剑气,斩开冰刺和雷电球,飞向布德大将军。 随后身形快速的跟在剑气之后,眼神变得更加冷漠,倒转剑身,犹如化剑一般,冲向布德大将军。 布德看到冲来的陈无涯,笑了,笑的极为狰狞。 陈无涯看着布德,心中做下了决定。 …… 切尔茜和赤瞳、布兰德、拉伯克待在一个房间里,眉头揪了起来。 咬着指甲极为烦躁,脚也在不停的踏着地板,好似要将地板踩碎一般。
感受到帝都某处正爆发的气势后,切尔茜再也忍不住了,说道: “我去看看。” 赤瞳连忙拉住切尔茜:“等等切尔茜,我们要冷静,无涯他不一定会有事,我们要相信他。” 切尔茜:“我很冷静,你放心我不会参与战斗,我没有正面交锋的实力,我只是打算去接应他。” 赤瞳抓着切尔茜不让她离开,没有战斗的实力就更不应该去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赤瞳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远处战斗的波动。 那种战斗就算是他和布兰德去了,也很难保证自己能够活下来,切尔茜去,那岂不是送死。 切尔茜:“我知道你不信,但凭我的帝具,只要我不主动进攻,别人是绝对不会发现我的。” 布兰德这时突然说道:“切尔茜,无涯说的是对的,你太依赖也太相信你的帝具了,如果你这样去,你会死的。” 切尔茜听到后,咂舌,她又何尝不知这种事,但是你要她在这里安心等消息,她实在有些难熬,她原本不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可是涉及陈无涯以后,她的耐心就有些不够了。 这时拉伯克突然说道:“不,赤瞳,我觉得可以让切尔茜去。” 赤瞳一愣看向拉伯克,只见拉伯克皱眉摸着下巴说道:“我记得曾经无涯有让我在某处地方做些什么,后来甚至还让革命军的工匠去了,只是当时不清楚目的,而且也有些久了,所以我有些忘了。” 赤瞳:“什么意思?” 拉伯克:“我的意思是,无涯不可能无谋的去暴露自己来换取塔兹米回归,他一定是有把握能够脱身才冒险的,之前我还不明白,但现在我明白了。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就是暗道,而当初让我去的地方正好是无涯在的那个位置,我想那个暗道的目的或许是无涯留给自己暗杀大臣以后逃离用的,只是我不清楚那个暗道的具体位置在哪,因此需要一个人能够前去寻找。” 赤瞳:“可是这样就更不能让切尔茜去了,她没有战力,相反我可以去。” 拉伯克:“不,你反而不能去。” 赤瞳:“为什么。” 拉伯克:“你想要在艾斯德斯那群人里找到暗道是不可能的,相比之下,切尔茜的帝具反而能让她在战场中如鱼得水,因为没人会去注意一个实力弱小的人在战场游荡,但你太明显了,而且还要分心隐藏自己,条件太苛刻了。” 赤瞳:“那布兰德也……” 拉伯克:“没错,切尔茜的帝具能够完美变成一个人,加上自身隐藏气息的实力,能够更加专注的去寻找暗道,可是,也并非没有危险,因为你的变身,随时可能死于余波或是无涯的攻击,因为对于无涯来讲,所有人都是敌人,没理由对敌人收手,所以,你要去吗?” 拉伯克看向切尔茜,切尔茜只是重重的点点头。 拉伯克看到她点头以后,说道:“既然你做了选择,那么我得和你说,我和赤瞳、布兰德可能没办法去帮助你,因为我们也不知道那个暗道会通向哪里,所以……” 切尔茜摇摇头,她已经决定了,就不会退缩。 拉伯克看着切尔茜坚定的目光后,说道:“我虽然不知道那个暗道在哪和通向哪,但我想,暗道内肯定有机关可以去摆脱追兵,到时候你要注意一下,最后……” 拉伯克深呼一口气然后吐出,说道:“你和无涯一定要平安归来啊,我和夜袭的大家,会尽量在各处引发骚动,分散去追讨你们的部队,然后,我们大家一定要安全回到基地会合,一个人都不能死,可以吗?” 切尔茜看向赤瞳、拉伯克、布兰德三人,说道: “好。” 第九十三章 逃离 陈无涯伸手撑在旁边的墙上,低头吐出一大口血,血里面夹杂着几小块血块。 陈无涯看了一眼没有说话,抬起手擦了擦嘴,一瘸一拐的向深处走去。 身上不同程度的伤痕,有被火焰灼烧的伤痕、有被利器划过的伤痕、有被钝器轰击的伤痕,种种伤痕不一而足,身上的衣服也变得破烂。 陈无涯行进的速度很慢,感受着身体,不由得叹口气。 虽说逃出来了,但是受到的伤比他想的要重很多,该说不愧是帝国双壁吗,这份实力确实很强大。 这次回去以后,或许要休整不知多久时间了,也罢,尽人事听天命。 走着走着,不由得又吐一口血,陈无涯苦笑,这是重伤啊。 就在这时,从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快步奔跑的声音。 陈无涯一惊,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发现他逃离的暗道,他故布疑阵掩人耳目的手法至少用了几十种。 就算被察觉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发现,陈无涯叹息,看来敌军里有设陷能力不在他之下,甚至远超他能力的高手在啊。 会是谁呢?艾斯德斯?还是狩人里的某个人?这些念头只在一瞬间闪过,随后陈无涯转过身。 想要阻隔追兵显然是不可能的,这块位置距离他设置好的陷阱还有一点距离,既然逃不掉了,那就拼死带走几个吧。 但很快,陈无涯就发现了不对,声音好像不是从自己身后传来,而是从暗道深处传来。 陈无涯皱眉,追兵还能在他前面?难道他这个暗道早就被发现了?陈无涯还在想,手里已经慢慢拔出剑。 强提一口气,准备做最后的决死战斗,陈无涯看向暗道深处,眼神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而越来越冷。 剑上慢慢凝练上一股寒意,可这股寒意随着来人的出现瞬间消失。 陈无涯惊讶的看着气喘吁吁的切尔茜,不由得问道: “你怎么来了?” “……” 切尔茜没有说话,直接架起陈无涯,陈无涯被切尔茜撑住,身上一轻。 刚想说什么,突然又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刚刚强提气的副作用来了,虽然没发出,但对本来就抵达极限的陈无涯身体来讲,无疑是雪上加霜。 切尔茜看到陈无涯吐出的血,咬着嘴唇没有说话,直接将陈无涯背了起来,向暗道深处跑去。 陈无涯意识有些模糊,脑子有些混杂不清,精神有些疲倦。 感受到自己被人背起来后,心里一直紧绷的情绪突然放松了下来,有些舒心和放松的想要睡去。 但很快陈无涯就将这种想法驱散,现在可还没到安全放松的时候。 陈无涯开口说道: “你为什么要来?” “……”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 “……” “敌人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 “……” “你……” 手臂上突然感受到两滴湿润,陈无涯突然愣住了,嘴里想要说的话也被这一突发现象给打断。 切尔茜没有说话,依旧背着陈无涯往前跑,她没有回答陈无涯一句话,只是沉默着。 走过一道拐角后,切尔茜拉下一个机关,后面的路顿时被封住了。 然后脚步不停的继续往前跑。 陈无涯有些沉默,手臂上的湿润越来越多,但切尔茜始终不发一言。 可是没过一会,陈无涯便感受到了切尔茜有些气喘,说道:
“把我放下来吧。” “……” “你的体力是不够的。” “……” “唉……” 陈无涯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女,心里有些难受,切尔茜本来体质就弱,而且能够提前他一步来到暗道,肯定花了不少功夫。 以他设置暗道和疑阵的能力,他又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想要发现只能是现场查找了。 而当时的状况有多危险,陈无涯不是不知道,而切尔茜花了多大的心力和冒着多大的危险光是想一想就觉得可怕。 她可能随时因为一记余波而彻底送命,但她却坚持下来,并且成功在他前一步来到暗道,不仅如此,甚至还知道他的机关按钮,肯定是有探查过。 而这对她的体力来说,无疑是场剧烈的挑战,现在又背着他这个伤者逃跑,随时力竭都有可能。 切尔茜从来就不是一个体质强大之人,虽然比普通人强,但也没有强出太多,至少比起其他近战高手来说,要相去甚远。 现在切尔茜的喘息之声越来越剧烈了,但陈无涯没有半点办法,他现在也是重伤之身,若是还有内气的话,他还能调节一下切尔茜的内息,让她不用太过疲累。 但他没有,内气早在那场战斗中使用殆尽了,否则他也不至于受那么重的伤,有内气在至少他还能治疗一番。 “为什么……” 切尔茜终于开口了,陈无涯听到这个询问后没有说话。 “如果……是救塔兹米……的话,为……为什么……不回来……和我们……一起讨论。” “……” “为……什么,你要……自己一……个人……去。” “……” “你……难道……从……从来……就……没把我们……当同……同伴。” “我不是……” “你有……” 切尔茜说到这,缓了一口气,连贯的说道: “当初也是,现在也是,你总是自己一个人战斗,你总是不想麻烦别人,你总是想着甩开我们,为什么?” 当初? 陈无涯心中暗想,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迟疑的说道: “当初……是什么意思。” 切尔茜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了一句话: “陈无涯……” “……” “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陈无涯听到这句话以后心头一颤,艰难的回道: “是。” 切尔茜听到这个答案以后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你当初说你恢复记忆以后会来找我,对吗?” “……对。” “为什么没来。” “……” “你不想说吗……是因为恢复记忆以后有什么事让你产生抗拒的想法是吗。” “……” “你不想说,那我就不问了,但是,你答应过我,你不会死,你会回来,难道你想失约两次吗?” “对不起……” “我不要你对不起,我要你活着。” 说完这句话以后,切尔茜闭上嘴,脸上的泪水不断,咬着嘴好似要咬出血来,沉默的继续前进。 陈无涯心头一叹。 对不起,切尔茜。 第九十四章 回到夜袭 陈无涯和切尔茜从暗道出来以后,正巧碰上了一队追兵,陈无涯刚准备出手让切尔茜离开时。 一道道微不可察的细线,将这处巷道封死,冲来的追兵被这些细线绞杀。 切尔茜和陈无涯看到后心里一松,一个有些慵懒不正经的声音传来: “呀嘞呀嘞,你暗道的出口居然真的从这里出来啊,看来我还真好运啊。” 陈无涯轻笑一声:“多亏了你啊,拉伯克。” 来人正是拉伯克,别看拉伯克总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关键时候他绝对是最值得信赖的同伴。 拉伯克一脸懒散,随后手一挥,结在街道中的细线被收了回来。 “话等会再说,赤瞳和布兰德在其他地方引起骚动,但也不会太大,我们必须赶紧撤退了。” 陈无涯点点头,准备让切尔茜放下他,切尔茜没说话,只是背着的手用力了一些。 拉伯克看到这一幕,眼神有些微妙的看向陈无涯,陈无涯避过目光,说道: “跟我说的走吧,我知道一条可以安全离开的路。” 拉伯克点点头,走在后面,切尔茜按照陈无涯的指示前进。 一路上有惊无险的成功逃离了帝都。 来到郊外以后,拉伯克大喘粗气的说道: “啊,得救了,我还以为要经历一番苦战啊。” 陈无涯没有说话,拉伯克缓了两口气,然后说道: “话说回来,为什么你会直接暴露自己啊,你的实力应该不至于这样吧。” 陈无涯苦笑两声没有说话,切尔茜冷哼一声说道: “他应该是想着能不能一劳永逸吧。” 拉伯克听到后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眼陈无涯说道: “不是吧,你还有这种想法。” 陈无涯没有回答,在最开始他确实闪过这个念头,而且在战斗期间也不止一次出现这种想法。 毕竟能够凑齐艾斯德斯、布德、狩人这三个威胁的时机并不多。 虽说救援塔兹米是主要目的,可是如果能解决这三个威胁,也未必不能试一试。 拉伯克看到陈无涯沉默的样子,不由的嘁舌,说道: “我本以为在夜袭中你算是最冷静的了,明明平时总是让我们别上头,结果现在反而你是最上头的一个,这种想法你也会有,该说你是艺高人胆大,还是盲目自大啊。” 切尔茜只是冷声说道: “他会这么想,肯定是因为有把握,否则他不会这么想的。” 拉伯克听后点点头,也是,如果没有把握的事,想了也没用,不过…… “你有这份把握是好事,但,我们是团队,为什么要撇开我们自己去做呢,明明我们大家一起不是更有把握吗?” 陈无涯转过头没说话,他之所以会有把握,完全是因为他的剑技原因,如果拉上夜袭的人,他没把握不会误伤友军。 这时突然跳下两个人。 赤瞳:“大家都回来了吧。” 布兰德:“哟,无涯,你这种样子还真是少见啊。” 陈无涯趴在切尔茜背上笑了笑,没有说话。 拉伯克双手放在脑后悠哉的说道: “嘛,救援塔兹米变成救援陈无涯这种事,果然怎么想都觉得好笑啊,而且说起来……” 拉伯克说道这转过头看了一眼陈无涯,露出一个揶揄的笑容。 “美救英雄好经典的啊,对吧。” 布兰德解开铠甲,露出穿着写有【汉】的铠甲与体格,拿出梳子梳了梳往前顶的爱心型头发,然后说道:
“对啊,某人现在心里指不定要多开心呢,哈哈哈。” 赤瞳看了眼陈无涯,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道: “不管怎么说,大家都没事,这就太好了,切尔茜,你要不让布兰德背着无涯吧,毕竟你的体力不够。” 切尔茜听到后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赤瞳,之前在地道的时候,无涯教了我一套呼吸法,能够缓解我的疲劳,现在休息的这会我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赶回基地还是没问题的。” 赤瞳冷淡的脸上露出似懂非懂的表情,点点头。 旁边的布兰德和拉伯克互相对望一眼,笑了笑。 陈无涯:“……” 拉伯克:“啊,肚子饿了,赤瞳,回去以后还有夜宵吗?” 赤瞳眼神一亮,点点头说道:“没关系,须桑应该准备好了。” 布兰德:“不错不错。” 拉伯克和布兰德极有默契的裹挟着赤瞳走在前面,聊着赤瞳最喜欢的话题。 给后面的二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陈无涯看着走在前面的三人,对着切尔茜说道: “切尔茜,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记忆恢复的,明明我们重逢没几天不是吗?” 切尔茜听到陈无涯的疑问,只是轻声说道: “我只是……感觉。” 陈无涯心头苦笑,居然是感觉吗?这还真是犯规啊。 …… 众人回到夜袭以后,陈无涯便说道: “boss,我希望马上转移,否则敌人可能会根据我们的气味追上来。” 娜杰希坦抽了口烟,上下看了看陈无涯,说道: “安心吧,在之前拉伯克他们回来报告塔兹米被掳走的消息后,我就已经吩咐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出发。” 陈无涯点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用担心了。 “说起来,无涯,你这样……还能转移吗?” 陈无涯笑笑,说道: “没事的boss,别看我现在好像重伤,但实际上并不影响转移。” 娜杰希坦掐灭烟头说道: “趴在别人背上说这种话可没什么可信度啊。” “我……” “嘻嘻” 在旁边听的众人捂嘴偷笑,娜杰希坦抬起头说道: “好了,大家快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出发呢,雷欧奈,你去和塔兹米说一下无涯回来了,让他不要再自责了。” “了解,boss。” 说完,雷欧奈便快步跑走了,其余成员也有说有笑聊着天,转眼就消失不见。 场上只在一瞬间就只留下切尔茜和陈无涯,一时间有些沉默。 陈无涯尴尬的开口说道: “那个……切尔茜,你看……” “我送你回去。” 切尔茜斩钉截铁的说道,陈无涯听到后,话语一滞。 脸上带着麻木的神色点点头。 反正已经被所有人都看到了,爱咋咋地吧。 他不管了。 …… 在夜袭基地远处的高涯处,一个披着白大褂带着眼睛看起来如同科研人员的人站在这里,旁边有几个打扮怪异的人站在这里看向那个白大褂。 白大褂翘起兰花指放在眼睛框上,微扶着头,脸上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九十五章 斩杀入侵者 陈无涯躺在床上,正闭眼休息,猛地睁开眼,刚要起身就感到浑身一阵疼痛,导致起身的动作变形了一瞬间。 陈无涯伸手准备拿起旁边的剑时,一只手搭在他的手上。 陈无涯愣了一下,随后一道声音从陈无涯耳边传来。 “你要干嘛?” 陈无涯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切尔茜穿着睡衣正皱着眉站在一旁,手挡住了陈无涯想要拿剑的手。 “有人来了。” 陈无涯只是回了一句,切尔茜定定的看了陈无涯好一会,然后说道: “敌人吗?” “应该不会错。” “那我去通知大家,还有,你不准动。” “可……” “你能不能试着依靠一次大家,相信我们。” 陈无涯沉默了一会,默默的点了点头,切尔茜看到陈无涯同意了以后,心里松了口气,随后转身跑走。 陈无涯看着切尔茜离开的背影,伸出的手也收了回来,慢慢躺下闭上眼。 他是不是真的有些太过在乎夜袭的众人,以至于他都快不信任他们的实力了。 还是他自己认为这次入侵是他自己犯的错,所以想要自己一个人去解决。 陈无涯想不出答案,就在此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一道信息框,陈无涯看到这条信息以后沉默了。 【距离强制穿越时间还有十个自然月】 在空荡荡的房间中,陈无涯看着这条信息,突然笑了,笑容有些苦涩,原来如此,这就是他的未来吗。 算一下时间,他在这个世界也已经待了两年左右了,加上这十个月,应该就正好是三年。 穿越条件一:死亡穿越(有失忆的风险) 穿越条件二:完成某项特殊任务后获得穿越机会。 穿越条件三:当前世界呆满三年后,强制穿越…… 原来玄书录真的存在另一种穿越条件。 陈无涯心中那抹侥幸被打破,他曾经还妄想过,倘若自己不去主动寻死,不去使用穿越的机会,或许,他能在这个世界安然度日,娶妻生子,以度余生。 陈无涯没有怨天尤人,也没有自暴自弃,只是静静的看着天花板,眼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或许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漂泊四方才是他的归宿。 陈无涯将眼前这条消息隐去,慢慢闭上了双眼。 过了一会,陈无涯感受到了整个基地都在震动,然后持续不断的出现杀气的爆发,还有微弱的振颤。 (战斗开始了,也不知敌人有多少) 陈无涯睁开眼,看了眼门口,然后慢慢推开被子,一瘸一拐的撑着墙,扶着墙走到窗边,微微向外看去。 只见塔兹米和玛茵正在外面和一个拿着剪刀的壮汉对打,陈无涯看了眼壮汉手上的武器。 (原来希尔的帝具最后被这家伙用上了吗,可是这只有一个帝具使,直接攻入夜袭的基地会不会太过自大了) 陈无涯伸手准备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杯水,结果一只手从旁边把水壶拿走。 然后递过来一杯已经倒好温度适宜的水。 “这个水已经冷了,我给你泡了一壶新的。” 切尔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陈无涯接过水默默的喝了下去。 没想到他现在居然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了吗,连切尔茜来到自己这么近都没察觉。
切尔茜坐在陈无涯对面,看向外面,说道: “我就知道你静不下来,正好,我本就不是正面战斗的人员,刚好留在你旁边。” “赤瞳她们呢。” “赤瞳去解决入侵基地内的人了,布兰德和须先生去找幕后之人了,雷欧奈差点被偷袭,正在去找那个偷袭她的家伙。” “是吗……boss呢。” “boss说让你安心养伤,这次入侵由她们解决,让你不用担心。” 陈无涯点点头,看了眼窗外那些强化兵,这些人个个都不像一个正常人类,都不同程度的进行了改造。 虽然比一般人强,但确实伤害不了夜袭。 果然,过了一会以后,玛茵使用帝具直接将那个帝具使给轰杀至渣,塔兹米也干掉了包围过来的强化兵,成功将希尔的帝具给抢了回来。 又过了一会,赤瞳和拉伯克也纷纷回归,雷欧奈也提着一个打扮怪异的敌人,拖着来到众人身边。 陈无涯看了一会后,心中安定,看来这次入侵没有人受伤。 撑着站起身,切尔茜连忙扶住陈无涯,看来要尽快恢复身体了,否则一直在一边观战的感觉也不太好啊。 这时,陈无涯闻了闻,皱眉,随后看向窗外,毒?又看了眼下方的众人,只见除了塔兹米以外,其他人都是倒在地上,而周围已经包围上来了一群又一群强化兵。 “不好,敌人……” 陈无涯刚要说话,就看见塔兹米突然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势,内气喷薄而出,在身体周围撑起一道强烈的气流。 塔兹米大吼道:“我怎么可能,一直都让别人保护啊!!!” 陈无涯惊讶的看着塔兹米的内气,如同实质化的气浪冲击着周围,长剑上甚至包裹起来一道虚不可见云气。 塔兹米手中长剑一挥,一个个强化兵犹如被无形的利刃斩断,划出一道优美的圆圈,而这圆圈之下,强化兵的身体被直接腰斩。 塔兹米挥完剑后,便直接冲向了剩下的强化兵群中,手中的剑大开大合,所遇到的强化兵皆不是他一合之敌。 血液洒满了长空,尸块飞射,倒地的夜袭成员看着这样的塔兹米都有些惊讶,她们没想到,塔兹米居然已经变得这么强了。 而陈无涯看着这样的塔兹米,笑了,看来塔兹米用他的剑经走出了自己的路。 切尔茜撑着陈无涯看向外面大杀四方的塔兹米,不由的说道: “那家伙原来这么强啊,我还以为他只是团宠呢,明明连帝具都没有,而且鲁莽冲动,总是一副天真的样子,这样的他有多少条命都不够用吧” 陈无涯听到切尔茜的话后说道: “或许塔兹米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但他现在很强,这就够了,有能力守护自己在乎的人,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这样的话或许我就不用再担心了。” “你说什么?” 切尔茜有些没听清陈无涯最后说的那些话,而且听着陈无涯的话,总觉得他似乎话里有话的样子。 陈无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说什么,然后看了一眼远处,只见远处突然爆发出一道强烈的轰响声,看来幕后主使者也被布兰德和须佐之男解决了。 “好了,战斗结束了。” 第九十六章 新的危险种 陈无涯喝了口茶,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正在瀑布下挥剑的塔兹米,喊道: “很好,再挥一千剑就好了。” 塔兹米挥剑挥的人都快傻了,听到还要再挥一千剑,心中对自己之前的多嘴感到懊悔。 如今夜袭众人已经离开了原来的基地,来到了一处高危的山脉之中,这片地方危险种繁多,被认为是不适宜居住的地方。 可是那种危险是针对普通人而言,对于夜袭的众人来讲,这里用来训练是最适合不过了。 布兰德赤着上身,和塔兹米一起站在瀑布下挥舞着铁棍,然后看向塔兹米一脸笑容,说道: “哈哈哈,很好很好,这才是男子汉该有的训练啊,塔兹米,你要加油啊。” 塔兹米没有出声,因为回话的话,会让他体内的内息混乱,到时候别说是一千剑了,就是十剑他都挥不出来。 “活该,塔兹米自己选的路,就是哭着也要做完它啊。” 拉伯克无语的靠在树上,看着锻炼的塔兹米,双手一摊,雷欧奈听到后手臂一勾,然后说道: “拉伯,你这样可不行啊,塔兹米都这么用心了,你不去训练两下也太逊了吧。” 拉伯克挣扎开后说道: “哈?我又不是脑袋秀逗了,就算锻炼,我也肯定不会去瀑布下面对着挥剑啊,那股重压,没有强大肉体,我怕是早就被剑给压垮了吧,再说了,我又不是正面战斗成员,干嘛找罪受。” 雷欧奈:“但是啊,你要是被塔兹米超过了,难道不会觉得羞愧吗?” 拉伯克:“不,完全不会。” 拉伯克和雷欧奈又互相打闹起来。 切尔茜坐在陈无涯身边,手上端着一杯红茶,慢慢品尝,然后看着场上锻炼的塔兹米,摇摇头。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所有人来到这里以后,在这里度过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塔兹米每次看到陈无涯都是一副一脸愧疚的表情。 让陈无涯看的有些心烦,于是找了个机会和他当面说了一次。 那次去救援他受到的伤害,其实与塔兹米没有太多关系,更多的是因为他当时自己的私心才导致的受伤。 可塔兹米却拗不过来,认为是自己害的。 陈无涯想了想后就这么说道: “你要觉得是自己的错,那就好好提升实力,早日替我报仇好了。” 然后塔兹米就信了,于是拜托陈无涯教他,之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既然塔兹米还有精力去想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这种想法,那就练吧,练的多了就没心思去自责了。 反正这对塔兹米也不是坏事。 陈无涯坐在石头上冥想,远处布兰德和塔兹米正在努力锻炼。 切尔茜则默默的坐在陈无涯旁边,拿出帝具保养。 后方的雷欧奈和拉伯克又不知道跑哪去玩了。 过了一会,赤瞳穿着围裙过来喊道:“吃饭了。” 然后众人便回到临时据点,开始吃饭,整个画面显得异常和谐且温馨。 饭桌上,陈无涯吃着饭,切尔茜则坐在对面看着他吃,陈无涯被看着也没有太多反应,依旧默默的吃着饭。 现在能够自己吃就不错了,他已经很知足了。 记得刚来时,切尔茜甚至打算喂它,不,甚至不是打算,而是直接就上手了。 这是开什么玩笑,他堂堂八尺男儿,怎么可以让人喂饭。 然后他就被喂了……
那是他最昏暗的时刻,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当时不直接与敌人同归于尽好了。 旁边的夜袭众人互相聊天放松。 在刚刚开始的时候,众人还有心思在旁边起哄,甚至感觉特别有意思,但现在都过去一个月了,也已经习惯了。 吃完饭,娜杰希坦开口说道: “最近帝都附近突然出现了新的危险种,它们基本上成群活动,还拥有少量智慧,个体力量强大,抱着一试身手的武道家们都遭遇了惨败,活跃在帝都南部的矿山和森林中,人和家畜都受到了攻击,虽然每天狩人和帝都士兵都在进行驱逐,但依旧数量不减,不停受到损失。” 玛茵:“帝国也焦头烂额的话,不像是陷阱啊。” 娜杰希坦点燃一根香烟,呼出一口气说道:“虽然形式上看起来像是帮助帝国,但究竟如何大家也都明白吧。” 塔兹米站起身拍胸说道:“当然没问题了,这次情况有所不同嘛。” 赤瞳:“就刚才那些话来说,这些家伙必须尽快葬送了。” 陈无涯默默点头,然后看了一眼切尔茜,果然,切尔茜听到后叹了口气,说道: “冒着危险去消灭危险种吗,明明交给狩人就好了,果然大家还是有些天真啊……。” 塔兹米:“虽然明白你说什么,但是那些家伙这一刻说不定现在还在袭击谁,我们是杀手,可还是站在民众这边的,加快歼灭速度,救下更多的人才是我们成为杀手的目的。” 切尔茜听着塔兹米的话,沉默了一会,然后摊摊手说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明白了明白了。” 陈无涯听着塔兹米的话,双手捧着茶喝了一口,微微笑了笑,然后看向塔兹米,愣了一下,转过头说道: “塔兹米……” 塔兹米正沉浸在自己的宣言中,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的实在是太精辟了,结果听到陈无涯突然喊他,有些疑惑。 “怎么了无涯哥。” “你裤子拉链没拉。” “……” “……(拉链声)” 塔兹米脸涨的通红。 雷欧奈抱着肚子狂笑:“好不容易说了一番这么帅气的话,现在好丢脸啊。” 拉伯克在旁边揶揄:“呐呐,你现在的心情怎样啊,怎样的心情能说出那句话啊。” 玛茵叉着手臂转过头:“谁叫你耍帅了。” 赤瞳一脸抱歉的说道:“抱歉塔兹米,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时髦才故意那样穿的,所以没和你说。” 塔兹米:“我才不是那种开放的人啊。” 拉伯克突然一脸帅气的模仿起塔兹米说道:“是站在民众这一方的,但不拉裤子拉链。” 塔兹米羞愤的抓着拉伯克:“当心我杀了你啊拉伯克。” 雷欧奈一脸了悟的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你的裤链是为民众而敞开的吧。” 塔兹米:“啊!!!” 陈无涯看着玩闹的众人,对着一脸沉重的切尔茜说道:“你也别总是沉着脸,适当放松一下好了。” 切尔茜摇摇头,陈无涯看着她这副表情说道:“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但总是抱着悲观的想法可不太好啊,放心吧,一切还有我呢。” 切尔茜听到后顿了一下,侧着脸斜视陈无涯说道:“欸~凭你现在这副半残之躯吗?明明一个月前还要我喂饭来着。” 陈无涯仿佛中了一箭。 第九十七章 实力恢复 陈无涯轻缓一口气,继续向前进发。 旁边的切尔茜看着陈无涯这样,担忧的说道: “早就叫你别来了,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万一留下什么病根就不好了。” 陈无涯摇摇头回道:“没事,恢复了一个月,也要活动活动筋骨,不然就生锈了。” “可你现在的状态还能战斗吗。” “放心吧,只要不是特级危险种,战斗还是没问题的。” “行吧。” 二人继续向森林中前进,一路无话。 就在这时,陈无涯突然拔剑,将切尔茜拉至身后,切尔茜也没多言,沉默的看着陈无涯警戒的地方。 过了一会,突然蹦出几个人型且样貌特征都颇为怪异的生物。 陈无涯冰冷的眼神扫过这几只生物后,向前突进,手中的剑无声的划过怪物的头颅。 抬剑挡住一只怪物的攻击,后撤几步,侧身一剑,斩去怪物的手臂。 怪物被斩的痛喊出声,刚要狂暴,便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色突然天旋地转,掉落在地。 看着天上的月光与黑色背影,渐渐失去神采。 陈无涯拔剑插回腰间,蹲在地上看着这些危险种,皱眉沉思。 旁边切尔茜走过来说道: “这些危险种看起来不像是曾经出现过的类型呢。” 陈无涯没有回话,伸手按压在危险种的尸体上,然后撑开怪物的眼睛看了看。 切尔茜看着陈无涯的举动有些疑惑,但旋即想到陈无涯懂医术,或许能看出什么别的东西。 陈无涯看了一下后,绕着尸体转了一圈,然后站在一个位置上对着切尔茜说道: “切尔茜,后退几步。” 切尔茜听话的后退几步,陈无涯见状一踢尸体,将尸体整个都给踢的翻飞了过来,然后掉在地上。 陈无涯用剑戳了戳怪物的背部,问道: “切尔茜,你有针之类的工具吗?” 切尔茜点点头,随后将口袋里拿出一根极长的钢针,顶端锋利无比,陈无涯看了眼这个钢针没有说话。 这东西一看就知道是切尔茜用来暗杀用的武器,不过也对,这种武器确实不易察觉,比起拎着大刀大斧的,带一根针来杀人确实隐蔽的多。 陈无涯接过钢针,手法娴熟的插在怪物的脊髓处,闭眼揉搓钢针,暗度内气,过了一会,陈无涯睁开眼睛,将钢针拔出来说道: “这个危险种不是天然形成的,体内有多种人为改造过的痕迹,体内特征虽然被改变了很多,但还是能察觉到人类的体征与经络,不过这些地方都被弄得支离破碎的,或许已经算不上是人了。” “也就是说,这是帝国的失败品?” “大概吧。” 切尔茜皱眉,如果是帝国的改造失败品的话,自然会有专门的清理者,可如今却让这些怪物给放了出来,帝国看起来又对此并不知情的样子。 难道是那个新的研究者制造的吗?可是是谁呢,能在帝国的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它的改造资源,财力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切尔茜看了眼陈无涯,只见陈无涯同样也是皱着眉,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说道: “嘛,如果是改造的危险种的话,想必等到一定数量以后就会全部解决了吧。”
陈无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他刚刚也探查了,这个被改造后的危险种没有繁殖能力,等这种失败品清理完以后就不会再出现了。 陈无涯和切尔茜继续巡逻。 回到夜袭以后,陈无涯向娜杰希坦报告了一下信息之后就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拉伯克跑过来喊道: “塔兹米失踪了。”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皆是一惊,陈无涯不由得捏了捏眉心。 没想到又是塔兹米吗。 怎么感觉很多事情都围绕着塔兹米才出现的呢,是错觉吗? 想到塔兹米,他刚刚恢复好的身体就隐隐有些阵痛,直接问道: “拉伯,你们那发生了什么,你讲一讲。” 于是拉伯克便将之前与塔兹米组队去巡逻的过程说了一遍。 陈无涯沉思了一会后说道: “也就是说,你们在分开后,塔兹米前往山顶查看的时候,你过了一会就发现山脚下突然出现异常,之后你躲避以后就发现塔兹米再也没有回来了是吗?” “是。” 切尔茜突然说道:“会不会是遇到了驻扎的军队,塔兹米为了躲避,所以才和你走散了呢?” 拉伯克摇摇头,那附近根本不像是有军队驻扎的样子。 众人皆是有些苦恼,难道塔兹米又被抓住了? 这时候娜杰希坦突然拍板说道: “我们在这想也没有办法,先静观其变,或许就会有消息了,我会让革命军搜集一下这些相关的信息的。” …… 过了一天以后,塔兹米突然一脸沉重的走回来。 众人看见塔兹米回归后,心中那抹担忧瞬间消失不见。 举办了一场派对庆贺塔兹米的回归,在派对上众人也了解到了塔兹米为什么会这个时间才回归的原因。 塔兹米和艾斯德斯被困到一个小岛上去了。 虽然过程省略了很多,但大家都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而这次陈无涯才明白,为什么塔兹米当初会被艾斯德斯给抓走。 了解到这个原因以后,陈无涯只是有些叹息。 之后的日子里,夜袭的众人又恢复了刺杀的日常。 这几次战斗也偶尔有与狩人产生过正面或间接的交锋。 不过每次都很险之又险的回避开了。 自从新的危险种被全数消灭以后,狩人的目标又渐渐放到了夜袭的身上。 而陈无涯则没有出动,因为这几次刺杀虽然危险,但就像切尔茜说的,试着去相信他们自己的能力。 因此陈无涯没有去进行保驾护航,而是选择恢复实力和疗伤。 他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不快点恢复实力的话,可能等不到结束的那一天了。 烈阳之下,陈无涯坐在瀑布底下冥想,体内的内气不断流转。 各处的损伤被渐渐疗复,身体的状态一天比一天好了。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这股气如利箭一般打在水面上,将水向下压出一道坑。 而波纹则环绕在坑的周围挥之不去。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目光一闪,终于,他的实力全部恢复了。 第九十八章 决战的序幕 “总之,因为情报走漏,差点就和狩人们撞了个正着。” 切尔茜拿起红茶喝了一口。 玛茵一脸叹服的说道:“那种情况下你还能全身而退,你也是够难缠的啊。” 切尔茜满不在乎的说道:“正好那里有养猫,于是我变身混入其中混过去了哦。” 玛茵摸着下巴思索道:“如果换做我就没那么容易了,虽然很不甘心,但你那个帝具确实方便。” 切尔茜:“且不管长相是不是暴露了,那种情况确实很糟糕呢,以后这种情况也交给我好了。” 玛茵看着切尔茜这么大包大揽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动。 切尔茜突然一阵坏笑,把一根棒棒糖放入嘴里说道:“所以你就老实在基地里看家吧,替~补~” 切尔茜说道后面一字一句,抑扬顿挫,语气里充满了嘲讽的意味,让听到的玛茵恼怒的说道: “居然嘲讽同伴,作为一个人来说不能容忍。” 说着玛茵就追着切尔茜,切尔茜笑着跑开,在桌上的其余人皆是笑看着二人的打闹。 不知道为什么,切尔茜很喜欢去耍一耍玛茵,好像不去嘲讽一下玛茵就浑身不自在一样。 陈无涯默默的喝了一口茶,嗯,味道不错。 塔兹米一副很有感触的说道:“玛茵这种话也没少对我说好吧。” 陈无涯放下茶说道:“算上这次事件,狩人看来已经将精力全面放在我们身上了啊。” 雷欧奈翘着椅子架着二郎腿,一副豪爽的派势,说道:“新的危险种解决了,显眼的就只有我们了,会这么做也正常……” 说着,雷欧奈突然用一种极为揶揄的语气说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贡上在南国的小岛上度完假的塔兹米,让他们收手呢。” 塔兹米听到后,喝进嘴里的茶水直接喷了出来,羞恼的说道:“所以说我也是被无端牵扯进去的啊。” 拉伯克给自己的咖啡倒着奶,手上还不停的加着糖块,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虽说和美女独处什么的我也不是很羡慕。” 说着拿起勺子放入杯中搅动,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继续说道: “干脆就把她一直丢在那该多好,不过考虑到对方是那个人,我也不是很羡慕啊,一点都不啊,真心的……” 雷欧奈一脸无奈的说道:“把眼泪擦擦吧拉伯。”说着把塔兹米埋入胸前说道:“让我帮你忘了和抖s的回忆吧。” 陈无涯看着玩闹的众人,摇摇头,最初可能还会觉得这样不太好,但现在基本已经习惯了他们这样打闹的样子,就当是他们特有的交流方式吧。 不过怎么说呢,看到塔兹米受到如此特殊的关照,你要说没有点羡慕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陈无涯还是个男人,而且也没有过那种经验。 踏入江湖时间太早,虽然经历了很多,但基本都是别人的,他也只是看过一些而已,而且当时的他一心想着报仇,也没心思去想那些事。 如今他仇也报完了,一些念头也渐渐浮现,只是陈无涯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状况,一直压制着不让这种念头影响而已。 更何况如今他又知道了那条消息以后,他现在就算是有那种想法,也必须把它压下去。 “呐,无涯~你是不是很羡慕啊。”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恶魔低语,陈无涯表情不变,举起茶水喝了一口,感叹一句。 “味道不错。” 在旁边的切尔茜看到他这种样子撇撇嘴,也没多说什么。
娜杰希坦擦着头发,一副刚刚沐浴完的状态,打扮简便走到屋内,说道:“那家伙一直都很顽强呢,就算扔在那,想必也能自己一个人跑回来吧,那么还不如就此两清,让下次能够全力战斗。” 塔兹米听到后说道:“一直以来?这么说来boss多大了。” 娜杰希坦无所谓的说道:“我现在二十五岁,艾斯德斯比我小。” 塔兹米一脸震惊的喊道:“boss居然这么年轻吗!?太意外了。” 陈无涯和拉伯克听到塔兹米的话后都不由得对他表示赞叹,这话说的,实在是太有水准了。 果不其然,塔兹米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陈无涯摇头,自从他有一次和切尔茜提了一嘴她是不是胖了一点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吃上一次正常的饭菜了。 后来他就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不能提的。 须佐之男穿着围裙,端着饭菜走出来说道:“开饭了。” 娜杰希坦趁着须佐之男放菜的间隔说道:“虽然有些突然,饭后要立刻开展作战会议,时机已经成熟了,我们革命军终于要迈出打到腐败政治的第一步了。” 陈无涯听到这个消息后,眼里一闪,扫过娜杰希坦的眼睛,娜杰希坦微不可察的向他点了点头。 …… 陈无涯抬起剑,心中想着事。 刚刚会议上的一些决定令他有些反感,皱眉握着剑,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切尔茜走过来拍了拍陈无涯的肩膀,说道: “你在想什么?” 陈无涯听到切尔茜的话语后问道:“你觉得……” 刚打算开口的陈无涯摇了摇头,算了,这种事也不归他管。 切尔茜看着说话说一半的陈无涯,眼中闪过担忧的神色,说道: “战争就是如此,无所不用其极,胜者王败者寇。” “是啊……” 陈无涯闭眼,为了拉拢同盟,即便是土地也能割舍吗,即便叛乱也可以接受,目的只是为了打倒帝国吗…… 陈无涯睁开眼睛,眼中的杂念斩去,不为了革命军,只为了不让夜袭的成员战死,他也必须要面对了。 “你决定好了吗?” 陈无涯点点头。 “那你是去和艾斯德斯战斗,还是和我们一起去斩杀另一边的狩人?” 陈无涯看了眼旁边的切尔茜,眼神定定的看着她,目光中好似闪过什么。 娜杰希坦的计划没意外肯定能将狩人分离,而这次战斗也将成为之后面对帝国的第一战,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战。 这一战的结果很可能就导致帝国和革命军的未来,而他的存在,将直接导致天平发生变化。 而无论哪边,都有一战的价值,去了艾斯德斯那里,很有机会能够直接将艾斯德斯斩杀,没有了布德大将军的牵绊,正面与艾斯德斯战斗他有自信能赢。 但是另一边同样有价值,狩人的实力不弱,如果在这时候去消除掉威胁的话,未来同样有很大的帮助,不仅如此,狩人之中也有一些人有着被改变的可能。 比如:威尔、黑瞳这些人,黑瞳还是赤瞳的妹妹,如果有他在的话,俘虏对方的把握就大很多了。 那么他该怎么选呢。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头突然开始悸动,这股悸动让他心情沉重,这份悸动代表着危险,无论是自己还是在乎的人,在这次战斗中很有可能出现意外。 陈无涯手上的黑剑轻颤,仿佛再说着什么。 第九十九章 风起 帝国东部边境,罗玛英小镇中。 艾斯德斯和狩人的成员坐在一处喷泉前,艾斯德斯双手环胸沉思,嘴里说道: “根据目击情报,娜杰希坦去了东边,赤瞳去了南边,在这个小镇兵分两路了。” 波鲁斯,帝具为【炼狱招来·路比冈德】的壮汉,脸上带着奇怪的面具,体块健硕看不清面貌,严肃的说道: “向东的话,就能去往安宁道的总部极乐,而向南的话,就能到与叛乱军通气的城市,不管哪边都很可疑啊。” 威尔,帝具为【修罗化身贵族战车】的蓝发青年,也是被陈无涯认为潜力实力不输塔兹米的人回道:“赶紧动身的话马上就能追上,我们走吧。” 艾斯德斯打断说道:“别急,夜袭是帝都的贼人,而地方上尚未有通缉令,粗心大意被人看到脸、而且还被看到兵分两路,你不觉得太轻易了吗。” 兰,帝具为【万里飞翔·莫斯提马】,俊朗帅气,知性聪颖的男子说道:“是的,我认为陷阱的可能性非常高。” 赛琉,帝具为【魔兽变化·百臂巨人】,也是曾经重创了希尔和玛茵的人,现如今希尔依旧处于昏迷当中。 赛琉抱着被她称为小可的生物说道:“难道说想把我们从帝都引出来打败吗?” 艾斯德斯眉头紧皱,她很清楚,娜杰希坦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怀着炽热的心冷静的战斗,而且…… 威尔用手摩挲着下巴说道:“也就是说追击的话会有危险吗?” 艾斯德斯闭目思考了一会后说道:“不,不能放过这次机会,之前一直巧妙隐藏自己的夜袭特意显露了身形,不管是否是埋伏,但绝对是我们与夜袭最近的一次,带着踏入陷阱的心,将人连同陷阱一起摧毁。” 狩人众人听到后默默点头,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既然来了,自然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离开。 如今帝国也算是危在旦夕,革命军与异民族同时起兵,而现在连安宁道似乎也有不臣之举。 如果让夜袭的人去干涉的话,很可能将帝国陷入内忧外患的境况,身为帝国的臣子,理当为国排忧解难。 而夜袭,将是他们面对的这场决战的序幕。 艾斯德斯看了眼众人的目光,确信了他们的意志后说道: “很好,我现在分配任务:威尔、黑瞳、波鲁斯和赛琉去追击赤瞳,兰和我去追击娜杰希坦,时刻警戒周围的情况,如果对方埋伏的人很多的话,撤退也可,我虽要求你们进攻猛烈,但没叫你们一去不返,他们是威胁帝都最后的老鼠了,把他们逼入绝境,全数猎杀!!!” 众人:“了解。” …… 陈无涯静静的坐在山谷之中,闭眼感受着风吹过来的气流,平放在膝上的黑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将光芒吞噬了一般,摄人心弦。 在这片空无一物的山谷中,陈无涯的身影显得形单影只,孤寂无比。 微风轻轻吹过发梢,陈无涯慢慢睁开眼睛。 大地上突然出现轻微的震动,这股震动并不明显,但却让陈无涯明白。 敌人来了。 一阵马蹄之声,远处突然出现两个骑马的身影,为首的一位,冰蓝色的头发飘荡在空中,眼神寒冷如冰,一身白色军服在傲人的身材下,显得压迫感十足。 另一个男子眼神平静,俊朗无比,如果说艾斯德斯是个军人的话,那么这个男子倒更像是一个教书匠。 二人来到这里后,看见陈无涯坐在道路中间,停下奔袭的马,都是有些皱眉。 陈无涯看到来人之后,站起身,膝盖上的剑不知何时已经落入手中,静静的看着两个人。 埋伏? 可为什么就只有一个人。 这个疑问出现在两人心中,然而,艾斯德斯扫了一眼后,看到陈无涯手中的黑剑,突然笑了,笑的很大声。 “原来如此,这就是娜杰希坦的计划吗,让你来杀我?鬼君。” 陈无涯听到这话后没有说什么,旁边的兰顿时一惊,连忙做好战斗准备。 自从当时陈无涯大闹一番皇宫全身而退以后,狩人对于这个曾经只在通缉令上看到过的凶恶之徒有了更深的了解。
毕竟能够在他们的围攻之下,而且布德大将军和艾斯德斯将军一起上也没能抓住的超级高手。 可,当时鬼君的面貌明明没有暴露,为何艾斯德斯将军能够一眼看出来。 艾斯德斯跳下马,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年轻,虽然曾经与你战斗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但你一直遮着脸,所以这种感受还不太确定,不过现在我知道了,只是有个疑问,你怎么现在不遮了呢?” 陈无涯手中黑剑斜指地面,看着艾斯德斯没有说话。 艾斯德斯看着他这个样子,慢慢拔出腰间的细剑,眼神冰冷的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与夜袭勾结在一起的?” “……” “埋伏之人就你一个吗,不妨把其他人也一起喊出来。” “……” “不说话吗?呵,还真是你的风格啊。” 陈无涯看着艾斯德斯,听着她不断的询问,身上的气势越来越重,周边的气流都被绞散。 兰不由得向一旁退开,以抵挡艾斯德斯那强烈无比的杀气与威势。 兰感受到这股强烈的气势,心中不由得一惊。 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清楚了艾斯德斯的实力,但如今看来,艾斯德斯的实力似乎还有所隐藏,当初的战斗,对方可能没有完全爆发过自己的实力。 陈无涯看着这样的艾斯德斯,心中没有半分波动,他很清楚艾斯德斯的实力。 当初艾斯德斯虽然说不上没出全力,但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拼尽全力,先不提当时还有狩人的成员,单单是布德大将军在,她就没有认真尽力,这也是他当时能够撤退走的因素之一。 陈无涯看着气势昂扬的艾斯德斯,说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安心吧,这里只有我一人,我也知道你想问当初塔兹米的离开是否与我有关,而塔兹米与夜袭又是什么关系对吗。” 艾斯德斯心里一沉,这个问题也确实是她在意的,因为太巧了。 鬼君一来,塔兹米就逃跑了,而鬼君也是趁机溜走,完全没有想要全力一战的意图,这也是她觉得奇怪的一点。 而现在对方直接呼出名字,即便没说答案,她也隐隐猜到了什么,这也让她的气势又往上提高几层。 艾斯德斯微微转头看向兰说道: “你快去另一边,我想夜袭的成员全在那里。” 兰一惊,问道: “那将军你呢。” 艾斯德斯冷笑一声说道: “没关系,对方既然说了只有他一人,那我一人就足够了。” 兰皱眉说道: “将军,敌人狡猾,或许只是欺骗……” 艾斯德斯打断道: “无妨,就算有埋伏我也不惧,而且,以我对他的了解是不会在这说谎的,你快去另一边让大家撤退。” 兰看了眼陈无涯,又看了看艾斯德斯,转身离去。 陈无涯看见兰离开也没有阻拦,这样刚好,虽然他有把握赢艾斯德斯,但旁边有个人的话,他也不放心全力出手。 而如今对方离开的话,他的把握就更大了。 陈无涯看着艾斯德斯的气势宛如快要实质化一般,轻笑一声,仿佛不将这股气势放在眼中一般。 慢慢抬起黑剑指向艾斯德斯,眼神漠然的看着她,说道: “塔兹米确实与夜袭有关,而且他也是夜袭成员之一,但,这一切都已与你无关了。” 艾斯德斯听着陈无涯的话语,心中杀意更甚,全身上下力量如同暴涨数倍一般,但却依旧冷冷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双眼隐隐出现金红色的光芒,手中的黑剑剑鸣声不断,声音如同平地惊雷一般说道: “艾斯德斯,今日,只有生与死,没有败与逃。” 话语刚落,剑气冲霄。 …… 第一百章 大战将至 切尔茜坐在树林中,看着远处的天空,心中有些忧虑。 手不自觉的转动着自己指头上的戒指,这是一枚黑色没有花纹和任何多余构造的戒指。 与其说是戒指,倒不如说是一个黑色的指环,一个单调朴素的毫无美感的指环。 就像是随手一扔也不会去在意的一个物件。 但切尔茜却紧紧的护着这枚戒指,好似颇为在乎这个戒指。 这个戒指是陈无涯临行前给她的,说这枚戒指可以让人无论多远都能感受到另一个戒指使用者的生命状态。 当时她还有些猝不及防,心里头胡思乱想,但看着陈无涯的眼睛后,那些念头都消散不见。 切尔茜明白,这枚戒指并非她所想的那般,而是陈无涯的承诺。 因为陈无涯答应过她,他绝对不会死,所以他才给了她这枚戒指。 而另一枚则在陈无涯手上,通过这枚戒指,她能够感受到陈无涯那旺盛的生命力。 犹如在她身边一般,让她充满了安全感。 这枚戒指的名字很美,叫【同心戒】,这是她听过最美的名字了,她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帝具,毕竟帝具有48件,其中有些没听过的也很正常,但后来想想也不对,毕竟这枚帝具貌似没有其他用途了。 以始皇帝的想法,怎么可能打造一个除了感受另一人的生命状态就没有多余价值的帝具呢,这种毫无攻击力的帝具打造出来也没有意义。 或许陈无涯没有多想,也没有在乎这枚戒指的含义,但切尔茜知道,有些事即便不用说也能够明白。 如今一切都快结束了,成与败就在这次了,若是顺利,陈无涯斩杀艾斯德斯,那么以后的战斗将会轻松一大截。 等到战争结束以后,她决定和陈无涯表露心意,到时候找个地方安心隐居,毕竟夜袭代表着革命军的暗面,想要活在阳光下也很困难。 总要有人背负这些的,这样的话,就让她和无涯来背负吧,反正无涯和她都不在乎这些,也厌倦了这种战斗,让夜袭的其他人开开心心的活在阳光下,也是她们的心愿。 以无涯的能力,找个地方隐居应该不难,唉,也不知道无涯以后会找哪隐居,对于无涯的审美她实在有些担心啊。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一年四季衣服除了黑色还是黑色的人,有太多生活上的需求。 至于和艾斯德斯战斗,她完全不担心陈无涯会输,即便赢不了他也会撤,以后再找机会就是。 即便如此,她的心中依然有着忧虑挥之不去。 娜杰希坦抽了口烟,瞟了一眼靠在树上转动手指上指环的切尔茜没有说话,遥遥看了眼远方。 希望陈无涯能赢吧,在娜杰希坦的判断中,艾斯德斯这样的人,想要击败她至少需要五万以上的精兵以及赤瞳在内的超过10名帝具使。 她很清楚艾斯德斯那恐怖的实力,那是论外级别的强者,即便是帝国中的布德大将军,她也不认为布德大将军真的就比艾斯德斯强了。 若非陈无涯自己也是论外级别的实力,她是绝对不会同意陈无涯独自一人去抵挡艾斯德斯的。 这在她看来太过冒险了,如果要杀艾斯德斯,让夜袭的众人配合出手才行,而这种时机还没到,她认为时机必须等到艾斯德斯上了战场,与无数士兵交锋时才有机会。
到时候以陈无涯的实力,肯定能找到机会一击制敌,而且这样也没有太多风险,但陈无涯却执意现在就去。 她不明白,为什么陈无涯会如此着急,可是询问却只有沉默。 娜杰希坦掐灭手里的烟,塔兹米走过来说道: “boss,让无涯哥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艾斯德斯会不会太危险了,我们这战力也充足,是否要去支援一下。” “相信他吧,至少到目前为止,他的很多选择都没错过。” 娜杰希坦站起身,面对着众人喊道: “大家,听我说,现在我们要面对的,是和艾斯德斯分开之后的狩人成员,如果顺利的话,我们甚至有机会俘虏敌人,但是,若是情况有变,我们当以保全自身为主,明白了吗?” 众人:“明白!!” 赤瞳看着娜杰希坦,心里有些感激,娜杰希坦扫了赤瞳一眼,继续说道: “敌人是威尔、波鲁斯、赛琉和黑瞳,玛茵,你找机会看能不能当场狙击一个,或是废去一个人的战力,须佐之男,到时候一旦玛茵的攻击发生以后,不管其他,先将威尔打飞出战场。根据无涯的判断,威尔的威胁很大,到时候能减弱多少战力就减弱多少。” 玛茵&须佐之男:“明白。” 娜杰希坦:“其余人,等到伏击完成,一起上,不论从人数还是实力上,我们都要远超对方,若是一战的话,我们胜算很大,拉伯克你警戒周围,看是否有援兵,切尔茜,你到时候就找机会看能不能暗杀哪个好了。” 切尔茜和拉伯克点点头,二人清楚,正面战斗的话,二人并不擅长,拉伯克还好,他对自己的帝具掌控的不错,有一定的正面战斗能力,但比起其余专门战斗的人就要略有逊色了。 而切尔茜就不用多说了,若是暗杀还好,正面强袭的话,她就比不过了,虽然在陈无涯的调教下,实力和体质都有上升。 但也不可能与其他战斗人员正面一战,最多是有把握逃脱而已。 娜杰希坦看着众人,点点头,她们这光是正面战斗的就有布兰德、赤瞳、雷欧奈、须佐之男、塔兹米最后在加上她自己,实力足够了。 这也是她说找机会看能不能俘虏对方,毕竟如此强横的实力,不看能不能抓住几个,就是全灭敌人也不是不可能啊。 娜杰希坦手上有着狩人成员的情报,从这情报上看,黑瞳和威尔都是有俘虏和说服的可能性的。 单单是黑瞳是赤瞳的妹妹这一点,就很有把握了,或许黑瞳和赤瞳之间存在隔阂,但是等到俘虏以后,总能找到突破口的,削弱敌人的同时加强自己,才是胜利的关键。 …… 远处,威尔、黑瞳、波鲁斯和赛琉正骑马向着这处峡谷前进。 几人眉宇之间皆是布满了警惕的神色,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众人都已有了预感。 黑瞳暗自冷笑,姐姐,我这就来找你了…… 第一百零一章 混战 波鲁斯骑在马上,心头有一阵极为不妙的预感,喃喃道: “以帝都最强的夜袭为敌啊,就凭我这样的人能赢吗……” 虽然身为帝国的部队不应该对此表示怀疑,但夜袭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高危组织,即便有过几次交锋也是点到为止,根本谈不上有多了解,所以会表示担忧也很正常。 威尔听到波鲁斯的喃喃自语,骑马靠了过去说道:“没事的,我之前有一次和夜袭的成员战斗过,虽然对方暗杀完就走了,而且没有交手太多,但我感觉上实力和我们是差不多的。” 威尔说到这顿了一下,看向前方继续说道:“合力的话我们一定能赢的,波鲁斯先生的帝具也比较适合对付人多的情况,就算有埋伏也不惧。” 波鲁斯被威尔说的有些安心了许多,旁边的赛琉也跟着说道: “是哦,邪恶肯定会被正义给打败的,夜袭那群邪恶之徒,一定会败在我们的正义上的。” 威尔听到赛琉的话也只是沉默,他很清楚赛琉所谓的正义到底是什么。 黑瞳突然说道:“威尔说的一套一套的,但实际上最可能拖后腿就是威尔呢。” 威尔听到后有些激动的说道:“你说什么呢,是不相信我的实力吗!?” 黑瞳:“嗯,总感觉关键时刻不靠谱呢。” 威尔看着黑瞳说道:“要是我穿上了【贵族战车】的话……” 黑瞳直接打断道:“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那强大的一面吧。” 威尔:“哦!谁怕谁啊。” 旁边的波鲁斯和赛琉有些无奈,两人貌似挺合不来的一样,每次都喜欢拌嘴。 威尔突然察觉到了什么,表情严肃了起来说道: “前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黑瞳:“稻草人?” 波鲁斯:“可疑到爆啊,小心点,很可能是陷阱。” 众人下马慢慢向稻草人走去,黑瞳和威尔手臂摆动在腰间的武器旁,以保证面对意外时能够随时防御。 就在这时,黑瞳犹如提前预感到了什么一般,向一旁跳去,随后“嘭”的一声枪响,将刚刚黑瞳刚刚站立的位置打出一道大坑。 黑瞳躲过这一击枪击后,手直接搭在了刀柄上,看向了射击过来的位置,脸色阴沉。 旁边的威尔看见这一幕后,手同样放在了腰间的刀上,直接喊道: “【贵族战……黑瞳危险!” 威尔还没来的急召唤帝具,就感知到稻草人里突然蹦出来一个人,速度极快的冲向黑瞳。 威尔下意识的挡在黑瞳身前,手中的帝具刀挡住对方的狼牙棒,然而对方力道太大,而且目标貌似并不是黑瞳而是他。 因此,威尔被这股巨力给直接打飞出去,但就是这一刻,其余成员也已经反应过来,波鲁斯拿出帝具。 赛琉的旁边被称为小可的生物突然变大,压迫感十足,眼神同样阴沉的看着袭击而来的敌人。 “虽然狙击失败了,但按照计划,将目标击飞了非常成功。” 娜杰希坦和剩下的人一起出现,波鲁斯看到来人后心中顿感不妙。 没想到夜袭全员都在这,这就难办了,人数上压倒性的不利,而且威尔还被打出战场了,接下来将是一场苦战了。 没想到另一边居然完全是幌子,只有这边是埋伏,还真是大胆啊,这样的话想必是吃定他们了吧。 但是…… 波鲁斯举起手中的喷火器对准夜袭的众人,即便如此,他也不能死在这。 赤瞳看着眼前的黑瞳,默默的将村雨拔出,眼神冷漠的好似没有情感的看着黑瞳,不像是看亲人,而像是看仇敌一般。 但黑瞳却没有露出这种表情,反而一脸开心的看着赤瞳,慢慢拔出刀,语气充满了喜悦,但吐出的话语却异常冰冷。 “我好像见到你的哦,真是太好了……由我亲手斩了你的话,就能把姐姐也给收藏到八房之中了吧。”
说着,黑瞳举起了手中的长刀,黑色的电光突然轰击在地面,令的夜袭的众人后撤几步,以防有什么危险。 地面上突然出现几道破土而出的身影,犹如死者苏生一般,极为的诡异恐怖。 一道极为巨大的骨龙将黑瞳高高带起,俯视起了夜袭的众人,夜袭的人看到这道巨大的身影,皆是震惊无比。 娜杰希坦看到这具骨龙就明白,这骨龙绝对不容小觑,原来如此,本以为是艾斯德斯大意了,结果是有【八房】在的话,遇到陷阱也不用担心吗。 娜杰希坦咬着牙看着坐在骨龙头上的黑瞳。 黑瞳笑看着赤瞳,说道: “姐姐,现在的我和以前不一样了,只要是尸体的话,谁我都能够收入八房哦,即便是被誉为超级危险种的戴斯塔古鲁,来吧,帝具战开始了,会死几个人呢。” 赤瞳眼神一利,提刀迅疾的向着骨龙冲去,飞快的几次跃进,灵巧的跳到危险种头上。 举刀向着黑瞳劈去,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召唤出八具尸体的话,术者本人的反应和体力将大幅度下降。 只要斩杀术者,那么战斗就会马上结束。 黑瞳被赤瞳无情的攻击也不生气,挥刀抵挡,但是召唤出来的人偶对她的负担还是太大了。 在硬拼了几个回合后,赤瞳抓住机会,手中的村雨即将落在黑瞳身上时,一个带着面具的男性人偶挥起长刀挡住了赤瞳。 看到这个人偶后,赤瞳一惊,但人偶没有犹豫,手中长刀一刺,赤瞳只得挥刀一挡,然后黑瞳又来一刀。 赤瞳躲闪掉下了骨龙,旁边的波鲁斯看到这个夜袭的贼人如此大胆,手中的帝具对准赤瞳。 放出一道如同熔浆一般的火球,远距离轰向赤瞳,赤瞳身在半空中无法借力,眼看就要被打中时,塔兹米跃去将赤瞳带走,躲过这一计火球。 旁边的赛琉手上出现各种武器,应对起了雷欧奈和布兰德的攻击,旁边的小可化作猛兽,不断轰击着布兰德。 布兰德只是冷静战斗,手中的红背伯劳一枪一枪的划过小可的身上,带出一道道血花。 场面陷入胶着,黑瞳和那个人偶被骨龙放在一处远离战场的高涯上,静静的看着战场上的战斗。 超级危险种戴斯塔古鲁,抬起头,嘴里汇聚起了一道极为恐怖的激光,轰向夜袭的众人。 激光轰击在这片峡谷之中,夜袭众人只得向旁边躲去,激光轰荡而过,道路上出现一条长且深的痕迹,让这片山谷的地形都为之改变。 夜袭的众人看到这激光的威力,心中大骇,没想到超级危险种的实力如此强盛,竟能将地形都给改变。 黑瞳坐在石头上,看着夜袭的成员躲闪哈哈大笑,仿佛感到极为有趣一般,但心中却是一沉。 该说不愧是夜袭吗,果然难缠啊。 娜杰希坦看着骨龙,心中危机感大盛,正准备让众人一拥而上,先将这个最危险的超级危险种给解决掉。 然而须佐之男冷静的打断了娜杰希坦的决定,手中狼牙棒犹如带有千钧巨力一般,挡住了戴斯塔古鲁的攻击。 让的其他正在与敌人战斗的夜袭成员轻松了不少。 塔兹米冷静的看着自己眼前的危险种,一头从未见过的危险种,手中的剑对准了这只如同猩猩一样的怪物。 心中却随时警惕着某处阴影,阴影下,有一个带着奇怪面具披着破烂斗篷的人隐藏着,危机感时不时的刺激着塔兹米的皮肤。 这也让他明白,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对他的威胁有多大。 远处玛茵因为想要偷袭黑瞳,被一个带着帽子如同牛仔的双枪女人拦下。 赤瞳想要斩杀波鲁斯,却被一个带着眼镜的保镖给挡住,因为敌人是尸体,因此村雨的毒完全不起作用,加上波鲁斯时不时的从旁干扰,让场面很是焦灼。 混战开始。 第一百零二章 问心 “咻!!!” 突破音爆一般的声响穿透了山谷。 一道身影极快的被轰向一侧山体中,在山体上砸了个大坑,周围裂痕密布。 艾斯德斯轻吐一口血,头顶的军帽已经不知掉到哪里去了。 身上的剑伤深浅不一,不断留着血,好几道伤口甚至异常的深,全都围绕着脖子心脏的位置环绕。 每一道剑伤都是对着人体最为危险的部位进攻的。 身上的沾染了许多灰尘,头上也破了一道口子,血液止不住的流动。 艾斯德斯擦去嘴角的血,眼神依旧冷静,即便受伤严重也没有心浮气躁。 半跪着手按在地上,冰蓝色的气浪将整座山谷都给冰封。 但很快又是一道锋利十足的剑气,撕裂了空间一般斩向艾斯德斯。 艾斯德斯脚一用力,以极为细小的腾挪躲过了这迅疾的剑气。 剑气斩在艾斯德斯身后的山谷上后,留下一道极深的裂痕,如同将山切开一般。 硝烟散开,艾斯德斯看向前方,一记巨大的冰柱如同巨炮一般轰击向前,烟尘被这一道冰柱轰开一道口子。 如同给这个烟尘四起的山谷擦去尘埃,冰柱深入烟雾中后突然从中间分开,炸散成无数道碎片。 艾斯德斯看到后表情不变,一记响指,爆散开来的冰碎片突然变大,无差别的刺满了整座山谷。 山体如同豆腐一般被轻易的刺穿,整座山谷的地形被破坏的已经快看不出是一片峡谷了。 冰蓝色的冰刺将整座山谷改变成了一座荆棘林,只不过荆棘的形状颜色是冰罢了。 艾斯德斯双手平伸在前,眼中红芒与蓝芒交织,双手手心像是给这片冰雪世界灌输能量一般。 覆盖了山谷的荆棘上的冰刺变得越来越大,刺也越来越多,随后所有长出来的荆棘犹如被改变了生长模式一般倒转,对准某个方向穿刺过去。 艾斯德斯神色冷漠,周围的空气像是躲避天敌一般的逃离艾斯德斯的周围。 一道剑鸣之声突然响起,随着这声剑鸣,冰刺仿佛不受控的震颤起来,随后一个一个的炸开。 冰刺的炸裂像是连锁反应一般,一传二,二传三一般的一圈一圈的炸开,但炸开的方向却极为明确。 那就是艾斯德斯所在的方向,而不在艾斯德斯方向上的冰刺,则没有受到太多的波及。 不过三秒,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荆棘林中飞出,沿途的冰刺化作冰屑,闪耀着太阳的光辉。 艾斯德斯手中握住了一柄冰剑,而黑影身前出现数道冰墙,黑影那迅疾的身影速度不停的在穿过数道冰墙后来到了艾斯德斯身前。 艾斯德斯手中的冰剑像是等待多时一般,力斩而下,黑影手里的剑平放微微倾斜,艾斯德斯的冰剑斩在上面像是不受力一般向一旁卸去。 黑影手中的剑感受到艾斯德斯的剑力道被卸去后,果断一转往上一拉,将冰剑斩成两段。 艾斯德斯感受到剑斩在上面不受力后,果断仰头,躲过诡异的差点划过咽喉的剑尖,抬腿迅猛的一顶,将身前的黑影逼退。 黑影一开始像空气一般来到艾斯德斯身前,但现在却像一具树桩般立在原地,伸手挡住艾斯德斯的膝顶。 挡住后传出空气被压爆一般的声音,闷哼一声后,手中的黑剑像是违反了武器常识一般,打出了像是鞭子抽击的声音。 艾斯德斯听到这个声音心里一惊,但已来不及了,黑剑打在她身上,将她抽飞出去,在半空中凝结出一道冰块,脚轻轻一点,翻身躲过突刺向她心脏位置的利剑。 手中出现一把冰匕首划过黑影,传来裂帛之声,黑影向后退时手中的剑再次做出违反剑的攻击方式,打出了像是巨锤一般的砸下去的举动。 艾斯德斯半跪在地,抬手一记冰盾,冰盾被这一剑砸出像是巨锤一般的深坑,但依旧没有打碎冰盾的防御。 冰盾突然张开两道冰带,封住了黑剑,艾斯德斯松开冰盾,另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经按在地上,地面被蓝色的气流覆盖。 身前突然穿刺出一道冰刺,将黑影刺穿,艾斯德斯看到冰刺刺穿对方以后,顿时一惊,双手护在身前。 一道利刃入肉之声,像是串肉一般,将艾斯德斯的双手封印住,剑尖没有迟滞的继续向内穿刺,眼看剑尖的锋芒就要刺到咽喉时。 一小块坚硬的冰块挡在剑尖上,贴在脖子上挡住了剑尖,艾斯德斯果断侧头,让依旧在突进的剑尖沿着脖子上的冰痕划了过去。 被穿过的双手掌心中浮现一道冰枪,顺着对方的力道,往前冲。 没有管手被穿刺后的疼痛,两股对冲的力加速了手中冰枪的威力,刺入了黑影的肩膀。 冰枪刺入黑影的肩膀后,黑影也没有痛呼,手中的剑又往前刺了几分。 二人此刻的距离很近,极有默契的互相猛踹一脚。 冰枪带出了黑影的身体,黑影手中的黑剑也拔出了艾斯德斯的双手,双双向着两边山体撞去。 将山体撞的摇晃了两下,双双倒在地上。 艾斯德斯浑身伤口迸裂,血像是不要钱一般的从各处流出,将整个人染成了血人,但眼神依旧冰冷,气势依旧骇人,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手中的伤口凝结了一小块冰堵住了伤口,让伤口的血不再流出,颤巍巍的站起身看向前方的这个男人。 陈无涯同样喘着粗气,身上也有各式各样的伤痕,一只手臂彻底废了,半边身子像是被冰冻的麻痹了一般难以动弹。 握剑的手有些颤抖,将剑插在地上撑起了身体,体内的内气不断舒缓着半边身子,肩膀上一道贯穿伤也在不断流血。 黑色的双眸此刻像是换了一双新的一般,被金红色的光芒给布满,站起身看着艾斯德斯,手中的剑指向艾斯德斯。 看起来陈无涯好像受到的伤害要比艾斯德斯弱上一些,现在依旧保持着能够攻击的战力,但实际上二人现在体内都是一样糟糕。 “陈无涯吗,你果然很强。” 陈无涯压下胸中想要吐血的冲动,和艾斯德斯的战斗比他想象的要困难很多。
所谓的帝国双壁干脆换成帝国最强好了,他可不认为那个布德大将军能够和他打这么久。 而且曾经的战斗,艾斯德斯绝对没有现在这么强,或者说没有像现在这般用尽全力,果然吗,不止是他在隐藏实力,对方同样如此。 这个女人是怪物吗? 艾斯德斯同样有这种想法,对面这个男的真的是人类吗,先不说那高深莫测的剑术,单单是那强大的肉体和精神就已经恐怖到非人了吧。 这还是她在最开始为了获得快速获胜,使用【摩珂钵特摩】冻结了时空以后才取得现在这种两败俱伤的结果,要是她托大了的话,可能对方受到的伤害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艾斯德斯深吸一口气,缓解着身上的疼痛,如果说她的实力向着群体伤害特化的话,那么对方的实力就向着单体战斗特化了。 每一剑都没有丝毫多余,全都是为了以最佳最快最精准的目的去斩杀一个人,挥舞的剑不为了大范围战斗,将近距离交锋的攻击上做到极致。 陈无涯看着艾斯德斯,这个女人的实力,在排除掉他遇到的神这个级别后,遇到的最强的人就是她了。 将全身实力都打磨到了极限,而且依旧没有停歇的钻研自身能力,将冰之帝具掌握的宛若神一般。 居然能够做到冻结时空一般的可怕地步,要不是他当时靠着剑意和内气去挡,甚至在危急时刻躲开了致命部位的攻击。 否则的话,他在战斗一开始可能就被对方杀了,就这样,他能才与对方两败俱伤。 陈无涯看着艾斯德斯依旧坚定的站在原地,没有任何认输放弃的行为,眼神平静的看着他,手中的剑微微放下,眼中的金芒慢慢退去。 艾斯德斯看到陈无涯这种举动只是皱眉,但没有说话,她不认为对方会做什么侮辱战斗的行为。 陈无涯开口说道: “艾斯德斯将军,你的战斗意志令我钦佩,你的实力令我震撼,若非你一身实力是为了战场而非单对单对决的话,或许胜负尚未可知……” 艾斯德斯皱眉冷声说道: “你在说什么,胜就是胜,败就是败,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若是我输了,不管我的实力是为了什么,弱者就是弱者,弱者被强者斩杀也是理所应当的,这就是规则……况且,我还未必会输。” 陈无涯听到艾斯德斯的理论后,表示认同,没错,这就是战斗,没有什么太多的理由,一方生一方死,要不然就是同归于尽。 艾斯德斯的一身实力招式理应在战场上才能发挥出最强的实力,而非像现在这样与他单对单的正面对决。 若非艾斯德斯自身实力高强,能够做到即便单挑也不输任何人的话,或许结果也未可知。 艾斯德斯有着对人战斗的经验,也有对群体战斗的经验,甚至还有着对战大型生物的经验,然而这些经验却与她的招式搭配不同,她的招式不是为了针对单体个人的战斗,而是毫不留情的碾压所有人。 是所有人,而非针对某一个人,充满了镇压四方的信念,这种信念放在将军这个职位上可以说是相得益彰。 但…… 这种战法就和他不同了,他的战斗从来就不是为了去碾压所有人,或是镇压所有人的路子。 他持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一个人而非杀死一群人,以最快最精准的斩杀任何拦路者,然后杀死目标。 不为了一次杀光所有人,而是为了瞄准一个人而去干掉拦路者,这种做法就完全与艾斯德斯是背道而驰的路子。 所以…… “所以,我才一直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剑客啊, 我学剑不是为了镇压四方,也不是为了登临巅峰, 我学剑不是为了在战场上杀敌,也不是为了追求至强剑道,更不求天下无敌, 我学剑不求一人压天下,不求剑败群雄。 我只是为了……复仇,这就是我的剑。” 风微微吹过陈无涯的发梢,发后的双眼平静,艾斯德斯突然有些心悸的看着陈无涯。 看来下一剑将是决定二人生死的最关键的一剑了。 但不知为何,艾斯德斯觉得对方下一剑,将无人可挡。 陈无涯抬头看着艾斯德斯说道: “原本我应该用出我最强的一剑以示尊敬,但是…我答应过一个女子,我不会死,所以这一剑我会永远封存下去。” 艾斯德斯冷笑道:“呵,你还真是狂妄啊。” 陈无涯对于艾斯德斯的嘲讽没有说什么,只是慢慢举起手中的剑对准艾斯德斯,随着剑尖对准,艾斯德斯的心脏都仿佛骤停一般,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无涯。 “我没有剑心,一身实力已经达到了我当前的极限了,如果我没推测错的话,或许我的实力会永远停留在这吧,可是这样的话,你我二人的下场将是同归于尽吧。” “怎么,难道你还有别的招式吗,我承认你很强,但和我一战恐怕早已耗尽你的所有实力了吧,而且,我未必会与你同归于尽。” 陈无涯将剑慢慢向后拉,手腕一转成投矛一样的姿势,看起来像是要投剑一般。 这种做法看起来有些可笑,毕竟拿着剑都没能解决艾斯德斯,把剑扔了岂不是基本等于认输? 但艾斯德斯看着这一幕没有说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哗众取宠,对方不可能做这种姿势,而且,她的危机感随着这一举动变得越来越重。 浑身上下无时无刻不在向她警告,这个看起来很可笑的举动,可能会让她丧命,但是她现在就像是被【摩珂钵特摩】给定住时空一般,不能闪躲。 (这家伙,难道是因为我的摩珂钵特摩才悟出来这一剑的吗) 陈无涯的眼神渐渐坚定起来,浑身气势全数灌入剑内,精气神在这一刻凝结到了顶峰,眼眸变得深邃无比,反射出伤痕累累的艾斯德斯的身影。 “艾斯德斯将军,接好了,我这一剑,名为【问心】” 第一百零三章 结果 剑光划过长空,只是瞬息便来到了艾斯德斯身前。 艾斯德斯眼中倒映这这柄黑剑,时间仿佛都慢了下来,看着剑一点一点的靠近着自己。 躲不开,完全躲不开。 这一剑,让她升不起躲开的想法。 她的心中随着这一剑,闪过一个又一个画面,一些深刻的记忆,一些平常的记忆,一些遗忘了的记忆。 这些记忆全都浮现在她的眼前,时光在这一刻仿佛都慢了下来。 艾斯德斯回看着这些记忆,冷笑一声。 这些弱者的哀嚎又能让她如何,弱肉强食,这才是生存的法则。 弱者受强者剥削蹂躏乃是天理。 无论是危险种也好、人类也罢,这种结果都不会有区别。 如果这一剑只有如此,她可不会死去。 随后记忆的片段又出现了,那是一个星空下,她正和塔兹米坐在沙滩上。 她和他谈论着很多事,即便他总是有些抗拒,而且说的话也很大逆不道。 但她不会生气。 看着美丽的星空坐在塔兹米的身边时,她曾经那些坚定无比的意志竟在那一刻变得那般脆弱,居然会浮现出想要呆在身边那个男人身边一辈子的想法。 只是她习惯了对他人发号施令,习惯了强者控制弱者的信念,于是她只想着将塔兹米控制在她的身边。 现在想来,或许不是她想控制塔兹米在她身边。 而是她害怕失去塔兹米,她不想让塔兹米远离她。 只要他别离开她就好。 艾斯德斯看着这个片段后沉默了。 然后轻笑一声,若是弱肉强食,若是弱者就应该受到强者剥削的话,为什么,为什么塔兹米总是要远离她。 为什么她得不到塔兹米的心。 为什么她总是会去在意塔兹米的想法。 为什么她明明比塔兹米实力强,却会被他牵动心弦。 弱肉强食,强与弱,真的重要吗? 她真的强吗? 不,不对。 只有我去支配别人,别人怎配来支配我。 无论是谁,无论是谁!!!! 艾斯德斯骤然一惊,眼前的景色瞬间崩塌,犹如溺水以后突然获得救援一般,大喘着粗气。 刚要睁开眼睛开口说话时,一根极为尖锐细小的像是针一样的东西刺入了她的咽喉。 艾斯德斯睁开眼看向自己身前。 不知何时,陈无涯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手上拿着一根细长的钢针,刺入了她的脖子,令她无法发声。 冷漠的眼神看着艾斯德斯,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脸。 陈无涯将钢针抽了出来,向后颤抖的退了几步,吐出一大口鲜血。 艾斯德斯愣神的看着这一幕,眼中的那抹坚定的意志慢慢消退,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 一柄黑色的剑从她心脏的位置处将她给贯穿。 生机开始渐渐消失,艾斯德斯看着离她只有几步远的陈无涯。 只要她抬手,对方可能就要和她一起死去了。 然而…… 刚刚那一幕幕的场景终究还是对她产生了影响。 此刻,她的心中没有杀意,也没有悲伤,只是有些眷恋的抬头看了看天空。 嘴角开始不断留下血液,闭起眼微笑的说道: “陈无涯,帮我和塔兹米说一句话好吗?”
陈无涯看着艾斯德斯说道: “……好。” “告诉他,我没有后悔过喜欢他,只是遗憾我们没能在一起……” 话语刚落,艾斯德斯向后倒去,闭眼含笑,看起来像是放下了什么心事一样。 只是眼角的泪痕告诉他人,她的心中依旧留有着遗憾。 陈无涯看着艾斯德斯死亡的尸体,面露苦笑坐倒在地。 “没想到连问心都没能干掉你吗?还真是一个恐怖的女人。” 【问心】凝结了他大部分的精气神和仅存的剑意。 所以才能让艾斯德斯做出那种如同束手就擒一般的行为。 然而。 艾斯德斯的意志力比他想的还要坚定,他不知道艾斯德斯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她最后在想什么。 居然能够从那问心的一剑中走出来,虽然死亡是注定的,但是对方最后依旧保有反击一次的能力。 若是带走他完全不成问题,他这一剑本就是为了让对手失去思考,在心念之中无声的死去。 让敌人不会感受到剑入体时的死亡感,只会沉醉在心中的过往循环中。 他早就说过了,他没有剑心,一身实力也已全力使出,最好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他只是将从艾斯德斯那招能够冻结时空的能力和自身能力相结合以后才领悟出来的这一剑。 本质上也就是为了出奇制胜,结果艾斯德斯居然还能破解这种初见杀。 果然,这种半成品还有待改良啊。 陈无涯看着艾斯德斯的尸体,心中有些感慨。 其实说实话,他与艾斯德斯之间并无太多仇恨,一切的缘由也不过是因为双方立场不同罢了。 对方身为帝国将军,而他身为推翻帝国的贼子,本就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若是同在和平之时,他与对方未必不能成为好友。 对方身为帝国将军,本身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之事,相反还待人和善,对麾下一视同仁,没有偏见。 至于对敌人残忍,他只能说,不对敌人残忍难道还要仁慈吗? 虽然掀起战争这种行为需要唾弃,可他也没有立场说这种话,毕竟他也是掀起战争的一方,不管原因有多正义,可是战争就是战争,本来就没有正义可言。 陈无涯吐出一大口血,体内极为糟糕。 被艾斯德斯破除那一剑后,他强忍着身体抵达极限的情况,拿出切尔茜给他的钢针刺穿艾斯德斯的咽喉,避免对方还能存活。 虽然最后艾斯德斯没有杀他令他有些感慨,但既然答应了对方的要求,自然需要做到。 不过在这之前,他还需要保证自己不会死在这。 默默闭眼观察起体内,感受着身体内部那一团糟的状况,战斗太过激烈的下场就是这样,连点内气都不存了,他就算想治疗一下自己都不太好了。 陈无涯看着手中的钢针,有些无奈,这种针也不适合针灸。 从怀里拿出一瓶碎裂的瓶子,从中拿出一枚仅存的药丸丢入口中。 在知道自己会受伤的情况下,他又怎么可能不做几手防护措施呢,总不能每次受伤都看着吧,他好歹懂一些医术,制备一些药品不难。 只是大部分随身佩戴的药品在战斗中丢失或是被毁,现在就这一个了。 不过这样的话,药力可能不够啊。 果然,身体的反噬来了,陈无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一百零四章 乱战 “喝啊!!!!” 塔兹米大吼出声,手中的剑化作光芒,将被称为爱普曼的特级危险种的四肢斩碎。 随后一剑枭首,特级危险种的尸体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 一道如影随形仿佛没有骨头的奇怪人物突然从被分开的尸体中窜出,手中的匕首无声无息的刺向塔兹米。 塔兹米像是提前预判到了一般,微微侧脸,匕首划过塔兹米的脸颊,带出一道血花。 随后手中的剑迅速上拉,将这个突然窜出的红脸怪人当场一分为二。 塔兹米看着被自己斩开的两具尸体轻吐一口气,调节体内暴涨的内气,转头看向黑瞳所在的位置,冷静了一下后冲向赤瞳所在的位置。 远处赤瞳和波鲁斯正在不断纠缠,保镖手中拿着盾牌,不停的阻挠赤瞳的进攻,赤瞳咬牙,手中的村雨不断斩向这个保镖。 一道火焰向她喷来,赤瞳收刀,围绕着波鲁斯转了起来,让他没办法对她进行瞄准,可是她也没有好办法干掉波鲁斯。 “赤瞳,我来帮你。” 远处塔兹米奔袭而来,赤瞳看到援兵心里一松。 就在这时,一记突然伸长的长刀刺向塔兹米,赤瞳看到后大惊,刚想让塔兹米回避时,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塔兹米也发现了这一记长刀,只来得及将剑挡在自己身侧,长刀打在剑上,让塔兹米不受控的被击飞出去。 黑瞳坐在高高的山崖上冷笑着说道:“可不能把我给忘了哦。” 旁边那个带着面具眼神冷酷的男子双手举着长刀对准了塔兹米,长刀顶端慢慢收了回来。 这是一柄能够自由伸缩的武器,但却并非帝具,而是臣具,是帝国开创四百年后,当时的皇帝也尝试着制造帝具,但是却一直无法超越从前的武器,只制造出了比不上帝具的一些兵器,为此皇帝将其视之为耻辱,便讽刺这些武器为“臣具”。 经过悠久的岁月之后,臣具被人重新取出来使用,虽然性能比不上帝具,但是其威力也是很高的,因此被暗杀部队使用。 而这个男人叫纳塔拉,是赤瞳和黑瞳在曾经暗杀部队的同伴,如今却被黑瞳收入帝具八房中,成为黑瞳操控的死尸之一。 硝烟散去,塔兹米慢慢站起身,轻咳几下后,握剑对准了纳塔拉,看来若是不将这个打败的话,是不能够去支援赤瞳了。 远处娜杰希坦没有看到这里发生的情况,正和须佐之男应对最为危险的敌人,超级危险种,戴斯塔古鲁的尸体。 即便变成了尸体导致自身实力下降了不少,但是依旧有着强横的实力,娜杰希坦看着须佐之男艰难迎敌也是暗自咬牙。 她刚刚将一位曾经同为将军的伙伴干掉,那位将军同样是良知派将军,因为想要叛逃帝国,被帝国的暗杀部队给杀死。 最后被黑瞳收入八房之中,直到刚刚才能彻底安息,这也让娜杰希坦坚定了想要推翻帝国,和打败黑瞳的决心。 “须佐之男,发动绝招吧——” 须佐之男冷静的目光回头看了眼娜杰希坦,举起手中狼牙棒挡住戴斯塔古鲁的拍击后,点点头,手一用力脚步后撤,离开了攻击范围后,站在原地双手放在胸前的核心处,十指结成一道手印喊道: 【祸魂显现】 娜杰希坦感受到自身的生命力不断的流入须佐之男的身上,咬着牙支撑着。 须佐之男可通过胸前的祸魂(勾玉)吸取主人的生命力完成狂暴化,从而发挥他的力量,仅仅使用三次就能使主人的生命力耗光,然而其力量,也绝无仅有。 须佐之男的整个人的外貌突然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上半身的体块显露出来,肌肉如同组成一道铠甲一般披在肩上。 头发化作纯白色,面容变得更加富有威势和不容侵犯的气质,背后出现一道刻着奇异纹路的巨大圆盘。
浑身骨骼变得极为明显,如同木制人偶一般,蓝色的双眼变成金色,充满了神性。 戴斯塔古鲁嘴里又一次凝聚起了强大的激流轰向须佐之男,但此时变样了的须佐之男抬起手。 【八咫镜】 身后那枚圆盘浮现在前,亮起一道光芒,将喷涌过来的炽热的激流全数吸收,随后反射向戴斯塔古鲁。 将戴斯塔古鲁的骨头轰的粉碎,没有了痛感的戴斯塔古鲁也被这一击给轰的倾斜不稳,骨屑飞溅,麻痹的无法动弹。 须佐之男没有停手,抬手出现一道金光飞跃至戴斯塔古鲁的上方,手上突然出现一把长长的蓝色长剑。 眼神凶悍的双手握剑力劈而下。 【天丛云剑】 戴斯塔古鲁的骨头仿佛没有阻隔一般,被这一剑给当场劈开,一分为二。 玛茵一枪干掉阻挠她的女牛仔后,抬枪对准了黑瞳,准备直接拿下对方时,突然一道长长的舌头将她缠住。 玛茵一惊,来不及反应,被这道长长的舌头给直接带起,随后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来到一个大型的青蛙前。 玛茵看到这个青蛙感到浑身鸡皮疙瘩一起,一阵恶寒,但是被缠住的身体完全无法动弹,无法反抗的被吞入肚子里。 黑瞳捂嘴轻笑:“真可惜,想要偷袭我还差了点呢,凯撒巨蛙是特级危险种,腹中有强力溶解液,你就在它的肚子里慢慢溶解吧。” 说完眉头一皱捂住胸口,从身上拿出一个袋子,然后拿起里面一块饼干吃了起来。 远处塔兹米正在和纳塔拉激战,塔兹米感到颇为棘手,对方的武器暂且不谈,单单是这份武艺就要比他强上一些,即便他动用内气也没能取胜。 赤瞳没有帮手后,依旧被波鲁斯和保镖沃尔的组合给阻挠着没能建功,就在这时,波鲁斯眼角的余光中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看到这个身影时,手中的武器下意识的放了下来,有些迟疑的看向那个身影,但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连忙想要抬起帝具,但已经为时已晚,赤瞳找准了机会绕开保镖沃尔,然后迅速连斩,既然是尸体不会受咒毒的影响的话,那就将整个人给切碎。 保镖沃尔被直接切断四肢和头颅,失去了保护的能力,赤瞳脚步不停,冲向刚刚停顿的波鲁斯。 波鲁斯看着冲来的赤瞳手中的帝具对准了赤瞳喷出一道火焰,再次将她逼退,然而此刻没有了保护的波鲁斯,被杀死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吧。 波鲁斯喘着气,看向赤瞳,随后转头想要寻找刚刚那道身影,但此刻那道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波鲁斯心中叹气,这就是夜袭吗,居然能够让他出现幻觉,误以为妻子出现在了这里,可怕,太可怕了,因为他的失误,居然导致了沃尔先生变成这样,这都是他的错。 切尔茜跑进某处转角靠在石头上面,心脏不停的调动,好险好险,像刚刚这样直入战场的事对她来说也是一场挑战啊。 她看夜袭众人久攻不下,想着如果拖太久可能会出现变动,于是想着出手给大家制造时机,所以她刚刚使用帝具变成了波鲁斯的妻子模样让他分心。 果不其然,赤瞳抓住了机会干掉了保镖,现在没有保护的波鲁斯对战赤瞳的话,被拿下就轻松了。 切尔茜偷偷观察了一下其他的战场,心头一定,抬头看了眼天空,也不知道无涯那边怎么样了。 感受着同心戒传来的信息,无涯的生命特征正在不断起伏,看来是和艾斯德斯交上手了,缓了口气后,向着森林跑去。 她没有正面作战的能力,留在这里太久会被发现的,先溜再说。 第一百零五章 爆炸 布兰德和雷欧奈对视一眼,看向前方大型红色状态的巨狗,如同狂化的野兽一般,凶恶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 红色巨狗的身上出现的伤口渐渐恢复,不留半点痕迹,这就是生物型帝具为什么这么难缠。 如果你不能直接摧毁它的核心的话,那它就会不断再生,所受的伤不会有半点影响。 赛琉的双手已然大变样了,两道巨大的炮口对准二人,眼神和表情同样也是异常狰狞的看着布兰德和雷欧奈。 “哈哈哈,死吧,死吧,夜袭的贼人们,邪恶的夜袭,我要把你们都杀光,正义,是不会败的。” 说着手上两管炮口不停的对着布兰德和雷欧奈轰炸。 布兰德和雷欧奈只得向两边闪避,红色的巨狗小可挥舞着粗壮的手臂锤向二人,气势惊人。 与布兰德和雷欧奈相比,疯狂的赛琉倒更像是邪恶之流。 布兰德铠甲面具后的眼神冷漠,手上的红背伯劳挡住小可凶悍的拳击,长枪挥舞的密不透风,时不时的还能在小可身上留下伤痕。 虽说这些伤痕很快就被复原了,但也能看出布兰德的游刃有余。 赛琉手上的炮口突然停止了轰炸,皱了皱眉,远处的雷欧奈看到后眼神露出狂意,像是狩猎的狮子看到猎物一般咧嘴咬牙。 双腿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冲向了赛琉,带着狮子手掌武器的拳头猛然轰向赛琉。 “刚刚你轰的很爽是吧,现在结束了!!!” 雷欧奈大吼着拳头即将砸中赛琉时。 赛琉露出了一个阴沉的表情,然后诡异一笑,张开了嘴,一个枪口突然从嘴里出现。 雷欧奈跃进过来后看到这种情况顿时一惊,想要闪避。 但已经来不及了,一声枪响出现,回荡在这块战场。 远处布兰德一枪劈开小可,转头看到这一幕,眼神充满了愤怒,但手中的长枪没有紊乱,依旧精准的劈斩着小可。 雷欧奈被这一枪轰飞出去,在地上翻滚几圈趴在地上。 赛琉看到这一幕后,声音极为扭曲的说道: “正义执行~欸嘿嘿嘿。” 面容同样扭曲,看起来不像是执行正义的人,倒是像地狱里的怨鬼一般,让人望之生寒。 “什么鬼正义啊……tui—” 雷欧奈幽幽站起身,向旁边啐了一口,一枚黄橙橙的子弹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赛琉看到后愣住了,雷欧奈慢慢抬起头,眼睛露出嗜血一般的杀意,看着赛琉,全身肌肉紧绷着,整个人的气势异常凶悍。 “我听说希尔的昏迷就是与你有关对吧。” 赛琉的眼神再次阴沉起来,双臂的炮口掉落在地,慢慢站起身。 “啊,你是说那个邪恶之辈啊,看来上次没能成功执行正义啊,但是,这次不会了!” 双臂突然出现两道机枪枪口,对准了雷欧奈,森寒的语气说道: “我要把你们这些贼人一个一个的全部杀死,杀光你们这群邪恶之辈。” 话语刚落,枪口突突突的射出无数道子弹,全数向着雷欧奈倾泻而去。 雷欧奈伏在地上,没有说话,身影如同猎豹一般,快速的闪躲起了子弹,甚至向着赛琉奔去。 赛琉咬牙,十王之裁决的大部分武器都使用了,就连双臂这两把枪的子弹也快消耗殆尽了。 若是还没能拿下的话,可能正义就要被压倒了…… 不,正义怎么可能被压倒,邪恶就是邪恶,邪不胜正,她是不会输的。 突然,赛琉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了下小可的方向。
之间白色铠甲犹如鬼神一般,突然将小可整个身体劈成两半,随后迅速的挥斩着某块位置,猛力一刺。 只见一颗核心被刺在了枪尖上,布兰德双手握枪,铠甲后的嘴微微勾起: “不管怎么说,打了这么久我也已经知道你这东西的核心在哪了,现在,该结束了!” 双手一震,挂在枪尖上的核心崩散开来。 小可极为痛苦的仰天大吼一声,随后身上的红色渐渐散去,身体变得越来越小,变成一个差不多手掌大小的小狗。 小狗掉落在地,脸上极为委屈的看向赛琉这边,似乎想要爬过来。 但是分开的身体并不支持它做出这种艰难的举动,只是可怜兮兮的望着自己的主人,渐渐失去了生机。 赛琉看着小可的尸体,眼中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对不起,小可。 对不起,爸爸。 我没能战胜邪恶…… 一记强有力的拳头轰在她的脸上,将她整个人击飞出去,但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身体,将她又拉了回来。 雷欧奈拉过赛琉的身体,眼神中充满杀意的看着她,又是一拳轰上去。 “这一拳,是为了希尔打的。” “这一拳,是为了玛茵打的。” “这一拳,是为了塔兹米打的。” “这一拳,是为了你那扭曲的正义打的” 一拳又一拳的轰在赛琉的头上,将她打的面目全非,气息微弱。 雷欧奈扔开赛琉,吐出一口气,身上到处都流着血液,即便她的动态视力在帝具的加持下变得强大许多,但依旧被强大的火力击中不少。 布兰德走过来看到雷欧奈一副松口气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说道: “走吧,去帮帮其他人。” “好。” 远处,赤瞳看着波鲁斯,身形极为灵巧的再次躲过一个火焰,波鲁斯喘着粗气看着她。 他现在已然筋疲力竭了,但对方依旧留有余力,他的败亡也只是时间问题了,心头有些遗憾,看来自己是赢不过对方了。 不由得说道:“能问件事吗?赤瞳你为什么要加入叛乱军呢,如果是友军的话,不知让人有多放心呢。” 赤瞳看向波鲁斯,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那是因为我的心认定那边才是正确的,我只是遵循了自己选择的道路。” 波鲁斯缓了一口气,点点头说道: “简单易懂的回答呢,十分感谢,但是把你的信念连同自身烧成灰才是我的工作。” 赤瞳眼神坚定的看着波鲁斯,手中的村雨再次抬了起来。 这时雷欧奈突然跳了过来说道: “赤瞳,我来帮你了。” 波鲁斯看到雷欧奈后,心头一惊,这样看来,赛琉那边的战局已经结束了,眼下怎么看他都没有胜利的希望的话,那就…… 波鲁斯将背后的巨炉高高抛起,看到波鲁斯的这个举动的赤瞳和雷欧奈神色一变。 波鲁斯抬手拿出一个按钮,按了下去。 一瞬间,一道极为强烈的光芒冲向天空,光芒照耀了整片山谷。 烈焰灼烧之感轰向四周。 将这座山谷彻底的改变了面貌。 尚未死去却意志涣散的赛琉感受到了这股波动后,微微一动。 【最终式:五道转轮炉】 启动。 发动完后,赛琉彻底昏死过去。 第一百零六章 收尾 塔兹米手中的剑不断斩向自己眼前的纳塔拉,但都被挡下,气息有些浮躁了起来。 黑瞳轻笑着看着塔兹米,没用的,纳塔拉的实力可不是一般人就能赢过的对手。 这时,黑瞳眉头一皱,看向一旁的凯撒巨蛙,只见凯撒巨蛙一脸痛苦。 黑瞳扫了一眼后,有些遗憾的说道: “原来被打穿了身体啊,难怪没能腐蚀掉敌人,真遗憾啊。” 凯撒巨蛙身上出现一道光芒贯穿了身体,随后浑身上下春光乍泄,身体和衣服不同程度被腐蚀的玛茵爬了出来,气喘吁吁的举着枪对准黑瞳。 黑瞳眼神冷漠,慢慢拔出刀来。 突然,须佐之男抱着娜杰希坦降落下来,让的黑瞳神情严肃了起来。 娜杰希坦看着黑瞳说道: “你说,会死几个对吧,这就是回答了,黑瞳。” 布兰德也来到了这里,帮助塔兹米一枪将纳塔拉击退,让塔兹米松了口气。 塔兹米喊道: “黑瞳放弃吧,现在的你已经没有胜算了。” 黑瞳和纳塔拉站在一旁,而塔兹米等夜袭成员站在对面,此刻黑瞳的人偶就只剩下纳塔拉一个人了。 可以说情势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势均力敌的状态了。 虽然操控的人偶少了,令的黑瞳自身的实力恢复,负担减弱。 但要黑瞳自己去面对这些帝具使显然也是不太可能的,黑瞳自然也清楚这一点。 但她是不会投降的,因为投降就代表了失去力量,而失去力量的人就会被放弃,所以黑瞳拔出刀来对准了夜袭的众人。 夜袭成员看到黑瞳这样,也是默默做出战斗姿态,看来凭借说是没办法了。 那就只有靠武力压服对方了,若是对方死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嘭!!!!” 一阵极为巨大的爆炸冲向天空,随后强烈的余波轰击向所有人。 让所有人都做出抵挡的姿势,威力极大,仿佛要将这整片峡谷都给轰碎一般。 不知哪片地方,战斗一开始被打飞的威尔仿佛感受到了这个震动一般,艰难的睁开眼睛,站起身看向某处。 远处正在向着这边飞来的兰也看到了这个爆炸,眼神一利,飞行的速度又加速了许多。 须佐之男和布兰德挡在众人身前,塔兹米抱住刚刚脱身的玛茵,娜杰希坦也是靠在他们身后做防御姿态。 过了好一会后,爆炸的余威散去,夜袭的众人惊疑不定的看向四周,塔兹米刚想开口,然而很快又是一道极为巨大的爆炸,将众人再次笼罩。 这次的威力不输刚刚,导致所有人的内脏都受到了损伤。 布兰德和须佐之男因为站在最前方挡住伤害,所以受伤最为严重。 须佐之男还好,身为生物型帝具,虽然受到这种强烈的冲击,但是身上的伤害转眼就恢复了。 然而布兰德就有些难受了,身上的【恶鬼缠身】不由得解散了召唤。 半跪在地,喘着粗气,塔兹米看到后担忧的喊道: “大哥!” 布兰德笑了笑说道: “没关系,只是解除召唤了而已,身体还好,大部分的伤害因为距离和铠甲的关系抵消了不少,现在只是有些力竭罢了。” 塔兹米听到后心中松了口气,随后看向四周,说道: “黑瞳……不见了。” 娜杰希坦咳嗽两声,眼神锐利的看了看被严重影响地形的周围,说道: “刚刚那两次爆炸很危险,大家必须赶紧撤退,负伤状态下的我们是应付不了任何人的,须佐之男,去看看赤瞳那边怎么样了。” 须佐之男点点头,刚要动身时,赤瞳背着已经昏死过去的雷欧奈走了过来,众人看到后心中那抹担忧刚要消散。
赤瞳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昏迷了过去,塔兹米连忙冲过去查看赤瞳的状态。 发现对方只是昏迷,心中一松,但是赤瞳身体内也很糟糕,虽算不上濒死,但也很是危险,于是从体内传一股内气到赤瞳身上,稳住赤瞳的内伤后说道: “boss,我们走吧。” …… 远处逃离的波鲁斯摔倒在地,他没想到自己发动了一次爆炸后居然又来一次爆炸。 虽然成功离开了,但是两次爆炸对他的身体也造成了巨大的冲击,躺在地上剧烈的喘着粗气。 森林中,切尔茜看着倒地的波鲁斯,眼里闪过什么,看来天助她也,不用伪装也能干掉波鲁斯了,不枉费她特地埋伏在这里。 就在切尔茜打算出去杀死已经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波鲁斯时,天空中突然降落下来一个人。 看到这个人后切尔茜皱了皱眉。 “波鲁斯先生,波鲁斯先生。” 波鲁斯挣扎着睁开眼,看向摇动他的人,然后疲惫的说道: “兰先生吗,抱歉,我们遭遇了埋伏……咳咳咳。” “话等会再说,我先带你去疗伤。” 说着,兰将波鲁斯撑起来,发动帝具向远处飞去。 切尔茜从树后的阴影中走出,刚刚她发现来人后,果断将自身的气息消除,等到对方走了以后再出来。 皱眉看着飞走的二人。 可惜,没能干掉一位。 不过刚刚那两次爆炸很明显有一次应该是那个波鲁斯的帝具造成的,这样的话,即便那位波鲁斯回去恐怕也不能在影响什么大局了。 切尔茜捡起地上焦黑的一个便携式按钮,看了两眼后扔向一旁。 “嘛嘛,没想到援兵从天上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啊。” 切尔茜拿起一根棒棒糖放入嘴里,说道: “拉伯,为什么和艾斯德斯一道的兰会出现在这?” 拉伯从旁边走过来听到切尔茜的问题后一愣,然后皱眉,难道无涯出事了? 不不不,怎么可能,那个家伙的强度可是和艾斯德斯那个恐怖的女人同一个级别的,怎么可能输呢。 切尔茜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因为她并没有从同心戒上感到什么特殊的波动,不过无涯现在的生命力似乎下降了很多,看来那边的战斗也剧烈化了。 或许兰的出现只是艾斯德斯的计划吧,想到这切尔茜说道: “我打算去刺杀黑瞳,你有位置吗?” 拉伯克听到切尔茜的话表情严肃了起来说道: “黑瞳已经出了结界,但方向我还是知道的,但那样也太危险了,而且你也不像是那种会逞强的风格啊。” 切尔茜当然知道这样很危险了,但是她知道,如果放黑瞳回去的话,下次又会出来新的八具尸体,到时候的结果一样不会有变化。 她隐隐有所预感,无涯似乎越来越心急了起来,虽然看起来和往常一样,但她能感受到无涯内心那一抹急躁。 虽然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从这次独自面对艾斯德斯的事情上就可见一斑。 看来无涯似乎不想等这场漫长的推翻帝国行动持续下去了,既然这样,她又如何能不帮他一把呢。 如果顺利的话,那么解决掉黑瞳以后,危险会降低很多。 “拉伯你回去告诉其他人这件事,然后让两个战斗的人来支援我。” 拉伯克沉着一张脸,切尔茜又继续说道: “放心吧,如果遇事不对的话,我会回来的。” 拉伯克说道: “我知道了,一定不要勉强自己啊,我会马上叫援军来的。” 说完立马向远处跑去。 第一百零七章 梦 黑暗,虚无而又空洞的黑暗。 涣散的意识,无力感也随之而生。 【无涯……】 【无涯……】 【无涯……】 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呼唤之声回荡在陈无涯的心头。 一个古板又有些慈祥的老头看着他,老头的脸上看不清面貌。 鸟语花香的村落里,他坐在老头旁边,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一本不知从哪里拿来的话本小说,正津津有味的看着。 老头在旁边看着他这样,手上捣药的棒子直接敲在他的头上。 很奇怪,他明明感觉不到疼,却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额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老头。 老头看着他好像说了什么,随后递给他一把剑。 他拔出剑,看着黑漆漆的剑,心中好像闪过什么。 但老头看见剑的样子后似乎很生气。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却拦住了老头,说了些什么。 老头脸色似乎好看了很多,摸着他的头,很是慈祥的说了一句话。 【你的未来会变的很不凡的,要懂得坚持本心啊】 陈无涯听着这句话,眼中突然出现一道火光,眼前的景象就像是被火焰烧灼一般消散。 血色的午夜,一声声哀嚎惨叫。 破败的村落,一个看不清身影的人站在村中,火光燃起。 身影似乎看见了陈无涯一般,朝他不断挥手。 陈无涯愣愣的看着那道身影,跌跌撞撞的向着那道身影靠拢。 脸上似有泪光划过,曾经一身黑色劲装变成了一身麻布衣服,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幼小。 如同一个八九岁的孩童一般。 然而陈无涯没有去注意这件事,或者说,他无法注意这件事。 他只是呆呆的向着那个身影跑去,但是越跑就越是感觉遥远。 他和那道身影的距离没有半分缩减,可陈无涯依旧这么坚持着向着那道身影跑去。 光芒渐渐消退,他与那个村庄,与那道身影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 黑暗从陈无涯的背后慢慢笼罩而来,一点一点的将那个画面侵蚀掉。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停下脚步,待在原地。 整个人还是那身黑色劲装,俊朗不凡的青年的姿态。 手上拿着一把滴着鲜血的剑,眼前出现一个个尸体,而所有尸体的最前方坐着一个外表威严,身披皇袍的中年男人。 男人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他看着男人,一步一步的向着男人靠近。 【你想杀我】 【……】 【你若杀我,你的亲族好友、伴侣同乡皆会因你而死】 【……】 【是吗,看来天要亡朕于此啊】 【……】 随后他一剑将对方枭首,转身便准备逃离时,周围围上来一队又一队的官兵,一个首领看到他后似乎很是震怒的拔剑说了什么。 随后从官兵的上空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黑影,黑影笼罩了阴沉的天空,慢慢放大,化作无数根细箭射中他。 陈无涯无力的倒在地上后,周围的景象又变成了一片森林。 他躺在树林中,看着天空默然无语,身体似乎渐渐变得冰冷,周围一个个官兵似乎有些畏惧的看着他。 想要上前,又不太感的前后挪动着,他低头看着那些官兵,将插在一旁的剑放入怀中,闭上了眼睛。 当再次睁开眼后,他坐在黑暗的没有上下空间的虚空之中。
注视着黑暗,像是要让黑暗渲染他的双眼,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中,只能看的清他自己一个人。 在这里,他只有自己一人,谁都不存在,谁也不会来,时间在这一刻都仿佛被静止了一般。 身体渐渐有些冷了,但他的姿势没有丝毫变化,盘坐着身体,平静或是空洞的看着虚空,一点一点的感受着寒意从四肢遍布全身。 【你还有没有做的事】 字体扭曲的像是随时会消失一般的出现在脑海。 【你什么也没有】 沉默 【你要就这么放弃吗】 沉默 【你什么也留不住】 沉默 【可你答应过她】 沉默 【你答应过她】 【你答应过她】 【你答应过她】 …… 一阵嗡鸣声突然响起,像是刺耳的闹铃,声音一点一点变大,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嗡鸣声充满在了整个空间中,随着这个嗡鸣声,整个人都开始随着声音颤抖起来。 随着这个嗡鸣声陈无涯脑海中渐渐消失了一些东西,但不清楚是什么,只知道失去了。 陈无涯表情依旧平静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心中却在想着: 他答应过谁? 答应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答应? 三个问题不断围绕着他,让他忽视掉了他失去的东西。 【锵】 一道剑鸣之声打断了所有的嗡鸣声,所有的黑暗从中间突兀的分裂成两半。 像是撕开玉帛一样撕开了黑暗。 随着撕开的黑暗,一个老头从中走了出来,看不清面容,但却感觉的到熟悉,一种想要依靠的眷恋感油然而生。 老头手上拿着柄黑剑,一步一步的走到陈无涯面前,将手中的剑丢到陈无涯手上,随后指着自己来时的路没有说话。 陈无涯接过扔来的剑,呆呆的看着这个无法看清面容的老头,默默的站起身提着剑走向老头指的方向。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最后,跨过了黑暗,陈无涯回头看向老头。 老头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指路的手也渐渐放下背在身后,须发皆白的老头带着一股独特的魅力,身体开始渐渐消散。 陈无涯看着老头的面容后,心中的记忆尽数回归。 想要转身去抓住老头,但老头看着陈无涯只是抬手摸了摸胡子,慈祥的笑着,然后说了一句话。 【无涯,你该走了】 话语一落,整个空间瞬间崩塌。 陈无涯站立不稳,眼看着就要随着空间的崩塌而跌入黑暗的深渊中时。 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他,随后一点一点的将他拉向光明。 …… 陈无涯睁开双眼,眼角有些湿润,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心头有一丝惆怅,又有一丝解脱。 手上握着一个有些温软的手,脑后也同样有些柔软。 一个语气担忧却不失温柔的声音传出来。 “你醒了啊。”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是什么梦?” “是啊,是什么梦呢……” “我还以为你……” 陈无涯闭上了眼睛微微笑道: “傻瓜,我不是答应过你,我不会死吗,切尔茜……” 第一百零八章 后续 切尔茜看着躺在自己身上还无良的笑着的陈无涯,暗暗咬牙。 要不是看着他现在是伤体,真恨不得给他来上一拳。 “怎么样,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吗?” 一旁的须佐之男走过来说道。 陈无涯感受了一番后,说道: “暂时没什么危险了,就是后续要进行很长一段时间的疗养,我想之后的行动我可能都没办法参加了。” 切尔茜冷哼一声说道: “活该,谁让你逞能的,要不是我们来的及时,你恐怕早就被过来的山贼干掉了。” “山贼?” 陈无涯听到后疑惑一下,随后转头看了眼周围,刚刚清醒过来还没发现,现在才看到,周围倒了一大片打扮怪异的人。 陈无涯苦笑一下,这样看来他到确实是幸运。 不过陈无涯没注意的是,他现在是在躺在切尔茜身上的,所以一转头…… 切尔茜有些脸红,连忙说道: “好了,此地不能多待,还是先回去吧。” 须佐之男点点头,而旁边的塔兹米有些沉默。 陈无涯看见塔兹米的表情后没说什么,现在讲这些也不方便,于是说道: “塔兹米。” “在。” “你带上艾斯德斯的尸体吧,虽然身为敌人,但也不可让她弃尸荒野。” “……好。” 塔兹米默默走过去,将艾斯德斯的尸体背在身后。 在路上,陈无涯问起来这一战的情况。 切尔茜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这一战,除了你杀死艾斯德斯以外,那一边就只有一个赛琉了。” 陈无涯点点头,这样吗,到也在他意料之内。 “那我们这边呢?” “还好,全员都没死,只是大部分人基本都负伤了,须先生因为是帝具,而我和拉伯克是辅助人员,所以这一战没受伤。” 陈无涯皱眉,看来苦战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啊,若非艾斯德斯最后收手,他肯定是和对方同归于尽了。 陈无涯想了想,没有问切尔茜怎么会来,因为他有戴着同心戒,切尔茜注意到后,就会知道他当时的情况不好,所以才带着援兵来这。 切尔茜用眼神扫了一下塔兹米,示意他不要乱讲话,塔兹米点点头表示他不会说的。 他可不想让陈无涯知道切尔茜打算冒险刺杀黑瞳的事,既然这件事没有发生,那自然就不用多说,省的让陈无涯担心。 原本切尔茜是打算去刺杀黑瞳的,但是在半路上时,她从同心戒中感受到陈无涯的生命力突然大幅度下降,所以才原地改变了主意。 在和前来支援的须佐之男和塔兹米会合后,她就选择了去陈无涯那。 说实话,当时切尔茜自己都感觉要没希望了,毕竟她们所在的战场和陈无涯离的实在是太远了。 等她来到以后,陈无涯的气息基本快要消失了,而且当时还有山贼打算补刀,等解决山贼以后,基本以为没希望了。 想着至少也要带着他的尸体走,而且不想假借他人之手的想法,切尔茜自己亲手去扶陈无涯。 当她和陈无涯一接触以后,陈无涯的手突然用力抓住了她的手,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着救命稻草一般。 甚至气息也开始变得稳定了起来,平常视为己命的剑也发出来轻响,这也让她明白了陈无涯还在坚持着。 于是坐在他身旁给他喂了药后静静的等着,她不懂医术,所以没办法治疗陈无涯。 但她知道,只要她在陈无涯身旁,他就还能继续支撑着。 现在想来,也幸好她没去刺杀黑瞳,或许这就是上天的恩赐吧,让她能够救到无涯。
切尔茜摸了摸指头上的同心戒,心中暗暗想着。 …… 等回到据点后,陈无涯那一副快要挂了的状态也确实惊讶了所有人。 不过对于艾斯德斯死亡的事,心头也是一松,至少解决了一个大敌,对于陈无涯所说的不可让艾斯德斯弃尸荒野这件事,众人也表示了认同。 修养了几日后,关于艾斯德斯失踪的消息也传到了帝都之中,狩人的成员也一副一蹶不振的样子。 他们都很清楚,如果艾斯德斯没事的话是不可能不和他们会和的,而他们去往战场的时候。 只看到了一片被摧毁严重的山谷,和一地山贼的尸体,无论是敌人的尸体还是艾斯德斯的尸体都没有。 那么结果就很明显了,艾斯德斯将军很有可能已经战死了,尸体也被敌人带走。 这一战,他们狩人和夜袭的战斗可以说是惨败,不仅赛琉战死,艾斯德斯将军也战死了,波鲁斯失去了帝具,黑瞳的状况也不理想,而敌人却没有损失一人。 这让狩人的成员深感挫败,尤其是威尔,当他看到黑瞳昏迷以后,他不由得唾骂自己的无能。 经此一役,帝国和各处反叛军的实力也出现了颠倒,尤其是艾斯德斯将军的失踪,导致帝国在战场上一度溃败。 若非布德大将军坐镇,恐怕帝国瞬间被推到也是有可能的,而安宁道也因此直接发动了起义,只是因为教中内部突然出现分歧,导致安宁道的影响不大,对于帝国的攻击很是微弱,未能起到牵制帝国的作用。 面对这种情况,娜杰希坦选择出发让众人前去干掉在安宁道中干涉的大臣的间谍——伯利克。 只是可惜,因为夜袭众人皆是负伤状态,因此只有让切尔茜、拉伯克和受伤不严重的塔兹米玛茵前去刺杀。 然而这次刺杀极为惊险,因为伯利克身为大臣的间谍,早已被留意到随时可能出现暗杀。 因此大臣让狩人的众人前去保护伯利克,还让他自己的儿子席拉作为狩人最新的首领来带领狩人。 在这一场暗杀行动中,威尔表现出强大的实力,差点将所有人全数留在了那里,若非黑瞳突然出现不适,威尔可能直接就将所有人留下了。 而伯利克也被大臣的儿子席拉给带走,导致这次暗杀行动的失败,不过所幸前去暗杀的人没人出现意外,否则就要轮到夜袭这边损失人手了。 经此一役,教团方面的行动失败了,也让大臣的儿子席拉声名大涨,并且趁此机会将教团架空,控制安宁道的民众向革命军进攻,打破了革命军的计划,减少了帝国的压力。 这也让娜杰希坦决定,暂时放弃暗杀行动,自己和须佐之男、布兰德、塔兹米、玛茵、拉伯克等人前往革命军总部,作为将领率兵攻打帝国。 留下陈无涯、切尔茜、赤瞳和雷欧奈在帝都中,寻找机会,顺便修养身体。 这个决定其实就代表了日后由谁来背负黑暗的,这也是陈无涯和娜杰希坦最初的计划,原本陈无涯还打算只留自己一个人。 但切尔茜不打算离开,这也很让陈无涯苦恼,毕竟他马上就要离开了,背负黑暗完全没问题,对他也没什么影响。 可切尔茜就是打定主意不离开,他也没办法,至于赤瞳和雷欧奈则是因为其他原因,赤瞳是因为黑瞳的缘故,而雷欧奈则是说反正她也不擅长当将军,还不如留在帝都找找机会,看有没有可能捡个漏。 不过也无妨,反正她们两个陈无涯和娜杰希坦都已经留好了后手,不至于让二人背负黑暗活着,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 关于切尔茜,陈无涯同样留了后手,只是切尔茜不离开的话,这个后手就会大打折扣,虽然依旧可以在阳光下,但是效果就没那么好了。 第一百零九章 局势 “无涯哥,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塔兹米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子说道。 陈无涯拍了拍塔兹米的肩膀,说道: “这里终究是要留人的,若是所有人都走了的话,就没办法抓住大臣了,你们到了前线以后不要吝啬自己的武力,越是发力,我们留在帝都就越安全,牵制走的主力也会越多。” 塔兹米看着陈无涯的双眼,握拳点头。 “我知道了,无涯哥,你要保重啊。” 陈无涯点点头,然后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艾斯德斯死前让我和你说几句话,你要听吗?” 虽然陈无涯答应了艾斯德斯会帮她转告,但是塔兹米自己的意愿也要重视,他不会进行干涉。 塔兹米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低下了头,眼里有些复杂,虽然艾斯德斯在其他人的眼中都很可怕,可唯独对他永远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 要说他讨厌艾斯德斯也是不可能的,虽然是敌人,但他反而对艾斯德斯升不起太多的恨意,甚至连敌意都有些勉强。 塔兹米闭目想着,随后睁开眼睛说道: “我听。” “她说,她没有后悔过喜欢你,只是遗憾你们没能在一起。” 塔兹米听完后,心中不知道该说是什么滋味,既惆怅又伤感,还夹杂着一些遗憾。 他在想,如果他和艾斯德斯没有活在这个腐朽的帝国,而是在一个和平的国家成为同僚的话,或许他们两个真的会有可能在一起。 然而,这世上没有如果…… 陈无涯拍了拍塔兹米说道: “别想太多了,眼下更重要的是对帝国进攻了,帝国如今虽然风雨飘摇,但虎威犹在,你可别在战场上让别人给抓住破绽了,那个时候我可救不了你。” 塔兹米笑了笑,无涯哥说的对,不管有多少遗憾,人始终是要朝前看的,于是洒脱的说道: “不会的,我可是要活着看到新的国家建立的那一刻,到时候,我要回到村子,告诉大家,我们以后不用在过苦日子了。” 陈无涯微笑,看着塔兹米就像看着自己的弟弟一般,富有朝气,热情且年轻,希望他永远都能这么开心的活着。 塔兹米突然开口说道: “无涯哥,等到帝国推翻以后你想做什么呢?” “做什么?” “嗯,大哥说他想去钓鱼,玛茵说想要到处买好看的衣服吃好吃的,拉伯克说想要到处去搭讪漂亮姐姐,不过我想他应该更想和boss表白吧,雷欧奈大姐说要天天喝酒,一醉方休,赤瞳她说她还没想清楚,boss的话应该要处理新国家的事吧,不过有说过她会考虑其他的事情,须桑的话应该也会随行在boss身边,那么无涯哥你呢……” 陈无涯听到这以后眼里闪过什么,像是真的在思考一般,思考推翻帝国以后的他要去做些什么。 塔兹米看到陈无涯思考的样子,充满调侃意味的用手肘戳了戳陈无涯说道: “无涯哥,你和切尔茜小姐之间怎么样了,要不然,等推翻帝国以后你就去和切尔茜小姐表白吧,也给我和拉伯克打个样。” 陈无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屈指一弹,打在塔兹米的额头上,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怎么也学拉伯克那家伙一样,没个正形,还给你和拉伯克打个样,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塔兹米听到后脸有些红,支支吾吾的没有说话,陈无涯看到后塔兹米的脸色心中了悟,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说道: “好了,这些事等推翻帝国以后再说吧,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陈无涯一拍塔兹米的背,让塔兹米离开。 看着塔兹米和其他人坐着特级危险种空鲼离去,陈无涯心中一叹,随后转身离开。 ……
两个月后,在娜杰希坦的带领下,革命军一路攻城拔寨,所向披靡,帝国的军队在前线节节败退,一路后退。 帝都中不断地向各处前线派遣部队,帝都的防备能力一时间急剧降低,然而,有着布德大将军的坐镇下,帝都尚未到危如累卵的状况。 三个月后,帝国方再度收缩战线,各处地方太守仿佛早有预谋一般的纷纷倒向革命军,让革命军直接跨过大部分前线,兵锋直指帝都。 其他异民族同样挥兵进攻,意图推翻帝国,布德大将军直接越过指挥,让狩人的成员前往前线镇压,在和大臣闹了一场后,大臣的儿子席拉组成了一个新的部队,用于代替狩人,名字叫狂野猎犬。 而前线部队在狩人成员的加入下,挡住了革命军中的高手,暂时抑制住了各处势不可挡的攻势。 四个月后,娜杰希坦麾下一众高手出手,将狩人的成员挡住,让部队再次前进。 而这期间突然发生了一件事,狩人的威尔和如今声名鹊起的席拉打了一场,原因未知,最后以席拉的惨败而告终。 这几个月里,恶贯满盈的夜袭却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没有再出现在帝都人的视野里,布德大将军有意图解散狂野猎犬,但却被大臣以武官不得干政的理由给阻止了。 有传闻夜袭的人已经被帝国给解决了,也有传闻夜袭和反叛军勾结在了一起,还有传闻是夜袭已经解散了从此不会出现。 然而不管是什么传闻都已无所谓了,因为比起恶贯满盈的夜袭组织,帝都中成立的特殊警察部队狂野猎犬反而更加令人反感。 所有的传闻已经不再是夜袭杀了哪个官员,又或是干掉哪个组织和商人这种事了,而是狂野猎犬的哪个人又祸害了哪个平民,强取了哪家姑娘。 陈无涯拿着文件,看着上面的情报,心中盘算。 旁边的切尔茜拿起茶壶给他到了一杯茶递给他,陈无涯自然的接过茶喝了一口。 “怎么说呢,总感觉现在的基地空空的,有些寂寞呢。” 雷欧奈有些无聊的说道。 “那为什么雷欧奈不和大家一起走呢。” 赤瞳看向雷欧奈有些疑惑的说道。 雷欧奈一笑,抬起手,一根一根手指咔咔作响的握拳,露出笑容咬着牙说道: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等着给那个大臣来上一拳啊,如果去了革命军,还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呢。” “雷欧奈……” “嘛,说是这么说,但这几个月没有动,我身体都快生锈了,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了,每次都听到塔兹米他们在前线英勇作战,总感觉我们这有点太悠哉了,对吧无涯。” 切尔茜:“这也是没办法啊,帝都的防备虽然减弱了,但一有布德大将军在,二是那个狂野猎犬,三是时不时回来的狩人,虽然那个狂野猎犬很恶心,但实力摆在那,想要去皇宫刺杀也没太多机会啊。” 雷欧奈打趣的说道:“是是是,你就帮你家陈无涯解释吧,嘻嘻~” 切尔茜有些脸红不说话,旁边的陈无涯脸色平静,默默的喝了一口茶。 自从夜袭这只剩他们四个以后,雷欧奈基本就以打趣他们两个来找乐子了,他也已经习惯了,不过雷欧奈说的对,如今确实沉寂太久了,是时候出动了。 放下手中的文件后说道:“赤瞳、雷欧奈你们现在身体状况如何了。” 听到陈无涯的问话,赤瞳和雷欧奈意识到了什么,眼神一利,异口同声的说道: “已经完全恢复了。” 陈无涯听到后点点头,之所以夜袭没有出动,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伤势上,出于安全考虑,陈无涯才没有执行什么计划,现在的话…… 陈无涯冷笑一声说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准备给这腐朽的帝国送终吧。” 第一百一十章 合作 “可恶!” 威尔一拳轰在墙壁上,眼神中充满了愤怒,随后有些无力的放下拳头。 “冷静一点威尔君。” 波鲁斯依旧带着那副防毒面具,在旁边安抚着威尔,而兰只是站在玻璃窗前,看着帝都中时不时暴动的平民和前去镇压的部队,眼神冷漠。 威尔轻吐一口气,有些愧疚的看着波鲁斯,说道: “抱歉,我刚刚失态了。” “嘛,看到和经历那样的事以后,会愤怒也很正常。” 兰平静的开口说道。 威尔看向兰,沉默了一会后说道:“兰,你好像对这些事早就有预感的样子啊。” 兰:“嗯,比我预测的要快上一些,我渴望变革,本来想着为了改变这个国家才加入狩人,但这个国家的腐烂程度比我想象的要深很多。” 威尔:“你还真奇怪啊。” 兰轻笑,然后眼神看向外边某个身影,眼神闪过一丝杀意。 威尔看到兰眼里的那抹杀意有些疑惑,循着视线看过去,然后眼里同样充满了厌恶之色,说道: “那个就是狂野猎犬的成员吧,和这种部队在一起,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啊。” “但也没办法,毕竟那个部队直属于大臣的儿子。” 兰语气依旧平和,只是眼里的寒意浓郁的无法散去。 “啧,真是让人不爽。” 威尔转过头去看向坐在位置上不停吃着饼干的黑瞳,眼里充满了担忧。 黑瞳面容憔悴,但却没有松开吃饼干的手,看起来像是贪吃,但威尔知道,那并不是贪吃,而是…… 想到这,威尔充满了无力感,这个国家真的有救吗,即便答应了恩人,但每在帝都多待一天,他内心的煎熬就多上一分。 随后又是一拳打在墙上,将墙给锤出一道裂痕,波鲁斯看着氛围变得极为低落也没说什么,只是去到厨房准备沏茶。 威尔看着波鲁斯的离去,眼里闪过内疚。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众人有些疑惑,随后波鲁斯端着茶走了进来。 看到波鲁斯端茶进来后,威尔脑袋似乎有些不够用的歪了歪头,抬起手指指着波鲁斯,迟疑的说道: “那个……波鲁斯先生,你不是……刚刚才出门…吗? 兰看到来人后没有说话,只是心中闪过各种猜测,随后轻笑一声没有说话,旁边坐着的黑瞳则依旧吃着饼干,好似不在意一般。 波鲁斯端着茶放在桌上后说道:“没有哦威尔君,我才刚刚过来啊。” 威尔惊讶:“啊?可…这,我……” 威尔脑袋过载,难道真的是他看错了? 波鲁斯:“威尔君,你最近精神绷太紧了,要放松。” 威尔听到后迟疑了一会,然后点点头,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抱歉,波鲁斯先生,可能我最近……” 正在说着话时,又一个波鲁斯走了进来,手上同样端着茶,看到来人后,威尔的话像是被噎住一般,差点呛死。 “有两个波鲁斯先生?” 威尔感觉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了,然而旁边的黑瞳慢慢的放下手中的饼干,刚准备拿起刀时,兰伸手挡住她。 黑瞳疑惑的看向兰,但兰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说道: “还请显出真身吧,既然来了这里,想必是有什么话想和我们说吧。” 威尔没有理解兰的话,还在思考为什么会有两个波鲁斯先生,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只见最开始来的波鲁斯身上突然出现一道烟雾,随后一个橙发美丽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女子含着棒棒糖,穿着制服,头上带着耳机,微笑的看着众人,威尔震惊,旁边的黑瞳对威尔的表情有些无奈,这也太迟钝了吧。 看见这个女子,黑瞳眼里闪过什么,手放在刀上似乎随时准备出手。 威尔也很快明悟了,是帝具使吗,原来如此,那么排除掉其他的可能,也就是说,夜袭吗?没想到夜袭的成员里还有这种帝具,太可怕了,他居然完全察觉不出一丝差别。 但是,夜袭的人为什么会来这里,想到这,威尔表情有些严肃,手同样放在刀上,但却没有立马出手。
就这样,氛围变得有些肃杀起来,但女子面不改色,说道: “狩人的众人啊,我是来和你们合作的。” 威尔冷声说道:“哦?我可不认为我们和你们夜袭有什么合作的必要,就是因为你们这群贼人叛乱,帝国才变成如今的模样,现在却来说这个,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女子听到威尔的话只是轻笑一声然后说道: “你真的认为帝国如今的局面是我们的问题吗?” 威尔语滞,没有说什么,旁边的黑瞳说道: “如果你只是为了来愚弄我们的话,或许要付出血的代价哦。” 说着慢慢拔出刀,看到这一幕,女子依旧冷静的说道: “真的要杀我吗?” 黑瞳没有说话,脚步一踏,手中的刀就要劈向女子,女子说道: “即便我有办法救黑瞳呢?” 话语刚落,一个身影瞬间将冲过去的黑瞳抱走,阻止了她的攻击,威尔看向女子,眼神严肃的说道: “你有什么办法。” 女子没有多说,只是问道: “威尔,你应该清楚,这个帝国已经没救了,为了这么一个腐朽的帝国,你又何必为它献身呢。” “如果你只是来说降我们的话,我想你是搞错了什么……” “放心吧,我说了是来合作的,就是来合作的,首先救治黑瞳的就是本次我们开出的条件之一。” “你知道黑瞳的情况。” “知道哦,毕竟,她姐姐就在我们那啊。” “姐姐?” 威尔有些疑惑的看向自己怀里的黑瞳。 “哦?看来黑瞳没和你说啊,算了,这不重要,你觉得这个条件怎么样呢,威尔君。” 威尔沉默了,看着黑瞳然后闭目思考了一会后说道: “我……” 女子抬手打断,说道: “放心吧,我说的合作不是让你站到我们这一边,然后进攻帝国,我说的合作,是为了对付帝国新成立的特殊警察部队,狂野猎犬,怎么样,你们应该也看狂野猎犬不爽很久了吧,毕竟每次都能看到他们欺男霸女,作恶多端的,他们的恶行真的就比我们好吗? 首先是波鲁斯先生,威尔君,你应该有切身体会吧,当初那个席拉可是想对波鲁斯的家人动手哦,如果不是你在旁边,结果如何,我想也不用多加赘述了吧。 而你又得罪了那个席拉,那个人可是很记仇的哦,而波鲁斯先生已经没有了帝具,想必保护不了自己的妻女了吧,如果后面那个席拉趁你们不在的时候……” “不要再说了!” 威尔突然痛苦的喊道,深呼一口气,开口说道: “我答应你的合作,但,其他人我不会替他们做主的。” 说完威尔闭上了眼睛,这也是他心中对波鲁斯先生愧疚的原因,因为他是那个席拉的问题,但他却不能去解决问题。 女子听到后没有说下去,只是看向兰,兰眼中闪过什么,然后一副无奈的摊摊手,表示同意。 女子看到兰的表情,若有所思,随后看向一旁的波鲁斯,波鲁斯只是沉默着,抓着盘子的手用力了许多,过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当看到黑瞳时,黑瞳没有同意也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女子,女子看着她的表情有些无奈的说道: “等合作结束以后,让你和姐姐见一见也是可以的哦。” 听到这个话后,黑瞳才点头同意,威尔看大家都同意了以后,心中竟然一丝轻松和解脱,不由得苦笑一下。 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女子看到众人都同意了,放下嘴里的棒棒糖,说道: “那就决定了哦,放心吧,即便狂野猎犬全数死去也不会牵扯到你们身上的,到时候将黑锅推到我们夜袭身上也是可以的哦,合作愉快。” “……” 狩人的成员沉默的看着女子愉悦的离去,心中不知道在想什么。 …… 第一百一十一章 计划 陈无涯皱了皱眉,看向坐在自己对位的切尔茜,刚想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既然都已经决定了,那他就同意了,只是…… “下次再有这种事的话和我提前说一下。” “嘻嘻,担心我。” “……” “哼,我既然去了肯定是有把握的。” 陈无涯叹气,切尔茜有自信是好事,但就怕她太自信了导致看不清局势,不过既然和狩人合作了,那么针对狂野猎犬的行动似乎可以更大胆一些,陈无涯一下一下的敲着桌子。 切尔茜拿着杯奶茶坐在位置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店外人的活动,现在革命军的压力已经渐渐逼近帝都了。 帝都中的平民长期以来积压的不满也开始爆发出来,如今的帝国基本已经算是危在旦夕了,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倒塌。 陈无涯停下敲桌子的手,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说道: “你说那个兰你看不穿是吗?” 切尔茜听到后放下手中的奶茶,点点头,陈无涯沉思,就在这时,一个男子突然走进店内。 男人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这里后微微一笑,切尔茜和陈无涯看到这个男人也有些惊讶。 男人走过来坐下,而陈无涯看到这一幕也没阻止,只是淡淡的说道: “没想到兰先生的实力这么厉害啊,居然知道我们在哪。” “不,我并没有您说的那般厉害,只是这位的行踪并没有特地隐藏,所以我才能找到这来。” 来人正是刚刚被陈无涯谈论的那个兰,兰微笑着说道。 “再说了,我们双方不是已经达成了合作吗,既然这样,我们直接一点吧,你们夜袭加上我们足够在数量上压制狂野猎犬的人了,与其思考计策,不如直接正面碾压如何。” 陈无涯看着兰的眼神,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们夜袭中已经分开了,留在帝都的人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但是有阁下不就够了吗,或许阁下一人就可以杀死狂野猎犬里的所有人了吧。” 兰看着陈无涯,他很清楚,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第一高手的话,那绝对是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可是很清楚那位艾斯德斯将军的实力的,而这个男人却能在一对一的情况下将艾斯德斯将军斩杀。 单凭这份实力,就算狂野猎犬的人很棘手,也不会对他造成太多的影响。 他想,这份合作其实很没必要,但不知为何旁边这位女子却会做出这种行动,不过这刚好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和陈无涯接触的机会。 陈无涯听到兰的话也没什么波动,只是想了想说道: “既然已经合作了,那就不要遮遮掩掩了,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兰听到陈无涯的话,目光微微一闪,说道: “我希望杀狂野猎犬的时候,能把其中一个人交由我来处置可以吗?” “你确定,如果你来处置的话,那么一旦暴露,狩人可就无法在帝都立足了吧。” “这不正是这次合作的目的吗,这个合作的目的并非是为了狂野猎犬,而是我们狩人,我说的没错吧。”
兰微笑着说着,好似并不在意,旁边的切尔茜看到兰心里有些遗憾,这个人果然看穿了她的想法吗。 陈无涯没说什么,切尔茜的想法其实很好猜,倒也没有什么精妙目的,本身就存在被看破的可能,就是后面要多废些功夫再处理狩人就是了。 兰似乎看出来了什么,说道: “我可以帮你们说服威尔、黑瞳和波鲁斯先生,还可以提供大臣的后手以及逃跑路线,这样如何。” 陈无涯听到这,心中一动,沉声问道: “你有什么目的。” “没什么目的,我只是不想威尔他们死而已,面对阁下,我不认为威尔他们有存活的可能,而且,我想复仇,就这么简单。” 陈无涯看着兰的眼睛,兰也回视之,过了一会,陈无涯似乎从兰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点点头说道: “好,我同意你的要求。” “谢谢。” 兰说完后,紧跟着将自己的计划和要求的人告诉了陈无涯,陈无涯听到后,心中微沉,但也没有说什么。 在兰即将离开时,陈无涯说了一句: “你就不怕我突然反悔吗?” 兰没有转头,只是平静的说道: “我相信艾斯德斯将军的判断,同样,我也相信我自己判断。” 说完便离开了。 切尔茜看着兰离开以后,转头看向陈无涯,陈无涯喝了口茶说道: “没想到大臣的后手是这个,叫赤瞳和雷欧奈回来吧,计划有变。” …… 当兰回到狩人据点后,威尔皱着眉走过来说道: “兰,你说夜袭和我们合作是不是有诈啊,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兰只是微笑道: “威尔你应该是想多了,夜袭的大部分成员不是已经去往前线了吗,就算有人留在帝都,应该也就只有两三个人,因为人手不够所以才会和我们合作不是吗。” 威尔迟疑的点点头,虽然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但他不觉得兰会害他,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吧。 于是看着兰说道: “说起来,你不是说夜袭的人找你商讨关于狂野猎犬的事情吗,结果怎么样。” “嗯,已经确定好计划了,到时候夜袭的成员会在帝都东边的森林中暴露位置,我们将以合作的形式将狂野猎犬的人引去那里,到了那里之后我们就可以和夜袭的人围剿狂野猎犬了。” 威尔点点头,虽然对于和夜袭的合作有些不适应,但想到要杀那些狂野猎犬里的禽兽,他就感到杀意沸腾。 就让他先解决掉狂野猎犬吧,等之后便和夜袭的人划分干净,在战场上堂堂正正的对决一番。 午夜,兰来到狂野猎犬的据点之中。 他靠着出色的交际手段成功降低了狂野猎犬对他的戒备,这也是他很早就做的准备,原本只是想着找机会看能不能趁着人少的时候复仇。 但当夜袭的人来合作以后,他就发现了更好的机会,因此这个曾经埋伏好的手段刚好派上用场。 “狂野猎犬的大家,我有一则消息要说,夜袭出现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狂野猎犬 狂野猎犬一共六人。 分别是首领席拉,大臣之子,拥有空间移动系帝具——【次元方阵—香格里拉】,在帝都地区为非作歹的年轻恶霸,性格方面残虐不输于乃父,凶残好色,仗着父亲的势力到处奸淫祸害良家女孩。 曾经周游世界各地,涉足过西方王国、南方诸岛和北方冻土,只有被称为未开化的东方岛国没能去过,在旅行中将各国的武术取长补短练就一身武艺。 称女孩为“玩具”,一旦玩坏了会狠狠的摔在地上,称“只要是人,才是最好玩的玩具”曾经为祸帝都周围的新危险种就是他一手策划的。 通过他的帝具,将狩人曾经的成员Dr.时尚实验用的危险种放出来,给帝都周边带来破坏。 以藏,比任何人都爱刀并不断对自己的刀“江雪”进行血祭的刀客,刀术十分高超,实力在“狂野猎犬”中首屈一指。 江雪”是否为帝具不明,似乎是团队中唯一不使用帝具的成员,以藏是为了名刀“江雪”而嗜血好战,不管对方是好是坏,只要能够血祭“江雪”就行,自己自认为追随着席拉是最好的事情,尊称席拉为“席拉殿下”。 多特雅是身为多罗茜国家的炼金术师,嗜血好战,多次吸取男性的血来维持自己外表的年轻,以求长生不老,手段残忍,多次拿他人做炼金试验。 拥有帝具【血液收集·极速吸取】牙齿型帝具,安装在口腔中,通过吸血可以将人吸成干尸并将其用于自我治疗和提升自身实力。 科斯米娅,被西方国家的魔女裁判判定为有罪的歌姬,她的歌声可以魅惑男性,因此全家都被烧杀掉了,唯独只剩下她未死。 拥有帝具【大地鸣动·重压力】常常对男性放出此帝具,让其粉身碎骨,同时也是只女色狼一枚,喜欢玩弄男性并玩弄致死。 炎心,称霸南方诸岛的海盗,被席拉招揽。性格残暴,和席拉一样喜欢玩弄女性,曾经说过“人生只有一次,所以不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做一遍的话,就太亏了。” 经常吐舌头,看上去就非常不好惹的人,拥有帝具【月光丽舞·风刃剑】弯刀型帝具,能够发出真空之刃,特点是性能会根据月龄变化,满月之时可处于最强状态。 尚普,在以帝国为首的各个地区享受杀人的快乐,在被逮捕之后,被席拉接收,成为其团队的一员,从而得以更加肆无忌惮的作恶。 连环杀手小丑,很“喜欢”小孩子,性格扭曲变态,称小孩子们为天使,不愿他们成长为肮脏的大人因此将他们全部杀害。 拥有帝具【快投乱麻·大投手】六球之帝具,每一个都拥有不同的属性,需要投出发动,投出后会飞回来。六球分别为风暴之玉、爆破之玉、火焰之玉、冰雪之玉、雷击之玉、腐蚀之玉。 也是兰唯一要求交给他来处置的家伙,这就是兰搜集到的所有的关于狂野猎犬的全部信息了。其中包括了狂野猎犬成立至今和之前的种种罪行。 这些东西,陈无涯光是看着身上的杀气都止不住的想要爆发出来,同样,切尔茜、赤瞳和雷欧奈都是一样的心情。 而正跟着狂野猎犬前行的黑瞳和威尔同样知道了这些兰收集的情报,黑瞳倒是没什么,只是威尔差点就在见面的时候就给上一拳了。 要不是兰在一旁牵制,威尔或许都等不到埋伏的地点就掀起大战了,而波鲁斯和他的家人则在兰和夜袭成员的配合下。 在战斗行动前便被带走了,没有带去革命军中,而是准备好了相应的隐居场所,作为在革命军中榜上有名的存在。 波鲁斯显然是不可能在出现在阳光之下了,但是有陈无涯的暗中照料,已经准备好了相应改头换面的东西,就等着帝国推翻以后发动。 而威尔和黑瞳也同样有,这也是兰提出的条件之一,威尔倒是没什么,主要是黑瞳,作为帝国的暗杀部队,也有对革命军发动过数次暗杀。 因此也和波鲁斯一样,等到推翻帝国后隐居,不过她有一个姐姐赤瞳,有她的照顾下,黑瞳也不会太难受。 不过当赤瞳听到那个叫威尔的家伙喜欢她妹妹后,她决定要亲眼看看这个家伙,顺便测一测他能否护住她的妹妹。
月亮高悬于天,夜色布满了这片森林。 席拉和狂野猎犬的众人极为无聊的看着周围,听到兰说这里有夜袭的踪迹他们才来的。 结果现在半天半天还没有发现什么,一时间席拉都有些烦躁了,于是说道: “喂,你不是说有发现夜袭的人吗,怎么现在还没到,不会是在耍我们吧。” “请安心席拉大人,我很清楚戏耍席拉大人的后果是什么,马上就到了。” “嘁。” 席拉厌烦的发出声音,而旁边的狂野猎犬的众人同样也有些烦躁,就在这时,席拉像是发现了什么说道: “哦哦哦,没想到这里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啊,这还真是。” 炎心:“哦,席拉大人,就让我们来一试她的深浅吧。” 科斯米娅:“阿拉,这里不是也有一个小帅哥吗,怎么大半夜不睡觉来这里了,哦,我知道了,是和女朋友来这找刺激的吧,来,让姐姐教你什么是真正的极乐吧。” 尚普:“不是小孩真无聊啊。” 多特雅:“别这么说啊尚普,反正没看到夜袭,就当发泄发泄吧。” 尚普:“我可不喜欢肮脏的大人,你们自己上吧。” 席拉和狂野猎犬的众人看向旁边躲在树林中的两个人,一个穿着黑色衣服,面容俊朗的男子正一脸平静的挡在一个橙发美丽的女子身前。 而一旁的威尔刚要上前说什么,旁边的以藏叼着根麦芽拦住了威尔的去路,威尔一副震怒的表情看着他说道: “让开。” “可不能让你搅了席拉殿下的兴致啊。” 威尔只是愤怒的看着他,好像很无奈的样子,但心中冷笑,因为他已经明白了什么。 旁边的黑瞳默默退到一旁,只是方向似乎也随时对准了某一处,肌肉紧绷,没让人看出来这是准备进攻的态势。 席拉没有管这边的闹剧,只是和身后的狂野猎犬等人一步一步的逼近二人,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放荡起来。 旁边的兰突然说道:“席拉大人,这附近可能还有夜袭的人在,如果……” 席拉冷哼一声:“什么夜袭啊,我看是你们被吓破了胆子啊,如果那个夜袭的人真的在周围的话,看到这里的情况肯定就出现了,结果到现在都没动静,或许早就听到什么风声逃走了吧。” 话虽如此,席拉的内心其实早就已经做好了随时进攻的准备,他又不傻,看到这个地方突然出现两个人,他也同样感到奇怪。 只是这两个人身上没有一点危险的气息,就是两个普通人,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而且那个女的身上没有什么锻炼的迹象。 旁边的那个男的也是一个没什么肌肉的普通人,看起来除了帅一点,没有一点威武强大的气势。 这样正好,等他玩着的时候,或许还能引出来夜袭的人。 到时候两全其美,岂不快哉。 而且他还有着帝具香格里拉,就算打不过逃走就是了,只要他还活着,没有什么不可以做的。 兰听到席拉的话后,只是轻声说道: “但是……” “嗯阿~你有什么不满吗。” 席拉转过头,用凶恶的眼神看向兰,但是兰只是微微躬身说道: “不,我并没有什么不满。” “那就闭上你的嘴。” “是。” 说完席拉,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两个人,勾起嘴角,舔了舔嘴唇,这个女子在他以往的猎艳中都属于最上级别的美女了,这种美女不玩弄一番实在是太可惜了。 席拉瞬间靠近二人面前,身形极快,只是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了二人身前,伸手抓向女子,而另一只手像是赶苍蝇一般的要将旁边的男子打开。 然而…… “你的眼神我很不爽。” 这是席拉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伴随着这句话,他眼前的景象从美人变成了一双金色的眼眸,一只手直接覆盖在了他的脸上。 而他已经感受不到自己身体的所在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斩杀狂野猎犬 狂野猎犬的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为什么两个待宰的羔羊会变成大灰狼,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葬送!” 噗呲,刀劈入肉的声音传来,随后又是一个人倒在地上。 一个长相甜美却异常冷淡的美少女手持一柄长刀,直接将科斯米娅当场腰斩。 直到这时,狂野猎犬的成员才知道自己被埋伏了,很是果断的四散逃离,没有一星半点想要为同伴报仇的想法。 以藏听到后方的骚乱时,正准备回头看去时。 “你的敌人在这!!!” 一个穿着蓝色铠甲的人一拳轰向以藏,以藏神情一变,弯腰躲过这一拳,但对方又是刚猛的一脚,当场将以藏踹飞出去。 踹完之后也没停下,手上多出一柄长枪,快速的冲向以藏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可恶,可恶,我绝对不能死在这。” 多特雅爆发出与身形不相匹配的速度快速向远处逃离。 “你这老妖婆想要跑哪里去啊,嗯啊?” 一个犹如野兽一般的狂野凶悍的气势出现在多特雅身边,随后对方犹如猛虎扑食一般,直接撞向了多特雅。 多特雅咬牙,站在原地受了对方一拳,飞了出去,翻滚几圈摔倒在地,不再站起。 雷欧奈看着被自己一击给秒杀的多特雅不屑的嘁了一声。 多特雅躺在地上装死,心中祈祷,对方赶紧离开吧,她好快点逃走,等着吧,等她回去…… 多特雅还在心中想着报复的事,在她看来,这次的战斗是夜袭蓄谋已久的埋伏。 就算留在那也赢不了,还不如留有有用之身,等到以后再报仇,至于和狩人成员合作打败夜袭什么的,关她什么事,她要活着,要活着,要永远的活下去…… 然而……雷欧奈突然抱来一个巨大无比的石头,一步一步的走向多特雅。 多特雅偷偷睁开眼看到后神情陡变,大喊道: “不,你不能这么做,杀了我,是全人类的损失。” 因为一开始打定主意装死的多特雅故意没躲开雷欧奈的攻击,这也导致了多特雅现在身上暂时用不上力来躲避。 雷欧奈听到多特雅的话愣了一下,她还以为对方真的死了,没想到只是装死。 要不是她记得补刀,可能真让这个家伙躲过去了,这也让雷欧奈更加气愤。 “嘿,是吗~” “是是是,我知道我错了,你可以放过我,我可以给你长生不老的能力,我还可以成为你的同伴,只要你放我一马。” “可是啊,被你杀掉的人们,也一样不想死吧?” 听到雷欧奈的话,多特雅脑中不断思考对策,还想着拖一会时间,看能不能让谁来牵制走雷欧奈,让她恢复一下能够逃走。 但是雷欧奈已经不想听她的话了,直接将手中的巨石高高抛起,嘿咻一声扔向多特雅。 多特雅看着巨石袭来后,一脸不甘和扭曲的喊道: “不————!” 嘭的一声,结束了多特雅的喊声,雷欧奈拍拍手,用手指挠了挠耳朵,叉腰看着这块石头。 炎心也是迅速的逃窜,他听到了多特雅的喊声,没有半点想要去救的想法,只是脚下的速度变得更快了几分。 “呵呵呵,抛弃自己的同伴这种事可真让我不爽啊,把你收进八房都会让我觉得作呕。” 听到这个声音后,炎心心中大骇,这不是狩人的人吗,怎么追到他这来了,不应该去阻挡夜袭的人吗。 居然敢叛变,可恶啊。 虽是这么想着,手上却已经多了一柄弯刀,这是他的帝具,现在正好是月圆之夜,正好是他帝具的性能最强的时候。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拿着长刀的戴着面具的男子,男子眼神锐利的看着他,手中的长刀贯穿而出,劈向炎心。 炎心的舌头绕着嘴唇转了一圈,弯刀快速的劈出几道真空之刃,将纳塔拉当场压制住,旁边也出现了一个带着牛仔帽的女子。 手上拿着双枪对准了炎心,炎心先是弯腰躲过纳塔拉的长刀,后用弯刀劈开了射向他的子弹。
展现出颇为不俗的体术造诣,纳塔拉和朵雅二人的配合竟然不能胜过对方,或许对方再过一会可能就要成功逃离了吧。 炎心同样也是这么想的,甚至心中已经觉得优势在我了,如果场上没有第三个人的话。 “噗呲。” “欸。” 炎心眼神突然愣住了,慢慢低头看向自己的下方,不知何时,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居然当场分开了。 分成两半的尸体倒在地上,黑瞳看着这个场景只是甩刀收鞘,不再多言。 “没事吧,黑瞳。” 威尔驾驶着帝具【贵族战车】来到黑瞳身边,黑瞳摇摇头,随后将纳塔拉和朵雅收起来。 威尔看黑瞳脸色还算正常,顿时松了口气,他刚刚将那个以藏随手解决了以后就忙急忙慌的冲过来。 生怕黑瞳这一战会产生太多的负担,想要来帮她解决对手,不过现在看来,对手已经全部解决了。 倒也不枉费他们和夜袭合作埋伏,敌人虽然都有着不差的实力,但是敌人一没有合作的想法,全都各自为战,二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因此这一战才能如此轻松的解决。 威尔松了口气,解开了帝具露出身形,太好了,事情结束了,这样的话,黑瞳就…… 威尔心里正轻松想事呢,突然脖子后面猛然中了一记手刀,脑袋一沉,艰难的转过头想要看是谁偷袭他。 想要赶紧让黑瞳逃,但话还没来的急说出口就昏了过去。 “威尔!夜袭,你们……” 黑瞳看到威尔突然被人打晕后,看到始作俑者是谁后,眼里出离的愤怒,刚想拔刀时,脖子上就架住了一柄刀。 “别动,黑瞳,你应该知道村雨的厉害吧。” “姐姐……” 黑瞳有些难受,为什么好不容易和姐姐合作一次后,姐姐又要背叛她。 赤瞳看着黑瞳垂下双手不做抵抗的样子,心里一时间有些伤感,想要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以后会有时间说的。 陈无涯拎着威尔的衣领,提着他对着黑瞳说道: “放心吧,我们不是想杀你们,答应了你们的事我们会做到的,等事情全部解决以后,会有人告诉你们所有事的,现在就麻烦你这个赤瞳的妹妹稍微冷静一下,来赤瞳,把这个给你妹妹服下。” 陈无涯从怀里拿出一瓶精致的瓶子,陈无涯看到这个瓶子后先是愣了一下,但还是丢给赤瞳。 赤瞳抬手接过瓶子,拔开瓶盖后倒出两粒丸子,然后就要硬塞入黑瞳的嘴,陈无涯看到赤瞳如此粗暴的举动都有些麻了,这个真的是她妹妹不是她的仇人吗? 黑瞳咳了两声,没有愤怒,没有怨恨,只是平静的说道: “你们给我喂了什么。” 陈无涯刚要解释是什么时,切尔茜突然走过来说道: “当然是毒药了,我告诉你,你们现在全都被我们下毒了,如果你不想威尔出事的话,就冷静点跟我们走,不然的话,哼哼哼。” 黑瞳面作不屑之色,似乎并不在意毒药的事,但是切尔茜满怀笑容的又说道: “是不是觉得无所谓啊,如果我说这个毒药的效果是春药呢,如果每隔十天找不到异性交合的话,就会感到五脏俱焚,浑身上下的骨头都会腐烂,而且眼里将不会再有生物上的隔阂哦,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威尔扔进几千几万的虫巢里,然后%#¥&¥,但你要是还活着的话,或许还能舒缓他一下哦” “你,好,我跟你们走,希望你们能够说话算话。” 陈无涯看着赤瞳和黑瞳以及昏过去的威尔离开后,有些无奈的看向旁边的切尔茜说道: “那不就是两颗舒缓精神的药丸吗,干嘛吓她。” “你不觉得这样会省事很多吗?刚刚黑瞳明显心存死志了,如果不刺激她一下,鬼知道她会不会直接就在赤瞳的刀上抹一下了,万一出事了岂不是白费心思。” 陈无涯看着切尔茜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一时语塞,算了,反正他说不过切尔茜。 第一百一十四章 皇帝的决定 兰看着倒在自己身前四肢俱断,却依旧留有意识的尚普,眼神平静。 “按你说的,这个叫尚普的就给你了,以防万一,我把他的四肢斩断了,用特殊手法封住了他的血液和意识,这样的话你想做什么都不会有危险了,等你解决完了砍掉他的头就好了。” 陈无涯走过来,跟着兰看着在地上没有半点反抗力的尚普,眼神没有丝毫的波动。 他虽然是剑客,但是毕竟闯荡过江湖,加上自身的医术和能力,一些比较阴暗的事情他也经历过不少,所以对眼下这种情况倒也没有不适的情绪。 兰听到陈无涯的话只是点点头,眉宇之间的阴郁之色也消散了不少,以往能够自然带上笑容的面孔上也不太能笑出来了。 看着仇人就在眼前,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自己胸中那股暴虐的情绪了。 陈无涯看着兰的脸色,犹豫了一会后说道: “想想复仇以后自己想做什么吧,那会让你好受些。” 兰只是说道: “谢谢,但你应该不太能体会我的心情吧,你放心,我答应了你的事我会做的。” 陈无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转身离开。 远离那片地方后,一声声颇为凄厉的痛苦的喊叫声响起。 声音像是泣血一般,光是听声音似乎就能感受到喊叫者的痛苦,仿佛感同身受一般。 那痛苦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某人复仇之后的心声。 那心声代表着一个偏远地方,一个老师对自己那些年幼死去学生的承诺与悲伤。 陈无涯不知道兰的仇恨是什么,但已经不重要。 复仇啊…… …… 几天后,帝都中出现一则消息,这则消息惊动了帝都中所有人。 夜袭出手,狂野猎犬与狩人全军覆没。 消息出现后,皇宫中各个官员都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互相看着,低着头没人去看阶上的皇帝。 小皇帝听到这则消息后握紧手中的权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寒意。 这个夜袭居然已经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了吗。 居然能一举歼灭两个帝国最强的机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夜袭这个叛乱组织岂不是要冲入皇宫将他也给…… 想到这,小皇帝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眼中似乎想要寻找以往那个能够给他安全感的身影。 “众爱卿,有何办法可以解决夜袭速速讲来。” 底下的官员先是互相窃窃私语,然后讨论起来,但却没有一个人说出具体的方案。 小皇帝看着下面官员的行为,心中更是恐惧。 就在这时,一个雄壮的身影走进来,身后披着红色的披风,威严庄重的穿着铠甲进入朝堂。 “陛下勿忧,有臣在,定不容那夜袭的小老鼠前来作乱。” 看到这个身影后,小皇帝心中顿时安定了下来,仿佛松了口气一般的说道: “布德…” “抱歉陛下,竟让陛下为这种事而忧心,实乃是臣的失职,请陛下责罚。” “不,布德,这不是你的错,毕竟你既要主导前线作战,又要保护皇宫,对于狩人和狂野猎犬的覆灭无法照顾到也在情理之中。” “感谢陛下圣眷,还请放心,臣定将来犯之人全数歼灭。” “嗯,多亏有你了,布德。” 突然,一个传令兵冲了进来,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
布德看到后眉头一皱,正要训斥这人怎么可以在陛下面前失礼时,就听到对方说: “不,不,不好了,叛乱军已经攻陷了汴和要塞,正在向着帝都出发。” 周围的官员听到后,顿时讨论声嘈杂起来。 “什么,叛乱军居然攻陷了汴和要塞,那岂不是就要将整个帝都包围起来了。” “可恶啊,即便是帝国兵对这种全方位的进攻也不能够赢啊。” “陛下!” 小皇帝听到后,站起身,瞳孔颤抖,仿佛不敢相信一般,比起夜袭,他更清楚叛乱军攻打到帝都周围代表着什么。 布德听到这则消息后只得默默闭上眼,随后心中决定,等这一战结束了,他定然要将祸乱帝国的根源给解决了。 他以往不是不清楚帝国的腐败,但一直以武官不得干政的理念而停止对朝堂的干涉,只是凭借自己的权威庇护良知派官员。 但现在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再坐视不管也不行了。 不过虽是如此想着,布德也没有打算现在就去干掉大臣的想法,再怎么说,大臣也是帝国的高官,怎可让叛乱贼人杀死。 “陛下,皇帝有时也需要展示严厉的一面,现在正是展现陛下威光的时候。” 一个看起来异常肥胖的人走了进来,看到这个人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有的厌恶,有的惊惧,有的平静,有的放松。 “大臣。” “陛下,我奥内斯特对陛下的心情非常感同身受,正是如此,我们需要让那些愚蠢的民众了解到,陛下为了保护这个国家究竟付出了多少。” 小皇帝听到大臣的话,以往养成的习惯让他下意识的点头同意。 而一旁的布德大将军眉头一皱,叉手放在胸前的手也放了下来,眼神冷漠的看向大臣说道: “大臣,你想做什么。” “布德大将军啊,我只是想要保护这个国家,保护陛下啊。” “你这种行为已经严重越过了臣子的界限了,你想死吗。” “陛下哦,老臣的心思只是想保护陛下,若是陛下不同意的话,我又怎敢替陛下做主。” “你!” “不用再说了。”小皇帝突然插嘴说道,站起身,布德听到小皇帝的话后只得将自己想说的话收起来。 小皇帝说道:“大臣啊,准备那个吧,让民众知道,朕的决心。” “是。” 大臣恭敬的俯身,但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冷笑。 旁边的布德大将军刚想说什么,但听到小皇帝的决定后只得在心中叹息一声,心中决定,一定要在皇帝使用那个之前将所有叛乱军全部歼灭,不能让陛下受到伤害。 而大臣,布德的眼神扫过大臣,眼中的冷意变得更加浓郁。 竟敢教唆陛下使用那个,罪大恶极,等他回来,他定要大臣死。 …… 陈无涯坐在夜袭的基地中,赤瞳和雷欧奈静静的看着他。 切尔茜如今负责将狩人的成员带走,现在基地中就只有他们三个了。 而眼下,帝都的防卫对他们来讲基本已经不设防了。 是时候结束这一切了。 “赤瞳、雷欧奈,最后一次夜袭的任务了,杀死大臣奥内斯特,阻止皇帝开启至高帝具。” ““是。”” 第一百一十五章 拿下大臣 陈无涯持剑循着兰给的路线迅速逼近皇宫内部。 “贼人进来了,快……” 士兵还未将话说完就倒在了一旁,脖子上过了一会才裂开一道细小的伤口。 如今革命军已经开始攻城了,大部分的兵力基本全部派向了城门处。 而皇宫中的防备力量基本所剩无几。 陈无涯在皇宫中的行进速度极快,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路上偶有防备的士兵还未能传播出情报就死去了。 “果然老鼠跑进来了啊,趁着这个作乱的时候。” 陈无涯站在原地,脸色平静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壮汉,说道: “布德大将军,你没去城门指挥部队却还呆在皇宫中就不怕革命军冲进来吗。” “哼,狡猾的老鼠总是要比明面上的污垢更难清理的,更何况,先把你们这群威胁主君安全的家伙解决再去处理那些叛乱者也不晚。” 说着,布德将身上的披风一扔,露出穿着帝具的身体,这是布德家代代相传的帝具,而布德就打算用这个帝具来扭转帝国的败局。 陈无涯看着布德大将军的做法轻笑一下说道: “布德,你应该清楚,这个国家究竟是为什么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布德看着陈无涯只是冷声说道: “即便根源与大臣有关也不是你们可以掀起叛乱的理由,审判之事该交由陛下决定,而非如你们这般发动叛乱。” 陈无涯听到布德的回答也不意外,毕竟对方确确实实就是一个老古板的迂腐之人。 若非如此,以布德的威望和实力怎么可能让大臣上位,这个人恪守着武官家不得干政的祖训,即便自己的能力很强也从不越线。 倘若皇帝是一代明君的话,或许布德这种忠心有实力的下属会发挥出更大的作用吧,至少帝国不会腐朽成这般模样。 但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 陈无涯举起剑竖立在前,屈指一弹,发出清脆的剑鸣声。 “既然你不愿让开,那就抱着你的愚忠战死吧。” “狂妄自大的贼人!!” 布德挥拳冲向陈无涯,陈无涯看着挥拳攻来的布德,眼神冷漠。 …… 赤瞳和雷欧奈双双冲向皇宫中,她们两个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斩杀大臣。 在现在基本没什么警备力的皇宫中,她们两个人的存在就是乱杀。 没办法成建制的发动部队进攻的话,少量的士兵对她们来说基本没有半点抵抗能力。 一声爆响,皇宫朝堂上的大门直接被轰开。 守在皇宫中的士兵抬起武器,充满戒备的看着袭来的二人。 坐在皇位上的小皇帝眼神愤怒的看着二人,抓着权杖的手握的紧紧的,此刻至高帝具还差一点时间才能启动成功。 没想到守卫却连这么一点时间都没能坚持下来,对方来的速度比大臣说的要快上许多。 大臣站在台阶下似乎正在说着什么,但是听到后面的大门传来的声音同样是惊讶的回头看去。 没想到夜袭的人来的这么快,这可和他预想的时间不匹配啊。 “目标,奥内斯特大臣,葬送你。” 赤瞳说完后便直接冲向了奥内斯特大臣,森冷的寒意伴随着刀锋劈向奥内斯特大臣。 奥内斯特看到飞速越过士兵包围的赤瞳,即将冲到自己眼前,整个人的面孔都冷了下来。 抬起手,手指上一枚戒指突然像是睁开眼睛一般,亮出一颗宝石。 宝石上似乎反射出了赤瞳的刀的样子,随后宝石破碎,赤瞳看到宝石破碎后心里顿感不妙。 手中的村雨突然断开,赤瞳来不急细想,奥内斯特突然挥出一拳,将赤瞳直接击飞出去。 “哼哼哼,我也有为了自身而进行过锻炼的,夜袭哟,想要杀死老夫,你们还不够格啊。” 大臣身上的衣服突然炸开,露出魁梧的身材,肌肉大壮,充满了爆发力。 雷欧奈看到赤瞳飞了出去以后大惊的喊了一声,然后一脸愤怒的看向大臣。 警惕的站在原地随时准备进攻。 虽然知道大臣自身的实力不低,但雷欧奈没觉得赤瞳赢不了,可是赤瞳却不知为何当时没能成功。 烟雾散去,赤瞳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看着手上断开的村雨没有说话,抬头看着大臣。
大臣看到后只是冷笑的说道: “我的帝具【伊雷斯顿】拥有破坏他人帝具的能力,现在你的帝具已经没有了,我看你还怎么办。” 雷欧奈和赤瞳脸色一变,她们没想到大臣居然还拥有这种帝具,这个情报她们还从来都不知道啊。 如果对方有这样的帝具,那岂不是来多少个帝具使都赢不了。 “别被大臣骗了,那种帝具怎么可能没有代价啊。” 随后就是一道激光一般的子弹,迅速的射向大臣,大臣连忙向一旁躲避,眼神冷漠的看着来人。 原本他还想靠这个拖一下时间,但没想到来人竟然一下子将他的话拆穿。 雷欧奈和赤瞳看向身后,只见玛茵提枪冲了过来。 “玛茵。” “boss发现布德不在前线就推测他应该是待在皇宫了,所以让我们提前进来帮你们一把。” 说着,玛茵将手中的帝具【浪漫炮台】对准了大臣,冷笑了一下说道: “你不是有那个帝具吗,来,试试看能不能把我的南瓜给毁了啊。” 大臣听到玛茵的话,脸色变得极为阴沉,他的帝具虽然可以破坏帝具,但是用了一次后就要再等一周的时间宝石才能恢复。 而在这之前,他的帝具就无法使用,这下麻烦了。 但是…… 时间已经够了 奥内斯特大臣突然大喊一声。 “陛下!!!” 小皇帝也明白了奥内斯特的想法,于是站起身说道: “朕乃帝国的皇帝!!!” 随着话语的落下,本应该出现的变化却并没有如二人所想一般出现。 而是一阵沉默与安静。 大臣和小皇帝感受到这股安静后,心头骇然,这怎么可能。 小皇帝心头甚至想到,莫非就连帝国的至高帝具也不认同他了吗,否则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出来。 想到这,小皇帝甚至心中产生了浓烈的恐慌,不仅麾下的臣民叛乱,如今就连皇帝代代相传的至高帝具也要弃他而去了吗。 大臣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眼中似有难以置信和害怕的看向玛茵她们。 赤瞳和雷欧奈对望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赤瞳站出来说道: “大臣,你所依仗的事物我们已经破坏了,束手就擒吧。” 大臣听到赤瞳的话面容扭曲的说道: “做梦。” 说完以后,立刻就向着某一处地方跑去,皇位上的小皇帝看到大臣爆发出与身形不匹配的速度,果断把他抛弃逃离的行为,心中更是害怕。 “大臣……” 而他的大臣却没有打算理会他一秒,心中只是想着他要快点逃,大不了逃到其他国家去就是了。 然而在场的三人没有一个想着要让大臣这个罪魁祸首逃走,玛茵举枪便射,在大臣前面射出一道大坑,让大臣连忙改变方向。 赤瞳和雷欧奈一前一后的冲向大臣,对大臣进行攻击,虽然赤瞳失去了村雨,但这并不代表她就失去了战力。 在和雷欧奈相互配合的情况下,和大臣鏖战起来,远处保护皇帝的重甲士兵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做些什么。 正向着皇帝护卫过去,而玛茵也举枪对准了那些士兵,防止他们去干扰赤瞳她们。 但很快她就愣住了。 “好了,将军了。” 一根细长的钢针放在了小皇帝的脖子上,随后一阵烟雾散去,一个重甲士兵突然变成了一个橙发女子,嘴里含着根棒棒糖,一脸微笑的说道。 围过来的士兵同样愣住了,不如说他们没懂,为什么他们的一个小伙伴突然变了,而且还挟持了皇帝。 切尔茜看着下面的士兵说道: “放下手中的武器吧,你们已经没有胜算了,你们现在去,把大臣拿下,否则的话……” 说着,手中的钢针离得小皇帝的脖子又近了几分,吓得那些士兵连忙去围堵大臣。 在士兵的配合下,赤瞳和雷欧奈成功拿下了大臣,用绳子将他捆绑起来,雷欧奈甚至轰了好几拳在大臣脸上,把他打的面目全非。 小皇帝看着这一幕后,整个人像是卸去什么一般,身体一松闭眼说了一句: “你们夜袭的人还真是狡猾啊。” “谢谢夸奖。” 第一百一十六 宴会 【成功推翻帝国】 【激活穿越条件,可开启穿越,是否穿越?】 陈无涯看着眼前的信息后选择了否。 【距离强制穿越还有三个自然月】 关掉玄书录的信息后,陈无涯轻呼一口气,将手上的剑慢慢收入鞘中。 没有去看倒在地上的布德大将军的尸体。 “无涯哥……我们,赢了吗?” 陈无涯看了眼旁边的塔兹米,此刻的塔兹米浑身上下的气质和气势都变得不一样了。 就像是一个璞玉,被打磨的极为精美,身上充满了战火磨练过的痕迹,眼神变得更加坚定。 而塔兹米之所以在这,也是娜杰希坦的指示。 多亏了塔兹米的到来,让他和布德之间的战斗变得轻松了很多。 布德实力虽然强,但实力远没有艾斯德斯那般超规格,而塔兹米的实力也进步了很多,刚刚的那场战斗中,甚至是塔兹米为主力,他在旁边辅助。 这种进步速度真的很让陈无涯感慨。 想到这陈无涯笑了一下,说道: “是啊,我们赢了。” 听到这句话后,塔兹米开心的笑了,然后兴奋点头。 陈无涯看着塔兹米的样子,不由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向着外面走去。 塔兹米连忙喊道: “无涯哥,我们不去帮赤瞳她们吗?” “放心吧,她们那边也解决了。” 塔兹米听到后歪歪头,有些没懂,为什么无涯哥在这里就知道赤瞳她们那边解决了。 想了一下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于是跟了上去,兴奋的说着自己这几个月来的各种情况。 而陈无涯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他。 聊了一路后,陈无涯突然站在原地,旁边说话的塔兹米也跟着停下,向前看去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捂着嘴偷偷的溜走,整个举动没有一点痕迹,让人怀疑这几个月塔兹米是不是把技能点都点在逃跑上了。 陈无涯没有理他,只是看着前面的女子走了上去。 …… “““为了我们的胜利,干杯!!!!””” “干杯!!!” 夜袭的众人坐在一幢富丽堂皇的宫殿中,桌上摆满了各种山珍海味,觥筹交错。 陈无涯收回干杯的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感受酒的味道后不由得咧咧嘴。 雷欧奈看到陈无涯的样子后,像是发现什么新鲜事一样,说道: “欸,无涯,你该不会是没有喝过酒吧。” 陈无涯摇摇头,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喝酒,因为他觉得酒会让他大脑变得混沌,他看过很多醉鬼,他才不想变成那个样子。 旁边的拉伯克一脸邪笑的勾住陈无涯的肩膀,手上拿着酒杯,脸上微醺的说道: “这可不行哦,无涯,这么一个大喜的日子,不喝点酒怎么能够尽兴啊。” “所以我喝了。” “这么一点也能叫喝酒?布兰德、塔兹米,你们说,这么一点酒够吗?” 塔兹米和布兰德正互相聊天,听到这句话后都是笑了一下,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够!!” 拉伯克听到二人的回答似乎很满意的看着陈无涯,说道: “看吧,大家都觉得你要多喝点。” 陈无涯有些无奈,但也没有拒绝的又倒了一杯酒。 拉伯克和塔兹米都是不约而同的用着各种理由,让陈无涯喝酒,平常就看这家伙冷冰冰的不好整。 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怎么能够放过。 娜杰希坦坐在主位上,与往常一样的叼着根烟,看到陈无涯那副无奈的表情也是哈哈笑。 远处玛茵看到这边的情况摇摇头说道: “男生啊~” “呵呵,这不是挺好的嘛,大家都没事。” 希尔坐在玛茵边上,捂嘴轻笑,戴着眼镜,眼神却看着塔兹米没有移开。 希尔在娜杰希坦她们回归革命军的时候就苏醒了,正好与大家一起并肩作战,这是一个好消息,而希尔则又和玛茵一队,在战场上建立不少功勋。 “是哦,这不是挺好的嘛,我们夜袭全员没有一个人战死,而且活到了胜利的到来不是吗?”
“切尔茜你也来了。” 切尔茜背着手走到玛茵她们旁边,转头看向那边玩闹的人,眼里有些安心。 “你不去阻止一下吗,我可是听拉伯克说过,他就打算在庆功宴上把陈无涯灌醉哦。” 切尔茜摇摇头笑道: “为什么要阻止,他不是挺乐在其中吗,如果他不想醉这些不可能让他醉啊。” “那可说不准哦。” 一阵揶揄的声音从切尔茜身后传出,雷欧奈捂嘴靠在切尔茜的耳边突然说了些什么。 切尔茜的脸突然随着雷欧奈的话变的越来越红,然后有些羞恼的看向雷欧奈,抬手就要打她一下。 但是雷欧奈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一般一躲,哈哈笑的看着切尔茜。 切尔茜脸色红润的停下手,叉手说了一句什么,雷欧奈、希尔和玛茵脸都一下子红了起来,很快女生那边也开始互相打闹起来。 就在这时,黑瞳突然出现,然后一脸气愤的走向切尔茜,像是要讨个说法一般。 但很快,黑瞳就被赤瞳给直接带走,跟过来的威尔只能挠头苦笑,随后威尔看到陈无涯的方向走了过去,鞠了一躬说道: “感谢你救了黑瞳。” 陈无涯放下手中的酒杯,说道: “没什么,这也是我们最开始的条件,不是吗。” 威尔站直身看到陈无涯,迟疑了一会后说道: “真的不会有事了吗?” “放心吧,只要按我说的那样好好调养,虽然不能长寿,但和普通人一样还是没问题的。” “谢谢。” “不用客气,你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给赤瞳和黑瞳两姐妹解开仇怨,你也不想黑瞳和赤瞳互相打一架吧。” 威尔听到后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旁边的塔兹米走过来说道: “威尔是个好人,不用和他战斗实在是太好了。” 陈无涯点头,旁边拉伯克也靠过来说道: “说起来,我听赤瞳她们说,皇帝最后还想发动那个传说中的帝具吧,你们是怎么阻止的啊。” 陈无涯说道: “谁告诉我们这个情报自然就是让谁去解决了啊。” “谁?” “你们慢慢猜吧,我先走一步。” 没有理会拉伯克他们的阻拦,一个人默默的走到阳台上,看了眼帝都中到处都在张灯结彩,似乎大家都很欢欣鼓舞的。 抬头看着天空的月亮,听着大厅中热闹的声音,淡淡的笑了笑。 “你怎么又一个人,不习惯这种热闹的气氛吗?” 身后走过一阵香风来到身边。 “没有怎么会,这种高兴的日子我也挺喜欢的。” “那你出来干嘛。” “嗯……醒醒酒?” “为什么是疑问啊。” 陈无涯和切尔茜互相对视一眼,相视一笑,然后看着城里的景象,和谐安心的氛围渐渐升起。 “承诺,做到了呢。” “嗯。” 天上突然出现一道道烟花,看着烟花,二人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绚烂的烟花,欣赏着,好似两颗心在渐渐靠拢。 切尔茜看着烟花,眼中闪过什么,心中默默下定了决心。 烟花渐渐散去,留下一片寂静的夜空。 “陈无涯,我有话想和你说。” “切尔茜,我有话想和你说。” 二人都愣住了,切尔茜笑道: “看来我们还挺有默契啊。” 陈无涯只是扯了扯嘴角。 切尔茜看他的样子也没多想,只是说道: “既然这样,我们不如一起说,看看我们都想和对方说什么,说不定我们想的一样呢?” 陈无涯听到切尔茜的话张了张嘴,看了眼切尔茜的眼睛,目光微微垂下但还是说道: “好。” 随着切尔茜的倒数。 二人不约而同的脱口而出自己想要说的话。 “我喜欢你。” “我要走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约定 风微微吹过二人的衣角和发梢,整个环境变得有些安静起来。 切尔茜听到陈无涯的话稍稍有些惊讶,但看到陈无涯那一副有些回避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是吗,你要去哪?” 陈无涯没有去看切尔茜的眼睛,说道: “不知道?” “没有目标吗?” “……差不多。” “一定要走吗?” “……是。” “多久?” 陈无涯没有说话。 切尔茜却像是明白了什么,脸色突然有些红润,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攥紧了裙角,心里极为紧张的说道: “是吗,那如果我说……我说,我和你一起走呢。” 说完以后,切尔茜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紧张的握紧的手微微泛白,紧闭双眼不去看陈无涯,这对她来说刺激有些太大了,明明只是想着表白心意,结果却变成了私奔,嗯……私奔貌似不对,这已经算是私定终生了吧,唔…… 听到切尔茜的话,陈无涯神色复杂,看着切尔茜紧张的样子,张了张嘴,话却有些说不出口,想要抬起的手慢慢垂下,握紧拳头背在身后,指甲掐入肉里似要掐出血来。 但语气却异常的平静,平静的犹如一潭死水般毫无波澜。 “切尔茜,忘了我吧。” 切尔茜正紧张着听着陈无涯的答复,心中止不住的发散起了各种想法,有些想法让她都有些难为情。 然而这所有的想法都在这一句话后瞬间消失,切尔茜有些愣神的抬起头,像是没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一般。 以往的聪慧在此刻都仿佛消失了一般,看着陈无涯那平静的如同死水般的眼神,强笑着问道: “那个,我,应该听错了,对吧,哈哈,那个你可能是今天喝太多酒了,而且听到的信息太多了所以没反应过来对吧,我就说拉伯克灌太多酒了,我去找他算账。” 切尔茜整段话说的断断续续的,眼睛下意识的往旁边飘去,说完连忙转身,差点绊了自己一脚。 陈无涯连忙伸手抓住切尔茜的手臂。 “切尔茜,我……” “那个!我们今天都太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毕竟刚刚成功嘛,有很多事情一时间都没办法处理也是很正常的,我先走了……” 说着就要走开,但陈无涯却没有松手。 切尔茜下意识的挣扎了两下,陈无涯依旧没有松手,呆在原地,整个人像是失去精气神一般低下了头。 “在我走之前,我答应过你,我会将我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你的,所以……” “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啊!” 陈无涯愣了一下,看着切尔茜脸上的泪痕,下意识的放开了手。 切尔茜直接扑入陈无涯的怀中,靠在他的胸前,双手死死的攥紧了他的衣服,身体不停的颤抖,呜咽之声不断的冲击着陈无涯的内心。 陈无涯看着靠在自己怀中哭泣的切尔茜,眼中闪过很多情绪,但最后都归结为一声空叹。 抬起双手抱住了切尔茜,语气不再平静,而是带着一种惆怅的感情说道: “切尔茜,我叫陈无涯,我从小是个孤儿,是被一个有些帅气的老头抚养长大的,我在他的教导下学会了很多东西,可以说他是我的父母也不为过,后来因为人祸,我与他阴阳两隔。 那一年,我十岁,那一天雨下的很大,而我选择了踏入江湖,为了复仇……”
陈无涯一字一句的将自己的过去全部讲给了切尔茜,事无巨细的全都和盘托出。 讲述了一个看起来是剑客,但实则是一个复仇者的故事,故事没有很多跌宕起伏,也没有什么波涛汹涌,只有一个少年不断的磨练自己的剑术,只为了杀死仇人的一个有些无趣的故事。 “后来,在我十六岁生辰那天,我将仇人手刃了,而那一天也是爷爷的忌日,但很可惜,我虽然手刃了仇人,但我似乎运气不是很好,被官兵抓住然后分尸了。” 切尔茜在陈无涯讲述过去的时候便已经停止了哭泣,只是安静的靠在陈无涯的怀中,静静的听着。 但是听到这的时候,切尔茜心里却充满了疑惑,却没有开口询问,因为她知道陈无涯很快就会说的。 “意外的是,我没有死去,而是获得了一个神奇玄妙的东西,我将它称为玄书录,在它的帮助下,我不断前往各种世界,有的世界存在着神鬼,有的世界存在着各种从未见过的生物,同样,我也在玄书录的选择下来到了这,也因此,我遇到了你。” 切尔茜听着陈无涯的讲述后,心中的疑惑散去,抬起头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似有所感的同样低下了头,随后如同水到渠成一般,良久分开,切尔茜看着陈无涯,抬手在他的脸上抚过,说道: “这么久了,不觉得孤单吗?” “已经习惯了。” “是吗,难道你这么久,没有一个让你心动的女子吗?” “……没有,就只有你一个。” 原本陈无涯只想回答没有,但似乎觉得这个答案貌似不太贴切,所以才补了后面那一句。 不过,切尔茜似乎对这个答案很开心。 “所以,你说的离开并非是你真心所想,而是被玄书录带走是吗?” “……是。” “我知道了。” “所以切尔茜,你应该知道,我……” 切尔茜抬手放在陈无涯的嘴上,制止他接下来的话,切尔茜看着他,笑了,笑容很美丽,说道: “刚刚的那个,就是我的心意,也是我的答案。” 陈无涯看着切尔茜的笑容,一时间有些失神。 切尔茜看着陈无涯,将发带解了下来,然后放在陈无涯的手上,随后从脖子上拿出一个系着细绳的小木剑。 切尔茜捏着这柄小木剑,说道: “这个,我还留着哦,所以,你也要保管好我给你的发带,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再次回到这,到时候,我要检查的哦,如果你弄丢了,我可是会很生气很生气的哦。” “切尔茜……” “以后,你要自己记得倒水,不要喝太烫的水,要记得照顾好自己,要记得按时吃饭,天冷了要记得多穿点衣服,不要总是粗心大意的,不要总是冷冰冰的,不要总是一个人独自承受,我想爷爷他也不想看见你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中,以后要多笑一笑,不要去冒险,不要去触碰太危险的东西,保护好自己,不要把事情总是闷在心里,还有……” 切尔茜一件又一件的说着,但陈无涯难以克制自己的感情,将切尔茜拥入怀中。 切尔茜被抱住后只是安心的笑了笑,抚着陈无涯的背,轻声的说道: “还有……不要忘了我。” 月光洒在二人身上,仿佛将时间都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约定好了哦。” “嗯。” 第一百一十八章 离别 陈无涯看着周围已然变化空间,心中不可止的产生一股空虚感。 但很快手放在怀中的发带上,心中那股空虚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足和安心。 在和切尔茜确定了彼此的心意以后,他和切尔茜在最后三个月到处游玩,看了看各处的风景,品尝了各种美味,这种生活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一时间都有些沉浸在这份美好之中不想离开。 而夜袭的其他人之后也各自过上了不同的生活。 听说拉伯克和娜杰希坦表白了,而娜杰希坦似乎也有意与拉伯克成为情侣,但是因为刚建立的国家各种事情颇为繁杂,所以暂时放下了这份心思。 而拉伯克这个以往最不正经的家伙似乎也收了心,跟在娜杰希坦身边,不断处理各种事务,在他离开时,听说新国家的大臣一职位可能就要交到拉伯克手上了,而新国家的领袖则是娜杰希坦。 不过似乎拉伯克似乎和须佐之男之间貌似互看不爽的样子,嗯……这么说不太对,应该是拉伯克单方面不爽须佐之男的样子,而须佐之男完全没有在意过。 嗯,挺有趣的不是吗?反正也无伤大雅。 而布兰德选择了开一家鱼具店,原本他是能够成为新国家的将军的,只是后来布兰德放弃了,他说,将军什么的也已经当累了,干脆就交给新人来磨练磨练吧,如果以后有需要再来找他吧。 于是没有再新国家里担任要职,听说布兰德那三个月每天都颇为悠闲的到处钓鱼游玩,而且似乎同样找到了另一半的样子。 说起这个,陈无涯挺好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竟能将龙阳之好的布兰德给拿下,这还真是一桩有意思的事。 之后则是狩人的那些人了,威尔和黑瞳原本准备隐居的,但后来在娜杰希坦的说服下,加入了新的国家,而波鲁斯则拒绝了,选择待在自己的妻女身边哪也不去。 最后,就是关于塔兹米的事了,这家伙的遭遇怎么说呢,陈无涯的评价是活该。 塔兹米在宴会结束以后,似乎打算回村子一趟,然后不知怎么的,原本是一个人回归的路突然就变成了几人同行了。 如果只是同行也就罢了,关键是除了塔兹米以外,就全都是女孩子了,有玛茵、希尔、雷欧奈和赤瞳。 其实他觉得除了赤瞳像是凑数的以外,其他三个女孩子的想法似乎都不单纯,当然了,可能赤瞳也会有想法也说不定。 毕竟塔兹米这家伙似乎比起实力,在异性缘上要厉害太多了,不仅有一个艾斯德斯对他情根深种,就连夜袭的其他女子居然都对其有不同的心思。 突出一个邪门。 不过这种异性缘的下场可想而知,听说塔兹米那段时间似乎很为难的样子,向他们男生寻求帮助后,得到了以下几点建议。 拉伯克:毁灭吧,赶紧的,就当是为了新的国家多做贡献好了。 布兰德:哦,很为难吗,不如投入我的怀抱吧,我会教你什么是爱~的。 须佐之男:难以理解。 威尔:在这一刻,我实在无法理解你的痛苦,不如说,我竟然在祈祷你这家伙赶快毁灭,真是太可怕了。 兰:呵呵,这也是必经的道路呢。 陈无涯:??? 嗯,都是见地颇为不凡的建议啊,该说大家都很热心肠吗,塔兹米得到这些建议后差点感动的哭出来。 最后的最后,他和切尔茜回到了当初最开始见面的那个地方,在那里,他们私定了终身,虽然没办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没有三书六聘,明媒正娶,但在二人心中,一切早已不言而喻了。 陈无涯拍了拍脸颊,让自己从之前的情绪中走出来,现在他要面对新的世界了。 若是说以前的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些什么还有些迷茫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有了目标。 他要不断变强,直到能够再次回到这里。 【有未选择奖励等待领取】 陈无涯选择了领取,然后看着玄书录给予的奖励。 【扭转夜袭全灭结局,获得奖励】 【剑道感悟一次(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亲手斩杀帝国双壁,获得奖励】 【空间存储功能开启(当前可用格:1)】 【从没使用过一次帝具,获得奖励】 【能量点+2】 【总暗杀任务执行数量超过200,自行暗杀任务数量超过80,获得奖励】 【暗夜行者(风衣)】 陈无涯没去管其他的奖励,看着第一栏信息上面写着的夜袭全灭这一行,心中闪过很多想法。 说起来,他很早就想知道了,为什么玄书录像是知道某些世界里,某些人某些事的结局一样。 明明他去的时候,那些事情甚至从未发生过,却偏偏告诉他,他改变了那些事情。 这种事让他实在是太过费解,为什么夜袭会全灭,这个结局难道才是原本的后果吗? 为什么,是谁选的这个结局,难道这幕后还有什么人能够像是写故事一般,将故事中的人物的结局给决定吗? 但,这些人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啊,究竟是谁有这种能力。 又或者,这个世界的结局已然出现过一次,只是当他来到的时候,世界又重新倒退了一遍? 陈无涯脑海中的思绪不断发散,但很快,脑中似有剑鸣之声,将纷乱的思绪斩开。 陈无涯轻呼一口气,不能在想下去了,否则要陷入魔障之中,不管原因是什么,都不是他现在能做的,既然已经改变了,那就不该有犹豫和迟疑。 虽然玄书录还有很多他无法理解的地方,但他依旧接受了那些奖励,因为不管原因是什么,至少他需要实力,只有拥有实力,他才有机会去改变和面对。 比起以往的奖励,这次的奖励倒也有些不同,陈无涯先将暗夜行者拿出来,玄书录居然还有装备这种事倒是不惊讶,毕竟之前有过一次。 那对同心戒就是一次名为与神接触的奖励。 随后,一件大衣的信息出现在他的眼前,陈无涯看着上面的信息,居然还要选颜色和尺寸这些东西吗?他还以为玄书录会像之前的同心戒一样,会直接契合使用者。 陈无涯将自己的要求填了上去后,手上突然多出一件黑色无花纹的风衣。
【暗夜行者(风衣)】 【颜色:黑】 【效果:隐蔽程度提升;气息收敛程度提升;出手时不易被察觉;拥有一定程度的防御能力;造成的破坏状况降低,但威力获得提高;配合特殊步法时拥有“欺骗”特质;一定程度的精神抗性】 【评语:黑色风衣配杀手什么的,不觉得很酷吗,那种冷冷的,然后从怀里拿出两把汤姆逊,突突突的把敌人杀死,扔枪点烟,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种感觉酷毙了好嘛,什么?你是剑客?那没事了】 陈无涯看着这件风衣的评语,眼神突然有些微妙起来。 这个评语是怎么回事,他突然感觉信息量好大的样子,为什么玄书录会有这种东西,为什么还会有评语,这种油腔滑调的评语真的是玄书录这种神秘莫测的东西会写出来的吗? 汤姆逊是什么,为什么要点烟,倒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句话还算不错,可为什么觉得放在这很不搭呢。 一时间,陈无涯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穿上这件风衣了。 思考了一会后,陈无涯还是选择了穿上它,毕竟,这件风衣的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从信息上看是这样的。 这种拥有特殊能力的物品,他的印象中就只有帝具了,不过这件风衣却不是帝具,果然,他还有很多不清楚的事啊。 接着陈无涯又实验了一下那个所谓的空间存储,挺方便的,但他本来就没什么要放的东西,似乎用不上? (或许以后可以搜集点金银珠宝放进来,这样去其他世界的话,就不用再去想生计问题了) 陈无涯不清楚后面的世界收不收金银财宝,至少他去的几个世界里,还是有些用的。 随后将获得的两点能量点和剑客每次都能获得的两点,一共四点能量点。 全部加在了剑经上,于是他的剑经到了LV10,看起来和剑术剑意都到了同一个级别。 陈无涯加完后,体内的内气突然开始迅速流转起来,然后暴涨起来,随后内气开始逐渐凝练,看起来似乎颇有质地的感觉。 就像是一团云雾变成了雨水一般的变化,这种变化貌似是好事。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他感觉内气的威力和效用似乎变得更加出色了许多。 比如以前用十分内气才能打出十分效果的话,现在就像是用五分内气就能打出以前十分的效果了。 陈无涯感受这股进步,微微点头,这种提升可以说让他的战斗时间变得更长了,而且运用的手段也多了起来,用剑时的威力也提升了不少。 如果再和布德战斗的话,可以轻松战胜,至于艾斯德斯的话,如果再来一战的话,他不用担心与对方同归于尽了。 但最后结果肯定也好不到哪去,毕竟那个能够冻结一切的能力太强了。 不过这个能力很值得开发,这种能够冻结一切的能力用在战斗上确实是顶尖层次的攻击,而他参照艾斯德斯那个能力弄出来的【剑技问心】也需要多加钻研。 这个剑技可以说未来可期啊,迄今为止,陈无涯遇到过的敌人里,最佩服的就是这个艾斯德斯了。 心志、实力、悟性、能力甚至是容貌都是最顶尖的,而且他认为,如果继续往后拖,甚至让艾斯德斯活到推翻帝国的那个时候的话,可能对方还能推成出新,将帝具用出更强的能力,到了那时,可就没那么容易推翻帝国了。 陈无涯看了一眼剑道感悟,看提示看不出什么东西,这让他有些迟疑。 毕竟剑道这个词可不一般,而他现在的剑术能否有资格接受这份感悟还不知道。 他很清楚,这个剑道绝对能让他的实力提升很多,但是这份感悟会不会冲垮他的剑术理念他就不清楚了。 毕竟他看过很多那种一生穷究剑道的剑客,在悟道以后,有的从此疯癫,有的就此沉沦,有的自断心脉,有的羽化登仙。 除了最后一个他没见过,只是听说过以外,前面三个才是悟道后的情况。 每一个剑客都认为自己悟道后都是最后一个,羽化登仙。 但往往都是前面三个,甚至原地自杀的也不是没有。 没人知道他们悟道悟出了什么,但是每个人悟出来的东西从来都是不一样的,同样,也没人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 于是,朝闻道夕死可矣也成了剑客需要知道的规则。 可是,这种悟道的人,往往都是剑客中的天纵之才,每个人都有着极为精深的剑术理念,而且这些人都是到老,一身剑术思想最为完善的时候才悟的道。 可就是这样,他也没见过能够度过悟道这一步的人,他曾问过一个老剑客,那是一个悟道后疯癫的人。 那个老剑客在看到他以后,难得的恢复了一次清明,然后只和他说了三个字,说完以后又是疯癫的离开,而且展现出来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那三个字就是 布道难, 步道难, 补道难, 不道难。 因为对方看起来好像常年不说话的样子,导致音色浑浊的关系,他不知道对方说道具体是哪三个字。 他自认自己的剑术不会比那些能悟道的剑客中要差,但他也不觉得自己一定就比那些人要强,可是,如今他却有了这么一次机会。 一次悟道的机会,那么他是否要尝试一下呢? 陈无涯闭眼思索了片刻。 最后选择了悟,反正他早晚要悟道,既然踏上了剑客这么一条路,而且有这么一次感悟剑道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弃,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那个老剑客展现出的实力。 即便是如今穿越过许多世界后,他也认为那个老剑客实力很强,这是一件很诡异的事。 即便悟道失败,他也能获得强大的实力,甚至能让他有办法回到切尔茜世界的可能也未尝可知,或许玄书录会帮忙,但他并不寄托在玄书录上。 陈无涯将发带拿出来放在手心,并在内心不断建立起各种暗示,将剑意锁定住某一个记忆。 倘若他真的因为这件事疯了或是怎么了,他至少不能将切尔茜忘掉,这是他承诺过的事。 做完所有能做的准备后,陈无涯使用了剑道感悟。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初至 陈无涯慢慢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茫然,他在做什么来着? 过了一会,陈无涯的大脑才恢复了思绪,皱了皱眉。 打开了玄书录。 【姓名:陈无涯】 【年龄:21岁】 【职业:剑客】 【当前世界:(搜寻中)】 【当前阶位:三阶(伪)】 【内气:可附着于任何事物上以提升性能,可用于治疗,攻击,防御等诸多方面】 【技能:剑术(LV10)、剑意(LV10)、体术(LV7)、身法(LV7)、医术(LV5),剑经(LV10)、养剑术(LV4)、剑瞳(LV3)、设陷(LV4)】 【基础技能:中文精通、数理入门、日语入门】 【传说度:92(小有名气)】 【小有名气:在某些世界流传着你的声名;某个鬼王对你恨之入骨;神对你颇感兴趣 一、用剑时,威力上升 二、对剑术的领悟力提升 三、其他世界或许能听到关于你的传闻】 【能力点:0】 【剑瞳LV3:提高对事物本质的堪破程度,精神抗性提升、领悟能力上升、因直视道后拥有某种玄妙之能】 陈无涯看着自己这个技能,心里不断闪过各种推测。 他的技能少了几个,不,与其说是少了,不如说是被兼并了,然后变成了这个名为【剑瞳】的能力,可是他有些不太懂,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那个剑道感悟的话,为什么他没有任何感想或是感受,甚至他都有些怀疑自己有没有参悟了。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的样子。 陈无涯默默的感受着自己的各方面状态,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他貌似除了多了个技能外,感觉好像没有太多的变化。 既没有像那些剑客一样崩溃疯癫,也没有所谓的羽化登仙,仿佛一切从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而这个【剑瞳】,他确实可以使用,可是比起他想的那种获得大幅度提升的预想要差了不少。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违和感。 从玄书录上看,可以看出他是有变化的,可是让他自己来感受的话,他没有一星半点的变化,一切显得很是自然。 要知道,无论是失去什么能力,或是获得什么能力,不存在没有差异的可能,也就是说,哪怕变化很小,那也是变化。 可是他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一点点变化,就像是与生俱来,又或是他从没有失去什么也没有得到什么。 (这就是道吗?) 陈无涯苦思冥想发现想不出来什么,最后只能选择放弃,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强了,但看起来应该是好事? 至少他没疯不是吗。 只要还活着,总能找到原因的。 【已搜寻到可穿越世界】 【刀剑神域】 【世界设定:2022年开发出次世代主机“NERvGear”,人类终于将虚拟实境完全实现。使用“NERvGear”创造的真正的VRMMORPG游戏-“SwordArtOnline(SAO)”受到世界瞩目。】 【当前世界特殊点:科技、虚拟游戏】 【传送开始】 …… 陈无涯眼前一花,有些懵,随后嘀嘀嘀的声音,陈无涯下意识的回头看,只见一个小型铁壳突然探出一个头,一个男人突然大喊道:
“快让开,别挡道。” 说着,似乎又做了什么一般,眼前的铁壳子突然又发出刺耳的叫声。 陈无涯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还是听的懂话的,于是后退几步,让开了这个铁壳子。 然而他这一后退又挡住其他的铁壳子,陈无涯这才反应过来,左右望了望,看到不远处有行人似乎在看他。 于是向那些行人走了过去,等到了那之后,行人像是很疑惑有很好奇的边走边看了他几眼。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像是并不在意的样子,于是那些行人也觉得没啥事的不再看他。 除了有几个打扮看起来和切尔茜那种装扮差不多,都像是制服的女生似乎对他挺感兴趣的的样子。 但也只是围在一起没有过来,交头接耳的,有时还笑着推搡了一下。 陈无涯皱着眉看着周边的这种极为陌生的环境,也没说什么,混进人群中,漫无目的的到处走着。 阳光照射下来,陈无涯感受着周围的既舒缓,又沉重的人群氛围,心中充满了好奇。 陈无涯四处溜达,在自己的主观意愿与暗夜行者的配合下,让他显得与常人无异,随后走到一处有着水池喷泉的庭院中,周边还有着花鸟树木,颇显一派和谐。 这种像是庄园一般的地方居然谁都能进来了吗?难道没什么有权有势的人把这纳为己有吗?不过听周围的一些人讲,这里似乎叫公园,那是什么? 陈无涯看着一小队小孩似乎在周围打闹,有几个老爷爷老奶奶坐在一起聊天,还有一些男女坐在椅子上…… 陈无涯转过头去不去看那些男女,这里的人的开放程度有些高啊。 找了一处椅子坐下,看着周围那种祥和的氛围,心头有些感慨,这个世界看起来好像不错的样子。 至少比起遇到什么鬼王,什么卡巴内,什么哥布林,什么山贼土匪的要好太多了。 陈无涯想了想,将剑收进储物空间里,目前来看,这个世界的人貌似没有随身佩戴武器的习惯,既然这样,那他就入乡随俗些,避免引起误会。 陈无涯脑中不断闪过各种想法,有些混乱,他需要整理一下思绪。 这穿越的太快了,他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穿了,而且这一次的穿越比起以往来说,要显得陌生很多。 也不能说是陌生,因为除了他稍微能理解的以外,基本全都不能理解了。 陈无涯想到这,微微叹了口气,这种两眼一抹黑的感受真无奈,不过比起穿梭世界这种事,世界本身的神奇倒也似乎可以接受? 首先,这个世界的提示,嗯,完全看不懂,那些奇怪的符号是什么,还有,什么是次世代?什么是虚拟实境? 一如既往的提示了和没提示一样,除了游戏这两个字,其他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合到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游戏这个东西很厉害吗?为什么还专门提示一个虚拟游戏?) 陈无涯皱眉沉思,以玄书录的特点,基本不太可能讲什么废话,这个世界叫什么刀剑神域,莫非这个世界还有神? 从字面意思上来理解的话,那就是刀神和剑神所在的区域?好奇怪啊,感觉有点说不通。 脑海中的疑问如雨后春笋一般不断涌现。 第一百二十章 钱 时间默默的流逝,天上的太阳也渐渐落下,夜色笼罩了整座城市。 一盏盏路灯亮起,将公园中的景象衬托出一股静谧的氛围。 陈无涯一直坐在公园的椅子上,看着不断有人进来,然后又不断有人离开,在这个过程中,陈无涯没有发表过任何看法,也没有去和任何人聊天交谈。 就像一个旁观者一般,坐看着这个世界的人的各种行为举止,瞳孔中似有荧光流转。 过了一会,陈无涯呼出一口气,眼中的荧光散去,恢复了那深邃的黑眸。 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走出了公园,脚步不停,似是早有目的一般,眼睛平静的看着前方,然后自然的左拐右拐,抬头看了眼发光的大屏幕。 看着屏幕中不断闪过的各种画面,若有所思,又看了眼依旧灯火通明的街道,人群比起早晨也从未减少过半分的行人。 甚至人数还要多上不少,陈无涯心中感慨,如果要问他对这个世界的第一观感是什么的话。 那就是怪,这个怪并非是贬义,而是一种违和与冲突的怪。 明明每个人看起来都不愁吃穿的样子,但却总是有人面露愁容,看起来开心,但心里却似乎压抑着什么。 明明是夜晚,却有着不下于白天的光辉,甚至在夜色的笼罩下,这片灯火拥有着一种极为特殊的魅力。 在道路上快速飞驰的铁壳子叫汽车。 他一开始还以为这是什么骏城,可是不用铁轨就能行动,真的很神奇。 每个人手上似乎都有一个奇怪的小铁块,同样能发光,而且每个人似乎总是沉迷在那其中,仿佛里面蕴含了无穷的奥秘,那个东西叫手机。 emmm……应该是这么叫的吧,因为他看到有人似乎能通过那东西千里传音,但他却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的能力波动。 这种人手一部的神奇道具,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入手一部,或许能够加快他融入这个世界。 而且这个世界似乎还有着某种需要遵守的秩序,比如看到红灯要停下,绿灯再走,比如看到什么东西要用手机做些什么,比如…… 总之有太多东西了,他觉得一时半会儿可能没办法学会,不过没关系,他今天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实验了一下【剑瞳】。 通过【剑瞳】,他发现自己的领悟力和学习能力都获得极大的提升,而且搜集信息的速度快了不少,至少经过今天一下午的观察,他对这个世界不至于太过陌生。 但是距离熟悉也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就是了,陈无涯走在街道上,心中思考。 比起手机,他似乎要先解决一下自己的吃住问题,吃还好说,还能抗一抗,但住就麻烦了,他没有这个世界的金钱,没办法付钱…… 难道到公园里对付一宿?倒也不是不行,那个椅子还是挺长的,而且也有几个人有在椅子上睡过。 陈无涯转动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不断思考着什么。 就在这时,陈无涯眉头一皱,目光像是看穿大楼的遮挡一般,向着某处走去。 陈无涯绕过大楼,来到一个花坛旁边的小道上,只见一个穿着制服的女性倒在地上,似乎昏迷了过去。 陈无涯走到一旁,蹲下看了眼女子,女子戴着一副眼镜,有着一头深褐色的头发,戴着围脖,蜷曲着身体,旁边掉了一把……枪? 陈无涯愣了一下,枪他还是认识的,但是这把枪和他见过的不太一样,陈无涯拿起这把黑色的枪,感受了一下。 原来是假的,看起来还挺真实的,陈无涯看了眼地上的女子,抬手在女子眉心点了一下,渡过去一丝内气。 松开手,女子开始幽幽转醒,随后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的瞬间坐起身子,有些警惕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看着女子这样也不在意,只是站起身准备离开。 女子看着陈无涯要离开的样子,心中的警惕渐渐消散开来,连忙喊道: “那个……谢谢。” 陈无涯摆摆手没在意,他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安顿下来,在这一刻,他居然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土匪恶霸之类的能够让他劫富济贫一下。 不过应该也不太可能吧,陈无涯无聊的到处游走,无所事事的插着风衣口袋。 这座城市也太大了点吧,而且也太绕了,他居然现在都能看到人,不过现在似乎进入了居住区的样子。 周围除了路灯以外,路上的人少了很多,陈无涯想了想,感觉在这种居住区似乎也找不到什么恶人的样子。 比起这似乎闹市里还更有可能抓到小偷扒手之类的人,陈无涯刚准备转身离开时,一个声音突然喊道: “抢劫啊!” 陈无涯一愣,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遮着脸包裹严实的男子抓着一个包就向着他这跑过来。 那男子也有些奇怪,怎么他抢之前还记得这里没人的啊,虽是这般想着,男子也没想要躲开,对方看起来就瘦瘦弱弱的,想必也不敢多管闲事,吓他两下就好了。 “滚开,快滚,别挡道!!” 男子怒吼着,听起来很是凶恶,而且从怀里掏出一把小刀,还比划了两下。 然而这个威吓似乎不起作用的样子,在男子眼中的那个黑风衣男子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他,眼中似乎闪过一抹古怪的色彩。 就像是终于来了,恭候多时的那种,男子不由得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怎么…… 男子脑海里的想法还没结束,眼前顿时一黑,扑倒在地。 陈无涯看着倒在地上的男子,将他怀里的包拿出来扔给追上来的女子,后面追上来的女子气喘吁吁的,刚要感谢一番,结果看到这一幕连忙接住自己的包。 “谢谢……等等,你在干吗?” “搜钱。” 女子听到陈无涯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么一句话,差点都没反应过来,连忙制止陈无涯的举动。 陈无涯看着拦住他的女子,皱了皱眉,说道: “你有什么事吗?” “什么叫什么事,你怎么可以拿他的钱啊。” 陈无涯眨了眨眼,有什么问题吗?干掉罪犯获得奖励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他没取对方的性命就不错了,只是拿点钱而已,连官府都不会管吧。 女子似乎看出来了陈无涯无声的话语,连忙说道: “你这样可是犯罪啊,是不可以这么做的,知道吗。” 陈无涯没有说话,他现在感觉对方好烦,不就是拿个抢劫的钱吗,他抢了你东西,我帮你拿回包,你不赶紧走,还阻止我,我又不是拿好人的钱,至于吗? 女子打量了一下陈无涯,看着自己眼前这个俊朗的青年,看起来年纪不大,似乎明白了什么。 然后将自己的包打开,从里面数了几张钞票,递给陈无涯。 陈无涯看着递过来的钱没有接,只是看着女子,女子说道: “如果你缺钱就先拿这些去应应急,不可以做违法的事知道吗。” “可他……” “就算他是抢劫犯,是他不对,我们也应该让他接受法律的审判,而不是去成为一个和他一样的人。” 说着,女子将手里的钞票放在陈无涯的手上,然后拿出手机说了些什么,之后拍了拍陈无涯的肩膀,转身离开。 陈无涯看着自己手上的钞票,有些凌乱,他这是……被教育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生活的方式 最后,陈无涯看了眼倒在地上的抢劫犯,拿着女子给他的钱离开了,虽然对方很烦,但不是一个坏人,反正他的目的达成了,那就无所谓了。 之后,陈无涯开始找住所,只是大部分客栈……不,应该叫酒店的地方都要一个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否则不让住。 这也让陈无涯更加无奈了,虽说这些都是规则,但确实让他很不方便,不过所幸他还是找到了一家,避免了自己露宿街头。 花了点钱解决了一下温饱后,便躺在了床上安静的睡了过去。 之后的十几天时间里,陈无涯在早上修练,晚上搜集信息的过程下,成功快将自己本就不多的钱财挥霍殆尽了。 不过成效也是喜人的,至少他已经大致了解清楚了自己所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虽然依旧感到神奇,但也不像刚来时那般,觉得陌生的无从下手了,而且有些东西他还是能找到对照的。 比如枪支火炮这些,他在斩赤的世界里也见过不少,但比起威力的话,这个世界的某些武器要可怕太多了,比如那个叫核弹的东西。 只要一击就能抹去一整座城市,实在是厉害,至少他做不到。 从个体上来看,他似乎找不到这个世界有哪个个体极为强大的人出名,即便有也没他想的那般厉害。 (或许这个世界并不存在那种能以一当千的人物) 陈无涯收回了放在鼠标上的手,他前面的电脑上显示着一个个网页,每个网页上面都有着各种各样的信息。 军事、文化、世界局势、地理分布、商业经济、八卦新闻、娱乐游戏等等等等,陈无涯全都看了一遍,一个不挑。 说起来,这个叫电脑的东西真的很厉害,只要在这里搜任何想要知道的东西,全部都能出现在他眼前,真的是很方便的一个东西。 陈无涯思索了一番后,手指在键盘上灵巧的敲击着,随后屏幕上的网页一个一个的消失,然后弹出一个奇怪的网页。 现在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那就需要解决一下自己的金钱问题了,等赚够钱以后,他要好好学习一下这里的知识。 比起这里的神奇,他觉得这里的名叫科学的东西更不错,他觉得或许能让他的剑道更进一步。 陈无涯翻看起了这个网页,看着上面一条条信息,眼中倒映着屏幕的光芒。 随后,陈无涯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然后点开,思考了片刻后,点击了接受。 这个页面上赫然写着【暗杀任务】然后下方是一系列的信息,这个网页是陈无涯机缘巧合下进入的。 在这个网页里,他能看到的信息要更直白些,也多了很多在表面网页上见不到的信息。 就比如这个,这种信息不会出现在表面网页上,只有可能出现在这种上面,而且还有着报酬。 作为一个啥都没有的人来说,陈无涯就算想找工作也没多少选择,只能重操旧业了。 这种工作轻松,而且来钱快,至于危不危险啥的,试试再说,说不定还能发现一些以往不知道的事情。 陈无涯打开发起人的窗口,开始询问起相关信息,比如暗杀的对象是什么样的人,如果是好人,他不会去杀。 看起来很蠢,毕竟一个杀手还管暗杀对象是好是坏什么的,但这就是陈无涯的处事风格,而他也有这个实力任性。 过了一会,陈无涯关掉电脑离开。
午夜,一个占地极大的庄园中,一个个训练有素的人站在庄园中巡视四周。 目光锐利的看着周围,庄园内部的构造很是严谨,让人知道这个庄园的主人性格有多么一板一眼。 此时,一个漆黑无比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庄园之中,一路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路上的人全都无视了这道身影。 身影就这样轻松的踏入庄园的内部,来到一个门前,随手将门打开。 过了一会,身影离开,随后飘然离去,而门内,一个穿着和式大衣的老者,跪坐在榻榻米上,闭着双眼垂着头。 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如果不是连呼吸都没有的话。 几天后,电视上突然出现一道重磅新闻,某某议员被发现死在家中,据调查,死者没有任何抵抗,周围也没有任何痕迹留下,安保人员没有发现半点异常,作案时间为半夜十点至十点十分,死亡时间为半夜十点零五分,整个过程就如同一个鬼魂作案,悄无声息的夺走了议员的生命。 该过程中,警视厅没有发现一点有用的线索,警视厅对此表示鞠躬抱歉,并指出一定会和凶手对抗到底的。 这则消息出现后过了几天就消失不见,逐渐被其他消息给取代,但这些又和陈无涯有什么关系呢。 反正他已经把钱拿到手了,暂时不缺钱了,现在就该好好学习提升实力,争取早日找到能够回到曾经的世界的方法了。 …… 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流逝,陈无涯的日常也是朴实无华的度过。 每天除了必要的训练外,基本就去找图书馆之类的地方度过,努力学习各种东西。 在【剑瞳】的帮助下,他所学的知识不断变多,不仅包括文化知识,他甚至还到处搜集一些武艺知识。 虽然收集的武艺知识一般,但是那些武学理念都很高深,而这其中,陈无涯最喜欢的就是华夏方面的武学典籍了。 但是可惜,他能搜集到的东西有限,大部分都是从华夏那边删减流传过来的,想要全都去了解一遍的话,就必须去一次华夏。 陈无涯也打定主意一定要去一次,但是怎么去还是个问题,在这之前,他还需要解决一下身份和签证的问题。 其实这些好弄,但他想看看能不能弄到华夏的身份,而弄到这个证明就要很复杂的东西,所以陈无涯也在考虑,该弄些什么会比较好。 不过这些也不急,即便是目前搜集到的一些也足够他钻研上一段日子了,反正在这个世界至少有三年时间。 只要在最后一段时间找个机会去一趟就行了。 而这个表面上和平的世界上,其实背地里也存在着各种肮脏龌龊,即便不用担忧吃穿了,世界也从未真正和平。 这便是陈无涯着段时间所了解到的,陈无涯对此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他知道,至少他以前,对待这种事的看法肯定是片面了。 了解到那些龌龊以后,陈无涯思考了很久,可如果再来一次,他也不能保证,自己就一定能做的更好,即便如此,他也依旧认为遇到恶人不可放过,或许很武断,但这就是他的做法。 也许有一天,他也会被人判定为恶,可那有如何,他早在执剑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就这样,陈无涯在每天学习,偶尔做两三个任务的日常中,度过了几个月的时间。 第一百二十二章 咖啡店 “叮铃铃~” 陈无涯推开DiceyCafe咖啡店的门。 “来一杯红茶。” 说着就坐到柜台前,将手上的书放在柜台上。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一个黑皮肤壮汉走了出来,一脸无奈的说道: “都说了,我这是咖啡店,能不能点一点和我店铺有关的东西。” 陈无涯翻开书,敷衍的回答道: “是是是,下次一定。” “你上次也这么说。” “那就下次也不一定。” 黑人壮汉听到陈无涯敷衍的回答嘀咕了两句,走到门后,过了一会,端了一壶红茶放在陈无涯旁边,然后无奈的说道: “如果你要喝红茶,为什么要来我这喝,明明有那种更好的店不是吗?比如星巴克之类的。” 陈无涯倒了一杯红茶抿了一口后说道: “因为你这清净” “你想说我这生意不好就直说。” 陈无涯不说话,仔细的翻阅着书籍,手上拿着一支笔,时不时的在书上写些什么。 黑人壮汉手上拿着个玻璃杯,仔细的擦拭着,整个店铺内显得颇为幽静。 过了一会,黑人壮汉说道: “无涯,你很喜欢喝红茶吗?” “不是。” “那你每次来都点一杯,不喜欢你喝它干嘛?” “习惯了。” “那你的习惯还真怪啊,喝红茶还配棒棒糖。” 黑人壮汉看着陈无涯剥开一根棒棒糖放进嘴里,对他这个好友的诡异癖好更觉无语了。 “挺不错的,不是吗?” “只有你会这么想吧。” 黑人壮汉忍不住吐槽,他这个好友神神秘秘的,但是这个爱好吧,实在不敢恭维。 说起来像他这样每天到处都捧着一本书的年轻人也不多见就是了,甚至一些学生可能都从不拿书。 黑人壮汉看着陈无涯认真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所以你这次又看什么书?” 陈无涯抬起书,将封面展示给黑人壮汉看,黑人壮汉一字一句的读出来: “隧穿与量子世界,作者茅场晶彦?” 陈无涯放下书,继续看了起来,黑人壮汉满头问号,说道: “你看的懂吗?” “看不懂。” 黑人壮汉听到陈无涯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三个字有些想笑,但还是说道: “那你还看。” “我觉得里面一些东西对我有帮助。” “什么帮助?” “什么帮助还不好说,只能说是给我开阔了一下思路和目标。” “哈,你不是说你是接单子的吗?难道你们推销还有这业务,打算向外星人推销?” “其一,我只是说我是接单子的,但我没说我是推销的,这是你的误解,其二,这本书讲的不是外星人。” “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的就像我和你一样。” “懂了,你这是在拐着弯骂我。” “……” 黑人壮汉见陈无涯不说话,觉得是陈无涯的谎言被识破了,心里偷乐,平常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原来还会拐着弯骂人呢。 看来不是高冷,而是闷骚啊,真有意思。 陈无涯不知道黑人壮汉在想什么,即便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他刚刚说的话确实没错,壮汉对这东西的理解错漏,确实就像他和壮汉之间实力上的差距一般大。
但同样,陈无涯确实也看不懂这里面的很多理论,即便在有【剑瞳】能够提高学习能力和悟性的情况下,他对这东西的吸收也要艰难很多。 这个世界确实厉害,或许个体本身的实力做不到多么神奇的举动,但是对于很多东西的看法,以及对工具的研究,都达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 不仅能够让普通人翱翔在天,也能深潜入海,甚至连那遥不可及充满神秘的月亮和星空都能触手可及,真是一个让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世界啊。 他觉得,若非自己拥有【剑瞳】这个技能,那么以他早先的悟性和学习能力,即便自己在这学上百年可能也没办法将所有的学科和知识全数习得。 陈无涯也有想过去学校学习,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他不是一个科学家,所依仗的依旧是手中的剑。 虽然对于这些学科充满了好奇,但也仅限于浅尝辄止的地步,可即便如此,陈无涯也收获颇丰,获得很多从来没有过的思路。 这些书里,有很多的思考和想法都让他揣摩良久,哪怕只是一个很微小的事物,它的背后可能都牵扯着各种数之不清的智慧。 可以说,极大的开阔了他的思维与眼界。 陈无涯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略感疲惫,毕竟高强度的开启【剑瞳】和思考太费精力了,以他现在的实力都能感受到如此疲惫,可想而知这些东西究竟有多玄妙。 他毕竟没有过系统的学习,只是左一榔头右一锤子的学习,所以学的很杂也很乱,这也导致了他有些地方瞬间就能理解,有些地方晦涩难懂。 轻呼一口气,陈无涯摘下脸上的眼镜放在一旁,将嘴里只剩棍子的棒棒糖拿出来,屈指一弹丢进了垃圾桶里。 随后拿起勺子搅拌了一下红茶后,拿起红茶一饮而尽。 黑人壮汉看见他如此做法,真不知道该怎么吐槽才好,他记得对方以前不带眼镜来着啊。 还有,怎么感觉摘下眼镜后帅了很多的样子啊,于是直接问道: “怎么你还配了副眼镜啊,我记得你以前不带这玩意的啊。” 陈无涯放下杯子后笑了笑,将眼镜拿起来说道: “这东西挺不错的,可以减少挺多麻烦的。” 黑人壮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一般的说道: “说起来,好像自从你带眼镜以来,尾随你跟来这的一些女生确实要少了不少,怎么,因为勾引小女生被老婆发现了?” 听到黑人壮汉揶揄的话语陈无涯只是淡淡的说道: “没办法,和你比,我确实会比较招蜂引蝶一些。” 其实陈无涯也不是没想过在图书馆看书,但就像他说的那样,他确实看起来有些招蜂引蝶了,所以他才制作了这个眼镜。 这个眼镜能够很大程度上抑制住他的外貌和气质,这样就不会那么的显眼了,虽然他可以隐去自己的身形,但短时间隐去和长时间隐去是两码事,而且分心做这种事也挺费神的,没意义且没效率。 “靠,长得帅了不起啊,你也就比我小……大概七岁好吧,凭什么……” “亲爱的,你在说什么啊?” 突然,一个充满韵味的声音传出,随后,一个漂亮的女子走到黑人壮汉身边,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黑人壮汉。 黑人壮汉听到这个声音后,冷汗都流了下来,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妻子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才解释清楚了他刚刚都是开个玩笑的之类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游戏 黑人壮汉看着自己的妻子离开后,顿时松了口气,差点今晚就上不了床了。 转过头看向导火索的那家伙正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气就不打一出来,说道: “你是不是早就发现她来了。” “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好啊,装傻是吧,等下次看见你老婆,我绝对要和她说你这家伙在外面风流快活,而且到处勾引小姑娘。” 陈无涯听到黑人壮汉的话后,默默的又倒了一杯茶喝掉,然后说道: “你没机会的。” “那可不一定,我可不觉得你老婆会不相信我刚刚说的那些话。” 陈无涯瞟了一眼黑人壮汉,摇摇头,他说的没机会是字面意义上的没机会,毕竟连世界都不同怎么说。 黑人壮汉见陈无涯一副不认可的表情,忍不住心里一乐,说道: “你是不是不信,要不然你叫她过来,你看她信是不信。” 陈无涯有些无语,对方怎么突然对造谣他这么感兴趣了,假设切尔茜真的能来这,他也不认为切尔茜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 “她不会信这些东西的。” “那可不一定,你这么年轻长的又帅又不缺钱,要说没有女生暗恋你我可不信,而且有一说一,你结婚居然比我都早,啧啧啧,真好奇是什么样的女生能把你拿下,还让你能够那么坚定的拒绝那些女生,我记得有几次追过来的女生里不乏那种看起来就挺有钱的千金吧,而且长相什么的也很不错吧,你就没心动一下?” 陈无涯叹了口气,揉了揉额头,说道: “你难道不觉得那些人很烦吗,明明我都说了我已有妻子了,她们还能不死心,真搞不懂她们是怎么想的。” 黑人壮汉听到陈无涯的话,眼神有些微妙起来,因为他突然回想起来对方对这种事的处理方式是啥了。 直接全部打晕然后扔出门外,那是真的毫无怜香惜玉的想法啊,他是怎么结的婚的? “咳咳咳,不说这些了,但我确实有些好奇,你妻子得多厉害才能把你栓的这么死死的,哪天有机会认识一下?” 陈无涯听到黑人壮汉的话后,脸上不自觉的出现一抹微笑,然后说道: “如果我成功的话,会有这么一天的。” 黑人壮汉看见陈无涯的话后,看见那个微笑后,也是笑了笑,他能看出来,他这好友确实是挺爱他妻子的,否则是露不出这种笑容来的。 黑人壮汉见陈无涯继续看起了书后也没说啥,将杯子收起来,走到后面去清洁了。 正如陈无涯说的那般,这家咖啡店确实没什么人,而且冷清,除了偶尔来上那么几个客人以外,基本没啥人了。 或许哪一天壮汉没时间开店的话,可能原地倒闭都有可能。 毕竟这地方确实挺偏僻的,如果不是陈无涯机缘巧合的来到这家咖啡店的话,可能都不知道这里还有一家咖啡店。 而陈无涯和这个黑人壮汉之间之所以这么熟悉,也是因为他帮过对方几次小忙,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大家也就熟络上了。 二人之间谈不上什么生死之交,大抵就是熟悉的好友这种级别,不过也没什么,在这个社会里,有这么两三个好友也不奇怪。 即便陈无涯在这个世界只能待很短的时间,那也不代表他就不接触人了,有这么两三个好友也没啥。 反正不会对他们的人生产生什么影响,大概就是那种他如果离开了,也不会引起很大反响的程度,对方顶多后来想起有这么一个人的那种,或许会有些感慨,但也不会产生类似伤感之类的情绪。 时钟滴答滴答的在响,外面的天色也渐渐黑了起来。 咖啡店内也打开了灯光,陈无涯拿出一个书签放在书上,随后合拢书本,微微活动活动坐久了的筋骨,然后从怀里拿出几张现金放在桌上,喊了一句: “我走了,钱放桌上了记得收。” 说完就准备离开了,就如同往常一般。 “等一下。”
黑人壮汉突然走了出来,出声喊住了陈无涯,陈无涯听到壮汉的话后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他。 黑人壮汉见陈无涯停下来后说道: “刚刚看你在看书我就忘了和你说,你不是看的那本书的作者叫茅场晶彦的家伙吗。” “……差不多。” “那就是了,我刚刚想起来,你知道他主导制作的那个叫SwordArtOnline的游戏吧?” 陈无涯想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他确实知道那个游戏,不仅仅是在玄书录的提示中,就连在这个社会里的诸多新闻也与这个游戏有关。 在这几个月里,陈无涯也明白了什么是虚拟现实,也明白了,为什么明明是个游戏却会引发那么大的影响。 那种堪称创造世界一般的神奇技术,倒也难怪会引起全世界的关注,即便是他也对这个东西颇感好奇。 “听说它的内测环节很完美,而且过几天就可以去购买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入手玩一下?” 虚拟现实,将假想空间重现,虽然里面的大部分东西都只不过是假象,但是却能做到改天换地一般的举动,如果能切身体会一次的话,或许能对他找到如何穿越世界的目的有什么帮助。 即便不能让他知道世界的构成,或许也可能给他带来很多新的思路,反正这个世界很安全没什么危险,而玩一下这个游戏给他的感触可能会更大一些。 陈无涯想到这点了点头。 黑人壮汉看到陈无涯点头,于是笑了笑说道: “是吗,那你可要早做准备哦,我听说那天发行的头盔只有一万个,或许后面会再发放更多的头盔,但是晚入手的话,人物等级可就落后别人一大截了哦,这可是我这个玩游戏的高手对你的忠告。” 陈无涯淡笑一下,他对游戏人物等级什么的都不感兴趣,因为比起游戏,他还要花大量的时间去学习东西,哪里来的时间去玩游戏。 不过对于这个堪称划时代的游戏就是另一种想法了,虽然说无所谓人物等级,但是越早入手就越能节省时间。 毕竟首批只发行一万个确实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下一批什么时候发放还不一定呢,游戏这东西他还从来没玩过,也确实挺感兴趣的,于是说道: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记得你和你妻子都挺喜欢玩游戏的吧。” “当然是买两个了,怎么可能让一个玩一个不玩呢,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只有一万个确实没什么信心就是了。” “是吗,要我帮忙吗?” “你有办法?” “有是有,你需要吗?” 黑人壮汉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算了,要实在买不到就等下一批好了,免得麻烦你。” 陈无涯没说什么,这种事对他没什么麻烦,以他的实力,买下几个头盔还是挺简单的,既然对方不需要,他也不会故意表露什么。 黑人壮汉又说道: “如果进了游戏后要不要加个好友?到时候好组队一起刷怪啊。” “可以是可以,只不过我不经常上线。” “没事,玩游戏不就是这样吗,24小时都在线的那种人,都是那种什么公会老大吧,我们这种普通玩家随便玩玩就好了。” “行。” “那你到时候叫什么,我好加你。” “叫什么?” “呃,忘了你没玩过游戏了,就是游戏人物名称,到游戏里后该怎么叫你,一般来讲是不会将自己本名当作游戏名的,比如我的名字叫安德鲁·基尔巴特·米尔斯,但我到了游戏里以后会取名叫【艾基尔】” “这样啊。” 陈无涯思考了一会,然后说道: “那就我就叫【陈无涯】吧。” “你用本名吗?” “反正也无所谓不是吗?” “那倒也是,既然这样,那就游戏里见咯。” “嗯。” 第一百二十四章 登录游戏 几天后,陈无涯好奇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个头盔,左右打量了一番后,摸着下巴。 (这就是那个刀剑神域的头盔?倒是没什么特殊的,NerveGear,真是奇怪的名字) 陈无涯在这个世界里又学会了一门新语言,不,倒也算不上学会,顶多能够读一读听一听的这种程度,这个叫英文的语言确实区别于他所熟知的语言,要扭转自己的习惯学这门语言确实让他烦恼了挺久的。 陈无涯从旁边拿起购买后自带的手册,包括保修、充电、注意事项、登录方式等等,陈无涯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翻看了起来。 随后看到一道信息后愣了一下。 完全潜行,是指通过NerveGear的虚拟现实装置,连接到由该装置所创造的虚拟空间的行为,连接的特征为使用者的五感所接收的信息被取代为虚拟的信息,而脑部向身体发放的神经讯号亦会被回收和遮断。 (这么看来的话,将思考的大脑放进虚拟世界,抛去肉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不算重生呢?而且在虚拟世界即便死去也不会真的死去,可以不断构成新的身体,而本体不会受到损伤,换句话说,这不就是不死吗?倘若随便改变外在环境的话,那就对应着穿越了吧。) 陈无涯笑了笑,这不是和玄书录有异曲同工之妙吗。 没想到科技居然能够做到这一步,难怪被称为划时代的技术,如果放在他以前的世界,想必那个皇帝所求的长生不死也算是半实现了吧,求仙问道啊。 通过科技做到只有仙神才能做到的手段,果然,这个世界真的很厉害。 即便在这个世界带了几个月了,看的接触的也很多了,他也还是会被这个世界的智慧所倾倒。 也不知道这个头盔的电波信号对他大脑的影响会不会被剑意给挡住,应该不会吧,毕竟只要他不抗拒这个东西的话。 这还是陈无涯第一次尝试这种东西,一时间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这种信号就算放开了,一旦对他产生危害的话,还是会被剑意的保护给弹开吧。 陈无涯又看了眼其他的注意事项,倒也没什么太需要注意的,大部分都是电子产品都会有的事项。 放下手册后,拿起一本杂志,看了眼杂志上面的人。 一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像医生多过像学者的一个男子站在桌旁,男子有着一头棕色的短发,眼神看起来有些冷淡,充满了一种看穿世事却冷眼旁观的奇怪气质。 这个男人以量子物理学者兼天才游戏设计师的身份闻名于世界,陈无涯也拜读过他不少的著作,对这个男人的好奇程度也同样很高。 毕竟这个刀剑神域和NerveGear等方方面面都离不开这个男子,换句话说,这个划时代的技术基本来自于这个男人也不为过。 “茅场晶彦啊……” 随后陈无涯从杂志上看到下面一段采访茅场晶彦时的对话,而茅场晶彦在对话的最后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虽然是游戏,但可不是闹着玩的。” 陈无涯看到这句话后,心里闪过些什么,下意识的绷紧了神经,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苦笑一下,他有些神经过敏了。 制作者对自己所作作品的关心哪有什么注意的,毕竟投入了大量的心血,肯定不想让自己的作品受到践踏,想要所有人都认真对待倒也没什么不对。 陈无涯放下杂志,拿起茶喝了一口,靠在椅子上,抬头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阳光,舒心的闭上眼。 这个世界虽然有些地方并不平静,但大体上都是和平的,如此和平的世界,他绷紧神经的态度实在有些可笑。 说实话,他挺喜欢这种和谐安详的世界的,不用去担心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天灾,也不用去担心什么人祸,一切都很和谐都很自然。 走在路上也不用担心哪里冲出一伙恶霸土匪上来找事,不用担心自己哪次吃的东西喝的水被人下毒,不用担心自己睡着的时候突然被江湖人给包围,更不用担心哪里走来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为了名声找他挑战。
一切都很美好,唯一可惜的就是切尔茜不在这,如果切尔茜也在的话,这个世界用来隐居最合适不过了。 “嘀嘀嘀,嘀嘀嘀。” 陈无涯睁开眼睛,将闹钟关掉,看了眼时间,时间13:00,正好,游戏开服了。 将旁边的头盔拿起来,将后面的数据线接入端口,然后将头盔戴上,躺在床上,感受了一下戴上头盔的感受后,慢慢的闭上眼睛,嘴里喊道: “linkstart(连接开始)” 头盔前的一道透明玻璃随着这道指令出现了极为绚丽的变化,一道道颜色明亮且充满划时代意味的信息流布满了整个屏幕。 随后屏幕中心亮出了开发商的标志【ARGUS】,然后一道白光冲向面前,整个屏幕雪白一片。 过了一会,弹出一个个圆形的标志,似乎正在确认着什么东西,陈无涯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幕,心中正好奇着。 看来确实没有出现剑意将电子信号弹开的问题出现,嗯,确实感受不到身体……不,倒也不是感受不到身体,虽然有些微弱,但还是隐隐能够感受到的。 不过想要去动身体似乎确实做不到,内气也只能调动很小一点,比起他那磅礴的内气比,这点内气用来挡一发子弹还是没问题的。 陈无涯想到这,不由得无奈了一下,这种时候脑子里都在想着防止被人暗算,用这个世界的术语来讲的话,真的是条件反射了,要反省一下啊。 陈无涯将注意力放在眼前的屏幕上,现在应该认真感受一下这个游戏的神奇之处了,面板上确认完了东西后,突然出现一道声音,这个声音就像电子音环绕在周围。 【欢迎来到SwordArtOnline,首先请输入你的名称】 【陈无涯】 【检测到与本人姓名一致,是否确定】 【确定】 【接下来将生成你的角色,性别、发型、肤色、体格等等,请选择你中意的款式,调整细节】 陈无涯看到这呆了一下,玩游戏还要设置这个东西吗? 翻了一下所有要调节的东西后,陈无涯心里充满了纠结,感觉好麻烦啊,难道就没有什么可以一下解决的吗? 陈无涯突然看到一个选项,可以选择你的照片来生成角色。 这个不错,就这个了。 点开后,只有一张孤零零的照片出现在眼前,照片上的陈无涯看起来像是什么受刑人一样,一脸冷漠,身体僵硬,如果不是身上穿的是黑色衣服而不是囚服的话,或许真的会以为是哪个监狱里的死囚,虽然这个死囚看起来长得不错。 陈无涯看到这个照片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个照片是他刚刚使用手机拍照这个功能的时候拍的,后来实验完拍照后,他就再也没用过这个拍照功能了。 因为他实在想不到要拍什么,所以也就忘了,如今看来,倒也算是帮他解决了一个小麻烦就是了。 陈无涯果断提交这张照片后,等待系统回应,过了会系统生成了一个和他差不多的人物出来,只是衣服不是黑色,而是其他的颜色,衣服样式也是那种如同冒险者一般的衣服样式。 看到这个衣服样式后,陈无涯想到了哥杀世界里的冒险者,从这一点上看,倒也算是某种共识? 【下面将您传送至游戏起始地点:起始城】 【请你尽情享受在浮游城艾恩格朗特的冒险】 随后,陈无涯眼前的画面顿时一变,就像是真的向着异世界降临一般。 一个由岩石和钢铁融汇而成巨大的城堡浮在云端之上。 这,就是刀剑神域这款游戏的全部活动地区,艾恩葛朗特。 第一百二十五章 好友 陈无涯慢慢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深深的震撼了他。 抬起双手握了握拳,像是在感受着什么,又抬了抬腿,向前迈了几步。 “真是难以置信。” 随后陈无涯看了看周围人山人海的景象,在这个地方还在不断地出现一道道光泽,光芒闪过以后,一个个外貌性别各不相同的人从中走出来。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又看了看天上的云和旁边围起来的城墙,心头暗想。 这个游戏,不,应该说这个世界,这种简直与现实别无二致的感观,真的就像是创造了一个世界一般。 而且,他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居然这么弱小,力量上的差异让他的体验有些奇妙。 陈无涯背着手悠哉悠哉的走走看看,但很快,一个穿着白色女仆服装的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欢迎您,剑士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陈无涯愣了一下,但还是摇头说道: “不了,谢谢。” 女仆恭敬一礼,陈无涯看到后连忙向一旁躲开,眼里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游戏里的人都这么……有礼貌的吗,感觉怪怪的。 陈无涯绕开女仆,有些好奇,又有些戒备,毕竟他现在这种弱弱的感受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了。 这种感受不同于受伤后需要疗伤的无力,而是他的实力只能发挥出这么些,不存在恢复的可能性。 这种感受才是让他戒备的原因,陈无涯在登录之前也有稍微看过这个游戏的介绍,而且也了解了一些其他的游戏。 在游戏中,重要的是什么技能和等级,然后要注意血量和蓝,要找叫npc的人,这样就能领取到任务,根据任务信息完成任务,最后获得任务奖励。 流程大抵是这样的,陈无涯对这种过程倒没什么理解不了的,但问题是,在这个世界里,那个叫什么npc的家伙在哪,怎么分辨的东西,他就两眼一抹黑了。 还有,技能是什么,血量又在哪,他该怎么注意那东西。 陈无涯皱眉有些苦恼,这时,一个人突然撞了过来,将陈无涯撞了一个趔趄,陈无涯下意识的将手放在腰间,稳住身形,眼神一利,另一只手快速伸向撞来的人。 但是抓向腰间的手抓了一个空,另一只手抓住了那个撞来的人的脖子就要一扭时,突然弹出一个紫色的框框在他眼前。 【圈内不可伤害】 陈无涯呆住了,而被陈无涯抓住脖子的人同样也呆住了。 艾基尔有些一脸懵逼的,他没想到自己只是看到好友以后想要打个招呼而已,对方却想弄死他,刚刚那个反应速度是怎么回事,这是一个接单子的该有的反应吗? 陈无涯连忙收回手,看着刚刚被自己掐住脖子的男子,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去说道: “抱歉,我以为你对我有恶意,所以下意识的就……” 我不懂啊,我完全不懂啊,为什么被撞一下就要致人于死地啊,这个反应它正常吗。 艾基尔有些微妙的看着自己的好友,他感觉他好像有些看不懂他这个好友了。 陈无涯有些受不住,没办法,这种浑身羸弱的状态,让他精神下意识的紧绷了,再加上这个世界太过真实的缘故,让他误判了,差点忘了这是个游戏来着。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就要离开,因为他不认识这个人,而且刚刚还对对方做出那种事,他也不太好意思继续待着。 “等等。” 陈无涯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更快了几分。
“都说了等等了。” 陈无涯肩膀上搭上一只手,陈无涯心中叹了口气,然后转过身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个追上来拦住他的人,说道: “抱歉,是我的错,如果你需要补偿可以告诉我,只是我是第一次玩游戏,所以可能……” “喂喂喂,等一下,听我说啊。” 陈无涯被打断话语后也不生气,虽说是对方撞上来的缘故,但确实他刚刚的反应显得过激了很多,尤其是在这个和平的世界,是不会有那种撞一下肩膀就生死厮杀的场面出现的。 艾基尔看着自己好友一脸冷淡的表情就知道,对方绝对是又想岔了什么,不过也对,对方毕竟是第一次玩游戏,很多东西不懂也能理解。 虽然对方的反应确实有些过激,但的确也是他不对在先,于是说道: “是我啊,艾基尔。” “艾基尔?……原来如此。” 陈无涯松了口气,脸上那冷漠的表情缓和了许多,在听到对方的名字后,再结合对方的相貌,他就明白了,看来对方选择了自己调整细节,而不是以本来面目示人。 艾基尔见陈无涯这么快就反应过来有些惊讶,毕竟让一个从没接触过游戏的人瞬间明白这些含义有些难,他本来还做好了解释一番的准备,但现在看来貌似没什么必要了。 没想到他这个好友对未知事物的接受能力挺高的啊,这样的话,应该能很快就上手这个游戏了。 陈无涯看了眼艾基尔那和曾经黑人壮汉完全不同的样貌,有些无奈的说道: “你这家伙给自己调的面貌有些太不要脸了吧。” 看着艾基尔那副年轻俊男的外貌,看起来像是什么坚毅果敢的冒险者,眼神坚定的看不出是一个快要三十的人了。 艾基尔听到陈无涯的话撇撇嘴,他和对方这种光出现就能引发荷尔蒙的人可不一样,酸酸的说道: “你倒是和你原本的面貌差不多啊,怎么,用了照片是吧,是知道自己好看所以故意用的吧。” 陈无涯也不在意,爱咋说咋说,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被这么说了,问道: “你不是说你要和你妻子一起上线的吗,怎么就你一个来了。” “没办法,最后就抢到一个头盔,所以我两决定用游戏来对决一番,谁赢谁用。” “哦,原来是这样,难道不可以一人一次吗?” “但游戏角色的设定不会改啊,她可不会接受玩我这样的角色。” 陈无涯笑了笑,没说话,艾基尔说道: “好了,既然来了就先好好体验一下这个游戏吧,先加个好友吧,你有换名字吗?” 陈无涯摇头,艾基尔看到陈无涯的举动后,抬手拉出一个菜单,然后操作了些什么后,陈无涯的眼前出现了一道框框。 【艾基尔将你添加为好友,是否同意】 【O/X】 陈无涯伸手点了下圆圈,框框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好友栏上出来一个名为【Agil】的好友,这就是id名。 “好了,反正今天刚开服,也不用太过赶时间,我对这个游戏也有些陌生,正好,我们两个就熟悉一下这个游戏的玩法,顺便教教你游戏的一些常识吧,等差不多了,我们就去刷怪吧。” 陈无涯点点头,他对打怪什么的倒是无所谓就是了,毕竟曾经当冒险者的时候也做过不少这种事,不过这也是这个游戏的玩法之一,就当舒缓身心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感 陈无涯手中转出一道剑花,以极为灵巧且精准的轨迹,划过一大群野猪的身上。 野猪们的身上多出一道道红色的划痕,随后像是信号不良一般,闪了闪后,爆散成一团蓝色的光芒碎片,飘向空中。 陈无涯颠了颠手上的剑,有些随心所欲的将剑插回剑鞘,扫了一眼弹出来的屏幕,看了眼收获后就关掉了弹窗。 “你这家伙……适应这游戏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你真的是第一次玩游戏吗?我怎么感觉你甚至不比那些精通游戏的人差了啊。” 陈无涯听到这话后,只是耸耸肩,眼神平静的看着远处的夕阳,说道: “还好,这游戏挺简单的,只要稍微运动一下的人都能很快适应这种程度的战斗,对新人挺不错的。” 艾基尔不知道该从哪里去吐槽了,这游戏哪里简单了,光是那些剑技的部分他就还有很多不熟练,而且这种如同置身其中的做法,对以往的传统游戏的各种游玩方式又有了极大的不同。 隔着屏幕进行操控和亲身经历是两码事吧,而且这个游戏又太逼真了,弄得他有时候会下意识的在不该躲避的时候躲避,不该进攻的时候进攻。 战斗节奏也和以往不同,要考虑的东西多太多了好吧,比如负重,体力,剑技的衔接,攻击距离,配合,引怪……等等等等,一个不小心就可能导致战局崩盘。 假如这些是隔着屏幕操控的话,即便是第一人称视角他也能冷静应对甚至加以分析,但是这种就像真的穿越到异界后,用自己的身体去战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换句话说,这个游戏的代入感太过强烈,让他很难用以往对待游戏的方式去对待这个游戏。 不过说是这么说,这种宛如真的活在异界的感官体验真的很让他沉迷,这就是假想空间吗,这就是虚拟现实吗,真的就像活在梦里一般,如同体会一个与现实生活不相同的生活方式。 第二人生,或许用这个词来解释也不算错呢。 陈无涯看了眼艾基尔,也看出来艾基尔对他刚刚的话非常不认可,但这确实是他心里想的那样。 这个游戏很简单,至少从战斗方面来讲是这样的,虽然说他很多的游戏常识没有,比如搜索线索,触发任务,互相配合之类的。 但唯独在战斗方面他的上手速度异常的快,毕竟他和艾基尔这种从出生就一直活在和平社会不同。 他的战斗经验太丰富了,而这个游戏又强调着用自己的身体去体会,并且努力的将体感这块做到极高的程度。 虽然他的游戏角色实力不高,和他本身的身体相差甚远,但他那些经验又不是摆设,加上自身经历和穿越世界的因素,他对外在环境的适应能力本就比艾基尔这种普通人要高太多了。 所以造成的效果会让艾基尔瞠目结舌也很正常。 陈无涯摸了摸剑柄,感受剑柄在手心间的触感。 心中感叹,虽然他依旧能感受到差异,但这些差异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不仅如此,若是常年在这使用武器,还能一定程度的提高对这类武器的【感】,这可是件了不得的事。 因为【感】是所有习武之人必经之路,比如说,练剑之人会有【剑感】,练刀之人会有【刀感】,练拳之人会有【拳感】。 这些【感】说白了就是一种入门基础,【感】可以让习武之人对自己的兵器和武艺的灵敏程度上升,能够方便之后的锻炼。 比如一个最简单的握剑,如果天赋高的,体会到【感】的速度就会越快,握剑以后对剑的感受会变得和以前不同,更能感受到剑本身的重量和对自身的契合程度。 因此,只要是习练武艺的人,都会强调对【感】的体悟,【感】的程度越高,以后学习武艺的速度就越快,潜力也就越大,未来的上限也会更高。 但是,不管是什么,对【感】的修习方式都是多练,比如学剑的,每天要挥剑多少多少次,握剑多久多久,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一个不能少。
天赋越高,在体会【感】上面需要的时间就会越短,天赋越低,在体会【感】上面需要的时间就会越长。 但是,这并不是说你有了【感】以后你就不用再练了,有了【感】只是基础,之后还需勤耕不辍,不断提高【感】,在没有达到武感不失的境界之前,只要中断了锻炼,【感】就会慢慢流失。 因此有些高手,早年还能耀武扬威,但是晚年或是常年不练后,曾经的实力会出现断崖式下降,被一些寻常之辈打败,这不仅仅是气血衰败问题,还有自身失去曾经的【感】导致对武艺和实力产生的疏离。 不过陈无涯倒是不用担心这些,因为他的【剑感】早就达到了武感不失的境界了,哪怕他从现在起永远不握剑不锻炼,到了老年以后再次握剑也不会生疏,当然了,气血衰败使得实力下降这个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以他现在的年纪,未来的实力又会到哪一步还不知道呢,而且现在他已经拥有了内气这个能力,是否还会有气血衰败都是个问题。 而陈无涯至今依旧会常年锻炼也不是为了【感】,在他曾经的那个世界,虽然有娱乐活动,但他从来不曾去参与过。 对当时的他来说,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才能早日复仇,因此,他闲时的娱乐就只有反复不断的练剑、练剑、练剑。 时至今日,即便他不必在为了复仇而练剑后,这种锻炼也已经习惯了。 如果让别人知道玩游戏就能提高对【感】的习得,不知得有多少武林中人对此眼热,毕竟在他们的典籍中,【感】一直是重中之重。 而除了多加锻炼外,还没有过第二种方式来习得,如今不用每天精疲力尽,也不用担心弟子吃不消然后偷奸耍滑,只要玩游戏,就能让弟子习得【感】,这种好事上哪去找。 当然了,这种方式也不是没有弊端,毕竟这个游戏只能锻炼精神上对【感】的领悟,但是身体上的适应程度却没有变化。 因此,常年玩这个游戏的人,等到用回原来的身体后,会产生一些程度的误判和不适应,甚至出现严重的割裂现象,而且身体素质不够高的话,即便有着【感】也发挥不出多少来,最后还会出现对力量掌控失调的问题。 比如说拿起杯子,以前拿起杯子后,身体会自动提供多少力量以提供你拿起杯子,而这就是常年拿杯子后养成的精神反射,这种精神反射就是你的意识结合你自身的身体力量和常年的习惯养成的。 但是当你常年处于这个游戏后,这种反射就会崩溃,对力量的把握也会丧失,就可能出现拿不起杯子,或是用尽全力去拿杯子的这种情况。 看起来似乎得不偿失,但实际上这只是一种极端的现象罢了,因为出现这种情况本身就是因为你大脑常年处于一个与原本身体不相符合的身体中。 因此才会养成错误的习惯,但是这是个游戏,换句话说就是,你基本没可能一直待在游戏里,哪怕你再多么的废寝忘食,再怎么沉迷,你终究还是要离开游戏回到原本的身体里的。 而这点时间是没可能养成一个力量崩溃的情况出现的,这种不断两边变换身体有好有坏。 好处是你的精神会活跃很多,甚至优秀一点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学会一心二用的能力,人可以很快恢复精神。 但坏处是会上瘾,体会过强大的身体后,很少会有人能接受那副虚弱的身体,因此还会产生想要锻炼身体的想法,当然了,会不会练到一半就放弃这种事就不知道了,毕竟摆烂的理由有很多,但坚持的理由却只有一个。 而对于武学大师来讲,这种弊端就更好解决了,让弟子白天锻炼,晚上进游戏学习,凭空多出一半的时间来习武,既能锻炼到身体,又能习得【感】,简直赚大了好吗。 第一百二十七章 游戏初体验 陈无涯脑海里不断思考着这些事,不断的生根发芽,不断的产生出更多的思考与想法。 这也算是在这个世界,学习太多东西以后养成的习惯吧,对一件事总是会下意识的不断去思考这件事的各种方面,然后不断发散思维。 而陈无涯眼下正是沉浸在这种,不断加深对这个游戏的各种认知的情况下。 旁边的艾基尔拍了拍陈无涯的肩膀。 “喂,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叫你半天也没反应。” 陈无涯脑海中不断发散的想法被打断了,有些无奈的看着艾基尔说道: “我刚刚在想这个游戏的各种应用方式,比如说,这个游戏的核心就在虚拟现实上,这个技术其实很适合节省资源,还可以提高各种手工类技工的经验。 举个例子,医生这个职业,做手术的医生可以靠这个技术去模拟患者,从而提高对这方面的手术经验,这样可以大幅度减少培训所需的资源。 而且还可以模拟出各种极端的情况,让医生可以多次试错,找出最有效率的治疗方法,减少死亡率。 又比如士兵,可以大量减少训练所用的……” “停停停。” 艾基尔连忙打断陈无涯那滔滔不绝的话,一时间眼神有些古怪的看着陈无涯,说道: “那个,这只是个游戏,你是不是有些太较真了点啊,还有,这个技术该怎么应用应该也和我们这种普通平民没什么关系吧,那不是国家该去操心的事吗?” 陈无涯愣了一下,然后揉了揉眉心说道: “抱歉,因为总是要去想很多事,所以养成条件反射了,会下意识的去思考很多东西,然后忘记时间忘记自己在哪了,耽误你了。” “别别别,道什么歉啊,来玩游戏不就是放松吗,Relax,反正也没多大事,你这样,我反而会以为是我的问题了。” 陈无涯笑了笑。 艾基尔伸个懒腰说道: “怎么样,无涯,对这个游戏的感觉如何啊,反正我是挺喜欢这个游戏的,虽然还有很多不熟练,但我还是挺沉迷的。” 陈无涯看着远处落日的余晖,刨去那些无关紧要的想法,从内心来说,陈无涯确实觉得这个游戏不错。 “挺不错的,如果能把使用完剑技以后的硬直取消,以及将辅佐使用剑技的系统关掉就更好了。” “你还在想这个事啊……又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变态。” 艾基尔有些无奈又有些无语的看着陈无涯说道。 他倒不是不理解为什么他这个好友会这么说,毕竟能够在第一次使用剑技以后,瞬间就掌握了如何使剑技的威力最大化,甚至还能“猜”到后面的剑技变化和连击数的人来说。 这个战斗辅助系统说不定还限制了他的发挥,简直难以理解,虽然他有些好奇对方到底是干什么的,但也没有想要刨根问底的想法。 这种级别的运动神经,这种级别的剑术理解,他想就算是什么剑圣也不是不可能啊,不过对方不说,他也没打算去问,反正对方又不打算害他,问这种事干嘛。 对于陈无涯来讲,这个游戏都挺好的,但唯独在战斗系统这块让他很不适应。 首先是硬直,为什么使用完剑技以后要呆住啊,用剑衔接流畅不应该是基础吗,虽然寻常挥剑……也就是普通攻击没有迟钝,但是伤害太低了,弄得他只能找准机会触发会心一击。 虽然能靠技巧取消掉硬直时间,但也太麻烦了吧,非要弄的多此一举,战斗难道不应该减少不必要的举动,减少破绽吗。 还有这个剑技辅助系统,先不说这个剑技的问题,单单是做好动作以后就可以触发剑技,虽然方便,但是却不能变招,开什么玩笑,固定好的剑技那还能叫剑技吗,这种剑技难道不应该叫靶子? 这种剑技看完一次就知道套路了好吧,如果一对一单挑,陈无涯甚至有信心让对方的剑技碰都碰不到他一下。 然后是这个剑技,怎么说呢,华丽有余进攻不足,换句话说就是,很帅,而且加上有剑光后就更帅了。
但是如果放在现实世界里,对手如果用这套剑技,他有不下数百种技巧让对手死在自己的剑上,虽然能看出一定的武学修养,但这个世界武艺层次也就那样了。 不过怎么说呢,这些想法陈无涯也就是想想罢了,因为这毕竟只是个游戏,也没必要要求那么多。 而且玩这个游戏的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他能做到也不代表别人也能做到,虽然他认为他的那些操作有手就行,但也没打算说出来。 因为他知道艾基尔如果听到他这么说,绝对会想着掐死他。 陈无涯会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毕竟他本身就不是普通人,而且他认为只要是个经历过生死搏杀的江湖人都能做到这一步,至少也能做出高于普通人的战斗技巧。 所以说有手就行这句话倒也不完全错误,因为江湖中人嘛,人多,而且谁不经历个几次厮杀,虽然陈无涯穿越了,但有时候也会下意识的拿以前的经历来对比,毕竟对比起来才更好理解不是吗。 虽然这游戏打起来让他有些束手束脚的,但他玩这个游戏也不是为了打打杀杀的,无所谓了,反正现在的技巧也够在这个游戏中立足了。 毕竟玩这个游戏的初衷也只是因为这个游戏很特殊,而且这个世界的名字叫刀剑神域,所以才想着体验一下,看看这游戏到底有哪些特殊的,顺便舒缓身心,缓解一下学习后的疲惫。 以后他还想着发展一个生活职业,毕竟体验嘛,就是要体会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每天白天锻炼,下午学习,晚上抽点时间放松心情,一天安排的极为完美,而且劳逸结合。 艾基尔看了眼时间,大惊失色的说道: “已经这么晚了吗,完了完了,老婆还说要等我的游戏体验报告呢。” 陈无涯听到后撇了一眼艾基尔,说道: “谁叫你太沉迷呢,现在好了,后悔了吧。” “这也没办法啊,谁叫这游戏太让人上头呢,对了,晚上来不来,等我解决完晚饭后还打算继续玩。” 陈无涯想了一会后说道: “也行,不过我不会玩太久就是了。” “你这家伙还真能忍啊,居然能抵挡住这游戏的诱惑。” 陈无涯淡笑一下,虽然这游戏好玩,但也没到让他想要废寝忘食忘乎所以的地步,而且他也能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不会沉迷在这个游戏中。 艾基尔看到陈无涯的淡笑后,调侃了一句: “该不会是你夫人和你还有夜间活动吧,啧啧啧,难怪你能抵挡的了。” 陈无涯笑容一滞,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就算我想也没可能。” “怎么,吵架了?” “不是这个原因……” “听我说,如果吵架了最好买点她喜欢的东西送她,这样就好了,不然拖得越久,你就越会越难受的,这是忠告,感情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就是这么个道理。” 陈无涯叹了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说了,总不能说他和妻子分隔两地,甚至是两个世界吧,所以只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艾基尔看到陈无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后,只是嘀咕了两句,说什么还是太年轻了,不听老人言,等以后上不了床以后就知道难受了,然后拉开菜单,一边找着退出键一边说道: “等以后出新头盔了,我们俩可以拉上老婆一起玩,既促进了夫妻感情,又玩到了游戏,两全其美啊,还可以组个公会,就我们几个,还自…在…些……” 说着,艾基尔眉头皱了起来,陈无涯听到艾基尔语气不对,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说道: “怎么了?” “无涯啊……你知道退出键在哪吗?我怎么找不到啊?” 陈无涯听到后,心中闪过什么,眉头一皱说道: “菜单里没有吗?” 艾基尔沉默了,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慢下来。 陈无涯看到艾基尔沉默的样子后,心中一沉。 一股不妙的感觉突然浮现。 第一百二十八章 宣告 陈无涯刚想打开菜单时,一阵古老的铜钟声传入陈无涯的耳中。 听到这声响后,陈无涯和艾基尔突然被一阵蓝色的光芒包裹住,随后消失在原地。 陈无涯发现这个情况后,下意识地将手放在腰间的剑柄上,整个人的氛围从之前的懒散变得内敛平静起来,目光中蕴含着令人胆寒的冷漠。 光芒散去,陈无涯眼前的景象已不再是郊外的景色,而是刚登入游戏时的起始之镇的位置。 铜钟的声音依旧回荡在空中,伴随着声音的还有起始之镇中不断浮现的道道蓝光,每一道蓝光后面都有一个人的出现。 陈无涯冷静的观察起了周围的状况,将周围的一些讨论声收入耳中进行分析。 (刚刚那道光芒是能够将人传送的能力吗,这是将所有玩游戏的人都传送过来了,如此大手笔加上不能登出……就算是开服活动,这种做法也不太能说的过去,阻止人登出强行留下的问题可不仅仅是败坏名声这么简单的事啊……) 陈无涯闭目思考了一下后,察觉到不对劲,这个制作刀剑神域的公司他也素有耳闻,是一家注重玩家权益的公司,如此行动可不符合公司形象啊。 那么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是某人自发的行为吗?能做到这一点的……茅场晶彦吗?为什么? 陈无涯大脑疯狂运转,旁边的艾基尔看着周围的状况还没能理解问题所在,心头虽有些慌乱,但还是沉着冷静的观察起了局势。 就在这时,一个人突然喊道: “快看天上。” 听到这句话后,大部分人都下意识的抬起头,而没听到声音的人再看到周围的人抬头后,也跟着一起抬起了头。 陈无涯同样听到这句话,抬头看向了天空。 只见天空上微微闪烁着一个红色符号的信息框,这个信息框的出现在夕阳下给人一种颇为危险的感受。 周围回荡的钟声散去,与此同时,那个红色的信息框突然像是传染源一般,迅速的将整片天空给布满,如同一道屏障一般,将起始之镇与外界空间隔开,像是在彰显着什么一样。 随后从布满天空的屏障缝隙间,流出几道浓稠的红色液体,红色液体流下来的样子极为恶心,并且液体掉落下来后汇聚成一团巨大的红色半球体。 周围闪着电光,整个变化就像是在降临一个充满恶意的生命一般,红色半球体变化成一个巨大的红色斗篷。 红色斗篷上各种花纹,但唯独脸的位置处漆黑一片,如同幽灵一般浮游在空中。 看见这个情况的陈无涯眉头一皱,但心中似乎猜想到了什么一般,握住剑的手变得更紧了些。 红色斗篷抬起双手像是向着所有人宣告一般说道: “各位玩家,欢迎来到我的世界,我的名字叫茅场晶彦,是眼下能够控制这个世界唯一的人类。” 听到这番话后,场中的一些玩家骚动起来,互相窃窃私语。 旁边的艾基尔听到后也是有些意外,看了一眼陈无涯,但见到陈无涯只是平静的抬头看天的样子后,也是转过头,打算听听对方想说些什么。 “各位玩家应该发现主菜单中的登出按键消失了,但是这并非是游戏的错误。” “重复一次,这不是游戏故障,而是SwordArtOnline原本的游戏设计。”
“各位无法自行登出游戏,而外界的人也无法关闭或解除NerveGear。” “如果进行尝试,玩家脑部将被NerveGear的电子信号单元发出的高功率微波烧毁,停止生命活动。” 听到茅场晶彦的话后,场上的玩家全都聒噪了起来,向着天上的茅场晶彦呵斥着。 但是茅场晶彦依旧用着平静的语气,说出令人心寒的话语。 “很遗憾,至今为止,玩家的亲友们无视警告,尝试强行摘除NerveGear的例子不在少数,结果,有213名玩家从艾恩葛朗特和现实世界永远退场了。” “如尔等所见,这一情况的出现正不断被各大媒体报道,因此,强制摘除NerveGear的风险已经被降到了最低,希望各位能安心攻略游戏。” “但是请各位铭记于心。” “从今以后,游戏内所有的复活手段都将无效,在各位角色的生命值降为0后,各位的角色就将永远消失,同时,NerveGear也会释放微波将各位的大脑烧毁。” 听到这段话后,整个广场上变得一片死寂,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话,大脑一时间难以理解一般,即便如此,绝大部分人的眼中都露出了难以言喻的恐惧之色。 茅场晶彦的语气依旧平稳,不慌不忙的就像是诉说一段普通且平常的话语一般。 “诸位获得解放的条件只有一个,打通这个游戏即可。” “现在你们所位于的,正是艾恩葛朗特的第一层,攻略各层迷宫区,打倒守层boss,通往下一层,打倒第一百层的守层boss以后就通关了。” 场上的人全都炸了,纷纷唾骂起茅场晶彦,有些玩家甚至说道这个游戏在内测时也没有人到过100层,凭什么让他们来通关之类的话语。 然而茅场晶彦全都无视了,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最后,各位的物品库里,有我准备的一份薄礼,请确认。” 茅场晶彦这个人的话术的确一流,这么一连串下来,让在场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去按照他说的话去做,旁边的艾基尔同样受此影响,下意识的打开菜单去拿那份物品。 这就像是一个陷入危险的人,听到有东西给他,哪怕不知道是什么,甚至不知道这东西对他有没有用,都会下意识去拿取,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潜在意识,武装自己,哪怕没用也能稍微安慰一下自己。 陈无涯安静的看着艾基尔的举动,他没有去按照茅场晶彦说的那样去拿取物品,作为场上唯一一个与所有人的做法不同的人,陈无涯不是叛逆期到了,只是单纯的觉得不认为茅场晶彦会给什么有用的东西,而且这东西肯定没危险,否则陈无涯绝对会拦住艾基尔不让他做。 他能看出来,茅场晶彦这个行为的背后并不是为了杀人,甚至做出这种宣告和举动同样不是为了杀人,而是出于某种自身意志才做出的这种事。 换句话说,给这个赠礼背后却是为了杀人,那要废那么多口水去解释各种东西的目的在哪,出于这种考虑,陈无涯也没做出什么举动。 既然茅场晶彦将所有玩家圈禁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的话,难道真的就像他说的那样,想要看人通关100层? 这个理由实在是太过牵强,茅场晶彦背后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决定 陈无涯想了想后决定放弃去了解,他不想去了解对方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才会做出这种事。 这种行为陈无涯不会去多说什么,因为比这还要恶劣的事陈无涯同样见过,等遇到茅场晶彦后给他一剑就好了,他也不想去了解对方背后的深意。 对他来讲,既然为敌了,那就不要因为任何理由去放过自己的敌人,这是他的原则。 而所谓的电子微波对他来讲也完全不会有任何影响,只要想对他产生危害,他的剑意就会自动去抵挡,体内的内气也会运转,微波信号想绕过这两个来对他造成伤害是不可能的。 他承认这个世界名叫科技的东西很强,也有能够对他产生威胁的武器,但想要靠这东西杀他还不够。 因此,这里所有人在血量归零后都会死,但唯独他不会。 他是所有玩家中唯一一个异类,一个不会死的异类,茅场晶彦那些话确实吓人,但却吓不到他,所谓的死亡威胁对他来说就是个笑话。 即便他真的要面对死亡威胁,他也不会去露出恐惧害怕之类的情绪,因为他面对过太多了。 他现在在想的是,只要他自杀瞬间就能脱身,而回到现实世界后,他有无数种办法杀死茅场晶彦。 但是,他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 他可以用内气帮他人挡住头盔的微波伤害,可他只有一个人,而这里有近万名人员,并且都在不同的地点。 即便全部带过来,他想要救出所有人也基本是不可能的,而且若是茅场晶彦知道了,是否会破罐子破摔直接带走所有人也不清楚。 又或者狠心一点,直接不管这里的人自己离开,反正他只在这个世界待三年,这里的人怎么样也与他无关。 但这种想法在刚出现就被他掐灭了,如果他真的这样做了,真让老头子和切尔茜知道了,也不会对他感到失望,只会感到悲伤,伤心为什么出现这种事的时候自己却没能陪在他的身边。 不仅如此,陈无涯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如果他练剑练成这个样子的话,那还不如把剑折断,自刎了事。 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也做不出不管不顾,还能悠然自得的去做自己的事。 就在陈无涯思考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艾基尔已经拿出了茅场晶彦赠送的礼物,那是一块手镜。 艾基尔疑惑的看着手镜,但很快,一道蓝色的光芒将他包裹住,陈无涯也被周围亮起的光芒眯起了眼睛。 陈无涯心想 (难道又传送了?) 光芒散去,陈无涯看向艾基尔的位置,随后愣了一下,然后说道: “原来如此,这份赠礼就是变成原来的模样体格吗……” 艾基尔还有些没理解的左右看了看,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下意识的将手中的手镜抬起看了看,心中有些茫然。 广场上各个角落玩家们出现惊诧或是质疑之类的声音,但这不是对茅场晶彦的,而是对着自己身旁的同伴。 陈无涯稍微扫了一眼,心中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原来还真有使用的角色和自己性别体格不同的人啊…… 艾基尔悄悄靠过来,说道: “喂,无涯,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但我想他会说吧。”陈无涯看向天上的茅场晶彦说道。 “各位现在一定在想为什么吧,为什么SwordArtOnline以及NerveGear的开发者茅场晶彦会做这种事?” 茅场晶彦那依旧平淡的语气说道。 “我的目标已经达成了,我只是为了造出这个世界进行观赏而制作SwordArtOnline。” “而现在一切都实现了。” “现在,SwordArtOnline正式服的教学部分就此结束。” “最后忠告各位,这虽然是个游戏,但却不是闹着玩的。” “愿各位玩家能够连战连捷。”
随着最后一句话的落下,红色的斗篷如同信号不良一般闪烁了几下,身上化作红色的烟雾向来时的地方散去。 红色斗篷也如同失去支撑一般化作红色液体倒流回天上的红色信息屏障后,布满天空的红色屏幕眨眼间消失不见。 恢复了原本天空的色彩,一时间让众人有种恍如隔世一般的感受。 就像一切都是梦一般,玩家们呆呆的望着天空。 随后,整个广场化作一团乱象,悲鸣声,哭泣声,愤怒和迁怒,害怕与茫然,有的玩家跪坐在地上哭泣,有的玩家相互对殴,全都如同失去理智一般,一时间整个广场上众生百态。 艾基尔咬牙看着天空,浑身充满了紧张与压抑的氛围。 陈无涯只是平静和淡然的看着广场上的乱象,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无涯突然看到在混乱的人群中,有几队人悄无声息的离开,人数不少,陈无涯想了想就知道,这应该就是那些封测玩家吧。 但陈无涯并未在意,只是注视着那些人的离开,随后看向艾基尔,语气平淡的说道: “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说着便转身离开,步伐平缓,如同闲庭信步一般,绕开慌乱的人群,走出一条避开他人的道路。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艾基尔下意识的跟了上去,脑袋有些混乱。 二人走到城镇中后,艾基尔已然在路上恢复了镇定,虽然心中还或多或少有着忧虑,但已经算是接受了当前的现状了。 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改变,那就只能接受了,不过他现在对他前面的好友的心态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 比起他还有些忧虑,对方似乎完全没受影响的样子,还能够这般坦然,也从没表达过什么紧张忧虑的情绪。 陈无涯看了看四周,差不多了,转头看向艾基尔说道: “好了,这里挺安静的,可以讨论了,你现在打算怎么做,是待在安全区等待救援,还是出发圈外通关游戏?” 艾基尔看着陈无涯那无所谓的姿态,心中也跟着轻松了一些,皱眉思考,然后说道: “无涯,你说为什么茅场晶彦要做这种事啊,有什么意义呢。” “不知道,不用管。” “你这家伙……适应这件事的速度还挺快的啊……” “习……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也没必要怨天尤人,至少确立个目标前进,哪怕是错误的也比呆在原地强,将一切都寄托在别人身上不是我的风格。” “你说的对,那我们出发吧。” 陈无涯没有表露什么情绪,不管对方做什么决定他都不打算干涉,不论是待在城镇还是通关楼层都无所谓,他反正已经决定好了通关游戏。 在将各种去现实救援的方案都排除后,他最后还是决定在游戏内解决。 他的实力还不足以在不惊动茅场晶彦的情况下将所有人安全救出,甚至还会有刺激到茅场晶彦,让他带着所有人去死的可能性。 既然对方圈禁近万名玩家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的话,那在此之前,最好还是不要让对方有自己的目的破灭了之类的情绪,找到机会后再一击制敌。 这样的话,结果就只有在游戏内解决了,虽然他没有直接的去和茅场晶彦交流接触过,但他不觉得对方是一个疯子。 不论是在广场上的那段话,还是曾经在杂志上看过的报道,都证明了一件事,对方不是个疯子。 虽然做法看起来很疯狂,但对方的行为处事却不是一个疯子该有的举动,他的一切行动背后都有一套自己的规则和目的。 他看起来像是真的在追求着某种东西,只是追求这东西的过程和方式无法让人接受罢了。 也就是说,如果真的通关了这个游戏,对方也不会突然反悔,然后开启大屠杀,对于自己的眼力,陈无涯还是有一定把握的。 第一百三十章 《艾恩格朗特攻略本》 “唰唰唰” 一只只凶恶的狗头人绕着宫殿石柱来回穿梭,向着陈无涯冲过来,手上举着的兵器或是小锤或是斧头。 武器上亮起一个个颜色不一的光芒,划过一道道弧线攻向陈无涯。 陈无涯一手持剑,一手按在剑鞘上,目光冷静的看着这群凶恶的狗头人,脚步以极为细小的变动躲过狗头人的攻击。 让狗头人的攻击每次都以差之毫厘的微小距离落空,手中的剑平平无奇的划过狗头人的脖颈处,带出一道红色的痕迹。 狗头人的血量同样被这一剑带走不少,血条减少了一大截。 狗头人仿佛感到痛苦一般痛喊出声,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拟声罢了,怪物并不会感受到痛觉,或者说就算有痛觉也基本都是虚假的,喊叫声只是为了让这个游戏变得更加真实,甚至就连玩家也不怎么会感受到痛觉。 如果将痛觉系统关闭的话,顶多会感到被撞了一下或是顿一下的感受,实际上不会有任何影响。 但也不是不可以开启,不过如今这个游戏已然变成了死亡游戏,而大部分玩家也不会为了好奇再去做这种事。 基本统一将自己的痛觉系统降到最低,当然也不排除一些人会开启痛觉系统,但也不会选择将痛觉调到最高,顶多调到能感觉到细微的痛觉刺激精神即可。 毕竟百分百的痛觉系统,一旦受到攻击的话,玩家在战斗时是否还能保持态势都是个问题,甚至那种级别的痛觉本身同样有极大的危险,不是所有人都有过真实的生死搏杀的。 陈无涯没有完全将痛觉系统关闭,但也没有为了真实所以将痛觉调到最高。 也只是调到一定程度刺激自己的精神,让自己能更好的去战斗罢了。 如果完全关闭痛觉的话,战斗的方式会发生很大的改变。 因为感受不到痛觉,对自身情况的警觉性就会低上很多,到时候反而会陷入危险,对血量预测错误。 毕竟痛觉本身也是身体的保护机制,即便这是假想世界,但既然将这当成了现实,自然就不能那么随便的去看待了。 虽然陈无涯很自信自己的实力无惧这个游戏,但他不会自大到认为这个游戏没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他。 在游戏里,技术确实很重要,但是等级、装备、技能等等同样很重要。 如果光有实力而其他的因素就不重视的话,可能连怪物的血量都减不去多少。 这里不存在什么以弱胜强的必然性,等级差距一旦过大,怪物光是回血的量都比伤害的量高,白费力气。 不过这些问题陈无涯还没碰到过,毕竟再怎么说这种情况也只会在后面才碰到,现在还是第一层,即便真的存在差距也不会达到哪去。 陈无涯踏出一步,手中剑光一闪,所有狗头人怪物在这道剑光下就像是引颈受戮一般,伸着脖子往剑光的轨迹上靠。 随后每个狗头人身上突然像是受到干扰一般,身体出现闪烁,变成一团光芒爆散开来。 整个过程中,陈无涯就出了两剑,第一剑是普通攻击,而第二剑则是剑技攻击,除此以外陈无涯只是用轻松的步伐躲过攻击,让怪物的攻击连衣角都碰不到。 如果让别人看到他的战斗,恐怕要惊掉下巴,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有人战斗是这样的,充满了轻松写意,仿佛没有将敌人放在眼里一般。 没有与怪物对战的紧张,也没有对自身实力的担忧,一切都如同顺其自然一般,充满了和谐,仿佛身经百战的战士,知道如何更加轻松的解决敌人。 陈无涯收剑,血条没有减少半点,打开地图看了眼自己探索的迷宫区地图,轻轻叹了口气,似乎不是很满意的样子。
随后拿出一本册子翻看起来,一边看一边转身离开,在这个幽暗的宫殿中如同闲庭信步一般,没有半分紧张的情绪。 要知道,这里还是迷宫区,或者说这里随时都有可能蹦出一队怪物攻击上来,不随时做好警戒却一副在自己后花园散步一样的举动。 这种行为,既像是对自己的实力充满自信,又像是不将这个死亡游戏放在眼里,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心大和想要寻死的可能。 但是在看过前面的战斗后,最后一个可能就可以排除了。 在这个死亡笼罩的阴霾中,任何一个玩家都很难做出这种轻松的姿态来面对这个游戏。 除了陈无涯。 可以说,他在这个游戏中就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异类,一个没有对死亡游戏害怕的异类。 不过陈无涯对此倒是无所谓,先不提死亡威胁对他有没有用,单单是面对死亡却要哭丧着个脸就不是他的风格。 他可以因为坏事愤怒,也可以因为好事高兴,可以因为某事悲伤,也可以对某人厌恶,但唯独在面对死亡上,他比任何人都要看的豁达,或许这也是因为他本就是一个死过的人吧,虽然说他现在还活着就是了…… 陈无涯摸着下巴思考着这本册子里的一些信息,想了一会后像是明白什么一般继续翻页。 这本册子是几天前出现在商店中的,名叫《艾恩格朗特攻略本》,因为对新人玩家免费发放的关系,所以他领了一本,看了一番后对他很有帮助。 这本册子里包含了很多对这个游戏的玩法以及需要注意的东西,还有一些可持续性的任务的攻略以及BOSS攻略方法等等。 可以说包罗万象,对于任何一个刚接触游戏的人来说,这本册子都能给予极大的帮助,可以让一个从没玩过游戏的人都能了解到这游戏该如何玩以及该注意些什么,对新人很友好,再加上这个游戏如今的现状,陈无涯对派发这个册子背后的人很敬佩。 因为他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这本册子先不谈花费,单单是里面各种情报和分析就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他可以给自己去制定各种战斗计划,也可以搜集到各种情报,甚至可以展露出令人震撼的战力,但他做不到将自己的计划和战法传给别人。 不是他敝帚自珍,而是他的战斗方式不适合别人,他的战法对别人来说就是毒药,一点失误都可能死去,他自己是习惯了这种看似危险,但实则对他来说平常的战斗。 他虽然同样是新手,但他经历的生死场不在少数,即便不懂游戏,他也能做出极为不错的成果,所以哪怕他将自己东西教给别人,别人按照他的说法去做也会有很大的可能失败。 或许等他游玩久了,对游戏的理解更深了以后,他就能给出更加切合实际的计划和攻略,但对于现在的陈无涯来说,谈这些还太早。 因此他对制作这个册子的人很有好感,这些信息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甚至其中不乏一些只有游戏高手或是封测玩家才知道的信息。 陈无涯大概也猜到了制作这个册子的人正是封测玩家,这说明即便面对这个死亡游戏,依旧有人没有放弃过其他人,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陈无涯看到后面后发现没了,看到未完待续就知道,制作这个册子的人还在持续更新信息,将作者记下。 老鼠?绰号吗? 可惜了,不知道真人是谁,不然可以聊一聊。 不过在此之前…… 陈无涯将册子放进怀中,一手放在剑上,一手背在身后,眼神看向某处,平静的说道: “阁下要在旁边看多久呢。” 第一百三十一章 阿尔戈 随着陈无涯的话语落下,陈无涯视线处的墙壁后走出来一个带着斗篷,有些矮小的人,看不清性别,身上也找不到武器是什么。 “你真的是新手吗?不会是什么怪物假扮的吧,这都能发现我。” 陈无涯只是看着对方,没有对对方的话语有什么反应,这个游戏虽然因为一些机制和技能的关系,让一些隐匿之类的方式变得更加难以察觉,但对他来讲没什么,如果连这种程度的感知都没有,他早就死在踏入江湖的第一天了。 “果然和提供的信息一样呢,难以接触,沉默寡言。” 陈无涯听到对方的话后心里似乎了悟了些什么,但依旧平静的看着对方,没有搭话的想法,放在剑上的手也没有放下来过。 对方似乎也看出来陈无涯的想法,像是有些被打败一般抬起双手说道: “好好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尔戈,也可以叫我老鼠,我得先申明一点,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我只是受人所托召集所有艾恩葛朗特中实力强大的玩家,然后我从某个家伙口中得知你的存在,所以我才来找你的。” 陈无涯听到对方叫老鼠后,心中一动,等听完对方所有的话后,神色才缓和了下来,放在剑上的手虽然没有放下,但已经没有像之前那般气氛压抑。 “受谁所托?” “本来这个问题该收你珂尔的,但考虑到这个原本就包含在要提供的信息里,所以我就和你说吧,受一个名叫迪亚贝尔的人所托。” “他是谁?” “如果要问这个问题可就要珂尔咯。” 陈无涯听到后对对方的性格有了一点猜测,但还是说道: “那你是从谁口中得知我的,又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这算两个问题了吧,你如果要知道的话可就需要付钱哦。” “……” 陈无涯有些无语的看着对方,这两个问题应该本就与他有关吧,他连问个这个也要收钱? 对方似乎看出来了陈无涯的想法,抬起手指摇了摇说道: “我这的情报都是一分钱一分货,任何一条信息在我这都可以算钱的哦,想要知道什么情报都行,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可以说,但前提是给钱。” 陈无涯嘴角抽了抽,他到不是付不起钱,只是他大概也猜到是谁告诉对方他的存在的,所以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但没想到这也要钱。 没猜错的话就是艾基尔,在这个游戏变成死亡游戏的初几天他还和对方组队。 等后面看到艾基尔自己的实力提升上来,不会轻易死掉,也不需要他在旁边照看后,陈无涯就决定独行了,虽然他也能组队,但习惯了一个人独行这个习惯还是有些难改。 最初时艾基尔还有些担心,因为陈无涯毕竟是新人玩家,一个人行动太危险了,但在和艾基尔交流了几回以及展示实力后,艾基尔也就暂时放下心来。 陈无涯和艾基尔便分开了,不过虽是如此,这个游戏毕竟是个死亡游戏,艾基尔会担忧也很正常,再怎么说,艾基尔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好友无声无息的死去。 因此偶尔也会在好友栏上互相了解下近况,所以艾基尔才会知道陈无涯的实力究竟如何。 但除此以外,陈无涯就没有去和其他人交流接触过什么了,虽然有过救援因为陷阱陷入危险的玩家,但他一般救完以后就不管了的,所以也没什么接触。 所以想要了解到他的行踪,就只有通过好友栏去了解好友所在地这个方式了。 虽然陈无涯因为游戏关系,没有太过注重行踪,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发觉的,对方却能不通过艾基尔联系,而是亲自来找他,这说明对方至少从这方面来说要厉害不少。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问多的了,邀请我是去干什么,这个总不要钱吧。” 阿尔戈似乎有些遗憾,但还是说道: “这确实不要钱,召集所有艾恩葛朗特高级玩家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攻略第一层boss。”
陈无涯听到后目光一闪,微微勾起嘴角说道: “是吗,看来终于发现boss的所在了吗……” “自游戏以来一个月,我们终于发现了第一层的守层boss,这代表我们即将迈入新的篇章,这一战将证明,我们究竟是永远被困在这个游戏,还是成功通关这个游戏活着出去,所以这一战很重要,你要来吗?” 陈无涯当然要去了,否则他天天跑迷宫区还能是干嘛,要能找到boss早就自己找boss杀了,还能等一个月? “来。” 阿尔戈听到这句话后,看起来似乎有些开心,整个人也稍微放松了些,说道: “既然这样,一个星期后,下午四点在托尔巴纳城镇,将召开第一层boss攻略会议,别迟到了哦。” 说完,阿尔戈就准备离开,她还要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的玩家。 毕竟这个世界太需要一个好消息了,在这个游戏至今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却连第一层都没有突破,绝望一直笼罩着整个游戏,甚至已经有1000名以上的玩家选择了自杀,又有不少玩家死于意外。 对于想要通关这个游戏来说,每次玩家的损失都是在往死亡的路上踏上一步,当玩家越来越少以后,对后面的攻略也会越来越困难。 如果不能制止住这股阴霾,那么后果是可以想象的,现在选择战斗的玩家并不算多,而能够达到高级别的玩家就更少了,如果不能够形成规模的话,未来也将举步维艰。 阿尔戈心中想着这些事,陈无涯突然开口问道: “我想问一件事。” 阿尔戈听到这句话后转头看向陈无涯停下脚步,陈无涯伸手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正是《艾恩格朗特攻略本》,看到这个册子后,阿尔戈目光闪了闪。 “这个,是你制作的吗。” “哦~你想知道吗,要付珂尔哦。” 阿尔戈恶趣味的说了这么一句,其实这个情报可说可不说,因为有些玩家都知道这是她作的,但也同样有些玩家并不了解这个册子是谁制作的,因为那些玩家并不在意这点,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向她询问这方面的情报,一时间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多少。” 阿尔戈听到后有些惊讶,她原本以为对方是那种比较吝啬的,因为很多情报对方一听到要钱就立马不问了,没想到现在又变得这么果断,突然有些好奇了起来,眼睛转了转说道: “如果我说要很多珂尔呢。” “多少都可以,说吧。” “1万珂尔。” “成交。” 陈无涯打开菜单,输入金额后,一个袋子出现在手上,陈无涯将袋子扔给对方后静静的看着对方。 阿尔戈下意识的接过袋子,有些懵的看着陈无涯,对方居然真的付了,这个数额可不是谁能付得起的啊。 而且也没什么人会因为这么一个情报付出这么多,甚至大部分情报都不会有这么贵,她刚刚的话明显玩笑居多吧,可对方却连还价都没还一下,仿佛这一万珂尔只是小数目一样,难道对方分辨不出她在开玩笑吗?一时间阿尔戈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陈无涯看到阿尔戈呆住的样子后微微一笑,说道: “怎么,你不是说只要给钱,你知道的情报都可以说吗,现在我付了钱,你不和我说吗。” 看着陈无涯那俊朗的面容,眼里有些复杂的说道: “你应该知道我刚刚说的价格更多是玩笑吧。” “知道,但我觉得很值。” 阿尔戈听到这句话后,眼神更复杂了,过了一会后吐出一口气说道: “你这家伙还真怪啊,没错,这个册子是我做的,这一万珂尔就当你寄存的情报费了,以后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会从这里扣的,就这样,走了。” 说完,阿尔戈连忙离开,陈无涯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抛了抛手上的册子,随后放入怀中,转身离开。 第一百三十二章 现状 浮游城艾恩葛朗特的构造是下粗上细,因此最下面一层自然面积也就最大。 因为面积广大,所以第一层的地形可以说是丰富多彩,最南端是被直径一公里的半圆形城墙包围起来的“起始城镇”,城镇周围是草原区域,其中的怪物以野猪和狼等动物系,以及蠕虫、甲虫以及胡蜂等昆虫系为主。 如果沿着西北方向走出草原,会看到一片广阔的森林,东北方向则是湖泊与沼泽地带,即使你能穿越这些地方,还有着高山、幽谷、遗迹以及里面栖息着的各种各样的怪物在等候着玩家们的到来。 而在这个遥远的楼层最北端,耸立着一座直径三百米,高一百米的巨塔——那就是第一层的迷宫区。 除了起始城镇之外,楼层的各个地方也零星散布着一些中小规模的城镇或者村庄,而其中最大的……说是最大其实最宽的地方也才两百米左右的城镇,是距离迷宫区很近的山谷小镇“托尔巴纳”。 当第一个玩家到达这个林立着巨大的风车塔,显得无比悠闲和平的小镇时,已经是SAO正式运营开始的三周后,那个时候,死者的总数已经超过了一千人以上了。 当陈无涯来到托尔巴纳小镇时,已经是一星期后了,这期间陈无涯没有如往常一般攻略迷宫区。 SAO目前还没有给出玩家的等级上限是多少,可在艾恩葛朗特第1层里,能够达到10级就已经算是极限了,再想往上升级的话,那就必须抵达更上面的楼层才行,否则第1层的怪物能够给予的经验值实在太低,想在10级的基础上继续提升1级,那得花掉不知道多少的时间,效率低得可怜。 陈无涯如今的等级比大多数最前线最高等级的玩家要高上那么两级,也就是他现在是【12级】,这已经算是挺高水准了,即便还能获得经验也如杯水车薪一般。 因此就算失去一个星期的刷怪和做任务基本也不可能再升一级,还不如好好调整自己的状态要来的实惠。 作为一个剑客,或者说作为一个身经百战的战士,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一味的战斗并不能带来提升,相反,懂得控制自身状态要远比不断战斗更加重要,即便如今所在是在假想世界中。 陈无涯来到城镇后,感受到城镇内那股压抑的氛围,周围偶尔经过几个玩家也是面目严肃,互相讨论的声音也是低沉且紧张。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这个游戏再怎么说已经有一千人以上受害了,虽然陈无涯对此有些无奈但也没说什么。 这也是他后来了解到的,最初时,很多玩家变得疯狂,互相唾骂、打斗,甚至攻击NPC,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若非在圈内不允许直接犯罪的话,或许城镇内将沦为地狱也说不定。 一段时间后,大部分玩家都冷静了下来,很多人在了解到外部救援无望以后选择了沉沦,虽然有一些玩家拿起了武器,但是绝大一部分人都待在起始之镇,每日里如行尸走肉一般。 和他们一比,卡巴内都显得有活力一些。 虽然早就预感到这种事情会发生,但他没想到后面的事,那就是大范围的自杀。 当这些自杀出现时,陈无涯有尝试过去阻止,然而没用,或者说他没办法去劝解他们。 他是个剑客,而不是一个说客,他可以用剑解决问题,但他解决不了人内心的复杂,因此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自杀。 那一天,他想了很多事情,但最后只有一声叹息。 他知道自己有着通关这个游戏的实力,哪怕时间很长,但绝对有成功的那一天。 可是他的自信没有意义,因为事实就是,一个月来连第一层都未能突破,甚至连boss在哪都不清楚,这个事实才是让众人绝望的因素,他们不知道要等多久。 陈无涯就算再有自信也没办法去拯救那些已经绝望了的人,他不是神,做不到拯救一切。
如果说对于自杀是无奈与无力的话,那么对于后面的事就是厌恶与反感了。 那就是新人玩家们对封测玩家的敌对,明明敌人并非是那些封测玩家,却硬生生将死去的人的原因推在封测玩家的身上。 即便陈无涯对此早有所料,但当这种事发生以后也依然会反感,可是他一个人又能影响什么呢。 他难道一人一剑把那些搞敌对的人全杀了吗,说到底,这种事情也基本是那些无能之辈对自身状况的不满足所搞出来的。 结果在有心人的利用下,将这种仇恨给引发到了最大,甚至将矛头指向那些封测玩家,一些本来不会这么想的人也会下意识的被带偏,最后变成这种局面。 陈无涯对于这种情况真的是,连该向谁找麻烦都找不到,因为真的太过愚蠢,太过恶心。 明明生死危机还在眼前,却依旧能搞出内讧与对立,不思团结和反抗,却要将灾祸的缘由推给和自己同样受难的人。 这种行为真的差点让陈无涯做出,干脆不管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的行为了。 也正是因为这种情况,陈无涯很少去与别人交流,时常选择独行,即便会救援一些步入危险里的玩家,也从不多话,救完就走,连名字都懒得留一个。 有时候也会遇到那种,打着所谓理应给死去的玩家谢罪的理由的一些人,对封测玩家执行所谓的正义裁决或是正义审判,然后让封测玩家把自己的钱和装备全数贡献出来。 或许封测玩家里有一些自私自利霸占好的任务奖励或是练级区的存在,但也从来没有义务让别人把自己的信息告诉所有人,让封测玩家必须照顾所有人的道理。 陈无涯不知道什么是道德绑架,但如果知道这个词的话,他绝对会把这个词放在那些人的头上。 对这种情况,陈无涯也做过一些举动,至于这个举动是什么就暂且不提。 陈无涯走到广场上时,基本已经汇聚起了一些玩家,这些玩家基本都是暗自咬牙跺脚,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 但实际上都是在掩饰心中的紧张罢了,身上的装备都颇为不错,偶尔能看到几个人武器上有光华流转,明显是有强化过的。 SAO中的武器强化系统,陈无涯在刚接触到的时候是很陌生的,不过在和艾基尔聊了几次后也大致理解了。 强化系数有锋锐、速度、精准、重量以及耐久五个种类,委托NPC和玩家里的锻造师就可以进行任意的性能强化。 想提升每一种系数都需要专门的强化材料道具,另外还有一定的概率失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陈无涯甚至有想过自己的黑剑算不算强化,虽然强化的方式是靠养剑术,但似乎和游戏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好在不用担心失败率,否则他就算再怎么冷静也骂人了。 听艾基尔说和其他的网游没有什么两样。 每当有一个系数强化成功的时候,装备图示里的道具名后就会多出“+1”“+2”这样的数字,但要想知道这些数字具体代表着什么含义,就只能直接点击武器打开属性栏了。 当玩家之间交易武器的时候,每次都要说明“精准+1,重量+1……”什么的未免太过啰嗦,所以当+4的具体含义是精准1重量2耐久1的时候,都是习惯性简称为“1A2H1D”的。 陈无涯的武器算是一柄极为不错的单手剑,放在第一层里算是性能极高的那一批了,因此陈无涯同样有强化过,基本上全点了锋锐也就是“7S”失败了一次,后面那些强化后的效果,他基本都能靠技术解决,但伤害一定要高。 像陈无涯这样强化的,想必整个SAO都不会有吧,反正再怎么说也只是初期武器,等到了后面也需要换,到时候还要重新强化,所以也没必要去花太多心思就是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会议 四十五人吗…… 陈无涯大致算了一下来到这里的人数,加上他一共四十五人,心中没有太多情绪,在他自己看来这些人数已经算是很多了,但是否足够攻略boss还是个疑问。 毕竟这是第一次和守层boss战斗,他也从来没经历过这种组团打boss的情况,所以他也不对此发表什么看法了。 陈无涯没有像那些玩家一样组成三三两两的群体,而是安静的坐在角落里静静等待。 他同样看到了艾基尔,但却并没有选择向前打招呼,他看到艾基尔附近有人,看起来似乎和艾基尔很熟悉的样子,陈无涯也没有想去打扰的意思。 艾基尔和周围的人聊着天,一边说着,一边视线想着周围看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过了许久,当他看来看去后才似乎确定了某个戴着黑色斗篷的家伙是陈无涯,正打算过去时发现陈无涯向他摆了摆手,思考了一下后也就没有去打扰陈无涯。 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好友的性子,不喜欢被人打扰,也不喜欢和太多人接触,这样说似乎看起来很孤僻的样子,但他却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洒脱、自在的气质,而且既然来了还披着斗篷,说明他并不像被打扰。 对于其他人来讲,这种没有人交流的感觉是很难受的,但对陈无涯来说,这种感受似乎并不存在。 对方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而这种洒脱自如的态度同样也让他钦佩,或许这也是他们能成为好友的原因也说不定。 陈无涯看着场上的玩家,眼里闪过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的玩家,目的究竟是什么还说不准。 不能说他们不怕死,或是有什么高尚的目的或者缘由,他不知道是否真的有那种,想要为那些待在起始之镇的玩家注入一针强心剂的玩家存在。 但比起对这个游戏的恐惧,这里的一些玩家似乎更是抱着不想落后的感觉才来到这的。 陈无涯对这种想法倒也没觉得奇怪,想要变强的心,想要不落后的想法在哪里都是有的,这一点没什么好奇的。 不过既然来了,那么不管到底是想什么,结果肯定是正向的,只要成功,那么笼罩在游戏中的阴霾也会散去不少。 但同样,若是在这里失败,或者说是全灭,那么结果肯定也是可以预料的。 只是,他既然来了,那就没有失败可言。 随着啪啪的拍手声,一道响亮的嗓音在广场上响起。 “好了!虽然晚了五分钟,不过差不多该开始了!大家再往前一点……从那里,再往我这里走三步好吗!” 这个大声说话的人,是一个身材高大,全身闪耀着金属防具光芒的单手剑士,他没有助跑,就直接纵身跳上了广场中央那个喷泉的围栏。 穿着那种装备还能跳得这么轻松,看来他的力量与敏捷数值都非同小可,看到这个对所有人喊话的单手剑士,四十多人里有一部分开始议论纷纷。 陈无涯从一些人嘴里听到了谈论这个家伙的话语,心里也有些无语,因为那些玩家在谈论这个家伙明明这么帅为什么还会来玩游戏。 在茅场晶彦将所有人的面貌体格恢复后,基本就不存在都是俊男靓女的玩家了,或者说就连女性玩家都少的可怜。 可以说极大幅度的降低了整个游戏中的容貌水平,也因此,陈无涯这种容貌气质顶尖的人就会变得异常显眼。 这倒是不奇怪,但陈无涯对此确实也无语,所以在来之前他就披了斗篷,不让人看到自己的容貌,他是没想到,连到了个游戏里还会因为容貌问题产生注目的状况。
说实话,经过几次穿越,他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感受到,因为自己容貌帅气的关系而被人关注,一时间陈无涯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今天先要谢谢大家能响应我的号召!虽然有些人应该听说过我了,不过在此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迪亚贝尔’,心中的职业是‘骑士!’” 男人爽朗的开口说道,喷泉旁边的一群人迅速沸腾起来,口哨和鼓掌声中还夹杂着“其实你是想说‘勇者’吧!”这样的叫喊。 自称迪亚贝尔的男人沿着他脸颊两侧垂下的那头波浪长发是鲜艳的蓝色,胸部、肩膀、手腕以及小腿上穿戴的都是青铜制的防具,左腰上挂着一把宽大的长剑,背上还背着一面鸢盾。 陈无涯不知道骑士是什么,只是在历史类书籍中偶有看到过,也不是很了解为什么对方要这么自称。 因为SAO的系统中不存在“职业”。 每个玩家都被赋予了多个“技能栏”,大家能够自由设定技能进行修炼,但有些场合例外,比如说主修生产系和交易系技能的NPC或是人,偶尔会被以“锻造师”“裁缝”以及“厨师”等职业名来称呼,但是像“骑士”这样的职业就是听都没听过了。 “好了,之所以把你们这些在最前线活动,也就是所谓的顶级玩家聚集在这里,原因想必已经不需要我多说了……” 听到这话,陈无涯懒散的状态瞬间消散,坐直身子认真倾听,总算能够进入主题了。 蓝发的骑士猛然挥起右手,指着耸立在城镇的远方、若隐若现的巨塔“第一层迷宫区”说道: “今天,我们的队伍,在那座塔里找到了通往最顶层的阶梯。也就是说,明天,最迟后天,我们就能到达那里——第一层的头目房间!” 听到对方的话,陈无涯有些惊讶,第一层迷宫区有二十个楼层,陈无涯花了很长时间才到第十九层的区域探索,还没能找到通往下一层的入口,没想到对方早就把第十九层给探索清楚了,果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吗…… “一个月,虽然到现在这个进度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即使如此,我们也必须向所有人传达一个讯息,我们要打倒头目,到达第二层,告诉等待在起始城镇的人,这个死亡游戏,总有一天能够通关,这就是现在,我们这些来到此处的顶级玩家们应尽的义务!我说得对吗,大家!” 喝彩声再次响起,这次除了迪亚贝尔的朋友以外,也有人开始鼓起掌来,这番话的确说得很漂亮,简直是无懈可击,不,应该说要从里面挑毛病的想法才是莫名其妙。 陈无涯也是暗自点头,别的不谈,从这方面来讲,对方鼓舞士气的话术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没娜杰希坦那么厉害,也很正常,毕竟一个是将军,一个只是玩家。 倘若对方在这个游戏里锻练久了,这方面的能力肯定也能获得长足的进步。 然而就在这时…… “等一下!!” 欢呼骤然停止,一个矮小却显得体格精悍的男人出现在空隙中央,背上背着偏大的单手剑,以及一头如同某种仙人掌一般凸起的茶色头发。 这人走向前,用着低沉且略带奇怪音调的声音说道: “在那之前,得先把那事儿扯清楚了,不然俺可没那功夫陪你们耍什么友情游戏。” 听到对方的话后,陈无涯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眼里开始流露出厌恶的神色,因为他大概猜到对方想说什么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决斗 面对这个不速之客,迪亚贝尔的表情几乎没什么变化,他依然以游刃有余的笑容挥手说道: “‘那事’是什么事呢?不过,不管怎样,我很欢迎有人来提意见,但在此之前,要发言的话能请你先报上大名吗?” “……哼。” 仙人掌头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往前踏出几步,走到喷泉前才转身面向玩家们,用他那虽小却犀利的双眼,横扫着广场上的所有玩家,说道: “俺叫牙王,这里面有那么几个人得站出来,对之前死的那一千多人道歉,就因为这些混蛋把所有东西都独占了,才会一个月死了一千多人!大家说对不对!” 之前还在议论纷纷的四十几个听众瞬间沉默下来,此时大家终于明白了牙王到底想说什么。 “牙王先生,你说的混蛋是指……参加过封测的老玩家,对吧?” 迪亚贝尔将手叉在胸前,以从未有过的严肃表情问道。 “那还用说吗,那些从封测玩起的混蛋,在这个破游戏开始的那一天就紧赶慢赶地离开了起始城镇,把那些不知所措的九千几百个新手玩家就丢在那儿不管了。 他们把那些能轻松打怪的地儿还有奖励丰厚的任务一个人窝着,只顾着让自己不断变强,还装得一脸无辜样儿。 现在这群人里肯定也有瞒着封测玩家的身份,想着在头目战里分一杯羹的老滑头,我要说的是,如果这些人不站出来下跪道歉,把之前赚来的钱和道具全都交出来用在这次的战斗上,俺绝不会成为他们的同伴,把命交到他们手上!” 听到牙王的话后,广场上笼罩着让人透不过气的沉重,只有NPC乐队演奏出的黄昏BGM在静静地流淌,谁也不愿说话,似乎是在害怕如果开口的话,会马上被当成混蛋的一员。 整个广场极为压抑且安静,整个攻略会议变得极为沉重且让人难以…… “呵……” 一声轻笑突然回荡在寂静的广场中,在安静且压抑的广场上,这声轻笑变得极为明显且刺耳。 笑声似乎充满了嘲讽的意味,像是在藐视这个压抑的氛围,又像是藐视在场的所有人。 原本打算站起来的艾基尔听到这声笑声后,下意识的止住了动作,寻声看去。 众玩家同样跟着看向笑声的来源处,似乎打算看看,是谁这么不会看氛围,打算跟着那个牙王作对。 牙王也听到了这声笑声,这让他有些恼怒,看向发出笑声的人说道: “你笑什么,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站起身,慢慢走向中央,一句话没说,只是一步一步的靠近。 牙王看着来人,眼里似有怒火,他觉得对方似乎是在小瞧他,而且连话都不回一句,看起来就像是不把他当回事的样子,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看到这个黑斗篷的人走向广场中央,众玩家的视线也跟着对方移动,艾基尔在看到这个斗篷人的时候笑了一下,然后没再打算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对方会解决这一切的。 “你叫牙王是吧。” 一道有些冷淡的声音从斗篷后传来,听到这个声音后,牙王不知为何感觉有股冷意袭上心头,下意识的有些畏惧,但还是镇定的说道: “对…对啊,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刚说的话。” “我刚刚说的话哪里不对吗。” 斗篷人听到这话后,又发出一声轻笑,嘲讽的意味变得更加明显了,这让在场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对方对这句话充满了鄙视的意味。 而牙王对此就更加恼怒甚至是羞恼了起来,拔出背后的剑指向斗篷人大声说道: “你这家伙,是在愚弄我吗。” 众玩家看到对方拔剑后一惊,旁边的迪亚贝尔也是惊了一下想要制止,但斗篷人只是抬手阻止,示意不用担心。 “看来你一直都没明白自己的敌人究竟是谁啊,也罢,我本就不擅长用话语劝说,既然你拔剑了,想必你也做好了准备。”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斗篷人慢慢从腰间拔出一柄单手剑,斜指地面,一手打开菜单,从中对牙王发出决斗。 整个气氛随着对方把剑拔出来后,变得肃杀起来,众人仿佛感觉到呼吸一滞,下意识的握紧拳头,旁边想要劝解的迪亚贝尔也被这股气势压的不敢乱动。
牙王其实在拔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些后悔了,又看到对方这个态势后,也有些胆寒,但已经不能回头了,只能咬牙点击了接受。 如果单纯论游戏的话,决斗都是一个会被考虑加入的系统。 即便是SAO这样的死亡游戏,如果SAO没有变成死亡游戏的话,决斗模式绝对会变成一个极为热闹的选择。 但自从变成死亡游戏后,对于决斗模式的选择就变得讳莫如深了起来,因为在其他游戏中,哪怕死了也无伤大雅,但在这款游戏里,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因此基本没人选择决斗,也许以后会有,但在如今的状况下,自然不会有人选择。 点击了接受以后,牙王也是有些紧张起来,因为决斗代表对方能够在安全区内对他造成伤害,这同样代表了一件事,那就是——死。 牙王看着对方那副无动于衷的态度,心头的怒意更甚,为什么对方要做这种事,明明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不是吗。 半空中浮现起了倒计时,斗篷人持剑安静的看着牙王,牙王咬牙看着对方,握剑的手变得更紧了,恍惚之间甚至能够感受到手心有汗,背后也隐隐感受到了汗水一般。 心脏随着时间的倒计时扑通扑通的跳着,眼角开始抽搐起来。 众玩家没能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场上的情况变成这样,为什么一个攻略会议先是变成审判会议,然后又变成了如今的决斗。 事情变化的太快,令众人都有些猝不及防,旁边的迪亚贝尔只是默默的往后退了几步,不做干涉。 随着倒计时的结束,牙王大吼一声,手中的长剑亮出一道橙光,力斩向斗篷人的位置。 斗篷人看到这一击只是稍微退了两步,牙王的剑擦着斗篷斩下,牙王神情一变,因为这代表着对方看穿了他的招式,同样,这也代表着对方可以乘此机会攻击他,因为他使用剑技的关系,导致自己陷入了硬直。 但对方没有攻击,依旧安静的看着牙王,牙王见状,从硬直中恢复过来,没有说话,依旧抬剑斩向对方。 普通的斩击夹杂着剑技,每一招每一式都能看出,牙王这人实力还算不错,没有完全依靠剑技辅助,有意识的去主动发动剑技。 然而即便如此,他手中的剑依旧没能斩到对方,甚至连衣角都没碰到。 而对方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攻击,只是脚步轻点,以妙到毫厘的距离躲过牙王的攻击,目光始终平淡的看着牙王。 让这场战斗犹如戏耍一般,变得极为可笑。 但所有玩家都笑不出来,只是有些震撼的看着那个黑色斗篷的人。 牙王喘起了粗气,毕竟等级还低,不可能长时间坚持高强度的进攻,而且连对方衣角都没碰到也让他有些惶恐,而对方的目光依旧平淡的可怕。 “打完了?那就该换我了。” 斗篷人平静的说出这么一句话,牙王来不及思考和害怕,对方的剑就犹如鬼魅一般刺向了他。 没有剑技的光芒,也没有让人恐怖的气势,甚至连防御都来不及,剑尖就已经指向了牙王的咽喉。 剑尖离咽喉的距离只有微不可察的距离,仿佛剑光一吐,牙王的脖子就要被剑锋划开。 牙王连咽一口口水都不敢,生怕这一点点动作都会死去。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忘了,这只是个游戏。 而游戏里,这种连剑技都没有的普通攻击,哪怕再怎么危险,也没办法一剑杀死对方,甚至连血量可能也只会掉上那么轻微的一点。 可是所有人都将这件事忽略了,下意识的把情况代入了现实之中,仿佛像现实一般,只要那个剑尖稍微往前一递,牙王就要与他们阴阳两隔。 “叮叮叮。” 一阵系统的提示音响起,半空中的时间结束,亮出一道紫色的信息框,而信息框上显示出来的信息是: 【未分出胜负】 会出现这个结果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二人的血量都没有损失一点,因此在系统上判定为平手。 “看来没分出胜负呢……” 斗篷人那依旧冷淡的声音传出来,但是所有人听到这句话都只有沉默,斗篷人没有再看牙王,只是将剑收了回来,慢慢插回剑鞘。 牙王眼神放空,跪倒在地,整个人颓然无比。 第一百三十五章 理由 广场上又是死寂一片,但已经没人去管那个牙王了,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个斗篷人,心中在想,究竟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一号高手。 看对方的行为,似乎很是为封测玩家打抱不平的样子,莫非是封测玩家? 但是广场观众席上的一些封测玩家同样在想这件事,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号人物,怎么在封测时候没有见过啊。 陈无涯看着安静的广场点点头,似乎很满意现在的状况,不枉他花费这么一番功夫。 陈无涯没有去理会跪在地上的牙王,这种人他在这一个月也见过不少了,基本每次他都是这么处理的。 看着所有玩家,目光扫过每一个人,被看到的玩家都下意识的低了低头不敢看他。 除了有两个人似乎没有这种情况,那是两个坐在角落里的人,一个也是穿着斗篷,另一个是一个背着单手剑的少年。 二人只是看到他后,沉默不语,但没有像其他玩家一般露出畏惧的神色。 陈无涯将目光停留了一下后,继续扫视,扫过艾基尔后,艾基尔有些苦笑的看着他,但陈无涯神情不变,没有停留。 陈无涯一手扶剑,冷声说道: “刚刚这个牙王说,那死去的一千多人都是封测玩家的错,我不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想,或者说在场也有一些人同样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吧。” 众人沉默,陈无涯继续说道: “对此,我想说一句,抱有这种想法的人,都是垃圾。” 随着这句话出现,有些人脸上有些恼怒。 陈无涯平静的说道: “如果对我这句话有什么不满可以上来和我说。” 这些人脸上的愤怒瞬间消失,沉默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没去管他们心态的变化,只是冷声说道: “但如果没有,那就听我接下来的话。” 陈无涯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看到这个册子的瞬间,一些人眼神都出现了变化,但还是有些人摸不着头脑。 陈无涯将那些看到这个册子眼神就变了的玩家记了下来,然后继续说道: “这本《艾恩葛朗特攻略本》是免费发送的,这个大家清楚吧。” 其中一些人点点头,但还有一些人貌似有些惊讶的样子。 “这本书里包含了很多攻略,我就不一一列举了,我只想说一句,免费发放这本册子的人,正是你们口中那些放弃所有玩家的封测玩家,这里面有多少情报是普通玩家可以知道的,你们自己去想想,但这些情报却全都免费发布,这样,你们还能说封测玩家不管别人死活吗。” 陈无涯拿着册子,声音不大,话语却极为清晰,一字一句的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有些人明明拿着别人的恩惠,却不思报恩反而想要暗害对方,引发内讧,将矛头指向自己的恩人,恩将仇报说的应该就是这种人了吧。” 说到这,陈无涯目光一瞥旁边跪在地上的牙王,牙王下意识的一抖没有说话。 “我不想去说太多道理,我只想说,死去的那一千多人,害死他们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我希望你们考虑清楚,茅场晶彦还没亲自下场战斗呢,你们就自发的分成两个团体互相敌视,明明同为受害者,却要变成生死仇敌一般互相敌视,这种行为你们觉得是什么呢。” 陈无涯说到这,目光一利,像是利剑一般透过斗篷刺向每个人的内心。 “我的话就这些,搞对立搞敌视是你们的事,你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但是,在这种攻略的时候,我不希望看到还会出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只要在我眼前出现这种情况,我就会出手,但那种时候究竟还是不是无伤可就另说了。”
陈无涯的话语掷地有声,语气充满了不屑以及蔑视,像是不将所有玩家放在眼里一般。 陈无涯将斗篷一掀,露出自己的面容,冷声说道: “看清楚我的脸,如果对我说的话有任何不满都可以来找我,我名陈无涯,无论你们是偷袭、暗杀、坑害都可以,但别指望我陪你们玩讲道理的游戏了,言尽于此,莫谓言之不预。” 说完话后,陈无涯对着迪亚贝尔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回到观众席上,看也没去看牙王一眼。 迪亚贝尔苦笑的看着陈无涯的背影,但眼神里闪过一抹极为复杂的神情,场上的玩家们同样心情复杂的看着这样的陈无涯。 心头既有钦佩,又有害怕,还有一些微不可察的激动和兴奋。 坐在席位上的艾基尔也笑着看着陈无涯,心头有些感慨,这次事件还真是让对方生了好大的气啊。 否则以对方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出这个风头的,既然这样,他也说上那么两句吧,站起身看向迪亚贝尔说道: “我能说句话吗?” 迪亚贝尔安抚完牙王让他回去后,听到这句话转头看去,想了想,有些苦笑,今天这个攻略会议还真是难开啊,但还是点点头说道: “可以。” 艾基尔点点头走向中央说道: “我的名字叫艾基尔,我认可刚刚那位无涯先生的话,在现在这个已经变成死亡游戏的现在,我们怎么还能沉浸在内讧之中呢,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这个游戏中绝无仅有的高手。 换句话说,我们现在这些人正是代表了SAO中最强的那一批人,我们肩负着所有没能来的玩家通关的希望,因此,我们才更需要客观的去看待问题。 那些封测玩家或许真的有些人自私自利,但同样有着愿意去照顾新手的封测玩家的存在,对于封测玩家,我们怎么可以将他们拒之门外。 对于这个死亡游戏而言,高手越多也就代表着我们越有机会通关这个游戏不是吗,我们都是茅场晶彦这个死亡游戏缔造者的受害方,理应站在一起,共同面对这个死亡游戏,有他们的帮助,我们才更有机会回到现实世界,与亲人重逢不是吗。 在这之前,又有什么仇恨能够比这个更重要呢。” 听到艾基尔的话,大部分玩家皆是面露思考,但都没有人去反驳艾基尔的话,看起来都是比较认可艾基尔的话的。 艾基尔看到后也是拿出册子,正是那本《艾恩葛朗特攻略本》,艾基尔敲着册子说道: “这本册子是有着很多情报的,而且其中有很多则是来源于封测玩家,但是,却依然死了那么多玩家。 我觉得,原因正是因为他们是经验丰富的网游玩家,他们用其他游戏的标准去衡量SAO,才导致他们行差踏错。 所以,现在不是追究这个责任的时候,毕竟,我认为这个会议将会决定我们会不会也落到和他们相同的下场。 我说完了,大家想一想吧。” 说着艾基尔向迪亚贝尔点点头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 迪亚贝尔松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想必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希望起码在现在,大家能为了突破第一层而齐心协力,如果有人怎么也不愿意与封测玩家并肩作战的话,虽然很遗憾,但你可以尽管退出,毕竟头目战最重要的就是团队合作。” 骑士环视了一遍在场的人,最后一脸认真地盯着牙王。 牙王沉默不语,场上的玩家们也没有多余的意见,迪亚贝尔点点头说道: “那么,攻略会议正式开始!!” 第一百三十六章 桐人 会议最后也没讨论出太多东西,毕竟,虽然之前说要研究详细的头目战战术,但这时候才刚刚到达迷宫区的最上层,连头目长什么样都还没人见过,根本建立不了什么有意义的战术…… 陈无涯听到后也没太过在意,既然已经发现了boss所在的楼层,那么找到boss房也只是时间问题,最多两天应该就能找到了。 虽然会议上没有做出任何具体事务的讨论,却至少让玩家们的士气提高了不少,第一层迷宫区的第二十层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被探明。 会议的第二天,十二月三日周六的下午,终于有一支队伍,也就是迪亚贝尔那支队伍找到了隐藏在楼层最深处的巨门,他们的欢呼声就连在附近四处活动的陈无涯都听到了。 迪亚贝尔他们大胆地当场打开了头目房间,问候了一下里面的居民,当天夜晚,托尔巴纳的喷泉广场上再次召开了会议,一头蓝发的骑士骄傲地向大家做出了报告。 头目是一只两米高的巨大狗头人,名字叫“狗头人领主伊尔方”,手上拿的是弯刀类的武器,在它身边,会出现三只穿着金属铠甲,手持斧枪的“废墟狗头人卫兵”。 陈无涯听的有些昏昏欲睡,这些情报他在那本册子上就有看到过,不过现在又来了一遍。 他是不知道游戏里攻略boss具体该做些什么,不过至少前几层的boss情报还是有的,大抵会轻松些。 就在这时,陈无涯旁边突然坐过来一个戴着斗篷有些矮小的人,陈无涯撑着脑袋撇了一眼没有在意,只是说道: “你怎么来了,我记得你应该是不参加boss攻略的吧。” “嘛,只是过来告诉你个消息,你放心,这个信息不收费用。” 陈无涯听到后没有作声,等待对方说下去。 “首先我要说的是那本《艾恩葛朗特攻略本》里的情报,虽然有些情报我都确认了无误才放出来,但是在boss这块我却没办法,所以虽然里面有boss情报,但那些都是封测时期的情报了,现如今有太多封测时期的情报被确定为在正式服修改了,我也不能确保到时候boss还是否是封测时一样的,万一……” “原来如此,可你不是已经写在册子后面了吗。” 说着陈无涯将手上的册子转过来,露出上面一段话【情报来自于SAO封测时期,不排除在正式版里有所变动的可能性】 “你这么做以后的立场可就难办了吧。” 这句红色的注意事项,可能会将阿尔戈迄今为止的态度,也就是“只是从不为人知的封测玩家手里买来情报的情报贩子”这样的立场给毁掉的。 在看到这句话之后,也许所有人都在怀疑老鼠自己就是封测玩家。 当然,他们没有任何证据,但是今后当新手玩家和封测玩家的争端继续扩大的话,她很可能成为第一个被兴师问罪的对象,危险性毫无疑问是上升了。 阿尔戈笑了一下说道: “嘛,你这个不是封测玩家的家伙都这么维护我们了,我们这种人不出一份力怎么对的起你呢。” 陈无涯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 “如果出事了,来找我。” 阿尔戈听到这话嘴角微微勾起,拍了拍陈无涯的肩膀说道: “放心吧,有你这个大高手,出事了我绝对第一个来找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阿尔戈开始慢慢讲述自己的事情,陈无涯听到阿尔戈的话后,思考了一下点头说道: “可以是可以,但你就这么相信我?” “做情报工作的,没有点眼力怎么行呢,反正我相信你会做出那种事情,绝对值得依靠。” “行吧,如果他们信的话。”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先溜了。” 陈无涯看着阿尔戈离开的身影微微叹了口气,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啊,随后开始听场上迪亚贝尔的发言。
迪亚贝尔拿着手上的册子讲解起来,根据情报指出,头目的四段血槽每被打掉一段,“卫兵”就会刷新一次,从刚刚确定的头目名到推测的血量,主武器弯刀的射程与速度、伤害量、会使用的剑技等内容写满了整整三页,第四页上对身边的小怪“卫兵”也有解说,里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会刷出四次,总共有十二只,还有boss最后一条血槽会改变攻击方式等等。 迪亚贝尔合上册子,大声说道: “如果这份情报没错的话,头目的数据看起来也不是那么可怕,如果SAO是普通网游,那么我认为大家哪怕平均等级比它低上三级……不,低上五级也足够将它打倒。 所以,只要我们仔细讨论战术,带上足够的回复药(POT)去挑战的话,一个人都不死就将其打倒这种事也并非不可能,不,抱歉,我说错了,是绝对不会死人,我以我身为骑士的骄傲起誓!” 人群里响起了“哟,骑士大人,了不起!”之类的起哄声,同时还有热烈的掌声。 “那么,事不宜迟,现在就来开始实际的攻略作战会议吧!得先组成一个团队,不然没法进行分工,请大家先和同伴以及附近的人先组成小队!” 陈无涯安静的看着场上三三两两聚集起来的人,他没懂为什么要组队,加上性格原因,因此也没有想要去找人组队的想法。 如果是战斗的话,他一个人就够了,虽然会来听攻略会议,但本质上只是因为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所以想看看对这种事别人是怎么做的。 等了解的差不多了,他自然有其他的做法。 就在这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语气听起来有些冷淡又有些强撑着的感觉。 “你好?” 陈无涯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五官看起来像少女一样纤细,背着一柄单手剑,整个人的氛围有些冷淡,给人一种“捉摸不定”、“年龄不详”的印象的少年说道。 陈无涯看到这个少年后,心中有种看到塔兹米的感觉,但只要一想就知道完全是两个人,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陈无涯打量了少年几下,少年似乎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陈无涯说道: “组队?” “嗯,他不是说了吗,boss不是靠一个人就能赢的。” 陈无涯没有说什么,点头同意,少年操作了几下后,陈无涯眼前就弹出一道框框。 点击接受后,陈无涯左上角就多了一道血槽,而血槽旁边则是对方的名字。 【桐人】 陈无涯又看了看对方,发现这个叫桐人的少年似乎就是当时少数没有被他给威慑到的人,一时间颇感好奇,但也没有去询问对方的信息,只是说道: “你为什么来找我,我当时可是做了那样的事啊,你不怕吗。” 桐人淡淡的笑了两下,眉宇间那股总是缠绕着忧虑之色散去一些说道: “我挺感谢你的,至少……我做不到像你那样。” 说到这,桐人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情绪有些低落,陈无涯看着桐人,心里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没有说出来,只是问道: “可是就我们两个应该也不够吧,不如,你再去拉那边那个进来?” 陈无涯的目光扫向某处一个戴着斗篷的人,桐人听到后转头看去,身形似乎僵硬了一下,陈无涯看到对方这样突然有些好奇了起来,于是站起身拍了拍桐人说道: “走吧,反正落单的就我们三个,既然要组队那就都组了。” 说着便向那边走去,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有种预感,他觉得这个叫桐人的家伙不一般,加上对方身上那种隐隐有些熟悉的感觉,和之前那没有退让意志,都让他对桐人印象有些不错。 第一百三十七章 亚丝娜 当走到那边那个斗篷人旁边以后,陈无涯一拍桐人让他上前,桐人被拍的一个趔趄,一脸疑惑的回头看向陈无涯。 陈无涯走近以后才发现,虽然对方穿了个斗篷似乎遮蔽住了面貌,让人看不出性别,但陈无涯哪是什么一般人啊,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个女性了。 知道这一点后陈无涯就打消了打招呼的想法,而且桐人那奇怪的举动明显证明,桐人应该是认识对方的。 虽说不知道为什么桐人先来找的他,但既然桐人认识对方,自然让对方来邀请才好,他又不熟。 桐人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无奈,走向前去低声说道: “你也没人要啊?” 陈无涯听到这句话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 果不其然,头套底下的人射出一阵宛如烈火的视线看向桐人,同时一道压低声音的女声回道: “才不是没人要,只是周围的人似乎都有了队友,有些不好意思而已。” 桐人表情似乎有些微妙,但还是认真说道: “那要和我们组队吗?团队最多可以容纳八个小队,不组队的话就有人进不去了,而且他不是说过boss无法一个人攻略吗,暂定打完头目就解散。” 女生在一瞬间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声嗯了一声。 桐人操作了一下后,对方点击了同意,随后这个小队里就多了一个人。 陈无涯看了眼多出来的人的名字。 【亚丝娜】 陈无涯站在二人背后看着他们,在这一刻,他的心里竟然奇妙的产生一股他是个外人的感觉,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骑士迪亚贝尔的指挥能力不只停留在口头,就连实际事务方面也相当出色。 他检查了一遍那七个六人小队,用最小限度的替换,组成了七个有着不同目的队伍,其中两队是重装甲的坦克队,三队是高机动高火力的攻击队,然后剩下两队是装备长柄的支援队。 两个坦克队轮流吸引狗头人领主的仇恨,攻击队里有两队专门负责攻击头目,另外一队则优先击杀小怪,支援队则使用主要设定于长柄武器上的大量控场技能,尽可能妨碍头目和小怪的各种攻击。 陈无涯自然不清楚这种战术是不是好,不过桐人似乎对这种配置感到很认可一般的点头。 迪亚贝尔走向最后只有三个人的小队,当看到陈无涯的时候也依旧面不改色,爽朗的笑道: “请你们去支援E队,防止他们漏掉狗头人吧。” 陈无涯似乎听出了言外之意,但他没有说什么,毕竟从人数上讲,让只有三个人的小队上前线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做法。 哪怕这三个人的小队里存在一个实力强大的人,陈无涯不知道桐人和亚丝娜的实力如何,自然也没什么好不满的。 反正最后的目的都是为了攻略boss。 旁边的那个叫亚丝娜的女生似乎也听出来了对方的言外之意,不过不像陈无涯这么淡定,似乎想要做些什么。 但桐人伸手阻止,笑着对迪亚贝尔说道: “明白了,很重要的工作啊,交给我们吧。” “嗯,拜托你们了。” 然后一阵显得很不高兴的声音响起。 “……什么重要的工作啊。连头目都摸不到一下战斗就会结束了啊!” “没、没办法啊,谁叫我们只有三个人,就算使用换位,循环恢复也轮不过来啊。” “换位?循环恢复?” 陈无涯同样有些疑惑的看向桐人,桐人看到陈无涯和亚丝娜都一副疑惑的表情后,心中突然感觉他这一队貌似不像想象中那么厉害啊。 而且隐约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陈无涯似乎是个新手,否则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的,但对方却能有着那种级别的实力,这又有些奇怪了。 (难道他也是和亚丝娜那样有着极高天赋的新人玩家吗?) 桐人心中暗暗想到,但还是说道: “我等下会全部对你们详细说明的,在这里一时半刻还真解释不清。” 第二次头目攻略会议在编为A到G的各小队队长向大家简短地打了个招呼,以及确认了一遍头目战中掉落的钱和道具要如何分配之后就结束了。 值得一提的是,艾基尔是坦克队B队的队长,而那个牙王则是攻击队E队的队长。 当桐人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情愿,不过也对,毕竟E队同时也负责消灭头目身边的狗头人小怪,所以他们这队就被分去帮牙王的忙了,因此会不情愿也很正常,就连陈无涯也挺反感对方的就是了。 至于掉落分配的原则,钱是自动均分给构成团队的全部四十四个人,道具则是谁拿到归谁,陈无涯不知道这个原则如何,但应该还算公平。
下午五点半,大家和昨天一样喊着“努力吧!”“噢!”这样的口号解散了,分成一个个小团体去酒馆和餐馆吃东西。 陈无涯反正无所事事,既然组队了,自然就跟着桐人行动了,毕竟对方还说要解释一下那个换位来着,本着多学一点是一点,谢绝了艾基尔发来的邀请,就跟着桐人走了。 不过亚丝娜似乎没什么耐心的样子,在分散没多久后就说到: “我说,你要在哪里进行说明?” “啊,嗯……我是哪里都无所谓啦,去那边的酒馆如何?” “不要,我不想被别人看到。” 桐人似乎被这话弄得大受打击的样子。 “那就找个NPC住宅的房间……不过也有可能会有人闯进来。如果找旅店租个单间的话倒可以上锁,不过你也不愿意吧。” 桐人一边说着,一边注意着亚丝娜的的肢体语言,说出来的话充满了不自信。 “那是当然的了。” 桐人瞬间变得有些苦恼起来,似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样子,可以看出来桐人并不擅长社交,而且年纪似乎要小一些,应该是喜欢独行的那种玩家。 亚丝娜轻叹一口气说道。 “而且,这个世界的旅店里所谓单间,根本就不能称之为房间啊,连十平方米都不到的地方就放着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就这样一晚上还要收五十柯尔,吃东西之类的我可以不计较,但只有睡眠是真实的,所以我想找个更好的房间睡。” “欸……是、是吗?认真找的话还是能找到条件好一点的地方吧?虽然价钱是有些贵……” 桐人有些疑惑的说道。 “找也没用,这个城镇里只有三间旅店啊,里面的房间全都差不多。” “啊……原来如此。你找的都是挂着‘INN’招牌的店吧?” “但是……INN的意思不就是旅店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在这个世界的低阶楼层里,它代表着价钱最便宜只能让你凑合着睡的店,除了旅店之外,还有很多地方能让你花钱去租的。” 亚丝娜听到后似乎有些惊讶。 “什……为、为什么不早点说啊……” 桐人突然露出一副坏笑的样子,炫耀似的说道: “我在这个城镇里租的是一家农舍的二楼,一晚上虽然要花八十柯尔,但还是有几个房间,不仅免费无限量供应牛奶,床铺很大,景色也很好,甚至还带浴室……” 就在桐人洋洋得意的时候,亚丝娜突然伸手将桐人拉向她,以低沉且沙哑的声音极具魄力地说道: “你再说一遍。” 桐人像是有些害怕似的说道: “免、免费无限量供应牛奶?” “之后那句。” “床、床铺很大景色也很好?” “再之后。” “带、带浴室?” “你刚才说你的房间,一晚上八十柯尔是吧?” “说……说过。” “还剩几个房间?地点在哪儿?我也要租,带我去。” 此时,桐人终于搞清楚了状况,他轻咳了一声,脸上的表情莫名其妙地变得道貌岸然。 “嗯……我刚才说过,租的是农舍的二楼对吧?” “……是说过。” “我的意思是,整个都被我租下来了,因此没有空房间,顺便一提,一楼没有可租的房间。” “什……” 亚丝娜差点腿一软坐在地上,但在最后关头忍住了。 “那、那个房间……” 她还没说完,对方似乎就已经明白她接下来想说什么了,桐人的一双黑色的眼睛游移着,很不好意思地说: “这个嘛,虽然我已经享受了一周时间,也不是不能让给你。但是,租房系统的最大天数……是十天,这十天的房租我都已经预付了。那个是不能取消的啊。” “什……” 亚丝娜的身体再次摇晃起来,但这次她也强行忍了下来,心中无比纠结。 看着眼前这个视线还在四处游移的剑士,亚丝娜忽然低下了头,然后以低到不知道对方能不能听到的音量说: “……能不能……把浴室,借我用一下……” 说道后面亚丝娜的声音都快消失不见了,看得出来她很害羞。 整个过程陈无涯只是在旁边安静的看着,没有发表一句看法。 但他感觉,接下来的发展会变的很有意思的样子。 或许是和切尔茜待久了,导致陈无涯的性格也有了点变化,虽然不至于变的腹黑,但却要比以往开朗一些…… 大概? 第一百三十八章 问题 桐人所住的那个农舍,坐落在托尔巴纳城镇东方小牧场的边缘,马厩和主屋的大小合在一起,房子的侧面有一条漂亮的小河流过,装在河中的小水车发出咯咚咯咚的声音,主屋有两层,一楼是生活着NPC的农夫一家,倒是比预想的要大上不少。 陈无涯跟着二人走近屋内,走上了厚重的楼梯,看到在短短的走廊里只有一个门,桐人的手一接触门把,就自动响起了开锁的声音。 如果碰的人是陈无涯,那么这个门绝对不会打开,在面对玩家租借的房间时,开锁技能是完全无效的。 从这一点上看,玩家还是有着很大的安全性的,至少,不用担心有人突然冲进来对自己做些什么。 “……别、别客气,请进。” 桐人推开门,用手势示意让人进房间,或许是因为并不是孤男寡女,而是多出一个人的关系,无论是亚丝娜和桐人都感觉有些松口气。 “……谢谢。”亚丝娜低声道谢,走进了房间,陈无涯也是点了点头。 随后,她不由地大叫起来。 “怎、怎么回事,好大……这和我的房间只差三十柯尔?太、太便宜了吧……” “能够迅速找到这样的房间,可是一种非常重要的系统外技能啊。嗯,不过我的情况嘛……” 桐人说到这里不自然地沉默了下来,亚丝娜转头过去看着他,但是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亚丝娜再次环视了一遍房间,发出了非常明显的叹息,两人现在所在的这个房间,最起码也有三十几平方米那么大。 如果东边墙壁上那个门是通向寝室的话,想必那个房间的面积也差不多,而西边的墙壁上,有着一个挂着写有“Bathroom”牌子的门。 在亚丝娜眼中,这行以奇怪的字体写就的英文字母正释放着如同魔法一般的吸引力,这个房间布置简单气氛却很好,桐人则是迅速地将背上的单手剑和手脚上的防具卸下,整个身子陷进了柔软的沙发之中。 他呻吟了一声伸展开手脚,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亚丝娜,然后咳了一声说道: “嗯,那个嘛,你自己看就应该明白了。浴室在那里……请、请自便吧。” “啊……好、好的。” 亚丝娜轻轻说了一声“那我进去了”之后就向浴室的门走去,但桐人的声音马上又传来了。 “对了,为防万一我得先说一下,说是浴室,但这和现实世界里可有所不同,液体环境对NERvGear来说也是很不擅长处理的东西……总之不要过于期待。” “只要有足够多的热水,我也不会奢求太多了。” 亚丝娜以这句真心话回答,打开了浴室的门,她迅速走了进去,用力拧上了把手。 看到亚丝娜走进浴室后,陈无涯明显看到桐人松了口气,微微勾起嘴角,走到窗台边看起了外面的景色。 桐人看见陈无涯如此平和的姿态,丝毫没有那种处在别人家里那种拘谨的神色,不禁有些羡慕起来。 真了不起啊,至少他是很难做到家里来人后,还能保持冷静的姿态,不管是去别人家,还是待在自己家,尤其是现在还有一个美少女正待在浴室里,以他现在的年纪,他连让自己尽量不去关注浴室都很艰难,感觉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高强度的意志力豁免判定。 可对方却能一脸淡然,对此无动于衷,这就是成年人吗,太厉害了,和他这种初二还沉迷网游的人果然不同,如果…… 想到某件事后,桐人莫名的心情有些低落起来。 “桐人,我可以这么称呼你吧。” 陈无涯的声音传来,桐人一个激灵,连忙点头。 “可以。”
陈无涯看着桐人那副样子后笑了一下说道: “别紧张,我不会对你干什么,你可以叫我陈无涯,或者加个哥也行,毕竟也有人这么叫过我,论年纪的话,我应该要比你大一些,你不吃亏。” 听着陈无涯的话,又看着陈无涯的表情,桐人跟着放松了一些,对方看起来和之前那种霸道不讲理的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啊。 “无涯……” 陈无涯淡笑一下,眼神定定的看着桐人,但却不带一丝压迫,而是颇为平和的看着他说道: “桐人,我问你个问题,你对这个游戏……不,应该说这个世界,你是怎么看的?” 桐人听到这个问题后沉默了下来,陈无涯又补充了一句。 “你放心,我问这个问题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想知道,在你眼中,这个世界是怎样的,或者说,你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 桐人陷入沉思,陈无涯看着桐人样子后也没说话,安静的等待对方的答案。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桐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刚准备说话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陈无涯听到这阵敲门声后就明白,这是某种带有暗号性质的敲门。 这说明来人和桐人很熟,而且交流的方式很特殊,陈无涯说道: “要不我先回避一下吧,那个答案,不用急着告诉我,等你了解的更多一些的时候再来告诉我吧。” 桐人听后点点头,但随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下意识的往浴室看了一眼,身体一僵,刚想阻止陈无涯打开门离去,但却发现陈无涯已经打开了门。 陈无涯看着眼前的阿尔戈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也没说什么就绕开阿尔戈离开了。 阿尔戈看到陈无涯在这里同样有些惊讶,不过对方似乎没有在意她为什么来着,便把一肚子的疑惑暂时憋住,打算等会去问问桐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无涯走出屋子后突然想到什么,神色有些古怪的回头望了一眼,走到屋外倚靠在农场的栅栏上。 抬头看着天空的繁星,感受着微风吹过,心中有些奇妙,这里真的是虚假的吗,真实和虚假的定义究竟是什么,世界和世界之间到底存在什么区分…… 轻叹一口气,神色难明,问桐人的那些话又何尝不是在问他自己呢。 其实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陈无涯很茫然,或者说离开切尔茜以后就感到迷茫了,虽然他确立了一个目标,一定要回到切尔茜身边,可实际上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并没有那么有信心。 打破世界与世界的隔阂,回到曾经的世界,这话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无力,他真的有办法成功吗?他真的能回去吗? 他连该从哪里下手都不清楚,实力变强?变到多强才行,他遇到过最强的人就是神了,可是却连神也没有穿越世界的能力,那他呢。 等他变到和神一样强之后呢,他还要提升实力提升到什么地步他才能回去,神之上又是什么实力,他到那个地步又需要多长时间,切尔茜真的能等这么久时间吗,虽然一直不想去想这个问题,但是寿命真的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无论是切尔茜的,还是他的…… 这一切都是未知,没有任何人告诉他,他该怎么做,他只有靠自己去寻找。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是个剑客,他却会去学习各种无关的东西,或许也是病急乱投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学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 因为不去做,他就真的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穿越世界这个东西太过超乎他的想象了,若是曾经的他还能无所谓,哪怕穿越也就穿越了。 但是现在不同,他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第一百三十九章 赶路 或许便是这些问题全都积压在了心底,让他在看到如此相像的情况出现在他眼前时,才是他会选择留在这个游戏中的原因也说不定。 因为太像了,被困在游戏世界里的玩家,简直就和他一样,不被个人意志控制的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经历陌生的东西,做着陌生的事,只为了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现实世界同样有人等待着被困游戏中的玩家,现实世界与游戏世界,与所爱之人分隔两个世界,这种情况和他太像了,对他来说,他就像是被困在别的世界,无法回到切尔茜身边一样。 因此,他想看看这个世界最后的结果,哪怕结果会让他失望……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让整栋房子都为之震颤,就连在外面想事情的陈无涯也被惊到了。 随后陈无涯意识到什么,皱了皱眉,难道桐人真的做出了偷窥的事?可是看他的举止,不像是那种轻浮之人啊,难道他看错人了?而且不是还有一个阿尔戈也在吗,桐人的胆子这么大? 陈无涯刚准备回去又想了想,这游戏对女性NPC或玩家实施非礼行为会触犯“防骚扰代码”,经该女性按下确认键后会被强行传送至“黑铁宫”监狱。 如果桐人真的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的话,亚丝娜应该会把对方送进监狱才是,可要是没啥事,但他一去,或许事情还会变得更麻烦一些。 因此陈无涯停下了回去的想法。 …… 第二天早晨,陈无涯看着闹别扭的二人,不禁摇了摇头,青春啊…… 他只知道桐人似乎发生了什么貌似很香艳的事情,再之后桐人便强行说自己忘记了,什么都没记起。 陈无涯自然是不信的,可毕竟亚丝娜正用着杀人一般的眼神看着桐人,为了团队的和谐,陈无涯也遵循了桐人那哀求的眼神不再询问。 但即便如此,桐人的待遇似乎并不好,因为在离开时,陈无涯有依稀听到亚丝娜对桐人说什么,如果桐人想起来什么,就灌他喝一桶坏掉的牛奶。 陈无涯看着周围的景色,没去理二人,在他看来,桐人和这个叫亚丝娜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自然也没有去做什么和事佬之类的多余举动,反正二人会自己解决。 就在这时,一个棕色刺猬头的人似乎想要靠过来,陈无涯扫了一眼,对方停顿了一下,视线看了眼桐人,露出恶狠狠的眼神瞪了一下桐人后,嘁了一声不再过来。 陈无涯眨了眨眼,没懂什么情况,转过头看向旁边的桐人,为什么牙王突然用这种眼神看桐人? 而桐人似乎有些明白又有些费解的样子,让陈无涯打消了询问的想法。 一大群人走在从托尔巴纳城镇到迷宫塔的路上,而陈无涯他们三人则在队伍最后面。 对于这种赶路,陈无涯倒是没什么想法,不过亚丝娜似乎颇感奇妙,对着桐人说道: “我说,你在来到这里之前,是不是也玩过其他的网……网络游戏?” “嗯……啊,是啊,玩过。” 桐人还是显得有点拘谨地点了点头,黑发上下摇动着。 “其他的游戏在赶路的时候也是这样子的吗?该怎么说呢……就像是在郊游一样……” “哈哈,郊游很不错嘛。” 桐人稍微笑了一会儿,然后突然耸了耸肩。 “很遗憾,其他的游戏是很难见到这种景象的,因为如果不是完全潜行式的游戏,在移动的时候需要操作键盘和鼠标之类的控制器,很少有时间能在聊天窗口里打字的。” “哦,原来如此……” “不过,如果是带语音聊天功能的游戏应该就没这个限制了,但我没玩过这样的游戏。”
“哦……” 亚丝娜想象了一下在平面屏幕里沉默地向前猛冲的游戏角色大军,最后再次喃喃低语。 “如果是真实的话,那会是怎样的感觉呢?” “咦?真、真实?” 桐人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亚丝娜将自己脑中描绘出的景象说给他听。 “我是说……如果真的存在这种奇幻世界的话……假设此时,在那个世界里冒险的剑士啊魔法师之类的一群人,正准备前去打败那些可怕怪物们的老大,在路上的时候,他们会聊什么话题呢?还是会一直保持着沉默向前走呢?这就是我所想的问题。” “……”桐人沉默了一段很微妙的时间,看着他的神态,亚丝娜终于意识到自己提了一个多么孩子气的疑问,她下意识地转过脸,准备以“算了,这只是个无聊的问题”结束这个话题的时候。 “死亡是通往荣耀的旅途吗……” 桐人的的声音传来。 “如果有这样一群以此为日常生活的人……大概这种时候对他们来说,这就像是前往饭馆吃晚饭一样平常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的话就闭嘴,这个头目攻略团队,迟早也会变成这样的,只要能把挑战头目这件事,当成自己司空见惯的日常。” “呵呵、呵……” 亚丝娜真心觉得桐人说的话很奇怪而小声地笑了起来,然后马上像是在找借口似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该笑的,但是……你说的事真的好怪啊,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终极的非日常了,你却还说在这之中也存在着日常。” “哈哈……的确如此呢。” 桐人也一样笑了一阵,陈无涯突然开口说道: “桐人说的倒也不算错呢,对于一直活在生死厮杀的环境下的人来说,即便最初时还会感到紧张,但是经历久了,对这种特殊的氛围也会习惯。” 亚丝娜和桐人都有些好奇的看向陈无涯,一般情况下,对方从来不会参与他们之间的交流,一直只是在旁边听着,但没想到这次对方居然参与了这个话题。 陈无涯看了眼二人,说道: “总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的,其实很多事都没有想象的那般特殊,很多不寻常的东西过久了也就是那样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而活下去以后你就会知道,有些东西又要比自己活着更加重要。” 桐人和亚丝娜听着陈无涯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有些冲突,可是看着陈无涯的表情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一时间有些烦恼起来,过了一会桐人摇摇头说道: “嘛,这些事对我来说还太复杂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攻略boss,我已经做好了要花上两年,不,是三年的心理准备,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非日常也会变成日常的。” 亚丝娜听到桐人的话语后说道: “你真是坚强啊,我估计做不到这一点,在这个世界生活许多年……这对我来说,比死在今天的战斗中还要可怕。” 桐人看着亚丝娜的表情,将手插进灰色外套的口袋里,小声地嘟哝道: “如果能前往更高楼层的话,还有更棒的浴室呢。” “真、真的吗?” 亚丝娜不假思索地追问,然后才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失误,她忍住死灰复燃的羞耻感,低声地做出宣告: “你想起来了是吧?我真的会把一桶坏掉的牛奶灌进你嘴里的。” “那么,今天起码得活着回去才行呢。” 桐人咧着嘴露出笑容反击。 陈无涯看着调整好情绪的二人淡淡的笑了。 随后看着天边的阳光。 是啊,要活下去…… 第一百四十章 战斗打响 上午十一点,到达迷宫区,中午十二点半,突破最顶层。 迄今为止都还没出现伤亡,让大部分玩家不由得偷偷地松了口气。 毕竟有大部分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接近满员团队的行军,在这个世界里,带着第一次这种形容词的行为,无一例外都伴随着发生事故的危险。 实际上,队伍已经遭遇了三次紧急情况,比如说全体装备着长枪和斧枪这种长柄武器的F队、G队曾经在通道的岔路附近遭遇了近战型狗头人的偷袭。 虽然在SAO里,混战的时候武器偶尔碰到队友也不会造成伤害,也就是说不会变成犯罪者,但是会被判定成遭遇障碍物,不管是普通攻击还是剑技都会被迫停止。 相对的,长柄武器自然更容易遭遇这种危险,因此在被近战怪物偷袭是很危险的,但是,骑士迪亚贝尔在这种小危机中展现了他出色的指挥能力。 身为团长的他一个人留在前面,大胆地让周围所有人都往后退,然后他使用强力的剑技将怪物打退,再迅速和装备着近距离武器的队员进行换位,如果不是平时就习惯做领队的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陈无涯对于迪亚贝尔那套指挥不由得暗自点头,虽然他并不擅长指挥,但好歹也曾与一位将军共事过,对于一些指挥要点还是比较了解的。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迪亚贝尔的指挥能力已经达到了将军的水平,只是对方对于指挥上肯定是有着比较高的能力的,不能说能够指挥千军万马,但指挥这几十人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陈无涯对此倒是放下心来,有这样的指挥在,加上各个玩家本身实力不低,而且只要谨慎一些,哪怕没有他,或许也不用担心boss的危险了。 陈无涯其实并不是特别担心boss的强大,因为再怎么说,一个玩家能够在第一层抵达的等级是有限的,再往高升级所花费的时间就太久了。 这还只是第一层,如果非要设计成只有全体玩家都达到当前楼层可提供的最高级别,然后全体玩家一起攻略的话,那么早在游戏开始他们就已经输了。 因此,第一层肯定是危险的,但绝对不会超出常理。 陈无涯看着眼前那道巨大的门,心中有些感慨,即便这个世界不存在狗头人、哥布林之类的生物,但却能将之想象出来,运用到游戏之中,甚至有些痕迹与曾经哥杀世界里的那些遗迹环境颇为相似。 心中沉思,说起来,虽然说是各种世界,但有些东西却是一样的,哪怕不一样也有相近的概念存在,比如语言、文化、背景还有一些奇特生物等等。 为什么明明连世界都不同的情况下,却在这些事情上诡异的类似甚至一样,哪怕这些东西只是空想,但却能在别的世界真真正正的存在。 莫非世界与世界的背后还有什么更加深层的东西吗? 影响这种事情产生的条件是什么? 如果他能发现这其中的奥妙,是否就能参透穿越世界这个能力的本质…… 陈无涯皱眉沉思,旁边的桐人突然靠过来说道: “有时间吗?” 陈无涯收回思绪,看了眼旁边的桐人,点点头。 “今天的战斗,我们要对付的废墟狗头人卫兵,虽然只是头目的护卫小怪,但也是非常强大的敌人。” “放心吧,我虽然是新人玩家,但也只局限在其他方面,对于战斗,我想,我要比你更擅长一些。”
桐人看了看陈无涯,看起来不像是在说大话,而且表情也不似在说谎,虽然对于那句,战斗比他擅长这句话有些意见,但最后还是止住了,只是心中有些嘀咕,他承认对方很强,可是强和对怪物战斗经验是两码事。 陈无涯自然看出桐人对他那句话有些想反驳,但也没解释什么,他知道对方是封测玩家,可那也一样,或者说,他比所有玩家的战斗经验都要丰富,只是说道: “比起我,我认为你应该去和亚丝娜说一说,我不清楚你们两个的实力,但是,我希望你们两个足够出色,这样我们这一战才能更加轻松。” 陈无涯还有一句话没说,那就是,桐人和亚丝娜越出色,他就能更方便找机会观察战斗,以便随时应对突发状况,虽然对这一战很有信心,但阿尔戈的那句提示同样不能忽视,未免意外,自然要加倍小心。 桐人没说什么只是回身和亚丝娜低声说了什么,过了一会,众人表情严肃起来,将武器持好,陈无涯同样拔出了手中的剑,冷静的看向了迪亚贝尔。 迪亚贝尔此时高举起他那银色的长剑,点了点头,其他四十三个团队成员也都举起各自的武器,向他点头致意。 骑士转过身去,蓝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他举起左手,按在大门的正中央 “上吧!” 他简短地叫道,随后用力地将门推开。 这是一个向着深处延伸的长方形空间,空间异常的空旷且宽广,几乎完全笼罩在黑暗中的头目房间里,左右的墙壁上突然“啵”的一声点起了粗糙的火把,之后点燃的火把渐渐地向深处延伸。 随着光源的出现,头目房间内部的亮度也上升了,石头铺成的地板和墙壁上满是裂痕,到处装饰着无数大小不一的骷髅,房间的最深处安放着一个粗糙且巨大的宝座,远远望去,上面隐约有道身影…… 骑士迪亚贝尔将高举在头上的长剑刷的一声向前方挥下。 随着这个信号,总数为四十五人的头目攻略部队发出巨大的怒吼,一口气冲进了大房间。 在A队队长进入宝座二十米距离之内的瞬间,迄今没有半点动作的身影猛然跃起,在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后轰然着地,张开会让人误以为是狼的大嘴怒吼起来。 “咕噜噜啊啊啊啊啊!!” 兽人之王,狗头人领主伊尔方。 有着一身青灰色的毛皮,两米多高的壮硕身躯,以及仿佛在渴求着鲜血、闪耀着赤金色光芒的双眼,它的右手拿着用骨头削成的斧头,左手则拿着一个贴着皮革的小圆盾,腰后别着一把长约一米半的弯刀。 狗头人领主高高举起右手的骨斧,猛地向A队的队长砸下,那面厚重的斗盾将之接下,炫目的光效与猛烈的冲击声震撼着整个房间。 这声音仿佛成为了一个信号,仿佛从天上掉下几个蓝色的珠子,珠子浮现一道蓝光,而后三只重甲怪物出现,这就是守护头目的小怪废墟狗头人卫兵。 牙王率领的E队以及负责支援他们的G队向那三只怪奔去,将它们拉住。 陈无涯看了一眼桐人和亚丝娜后,也向距离最近的卫兵奔去。 十二月四日中午十二点四十分,第一次头目战终于开始。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实力 陈无涯身形快速的靠近狗头人卫兵,手中长剑没有攻击,眼神敏锐的观察起怪物的攻击。 脚步一点,身形突兀的止住,以极为细小的距离躲开了卫兵的剑技,随后又是一记弯腰躲开旁边卫兵衔接而来的攻击。 陈无涯身形快速的靠近狗头人卫兵,手中长剑没有攻击,眼神敏锐的观察起怪物的攻击。 脚步一点,身形突兀的止住,以极为细小的距离躲开了卫兵的剑技,随后又是一记弯腰躲开旁边卫兵衔接而来的攻击。 脚下意识的想要踢出,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在SAO中,没有经过学习的技能,是不会存在伤害的,比如拳脚攻击。 于是陈无涯流畅的改变攻击方式,手中的剑笔直划过卫兵武器的间隙,直接刺入卫兵铠甲的缝隙之中,给狗头人卫兵造成了伤害。 后面紧随而来的桐人和亚丝娜同样看到了陈无涯的操作,虽然心中对于陈无涯的战斗方式极为震撼,但还是很果决的参与起了战斗。 陈无涯在战斗的间隙观察起了二人的战斗,心中微微有些惊讶,因为本身实力和战斗经验不低,加上卓越的眼力,所以仅仅只有短短的两三招。 陈无涯就立马看出了二人实力上的强大,心中暗暗点头。 虽然如今依旧有很多玩家没有真正踏上战斗,但陈无涯保证,二人的技术天赋在整个游戏里绝对是数一数二的级别。 首先是亚丝娜,陈无涯可以看出来,亚丝娜对于细剑方面的天赋绝对很高,虽然只有一道直线突刺的剑技,但已经能够看出来亚丝娜在这上面的天赋了。 在陈无涯看来,剑技辅助系统是一个很无用的东西,可是对于原本就只是普通人的玩家来说,剑技辅助系统就是一个必须使用的东西。 因为玩家们是没可能去习练过武艺的,或许有那么锻炼过身体,但想要运用身体去战斗那就是两码事了。 因此,剑技辅助系统可以帮助玩家们能够更快上手和战斗,看起来像是速成,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玩家们只要做好动作以后,系统便会自动帮你引导身体,使用出剑技命中怪物。 哪怕陈无涯再怎么看不起这里的剑技招式,也必须承认,这些剑技招式也拥有着不错的战斗能力,或许不强,可这也要分和什么比。 和陈无涯这种本就是剑术以及身经百战的人比,这种剑技自然是破绽满满。 可要是和普通人比,这种剑技就已是很高的水准了,甚至只要勤加练习,提高体魄,这种剑技就不简单了。 倘若放在江湖上,或许不能达到一流,但也绝对有着二流中间的实力,如果将剑技优化一下,未必不能达到一流的水准。 可惜,这套剑技太过注重华丽,而且很多地方为了游戏而做出了改变,导致实用性大幅度降低,可再怎么说,这也是一套能够用于战斗的剑术,想要很快学会本就困难。 而玩家们只要跟着系统引导,就能发挥出来,可以说占了大便宜了,然而,这同样有个问题,那就是天赋差距。 因为都没有基础,因此天赋上的差距便会很明显。 天赋越好的人,在经历剑技辅助系统后,对于剑技的感悟就越快,也会慢慢不再单纯的依靠剑技辅助系统来攻击,而是会懂得去利用剑技辅助系统来提高剑技的威力,甚至依靠自己的能力做出优化,让剑技的速度越快,威力越大,伤害越高。 反之,天赋差的,便只能去依靠剑技辅助系统,基本上上限也被定死了,哪怕同样的等级、同样的装备、同样的技能,前者也能完胜后者,这就是差距。
而亚丝娜,正是这么一个在细剑上面天赋强大的玩家,对方已经能够有意识的去优化剑技,让剑技的威力和速度提升。 如果说亚丝娜只是让他有些感慨的话,那么桐人就是让他惊讶了,不同于亚丝娜那种还在努力适应,向着最优化的方向去靠拢。 桐人的天赋就更……不,不能说是天赋,而是实力了,桐人的技术绝对快要触碰到这个游戏系统的天花板了。 倘若再进行提升,那么就会像他一样,被这个游戏束缚,也就是说,桐人已经不再单单局限在如何使剑技威力更高这个级别,而是在寻求如何让战斗变得最优化这个级别去了。 换言之,亚丝娜还在追求如何让剑技更厉害,而放大剑技的威力的话,那么桐人就已经开始尝试不让自己的攻击多余,精准去把控战斗节奏,以最合适的出力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因为战斗并非使一味的攻击,过量的攻击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就好比,你用一颗子弹能打死敌人,和用导弹炸死敌人,最后的效果都是一样的。 但是前者和后者比,后者就显得有些小题大做了,而且浪费。 桐人的技术很高,实力很强,甚至天分也很高,但很可惜,想要超出系统的界限,以桐人现在的能力还不够,这不是单纯的等级强度,而是某种机缘。 陈无涯感觉现在的桐人还欠缺了些什么,虽然桐人现在的技术很出色,但还是处于能够抵达的水准,比如亚丝娜就能达到。 只要时间拉长,亚丝娜就能追上桐人的强度,可桐人想要提升却差了一些,有时候,顶尖强者和一流强者的界限往往就是差这么一丢丢。 可就是这一丢丢,却能堵死无数人,桐人能跨过去吗。 陈无涯一边战斗一边分心想这个问题,完全没有任何影响,丝毫没有把对面的怪物当人看,虽然对面好像也不是人。 陈无涯看着桐人的战斗,现在对方还有些稚嫩,连当前的程度都还不算特别熟练,但是以后呢,如果这个游戏持续下去。 一年,最多一年,那时的桐人绝对是最顶峰的水准,而只要一点小小的推动,对方就能踏入新的境界。 到了那个境界的桐人,哪怕没有他在,或许也能靠着自己通关这个游戏。 想到这,陈无涯心中一动,或许他可以帮上一帮,和桐人不同,他很早就抵达了这种境界,不然也不会感到束缚。 如果他没能在两年内通关的话,让桐人接手也不算留下遗憾,加上答应了阿尔戈的那个事,桐人是必然绕不开的。 想到这,陈无涯心中一定,同时,桐人感到有谁突然盯上了自己一般,紧张的观察起了四周。 看了眼与boss战斗的各队,心中稍安,boss的血条正在不断往下掉,而众人的战线以及血量都还处于安全状况。 虽说要花些时间,但已经能够看到胜利的曙光了。 当看到牙王时,只见牙王露出一个你的目的失败了的笑容,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想不出为什么。 难道刚刚盯上他的人是牙王吗?看起来很有可能啊,可为什么牙王对他这么有意见的样子,简直就像看出来他是封测玩家了一样。 想到这,桐人心头有些沉重。 第一百四十二章 希望 陈无涯手中长剑金色的剑技光闪过,腰跨一转,将剑技完美的引导向怪物的喉咙处。 狗头人卫兵来不及躲闪,被这一剑直接洞穿,化作死亡特效消散开来,陈无涯收剑后退,转头看了眼桐人和亚丝娜。 发现他们配合的堪称天衣无缝,简直就如珠联璧合一般,相辅相成,相得益彰,一身实力在二人合作下发生了质的变化。 陈无涯又转头看向boss,在迪亚贝尔的指挥下,各类玩家发挥出强大的实力,互相衔接的极为流畅,boss的血条也已经到了最后一条了。 要不了多久,这场boss战应该就结束了,想到这,陈无涯眼睛一眯,是否会出现意外就看这个时候了。 唯一没办法确认的情报,boss会在最后一条血条上改变攻击方式,这个攻击方式会改成什么样陈无涯就完全不清楚了。 此时,狗头人领主正将右手拿着的骨斧与左手架起的皮革盾牌同时丢弃,然后它再次怒吼一声,将右手伸向腰后,握住用破布胡乱包裹住的柄,将那把长到丧心病狂的弯刀刷的一声拔出。 陈无涯不清楚这个武器是否和情报上说的一样,但是目光扫过几个之前就认为是封测玩家的人后,发现他们并没有产生多大的变化。 看来茅场晶彦并没有对此做出改变啊。 心里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如果和情报上一样的话,或许就没什么意外了。 按照迪亚贝尔的指示,C队的六人将头目团团包围起来,这是在装备着会横斩攻击的骨斧时所不能采用的阵型,这种出色又明确的指挥,真让人难以想象他只是在事前读了那薄薄的攻略本,接下来,只需要这六个人能够在闪躲弯刀的同时一直进行攻击,直到最后一击为止…… 头目因过场获得的无敌时间结束,战斗马上就要再次开始,最先拉仇恨的蓝发骑士正以冷静的动作,准备卸开头目的第一击。 伊尔方发出猛烈的咆哮,右手将那把弯曲的刀高高举起,亮起一道剑技光。 “不……不行,快退后!全力往后跳!” 突然,桐人大喊道,但可惜这道声音被boss的剑技音效给淹没了,但在桐人旁边的陈无涯不同,他听到了桐人大喊,心下一惊,快速的奔向boss。 狗头人领主巨大的身躯垂直跳起,让地板也摇晃起来,它在空中扭动着身躯,将威力灌注进武器之中,在着地的同时,积蓄的力量化为深红色的光芒,如同龙卷风一般释放开来。 六道赤红的光效迸出,仿佛六道血柱,显示在视野中的C队成员平均血量一下子掉到一半以下,变成了一片黄色。 明明是范围攻击却还一口气打掉了一半以上的血量,有着这么大的威力,技能的效果自然也不会就那么简单。 倒在地上的六个人头上都出现了一道旋转的朦胧黄光,这表示的是暂时的无法行动状态,也就是眩晕。 陈无涯并不清楚什么负面效果,但他能看出来,前线的成员被这一击直接导致动弹不得,这种情况下,就算什么都不懂的也知道这种状况很不好。 其他的成员似乎被这种突然的状况给吓住了,除了被boss直接攻击而出现负面效果的人,其他没事的竟然也没能反应过来。 陈无涯知道,玩家剑技放出后会产生硬直,同理boss也会这样,哪怕不懂指挥,陈无涯也知道,这个时候其他没有负面效果的玩家队伍应该上前阻拦,让被攻击的玩家后退。 否则被boss度过硬直后,这些玩家可就性命不保了。 但是没有一个人动,因为事前进行了无比细致的作战会议,以及迄今为止都保持着过于乐观的气氛,再加上值得依靠的团长迪亚贝尔此时被一击打晕,这些原因综合起来,让C队以外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丝动作。 兽人咆哮起来,将双手握着的刀沿着临近地面的轨迹向上方斩去,目标是倒在它正面的骑士迪亚贝尔,穿着银色金属铠甲的身体,仿佛被淡红色的光之圆弧牵引着一般高高地飞向空中,这伤害一定不小,但是狗头人领主的动作却依然没有停止。 它那与狼相似的大嘴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刀身再次被红色的光效笼罩,迪亚贝尔看到这种情况后,在空中慌乱的想要释放剑技来格挡,但是,系统并没有将这不稳定的动作判定为剑技的前置动作。
骑士只是空挥了一下剑,即将受到那柄长刀的攻击时,一道金色的剑技光如流星一般飞向boss。 剑技威力异常刚猛,直接将boss的剑技当场打断,随后又是接连几次攻击,将boss的血量斩下一截。 boss与迪亚贝尔双双落地,同样落下的,还有前来救援的陈无涯,迪亚贝尔只是吃了些掉落伤害,血量还没有归零。 陈无涯一身黑色的布衣,手中拿着单手剑,冷漠的看着boss,众人对于这种突发状况尚未反应过来。 明明刚刚还有可能减员的情况竟然被这么瞬间瓦解了,远处注意着情况的桐人松了口气,有些震撼的看着陈无涯。 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能在空中也做出攻击,这种要求完全不是一个新手玩家能达到的吧。 还没等他感慨,陈无涯冷声快速说道: “受伤成员后退回血,其他成员补上,桐人,你来暂代指挥,艾基尔你来配合他维持战线,在你们准备充分之前,由我替你们挡住boss。” 说完陈无涯身形迅速逼近boss,极为灵巧的躲过boss的攻击,甚至时不时的还能在boss身上留下伤口。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丧失理智的玩家们渐渐恢复了意识,下意识的看向了桐人,脑海里战斗和逃跑的天枰瞬间倾斜,桐人也是非常果断。 “亚丝娜。” “我知道了。” 桐人点点头,冲向玩家集团,大声指挥起来,虽然指挥的方式很垃圾,甚至玩家的士气也没能回升,但因为不需要考虑boss的问题,再加上艾基尔的配合下,成功将前方那些血量被打到危险区域的玩家换了下来。 玩家们调整好战线的速度比迪亚贝尔指挥起来要慢上许多,但所幸还是成功组织好了部队,随着战线的恢复,玩家们的意识也开始恢复之前的状态,毕竟能来到这的都是高手,即便会遇到状况而发生问题,但恢复起来要比新手快上很多。 桐人看到战线恢复后松了口气,连忙看向前面正在与boss决斗的陈无涯,刚想把自己知道的关于boss的攻击模式告诉对方。 可是当看到战斗后,桐人一时间有些语滞和震惊,同样,恢复好心态的玩家们同样震撼了起来。 有的玩家直接喃喃出声: “假的吧……” “这真的是人类吗……” “这是玩家所能抵达的高度吗?” 只见陈无涯手中的剑犹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一般,都能精准的擦着boss的剑技而过,刺在boss的身上。 boss的剑技仿佛被陈无涯直接看穿,不断攻击也打不着对方,即便有几次攻击也被对方的剑给直接打偏,血量虽然降了些但却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一直保持在绿色的范围。 整个人犹如在刀尖上跳舞一般,稍有半分错漏可能就会受到危险,可对方却仿佛不将此事放在眼中,冷静且可怕,仿佛应对这种事有着极高的经验与胆识 而反观boss,被陈无涯的每一剑攻击后,都会掉落大段大段的血,不断哀嚎出声,仅仅一个人,就将boss玩弄于股掌之中。 他们完全有理由相信,如果来的只有对方一人,或许也能通关这个boss,颠覆了玩家只能组成集团才能挑战boss的规则,也颠覆了玩家们对实力的认知。 所有玩家在看到这种战斗时,脑海里浮现的只有两个字,艺术。 那是将战斗这门技艺的全部的奥妙完美的展示出来,让每个人都沉浸与那无与伦比的战斗技法之中。 看着这场战斗,所有玩家都颤栗起来,从内心深处产生感慨。 那是完全独属于那个人的领域。 那是只有那个人才能抵达的境界。 那是只有一人才能达成的伟业。 在这一刻,所有在场的玩家心中浮现一个念头,那就是,这个游戏有希望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胜利 陈无涯目光平静,隐隐有流光闪过,各种剑招信手拈来,眼中的世界仿佛都出现了改变,每一次攻击都精准的踏在系统的极限上。 在这一刻,仿佛对手已不再是眼前的boss,而是更为深层的世界,他战斗的对象已经从boss变成了系统。 如同不断挑战系统的界限一般,自身的实力也在不断上升,正在一点一点的要打破系统的阻隔。 将自身真正的实力,不被约束的实力给展露出来。 陈无涯甚至已经感受到了世界的隔阂,隐隐能够感受到自身剑意的存在,正遥遥感应着他,响应他的控制。 他能够感受到,只要自己轻轻一碰,这层隔断现实与虚拟的界限将会不复存在,而他也能重回现实,甚至靠剑意直接穿过这个世界,帮他摧毁这个游戏的壁垒。 只要他踏出那一步,就能将这个困住近万人的游戏打开缺口,让无法离开游戏的玩家们能够离开游戏。 陈无涯感受到这一刻的时候,心中一定,刚准备行动时。 忽然之间,隐隐感到有谁将目光投向他,这个目光不像是在场的玩家,而是一个独立在世界之中的人一般。 注视着他的目光充满了深邃,这种感觉很奇怪,让陈无涯心中闪过某些念头,收敛起了自己的想法。 昂扬的战意也逐渐内敛起来,眼中那宛如看穿世界一般的境界也在慢慢退去,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甚至实力也没有太多变化。 但只有陈无涯知道,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心神渐渐恢复平静。 他大概知道刚刚是谁在观测他,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茅场晶彦了,可惜了,被这个世界的缔造者看到的话,这种做法会不会引起其他的连锁反应还不清楚。 但以防万一,陈无涯还是收敛起了自己想法,毕竟突破系统的阻隔什么的,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还是太过离奇了。 假设自己刚突破完系统,对方就立马将他排除出去的话,即便他再想做什么想必也是回不来了。 毕竟你不能指望后面他在现实世界再拿一个头盔登录,而且就算登录,想必也不会被对方同意了,对方肯定也会对他严防死守。 这样就得不偿失了,时间还长,没必要急这么一次,反正他已经能够感应到那一步了,等他实在没有时间和办法的以后再做,也未尝不可。 陈无涯还是很有耐心的。 不过他没想到,茅场晶彦居然依旧在观察这个世界的一举一动,他忙得过来吗? 陈无涯有些好奇,对方应该也只是个普通人吧,即便有系统的帮助,可游戏里那么多人,为什么能够如此精准的找到他呢,莫非是因为他单挑boss吗? 想到这,陈无涯便理解了,也对,毕竟单挑boss什么的,在游戏里似乎是一个很少见的例子,而且这次还是自游戏开服以来,第一次攻略boss,他这样太显眼了。 于是,陈无涯扫过玩家集团,看到战线已然恢复好了以后,慢慢降低攻击频率,适当的展现出些许压力,然后喊道: “开始攻击,桐人指挥。” 说完后,陈无涯一副支撑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早就等待多时的桐人,挥剑指示,随后跟着玩家们一起冲锋,嘴里不断发出指令说道: “不要连头目的后面也站人,它会放全角度攻击的!剑技的轨道由我来提醒,站在正面的人来接!不要勉强用剑技去抵消,只要用盾牌和武器防御的话就不会受大量伤害!” 听到桐人的指挥后,众玩家冲上前来,艾基尔手中的重斧亮起光芒,如同旋风一般高速回转的双手斧与boss的大太刀剧烈地碰撞在一起,产生出足以撼动整个头目房间的冲击,伊尔方被击退了很长一段距离。 但是攻击者却将穿着皮革凉鞋的双脚紧紧踩在地板上,仅仅后退了一米左右,而陈无涯也是险之又险的躲过了boss的攻击,回到了玩家集团里。 桐人调动着包括双眼在内的所有感官追踪着狗头人头目的动作,在判断出剑技的瞬间马上大喊“右水平斩击!”或者“左方下斩!”之类的话。 远处,牙王率领的小队正艰难的支撑着,不让狗头人卫兵影响战局,原本只是会在boss每一阶段刷出四个卫兵的情况,同样也变了,变成了只要boss还没死,那么卫兵就会不断涌出。 现在牙王那边还算轻松,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可要是时间越来越长,卫兵的数量很可能冲垮牙王的战线。 不过已经不用担心了,在陈无涯之前一人阻拦boss时,boss的血量已经掉落了一大截,现在又在桐人指挥,亚丝娜则配合着桐人的指挥,在艾基尔吸引boss仇恨时,寻找剑技硬直来上一击。 让boss的血量快速的下降,桐人则同样一边指挥,一边攻击,偶尔帮助一些玩家换位,让整个战线获得了不逊于迪亚贝尔指挥时的稳定。 陈无涯在一旁观察起来,心中很是满意,如果只靠他,自然是可以的,可陈无涯并不想去挽救一群坐以待毙的人。 只有不放弃的人才有被拯救的资格,陈无涯不是保姆,虽然他实力强大到能够单独应对boss,但他不想让所有人去依靠他。
陈无涯从没有将目光止步在当前,他在思考的是后面的事,如果玩家们养成依靠他的心态,基本就没任何希望了。 他随时可能离开,如果只依靠他,等他离开以后岂不是等死,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哪怕未来有一天他没能成功将游戏解决,那么靠这群玩家也能通关这个游戏。 陈无涯同样游走于战线之中,不断给boss造成伤害。 在前线和后方之间,是玩家中的重伤团员,他们都在等待着血量的恢复,但是,这个游戏里的回复药真是太让人心烦了。 它们都是一定时间内的持续恢复效果,简称HOT,也就是说喝下去后没法马上恢复一大段血量,而是一点点地慢慢增加。 而且喝了一瓶后视野下方会显示出药瓶在等待冷却的图标,在图标消失之前,你喝再多的药也没有任何效果,而且更糟糕的是,第一层的NPC商店里卖的低级回复药简直是难喝到让人潜然泪下。 味道可以暂且不管,但坏就坏在冷却时间上了,如果你受了重伤想要恢复的话,所花的时间那可不是一般的长。 因此,理论上来说,要在受到一瓶回复药所能补上的伤害时就和队友换位,退到后方才对,也就是所谓的循环恢复,但如果意外受到重伤的人增加到一定程度,就会导致循环迅速崩溃。 终于,头目的血量剩下不到三成,最后的血槽也染成了红色。 似乎是在这个瞬间大意了,其中一个坦克脚底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当他恢复平衡的时候,已经站到了伊尔方的背后。 “赶快离开!” 桐人反射性地大喊,但是却慢了0.1秒,头目已经感觉到自己进入了“被包围的状态”,以更加凶猛的声音发出了怒吼。 它巨大的身躯沉了下去,以全身的力量垂直跳起,在跳跃的同时,那把大太刀和它的身体仿佛变成了一个发条拧到了极限。 陈无涯见状正准备再复刻一边之前的举动时,就看到桐人大喊着,将剑背在右肩上的架势,右脚用尽全力向地上蹬,以原本的敏捷不可能做到的加速度,把桐人的后背猛地一推,让桐人的身体如同炮弹一方飞向斜上方。 陈无涯看到桐人做法眼睛一亮,对方居然靠着剑技辅助系统做到这一步,让剑技的能力帮他跃起,这份悟性真的很不错。 “给我……中!” 桐人手中的剑直接劈在了伊尔方的左腰上。 刷!随着一道沉重而有力的斩击声,暴击特有的激烈光效闪耀在众人眼前。 下一个瞬间,狗头人领主的巨大躯体在空中突然一斜,未能使出那必杀的龙卷就重重地掉到了地上。 “咕噜!” 它一边大叫一边挥舞着手脚想要重新站起,这就是人形怪特有的负面状态“跌倒。 虽然有些狼狈,但桐人还是平安着地了,随后以仿佛要排出肺部全部空气的势头大喊道: “所有人——全力输出!可以包围!” “哦……噢噢噢噢噢!” 玩家们大吼着,将倒在地上的狗头人领主团团围住,同时各自发动了竖斩型的剑技,笼罩着各色光芒的刀、剑、斧头、钉锤和战锤等猛然轰到巨大的身躯上。 会让人误以为是发生爆炸的光芒与声音瞬间爆发,伊尔方那条固定显示在玩家视野上方的血槽在狠狠地往下掉。 桐人计算了一下伤害和boss的血量后,对着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的亚斯娜喊道: “亚丝娜,和我一起施放最后的直线突刺!” “明白!” 两人穿过了玩家们的空隙,先是亚丝娜全力发动的“直线突刺”打进了头目的左腹部。桐人那笼罩着蓝色光芒的剑则是紧随其后,从狗头人领主的右肩开始斩下,一直拖到腹部。 血量还剩一丝,桐人手腕迅速一转。 “哦……噢噢噢噢噢噢!” 剑随着桐人的奋力怒吼向上挑起,加上先前的那道斩击,在激战中有几处已经崩掉的剑刃划出了一个V字形的轨迹,从伊尔方的左肩飞出。 这是单手剑二连击技【垂直弧形斩】 狗头人领主巨大的身躯突然失去了力量,摇摇晃晃地向后退。 长得和狼相似的脸朝向天空发出了一声微弱而尖利的嚎叫,随后,它的身体随着“啪”的一声出现了无数的裂痕。 它的双手松开,大太刀掉到了地上,随后,艾恩葛朗特第一层的楼层头目,“狗头人领主伊尔方”化为了几千几万个碎片,华丽地四散在空气之中。 在头目消灭的同时,后方残余的卫兵也如同幻影一般消失在空气之中。 在周围墙壁上点着的火把从昏暗的橘红色变成了明亮的金黄色,头目房间中笼罩的昏暗被一口气全部驱散,不知从吹来的凉风开始冷却着激战后的余热。 陈无涯看到这种情况后,轻转剑花,慢慢将手中的剑插回剑鞘,而后淡笑的看着最前方的二人。 第一百四十四章 宣告 没有人去破坏这片寂静,最后方的E队和G队站在原地,中间的A、C、D、F队依然半跪在地上等待着恢复,而艾基尔所在的B队的坦克们则是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环视着四周。 大家仿佛在害怕可怕的兽人之王还会复活,而桐人也保持着将右手的剑向上挑起的姿势,全身一动不动,像是还在思考是否还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亚丝娜轻轻伸手按在桐人挑剑的手上缓缓压下,直直地盯着桐人看。 亚丝娜在战斗时因为觉得斗篷有些碍事,所以将之扔掉,露出一副精致美丽的面容,一身灰白色上衣和红色短裙,一头栗色长发随着微风摇曳,桐人一时间有些看呆了。 亚丝娜被桐人注视着也没有露出厌恶的神色,而是沉默了一会后小声说道: “辛苦了。” 陈无涯止住了打算过来的步伐,微微一笑不去打扰,这时,系统弹出一道信息框,获得的经验值以及分配得到的柯尔数量。 在场的其余玩家同样也看到了自己的信息框,脸上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在酝酿了一瞬间的感情后,发出了“哇!”的欢呼声,有人高举双手大喊大叫,有人与队友互相拥抱,有人展示着他拙劣的舞蹈…… 艾基尔走到陈无涯身旁伸出拳头说道: “你居然还藏了这么一手,连身为好友的我都不说一下,太不够面子了吧。” 陈无涯同样伸出拳头轻碰一下,说道: “反正胜利了,不是吗。” “说得对,哈哈哈。” 艾基尔狂放不羁的笑了,随后说道: “这两个年轻人都很出色啊,尤其是那个少年,不仅指挥得当而且剑技也十分之优秀,难道是……” 说着,艾基尔望了一眼陈无涯,但陈无涯面无表情,看不出在想什么,艾基尔刚准备继续发问时,一道有些嘶哑的声音喊道: “等一下!!!” 听到这个声音时,众玩家欢呼声瞬间沉寂下来,循声看去,只见牙王用一副愤慨的眼神看着桐人,好似桐人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般。 “你是不是想害死迪亚贝尔先生,害死大家。” 桐人顿时一副费解的眼神,然而还不待牙王说些什么,一道剑技光突然亮起,随后咻的一下划过空间,刺中一个打扮普通的玩家身上,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血量瞬间下滑一截来到黄色区域。 光芒散去后,只见一把短剑插在对方肩上,众人瞬间一惊,牙王也被这突然的举动给吓住,刚组织好的话也突然说不出来了。 “【投剑】这技能还蛮好用啊。” 一道有些冷漠的声音传来,众人看去,只见陈无涯头上的绿标变成了橙色,旁边的艾基尔也被这一举动给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你…你……” 牙王讷讷难言,他什么都还没说呢,怎么对方就突然出手了,他还以为是自己又惹到对方了,被对方给攻击了,可没想到对方却攻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难道是打错了? 陈无涯看着在场玩家那有些害怕的眼神,只是淡定的说道: “我记得组队的话是不能造成队友伤害的吧,那么为什么他,会受到我的攻击伤害呢。”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众玩家瞬间明白了什么,神色有些惊讶的看向那个被攻击的人,那个人见状啧了一声披上斗篷直接跑走。 “不用追了,这种人只会恶心人罢了,就算追上也做不了什么。” 玩家们停下了追击的步伐,看向陈无涯,陈无涯走向场中,玩家们的视线也跟着一起移动,他无疑已经成为了焦点。 “牙王,刚刚那个人似乎在你们那吧,是你们的成员吗。” 牙王瞬间明白了什么,眼里有些愤怒,但最后只是闷闷说道: “无涯先生,俺认可你的实力,俺也知道俺刚刚差点被人当枪使了,我认栽,但是那个家伙他……” 说着牙王伸手指向了桐人,眼里依旧残留着愤怒说道: “他肯定是封测玩家,否则他怎么知道boss的攻击方式,甚至他知道的和情报上的不同,明显这人有问题,无涯先生,俺知道你想保封测玩家,可是……这种将情报隐瞒不报,差点害死伙伴的封测玩家难道还要保吗?如果不是你实力强大,将boss拦下,或许迪亚贝尔先生就被boss给干掉了,到时候只会引发更大的危害,我说的不对吗,你这家伙,有种就承认啊,躲在那里是想看我们大伙的笑话吗。” 听到牙王那一番言论后,在场的玩家们表情开始有些不对劲了起来,“说起来的确是这样啊……”“为什么?攻略本上也没写啊……”之类的声音开始丛生,慢慢地扩散开来,玩家们开始产生骚乱。
但是同样也有一些玩家反驳,但是反驳的话语却有些勉强,立场也不算很坚定,大多是因为桐人对他们有指挥保护的因素,才会反驳。 可这些反驳的话语也只是在否认桐人是封测玩家,完全没有去否认封测玩家危害之类的情况,场面一时间对桐人变得有些糟糕起来,桐人的脸色也有些苍白,眼里似乎有些动摇和纠结。 亚丝娜和艾基尔看着骚乱起来的玩家们也是想要去反驳和解释什么,陈无涯只是冷漠的看着玩家群体。 随后桐人像是决定了什么的样子,刚准备说什么时,陈无涯突然说了一句话: “之前的战斗,是我让他指挥的,如果说他要害人,那也应该是我指使的,有意见,可以和我提。”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所有人瞬间沉默,心中突然觉得这件事好像没那么严重了。 场上瞬间安静起来,骚乱也在顷刻间平息,牙王看着这种情况暗自咬牙,转头看向迪亚贝尔,似乎想让他这位受害者说些什么,毕竟当时陷入危机的是对方。 可是迪亚贝尔只是沉默的不说话,甚至从指挥上被救下来之后就没有说过什么话了,牙王看着这样的迪亚贝尔心中叹气,看来今天是没有办法将封测玩家这种害群之马给揪下来了。 但牙王还是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陈无涯,你真要维护他,他可是自私的封测玩家啊。” 陈无涯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牙王,淡淡的说了一句。 “是不是自私我比你清楚,通关楼层没有损失一人,这里面同样有他一份功劳。” 说着,没有去看牙王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大声说道: “各位,如今我们已经通关了第一层,这就代表我们有着通关这个游戏的实力,或许还很遥远,但是我坚信,只要有着像他这样的有实力的人加入,那么通关这个游戏的时间就会大大缩短。 我听说后面将会开启公会系统,因此,我会创立一个公会,这个公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通关这个游戏,在公会里,将不会局限你是封测玩家还是新手玩家,也不会干涉你的任何事情,但是必须用实际行动证明你是想要通关游戏的,为攻略游戏做出贡献。 而在此之前,任何来自其他因素的干扰都将由我挡下,任何会引起内讧的事我也同样不会允许,在楼层攻略上,我也同样会靠我的实力去庇护大家,做到不会战死一人,如果想的,到时候可以来找我。” 陈无涯如同宣告一般的话语敲击在众人的内心中,一时间有不少人都有些心动,如果说最开始陈无涯说这话,没有多少玩家会信或是认可。 但是在这次boss战后,大家已经看出来陈无涯那可怕的实力,单单是那句不让人战死就足够心动了,在这个死亡游戏里,不会死这种话更值得让人重视。 心动归心动,也没有几人直接做出行动,毕竟这种情况是否能一直维持还不好说,要认真思考才行。 陈无涯也不在意,反正话已经放出去了,在玩家心中也已种下种子,至于之后会达到什么地步就与他无关了。 (阿尔戈啊,答应你的事,该做的我也做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陈无涯会做出这种宣告也是阿尔戈所拜托的事,不过阿尔戈也只是想让他庇护一些封测玩家,为此她会为陈无涯免费提供一些情报。 搜集情报这个事,陈无涯对阿尔戈还是有信心的,虽然庇护封测玩家要麻烦一些,但他觉得搜集情报会更麻烦,相比之下,答应这个要求也没什么。 原本陈无涯也没打算连着其他玩家都庇护的,但是在这次战斗时,陈无涯同样见到一些新人玩家愿意为桐人说话,所以才改了一些想法。 陈无涯说完以后看向牙王说道: “话已至此,现在我打算去上一层了,他也要跟我一起走,如果你怕他这个封测玩家会害你的话,可以不用跟上来。” 说完走到已经呆住傻掉的桐人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说道: “走吧,我还不知道通关以后要做些什么呢。” 桐人呆愣的点了点头,下意识的便跟着陈无涯向着楼梯上走去,旁边的亚丝娜有些沉默,一时间不知是该跟上去还是等在这,而陈无涯小声说了句: “如果你没明白的话,可以先和我们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于是陈无涯三个人小队走上了楼梯,一旁的艾基尔原本也打算上去,但之前便已经被陈无涯阻止,苦笑一下,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他这个好友了。 牙王那个小队只是沉默着,随后转身离开,没有跟着上楼,迪亚贝尔眼神似有深意的望了一眼上楼的三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 第一百四十五章 答案 在沿着螺旋状阶梯向上走了一会儿之后,出现了一扇门。 轻轻将它推开,一片出奇壮丽的景象瞬间出现在三人的面前,门的出口设置在一个陡峭悬崖的半腰,左边有一条向下的阶梯在岩壁上延伸出去,在下去之前,陈无涯首先环视了一遍第二层的全景。 和综合了各种地形的第一层不同,第二层的大部分地形都是连绵不绝的矮桌状岩石山,山的顶部覆盖着柔软的绿草,大型的野牛系怪物在上面漫步。 陈无涯坐在从岩壁上延伸出去的阶梯上,看了看蓝天享受的呼吸一口,然后看向两个还没能理解状况的二人,说道: “好了,这里没有别人了,就我们三个人,有什么想问的都可以说。” 桐人看着陈无涯那悠闲的行为和表情,看起来好像完全不将之前的状况当一回事,神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为什么要那么维护我,还那么相信我,明明……我是封测玩家啊……” 说道后面,桐人情绪变得有些低沉,陈无涯扫了一眼桐人,笑着说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创一个公会,你的实力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我看你很顺眼。” 桐人看着陈无涯的笑容,心中感到很是安慰和温暖,但还是犹豫的说道: “可……” “好了,别婆婆妈妈的,你就说加不加吧,我可是放出话去了,反正你就算想加别的公会应该也没办法了。” 桐人定定的看着陈无涯,整个人像是放下来什么负担,一直紧绷的精神似乎也被舒缓了一般,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笑了出来,笑的很轻松。 旁边看着二人的亚丝娜也不由得为此心里感到高兴,虽然现在还有些没理清头绪,但眼下看来似乎是件好事。 陈无涯又看向亚丝娜说道: “如何,亚丝娜你要加入我们吗,我那些话同样也算是对你说的。” 听到陈无涯的话,桐人心中顿时一动,有些紧张又有些期盼,但却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等待亚丝娜的回答。 桐人很希望亚丝娜能够加入,因为亚丝娜的天赋很高,现在还是新手的情况下就能抵达这种实力,那么等游戏知识足够以后,能变成怎么样的状况他也对此极为好奇。 因此,他想在一旁注视亚丝娜的成长,想看看她能到什么高度。 亚丝娜有些沉默,场面变得有些安静,亚丝娜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桐人的表情,虽然看到对方有些紧张,但也没有说话,抿了抿嘴,眼神直视陈无涯说道: “理由呢?” 陈无涯看着亚丝娜的眼睛,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微微撇了一眼桐人,然后皱眉想了想说道: “……虽然有很多能说的,但果然还是算了。” “为什么?”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不是吗。”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亚丝娜眼神闪了闪,依旧没说话,陈无涯笑了,说道: “反正我们的目的都是为了通关游戏,我们这好歹还有一个封测玩家呢,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桐人,如果你后面有什么想做的我也不会拦你,等你真的确定自己想法之前,先和我们一起行动如何,在此之前我不会强求你必须加入的。” 亚丝娜看了陈无涯的眼睛许久,似乎确定了什么,沉默一会后点了点头。 旁边的桐人见状似乎感到很开心,陈无涯同样很开心,因为两个高手加入,他就能轻松很多了,站起身说道: “既然没疑问了,那我们就走吧,还有很多事要做啊。” 说完独自一人走在前面。 亚丝娜小声对着桐人说道: “说起来,你在战斗的时候叫了我的名字对吧,而且无涯先生刚刚也叫了我的名字吧。” 桐人想了想,似乎在战斗中他好像确实喊了亚丝娜的名字,而且还没加敬称,连忙说道:
“抱、抱歉,你不喜欢被直呼其名吗?还是说,念法不对?” 然后亚丝娜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念法?应该说,我没告诉过你们我的名字吧,你也没告诉过我吧?你们从哪儿知道的?” “啊?!” 桐人不由得大喊起来,什么从哪儿知道的,现在还组着队,在桐人的视野左上角还显示着大小三条血槽,两条小的里面除了陈无涯的名字外,还清楚明白地写着亚丝娜三个字…… “啊……难、难道说……你是第一次和人组队?” “是啊。” “原来如此……” 桐人的嘴角不由得松弛下来,举起右手,在亚丝娜视野的左侧指了指。 “在这附近,除了自己的血槽之外,应该能看到追加的血槽吧?看到在下面写着什么了吗?” “咦……” 亚丝娜一边嘟哝一边想将脸转向左边,桐人条件反射地用手指按住了她的脸颊。 “脸动了的话血槽也会移动的,把脸固定住,将眼睛往右边看。” “这……这样?” 亚丝娜生硬地转动着她那淡棕色的眼睛,终于看到了那两条血槽上的文字,再将陈无涯的名字略过后,她那鲜艳的嘴唇轻轻地蹦出三个音来。 “Ki……ri……to,桐人(Kirito)?这就是你的名字?” “嗯。” “什么嘛……原来一直都写在这个地方啊……” 亚丝娜喃喃自语着,然后突然身体颤抖了一下,桐人此时才发现,他一直把手放在亚丝娜的脸颊上。 桐人慌忙放开手,以极快的速度将头扭向一边,几秒钟后,一声低笑,桐人听到对方在笑后心里不由得涌现出想要看看她此刻表情的欲望,但桐人还是拼命将它忍住,并且转移话题说道: “说起来,你为什么会同意加入无涯的公会啊,明明你……” 亚丝娜看了眼桐人,一边走一边说道: “其实呢,桐人,我是为了向你道谢才跟上来的。” “欸,可你不是……难道是奶油面包和浴室?” 桐人下意识的说道,结果听到亚丝娜用很恐怖的声音回答了一句“才不是”,但很快又接上了一句“……好吧,也包括这两样在内” 亚丝娜又想了想说道: “嗯……有很多事吧,有很多事情都要向你道谢,我呢……终于在这个世界第一次找到了目标,找到了想要去追寻的东西,而且无涯先生说的一些话我也很认同。” 桐人想到陈无涯和亚丝娜交流的那些话,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 “哦……是什么?” 桐人偷偷向她看去,只见亚丝娜露出了稍纵即逝的笑容。 “保密……我会努力的,活下来,更强,好让我能够前往我想去的地方。” “嗯……你会变得更强,不只是剑技,你总有一天会得到更加强大,更加宝贵的力量,我相信。” “等到了安全区的话,告诉我你是怎么把我从迷宫区搬到外面去的吧。” “嗯……对了……还有件事,我必须要和你说清楚,本来在前天会议开始之前,我就想对你说的……” 亚丝娜摇摇头,笑了一下说道: “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不过现在也不用管这些了不是吗?” “……是啊,你说的对。” 二人对望一眼,然后看向走在最前方离她们有段距离的陈无涯的背影,快步跟了上去。 陈无涯看着跟上来的二人,心中那种感觉自己有些多余的念头又浮现出来,心中再次感慨。 青春啊…… 第一百四十六章 半年 在艾恩葛朗特里,各个楼层里都有着不同的风景天象,让玩家们可以在这个世界里感受到各种各样不同的环境。 而在这些环境中,有的是对玩家而言相当恶劣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险恶的环境,有的却也颇为赏心悦目,相当的让人眼前一亮。 此刻,风和日丽,阳光明媚,一个戴着斗笠的黑衣男子正悠哉的坐在湖泊边,手里拿着根鱼竿垂钓。 在SAO中,不仅存在像单手剑、重锤、重斧之类的战斗武器,同样也有着可供生活的职业器具。 一般来讲,这种职业都被称为生活职业,又或者叫副职业,比如铁匠、厨师等等都是生活职业的一种。 这种生活职业技能提升高了以后,同样有着不输战斗玩家的优势,甚至能够取代玩家对于NPC上的依赖。 像是武器制造之类的工作都不用去依靠NPC或是从怪物身上掉落的武器装备,甚至从这类生活玩家手上得到的装备要优于当前楼层的装备。 但这种生活类玩家想要提升起来往往没那么轻松,因此,大部分生活类职业玩家需要等到很后期才能主持这样的工作。 而在前期想要有这样能够强于NPC的情况几乎是不怎么可能的,而现在距离宣告SAO成为死亡游戏以来,已经过了近半年的时间。 在一些因素的影响下,整个SAO曾经那种只要小猫两三只,甚至攻略楼层时连联合部队都凑不齐人数的情况已经大为改变了。 曾经沉沦等死的玩家们,在听到第一层攻略以后,无数玩家重拾信心,纷纷拿起武器走向前线。 在这种情况下,有不少强大且优秀的玩家出现,让攻略这个游戏的人数上多上不少生力军,如今攻略的楼层已经抵达第26层。 因此同样有些并不擅长战斗的玩家们,在选择以后成为了生活类玩家,即便不能踏上攻略boss的道路,至少也要为攻略游戏尽一份力。 虽然其中这方面出色的人不多,但也有很多玩家努力提高这些生活方面的技能,并将之视为自己唯一能做的事。 但这个男子却并非如此,虽然垂钓同样也属于生活类职业,可他却不是为了提升技能才来垂钓,而只是单纯的来享受生活罢了。 如果知道这个男子的身份为何后,或许大部分玩家都会感到惊掉下巴吧,毕竟这个男子所代表的,可远远不是能够去安心享受生活的普通玩家。 陈无涯平心静气的看着钓竿,斗笠下的眼睛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隐隐泛光,不骄不躁,即便半天半天都没有一丝一毫上钩的状况出现。 过了一会,陈无涯眼神一亮,手瞬间抓起钓竿,极有规律的开始控制着钓竿,眼神专注,生怕出现什么岔子。 “扑通。” 陈无涯遗憾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钩子,叹了口气,随后喃喃说道: “没想到钓鱼居然这么难吗,也不知道有没有哪个守层boss提供钓竿的。” 如果让别人听到这个人说这话,心里恐怕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了,每一层的守层boss都会掉落特殊物品,或是装备,或是素材,但无论是什么都是极为稀有的东西,在整个SAO里,这种物品也只有一个,不存在重复出现的可能。 也就是说,一共100层的楼层,这种特殊奖励也只有100个,一般来讲,只有给予boss最后一击的人才可以获得这种东西,而每个得到这种物品的,都要兴奋不已,因为像这类的物品不止稀有,还有着很多特殊之处,能够极大的提高玩家的实力。 在如今这个死亡游戏里,完美诠释了实力就是生命,没有人希望自己费心费力打完楼层boss后,只获得一个毫无帮助的钓竿。 哪怕这个钓竿再豪华再特殊,对于玩家们的提升可能都没有经验来的重要。 如果这只是一个普通游戏的话,或许这种钓竿才是最好的最特殊的,甚至可以隐隐提高游戏角色的价值,因为独特且稀有。 可放在这个游戏中,没有多少玩家会觉得这东西很重要,只会觉得无用且无意义,完全无法帮助玩家们提高实力。 但如果这句话是从陈无涯嘴里说出,甚至传入别人耳中的话,或许情况就不一样了。 毕竟,在这半年里,陈无涯的所作所为以及威望,完全根植在每个玩家的心中,让无数玩家为之折服,坚信只要他在,那么游戏就必然通关。 陈无涯坐下,刚准备继续垂钓时,旁边突然走过来一个人,嘻嘻笑道: “【剑盟】的盟主居然因为钓不上来鱼,而想要强迫守层boss提供钓竿,怪不得被称为【暴君】呢,这种强人所难的想法也就只有你会说了。” 陈无涯撇了眼走来的人不说话,安心垂钓起来。
【暴君】 这种称呼也算是对陈无涯所作所为的一种反映了,毕竟他做的事对于其他人来说确实要离谱很多。 在通关第一层并发表那个宣言以后,有不少新人玩家和封测玩家都联系上了他,陈无涯来者不拒,全部接纳,只要是为了通关游戏,那就无所谓。 但所谓,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因为陈无涯的这种举动,导致很多人对其不满,因为陈无涯如果只是为了通关游戏的话还没什么问题,但却接纳那些封测玩家却让他们很是恼怒。 因此有不少人对陈无涯口诛笔伐,一些不明就里的其他玩家也被这种情况给引导的与陈无涯对立起来。 当时陈无涯可谓是风雨飘摇,说是与所有玩家敌对都差不多了,甚至有不少玩家还找上门来叱责于他。 而陈无涯对于这种情况全都是一种处理,那就是打,任何来袭的全都被他一人打败,陈无涯完全没有让桐人和亚丝娜掺乎其中。 当然了,这种做法自然是引起了公愤,一些原本中立的玩家也对陈无涯有些不满起来。 但因为一对一,甚至车轮战都没有一个人能够赢过陈无涯,导致玩家们只能在心里愤怒(因为当面对陈无涯愤怒都会被他单挑或是在野外找个地方直接决斗),在攻略会议上完全不打算让陈无涯参与,甚至霸占练级区,不让陈无涯进入,打算将陈无涯孤立出去。 那时候,他们虽然认可陈无涯的实力,但也认为陈无涯肯定得服软,否则对方哪怕实力再强,终究还是需要等级的,在这个游戏里,没有等级也就代表没有安全,对方不可能冒这种风险。 只要陈无涯服软,那么他们还是愿意让陈无涯成为名义上的领袖的,毕竟没有哪个玩家的实力有他那么强,有这么一面旗帜在,在与楼层boss战斗上,也能提高玩家们的信心。 而对方服软要达成的要求就是将所有封测玩家驱逐,并对所有人道歉,赔偿损失。 然而陈无涯完全就没有去鸟他们,对于封锁,陈无涯就是带着亚丝娜和桐人直接冲过去,哪里有怪物就直接拿下,没有一点要慢慢搜集情报,分析怪物攻击方式的举动。 基本就是见到怪物以后,也不管是不是第一次见,直接就上,完全不同于任何玩家的做法,充满了大胆和豪放。 每一次封锁团队接到情报后,陈无涯他们早就人去楼空了,怪物也消失不见,有些封锁玩家们遇到陈无涯后,基本就是陈无涯将玩家们拦下,让桐人和亚丝娜上,打完就走。 封锁玩家们还被陈无涯弄得两极反转,一个人包围封锁团队,让封锁团队等待支援,最后再次变成上面那种人去楼空的情况,让封锁完全成了笑话, 既然在等级上没办法拦,那就只能拦住不让陈无涯攻略楼层了,毕竟楼层boss的最后一击奖励太特殊了,可不能再让对方拿下了。 不过毕竟是楼层boss,哪怕陈无涯再凶,最后肯定还是要组成大量部队,一点一点磨死boss,要慢慢了解boss每一阶段的各种变化,否则很有可能会战死。 那时候因为这种风波,导致愿意和陈无涯接触的玩家急速下降,就算愿意和陈无涯组队打boss的也没几个,想要拿下boss只靠那么点人根本就是送死。 玩家们肯定还是惜命的,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尤其是面对楼层boss,就算有人认可陈无涯,也不可能愿意陪他冒险的。 即便如此,还是有一些玩家愿意跟着陈无涯,并且和陈无涯说过愿意和陈无涯一起去面对楼层boss的,哪怕人少。 但陈无涯只是给出看好接下来的情况这条信息,然后对这些人表示感谢后婉拒了这些人。 那时候那些愿意和陈无涯共同迎敌的玩家们心中都有些疑惑,可过了几天后,他们就明白了。 因为传出一道令所有玩家都瞠目结舌的消息。 那就是,在仅仅只有三个玩家的情况下,在没有支援,也没有侦察boss情报的情况下,将楼层boss给拿下,通关楼层。 当时这个消息一出现后,所有知道的玩家基本都沉默了,随后放弃了所谓的阻拦和孤立,甚至放弃了与陈无涯有任何敌对的情况。 因为他们明白了一件事,在这个死亡游戏下,只有他们还是在拼命求生,而对方却是一个异类,一个不同于所有玩家的异类。 他们不清楚陈无涯是怎么靠只有三个人的情况下,还能无损的通关boss的,但他们清楚,当前游戏中,没有任何一个玩家能够与对方战斗。 或许从最开始他们就弄错了一件事,不是对方需要他们,而是他们需要陈无涯才对,需要陈无涯那无可匹敌的强大实力,来将这个该死的游戏给通关。 第一百四十七章 剑盟 也正是因为这个消息,曾经还在观望的玩家们全都放下了偏见,基本只要是玩家都想去联系陈无涯。 他们相信,对方这种实力还做出的那种承诺绝对是值得信赖的,因此,无数封测玩家和新人玩家加入了陈无涯的公会之中。 在陈无涯的指示下,摒弃封测玩家与新人玩家之间的矛盾,所有人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通关游戏,在此之前,任何身份上的区别都要排除。 在公会中,玩家们互相教导游戏知识,新人与封测玩家们失去隔阂,虽然还是存在情报隐瞒,但对于陈无涯来说已经没什么所谓了。 因为不管是什么情报,只要能够提高实力都是在通关游戏上加一份力,不管是提高自己还是提高队友,唯独一点,不能坑害队友,否则陈无涯就会出手解决这种事。 反正不管他们怎么提升实力,最后都不可能赢过陈无涯,也就是说,不管你是超级高手还是新人,在陈无涯面前都是平等的,都赢不了,因此也就不存在差异问题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公会内竟然诡异的达成了平衡,没有持强凌弱或是以势压人的玩家存在,哪怕等级差距过大,也不会出现鄙视嘲讽之类的龌龊。 毕竟公会内大部分还是封测玩家,独行的也习惯了,虽然可以组队,但肯定会选实力强人品好的人,如果新人玩家也有这种实力,封测玩家也不会拒绝组队。 也因为加入了大量优秀且实力出色的游戏高手,陈无涯的公会一跃成为艾恩葛朗特最强的公会,不仅会长厉害,麾下的玩家同样强大。 而最初跟在陈无涯身边的两个人,桐人和亚丝娜也出了很大的风头,甚至被誉为陈无涯之下的最强玩家。 至于谁是第二谁是第三就争论不休了,但是话题度上,亚丝娜的话题比桐人的话题高出不止多少倍,虽然比不上陈无涯的话题度,但也是第二这种级别。 毕竟美少女,还是实力强大的美少女对于玩游戏的人来说,基本都是稀有,甚至比游戏装备还稀有。 玩游戏的女生本来就少,而且还是超级美女,甚至实力还非常优秀,这种人引发剧烈的话题根本不奇怪。 若非陈无涯的事例太过离谱,或许第一话题变成亚丝娜也说不定,这也算是危机减弱以后,人的通病吧。 至于暴君这个称呼,这些事例还只是其中之一,最关键的就是陈无涯在攻略上的独裁与霸道。 他虽然不会去干涉攻略会议上各个公会的内部事务,但是其他方面,他不会容许其他公会去扯皮,说是什么就是什么,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下达命令和指示后就不容许再多言。 其实主要是陈无涯觉得去处理这些事太麻烦,有一次两个公会之间闹矛盾,陈无涯去调停,在了解清楚情况后,就很无语。 因为两个公会基本已经确立好了方略,互相也认可处理的情况,但就是喜欢在小细节上扯皮,想要多占一点便宜,然后互相扯过来扯过去,陈无涯实在厌烦就直接将确定好的方略执行下去,有意见的打一顿,从此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扯皮的现象了。 因为陈无涯不会去多加干涉其余公会内部的事,所以有些玩家没有想着加入陈无涯的公会,而是组成公会后附属陈无涯的公会,最后陈无涯的公会人数没多,但是各种小公会小团队却很多,而且在最前线的大部分玩家和公会也基本以陈无涯马首是瞻。 因此,反而变成了联盟,而陈无涯则被推举为联盟盟主,从处理公会事务变成了调节各个公会,相比之下,陈无涯自己成立的公会名字还没有联盟的名声响亮,最后陈无涯的头衔就从某公会的会长,变成了【剑盟】盟主。 陈无涯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却很想骂人,因为公会的事务交给桐人和亚丝娜去处理后,他就有更多时间可以去处理联盟的事情了,嗯,这是桐人用充满怨念和报复的语气和陈无涯说的。 最后被陈无涯操练一番后,陈无涯就走马上任了,虽然刚开始处理起来有些波折,但所幸他悟性和智商不错,而且联盟的事情也不多,所以也不算特别麻烦,而且给他多添了一笔看起来很有用,但实际上没什么用的管理经验。
剑客什么的,懂一点管理也是很合理的吧。 而在战斗上,陈无涯也变得轻松很多,虽然他不懂指挥,但有人懂啊,比如最初第一层的指挥者迪亚贝尔。 陈无涯最开始还不知道,以为迪亚贝尔加入公会是因为并不在乎封测玩家和新人之间的矛盾,想要为通关游戏出一份力。 直到后来才从桐人那里得知,原来迪亚贝尔也是封测玩家,但原本迪亚贝尔在第一层以后和牙王一起走了,而且还和牙王组了一个公会,打算通关游戏。 只是牙王后面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迪亚贝尔的身份,和迪亚贝尔闹翻了,并且带走了公会近一半的玩家组建了一个名为【艾恩葛朗特解放队】的公会。 迪亚贝尔则带着其他玩家加入了陈无涯,具体发生了什么陈无涯是不知道的,但反正对于迪亚贝尔的指挥能力还是认可的。 最早他是打算让桐人或是亚丝娜哪个负责指挥上的工作的,但是等迪亚贝尔来了以后,陈无涯就将这事扔给了迪亚贝尔。 迪亚贝尔接到这个职责时也是苦笑,甚至在私底下询问过陈无涯为什么这么信任他,不怕他是在当间谍之类的吗。 陈无涯也懒的说太多,以他的眼力还是能看出,迪亚贝尔虽然有私心,但是对于攻略游戏这件事还是很重视的,所以完全没把这种事当回事,随口回了一句我相信你就走了。 后来陈无涯在楼层攻略上就更不用费心了,因为迪亚贝尔会把这些事处置妥当,他只要站在队伍里,玩家们就有信心,偶尔支援两下,基本就没什么问题了。 陈无涯对此感到很欣慰,他原本还担心自己消失以后,玩家们就没战斗力了。 只不过刚刚通关第25层,因为楼层的难度突然急剧提升,导致牙王率领的【艾恩葛朗特解放队】溃灭的关系,让攻略组也就是【剑盟】里的人都有些畏惧起来。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牙王突然膨胀,脱离【剑盟】独自选择去攻略楼层,不过也对,牙王虽然想通关游戏,但他并不是很想与陈无涯率领的封测玩家们一起战斗。 之前还好,但自从与迪亚贝尔闹掰以后,对方就有些不对劲了,总想证明自己,结果就…… 陈无涯也说不出什么,因为如果只是原本的楼层难度变化的话,牙王肯定能通过,虽然要耗时很长,但也落不到全员溃灭的下场。 当时陈无涯率人来支援时看到牙王的惨状也有些叹息,不过SAO到了第25层会突然大幅度提高难度这件事所有人也没有预料到就是。 在25层的攻略中,陈无涯也花费了不少力气与精力,才在桐人和亚丝娜等玩家的一众配合,与迪亚贝尔的指挥下,才能通关。 虽然没有人战死,但一直以来高歌猛进的士气受到了很大的打击,所以陈无涯才来到这里钓鱼来了。 他现在在想该怎么去提升一下众人的士气,虽然他现在分析出了楼层难度的变化规律,但具体怎么样还尚且未知。 陈无涯在考虑要不要再来一次单人通关楼层,这样的话或许士气就恢复了,当然了,也可以继续拉上桐人和亚丝娜二人。 毕竟桐人和亚丝娜两个人在实力和经验上都很充分,而且陈无涯也有不断去教导二人,虽然教导的方式有些丧心病狂。 但陈无涯认为越是靠近死亡,人发挥出来的潜力就越大,实力也会提升的越高,因为他就是这么过来的,而且由他在一旁照看,也不会有危险。 他当时可没有这么优越的条件,能得名师指导还能有人照料。 也正是这样,桐人和亚丝娜的实力也变得非常强大,这也是为什么二人会被称为陈无涯之下最厉害的玩家了。 不过桐人和亚丝娜现在变得越来越如胶似漆了,虽然还没结婚,但陈无涯也能看出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不一般了,就差一点点,看谁先戳破那层窗户纸了。 也就是在陈无涯一边垂钓,一边想这些事的时候,阿尔戈找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受人所托 陈无涯坐在湖边拿着钓竿垂钓,安静的打算等阿尔戈发言,但过了一会后,对方依旧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 有些疑惑的转过头去,便发现对方突然有些慌乱的移开视线,陈无涯有些无语,对方到底怎么了,平常也不像是会浪费时间的人啊。 于是陈无涯开口问道: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嘛,这么说倒也没错了,我是受人所托来找你的。” “受人所托?” “对。” 陈无涯心中沉思,如果只是找他倒也没什么,因为他的名字早就传遍整个SAO了,哪怕不是好友也能发送匿名消息给他。 陈无涯的信箱里基本全是毫无意义的消息,早先还会看看,但是里面各种消息都很无趣,有辱骂的,有表示崇拜的,有表白的,有威逼利诱的……等等等等,基本上演了一场人生百态了,所以陈无涯直接把信箱关了。 比起陈无涯,亚丝娜的信箱里才是重灾区,毕竟是整个游戏玩家里面极少数的女性玩家,而且美貌程度能在所有女性玩家中排前五,甚至实力强大且出色,比不少痴迷游戏的玩家还要强,经常会收到各种消息,比如求婚之类的,里面还总有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语,让亚丝娜很是苦恼。 这种消息只要知道对方的id后,就可以匿名发送,正是因为无法抓到是谁发的,所以这种事才不好管。 桐人倒是挺有先见之明的没有去暴露自己的id,早先桐人也和亚丝娜说过这种事,只是当时亚丝娜没放在心上。 而陈无涯则是没办法,毕竟他当时闹得很大,而且他的名字也没有隐瞒过,所以基本大部分玩家都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虽然对于那些人脑袋在想什么有些无法理解,但他也没什么情绪去了解就是了,因此他基本除了各大公会会长以及公会内部成员和好友能联系他以外,基本没有谁能联系他,所以就算不看,也不用担心会错过什么重大的事情。 这也是整个剑盟的潜规则,他们也不想让一些无聊的人去招惹陈无涯,这对谁都没好处,基本有谁想找他都需要进行甄别。 虽然繁琐,但这也是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陈无涯也就随他们去了,如今阿尔戈却和他说有人来找他,还是专门委托阿尔戈来说这件事。 这就很奇怪了,他虽然是剑盟盟主,但实际上也不怎么管事,找他的意义并不是很大,如果有什么事基本都会有那些公会的人去处理,来找他是为什么? “哦,是谁?” “他的名字叫希兹克利夫。” “希兹克利夫?” 陈无涯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很陌生,至少他在前线玩家群体中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看了眼阿尔戈说道: “是吗,那他委托你来要和我说什么。” “他是一家公会的会长,原本只是一家小公会,但现在似乎变强了很多,公会中同样有不少优秀的玩家,打算加入最前线,因此才委托我来找你和你说下,毕竟你统帅着SAO里最强的攻略组织剑盟啊,当然要和你这个剑盟的首领打个招呼。” “原来如此,如果只是这种事也没必要专门跑着一趟吧,如果实力真的合适的话,自然会让他上的。” 陈无涯没去关心这些,如果想要攻略自然有相应的条件,毕竟前线算是最危险的地方,不可能让一些普通玩家随便加入,否则不过是送死罢了。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关键是他想单独见你一面。” 听到这句话,陈无涯停了一下,阿尔戈也没有说话,甚至连呼吸都压制了下来。 虽然陈无涯很难接触,但毕竟接触这么久,也知道对方其实是个挺随和的人,可即便如此,当对方沉默的时候,依旧会有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这种情况在攻略会议上同样如此,哪怕对方不做主导,也不发声,单单是呆在那就会让人心头发怵,玩家们也会下意识的绷紧精神。 这不单单是因为实力的关系,还有这半年来积压的威望与气势,哪怕对方心中没有想要压迫众人的想法,众人也会感觉像是被压制住了,因此暴君这个称呼,不单单只有前面的暴,还有后面的君,所谓伴君如伴虎,这也算是剑盟内的玩家们的共识了。 过了一会,陈无涯点点头说道: “可以。” “那我就去和对方说了,时间和地点……” “明天我还会在这,如果没来就算了。” “好……” 说完后,阿尔戈默默的离开,徒留陈无涯一人坐在湖边。 过了一会,陈无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继续钓起了鱼。 对于阿尔戈和剑盟内那些玩家们的想法,陈无涯也不是不清楚,但这种状况的出现,陈无涯也并不难理解。 可陈无涯从来没有想过要去压迫谁或是逼迫谁,但是却因为他强大又冷漠的态度,让玩家们对他深感敬畏与退缩。 哪怕是原先的好友艾基尔面对他,也总是会有些拘谨。 陈无涯也习惯了这种情况,他毕竟不是什么富有亲和力的人,也不是什么能够凭借言语让人如沐春风的人。 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并不懂得要如何处理这种事,因此他也并不在乎这些事。 只是,与相熟之人的隔阂,还是会让人感到惆怅。 …… 陈无涯推开公会的大门,公会里的玩家们交头接耳的,似乎正聊着什么有趣的事。 “那个桐人又惹亚丝娜生气了,啧啧啧。” “该死的桐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明明有亚丝娜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在身边,明明亚丝娜大人在他身边……” “喂喂喂,你这反应也太大了,连眼泪都整出来了,嘛,不过这次我挺认可你的话的。” “桐人这家伙,果然还是早点烧死比较好吧。” “我同意。” “欸,我说,你们觉得这次桐人该怎么过啊。” “什么怎么过啊,要我说,这桐人和亚丝娜这么久都没确定好关系就离谱,要换我上早就表白了,磨磨唧唧的不像个男的。”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桐人其实并不喜欢亚丝娜,亚丝娜也不喜欢桐人。” “有可能……” “可能啥啊,那两个人老早就一副腻歪样,你要愿意骗自己就继续骗吧。” “可恶,给我一点希望不好吗,为什么要拆穿我。” “难道你还想追亚丝娜?你打的过桐人吗,不谈桐人,要知道,就连会长都很看好这两个人在一起,你还想插手?” 听到会长两个字后,对方语气下意识虚了一下。 “想想不行啊,再说了,谁说一定要追亚丝娜了,我觉得桐……咳咳,没什么。” 听到这个玩家的话语后,坐在旁边的一些玩家默默的往旁边坐了坐,虽然对方没讲明白,但他们还是能听出对方后面要说啥的,一时间看对方的眼神都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就在这时,有几个玩家看到了陈无涯,下意识的说道: “会长。” 听到这两个字后,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看向了陈无涯。 陈无涯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就上楼了。 当看着陈无涯离开后,安静的场面才又慢慢恢复了喧嚣,只是声音比之前要小上很多。 第一百四十九章 趣事 陈无涯坐在位子上,无奈的皱皱眉,伸手揉了揉眉心。 (没想到对士气的打击居然这么大吗……) 陈无涯现在在想的是公会成员的问题,一般而言,公会中很少会有成员呆着,因为公会中绝大多数玩家都是封测玩家以及游戏顶尖高手。 比其余的玩家还重视等级和练度,而且因为他的关系,也会为了维持住最强这个称号而去努力,以往都是一大早起床就开始潜入练功区和迷宫区,一直练到傍晚为止才会回来,有的甚至还会彻夜未眠的去练级,全是一群重度的游戏玩家。 但如今却呆在公会中聊着八卦,看起来和曾经没区别,但从气氛上,陈无涯还是能够感受到众人的惴惴不安的心情。 表面上是在拿着桐人的事情打趣,但实际只是找个借口和同伴待在一起,寻找安全感。 或许是因为第25层那可怕的难度问题,也有可能是牙王团队覆灭的惨状,让人产生了物伤其类的感受。 体会过第25层的可怕以后,即使是封测玩家都对第26层的状况感到犹豫和不安了。 再怎么说,封测时期都仅到第10层就结束了,封测玩家们在第10层以后就和一般玩家没什么两样,不再拥有最新楼层的情报跟知识,只能和其余玩家相同,慢慢的进行摸索。 如此一来,经历过第25层的恐怖以后,任何玩家都会对新的楼层望而却步吧。 总之,现在的最前线里,这种氛围应该不只有他的公会有,其他的公会里这种状况或许也不在少数。 这种情况的出现对于攻略游戏来说,肯定是不好的。 (或许这个时候加入一支新的队伍也算好事) 陈无涯暗暗心想,一切就等明天下午的会面了,希兹克利夫,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说不上来是什么,但绝对和这个人有关。 “当当当” 听到敲门声后,陈无涯收回了思绪,喊道: “进来吧。” 随后门被桐人推开,陈无涯看到桐人来后点点头。 “无涯哥,你找我。” 陈无涯听到桐人的话语后心里稍安,说道: “嗯,最近公会内的气氛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桐人脸色突然涨红起来,双手不停的乱摆动说道: “那…那些都是谣传,没那种事的。” 陈无涯愣了一下,随后满头黑线的说道: “你想哪去了,我是说公会内那种不安的气氛,不是你的八卦趣事。” “啊……哦,哈哈,那个我……” 陈无涯有些无奈,说道: “行了,我找你来是想说,让你通知一下大家,明天下午,准备展开攻略第26层里对练功区boss的攻略会议,还是和以前一样,你们自己思考方式。” “这么快?” 在艾恩葛朗特里,除了有守住通往上一层的阶梯的守层boss以外,其余还有各种各样的boss。 而在各层的圈外,于楼层的各个要点上,同样会配置被称为练功区boss的中boss。 这种中boss算是前往迷宫区之前的守门人。 如果不将其讨伐的话,那玩家们就无法前往迷宫区,就算想绕路,别的地方也一般都会是绝壁、急流或者其它无法通行的区域。 所以,想前往迷宫区,找到守层boss的房间,将其击败,从而通往更上面的楼层的话,那就得将这种圈外boss给解决才行。 理所当然的,这种boss一般也不会简单,像是在25层时一次性出现了好几只,让当时的攻略组一度陷入慌乱中。 也因为担心再次出现像25层一样的情况,公会里的玩家才会像现在这样迟疑的不敢行动,但是这种情况总是要克服的。 陈无涯看着桐人说道: “已经不算快了,现在最前线里的高手可比第一层的时候多太多了,如果一直待在一层太久的话,玩家们的心气就会逐渐散去,到时候再想攻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桐人默不作声,他心里很清楚情况,只是现在的攻略组士气确实要低迷很多,抱着这种心态去战斗的话,会死的。 想到这,桐人抬头看向陈无涯说道: “那,还是和以前一样吗,你不参加?” “有你和亚丝娜在就足够了,而且迪亚贝尔的指挥能力也不差,小心应对的话这种boss还不算困难,到时候还会加入一支新的队伍,已经足够了。”
“万一又发生第25层时的状况怎么办。” “放心吧,25层的状况不会发生了,至少短时间内不会了。” “为什么?” “你还记得我们攻略第10层的时候,难度比之前的楼层难度提升程度有区别了吧,第20层的时候又来了一次。”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桐人脑海里思考了起来,随后了悟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点点头说道: “提高一层,难度小幅度提升,提高十层,难度中幅度提升,提高二十五层,难度大幅度提升,即便再有提升应该也要到第五十层,所以可以放宽心了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家了。” 桐人听到后心中感到些许放松,问道: “虽然有这个消息后,大家会放松一些,可为什么你不亲自说呢,而且如果你在的话,大家也会更有底气一些。” “你们也不要总是想着依赖我,万一有一天我不在……” 陈无涯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说道: “你和亚丝娜的实力现如今也很出色了,有你们两个在就够了,放心吧,楼层boss的时候我还是会到场的。” 桐人苦笑,在他看来就是对方嫌麻烦罢了,不过也因为对方这种想法,他和亚丝娜才会以飞快的速度提高实力和技术。 他曾经还以为自己技术已经很高了,但是在对方的教导下,他不止一次突破自身技术的极限,来到了一个极为非人的地步。 像是曾经陈无涯在第一层单挑boss时那种状况,桐人也能够做到了,亚丝娜也同样如此,甚至他能够感受到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只是对方教导的方式太特殊了,总是让他和亚丝娜去挑战一些危险的可怕的事,不止一次游走在死亡的边缘。 那个时候,他还以为对方真的想让他和亚丝娜死,不过时至今日,这种想法也已经消散了,反而开始因为陈无涯见他和亚丝娜实力高了起来以后,就当了甩手掌柜这种事有些怨念。 大部分情况下,就只有在楼层攻略会看到他,平常就基本独行的不知道去哪里练级去了。 “好吧,对了,你说的那个新加入的队伍是怎么回事?” “哦,因为牙王那件事,最前线不是失去了很多战力吗,虽然依旧能够组织人手攻略,但比起以前肯定要慢一些,所以,在阿尔戈的牵线搭桥之下,马上就会加入一批新的高手来填补牙王损失的空缺,我明天下午就是去见那个公会的会长,听阿尔戈说,那个公会实力不错。” “原来是这样。” 桐人点了点头,陈无涯往后一靠说道: “好了,正事谈完了,接下来该说说其他的事了。” “其他的事?” 陈无涯端起一杯红茶,慢慢饮了一口后,看了一眼桐人说道: “我听说有人和一个叫月夜黑猫团公会里的某人似乎很要好的样子,按理说,我也不应该多嘴,只是吧,我个人认为啊,如果有喜欢的人的情况下,最好是快点确立关系,不要去的和其他人暧昧不清会好一些,坚定一点,好歹是用剑的,别丢了剑士的脸,喜欢哪个就直接说,别搞什么脚踏两条船之类的事情。” 陈无涯前面说的还有些模糊不清,后面就差把名字都给说出来了,桐人都要害羞的无地自容了,想要辩解什么似的说道: “我只是机缘巧合下救了他们,后面接触起来,对方公会里的氛围也挺让我放松的,所以我才……” “你和我解释什么,我只是听到传闻而已,反正做选择的又不是我。” “……” 看着这样的桐人,陈无涯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原本他在第一层的时候就有看到苗头,后来通关的楼层越来越多,桐人和亚丝娜的关系也在这期间越来越近。 陈无涯也对这种事比较乐见其成的,当时觉得应该很快就能喝上喜酒了,虽然说在游戏中,很多东西并不完善。 但是这份感情又不是虚假的,等到了现实大不了补一次就好了,对于其他玩家来说,是否能回去还实属未知,可对于陈无涯来说,他已经确定了二人能够回去,有他在就不可能让这两个人死去。 他这半年来虽说没有办法让所有人回到现实中去,但护住一些人还是有自信的,等时间再长一些,或许不用通关游戏他也能找到完美的解决办法。 也因此,在其他玩家很忧虑的时候,他却一副悠哉的状态,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悠哉的状态,才让众玩家不至于太过忧心,并对他充满信心。 第一百五十章 希兹克利夫 陈无涯对桐人和亚丝娜的感情很简单,对于他来说,桐人和亚丝娜有点像他的徒弟,虽说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否则陈无涯才没那么多功夫去专门教导和培养桐人和亚丝娜了,虽然桐人和亚丝娜天赋都很高,而且未来或许成就不凡。 但如果他没有看上眼,他才懒得去管这两个人究竟会是什么样的,早就自己一股脑的独行通关游戏了。 也正是这半年来,与二人的接触和交流的过程,让他很欣赏二人,所以才放下了全力攻略的想法,转而变成培养二人。 想要不接触系统束缚,在系统规则内尽全力的去提高二人的实力,并且还要努力维持不让二人死的状况出现,这其中要花多少精力也就不必多说了。 就结果而言,二人的提升也是很喜人的,陈无涯对于二人的天赋也有了更进一步的看法。 像是桐人的天赋就很好,这不单单指的是游戏上的,而是真正的天赋,如果对方现实身体没有这种天赋的话,那么同样游戏里也不会反应出来。 像是反应速度和洞察力都很出色、心理素质和悟性也很不错,可以说是块璞玉。 亚丝娜同样不错,很多时候也能提出各种好的建议,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温婉善良、落落大方,并且坚强果敢,能力同样出色。 可以说,这个女孩也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甚至很多细节也能看出对方在现实中应该也不是普通家庭的女子。 说实话,陈无涯挺想看看二人究竟能走到哪一步的,结果现在一拖就拖到了25层,陈无涯都有些对桐人的迟钝感到无语了。 难道是因为年龄太小? 陈无涯皱眉沉思,不应该啊,难道说桐人这个年纪还没有产生男女观念吗,他好歹也知道有些人十二三岁就结婚生子的。 桐人这个年纪看上去也不算太幼小啊,而且亚丝娜看起来年纪也很合适,这个年纪怎么可能还没产生年少慕艾的想法…… 在陈无涯过去的观念里,这种年纪结婚并不算奇怪,他和切尔茜结婚都已经算很晚的了。 这也不怪陈无涯,哪怕他如今努力学习,也还是会有很多东西漏掉,像是生物学知识暂时还没有纳入陈无涯学习的范畴,毕竟他的学习方式总是挑自己感兴趣和需要的学习,因此有些观念还没能转换过来。 原本还以为是桐人年纪小,所以暂时还没有年少慕艾方面的想法,但现在又出来一个新的情况,和一个叫幸的女玩家走的很近。 陈无涯看了眼不说话的桐人,心中叹了口气,虽然他心里挺想看到桐人和亚丝娜在一起的,但他并不想去多加干涉什么。 如果桐人和亚丝娜之间最后没有走到一起,他也不会去说些什么,毕竟不管是桐人,还是亚丝娜,他都一视同仁。 不可能说是桐人和亚丝娜没有走到一起,他非要强行将二人捆绑在一起,唯一担心的便是桐人会两边都不放过。 虽然他见过不少三妻四妾之类的权贵,但其实他并不认可这种事。 在他看来,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对的,毕竟桐人也算他的弟子,自然不想看到桐人搞这种操作,如果真的出现这种事,他是不想去看桐人一眼的。 (算了,一切自有定数) 陈无涯说道: “行了,我也就是随口说说,你去把消息公布了吧。” 说完摆摆手不去看桐人,桐人听到后如蒙大赦,连忙离开。 陈无涯将手中的红茶一饮而尽,随后打开地图,看看去哪个地方练级。 …… 第二天下午,陈无涯坐在湖边垂钓,和阿尔戈交代的一样,在这里安静的等待着那个想要见他一面的人出现。 “扑通。” 鱼跃出湖面又摔进湖中,发出轻微的声响,在湖面的折射下,阳光洒满整个湖面,给湖面染上一层黄色的光晕。 整个环境显得颇为幽静安详,陈无涯挺拔的身姿坐在湖边反而有些格格不入,如一柄利剑一般,并不适合存在于这种和谐安定的氛围之中。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一道充满磁性的声音从陈无涯的身后传来,陈无涯没有回头,只是依旧握着钓竿戴着斗笠,眼神平静的看着湖面说道: “不算久,坐吧。” 不一会,陈无涯旁边便坐下来一个人,陈无涯没有说话,旁边那人同样没说,两个人安静的坐在湖边不发一言。 整个氛围既没有紧张,也没有冲突或是压抑,一切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完全不像是提前讲过需要交流的人,倒像是两个碰巧遇上的陌生人一般。 过了许久,陈无涯猛地一抬竿,一条大鱼出现在勾上。 陈无涯满意的将鱼放到眼前打量一番,将钓竿和鱼都收进了道具栏,随后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人。 这是一个略显消瘦的男子,脸庞看起来有些沧桑但却年轻,看起来非常刚毅,却散发着不知名的知性,身材同样消瘦,穿着一件宽松的鲜红色长袍,并束起一头白金色的长发,一对黄铜色的眼眸也看向了陈无涯。 浑身缠绕着一股奇特的存在感和压迫感,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一样,那个人自然而然的散发着足以吸引旁人的存在感。 陈无涯将这些无视,看着对方等待如此之久,却没有丝毫浮躁之气,心里有些感慨,单就是这份气度就已经比绝大多数的玩家都要强了,甚至有没有玩家能比都是个问题。 随后看到对方身后背着的东西,心里有些惊讶。 盾? 一块十字盾,带盾的玩家也不少,倒不如说在SAO化作死亡游戏的状况下,希望带盾增加防御力的玩家反而不在少数,可像眼前的男人这般,不带任何的武器,只带着一块盾的玩家,陈无涯还真没有见过。 仔细一看的话,虽然从正面看的话是看不见那把武器,可在十字盾的顶端,一把剑柄却是探了出来,证明在十字盾的内侧附了武器,而且还是可以单手装备的长剑或者短剑。 这就很特殊了,毕竟能够将盾当作剑鞘来使用的话,先不说是否是技能,仅仅只从武器上判断的话,就很是特殊了。 虽然不知道实力如何,但陈无涯单凭第一眼就觉得对方实力不差,若只是如此的话也就罢了,可是陈无涯却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违和感。 这种违和感令陈无涯有些在意。 正如陈无涯在打量对方,对方同样也在观察陈无涯,眼里似有着某种期盼和好奇,但却非常隐蔽,即便陈无涯也没能看出来。 陈无涯收起心中的情绪说道: “你就是希兹克利夫吧,特地要见我一面是为什么。” 希兹克利夫看着陈无涯,脸上温和的笑着说道: “毕竟你是整个SAO中公认的最强之人,现攻略组剑盟的领导者,最强公会的会长,被誉为最有希望带领所有人通关SAO的强者,这些传闻可都耳熟能详,想要真正见你一面的人不在少数,我自然也不例外。” 陈无涯听着对方的话心中没有太多波动,安静的听着对方想要说的话。 希兹克利夫淡然的说道: “我们【血盟骑士团】既然选择了加入攻略组,我身为团长又怎么可能不来专门与你这位剑盟盟主打个招呼呢。” “是吗,那我很欢迎你们的加入。” 陈无涯眼神直视着希兹克利夫,眼中隐隐又流光划过,像是要看穿对方的内心一般,希兹克利夫被陈无涯看着,面上依旧平静,好似并不在乎。 陈无涯收回目光说道: “现在见完了,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陈盟主,我来找你,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对这个世界,是怎么看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神圣剑 看着希兹克利夫离去的背影,陈无涯皱起了眉头,闭目沉思。 对于这个人,陈无涯有些看不懂,这个名叫希兹克利夫的男子,他的心中绝对有着某种他所不知道的东西存在。 甚至对方这个人的行为动机似乎也和大部分玩家不同。 对方像是有着某种更加另类的行动准则。 陈无涯无法确定,也无法了解到对方有着何种准则。 但他可以确定的一点,这个名叫希兹克利夫的玩家很强,这种强不是实力上的强大,而是意志上的强大。 如同存在的目的早已被决定一般,只为了某种他无法知道的东西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像是求道一般…… 而且对方对这个游戏的理解很深,也很透彻。 甚至要比桐人这种常年沉迷游戏里,不断提升自己对游戏的理解的人要深很多。 很多理论在他听来也非常的深知灼见,让他对这个游戏的理解又上了一层。 也正是因为这样,陈无涯才觉得这个叫希兹克利夫的家伙很神秘。 如果说,陈无涯是靠着强大的实力触碰到系统的极限的话,那么对方就是靠着对游戏的理解触碰到系统的极限。 陈无涯睁开眼睛,心中思潮翻涌,过了一会后,陈无涯打开聊天框,发给阿尔戈。 【帮我调查一下希兹克利夫的所有情报】 陈无涯发送完后,没有再去看回复。 转身继续垂钓起来。 在那之后,剑盟在有了【血盟骑士团】这样的强大公会加入后,势如破竹的攻破了第26层的练功区。 随后在这种情况下,攻略组闯入迷宫区,并在短短不到数天的时间里找到了守层Boss的房间。 如同陈无涯之前所分析的一样,第26层没有攻略组担心的那般,出现什么极其可怕的难度大跳跃,而是宛如回到过去的状态那般,在攻略组的玩家们的努力下被顺利突破。 能够这么顺利,难度没有大跳跃是一个理由,有【血盟骑士团】的加入也是一个理由。 有了这个强大的公会的加入,攻略组的实力一跃恢复到过去的状态,甚至还有可能略胜一筹。 毕竟,相比较起曾经的【艾恩葛朗特解放队】,【血盟骑士团】的人数虽然不多,可一个个的都是精英。 陈无涯对于【血盟骑士团】里高手云集的情况并不奇怪,正如剑盟里有他、桐人、亚丝娜等高手,还有众多封测玩家一样。 【血盟骑士团】的团长,希兹克利夫有着超乎众玩家的游戏理解,有对方在,将这些理解教导给公会成员后,公会中的成员实力自然提升的不止一点点。 而除此之外,希兹克利夫自己的实力同样令人震惊。 陈无涯清楚的记得,当攻略组冲进第26层守层Boss的房间,迎来守层Boss的猛攻时。 希兹克利夫使用出了名为【神圣剑】的独特技能,单独一人抗下守层Boss的猛攻,将其脚步生生止下来。 还使用了至今为止不曾被发现的剑技,展现出恐怖的实力的时候,攻略组的玩家究竟有多么震惊。 当时不仅仅其他攻略组的高手震惊,就连陈无涯对于对方那特殊的技能以及强大的实力,也感到惊讶。 那个技能的强大,绝对有区别于如今所发现的任何技能。 如果说,所有玩家都会拥有的技能称为普通剑技,甚至只要不断练级锻炼剑技就能解锁更高的剑技的话。 有一些技能将不会出现在固定职业,而且也不会直接让玩家习得,只有完成一些特定任务,达成特定条件后,才能获得的技能。 这些技能的强大同样不逊色于高段位的普通剑技,威力和连击等都要高不少,甚至在某些方面能够起到大用。 比如【体术】之类的技能,听名字就知道,它可以让玩家徒手战斗,像之前就说过了,没有特定的招式的话,在SAO中是无法造成伤害的,因此像是使用拳脚这种攻击方式,目前除了靠【体术】这个技能外,暂时也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达成。
陈无涯自然是学了的,当时也是阿尔戈提供的情报,不过虽然学到了,但是却被阿尔戈隐瞒了一些信息,导致陈无涯当时差点着了道。 因为学会体术需要徒手轰碎大石头,而在此之前玩家们脸上便会长出除不掉的胡子,只有完成任务才会消除。 幸好陈无涯自己能力强大,即便长了胡子也在短时间内就完成了任务,没有留着胡子到处跑。 像是桐人和亚丝娜就没那么幸运了,在山上待了几天才完成的。 而阿尔戈听说是在封测时期没能完成任务因此胡子一直留着,到了开服后,因为那胡子的特征明显,所以出于容易让顾客识别的目的,才自己又画上去了。 像这类技能就被称为特殊技能,而希兹克利夫的那个名为【神圣剑】的技能则又不同。 当时希兹克利夫爆出那种技能后,桐人有如发现了SAO中真正的真理一样,注视着希兹克利夫的眼中携带着浓郁的震撼跟沉浸,如置身于梦中,直到攻略战结束以后都还久久没有回神。 在陈无涯看来,当时的桐人凭借技术和实力未必不能和对方抗衡,哪怕胜算不大也不至于那样。 或许是因为重度游戏爱好者独有的信念吧,对于强大的技能要更重视一些。 不过也正因此,希兹克利夫的那场战斗被传开了,他所拥有的【神圣剑】也被传出去,只是目前没有谁能够让希兹克利夫吐出如何习得这项技能的条件。 但是陈无涯知道,这个技能只有希兹克利夫一个人能拥有,因为在战后,陈无涯也有和希兹克利夫聊过。 对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获得这项技能,在看了对方良久后,陈无涯无法辨别对方是否有说谎,但想想也无所谓。 哪怕对方不想说,他也不在乎,因为他虽然没有对方那种强大的技能,但是也不是赢不了对方,只是会棘手很多罢了。 毕竟与玩家战斗和与怪物战斗是两种不同的战斗方式,不过攻略组能有这么一号高手加入,他自然是抱着欢迎的态度的。 玩家们越强,对他的依赖就会越低,通关这个游戏的可能性就越高,这让全服务器的玩家都为之骚动而起的同时,亦是对【血盟骑士团】的团长进行了一番津津乐道,让希兹克利夫的名声以惊人的速度扩大。 至于是否有人将希兹克利夫与陈无涯进行比较,这件事还尚且未知,却也认为能够取代桐人这样的高手,来到仅次于陈无涯的程度。 攻略组凭借着这种情况,一路势如破竹的不断突破楼层,在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 例如,在抵达第30层的时候,难度就突然提升了一截,在抵达第40层的时候,难度同样突然提升了一截,远比上个楼层与下个楼层之间的难度提升得高得多。 好在,每10层会有中幅度的难度提升,这早就在陈无涯的分析中,陈无涯也早有准备,最后顺利的突破。 直到第50层的时候,就像当初第25层那样,难度突然来了一个巨大幅度的提升,一度让攻略组玩家陷入多次险境。 当时战线一度有崩溃的趋势,若非希兹克利夫凭借强大的能力,硬生生挡住boss近十分钟,陈无涯和桐人亚丝娜二人也不断出手的话,或许就将出现战死的状况了。 再比如前攻略组公会【艾恩葛朗特解放队】与起始之镇的互助组织【MMOTODAY】合并,成立新公会【艾恩葛朗特解放军】。 又比如像是在圣诞节那一天,出现特别活动,叛教者尼古拉斯有复活道具之类的,当时陈无涯没参与,只有桐人和亚丝娜两人以及一些公会成员组团去打了。 最后结果是桐人拿到了,但是效果似乎并没有桐人想象中那么出色,因为必须在目标死去十秒内使用才行,不过有就已经很好了,因为在SAO中复活这种事已经被移除了,能有这么个道具,对攻略玩家们也有安心的作用。 第一百五十二章 这种事要注意 于第五十五层的迷宫区里,一个四周的墙壁都是钢铁铸成的房间中,一只手中紧握巨大钢刀的独角鬼的突然袭击而来。 陈无涯微微后退两步,手中的剑趁着独角鬼的攻击落空,武器无法撤回的空挡,犹如一道血光一般,将闪烁着剑技效果光的单手剑狠狠的轰在其心脏部位。 长剑洞穿了独角鬼的心脏,从其背后透了出来。 独角鬼发出濒死的惨叫,紧接着整个巨大的身体冻成蓝色,下一秒钟,独角鬼破碎成多边形,爆散而开。 关去奖励提示框,看了眼自己的技能和等级后,看着迷宫区内的环境,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后才将剑插回剑鞘。 独自一人离开迷宫区前往主街区。 第五十五层的主题是冰雪地带,练功区是植物非常稀少的干燥荒野。 正下方是美丽的圆锥形雪山,稍远处有个小村子。 在广大雪原与深邃森林的另一侧,主要街道区的每户人家那尖尖的屋顶并排着。 陈无涯便从练功区走过,向着第五十五层的主街区格朗萨姆出发。 格朗萨姆市又称铁之都。 因为与其它城镇大多是由石头建造而成不同,这个城镇的主要建筑物巨大尖塔,全用闪烁着黑色光芒的钢铁建造而成。 虽然因为冶炼与雕金工艺相当兴盛而有许多玩家定居于此,但完全没有行道树的街道,在这个秋意渐浓的时节里,让人有种风一吹就特别寒冷的印象。 陈无涯拿着一份报纸,看着上面提供的最新消息。 【隶属于攻略组的【血盟骑士团】将在最新抵达的第55层里设立根据地,将第55层当做公会总部】 陈无涯看着这个报道想了想,发现这种冷冰冰的风格倒是和希兹克利夫那家伙满符合的。 公会里也大多是那种氛围压抑紧绷的状态,将这里设立为总部倒也不算奇怪。 在不断通关楼层的过程中,攻略组的玩家们也变得越来越多,其中实力优秀的玩家也不在少数,满打满算都有整整数百人。 而【血盟骑士团】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同样吸收了不少强大的玩家,又换下了不少被淘汰的玩家,最终维持在数十人的程度。 虽然仅仅只有数十人,可【血盟骑士团】的实力毋庸置疑,成员极其强大不谈,作为拥有【神圣剑】的团长希兹克利夫,即使游戏运营至今,目前也依旧仅确认到他一人持有独特技能,玩家们自然不可能认为他们不强。 但陈无涯知道,拥有独特技能的不止有希兹克利夫,还有一个人拥有,但对方并没有想要暴露出来的想法。 陈无涯也就无所谓随他去了,当然了,在这期间自然有人有把【血盟骑士团】与【剑盟】比较,但最后发现没有什么可比的。 因为哪怕是【血盟骑士团】最后也是隶属于【剑盟】内的公会,或许【血盟骑士团】强大,但毕竟还有一个更加超规格的待在上面。 哪怕再强也要听从指挥,因此在喧嚣过一段时间后,就没什么状况了。 但是,在外部没有比较不代表在【剑盟】内就没有了,一直有声音说,【血盟骑士团】才是【剑盟】的主力军之类的。 不过这种事倒是没什么重要的,陈无涯自己也不在意这种事,可他不在意不代表某些人不在意。 在【剑盟】内,就有一个公会总是试图变成所谓的第一公会,那就是【圣龙联合】,里面的玩家大多数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甚至为了攻略不惜变成橙名。 在陈无涯教训了几次后,才收敛了一些,不过在【血盟骑士团】加入以后,又开始与对方杠上了,两个公会时常会有摩擦发生。
陈无涯管了几次之后就放开了,反正他不认为那个【圣龙联合】能够对【血盟骑士团】做出什么很大的影响。 说起来也他应该要迁移一下公会的居住地了,当初因为靠近最前线的公会驻地,如今也已经变成中低层练级的场所了。 别的不说,那些慕名前来,要求加入公会的中层乃至底层玩家就不知道有多少,一一拒绝真的太麻烦,将根据地迁移到高楼层比较妥当。 而且,刚刚阿尔戈发来一条消息也让他很在意,打算放到一起一并解决了 陈无涯这般想着,一般这个时间的话,公会里的成员应该都在迷宫区里狩猎,导致公会内空空如也。 陈无涯也不在意,刚推开门就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一件错事。 “你…你回来了…!?” 只听见有些惊慌失措的声音,还有声充满羞意的闷哼声。 陈无涯看着坐在位置上靠的很近的二人,微微一笑然后后退关门,不忘说一句: “打扰了。” “等…等一下啊!!!!” 桐人就这么有些手足无措的冲过来拦住陈无涯关门的动作,陈无涯看着脸色涨的通红的桐人,又看了看坐在位置上抱着头趴在桌上,像是试图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亚丝娜。 摇摇头叹了口气,听到这声叹气声后,亚丝娜把头埋得更深了,桐人也一副羞恼的样子。 ……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无涯坐在位置上,悠哉的给自己到了杯茶,然后慢慢品了起来。 而坐在沙发上的两个人,像是闹了别扭,又像是撇清关系一般,隔得很开,视线在稍微接触到时便瞬间分开。 陈无涯微微撇了眼二人,充满感慨似的说道: “不知不觉也过了一年了吧,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啊,不知不觉我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吗。” 桐人苦笑着说道: “无涯哥,你这说的好像自己快要到老头的阶段了,而且你这口气整的像我们两个是你的孩子一样。” 陈无涯扫了一眼桐人,然后哼一声说道: “我可不想要你这样的逆子。” 桐人刚想说话便听到陈无涯又说一句。 “明明这种事可以在家做,却非要跑到公会,还有,不是不可以做,但要注意分寸,今天也就是我在,要是来的是公会里的其他成员……” 说着又摇了摇头,桐人顿时麻了,腰间突然被一只小手用力一揪,脸色瞬间扭曲起来,连忙解释道: “所…所以都说了事情不是那样的啊!” 说完后,桐人便看到陈无涯鄙夷的眼神,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沮丧的低下头,旁边的亚丝娜全程不发一言,深怕自己被察觉。 陈无涯看着二人互相挤眉弄眼的样子,心中很是欣慰,思绪万千眼中像是回忆什么,情绪微微低落了一下,但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没让人察觉。 陈无涯放下茶杯,表情变得有些冷漠的说道: “好了,这些暂时放一边,正好你们两个都在我就直接说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桐人和亚丝娜收回了打闹的状态,状态瞬间恢复,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认真听陈无涯说道。 “那些家伙又开始行动了。” 话语刚落,桐人和亚丝娜神情陡变。 第一百五十三章 犯罪玩家 在SAO运行近一年的现在,除了攻略组在日渐壮大,中层与底层的玩家在一点一点的成长起来以外,还有另外一种存在也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那就是橙名公会以及红名公会。 由于艾恩葛朗特已经攻略了一半以上,玩家们渐渐的开始觉得回到现实有望,致使一个个的人才从城镇里走出来,终于愿意拿起武器,与怪物战斗,这就导致有人以加入攻略组为目标,每天提升自己,有人则是最终走向堕落,为了一点虚拟游戏中的财产干出不人道的事情来。 这让橙名公会与红名公会的势力也在一点一点的提升着。 而在这其中,就有一个即使是在橙名公会或者红名公会里都异常强大且有名的存在。 【微笑棺木】 那是现如今SAO中最大、最强的杀人公会。 “既然是死亡游戏那杀人也是理所当然的,愉快的享受游戏吧,这是给予全玩家的权利。” 这是【微笑棺木】的会长POH的论点,以此论点吸引了无数异常的犯罪玩家,甚至还诱惑、洗脑了为数不少的橙名玩家,引诱他们走向犯罪这条疯狂的道路。 让不少原本只抢夺金钱或道具的犯罪玩家走上疯狂杀人的歧途,可说让红名玩家诞生的罪魁祸首。 更让人感到恐惧的是,这个公会犯罪的理由即不是为了金钱,更不是为了装备,仅仅是为了杀戮而杀戮,乃是犯罪玩家最后的归宿。 早在很早之前,这个公会里的人就有过和陈无涯打过交道。 像是在早期攻略第一层时,那个突然出现在攻略组里的煽动玩家,引发对桐人和所有封测玩家对立的玩家就是其中之一。 后来的楼层里,也有很多次鼓动玩家以及公会,利用pk机制来合理杀死他人,引发骚乱。 比如第三层时,就有想过杀死桐人,还有煽动当时攻略组内部互相敌对。 甚至后来的玩家群体对陈无涯的孤立也有他们的身影,若非陈无涯自身实力完全超出对方想象,凭借高强的实力强行突破封锁,而且靠着力量压服所有人,强行让当时的攻略组合而为一的话。 现在攻略组内部的氛围究竟如何还尚且未知。 后来在【微笑棺木】会长的引导下,造成了大量的非战斗非攻略的伤亡,甚至在创立公会时,将所有前来观光的中小型公会全数歼灭。 并且拉拢了大量的橙名公会和玩家围绕在周围。 如果说陈无涯率领的【剑盟】是代表着整个SAO中最耀眼的光,引领着众玩家的话。 那么poh率领的【微笑棺木】就代表着整个SAO中最混沌的暗,混乱与邪恶。 早先陈无涯就有让【剑盟】内部自行组织过围剿对方的行动,只是对方虽然收拢了大量的犯罪玩家,但是自身的存在却隐藏的很深。 哪怕剿灭很多个橙名公会与红名玩家,对于对方来说也无伤大雅,因为只要对方的会长poh还在的话,那么迟早又能洗脑一批新的犯罪玩家出现。 在经历了两三次失利后,陈无涯直接中止了【剑盟】对于攻略方面的行动,将所有成员全数派出,甚至自己也亲自出手。 当时【剑盟】内自然有对于陈无涯放弃攻略,转头全力面对犯罪公会方向的不满,只是都被陈无涯压了下去。 在之后,靠着【剑盟】内大量高手的行动,成功将各个楼层内隐藏的【微笑棺木】玩家抓住,顺带拿下不少有犯罪的橙名玩家。 桐人和亚丝娜为首的【剑盟】顶尖玩家拦下所有【微笑棺木】内的高手,最后由陈无涯全部送进了位于第一层的黑铁宫监狱。 可惜,虽然有陈无涯出马,但是【微笑棺木】内最危险的三大干部却没有出现,躲过了这场围剿。
分别是会长poh,小刀使强尼布莱克以及赤眼的沙萨。 这三位就是整个【微笑棺木】中最强也是最危险的三个干部,而这其中,最后两个的危险度远没有身为会长的poh来的危险。 后两个虽然实力出色,甚至犯下不少血案杀害玩家,但是比起会长来说却要差一些,这不单单只有实力上的差距,还有对秩序破坏上的差距。 因此,虽然这次行动让整个SAO内的犯罪状况结束,但是根源却没能拔出,只是后面攻略楼层时,也没有什么明显的痕迹出现。 暂时便将对于三个人的追捕先放一放,转头继续攻略楼层,可惜,虽然摧毁了不少橙名公会,但是这就像是无法移除人心中的恶意一样,犯罪者依旧频繁出现,虽没有当初那么疯狂,但也开始有了些许苗头。 后续阿尔戈也有不少关于这方面的情报交给陈无涯,虽说论可怕程度的话,那自然还是【微笑棺木】更可怕,但【微笑棺木】就只有那么一个,而且如今也不成气候,橙名公会却有不少的数量,论及到危害范围,还是橙名公会更高。 不过现在橙名公会的数量要少很多,倒也不用再想之前那般,出动所有的【剑盟】玩家,完全能够一边攻略楼层一边整治。 而如今,那些家伙也就是【微笑棺木】剩下的三位干部的踪迹也开始出现,陈无涯自然不打算放过。 但桐人却有些忧心的说道: “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随意出动攻略组的玩家来讨伐这些橙名公会的话,会不会惊动【微笑棺木】的人,导致他们再次销声匿迹呢?” 亚丝娜也是有些低沉的应和道: “而且,上一次的行动后,攻略组内也有很多玩家没能走出杀死玩家的阴影,如果再来一次,或许攻略组内部会有玩家退出也说不定。” 陈无涯听到这话心中叹了口气,和他这个小小年纪就踏入江湖,经历各种生死边缘,以及见识各种黑暗并且打过交道的人不同。 在这个世界,或者说在这个游戏中,几乎全部的人,完全可以说是全都是活在和平中的普通人,从没经历过任何杀戮方面的状况,甚至连惨剧都没有见过多少,绝大多数人没有对这方面的概念。 而且,和经常对战人的红名橙名玩家不同,大部分【剑盟】的人其实并不擅长与人战斗,先不说应对方式和技能上的差别。 单单就是心态上,【剑盟】的玩家也没有红名橙名玩家那般的心态,因此受到打击也很正常。 作为拥有与凶恶之人战斗经验的陈无涯,其实在最开始就已预料到这一点,他很清楚如果这样去与犯罪玩家战斗的话,绝对会被对方带走那么几个。 所以陈无涯自然有教导过众人如何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拿下对方,甚至靠着对战斗系统方面的理解,尽力让玩家们能够不用受到危害的无损抓住犯罪者。 而且也留下不少暗手专门应对犯罪玩家的鱼死网破,结果自然是喜人的,【剑盟】的人都无损拿下犯罪者。 可毕竟,不是谁都有办法像陈无涯一样,面对这些擅长PK的杀人者还能有余力进行活捉,哪怕有所指导,也难以避免的杀掉了一些人,对精神造成冲击。 陈无涯对此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毕竟他已经尽力了,而且他并不认为杀死几个穷凶极恶犯下血案的犯罪者有什么不对。 如果是误伤好人也就罢了,关键对面都不是好人,再者说了,在游戏里死去的状态还是太过虚假,无法让陈无涯产生对方是死去了的想法。 不过亚丝娜说的也对,如果再这么来一次,也不利于玩家们的心态,因此,陈无涯决定不打算大张旗鼓的来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多事之秋 陈无涯从旁边拿出几张报告递给桐人和亚丝娜,随后说道: “这次的行动不在于将所有橙名拿下,而是拿下其中危害较大的,并且引诱【微笑棺木】的余孽。” 桐人听到后看起了手上的报告,然后有些惊讶的问道: “只出动这点人吗?” 亚丝娜听到桐人的话语后,低头看起来手上的报告,只见上面的行动人选只有十几个人,而她和桐人也在上面,心中也是惊讶的看向陈无涯。 陈无涯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说道: “放心吧,这么点人够了,虽然有些橙名,但毕竟只能在中下层活动,即便有些实力,也抗衡不了名单上的人的,而且也不会影响攻略活动。 我挑的也都是上次行动中擅长对人战斗的人选,都是【剑盟】内的高手,唯一会造成危险的就只有【微笑棺木】的成员了,我也有留下后手,哪怕赢不了也能全身而退,而且这次行动也不是大规模清洗,只是拿下其中危害较大的玩家就行。” 桐人和亚丝娜微微点头,桐人思考一会后说道: “那剩下的那些怎么办,即便拿下危害比较大的,还是会有很多漏网之鱼啊。” 陈无涯说道: “放心吧,那些剩下的自然会有别人负责。” 桐人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谁?既然要处理这么多的话,公会规模应该不小吧。” 陈无涯撇了眼桐人,随后平淡的吐出两个字: “牙王。” 听到这个名字后,桐人和亚丝娜都有些吃惊,毕竟当初和牙王闹得不太愉快,牙王也和他们之间有很多摩擦。 而且自从在25层被覆灭以后,就很少听到有关牙王的信息了,只是知道对方在中下层和其他公会合并,垄断了很多高经验的练级区,风评也不是很好。 甚至直到今天也没有再踏上前线,本以为就此别过了,但没想到现在又听到了关于对方的信息。 牙王可不是什么友善的人,虽然当初敌视封测玩家的背后有人操控,但牙王也是亲自站在台前,公开表示敌对的。 哪怕后来的封锁陈无涯的行动中,也有牙王参与的身影,只是后来陈无涯统合所有前线后才收敛了这种状况,甚至也听从陈无涯的指示。 但即便如此,桐人和亚丝娜也不会认为牙王就很认可他们了,最多是因为陈无涯强大的实力和迄今为止的战功,才让对方闭嘴不再多谈。 陈无涯随意的说道: “如今的舆论隐隐开始对他不利了,说他率领的【军队】只会在后面搞事,不敢为攻略游戏出一份力,虽然现在这种舆论还不算多,但是日子久了,这种情况又怎么好说呢,以他的性格自然忍受不了这种事,想找个机会证明一下自己也很正常。 毕竟他的公会自诩为【军队】,维持秩序,那么总是要先做出一点实际效益才对,他有心,我自然就给他这么一个机会,反正对我们也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听着陈无涯那平静的话语,桐人和亚丝娜对视一眼,苦笑一下,他们自然听出了言外之意,也就是说如果对方没能处理好橙名,损失的也只有对方,而且在舆论上还会变得更加不利。 处理好了,那么后方的秩序也被稳定了,舆论也会被暂时得到控制,而前线也没有什么影响,既没有拖累攻略进度,也没有对攻略组内的成员产生影响。 陈无涯扫过二人说道:
“好了,你们就先把事情和名单上的人说一下吧,等会我会把要处理的目标分派下去,按照目标行动就行。” 桐人和亚丝娜点点头,刚准备离开时,陈无涯突然叫住二人说道: “等下,差点忘了。” 说着,陈无涯打开抽屉,从里面翻找了一下,桐人和亚丝娜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陈无涯的举动。 过了一会陈无涯才从中拿出一张纸,然后一边说一边递给桐人说道: “这个是你们两个的任务,里面除了橙名,还有一件事需要你们去处理一下。” 桐人接过去后陈无涯说道: “这件事原本我是打算等行动结束以后再让你们去做的,但后面收到新的情报,所以还是现在去做会比较合适一些。” 桐人看着纸上面的东西,亚丝娜也凑了过来一起看,阅读了一会后,桐人有些吃惊的说道: “非圈内pk杀人?” 陈无涯点点头,然后说道: “嗯,这代表什么你应该也清楚吧,也就是说,除了当前发现的利用pk机制杀人外,居然又出现了一个新的绕过系统的手段,当时目击的玩家有很多,能够证明不是pk杀人。” 桐人皱起了眉头,旁边的亚丝娜指着纸上的一个名字说道: “是这个叫优尔可的女孩子提供的情报吗?” 陈无涯说道: “对,据她所说,她和死者曾经待在一个公会,当时她正和死者一起吃饭,只是当她和死者去广场时走散了,等到再次看到后,就发现死者胸前插着一柄长剑,当时有很多玩家看到,死者生前很痛苦,挣扎了没多久后就死了。 能搜集到的情报都在上面了,具体的情况就只能你们去调查了,我怀疑有【微笑棺木】插手,但究竟怎么样还不好说,你们两个在行动前,可以先将这件事处理了,我担心时间久了证据会消失很多,而且这件事的影响很大,如果有意外,凭你们两个的实力也能应对。” 桐人和亚丝娜点点头,转身离开。 陈无涯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最近还真是多事之秋啊。” 随后拿起一则情报,看着上面的信息,眼中闪过思考。 而这上面的情报则是这么写着的。 “【圣龙联合】与【微笑棺木】之间存在合作关系,【微笑棺木】于第三十五层有过行踪。” 陈无涯看着这则消息,内心回想起这个楼层的特性。 艾恩葛朗特第三十五层密歇,曾经圣诞节特别活动的时候,有复活道具的活动boss叛教者尼古拉斯,就是在这一层。 这一层充满了牧歌风情、农村的气氛,而它的特殊之处在于它北边广大的森林地带,由茂密的巨大树木并列而成的森林以棋盘状分割成数百个区块,并且被设定为在踏入其中一块区域一分钟后,四周邻接区块的连结就会随机变换。 如果在这一层的话,【微笑棺木】的人躲在这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前半段话是否应该相信呢。 毕竟这则情报不是通过正常途径递交给他的,换句话说就是,给他这则情报的背后很可能有陷阱,而这种情况下,有好有坏。 坏处是这种陷阱明显就是为了针对他,好处是,能够直接抓住幕后之人,至少也能了解到目的是什么。 陈无涯思考一会后,冷笑一下,做出了决定。 第一百五十五章 行动 艾恩葛朗特,第35层。 这里的主街区乃是一个并排着白墙壁红屋顶的房子,充满了牧歌风情以及农村气氛的城镇,密歇。 在密歇这座城镇中,几乎每天都有玩家在这里活动。 因为,现在的最前线已经是第55层,这个楼层早已被攻略完毕,可顶尖的玩家们基本上对攻略迷宫区以外的事都不感兴趣,所以像这种已经攻略完毕的楼层就成为了中层玩家的主要活动地点。 不过,中层玩家与攻略组的顶尖玩家不同,真正以完成攻略为目标的玩家少之又少。 中层玩家会去冒险的理由,基本上有三个。 一:为了获得日常生活所需的金钱,用于住旅馆和吃东西。 二:为了得到能留在中层所需的最低经验值。 三:实在是无聊到受不了。 毕竟是在游戏的世界里,就算再怎么害怕死亡,真的让玩家们一直待在圈内,又不能住旅馆,还不能吃东西,只能无所事事的在街上徘徊的话,那有时候比死还难受。 虽说,为了不出现哪怕一点的意外亦或者干脆说就是极度怕死又胆小的人的话,留在第1层起始之镇中不曾出来过的玩家也还有近千人,可换个说法,除此之外的玩家就都开始走出城镇,为了不饿肚子,并且能够睡在旅馆的床上,得到定期的收入进帐,因而走向圈外,拿起武器战斗。 当然,为了不失去宝贵的生命,玩家们还是会做好充分到让人觉得过度的准备,然后才会开始冒险。 在SAO这个世界里,主要的舞台是一共百层的浮游城艾恩葛朗特,如果是一般的角色扮演游戏的话,那么,什么样的等级适合在什么样的楼层里活动应该是一致的。 例如,第1层适合1级的玩家冒险,第2层适合2级的玩家冒险,以此类推,直到第100层为止,那里应该是100级的玩家适合活动的楼层。 在一般游戏里,应该就是这种浅显易懂的设定吧? 但SAO自然是不同的东西。 考虑到安全问题,必须比当前楼层高出10级左右才能算是不会轻易死掉的程度,亦即所谓的安全等级。 有鉴于此,在第35层活动的中层玩家至少都在45级左右,至于在最前线第55层,那就是65级才算是安全等级。 因此,隶属于攻略组的顶尖玩家都在65级前后,而陈无涯这类的顶尖玩家又要另外区别。 比如桐人和亚丝娜就不止有65级,而是一个78一个76级,原本的话,亚丝娜是没这么高等级的,毕竟想要达到这种等级需要不断地去做任务和刷级,以亚丝娜的性格是很难去这么疯狂的练级的,可谁叫她和桐人组队呢,有这么一个练级狂魔在,想要停下也很难得吧…… 至于陈无涯则达到了惊人的80级,再吸收了大量的游戏知识后,陈无涯以超乎常人的速度练起来等级,算是非常匪夷所思的了。 陈无涯走出传送门,看着35层内来来往往的玩家,在这个环境下,竟有一种回到哥杀世界看着冒险者一般的感觉。 心中略有感慨,但很快便收敛了心情,不做任何掩饰的走向街道。 按理来说,作为攻略组最高负责人,如此大摇大摆的来到中层地带,不说引发轰动,令的万人空巷的场景,至少也会引发不小的骚动才是。 但实际眼下,周围的玩家并没有出现这一点,而是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这其实并不奇怪,虽然陈无涯确实从名声上来讲在整个SAO中都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地步,但那大多数玩家也只是听过名字,特征除了喜欢用单手剑、长相俊朗,冷漠孤僻、穿着黑衣以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了。 像这种的特征,根本没有多少辨识度,像底层玩家中就有不少玩家喜欢打扮成这种样子,总不能所有都是陈无涯吧。 不仅如此,在最前线里还有一个人的特征和陈无涯也很相似。 那就是桐人。 作为整个SAO中有数的高手,桐人的特征和陈无涯几乎可以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若非陈无涯的帅气更多是硬朗帅气,而且带着一些如同利剑寒刃一般的气质。 而桐人的则更像是偏向中性一般的清秀帅气,而且年纪偏小,给人捉摸不定、年龄不详的印象的话,或许真的会有人搞混也说不定。 从这一点上看,陈无涯和桐人也常有被人误认为是兄弟,甚至亚丝娜、艾基尔早先也有问过这种事,虽说外貌上完全不一样,但气质太像也会发生这种奇妙的误会。 也正因如此,哪怕陈无涯懒得去解释,在问的多了以后,心情也变得有些古怪,看着桐人的眼神也有些不对劲了起来,简直就像带小号升级一样,或许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会尽心尽力的去教导桐人的原因之一。
而陈无涯本身除了在攻略会议上出现以外,在外基本很少出现在世人面前,大部分时候都是让公会里的桐人和亚丝娜去办的,深居简出,也没和人组队。 因此,在SAO里,除了前线玩家并且是楼层攻略的顶尖玩家能够看过陈无涯的面貌外,其他人都不清楚陈无涯具体长什么样,也被誉为是SAO中最为神秘的人物,如果不是真的有陈无涯这号人存在,在中底层的玩家可能都会以为是攻略玩家们,用来安抚人心胡编出来的一个玩家。 毕竟很多事例听起来确实很离谱,甚至因为这件事闹出过一场小风波,比如中底层玩家集体游行,请求将陈无涯的外表展示出来,用以证明不是虚构之类的。 后来闹到陈无涯面前的时候,陈无涯直接理都不理的将之压下去了,开玩笑,他又不是卖笑的,凭什么他们请求了就要同意。 再说了,即便他不担心危险,但如果因为这次答应了他们的请求,难保下次那些人会不会得寸进尺,难道还要继续同意吗,他才懒得去惯那些人的臭毛病。 像现在这种状况,也算是陈无涯这么做的好处吧,当然了,如果是那种喜欢被人吹捧,被人拥簇的人,自然就会觉得这是坏事了。 陈无涯走在主街区上,心中暗想。 (如果给我情报的人目的是为了坑害我的话,那么一定对我的面容有所了解,从这一点上看,有前线玩家的参与也未必不可能,是否是【圣龙联合】的人还不清楚,但一定有人打探我的行踪,我现在不加掩饰的走在这这么久,要跟踪的人应该已经把我的信息传递出去了,那么现在……) 陈无涯步伐平稳,方向在不知不觉间便转向了城外,向着第35层的迷路森林走去。 不管是不是陷阱,陈无涯都没有想过要掩饰什么的想法,本来他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抓住背后之人,如果对方真的设了陷阱,但却因为发现不了他而取消想法,那他不是白走一趟。 若是情报是真的,但却因为他的大摇大摆而被打草惊蛇,导致【微笑棺木】逃跑的话,陈无涯同样有办法辨别。 毕竟犯罪玩家哪怕混进普通玩家中,陈无涯也有办法看出来,先不说,犯罪玩家从行为动作上就与普通玩家有很大的区别,单单是犯罪玩家的气场就和普通玩家不符,犯罪玩家自带一种尖锐的氛围。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在他眼里就如同明灯一般明显亮眼,感知这种恶意对陈无涯来说就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像这种就属于系统外技能,这个很好理解,能够直观运用,通过系统提供辅助而使用出来的技能被称为系统技能的话,那么靠着玩家自身天赋,做出并非系统提供的特殊技巧就是系统外技能。 这种感知恶意的技巧就是陈无涯自己掌握的系统外技能,虽说这是他自带的就是了,这种技能很好掌控,一般只要游走在危险边缘几次以后就能有个不错的熟练度了。 像桐人也有这种能力,只不过没有陈无涯这么厉害就是。 如果陈无涯真的在35层发现了这种玩家,那就说明那些情报是真的,也就是说,哪怕没能抓住幕后之人,【圣龙联合】也跑不掉,总能有收获的。 比如现在,陈无涯就发现了几名犯罪玩家,只是貌似这些犯罪玩家的目的不是他,甚至从感知上判断,这些玩家的恶意也没有【微笑棺木】那么疯狂的感觉,比起杀意,倒是贪婪的情绪居多。 很大概率是所谓的橙名公会,而35层的橙名公会的话…… 陈无涯回想了一下,似乎是一个叫做【泰坦之手】的公会吧,如果没有抓住【微笑棺木】的话,就顺手把这个公会解决了吧。 陈无涯眼角扫过几处角落后,走进了迷路森林。 而那几处角落突然传来几个交流的声音。 “这个人貌似是独行的,要不要赚上那么一笔。” “来这地方独行,那不是找死吗。” “就是啊,死在这种地方太可惜了,还不如把他的装备道具都给我们多好。” “他刚刚是不是往我们这看了一眼。” “你想多了吧,想要发现我们,那他的侦查技能要多高,那种级别的高手会来这?” “别打草惊蛇,万一让会长那里引来的几个肥羊跑了,我看你们怎么和会长交代。” 听到这话,众人才停下了交流,再次恢复了平静,似乎对那个会长很是畏惧一般。 第一百五十六章 西莉卡 走在迷路森林中的陈无涯,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路上遮挡的树根和石头像是被无视了一般,陈无涯的步伐没有一点犹豫和停顿。 路上冲来的一些怪物刚要攻击就瞬间化作蓝光爆散开来,连一点阻隔都做不到。 毕竟再怎么说,陈无涯的等级也不是这个楼层的怪物能够挡下的,想要拦阻陈无涯自然是不可能的。 甚至在迷路森林中,怪物的难度也并非特别高,一般的玩家在有配合的状况下,想要赢也是很轻松的。 但是,迷路森林之所以危险,正是因为它自带的特性。 由茂密的巨大树木并列而成的森林以棋盘状分割成数百个区域,并且被设定为在踏入其中一块区域一分钟后,四周邻接区域的连结就会随机变换。 要离开森林,只有在一分钟之内不断突破每个区域,或是使用主要街道区的道具店所贩卖的高价地图道具,一边确认四方的连结一边前进。 而且在迷路森林使用转移水晶也无法回到城镇,只会被随机送到森林的某个区域,因此迷路森林的危险性才会那么高。 当玩家们被怪物阻拦,好不容易打完怪物以后,已经超过一分钟,之前回归的路消失,又得重新寻找出口,因此陷入迷路的状态,在这个过程中,玩家们的血量、体力、恢复道具等等都会受到极大程度的耗损,这样的情况再去面对怪物的话,死亡率就会急剧上升。 只是,这毕竟也不过是中层玩家活动的地方,像是前线攻略组们早就不在这行动了,因此危险度也只是对标着中层玩家,像陈无涯这样的玩家自然不觉得有哪里危险的。 一路披荆斩棘,势如破竹,陈无涯很快就在短时间内跨过大量的区块,路上也有遇到一些遗漏的宝箱,但陈无涯没有去动。 皱眉挥剑将最后一个拦在面前的醉猿狂人斩掉后,叹了口气。 到现在为止,陈无涯没有看到丝毫有【微笑棺木】活动的迹象,莫非那封情报就是单纯愚弄他一下的吗? 虽然这种概率很低,但也不是零,只是花这么多功夫就为了愚弄他一下的目的在哪? 陈无涯走过草地,心中沉思,就再探查两天,如果没有就走。 念及此处,陈无涯便准备继续深入,而就在这时,从某个方向突然传来一些细微的动静。 难道又是哪批想要寻宝的玩家吗? 在行进的过程中,陈无涯也发现了一两队战斗的玩家,一开始听到动静的时候,陈无涯还以为是【微笑棺木】的人。 但查看一番后,只是一些组队进入的中层玩家罢了,陈无涯没有暴露自己,只是看了两眼就离开了,不过路上遇到动静还是会去看一看。 哪怕可能性不大,但反正也没有什么影响,万一瞎猫撞上死耗子了呢。 因此,陈无涯像之前一般,走过去隐蔽起身形查看一番,但很快他就有些疑惑了起来。 只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挥舞着短剑,旁边飞舞着一个蓝色的小飞龙,正面对着迷路森林中的高等级怪物醉猿狂人苦苦支撑着。 独行玩家?这技术也不算厉害啊,竟然敢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战斗,还没有队友辅助,旁边那个是……使魔?这还是第一次见啊。 陈无涯皱眉看着场上的战斗,从他的视角来看,这个少女可以说是险象环生,完全不具备丝毫能够安全在这个环境下独行的能力。 虽说旁边有一个使魔能够辅助,但自身的装备和技术等等并不算特别出色,根本不具备独自战斗的经验,或许不迷路的话还能行动一段距离。
但眼下明显不像是有所准备的样子,这个少女怎么会自己一个人来这呢,如果是为了锻炼自己独自战斗的经验的话,选择这里会不会太过苛刻了。 一边想着,陈无涯一边走出来,手轻轻搭在剑上,迅疾一挥,几只围困少女的怪物便化作光效消失了。 少女喘着粗气,手上拿着短剑,身体微微有些颤抖,看到这突然的一幕后,呆了片刻,有些没反应过来。 陈无涯平静的将剑收进鞘中,看着眼前呆住的少女,年纪看起来不大,貌似会糊涂也说的过去,不过都能到中层来练级了,最基本的准备工作都不做吗,念头闪过,冷声说道: “你的水平和准备工作都不充分,单独一个人走迷路森林,你是想自杀吗。” 少女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有些呆愣的大脑这才反应过来,刚想道谢,但听到陈无涯那冷漠的语气后,心头有些委屈,又因为之前一些事情导致的懊恼情绪,加上刚刚那死里逃生的感受。 一时间,这些情绪纷沓而来,揉搓成一团,让还是小小年纪的少女在短时间内有些承受不住,眼角忍不住闪起泪光,身体都有些颤抖。 旁边的小飞龙看着主人的表情后,发出轻微的一声“啾呜”声,飞到主人的头上,试图安慰主人,然后冲着面前这个让主人哭泣的男人叫喊。 陈无涯看着这个状况嘴角忍不住抽了两下,这种情况搞得像是他对小女孩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样,明明他刚刚好歹还救了对方啊,而且他说的也没错啊,如果这个时候不凶狠一点,对方怎么可能长得了记性。 如果在不知情的人眼里,就是一个高大的俊朗的黑衣男子正冷漠的看着眼前娇小的可爱少女,男子手正搭在剑柄上,就像是在威胁小女孩一般。 而小女孩正一脸倔强的看着男子,像是在对抗着男子,头上的小龙也跟着主人一起对抗邪恶的男子,只是女孩眼角的泪光暴露了小女孩那害怕的心情。 但凡有那么几个热心肠的观众,指定得上前对着这男子饱以老拳,来一处惩戒恶霸的戏码,毕竟再怎么说,小女孩的长相也算精致,而且看起来年纪不大,身材幼小,人又是一个感官动物,自然会下意识的认为是对面人的错,哪怕对面看起来不像恶人,可看上去也不是个善茬。 陈无涯揉了揉眉心,过了一会,叹了口气说道: “对不起,是我语气太重了。” 西莉卡努力止住泪水,摇了摇头。 “……不,是我自己……太笨了谢谢你……救了我……” “你现在的状况支撑不了你在这行动了,我建议你直接回去……算了,我送你一程吧。” 少女有些愧疚地低下头说道: “麻烦你了,我明明已经受到了你的帮助,现在却连这种事情都……那个……虽然我想这个金额应该完全不够……” 少女正准备打开自己的菜单时,陈无涯打断少女的动作说道: “不用,留着钱花在自己身上吧,我不是为了钱才救你的。” “真的很抱歉,让你帮了那么多忙……那个,我叫做西莉卡。” 叫做西莉卡的少女这么说道,在说出自己名字后,似乎隐隐有些期待似的看着陈无涯,但陈无涯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点头说道: “我叫……易。” 第一百五十七章 组队 一路跟着易,路上的怪物和不断变换的路径对于这个叫易的男人来说,似乎起不到半点阻拦的能力,对方对这条路仿佛熟记于心一般自然。 在走了一段时间后,就以及其顺利的姿态走出了迷路森林,西莉卡偷偷观察了一下旁边的男人的表情。 只见对方透露出一种随心所欲一般的悠然姿态,仿佛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就像郊游一般,心中不禁有些好奇了起来。 陈无涯自然感受到了西莉卡在观察他,但他不怎么在意,对于他来讲,救援西莉卡只不过是个小插曲,送对方离开倒也没有太多心思。 不过这个叫西莉卡的女孩子居然拥有使魔,这倒是让他有些好奇,但这份好奇并不算深,他也没有去探究的想法。 第三十五层的主要街道区并排着白墙壁红屋顶的房子,充满了牧歌风情与田园气氛。 虽然并不算是大的城镇,但现在这里是中级玩家们的主要战场,所以来往的人数相当多。 当陈无涯将西莉卡送到城镇后,顿时就走来几个似乎认识西莉卡的玩家,并且向她对话,完全无视了陈无涯的存在。 陈无涯倒没什么想法,他还乐得如此,西莉卡倒是有些勉强的应对着这些来找她的玩家。 因为这些玩家似乎是听说西莉卡恢复自由之身,所以来找她加入队伍。 陈无涯看着围来的玩家,心中对于这个叫西莉卡的小女孩的欢迎程度有些惊讶。 看起来对方在中层很受欢迎啊。 陈无涯暗暗想着,但也没太当回事,看着被围起来的西莉卡,默默的就要转身离开,反正人他已经送回来了,至于说是对方要做些什么就与他无关了,他也没心情去管这事。 西莉卡在有些苦恼又有些飘飘然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正准备离开的陈无涯,连忙挣脱开周围的人群,跑到陈无涯的身边说道: “那,那个……很感谢你们愿意找我,但是…我要暂时跟这个人组队,所以……” 西莉卡拼命地低着头拒绝他们,同时努力让自己的应对不会造成对方的不快。 陈无涯对于这个情况稍稍愣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站在原地平静的看着现场的状况。 几个围着西莉卡的玩家分别发出“咦咦”、“哪有这样的”之类的抱怨,并对陈无涯投以怀疑的眼光。 虽然西莉卡已经见识过陈无涯一部分的实力,但单看这名站在那里无事可做的黑衣剑士的外表,怎么样都不觉得他很强。 尤其是没有装备任何看起来很高级的防具完全没有佩戴铠甲,一身黑色的打扮,黑色的短衫上只披着黑色风衣,腰上只配了一把简单的单手剑,而且也没拿盾。 “喂!你啊——” 最热衷于邀请的高大双手剑使走到陈无涯的面前,用很怀疑的模样开口说道: “虽然没见过你,但是可不可以请你不要插队,我们可都是从很久以前就开始邀请那孩子了啊!” 陈无涯平淡的看着对方,也不说话,看起来毫无威胁可言,可双手剑使不知道为什么,被对方注视着就有些心寒,明明对方的样子没有任何特殊,也没有做什么举动。
此时,旁边的西莉卡连忙走出来挡在陈无涯身前,然后说道: “那个,是我拜托他跟我组队的,对不起。” 最后深深地一鞠躬,便拉着陈无涯的袖子离开。 为了早一刻远离那群仍不肯放弃,一边挥手一边喊着“下次再发消息给你”的男性玩家们,西莉卡迈着非常快的步伐,横越过传送门广场,接着踏入往北延伸的主要街道区。 终于看不到那群玩家的身影后,西莉卡松了口气,转身对陈无涯就要鞠躬,但却被陈无涯挡下,陈无涯疑惑的看着这个小女孩。 西莉卡被拦下后说道: “……对,对不起,明明你救了我,却又给你添麻烦了。” 陈无涯收回手,平静的问道: “没什么,如果讨厌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呢。” 西莉卡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稍微困扰的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虽然算不上喜欢,但也谈不上讨厌,我其实知道,他们只是想把我当成吉祥物才邀请我罢了,明明只是这样……我却因此感到自傲,以为自己可以突破森林……才会发生那种事……” 想到差点因为自己的自大而死去,心中就有些后悔,幸好多亏了对方,她才能保住性命。 陈无涯看着眼前这个失落的少女,眼里微微有些波动,对方看起来年纪确实挺小,大概也就十一二岁的年纪吧。 自从有一次和艾基尔谈论过,关于亚丝娜和桐人之间的事后,闹了一次乌龙,陈无涯就从艾基尔那里了解了这个世界生物学方面,或者说着年纪上的一些常识和法律。 嗯,只能说,幸好陈无涯不是遇到未成年时候的切尔茜,否则以他当时的常识来决定的话,少说也是个死缓。 因此,在收获了艾基尔那欲言又止,又充满怀疑和迟疑的眼神以及解释后,现在的陈无涯已经能够从容的面对这种情况了。 像现在这个年纪的西莉卡,应该算是未成年,在心智不成熟时就遇到了这种与父母相隔两界,孤零零的来到一个陌生甚至危险的世界中,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谁能够依靠,没有谁能够帮她,这种情况对于西莉卡来说还是太过残忍了。 对方能够鼓起勇气踏出城镇,没有崩溃自杀就已经算是特别优秀了,至少比那些某些的成年人要优秀太多。 想到这,陈无涯伸出手摸了摸西莉卡的头,说道: “你已经很不错了。” 西莉卡感受到后,抬起头看着陈无涯此刻那俊朗温和的样子,心头有些温暖,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脸上突然感到一热,连忙转移话题哈哈笑道: “啊哈哈,那个,我知道有一家芝士蛋糕的味道很不错,就当是报答救命之恩也好,请务必让我请客。” 说完以后,脸色有些通红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看着西莉卡,过了一会才轻点一下头。 看到陈无涯同意后,西莉卡顿时松了口气,有些慌乱失措的转过身走在前面。 陈无涯看着这样慌慌张张的西莉卡不由得轻笑一下,停顿了一下后,慢悠悠的跟了上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崇拜 在路上,西莉卡此时已经收拾好了心情,对着陈无涯问道: “那个,我能称呼你为易哥哥吗?” 陈无涯轻点头。 “易哥哥为什么会来这里呢,明明易哥哥你的实力强的不像是在中层玩家里有的啊。” “我是来处理些事情的。” “啊?那我是不是耽误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陈无涯拦住不停道歉的西莉卡,说道: “没有那么严重,你不用太有负担,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只要花点时间就能解决了。” “……原来是这样,但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西莉卡很是相信的对着陈无涯说道,陈无涯也没说什么。 “那…易哥哥你……是不是那个啊?” 陈无涯听到西莉卡的话后,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这个那个? “你说的那个……是什么?” 西莉卡有些纠结的说道: “那个就是……【剑盟】的玩家啊,实力强的话一般都是【剑盟】里的攻略玩家吧。” 陈无涯有些了然,但还是没明白为什么提【剑盟】要这么拐弯抹角的,他们【剑盟】又不是吃人的组织,怎么畏畏缩缩的,难道有成员打着【剑盟】的名号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想到这,陈无涯面上平淡,但心中却闪过一丝怒意,于是随口问道: “为什么提【剑盟】的名字要这么小心啊,难道说有什么隐秘吗?” 西莉卡听到后连连摆手,说道: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只是我……” 西莉卡愈发的纠结了,陈无涯看着西莉卡的表情后也没有去追问,只是说道: “我确实是【剑盟】的玩家。”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西莉卡眼神一亮,陈无涯余光观察到这一情况后,话锋一转。 “但我在【剑盟】里只是一个普通玩家,所以也没你想的那么厉害。” 西莉卡摇摇头说道: “我认为易哥哥你已经很厉害了。” “是吗。” “是。” 陈无涯没说什么只是问道: “你想知道这个干嘛?” 西莉卡兴奋的说道: “那易哥哥你在【剑盟】的话,是不是真的能够见到那位大人啊。” 陈无涯揉了揉眉头,有些无奈的说道: “西莉卡,如果可以的话,能否直接说是谁,毕竟【剑盟】中有数百人,公会会长就有数位,我真的不擅长猜谜。” 西莉卡吐了吐舌头,有些俏皮的说道: “抱歉,主要是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有些不太好,不过一般来讲应该很好理解啊,那位大人当然是【剑盟】的盟主啊。” 陈无涯愣了一下,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起来,看了眼眼睛发亮,似乎在说什么很神圣很庄严的事一样的西莉卡,微微偏开头问道: “哦,原来你是说陈无涯盟主啊,早说啊,他也就是普通的一般玩家吧,至于这么小心谨慎吗。” 西莉卡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表情一反常态,用一副很认真很严肃的表情说道: “才不是什么普通的玩家呢,怎么可以直呼那位大人的真名呢,这是很不礼貌的事啊。” 然后西莉卡的眼神突然有些疑惑和奇怪的看着陈无涯,说道: “不对啊,如果是【剑盟】的玩家的话,怎么可能这么不尊重那位大人呢……” 被西莉卡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陈无涯心里竟然有些羞耻,连忙补救似的说道: “没有,主要是那位公务繁忙,也很少出面,一般都是委派自己公会里的人来说,所以大家虽然敬畏他,但也不会这么拘谨,毕竟【剑盟】的目的还是攻略游戏啊。”
“是这样吗?” 陈无涯点头,西莉卡微微点头,然后说道: “这么说易哥哥身为【剑盟】的成员也没有亲眼见过那位吗?” 陈无涯听到后,心头突然有些好奇了起来,问道: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那位呢,明明他有很多不好的传闻不是吗。” 西莉卡听到后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说道: “才不是呢,那位明明是拯救所有玩家的大英雄,我可是很崇拜那位的呢,虽然做事是有些霸道了,但确实帮到了很多的玩家,给了很多玩家希望,我遇到的很多玩家都认为那位做的对呢,那些传闻肯定都是被胡乱编造的,我才不信呢。” 陈无涯沉默了一下,然后淡笑一下说道: “是吗,但如果我告诉你,那些传闻都是真的,甚至那位的所作所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不可能。” 陈无涯看着西莉卡那副认真的表情,想了想后说道: “我和你说哦,其实在【剑盟】里,早就有很多玩家对那位不满了,只是苦于无法反抗那位的邪恶才忍气吞声,所以你听到的传闻都已经被删减很多了。 比如,那位其实每一场战斗开始前都会随机挑一个玩家殴打,说用来热身,这样的话,通关楼层战斗起来就会轻松很多,再比如他会把获得的好的装备据为己有,从不给任何人,只会提升自己,不允许任何玩家能够有超过他的实力,如果有,就会受到不停的打压和威胁,而且他还利用自己的身份,去占女玩家的便宜哦。” 西莉卡听着陈无涯的话语,心头有些迟疑起来,弱弱的说道: “真……真的吗。” 陈无涯表情严肃的点点头,然后说道: “对啊,要不然那位怎么会被称为【暴君】呢,而且他麾下还有很多玩家跟他一起为非作歹,比如一个黑衣单手剑使,仗着自己的实力和【暴君】手下的身份,到处勾搭女玩家,脚踏两条船,甚至连久负盛名的那位亚丝娜都被那位单手剑使……唉。” 西莉卡听到后都震惊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关于最前线攻略组内部的情况,一时间都有些惊疑不定了起来。 陈无涯看着这样的西莉卡说道: “这样的【剑盟】盟主,你觉得他有资格被人敬仰吗。” “啊…我…这…” 西莉卡的脸上顿时充满了纠结,似乎非常的左右为难,过了一会后,有些失落的问道: “易哥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假的。” 陈无涯淡定的把前面所有的话全部推翻。 西莉卡有些没反应过来一般,脑袋里的思绪瞬间被打断,发出“欸”的一声,呆呆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看着西莉卡平静的说道: “我刚刚说的那些只是我胡乱编造的。” 西莉卡听到后,有些委屈的说道: “易哥哥你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没有什么人或者物是需要你敬仰和崇拜的,说到底他就是个普通人,或许他做出了很多让人匪夷所思的事,但这也没什么值得大书特书甚至吹捧的,在我看来,你就不比陈无涯差啊,做自己就好。” 陈无涯慢慢的将这段话说出,平静的看着西莉卡,西莉卡将这些话听在心里,看着陈无涯那深邃的目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头上的小飞龙也跟着“啾”了一声。 陈无涯笑了笑说道: “走吧,去尝尝你说的芝士蛋糕。” 此刻,陈无涯和西莉卡已然走到了目的地,风向鸡亭。 第一百五十九章 不是好人 西莉卡的据点虽然在第八层的斐立潘街,但她当然没有买下自己的房子,所以基本上住在哪个城镇的旅馆都没有太大差别。 最关键的地方在于旅馆所供应的晚餐味道如何。 关于这一点,因为西莉卡十分中意这间旅馆的NPC厨师所做的芝士蛋糕,所以她从攻略迷路森林的两周前开始,就一直住在这里。 当陈无涯和西莉卡刚准备走进店里时,一个四五人的集团从旁边的道具店走了出来。 他们是西莉卡这两周来共同行动的队伍成员,走在前面的男子们没有注意到西莉卡,径自往广场的方向走去,但走在最后面的一名女性玩家则回头瞥了一眼,让西莉卡反射性与对方的视线直接对上。 那是她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在迷路森林造成自己与队伍吵架并离队的长枪使,原本西莉卡想低着头,不发一语地走进旅馆。 “哎呀,这不是西莉卡吗?” 听到对方打招呼,西莉卡也没办法只好回应起了对方,陈无涯也跟着停留下来,循着声音看去后,眼里闪过一丝什么随后恢复平静。 “……你好。” “哦,你成功离开森林啦,那真是太好了。” 这名留着一头大红色波浪卷发,名为罗莎莉雅的女性玩家,嘴角歪曲地笑着说道。 “不过现在才回来已经太迟啰,道具已经在刚刚分配完毕了呢。” “我说过我不需要了啊!我另外有事……” 虽然西莉卡想中断对话,但对方却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罗莎莉雅露骨地用品头论足的眼神扫视站在旁边的陈无涯,红艳的嘴唇再度浮现嘲讽的笑容。 “你这是又勾搭了一个小哥吗,长得倒还挺帅的,就是眼神不太好啊,小哥,你也被那孩子骗了吗?她可没有看起来那么强哦。” 西莉卡听到后有些气愤,又有些语滞不知道该说什么,但陈无涯只是平淡的说道: “走吧。” 说着便将西莉卡带走,完全没有理会罗莎莉雅的话语,直接无视了对方,罗莎莉雅看着这种状况,面容微微扭曲了一下,但很快就面露冷笑,看着离去的二人。 “反正,你们就加油啰。” 罗莎莉雅那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了过来,但他们没有再回头。 “风向鸡亭”的一楼是宽广的餐厅,让西莉卡坐到后方的座位上后,陈无涯便往站着NPC的柜台走去。 他先完成了住宿登记,接着将柜台上的菜单迅速点过之后回到座位上。 既然选择在这多找两天,自然要有个地方落脚。 西莉卡原本要向坐在对面的陈无涯道歉,为了因为自己的人际关系而让他感到不愉快的事赔不是。 但才刚开口,陈无涯就举起手制止,并浅笑着说: “还是先吃饭吧。” 就在这时,服务生端了两个冒着热气的马克杯上来,放在面前的杯子里,装满了散发出不可思议香气的红色液体。 陈无涯与西莉卡碰杯后,西莉卡啜了一口温热的液体。 “……好好喝哦……” 香料的香气以及酸甜的味道,跟在很久以前,父亲让她稍微试喝过的热红酒有些类似。 但住在这里的两个星期内,把这间餐厅菜单上的饮料全部试过一次的西莉卡,却对这个味道没有印象。 “请问,这个是……” 陈无涯笑了一下回答:
“NPC经营的餐厅也接受客人自己带饮料来,这是我拥有的名为等价·红宝石的道具,只要喝一杯就能让敏捷力的最大值上升1。” “这,这么贵重的东西……” “没什么,东西拿来就是要用的,放在道具栏不用也就没意义了。” 陈无涯淡定的开口说到,这个道具他早就使用过了,后面除了提升口感基本也没什么用,像这样的东西他还有很多,因此也不算强装大方。 西莉卡则笑着又喝了一口饮料,那令人感到怀念的味道,似乎让在这发生许多悲伤事情的一天中萎缩硬化的心慢慢溶解开来,不久,就算杯子空了,舍不得那股温暖的西莉卡仍将杯子抱在胸前好一段时间。 她将视线落在桌上,轻声说道: “……为什么……要说那种恶毒的话呢……” 陈无涯看了眼西莉卡低落的样子,转动着杯子平静的说道: “不论是游戏还是现实,都有许多披上设定好的外表,但人格却不相一致的人存在,就如同好人也不会在脸上写他是善人,恶人不会在脸上写他是坏蛋,人是懂得伪装的生物,善人未必心善,恶人未必心恶,善行和恶行对很多人来说其实就是角度上的不同。 有些人的行为在自己眼里是理所当然的善意,但对别人来讲却是恶劣至极,反之亦然,因此人总是复杂的,你现在还年轻,这种事原本应该离你远些才是,但既然遇上了,那总是要懂得分辨些什么的。” 西莉卡听着陈无涯的话,定定的看着陈无涯,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 “那易哥哥,在你眼里那位陈盟主是善人还是恶人呢?” 陈无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他……不是个好人。” 西莉卡听到后眼里有些迷糊,陈无涯问道: “西莉卡,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你是什么时候收服这个小家伙的。” 陈无涯眼神看向呆在西莉卡头上的小飞龙,将刚刚的话题转移开来。 “什么时候…吗?” 西莉卡歪了歪脑袋,如实道: “就在差不多半年前吧?在下层散步的时候突然就遇到毕娜了,而且还主动靠近过来,我就将随身携带的坚果喂给它,然后毕娜就跟着我一起回到城镇。” 陈无涯点点头。 “原来如此,你的运气真好。” 一般来说,小动物类型的怪物虽然有时候的确不会主动攻击,而是会选择靠近玩家,如果投其所好,为其喂食,那就有可能将其收为使魔,但刚好能够遇到这种类型的怪物就已经算是非常幸运,而随身携带对方所喜欢的食物更是幸运到不能再幸运,所以,西莉卡的运气真的很好。 对此,西莉卡也是坦然点头,毫不犹豫的说道: “是的,能够遇到毕娜,真的是我在这个世界里遇到的最幸运的事情。” 这么说着的西莉卡脸上浮现而出的笑容,不是为自己能够收服使魔的运气而感到高兴的那种,而是为自己能够遇到名为毕娜的使魔这件事感到开心的那种。 陈无涯看着西莉卡的笑容就明白,对于西莉卡来说,并不是因为毕娜的能力而感到幸运,而是毕娜存在的本身对她就很重要,如同寄托一般。 西莉卡肯定是将毕娜当做心灵的寄托,方才有办法在这个世界里一直活下去吧。 陈无涯看着与毕娜打闹着的西莉卡,这般想着。 第一百六十章 埋伏? 第二天上午,陈无涯安静的坐在旅馆,手上拿着杯红茶看着外面人数稀少的街道。 也就只有像现在这般的早上才会有那么一些最前线的感受,和热热闹闹的中下层玩家不同,最前线的玩家因为需要努力维持着等级和实力,因此不会将太多时间浪费在娱乐享受上。 基本都是早早的前去迷宫区之类的地方练级,为了能够尽快有朝一日回到现实中去。 在最前线,楼层街道上的玩家都只会有少量的一部分人,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基本都是如此,除了中午和晚上会多上一些,但基本在解决完休息和温饱后就会再次出发。 看起来似乎有些机械一般的生活,却是实打实的构成了前线玩家们的日常,一个不同于享受游戏生活的日常。 “抱歉,让你久等了。” 西莉卡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呆在西莉卡头上的毕娜也一副昏昏欲睡的状态,似乎还没有过这么早就出发的经历。 陈无涯放下手中的红茶,温和的看着慌乱的西莉卡说道: “不,是我的问题,你应该还没有过这么早出门的经历吧。” “啊哈哈……” 西莉卡有些尴尬的笑了,陈无涯站起身说道: “好了,你准备好出城镇了吗?还是需要先去补充回复品或者修复一下装备?” 西莉卡对于陈无涯雷厉风行的风格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还是说道: “不,不用了,我都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应该去哪里比较好?还去迷路森林吗?” 西莉卡有些后怕,毕竟昨天去的时候还差点因为自大而战死,她并不是很想去。 但陈无涯却点点头说道: “别怕,如果你是一个人去的话,以你的能力确实太过危险,但这次我会在一旁照看,迷路森林里有很多东西对你来讲还是很有帮助的,不管是经验、道具还是难度。” 西莉卡虽然还是有些在意和强装镇定,但还是点点头,之后,两人先是前往附近的道具店,在那里买入迷宫森林特有的高价地图道具,紧接着才离开密歇,前往了迷路森林。 第35层,迷路森林。 当陈无涯与西莉卡踏进如同热浪般摇晃着的转移区,进入这片随时变换地形,让人无法轻易出去的森林中时,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棵棵非常高大的树木所组成的林地。 乍看之下,这似乎和一般的森林没有什么两样,可只要走到边缘处,立刻就会像被转移到另外的区域里一样,以方向感和距离感完全感觉不到的方式,逐渐的深入其中。 而理所当然,怪物们同样毫不留情的向着两人袭来。 这些怪物的等级均都在35-38级之间。 对于取得安全等级的玩家而言,这些怪物算不上多大的威胁。 面对这些怪物,陈无涯与西莉卡几乎是很容易就将它们给解决。 但陈无涯没有出手,而是站在远处不断出声指导着西莉卡战斗,西莉卡的等级自然及不上陈无涯,可这个少女亦是取得了在这一层的安全等级,即45级。 面对这些等级远远及不上自己的怪物,使用一把看似非常不错的短剑,以短剑系的剑技,就算攻击力并没有高得太离谱,却也成功的击退了所有来袭的怪物。 西莉卡的战斗技术和战斗心态并不算优秀,但即便如此,陈无涯依旧能够找到极为契合的时机出声指导,让西莉卡能够以一种极为简便且合适的战斗方式结束战斗。 一路上在陈无涯的指导下,西莉卡大杀四方,渐渐的,心中那些阴霾散去,转而开始充满了信心,攻击的时候也越来越果断。 不仅如此,陈无涯也教导着西莉卡如何更加有效的与毕娜合作,让一人一使魔互相配合的天衣无缝,让整个人的战斗水准上升了不止一截。 西莉卡当时就震惊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以她的实力居然能够满血通过迷路森林的外围,甚至来到更深的地方。 而且还收获了不少宝箱和经验,让西莉卡这短时间内的收获快要比得上曾经苦练几周的收获了,甚至还要更多,为此,西莉卡充满兴奋和好奇的追问着陈无涯的来历。 当然了,陈无涯只是随口就把西莉卡给打发了,让西莉卡好一阵郁闷,陈无涯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这种指点对他来讲很轻松。
好歹他也是能够指点桐人和亚丝娜这种级别的高手,甚至能够将二人提升到更加非凡的地步,眼下只是随手指点两下,已经收敛很多了。 如果尽心指点的话,哪怕等级还没上去,但技术绝对能直追攻略组中的玩家,只是他并不想去麻烦罢了,以西莉卡现在的技术,再配合上她的等级装备。 不说在中层无敌,至少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易哥哥……怪物还是太多了,还是……” 西莉卡握紧手中的短剑,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被陈无涯故意引来的十只醉猿狂人。 陈无涯只是无所谓的站在远处,用一种很没干劲的语气说道: “还好啊,我有计算过,现在这几个已经是你能碰到的极限水准了,以你的实力是能够战胜的,等你能够无伤将这十只都给干掉后,你的技术又要飞跃提升一截。” 西莉卡快要哭出来了,十只不是要她的命吗,而且听陈无涯的话,貌似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来,一时间,心中竟有些后悔组队了,怎么所有怪物都是让她来打啊,而且还要她无伤。 “注意哦,怪物要来了。” 西莉卡神情瞬间认真起来,陈无涯靠在树上淡然的说道: “减少不必要的动作,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更加契合系统的辅助,这样回转起来会快很多,能够有效减少剑技带来的硬直。” 西莉卡认真听着,并按照着陈无涯的话去做,努力让自己的剑技不会有太多多余的动作,在之前的战斗中,陈无涯已经很清晰的向她解释了一番什么是多余的动作,虽然还不太熟练,但现在已经能够隐隐感觉到她有些触碰到了什么。 陈无涯突然喊道: “上!” “啊!!!” 西莉卡手中短剑亮起光芒,以异常迅猛的速度冲进了醉猿狂人的队伍中,灵巧的躲开怪物的攻击和剑技,小飞龙毕娜也是一副很认真的表情,专注的环绕着主人周围,时不时的给与怪物干扰。 …… “哈…哈…哈…哈…” 迷路森林的一棵大树下,手持短剑的西莉卡就背靠着树干的瘫坐在那里,很是疲惫似的喘息着。 “啾噜…” 毕娜亦是犹如筋疲力尽般躺在西莉卡的身边,一副卖力过头的模样。 陈无涯走了过来,看着西莉卡点点头说道: “干的不错。” 西莉卡有些怨念的看着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陈无涯,怨气十足的说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易哥哥,明明逃跑就好了。” 陈无涯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说道: “为什么要跑,你不是赢了吗,而且你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 西莉卡一肚子的槽憋在肚子里,脸上涨的通红,有很多想说的,但现在不知道先说什么,而且也没力气,于是鼓着个脸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却很无良的打开收获信息,没去理会倒在地上的西莉卡,西莉卡的怨念更多了。 过了许久,西莉卡才终于恢复了状态,从地面上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土,随即看向陈无涯说道: “接下来还要继续深入吗?易哥哥,再深入的话,醉狂猿人的数量可能会增加得更多,我可不想在继续面对大量的怪物了。” 西莉卡的意思就是不用再继续深入,在附近探索就行了,她不想在那么累的战斗了。 陈无涯当然也听出来了西莉卡的话语,然后说出一段很奇怪的话。 “西莉卡,抱歉把你牵扯进来,等会你恨我也行,怕我也行,总之,我希望你可以闭上眼睛不要去看,有些事对你来说还太早了。” 西莉卡听着陈无涯这么一段突兀的话语,有些费解,还没理解是什么意思时,旁边的毕娜突然尖叫一声看向了某个方向。 随着毕娜的声音的出现后,让周围的森林如染上粘稠的空气一样,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西莉卡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一般,下意识的往陈无涯身后靠去。 “没想到居然被发现了,那头蜥蜴果然很碍事啊。” 伴随着这样一个有些戏谑的笑声响起,一个手持长枪的大红色波浪卷发女人走出来,脸上充满恶意的看着陈无涯和西莉卡二人 第一百六十一章 微笑棺木 看着出现的人,让西莉卡非常惊讶,那人有着如同火焰般的大红发色,同样鲜红的嘴唇,黑得发亮的珐琅皮革铠甲,单手拿着细十字枪。 “罗……罗莎莉雅小姐……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罗莎莉雅没有回答傻眼地提问的西莉卡,她扬起单边嘴角笑着。 而陈无涯只是神情冷漠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女子,没有一丝一毫感到惊讶或是疑惑的情绪。 罗莎莉雅看到陈无涯那平淡的神情,那种如同看空气一般的眼神让罗莎莉雅不由得心里一怒,但很快就冷笑一下说道: “看来剑士大人还没理解发生什么呢,你那副表情等会可别太难看哦,不然可是会让姐姐我很讨厌的啊。” 说着,罗莎莉雅的嘴唇刻画出残虐的笑容,举起的右手指头,在空中迅速挥了两下。 突然,道路两侧的树丛开始剧烈地摇晃,接着跑出一个接一个的人影,西莉卡的视野中连续出现几个箭头,而且几乎都是可恨的橘色。 新出现的这些盗贼,全是身上挂满银饰或副装备,打扮华丽的男性玩家,他们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并对西莉卡的身体投以黏腻的视线。 感到极度厌恶的西莉卡躲进了陈无涯的大衣阴影处,然后小声说道: “易,易哥哥……他们人太多了,如果不逃走的话……” 陈无涯没有说话,只是挡在西莉卡面前,从刚才到现在依旧没有出现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罗莎莉雅没有看到自己想看到的表情后,脸色沉了下来,阴沉着说道: “嘁——,再怎么说也是【剑盟】中的人吗,单凭这份胆魄确实要比那些无聊的中层玩家要强上不少啊。” 其实罗莎莉雅选择来围剿两人也是做了很大的心里斗争,在昨天看到西莉卡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站在她旁边的是谁,等到回去以后才想起来那个男人血条上的标志,是来自攻略组【剑盟】的标志。 原本并没有想来得罪,但后来从队里某个人提起,能来到中层的【剑盟】玩家,想必也不是多强的人,大抵也就是普通水准,毕竟【剑盟】里也有不少小公会。 在思考良久以后,罗莎莉雅才决定做出这次的行动,【剑盟】确实威名赫赫,但不至于为了一个盟内普通玩家而兴师动众,就算曾经有过一次围剿行动,但本身也是为了应对那个大名鼎鼎的【微笑棺木】。 不是罗莎莉雅自己贬低自己,和【微笑棺木】一比,她这种小公会也引不起那种攻略组的目光,而且这种来自【剑盟】的玩家身上,肯定有着各种高级道具或者装备,到时候卖上一笔就足够了。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罗莎莉雅心里也清楚,想要干掉一个攻略组成员肯定要麻烦很多,而且对方肯定也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联系来一群攻略组的人,那情势就逆转了。 因此罗莎莉雅还是有进行探查过的,在了解到对方没去其他楼层,而是选择来这个迷路森林后,罗莎莉雅心中大喜,不管对方是粗心大意,还是盲目自大。 选择迷路森林,那么就算有危险也会被降到最低了,因为迷路森林的特性可是最适合用来吃掉猎物的啊。 想到这罗莎莉雅喊道: “但是到此为止了,你就保持你那副姿态吧,在这里的话,你即逃不掉,同时也发不了讯息,没人救你,更没有人知道你是怎么死掉的,就算是【剑盟】也查不到我们的头上,寻不了仇,简直就是再好不过了。”
罗莎莉雅脸上的笑容显得越来越残暴,那充满戾气的模样,告诉了别人,这个橙名公会的会长根本没有打算放过眼前这两个少年少女。 感受着这股氛围的西莉卡变得更加害怕了,就在这时,陈无涯突然笑了,明明俊朗的容颜配上笑容后会非常好看,但眼神却非常冰冷,看不出丝毫的笑意。 没人注意到,陈无涯的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 突然,陈无涯一只手将西莉卡往后一护,长剑瞬间斩出,劈斩在了某一个方向上。 “锵!!” 原本无人的位置突然出现一个披着奇怪斗篷的身影,抬起武器挡住了陈无涯这一剑,但还没来得及高兴,陈无涯一脚踢出,将对方直接踢飞而出,血量猛地掉了一截,但陈无涯的绿色浮标却没有变化。 斗篷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站起身,用一种如少年般无邪的声音说道: “哎呀呀,真可惜,我还以为能得手呢。” 这个斗篷人头上的浮标正是异常鲜艳甚至快要泛红的橙色。 这一突然的状况,打破了罗莎莉雅的预想,有些震惊的看着这场巨变,围绕在罗莎莉雅身边的几名橙名玩家们也是愣了一下。 他们完全没察觉这个多出来的斗篷人是怎么出现的,甚至连对方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明明只有他们在埋伏,但没想到居然还有别人。 不过看情况,这个新多出来的人不像是和那边的剑士是一伙的。 罗莎莉雅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心里那股胜券在握的想法已经迅速的退去,转而变得有些想要撤退。 就在罗莎莉雅打算说出口的时候,一柄细剑不知何时放到了她的脖子上。 “什……” 罗莎莉雅瞳孔震颤的看着自己脖子上的细剑,循着细剑看去,一个穿着一身黑,但衣服材质不是皮革,全身都有像破布般的布条垂下来;此外头上还戴着一个骷髅型面罩,黑暗眼窝深处有对露出红光的小眼睛。 细剑上隐隐有着血红色的光芒浮现,以混杂着咻咻摩擦声的声音说: “剑盟,盟主,如果就这,水平,也不会,让我们,废这么多事了。” 听到这句话后,罗莎莉雅神情陡变,她有些不敢去相信对方话里的意思。 余光看向自己带来的同伴,想知道为什么来人了却没人来救她,当看去后,心中变得更加沉重,只见他们周围不知何时起,突然出现了一个又一个披着斗篷的玩家,脸上都带着极为恶意的笑容,将在场的所有人都给包围了起来。 她的同伴正心惊胆战的握着武器看着周围的不速之客,这群不速之客头上的浮标和他们一样,都是橙色。 但同样是橙名,罗莎莉雅却觉得,和对方一比,自己这群人简直就像跳梁小丑一般可笑,那群人身上真正缠绕着与所有人都不同的氛围,那是一种如同面对死亡一般的氛围。 看着这样的情况,罗莎莉雅心里浮现出一个公会名字,那个公会的名字光是说出来就让人胆寒。 【微笑棺木】 第一百六十二章 计划 “早上,不,应该说是中午好吗,我们大概是第一次见面吧,陈盟主,我对你可是仰慕已久了啊。” 充满磁性且富有感染力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穿长达膝盖的雨衣,头上亦戴着雨衣的兜帽,只有下半张脸暴露了出来,让人能够清楚的看到其脸上带着一个轻佻却充满了杀气的笑容。 这人走过罗莎莉雅那群人,没有去看这群人,而是用着略带某种狂热和杀意的目光透过兜帽看向陈无涯。 而最开始偷袭的人也走到了这个人的身边,用一种很轻快的语气说道: “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呢,头儿,居然真的一个人来了,【剑盟】盟主该不会是失心疯吧。” 被称为头儿的人没有说话,手中握着的刀缓缓垂下,眼神变得有些惊疑不定了起来,没有去回答那人的问题。 因为陈无涯直到现在为止,神情依旧没有发生过变化,就好像从开始就预示到了这一幕一般。 森林中,陈无涯就与场上的凶恶玩家互相对峙着,一方脸上带着恶意十足的笑容,一方则保持着沉默。 “啾噜!” 或许是感受到了与平时相比难以想象的杀气和压力,毕娜发出一声畏惧般的叫声,随即钻入西莉卡的怀中。 西莉卡虽然下意识的抱住毕娜,但其实她自己也是自身难保,对于接二连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非常事态感到混乱不已,久久无法反应。 即使是罗莎莉雅以及其公会中的那些橙名玩家,那也一个个的只能呆站着。 陈无涯平静的扫了眼场上的情景,将西莉卡拉至身边,无视众人一般对着西莉卡认真说道: “西莉卡,从现在开始,将眼睛和耳朵捂住,不要去看,也不要去听,就当睡了一觉,我等会就带你回去了,好吗。” 西莉卡呆呆的看着陈无涯,眼睛对上陈无涯那双深邃的双眼,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闭上眼睛捂上耳朵,极为自然且顺从的照做了,没有反驳也没有怀疑。 陈无涯看着做好动作的西莉卡后,这才开始打算面对这群凶恶之徒说道: “【微笑棺木】的会长poh,两位干部,小刀使强尼布莱克,赤眼的沙萨,所以是你们谁把情报给我的呢?”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围绕在周围的【微笑棺木】的玩家们皆是笑出声,嘲讽似的说道: “喂喂喂,该不会攻略组中最强的人到现在还没理解状况吧。” “哈哈,应该是和怪物们打多了,脑子都给打坏了吧。” “这就是被誉为SAO中最强的人吗,看起来不怎么样啊。” “会长,要不先让我们上吧,让我们见识见识最前线的高手和我们之间有什么区别。” 众玩家再次发出极为嘲讽的笑声,但场上却有一些人没笑。 一队是以罗莎莉雅为首的那群橙名玩家,因为他们现在生死不操由他们手,实在没办法笑出来,而且没哭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眼下的状况,就算再迟钝也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们这些人,应该完全就是边角料一般配角,不知死活的插入整个SAO中的最危险的两大团体中的战斗去了。 现在更应该想的是该怎么找机会自救才是。 还有的则是以会长poh为首的三位干部没有动静,甚至poh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脑海里迅速回想自己是否遗漏了什么,但依旧面不改色的开口说道:
“是我。” “是吗,我知道了。” poh在听到陈无涯的回答后,心中更觉不妙,对方确实如他所预料的独自一人前来,对方肯定也知道这是个陷阱,甚至连对方可能有援兵这件事他也放入计划中了。 但现在对方却什么举动都没有,如同放弃抵抗的独自一个人站在那,到底是为什么,即便是出现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收到有关任何攻略组中高手消失的情报。 其实poh本来把关于藏身点位置的情报暴露出去,就已经做好了与攻略组的玩家们大战一场的准备。 经过多周的精挑细选,他才选了这个地方,在这可以极大程度的抑制住攻略组们组团的优势,甚至靠着地形分割队伍,从而更大的发挥他们对人玩家们的优势。 他知道对方会自己一个人前来,因为他很明白,以【剑盟】盟主的风格习惯,对方充分相信认定自己的实力。 在曾经的围剿行动中,对方的实力也确实强大,为此他通过【圣龙联合】,留下了【微笑棺木】只有三位干部不在名单中的情报。 因此对方会选择一个人来抓他们也情有可原,但对方不应该是一个无谋的人才是,即便再有自信,肯定也有着某种后手来应对这种意外才对,为什么直到现在对方还没有任何举动呢。 poh在内心暗自揣测,他的目的里虽然有想杀死陈无涯的想法,但这只是其中一点。 因为他更想看到玩家们互相杀戮起来,参战的人数越多闹的越大越好,如果算计一番后只有【剑盟】盟主这一个收获,未免有些太可惜了点。 看着沉默的poh,喧嚣的【微笑棺木】成员也安静了下来,两位干部也看向了poh。 过了一会,poh开口说道: “陈盟主,你应该清楚,那份情报就是一个陷阱吧,难道你就真的这么自信自己一个人能通过这个陷阱吗,你可以将你的后手叫出来了,不然娱乐可就少了很多啊。” 听到poh的话,【微笑棺木】的玩家们展露出极为压抑的杀气,甚至不断扫视起了周围。 感受着这股杀气,陈无涯淡定的说道: “不用想了,来的只有我一个,也只会有我一个,你们可以上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poh感到非常失望,看来他真的太过高看对方了,原本充满兴致的心情变得有些无趣起来。 他完全没有想过对方有骗他的可能,因为这毫无意义,而且以对方的性格也不会说这种漏洞十足的谎言。 可惜了,他还以为对方和他是同类呢,算了,既然对方没有后手,那娱乐可就少了很多啊,哪怕是杀死他心心念念的SAO第一高手,在这一刻也没了那份心情,只是平静的说道: “陈无涯,看来我太高估你了,既然这样,那就抱着你的自大去死吧,It‘sshowtime” 随着这一句话的落下,【微笑棺木】的犯罪者们便一拥而上,准备乱刀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剑盟盟主陈无涯,正好,他们还从来没有试过杀死一个攻略组中的高手呢。 看着袭来的玩家脸上带着的残虐的笑容。 陈无涯微微勾起嘴角,瞳孔深处不知何时起浮现出两点淡淡的红芒。 若隐若现。 第一百六十三章 疯狂 当第一名微笑棺木的凶恶玩家踏入陈无涯长剑的攻击范围后,脸上残忍的笑容还未散去时。 只听的三声剑刃划过空气的声响,这名玩家的血量便瞬间下落至红色区域。 还没来的急惊诧害怕时,又是一剑横斩,将玩家的头颅直接斩下,头颅高高飞起掉落在地上,玩家的表情被定格在了那残忍转变成害怕的那一瞬间,身体由于惯性又向前跑了几步后,跟着头颅化作蓝色的碎片爆散开来。 这流畅的毫无迟疑的攻击,让袭来的微笑棺木成员吃了一惊,还没多加思考,一道身影极为迅猛的冲入人群。 手中长剑不带半分犹豫的连斩而过,全都沿着玩家们防御的缝隙处斩开,将玩家们的握着武器的手全部斩下,让犯罪者们失去了攻击的能力。 怎么可能。 这个念头瞬间出现在所有袭来的犯罪者心中,让所有人脸上那残忍的笑容瞬间僵硬住了,连忙后退拿出回复道具,一脸戒备的看着站在人群中央的男子。 男子淡然一笑,轻声说道: “怎么,很惊讶?你们觉得我从来没杀过玩家,认为我只是徒有虚名或是只懂得与怪物战斗的弱者对吗。” 一边说着,男子一边持剑向前慢慢走去,方向正是poh所在的位置。 “你们不是认定杀人是合理的吗。” 陈无涯再次往前踏出,身形消失不见。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陈无涯收回斩杀对方的长剑,眼中红芒微微凝实了些许。 “你们不是自诩带来死亡吗。” 陈无涯又从另一名犯罪者身后出现,如出一辙的将头颅斩下。 “你们不是很喜欢玩杀人游戏吗。”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名微笑棺木成员再次化作死亡特效散去。 poh看着这一幕大声吼道: “不要发呆,全部围上去,再怎么强他也只有一个,你们可是常年与人战斗的强者,怎么可能输给对方,对方只是仗着技能熟练度和装备性能罢了。” 听到poh的话语后,微笑棺木的成员重拾信心,拿起武器互相靠拢,让的破绽瞬间减少不少。 毕竟再怎么说,这群微笑棺木的玩家们也是游戏中少有的高手,在与人战斗的经验上也不算低。 但…… 又是一声声痛苦与畏惧的哀嚎,一道道光芒亮起在人群之中,不断浮现这个红蓝色交叠的场面出现。 poh看着这一幕嘁了一声,手中大型短剑抬起,身体犹如幽灵一般冲入人群之中,亮起一道幽深的剑技光,力斩向某处位置。 然而这道剑技还没发挥出来便被诡异的打断了,直接当场止住了poh的攻击。 “该死……” poh来不及多加思考,只是跟着身体的本能向旁边扑去,令的一击幽蓝的剑光落空,陈无涯一袭黑衣突兀的出现在那,眼神毫无波澜的看了眼躲开的poh,回身一剑斩掉亮起剑技光芒扑来的微笑棺木成员的手臂,从根本上断绝剑技使用出来的可能。 斩去手臂后,腿上亮起光芒,将对方直接踹飞,轰向某个袭击而来的成员剑技路线上。 那个成员手中剑技来不及收回,直接打在了被轰飞过来的同伴身上,触发了会心一击,直接将同伴残余的血量全部清空,化作光芒散去。 这名玩家瞳孔闪过一丝动摇的看着眼前的光芒碎片,然而散开的光芒碎片后,一道剑光穿过死亡光芒的特效,洞穿了这名玩家的喉咙,再次触发会心一击,将这名玩家的血量清空。 整场战斗就像一边倒一般,一方势如破竹,挡者皆糜烂,另一方毫无还手之力,一身实力憋屈的半分都展现不出来。 这就是剑盟盟主的实力? 这就是SAO最强者的实力? 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程度吗? 为什么对方能够毫不迟疑的杀人。 为什么对方从头至尾没有任何畏惧。 为什么明明他们才是人多的一方,却偏偏被打的束手束脚,被对方无情的收割? 明明他们才是这个世界里最危险的人啊。
明明他们才是带给所有人死亡阴影的人啊。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微笑棺木残留的成员心头,不知何时被笼罩起了一层阴霾,畏惧、动摇、害怕、迟疑。 曾几何时,这种死亡的阴霾是他们散播给别人的,这种心态只有与他们为敌的人才会产生。 但如今却攻守之势易换,轮到他们来品尝这种心情了,这种心情的出现,让剩下的成员们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若是势均力敌,或许还能激起血性,但是这种一边倒的收割,带来的却只有恐惧。 陈无涯轻松自如的挡下袭来的两名玩家的攻击,以妙到毫厘的微小距离穿过二人,手中长剑再次亮起收割的光芒,一剑将二人枭首。 头颅翻滚倒一个成员的脚下,眼睛充满了茫然与害怕,扭曲的面容张了张嘴,死死的看着自己的同伴,仿佛在说。 这不可能…… 随后化作光芒散去,这名成员看着这一幕后,眼神呆呆的看向漫步过来的陈无涯,陈无涯的眼中没有丝毫看待生命的情绪。 有的只是看着已死之物的平静与淡然。 这名成员看到这个眼神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崩溃的大喊道: “别过来!!!别过来啊!!” 一边说着,一边颤抖的举起武器向后退,歇斯底里的对着陈无涯大喊。 陈无涯看着这样的敌人,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动,眼中的红芒也没有散去,一步又一步的踏出,脚步声如同踩在对方的心头。 一点一点的摧毁对方心中的防线。 “啊!!!!!” 玩家崩溃了,手中的武器亮起光芒,没有攻向陈无涯,反而对准了自己的同伴,将正紧绷着神经看着陈无涯的同伴打了个措手不及,吃痛的看了眼对方,转而紧跟着红了眼一般拿起武器反攻。 二人越打越激烈,各种攻击光芒出现,身形失去了灵活,以极为愤怒和野蛮的姿态互相攻击,一点一点的波及向其他残留的成员。 过了一会,所有残留下来的微笑棺木成员,自相残杀起来,并且将在一旁看管罗莎莉雅那群橙名玩家的同伴一起牵扯进来,而罗莎莉雅那群人还未来得及投降和反抗,便被杀红眼的微笑棺木成员给杀死,没有掀起一点波澜。 不知何时起,笼罩在当前区块中的杀气已经渐渐变了,环境中的杀气变得更加浓稠与压抑,愤怒和杀意等等扭曲成不死不休的浓烈念头,注入在场玩家们的心中。 陈无涯看着自相残杀的微笑棺木成员们的惨状没有说话,只是瞳孔中的红芒更深了几分。 手中的长剑干净无比,但注视过来的人的感官上,却能幻视出来一柄滴血的黑剑,妖异且瑰丽,不断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正冲击着人的内心。 感受到这种情绪的一名玩家哈哈狂笑,无视了场上的惨剧,用一种狂热且振奋的神色看向陈无涯说道: “有趣,太有趣了,原来你才是这个世界最危险的人,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被骗了,所有人都被骗了啊……茅场晶彦啊,应该让那群被蒙骗的玩家们亲眼看看,看看他们敬仰的、尊敬的、信赖的剑盟盟主,陈无涯,究竟是多么一个危险的异类。” 这名充满狂热语气的人正是poh,此时的poh面露喜悦之色,仿佛对眼下这种状况感到非常满足。 随后兴奋的看着陈无涯,抬起手上的大型短剑,认真说道: “陈盟主,你应该和我们一路才对,活在光明对你这种人来讲,是一种侮辱啊,他们根本不能理解你的伟大,来,和我们一起吧,让这个死亡游戏回归它原来的本质,让它真正变成死亡,我愿为你前驱,听从你的指示。” poh用着充满蛊惑意味的语气对陈无涯说道,听着poh的话,呆在poh旁边的两名玩家眼里闪过些什么。 一个是最初偷袭的那位毒刀使——强尼布莱克,另一个,是将罗莎莉雅挟持,后面干掉几名疯狂的同伴的细剑使——赤眼沙萨。 此刻微笑棺木中最危险的三名大干部就这么看着在混乱中,踽踽独行的陈无涯,而陈无涯听到这句话后,将目光看向了三人。 第一百六十四章 结束了 陈无涯没有说话,默默的向着三人走去。 看着陈无涯过来的身影,poh深吸一口气,用有些遗憾的语气说道: “看来陈盟主似乎并不想这么快做出决定啊,也罢,希望下次我们还能够再见,到时候,我一定会用一场更加盛大的仪式来欢迎您的。”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poh三人便一分为三,向着三个不同的方向掠去,完全没有将正在自相残杀的成员带走的想法。 仿佛就算全部死光在这也无所谓。 poh现在终于明白,这个所谓SAo最强者这个名头究竟是怎样的含义了,那是真正意义上与所有玩家都不相符合的,纯粹的异类。 陈无涯,绝对不是一般人,对方即便在现实中,也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所有人都被他骗了,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一个善于战斗的玩家,所有人都只知道对方实力强大,却从没有人真正看穿他,没有人能够真正意义上的知道,对方到底能够多强。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领导者,也不是一个玩家,对方是一柄锋锐无匹的剑,一柄杀人的剑。 poh原本还以为自己曾经搜集来的情报只是吹嘘,甚至夸张,因为在游戏里,怎么可能有这种人的存在,哪怕再强,只要人数够,就算是boss也能给你摆平。 但他错了,错的很离谱,原来那些得来的情报都是真的,如果对方想,完全能够一个人捣毁一个公会而毫不受损,他原本以为前线那群玩家只是因为对方强,才让对方登上了剑盟盟主的位置。 完全没想过,能登上剑盟盟主,统制所有SAo中最精锐的玩家们的人,是靠着自己一人一剑一个一个打服,最后被迫将对方放在盟主的位置上,并接受对方的所有指示。 对方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怪物,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游戏里,对方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种游戏中,这是真的打破平衡的存在。 茅场晶彦,你到底为什么会将这个人引入你的游戏,你难道疯了吗,有对方在,难怪那群无聊的蝼蚁会认定对方能够通关游戏。 这个游戏怎么可能拦住对方,只要对方想,或许这个世界早就结束了吧。 poh并非是第一批进入游戏中的玩家,他进入游戏的时候,这个游戏早就被政府告知化为死亡游戏的信息了。 他之所以会进入游戏,本来也并非他自己的想法,而是为了完成任务,一个暗杀任务。 通过潜行进入SAo中杀死现实世界无法接近的暗杀对象,因为死在游戏里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只会怪到茅场晶彦身上。 等他完成任务的时候,距离陈无涯一人与玩家为敌的时候早就过去不知多久了,因此他并不清楚陈无涯具体的实力如何。 等到后面搜集来的情报分析后,自然就会产生误解,即便公会内有些玩家有说过关于陈无涯的事情,但也没有产生畏惧的想法。 “为什么要跑?” 一道声音突然打断了poh的思绪,poh心中大惊,手中的大型短剑力劈向声音来源处,在系统的辅助下,这一击变得异常强力,单凭这一击就能看出,这名poh绝对不是浪得虚名的存在。 以对方的实力,或许都要比桐人强也说不定,当然,这指的是没有被陈无涯亲手指导的桐人。 poh很清楚,他这一击根本不可能对对方造成伤害,但他原本就不是想与对方战斗,只是想逼退对方,让自己能够脱身。
但poh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这一击斩出之后,血条上突然出现一个图标,随后,身体不受控制的瘫倒在地,身上缠绕起一些细小的电流。 【麻痹】 看着这个状态的出现,poh神情陡变,努力挣扎想让自己起身,但却无济于事,肩膀上插着一柄细小的短剑,伤口正散发着些许细小的红色碎片。 过了一会,旁边又摔下两个和他一样的人,皆是无法动弹,血条上同样有着【麻痹】的特殊状态。 看到这种状况的poh放弃了挣扎,作为在这个世界中,经常打交道的东西,poh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状态如何呢。 他自己也是精通此道的高手,只是他没想到,原来他竟然败在这种东西上面。 陈无涯站在三人前方,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眼中的红芒已然消失,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手上的短剑。 远处正在互相残杀的微笑棺木成员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声音,那处地方已经空无一物,如同从来就没有任何东西存在过一样,连尸体也不会留下。 陈无涯看着被他用5级麻痹毒淬炼过的短剑,投剑攻击到的三名干部,心中没有丝毫得意的情绪。 将手上的短剑插回腰带里,平静的说道: “结束了。” 倒在地上的poh听到这句话后,强忍着麻痹的感觉说道: “哈哈,真遗憾啊,看来我的游戏旅途到此为止了呢,既然是你更强的话,或许我们有这样的结局也是注定了的。” “唉,没想到剑盟盟主居然这么厉害,头儿,这次是你失算了。” “无可,匹敌,遗憾,游戏,到此,为止。” poh吐出一口气说道: “败在你的手里也不算冤枉,不过我不懂,像你这样的人,为何要和那群无聊的人玩过家家,你应该更加随心所欲,更加放纵一些才是,你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这样的资格。” 陈无涯听着poh的话,不发一语。 陈无涯虽然常常战斗,甚至也经历过各种事情,比如江湖仇杀、暗杀、毒杀、兵灾、匪患、饥荒、贪污腐败等等。 后来能够穿越世界以后,也见识过各种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比如什么鬼王、卡巴内、哥布林之类的,甚至连神也见过一次,而且也与之搏斗厮杀。 但他本身并没有因为能够杀戮而感到过兴奋,或是刺激的念头,他从来不觉得这种事究竟有什么可以值得吹捧和炫耀的。 不过也没什么了,反正在这,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所说的话,因此,他没有想要解释的想法。 陈无涯轻声说道: “你们三个似乎理解错了一件事。” 听到陈无涯的话,沙萨和布莱克心中产生一些疑惑,对方还想干吗,他们现在已经没办法反抗了啊。 只有poh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想说些什么时,眼中被一道绚丽的光芒覆盖。 很快,三人失去了意识,化作光芒消散而去。 陈无涯缓缓将剑插回腰间剑鞘,留下最后一句话。 “我说的结束了,不只有游戏。” 随后转身离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事件结果 “滴答滴答。” 整个房间内除了时针转动的声音外,就只有一道有些急促,但却尽量去抑制的呼吸声。 瓷杯放在房间正中心的桌子上,发出一阵轻响,听到这声轻响的那位呼吸急促的人浑身一抖,随后一道平静的声音传来。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听到这句话后,那人呼吸一滞,瞬间崩溃的大喊道: “盟主,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只是……” 话还未说完,房门便被打开了,走进来好几位在SAO中都赫赫有名的存在,都是最前线里的大公会会长,其中包括桐人、亚丝娜还有希兹克利夫。 看着来人后,那人更是惊慌失措,当即跪在地上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还未说出口,便被直接带离出去。 在离开时还不停的大喊,仿佛很是委屈和不甘,但没有一个人去在意。 最后,整个房间内就只剩下了桐人、亚丝娜和希兹克利夫以及坐在位置上,悠闲的喝着茶的陈无涯。 希兹克利夫眼神若有深意的看着这样的陈无涯,心中似是在思考些什么。 而旁边的桐人则开口说道: “没想到圣龙联合的会长居然会和微笑棺木一伙,难怪以往的风评会那般差劲。” 亚丝娜也是跟着点了点头,只是看着旁边的桐人时,心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无涯说道: “人生在世,或为名,或为利,这不奇怪,好了,不说这个了,之前让你们调查的那个关于圈内杀人事件怎么样了。” 听到陈无涯的问话后,桐人表情认真起来,随后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所有过程说了一遍。 当时他和亚丝娜去找优尔可小姐了解完情报后,获知武器的来源是葛利牧罗克。 而后则牵扯到一起半年前发生过的事件,一个名为【黄金苹果】公会因为某件事而解散,其中甚至牵扯出一个未知的命案。 【黄金苹果】公会曾经打到一个稀有怪掉落稀有戒指,为了这个装备的归属问题,【黄金苹果】内部发生争议。 最后以少数服从多数的结果,选择将戒指卖掉,由当时的会长葛莉赛达委托大商会拍卖,但是等会长出发以后,却再也没有回来,直到之后才了解到会长的死讯。 因为手持稀有装备,则不太可能出发圈外,因此死亡的可能只有圈内,而当时能够圈内杀人的方式就只有睡眠pk。 睡眠pk即是乘着玩家在安全区内睡眠休整时,通过发动pk并操控已经睡着的玩家的手点击同意,最后一举杀死玩家。 可在当时,这种手段传播并不算广泛,而且就算懂得这种伎俩的人,也不太可能知道这名会长拥有的道具。 因此凶手很可能来自公会内部,于是桐人首先怀疑的则是反对拍卖的公会成员了。 之后从优尔可那得知,她和死者正是当时反对拍卖的成员,并且还有一位则是【圣龙联合】里的重装盾战士队队长修密特。 而杀死死者的武器的制造者则是葛利牧罗克,而葛利牧罗克和公会会长葛莉赛达是夫妻关系,不仅仅是游戏里的夫妻,在现实同样是夫妻。 如果到这,或许是一则为妻复仇的戏码。 但后面才发现并不是这样,在了解到牵扯攻略组成员的情报后,桐人和亚丝娜去将修密特带来,一同了解情况。 可就在聊天的过程中,一个人突然出现,并且在圈内将优尔可小姐杀死,重复了之前的一幕。 当时桐人前去追击却并没有成效,让对方离开了,不过桐人同样不认为对方是幽灵什么的东西,但是当时的修密特却非常崩溃。 事件到这显然被中断了,因为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到杀人手法是什么。 不过在机缘巧合下,桐人发现了这场事件的手法是什么。 至于是什么机缘巧合这一块,桐人含糊其辞的表情不是很对。
障眼法。 通过装备耐久耗尽时的特效与死亡特效相同的条件,再配合上传送水晶,便可以做到这种看似在圈内杀人,但实际上没有一个人死亡的这么一个事情。 结果便是优尔可和‘死者’为了引出修密特,故意设的这么一个局。 原本事情到这就结束了,因为打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圈内杀人,只是一个为了了解真相所设的一个骗局。 而桐人和亚丝娜也没有打算去管这件事的,毕竟这已经是对方的私事了,他们只是来了解杀人手法的。 不过后来,在桐人和亚丝娜复盘这件事的时候,发现了婚姻这个系统上的情报,最后找出了当初害死会长葛莉赛达的凶手。 而凶手正是她的丈夫,葛利牧罗克。 听着桐人的描述,陈无涯的表情不变,虽然过程省略了很多,但陈无涯已然清晰的在脑海里构筑好了事情的真相。 整个过程里也确实出现了关于【微笑棺木】的影子,甚至当初杀死葛莉赛达的正是【微笑棺木】,而委托【微笑棺木】杀人的人正是她的丈夫葛利牧罗克。 而后面桐人和亚丝娜也去抓捕了对方,正是优尔可和‘死者’凯因兹想要问询修密特事实真相的所在地,第19层,十字之丘。 当时的葛利牧罗克想要杀人灭口,并委派了【微笑棺木】的人,只是当时去的成员里并没有【微笑棺木】的三大干部,只是其中的几名成员。 原本没有桐人的话,或许也不会有太多危险,毕竟再怎么说修密特好歹也是前线的高手之一,哪怕废些力气,也不至于被灭口。 只是当时的修密特因为各种情绪交织,以及事情和真相太过复杂的因素,导致没能反应过来,被麻痹毒给放到了。 幸好桐人抱着一丝对【微笑棺木】的忧虑去看了眼,否则三人还真有可能被灭口,在出手之后,将来灭口的【微笑棺木】成员拿下。 如果来的是三名干部的话,或许不会如此轻松,只是为什么这种行动三名大干部却没有来,这件事没办法得知以外,拿下几名【微笑棺木】的成员便是这次行动的成果。 桐人对此倒是很担忧,明明这次事件中有着最前线的一名干部,哪怕不用兴师动众,以poh的性格应该也不至于如此忽视才对。 除非对方还有什么更大的目的。 对于桐人的担忧,陈无涯不发表什么看法,他当然知道为什么poh没去了,因为poh拉着大部分成员去围剿他了,自然看不上修密特这种小角色。 不过陈无涯并没有去解释什么,他其实比较好奇的是桐人和亚丝娜之间,究竟是为什么会突然聊到关于婚姻系统上面的情报。 他对这件事要更好奇一些,因为想要发现幕后凶手是那位丈夫,必须要知道婚姻系统中对道具的分配问题,否则事件的结果则是戒指在持有者死去后掉落在一旁,随后被凶手拿走这么一个结果。 听完整个事件的所有过程后,陈无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而桐人看着陈无涯的表情后,有些犹豫的说道: “那个,关于优尔可小姐这场欺骗的行动……” 陈无涯看着迟疑的桐人笑了一下说道: “别紧张,我又没说要怎么样,按你们想的处理就好了,虽说这次圈内杀人事件闹得很大,但其实也就只有在最前线里有传播,到时候发个公告解释一下就好了。 至于这场涉及的恩怨,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不过啊,桐人,你能告诉一下我,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契机,才会和亚丝娜聊到关于婚姻的话题上的吗?” 听到陈无涯略带打趣的语气的话语,桐人和亚丝娜瞬间变得慌慌张张起来,看着这样慌乱的两个人,陈无涯心中有些感慨,看来这次事件对二人到也算是促进了些关系啊。 陈无涯淡定的喝了一口茶,而后看向默不作声安静坐在一旁的希兹克利夫。 第一百六十六章 茅场晶彦在游戏里? 在独自一人将【微笑棺木】的人员全数歼灭以后,陈无涯有感受到一股目光向他投来。 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在当初通关第一层的时候,陈无涯就有感受到过这种目光,每次这种目光的出现,都是在他的能力即将突破系统限制的时候。 当时陈无涯的想法是静观其变,隐藏自己,只是后来陈无涯因为与当时攻略组的问题,不得不出手。 因此那时候的目光有好几次都投向了他,后来通关楼层boss时也有过许多次这种情况的出现。 可是这种次数太多了,结果也一直什么也没有发生,陈无涯当时对于茅场晶彦的看法就一个,无聊,毕竟每次都要来看他一眼,看了之后也没有什么事,让他在那疑神疑鬼。 次数多了,陈无涯自己都麻木了,后来倒还好,因为出手的次数越来越少了,那种要他触碰系统限制的情况也少了很多,所以那种窥视他的目光次数也少了很多。 你要说茅场晶彦想要在他彻底突破系统限制的时候把他抹杀吧……倒也不太像。 可你要说茅场晶彦就是单纯的好奇,想要多看两眼吧……又有那么多次,而且次次不漏,要说是好奇未免有些太过牵强。 所以一直以来陈无涯都不是很能理解茅场晶彦的思路,这种打又不打,退又不退的情况,让陈无涯一直很无语,总感觉对方有点精神不太正常。 直到,他歼灭【微笑棺木】全部人的时候,那道观察他的目光出现了变化。 因为他当时半突破了系统的限制,让自身的杀气能够突入系统,干涉玩家们的感官,造成自相残杀的局面。 因为这个情况的出现,那道一直观察他的目光和以往完全不同,像是在期盼,又像是在迟疑,甚至当时系统中的各种信息流也出现了不同层次的变化。 当时他因为半突破了系统的限制,所以对系统内的一些感受要比常态时要清晰的多,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察觉到了一些异样。 不过这些异样很细微,而且当时感受的时候也很模糊,让陈无涯到现在依旧有些拿不太准,究竟是不是自己多虑了之类的。 也是因为这件事,陈无涯在将西莉卡送回城镇后,没有安抚也没有解释什么,直接不辞而别回到了最前线,想要了解个详细。 这件事很特殊,因为他感受到了茅场晶彦在游戏内,甚至就是玩家中的一员。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陈无涯当时半突破系统的状态瞬间收敛回来,将【微笑棺木】解决以后,就打算来问问,对这个游戏,或者说对这个世界了解最深的人究竟是如何看待这个问题的。 而这个人,正是【血盟骑士团】的团长,希兹克利夫。 要论对这个游戏各方面系统最熟悉,了解的最透彻的人,莫过于希兹克利夫了,基本可以说是这个游戏的大百科全书。 很多时候,在一些游戏某些陌生的系统上面,对方都能给你解释的一清二楚,毕竟不是所有玩家都能把SAO所有的系统都给用一遍,因此,陈无涯也没少麻烦过这位。 像桐人之前谈到的婚姻系统,一听就知道不是桐人自己所能理解的领域,哪怕桐人再怎么沉迷游戏,对一些没经历的东西也不可能了解,而最后能得到情报也肯定是来自希兹克利夫。 所以,在除了桐人和亚丝娜还留在办公室以外,就还有希兹克利夫也留了下来。 于是陈无涯开口说道: “很抱歉,希兹克利夫团长,让你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等待。” 希兹克利夫一如既往的平淡且充满知性的回答道: “既然是陈盟主的请求,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只是不知陈盟主要我也来究竟是为什么?虽然【圣龙联合】与【微笑棺木】有所牵扯是大事,但应该不至于要盟主专门请我来一趟吧。” 听到希兹克利夫的话,旁边的桐人和亚丝娜便明白,这次不单单是要了解事件,还有其他的事情,难怪希兹克利夫团长也来了。 只是桐人和亚丝娜对希兹克利夫的观感却并不一样,桐人一直觉得这个希兹克利夫团长很深不可测,所以不是很想与对方来往,但亚丝娜倒是有很多次去麻烦对方,为此桐人也没少和对方打交道。 不过眼下似乎没有他们的事了,于是二人便打算离开时,陈无涯出声拦住了要离开的二人。 “你们两个也可以留下来听一听,因为我要说的事和你们也不算毫无关系。” 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便坐了下来静听陈无涯的发言。 陈无涯思考了一下后说道: “我感觉到了茅场晶彦就在游戏里。” 这句话犹如平地惊雷一般,让场上的桐人和亚丝娜震惊的叫出了声,希兹克利夫眼里闪过些什么,没有说话。 “茅场晶彦!” “无涯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陈无涯没有说话,而希兹克利夫则出声问道: “陈盟主,你是有什么依据吗,还是说,你只是单凭直觉?” 陈无涯摇摇头说道: “不是直觉,但我也没有什么办法给你们提供依据,因为我要说的情况可能对你们来说暂时还……” 陈无涯停了一会,若有所思的看向桐人,桐人被看的有些奇怪问道:
“无涯哥?” “桐人,我问你,在拥有了那个以后,你有没有察觉到我说的那个。” 听到陈无涯这极为谜语人的话语后,亚丝娜眼里闪过些许茫然,但桐人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说道: “无涯哥,你是说……” “对,我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早就能踏入那个了,只是一直能感觉到什么,所以我才收敛了,现在你有了那个以后,我想你应该也能踏入那个了才是,你有没有察觉到我说的那个。” 桐人思考了一下后,摇摇头说道: “抱歉无涯哥,我在获得那个以后,虽然向你说的那样,我也能踏入那个,但是因为实力足够的问题,所以我基本没有去踏入那个去战斗,所以……” 陈无涯点点头表示理解,如果太过轻松,确实不需要去踏入突破系统限制的境界,在还没有确定茅场晶彦目的的情况下,不盲目突破才是最稳妥的。 听着桐人和陈无涯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谜语人行为后,亚丝娜当时就怒了,伸手一拍桌子眼神怒视二人,说道: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这个那个,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难道我不能听吗,如果这样的话,我可以先走一步。” 听到这话的桐人顿时就慌了,连忙抓住亚丝娜的手,然后面露纠结之色。 看到桐人纠结的表情后,亚丝娜反而不生气了,想了想后刚想道歉觉得是不是自己强人所难了之类的。 桐人一副做好决定的样子,看了眼陈无涯,陈无涯说道: “无所谓,这是你的事,你想说就说吧,亚丝娜和你也不是外人。” 这一句话差点给桐人整的思绪不连贯了,但看着陈无涯一脸平淡的表情也不说什么,而是拉着亚丝娜到角落去,俯首帖耳说着什么。 陈无涯挡住希兹克利夫的目光,淡然一笑说道: “抱歉,小两口有些秘密,我们这些大人还是别去关注了,而且这涉及玩家隐私,所以还请原谅。” 希兹克利夫见自己目光被挡住也没说什么,反而若有深意的看了眼陈无涯,同样笑了一下说道: “没事,陈盟主,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我理解,只是我同样不了解陈盟主你说的那些话,这样的话,我或许很难给你解答。” “这样啊,嗯……你就当我从哪里获得了茅场晶彦进入游戏的情报就好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去应对他。” 希兹克利夫听到这,语气有些深沉的说道: “我反而想问问陈盟主你,若是茅场晶彦真的进了游戏,你想怎么做呢?” 陈无涯静静的看着希兹克利夫,希兹克利夫也是目光平淡的回望而去,过了一会,陈无涯说道: “如果真的找到了他,想必也没办法做些什么吧,毕竟身为游戏的管理者,他并不存在血量归零以后便死亡的规则,所以找到他或许也没什么用,既不能威胁也不能要求。”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陈盟主。” 希兹克利夫黄铜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陈无涯的眼眸,陈无涯眼睛一眯,看着希兹克利夫,然后说道: “希兹克利夫团长,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呢。” “陈盟主,我想你找到他以后,会想杀死他。” “每个SAO的玩家都有这种想法。” “不不不,你不一样,陈盟主,对其他玩家而言,杀死茅场晶彦则是因为愤怒,而你,只是因为他与你为敌。” “有什么区别吗。” 希兹克利夫没有回答,而是轻笑一下,站起身伸出手说道: “陈盟主,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和【血盟骑士团】都会鼎力支持,我先走了,希望能在后面的楼层攻略上看到你。” 陈无涯同样站起身,伸手与希兹克利夫一握,说道: “谢谢,我会的。” 看着离去的希兹克利夫,陈无涯皱起了眉头,而已经解释完的桐人正和亚丝娜走过来,看着陈无涯疑惑的说道: “无涯哥,你和希兹克利夫聊了什么?怎么感觉你好像有心事啊。” 陈无涯摇摇头说道: “没什么,关于茅场晶彦的事,我决定暂时不去理会了。” 桐人问道:“为什么?” 亚丝娜在一旁说道:“会长应该是觉得就算抓出茅场晶彦也无济于事吧,而且一旦将关于茅场晶彦的情报说出去,恐怕玩家们就无心攻略游戏了。” 桐人思考了一下后点了点头,他也明白了,就算抓出茅场晶彦,对方也能随时离开,价值不大,而且一旦揭露茅场晶彦的存在,反而会让攻略组的士气出现波动,到时候就被动了。 陈无涯说道: “对了,帮我传达一下,从现在开始,将力量全部集中到突破楼层上,【微笑棺木】的问题可以放一放了。” 桐人有些惊讶,然后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迟疑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向他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随后坐回位置上,处理起了解散【圣龙联合】后可能存在的问题。 桐人和亚丝娜看着这样的陈无涯只是心中轻叹,随后离开房间,徒留陈无涯独自一人呆在屋内。 第一百六十七章 后手 时光荏苒,即便前线攻略组因为【圣龙联合】的解散问题,导致实力上出现了短暂的缺失。 甚至因为这件事引发了不小的波动,但在陈无涯一言而决的【剑盟】内,这种骚动很快便被压制下去了。 甚至靠着陈无涯的实力,依旧维持住了快速突破楼层且毫无损失的情况,因此中小层玩家们的呼声也渐渐消失,逐渐恢复了日常。 这种事也在陈无涯的预料之中,即使【圣龙联合】被强制解散,导致攻略组战力大减,但也还没有到需要补充战力才能通关的地步。 而且在不需要去应对【微笑棺木】,攻略组成员能够更加专心于应对楼层的攻略,因此,楼层数也在飞速的突破。 在SAO里奋斗的时间总是让人觉得无比的难熬,又感觉好像过得很快。 自SAO正式运营以后,已经是过去了两年的时间,而距离陈无涯来到这个世界为止,也已经度过了两年多的时光。 这段时间里,攻略的楼层也已经突破到了第74层。 也就是说,总计100层的浮游城艾恩葛朗特到这个时候已经被攻略了近四分之三。 剩下的四分之一的楼层,虽然还需要不短的时间才能突破,可到得现在,玩家们已经渐渐的开始觉得离开这个世界有望,让SAO里展现出远比两年前还高的生机。 所有玩家都觉得,或许只要再努努力,那么最多一年,大家就能离开这个游戏了。 也正因如此,玩家们的心态也渐渐的发生了改变,不,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渐渐活在了这个世界。 时间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它能让一些曾经极为痛苦的事物渐渐消磨,化作一声长叹,也能让曾经拼命喊着通关楼层的玩家们,渐渐化作日常,不在高喊着通关,而是试着去感受着世界的美好。 至今,玩家们对于通关的决心虽然依旧高昂,但目光也已经开始放在身边,所以,通关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其中虽有楼层关卡越来越难的情况,但同样也有着玩家们不再歇斯底里拼命的原因,大家虽然依旧认真,但氛围也变了很多。 陈无涯很清楚这样的弊病,但他从没有去阻止大家,也没有下达所有人必须专心认真攻略的指令。 只是默默的注视这一切,没有去干涉玩家们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只在楼层攻略上出现,而出了楼层以后就消失不见,不出现在众人眼前。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段通关楼层的过程中,桐人展现出了非一般的实力,在第60层和第70层的时候,靠着强横的实力,在陈无涯不出手的情况下,维持住了通关无伤的壮举。 而桐人之所以能够做到这一点,则是因为桐人拥有一个极为强大的技能,一个区别于希兹克利夫的强大的独特技能,【二刀流】。 这个自游戏开服以来,第二个强横的独特技能也为桐人带来了极大的声望,令的桐人在攻略组中的地位飞快的提升。 原本【剑盟】内的很多事就有桐人和亚丝娜处理,在如今桐人又爆出这种强大的实力后,地位已经非同凡响,隐隐被誉为【剑盟】的副盟主,甚至有人将桐人与陈无涯进行比较。 认为桐人有着足够的实力能对SAO最强者这个称号发起挑战。 对于这种情况,桐人原本想要反驳,但在陈无涯阻止后,放任了这种说法的传播。 毕竟迄今为止,看见陈无涯出手的机会越来越少,甚至出手以后也不再想曾经那般看起来高不可攀,所以玩家们对于陈无涯的看法也不再那般害怕与敬畏。 逐渐流传出很多的说法,甚至有人找到桐人,鼓动桐人试一试正面与陈无涯决斗,虽然没有恶意,但也能看出陈无涯的威望已不再是那般遥不可及的状态。
而这一切陈无涯都一清二楚,甚至说是这一切都是他一手操控的。 陈无涯都是故意这么做的,他很清楚,他总有一天要走,倘若让玩家们对他的希望过重的话,到时候他一旦消失而游戏未能通关的话,结局可就不那么美好了。 因此陈无涯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培养攻略玩家们的实力,一方面将放在自己身上的希望转移到桐人身上,逐渐消磨自己在玩家心目中的痕迹。 这件事陈无涯很早就开始做了,早在统制攻略组形成【剑盟】之时,陈无涯就已经决定好了这个计划。 桐人不清楚这一点,只是以为他又怕麻烦,所以故意不解释,倒是亚丝娜隐隐有看出端倪,只不过不太确定罢了。 陈无涯从来没有去解释什么,对于攻略组内的氛围变化也没有说什么,玩家们自然可以去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他不会去干涉。 如果玩家们依旧保持着拼命通关的态势的话,也不至于两年才到第74层了,毕竟一年前就已经到了55层。 所以,不管玩家们是想早点通关还是晚点通关,陈无涯都无所谓了,到今天为止,桐人的实力已经足够保证通关游戏了,再加上亚丝娜的配合,不会有怪物能够拦住他。 因为无论是什么怪物都不过是系统里的设定,桐人的实力虽然不能打破游戏直接离开,但是也已经能够抗拒系统上的束缚了,只是桐人自己并不清楚这一点。 陈无涯也考虑到了茅场晶彦会出尔反尔的可能,所以他打算离开前给这游戏来上一剑,不为了摧毁游戏,而是为了影响茅场晶彦对游戏的控制。 到时候茅场晶彦就算想翻脸也做不到了,等重新恢复游戏的控制就要很长一段时间,并且游戏对玩家们的限制也会被暂时打开一道口子。 只要桐人日后突破系统限制,就能发现他留的后门,然后组织玩家们离开,到时候这个游戏哪怕没过100层也能回去了。 可以说,陈无涯已经尽量让事情能够在,即便他离开了也不会出现错漏了。 而至于陈无涯为什么不直接现在就这么做,明明他可以直接现在就出手,然后让桐人做啊,这样反而能够提前离开。 倒不是陈无涯不想,而是原因很简单,一个是桐人实力还差点,一个是他对到时候挥剑攻击的程度还有些细节没有打磨好。 毕竟是对系统挥剑,不同于对人挥剑,对系统挥剑做到以上那些情况是很难的,毕竟稍有不慎,让这个游戏出现错漏导致内部出现其他影响,从而让玩家们受到其他损害就不好了。 毕竟玩家们还在游戏内,万一斩错了,导致系统的抹杀规则变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因此,陈无涯这一年也不是啥事不干,基本都是在钻研如何更精准的做到自己所想的那一步。 到这就有人问了,能够这样的话,为什么不直接钻研斩哪里能让玩家们直接离开的目的。 倒也不是陈无涯不想,而是做不到,毕竟扰乱茅场晶彦的控制,不让他能够用系统做什么,和让所有玩家都能离开是两码事。 前者就像是往水池里丢个石头,掀起波澜,而茅场晶彦想要控制系统,就必须等到水面上泛起的涟漪散去。 后者就像是让水池上装个水管,让水池里的水从水管里流出去。 陈无涯虽然不能拿个管子去接水,但他能够拿一个大石头往水里砸,给下面砸一个洞,然后在茅场晶彦堵住那个洞之前,让桐人发现那个洞带人跑路。 所以这个计划里,桐人也是重中之重,实力虽然还差一点,但花点时间就够了。 于是,就在陈无涯打算先提高一下桐人实力的时候。 桐人和亚丝娜结婚了。 第一百六十八章 行动受阻 这件事情的出现,稍稍打乱了一下陈无涯的计划,但也没说什么。 其实说起来,对于桐人和亚丝娜会结婚这件事倒也不算奇怪,毕竟很早就有这种迹象了。 而且经历那么多事,结婚也算是水到渠成,在突破第60层的时候,桐人展露出了【二刀流】,而后桐人收获一大波声望。 然后就在突破60层以后和亚丝娜结婚了,因为结婚对象是整个SAO中,美貌排前五,实力高超,话题度不低的亚丝娜。 所以当二人结婚的消息传来后,整个攻略组的气氛就开始不对劲了起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攻略组攻略楼层的速度就放慢了下来。 但其实也不算慢,直到到了65层之后,因为楼层特性是恐怖主题的关系,其他人还没什么,亚丝娜似乎很不对劲,经常拿一些理由来搪塞。 而桐人当时新婚燕尔的,也是常常陪伴在亚丝娜身边,让的当时的攻略战力损失两员大将,也有一些攻略组成员说桐人和亚丝娜只是找个时机去度蜜月罢了。 当时这个说法还是挺甚嚣尘上的,陈无涯当时也是这么觉得的,直到桐人后来和他偷偷说亚丝娜怕鬼这种事才了解。 不过他也没有说什么,后来攻略楼层的速度就变得有些慢了,突破70层的时候又花了不少时间,直到今天才突破到74层。 也因为桐人结婚,陈无涯才没有去先提升桐人的实力,而是先去钻研了系统。 虽然亚丝娜很少讲自己现实中的事,但陈无涯也能推测出来,亚丝娜现实里的家境肯定不一般,而桐人的家境虽然不差,但似乎与亚丝娜之间有很大的差距。 如果陈无涯在外界,还有办法能够给桐人些帮助,但他在游戏里,就对这种事有些力有不逮了。 可以说,现在这段时光对于桐人来说,或许会是最快乐的时光也说不定,哪怕陈无涯清楚,应该早点行动,他或许还能提前出去帮助下桐人。 但他并不想把这种事告诉桐人,因为除了给桐人增加烦恼,扰乱桐人心思以外,没有什么益处,这种事还是让他这种长辈来考虑就好了,所以他也不想去催促桐人。 桐人好不容易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干嘛要给他多加困扰,反而让对方忧愁于自己的感情。 虽是如此,他也不是什么也不管,毕竟就算他不催促桐人,陈无涯自己能停留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也不多了,所以陈无涯也是有让桐人完成些要求提高实力,让桐人能够在陈无涯离开前达到陈无涯要求的实力标准就行。 直到今天,陈无涯才算是能够把握好对系统攻击的标准在哪了,而他还有时间,按三年来算,他来到这个世界应该还剩两个月左右的样子。 而这两个月足够让桐人实力提到标准了,而且现在楼层也突破到了74层,他或许还能在离开之前,将75层这个通关前最危险的楼层也给一并解决了。 按照以往的经验,若是能够闯过这一层,直到下一个间隔25层的难度大幅度提升为止都能顺顺利利的推进楼层下去。 反之,就几乎可以说是万劫不复。 因此,越是临近第75层,攻略组的玩家就越不安,现在,差不多十天都快过去,第74层的守层Boss的房间却至今都还没有找到,连地图档案都还没有记录齐全。 陈无涯放下手中收集而来的最新的地图档案,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自从桐人和亚丝娜结婚以后,陈无涯就将桐人和亚丝娜要做的事收拢回来处理了,只是毕竟太过麻烦。 在桐人的介绍下,陈无涯将一些事情暂时委派给了【风林火山】公会的会长,一个名叫克莱因的男子。 之前虽然和对方有过接触,但那也只是在攻略会议上,其他方面则没有过交流,因此对于对方还不算熟悉,不过毕竟是桐人认可的,所以陈无涯也就把关于每个楼层地图档案情报这些事交给对方来处理了。
以前这种事都是桐人来做,现在放桐人去休假了,这些事就交给克莱因了,这几次接触下来,对方还是很不错的,不单单是能力,个人性格上也很不错的,大大方方毫不作伪,随和,自来熟。 “陈老大,这就是这次搜集到的地图档案了,还是和之前一样,没有boss房的消息。” 一个一脸落魄武士像,衣着太刀使轻甲,总是绑着带有图案的红色头巾的男子说道,这个人正是克莱因。 “我知道了。” 陈无涯轻点头,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笃笃笃。” “进。” 随后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陈无涯抬头看去,一个穿着【血盟骑士团】代表色的白色铠甲与红色披风男子走了进来。 男子腰间则挂着看起来颇为奢华的双手剑,留着一头在男性中很少见的长发,长得却极为瘦弱,甚至可以说是消瘦,一张脸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皮包骨,还有一对三白眼,让人觉得有股恶相迎面扑来。 陈无涯看到来人问道: “血盟骑士团?有什么事吗。” 来人面容冷漠的说道: “我名克拉帝尔,是来传递团长的话的。” 陈无涯听到后放下手上的事,示意对方说下去。 “团长让我和你说,目前74层的攻略行动一直未能建功,导致士气严重受损,为此,团长希望能和陈盟主组队,前去探查一番前线。” 陈无涯听到这句话后,眉头皱了起来,心头有些疑惑,希兹克利夫怎么突然对这件事关注起来了,明明之前攻略速度慢对方也没有说什么啊,怎么这次却好像等不及的样子。 陈无涯想了想说道: “行,我知道了,和他说明天上午8点在转移门前集合。” 克拉帝尔听到后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后就准备离开,但就在这时,两个身影走了进来,克拉帝尔看到其中一个身影后愣住了。 而来的两个人没有人去看他,其中一个人对着陈无涯很是轻松的喊了一声: “无涯哥,我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还在思考的陈无涯回过神来,看向走过来的两人,不由得笑了一下说道: “桐人啊,怎么回来了,不再玩久一点吗,佳人在旁,如果换做是我或许要乐不思蜀了啊。” 桐人听到陈无涯打趣似的话语只是哈哈笑了一下,旁边的亚丝娜也是莞尔一笑。 克莱因看到桐人的到来,直接冲了过去,勾住桐人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幽怨的说道: “桐人你这小子,和亚丝娜这样的美人共度良宵,也太令人羡慕了啊。” 说着就和桐人打闹起来,看起来就和桐人特别相熟,让整个房间里压抑的气氛消散不少。 亚丝娜走上前说道: “我和桐人听说前线攻略行动受阻,所以想来出一份力。” 桐人挣扎的从克莱因旁边走开,走到亚丝娜旁边说道: “是啊,无涯哥,我和亚丝娜商量过了,反正我们已经休息够久了,正好回归前线,毕竟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通关游戏不是吗,享受生活什么的,还是可以等到以后再来。” 陈无涯听到二人的解释,笑着说道: “其实没什么大事,74层也不算什么危险的楼层,其实可以等75层再回来的,原本我也是打算在75层叫你们回归的。” 桐人还没开口说什么,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很激动的声音: “我不认可陈盟主你说的。” 第一百六十九章 恶意 听到这句话,原本房间内轻松的氛围一滞,桐人和亚丝娜疑惑的回头看去。 只见克拉帝尔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 “如今攻略受阻,我们怎么可以让强大的战力还如此游手好闲的在外游玩,这岂不是让其他玩家耻笑吗。” 游手好闲,耻笑? 听到这种话语的桐人和亚丝娜神情一变,克莱因更是一副神色愤怒的喊道: “你这家伙,在这胡说什么。” 克拉帝尔神情自如的说道: “难道我有说错吗,明明我等是为了攻略游戏而踏上前线,背负着数千玩家的希望,如今陈盟主不思攻略,反而放纵【剑盟】成员的私欲,让这等不良的风气游荡在攻略组内,再这样下去,整个攻略组就要毁了。” 这一番话说的正气十足,给其他人一种,这个名为克拉帝尔的玩家非常的为其他玩家着想。 与克拉帝尔相比,仿佛房间内其他人都是卑鄙小人一般。 听到克拉帝尔把话说的如此重,亚丝娜微咬嘴唇,桐人的神色也冷淡了下来,看着克拉帝尔皱起了眉头。 克莱因却是极为愤怒的走过去,想要伸手给对方一点教训。 “混蛋……” “克莱因。” 桐人连忙伸手拦住克莱因,然后对着克拉帝尔沉声说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所以我回来了。” “桐人,对这家伙……” 桐人抬手止住克莱因想说的话,看着克拉帝尔说道: “明天开始,我和亚丝娜便会前往前线进行探索,不劳你费心了。” 克拉帝尔听到桐人的话只是冷哼一声,随后一甩披风转身离开。 亚丝娜却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克拉帝尔离开的身影,皱起了眉头,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刚刚对方临走时好像看了她一眼。 桐人走到亚丝娜旁边握住她的手,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说道: “没事吧。” 亚丝娜摇摇头,笑着看向桐人说道: “没事,好歹我也是负责过前线指挥工作的,这种程度的敌意以前也没少遇上,就是对方的敌意有些莫名其妙的。” 克莱因大大咧咧的走过来说道: “嘛,毕竟谁叫桐人这小子娶了你这么一个貌美的姑娘,攻略组里可没少有人有意见啊,而且迪亚贝尔自从你们两个离开后,指挥攻略上的工作突然多了不少压力,可没少抱怨啊,就是刚刚那家伙反应和其他人的反应不太一样,或许是【血盟骑士团】里新来的吧,以前也没见过他。” 听到克莱因的话,桐人和亚丝娜只是哈哈笑两下,随后看向从头至尾只是安静喝茶,不发表任何意见的陈无涯。 自从桐人和亚丝娜结婚之后,陈无涯似乎就变得更加懒惰了,像是对某些事看的更开了一样,连刚刚那家伙那么说他都沉的住气。 不过这也算是意料之中?自从陈无涯的名望渐渐被桐人赶超以后,这种事也算是很常见了,要换做以前,谁敢在陈无涯在的时候大声喘气啊,哪怕是被陈无涯看一眼就要心惊胆战好几天,哪像现在,一个新加入前线的玩家都敢吆五喝六了。 不过这也和对方不再去计较这些东西有关,想到这,桐人和亚丝娜对视一眼苦笑一下。 陈无涯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桐人说道: “好了,既然你不打算休假了,那现在这些事就交回给你了,亚丝娜你就帮一帮桐人。” 桐人听到这话,脸瞬间垮了下来,倒不是不能处理,而是他实在不是很想动脑做这些事,明明他才十四……现在十六岁啊。
陈无涯走过桐人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了办公室,徒留桐人垂头叹息。 看着这样的桐人,旁边的克莱因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的说道: “嘛,你也应该习惯了吧,陈老大就一直是这样的了,看开点吧,反正这些事以前也是你来,现在只不过是重操旧业了。” 桐人听到这话,又是一声叹息。 …… 克拉帝尔走在回去的路上,一脸怨愤的止不住的低吼说道: “该死的家伙,以为自己很厉害就那么耀武扬威了是吧,竟然还敢和亚丝娜大人结婚,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克拉帝尔在路上露出着在办公室里没有表露的姿态,极富恶意的盯着前方,路上一些玩家看到这样的克拉帝尔都是离得远远的。 “还有那什么克莱因,竟然还想动手,粗鄙的下等人,蝼蚁,该死,都该死,什么剑盟盟主,被自己手下超过的废物,都是废物。” 克拉帝尔一遍又一遍的吐露着恶毒意味十足的话语,仿佛充满了对陈无涯一群人的不满。 神情阴狠的走到传送门上,深吸一口气缓解下自己心中的怨恨后冷声说道: “转移【格朗萨姆】” 随后一道光芒将他包裹,消失不见。 当克拉帝尔离开之后,一个身影不知何时浮现在传送门前,一手扶剑,一手摸着下巴,眼里闪过些什么,过了一会后转身离开。 第二天,上午8点。 今天的气象设定是多云,笼罩整个街道的晨霭仍未消失,外围射进来的阳光在细微空气粒子上产生乱反射,让周围全染上一片柠檬黄。 依照艾恩葛朗特的历法,现在是属于深秋的“白蜡树之月”。气温是让人感到有些微凉的程度,应该是一年当中最为清爽的季节。 陈无涯站在七十四层的主街区传送门广场等着希兹克利夫的到来,对于对方的邀请,陈无涯一直没有头绪。 说起来,陈无涯和对方虽然看起来很熟悉的样子,但实际上既没有一起组过队,也没有加过好友,一切交流基本也只是点到为止。 “早上好,无涯君。” 陈无涯听到这句话后,慢慢睁开眼睛看向旁边走过来的男子,回道: “早上好,希兹克利夫团长,怎么这次不叫我陈盟主了。” 听起来如同老朋友寒暄一般,希兹克利夫说道: “因为这次行动是我先邀请的,如果用公事一般的称呼未免有些疏离了,所以就用日常一些的称呼了,怎么,无涯君不习惯吗?” “是有一点,毕竟很少有人这么称呼我。” “是吗,看来无涯君你的生活方式很特别啊。” 希兹克利夫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菜单向陈无涯发出组队邀请,陈无涯盯着眼前的组队信息好一会,才点击了接受。 当陈无涯接受之后,二人便向着迷宫区走去,至于一些玩家早早起来,然后看到二人组队的事情后,引发的些许骚动,二人都没有去管。 虽然陈无涯现如今的威望不比以前,但毕竟是【剑盟】盟主,而另一个又是如今风头十足的【血盟骑士团】团长,两位SAO里的大人物居然一起组队了,这件事自然会很重大。 只是陈无涯和希兹克利夫都心里清楚,这次组队的背后并不是为了宣扬什么,而是有着其他更深的目的。 第一百七十章 军队 往迷宫区延伸的森林小路,被一片暖洋洋的空气所包围,树梢间照射进来的晨光形成好几条光柱,在光柱的缝隙之间还有蝴蝶翩翩飞舞着,可惜这只是没有实体的视觉效果,就算追过去也抓不到真的蝴蝶。 路上,希兹克利夫看着景色,一边出声向陈无涯说道: “无涯君看起来似乎对我有些戒备呢,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陈无涯冷静的回应道: “我和你是第一次组队,自然会有一些戒备。” 希兹克利夫淡笑一下说道: “真的如此吗,可据我的观察,无涯君你似乎和谁组队都会抱有戒备啊,不管是熟识还是第一次。” 陈无涯听到这句话面不改色,淡定的说道: “是吗,看来你挺闲的。” “没想到会得这么一个评价啊,从一般角度看这样确实看起来很无聊,但……” 说到这,希兹克利夫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似有深意起来说道: “对于无涯君,我可是非常好奇啊,你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养成这种习惯呢?” “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一般而言,会养成这种对任何人和事都怀有戒备心理的有三种可能, 一、常年处于危险的环境下,不得不养成这种习惯。 二、被害妄想症。 三、被信任的人背叛过,因此变得不再信任别人。 无涯君,你是哪一种呢?” 陈无涯听到希兹克利夫的问题,随口说道: “也许我哪一种都不是。” “但也有可能哪一种都沾一点,不是吗?” 希兹克利夫平静的说道,陈无涯只是笑了笑不做评价,转而说道: “希兹克利夫团长这次邀我组队,就是为了想知道我为什么对谁都抱有戒备这种事吗。” “有这么一部分原因,毕竟一直以来,我都无法看清无涯君你的想法。” “彼此彼此。” 陈无涯只是随意的回答,没有去回答也没有去解释,仿佛就没把这场问答放在心上,而希兹克利夫看着这样的陈无涯笑容更盛了。 陈无涯心头沉吟,对方的想法实在有些琢磨不透,即便在25层就与对方有过交流,可直到今天为止,陈无涯都无法判断出对方的想法是什么,如同迷雾一般。 (希兹克利夫这家伙在现实里也绝对不是一般人) 陈无涯心中确信,虽然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但是对于攻略游戏来说还是起到正面效果的这就够了,至于目的是什么他并不在意。 就在这时,二人都脚步一滞,同时向着某处看去,目光如同穿过无数树木一般,看向目标。 只见二人眼中几乎快到索敌范围外的地方,出现玩家反应,将视线集中在后方,可以看到好几个表示玩家存在的绿色箭头不断闪烁着。 这不可能是由玩家组成的犯罪者集团,那些家伙只会找上比自己等级低的玩家,所以很少会出现在最高等级玩家们聚集的最前线, 不仅如此,在将【微笑棺木】为首的橙名红名公会清扫后,已经很少有犯罪玩家的出现了,所以现在的重点,是这个集团的人数以及列队方式。 陈无涯只是扫了一眼后便察觉到了人数,不靠地图和技能显示,而是单凭眼力就做到这一点,喃喃出声: “十二人左右的两列整齐纵队吗,从装备上看,等级应该不输于当前攻略组平均水准……” 听到陈无涯的话语后,旁边的希兹克利夫说道: “无涯君果然很不一般啊,竟然能不靠技能和地图就察觉到人数和行进方式,甚至在这么远的距离就看出来实力的强弱。。”
陈无涯看了眼希兹克利夫,淡然的说道: “你不也看出来了吗,不必这么吹捧我。” 希兹克利夫没有说什么,陈无涯再次把目光投向那支部队。 所有人的职业都是剑士,身穿一致的青铜色金属铠甲加上墨绿色战斗服,装备全部都是相当实用的设计,不过前面六个人手上拿着的大型盾牌上,刻有相当明显的城堡图案。 前卫六个人的武器是单手剑,后卫六个人则拿着巨大斧枪,因为所有人都把头盔边缘压得相当低,所以没有办法看见他们的表情。 看着他们这种整齐划一的行进,感觉上就仿佛这十二个人全都是由系统操纵的同一种NPC。 看到这样的部队,希兹克利夫用着一种似嘲讽又似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从超过七十层之后,怪物的规则系统中,出现不规则性的比例增加了,也就是说,现在怪物乃至NPC的智能系统正不断的提高,不断的进步,战斗的的不确定性越来越高,或许终有一天,游戏中的怪物将与常人无异也说不定。 而玩家们应对的思路却越来越定式化、规则化,充满了纪律,仿佛正在向着NPC靠拢一般,不过这种状况也是SAO的乐趣之一啊。” 陈无涯听到希兹克利夫的话语,不置可否,只是说道: “看来军队的还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希兹克利夫不说话,他知道是什么决定。 军队全名为“艾恩葛朗特解放军”,简称为“ALF”,全SAO最大的公会,会长为日本最大的网络游戏综合情报站“MMOTODAY”的管理者“辛卡”。 主张应该尽量共享情报和资源,团结全体玩家共同攻略死亡游戏,牙王的艾恩葛朗特解放队在第25层头目战死伤惨重后就和MMOTODAY公会合并,并改名为艾恩葛朗特解放军,牙王为副会长。 后来针对橙名玩家时,陈无涯把处理权力交给了牙王,对于一般玩家来说,他们绝对不是什么敌对的存在。 甚至可以说他们是最热心推动防止犯罪行为的团体,只不过他们采取的方法太过于偏激,一旦发现有犯罪者标志的玩家时,就马上不分青红皂白发动攻击,对于投降者就解除他们武装,然后送进根据地黑铁宫的监牢区里监禁起来。 至于不投降又没能成功逃离的人,将会遭受何种待遇,各种恐怖谣言也早已绘声绘色地传遍了大街小巷。 此外,因为他们时常以多人数的队伍来行动,并且长时间占据练级区,所以在一般玩家之间便有了别轻易接近‘军队’这样的共识产生。 原本这群人主要是在五十层以下的低层区域里,进行维持治安与扩大版图的工作,很少会在最前线看见他们的身影,但现在听说【军队】改变方针,准备到上层区域来进行活动。 他们本来也是以完全攻略为目标的公会,只不过在攻略第二十五层时受到很大的损害,所以才把方针由攻略游戏转变为加强组织,而不再到前线来了。 结果听说最近内部开始有不满的声音出现,所以方针才又有所转变,据说他们目前的想法是,与其跟上次一样派许多人进入迷宫结果产生混乱,倒不如派出少数精锐部队,靠他们获得的战果来表现出公会完全攻略游戏的意志。 最近陈无涯也收到了关于军队的报告,报告上表示他们的第一批部队应该已经快要出现了,而眼下这支部队应该就是报告上讲的那支部队了。 陈无涯在看了几眼后就离开了,希兹克利夫同样如此,对于二人来说,军队出现的事情不过是个小插曲,并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 第一百七十一章 风格 “呼噜噜咕噜噜噜噜!” 一个超过两米的身躯缠绕着蓝色磷光,右手拿着长直剑,左手则装备有圆形金属盾,虽然身上没有任何肌肉,但力量值却非比寻常。 这是第74层的名为恶魔奴仆的骷髅剑士,伴随怪异的吼叫声,骷髅手中的剑带出一道蓝色残光,由上方挥了下来,这是四连续技“垂直四方斩”。 如果是一般的攻略玩家群体,即便是组队也会感到棘手。 但如今过来的两位玩家,却是整个SAO中技术实力最强的两人,因此…… 希兹克利夫神情冷淡的举起手中十字盾一顶,直接将骷髅剑士的剑技打断,手中的十字剑亮起剑技光,一斩,金色的光芒在骷髅剑士身上爆开。 骷髅剑士哀嚎一声,跌跌撞撞的向后退了两步,立足未稳之时,又是一记蓝色的光芒穿透骷髅的喉咙。 骷髅剑士抬起盾牌想要防御,但长剑诡异收回,而后又绕过骷髅举起的盾牌,连续两道普通攻击,触发会心一击,hp被大量的消减。 骷髅反应变得颇迟钝,这是因为怪物的AI有一种特征,那就是在面对不同模式攻击时,得需要一点时间来反应。 利用这种迟钝特征,陈无涯在骷髅剑士周边忽隐忽现,手中剑光围绕骷髅剑士的四个方向接连闪过,画出四道正方形的轨迹,剑光划出的剑气在出去一段距离后骤然崩散,这是单手剑剑技【水平四方斩】。 如果让别人看到陈无涯以如此细微的距离使用出【水平四方斩】这种剑技,想必又要惊叹不已。 骷髅剑士被这些攻击打到后,HP值已经大幅减少到濒死的状态了,但骷髅剑士并没有因此而出现放弃攻击的状态,但手中的剑技还没能打出来,陈无涯接在使用剑技之后,一剑将怪物枭首。 剑就这么划出圆弧形,并且准确地像被吸进去般砍进骷髅的脖子,脖子部分的骨头一下子就被切断,当头盖骨因此快速朝天空飞去的同时,留在地上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散落地面,并发出像玻璃破碎的清脆的声音。 陈无涯收剑入鞘,希兹克利夫也是放下进攻姿态,二人都是一副轻松的姿态,整个过程不需要任何指示。 皆能以最为合适的时机介入战场,不需要口头说出切换之类的指令,靠着强大的实力与技术将怪物击杀。 “按理来说,对付像恶魔奴仆这种身体空隙很多的敌人,砍击技会比突刺技来得有效,当然,像无涯君你这样的高手又另当别论了,其实最有效的应该是杖锤系的敲击武器,但我与无涯君你都没有敲击武器的技能。” 陈无涯查看着地图上的情报,没有说话,二人都没有去在意过战利品之类的东西,继续往迷宫深处前进。 目前为止总共遇到了十次怪物,但二人几乎都没受到损伤便成功打倒它们。 陈无涯的剑术危险且迅捷,百变且莫测,各种招式圆润如意,能够用最轻松且强力的攻击斩杀敌人,而跟战斗时轻松自如,飘洒写意的陈无涯相反。 希兹克利夫的进攻方式大开大合,勇猛精进,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冲向怪物,手中十字盾能够完美的将怪物的攻击弹开,而后使用十字剑力斩怪物。 这便是二人的区别,陈无涯虽能正面与敌人硬碰硬,但更多的在于快速寻找要害,以最迅速的姿态斩杀敌人,从不拖沓。 而希兹克利夫的战斗风格则是,硬碰硬,一点一点将优势累积起来,而后压迫敌人,将敌人回转余地逐渐缩小,获得胜利。 两种战斗风格没有优劣之分,只有合不合适与实力上的差异,但可以看出,二人的战斗风格极为明显。 陈无涯充满了剑客果断迅猛的风格,而希兹克利夫也充满了战场骑士般的姿态,【神圣剑】这种独特技能确实颇为契合对方的进攻姿态。 当然,希兹克利夫本身的风格,也有可能是为了招式而主动去配合技能本身也说不定,只是这种可能很低。
强行去配合一个和自己风格不匹配的招式,是很难发挥出实力来的,这就像是,以陈无涯现在的实力和技术,同样能够挥舞棍棒斧锤,甚至也能用出不错的技巧。 但实际上,陈无涯这样做,并没有用剑时实力强大,甚至会弱上很多,或许等他实力更上一层的话,各种武器都能用的如臂挥使。 但陈无涯不会这么做,首先,他并不适合那种博而精的路子,他可以将各种武器的优点融入自己的剑术里,但他不会去把其他武器都全部掌握一遍。 他本身的资质就在剑上,非要多此一举的把潜力浪费在掌握其他武器上,是很没有意义的一件事。 他的实力都是来自剑,自然以剑为主,以其他能力为辅,专精一路和博学百家其实只不过是两条路,并没有优劣之分,而等到后面,两条路都会与另一条路产生交叠,殊途同归。 比如现在的陈无涯,他可以在使剑的时候,让剑打出像鞭子一般的诡异,也能让剑斩出如棍锤一般的刚猛,一切都是为了以合适的方式斩杀敌人而已。 这种技巧都是有博览百家武学的路子,最终都是为了熔炼技巧,提炼成属于自己的剑法,当然了,走博而精路子的人,也不是随身携带十八般兵器到处跑。 而是让自己不用局限于对武器的依赖,令自己的实力不必因为武器上的差异而导致波动,讲究的就是一个平衡。 因此,这两条路的差别就是,走专精的前期实力提升的快,越后面越难,毕竟再怎么专精一路也很难再在上面用出花来,每踏一步都是天堑。 而博而精的的则是,前期很容易全都不精,啥都懂一点,啥都不厉害,想要提升就必须全都花费大量的心血去学习去钻研,到了后面,各种战斗方式信手拈来,如同和无数个不同的人战斗。 这两条路其实是最早时候的路子了,最初这两条路的双方吵了不止一次,直到后面发现,这两条路不谈天赋全是扯淡,因此两条路的讨论就中止了。 因为他们发现,走到后面,太吃天赋了,不管是专精还是博学都超级吃天赋,天赋好的走哪条路都能登顶,天赋差的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努力,反而比不上天赋好的随意一个念头。 就在他们放弃的时候,一个天赋不算好的人打破了天赋上的束缚,成功追平乃至超过了那些天赋强大之人的成就。 当时江湖里既有钦佩,又有质疑,认为那个天赋不好的只是假象,或许对方只是天赋隐晦,不同于其他那些天赋明显的人罢了。 面对质疑之人的声音,那个天赋差的人只是说了一句就让那群质疑之人闭嘴了。 【你们的努力根本没资格去谈天赋】 换句话说就是,连自己真正的极限都还没努力到,却去谈论天赋强弱就是自我安慰,想要论天赋至少先努力到自己真正学无可学,升无可升的地步在说。 如果练剑提升不了,就去练枪,练枪提升不了就去练刀,练武都提升不了就去习文去画画去下棋,去做所有能做的事。 有人会说,这些事情从生命长度来讲根本不可能做到,可是,不管做不做得到,连做都不做又怎么可能成功? 因为看起来傻,毫无意义?因为光是推论就不可能,所以便否定了?可这就是求道,如果连这份信念都没有还求什么道?求道从来就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成功的事,也不是天赋好就一定能成功的事。 因此,江湖上以天赋论成败的事情减少了很多,虽然依旧有这种事的存在,但江湖上的主流思想已经变了。 反正自陈无涯离开那天为止,江湖中不再是武学强弱论,又或是天赋强弱论为主,而是以信念努力论为主流。 只是不管是什么论,总是会有人找出理由和借口就是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送死 可惜的是,不管是学啥用啥,结果还是落到了与人战斗上面,所以,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将敌人击败、杀死才是重点,其他的并不重要。 陈无涯和希兹克利夫如同散步一般,游荡在迷宫区内,路上偶尔交谈上那么两句,顺便斩杀拦路的怪物,与其他谨小慎微的玩家们完全是两种画风。 可以说大胆狂妄,也可以说是自信无畏。 迷宫里面虽然没有光源存在,但由于周围都充满着不可思议的微光,所以还是可以看得见东西。 陈无涯观察了一下淡蓝色光线照耀之下的回廊。 可以发现迷宫的下半部虽然是由红褐色砂岩所构成,但逐渐向上爬之后,建材就变成潮湿的蓝色石头。 圆柱上面有着华丽但令人感到不舒服的雕刻,柱底部分整个没入比路面还低的水道当中。 整体而言,建筑物给人的感觉越来越“沉重”。 感受到这种似是而非的环境印象后,陈无涯心中闪过什么,旁边的希兹克利夫也是露出一副了然的姿态,对视一眼,向前走去。 果不其然,回廊尽头有一扇灰蓝色大门等待着二人。 大门上满满刻着与圆柱相同的怪物浮雕。 虽然这是个全由数据档案制造而成的世界,但总是觉得那扇门内传来不可言喻的妖异气息。 看到这个大门的陈无涯还未说话,希兹克利夫轻冷漠的脸上牵起一丝笑意的说道: “没想到第一天组队,便找到了攻略组迟迟未能发现的boss房吗,无涯君,这该说是意料之外,还是情理之中呢。” 陈无涯看了两眼大门,在地图上一边操作一边回应道: “不管是意料之外还是情理之中,都是好事。” 希兹克利夫没有反驳,就在此时,一阵异常整齐的脚步声与金属声从二人身后的方向传来。 陈无涯回头看去,只见军队的人正在向他们走来,只是此刻已经没有在森林时那么整齐划一了,他们的脚步沉重,从头盔底下的表情也可以看出他们相当疲劳。 但却依旧带着这份疲劳不断前进,与其说是毅力,不如说是指挥者的鲁莽,陈无涯看着这样的队伍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们的HP值看起来是全满没错,但SAO内部紧凑的战斗将会带来看不见的疲劳感。 留在另一个世界里的真正肉体虽然没有任何动作,但这些疲劳感是得在这边经过睡眠、休息才能够消除的。 在陈无涯看来,军队的玩家们因为不习惯最前线的战斗,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了。 希兹克利夫冷淡的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和陈无涯时那般活跃,眼神看着军队仿佛就像看着空气一般。 陈无涯没看到希兹克利夫这种目光,此刻他向着军队走去,拦住军队的行进,神情冷漠。 军队在看到陈无涯后,其中一名男子抬起手,随后向着陈无涯走过来。 仔细一看,可以发现男人的装备与其他十一个人有些许不同。 除了金属铠甲是高级品之外,胸口的部分也画有其他人所没有的,以艾恩葛朗特全景为原形设计出来的徽章。 男人在陈无涯面前停下脚步,把头盔摘了下来。
他是个相当高大的男人,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出头,四角形的脸配上一头极短发,粗眉毛下的小小眼睛闪烁着锐利光芒,嘴巴则紧紧地闭着。 他的视线先是往站在一旁不说话的希兹克利夫看了一眼,随后将目光对准陈无涯,开口说道: “我是隶属艾恩葛朗特解放军的柯巴兹中校。” 真让人意想不到,原本“军队”只是集团外部的人为了揶揄他们所取的外号,但不知何时竟已经成为他们的正式称呼了,而且还自称“中校”。 不过陈无涯没去管这些,而是平静的说道: “陈无涯,【剑盟】盟主,这位是【血盟骑士团】团长,希兹克利夫。”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柯巴兹瞳孔一缩,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但还是认真严肃的点了点头说道: “我等【艾恩葛朗特解放军】从今天开始将正式在最前线的攻略中崭露头角,并取得让所有的玩家满意的成绩,消除那些愚昧的传言,告诉所有人,我等并不是空有规模的组织,这件事也已通过报告的形式传递给了【剑盟】。” “我知道。” 陈无涯说完后,再次说道: “我身后就是第74层的boss房。” 柯巴兹一听,神色大喜,似乎听到了什么特别好的消息,但随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喜色渐渐收敛起来说道: “是吗,看来我等来晚了一步,只是没想到身为盟主,竟然亲身前来探索迷宫区吗。” 柯巴兹语气里仿佛带了一根刺,这话言外之意就是,前线的公会玩家们都这么差的吗,竟然还需要让攻略组最高负责人盟主亲自出马才行。 这话听起来像是嘲讽,但更多的像是在说服自己的样子,像是在自我安慰,又像是在和谁做对一样。 这种情况倒是不难理解,根据柯巴兹说的,他们这次踏入前线的目的,就是为了扭转对军队不利的舆论风气,原本应该是打着比所有攻略玩家先一步找到boss房,这种成绩来说服世人的想法,只是可惜比陈无涯来晚了一步。 陈无涯没有对对方的言论有什么不满,只是说道: “现在第74层……” 话还未说完,柯巴兹就一手握拳放在胸前,挺胸说道: “陈盟主,既然第74层boss房已经找到,还请允许由我等【艾恩葛朗特解放军】来进行攻略,一展我等雄威,洗刷我等曾经的耻辱。” “不行。” 陈无涯想也不想的就直接拒绝,柯巴兹一听顿时急了,虽然如今陈无涯的威望不比以前,但是在离开时,牙王有亲自找他,让他不要去和陈无涯唱反调。 而陈无涯自己本身代表的声望也不低,加之是当今攻略组首领,他说的话还是非常具有分量的。 “陈盟主,难道攻略组有规定不能让别的玩家讨伐守层Boss吗?” 柯巴兹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说道,但陈无涯依旧平静的摇摇头说道: “攻略组没有这个规定,但……” 陈无涯扫了眼柯巴兹身后那些疲惫不已的成员,说道: “以你们现在的姿态去攻略,那就是在送死。” 第一百七十三章 决定 听到陈无涯如此直白的话语,柯巴兹神色一变,表情瞬间就不是很好看了,咬牙握紧拳头的看着陈无涯。 一副受到了天大侮辱一般的状态,直接拔出剑,激动的对着陈无涯说道: “你这家伙!!” 后面的军队成员见到柯巴兹好似受到刺激的样子后,也跟着拔出武器警戒的看着陈无涯,整个气氛瞬间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后面的希兹克利夫看到这一幕神情不变,杵剑站在原地,一脸冷淡的看向陈无涯,看不出内心在想什么。 不得不说,隶属于【艾恩葛朗特解放军】的这些玩家虽然还不是很习惯最前线的战斗节奏,可素质还是很一流,在领导者做出反应的同时,立即跟着施压。 由此可以看出,这些玩家平时肯定都经受过颇为严苛的训练吧。 柯巴兹就率领着这样一支玩家部队,怒视向陈无涯。 陈无涯看到对面一副受不了刺激就要动手的状态,扫了一眼刚要说话时,军队的后方又传来一阵脚步散乱,却很急切的声音。 军队同样听到了这阵声音,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见一伙人正气喘吁吁的向着这边冲来。 希兹克利夫遇到这突发的情况后,眼神同样向来人瞟去,当看到其中的一个人时,微微勾起了嘴角,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般。 陈无涯看来冲来的人后也是一愣,但随即便若有所思了起来,完全没把之前那阵剑拔弩张的氛围放在心上。 只见冲来的人里,以桐人和亚丝娜还有克莱因为首,率领着【风林火山】的公会成员向这边跑来。 当桐人跑来后,看到陈无涯后也是一愣,但随后便发现了陈无涯似乎在与军队对立,神情同样戒备起来,放缓了脚步。 看到来人的柯巴兹心里一沉,他虽然脾气暴躁,但还是能分辨出来人是谁的。 从对方身后背着的两把剑就知道,对方就是在攻略组中久负盛名的高手,被认为是能够取代陈无涯的强者。 【黑衣剑士——桐人】 既然对方来了,想来是不能靠气势压迫陈盟主达到攻略的目的了,想到这,柯巴兹就顿感烦闷。 亚丝娜和克莱因领着众人绕过军队来到陈无涯身旁,桐人走到陈无涯旁边低声说道: “无涯哥,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们怎么来了。” 桐人看了眼军队说道: “我和亚丝娜本来是今天进入迷宫区,打算探索一番的,但在路上的时候看到了军队的身影,原本没什么,但是在路上看到军队的攻略方式太过危险,既不考虑休整,也不放慢脚步,而且对方的指挥官的指挥能力太弱,怕对方遇到危险所以才跟上来的,路上又遇到了克莱因,所以才和他们也一起来的。”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桐人犹豫了一下后问道: “无涯哥,你怎么会来,而且好像和军队发生了冲突的样子。” “你往后看。” 桐人听到后,回头望去,只见希兹克利夫正盯着他,心里下意识的一激灵,但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门,上面勾勒着图案散发出压抑的气息。 桐人瞬间便明白了,看来无涯哥是和希兹克利夫团长组队来探索了,然后发现了boss房,之所以会和军队对立,或许是因为军队同样抵达了这里,而无涯哥当时还没离开,也发现了军队的不对,所以拦下了对方。 这么一想,桐人便明悟了,随后走向前说道: “这位军队的指挥官。” “他叫柯巴兹。” 陈无涯平静的在旁边说道,柯巴兹也没有说话,现在还在想该怎么办。
对方显然是不打算让他们进去攻略的,但无法攻略,就无法洗刷军队身上不利的传闻,因此柯巴兹有些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桐人点点头说道: “我能理解你们想要做出一番功绩,想要洗刷自己身上不利的传闻,但……攻略楼层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如果贸贸然的冲上去,不论是谁,就算是攻略组里的成员也会出现巨大的损伤,而且阁下的部队已经到了极限不是吗。” 听到桐人的话语,柯巴兹愤慨的说道: “我的部下不是这种程度就会唉唉叫的软脚虾!” 听到柯巴兹的话语,陈无涯都有些烦了,怎么好说歹说都不听呢,这么喜欢送死。 想到这,陈无涯打算直接让众人离开,让他们自己去攻略,对方既然不想被救,那就随他们去吧。 但桐人却说道: “既然你想攻略也行,但我要随行。” 听到桐人的话语后,柯巴兹顿感惊讶,但随即就有些迟疑起来。 “你放心,如果你们能够顺利攻略boss,那我绝对不会插手,但如果出现差错,我希望你们全都使用传送水晶离开,以免不必要的损失出现,如何。” 柯巴兹开始思考起来,似乎有些心动,反正对方承诺了不插手,那就算多多少人也无所谓,而且这样还能进入boss房,就算攻略不成,也可以用传送水晶离开。 想到这,柯巴兹点了点头,桐人见对方同意后,松了口气,但旁边的亚丝娜也走上前说道: “我也一起。” “亚丝娜?” 桐人看着亚丝娜,亚丝娜对他一笑,只是伸出手握住桐人的手不说话,桐人看着亚丝娜的眼神后也是明白了什么,点点头笑了。 一旁的克莱因见状干咳两下,无奈的说道: “桐人哦,我们还在这里呢,别乱发狗粮行不行。” 桐人瞬间有些尴尬起来,克莱因摆正脸色后,笑着说道: “既然你们两个都去,那也加我们几个吧,到时候万一出事我们也能帮上一帮。” 桐人也是笑着对克莱因点点头,就是柯巴兹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听这话说的好像他们肯定要出事一样。 桐人看向站在一旁不说话的陈无涯说道: “可以吗?无涯哥。” 陈无涯看着做出决定的桐人,和一众打算跟着桐人一起的众人,心头有些感慨,看来桐人很自信啊。 不过也是,一般而言,信心总是随着实力的提升而上涨的,实力越强,对自己的信心也就越足,现在的桐人能有这份自信也是好事,习剑之人如果连这点信心都没有,那还习什么剑,他已经没什么可以教给对方的了。 有这样的信心,之后完成他的计划就越能成功,也许,他是时候可以放手离开了,想到这,陈无涯心头有些怅然,但面上却平静的说道: “既然你决定了,那就随你,我不会干涉。” 说着,陈无涯向后退开。 随着陈无涯的退开,柯巴兹率着军队走了过去,而后是桐人,桐人在走过陈无涯身边时,陈无涯说道: “这次,我不会跟去了。” 桐人点点头,和亚丝娜、克莱因他们一起跟了上去。 陈无涯看着桐人他们的背影,手掌摩挲着剑柄没有说话,旁边的希兹克利夫走过来说道: “无涯君,你不打算一起去吗,如果你也在的话,他们也会更加安全吧。” “已经不需要了。” 陈无涯淡笑一下,随后转身离开,希兹克利夫看着陈无涯离去的身影,又回头看着人群中的桐人,微微勾起嘴角,离开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消息 【双刀流再现,以一己之力断送74层守层头目,剑盟盟主陈无涯卸任,桐人成为新任剑盟盟主,负责今后所有攻略事宜】 这么一则消息突然出现在SAO的日报标题上,一时间整个SAO都人声鼎沸,喧嚣起来。 陈无涯坐在湖边,看着日报上这则消息,只是笑了笑没去管它。 将报纸一叠,放在一旁,伸手握住钓竿,静等鱼儿上钩。 “真悠闲啊,你这家伙。” 一个黑色皮肤的壮汉走到陈无涯旁边,来人正是艾基尔。 陈无涯看了眼来人后说道: “你居然有时间来我这,不去干你的奸商生意了?” “喂喂喂,好歹是挚友,这么说我的工作,我可是秉承着便宜买进便宜卖出的原则啊。” “是吗,便宜卖出这点值得怀疑。” 艾基尔笑了笑没有辩驳,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有些感慨的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会卸任,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啊。” “没什么,我本就不适合成为一个领导者,如今有更合适的人,自然就交给他了。” 艾基尔苦笑一下,这话说的,如果是正常的世界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世界啊,如此突然的卸任,就很奇怪啊。 “嘛,毕竟这两年来,一直都是靠你的护佑,才让游戏至今没有死伤太多,你既然想休息一下也无妨,只是你真的不打算出席攻略了吗?” “嗯,以桐人的实力已经足够了。” “你这么说到也没错,只是第75层难度可是会剧烈上升一大截啊,万一……” 陈无涯只是淡定的说道: “不用担心,桐人可以的。” 艾基尔有些怀疑的看向陈无涯,有些不明白陈无涯哪里来的这种信心,但陈无涯没有去解释什么,因为他知道,桐人,已经能够突破系统限制,完全的来到另一个境界了,比他想的还要优秀一些。 到了这种境界的桐人,生命已然不再操之于茅场晶彦之手了,而一切,只要等他给桐人制造出后门以后,桐人就能带着所有人离开游戏。 到现在起,游戏基本已经可以判定结束了,茅场晶彦,你输了。 陈无涯现在就需要慢慢将自己的本体的实力沟通起来,对这个世界来上最后一击,便可以结束SAO的旅程了。 从时间上看,离开以后的他,或许还能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呆在现实世界,可以把一些事情给解决了。 艾基尔看着悠哉的陈无涯,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他的自信从哪来,但也没有去问什么。 说起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对方好像就从来没有过担忧的情绪,仿佛从来就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危,一直都是这种悠哉平静的状态。 艾基尔有些感慨的说道: “两年了啊,也不知道现实怎么样了,说实话,在这个世界呆了太久,都有些快忘记以前的记忆了,简直就像在这个世界活了很久一样。” 陈无涯看着湖面没有说话,旁边的艾基尔有些犹豫的说道: “无涯,你说,我回去以后,她……” 艾基尔似乎想提起谁,但随后摇摇头有些苦涩的说道: “还是算了,一直没有希望的等我这样的人,对她来说也太痛苦了。”
陈无涯知道艾基尔在说谁,说的便是他现实中的妻子,艾基尔和他的妻子二人都很恩爱,可没想到却遇到这种事。 一直以来,艾基尔都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关于现实的事情,努力回避这种问题,毕竟对于所有SAO玩家们来说,讨论关于现实的问题都是一件很容易刺激到玩家内心的痛处。 陈无涯听着艾基尔的话语,心里似乎也想起了一个人的面貌,是啊,已经快三年了,想想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只是比起艾基尔,他又要何时才能相见呢,陈无涯眼神有些放空,但很快便收敛起心神说道: “放心吧,快了,我们都能回去的,一定。” “是吗,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二人坐在湖边,安静的垂钓着。 夜晚, 陈无涯回到住所,将一些垃圾信息排除后,选择性的给桐人几个回复了消息,就准备开始沟连本体实力了。 还未行动,一条奇特的短信出现在他的面前,陈无涯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无聊的人发的消息,正准备关掉时。 这条信息竟然自动打开了,一段话出现在陈无涯眼前,看到这段话后,陈无涯神色一变。 【异界来客陈无涯先生,你好,我是茅场晶彦。】 这一段开头,陈无涯内心里就开始波涛汹涌了起来,心中思绪万千,沸腾无比,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念头,一时间有些感到难以置信。 这个世界不存在个体强大且特殊的能力,这一点陈无涯是推测了许久才得出的结论,虽然有着各种神话志异,但是有些地方却存在无法讲通的漏洞,而且这个世界的灵气很微弱,就算有特异之人,也厉害不到哪去,和斩赤里那种能一拳打出一个大坑的强者完全不同。 也就是说,并非是什么超凡之人,对方是靠其他方式判断出来的,茅场晶彦,科技吗……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这,陈无涯收敛思绪,继续往下看去。 【很抱歉,在百忙之中打扰你。】 【我观察了你很久,对你充满了好奇,有很多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 【这些疑问困扰了我许久,最终我做出了决定。】 【听说阁下如今已不再是剑盟盟主了,这样正好,我们可以有很多时间来探讨。】 【如果阁下不想与我一见,我也只能感到遗憾了,只是,我希望阁下在做出决定之前,能够前往第22层楼层的南端,接近外围的地方,一栋名为森之屋的地方查看一番,或许阁下会改变主意。】 【请阁下放心,我并没有什么陷阱在那,只是我也需要提前向你表示抱歉,这样虽然有些卑劣,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听闻阁下喜欢垂钓,阁下倘若做出决定以后,在七天后的第22层的科拉路郊外的湖泊旁会面,我自会与阁下相见——茅场晶彦】 陈无涯看完信息后,将之关闭,走到窗台边,看着天空中的星光,轻叹一声。 “茅场晶彦……第22层吗?” 陈无涯没想到在临近计划前居然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一直神秘无比的茅场晶彦居然看穿了他的身份,甚至还打算与他一见。 出乎意料啊。 第一百七十五章 结衣 陈无涯按照茅场晶彦所说的,来到了第22层。 虽然不知道那人在卖什么关子,但既然对方有把握,自己一定会因为这里的某个东西而改变决定。 想必一定是什么非常特殊的东西,只是陈无涯苦思冥想也不知道,究竟得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他做出改变想法的可能。 第二十二层楼可以说是艾恩葛朗特人口最稀少的楼层之一。 因为楼层低所以面积相当宽广,但常绿树森林与散布在各处的无数湖泊占据了大部分土地,主要街道区规模可说只有一个非常小的村落而已。 练级区里面不会出现怪物,迷宫区难度也相当低,所以仅仅三天便被攻略下来,在玩家记忆里可以说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陈无涯同样如此,看着周围的环境,也有一些陌生之感,以直径来说,第22层应该有八公里多。 中央有巨大的湖泊,南岸是主要街道区“高拉尔”村,北岸则是迷宫区,除此之外的地方全是美丽的针叶树林。 而根据茅场晶彦所说,让他去最南端的一栋房屋看看。 陈无涯便一边观看着周遭的风景,一边向着茅场晶彦提供的坐标走去,一路上颇为幽静的氛围引起了陈无涯的好感。 说起来,来到这个游戏里这么多年,他好像从来没有如此清闲的去好好欣赏这个世界的景色,虽说每个楼层他都有所驻足。 但却从来没有将之放在心上,脑海里除了锻炼桐人和攻略楼层外,闲暇时也是在钻研知识,很少将目光放在风景上,最多在每一层里偶尔看上两眼。 如今无事一身轻,他也算是难道有了这么一次机会,来好好观察观察,就这么走着走着,终于,在走了不知多久后,看到了一栋被森林笼罩起来的房屋。 这栋房屋特别偏僻,虽然和一些楼层地点有所链接,但基本上没有特定需求的人,是很难发现这里的。 陈无涯观察了下四周,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茅场晶彦所说的那栋名叫森之屋的建筑了,只是为什么要特地指这个地方呢? 他不认为茅场晶彦会做什么无聊的事,这里肯定有什么缘由,想到这,陈无涯走近了森之屋。 绕着房屋走了两圈后,陈无涯走到门口,抬手,迟疑了一下后,敲起了门。 陈无涯会敲门是因为他发现,这栋房屋其实是有主的,因为如果是可供租住的房屋,一般都会有相应的信息弹出。 而且房屋本身的信息也会出现在玩家眼前,只是陈无涯来到这后,并没有这些信息出现,这就说明,这栋房屋要不是被人买下了,要不然就是NPC的房屋。 但不管怎么样,都应该会有人出现才是,只是…… 陈无涯皱了皱眉,他等了一会,门却没开,至少不像是NPC的住所,那就是说,房屋主人没回来吗? 想到这,陈无涯有些无奈了,难道他真的被茅场晶彦耍了? “你好,请问你是来找谁啊?” 一阵如同敲响极薄银器般虚幻而美丽的少女音从陈无涯后方传来,陈无涯一惊,因为他没有感知到有人靠近。 转过头,只见一位穿着粉色针织毛衣和短裙的少女正一脸好奇的望着他。 少女的年纪看起来甚至比西莉卡还要小不少,大约在8岁左右,还属稚子的阶段。 少女与其说是个人类的小孩,她所散发出的气息更接近妖精,肌肤的颜色是接近雪花石膏的细致纯白,长长的黑发闪着艳丽的光芒,脸部轮廓清晰,带有几分异国风情。 虽然陈无涯知道在第一层里有那么一些小孩存在,但是……像眼前这个孩子一样出现在第22层的还是第一次,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少女似乎看出了陈无涯的迟疑,随后想了想后问道: “你是来找爸爸还是妈妈的啊?” 陈无涯听到少女的话后,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么看来,小女孩是和自己父母一起来的游戏了,只是依旧没有发现茅场晶彦说的东西啊。 不过幸好对方有父母,或许茅场晶彦要他来找的是对方的父母。 陈无涯便问道: “你好,我叫……陈无涯,有些事希望能和你父母聊聊,不知你能否转告一下他们。” “陈无涯?” 少女像是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一般,但陈无涯却眼神一变,因为他现在才发现,眼前这个少女,没有浮标。 一般而言,只要是存在于艾恩葛朗特的动态物件,不论是玩家还是怪物,甚至就连NPC,在被锁定为目标的瞬间一定会浮现的彩色箭头没有出现。 但是,他没有在眼前这个少女身上看到这个东西,一时间,陈无涯对这个少女的存在有些怀疑起来,手下意识的往剑柄放去。
但很快就迟疑了起来,有些犹豫。 如果是对阵怪物或是人类,他都能毫不犹豫的做出进攻姿态,但是面对幼童展露攻击姿态,对陈无涯来讲有些动摇。 手慢慢放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难道茅场晶彦是想试探他是否会对小孩出手吗? 想到这,陈无涯心中对茅场晶彦的杀意更深了一层,原本最多是给一剑了事,但现在陈无涯已经有点想不惜代价的把茅场晶彦杀死了。 少女突然一拍手,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 “啊,你是爷爷。” “???” 陈无涯的大脑突然停止了运作。 …… “爷爷,喝茶。” “……” 陈无涯坐在房子内的木桌旁,脸色平和,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拿起,只是微微颤抖的手彰显着陈无涯内心的不平静。 努力将杯子对准嘴唇,慢慢饮下,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能够正常思考,只是越是去想,爷爷两个字就越是回荡在脑海中。 如果这时候,倒上一杯毒药,陈无涯都可能不加思考的喝下去吧。 毕竟这对陈无涯来讲,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活了二十来年,连儿子都没有就被人叫爷爷了,一时间陈无涯都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年轻,还是真的老了。 陈无涯喝完茶后,轻呼一口气,大脑终于恢复了一定程度的运作,把从听到爷爷两个字后,被小女孩带进来,并且拉到位子上坐下喝茶,这段时间放空的思绪全部收拢回来。 转头看向一旁的少女,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时,看到少女一脸期待的看着的表情后,将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尽力用着温和的面容和语气说道: “很,很好喝哦,你真棒。” 说着,陈无涯强牵起一丝笑容,像是在夸奖对方,少女有些开心的点点头。 陈无涯看着少女开心的样子后,心中不断涌现的各种问题渐渐平复下来,心情也终于平缓下来,说道: “那个……你为什么要叫我爷爷呢,我,应该没……” 陈无涯努力措辞,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和善,此刻的陈无涯完全没有了曾经那般果断的样子,非常的笨拙。 少女看着陈无涯,歪歪头,眨了眨眼,像是有些没弄懂陈无涯在说什么的样子,一脸天真的说道: “爷爷就是爷爷啊。” 陈无涯有些尴尬,因为拿捏不准是自己出bug了,导致他看不到对方的浮标,还是对方本来就很特殊,这让陈无涯有些进退两难,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出现,他也没有这种应对经验啊。 想了想说道: “那,能不能联系一下你的爸爸妈妈,告诉他们我想见他们呢?” 少女沉默了,甚至一副很失落的样子说道: “爸爸妈妈都很忙的,我不能去打扰他们的。” 陈无涯看到少女那副失落的样子都有些心疼,有些慌乱的想安慰一下小女孩,就见少女说道: “但如果是爷爷的话,爸爸妈妈肯定会见的。” “为什么呢?” “因为爸爸妈妈都很尊敬爷爷啊。” 陈无涯笑了笑,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小女孩没有反抗,接着说道: “我可以和爷爷一起去看爸爸妈妈吗?” 陈无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小女孩到底是谁,但既然有父母而且存在的话,那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让孩子一个人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连个保护措施都没有,一时间,陈无涯对小女孩父母的印象极差。 “那你爸爸妈妈在哪呢?” “在最前线哦。” “最前线?” 说到这,陈无涯有些疑惑起来,小女孩的父母能到最前线去,这可就不一般了,他还以为小女孩的父母最多是中层玩家。 虽然不知道茅场晶彦让他来这里是为什么,但他觉得应该就和小女孩,以及她的父母有关了。 “是不是太麻烦了,而且我听爸爸妈妈说前线很危险,要不……” 说着,小女孩犹豫起来,陈无涯一看,瞬间说道: “没事,不麻烦,有爷爷在。” “爷爷真好。” 陈无涯看着小女孩的笑容,心里突然闪过一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感觉,应该是错觉。 笑着说道: “对了,我还没问你名字呢,你叫什么啊。” “结衣。” “结衣吗,真是个好名字,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 第一百七十六章 来历 陈无涯和结衣离开了森之屋,一路上陈无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如此用心的照看起了一个人。 路上偶尔出现的一些怪物连面都没露一下就被一剑带走,可以说安全感十足。 陈无涯看着蹦蹦跳跳,很是欢乐的少女,心里也是同样有些愉悦和放松。 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明知道这个小女孩有隐藏什么,但他却没有想要警惕或是戒备的心态,反而对这个小女孩很亲和。 或许有爷爷两个字的因素在,但陈无涯不这么认为,只是你要陈无涯说,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路上,一大一小两个人偶尔聊着天,没有去谈论结衣的身份之类的问题。 而是陈无涯绞尽脑汁,尽量从脑海中搜刮出一些故事,以及曾经世界的一些经历,将血腥、暴力、粗俗的全部排除后,再讲述给结衣听。 结衣同样是一副认真好奇的神色看着陈无涯,心情随着陈无涯的讲述忽高忽低,小拳头攥紧,聚精会神的听着陈无涯的故事。 陈无涯一边讲,一边分心观察四周,就这样,二人终于走到了传送门,在喊出转移后,二人消失在原地。 第75层,科力尼亚 当突破第74层以后,攻略组便已经来到了这个距离100层之前,危险提升最为剧烈的楼层了,这个楼层将是去往第100层的一个坎,如果度过去,那么后面的楼层难度变化也在攻略组能够接受的范围中。 主要街道区科力尼亚里,都是古罗马风格的建筑物,街道是由切成四角型的白色石灰岩堆积起来建造而成,与神殿风格建筑物、宽广水道并称为城镇象征的,是一座矗立在转移门前的巨大竞技场。 当陈无涯带着结衣一路来到这里后,陈无涯便带着结衣前往【剑盟】的所在地。 因为呆在最前线的玩家们基本都是精锐,很少有人会闲逛,原本在桐人和亚丝娜结婚后,这种情况还多了不少。 但是现在攻略楼层是第75层,这个特殊的楼层,因此,玩家们又恢复了曾经那份拼命的姿态。 虽然依旧有一两个玩家看到陈无涯和结衣,但都没有多事的离开。 陈无涯带着结衣来到【剑盟】的驻地,本着既然结衣的父母都是攻略组成员,那基本不太可能躲开【剑盟】的记录。 原本陈无涯是想直接让结衣说的,但结衣总是说等见到了就知道了,于是陈无涯便带结衣来看记录,到时候可以直接让对方来。 陈无涯回来自然和桐人讲过一嘴,只是没有把目的和桐人说,只是让桐人等一等,于是…… “爸爸。” 结衣在走进办公室后,直接抛弃陈无涯,冲过去抱住桐人。 这一声爸爸和行为,让整个场面瞬间一静,陈无涯听到结衣的话,又看了看桐人,脑袋再一次有些理解不了了。 …… 陈无涯坐在沙发上,听着桐人的解释,旁边的亚丝娜正抱着结衣,似乎在讲些什么。 事情是这样的,在桐人和亚丝娜结婚之后,陈无涯放了两人的假,让二人能够去休假。 在休假期间,去了玩家少的第22层,并在那里买下来那栋森之屋。 在那里度过了一段甜蜜充实的日子,而后某一天,桐人和亚丝娜外出继续游玩时,突然发现了结衣的存在。 当时的结衣直接昏倒在地,周围也没有其他玩家存在,于是二人将结衣带了回去。 而当时,桐人和亚丝娜也没有看到结衣的浮标,同样有些忧虑,只是等结衣醒来后,并喊二人爸爸妈妈后,便将怀疑放下。 和着结衣一起生活了一段日子,期间同样有过寻找结衣的真实来历,只是大都没有线索。 而和结衣一起的日子,二人也习惯了结衣的存在,而且认为结衣失忆了,想照顾对方恢复记忆为止。 直到后来,二人如往常一般,带着结衣前去第一层,打算去那看看是否有人认识结衣。 然后在第一层,因为一些事情,与军队产生冲突,可当解决了和军队的冲突后,结衣突然出现了特殊状况。 而昏迷后的结衣也让桐人和亚丝娜暂时留了下来,可是过了一夜后,结衣突然消失。
这件事的出现让二人很是害怕,于是二人就开始不断的在第一层找,最后却在黑铁宫发现了一个高等级的迷宫。 迷宫? 听到这陈无涯像是想到了什么,桐人也是点点头,没错,这个迷宫的出现不是正常情况,而军队隐瞒了这个迷宫,也是因为这个迷宫的等级,让军队能够在不踏足前线的情况下还能组建出一批强有力的队伍,也就是柯巴兹的那支队伍。 当时二人并不希望结衣是去了这个迷宫,只是其他地方都找遍了,最后才没办法只能寄希望能在这个迷宫中找到结衣。 事实上,这个迷宫虽然难度高,但以二人的实力还是能够轻松突破的,直到遇到一个安全区时,一个远超当前楼层的boss出现,让二人出现了危机。 当时的桐人只能尽量抵抗,最后和亚丝娜找准机会去到那个安全区,当去到那个安全区后,二人发现了结衣的存在。 也正是这样,他们在那里才算了解了所有的事情。 正如陈无涯所想,结衣确实不是玩家,甚至不算是一个人类,结衣的真实身份是SAO的精神健康咨询程序MHCP的AI,当游戏变质为死亡游戏时被剥夺了主动接触玩家的权限。 在有义务却没权力执行的矛盾累积下,AI出现错误并遗失部分记忆,游荡到发出强烈正面情感的桐人和亚丝娜附近并被发现和收养。 在前往一层黑铁宫时重新接触安置在那里的紧急管理界面时,记忆被修复并得知自己的真正身份。 说到这,陈无涯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与人类无异的结衣一眼,心头闪过很多念头,桐人接着叙述。 当时桐人本来想靠着那个系统台操作让玩家退出游戏,最后发现权限不足,于是尝试把结衣那段系统文件剥离到他的游戏头盔中。 只是在操作中,被Cardinal系统发现,差点出事,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Cardinal系统放弃了,虽然结衣没事,但把结衣保存进桐人头盔的做法也失败了。 在之后,虽然担心了很久,可也没发现结衣被抹除之类后,二人又和着结衣一家三口的度过了一段时光后,终于决定回归前线,也就是当时攻略74层的时候,之后的事陈无涯就都清楚了。 听完桐人的话,陈无涯心头一叹,看着桐人和亚丝娜,有些犹豫的说道: “你们应该知道,如果通关游戏,那么结衣她……” 桐人和亚丝娜都沉默了下来,他们自然知道,倘若通关游戏,想必结衣或许也会不复存在,他们当初也纠结了很久,最后也是结衣开导了二人,让二人下定决心通关游戏。 看着沉默的二人,陈无涯心头略有些烦躁,虽然和结衣呆的时间不算久,但他还是蛮喜欢这个孩子的,如果因为通关游戏让这孩子消失…… 就在这时,结衣开口说道: “没事的爷爷,如果能让大家离开游戏回到现实世界,结衣也会很开心哦。” 听着结衣的话,陈无涯伸手抚摸着结衣的头,哪怕结衣并非真实的人类,但在陈无涯眼中,结衣同样是一个拥有着属于自己生命的存在。 桐人和亚丝娜看着这样的结衣,心头也是极为难受。 陈无涯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听到这么一段故事,难怪茅场晶彦确信自己必然会改变想法,他说对了,为了结衣的事,他是肯定要去见见茅场晶彦了。 “结衣很坚强哦,比爷爷还要坚强一百倍一千倍,如果换做爷爷,是做不到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的。” 陈无涯这么说道,听着陈无涯的话,桐人和亚丝娜心头同样很是动摇,桐人咬牙刚想起身便被陈无涯按住。 “好了,既然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儿,怎么能不多陪她几天呢,这样,你们夫妻二人这几天就先放下手里的事,多陪陪结衣,我有些事要去处理,处理完了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桐人看着陈无涯,心头有些疑惑,隐隐有种预感,陈无涯似乎隐瞒了什么事。 陈无涯没有说话,站起身,手轻搭在剑柄上对着三人笑了笑,转身离开。 没有人看到,背对着三人的陈无涯的脸色渐渐变冷,瞳孔深处化作金红色闪烁着。 第一百七十七章 猜测 七天后,第22层科拉路郊外的湖泊。 陈无涯静坐在草地上,周围没有一个玩家。 原本此地还有着些许喜欢垂钓的玩家存在,但是陈无涯都将之驱逐了。 对于陈无涯这霸道的做法,那些玩家都充满了怨言,陈无涯不善谈判,但也不想强人所难,于是将一些强力道具用于补偿给他们。 在玩家们收到后也就没有多少怨言了,答应陈无涯今天不会来这。 陈无涯对于送出去的珍贵道具不做留恋,因为他隐隐有预感,所有的事情,或许在今天就能得到了结。 而游戏里的任何东西对他来讲,都不会再有丝毫的价值,因此,就算全都送出去,他也不会感到心疼。 过了一会,从陈无涯身后的位置,传来一阵踩过草坪的声音。 陈无涯缓缓睁开眼镜,闪过一丝金光后沉寂,没有回头。 “无涯君,说实话,我很遗憾,在这种情况下与你相见。” 陈无涯身后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陈无涯听到这个声音后,心中像是确定了什么,脑海中闪过种种思考,最后了归于无,平静的说道: “居然真的是你,还真是把所有人都给骗了。” 陈无涯站起身转过头去,眼中倒映着一个身着红白衣服相间的骑士服,面容冷淡的男子,【血盟骑士团】团长——希兹克利夫。 希兹克利夫看着陈无涯淡笑一下说道: “反正无涯君你也有过猜测不是吗?” “你都说了,那是猜测,没有得到确认之前,我也不会胡乱指认。” 陈无涯看着希兹克利夫,不,应该说是茅场晶彦,冷声说道: “在这七天里,我确实有猜过各种可能,其中你的嫌疑虽然很大,但并非是百分百,毕竟在SAO里的玩家群体中,还有大约七八千左右的人存在,而一个人想要隐藏起来太容易了,不能排除茅场晶彦不会游戏,只能在中低层游戏的可能。” 希兹克利夫没有辩驳什么,陈无涯轻吐一口气,说道: “你明明隐藏的很好,为什么要突然找我,甚至不惜暴露自己,你本可以一直待在幕后,看着玩家挣扎求活的样子取乐。” “无涯君,看来你对我的意见很大啊,不过这也正常,其实我也没有想过要这么早与你暴露身份,我本想一直观察你,直到第95层在暴露身份,并在100层等候你的到来。” 希兹克利夫轻飘飘的将这句话说出来,神情开始变得更加冷漠,用着温暖又慈悲的眼神看着周围的环境,如同造物主正对着自己造物的垂怜一般。 陈无涯看着这种眼神,脑海里突然回忆起来曾经见过的一种情况,在哥杀世界与神战斗时,神看待他的眼神同样如此。 就像不在同一位置,立于高处向着世人投下目光,冷漠且深邃。 “呵……” 陈无涯忍不住轻笑一下,眼里的冷意更甚了几分,希兹克利夫淡然的看着陈无涯,对于他的轻笑不做任何看法,也不放在心上。 “这么说,我退出攻略组这件事让你的计划破灭了,所以你才不得不向我暴露身份?” 陈无涯露出一种极具嘲讽的眼神看着希兹克利夫,希兹克利夫平静的说道: “确实如此,我并不清楚无涯君你为何要退出攻略组,即便你要让桐人率领攻略组,也不与你待在攻略组有任何冲突,这件事让我苦思很久,我不断给出答案,却又一一排除,这与我认识的无涯君不同,他并不是一个会撒手不管的人。 于是我猜测你或许打算自己一个人去寻找我的踪迹,但当我调查你的影像资料后发现,你并没有这种举动,仿佛真的撒手不管了一般。 出于对你本人的好奇,于是我又大致查了一番你现实的状况,然而情况是……” “查不到我的踪迹对吗。” 陈无涯平静的补充,眼神变得更加冷漠,但希兹克利夫却摇摇头说道: “应该说,我查不到你现在的踪迹,甚至连你的身份也是假的,你购买头盔时的数据也是假的,也正是得到了这个信息后,我才多方调查你的踪迹,最后让我发现了你的身份。”
说着,希兹克利夫调出一个菜单,随后身边多出许多个信息框,希兹克利夫又点击几下,一个视频弹出。 希兹克利夫伸手一转,将视频正对陈无涯并且说道: “按理说,我并不应该对现实中的你有太多好奇,但是,你的实力实在是超出了我的预料,在楼层攻略时与boss平分秋色,甚至打破系统限制能够压制boss,一人单挑玩家群体,无伤而退,一人歼灭杀人公会,除你和一个女玩家以外无人生还。 种种迹象表明,你对战斗的把握与经验实在是超过玩家太多了,如果仅此而已也就罢了,毕竟你有可能是雇佣兵或是杀手之类的可能。 但你连对怪物的经验也同样不可小视,简直就像,你没少与怪物战斗一般。” 希兹克利夫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深深的看着陈无涯又说道: “这是不可能的,游戏里的怪物无论怎么讲,都只是虚构,因为现实世界并不存在这种怪物,但你不同,你光是看一眼,就能大致推断出怪物的攻击招式和行动轨迹,即便是游戏高手,也需要一点点搜集情报才能通过经验,推测出这些。 当然,仅凭这些,还不能说明什么,毕竟有可能是你天赋强大,只是这个理由尚且不能得到确认,于是我想通过了解你的过去来佐证一些信息,而这一查,我就发现了这个东西。” 希兹克利夫一脸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完全没有觉得自己不择手段,只为了求知而探查他人过去这件事有什么不对。 视频突然被打开了,里面的内容只有短短的几秒左右,一处热闹无比的街道,车辆川流不息的马路上,突然出现一个人呆愣在原地,远处向这边行驶过来一辆车,发现这个男子后按了两下喇叭后,呆愣在原地的人向后退,然后走到边上随着人群离开。 这段视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最多是一个人不知为什么走到马路上,挡住了一辆车罢了,连车祸都没有发生,任谁都不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陈无涯看到这个视频后,心中了然,他现在明白为什么茅场晶彦会知道他是异界来客了。 希兹克利夫将视频关掉后,注视向陈无涯,眼中即没有好奇,更没有兴致,有的只是单纯的求知欲以及对问题答案的追求而已。 “我一开始发现这段影像后,把这周围所有的监控都查了一遍,并没有你的存在,但你却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路中间,没有任何删减。 也因此,我才对你的疑问更多了,而后我又查询了你这之后的记录,可惜却已经很难查询到了,应该是你已经把自己的踪迹隐藏起来了,甚至开始有意识地通过网络隐藏自己的行踪,但唯独这段,你忽视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你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尚未理解情况所带来的遗忘,也因为并不够重大,连你自己都没有将这一小段记录影像删去。” 陈无涯不置可否,只是心中认定,以后如果再去到这种有着科技存在的世界后,一定要把周围可能记录的东西毁掉。 鬼知道对方会因为这么一小段视频就锁定他的身份来历啊。 陈无涯脑海里闪过种种想法,但却暂时压住,说道: “我确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听到陈无涯的话,希兹克利夫瞳孔一缩,随后大笑起来,仿佛解答了许久的疑惑一般。 陈无涯同样看到了希兹克利夫眼神的变化,心中轻叹,果然他不适合玩心机,对方看起来貌似也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只是话语太过坚定,让他误以为对方已然确定了这一点。 只是虽有这方面的原因,但同样陈无涯也没有什么想要隐藏的想法,他自己都搞不明白穿越这种事,就算让别人知道,最多也就是严刑逼供之类的法子了。 反正死了他就又换一个世界了,而且对方还没能力能够杀死他,他又有何担心的呢。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决斗 希兹克利夫笑了一会后,看着陈无涯说道: “无涯君,你果然够随性啊,连这种事也不做隐瞒,要知道,穿越世界这个能力,可是会真的引起世界大战的啊,和SAO这种小打小闹不同,你的这个东西,不会有哪个国家能不眼热的。” 希兹克利夫如此放言,甚至毫不在意的将自己的行为贬低为小打小闹。 希兹克利夫看着陈无涯平静的面容,叹了口气,用着有些遗憾和释然的情绪说道: “这次本来有很多疑惑想要你解答的,但是得知这一个答案后,感觉其他的问题已经不再重要了,是吗,原来真的存在其他的世界吗,真好啊。” 陈无涯看着希兹克利夫那一副放下一切一般的样子,平静的开口说道: “好了,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如果没有该我了。” 希兹克利夫听着陈无涯那平静语气之下汹涌的杀意,只是淡然的说道: “我的问题已经得到解答,按照公平的原则,也确实该轮到你了,只是……” 陈无涯眼神冷漠的看着希兹克利夫,等待对方的回答。 希兹克利夫眼神同样变冷,气氛开始肃杀起来。 “来一场决斗吧,无涯君,不,陈无涯,只要赢过我,我会让所有的玩家们离开,同时,我也会将精神健康咨询程序的AI,代号结衣的系统交付于你。” 陈无涯听着希兹克利夫的话语后,瞳孔处红芒浮现,如同火焰一般燃起,轻笑一下说道: “是吗,正和我意啊。” 陈无涯平静的将腰间的长剑缓缓拔出,而希兹克利夫同样将背后的十字盾拿下,并将剑从盾中抽出来,冷漠的看着陈无涯。 如果让旁人知道,想必会觉得陈无涯非常愚蠢吧,毕竟对方再怎么说也是游戏管理者,哪有玩家能够赢过管理者的呢。 希兹克利夫看着陈无涯,冷声说道: “我其实早在第一次见你时,就有想过这种画面,但是无论我怎么思考,最后落败的必然是我。” “呵,难道你要投降。” “不,我不会投降,想必你也不想让我投降吧。” 陈无涯没说话,希兹克利夫说道: “所以我想了如果全靠系统又太过卑鄙,但是单方面的碾压实在是太无趣了,因此,陈无涯,如果想要赢过我,你只要能够打破系统对我的保护,你就能够对我造成伤害,而反之,你若无法打破,你就伤不到我。” 陈无涯只是冷笑,手紧紧的握着剑柄,没有表达什么不满,或是说什么不公平之类的话语。 风微微吹过二人之间,将草坪往下一压。 一片树叶突兀的降落下来。 慢慢飘落在地。 “锵锵锵锵锵——” 极为快速的金铁碰撞之声,短短一秒,连续不断的剑刃斩在了希兹克利夫的盾上。 而希兹克利夫在盾后的眼神冷漠无比,心中顿感压力十足。 虽然早就有过猜测与估计,但直到真正与陈无涯战斗时才知道。 身为陈无涯的敌人,究竟要承担着怎样的压力。 对方的攻击速度已然超出了系统的限制与想象,攻击轨迹完全无法察觉,但每一剑却又能精准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发现。 仿佛因果倒转一般,只能硬生生的将对方的攻击承受下来。 若非自己靠着系统的不死属性挡住对方对他的伤害,他现在或许早就已经战死了。 希兹克利夫冷静的观察起来,手中的盾牌极为快速的上下舞动,将自己防御的密不透风,即便偶有几剑绕过防御对方本人造成攻击,也被一道道紫色弹窗挡下。 就如同希兹克利夫全身都被一道盾墙挡住一般,让人难以下手。 一般来讲,面对这种自己怎么打也打不死,对方随便怎么攻击,只要攻到自己,自己就会受伤甚至死亡的战斗,早就被打击得没有多少信心了。 但陈无涯从始至终都是冷眼旁观,手中长剑不停挥舞,没有使用出任何剑技,而是单纯的靠着普通的挥剑,将希兹克利夫压制的死死的。 而希兹克利夫的每一次攻击,都被陈无涯轻松躲开。 虽然看起来陈无涯占据了上风,连血量都没有扣除一点,而希兹克利夫血量已经被扣了一些,差一点点来到黄色区域。 但实际上,二人都清楚,所谓的血量并不重要,只要希兹克利夫的不死属性还在,他的血量就绝对不可能掉入黄色区域。 而陈无涯却没有这种保护,如果长此下去,陈无涯也会因为体力不足而被对方攻击到。
到了那时,陈无涯即便再强大,也将被希兹克利夫给杀死。 “陈无涯,你的实力确实厉害,但是,不能突破系统的保护的话,这场战斗将会是我赢。” 希兹克利夫冷漠的说道,手中十字剑亮起光芒,横扫前方,手中的盾向一旁倾斜,挡住陈无涯又一计诡异的剑击。 陈无涯手腕倾转,随着盾牌的幅度快速的往下一拉,剑锋划过希兹克利夫的身前,划出一道道紫色防护屏障,而剑柄顺势击打在希兹克利夫挥舞十字剑的手腕处,将对方想要攻击的剑技个打断。 没有丝毫被对方影响,依旧冷静的观察着种种时机,将战斗的技巧发挥到极致。 每一次都能以微小,乃至巧合的情况,让希兹克利夫的攻击无疾而终。 希兹克利夫咬着牙,但依旧靠着系统的保护,强行突击,让陈无涯不断闪躲。 正如希兹克利夫所言,如果不能打破对方的保护,最后落败的肯定会是他。 虽说陈无涯能够突破系统,但本质上是他突破了系统的对他的限制,而非将系统给破坏,对方该被系统限制还是被系统限制,同样,对方该被系统保护同样也被系统保护。 突破自己的限制,和突破别人的限制是两码事,陈无涯自己能够发挥出惊人的实力,自然是因为他将系统对他的束缚给解除了。 但是想要突破系统对他人施加的束缚就没那么容易了,毕竟他要是能做到这一点,早就把系统对所有人施加的不能离开游戏的这个限制给打破了。 也正是如此,陈无涯只能对希兹克利夫做着不伤根本的攻击,因此,陈无涯的一切看起来如同在困兽犹斗一般,等陈无涯体力耗尽,结果就确定了。 换做一般人,早就对这种结果感到担忧不已了吧,甚至觉得陈无涯如此密集且不停歇的攻击只是在加速浪费体力罢了,如果只靠躲避的话,或许还能撑的更久一些。 希兹克利夫同样这么判断着,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明知道这是在做无用功,却还是如此密集且快速的进攻。 对方不可能不知道,如此高强度的快速攻击,体力将会极快的耗尽,哪怕对方对体力耗尽的耐性很强,也不是无休止的。 这般剧烈的战斗,实在是太过无谋了,对方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才对。 希兹克利夫果断排除了陈无涯泄愤的可能,对方不是这种会因为愤怒而不顾后果的人,对方的战斗智慧和经验要完胜于他。 那么这种攻击一定是有深意的,甚至对方认为这样做,才能突破系统对他的保护。 那么是什么呢? 希兹克利夫一边沉思,一边靠着系统辅助来挡下陈无涯的攻击,就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希兹克利夫神色陡变。 他已经明白了对方这样做的意义了,但此刻已经为时已晚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陈无涯。 却见陈无涯眼中红芒已然实质化,甚至夹杂着金白的的光泽,显得极为妖异和危险,脸色依然冷漠,寒声说道: “你输了。” 陈无涯手中的长剑平平无奇,与希兹克利夫那不断乍现的光芒十足的武器不同,陈无涯的剑没有任何特效,甚至外表也朴实无华,就直刺向希兹克利夫。 而希兹克利夫,看着这柄长剑,宛若将时间都给凝滞住了一般,只有冰冷的剑锋一点一点的刺向他的咽喉。 在希兹克利夫的眼中,这一剑的速度很慢,只要他微微一动,就能将盾挡在这一剑的面前。 但是他却无法动弹,仿佛这具身体与他之间在这一刻出现了分离,让他无法操控身体。 即便如此,这一剑也会像之前一样,被系统的不死属性挡下,让他不会受伤。 果不其然,一道紫色的屏障弹出,就要拦下这一剑。 还未来得及松口气。 这一剑竟然在他眼前,眼睁睁的刺穿了那道屏障,毫无迟滞的继续推进。 而紫色的屏障猛然裂开。 “呃……” 希兹克利夫惊愕的看着陈无涯,这时没有任何动作。 很快他脸上惊愕的表情已经消失,略微张开的嘴角上浮现了平稳笑容。 长剑刺穿了希兹克利夫的喉咙,而对方带着这道笑容,轰然炸散开来,化作碎片飘向天空。 徒留陈无涯一人保持着刺剑的姿态。 过一会,陈无涯收剑入鞘,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第一百七十九章 通关 “现在对各位玩家发出紧急通知。” 这样一个声音响彻了起来。 那是一个完全由人工合成的机械式语音。 听到这个语音,整个SAO所有的玩家纷纷都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因为,这是过去不曾发生过的事情。 接连的事态让玩家们不知所措而起,一脸茫然。 而无视玩家们的心情,机械的声音继续响动。 “艾恩葛朗特标准时间11月7日下午2点30分,游戏攻略完成。” ————游戏攻略完成——游戏攻略完成——游戏攻略完成。 这段无机质的语音传入所有人耳中,众人就像是被狠狠的敲了一下一样,脑袋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正在和结衣游玩的桐人和亚丝娜互相对视,眼里只有茫然和不知所措。 正在第50层计算自己今天获得多少收入,有多少可以投入培养中下层剑士的艾基尔同样听到这段语音,大脑有些没能理解。 正在第75层和伙伴们探索迷宫的克莱因以及其他攻略组成员也是放下了武器,因为他们眼前的怪物不知何时同样停止了攻击。 这段语音不断传入所有楼层的玩家心中,没有人能够弄清这一点。 随后语音再次播报。 “各位玩家将依序登出游戏,请留在原地等待。” “重复一遍,各位玩家将依序登出游戏,请留在原地等待。” 听到登出二字,玩家们失神了。 这两年里,无论是谁,都在期盼着这两个字的出现。 所以,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懂究竟是怎么了,可唯独自己即将登出的这件事情,众人理解了。 随后一道道光芒从SAO的各个楼层里出现,一名名的玩家相继全身闪起光芒,化作粒子,消失在原地。 看到这一幕后,玩家们终于相信了现实,下一秒钟,震天的欢呼声响彻而起,撼动了整个艾恩葛朗特。 因为,不仅仅是在这里,全SAO的玩家都在这一刻里发出了欢呼声,就在这样的欢呼声下,一名名的玩家接连消失。 而桐人和亚丝娜却有些慌了神,看向结衣,但结衣如同期待已久一般,站在原地微笑的看着二人。 桐人和亚丝娜下意识的伸手向结衣,但很快一道光芒便将二人包裹住,消散在原地。 结衣看着二人消失的位置,久久出神,喃喃道: “再见了,爸爸,妈妈。” 整个街道上瞬间空无一人。 徒留结衣一个人站在原地。 两滴泪珠滴落在地,身体止不住的抽动。 结衣连忙伸手擦拭眼泪,打算静静等着Cardinal系统的处理。 然而过了许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结衣疑惑起来,还未仔细思考,一道声音传来: “安心吧,根据条件,你的所有信息和系统都会被传输到桐人的头盔中,不会有事的,结衣。” 听到这句话后,结衣愣住了,回头看去,只见陈无涯想着这边走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当走到结衣面前后,结衣有些意外的说道: “爷爷,为什么……” 随后结衣像是明白什么一般,刚要开口,就听到陈无涯说: “爷爷不是说过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等之后见到爸爸妈妈,可要开心点哦,那两个家伙还不知道呢,可以吓吓他们,至于我……你就说不知道就好了。” 说着,陈无涯轻轻的拍了拍结衣的脑袋,结衣还没说话,一阵光芒将结衣包裹起来。 陈无涯后退两步,看着光芒将结衣带离,随后也跟着消失不见。 当陈无涯再次睁开眼时,陈无涯发现自己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里有着快让整个天空燃烧起来的夕阳。 脚底下踩着厚厚的水晶地板。 透明地板下面有被夕阳染红的云群慢慢流过。 抬头仰望,可以见到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无限延伸到远方。 一望无际的天空有着由鲜艳朱红色转变为血一般深红,再转变为紫色的层次变化。 此外还有些微风声响起。 除了闪烁着金红色光芒的云群外,什么东西也没有的天空,飘浮着一个小小水晶圆盘,而陈无涯就站在那圆盘边缘。 陈无涯微微皱眉,将视线往下看去,只见距离陈无涯所站的小水晶板相当遥远的天空中,可以见到一个东西浮着。 那物体有着将圆锥前端切除之后的形状。 全体由无数的楼层重叠起来所构成。 仔细一看,可以见到层与层之间有许多山与森林、湖泊以及城镇。 看到后第一眼陈无涯便明白了,那是他呆了两年之久的艾恩葛朗特。 此时这座巨大的浮游城堡就这么一点一点的崩散开来,底部楼层一部分已经分解成无数碎片,有的飞散,有的向下剥落,竖起耳朵一听,还能听见一些掺杂在风里的沉重轰隆声。 看着这种场景,陈无涯心中却有些怅然,注视着这种如同世界终焉一般的景象。 “很棒的景色对吧。” 陈无涯听到后,转头看去,不知何时已经有个男人站在那里了。 那人正是茅场晶彦,面容不是希兹克利夫,而是身为SAO开发者本来的面貌。 身穿白色衬衫,打着领带,披着一件白色长袍。 在他那柔弱、尖瘦的脸上,只有那双带着金属质感的眼睛给人相同的感觉。 而那双眼睛现在则是充满着温和的眼神,眺望逐渐消失的浮游城。 他的全身呈现半透明状态。 陈无涯打量了两眼对方后,平静的说道: “不让我走,是打算和我同归于尽吗。”
茅场晶彦笑了笑说道: “无涯君的话语总是如此犀利啊,不过你想错了,现在的我已然死去,又如何和你同归于尽呢。 这个世界的规则是HP归零了,那就得在这个世界退场,即便是我也不例外。 在让活着的全部玩家登出游戏后,我利用会损坏脑部而致死的高效率扫描仪将自己的记忆和人格输入至网络世界中。 也就是说,现在你看到的我已经是一段只有茅场晶彦人格记忆的网络记录罢了。” 听到茅场晶彦的话语后,陈无涯顿感吃惊,而茅场晶彦看着陈无涯那有些吃惊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看来无涯君你对于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呢,这或许不赖,能给你的旅途带来些许痕迹,或许是这个世界最后的价值了。” 陈无涯看着茅场晶彦这个人,按理说二人应该是死敌,但陈无涯心中却第一次有些好奇,身为敌人的茅场晶彦到底在想些什么。 茅场晶彦虽然是敌人,甚至从实力上来讲也不算强,但确实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于是问道: “你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即便我并不懂政治,但以我对你粗浅的认知也明白,以你的能力,即便离开这个国家也未必会死,甚至也能活得很好,为什么要这么做?” “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无涯君你肯定会找到我然后干掉我吧。” 茅场晶彦打趣道,陈无涯没说话。 茅场晶彦看着陈无涯一笑,然后问道: “当我得知你是能够穿越世界的人时,我就明白,你当时退出攻略组是因为你又要穿越了对吧,也许不是现在,但或许时间也不长了。 你应该想的是,在离开前,给我来上一击,虽然我不清楚你要怎么做,但以我对你的了解来看,你不可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与其等你动手,我不如自己行动,至少这还在我原本的计划中。” 陈无涯不置可否,又问道: “你难道就不心动与我能穿越这件事吗,或许你只要能够打动我,我未必不能带你穿越,要知道,对于我来说,一个世界的任何东西与我而言都只是一场云烟,所谓立场敌对之类身份的也只会停留于当前那个世界,根本影响不到我。” 茅场晶彦看了眼陈无涯,转头看向正在崩溃的艾恩葛朗特,眼里闪过一丝回忆似的说道: “我们从小时候开始就会不断地有许多梦想对吧?我也忘了究竟是从几岁开始,自己就被这个空中浮游城堡的幻想给缠上了……那个幻想中的情境,不论经过多少时间都鲜明地留在我的脑海里。 随着年纪增长,影像也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扩张,从地面上飞起,直接到那座城堡去……长久以来,那一直是我唯一的愿望,听我说,无涯君,我仍然相信,在某个世界里,真的有那座城堡存在。 尤其是从你这得知,真的存在其他世界后,我内心不止一次告诉我要去追寻,我很心动,也确实很想真的去亲眼看一看。 在你没有出现之前,当我知道完全潜行环境系统的开发之后,不,应该说是从更早之前开始,我就是为了创造出那个城,那个超越现实世界所有框架与法规的世界而活着的。 然后我在最后一刻,见到了你这个能够超越我所创造出来的世界,乃至所有世界法则的人后,我改变了我的想法。” 茅场晶彦的话语没有任何谎言,陈无涯能够如此确信,也正因此,他的内心非常感慨。 茅场晶彦接着说道: “无涯君,在中国有句古话叫,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既然得偿所愿,看与不看只在心中,无涯君,我很开心,能在生命的最后得知这一点。 而在最后,作为敌人,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无涯君,对你来说,穿越真的是一个值得开心的事吗?” 茅场晶彦的眼神极为平静,如同看透了世事,看透了陈无涯穿越背后所蕴含的真正代价一般。 陈无涯只是说道: “既然你已经死了,那我与你的仇怨也就解了,毕竟我还没办法在杀死一个在网络里存活的幽灵,帮我照看一下桐人和亚丝娜两人吧,我帮你看看其他世界有没有你说的浮游城堡。” 茅场晶彦笑了,刚想说些什么时,眉头一皱,抬头像是看着什么一般,然后沉吟一会说道: “抱歉了,无涯君,我得告诉你个坏消息。” 陈无涯听到后,收回观看艾恩葛朗特崩溃的目光,疑惑的转头看向茅场晶彦,他不认为对方会做什么出尔反尔之类的事,对方有着属于自己的傲气。 所以真的发生了什么超乎对方的情况? 于是说道: “什么?” “就在刚刚,系统检测到有外来系统侵入,似乎打算趁着游戏通关做些什么,而且将为数300人的数据截留了下来,而其中就有亚丝娜的数据在里面。” 陈无涯听到后眼神一冷,平静的说道: “告诉我位置,我去处理。”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茅场晶彦点点头,闭上眼做了些什么,而在此处的陈无涯却看不出一点痕迹。 过了一会,茅场晶彦睁开眼说道: “对方不是所依靠的程序不是软件而是硬件,找到设置在ARGUS总公司地下五楼的SAO用大型主机那,应该就知道是谁了。” 陈无涯点点头,没想到这也能有个幺蛾子,反正没差,到了现实,他就没有束缚了。 茅场晶彦最后看了眼陈无涯,似乎明白了陈无涯打算做什么,随后丢下一句话: “恭喜你完全攻略游戏,我走了。” 随后一阵风刮过,再次看去时,茅场晶彦已然消失不见。 陈无涯深吸一口气,视线被一片光芒所掩盖,白色帷幕将四周完全遮掩,然后变成极小粒子到处飞舞。 第一百八十章 离别前的准备 躺在床上的陈无涯慢慢睁开有些生涩的眼睛。 微微眨了眨,随后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传来的各种状态。 内气消耗了很多,这两年来没有进行过补充的内气,只有自行运作来维持身体机能。 陈无涯慢慢坐起身子,感受着略带些许不适应的身体,开始调动内气游走全身,让身体更快的恢复状态。 陈无涯冥想起来,并开始运转剑经来补充内气。 现实世界中的灵气很少,不,其实这么说不太准确,应该说现实世界的灵气太难以调动了。 仿佛被什么给压制住了一般,虽然依旧有灵气,但想要去吸收却很难。 一般而言,活在现实世界的人想要靠吸收灵气来强大是不可能的,因为想要打通内外阻隔都做不到。 如果说灵气活跃且充足的世界,内外阻隔就如同一张纸,灵气就像水流一般,只要有方法就能成功冲破。 现在这个世界,内外阻隔就如同一道钢板,想要靠灵气冲开是很难的,除非哪一方能够有打破钢板的方法,否则就用不了。 而陈无涯因为早就在其他世界打通了内外阻隔,体内内气的性质也非常出色,因此,他可以靠着强大的灵气,强行打通自己与外界灵气的沟通。 虽然现实世界的灵气不活跃,想要吸收需要一番功夫,但也不是用不了。 在身体恢复差不多后,陈无涯摘下头上的头盔,看着恍如隔世一般的房间。 “快三年了啊。” 陈无涯看着房间内灰尘遍布,真的就如几年没人居住一般,陈无涯看了看窗外的景色。 还好,他有隐藏过自己的行踪,没有和其他玩家一样被送往医院。 陈无涯知道玩家们被集体送往医院这件事,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不如说,那是在游戏开始没多久就清楚,因为当时茅场晶彦临时允许玩家们断线两个小时,用于能够送往最近的医院。 毕竟一个人不吃不喝几年,就算没有通关游戏也早就死了,茅场晶彦怎么可能这么做呢。 只是陈无涯因为很多信息都是虚假的,因此官方想要靠数据库留下的地址来找他是没用的,而且他本来就很注重自己的行踪问题。 至于茅场晶彦得知的他的行踪,也就只有他当初刚来时的那一点视频,后续的行踪早就被他给抹除了。 他很清楚,这个世界科技的强大,所以他靠着剑瞳学习了不少黑客方面的知识,虽然不能说很厉害,但已经能够处理自己的行踪了。 而且不单单只靠技术,他知道只消除痕迹还是会有暴露的风险,因此他还威胁了不少这个名叫日本的政府的高官,双管齐下后,他就成功藏身了。 陈无涯看着及其脏乱的房间皱了皱眉,随后有些无奈,没办法,两年没有打扫,房间不脏才怪。 内气微微外放,瞬间清出一块干净的地板,站起身活动了两下身体后,又用内气清理了一下房间和衣物。 内气其实并不适合用在这种清理上,而且只是纯靠内气的强横抹除灰尘脏污,实在有些事倍功半,并且非常浪费。 但对于这种浪费的行为,陈无涯也没办法,如果有什么能够清理用的小术法也就罢了,关键他没有。 而靠手动清理又太浪费时间,他现在也不太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陈无涯打开玄书录看了看,想知道自己现在还有多久时间能呆。 【距离强制穿越时间还有一个自然月】 陈无涯看到这条信息后,心头一松,果然和他估测的一样,看来有时间处理后续,随后关上玄书录。 洗漱一番,换好衣服后,坐在桌前,拿出几张纸,想了想后,放下毛笔。 虽然他更习惯使用毛笔写字,但是这个世界用毛笔写信的人好像不多,更多是用水笔钢笔一类的笔,不用不停蘸墨水。
拿起略有些不习惯的钢笔,靠着多年来习剑的肉体掌控能力,以及强大的悟性,很快便习惯了钢笔的使用。 思考了一会后,落笔写下一些需要留下的话,以及告别。 虽然在这个世界里并没有与太多人相识,但还是有那么两三个的,毕竟以往很少有能够和平告别的机会。 仔细想来,最初和炭治郎因为鬼王的事情,导致没能告别,而卡巴内世界虽然平稳离开,但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人。 哥杀世界离去的太过突兀,唯一能够真正意义上平稳告别的,就只有与切尔茜的告别了。 想想还有些感伤。 陈无涯落笔,最后看了看,随后将两份信收进信封,放进衣服口袋,离开了房间。 信分别是给三个人的,第一封是给艾基尔,第二封是给桐人和亚丝娜的。 第一封只是提了一句,因为在游戏里呆了太久,和妻子出去游玩补偿之类的话。 而第二封就要多一些了,毕竟是给桐人和亚丝娜两个人的,刨去寒暄,就是陈无涯这个世界的财产了。 陈无涯其实有想过要不要把剑术和剑经也留一份,但后来想了想,就算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二人活在和平时代里,能用上这些的机会也不大。 而桐人和亚丝娜想要在一起,在这个世界似乎钱财会更加重要些,有了这些钱,桐人和亚丝娜之间的阻力也会小很多。 至于最后能不能在一起,就只能看二人自己的造化了,就当是他这个没有师徒之名的老师,给弟子留下的最后一点帮助了,他应该是没机会参加二人的喜宴了。 陈无涯算过了,一些中小型公司的全部资产包括本身附带的价值都没他多,足够二人过上不错的生活了,反正这些钱他也带不走。 其实按理来说他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钱,毕竟他可做下过不少大案,弄死的高官,掌握的把柄可不少,只是如果把这些把柄留给二人,桐人和亚丝娜就别想有安生日子了,他还不至于这么蠢。 因此,他等会回去处理一下资产,把其中合适且不会有问题的钱留下来,至于其他的就全换成高价值的金银和珠宝带走。 毕竟到了其他世界说不定这些东西还有用,至少可以不用让他在其他世界还为了住所温饱一类的发愁。 虽然他现如今已经不需要这些,但他还是想维持着正常人类的需求生活,他可没有想要把自己人类身份抛掉的想法。 陈无涯走在街道上。 看着依旧如同往常一般生活的人们。 略有些感慨。 SAO里,玩家们为了生存而拼搏,外界却安宁的没有丝毫波澜,真是充满了割裂感。 在将资产按照计划处理好后,陈无涯便前往艾基尔的咖啡店看看。 来到DiceyCafe,看着上面的招牌,又看了看停止营业的牌子。 绕到窗户边看了看,从外部和内部的样式来看,一切都没有变化,和当初一样,这么看,店至少没有被卖掉。 而且内部也非常干净整洁,看起来是有专门打扫清理过的,看来艾基尔的妻子没有选择离他而去,挺好。 如果艾基尔得知这一点,或许会开心的哭出来,只是看不到对方猛男落泪的样子有些遗憾。 现在不在店里应该是接到玩家们全部醒来的信息了,陈无涯将两封信都放进信箱。 他相信艾基尔是不会做偷看他人信件的事的,到时候艾基尔和桐人肯定会碰头,到时候让对方转交对方就好了。 现在是时候去查查,茅场晶彦所说的将300名玩家拦截的情况了。 陈无涯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转身离开。 第一百八十一章 调查 开发SAO的ARGUS公司因背负开发费再加上事件赔偿金这笔庞大的负债而倒闭。 而被委托维持SAO服务器的是一家名为RECT的公司。 陈无涯坐在一家咖啡店中,手上端着一杯红茶,手指在手机上不断的滑动。 看着屏幕上各种信息,不管是SAO两年前的新闻,还是后续的处理方式,以及政府应对的部门等等。 据说在SAO沦为死亡游戏以后,政府设立了一个名为【总务省SAO事件对应本部】的部门,专门负责所有SAO事件。 陈无涯打开相应的新闻,查看起来。 现在距离游戏结束不过几个小时,陈无涯猜测,桐人现在应该正在接受这个部门的负责人的询问吧。 能像他这么早就能自由行动的人,根本不存在,最多这个部门查到有他这号人,而他具体是谁在哪就没人能知道了。 这些都不重要,陈无涯在在查看完一些基本信息后,已经清楚接下来该从哪个方面入手了。 他不打算和政府的部门直接接触,因为有很多问题他是无法回答的,最简单的一点就是。 为什么所有SAO玩家在两年后的今天苏醒,都需要进行长时间的锻炼来重新让萎缩的肌肉恢复,而他不用。 光是想想编造谎言之类的就麻烦,而且他也不认为这个部门就能帮上什么了。 毕竟这两年来,这个部门基本除了照顾好玩家的身体以外,就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了。 想要打破茅场晶彦设置好的程序都做不到,那么指望这个部门知道是谁干的拦截数据也不太可能。 而根据茅场晶彦最后提供的信息来看,更大的可能是出在游戏的服务器上,应该是有谁在上面做了手脚。 从这点上看,最方便做手脚的,就是现在负责维护游戏服务器的那家名叫RECT的公司。 这个公司的内部人员如果真的在这上面做点手脚,想必也很难有人能够察觉。 陈无涯喝了一口红茶,看着手机上的信息,综合电子仪器制造商Rect的CEO——结城彰三。 如果要找突破口的话,至少要先去看看这个人会不会有问题,放下饮完的红茶杯,关上手机离开咖啡店。 …… 陈无涯看着眼前巨大建筑物,那是私人企业所经营的高级医疗机构。 他来着不是别的,而是因为从他搜集来的情报得知,那家rect公司的CEO结城彰三有一个女儿,正是SAO的玩家之一。 不仅如此,他的女儿在游戏结束后,没有醒来,是那没能回归现实的300人其中之一,名叫结城明日奈。 对方的女儿自从SAO化为死亡游戏后,没有和其他玩家一样送到普通医院,而是在这座高级医疗机构中治疗。 当时得知这个情报的时候,心里还有些疑惑,如果凶手是对方的话,为什么还要截留自己女儿的数据。 当然,陈无涯也不能排除,对方说不定已经疯了的可能,因此只有亲自来看一看才知道。 陈无涯走进这栋医疗机构,正门的警卫如同没有看到陈无涯一般,让陈无涯走了进去。 在走过可以媲美高级饭店大厅的一楼柜台后,坐上电梯,他有情报渠道知道对方女儿在哪一层,因此也不需要在柜台询问。 来到第十八楼,电梯门平顺地打开,看着无人的走廊,陈无涯径直向南方走去。 这个楼层有许多长期住院的病患,不过很少看见其他人影。 不久后陈无涯来到走道尽头,可以见到那里有道涂成浅绿色的房门。 门旁边墙壁上可以看到发出暗沉光芒的名牌。 在写着“结城明日奈小姐”的名牌下方,有一条微小的细缝。 这个细缝是用于刷通行证的,如果没有通行证,这扇门是不会打开的,像这种高级医疗机构有这种级别的拦截还是很正常的。 毕竟不可能像普通医院一样,谁都能进,只是这种门,陈无涯都不知道开过多少了,比这还要厉害的门禁他也开过。 陈无涯抬手放在上面,门马上就随着细微的电子声打开。 走进门,有股清爽的花香,宽阔的病房深处有门帘将空间分隔开来,陈无涯绕过门帘,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女子后,眼神瞬间变了。 因为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亚丝娜,陈无涯有些惊讶,他没想到亚丝娜居然就是结城明日奈。 不过想了想后,发现还能接受,毕竟之前在游戏时,他就有推测过亚丝娜的家境不错,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巧。 只是这么来看的话,他的父亲要么是疯了,要么就不是他,难道他找的突破口错了? 陈无涯皱起了眉头,如果不是公司高层,那就还剩公司员工了,看来要从公司内的维护部门调查了。 不过既然来了,陈无涯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了,于是陈无涯走到床边,打算用内气挡住头盔的伤害,强行让亚丝娜苏醒。
就在陈无涯手即将放在头盔上时,门口突然传来一点声音,陈无涯听到后收回手,隐藏起来。 只见两名男性正走进房间里,一名大约五十岁左右身材魁梧的男性,穿着相当合身的三件式西服,与体格不符的紧实脸孔流露出一股相当干练的精力。 只是从那全部往后梳的一头银发上和憔悴的神色上看,对方内心似乎很受煎熬。 看到这个人后,陈无涯就清楚了对方是谁,正是结城彰三,也就是亚丝娜的父亲,看样子,亚丝娜的父亲是幕后黑手的可能性小很多啊。 而走在亚丝娜父亲身后的,则是一个看起来彬彬有礼的男子,身材高大,穿着暗灰色西装,略长的脸庞戴着无框眼镜,薄薄镜片底下的两眼像线一样细,简直就像永远带着笑容一般,外表看起来相当年轻,年纪应该不到三十岁。 陈无涯没有显露身形,亚丝娜父亲来这显然是为了看望女儿,至于另一个人也能一起来,显然身份不一般,而且从这一点看,亚丝娜的父亲对对方很信任,否则是不会让外人进来的。 结城彰三坐在床边,一脸心疼的伸手轻轻抚摸女儿的头发,陷入沉思。 陈无涯靠在墙边,叉手观察着两人,二人完全没有看见旁边有一个人在默默的注视他们。 陈无涯看了会结城彰三后,转头看向一旁不说话,看起来很谦逊的男人,但很快,陈无涯眼神就冷了下来。 因为他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贪婪和兴奋,虽然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陈无涯感知到了,走江湖的如果连别人的情绪都感知不到,那基本别混了。 这种情绪明显不对,而且面对的对象还是一个少女,怎么看都不像是表面那般得体之人。 虽然陈无涯是打算不去干涉桐人和亚丝娜之间的事,但再怎么说也是两个人之间的事,这个人又是什么回事,看起来就心术不正。 虽然对方对亚丝娜有些不太好的念头,但毕竟还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陈无涯也不是那种因为这种事就直接杀人的人,最多有些厌恶对方。 比起这个,还是找到截留300人的幕后之人为好。 过了一会,结城彰三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对着男子说道: “抱歉,让你陪我来看女儿。” “哪里的话,社长,能陪您来见明日奈小姐,我很荣幸。” 男子笑眯眯的说道,随后有些叹息的说道: “只是没想到明日奈小姐没醒,明明其他玩家都已经醒过来了,我还以为……” 听到对方这么说,结城彰三也是有些失落,他之前得知其他玩家苏醒,还以为自己的女儿也能醒来。 只是没想到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却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想到这结城彰三说道: “不说这些了,须乡,还是要多麻烦你好好照看SAO的服务器,毕竟亚丝娜现在还没醒,或许……” “是,社长,……说起来,我也有件事想要麻烦社长。” 结城彰三一愣,然后说道: “什么事?” 须乡一副很迟疑又很纠结的说道: “其实,我想和明日奈小姐结婚。” 这话刚落,瞬间整个房间内突然压抑了一瞬间,二人的心脏都仿佛被攥紧了一下,但这来的快去的快,让二人都没能了解发生了什么事。 只以为是这件事说出后带来的紧张罢了,结城彰三同样如此,不过也是犹豫的说道: “真的好吗,毕竟你还有大好的青春,以后还长,亚丝娜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须乡背后渗透出几点冷汗,刚刚他对那种感受最深,不过现在好些了,点点头说道: ”是,我心意已决。” 结城彰三沉默了,然后过了一会说道: “我再想想吧。”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徒留须乡一个人待在屋内,虽然结城彰三还没决定,但显然是持认可态度的,只是还有些犹豫不决。 看着结城彰三离开后,须乡微微咧开嘴角,走回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亚丝娜,眼里的欲望表露的极为张扬。 伸手拉了拉领带,深呼一口气,舔了舔嘴角,低声喃喃道: “可惜啊,没能看到你得知这种情况时的表情,不过没事,等会,我就会告诉你的。” 说着,就要伸手摸向亚丝娜的脸庞。 “是吗,能告诉我,你要怎么和她说吗。” 一道有些冷意的且分不清性别老幼的声音传来,须乡还未来得及震惊房间内突然多了一个人这件事时。 冰冷的锋刃贴在了须乡的脖子上。 让的想要转身的须乡一僵,手上的动作也在半空中停住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事件结束 “别动哦,稍微动一下,这柄剑就会划破你的大动脉,而且,你也不会有机会叫人来救你的,即便这里是医院。” 听到这话的须乡人顿时呆住了,什么动作都不敢做,深怕自己出现什么岔子,强装镇定的说道: “你……想…想做…做什么。” 陈无涯看着对方如此胆怯的样子,心头有些疑惑,这人虽然刚刚的行为挺让人恶心的,但是刚刚话里的意思同样表明,对方似乎知道些什么。 只是这个人总感觉很废物啊,真的会是幕后之人吗? 其实陈无涯都没打算做什么的,但是当听到二人谈论结婚之事时,还是下意识的放出了杀气,只是后面有反应过来,于是收敛杀气。 不过内心里对这个名叫须乡的人更加厌恶了,如果不是亚丝娜的父亲也在场,对方指定活不了。 顺带着,对亚丝娜父亲也有些不满,让这种心术不正之人娶自己女儿,真的是在乎自己女儿的吗? 不过最后想了想,或许是这个须乡隐藏内心欲望隐藏的很好,让亚丝娜父亲不清楚这个须乡的真面目。 但对方毕竟是亚丝娜的父亲,再怎么不对也轮不到他来指责,所以陈无涯也就没有阻拦。 只是打算后面给这个叫须乡的来上些特殊手段,不会杀了对方,顶多让对方吃点苦头,抓抓对方的把柄,让对方知难而退罢了。 陈无涯不是一个嗜杀之人,并不想靠杀杀杀解决问题。 直到刚刚看见须乡想要做的事,再怎么说,哪怕亚丝娜父亲对你认可,但终究没有决定让你和亚丝娜结婚。 你凭什么动手动脚,在陈无涯准备打断对方四肢让对方养上一阵时,就听到对方那段话。 说实话,听到对方说要告诉亚丝娜时,他都有些意外。 他是没想到,来看个情况貌似还抓了个幕后真凶的样子,只是现在越看越觉得对方就像个跳梁小丑。 会不会是自己理解错了。 陈无涯皱眉沉思,没办法,他上一个敌人是茅场晶彦,对方给他留的印象太深,而又碰到一个能够从茅场晶彦手上截留数据的人出现,下意识的带入了茅场晶彦。 须乡伸之冷静下来后说道: “阁下想要什么,钱吗,要多少都可以,我……” 陈无涯没听对方废话,一记手刀砍在对方脖子上,对方瞬间昏迷过去。 先不管对方是不是幕后凶手,只是从之前的话语里能判断出,现在维护服务器的人里就有他一个,让对方带他去看看服务器也好。 陈无涯提起须乡伸之,瞬间离开了房间。 过了许久,陈无涯将对方带到一个偏僻的屋子里,打算问问对方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陈无涯一巴掌将对方扇醒,眼神冷漠的看着他说道: “现在我问你什么你答什么,有一点错漏……” 须乡伸之连忙点头。 “名字。” “须……须乡伸之。” “年龄。” “27。” “职位。” “RECT的完全潜行技术研究部门主任。” “你之前在病房里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听到这个问题后,须乡迟疑了一会,但陈无涯看出来对方想要胡编的想法,只是伸手一点对方身上某个穴位。 须乡当场双眼突出,青筋暴起,身上不断鼓动一两根经脉,像是活了一般,在须乡体内翻涌,甚至隐隐能听到咔咔骨头扭动的声音。
须乡喉咙咳咳的发不出声音,身体不断在抽搐,在凳子上不停的挣扎,但却无济于事,极为痛苦而又清醒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眼神平静的看着这样的须乡说道: “放心吧不会死,而且你身上也不会有一点伤,就是有些痛而已,只是将你的经脉和你的骨头打几个结,压迫一下你的痛觉神经,这在医学上还是可以解释的,只是一旦你后面有想说谎的迹象,那情况怎么样就不好说了。” 须乡听着这句话,眼里终于露出了恐惧。 …… 陈无涯走出屋子,看着夜空中微不可见的星星,随手剥开一个棒棒糖放入嘴中。 刚刚一番审讯,陈无涯已经从对方身上得到了全部的情报,基本上从出生到现在能记得的全都吐露了出来。 其实陈无涯的审讯手段并不算出色,毕竟他没有在这上面花过太多功夫,但依旧从对方得到了不少信息,也正因此,他才有些无语。 没想到,导致现在为止没有离开服务器的三百个人的幕后凶手真的是这个人。 妄图操纵人类的大脑思想,并进行人体实验,因此选择了正在运行的SAO,并设置好程序,在游戏结束后截留玩家数据来实验。 不仅如此,对方对亚丝娜也抱有着不轨之心,所以特地在服务器上选择截留亚丝娜附近的数据。 甚至借着SAO的服务器,开发一款新游戏来隐藏自己的目的。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只待对方后续的行动。 在审讯中,对方甚至将自己打算对亚丝娜做些什么都说了个一清二楚,听完后,陈无涯直接给了对方了断。 虽然将这些证据提交,能让对方蹲一辈子监狱,但他觉得让对方还能活着实在是太浪费了,所以将对方杀了。 陈无涯按照须乡伸之所说的位置,来到服务器前操作了一番,关掉对方的程序后,将服务器上截留数据的小黑盒摘下,看着这个小黑盒,随手捏碎。 这时手机上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无涯君,被截留的300名玩家已经能回归现实了,至此,整个事件已经完全结束了,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 陈无涯听到手机突然出声也没有意外,而是平静的说道: “当个电子幽灵偷窥隐私很爽吧。” “呵,无涯君,如果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既然如此,我就祝你一路顺风,武运昌隆。” 手机的光亮消失,陈无涯将手机收回口袋。 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他要做些自己的事了。 正好,他早就想去一个地方了。 陈无涯看了看时间,随后购买了一张飞机票。 他打算在这一个月,去看一看他一直挺有好感,而没机会去的地方。 第二天上午,一则新闻出现。 【据悉,所有SAO存活者已于今日起全数回归,除去死去的一千六百三十七人外,共计有七千四百零七人存活,一人失踪】 陈无涯坐在登机大厅,看着这则新闻。 虽说共有一万人拥有游戏头盔,但也有不少有头盔却没有当天上线的人存在,这个数据已经很完整了,至于失踪,除了陈无涯这个名声最大,但却没有踪迹的人以外还有谁呢。 陈无涯关掉新闻,坐上飞机,感受一下现代科技的强大。 而他的此行目的地则是—— 华夏。 …… 第一百八十三章 一个月的收获与回归 陈无涯睁开双眼,虚无的空间出现在眼前,这处玄书录空间仿佛能一直维持现状,直到千年万年,甚至永恒一般不变。 距离他去往华夏也已一个月了,如今回归,显然是已经到了时限归来。 在这一个月里,陈无涯在华夏的感受,不单单是那股落叶归根之感,还有着对那个国度深度了解后的尊敬与认同,作为更贴近他的文化生活状态的国家,比之日本要来的更加熟悉。 不仅如此,那个国家的历史背景也与他曾经生活的世界要更加相似,虽然同样有很多方面不同,但也同样有些地方及其相似,简直就像双胞胎一般的存在。 只是历史脉络上,二者并不相同,而且名人事迹虽有相似,但确确实实是并非同一人,或许这就是世界的某种共识? 陈无涯脑海里闪过这种念头,其实穿越了几个世界了,为何明明不同的世界,却在某些层次上会有类同出现。 只是这种问题就算真的想知道,陈无涯也认为不是他当前能够明白的,同样,玄书录为何能够穿越这些世界的能力,以及选择他的目的,他同样难以揣测。 因此,这种问题也就是想想,若是真的深究,他恐怕就要陷入心障之中了。 即便对那个国家有些好奇,但他前去的目的并不是游玩,而是打算去搜集各种古学典籍,武学理念来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且同根同种,理念贴近的情况下,他对这些武术、武学、技击等知识的吸收,要比吸收其他武学思想的程度要深不少。 在这一个月也算是受益匪浅,可以说极大的拓宽了他在剑道上的认知。 不同于现代科学带给他的震撼和眼界上的突破,他自己的剑道才是他一身实力的底蕴所在,因此拓宽他的剑道等于是另一种程度的提升实力。 这种提升不是为了剑术的强大,而是心的强大。 陈无涯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一生所追求的只是术、技击技巧上的强大,既只习术,不习理,只求强,不求心。 他不会认为那种只追求一术之强的道路就是错的,只是他觉得自己不适合那样而已。 在武学之道上有位先贤曾经说过。 道本无路,唯人自求。 想要追求道的方式有很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能有人皓首穷经一辈子也摸不到自己心中的道,也可能只是灵光一闪,便踏道而去。 也许某条道或许踏上去以后,进步神速,实力飞速提升,甚至没有丝毫弊病,好处多多,也同样,有某条道路踏上去后,进步缓慢,实力迟滞,不说好处,举目绝望也是有可能的。 但无论怎样,最后归根到底还是看自己的选择,你想追求的是什么只有你自己知道。 因此,陈无涯不会瞧不起任何一个走在自己道路上的人,哪怕对方实力弱小,甚至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同样,他也不会因为对方实力强大,惊才绝艳就心生敬仰,或是俯首跪服。 陈无涯闭眼稍稍梳理了一下自己脑海里的知识,脑子有些涨涨的。 没办法,有太多可以学习的地方了,很多书籍里的思想真的是可以让人钻研一辈子的。 可惜的是,陈无涯一个人的能力还是太有限了,即便在有着剑瞳的帮助下,想要将那些知识全部吃下也不太可能。 最后只能选择囫囵吞枣的大致看一遍,他本身就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尤其是有了剑瞳以后,才能勉强记下一部分,还有一些都没看过。 没办法,最后他就只能选择靠以物易物的方式,将那些典籍复制一份带走,至于偷,这个念头从来没有出现过,他还不屑为之。 虽然他给不出什么特殊的道具来弥补,但他也同样有很多有用的,比如他自己的剑术和体术,还有剑经啊,冥想术啊,养剑术啊,这一类知识。 也因为陈无涯的这种行为,反而引起了国家的注意,而且还有一些相关部门的人来找他。 其实这种情况的出现,陈无涯自己也很意外,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能引起国家的注意,他只是拜门登山,让那些人给他看一看书而已。 当他看完能看的以外,还打算看看隐秘不宣的书籍,在他看来,这种可以公之于众的书籍都让他收获颇丰了,那隐藏起来的岂不是要起飞。 只是,这种情况肯定不可能那般随意就能同意的,不过陈无涯对这方面有着很高的造诣,他早就习惯了对方不给,也提出过以物易物乃至钱财交易的条件。 有一些答应了钱财交易,但同样有不同意的,甚至嘲讽他的那些知识都是什么狗屁,怎么可能随便一点什么东西就交换呢。 对此陈无涯也不生气,毕竟以前行走江湖,他怎么可能真的只靠基础剑术混到剑魔的名声呢,自然有学习过多家典籍的,对这方面,他可是熟门熟路。 因此,在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情况下,成功以理服人,让对方心悦诚服,并且对着陈无涯切开的一座小山发誓,书籍内绝对不会有丝毫改动的可能,并表示,这种书就该让他这样的大德之人来品鉴。 陈无涯受不了他们的热情款待,于是也就欣然接受,但拒绝了任何打算以色迷人的想法,而且他也没有带走书籍,而是选择了交换。
就这样,双方都得偿所愿,宾至如归,可喜可贺啊。 只是自那以后,他就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在一番交流后才知道,对方是政府的人,对此,陈无涯有些郁闷,明明看起来是什么大派,却搞这种向官府告密的行为,简直让江湖人齿冷。 要不是他和国家最后交流和谐,而且双方都很开心,陈无涯指顶得给那群告密之人一点苦头,也是后面他才知道,原来那些所谓大派的背后,全是国家扶持。 知道这一点的陈无涯还能说什么呢,只能接受啊,而且有了国家支持后,可比他自己一个人一个一个搜集快多了,这也是他能够在短短一个月内,将能搜集到的都搜集了,现在除了他脑子里记住的,还有一大堆在他的储物空间中。 为了装这些书,陈无涯甚至卡了个漏洞,将书籍包起来居然也能算是一个物品,为此他把剑给从空间里拿了出来。 说实话,这个漏洞不是他发现的,而是他在和某一个官方人员交流后,对方给出的一个想法,对此,他表示惊为天人,而且实施成功后,他就更敬佩对方了,居然能想出这种办法,真不愧是能当官的,心眼就是比他这种江湖人要多。 只是在陈无涯的实验后发现,想要直接拿个巨型集装箱装下所有能装的高科技产品和书籍,然后放进储物空间,可以。 但是想要拿出来,那就不能单独把集装箱内某个东西拿出来,而是必须把整个集装箱都拿出来,然后再取出想要的,而且这个集装箱放置出来的位置不能有杂物挡住,否则放不出来。 在实验几次无果后,陈无涯只得放弃那种美妙的想法,遗憾的表示虽然卡了玄书录的漏洞,但没有完全卡住。 其实国家给他提供的待遇非常好,要不是他不可能一直呆在一个世界,说不定就同意了,只是对方也花了这么大功夫,陈无涯作为一个有恩报恩的人,怎么能不回报一下呢。 于是在帮国家拿来一大堆那个叫米国的垄断技术后,又帮国家培养了几百个能够初步习得内气的人后,就回归了。 倒不是他不能培养出厉害的高手,而是两个原因。 一、时间太短,能够感知到灵气,并且在他的帮助下打破现实世界灵气僵硬的状态,吸收灵气转化内气要很久,后续提升实力所花的心力也不够培养太多人,最多也就一个顶天了,虽然最终培养出来的人不够他一只手打的,但好歹也算一个高手。 二、国家认为,提升实力这方面他们可以建立专门的机构研究,但首先要先发现他所说的灵气和内气才有办法,如果只有一个人的话,例子太少,而且不够让科学家搜集足够的数据,想让他用更快的方式培养出更多的人。 陈无涯倒是是有想法,而且有实操手段,那就是直接靠他自己强横的内气和剑意,直接打通沟通天地灵气的桥梁。 毕竟转化灵气为内气的方法他有,那就是剑经,但是在这个灵气不太活跃的现实,想要沟通灵气基本不太可能,因为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这个世界的人想要沟通灵气就像打破一层钢板。 而人想要沟通的灵气就像水,如果只有一张纸,那灵气水流还能靠沟通引导,突破那层纸,但是想要靠水流直接冲开钢板,那沟通的就不单单是水流了,不仅要量,对水流本身的要求也不低。 除非人自己有特殊能力能够打破钢板,但是现代人都是普通人,基本不可能,也就是说内外皆封,因此,除了靠陈无涯这个异界来客靠自己的实力打通,就没其他的办法了。 至于科技是否能够发掘到这一步,陈无涯也不清楚需要多久就是了。 而且陈无涯也不清楚这样做会不会有影响,毕竟这种像是强行突破的状况,他也是第一次用,虽说能保证生命安全,但是对于使用这种方法后的人以后,是否还能有上升空间他也不清楚。 可以说这种手段,陈无涯自己都是很犹豫的。 因此,在沟通后,国家征召了一批自愿军人,陈无涯没想到,那些军人听到这个消息后,不仅没有害怕和退缩,反而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在和那些自愿前来的军人交流以后,陈无涯沉默了。 因为那些人并不是被篡改心智,而是真心想要为此做出贡献,也正是这样,让陈无涯对这个叫华夏的国家产生了一些特殊的感觉。 后来,陈无涯直接靠着自己的内气和剑意,强行打通几百个军人沟通天地灵气的桥梁,那些军人感受到内气这种特殊能量后,全都如获至宝一般。 记得在他离开的时候,那些科学家似乎还在为了争夺那些人而大打出手,狂喷国粹,让陈无涯对科学家这一职位认知也彻底变了。 他还以为所有科学家都是像茅场晶彦那般,不苟言笑,冷静的观察世界的姿态。 这一波,双方都表示自己赢麻了。 也是在这段时间的交流后,让陈无涯对这个名为华夏的国家产生尊敬,否则,即便文化相同,对陈无涯来说也不过是一个世界让他感到熟悉的国家罢了,根本不会有太多情绪产生,毕竟再怎么说,陈无涯自己也是干掉过皇帝的人,你要说去尊敬一个国家那显然是很难的。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实力的提升与新世界 陈无涯收回自己脑海里胡思乱想的思绪,准备看看这次玄书录又有哪些奖励,毕竟比起武学典籍这些需要时间积淀的强大,果然还是这个更能让他快速突破,只有双管齐下,才能变得更强。 【挽救SAO游戏人数超过一千人】 【能量点+2】 【斩杀须乡伸之】 【随机选择一项能力提升,提升幅度未知】 【养剑术提升至LV15(提升幅度已达使用者当前极值,非能力极限,非提升权限极限)】 【养剑术:用剑非斩人,养剑亦养心。】 【古剑界养剑山庄第十三代庄主,李剑玄,一身锻剑之术已超过养剑山庄历代所有剑匠,技艺已然越至非凡,踏足神明之境。 古剑界因特殊原因,无法存在神明之境者,故养剑山庄庄主踏入之时,未知其因,茫然踏道之后,界之锚摇摇欲坠,欲崩界而放李剑玄离界。 养剑山庄庄主李剑玄舍道而补界,泯灭。 古剑界因李剑玄舍道而定,因补道而明,世界阶位获得提升,界内生灵上限获得提升。 养剑山庄因庄主突然身死陷入内乱,世代相传养剑三法丢失。 古剑界李剑玄泯灭后六十三年七月六日十一时,末代庄主董大刚携一众养剑山庄成员于古剑界西境十八边镇抵御兽灾。 回归时,被不入阶两百三十一位劫匪全数杀害,至此,古剑界内传承六百余年的养剑山庄覆灭。 提示:古剑界已崩灭,时间为▆▆:▆▆:▆▆。 提示:养剑术为李剑玄立道三法之一。 提示:因提升幅度过大,会很痛。】 看完这段信息后,陈无涯瞬间昏迷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无涯晃晃悠悠苏醒过来,眼前似还有些迷蒙。 陈无涯撑起身体,隐隐感觉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具体在哪个方面,摇摇头,尽量让大脑恢复,结果一摇头就特别的痛,如同大脑被切割成无数个小块,然后用小针在每个小块上刺,并且痛感全部归结在他身上。 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弹出一道窗口。 【是否消耗1点能量点恢复状态】 陈无涯看到这个后,像是回忆起什么,但很快又是一阵剧烈的痛感袭来,咬牙看着这条信息,明明是玄书录搞出来的事,却还要他花钱,鬼知道领个奖励还能整出这种事情。 没办法,现在这种状态太难受了,说不定坚持下去还得昏一次,于是陈无涯选择了消耗。 效果是显著的,陈无涯瞬间感觉身体上各种负面状态全数消失,神清气爽。 但是陈无涯却没什么好心情,这还是第一次因为承受不住的奖励。 倒也不是承受不住,顶多是在濒死的边缘游走了一番,反正没死。 陈无涯现在对所谓的提示有了个初步的认知,原来所谓的极限和很痛,是这么个概念。 叹了口气,陈无涯接着看昏迷后没看完的奖励。 【因你的引导,刀剑神域后续发展发生大幅度扭转,世界内部发展发生大幅度变化,呈现效果暂且未知】 【获得身份一卡通】 【身份一卡通:穿梭世界前,你可使用此物品,请在以下三种选择选一项作为能力特性,无法更改,请慎重选择。 一、传说度转换(此效果以使用者传说度为凭证,转换使用者于此世界身份,呈现效果未知) 二、实力阶位转换(此效果以使用者实力阶位为凭证,转换使用者于此世界身份,呈现效果未知) 三、身份共通(此效果以使用者于使用后第一次世界所得身份为凭证,身份将固定为使用者日后所有世界所得身份,若后续世界不存此等身份,将转化为同等职位。) 提示:以上三种身份皆无法提高世界设定介绍,如需了解世界信息还需使用者自行行动。 提示:该身份状态可暂时舍弃,隐藏,停止使用。】 陈无涯看着这段消息后,摸了摸下巴,随后选择了三。 反正就是一个身份,而且还随时能够停止,干嘛不选择一个介绍全面的,很多武学典籍就是因为不讲人话,让不知多少人吃尽苦头。 陈无涯自己也有在其中吃过亏,虽然很快就醒悟过来,但是还是被这种行为坑过,因此,他就不想选那种未知的,更何况这个选择他感觉也无伤大雅。
想了想,反正马上就有下一个世界了,干脆直接使用了。 【已使用身份一卡通】 陈无涯随后将剩下的能量点,一点奖励,两点剑客职业提供的能量点,一共三点全给了【剑瞳】。 可以说,后面非常需要剑瞳提供给他的领悟力。 陈无涯眼睛感受到了一股清凉之感,瞳孔处如同划过流星一般闪过光晕,清澈且神秘。 眨了眨眼,看着玄书录的信息。 【姓名:陈无涯】 【年龄:24岁】 【职业:剑客】 【当前世界:(探寻中)】 【当前阶位:三阶(伪)】 【内气:可附着于任何事物上以提升性能,可用于治疗,攻击,防御等诸多方面】 【技能:剑术(LV10)、剑意(LV10)、体术(LV7)、身法(LV7)、医术(LV5),剑经(LV10)、养剑术(LV15)、剑瞳(LV6)、设陷(LV4)黑客(LV2)】 【黑客:你可以黑入电子产品执行某些指令。】 【基础技能:现代科学理论体系入门、中文精通、数理精通、日语精通】 【传说度:100(小有名气)】 【小有名气:在某些世界流传着你的声名;某个鬼王对你恨之入骨;神对你颇感兴趣;曾担任某死亡游戏领导者。 一、用剑时,威力上升 二、对剑术的领悟力提升 三、其他世界或许能听到关于你的传闻】 【能力点:0】 看着还在探寻世界的玄书录,陈无涯盘坐在地,开始感受起养剑术突破至LV15以后所带来的种种玄妙。 沉浸在养剑术提升后所带来的玄妙与提升,心中极为震撼。 该说不愧是踏入神明境界后的立道之法吗,即便只是三法之一,从这短短的知识中,也能感受到那如渊一般的智慧。 之前的养剑术和现在的养剑术一比,简直就是狗屁,或者说就是边边角角的一些佐料罢了。 这养剑术真正强悍的地方不仅仅在培养剑体上,养剑术对道的认知深度,还有各种配合的剑术理念都是极为高深的,甚至还有许多配套的利用能量来发挥出超越当前实力的技巧。 比如让剑与能量共鸣,引导外界能量附着,使用剑的威力上升,在这过程中,同样被称为养剑,养剑时间与能量特性成正比,既,时间越长效果越好,能量特性越契合越适合攻击,那么引导出来的剑术威力就会越强。 曾经有过一任庄主,养剑六十载,一剑挥出,斩断六千里山脉,虽说那任庄主因为不喜欢修炼,只练了每任庄主必修的养剑术就没练其他武学了,结果挥剑后导致扛不住后坐力,人直接没了。 也正是这一点,导致总是有人隔三岔五的去骚扰一下养剑山庄庄主,让他没时间养剑。 虽然过程有些好笑,但光从这些信息就能看出,所谓养剑术究竟有多强悍,陈无涯感觉,如若让他来养个六十年,说不定能够斩开一个世界。 当然了,这只是养剑术其中的一个能力,因为苦于江湖人士骚扰,自然也有开发些其他能力用以反抗,这些就暂且不提。 养剑术内包罗万象,不单单只有剑术,还有对能量的运转,体质的培养,剑体的保养等等,还有各种养剑小技巧,虽然感觉还有很多没有出现,但陈无涯觉得,只要后面实力上来了,总能将养剑术提升到巅峰。 让陈无涯现在估计自己的实力的话,他已经能够不用再担心艾斯德斯了,即便对方拥有那个能够冻结万物的能力,以他现在的实力足以不用再与对方同归于尽。 他可以靠着现在的实力强制打破对方那个冻结万物的能力,甚至能够同时面对布德和艾斯德斯两个人,并直接强杀两人,至于结果是重伤还是轻伤,就只能看战斗过程了。 没办法,艾斯德斯是他遇到过最无解的敌人了,而且战斗的过程本就瞬息万变,哪怕是个绝世高手也可能死在无名小卒手中。 因此,真正的战斗在陈无涯来看,很少以纸面实力为准,战斗不是二大于一,二就一定能赢一那么简单。 所以陈无涯的战斗突出的就是一个迅疾快速,干脆利落。 【已搜寻到可穿越世界】 【尸兄】 第一百八十五章 奇怪的人 【已搜寻到可穿越世界】 【落第骑士英雄谭】 【世界设定:“魔法骑士”,他们是一群能将灵魂转化为魔剑,使用魔剑战斗的现代魔法师。 伐刀者:能将己身的灵魂显现为武装——固有灵装,利用魔力操纵异能,是千人才会出现一人的特殊存在,古时候人们称他们为“魔法师”或是“魔女”。 伐刀者的能力是科学技术无法观测的,能力高者足以自由操控时间之流,能力低者也能将体能提升至超人般的领域,其拥有着科技与武术完全无法对抗的力量。 已经在警察、军队,甚至是战争领域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固有灵装:伐刀者将自身灵魂转化的实体,过去被称为“圣剑”、“魔弓”、“咒器”、“宝具”等,是要施展伐刀绝技时的媒介,相当于魔法师施法时的魔法杖。 可依伐刀者本身的意志来决定是否对人具有物理上的杀伤力,其中在维持于“幻想型态”时是不给予物理性打击,以魔力直接削去体力的状况。 由于是伐刀者本身的灵魂具现化的存在,在被破坏的情况下会导致持有者昏倒的状况。】 【当前世界特殊点:魔力,灵魂武装】 【传送开始】 陈无涯周围的空间已然变化成另一个样子。 陈无涯站在路边,看着这番现代景象还产生什么想法,一阵突然而来的状况,让陈无涯稍稍愣了一下。 陈无涯皱起眉头,观察起自己体内的变化,一手轻扶在腰间的剑上,心中闪过种种念头。 (没想到居然会这样,这还是穿越世界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啊,也不知是好是坏) 周围的普通人像是完全没有发现这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行色匆匆的做着自己的事。 没人察觉到陈无涯的出现,自然是因为他做了些什么,自从在刀剑神域因为监控暴露身份的事后,他就已经学会了在穿越时隐藏自己。 只是稍稍运用下内气和一些小技巧,让周围灵气对自己实行遮蔽类的隐匿技巧,再配合上他带着的眼镜,将自己的存在感拉到最低。 陈无涯扶了扶脸上的眼镜,看着周围的人群,现在最首先的目的是编造一个身份,然后好好钻研武学和养剑术的奥妙,还有,自己体内那突然出现的变化也很值得探寻一番。 至于是否要好好观察这个世界里的种种神奇什么的,他没有这种闲心,对他来说,每个世界只是一段短暂的旅行罢了,还是先做自己的事为好。 ……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陈无涯从一家咖啡店离开,手上提着一包红茶茶包,抬起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随后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这一个月里,陈无涯先是靠着自己的黑客技术给自己编造了一个身份,虽然过程遇到了点麻烦,但还是成功登记好了。 拥有了一个身份后,陈无涯就把自己拥有的一些珠宝换成钱财,然后找了一个不算太偏也不算太热闹的街区,租了一栋房子。 在打扫了一番后,陈无涯就把自己储物空间里那一大堆书拿出来安放,每天除了看看书,练练剑以外,就是吃点东西放松一下。 并且在这一个月里,他体内的特殊变化也终于结束了,今天总算可以一探究竟了。 自从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他体内就突然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他的内气的性质突然像是吸收了什么东西一般,开始发生了他所无法预料的变化。 并且在这种变化期间,他无法动用自己的内气,也无法感知到内气的波动,不仅如此,他的黑剑也出现了变化,同样无法使用。
虽然实力下降一大截,但他又不是不能战斗了,只是他一个剑客,失去了剑,战力要下降不少,比起这个,他更担心自己内气和黑剑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 内气会变成什么样暂且不谈,关键是黑剑,黑剑对他来说不仅仅是武器,还寄托着他对老爷子的感情,如果黑剑失去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因此,在这一个月里,他都有些茶饭不思,每天那些武学典籍也看不进去,对他来讲,他全身上下最在乎的就那两样,一把陪伴多年的黑剑,一条切尔茜的发带。 除了这两样,其他任何东西他都可以放弃掉,只是没想到如今居然会出现这种情况,这还是穿越世界以来,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 陈无涯拿出钥匙,正准备打开自己的房门时,突然像是预感到什么一般,陈无涯下意识的往旁边撤了两步,目光锐利的扫向一旁。 看见是什么后,陈无涯收敛了目光,恢复平淡的眼神,不发一语。 来人身高连一米四都不到,如同一个装成熟的小女孩,身上穿着绘有樱花图案的白底和服,外面搭配着刺眼的火红羽织外套,看起来艳丽非常,因为和服过于宽大而松松垮垮地搭在肩上,露出肩膀和锁骨处的大片肌肤。 一头如墨般的漆黑长发飘散在身后,后脑勺上结着一只大号的红色蝴蝶结,脚下则蹬着一双木屐。 此刻,她的手中正握着一把小小的折扇,以扇面挡住了下半张脸,眼神透露出一股似有似无的探查之色。 “真奇怪呢,妾身可是用了抽足哦,你是怎么察觉的?小帅哥,刚刚的眼神妾身很……” 话还未说完,陈无涯就自顾自的把门打开,然后关上,没有一点想要听下去的欲望。 那人被陈无涯直接关在外面,不仅没有生气,抬起手上的折扇挡在嘴边,眼里闪过好奇。 这一小段插曲并未能影响到陈无涯,对他来说宛如日常一般,没有放在心上。 说起来也很好笑,其实刚刚那人陈无涯并不认识,甚至连交谈都没有,连熟人都很勉强。 对方是谁,为什么要来找他,他完全没有任何线索,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人盯上了。 如果要算的话,他也就是半个月前晚上出门的时候,在一个巷子里看到对方坐在地上,刚开始还以为是对方遇到了什么不测,打算去看看。 只是靠近到一段距离后,陈无涯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微弱的压迫感,于是果断离开,很明显,对方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不想多事,更不想莫名其妙卷进什么事情之中。 先不说他现在一身实力发挥不出多少,单单是对方身上那股压迫感,陈无涯就认定,对方是一个高手,至于实力如何暂且未知。 然而,即便他远离了对方,对方也不知从哪得到的情报追到他家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来找他,当时看到对方的时候,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些不妙了。 即便他如今没有多少实力,他也不是一个会任人宰割的人,对方如果真的打算对他做些什么,他自然不会束手就擒,大不了就一死而已,他没有任何想委曲求全之类的想法。 只是对方暂时没做什么出格的事,顶多突然靠过来,像是打算吓一吓他的样子,大概? 毕竟每次对方出现,总是试图隐藏自己的踪迹和气息靠过来,而且一次比一次隐蔽,最初时只是稍稍隐藏下脚步,后来就隐藏气息,直到今天,已经动用特殊步伐了。 陈无涯将茶包放在桌上,随后坐在床上,打算查看一下内气和黑剑的变化究竟如何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内气的变化 陈无涯盘膝而坐,没有去看内气,而是先打算看看自己的黑剑到底怎么了。 原本他的黑剑还能拿出来挂在腰间,结果当他的内气出现变化后几天,他的黑剑就被内气裹挟,突然进入了他的体内,像是和什么融为一体一般。 陈无涯闭上眼睛冥想,如今体内的变化总算结束了,终于可以内视了,他想看看自己的黑剑进了他体内后,究竟在哪。 只是看了很久,陈无涯都没有找到自己的黑剑所在,微微皱起眉头。 (奇怪,我确实能够感知到黑剑就在我身上,可为什么看不到) 陈无涯睁开眼,沉思片刻后,抬手浮现一团内气。 内气在陈无涯手上翻涌,原本纯白色的内气,此刻化作了淡金色,原本平和的质感此刻多了一抹锋锐,甚至偶尔夹杂了几许玄红色的气流流转其中。 感受此刻变化巨大的内气,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按照脑海里养剑术的某一技巧,竖起剑指,让内气环绕于剑指顶端,并不断凝结。 有些虚幻的内气如同被压缩一般,隐隐化作实质的剑刃一般,陈无涯看着这淡金色的剑刃,轻轻贴在一旁的墙上,慢慢一划。 墙壁被轻而易举的划出一条光滑的细缝,如同自然形成的一般,划动期间没有任何阻碍。 陈无涯若有所思的看着这条细缝,随后散去手上那点内气。 (体内内气量至少增加了十倍,难怪我今天差点控制不住体内复苏过来的内气) 没错,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知道今天变化结束的原因,原本他并不知道变化什么时候结束,像以往一样出门买买吃的,回来钻研典籍。 可是今天买东西的时候,体内突然暴涨一大股内气,如果不是他以前就没少钻研对内气的掌控,让他能够及时察觉内气变化,强行控制住。 否则那股暴涨的内气,会引发怎样的动乱,陈无涯都不敢去想,至少待在他旁边的一般人肯定是性命难保。 这也是陈无涯只买了个茶包就回来的原因,如果不是担心意外,他肯定要吃完午饭再回来的。 而且现在的内气量还在一点一点的提升,至于要提升到多少才能停止,陈无涯没有把握。 不仅内气量出现了变化,就连内气的威力也提升了不少,估计一下,至少提升了攻击方面六成左右的实力,这还是粗略计算,如果精修一下,未必不能达成近一倍,至于对其他方面的加成暂且未知。 这简直就是喜从天降,至少从目前来看,陈无涯凭空获得了实力的提升,而且目前看来暂时没有发现坏处,这是好事。 “魔力吗……” 陈无涯猜测,应该是他的内气将这个世界的魔力兼收并蓄了,可是魔力这种属性他记得曾经在哥杀世界有过些许接触来着,为什么那个时候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陈无涯思考了一会,如果其中有什么地方不同的话,那就是这个世界的特殊之处了,那就是——灵魂武装。 他记得在玄书录的世界设定中有说过,“魔法骑士”是一群能将灵魂转化为魔剑,使用魔剑战斗的现代魔法师。 伐刀者将自身灵魂转化的实体,是要施展伐刀绝技时的媒介,相当于魔法师施法时的魔法杖。 这么看来,魔力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应该是很重要的事了,一种不同于陈无涯的修练方式的超凡途径。 “难道我的黑剑也变成了灵魂武装吗?如果这么说的话,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我能感受到剑的存在,却发现不了了,化作灵魂吗……” 陈无涯面容沉静,闭上双眼,心中思绪翻涌,随后化作一声长叹。 归拢了一番体内翻涌不断的内气,至于是否要给这个新的内气取个名字什么的,陈无涯倒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毕竟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给什么东西都要标个标识的人,否则陪伴他多年的黑剑肯定要有一个名号,而不是简简单单那的一柄黑剑了。 对他来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哪怕取个再厉害或是再老土的名字,都不会影响他心中的想法。 既然这样,又何必多费心思呢。 陈无涯站起身,来到桌前,翻开桌上的典籍沉浸进去。 虽然实力提升了不少,但这并不影响他钻研武学,想要理解并将武学融会贯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如果不能持之以恒,就算再出色的人也会陷入桎梏。 并且,他现在暂时也没办法将自己的黑剑拿出来,想要做什么和实验什么都不行,还不如做些眼下能做的事,不用空度时光。 至于没有兵器,导致身为剑客的他,实力大幅度下降,陈无涯内心倒是没有太多波澜,这件事不是心急就能成功的。 还是那句话,心急除了影响自己,根本不能带来任何用处。 只是,有句话说得好,有剑不用和没有剑是两码事。 果然后面还是需要找个时间,去了解处理一下。 …… 陈无涯坐在位子上,拿起一旁冒着热气的红茶,抿了一口,翻看着搜集到的信息,心中了然。 在这个世界里,人从诞生的那一刻起,根据其将来注定能够给国家、社会乃至世界带来的变化的多寡与大小,亦即其背负的命运的担子越重,其就会被赋予更强的力量。
这种力量,名为魔力。 而这其中,有着一则无法逾越的规则,那就是魔力是一种无法单靠努力来增加,只能取决于人类与生俱来的命运重量的力量。 能成大事者理应成大事,一切全为命定,每个人一出生便定下了绝对的顺序,毫无反抗的余地。 对这个世界的超凡者而言,魔力量基本决定了一个强者的未来,因为魔力是用来超越常理,革新世界的力量。 可以说是将自己的意志化为能力反映在世界上的东西,因而一个人的魔力总量穷尽一生也不可能有所改变。 那是一个人类在出生的瞬间,就已经被决定的,对世界的影响力,以及由他所刻画的历史。 对世人而言,只要是魔力强大的存在,不论善恶,他们都将留名于历史之中,因为他们的确完成了这种程度的壮举。 拜此所赐,在这个世界里,人们无比重视一个人的魔力量。 当看到这里的时候,陈无涯有些意外,虽然他认为魔力对这个世界的强者很重要,但没想到会有这么重要,而且这也确实有区别于他的修练方式。 毕竟他自己的内气,是可以通过修练提高的,虽然会需要很长时间,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可以提高内气量。 当然了,如果不是因为有玄书录,他的内气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么深厚,一般而言,想要有他这般深厚的内气,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夫基本是不可能的。 这还是算他提升前的内气量,如果是他提升后,现在这份依旧还在不停涨的内气量,就又要另算了。 而且还要考虑内气运转速度,内气质量,经脉承受能力,丹田储存能力,对于灵气转换内气的资质等等各个方面的条件,这就很复杂了。 根据每个国家的不同,对待这些拥有魔力者的称呼同样也不同。 而在陈无涯当前所在的这个国家,对于魔力者的称呼便是——伐刀者。 因为伐刀者那恐怖的实力,导致一个国家的战争胜负也被伐刀者所影响。 一场战争,因为一个力量高超的伐刀者出现颠倒,让小国在某次战争中战胜大国,那都是现实出现过的例子。 这让世界各国对自己国家内部所诞生的伐刀者无比的重视,进而便围绕着他们制定了一系列的法律法规。 而在此地,同样有相应的法律,既——魔法骑士制度。 指伐刀者必须毕业于拥有国际机关认可的伐刀者专门学校,获取“证照”以及名为“魔法骑士”的社会地位,只有这些“魔法骑士”才能合法使用能力。 不管是就读于学园的“学生骑士”,还是已毕业获得正式资格的“魔法骑士”,都必须接受“国际魔法骑士联盟”的管理,要剥夺其资格也必须要经过联盟总部的审核才行。 所有学生骑士、魔法骑士的国籍,都是登记在国际魔法骑士联盟总部之中。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战争。 除此之外,为了在各种危急情况马上进行互助,将骑士们的国籍登记在跨国机关,便能简化进出国通关的手续。 另外万一某国发生战争时,能在联盟的监督之下,由各国的骑士进行“经过控管的代理战争”。 当然,这个制度也只是因为此地被归属于【国际魔法骑士联盟】,因此法律也是按照【国际魔法骑士联盟】所执行。 而和【国际魔法骑士联盟】实力相当的势力还有两个,分别是【大国同盟】以及【Rebellion】。 至于这两者的信息暂且不谈,陈无涯暂时也还没搜集到太多那两个势力的情报。 因为陈无涯并不太关心这个世界,势力的构成和分布,他所在意的,是如何将自己的灵魂武装引导出来,毕竟这对他来说是个陌生的领域,需要好好学习。 而至于他的灵魂武装是他的黑剑,导致会不会有什么不同,又或是有什么特殊能力之类的。 他倒不是很在意,毕竟他的实力不是靠伐刀者所谓的能力为主的,他的实力还是他的剑道,只要黑剑能够用就行。 虽然可以拿其他的剑替代,但他是不可能替代的,倒不是什么忠于剑之类的想法,纯粹因为黑剑对他来说并不单单是一把武器而已。 因此,情报中的伐刀者专门的学校,就很让他在意了。 如果要学些什么,自然还是通过学校来学习会快很多,而且,在学校学习肯定也不会有太多麻烦,不至于动辄杀人,会轻松很多。 而且还能在学习之余专研自己的武学,毕竟学生最重要的,不就是学习吗,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两全其美啊。 不仅如此,还能摆脱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对方总不可能追着他去学校吧,一举三得啊。 说实话,想到这,陈无涯心动了,不用担心吃住,只要一心学习,而且学习年限正好是三年,他学完三年就走,也不用干什么,完美啊。 看着信息中搜集来的学院情报,陈无涯暗作思量,拿起茶杯又抿了一口。 第一百八十七章 破军学园 陈无涯看着眼前巨大学园大门,心中暗自感慨。 该说不愧是被【国际魔法骑士联盟】正式承认,学生骑士能够取得魔法骑士证照的,日本七所“骑士学校”的之一的【破军学园】吗。 占地面积本就非常宽广了,听说内部就有数个巨蛋型竞技场,四散在校园各处,这所学园内还包括学生、教职工等人士住宿、用餐的地方。 在这里,年轻的伐刀者们皆被称为学生骑士,每日辛勤的磨练自己的技术,互相切磋成长,甚至教师实力也是非同凡响。 陈无涯来这里倒是没什么深思熟虑之类的,毕竟他不打算出什么风头,来这的原因也只是为了想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黑剑召唤出来。 如果能够从头学习,自然是好之又好,可是他的年纪实在有点大,虽然才24岁,看起来也很年轻。 但是那也要分和什么比啊,你如果去七八岁的稚子比,他这肯定老了,别人也不可能说让他入学什么的,你要和三十来岁的成人比,他肯定是年轻人啊。 而想要上学,你不可能让一个成人进高中生的学校学吧,而这个世界,魔法骑士有没有成人学校都还两说呢,毕竟都成年了,早就可以进行战斗了,谁还会去学校学基础知识啊。 因此,唯一有那么些机会的,就只有这七所学校了,从年龄上讲,虽然同样有差距,但至少比小孩差距小吧。 想到这,陈无涯暗暗叹了口气,没想到他居然有一天,也会因为年纪大而苦恼。 还好他这张脸看起来还算年轻,勉强装一装少年人,应该不会出什么破绽吧。 陈无涯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面容,看着自己填写的入学年纪表上的年龄是16岁,心中竟有些羞耻。 他能和强者搏杀,也能冷静看待生死,但在这种事情上,还是让他有些脸红。 一个都已经结婚的人了,居然去装嫩,换做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啊。 为了隐藏自己,他还特地调节了一下自己骨骼状况,靠着内气伪装了一下,好歹他还是懂医学的,自然知道怎么去判断人的年龄。 等会入学测试的时候,应该不会被看出来,就算被看出来,顶多认为他年龄虚报,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毕竟对方总不可能认为他是什么内奸,想来窃取资料的吧,开玩笑,谁家派卧底会派一个大龄成人来,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凝视着眼前这座辽阔又豪华的校园,如今正好是开学期,许多年轻的伐刀者都面带紧张的走进校园里,而陈无涯则随着一起走了进去。 …… 姓名:陈无涯 年龄:16 伐刀者等级:D 攻击力:D 防御力:E 魔力量:D 魔力控制:D 体能:C 运气:B 陈无涯看着自己检测出来的信息,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糊弄过去了。 这份信息自然是陈无涯深思熟虑后,才选择展露出来的实力,唯独在运气上没办法动手脚,不过倒也不是一个很重要的状态就是了。 和其他学生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就希望自己的评价能够高上一些不同。 陈无涯完全没有任何想要暴露全部实力的想法。 毕竟他来这的目的,只是默默学习,不是来耀武扬威之类的。 一旦展露出过强的实力,肯定是会引人注目的,而这样,他未来的日子就会变得很麻烦。 按照【国际魔法骑士联盟】制定的标准,通过在伐刀者的伐刀能力、魔力总量、魔力控制等各方面进行测试,联盟会对伐刀者的总体等级做出最终评价。 总的来说,伐刀者一般被分为A级、B级、C级、D级、E级、F级这六个等级。
这个标准适用于【国际魔导骑士联盟】下的所有骑士,包括正式骑士和学生骑士。 毕竟魔力是无法提升的,因此评定出来的等级也很少会出错。 而陈无涯的伐刀者等级就是第四等的D级。 不高不低,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伐刀者都是E级或者D级。 达到C级就可以说是精英,B级的伐刀者才可以说是天才骑士,A级的话就是货真价实的国家级瑰宝。 其实陈无涯本来还想干脆就展露出E级的实力就好了,而且这样还会轻松点,若非这个学园对于实力还有要求,他肯定就展露E级实力了。 来破军学园前,他自然是有了解过一番的,和其他六所学园不同,破军学园是全体住宿制,学费全免不说,还会提供免费的衣食住,甚至还有辅助金制度,这些都是其他学园没有的,所以相对的,破军学园也会有一定的入学标准。 一般而言,必须拥有E级往上的实力,但基本上E级都会被排掉,最低标准普遍是D级,而且破军学园的当代理事长似乎很注重魔力量,而非实力差距,因此,哪怕一些D级实力差,而E级实力锻炼出色的人中,选择的也是D级。 到这就会有问题了,既然这样,为什么不选其他学园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近。 陈无涯一边拿着录取通知书,一边欣赏校内风景时,旁边突然传来几声交谈声。 “你们听说了吗,今年新生里,有一位把检测的考官给打败了。”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居然能够在开学把考官打败,那岂不是一位天才。” “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那个新生打败了考官,但可惜的是,他的魔力量只有可怜的F级。” “F级?我们学园还能收F级?不是最低标准是E级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那位F级的新生应该是没办法进来的咯。” “那倒也是,虽然不知道那个新生怎么打败考官的,但想必也就是搞了什么小动作哗众取宠,这个世界,只有魔力量才是衡量实力的唯一标准,F级,呵呵。” 几个人就这么一路闲谈似的走过去,陈无涯听到这几段话,心中有些惊讶。 虽然他不认为魔力量是唯一标准,但是魔力所带来的提升是无法忽视的,一个学园的考官,哪怕再差,肯定也是D级打底,而且实力也经历过不少锤炼。 而一个F级新生,居然能够凭借自己的实力来战胜考官,这倒是值得钦佩。 想必能够做到这一点,一定花费了不知多少的心血和努力,付出不知多少代价才达成的,当然,或许也有可能和旁人说的一样,做了什么小动作。 可惜,道听途说自然比不上亲眼一见,但陈无涯显然是没办法亲眼去看的,毕竟能传出来,肯定是结束了。 只是可惜,在这所学园中,不看重个人实力,只看重能力数值,这倒是挺遗憾的,想必是不太可能让那位F级入学的。 这段插曲并没有被陈无涯放在心上,虽然很遗憾,但陈无涯没有想要为那人出头的想法,无论在哪个世界里,这种情况都不少见。 如果那人能够坚持下来,或许会有另一番突破,当然,也有可能就此沉沦。 哪怕最后那人入学了,未必就会认真努力,也有可能放松堕落。 世间很多事是说不准的,陈无涯来这的目的,不是为了去扭转世人的偏见,想要扭转世人的想法也不该由他这个异世界的人来做。 更何况,整件事只是刚刚听说来的,连故事主人公的人品性格,以及过程都不清楚的情况下,盲目出头是很傻的事。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室友 陈无涯拿着录取通知书,领到学生制服,前往了学生宿舍。 破军学园占地宽广,由于其制度的关系更是学费以及住宿费全免,因而对入学的学生的能力虽有要求,待遇却名副其实的位列七所骑士学校的前列。 别的不说,单单是学生宿舍,校园内便有好几栋。 当然,现在的学生宿舍里人烟非常稀少,只能看到几个寥寥无几的高年级学生出入。 那是因为入学考试才刚刚结束,新学期还有一段时间才会开始,高年级生们也在放假,除了一部分不准备回家或者连假期都不愿意怠慢自己,想借学校的设施来锻炼的人以外,其余的就基本都回了家。 有鉴于此,当陈无涯进入宿舍时,这里非常的安静,几乎没有看到学生。 看着房间内的设施,陈无涯还是非常满意的。 那是一间三坪的大房间。 房间里有最基本的一些家具,一张两层式的床铺则静静的待在角落里,除此之外竟是还有电视和空调,甚至还有一张沙发,厨房以及厕所也都齐全,浴室亦不小,设备非常的完善。 只是想到要和另一个学生一起住,稍稍有些别扭,毕竟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居住,很少和别人共同生活。 仔细想想,十岁以前还在和老爷子一起住,十岁以后就开始一个人住了,然后这么生活了六年,之后和炭治郎以及他的家人生活了一年多吧,再次变成自己一个人生活,直到遇到切尔茜,和她一起生活了三个月,然后又变成自己一个人生活。 迄今为止的二十四年人生中,他有一半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还从来没有过和陌生人同住在一个屋子里的经历。 “在这待三年的话,或许也会是一次新鲜经历啊。” 陈无涯坐在床上心中想着,不过幸好,破军学园不会让男女同居,否则的话,陈无涯是绝对不可能来这住的。 倒不是因为他的性取向有什么问题,而是单纯的觉得男女有别,更何况他已经结婚,如果让切尔茜知道他和别的女生一起生活了三年,还是上下铺的那种。 即便切尔茜再心大,可能也不会给他好脸色的,要知道,就连身为妻子的她,也只和陈无涯共同生活了三个月,同心而论,陈无涯自己都不觉得这种事能原谅。 陈无涯将身上衣服换下,进入浴室洗浴一番,然后出来将学生制服换上,想了想,暂时还是先不把书拿出来了,毕竟这里不是他一个人住,还是要和室友沟通一下,到时候看能不能买一个书架之类的。 毕竟是到学校住,陈无涯自然把自己之前租的房子退了,并且把书都收回了储物空间里,除此之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了。 陈无涯看了眼时间,还早,既然是第一天来,那就当熟悉一下环境,逛一逛这个学园吧。 傍晚,陈无涯回到宿舍,此刻房间内已经多出了一个人,想来就是自己的室友了。 一段简单的寒暄后,陈无涯便提出了自己想要购买一个书架放在房间里的目的,对方很是爽快的就答应了。 对方名字叫相川克久,是和陈无涯一样的新生,实力等级为D级,对方说出自己的等级后,还是很骄傲的。 虽然D级实力并不算什么,但比起E级这种毕业了也就当当文职人员,和F级这种基本与普通人无异的骑士来讲,D级好歹也是能够战斗的人员,日后毕业了,待遇虽然说不上好,但也不会太差,所以想着在学园里努力学习,争取提高自己的实力。 陈无涯对此也只是鼓励对方,没太多想法,对方到是挺自来熟的,天南海北五花八门的事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虽然陈无涯的回答比较简短,而且看起来聊天的欲望并不算太强,但这并没有影响对方的热情。
陈无涯听着对方那滔滔不绝的话语,心中一动,正好,说不定能从对方嘴里了解到更多关于伐刀者的信息。 毕竟对方是正规的学生骑士,和他这种半路出家的不同,虽然他因为自己黑剑的原因有了解过一番伐刀者,但是能知道的信息还是太少,肯定是与对方这种从小学习的伐刀者无法媲美的。 于是,在陈无涯有意的引导下,很快相川克久就讲到了关于伐刀者的情况。 听着对方的话语,陈无涯在脑海里逐渐构筑出了伐刀者的情报,虽然并不是很重要的内容,但确实让他收获颇丰。 在这个世界里,伐刀者们的力量主要分为三种体现。 一、直接使用魔力来战斗。 通过将魔力释放出来,进而对身体能力、攻击力、防御力、速度、敏捷等等方面进行大幅度的强化,魔力越强,强化的幅度自然也越强,因而魔力弱的伐刀者甚至连魔力强的伐刀者的防御都无法破开,可见魔力的重要性。 二、以魔力来操纵自身的异能进行战斗。 伐刀者们均都拥有着各自的能力,根据能力的不同而被分为数个系统。 有体能强化系的能力,顾名思义就是能力自身可以用来强化体能,乃是非常单纯且常见的能力。 有自然干涉系的能力,诸如对风、火、雷、电等等属性的力量进行操纵,都属于这一行列。 除此之外还有概念干涉系以及因果干涉系,如其名,乃是能够直接对某一概念或者对因果本身进行干涉的能力。 三、固有灵装。 将自身的灵魂化作魔力的结晶进行实体化,进而形成武器。 而陈无涯对于最后一个才更感兴趣,毕竟无论是第一个还是第二个,其实都是建立在第三个的基础上的。 他来破军学园的目的也是为了这个,对方聊到这个的时候,刚好询问了他,他的伐刀能力是什么,陈无涯也只是随口扯了一个谎,说自己是体能强化系的能力。 没办法,陈无涯连自己的固有灵装都还没有呢,哪里来的特殊能力,总不能和对方说,我其实连魔法骑士标配的固有灵装,都还没办法召唤出来这种话吧。 对方不认为你在耍他,就已经是很大方了,至于他的黑剑会不会真的是这个世界所谓的固有灵装。 陈无涯虽有一定的把握,但并不是百分百肯定,只是这种可能性更大而已,倘若在这里依旧没办法让自己的黑剑出来的话,他就只能选择离开了。 当相川克久听到他的能力后,没有说什么,但是话语中的热情降低了不少,陈无涯自然是感觉到了,对此倒是并不意外,毕竟从对方话语里能够明白。 在世人眼里,体能强化系的能力是很低劣的能力,这种类型的能力,魔力量强的人完全可以靠着自己的魔力来强化身体,根本不需要靠能力来辅助,可以说确实是个比较鸡肋的能力。 与之相对的,什么概念干涉和因果干涉都是极为特殊的能力,像是什么操纵重力啊,操纵空间啊,操纵时间啊之类的,光是听起来,就极为强大。 相川克久自己的能力是自然干涉系的能力,虽然比不上概念干涉和因果干涉,但也要比体能强化来的特殊,难怪总是会感到骄傲,虽然只有D级,但是也能发挥出不低的战力。 陈无涯并不在意对方的看法,虽然那些神奇的能力挺让他惊讶的,但也没有太过热衷。 在又聊了两句后,二人就开始做自己的事了,相川克久躺在床上玩着手机。 而陈无涯则坐在床上揉搓着一根发带,看着窗外的圆月,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 班级 破军学园,一年级一班。 陈无涯此时身穿一身学生制服,脸上带着个眼镜,整个人显得平平无奇,扔到人堆里也不会引起注视。 抬头看了眼牌子,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开始学生的生涯了。 他还从来没体验过这种学生生活,心中微微有些奇妙,将门打开后,班级内的学生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再次交头接耳起来。 陈无涯看着没有被众人在意的状态非常满意,走到窗边靠后的位置坐下,目光扫到自己身后的人的位置名字——黑铁一辉。 当看到后,微微有些惊讶,倒不是他认识这个人,而是他知道,黑铁这个姓在这个国家的意义。 先不说昨天从室友那听来的各种传闻八卦,单单是自己在来之前就得知的信息来看,黑铁这个姓可不一般。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因为一名伐刀者的存在,日本整个小国得以跻身胜利国的行列,在世界列强的面前保住了自己的国际地位。 这个伐刀者,其名为黑铁龙马,人称——【武士龙马】。 他是远东的英雄,其所在的黑铁家代代人才辈出,除了其自身以外也曾出现过相当多名优秀的伐刀者,是从明治时代以来就存在至今,并且还响当当的伐刀者名门,在骑士界里也拥有着相当强的影响力,在【联盟】中都占据着相当的权利。 听说日本唯一一名在役的A级学生骑士,其就是出身自黑铁家,只是并不在破军学园,而是在别的骑士学园里,现在都还时常有人提起他的名字。 陈无涯只是稍微想了想,但没有什么印象也就没有在意,坐在位置上,翻开一本书看了起来。 一些学生在看到陈无涯的举动后,也放下了想要来认识一下的想法。 只是即便陈无涯安心看书,周围人的一些交谈声还是会传入他的耳中,令的陈无涯微微有些皱眉,但思考一下后觉得,或许学生就是这样,更何况现在也没上课,就当是经历了,于是陈无涯更加沉浸在书中的内容,将其中的理念剥茧抽丝般吸收进自己的武学理念之中。 “你们听说了吗,那个F级居然被同意入学了。” “啊?真的假的,学园要求不是最低E级吗?理事长会同意?” “我听说理事长确实不同意,甚至一再反驳让那个F级入学,而且还有不少老师也认为不该让那个F级入学来着。” “那你说F级入学……” “嘿嘿,我偷偷告诉你,我一个叔叔是负责记录学生档案的,我也是从他那听到的,听说那个F级入学,是因为那个被F级打败的考官据理力争才同意的,听说当时理事长发了好大的脾气。” “哈?为什么要让一个F级入学啊,学园脑子坏掉了吧,总不可能那个考官是那个F级的亲戚,故意放水吧。” “谁知道呢。” 被讲的学生有些不爽的嘟囔了两声。 “能被F级打败的考官,想必也不会多厉害,就是可惜,一个能力低劣的F级和我们一起上学,到时候还可能一起毕业,这不是拉低我们这一届的水平吗。” “嘛,我也不是不理解你的想法,不过那个F级未必就能毕业,毕竟学园还有实战课程要求,而且得罪了理事长,我想也不会有人愿意和一个F级往来吧,到时候那人说不定就知难而退了呢。” “说的也是。” 即便那些交谈的声音很小,但陈无涯本身耳力就不凡,而且整个班级里,有一大半的学生都在谈论这件事,陈无涯就算想听不见也难。 心中轻叹一口气,对于众人交谈的话题也没什么想法,虽然感觉有些吵闹,但可以理解,只不过那个F级居然真的入学了吗,这倒是挺厉害的。 “哐啷。” 门被推开,一个看起来并不健壮,但浑身上下都给人一种精壮的感觉的男生,身穿一身学生制服,一头黑发,眼神看起来非常平和,只是时不时闪过一丝锐意,看起来是那种外柔内刚的氛围。 周围的学生看到来人后还没在意,毕竟现在都是新生,随时会有陌生面孔进来。 直到不知从哪有一个声音传出。 “啊,他就是那个F级。” 当这个声音出来后,学生谈论的声音下意识的一滞,只是有些惊讶,但也没有再继续讨论了,除了少数几个人对那个男生投出敌意的眼神。 男生没有在意,平静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陈无涯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书里,因为谈论声太多,陈无涯将内气堵住耳朵,所以并未听到F级和他一个班这件事,只是知道旁边走过一个人坐到他的身后去了。 过了一会,陈无涯看了眼时间,发现差不多要上课了,于是将内气解除,当解除以后,抬头看见学生们都变得有些安静,心中有些安慰。 果然学生在快要上课后,还是会安静下来的,看来尊师重道这个传统还是没有变。
将书合拢,转头看了眼坐在自己身后的男生,男生面容平和,看起来不骄不躁的,出于礼貌的点点头,对方也是回应的点了点头。 原来他就是黑铁一辉吗,至少从第一眼看上去挺不错的,眼神有一种剑士的感觉。 没过多久,一位年轻的女教师向班级走来。 “恭喜各位正式入学,我是负责一年一班的班级导师,名字叫做折木有里,还请大家亲切的称呼我为【小有里】喔?非常感谢大家!” 听起来话语似乎充满朝气,但实则是一段语气极为疲惫且无力的状态,甚至强装出一副活泼的样子。 看着讲台上的老师,陈无涯有些震惊。 这位女老师长相不错,年龄也不大,但是眼皮底下却有着极其浓郁的黑眼圈,身上亦是散发出一种病态的感觉,哪怕不懂医学的人也能看出来对方那股子体弱多病的状态。 陈无涯愣了一下后,便收敛好了表情,心中有些古怪,眼中划过流光看向对方。 折木有里突然感到一阵奇特的目光,强打起精神一般扫向班级,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陈无涯心中了然,对方的病弱体质有些特殊,不像是纯粹的病理状况,如果是这样他就没什么办法了。 折木有里看了一会后,又恢复那种无精打采的样子说道: “今年呢,因为有非常特殊的情况发生,所以我们班其实和别的班级有些不同,多少存在一些容易让大家分心的事情在,但老师希望大家能够不要在意那种小事,将精力都集中在学习上,那样的话,老师也会觉得很高兴,非常谢谢大家。” 班级的学生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陈无涯身后,陈无涯察觉到这份目光有些意外,但还没理解为什么时,折木有里说道: “那么,因为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首先,老师需要宣布一件一年一度非常重要的事情。” 说着,折木有里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个大字——【七星剑武祭】 所谓【七星剑武祭】则是一个赛事,指的就是一年一度由日本一共七所的骑士学园共同举办的竞技大赛。 其目的在于选出一年当中最强的学生骑士,七骑士学园之间也会以这场大赛的成绩进行排名,因此,这场大赛对于七骑士学园来说乃是一年一度中最重要的一件事。 每年都会在新学期开始的第一天里便进行宣传和准备,今年同样如此,七骑士学园所举办的【七星剑武祭】也是全国知名的赛事,届时不仅会进行全国范围内的直播和报导,连在国外都享有一定的知名度。 联盟内有不少高手就是从这个【七星剑武祭】上崭露头角的。 一年一度的【七星剑武祭】是由七所骑士学园一起选出校内最优秀的学生骑士作为代表选手,前往指定的舞台,进行竞技的比赛。 在比赛开始之前,七所骑士学园都将在各自学园的学生里挑选出六名选手,让这六名选手作为代表,参加比赛。 但是,各大学园选择代表选手的方式却是各异。 有的是以在学园内的成绩作为标准,选出其中最优秀的六名。 有的是以实战的结果作为标准,选出最骁勇善战的学生骑士。 还有的则是以战略意义进行选择,从学生中挑选出可以应用于比赛场上的类型。 各大学园在【七星剑武祭】开始前便都以各自的方式选择着代表选手,最终决定出六名选手,一共四十二名学生骑士,在【七星剑武祭】上一较高下,一决雌雄。 破军学园也一样,在【七星剑武祭】开始以前,必须决定出六名选手来参赛才行,而当今理事长的决策一直以来都是以能力值的高低来进行选拔。 参赛选手全部都是破军学园内能力值最高的,基本上除了能力值以外,其余一概不考虑。 看着这几个字,在场的学生有一些都面露振奋,有些则一副无所谓的状态,而陈无涯正是那无所谓的人数之一。 他本就不打算出风头,这种情况自然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更何况以能力值排名的话,他并不在前列,就更不用在意了。 而且,不是每个人都对七星剑武祭有兴趣,七星剑武祭的战斗并不是以【幻想型态】,而是以【实像形态】进行真枪实弹的战斗。, 战斗中受伤是家常便饭,严重一点更可能危及性命。 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背负如此庞大的风险来磨练自己。 只要安安稳稳的毕业,获得魔法骑士的资格,有一份高薪且安定的工作。 还是有学生期望着如此平稳的生涯。 当然了,会期待这个大赛的,本就只有那些能力强以及想要出风头的人里,其他人基本就是当个看客罢了。 第一百九十章 黑铁一辉 折木有里在讲解了一番【七星剑武祭】的情况后,猛的吐出一大口血,让所有学生全都惊了,一个个冲向讲台,陈无涯自然混着人群进去,只是他没有出手治疗,因为他知道,折木有里的病并不单单是病的问题,他猜测,应该与对方的固有灵装的能力有关。 而坐在他身后的黑铁一辉似乎非常在意这个老师的样子,直接一马当先的将老师背起,送去了保健室,整个新生开学的第一课,就以这种有些奇怪的方式结束了。 第二天清晨,陈无涯早早醒来,看了眼还在睡觉的室友,将自己的动静完全消除。 洗漱一番后,出门前去每日必要的锻炼。 一般来讲,他锻炼更多的是习惯以及保持状态,毕竟以他现在实力而言,光靠锻炼是很难提高实力的。 当然了,这是以前,当他的养剑术突破到LV15后,他就获得了一大堆其他的知识,其中就有运用养剑之法来锤炼肉体的法门。 陈无涯虽然身体的体质因为实力突破,也同样提升了不少,但并没有太过特意的去锤炼体魄,更多是因为锻炼剑术,和提高内气后,对身体产生的连携提升,和其他专门锤炼肉体的武者不同。 因此,他的肉体虽然算不上弱,但也算不上强,不是短板,但也不突出。 如今有了养剑术里的锤炼肉体的法门后,自然可以在这上面下下功夫。 陈无涯一边跑,一边运转养剑术中锤炼肉身的法门,是一种通过内外交感,令灵气与内气互相共鸣,并于自身穴窍中蕴养,靠着灵气与内气可以提升物体性能的性质,来进一步提升自己的体魄。 养剑之法放在人身上,实在有些过于狂暴,人体很难承受住,因此爆体而亡者不在少数,光是为了研究出这套法门,养剑山庄就死过不下数万人。 陈无涯感受到自己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一般,正被蕴养着,暂时还感受不到多大的提升。 这也不奇怪,这种事基本都是讲究持之以恒的,一点一点的提升,哪有可能刚一修练就突飞猛进的呢。 就在陈无涯锻炼时,眼角的余光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停下了脚步。 只见一个男子手中正握着一把刀身漆黑如乌鸦般的日本刀,站定不懂,如同在感受什么一般。 看着对方的姿势,陈无涯眼神一亮,光从握刀的姿态就能看出对方的不凡,想必没少在武艺上下功夫。 就在这时,男子忽然动了,手中长刀以极为迅疾且精准的角度划开落叶,并且不影响落叶掉落的速度,让落叶自然的分为两半,飘落在地。 随后又是连续几刀,将再次飘落的树叶划开,以旁人难以察觉的颤动,将落叶的飘落方向形成一条直线,一刀贯出,落叶被长刀刺穿,极为整齐的挂在刀刃上。 看着这般技艺,陈无涯心头有些好奇,没想到在学园里,竟能有如此武艺的人才,看对方打扮是一身运动服,倒是看不出是学生还是老师。 出于好奇,陈无涯走了过去,对方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转过身来。 而这一转身,陈无涯看到对方的脸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说道: “你好,我叫陈无涯,是坐在你前面的人。” “你好,我叫黑铁一辉。” 展示出那般姿态的男子,正是坐在陈无涯身后的那位黑铁一辉,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 陈无涯平静的点了点头,而这种反应却让对方愣了一下,但随即便面露微笑。 “你的武艺很不错,可以看出来下了很大的功夫。” “谢谢。” 黑铁一辉没有因为被夸奖就面露喜色,礼貌的回应,而陈无涯看着对方这副姿态,更加欣赏,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时,如同感知到了什么一般,心里有些疑惑,但却没有直接说出来。 而是改变自己想说的话语,说道: “看来你也是每天都会来锻炼的样子,要来互相对练一下吗?” 听到陈无涯的话,黑铁一辉感到有些意外,但很快便有些开心的点了点头。 两人各持一柄木剑,相互对立。 按照校园条例,学生骑士使用能力的权限,是掌握在所属学园手上的,除了该学园明定的场所、状况之外,是不允许学生使用能力。
故而黑铁一辉没有使用自己的固有灵装来战斗,而陈无涯则是没办法使用。 陈无涯站在原地,手中木剑斜指地面,显得平平无奇,毫无特色一般,而黑铁一辉双手持剑,剑尖对准陈无涯,整个人身周的氛围发生了变化。 如果从观感上看,显然是黑铁一辉看起来要更加规范,更加厉害的样子。 但在黑铁一辉眼中却并不如此,看着陈无涯的眼神顿时一变,心中对于陈无涯的看法瞬息之间发生了改变。 原本在一辉看来,陈无涯只是同班里的普通同学,可是现在当面对对方时,他才能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不对。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违和感,就像是对方不应该是他看到的那样,可是他眼中和感知到的状态又与他的直觉相违背。 他的直觉告诉他,无论他怎么进攻,都不会成功,可在他的感知中,对方又是非常普通,甚至感受不出一星半点儿的特殊之处。 黑铁一辉将思绪收敛,微微抬起剑,却没有直接进攻过来,就像是顺着自己直觉走了一般,不断调整起自己进攻的姿态。 陈无涯眼中的欣赏之意更浓了,资质很不错,而且心性看起来也很好,能够察觉不对劲并且收敛自己心中的进攻之意,不为表象动摇。 但是直觉太好可未必就是好事,如果一直不进攻的话,内心的战意可是会被他压垮的啊。 陈无涯没有动,依旧保持着自己的姿态,一副静等进攻的样子,一辉暗自咬牙,他没想到,随着时间的步步流逝,他内心中的战斗欲望居然一点一点的下降,就像是看到什么难以逾越的高峰,心中丧失攀登的信念一般。 握剑的手也开始有些拿不准,一直以来磨练的技艺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住,让他难以使用出来。 他可以确信,自己没有受到什么能力的影响,而是真真切切面对对方后,他的一身实力就像被自己的直觉给挡住一般,令他难以战斗。 陈无涯就这么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他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了,虽说他的剑术等级自从抵达LV10以后就没有再突破了。 但他并没有放弃过锤炼自己的剑术,哪怕玄书录显示,没有剑心,那他就很难突破剑术实力时,他也没有放弃过。 在不断熔炼学习,精心钻研这么久,他自然不是什么都没有获得,很显然,黑铁一辉现在所面对的,就是他锤炼剑术这么久的一点小展示。 当他熔炼那么多武学理念以后,很多东西在他眼前都像是被堪破本质一般,让他自然而然就能不靠挥剑就能影响一些特殊状况的出现。 而黑铁一辉所面临的,则是他熔炼百家后,精神性的突破所导致的剑道外显,一般情况下,他都是将之收敛起来,不论实力强弱都很无法察觉。 只有当他主动彰显时,才能被他人察觉,而技艺越强和实力越强的,就越能感受到这份玄之又玄的特殊韵律。 显然,黑铁一辉的技艺不错,能够隐隐感知到这份韵律,可是这究竟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陈无涯也不知道。 如果一辉能够奋起进攻,对方肯定会获得长足的进步,但如果失败,陈无涯也会直接收敛回来,让对方不至于受到太多影响。 当然肯定还是会有些许影响的,比如被他的剑道所影响,导致无法认清自己的技艺,不过这种情况只要稍稍梳理几天就能缓过来,毕竟陈无涯不是为了害人才这么做的。 他彰显剑道的状态也是一点一点的展露,而非一次性全部表露出来,否则以一辉现在的实力,自身的剑理是一定会被他给冲垮的。 可以说,这是一次机会,一次不会有任何危险并且能够提高实力的机会,如果对方成功突破,不仅自身实力能够提升,甚至可以从他的剑道上感悟到什么,并融入自己的剑道之中。 可以说,这几乎是送好处了,如果不熟的人是很难做出这种事来的,但对于陈无涯来说,他只是单纯的因为对一辉的眼缘不错,所以就给了这么一次感受。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只是陈无涯暂时还不太确定结果是否和他想的一样。 如果对方失败也不会说什么,毕竟这也只是一场锻炼,只不过锻炼的对象不是双方的技艺或是体质,而是对道的感悟。 第一百九十一章 比斗 黑铁一辉双目无神,手上的木剑摇摇欲坠,仿佛在经受什么极为残酷的考验一般。 身上的汗水不停的滴落,地上已然积出不小的水渍,身形也是变得松垮,像是快要倾倒一般,但却总是能够维持住站定的身姿。 陈无涯看着这样的黑铁一辉,眼神渐渐肃然起来,之前略显随意的姿态慢慢变得严肃,握剑的手也开始慢慢抬起。 随着陈无涯的动作,黑铁一辉身体摇晃的动作变得更大了,但却依旧像是不服输一般的,双腿钉在原地,握剑的手也从没松开。 陈无涯内心惊叹,他没想到黑铁一辉竟能坚持如此之久,如果单论对道的坚持上看的话,对方的韧性已经能和塔兹米相媲美了。 而且在剑道的追求上,要比塔兹米来的更加纯粹,就是不知道对方在剑术上的才能究竟有多高了…… 陈无涯心头稍稍有些兴奋,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皱眉沉思起来,完全没看到黑铁一辉的眼神慢慢开始恢复清明。 黑铁一辉眼前已经被汗水给完全浸湿,眼前的景象显得有些模糊,他感觉自己仿佛像是在沙漠中干渴许久的旅者,而此刻却如同被包裹在一片汪洋之中,尽力的去吸收一切。 黑铁一辉整个人的思绪全部消失,只是随着感觉开启了某种对他来说极为特殊的能力。 视角里的景象像是被剥离开一般,渐渐展露出事象的本质。 脚步一踏,身形穿过空间,无声掠向前方,距离仿佛在此刻消失一般,手中木剑斩下,如斩去心中的退缩之意一般。 “锵!” 木剑交击,却打出了如钢铁交加般的声音。 随着这一剑的斩出,黑铁一辉整个人的意识回归,目光变得坚定,原本松垮的身体恢复之前那般精妙姿态。 陈无涯抬着剑,挡住了黑铁一辉这刚猛的一击,眼中流光划过,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一个人的黑铁一辉,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黑铁一辉看着面露笑容的陈无涯,只是抿了抿嘴,手中木剑快速斩击,但却被一一拦截。 陈无涯站在原地不动,木剑在他手上如同活过来一般,或劈、或刺、或点、或撩,每一剑都能轻易的打在黑铁一辉的攻击薄弱处,将黑铁一辉的攻击无声的卸去。 每一剑都没有多么特殊,甚至算不上精妙,出剑速度与角度就像一般的剑士一样,连成套的剑技都没有,没有规律,如同胡乱挥剑一般,却总是能巧合的刚好打在一辉的剑上,并且不论一辉的剑速有多快,那剑也总是能慢悠悠的刚好挡住一辉的攻势。 黑铁一辉的攻击刚猛迅疾,手中木剑已经斩出残影,不断的落在陈无涯的剑上,看起来陈无涯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某一剑给冲垮,但却又总是差那么一点。 如果有旁观者在的话,只要细心就能发现,陈无涯从始至终脚步都未有动过,周身如同升起无形的屏障一般,而一辉的攻击看似猛烈,却不能让自己的攻击打进屏障中去。 黑铁一辉眼里,陈无涯的剑并非是真的毫无规律,但也并不是真的有规律可循,剑在对方手中已然不在滞于某一特殊的剑招上了,仿佛只要怎样能够更轻松的防御住攻击,那么剑就会随着对方心意自由挥舞向应定之处。 不是看穿他的招式那么简单,而是在他出手以后,相应的剑招就会自然而然的出现,并往往能以最优最佳的角度挡下攻击,这就是对方后发却能先至的原因。 他很清楚,那不是什么特殊能力,木剑也并非什么特殊武器,而是单纯的仅凭技艺就抵达的境界,对方的剑术理念包罗万象,很多剑术招式与他所知的任何剑术都不同,那种仿佛处于另一个世界另一个层次的武艺,让他无法看穿对方的每一次挥剑。 他到底是谁?拥有此等剑术之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对方又为什么要来这里?以对方的能力,应该早就在世界扬名才是,为何他从未听过。
黑铁一辉心中隐隐有所察觉,这还是对方没有杀意,他认为,如果对方抱有杀意的去战斗的话,将是最可怕的时候。 他能够感觉出来,对方的招数很多都是致命的,对方很多次有机会杀死他,如果对方有想法,那么不管手上是木剑还是别的什么,他都不会有任何机会活下去。 明明是场切磋,却总是能够让他随时感觉到死亡的危险,他记得世界最强的剑士是那位【比翼】,他不清楚【比翼】的剑术境界究竟有多高,但他却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在剑术境界上未必就比【比翼】差。 一个堪称世界最顶尖的剑士来陪他练剑?甚至很多招式看起来就像是在喂招,这放在曾经那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可,为什么? 黑铁一辉心中缠绕这一个疑问,不是他自贬,他并不是什么特别优秀之人,甚至连能力乃至魔力都是极为低劣的存在,对方没理由,也没必要对他如此之好吧,明明他们才第一次见,哪怕是在黑铁家,他也没感受过这种待遇。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黑铁一辉心中并没有因此感到受宠若惊之感,只是满怀感激的承受下来,并且目光变得更加坚定。 陈无涯目光清澈且深邃,仿佛将黑铁一辉心中的思绪看穿一般,淡笑一下,手中木剑仿佛不带烟火之气的划过一辉木剑的剑尖,并将黑铁一辉藏在木剑中的那股暗劲引导回去。 黑铁一辉闷哼一声,但却微微一笑,他知道对方的剑术远超于他,甚至他一直无法抓住破绽,但他能够看出,对方还是有一个不算缺点的缺点。 那就是,对方手中的木剑,和对方总是存在难以逾越的隔阂,就像是用着自己并不符合心意的剑一般。 对于一般人而言,这种微弱的差别是看不出来的,但在用剑之人眼中,这种差别还是会被看出。 即便对方靠着强大实力将之压制,并且技艺差的人很难看出来,但他知道,这将是他唯一一个能够打破场面的机会了。 而现在,这个机会出现了。 【第七秘剑·雷光】 手中木剑如同化作雷电的光芒一般,挥剑的速度远远超越人类的动态视力,让旁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只是瞬间,一辉手中的木剑划过,成功打破陈无涯制造出来的无法突破的剑术屏障,第一次成功将木剑与陈无涯之间的距离拉近,并向着陈无涯手腕处刺去。 “突。” 一阵有些闷闷的声音传出,并非是木剑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 仔细看去。 只见木剑的剑尖被木剑的剑柄给挡住。 看着这个结果,黑铁一辉心中既没有失望也没有懊悔,而是吐出一口气,然后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差一点就被你把剑给打出去了,厉害啊。” 陈无涯有些惊讶的说道,但黑铁一辉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了。 虽说陈无涯有放水,但黑铁一辉却能抓出这么一点微弱的机会,并实行战术,这种能力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如果陈无涯全力出手,刚刚自然不会被突破,可既然选择不动用太多实力的话,那以他应对黑铁一辉的实力来说,是无法抵挡刚刚黑铁一辉的攻击的。 并且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是会被将剑给击飞出去的,可以说,从这一点上看,一辉其实是赢了的。 只是陈无涯觉得,如果一个剑客手中的剑都被人打飞的话,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因此才使用了靠剑柄来挡住攻击这种特殊的技巧。 他很少用这种技巧,因为有些偏门,而且正常战斗的情况下,这种技巧很危险,毕竟稍有不慎或是对方连续攻击,这个防御技巧就会被破解。 但不可否认,在特殊状况下还是很有用的。 第一百九十二章 孤立 陈无涯蹲下身子,温和的笑着,随后说道: “刚刚的比斗,算你赢了。” 黑铁一辉缓过气来后,摇摇头说道: “应该是我输了,毕竟刚刚我已经没办法进攻了,而您还能战斗。” “你刚刚那一剑我其实是无法挡下的,因为那个防御技巧有些特殊,所以有些出奇制胜了,这有些不符合切磋目的了。” “不,刚刚那种技巧其实我也会,通过计算与对手之间、与武器之间的距离跟长度,用刀身、剑身以外的部分进行防守的【特殊防御】,我不认为这种技巧除我以外就没有人会了,但没有将这一点考虑进战术中,是我的失误,而且,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我还不会因此而感到懊恼。” 看着回答的不卑不亢,一点也不介意的黑铁一辉,陈无涯心中极为欣赏,暗暗想到,这种人才都不要,黑铁家看来名不副实啊。 陈无涯已经大致猜出了在黑铁一辉身上发生了些什么情况,于是站起身笑着说道: “那就算平局吧。” 陈无涯伸出手,黑铁一辉回以一笑,伸手握住陈无涯的手站起身来。 接下来,陈无涯和一辉没有再继续打下去,而是就这么宣布了结束。 不过,两人也没有就这么告辞,坐在空地旁边的长椅上,彼此攀谈了起来。 说是攀谈,其实只不过是一辉一直在向陈无涯道谢而已。 根据一辉的说法,在此之前,他一身实力基本都是靠着偷学而来,在黑铁家也没有高手愿意教导他,愿意和他交流切磋的人,并且给予他指导的人,也就只有陈无涯一个。 陈无涯摆摆手表示不必在意,他不会因为黑铁一辉是F级,就因此而嫌弃抵触的。 没错,黑铁一辉正是那个在学园里传闻的F级,这也是陈无涯在于黑铁一辉交战前发现的事,也是他提出要切磋一番的原因。 当时他感知到黑铁一辉除了肉体强健以外,魔力的波动很微弱,当时还以为对方是在隐藏实力,可当交手后才发现,黑铁一辉那对于魔法骑士而言低弱的魔力。 也因此,陈无涯才发现了对方是F级骑士,但这也引起了他的好奇。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魔力对魔法骑士而言究竟有多重要是很难想象的,而且魔力量高的人与魔力量低的人之间,有着很难跨越的鸿沟。 魔力量低的人怎么攻击,也很难对魔力量高的人造成伤害。 毕竟魔法骑士可以靠魔力来提升自己的身体素质,能够轻易的超过锻炼许久之人的体魄,获得非一般的防御能力。 因此,对于魔法骑士而言,只有靠着同样的魔力去抵消对方用于防御的魔力,否则很难伤到对方。 而黑铁一辉的魔力及其低下,想要靠着这么点魔力打破他人的防御是很难的,所以他很好奇,黑铁一辉究竟是如何打败主考官的,毕竟主考官也是一个正式骑士,使用魔力防御肯定是基础。 而黑铁一辉究竟是如何克服这一点,并且打败主考官的呢。 虽然好奇,但陈无涯也没有做什么,而是公平的也没有使用自己的内气来辅助战斗,而且在战斗过程中发现,黑铁一辉正不断的试图掌握他的剑术,只是一直难以找到窍门,可也是这一点,让陈无涯知道,黑铁一辉在剑术上,有着极高的资质。 或许人无完人吧,在剑术有着绝顶的才能,但在魔力上却及其低劣。 不过,陈无涯并不会因为魔力不足就看不起对方,相反,他并不认为魔力是什么绝对的东西,相比较而言,他反而觉得黑铁一辉这种心性更值得尊重,是块璞玉,值得打磨。 陈无涯没有什么敝帚自珍的想法,也没有把自己拥有的东西看的很重的想法,除了剑和发带,其他的对他来说,都是可以交给别人的东西,不论是自己的剑术还是知识。 因此,他在其他世界时,只要遇上有眼缘,并且符合他心意的人,他都不会吝啬于将自己的剑术教给对方,至于对方能领悟多少,都是看对方的造化。 黑铁一辉看着陈无涯,心中充满感谢之情,没有说什么要报答之类的话语,他清楚,以对方的实力,他现在是没有能力能够报答对方的,因此,只有当日后他实力提高以后,才能找到机会帮助对方。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对方要隐藏实力的进入学校,但看起来并不是什么阴险狡诈之徒,而且从对方的剑术上就能感受到,对方并不是邪恶之徒,因此,也就不去想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了。 于是二人转而聊起其他的事情,其中大部分都是在讲关于剑术和感悟上的事,但也偶尔夹杂着些其他的话题,二人于此建立了初步的友谊。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陈无涯又恢复了曾经那份平淡的生活。 每天与黑铁一辉互相对练,蕴养肉体,上课,吃饭,冥想,钻研武学,可以说每一天都过得极为充实。 至于娱乐活动,陈无涯倒是没有什么想要娱乐的,对他来说每天钻研武学就是最大的娱乐了。 而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许多事,比如说,七星剑武祭的名单人选已经出来了,而其中有一位则是今年的新生首席。 这则消息的出现引起了小范围的骚动,没办法,毕竟是七星剑武祭,能够被选中的人无疑是一个能够在毕业资历上加分的事项。 即便是在破军学园这种以能力值选举的情况下,往往也是高年级的人更有机会和资格,毕竟比起刚来的新生。 高年级的学生虽然能力值不一定要比新生高,但是经过锻炼的高年级学生,大多比同等级的低年级学生强。 而低年级新生想要被选中,能力值这一项不仅要出色,在实战中肯定也是那种更偏向战斗的能力,这两者结合下,才能有机会脱颖而出。 而那个被选中的新生首席,正好还是和陈无涯以及黑铁一辉同班的人,名叫桐原静矢。 听说桐原静矢的能力很不错,非常适合战斗,至于是什么就暂且未知了,毕竟陈无涯没有太过在意这方面的事。 只是后来一些事,让陈无涯很反感这个人而已。 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值得一提的事,那就是一辉的问题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一则这样的传闻出现在学生的话题之中。 【跟黑铁一辉太要好的人,可是会被理事长盯上的】 原本黑铁一辉以F级实力入学的事就有引起过话题,只是这种讨论最终也只会慢慢减少,毕竟大部分学生对这也只是觉得新鲜而已,除了少数一些人会对一辉有不满,但也不会太当回事。 直到这则传闻的出现。 其实这则传闻倒也不算空穴来风,因为,只要没有瞎的话,基本都能看出来一辉所遭受的打压。 在实战课程上,被所谓的由于能力不足,太过危险这样的理由,而不让黑铁一辉上实战课程,导致他无法获得相应学分。 任谁都能看出来,当时的老师的态度只是在找个理由罢了。 说白了,黑铁一辉虽然成功入学,但黑铁家并不想让黑铁一辉成功毕业,因此通过和破军学园理事长以及一些黑铁家的亲信老师,来打压黑铁一辉。 陈无涯倒也能猜出原因,无非也就是所谓的。 要是让人知道名门黑铁家族出现“F等级”的人会影响到家族名声。 这样的理由。 只是破军学园毕竟不是黑铁家族的一言堂,虽然黑铁家族势力强大,但如果让人知道黑铁家族打压某人,传出去同样不好听。 因此,打算通过合理的方式,让黑铁一辉知难而退,又或是因为触犯校园条例而被开除。 并且也因此出现了这种谣言。 【如果和一辉扯上关系的话,学历调查书的评价会变差。】 一旦有了这种传闻后,学生们也开始孤立起了黑铁一辉。 毕竟再怎么说,来到学校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以后能找一份高薪的工作吗,真正想要凭借自己实力在联盟中夺得一席之位的,终究还是少数。 如果学历调查书评价变差,那以后就很难找到好的工作了。 而在这种情况下,整个班级里,乃至整个学园里,全都在孤立一辉。 除了,陈无涯。 第一百九十三章 教训 陈无涯早就预感到一辉的处境会十分艰难。 甚至也不止一次和一辉强调过这件事,但一辉依旧没有选择离开,而是默默的将这一切承受了下来。 而陈无涯见一辉这么做,也只是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再怎么说,选择的权力还是在一辉手上。 只是心中对于一辉的评价变得更高了,身处逆境也不放弃,这样的意志再配合上一辉的资质,他未来的成就究竟会有多高,连陈无涯也很期待。 陈无涯也有想要帮一辉出头的想法,虽然他无法用自己的剑,但不代表他就没有战力了,如果他想,杀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一辉自己将他拦了下来,甚至还打算主动远离陈无涯,以避免将陈无涯牵扯进来。 陈无涯一开始也尊重一辉的想法,只是默默的关注对方,并且也如一辉所愿的没有去做什么,以防止一辉的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直到那一天。 当时,一辉在中庭吃午餐的时候,陈无涯就在不远处,而当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找一辉搭话。 那个人的名字叫做:桐原静矢。 一年级的首席新生,并以一年级身分出赛七星剑武祭的超新星。 老实说,陈无涯从最初就对那个男人没什么好感。 一般的学生虽然会远离一辉,但不会特别攻击他,可是桐原不一样,他不是直接攻击,而是刻意用一辉听得到的音量,在教室跟群绕在身旁的女孩子们说他的坏话,并放出不利于一辉的谣言,恶整他很多次。 当时的陈无涯就坐在一辉前方,自然也是听到了这种话。 实际上,陈无涯也知道,桐原应该也不是对一辉有什么恨意。 不过是因为一辉那时候是无人会伸出援手的状态,四周蔓延着一种气氛,似乎对一辉做什么都可以,而桐原正是会对那种人更加不留情地欺压霸凌,仅此而已。 那种人竟然主动找一辉搭话。 陈无涯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接着,就如同他所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以陈无涯的实力,自然也听到了桐原对一辉说的话。 “你这么听老师的话,一辈子也没办法让老师认同你的实力吧?你不如现在就在这里跟我来一场决斗吧,要是跟能出场七星剑武祭的我一较高下,老师们也不会说你能力不足的。” 这就是当时桐原的提议,但陈无涯想也知道,一辉是不可能接受这样的提议的。 虽然是在校内,但只要没有经过教师许可,任何的战斗都会受到惩罚,而一辉只要有那么一点违反纪律,跟黑铁本家互通有无的理事长绝对会满心欢喜地对一辉处以退学。 桐原正是看准了这点。 而陈无涯也感知到,当时广场上有好几个老师的气息。 全都是理事长的亲信,他们没给一辉好脸色看过。 桐原的后盾恐怕就是他们。 而一辉自然也看出来这一点了,拒绝并离开,然而那个桐原静矢却不依不饶,甚至直接使用了固有灵装。 将武器胧月的箭矢射向一辉,幸好对方使用的状态只是【幻想形态】而非【实像形态】,只会削减一辉的体力。 只是这种做法无疑是触犯了校园条例的,毕竟一辉并没有同意决斗,甚至没有拿出固有灵装。 但桐原还是这么做了。 遗憾的是,周围的人即便看到了这一幕,也没有人上前阻拦。 无论是附近的学生,或是偷偷观察状况的老师们。 陈无涯很清楚,那些理事长的老师们,他们大概期望一辉能够受桐原的挑衅开战吧。 对他们来说,既然黑铁本家要求不让一辉成为职业魔法骑士,最好的结果就是一辉退学。 一辉当然也明白这点,所以就算他被桐原射了几十箭,他都没有唤出自己固有灵装反抗,甚至是回避都可能被解读成具有敌意,所以他连躲都不能躲。
一辉只能随桐原高兴,让箭矢不断贯穿他的身躯,他当场失去意识……也因为监视摄影机证明一辉毫无敌意,所以他没有受到处罚。 但是,单方面攻击的桐原,也只是被处以严重警告这种名目上的惩罚,很明显他打从一开始就跟理事长私下谈好了。 只是陈无涯很不爽,于是找了个机会在实战课和那个桐原挑战。 在其他人眼里,陈无涯和一辉是没有关系的,并且陈无涯一个D级实力的骑士,竟然和桐原这个C级骑士,还是被选为七星剑武祭的选手挑战。 这无疑是一个无谋的决定,并且大家都认定这场战斗一定会是一边倒的战斗。 当看着桐原静矢一番跳梁小丑一般的行为结束后。 陈无涯直接凭借一身肉体实力,硬生生将桐原静矢锤的骨骼尽断,对方用于防御的魔力也被他直接打散。 最后留下一句不过如此就离开了。 而之后,陈无涯也被处以一个严重警告,至于桐原静矢,因为是七星剑武祭的选手,并且名单已经报上去了,所以在使用了名为IPS再生舱后,才恢复了过来。 也正因此,让陈无涯对这个世界的科技有了一番了解,IPS再生舱,那是现代医学和伐刀异能相结合而诞生的最新尖端科技,具备异常强大的医疗能力。 只是可惜,虽然使用一次会很昂贵,但有这样的科技在,不能让桐原静矢那种小丑直接错过七星剑武祭,倒是有些遗憾。 很显然,因为陈无涯的做法,让陈无涯出名了,虽然只有D级实力,却能完虐C级骑士,这无疑很值得重视。 只是当陈无涯直接无视众人想要和他拉近关系,并且自甘堕落的去和黑铁一辉交流后,众人对陈无涯的看法就变的很微妙了。 因为陈无涯的做法,最后陈无涯也被安排了和一辉一样的待遇,不能够再参加实战课程了,也因此,学生们对这种下场感到更加畏惧了。 一辉倒是对他一副很是愧疚的样子,只是陈无涯自己知道,这些事完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他来这的目的已经完成了,即便离开也没有关系,只是有些放心不下一辉,因此还依旧维持着学生的状态。 没错,陈无涯来学园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的黑剑出来,而且也正如他所想的一般,他的黑剑化作了他的固有灵装,并且还觉醒了一个很特殊的能力。 如果不是担心把那些什么理事长和亲信干掉,会引来联盟的人调查,到时候让一辉难做,并且还会牵连一辉,让他的处境由困难变得危险的话。 他才懒得和那些人搞什么欺凌反抗之类的戏码,毕竟他可以为了自己开心,将那些人杀光,反正自己也不在这个世界常呆,就算做了什么也无所谓。 只是陈无涯自己也会约束自己,不让自己太过放纵,否则以他的实力,在每个世界都可以做下极为可怕的事,然后拍拍屁股就走。 但那样做也不是他的性格,他也不想让自己变成那副模样。 说是这么说,他也不会因为这样,就让自己变得被动,甚至放弃抵抗什么的。 他会尊重一辉的想法,并按照他的想法远离他,是因为黑铁一辉这个人本身,有资格让他尊重一辉的选择,而不是什么狗屁氛围或是黑铁家族的势力。 如果他不想了,那他也会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比如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桐原静矢一个小小的教训,又或是无视周围人孤立黑铁一辉的氛围,与他扯上关系。 当然了,受到理事长“一视同仁”般的照顾,肯定是躲不掉的。 只是,陈无涯也不是一个会束手就擒的人就是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年 “锵锵锵——” 两道身影向后一退,黑铁一辉手腕一转,让手中木剑倒转在手臂上,身形俯低,脚步踏出。 手中木剑划出一道毫无规律的弧线,速度似快似慢,让人感官几欲作呕,仿佛自身感知被颠覆一般。 “砰。” 在木剑划出的弧线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三道木剑虚影,被触碰之后,竟然如同触碰到实物一般发出声音。 陈无涯见状,目光一闪,手中木剑从虚幻难辨瞬间化作刚猛霸道,每一击都如挥舞巨锤一般,将空气斩出被爆开的破空之声。 如此近距离的变换,令的黑铁一辉难以转换招式,瞬间被斩的空门打开,手中的木剑一偏。 陈无涯手中的剑又再次变换风格,无声无息的穿过,不掀起任何波澜的刺向黑铁一辉的胸口。 黑铁一辉神色不变,手中偏转的木剑不知何时,剑尖竟对准了自己。 “咯。” 剑柄抵住剑格,令突刺而来的剑尖停住。 陈无涯微微一笑,手腕一抖,将抵住的剑柄震开,但却没有继续向前突刺,而是将剑锋贴在黑铁一辉木剑之上,不断以小幅度的劈砍和刺撩,让黑铁一辉的攻击节奏混乱。 黑铁一辉不停的向后退去,手中木剑跟着抵挡劈击而来的木剑,因为距离短速度快,一时间根本难以分辨究竟是否有交击。 从旁人视角看去,陈无涯的剑就如同吸在黑铁一辉的木剑之上,不停的上下舞动,但却听不到半分声响。 黑铁一辉被逼入下风,攻击节奏被陈无涯直接引导而走,那么溃败也就变成了时间问题。 但黑铁一辉却没有气馁,神情专注的盯着不断交击的木剑,像是在分析什么一般,手中的木剑招式开始诡异的贴近陈无涯的剑术招式。 再过一会,两柄木剑的攻击模式竟然变的如出一辙,而一辉也停下了后退的脚步,步伐也变得和陈无涯一样。 这么看去,简直就像一个人正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攻击一般,两人的攻击招式不断上下翻飞,不像两个对打的剑士,倒像是在施展剑舞,令人赏心悦目。 而再仔细一看,便会发现,黑铁一辉的剑术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像是将其中某些招式简化,又像是将其中招式熔炼进自己的剑术中去。 而陈无涯的剑术也在发生改变,像是将黑铁一辉学去并改善的招式又学回来,然后再次施展出去。 就这么循环往复,展现出来的剑术招式,早已变得面目全非,除了其中的一些核心要义没变,基本外在的表现全部都像是另一套剑招。 黑铁一辉身上汗流如注,看起来体能已经抵达极限,但目光却一反常态的充满热忱,不仅没有感觉到疲倦,反而精神饱满,全神关注。 而另一边的陈无涯却一副如沐清风,极为轻松的姿态,体能完全没有见到变化,情绪精神的波动都特别平稳,既没有高昂,也没有低沉,如同维持在一条水平线,深不见底。 又是这么持续且高强度的攻击,黑铁一辉突然像是承受不住的泄了一口气,随后靠着意志坚持的身体卸去了力气,手中挥动的木剑变得无力。 陈无涯见状也是收剑而回。 黑铁一辉用木剑撑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上的汗水不断地滴落,滴在地上打湿一片土地。 过了一会,一辉感到心旷神怡一般的闭上眼深呼吸,陈无涯走到一旁拿起一瓶水扔向一辉,一辉抬手接住。 “谢谢。” “你的剑术资质是我见过最优秀的,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的,而且你的【模仿剑技】和【完全掌握】这两个招式,确实是非常适合你,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算是达到了许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境界。” 陈无涯对着一辉说道,黑铁一辉像是感到不好意思一般的抬手摸着头发,干笑两下。 一辉的【模仿剑技】确实是很优秀的绝技,只要一分钟就能看穿大部分的剑术,进而掌握整套剑术——包括技巧、套路,甚至是会如何对应己方的动静,再将敌方剑术中的缺点全部修正,重新编织出一套足以向上兼容的剑术。 靠着这个绝技,一辉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这番实力,一身技艺强大的不逊色任何同龄人。 而【完全掌握】同样很优秀,不管是剑术还是人,构造都是相同的。 所有的行动都跟根源的“概念”有关,你也可以解释成价值观,只要从那里推断出那个人的行动、兴趣、言语等等,并加以理解,就可以知道那个人现在正在想什么。 自己做出什么动作、对手又会采取什么行动?会前进后退、攻还是防,所有的行动都轻而易举的了解。 可以说是料敌先机,运用于战斗中无往而不利,正是这两个绝学,让一辉能够在魔力低劣的情况下,依旧能与敌人战斗。 而除了这两个绝学以外,一辉还有着一个更加厉害的伐刀绝技,如果说前两个绝学是让一辉有着不错的战斗能力的话,那么这个绝技就是让一辉有着可以与任何人,哪怕是魔力比他强的人,都能为之一战,甚至战而胜之的能力了。
也正是凭借着这个能力,一辉才能以低劣的魔力打败当时的主考官,哪怕主考官的实力比他强。 但是,这个能力的损伤太大了,当陈无涯见过一次后,便明白了这个能力的本质是什么,这也让他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个伐刀绝技太过伤身,甚至可以说是减寿,如果用多了,身体可能会进一步崩溃,令的一辉英年早逝。 其名为——【一刀修罗】 如其名,可谓是踏入修罗一般的境界,将自己拥有的所有力量,浓缩至一分钟,强制集中所有魔力,将体能强化数十倍,让自己拥有与他人搏斗的实力。 人类是生物,有让自身存活的本能,即使在内心如何强迫自己卯足全力,本能仍然不会允许自身超过界限。 本能会从平时驱使的力量之中,特别区分、并保留住足以维持生命机能的部分,而一辉用意志力,摆脱本能的束缚。 将自己拥有的所有力量,浓缩至短短一分钟内,一滴不剩地耗尽,以求转瞬之间爆发性的战斗力。 但这并不是提升魔力的伐刀绝技,而是强行从灵魂深处,拉出了生物原本不该使用的力量,既破坏自己的生存本能,来提高自己的力量的极端绝技。 这个绝技有些像陈无涯的绝技【易天游】,同样是将自己的一切贯彻于剑上,也正因此,陈无涯才更能体会到一辉这个绝技有多大的伤害。 那是真正的燃命之技,所以陈无涯一再对着一辉强调过,轻易不可以动用这种能力,但他也没有阻止一辉使用这个能力。 和他不同,他会掌握【易天游】这种死亡剑技是为了复仇,但一辉掌握【一刀修罗】更多的是无奈。 想要成为魔导骑士,魔力低劣者连魔力强大者的防御都破不开,那还谈什么战斗,而一辉既然选择了即便燃命也要踏上这条路,那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呢。 他很清楚,比起燃命带来的早逝,一辉更不想日后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不甘,也正是陈无涯能够体会到这一点,所以他才没有阻止一辉使用这种绝技。 这三个能力,每一个都是一辉心血的象征,同样也是一辉自身努力的成果,所以,陈无涯才更加认可一辉的意志。 所以,陈无涯才会在这一年以来,尽心尽力的将自己能教的全都教给一辉。 无论是剑术,还是锻体之术,甚至就连放在这个世界会引起颠覆性的,能够提高魔力的剑经都教给了一辉。 虽然一辉学会剑经后只能提升很少很少的魔力,但要比之使用【一刀修罗】要好吧,哪怕一辉要修练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拥有大量的魔力,但只要魔力提升上来,陈无涯相信,一辉一定会在这个世界大放异彩。 只是可能那个时候,他就不在这个世界了,或许看不到一辉令世人惊叹的时候了。 陈无涯将木剑放在一旁说道: “对了,告诉你个事,学园要换一个新的理事长了,原来的理事长因为往年破军学园在七星剑武祭上的成绩不理想,所以被撤职了,而且还有很多对他不利的证据被呈报给了联盟,联盟将他给收押了,那些之前打压你的老师也被跟着一起调查了,想来,下一个学期,是不会再有那些老师了。” 一辉听着陈无涯的话,只是微微点头,似乎并没有太多情绪,陈无涯倒是有些意外,说道: “你不开心?” 一辉摇摇头说道: “那个理事长也是因为黑铁家才会对我打压,即便换一个理事长,我也未必就能毕业,我很清楚,黑铁家是不会让我成功毕业的,这一年来的状况师傅不是很了解了吗。” “都说了,别叫我师傅,我就是看你顺眼,陪你练了练,顺便给了你几个对你有用的东西而已……” 陈无涯有些感到别扭的说道,一辉却是非常认真的样子,陈无涯叹了口气,说道: “行吧,这个暑假你是打算回去,还是……” “我应该是待在学园里,然后继续锻炼自己。” 黑铁一辉说到这有些沉默,陈无涯看了一辉,无所谓的说道: “是吗,我走了。” 一辉愣了一下,随后说道: “师……额,无涯,你明年……” “放心,等我回来,我会好好检查一下你这个暑假的成果的。” 听到这句话,一辉松了口气,微笑的看着陈无涯远去的背影,然后举起手中的木剑,继续操练了起来。 而已经走远的陈无涯,脸上的温和之色已然消失不见,摘下脸上的眼镜后,瞳孔深处掠过一丝红芒,喃喃道: “来年啊……” 第一百九十五章 现状 一所幽暗的房间中,一个有些高大的中年男子,正身着一身西服,面容沉稳的正坐在中间。 过了一会,房间的灯被打开,一个穿着制服,看起来如同执法人员的人走了进来,坐在男子对面。 很快,一声警报,回荡在了整个楼层中。 破军学园前理事长,被准备调查的执法人员,发现于【联盟】日本执行分部中遇害,全身伤口经检测,只有脖颈处有一道细微的锐器切割伤,周围没有打斗痕迹,理事长也没有反抗痕迹,一剑封喉,不排除熟人作案,或是高级别伐刀者与特殊能力的可能,线索不足,暂时封存。 新宫寺黑乃看着自己手上的报告,嘴里叼着根香烟,眉头紧皱,叹了口气。 突然,门像是被撞开一般,发出砰的一声。 “小黑。” 一个穿着和服,有些幼小的女子从门口进来,被叫小黑的新宫寺黑乃没有辩驳什么,都已经习惯了,只是说道: “你来了,正好,来帮我一下吧。” 穿着和服的女子如果让陈无涯看到,一定会觉得这个世界太小了。 “小黑你也是挺无聊的啊,明明退役了,还要被上面招来当理事长,还真是接下了一个不小的麻烦事啊。” “没办法,破军学园在七星剑武祭上的成绩是在有些差,所以上面才让我来。” “所以呢,叫妾身来,是要做什么呢。” 新宫寺黑乃拿出一叠文件说道: “我看了一下破军学园以前的档案,然后发现,以前的破军学园基本全都以能力值为最先考良,完全不管是否适合战斗,或是搭配问题。” “这也正常啊,毕竟魔导骑士中,基本也是按照能力值高低来排序的嘛。” “我不是说这个有什么错,只是其中还有不少令我看不过眼的事,比如前任理事长还和黑铁家族勾搭,并对两个学生进行打压。” “吼吼吼,这个事也不是怎么新鲜啊,在哪都有不是吗。” “你说的对,所以我把那些跟理事长同流合污的人都给开除了。” 听到这话,和服少女脸上一僵,她似乎明白了好友叫她来是为什么了,新宫寺黑乃点燃香烟,然后吐出一口烟,说道: “因为开除的人有些多,所以破军学园的师资力量可能不太够了,来帮我吧,宁音。” 西宫宁音先是一脸幽怨的看着新宫寺黑乃,但很快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脸上浮现一阵有些奇怪甚至有些轻佻的笑容。 结果…… “好痛啊,小黑。” 西宫宁音一脸委屈的摸着头,看着新宫寺黑乃,新宫寺黑乃收回手说道: “你可别把你那些做法带到我的学园里去,不准勾引学生,知道吗。” “好~” 看着西宫宁音一副认真听教,死不悔改的样子,新宫寺黑乃叹了口气,虽然她这好友风评有些特殊,但从实力上讲,教学生绝对是绰绰有余了,如果不是没什么人了,她真的不想去考虑,让她进学园里,希望自己的决定没有错吧。 西宫宁音揉着头,随后说道: “对了,小黑你不是说那个理事长打压两个学生吗,我很好奇为什么,而且还牵扯到了黑铁家。” “喏,就是这两个。” 新宫寺黑乃扔出两张报告,西宫宁音拿起来一看。 “F级,黑铁一辉?原来如此,难怪会被打压啊,不仅魔力量只有可怜的F级,就连能力类型也是体质强化型吗,怪不得黑铁家会打压,想必是觉得,如果让别人知道,那个黑铁家竟然出了一个F级骑士,会让家族蒙羞吧。” 说着西宫宁音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疑惑的说道: “可为什么一个F级能够进入学园呢?妾身记得破军学园的最低要求不是E级上游吗,他是怎么进去的。” 新宫寺黑乃抽了一口烟后,用着略带一丝古怪的语气说道: “听说他当时入学时,打败了主考官。” “欸,这样啊,妾身还真是好奇呢~” 西宫宁音突然感到好奇起来,新宫寺黑乃说道: “我到时候会测试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就像报告上写的一样,如果是真的,那可就有意思了。” “真稀奇啊,小黑你居然也会对他感到好奇,要知道,如果让一个F级学生毕业,上面可不会那么简单认同哦。” 西宫宁音说着,将手上的报告换下,看向下一个人,当看到这个人后,顿时惊了。 “这个学生虽然也是被前面那个理事长打压,但好像只是因为和黑铁一辉走的太近的缘故,而唯一出彩的地方就是,他以D级的实力,完虐了C级的桐原静矢。” 听到新宫寺黑乃这句话,西宫宁音似有深意说道: “欸,这样啊~,小黑,他的能力值是多少,能力类型呢。” 新宫寺黑乃看着兴致突然高昂起来的好友,有些疑惑,但还是回道: “能力值基本都浮动在D级左右,能力类型也是和黑铁一辉一样的体质强化型,能以这样的实力击败C级,至少战斗能力上很优秀。”
“哼哼哼。” 西宫宁音没有说话,只是发出奇怪的哼声,看着这样的西宫宁音,新宫寺黑乃也有些好奇起来,这个叫陈无涯的,她没看出有哪里特殊啊,为什么好友一副发现了什么的样子。 对于好友可能发现了什么她没发现的东西这一点,她倒是不怎么奇怪。 毕竟她退役的时间比较早,因此虽然实力还算优秀,但已经和她这个好友有了一定的差距。 西宫宁音看着自己手上的报告,盯着陈无涯带着眼镜平平无奇的模样好一会,说道: “妾身同意了,小黑,那下次再见咯。” 说完后,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房间,新宫寺黑乃看着她这个样子,摇摇头,随后收拢文件,继续处理事务。 几天后,新宫寺黑乃找到了正在学园中锻炼的黑铁一辉,并向他说明了来意。 而一旁的西宫宁音则一副在寻找谁的样子,在战斗开始前,向着黑铁一辉询问了一番。 虽然一辉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想了想后,还是迟疑的说道: “那个,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只是妾身对他有些好奇而已,毕竟他能够以D级实力打败C级,自然是让妾身好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听到这话后,一辉心里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陈无涯身份暴露了之类的,因此让现役KOK——A级联盟第三来抓捕的。 一辉看出来了,自己眼前两个女子的身份,首先是新宫寺黑乃,昔日KOK联盟选手,世界排名曾经位列第三位。 这无疑是一位世界顶尖高手,听说因为结婚而退役了,但实力肯定是要比他强的,而且听她说,她是如今破军学园的理事长。 而另一位和服少女,看起来像是没长大的小女孩,但实际上也是一位顶尖高手,现役KOK联盟选手,世界排名第三位。 kingofknights,简称KOK。 那是由国际魔法骑士联盟所举办的,所有加盟国伐刀者都可以参加的世界级伐刀者格斗大赛,其中最顶级的赛事就是【A级联盟赛事】。 比起【七星剑武祭】这种只是联盟内部的学生骑士赛事,KOK无疑是能够在世界范围都引起重视的赛事。 一辉随后向西宫宁音表示,自己只知道陈无涯暑假不在学园内,而是去了外面,至于去了哪就不清楚了。 可以看出,当听到这个信息后的西宫宁音是有些失望的。 此刻,某个深山之中。 “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偶遇这个世界最强的剑士吗。” 陈无涯一手扶剑,带着斗笠看不清面貌,一袭黑衣,腰间的黑剑隐隐散发着奇特的光芒,但仔细看去,却又像是什么也没有一般。 而在他的眼前,正站着一个妙龄的女性。 外表的岁数与陈无涯相仿,身上穿着有如女武神般的甲胄,腰间挂着两柄雪白的长剑,纤细的双手轻轻的垂在两边,让一头洁白的及腰长直发都在风中摇曳飘飞,宛如圣女,又宛如神祇。 这样的一名女剑士,其五官同样异常的端正,美得惊心动魄,一对银灰色的眼眸就笔直的注视着陈无涯,内里蕴含着聪颖之光,彷佛能够看穿一切。 细致纤长的手脚则没有半点的紧绷,举止十分的自然,却又蓄势待发,仿佛能从各种角度瞬间应对各种变化一样,完全无法看出其重心摆在何处。 诚可谓是洁白无暇的剑士,其身上若有似无的传递出令人心寒的剑气,正是这个世界中,被誉为最强的剑士——【比翼】爱德怀斯。 “拥有如此剑意之人,我也是第一次见。” 爱德怀斯以优美似歌乐般的声音说道,陈无涯看着自己眼前的女子,没有在乎对方的美貌,比起这个,他更关注对方的剑。 听闻在距今十五年前独自一人插手世界两大势力“同盟”与“联盟”的战争,以一人之力单凭剑术就歼灭了双方多达三十万的士兵。 自此事件开始,“同盟”与“联盟”同时对爱德怀斯发布国际通缉令,争先恐后试图逮捕【比翼】,但这些企图在她异次元般的强悍实力面前,完全无用武之地。 在多次追捕无果后,联盟终于认识到了此行为的无意义,不得不就此放弃【比翼】所在的爱德贝格及周遭领土,永远不再踏足。 其剑术能与一国抗衡,其一人可匹敌整个国家,一切剑之道的尽头,耸立于此道顶点的世界最强剑士。 了解到这些的陈无涯,身为剑客,又怎么可能不对此升起战意呢,如今竟然偶遇,他不可能就此离去,并且他也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危险与压迫,这让他更加确信,对方的实力不凡。 于是笑了笑说道: “本来我还想在最后一段时间再去找你,但既然有缘,不如以剑论道?” 看着自己眼前充满战意的陈无涯,爱德怀斯眼光微微闪烁,淡然的点头同意。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有色狼? 陈无涯坐在一家咖啡店中,回想着自己这段时间来的收获,果然,比起闭门造车,直接战斗带来的提升要更加直接,也更加明显啊。 与【比翼】的战斗真的让他看到了这个世界不一般的层次,让他将上个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的积累,成功融入自己的实力中,并且让他彻底掌握了自己固有灵装的能力,以及暴涨的内气。 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内气会自己不停的提升了,而在最开始与【比翼】的战斗,对方的剑术真的让他大开眼界。 单论剑术技艺上,两人并没有太多区别,但是陈无涯确实是在战斗中落入下风的一方。 不过后面经过几次比斗后,陈无涯与对方的战斗已经不分胜负了,只是想要彻底超越对方就很困难了。 因为后面的战斗后,他虽然实力获得了极大的突破,但是对方也跟着突破,让他对【比翼】的天资有了更深的了解,同时,也让他有些郁闷。 他貌似两次苦战的对象都是女性啊,而且同样不能够全胜,这让他对自己的资质有了些怀疑。 不是他自夸,他自从十岁学剑以来,他还从没输过,哪怕是平局,也不会有两次。 可是自从穿越世界以后,他先是在艾斯德斯那里,每次对战都是以平局收尾,甚至连最后的总决战,也是差点就同归于尽。 而如今,又在爱德怀斯这里体悟平局的感受,而且依旧没有找到能够赢过对方的机会。 倒不是他的实力抵达上限了,而是每当他的剑术突破后,对方也会在短时间内跟着一起突破,让他的优势又恢复正常。 他和爱德怀斯的战斗不是一边倒的战斗,也不是爱德怀斯放水什么的,这种实力的提升不同于与一辉对剑。 和一辉对剑,那是因为他自己将实力压低,然后在一辉剑术突破后,他再突破,因此才会像看上去那样,一辉一变强他就跟着变强,这只是假象。 毕竟现实战斗中,哪有可能你突破一下,我就突破一下这种事呢。 然后,他就发现他错了。 和爱德怀斯的战斗,也不是爱德怀斯放水什么的,而是真的,那个女人的天资悟性惊人,每当陈无涯观察对方的剑术,然后从中吸取精华提升自己的剑术后。 对方就能迅速从他这吸收到精妙,然后优化自己的剑术,结果就变成了你突破完,我突破的搞笑场面。 就这么你来我往,见招拆招的状态下,陈无涯的剑术已经不再是lv10了,而是变成了??,可以确信的是,他一直卡住的剑术突破了界限,但是具体变成了什么,他也并不清楚。 只知道自己现在的剑法已经到了一个很高深的地步,能够做到一些在曾经看来,就像仙人一般的神奇之能。 因为和爱德怀斯打斗起来破坏太大,所以便坐下来,论剑论道,互相指点,结果反而成了知己好友。 若非对方后面有事,而他又马上开学,陈无涯还真有些沉迷,毕竟还从未有人陪他论道,尤其还是在剑道上,而且还能提升这么多实力,这样的机缘还是第一次。 他能掌控自己的能力和了解到内气暴涨的原因,也是多亏了爱德怀斯的指点,因此陈无涯很感激对方,而他也同样不吝惜将自己所会的东西教给对方。 在他看来,爱德怀斯并没有外界传闻那般凶恶,不仅剑术不是什么阴险邪恶的路数,就连行为也是十分的光明磊落,以剑交手后,就能够感受到这些,而当论道以后,就更加确信这一点了。
只能说,这种被谣传的真相,他很有感触就是了,毕竟他曾经在江湖上有一个名号,叫剑魔,哪怕他并不滥杀无辜,也从不牵连旁人和灭族什么的,但在谣言的传递下,他也只能是魔了。 【十年一见的天才骑士!法米利昂皇国第二公主史黛菈·法米利昂殿下,以历年最高分成绩的首席身分进入破军学园就读!】 听着新闻传来的播报,陈无涯收回思绪,略微有些惊讶。 (一国公主来学校?这倒是挺意外的,法米利昂皇国是哪?) 陈无涯就这么想了一会,发现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应该是某个小国吧,这样的话倒是不奇怪的。 只是,历年最高分成绩吗……最低也是B级咯? 陈无涯端起红茶喝了一口,远处的几个角落里,正有几个女生偷偷打量他,不知聊了些什么,脸变得通红。 陈无涯叹口气,带上一顶帽子,努力将帽子边沿向下压,将风衣的衣领竖起来,尽量将自己的容貌遮住。 自从和爱德怀斯一战后,他的眼镜很遗憾的在战斗中碎掉了,而他后面又没有找时间去重新弄一个,结果现在再次回归社会后,就又来了这种状况。 为了避免出现叫什么搭讪的情况出现,陈无涯付完钱离开咖啡店。 时间正好,还差一两天就开学,回去看看一辉练的怎么样了。 …… 陈无涯回到校园,虽然在门口那,因为容貌与照片不符的原因,导致差点进不来。 不过还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之所以说是有惊无险,是因为门口保安以为他是来勾搭女学生的,毕竟长相看起来就很容易勾搭女性,犯罪条件充足,差点叫警察来。 最后陈无涯只能选择翻墙进来了。 只能说,隐藏自己的容貌,导致最后变成这样,也算是自讨苦吃了。 果然,还是需要尽快再打造一副眼镜出来,不然每次都翻墙就太麻烦了。 陈无涯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向着宿舍走去。 自从他和黑铁一辉走的很近后,室友就不再和他交流了,而如今对方也已升到二年级,离开了宿舍,现在宿舍里,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住,而黑铁一辉也是一个人住。 不知道学校换来的这个理事长,会不会合并一下,毕竟两个宿舍都一个人住就太奢侈了。 比起重新适应一个陌生室友,还不如选择一辉这个熟人当室友。 推开房门后,陈无涯伸了个懒腰,刚准备脱衣沐浴一番时,突然传来一阵极为高昂,且羞恼的女生声音。 “救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有色狼啊啊啊啊啊啊!!!!” 听到这个声音后,陈无涯没有第一时间赶去,而是有些疑惑,为什么男生宿舍会有女生? 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走出门,看向声音来源处。 随后,他就看到黑铁一辉和一个红发女性被宿舍保全带走了,看着黑铁一辉被带走,陈无涯感到思绪有些混乱,所以刚刚的色狼是…… 一辉? 第一百九十七章 情况 黑铁一辉回来后,看到一个男人正站在走廊上,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容貌很俊朗,他却没有什么印象。 难道是新生吗? 似乎除了这个原因貌似也没有别的可能了,男人似乎看到了他,神情变得有些迟疑不定的样子,然后向他走了过来。 黑铁一辉看着对方向他走来后,莫名的有种熟悉感,但却想不到是什么。 “那个,你是……?” 陈无涯听到黑铁一辉的话,听了下来,下意识的抬手要推眼镜,抬了一半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用的是原来的面目,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冷声说道: “一辉,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后,一辉顿时反应了过来,吃惊的望着陈无涯,半天说不出话,有些疑惑的说道: “无涯?你不是……有个眼镜吗,怎么……” 陈无涯看到他的反应皱了皱眉,说道: “那件事不重要,我刚回来就看到你被舍管带走了,还听到你……骚扰女性,是真的吗?” 虽然陈无涯不让一辉叫他师父,但也算是熟人友人,他可不想看到自己朋友做出这种下作的事。 即便他相信一辉的人品,不会做出这种事,但……万一呢。 毕竟一辉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纪,万一经受不住诱惑,然后堕落,也不是不可能,人性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他从来不认为自己能看穿它。 一辉听到陈无涯的话,稍稍愣了一下,很快摇摇头,但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迟疑的点点头。 陈无涯看到这种回答,有些懵,你到底是骚扰了还是没骚扰啊? 过了一会,一辉和陈无涯对坐在宿舍的桌旁,把来龙去脉讲了个遍。 听完整个事件后,陈无涯抬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有些无奈,又有些无语的说道: “你不仅看了人家的身体,还脱了自己的衣服……” “额,她还是穿了衣服的,虽然只有内衣。” “重点在这吗?” “……不在。” 看着一辉的样子,陈无涯叹了口气,说道: “对方身为一国公主,如果对方想,这件事完全可以上升到国际纠纷,以你现在的环境,黑铁家不落井下石就算他们良心了,到时候你除了一死以谢天下,都没有太多回转余地,就这,还要看对方的……” 陈无涯说着说着,像是发现了什么盲点似的,惊慌失措的说道: “你之前说,学园变成了男女混住?!!!” 一辉看着突然吃惊的陈无涯,一时间竟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惊喜啊,还是惊恐啊,只能呆呆的点了点头。 看到一辉的回答后,陈无涯顿时烦恼起来,皱着眉眼里不断闪过思绪。 陈无涯之所以如此反应,很大原因是,他现在也是一个人,之前的舍友因为升年级离开了,现在舍友还不知道是谁,万一他的舍友变成女生,那…… 陈无涯问道: “所以新来的理事长为什么要让男女混住,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听理事长说,近几年的破军学园,已经完全比不上日本其他六所骑士学校了,就连一年一度由七校共同举办,为了选出最强学生骑士的武术祭典『七星剑武祭』之中,本校也是连战连败。 为了重振破军学园,理事会才会把她叫来这里,而重振的第一步,就是宿舍分配。 为了让学生互相切磋成长,无关座号、性别,只要实力相近便会安排在同房,周遭有等级相近的人存在,理当互相产生竞争意识。 她说是为了激发出学生们的竞争意识,才故意安排这种分配方式。” “还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啊。”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如果只是按实力的话,他或许不一定会遇到女性,这样的话,他可以暂时放心,只是这样有些不太保险,想了想后,说道: “如果是按实力分的话,那皇女也不应该和你一起住才是,你只有F级啊。” “理事长说,史黛拉·法米利昂拥有世界最强的魔力,没人有她优秀,而我魔力低下,没人有我差,所以两个特例就放到一起了。”
陈无涯听到后,若有所思,眼里划过流光,过一会问道: “所以在理事长调解以后的结果是什么呢。” “等会……” 一辉刚要说话时,像是想起什么,脸上一僵,连忙起身向外跑去,陈无涯看着一辉这么慌乱的样子有些奇怪,顿时明悟了什么,嘴角抽了抽,该不会…… …… 史黛拉站在擂台上,双手环抱胸前,闭眼皱眉,咬牙不耐烦的站在擂台上。 观众席上的人正在窃窃私语。 “一个小时都过了吧,怎么还没来。” “该不会是怕了,不敢来了吧。” “肯定啊,毕竟对手是那个皇女殿下,那可是A级哦,连魔力总量都要比入学新生平均值还高三十倍,把联盟的正式骑士算进去,也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名,哪有人能赢啊。” “真好啊,出生就能拥有这种简单难度的人生,这种魔力量未来肯定能成为世界级高手吧。” “她的发色好漂亮……简直像是火焰一样,太美了……〈红莲皇女〉吗,超漂亮的!” 这些人是二、三年级生,这些学生原本就在这个训练场上自主训练,或是听见传闻才前来观战。 人数约有二十余人,大多是为了参观这场在春假期间突如其来的模拟战,不过他们的目标,全都是这位入学时便名声响叮当的超新星——史黛菈。 结果原本说是一个小时,但现在一个小时都过去了,和皇女对战的人却还没来,站在擂台上的皇女,已经快压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了。 而站在擂台中央的,一个叼着香烟的女性,则闭着眼没有急躁。 “抱歉,因为一些事耽搁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听到这个声音后,史黛菈咬牙说道: “既然来了,那就快点一决胜负吧,话说在前头,你输了的话,可是要成为我的仆人喔。” 听着史黛菈的话,黑铁一辉只是笑了笑,说道: “那也是输了的事吧,如果赢了不就不用了吗。” “……你是真的打算赢过我吗?” “我就是为此而努力到现在。” 听到这话的史黛菈,心头更是生气,这个男人,他真的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说的好轻松啊。 凭什么摆出一副只要努力了,就一定能够胜利的样子,史黛菈最讨厌抱着这种想法的人。 因为当这种人输给史黛菈之后,总会这么说: 【我努力过了,但是却输在才能上。】 他们总是说得仿佛只有自己最努力。 (说得仿佛是……我只有才能赢过他们一样。) 实在令人火大。 史黛菈也不是天生就这么强大。 不,甚至是正好相反。 儿时的史黛菈……被判定根本不可能成为像样的骑士。 史黛菈的能力太过猛烈,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会遭到烈火纹身。 不论是父母、身边的任何人都不认为史黛菈能成为骑士。 但即使如此……史黛菈从未放弃过自己。 她明白自己拥有成为优秀骑士的能力。 对于法米利昂皇国这样的小国,实力高强的伐刀者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本原本也只是远东的小国之一,但因为出现了像【武士龙马】这样的大英雄,才能将日本导向胜利国之路。 弱小的国家必须拥有强大的魔法骑士,才能与大国并驾齐驱。 即使这股力量现在只会引火自焚。 但如果能使用自如,对于守护国民一定会是一股很大的助力。 因此史黛菈毫不气馁,不顾旁人反对,持续修练。 她花费三年时间,终于练成了【妃龙吐息】。 在那段时间里,她不知受了多少次重度灼伤,不知有多少次差点放弃自己。 ——她就是这样苦撑过来,才能造就现在的自己。 (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他们只用才能、天才之类的辞汇,简简单单地一语带过我的努力!) 第一百九十八章 战斗 就在场上剑拔弩张的时候,陈无涯已经默默的走到了观众席位,看着场上的双方,整个人的存在感显得若有若无。 “……那不是去年留级的黑铁吗?” “留级?为什么史黛菈要跟那种废柴对战?史黛菈可是A级的天才耶?” “我也不知道……有人去年跟那家伙同班吗?有的话能不能告诉我,那家伙是什么样的骑士啊?” “我虽然跟他同班,不过那家伙的能力值根本达不到实战科目的标准,所以我根本没看过他实际战斗啊。” “他不只没办法晋级,连训练的标准都达不到……太惨了吧。” “什么啊,真无聊,那家伙肯定会被公主殿下秒杀吧。” 听着耳边传来的高年级学生的言论,陈无涯目光投向场中。 “现在即将开始模拟战,两位,请将固有灵装以〈幻想型态〉展开!” 新宫寺黑乃沉声说道。 “过来吧,〈阴铁〉。” “前来侍奉吾身,〈妃龙罪剑〉!” 一柄朴实无华,漆黑如墨的日本刀出现在一辉手中。 而史黛菈的手上,则是一柄华丽而又沉重的双手剑,其上环绕起一抹火焰,压迫感十足。 史黛菈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心中发誓。 如果他是抱着什么输在才能,天才是特别的存在,这种自欺欺人般的空洞想法的话。 那么史黛菈将会赋予他无可反驳的败北,彻头彻尾地击溃他。 看着场上就绪的二人,新宫寺黑乃眼神闪烁,随后抬起手,喊道: “很好……那么,LET‘sGOAHEAD(开始对战)!” 话语刚落。 “哈啊啊啊啊!” 史黛菈冲向一辉,挥下缠绕着焰火的一斩。 任凭蛮力挥出的斩击看似是胡乱挥舞,其刃却是锋利无比,不过终究是单纯的斩击,一辉正确看穿史黛菈的剑路。 刚准备挥剑迎击时,像是意识到什么,没有挥剑格挡,而是向一旁躲开。 这个选择无比明智,当史黛菈的妃龙罪剑击在地面上后,整个第三训练场宛如地震般晃动。 感受到这股堪称暴力的强大力量,一辉心里微微一沉,而史黛菈看见一辉避开也没任何反应。 史黛菈摆出追击姿态,一辉再次向后退去,拉开两人的距离。 要是与这种怪力正面对峙,手搞不好会直接断掉。 史黛菈的武装是双手剑,属于超重量级武器,论双方的移动速度是一辉占上风,既然如此就以速度扰乱对方行动。 这是在面对攻击力为优势的超重量级武器时,所采取的基本原则。 只是…… 一阵戾风响起,史黛菈追上了一辉的速度,手中大剑环绕着焰火,不住的斩击挥击向一辉,浑身魔力几近实质,如同不要钱一般肆意放出,令的史黛菈的各项数值大幅度提升。 因为史黛菈的魔力量太多了,哪怕一整场战斗都维持这样的速度和力量,也不会有半分疲软。 简直就像一个,拥有无限燃料的超高机动性重装甲战车。 一辉面对史黛菈这种超越常理的性能,只能面露苦笑。 对A级的学生骑士来说,学生骑士的顶端还显得太过狭窄,历代的A级骑士,皆是足以名留青史的大英雄,无一例外。 十年难得一见的逸才,这个评价的确是名副其实。 一辉彻底体会到这点,而〈红莲皇女〉则是挥剑斩向一辉,这一击,大地都将为之震撼,无法闪避! 面对这无法以速度回避的钢铁一击,一辉同样以钢铁回敬。 两人展开了刀与剑之间的激烈对决。 刀剑的碰撞声急速且不间断,回响在第三训练场内的观众耳里,仿佛是奏响乐曲的音符。 “喔喔喔——!!” 观众席的一些学生,看着战斗,欢呼响彻云霄。 他们所注视的前方,正是妃龙罪剑所描绘出来的焰之轨迹,这些轨迹,彰显出史黛菈的剑术有多么精湛。 在魔法骑士之中,很少出现武术或剑术登峰造极之人。 与其浪费时间在武术上头,不如利用这些时间锻炼异能,比较能增强自己的实力。 况且学校、社会刻意推广这种风气,并未将武术与剑术列入魔法骑士的评鉴里。 但是会有这种想法的人,不过是个半吊子。 少数真正强大的骑士们几乎不只是修炼异能,同时也会精进武艺。 他们总是无止尽地渴求着强大。 尝试所有能成为自己力量的事物,修炼到极致后,追求更上一层的境界。 史黛菈·法米利昂便是如此。
史黛菈曾经赢得法米利昂皇国的剑术大赛优胜,她的「皇家剑术」既是宛如彩蝶飞舞般优美,又有如烈焰一般,猛烈压迫着一辉。 一辉只能勉强应付史黛菈不曾间断的斩击。 一步、又一步,不断地向后退去。 “果然会变成这样啊,那个留级生根本被压制得死死的。” “对啊,我感觉他只是一个劲的闪避而已。” “他迟早会输吧!” 就如同众人所预料,战况逐渐形成一面倒的情势,观众席的气氛也渐渐冷却下来,唯独少数几个人没有这么看,皆是面露深思。 陈无涯看着场上一辉左支右绌的样子,目光依旧平静。 皇女的实力确实高超,甚至可以说是卓越,魔力量也确实异常惊人,在场上的战斗彰显着何为刚猛霸道,剑术大开大合,辅以魔力提升的力量也令人无法抗衡。 但……在场上真正把控着战斗节奏的,是一辉。 因此,哪怕看上去似乎差一点就能击溃一辉,但是节奏落入对方手上后,胜负就已经不再操之于皇女之手了。 史黛菈毫无保留的一击,能令大地为之激荡,照理来说,她只需要一剑就能彻底击溃对手,对手连被雅致的机会都不会有,当然,史黛菈本来就不容许任何人能接下她的一击。 可是场上的情势却并非如此,一辉只是四处闪避?一面倒地防御?迟早会输?大错特错。 史黛菈朝着眼前的敌人挥下〈妃龙罪剑〉,而一辉则是以〈阴铁〉接下。 但他却不是全力接住,而是利用接收到的冲击力道,进而巧妙滑离史黛菈的攻击范围。 乍看之下,史黛菈的力量的确是压制住一辉。 但实际上却相去甚远,史黛菈的攻击力完全被一辉的技巧封杀掉。 以柔克刚,进而防御,嘴巴说说倒是简单,真要实行则是困难重重。 一辉迎击时的力道不能过强也不能过弱,只要力道过强,会被史黛菈击碎手腕,但若是力道过弱,一辉肯定会不堪一击而倒地。 一辉就仿佛走钢索似的,不论是力道、角度、时机,只要存在任何一丝闪失,败北就在眼前。 即便如此,一辉却也是面不改色,轻而易举施展这些技巧,仿若呼吸一般自然。 (这些技巧如果用在和无涯战斗的时候,或许早就被引导的败北了吧) 一辉心中暗想,但面上的表情却认真无比,专注地观察史黛菈的行动。 史黛菈心头有些急躁起来,这种难以受力的攻击,让她感觉到了危险,她的第六感正在警告自己,眼前的敌人有多么危险。 “逃跑的速度倒是高人一等嘛!” 史黛菈试图挑衅一辉,让对方放弃躲闪,但一辉却置若罔闻,眼神似乎能穿透史黛菈的衣服,深入皮肤,就连肌肉纤维的任何一丝动静都能看穿。 史黛菈感到不快,但下一秒,史黛菈发现,一辉打算经由自己的一举一动,来掌握皇家剑术。 皱眉说道: “我的剑术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被你看穿!” “不,我已经看穿了。” 一辉开口回道,而此刻,一辉的气场发生了变化,眼神变得平稳,手中的刀划出一道轨迹,精确的破开史黛菈的皇家剑术。 并施展出比史黛菈还要出色的剑术,转守为攻,甚至在短时间内,将史黛菈的皇家剑术改的面目全非,直接封死了史黛菈的所有攻势。 史黛菈依稀感受到一辉使用的剑术,是皇家剑术,但是很多方面却又与皇家剑术不同,不断挥剑御敌,却只能被迫回转,让人憋屈。 “你……” “你的皇家剑术确实了得,只是我个人的特殊原因和经历,所以才能从你那偷学来,如果让你感到愤怒,我很抱歉。” 听着一辉的话语,史黛菈心中没有生气,反而是惊讶,因为对方偷学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术之后,轻而易举地超越了自己。 不过是轻轻一瞥,便从刀光剑影中挖掘出剑术知识,汲取其历史,夺去其奥义。 眼前的男人居然不靠任何魔力,便能作出如此壮举。 对这个男人来说,不论是超越皇室剑术,还是牵制A级骑士史黛菈·法米利昂的猛攻——全都只靠体术便能达成。 他究竟历经什么样的修炼,才能达到如此境界? 如果只论剑术实力,这个男人绝对强过自己数倍,如果论对战斗的时机把握,和战术的实行,对方也比她更加熟练。 史黛菈认同这点,她能认同得如此干脆,也是来自于她的强悍,即便如此,她仍要超越对手,这就是A级骑士,〈红莲皇女〉史黛菈·法米利昂。 第一百九十九章 以我的最弱击破你的最强 既然一辉已经看穿她的剑路,那她就能利用这点! 史黛菈作势要将〈妃龙罪剑〉向下劈去。 转瞬间,一辉握紧〈阴铁〉,从偏下方挥刀而上。 剑路将在对手出手之际,随即摧毁这记下劈。 一辉只靠着史黛菈的起手式,便能完全判断出下一剑的角度、威力,理应如此迎击,但是——这正是史黛菈的陷阱! 他上当了! 史黛菈心中暗自得意,她收起攻势,向后退去,这是建立在一辉完全看破史黛菈剑路的前提下,所做出的惊人之举。 史黛菈至今为止一直处于攻势,却初次做出闪避动作,一辉识破皇室剑术,取得先机,因而掉进假动作的圈套里。 一辉的斩击落空了。 史黛菈看准一辉挥空的瞬间,挥动〈妃龙罪剑〉,瞄准他满是破绽的侧腹斩去! 直到方才为止,史黛菈是被一辉单方面压制,现在却突如其来地给予回击。 〈阴铁〉的刀刃因斩击落空,高高停在空中,绝对来不及应付这记攻击。 〈妃龙罪剑〉的剑刃就这么深深砍进一辉毫无防备的腹部。 本应如此,但是…… “你的剑术变钝了。” “什么!?” 〈妃龙罪剑〉无法接触一辉的侧腹,被挡下了。 (不、不可能啊!?) 史黛菈改变节奏,变更攻势,更正计策。 〈阴铁〉刀刃所处的位置,应该是无法立即做出对应,但是他却挡下攻击了! 为什么!?这道问题的解答即是——刀柄。 史黛菈在撤退的同时,挥出横斩,一辉则是利用〈阴铁〉的刀柄挡下这记横斩。 他是利用握住刀柄时,左右手之间产生的微小空隙进行防御。 这家伙的动态视力到底有多惊人啊!?史黛菈心中暗想。 “收起本性,一见到胜迹便轻举妄动,边逃边攻击,一点也不像你,这种半吊子的攻击,就连我也能轻易接下,而这不上不下的一击——就是你的致命伤!” 一辉语毕,便使劲弹开〈妃龙罪剑〉。 “哈啊啊啊啊啊!!” 史黛菈失去了杀手锏,〈阴铁〉的刀刃朝着毫无防备的她砍下。 观众席上的学生们看着这种战斗,不由得说道。 “结束了吗!?” “这一记斩击相当完美……这下应该是定出胜负了。” “不会吧……A级的史黛菈同学,居然……” “应该是太大意了,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其他原因……” “……等等!你们快看那里!” 观众们见到意料之外的进展,个个面面相觑,但此时他们的视线却集中在史黛菈的右肩。 〈阴铁〉的刀刃朝着史黛菈的右肩斩下,接着便停在半空中。 一辉全力斩下的一击,却无法带给史黛菈任何伤害。 “……果然会是这种结果啊……” 一辉语气带着一丝不甘,但很快便了然了,这种事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毕竟魔力护身的伐刀者,必须以附带魔力的攻击才能击倒,因为魔力同时也具有防护罩的功能。 但是一辉的魔力过少,细小且孱弱,不论一辉的剑招有多么卓越精湛,他依旧欠缺身为伐刀者的素质,而且是做为伐刀者极为重要的素质,一辉甚至连史黛菈无意识散落出来的魔力,都无法击破。 能成大事者,理应成大事,一切全为命定,每个人一出生便定下的绝对顺序,毫无反抗余地。 也就是说,两人与生俱来的才能差距,成为阻绝一辉刀刃的高墙。 一辉向后退去以便拉开距离闪避放射热能,毕竟妃龙吐息之焰环绕在〈妃龙罪剑〉上头,温度可是高达摄氏三千度,即使能挡住妃龙的利爪,也躲不过其威仪的灼烧。 “这种赢法……实在太难看了。” “……果然史黛菈同学也知道,我的〈阴铁〉是伤不了你的。”
“当然,我是理解这点,才故意向你挑战剑术,我必须让你彻底了解,我不是空有得天独厚的才能,我就算不仰赖天生的魔力,单凭剑术也能赢过你,但是我做不到……我承认,这一次能赢过你,的确是托天生才能的福。” 一辉很强,他口中这句努力,不论是重量或是密度,都不同于史黛菈至今击败的人们。 如果他的才能与常人相同,不、就算是只比常人稍微低劣一点,史黛菈就会败倒在方才那一击之下。 但可惜的是,一辉甚至无法拥有这种程度的才能。 所以即使是比试后,一辉说出“自己是输在才能上”,史黛菈也不会看轻他,他有足够的权利说这句话。 他是如此……强大,所以…… “我要秉持最大的敬意,击败你!” 史黛菈向后一跳,一辉还在疑惑之际,就听的史黛菈说道: “炼狱之炎,贯穿苍天……” 史黛菈举起〈妃龙罪剑〉指向天空,在这瞬间,寄宿于剑上的火焰俱增,亮度、温度变得猛烈,火焰甚至不再是火焰,成为光柱,熔解了巨蛋的天花板,贯穿而出。 “这、这是什么啊啊!” “太夸张了……她真的跟我们一样是人类吗……?” 感受到如此狂暴的魔力量后,在场观看的人都惊呆了了,那是与所有人的魔力量都不同的领域。 长逾百米的光之刃,其光芒有如烈日,其所到之处不许任何生物存在,毁灭一切的极光。 此为A级骑士〈红莲皇女〉引以为傲的最强伐刀绝技,史黛菈已经不打算在剑术上与一辉一较高下。 她不认为自己做得到,她没有这么自大。 与史黛菈相比,一辉是遥不可及的优秀剑士,正因为她承认了他,才选择以自己拥有的才能,这可说是极为不公平的力量,烧毁所有战斗领域。 “比试结束了,不要多做挣扎,老实接受失败吧,这样对你来说,也是一种幸福。” 史黛菈即将挥下宣告终止的斩击之时,这么说道。 这段话甚至蕴含着一丝尊敬。 史黛菈认为,既然一辉能将自己的技术淬炼至如此境界,那么不论是活在任何领域,他应该都能取得相当的成就。 但却非得除却【魔法骑士】这个选项,唯有这条路,他的才能有着致命缺陷。 史黛菈就算是为了一辉,也非得带给他败北,以她所拥有的才能,绝对强大的力量。 〈燃天焚地龙王炎〉 这道光剑如同毁灭的代名词,无情落下,带着高热劈开训练场。 “呜、呜哇哇啊啊啊啊!” “快逃!我们会被波及啊!” “真是的……居然用这个招数来打倒一个人,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 观众席上的学生们发出惨叫,急忙逃离现场,黑乃则是注视着即将倒塌的训练场,面有难色。 伴随着压倒性的炙热,袭向一辉的只有败北一途。 黑铁一辉却只是淡淡一笑。 “我也常被人这么说呢,明明除了魔法骑士以外,什么都做得到,为什么不往其他方向迈进呢?……或许真是如此,因为我并没有成为魔法骑士的才能。” 一辉了解这件事有多么困难,恐怕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不过我绝对不能退缩,成为魔法骑士,是我毕生的梦想,如果我现在逃离这场战斗,就是背叛我对自己立下的誓言,背叛了我的生存意义。 所以……我努力思考,究竟该怎么做,才能让最弱击败最强?为了贯彻自我到最后一刻,我该做些什么?而现在,我即将在此展现我的答复。” 一辉举起阴铁,将刀尖指向史黛菈,这么说道: “我将以我的最弱,击破你的最强!” 正当话语脱口而出,一辉的全身上下、〈阴铁〉刀身瞬间散发出光芒。 淡淡的光辉,有如苍焰般晃动。 第二百章 一刀修罗 那是将魔力提高至足以目测的魔力光芒。 他的魔力增强了……? 不,这是不可能的,魔力总量是一出生就决定好的,不可能增减。 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史黛菈疑惑了,她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可以增幅魔力。 她唯一理解的便是,那把缠绕着苍蓝光芒的〈阴铁〉,拥有打倒自己的力量。 但那又如何! 不论它拥有什么样的能力,在太阳之下就宛如天地万物,唯有化作灰烬一途! (我只要奋力一斩!这场胜利就如同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双方间隔六十公尺以上。 按照常理来说,在敌人有所动作之前,光之刃就会抢先抵达敌人跟前。 但是,最弱的他,将会打破常理! 怎么会……!? 光之剑即将砍中一辉,但就在那一刹那间,他的身影消失了。 意料之外的挥空,令史黛菈惊讶得睁大双眼。 史黛菈在惊讶之余,马上朝着一辉挥出第二剑。 〈燃天焚地龙王炎〉是没有实体的灼热光剑,因此其剑速之快,快到令人无法相信这是一把剑长逾百米的双手剑,不是区区人类能闪避。 但是一辉却闪过了。 第二剑、第三剑,一辉穿梭在光之剑光的隙缝间,以媲美疾风的速度奔驰在战场上,持续地闪避攻击。 完全跟不上他。不只是剑,就连视线也无法追上一辉的速度。 史黛菈渐渐地连捕捉一辉的身影,都无法做到。 “这、这到底是什么力量!?为什么你能突然快到这种程度!” “这就是我的能力。史黛菈能操纵火焰,我身为伐刀者,也同样拥有异能。” 一辉的异能——【体能加倍】。 这是伐刀者众多能力之中,被称作最低劣的能力。 因为伐刀者并不需要特别强化体能,只要释放魔力,赋予剑足够动能,便能达到同样的破坏力。 实际上在这场比试中,史黛菈就是使用同样的技术,而且她当时施加强化不只两倍,是多达五、六倍。 换句话说,只要是伐刀者,谁都做得到体能强化,这项能力不过是劣化版罢了。 一辉的这项能力可说是相当符合F级骑士。 “胡扯!你的速度根本不只两倍!而且我也没听说过,强化体能会连同魔力一起提升啊!” 史黛菈挥舞着光之剑,语调也跟着急促起来。 身体释放出足以目视的魔力,并且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移动,这不可能是单纯的体能加倍。 即使他只有提升体能,也足足提升十倍以上。 一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次又一次闪过光之剑,他露出微笑回应史黛菈的指责,笑容中流露些许傲气。 “的确,我的用法比较特别,我是尽全力地使用这个能力。” “什么!?区区一个想法,怎么可能提升能力!?” “不过……如果不是单纯的想法,而是照着字面的意思去做,结果又不一样了。” “……” “我从小就有一个疑问,假如在赛跑途中,我想在下个一百公尺使尽全力冲刺,但是即使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去跑,仍然会留有余力,假如自己真的使尽全力,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在跑完的那一刻,怎么可能保有意识?这实在太奇怪了。” 为什么不能真正用尽全力? 因为人类是生物,生物必定拥有让自身存活的本能——生存本能。 在生命体的潜意识之中,这项本能摆在绝对优先位置。 即使在内心如何强迫自己卯足全力,本能仍然不会允许自身超过界限,本能会从平时驱使的力量之中,特别区分、并保留住足以维持生命机能的部分。 换言之,这就是造就生命的机制。 因此不论是体力、肌力、魔力,人类都只能使用原有的二分之一,这才是事实。 但是,假如能够忽视本能的话,会如何呢? 如果能凭借自身的意志力,摆脱本能的束缚…… “难道你……” “没错,我并不是提升魔力,而是刻意破坏生存本能,掌握原先无法触碰的力量而已!” 一辉比谁都要清楚,自己的才能有多么低劣。
光只是努力修练,是不可能弥补天才与庸才之间的差距。 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天才也在努力充实自己。 如果有人认为天才只是仰赖自身的才能,那是侮辱他们。 至少一辉能充分理解这个道理。 于是,差距只会扩大不会缩减。 才能之间的差距就是如此。 如果自己想彻底颠覆这个道理,就不能甘于平凡。 唯有化身修罗一途,一辉无法忽视事实。 于是他就只剩下一个方法。 既想超越才能之别,自身却又欠缺力量,就不能太过奢求。 哪怕是一分钟也好。 不需要再多了。 只要一分钟,只要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里,绝不输给任何人就好。 要变得无人能敌! 最弱该如何赢过最强?黑铁一辉得出了答案。 只要在一分钟内,竭尽自身所有的力量,将最弱的能力强化数十倍以上,这就是伐刀绝技—— 〈一刀修罗〉 一辉在战场上四处奔驰,但众人已经无法用肉眼捕捉他的身影,就在霎时之间,一辉以惊人的速度冲进史黛菈的怀中,一切就此结束。 只见刀光一闪。 不论是反击,防御,甚至是惨叫,就在史黛菈一切都措手不及之时,〈阴铁〉砍中了她的身躯。 “啊!” 史黛菈感受到脚边仿佛是落空一般,同时她的意识也迅速跌进黑暗之中,在〈幻想型态〉下遭到致命伤,便会出现失去意识的特殊反应。 正如〈一刀修罗〉之名,一辉只用一刀击败了〈红莲皇女〉。 史黛菈无力的瘫倒在地。 “到此为止!胜者,黑铁一辉!” 裁判,新宫寺黑乃扬声宣布胜利者的名字,而在场所有的学生们,对于眼前发生如此意料之外的结局,全都不发一语,在一片静默之下注视着〈落第骑士〉的身影。 而一辉也在宣告胜利后,因为【一刀修罗】的后遗症,而昏倒在地。 陈无涯看着昏倒的一辉,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如果一辉真的有想要胜利的想法的话,那么早在比赛没多久就能赢了。 好歹和陈无涯训练了近一年时间。 至于说不用【一刀修罗】就赢不了,或许以一年前来说是对的,在面对史黛菈无意识的魔力防御时,魔力无法打破对方的防御。 但是这一年来,陈无涯对一辉的训练中,就有一项,如何靠着仅有的魔力,去打破对方的防御,那就是以点破面。 无论一个东西有多么强大,也一定会有薄弱之处,即便是魔力也不例外。 如果史黛菈全心全意的使用魔力防御的话,那么这招自然无用,但是只是无意识的防御的话,一辉是有机会靠着这招打破防御的。 只是,一辉会使用【一刀修罗】,也是因为史黛菈展示了自己的信念,因此,一辉也向着对方展示了自己的信念。 故而,这次战斗并非单纯的决斗胜负,而是二人为何而踏上魔法骑士这条路的信念的碰撞。 为了回应,史黛菈使用了自己的绝招,哪怕对方是F级,同样,一辉也为了回应,即便在陈无涯强调不要随意使用的状况下,依然使用了自己最强的招式。 不过从这次的战斗来看,一辉这个暑假似乎提升的并不大。 陈无涯微微皱眉,按理来说,他教给一辉的那些能力,绝对是能够极大提升对方实力的能力。 哪怕只有一个暑假,以一辉的性格,肯定不会落下锻炼,成果不说显著,至少也是小有所成。 可是眼下来看,一辉似乎并没有如他预想中那般,获得提升。 是有事耽搁?还是效果被削减?又或是提升了其他方面? 陈无涯没有去想一辉没有训练这种可能性,因为能够为了变强做到如今地步,怎么可能突然就放弃训练呢。 想了一会,因为没什么线索,所以暂时放下,等之后再问吧。 不过…… 这次的战斗,理事长居然会同意,而一辉也没有藏拙,看来在暑假还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 陈无涯无声的离开,场上正在小声讨论的学生们,从始至终都没人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 第二百零一章 新一天 “笃笃笃。” “请进。” 一个黑衣男子打开门走进来,而一辉将投降窗外夕阳的目光收回,看到来人后,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抬手放在脑后挠了挠,一脸无害的样子。 陈无涯打量了一下躺靠在床上的一辉,从旁边拿个凳子放在床边。 “伸手。” 一辉将手伸出,陈无涯将两根手指搭在一辉的脉搏上,闭上眼。 过了一会说道: “还行,以往的锻炼还是有效的,反噬不算太大,但还是有对身体产生负担,之后修养一下,应该还能调节回来。” 一辉听着陈无涯的话点点头,随后一脸愧意的想要道歉。 但陈无涯早就看出来了,所以提前伸手按在一辉的肩膀上,说道: “不要老是一副恭敬愧疚的样子,礼如果太过就是失礼了,你又没错,而且我从来没有让你不要使用【一刀修罗】,只是告诉你少用,还有别乱用。” “所以师……无涯你刚刚在观众席上看吗。” 陈无涯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苹果,另一只手上多了一把刀,刀速不慢的将皮完美的削去。 随口回道: “嗯,看了,打的不错。” “是吗,那就好……” 一辉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道: “其实,我这次战斗也不完全是因为和史黛菈小姐同住一个宿舍,还有我想挑战一下对方,以及……” 陈无涯瞟了眼一辉,而后将手上削好的苹果放在一旁的盘子里。 “以及理事长答应让你毕业,但相应的,你要完成某个目标,我想想,理事长是因为破军学园近几年成绩不好才被调来,那么很有可能是让你给破军学园打出成绩。 而理事长之所以会相信你,应该是对你的实力有了个初步了解,时间的话,大概是在暑假吧,你在她面前展露过【一刀修罗】这种绝技,所以她才会相信你,不然她也不会允许你和那位皇女战斗吧。 这么看来,最有可能的目标,就是【七星剑舞祭】了,所以毕业的标准是要达到什么地步呢。” 一辉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先是愣了一下,因为他还没有来得及和陈无涯讲这件事,但对方却推测出来了。 随后爽朗一笑,点头说道: “对,理事长确实答应了让我毕业,也正如你所说的,在暑假找我切磋了一番,并且和我说,只要获得了七星剑武祭的胜利,就算能力值低也会让我毕业。” “第一?” “第一。” 陈无涯点点头,没有太多波澜,这也在他意料之中,今天在观众席上时,他也观察了一下那位理事长。 实力不凡,有这样的实力,能够分辨出一辉的强大,也不是不可能。 而且所谓的【七星剑武祭】,其上的学生实力并不算特别厉害,以一辉的实力,还是足以赢下去的。 只是,这是以往的推论,这次却略有不同。 毕竟多了一个皇女,还是魔力量堪称世界第一的级别,即便一辉这次赢了,但下次却未必了。 而且他总感觉那位皇女的力量,应该并不简单,能力真的会是火属性的自然干涉系吗? 倒不是说自然干涉系不强,而是在这个世界中,能力本身也是一种对自己命运的反应,尤其是在和爱德怀斯互相论道以后,对于这个世界的很多知识要深刻很多。 拥有如此大量的魔力,反应出来的能力却是火属性,如果说皇女的火是什么特殊的火焰的话,还好说。 但他观察以后,却并非是什么特殊的火焰。 即便如此,以那位皇女的魔力量来说,依旧能够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地步,实力不可小觑。 不过,以一辉的性格,也不太可能出现小视对手的情况出现,倒也不用太担心。 陈无涯站起身说道: “行了,你好好修养,我回去了。” 而当陈无涯出门以后,余光看到那位史黛菈皇女,正在向宿舍走来。 这才意识到,这次战斗还有另一个目的,那就是男女混住情况啊。
摇摇头,少年和少女同住一个屋檐下,未来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呢? …… 四月的早晨,仍然令人感到有些寒冷。 陈无涯站在花坛前,看着面前两个状态不一的人,一个正微吐着气,调节状态,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而另一个正上气不接下气,几欲作呕。 感到有些好笑。 虽然早就有想过两人在经历战斗后,会互相认可,但是居然能够一起锻炼,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 看了看一辉,又看了看史黛菈,想了想,还是没有说什么。 一辉看着陈无涯脸上的眼镜,心里同样有些好笑,他现在也看出来了,陈无涯的眼镜是一个能够让人改变容貌的道具。 而且他也看出来了,陈无涯似乎很抗拒让人见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一辉很清楚陈无涯的实力到底有多不凡,并且之前还看到过陈无涯的真实面貌了。 现在又带起来,是否有些多此一举呢。 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摸着下巴,脑海里闪过暑假时见到过的,那位【夜叉姬】,对方似乎就在找陈无涯的样子。 该不会是陈无涯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行为,所以害怕被人发现吧? 只是想想也不太可能,毕竟不论是这一年来,对陈无涯性格的了解,还是那位【夜叉姬】的风评,都不太像是能发展成这样。 果然,还是担心引人注目吧,毕竟一辉还是很清楚,陈无涯去年的生活状态的,以陈无涯的容貌气质,学生生活可能就不会安生了。 史黛菈一边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偷偷打量站在面前的陈无涯。 心头暗想。 这就是一辉说的那位好友吗,看起来很一般啊,听说,还是和一辉一样留级了的学生。 不过应该没有一辉那么特殊,毕竟一个学校,怎么可能有两个特殊的人啊。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之前被连累了。 长的很一般,而且还是男的,看来没有威胁。 史黛菈心头松了口气。 很快,像是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不对劲,脸噌的一下红了。 陈无涯心头有些奇怪,看着史黛菈脸上,先是一副有些可惜、遗憾、抱歉的神色看着他,随后脸又变得通红无比。 摇摇头,看着一辉说道: “休息好了吗?” 一辉点点头,旁边的史黛菈有些疑惑。 陈无涯从一旁的袋子里,拿出两柄木剑,将其中一柄扔给一辉。 一辉抬手接过,挥舞两下,摆好姿势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见状,也是握剑,一副蓄势待发的状态。 看着突然针锋相对起来的两人,史黛菈有些反应不过来,连忙说道: “等等,等等,你们这是…在干嘛?” 一辉看着突然插过来的史黛菈,只是冷静的说道: “练剑。” 史黛菈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说道: “我知道,可是你们两个,应该…我…” 史黛菈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词语,试图用委婉的词来说,两人的剑术实力应该不够格对练吧。 史黛菈很清楚一辉的剑术实力有多强,而那个陈无涯看起来很普通,如果是一边倒,那不就起不到对练的效果了吗。 可要是一辉因为对方是好友,就收手故意打平的话,那不也同样没有什么意义吗。 想到这,史黛菈刚要接着说什么时。 一辉便用着有些抱歉语气说道: “抱歉,史黛菈,忘了给你也拿一柄来,你放心,下次一定给你也带一把木剑。” “我不是这个意思。” 一辉顿时有些疑惑了,但陈无涯已经看出来史黛菈的想表达的是什么,到也没有什么去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 史黛菈纠结了一下后,双手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毕竟是一辉的好友,她也不好直接说,可要是不说,又感觉不太好,啊,好纠结啊。 第二百零二章 日常锻炼 过了一会,一辉有些犹豫的说道: “要不然,让你来?” 史黛菈听到这句话后,心头一动。 对啊,她可以直接将对练的活抢……换过来,由她和一辉对练。 这样既不会让一辉的好友感到尴尬,还能和一辉一起贴……锻炼,促进感……实力的提升,一举多得啊。 虽然她的剑术实力比不上一辉,但总比这家伙好吧,至少还是能够给一辉一些提升的吧。 想到这,史黛菈瞬间变得有些轻松起来,然后故作冷静的说道: “如果你很需要的话,我倒也不是不可以哦。” 一辉看着史黛菈笑了笑,随后看向无涯说道: “可以吗?” “你随意就好。” 听到陈无涯的话,史黛菈心头一喜,看来一辉的好友还是很随和的嘛。 虽然长得普通,但心地还是善良的,难怪能和一辉做朋友…… 过了一会,史黛菈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木剑。 又看了看站在对面,一脸平淡的陈无涯。 在看了看站在一旁,正用着一副加油的神色的一辉。 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啊!!! “一辉,这是怎么回事啊。” 一辉听到史黛菈的话语后,更加疑惑了,难道不是你要想练吗? “……有什么不对吗?” 史黛菈看着一脸无辜的一辉,心头顿感一阵火大,我…算了,也是自己没说清,既然这样…… 史黛菈握紧手中的木剑,一脸严肃的看着陈无涯,摆好皇家剑术的架子。 只要能够快速赢过一辉的好友,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实力差距的话,还是能够换成一辉来对练的。 虽然有些抱歉,但……对不起,一辉的信念,意志,实力以及所选的道路,都代表了,他不应该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 一辉看着认真起来的史黛菈,心里暗自点头。 果然,史黛菈很厉害,没想到居然能够感受到无涯实力的不凡,变得如此认真。 要知道,上次和他一战的最开始,史黛菈都没表露出这么认真的姿态,还是后面才转变心态的。 而史黛菈能够感受到无涯的强大,说明。 要不就是上次战斗藏拙了,要不就是上次战斗后突破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史黛菈的直觉很强。 无论是哪种,史黛菈的实力都是不容小觑的,之后在七星剑武祭上,史黛菈依旧是个可怕的敌人。 看着对面的两个人,陈无涯有些无语,这两个家伙,怎么都有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去了。 手腕转了个剑花,说道: “准备好了吗?” 史黛菈握着剑,点头说道: “好了,你可以攻过来了。” (即便仅凭剑术,我……) 史黛菈瞳孔一缩,看着无声无息就踏入自己攻击距离内的身影,脖子处不知何时出现了木剑的剑尖。 而史黛菈,手中的木剑却还是保持之前的状态,没有任何偏移。 很显然,史黛菈根本没有来的及反应,就已经输了。 旁边的一辉看到这一幕,心头浮现好久不见,终于回来了的熟悉的感觉。 陈无涯收回木剑,向后一跳,言简意赅的说道: “调整好状态,继续。” 当木剑离开脖子之后,史黛菈心头一松,像是躲过了什么极为危险的情况。 (那,那是什么,他是怎么……) 史黛菈心头极为震撼,那种仿佛她就算有魔力防御,都感觉不到安全的攻击,究竟…… 对方是什么时候攻过来的?对方是什么时候消失的?对方是什么时候出剑的? 这些疑问的出现,让史黛菈有些胆寒,对方甚至连魔力都没使用,仅凭一般人的体魄就能够让她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对方使用的不是木剑,而是固有灵装,使用的不是体能,而是魔力,那她岂不是被直接瞬杀了? 种种思绪让史黛菈心头有些混乱,一辉见状,有些担忧的说道: “史黛菈,你还可以吗?要不还是换我来?” 一辉很清楚,在面对陈无涯的攻击时,很容易对自己一身实力感到质疑,毕竟那些剑法太过可怕。 而史黛菈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训练,并且刚刚跑完20公里,体能上也还没有恢复,所以会感到混乱也能理解。 陈无涯看着史黛菈,心中一叹,果然皇女并没有太高的剑术天赋,虽然苦练剑术,但实力天赋更多的,还是体现在那份魔力上。 虽然陈无涯不认为天赋是很重要的东西,但除非你真的很热爱剑术,并且有着强大的意志来抹平天赋差距,愿意一心专注于剑上。 否则,既没有愿意坚持的意志,也没有强大的天赋,那么是否练剑都无所谓,毕竟你就算练刀、练枪、练拳都差不多。
相比之下,大多数人,还是顺着自己的天赋走,这才是绝大多数人的选择。 至于这两种是否有优劣之分,陈无涯认为是没有的。 他不认为意志就一定比天赋好,没必要非把自己拥有的天赋抹去,既然这是自己的优势,那就接受它就好了,如果你不喜欢,就换一个罢了,最终会变成什么样,都是自己的选择。 只是大部分人,都很难接受自己的选择所带来的结果,然后后悔。 像一辉这种人,毕竟还是少数,而皇女,显然并没有想要一心学剑的想法,剑术对于对方来说,只是一个攻击手段罢了。 想到这,陈无涯微微偏转剑尖,既然这样,那就不必用太过高超的剑术来应对了,否则起不到锻炼的作用。 史黛菈尽量收回自己脑海里的思绪,轻吐一口气,对着一辉摇头说道: “不用,我还可以。” “是吗。” 一辉点头不再说话,而史黛菈则再次恢复了认真的姿态。 但此刻的史黛菈,已不再是之前那种有其他想法的心态了,而是恢复了面对强敌时的正常心态。 很显然,一辉的这个朋友,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般普通。 想到这,史黛菈对着陈无涯突然说道: “抱歉。” 陈无涯没有说话,一辉有些疑惑,而史黛菈接着说道: “我最开始有以貌取人的想法,对此,我很惭愧,我很抱歉在刚开始因为这种情况,而下意识的对你有些轻视了。” “无妨。” 陈无涯平静的说道。 在他看来,以貌取人虽然很不好,但这确实是人的劣性,即便是他,也未必不会有以貌取人的行为出现,他不会去指责别人,但他也会让自己不要做出这种事。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比起去指点他人如何提升修养,他还是觉得提升自己方为正道,毕竟别人用什么眼光看他,都不影响他自己真实的性格。 史黛菈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深呼吸,眼神变得专注,说道: “谢谢。” 随后握剑,对准了陈无涯,陈无涯看着史黛菈的状态,轻轻点头。 …… 一连三天,史黛菈已经快自闭了,抱着腿蹲在一旁。 站在陈无涯身边的一辉,有些担忧的看着史黛菈,然后有些无奈的看着,旁边正在擦拭木剑的陈无涯。 “无涯,会不会太狠了,三天全都是毫无还手之力,对史黛菈的信心影响很大啊。” 陈无涯停下正在擦拭木剑的手,瞟了眼一辉,说道: “你最开始不也如此吗。” 一辉干笑两下,还想说什么时,陈无涯又说道: “你别说什么你和她不一样,那样就太傲慢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一辉停了一下,随后苦笑着说道: “抱歉。” 陈无涯抬起木剑,看着木剑上的纹路,吹了一下后,放进一旁的剑袋中,说道: “凡事不要看表面,你只看到了史黛菈在我的攻击下毫无还手之力,但你难道没看到这几天里,她的进步吗。” 一辉开始回想,随后有些惊讶,然后笑了。 这三天里,每天史黛菈都与一辉进行相同的每日训练,一辉每天跑20公里,史黛菈也跑。 一辉因自觉魔力不如人,为了弥补魔力方面的缺陷,他在肉体方面的自主训练,内容实在过于艰难,是常人无法负荷的程度。 举例来说,这二十公里的晨跑并不是轻松的慢跑,而是全力冲刺加上慢跑,刻意以快慢兼并的方式加重心肺负担,以便增强心肺功能。 不仅如此,还伴随着陈无涯教他的各种提升体能的窍门以及培养体魄的法门,只是表面上难以看出来。 即便只有表面的锻炼,也不是简简单单,随随便便就能适应的。 第一天,史黛菈倒在半途中。 第二天,史黛菈吐了出来。 因此到了第三天,一辉故意配合史黛菈的步调起跑,但是—— “我说过不要管我!” 每当一辉放慢步调,史黛菈便一副要砍人似地开口怒骂一辉,于是第三天,一辉还是以往常的速度奔跑。 而当跑完后,还要和陈无涯练剑,可以说是把训练强度拉满了。 即便如此,史黛菈也没有放弃,并且坚持了下来,由此可见,她至今为止并不是只仰赖自身才能,而是持续辛勤地锻炼自己。 虽然只有三天,还看不出太多变化,但陈无涯已经能够察觉到,史黛菈实力的变化了,想必史黛菈自己也有所预感。 当然了,一连三天没有一天能够还手,也确实会对信心造成冲击,但是,练剑就是这样,如果史黛菈接受不了,自然可以放弃,他不会阻拦。 第二百零三章 七星剑武祭选拔规则 一辉从史黛菈身上移开视线,转而注视着破军学园的正门。 正门前方伫立着看板,上头正是开学典礼的通知。 开学典礼,终于来了啊,一辉内心感慨万千。 他入学的第一年,完全无法获得任何翻身的机会,时间就这么流逝而去。 但是今年不一样,在新任理事长·新宫寺黑乃的管理之下,所有学生皆拥有平等的机会。 一辉期盼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临,不免兴奋难耐。 “一辉,你好像很开心?” 陈无涯随口问道。 “看得出来吗?其实我有个想见的人。” 一辉挠头一笑,而正在一旁自闭的史黛菈,突然就活跃了起来,莫名的环绕起一股杀气对着一辉说道: “……那个人该不会是女人吧?” (咦?好像感觉到一股杀气……) 陈无涯往一旁史黛菈看去,又看了看一辉,随后摇头一笑,不再说话。 一辉看着情绪变化极大的史黛菈下意识的回道: “呃、的确是个女孩子没错……” “永别了!” “等等等等!你先把〈妃龙罪剑〉收起来,听我说完啦!那个女孩子是我的妹妹啊!” “你的妹妹?……话说回来,决斗完之后,你好像有提过妹妹之类的事。” “嗯,就是那个妹妹,她似乎也是今年的新生……四年前,我离家出走之后就音讯全无了,一想到能见到久违的她,我真的很开心。” 陈无涯看着一辉脸上那副怀念的样子,看来在一辉的心目中,那位妹妹的地位很重要啊。 即便是在黑铁家,也同样会有人不因一辉毫无才能而舍弃他、轻蔑他。 对一辉来说,或许正是如他家人一般的存在吧。 家人吗…… 陈无涯举起手里的水壶,饮了一口。 史黛菈在看到一辉脸上的表情后,反而一副戒备的样子,警惕的说道: “我先请问一下……那位妹妹,应该没有那种毫无血缘关系之类的设定吧?” “不,我们是常见的普通亲兄妹。” “那就好。” 史黛菈听到一辉的回答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 一辉虽然不太懂,既然不太懂就不需要深入追究,这是一辉的原则。 一辉再次看向「开学典礼」的看板,想象着今后的未来。 …… “好了——☆各位新生!恭喜各位正式入学——!” 年轻女教师露出满脸笑容,她站在讲台上,朝着一辉一行人拉响拉炮,发出砰声巨响。 “我就是负责一年一班,也就是各位的级任导师,折木有里,请大家别太严肃,像称呼朋友一样称呼老师为『小有里☆』,老师会超级开心喔——” 看到折木有里那副状态后,陈无涯略感无奈,这老师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做着和自己状态不同的行为啊。 “……总觉得这位老师会让人相当疲惫啊。” 或许是有缘吧,恰巧坐在一辉隔壁的史黛菈忍不住出声抱怨,她实在受不了折木这种过度高涨的情绪,她简直像是在唱独角戏。 “啊哈哈哈……是没错,不过,她是位好老师。” 一辉干笑两下回复着史黛菈。 “你认识她吗?” “之前有见过……” 折木有里自顾自的说道: “嗯……因为今天是开学第一天,我们就不上课了!不过呢,老师这边有一件事要宣布,是关于『七星剑武祭代表选拔战』,请大家拿出学生手册。” 学生们按照指示,从胸口口袋取出一个约有手掌大小的液晶装置。 破军学园的学生证是性能相当优异的机器,功能相当多,可以做为身分证明、钱包、行动电话、网路装置等等。 “好,虽然理事长在开学典礼上也提过,老师再重复一次,到去年为止,破军学园都是以『能力值』为标准,来筛选代表选手对吧? 不过,从今年开始废除『能力值选拔制』,更改为『全校学生都可参与的实战选拔制』! 由全体学生进行选拔战,从中选出『六位』成绩优异的学生,做为选手代表出赛! 哇喔~多么刺激啊!而比赛行程会由『选拔战执行委员会』传送信件到各位的学生手册中,各位要好好确认时间,在指定的日期前往指定的场所喔,未到者会被判定为不战而败,请各位多多注意”
“老师。” 史黛菈举起手。 “不~不~要称呼我『小有里☆』,不然我不会回答你的喔。” “……小、小有里。” “是~史黛菈有什么问题呢?” “选拔战总共会有几场赛呢?” “虽然还不能透露详情,不过一个人最少需要比上十场左右,大家可以想成选拔战开战后,至少每三天会有一场比赛,大概是这个样子” 一辉闻言,在心底小小松了口气。 他的伐刀绝技·〈一刀修罗〉一天只能使用一次,假如需要连续上场,对一辉来说相当不利。 这个消息对一辉来说是侥幸逃过一劫,不过对其他的学生来说,则是个天大的坏消息。 “真的假的啊?” “好麻烦喔~这样就不能出去玩了耶。” “我本来就不想参加什么七星剑武祭啦。” 陈无涯也是微微皱眉,去年因为能力值缘故,所以他可以不用参加,但如果按照今年的方针的话。 “如果选拔战弃权或是战败,会有什么惩罚吗?” 其中一名抱持这种想法的学生,开口询问折木。 “不会有惩罚喔更不会影响成绩,但是胜利的话会有小小的奖励☆当然也可以不参加,所以如果有人对七星剑武祭一点兴趣也没有,请直接回信给执行委员会,表明不克参加即可,他们会自动从抽选名单中剔除你的名字。” 折木有里尽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活跃,但实际上配合着那副病怏怏的状态,效果如何也不用多说了。 像折木有里一样,其余班级似乎都在开学的第一堂课里就提及了〈七星剑武祭〉的事情,以至于这堂课过后,整个学园的气氛都变得热闹了起来。 一整个上午里,整个学园里的学生们便一直都在围绕着这样的话题,聊得是沸沸扬扬。 陈无涯和一辉同样在下课期间为这件事聊过,现在也是一样,在午休期间,带着点好的餐食,占据了一个角落,在那里聊起〈七星剑武祭〉的事情。 过了一会,史黛菈也端着分量惊人的托盘坐在一旁。 看着托盘上那各种各样的餐点,陈无涯和一辉都愣住了。 堆积在托盘上面的餐点,如果以份量来计算的话,那至少得是四、五个食欲旺盛的年轻人才能吃得下的程度,因而从表面上看,简直就像是一座堆满食物的小山。 只是看了一会,陈无涯就收回了目光,而旁边的一辉,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史黛菈,看着她一点一点的将食物吃掉。 一辉艰难的将目光移开,没办法,那种食量,就算是他也是比不上的。 哪怕他再怎么去锻炼体能,感觉对食物的需求量上,也不会比史黛菈更高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也快吃啊,不然是会饿的哦。” 一辉有些不知道是不是笑的哈哈两下,如同嚼蜡一般的吃着碗里的食物。 没办法,他感觉光是看史黛菈吃,就饱了,好一会才和陈无涯继续聊起七星剑武祭的事。 “真的不打算参加吗?” 陈无涯有些无奈的看了眼一辉,没好气的说道: “你很希望我参加吗。” 一辉笑了笑不再说话,旁边的史黛菈倒是充满好奇,毕竟这三天来,陈无涯的实力,她也算有了个初步印象。 可具体如何还并不清楚,毕竟连魔力都没有使用过一次,只是看起来,一辉似乎很尊敬对方的样子。 虽然能够理解,可是魔法骑士终究还是要看魔力的,一辉有着能够打破魔力界限的绝技,所以一辉有着成为强者的资格。 可是陈无涯呢? 她曾听说过,陈无涯只是一个D级实力的骑士吧,除非陈无涯也有如一辉一样的绝技,否则,就算是剑术强大,也不会有太多发展的吧。 而七星剑武祭才更能让对方展示实力吧,不论是以后找工作,还是入职联盟,有这么一个资历,对未来都会有好处。 陈无涯的条件并不会受人指点,还是一个比较公正的态度,不像一辉,哪怕F级毕业也会受人指点,除非成为七星剑王。 真有些搞不懂,一辉这个朋友到底是怎么想的。 史黛菈就这么想着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学~长。” 第二百零四章 一辉的妹妹 “呜哇!?” 一位女孩子突然对着一辉抱了上来。 陈无涯稍稍愣了一下,而史黛菈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大声说道: “怎!!喂!一辉你在干什么啊?” “我才想问啊!?那、那个,你有什么事吗?这么突然……” “哎呀、哎呀,我真是的,一想到能好好跟学长说话,不小心太兴奋了,不好意思,失礼了!” 女孩俏皮地吐着舌头道歉,她有着金桃色的秀发,戴着眼镜,放开一辉,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叫做日下部加加美,是学长的超~级粉丝喔!” “我的粉丝?” 伐刀者对于社会大众来说,相当备受瞩目。 不只是魔法骑士,包含学生骑士在内,所有能力出众的骑士都会像史黛菈一样,受到媒体关注。 每年的七星剑武祭,这场学生骑士的顶点争夺战,也都会在全国网路上播放。 有不少人是因为见到这些在校生的活跃表现与评价之后,相当崇拜这些学生骑士,才进入该所骑士学校成为新生。 但是……一辉并不属于其中任何一种。 因此当一辉一见有人自称是自己的纷丝,不禁感到疑惑。 “你应该搞错人了吧?……我不记得有做过什么会让人追捧的事。” “讨厌啦!学长,你就别装傻了,看看这个。” 一辉正想澄清自己并没有装傻,但是当加加美取出学生手册,荧幕上的影像令他一瞬间哑口无言。 荧幕映着的正是一辉和史黛菈对战的影像。 陈无涯在一旁,余光扫到后,脑海里瞬间像是思考到了什么一般,吃饭的速度瞬间加快,然后默默的撤向一旁。 一辉正被日下部加加美抱住,有些困扰又有些享受的左右为难,而史黛菈看着这一幕,眼里的怒火都快要化作实质了一般。 二人都没注意,还在一起吃饭的陈无涯,已经离开周围了。 陈无涯微扶眼镜,如果按他曾经的经历来看,很快就要出现些事情了。 果不其然,在和日下部交谈的一辉,了解到情况后,周围正在关注的女学生立马围了过来,同样和一辉聊了起来。 这些少女的眼神中都充满着敬意与好感,一辉被她们投以这样的眼神,不免有些退缩。 但这也无可厚非,毕竟一辉并不是个会游戏花丛间的少年。 如果有那种时间,一辉会更加专注于锻炼自己,所以他至今都没有像现在这样,被年轻女孩投以目光。 光是被她们这样注视着,一辉的心脏就跳个不停了,更何况她们的目光闪闪发亮,满载着尊敬的光芒,更令一辉害羞又尴尬。 陈无涯看着这种情况,松口气,果然,这种没用的经验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让他躲开。 对于一辉面临的窘境,陈无涯也曾面对过一次,所以他才会制作这副能够降低容颜,降低存在感的眼镜。 就在坐看一辉这副喜闻乐见的情景时,陈无涯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转头看向窗外,只能看到一个离去的身影。 陈无涯皱了皱眉,身形消失不见,追了上去。 只是片刻,陈无涯便站在那个身影消失的大楼顶端,看着周围,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奇怪,我应该没有做什么事,为何会被注意?) 陈无涯的头发被风微微吹动,刚刚这里确实有一个人,而且还在观察他,没错,不是在观察别人,而是在观察他。 按理说,他在破军学院里并不显眼,而且也从没有做下什么特别的举动,即便是暑假去往外面,也没人知道。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里,他已经是很低调了,不仅声名不显,就连实力也很少暴露,这种情况下,他为什么会被人盯上。 陈无涯想了想,唯一有可能引起注意的情况,就只有他和一辉一样,也是一个留级生。 从这点看,会关注他的就只有那个理事长了。 念及此处,陈无涯再次离去,无声无息,没有一丝波动。 当陈无涯回到食堂的时候,就看见一辉站在中间,周围倒下五个学生。 发生什么事了,他才离开多久。 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后,他才了解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原来是几个上不了台面的伐刀者,因为不爽一辉一届留级生还深得女生爱戴,所以就试图击败一辉,来耀武扬威。
结果在使用了灵装以后,还被一辉赤手空拳的击败,陈无涯了解到这点只是摇摇头。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走出一个娇小的少女,有着一头银色短发,双瞳带着淡淡翡翠般的色泽。 这位美少女的周身环绕着一股如梦似幻的气息,反而相当引人注目。 她那有如蓓蕾般的樱桃小嘴弯起微笑,说道: “太精彩了,如此压倒性的强悍,凡夫俗子根本无法动您分毫呢,哥哥。” 这句话,令一辉瞬间瞪大双眼。 “难不成你是……珠,珠雫。” “是的……许久不见了,哥哥。” 听到这话的一辉,有些感慨似的说道: “变化真大啊,差点认不出你来了,原本还打算去见你,结果却是你先来找我了吗,真是抱歉。” “不,是我等不及了。” 被称为珠雫的少女如此说道,眼中看着一辉似带着光一般。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微微一笑,家人重逢总是令人喜悦的,他就不打扰了。 这般想着的陈无涯回到自己的位子,将东西收好,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就准备回去时。 眼角的余光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状况,喝进口里的水,瞬间喷出。 “噗!” 瞳孔有些颤抖,像是世界观正在被冲击。 周围的学生看到这一幕,也是瞬间沉默下来,而一辉同样也是一副猝不及防的样子,并且内心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因为,身为妹妹的珠雫捧住一辉的脸,直接亲了上去。 “!!!!!!” “他们在干什么!?” 两人肆无忌惮地在众人面前亲吻,终于让宕机的学生们恢复了意识。 这种情况不禁令史黛菈及众多同学放声大叫。 而陈无涯则是脑海里闪过各种医学典籍,眼神放空,妹妹和哥哥,血缘相近,病理,后遗症等等等等。 对于陈无涯这个古人来说,即便在现代社会生活了四年左右,他也很难理解这种状况。 虽说他认可自由恋爱这种理念,但是,现代人难道连伦理观念都无所谓了吗? 而且这种事还是发生在他的熟人身上,陈无涯突然感觉,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 就在陈无涯正在挣扎于现代观念与自己观念的冲突时。 总算有一个正常人冲了上去,史黛菈将二人拉开,嘴唇与嘴唇间还有一条水线。 “一、一辉!你、你你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我、我我我也不知道啊!?” 现在最慌乱的人,就是突然被妹妹亲吻的一辉本人。 一辉急忙拉开珠雫的手,失声喊道: “珠雫!你、你刚刚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单纯的接吻而已。”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那是接吻!所以才吓到啊!我是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这没什么好疑惑的,亲吻是表示亲爱的举动,像是恋人那样任意结合的关系……不过男女之间的情感,既浅薄又脆弱,兄妹身为骨肉至亲,血缘羁绊之坚固可是如钢似铁,就连男女之间都能亲吻了,兄妹之间自然也能这么做,在国外接吻可是单纯的招呼呢。” “史黛菈,是这样吗?只有我觉得奇怪吗?” “怎么可能啦!你不要被你妹妹的魄力唬过去了!就算是国外也不可能用嘴对嘴接吻打招呼啦!” 一辉像是松了口气一般,对着珠雫说道: “呃——珠雫,以民主方式判决的结果,是你的想法太奇怪啰。” “呵呵呵,哥哥,这有什么问题呢?我们是我们,别人是别人……这个时代实在是太过冷漠了,各位与兄弟姊妹之间的互动一定是有如冻土一般,冷淡到极点了,不过我和哥哥可不一样,对现在的我们来说,只有接吻是不足以一解四年份的思念之情,那怕是**,也只能算是一种招呼罢了。” (((哪有那种事!!))) 学期开始的第一天,一年一班全体已经上下同心了。 第二百零五章 血缘 之后的发展,就变得特别奇妙了。 先是史黛菈自爆自己是一辉的女仆,然后珠雫就如同暴走一般,和史黛菈打了起来。 黑铁珠雫,新生次席,魔力等级为B级,能力类型为水,正好和史黛菈的火相对,虽然魔力等级上比不过史黛菈,但作为次席,自有其实力体现。 最后的结果便是,将那一块区域摧毁的一干二净,理所当然地引起轩然大波。 经过教师们协议后,两名当事人都被判处在房间内关禁闭反省一周。 也就是停学。 谁也没想到,身负众望的首席新生与次席新生,居然会在开学第一天就遭到停学。 如此不名誉的状况,也借由加加美的壁报创刊号,在全校师生间广为流传。 不过对一辉来说,至少比传出【皇女的调教课程之脚踏两条船是如何炼成的】之类的新闻标题要好,他也不免松了口气…… 拜此所此,理事长在得知这次战斗的缘由后,反而把两个女生放到一个宿舍住。 而陈无涯也莫名其妙的和一辉住到了一个宿舍,陈无涯也是才知道,原来他这学期的室友居然会是一辉的妹妹。 幸好一辉的妹妹和史黛菈打了一架,然后把她们两个送进一个宿舍,否则,光是想想要和其他女生住,陈无涯就觉得头疼。 当天晚上,一辉回房后依然唉声叹气。 幸好是和陈无涯住,如果还是和史黛菈住,恐怕就不得安宁了。 就在一辉躺在床上叹气的一旁,陈无涯正坐在书桌上安静的看书,完全没有受一辉叹气的影响。 “为什么珠雫会变成那个样子啊?唉……” 陈无涯将手上的书合拢,来到书架旁,扫视着书籍,像是在选择接下来该看些什么。 而一辉见陈无涯完全没理他,直接坐起身,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敲定好选择哪本了,将书从书架上抽出来,放在书桌上。 随后拿起一袋红茶开始泡起来,慢条斯理的,显得悠闲自在。 升腾的热气在杯子上边缭绕,陈无涯看着书,过一会拿起杯子喝上一口,然后继续翻书。 看着这样毫不在意的陈无涯,一辉再次叹了口气,苦恼的抓了抓头,说道: “无涯,我该怎么办啊……” 陈无涯听到一辉的问题后,只是瞟了一眼,继续将目光放在书上,平淡的说道: “近亲是指三代或三代以内有共同的血缘关系,如果他们之间通婚,称为近亲婚配,双方有相似的遗传因子,后代无法从他们那里产生变异,有害基因将之传递给子孙。 如果这一基因按常染色体隐性遗传方式,其子女就可能因为是突变纯合子而发病,因此,近亲婚配增加了某些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疾病的发生风险。 在华夏古代商朝时就有五世之内“近宗不婚”的规定,到西周时期有“虽百世而婚姻不同”的说法。 汉朝《礼记》也记载了“娶妻不娶同姓”的传统,唐代,禁止近亲结婚开始写入法律,在《唐律疏议》中明确规定,禁止同姓和辈分不同的表亲结婚,如有违反要施以徒刑或杖刑。 宋代在《宋刑统》中也明文规定了有亲属关系不能通婚,“违者各杖一百,并离之”。 元代废除了这条规定,而至明朝《大明律》记载凡同一姓氏、姑舅两姨表亲之间一律禁止通婚,违者一般以通奸论处,主婚人和男女双方都要受杖刑,并强行“离异”。 清朝的《大清律》基本照搬了《大明律》,同样禁止近亲结婚,但到雍正时期,额外增加了条文:“外姻亲属为婚,除尊卑相犯者,仍照例临时斟酌拟奏外,其姑舅两姨姊妹,听从民便。”对姑舅两姨表亲之间的通婚进行了解禁,乾隆时期修改律法,废除了表亲通婚的禁令。
现代法律明文规定: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内的旁系血亲禁止结婚。 而西方,在天主教,近亲通婚是被禁止。 然而,欧洲的王族、贵族等,由于经常互相通婚,非近亲间的婚姻变得几乎不可能,因此得到教会的特别豁免。 美国有25个州是禁止表/堂兄弟姐妹结婚的,而在其他地方(包括华盛顿特区)都是可行的,但是其中七个州有附加条件,有些是年龄限制,有些要求夫妻至少有一个无生育能力,有些要求遗传专家的证明。 古埃及,虽然亦不容忍近亲婚姻,但在某些情况下,却是被鼓励的,这关系到维持权力统治者的血统纯洁性。 因此,如果将案例局限为某一处,则数量稀少且不被支持,但放在世界范围而言,同样有无数国家与地区支持并拥有数量繁多的近亲结婚案例,所以……” “等等等等!!!” 一辉人都听傻了,连忙打断侃侃而谈的陈无涯,他只是想问问他该怎么办,结果陈无涯便给他普及了一遍世界范围内,近亲结婚的历史状况。 陈无涯被打断话语也没说什么,眼神没有一丝波澜,静静的看着一辉。 一辉垂头丧气,陈无涯想了想说道: “如果你真的想和自己的妹妹发展成……” “不可能!!!” 一辉对着陈无涯这越来越离谱的发言,感到极为尴尬,陈无涯说道: “随便你了,这是你自己的生活,别指望我会给你什么建议,反正依我看,你妹妹对你的感情并不是在开玩笑,而且那位皇女……算了,你自己考虑吧。” 说完后,陈无涯继续看起了手中的书,而一辉听到陈无涯的话,眼里微微闪烁,沉思了许久。 第二天清晨, 陈无涯起床后看到疲惫且有着浓重黑眼圈的一辉,稍稍愣了一下。 但看着一辉那熠熠闪烁的目光,笑了一下说道: “怎么,决定好了?” 一辉点点头,说道: “决定好了,我要和珠雫好好聊一次。” “是吗,希望你别被吃干抹净就行。” 陈无涯这话一出,一辉顿时一个趔趣,有些幽怨的看着陈无涯,说道: “别打趣我了,我还是抱着很大的决心的啊。” 陈无涯没有回应一辉,径直离开了房间。 至于一辉最后的决定是什么,陈无涯并不关心,正如他所说的。 那是一辉的生活方式,他不会去干涉,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陈无涯走了没多久,突然受到了班主任折木有里的通知。 看着手中学生证上的信息,陈无涯有些疑惑,毕竟这还是来到破军学园后,第一次收到单独的通知,而且告知的消息还是理事长找他。 陈无涯皱了皱眉,他明明已经很低调了,为什么理事长会来找他。 想到这,陈无涯又想到了之前被人偷偷观察的情况,这两者有什么联系吗? 线索太少,陈无涯收敛了思绪,向着理事长办公室走去。 不管是什么,只要去见了就知道了。 第二百零六章 暴露 陈无涯站在理事长办公室的门前时,心头闪过一丝不妙。 刚准备敲门的手迟疑了起来,平静的没有波澜的目光浮现一抹流光,变的如夜空一般深邃,仔细看去似有一颗流星划过。 陈无涯开启了【剑瞳】,也正是因此,陈无涯愣住了,脑海里浮现各种念头。 随后果断的准备离开。 “你在这做什么?” 一个声音从陈无涯身后传来,只见理事长新宫寺黑乃高挑的身姿从转角出现,手上拿着一袋档案袋。 嘴里叼着根女士香烟,皱着眉看着站在门口的陈无涯。 陈无涯看到来人后也不惊讶,只是转身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旁边理事长办公室的大门突然打开。 一个身影从陈无涯刚刚站立的位置穿过。 看到这个身影后,心中一沉,抬起手掌,挡住轰来的一拳,顺着力道向后退了两步。 见到这种情况后,那个身影也不停下,而是准备接着再来几次攻击时。 “啪。” 纸袋拍击脑袋的声音传来,这个身影顿时一停。 “你要对我的学生做什么啊,宁音?” 听着这压抑着怒火的声音,西宫宁音一颤,连忙干笑几声说道: “啊哈哈,小黑你回来了。” 新宫寺黑乃看着西宫宁音的样子没再说什么,随后看向陈无涯,皱起了眉头。 刚刚的交手过程虽然短暂且迅速,但以新宫寺黑乃的实力以及眼力,自然看出了端倪。 陈无涯见新宫寺黑乃的目光变得怀疑后,心里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明明都到学园里来了,这个奇怪的女人居然也来了,结果还让他直接暴露了。 虽然他不认为自己能瞒一辈子,但本来就只用呆三年,他也不需要瞒一辈子。 西宫宁音正是陈无涯刚来到这个世界,那个莫名其妙纠缠上他的奇怪女人,陈无涯不得不感叹一句,这个世界是真小啊。 陈无涯不说话,新宫寺黑乃也不说话,而旁边的娇小和服少女西宫宁音则是举起铁扇放在嘴边,用着戏谑的目光看着陈无涯。 像是在说,你再跑啊,再跑啊,还是被老娘发现了吧,这种参杂着得意的眼神。 至此,三人皆没有说话,维持了这个状态很久,然后…… 西宫宁音就有些受不了了,为什么要一直沉默啊,说个话啊,你们都哑巴了吗。 你这家伙都暴露实力了,既不解释也不生气的样子是怎么回事,哪怕扯个谎辩驳一下也好啊。 既不像是认命,又不像是要反抗的样子,你这家伙没有情绪波动的吗? 还有小黑,明明都看到刚刚的交手了,怎么也没有想说的。 这家伙明显有问题啊,这种实力混进学园,不赶紧问一问,在这干看着有什么用。 哪怕动个手,有我们两个人一起在,对方也不能做什么吧。 于是西宫宁音就准备开口说话: “那个……” 西宫宁音话还未说出口,新宫寺黑乃便说道: “进去聊聊吧。” 陈无涯点点头,跟着新宫寺黑乃走进办公室,徒留西宫宁音一人站在门口,小黑!! …… “请坐。” 陈无涯坐在位置上,没有一丝一毫被拆穿后的不安,神情坦然。 看着这样的陈无涯,新宫寺黑乃心中对陈无涯的看法略有提高,从这种姿态来看,并不像是别有用心之辈。 “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直接了当的说吧。” “可以。” 陈无涯微微点头,但又接了一句说道: “只是能否别让她再靠近过来了。” 陈无涯抬手挡住想要把他眼镜摘下的小手,往旁边偏了偏,极为抗拒旁边快要贴过来的少女。 新宫寺黑乃看着自己好友那副姿态,脸色一黑,眼神变得极为冰冷的看着西宫宁音。 西宫宁音感受到新宫寺黑乃的目光后,干笑两下,连忙走开,只是离开时,用着有些幽怨的眼神看着陈无涯,好似他做了什么始乱终弃的事一般。 但陈无涯不为所动,而理事长也没有在意,她很清楚自己这个好友的性格,毕竟在联盟里,就她这个好友的花边新闻和绯闻最多,对联盟来说是一个颇为头疼的问题人物。 “抱歉,让你见笑了。” 陈无涯摇摇头,看着陈无涯那平平无奇的外表,新宫寺黑乃突然有些好奇。 虽说自己好友的行为很糟糕,但一般选择的对象大都面容俊美或者是成熟型帅哥,对于普通的人,她这个好友也不会做出要贴上去的行为。 想到这,新宫寺黑乃说道: “你是否有隐藏表象之类的能力,因为我看你的面貌并不是我所熟知的任何一个高手,不论是联盟还是同盟,都没有你这么一号面貌的人物,而唯一有可能的,就只有Rebellion了,抱歉,如果你真的是Rebellion里的人,我想你应该也清楚联盟对Rebellion态度吧?”
陈无涯平静的说道: “我确实不是联盟和同盟的高手,但同样,我也不是Rebellion的人,你可以放心理事长。” 陈无涯的话语很是坦然,新宫寺黑乃心里也微微一松,但尚有些许顾虑,并没有完全相信陈无涯的话语,说道: “因为联盟与Rebellion的接触次数也不少,我曾经身为联盟的kok选手也没少与他们打交道,对于其中的一些高手我还是知道的,能否请你解除隐藏面貌的能力,让我确认一下呢,你放心,我并无恶意。” 陈无涯只是疑惑了一瞬,但还是点点头同意,毕竟对方说的也不无道理,他一直保持着隐藏的姿态,难保对方不会起疑心,于是回道: “无妨,既然选择坦诚布公,这本就是应有之事。” 说着,陈无涯将眼镜摘了下来,面容瞬间出现了变化,如同摘下了一层遮蔽认知的迷雾一般,俊朗的容貌浮现,只是表情有些冷淡,如一柄寒锋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整个人的气质也显得如归鞘的利剑一般,看似平和实则危险,但却又有种仿佛融入天地自然一般的状态,神秘莫测难以探寻。 感受到这种变化的新宫寺黑乃,微微有些惊叹,既惊叹于陈无涯的年轻,又惊叹于陈无涯的外貌气质,而更重要的是,从陈无涯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可怕的锋锐之气。 那无疑是剑士的象征,能有如此剑气,实力必然不同凡响,看来对实力的评价还要再提高一层。 微微瞟了眼自己的好友,只见对方眼睛放光,像是看到什么难的的珍馐美味一般。 只是作为好友,她也看出来,西宫宁音隐隐绷紧的姿态,显然并非表面那般随意。 陈无涯看着不说话沉思的新宫寺黑乃,心中暗自点头,果然是高手,他刚刚故意展露剑气,就是为了推断两人的实力。 一般人自然是感受不到什么,只有实力越强的人,才越能体会到他的实力。 而刚刚,西宫宁音的反应速度要比新宫寺黑乃的反应速度快,在他刚刚展露之时,西宫宁音就反应了过来。 而新宫寺黑乃是当他展露完以后才发觉的,别看只有这一点点时间上的差别。 就是这一点点,就足以看出两人实力相差有多悬殊了,前者能够在他出手后躲开,而后者却会被他伤到乃至斩杀,这就是区别。 果然,那个叫西宫宁音的实力还是很强的,不容小觑。 陈无涯微垂眼眸,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 新宫寺黑乃压下感受到危险的感知,平静的说道: “我并没有在Rebellion见到过阁下这样的人,所以暂时没有问题了,那么接下来,我想请问,阁下为何要来到联盟麾下的破军学园来呢?以阁下的实力,应该早就在世界扬名才是,我却从未听过哪里有阁下这样的强者。” “我并不喜欢崭露头角,也不喜欢扬名,我来此,也并非出于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因缘际会之下,流浪至此,然后在这暂时落脚而已。” 听到陈无涯的话,新宫寺眉头一皱,因为她并不太相信这种话。 说不喜欢出名还能理解,但有这种实力还流浪,这未免有些太可笑了,只要对方想,任何一个势力都不会吝啬拉拢对方。 因缘际会,因什么缘?如果只是落脚,为何非要在联盟所属的指定骑士学园落脚呢?日本虽然不算大,但要找个居住的地方还是有的,这个理由有些站不住脚。 陈无涯看出来新宫寺黑乃的怀疑,只是说道: “原本我并没有想来到破军学园,在一开始,我也只是在外边居住,这件事,她可以帮我证明,因为那个时候她天天来骚扰我。” 听到这话后,新宫寺黑乃一愣,转头看向西宫宁音,西宫宁音尴尬笑了笑,然后点点头说道: “我就是看到他长得不错,挺符合我的胃口,然后找了他几次,发现他实力不错,所以想探探底,毕竟国内出现这么一号不知名高手,我身为联盟高手,自然要管一管的。” 新宫寺黑乃听完西宫宁音的解释,不由得抬手捏了捏眉心。 这探底究竟有几分是为了查实力,有几分是在馋身子,她还不清楚吗。 这么来看的话,貌似还是她们这一边的问题了,而且对方这样看理由就很充分了。 毕竟在外边,基本在哪都能被西宫宁音找到,那就只有去学园了,在学园里,只要不是在职成员,不经联盟同意也不能随意进出。 这样看,也确实适合躲在这,还不会被打扰。 想到这,新宫寺黑乃叹口气。 “抱歉。” “无妨。” 陈无涯平静的回道,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来破军学园的原因,不单单是为了躲避西宫宁音的骚扰,更多还是为了自己的固有灵装。 只是他不会把这说出来,这样做对方不管信不信,都会横生枝节,他是不打算说谎,也不想掩饰,但不代表他就要真的全都和盘托出,自找麻烦。 而且他也没说假话,说的也是真话,只是没有把理由全部说全而已。 第二百零七章 要求 新宫寺黑乃皱眉敲击着桌子,脑海里回想自己之前看到的档案。 对方去年就已经入学了,而且还是和一辉同届,并且同样留级。 这么看来,对方肯定也是受到了上届理事长的打压,对方明明有着超乎上任理事长的实力,却没有反抗吗? 如果真的只是不喜欢扬名还好,就怕是为了什么目的而妥协了。 可是这么一号高手,哪个组织会让他来做这种事呢,一般而言,这种高手往往是作为某件事的后手才最合适。 但要真的是某件事的后手的话,那么破军学园肯定会发生些什么,如果是还处于执行期间的话,这么暴露自己,又有些说不过去。 难道对方真的只是恰巧来到破军学园? 档案上说,对方是因为和一辉走的太近,所以才会被打压,那么从这点看,一辉在这其中又是什么立场? 黑铁家和一辉之间真的只是单纯的名声问题吗,是否还有其他想法? 新宫寺黑乃脑内思绪不断涌现,但却始终找不到任何线索,因为对方太普通了,过往在破军学园的经历也太正常。 正常的就像一个普通学生在学园里,日常度过一般,对方这种实力还来学园里,怎么可能是为了学习,这种理由太扯了。 可要说是为了别的,又没有迹象。 想到这,新宫寺黑乃沉吟说道: “抱歉,如果阁下只是因为她,而感到困扰才来这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事了,所以,能否请阁下离开这所学园呢。” 说完,新宫寺黑乃的目光锐利起来,笔直的盯着陈无涯的眼睛,试图从其中找到什么。 但很可惜,陈无涯的眼神一直平淡如水,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哪怕感受到气氛变得压抑后,甚至隐隐有针锋相对的气场产生,他的眼神也没有变化。 只是平静的点点头,说道: “可以,如果你能保证,我自然可以离开,甚至在今天看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打定主意要离开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西宫宁音像是受到什么打击一般,看着陈无涯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怨。 陈无涯感受到了这个目光,内心不由得一抽抽,这家伙真的就没有一点矜持吗,好歹也是一个高手。 新宫寺黑乃看着陈无涯,对方不似作伪,莫非真的没有什么想法? 陈无涯当然没什么想法了,毕竟他来这的目的早在去年就已经了结了。 之所以今年会来,也是因为一辉,如今见一辉后面基本不会有碍,而且今年的理事长又不是和黑铁家勾结的,那他自然就没必要再多呆了,至于教导一辉。 他基本都已经教了个大概,虽然不够详细,但只要花时间还是足够了的。 可以说,他走与不走都没差,就是可惜,只能等之后七星剑武祭才能看看一辉的成果了。 至于说找一找这个世界的顶尖强者对战,陈无涯想过了,后面有时间确实是可以打一打的。 “如果没有问题,那我就回去收拾东西离开了,希望你能做到你保证的事吧。” 陈无涯站起身,就准备离去。 刚走没两步,新宫寺黑乃就突然叫住了他,陈无涯停下脚步。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黑铁一辉与你是什么关系?” “我看他挺顺眼,所以教了他几招。” “只是这样?” “嗯。” “如果是这样,能否拜托你一件事?” “……” “我想让你帮忙锻炼黑铁一辉以及史黛菈。” “我拒绝。” 陈无涯平静的回答,虽然他会锻炼一辉,但他并没有理由要接受新宫寺黑乃的要求,新宫寺黑乃听到也不奇怪,毕竟这个要求太过突兀。
“听听我给的东西如何?” “钱?权?名?美色?抱歉,这些我都不需要。” 听到陈无涯的话,新宫寺黑乃只是点点头,她自然看出来对方并不注重这些。 而除了这些,给出太高或是太低的价码都会显得不对等,因此,新宫寺黑乃想好了条件。 听着新宫寺黑乃给出的条件,陈无涯沉默了一下后,说道: “可以。” …… 陈无涯平静的坐在宿舍的桌旁,手上捧着一杯红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喝了一口后,将杯子放下,随后从旁边拿出一本书,观看起来。 完全没有理会被他剑气压制住的三个人。 一辉面露苦涩,而史黛菈和珠雫却互相对望,眼里充满着怒火,但是被剑气压制的完全动弹不得。 黑铁珠雫心里头极为震撼,对方到底是谁,居然能凭借威压强行把她们三个都给压制住。 要知道,她们之中,先不说一辉,单单是史黛菈的魔力量,就非比寻常。 想要靠魔力自带的威压压制史黛菈,无疑是件非常困难的事,可对方看起来却很是轻松。 甚至不仅压制了史黛菈,连她和一辉也一起被压制住了,连反抗都反抗不了。 看起来还留有余力。 黑体珠雫心里头第一次对哥哥这个室友有了初步的认知。 史黛菈心中同样也是震撼不已,原本只以为对方只是剑术惊人而已,但没想到连魔力都如此强大。 甚至看这种控制技巧与操控方式,远比她强了不知多少倍。 一时间史黛菈都有些挫败,本以为自己实力不错,结果接连两次在这个学园里败北。 比起和一辉的战斗,这一场无声的战斗更让她敬畏。 因为她感觉到了,这股魔力仅仅压制在她们三个周身,对旁边没有半点影响,这种级别的魔力操控,真的是人吗? 而一辉则是心中哀叹,倒也没有惊讶,毕竟他早就了解到陈无涯实力不凡了。 只是对方以往一直在隐藏自己而已,但不知道为什么,在他们三个面前不藏了。 陈无涯放下手上的书,看着一辉说道: “冷静了?” 三个人连点头都做不到,只有眼珠子乱转,陈无涯平静的说道: “我一回来就看到你们三个那副模样,一位是一国皇女,一位是一族嫡系子女,所作所为没有半分矜持,如果你们需要,可以去外面找酒店,或者我帮你们把一辉打晕,让你们随意。” 听着陈无涯的话,一辉瞳孔放大,极力挣扎,止不住的呜呜声,像是在悲鸣,又像是在辩驳。 但陈无涯全当没听见,因为史黛菈和黑铁珠雫看起来似乎像是心动了。 挣扎的状态小了很多,陈无涯顿时明白了,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一辉。 “早上还说去聊聊,结果聊成那种样子,这就是你的聊聊?” 听到这话,一辉顿时如遭雷击,垂头丧气,也不再挣扎。 陈无涯看着这样的三人,觉得无趣,收回压制三人的剑气。 三个人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陈无涯扔下一句话: “从明天开始,你们两个都需要进行训练,不再是以往那种简单的对练了,做好准备吧。” 说完这句话,陈无涯便离开了宿舍,只留下一辉和史黛菈面面相觑,而一旁的珠雫则毫无头绪,疑惑的看着两人。 第二百零八章 特殊的训练 清晨 一辉和史黛菈跟着前方的背影,沉默无声。 昨天夜里,陈无涯说的和以往不同的训练,究竟是什么,还不太清楚。 和史黛菈不同,一辉身为陈无涯的室友,昨晚也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根据对陈无涯的了解,对方不会做这种无的放矢的行为,对方既然真的说了不同,那就一定有什么区别。 只是并不清楚情况,自然而然的会有一种不安感。 史黛菈也因此稍微靠近了一辉一些,一辉也没抗拒,而是沉默的跟着。 哪怕现在已经出了学园的范围,来到某处深山老林之中,二人也没多问,只是心中在不断思考。 而一旁的黑铁珠雫则是有些皱眉,她并不了解陈无涯。 虽说昨晚的那次剑气让她惊叹,但对于陈无涯的了解还处于非常浅显的状态。 只是从一辉的口中,以及眼神中,能够感受到哥哥对陈无涯的信赖与崇敬。 这是以往在黑铁家从未能看到过的眼神,在黑铁家,没有一个人愿意正眼看待哥哥。 最初时,珠雫对于一辉只有兄妹之间的感情,只是将一辉当作哥哥来看待。 直到四年前,一辉消失那时。 明明是亲生儿子失踪,但是不论双亲、大哥,还有家族中的所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打算寻找他。 珠雫直到此时,才第一次了解到一辉在家族中的地位。 他在失踪之前,就已经被视为不存在之人。 当事实摆在眼前,珠雫才深感自己的无知与无耻。 还有一直对她温柔微笑的哥哥,私底下究竟怀有多大的伤痛。 为什么她都没有发现。 为什么不在哥哥这样消失之前发现。 她明明一直都跟他在一起——! 无法抹去的后悔谴责着珠雫的心灵,最后转变为对家族的怒火。 因为哥哥没有才能,就藐视温柔的他,甚至在他离家、跟黑铁断绝关系之后,还用【黑铁家生出F级(废物)是莫大的耻辱】这种乱七八糟的理由,去介入、妨碍他的未来。 她对这样的家族,深深感到憎恨。 也正因此,她才会做下那些事。 就在黑铁珠雫回忆曾经过往时。 “到了。” 陈无涯的声音传来,三人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周围森林中围绕出一个圆形的空地,显得有些惊讶。 这倒不是惊讶于此地的环境,而是惊讶此地太过寻常,除了隐藏在深山老林中,看不出什么特殊。 又为何要特地来到这个地方呢? 陈无涯转过身,看着三个人,平静的说道: “你们都申请了七星剑武祭的选拔赛对吧。” 三人点点头。 “那么谁的对手已经确定了,哪一天。” 三人面面相觑,陈无涯明白了,看来暂时还没有开始分配对手吗。 “既然这样,你们两个因为之前的事情还处于停课阶段,为期一周,那就以一周计算,一辉,我帮你和老师请一周假。” 说完便拿出学生证打开和理事长的通讯,而一辉还有些没有理解情况。 他不明白,怎么这次训练还要请假了,刚想发问,便看到陈无涯的学生证上弹出一个屏幕,而理事长新宫寺黑乃坐在办公桌前。 于是一辉止住了询问的状况。 “你还真是雷厉风行啊,第二天就开始了吗。” “我不喜欢拖沓,而且只是暂时训练一周,而且我需要你同意让他们使用固有灵装。” 听到这话,新宫寺黑乃有些不淡定了,虽然让陈无涯这个未知高手来锻炼,但这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的。 而动用了固有灵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 新宫寺黑乃犹豫了,但看着陈无涯那平静如水的目光,还是点头同意,并说道: “别下太重手了,注……” 新宫寺黑乃像是还打算说些什么的样子,可陈无涯已经挂断了通讯,既然得到同意,那就不要磨磨唧唧的。 陈无涯看着旁边听到全过程的三人,平静的说道: “现在你们已经听到刚刚的对话了,如果有想退出,随时都可以离开,我提前说好,这次训练,有死亡的危险。” 说完后,陈无涯便坐在一旁,闭眼冥想,不去看三人。 整个环境变得更为安静了,珠雫皱眉,看向一辉。 一辉面露犹豫,但很快就坚定了什么一般,走向陈无涯。 旁边的史黛菈则是还在犹豫,当看到一辉走过去后,也是咬牙一起上了。 陈无涯睁开眼,平静的看着两人: “想好了?” 二人点头。 “等下。” 黑铁珠雫出声,盯着陈无涯说道: “我也留下来,没问题吧。”
“可以,正好你的能力可以用来疗伤,对吧。” 黑铁珠雫一愣,她还从没展示过这一点,对方是如何知道的,而陈无涯没有解释只是继续说道: “等会两个人受伤救治就交给你了,如果不及时,两人就会死,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想留下来吗。” 听到这话的一辉,刚打算开口说些什么时,旁边的史黛菈拦住他,向他摇摇头。 黑铁珠雫看着陈无涯的眼睛,试图从其中看出什么,冷漠,无情,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表露。 她看出来了,对方的话语没有一丝一毫的谎言,并非是什么玩笑之语。 也正因此,她才不能离开啊,于是黑铁珠雫点了点头。 陈无涯站起身,瞳孔渐渐化作金色,周身环绕起似虚似实一般的红色影子,空间仿佛染上了红色。 无形无质的压迫感向三人倾斜而出,蚀骨的寒意涌上心头。 堪称实质般的杀气,仿佛在和三人说,陈无涯真的是想杀死她们。 这种压迫不同于剑气那种实质压迫,而是一种精神状态上的压迫,无法用肉眼去辨别。 空气仿佛被无形的剑气切割开来,发出滋滋的声音。 三人呼吸一滞,面露惊恐的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陈无涯,对方的身上,没有丝毫曾经的平和安静的氛围。 取而代之的,是如尸山血海般走来的剑客,身上只有无匹的杀意与澎湃的剑意,而看着三人的神情,就如看着三具尸体一般平淡。 脸上的眼镜被取下,露出原本的面貌,但看着这明明俊朗的容颜,却感受不到半点亲和。 感知到的信息只有赶紧逃,赶紧远离眼前这个家伙,危险,极度危险。 陈无涯身上校园制服已经披上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被鼓动的猎猎作响,手上不知何时起,多出了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剑。 陈无涯抬起手中长剑,指向三人,不发一言。 而三人见到这种情况后,强压下心中不断冲击而来的情绪,咬牙唤出自己的武器。 〈妃龙罪剑〉 〈阴铁〉 〈宵时雨〉 一辉握紧手中的〈阴铁〉,看着眼前如同杀神一般的陈无涯,握刀的手竟不由得有些颤抖。 虽然他早就知道,成为魔法骑士,那未来必然是绕不开要进行战斗的,乃至厮杀,甚至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毕竟魔法骑士身为国家的战力之一,先不说国际间的战争,魔法骑士必须对抗那些滥用伐刀者能力的恐怖组织以及犯罪集团。 面对那种杀人不过呼吸一般自然的犯罪者,学生间的切磋也只能算是温和。 他也自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面对这种情况的状态,也做好了该如何应对的心态。 可现实却是,他并没有准备好。 这种战斗不会让他有磨砺实力的时间,每一次战斗,都将是生死对决,没可能等他去积累实力再开战。 这种战斗,规则只有一条,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提升实力。 不论你是什么天才,还是什么强者,不论身份与地位,活不了,那就不会有明天。 而他今天,就将面对这种情况。 一辉选择轻呼吸平复心态而没有深呼吸,因为深呼吸会让身体放松,在这种状况下,放松身体只是送死。 握刀的手变得平稳,眼神也开始变得专注。 在场的三人,此刻脑海里完全抹去了这是否会是训炼的可能。 全都调整好了状态,全神贯注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看着三人,身形消失不见。 一辉似乎看出什么,但身体反应跟不上,只能挥刀格挡一下,然后刚想开启【一刀修罗】 “一…咳呃…” 结果还没开始,手腕上便被斩开一道口子,而后胸口犹如被重锤轰击一般,将刚要开启的【一刀修罗】状态给打散,直接中止。 身体飞出撞在树上,不由得闷咳一声,他连自己的伐刀绝技都来不及开启,就被击溃。 陈无涯不看被击飞的一辉,以微小的姿态侧身躲开斩击而来的两道利刃。 而后补上两剑,精准的刺入两人剑术上的破绽,一剑破开史黛菈的剑术,并直接给史黛菈的手臂捅了个对穿,毫无迟滞的收回,化作另一剑刺在黑铁珠雫以魔力凝聚的水球中。 水球被以极为巧妙的方式给打散,并转化成水箭打在两人身上。 按理说以两人身上的魔力防护,挡下这水箭不会有任何问题。 事实这正是如此,水箭打在两人周边就被一层魔力挡住,变作水花飞溅四射。 可两人却不由得闷哼一声,无形的力道穿透防护,击打在身体上,向后一退。 而这一退,又是两剑,化作重锤一般,将两人轰出,撞在刚站起身的一辉身上。 陈无涯看着倒在地上三人,心中没有失望。 只是平静的说道: “治疗,然后继续。” 第二百零九章 七天 “治疗,继续。” …… “治疗,继续。” …… “治疗,继续。” …… 一连七天,这句话就如同梦魇一般,不断回荡在三人耳边。 三人都开始有些麻木,已经数不清自己到底战斗了多少次,又被打败多少次。 只是如同机械般的,反复不断的挥动自己的武器,压榨着自己抵达极限的身体。 可是,每当觉得自己已经抵达极限时,在生死危机的状态下,却又总能爆发出一丝丝的力量。 让自己能够度过危险,从陈无涯的剑下逃生。 身上的伤口一次比一次重,一次比一次更加致命。 一辉无数次想要垂下握剑的手,但却又强行振作起自己的精神,努力让自己看穿陈无涯的剑。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真的放下了手,那么就只有死亡一条路。 这不是空话,也不是虚假,而是在这七天里真正出现过的场景。 面对陈无涯杀伐凌厉的攻势,一辉不得不使用一刀修罗来抵抗,否则就毫无抵抗的能力,只会在开战后迅速落败。 可是,一刀修罗的使用是有代价的,那就是只有一分钟。 他只有一分钟才能与陈无涯抗衡。 时间一过,对方将毫不犹豫的将剑斩开他的身体。 事实也正是如此。 当他一刀修罗的时间结束后,他的身体正好处于无力的状态,毫无反抗的能力。 但那时候,陈无涯正不断挥剑和他激烈的互相斩击着,战况胶着。 这种情况下,一方突然失去攻击能力,而另一方却还能继续战斗,这样的下场会是怎么样呢。 没错,一方将难以收手,直接给予另一方沉重的攻击。 只是,这种情况无论是在切磋还是真实战斗中,以陈无涯的能力,不可能真的无法收手。 但结果却是。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继续挥剑,没有丝毫迟疑的斩开他的身体,给了他身体难以承受的伤害。 而陈无涯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他。 没有伸出手救治,也没有继续攻击,注视着他如一具尸体般倒下。 眼里没有曾经的温和,也没有丝毫的波动。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不断走向死亡…… 像是看了太多死亡一般麻木,又像是看透世事一般坦然,眼里没有任何情感的产生。 不论死去的对象是熟人、友人还是敌人。 眼里都没有悲伤,没有愤怒,没有懊悔,没有难过。 有的只是一片平静,仿佛倒在眼前的不是一个人。 而是一片落叶,一片雪花。 生死仿若寻常,一切皆是自然。 一辉看着陈无涯的目光,感受着身体逐渐冰冷,体内的热量不断流失,眼前变得昏暗不定时。 在那一刻,他的心中竟没有一丝对于死亡的恐惧。 有的,只是一种奇特的氛围,那种氛围是什么呢? 一辉有些回想不起来了,因为他当时体会到的感觉,在妹妹珠雫救治的时候便消失了。 珠雫还是在最危险的状况下,把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也让他脱离了那股奇特的氛围。 仿佛那种氛围的存在与他无关,只是他巧合的踏入了某个不符合他的领域之中。 一辉后退两步,刀尖抵住突进而来的剑尖,向前踏出一步似要斩击。 但手中的刀却像有了自我意识一般,划过某个诡异的角度,挡住无声袭来的剑。 刀内蕴藏的暗劲和剑的力道相互抵消,让一辉卸力回转,沿着力道滑出。 不断喘着粗气,身体上下起伏,眼神依旧专注的看着随时可能袭来的长剑。 旁边的史黛菈和黑铁珠雫同样喘着粗气,握着武器的手不禁颤抖,身上环绕的魔力一会浮现一会化作虚幻。 显得极为不稳定,史黛菈和珠雫也是偶尔抽搐一下,不过珠雫的表现暂时要比史黛菈好一些。 史黛菈咬牙,让自己体内的魔力不断以特定的状态流动,心中有些烦躁,但却强压下去。 没办法,如果只是被击伤的话还不是这样,但是陈无涯的剑上仿佛附着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 在被伤到后,伤口处仿佛出现了某种无形的锋锐之意,无法用肉眼看到。 而且会不断像切开伤口一般给予她痛感,但看向伤口却没有任何变化,仿佛这种痛感不是来自肉体,而是来自精神。 如果不攻击,那么痛感就不会强烈,一旦在战斗,那么就会在某一瞬间突然爆发,让她的攻击变形。 好几次,陈无涯就这么轻易破除三人的围攻,让她的攻击变形挡住一辉或是珠雫的攻击。 貌似只有她和珠雫被这种叫剑意的攻击方式给攻击了,一辉似乎并没有受到这种攻击。 剑意攻击到后,无时无刻不感受着被锐器刺穿一般疼痛,只有靠着魔力才能强行压制住。 如果只靠魔力量压制的话,倒也不算麻烦,关键在于,那股剑意没办法消除。 除非陈无涯主动解散,否则那股剑意便会一直持续。 其实一开始时,剑意还是可以消除的,当时陈无涯虽然展露了剑意的攻击,但还不算特别麻烦。 顶多是让被剑斩伤后的伤口更大,并且会感受到精神上的疼痛,还会消磨掉一部分魔力。
比起消耗魔力,史黛菈反而不想感受疼痛,故此,她在即将被斩伤时,强行激发大量魔力抵消攻击而来的剑意。 让落在身上的伤害只是普通的锐器伤害,而不再附加精神上的痛感。 反正以她的魔力量,抹去剑意虽然会消耗不少,但还是拥有比之常人难以企及的魔力量,而且她的魔力恢复速度也远超常人。 对于别人来说,这样消耗魔力是很浪费的行为,而且性价比极低,但对史黛菈来说,却无所谓。 没办法,肉体的疼痛她还能忍,毕竟曾经为了锻炼也没少有过被火焰烧伤自己的时候。 但是精神上的疼痛却要更难接受,那种无法察觉的,仿佛来自灵魂深处一般的痛感,实在有些畏惧。 只是可惜,这种情况似乎被陈无涯看出来了,在激发魔力这一招几次后。 对方就开发出了这种如附骨一般的伤害,并且无法消除,只能压制。 而且压制方式还不能是简单的靠大量魔力压制,而是必须遵循着某种特定规律,以特定的魔力量来抵抗。 如果违反了,那么剑意就会转移并爆发,然后换成一种新的规律。 不仅如此,即便按照规律操控魔力去压制也不是就没事了,因为剑意会不规律的消磨某处压制的魔力。 一旦魔力失衡,又会变成之前的情况,并且没过一会,也会莫名改变规律,不过这个时候不会爆发,但必须及时发现,并再次压制,否则还是会爆发。 这也是为什么史黛菈和珠雫会时不时的突然颤抖一下。 因为突然的疼痛太猝不及防了,并且这种随时会爆发的状况也在无时无刻的侵蚀着内心,备受煎熬。 如果是一心一意压制还好,毕竟还是有时间调动魔力的,但关键在于,这是在战斗,没办法让她们一心二用,两者兼顾。 珠雫倒是还好,虽然同样会战斗,但陈无涯的主要攻击人物不在她身上。 而且她自己的魔力操控实力不错,即便会有伤害,但基本没有太大危险。 只是她内心也不是很开心就是了,倒不是她喜欢受伤,也不是她很想与陈无涯战斗,而是她不想看见一辉受伤。 她基本有好几次因为剑意爆发,差点没办法操控魔力救治一辉,甚至在看到一辉濒死,而自己正好处于无力状态时。 她差点就疯了,还好她成功爆发出来,强行把一辉给拉了回来。 可以说,她现在的魔力操控水平绝对甩之前的自己好几十条街了,只是这种实力提升的过程是以不断救援一辉为代价。 而且还要兼顾救援史黛菈,这件事同样让她很糟心,但没办法,她还是救了。 看着眼前依旧云淡风轻般的陈无涯。 这都战斗了七天了,对方没有一次被她们伤到,仿佛他们的一切攻击都是徒劳。 这七天来,一辉和史黛菈受了不知多少次伤,虽然实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了起来。 但是在对方剑下,就像众生平等一般,毫无变化。 对方真的是人类吗? 而且,珠雫有些忧虑看着旁边正神情专注的一辉。 自从一辉被差点杀死后,一辉的状态就有了些奇怪的变化。 倒不是说害怕或是畏惧,也不像是看穿了生死。 感觉很怪,就像是经历了什么,然后在探寻什么,却总是不得其门。 原本在适应了陈无涯杀气和攻势,并且还能做出反击与陈无涯抗衡的一辉,突然就变得落入下风。 再次变成了训练最开始的状态,仿佛几天的战斗不仅没有提升实力,反而倒退了? 可仔细观察一番,又不像是实力倒退,倒像是自己陷入什么牛角尖一般,导致自身实力变得起伏不定。 有时候开启一刀修罗也抵挡不了陈无涯攻击。 但有的时候哪怕不开启一刀修罗,也能轻松挡下陈无涯的攻击。 只是那种状况下的一辉,氛围变得有些古怪,而且这种情况下的一辉如同变了一个人一般。 不过这种情况持续时间很短,甚至比开启一刀修罗还要短。 只是能够在几秒内单靠剑术挡下陈无涯,甚至做出反击。 陈无涯似乎看出来什么,原本在训练开始后,还会偶尔出言指点的情况直接不见了。 不仅变得更加沉默,对一辉的攻击也越来越重。 让珠雫在一旁看的都害怕,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一辉就被瞬间杀死,连救援都来不及。 就这么一直提心吊胆到了现在,一辉还是顽强的扛到了现在。 甚至伤也受的少了些,只是问题在于,现在一旦受伤,基本就是濒死了。 而且这么高强度的战斗一直持续到了现在,先不说体能,单单是心态上也要到极限了。 像那位史黛菈皇女,现在明显情绪开始有些不正常了。 好几次身上散发出一种暴虐的气息,仿佛是要摧毁眼前一切的状态。 而且看向她和一辉的眼神有时候也有些不对劲。 不是那种暧昧的眼神,而是一股择人而噬的杀意。 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她也感受到了,这让她有些苦恼,要不干脆不救那位皇女,让她被砍死算了。 只是想了想一辉,如果让一辉知道肯定会自责吧。 唉,怎么感觉训练的人和被训练的人都变得不正常了,这种训练真的好吗? 第二百一十章 结束 陈无涯看着面前三人,金色的眼眸偶尔闪过一抹流光。 一言不发,继续对三人展开毫不留情的攻势。 三人同样沉默不语,只是不断爆发魔力与自身能力,举起武器抵抗。 周围的环境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完全看不出曾经那份幽静森林的场面,如同被陨石砸击后形成的废墟一般。 “咳呃……” 再一次被击溃,体能已经抵达极限了,史黛菈倒在地上,看着天空,挣扎着试图再站起身。 然而却于事无补,内心的信念被一次次摧毁,又一次次重建。 她已经不清楚自己被击溃多少次,又昏迷多少次了。 她已经渐渐快要认不清自己,也认不清现实了。 仿佛自己没有魔力,世界上也从没有魔力一般,自己就像一个普通人在作战。 剑术没有半点作用,引以为傲的魔力也如石沉大海,毫无影响。 她以为自己那世界级的魔力一定能给陈无涯带来麻烦,但结果却告诉她。 无论她放出多么强大的魔力,也没办法挡过对方一剑,如同打湿的纸张一般一碰既碎。 这等结果令她的自信心大挫,她真的有着出色的才能吗? 陈无涯微微瞟了一眼气场变化的史黛菈,瞳光一闪,沉默着将攻击倾泻向一辉。 一辉一会失神一会专注,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很多次都没能及时挡下陈无涯的攻击。 但每次又能在危机关头,躲过会使他失去战力的攻击,让重伤变成轻伤。 只是无论再怎么躲避,伤口积累多了,对于一辉来说也不是个好消息。 但一辉依旧没有动摇,而是依旧维持着那股似有似无的奇怪状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次的战斗时间比以往要长太多了。 站在战场旁边的珠雫眼神变得有些惊疑不定起来,目光渐渐投向一旁倒在地上的史黛菈身上。 她隐隐感觉这位皇女体内仿佛苏醒了什么一般。 那种无匹的存在感降临世间,在史黛菈的身上,刺眼的强光如同灼热的太阳一般的闪耀而起。 同时,一股无与伦比的高温化作热浪,从史黛菈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怎么回事……” 黑铁珠雫连忙后撤,避免被史黛菈身上爆裂开的火焰给灼伤。 周围如同化作岩浆一般,光和热在肆意席卷,可怕的魔力量喷发而出,将本就如废墟一般的场地,再次轰的支离破碎。 如同失去意识一般,史黛菈站起身,背后隐约浮现一道虚影。 那是——龙? 〈妃龙罪剑〉出现在史黛菈的手中,随后史黛菈发出一阵人类不可能发出的声音。 “■————!” 龙吟之声响彻云霄,令的大气都在颤抖一般。 龙吟如实质一般轰击向正在对剑的两人,无差别的打击双方。 陈无涯面对袭来的龙吟之声看都没看一眼,虚空之中似有无形的利刃,将音波给轻易划开,消散于无形。 一辉看向大变样的史黛菈,顿时吃了一惊,之前那份状态被瞬间打破。 陈无涯见状,挥剑荡开一辉的武器,随后一记侧踢。 一辉只能来得及抬起手挡住这一计侧踢,但力道上却没办法左右,只能顺着力量移动,让自己受到的伤害变低。 然而这一次的力道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不是以伤害为主,而是以推动为主。 反而让他离开的速度变快了几分,刚有些疑惑时,旁边一股极为可怕的热能向他袭来。 一辉感受到这股力量后,本能的挥刀。 “铿!!” 一辉闷哼一声,看着挥剑如同失去理智一般的史黛菈,皱了皱眉。 现在的史黛菈像是六亲不认一般,见谁都砍,而一辉无法躲闪,只能靠着技巧格挡史黛菈的攻击。 陈无涯看着互相攻击的两人,刚要前进时,猛地转身切开一道飞射而来的水炮。 黑铁珠雫身周浮现无数个水团,眼神有些不爽,但却坚定的看着陈无涯。 手中的短刀〈宵时雨〉再次划开前方空间,一记沉重水流轰向陈无涯。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如闲庭信步一般,挥剑切开水流,不紧不慢的向着黑铁珠雫走去。 不断袭来的水炮被陈无涯轻易切开,黑铁珠雫嘁了一声,刚向游走离开时,一击剑气划过身前。 阻拦了撤退的方向,但黑铁珠雫神情不变,立马转移方向,紧接着又是一道道剑气。 将地面切开一道又一道裂痕,让黑铁珠雫左支右绌。 距离越来越近,黑铁珠雫的体力也越来越少,本就战斗了许久,现在攻击目标变成她后,对她的消耗就更大了。 陈无涯看着气喘吁吁的珠雫,毫不留情的挥剑将珠雫轰飞,丝毫不在意对方需要救治另外两个人的职责。 黑铁珠雫砸在地上后,浑身像是被麻痹一般,动弹不得,随时有可能昏厥过去。 只是心中的意志让她扼制住了身体想要沉睡的想法。 陈无涯看了一眼后,身后传来充满压迫感的攻击。 挥剑格挡后,一股力道顺着交击轰击在他身上,心中一惊。 向后退了两步,看清攻击的具体来源后暗自惊讶。 刚刚那股如同强大的力量来自于史黛菈的手臂,其手上变成一只龙爪握拳。 剑刺在上面就如刺在一堵墙壁上。 这就是史黛菈真正的力量吗,不是什么所谓的火的自然元素操控系,而是龙的概念干涉系吗。 不过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恢复意识,并加以控制,这位皇女殿下的天赋还真是出色啊。 只是一辉呢?他是做了什么才让皇女恢复意识了吗? 这个问题刚刚出现在陈无涯心头时,史黛菈对着陈无涯再次发出龙吼。 震住陈无涯后,如同巨龙降临一般的力量顺着巨剑砍向陈无涯。 现在这种力量已然不同凡响的史黛菈,让陈无涯暂时放下心中的思绪,挥剑刺穿史黛菈那被龙鳞包裹住的手臂。 史黛菈微微吃痛,但却红着眼依旧专注的和陈无涯对轰,没有退缩。 看着实力获得不小突破的史黛菈,陈无涯面上也没有太多变化,依旧如之前一般平淡。 只是氛围出现了些许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明显,旁人难以察觉。 除了一直观察的某人。 陈无涯再次斩开史黛菈的防守,而史黛菈刚刚突破时的不稳定也开始渐渐平复,变得更加平稳。 操控能力的状态也越来越娴熟,偶尔能够打出极为不错的反攻。 然而,史黛菈毕竟已经进行了长时间的战斗,体能的消耗,外加能力的觉醒,让她本就极限的身体再次濒临界限。 很快,史黛菈的防守变得破绽百出,陈无涯见状,手中长剑即将突破,刺向史黛菈的咽喉时。 史黛菈微微扯了扯嘴角,再次调动全身的魔力与体能发出最后的龙吼。 直面这种龙吼的陈无涯微眯双眼,手中长剑依旧稳定。 刚准备继续突进时,陈无涯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收剑扫向身旁。 一记清脆的钢铁交加之声传来,陈无涯看着不知从哪突袭而来的一辉,眼神平静。 仿佛这次的战术再次被看破。 然而一辉眼里没有动摇,也没有失望。 眼神以及周身的氛围变得平静起来,手中的长刀再次挥出一道无声无息的轨迹。 从长刀上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气场。 似寒江独影,似孤月悬明。 仿若无垠星空下的独行的剑客,耳畔间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剑鸣之声。 陈无涯看到这一刀,微微失神了一瞬间,而这一瞬…… “呲。” 裂帛之声夹杂着几点红色的液体滴在地上。 陈无涯看着这道算不上伤口的伤口,沉默了一会。 看着眼前已经失去意识但依旧保持挥刀动作的一辉,将抬起一半要格挡的剑垂下,轻声说道: “你们赢了。”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站立着的一辉像是失去支撑一般倒在地上。 而躺在不远处的黑铁珠雫和史黛菈也跟着昏了过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 静坐 看着昏迷过去的三个人,下意识的把剑收入鞘中,结果抓了一个空。 陈无涯才想起自己的剑已经是固有灵装了,于是心念一动,手中的剑消失。 随后看向某处说道: “看了七天,不出来吗。” “啊拉,果然已经发现妾身了吗。” 娇小的和服少女举着铁扇遮住半张脸,缓缓走出,脚步一踏如毫无重力牵引一般的向这边飘来。 “你还真是下的去手啊,这几天下来,妾身可是提心吊胆了好几次,深怕你把这些可爱的孩子给杀了呢。” 西宫宁音微眯着眼,如一个狐狸一般看着陈无涯。 离得陈无涯近了才知道,对方身上那股噬人的杀气究竟有多强,那不是杀几百几千人就能达成的,没有数十万乃至百万生灵死在手上,基本是不会有那股气势的。 那种几乎可以只凭杀气就扭曲现实的压迫感,可不是那些小孩能够完全抵抗下来的啊。 对方果然还是留手了啊,只是…… 西宫宁音瞟了一眼陈无涯胸口上一小处切口,上面的皮肤只有一小点划伤,但这已经很令人惊讶了。 虽然未曾交手,但这几天从远处观看时,就已经有过推测了,那份剑气加上那份杀气,若非早已得知【比翼】是女性的话,或许真的会以为他是【比翼】。 仅凭这点,对方绝对是一个不下于【比翼】的高手,为什么世间又多了这么一号无名的强者。 曾经的【比翼】是这样,现在的陈无涯又是这样,而且相同点还都是剑士,难道用剑的高手都喜欢隐藏自己然后一鸣惊人吗? 陈无涯没有理会西宫宁音的话,当然,他也不清楚西宫宁音的心理活动是什么,即便知道也无所谓。 “训练的差不多了,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再教他们的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说完后,陈无涯便转身离开。 西宫宁音看着陈无涯的背影,苦恼的摇摇头,叹息一声。 “还真是洒脱啊。” …… 几天后。 陈无涯坐在宿舍中安静的看书,只是眼神有些空,书页也许久没有翻过了,显然是在想着什么。 过一会,门被打开,一辉走了进来,陈无涯思绪开始回归,看了眼说道: “不多休息几天?连续七天的战斗,身体上的伤害还好恢复,但精神上的疲惫可没那么容易消除。” “我知道了。” 一辉回复到,坐在桌前,随后像是在犹豫着什么,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陈无涯看着一辉这样,问道: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那个……当时的那一刀……” 陈无涯明白了一辉想说什么,说道: “你能再现我的剑术是你的本事,虽然令我有些惊讶,但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陈无涯平静的样子,让一辉打消了继续说的想法。 其实他想说的并不是这个,他很早就在钻研陈无涯的剑术了,毕竟陈无涯的剑术非常强大,只是长久以来,他一直不得其门。 以他的能力,再现出来的陈无涯的剑术,总是空有其形而无其神。 一开始他以为是自己的剑术境界比不过陈无涯,所以才会这样,但后来才发现。 他的绝技【完全掌握】以及搭配的【模仿剑技】从一开始,就没能将陈无涯给看破,他以为他了解了,但事实是他没有了解。 他靠着【模仿剑技】掌握的陈无涯的剑术,只是他以为的剑术,以为那剑术背后的理念是他所推测的。 打从一开始,陈无涯的剑术内核就没被他掌握,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难以掌握。 他没有理解陈无涯这个人的行为准则,也就谈不上进一步分析剑术了。 直到这次战斗,他才真正明白了,陈无涯剑术的核心是什么,也正因如此,他才成功掌握了陈无涯的剑术,不再是曾经空有其形而无其神了。 可是,当他掌握了陈无涯的剑术,挥出那一刀后,他才明白,这套剑术的理念究竟为何。 了解到这一点的一辉,不仅没有掌握强大剑术的喜悦,反而有一种悲伤之感。 这是求死的剑术。 这是无生的剑术。 这是复仇的剑术。 没有什么特殊的理念,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技巧。 只是纯粹到极点的,为了死亡而存在的剑术,没有生机,没有未来,舍弃所有的一切,只为了斩杀自己的目标。 有时候,剑术是能够反映出人内心的真实想法的,它象征着使用者内心的倒影,也象征着使用者的过往、现在乃至未来。 而这,便是代表着陈无涯剑术的过去,而陈无涯现在的剑术,则是如同漂泊不定的剑客,带着一份不知是希望还是更深的绝望的目标继续前行。
未来也将继续抱着这份目标走下去,一直走一直走,直到死亡来临。 可以说,别看陈无涯如今还是如正常人一般,有着自己的情绪波动,甚至会怒会笑,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经死去大半了,若非尚有这份目标支撑,他或许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志了,即便存在,也只是一个有着陈无涯名字的行尸走肉罢了。 即便如此,这份维持陈无涯“存在”的生机,也如雨中烛火一般,飘摇不定。 “怎么了?” 陈无涯疑惑的看着莫名失落起来的一辉,怎么回事,难道是战斗后遗症? 不应该啊,刚刚还好好的,怎么问完问题就这样了? 一辉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强制打起来精神,没办法,他的【完全掌握】和【模仿剑技】有时候就像是在以第三视角体会他人的人生。 而自从掌握陈无涯的剑术后,体会那种人生后,导致情绪太容易受到影响,笑了笑摇头没有说话。 陈无涯看着一辉摇头,心想一辉或许是有其他心事吧,随后说道: “有些时候,一些事情说出来会好很多,当然了,如果你不想说,我倒是有个方法。” “什么方法?” 一辉下意识的问道,陈无涯说道: “在《道德经》中曾言:“致虚极,守静笃”,又有“重为轻根,静为躁君。”的说法,而儒家认为“心静极则智慧生。” 儒家叫坐忘,道家叫静坐,佛家叫打坐、坐禅,印度叫冥想,西方叫祷告,总之,因所属的派别、宗教或哲学思想的不同而有所区别。 这些方法大多皆以调节内心为目的,这些中我在冥想以及静坐方面略有涉猎,静坐是我在刚学会剑术时,行走江湖最常用的,而冥想是我后来所获得的法门,因为效果不错,所以我就这么用着了。” 陈无涯说道这,瞟了眼一辉说道: “这两种都挺适合舒缓内心的,你想学哪种?” 一辉想了想后说道: “静坐吧。” 陈无涯点点头,说道: “静坐可以澄清思虑,增进健康,是修养身心的一种重要方法,我们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免不了有种种疾病,一切疾病又可分为身和心两方面,除身上所发生的疾病以外,凡一切贪欲、愤怒、忧怖、骄慢等等不正常的思想现象,都叫做心病。 而我教你的,则是经络法。 经络是很神奇的东西,习武之人无不重视经络,经络分为经脉和络脉,人身上有十二条经脉和奇经八脉贯通全身上下,更有无数络脉或附于五脏六腑,或浮于皮肤浅表。 经络使人体内外保持协调统一,构成一个整体,经络是气血运行的通道,气血通过经络运输濡养全身。 打个比方,人体就像一个大楼,经络好比大楼内部交错纵横的电线,气血好比是电流。 电路贯通流畅,大楼就能保持灯火通明;电线有阻塞不通,那么电流不能运行,大楼就漆黑一片,死气沉沉。 所以说死人是没有经络的,反之经络一旦长时间不通以致枯萎,人也就活不长了。 经络本就是体内的景象,只有内视才能看到,不过你本就是习武之人,只要稍加点拨,就能做到。 通过静坐调息,我们可以感知气机在经脉中的循环。 静坐到了一定程度,下腹部的丹田位置就会有一股热气循着经脉的走向自然流注循环。 因为练习的火候到了,丹田里产生的真气充满流溢,开始向全身运行,这就是打通经脉的过程。 此时,你的意识也要随着气机流转,做到“神与脉合”。 如果练习的火候没到,丹田内的真气就仍在酝酿之中,切不可着急。 静坐是打通经络的最好方法,完全靠精神内守使气机自然而然地融会贯通,一股冲和之气运行经络之间,化解郁积之处。 这样地去通经络将是长久有效的,比起推拿、针灸等外界方法不知要高明多少倍。” 陈无涯一点一点的讲述,虽然他是一名剑客,但他同时也拥有不低的医术,毕竟他最初学习的不是剑而是医。 经络作为医术基础,自然了解甚多,也是为什么他会对静坐有研究。 一辉将陈无涯的话一点一点的记下。 陈无涯见他记下后,拿起书说了一句: “再和你说一句,我的事你不用在意,我经历的事可比你要多多了,心里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走了,你好好练习,对你恢复精神也有帮助。” 一辉看着陈无涯离开的背影,苦笑一下,果然还是被看穿了啊。 第二百一十二章 放松 “好慢……” 史黛菈一身剪裁俐落的白色女用衬衫,外层披上的针织外套,带着春色一般的明亮色泽,用着抱怨的语气说道。 旁边的黑铁珠雫和一个高大的美男人站在一起,相互聊着天。 听到史黛菈的话语后,一脸轻蔑的说道: “看来让皇女殿下等急了呢,没办法,我们这种庶民的活动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实在有些不太搭架,所以还是请皇女殿下回去吧。” 黑铁珠雫做出一副驱赶史黛菈的样子,史黛菈听到黑铁珠雫的话,也是气呼呼的说道: “我怎么可能让你和一辉一起呆啊,你这个变态。” “你还有脸说我,你这乡下来的公主,居然会闷骚的说出那样的梦话。” 听到珠雫的话后,史黛菈的脸顿时羞恼的变红起来,身上若有若无的浮现出魔力波动,显然是被珠雫的话给刺激。 “嘛嘛,两位就不要吵了,今天可是难得的休息日哦,为了小事吵起来未免有些太不值当了。” 那位看起和珠雫一副要好的美男人站在一旁劝解。 史黛菈见到这个人后,脸色有些古怪,然后有些尴尬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哼的一声转过头去。 而珠雫只是对着这个人说道: “就是说啊,那个乡下来的公主就是没教养,艾莉丝我们别理她。” 史黛菈听到后也不生气,只是表情变得更古怪了,有些无言的看了眼珠雫,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什么。 被称为艾莉丝的人只是笑笑,继续和珠雫聊着天,看起来和珠雫非常的要好。 如果让一辉看到自己的妹妹居然会和其他人聊天,而且还是一副好朋友的样子,想必会非常欣慰吧。 “抱歉抱歉,等久了吧。” 一辉和陈无涯从校内向着大门走来,陈无涯有些无聊看着三人,而一辉则向着门口等待的三人问候。 今天出来的目的,主要是因为训练了七天后,大家心里多少都有些压抑,所以想着出去逛逛街,吃吃东西,看看电影什么的,放松下心情。 但陈无涯却没这个想法,他没什么需要放松的,而且他不是很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对他来说,有这时间不如多推演一下剑术或是多看几本典籍。 只是一辉总是劝说,有些拗不过去,所以才来的。 自从一辉能够再现他的剑术后,一辉就总是想着找他聊会天什么的,感觉就像在照顾什么空巢老人。 虽然不是不能理解一辉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确实觉得没什么必要,不过对方也是一番好心,也就懒得再去制止。 一辉身穿白色衬衫配上牛仔裤,装扮相当轻松,而陈无涯也是一身黑色常服打扮,原本休闲的打扮再配上眼镜后,显得普普通通。 史黛菈和珠雫看到陈无涯的打扮,眼神略有些古怪,但也没说什么。 而一辉再看着两个人的打扮后,眼神微微一亮,因为二人的打扮加上容貌后,都显得靓丽不少。 尤其是珠雫,一袭哥德萝莉装加上银色发丝与娇小的身躯后,更是突显珠雫如洋娃娃般的气质,平添不少魅力。 史黛菈看着一辉那看呆的眼神,有些吃味和不满的冷哼一声,嘀咕道: “妹控……” 一辉听到史黛菈的话后,尴尬的笑了两下,随后看着旁边的美男子,疑惑的问道: “这位是……” 不怪一辉奇怪,因为这位美男子看起来和珠雫相当要好的样子,而珠雫那特殊的情况,让一辉以往一直有些担忧。
而如今居然会和一个男性如此要好,让一辉多少有些疑惑,只是内心深处却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来他的妹妹还是正常的,不用他再忧虑了。 陈无涯也是跟着打量了一下对方,他也有些惊讶。 而听到一辉的询问后,史黛菈脸色变得更加古怪,珠雫则是一脸平常,男子则是面露优雅的笑容,如同一位端庄的女性?一般回道: “初次见面,珠雫的哥哥,人家是珠雫的好友有栖院凪,人家很讨厌别人直呼姓名,可以的话,希望能称呼人家为艾莉丝唷。” 有栖院这位高挑纤细的男性,脱下圆顶硬礼帽行了个礼,非常有绅士风范,并且露出爽朗的笑容,友善地向一辉伸出手。 “啊,哦哦,请多指教。” 一辉愣愣的伸出手和有栖院握手,看着有栖院男性的身姿和女性的行为举止,一辉突然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烧坏了。 有栖院看到一辉呆呆的样子,捂嘴一笑说道: “看啊,你哥哥似乎因为我的美貌而惊呆了呢~”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啊!!) 一辉干笑着,心中暗想,旁边的史黛菈则悄咪咪的走到一辉旁边,用着微妙的眼光看着他。 像是在说,你妹妹现在真的没问题吗? 珠雫则是看着一辉说道: “艾莉丝是个很温柔的大姐姐哦,她可是帮了我很多的。” 大姐姐? 一辉又看了眼有栖院,而有栖院则是笑着说道: “果然会感到疑惑吗,不过不用想太多哦,人家只是碰巧是男儿身,可内心还是女儿心哦,将人家当成女孩子看就好了。” “啊哈哈……” 一辉更是无言,而珠雫则是说道: “虽然艾莉丝是不常见到的类型,不过本人都说希望能将他当成女性对待了,我也是这么做,可以的话,希望大家也可以把她当成女性来看待。” 一辉点点头,只是心中再次充满了对妹妹的担忧,说道: “我会努力的。” “呵呵,谢谢,不过别太勉强哦,人家也不喜欢相处起来太过拘谨呢,不过,这位小哥倒是很淡定呢,人家很开心哦。” 有栖院笑着,然后向着陈无涯看过来,看到陈无涯脸上依旧平静的样子,心头有些惊讶,虽说很可惜,但她自己也清楚自己这种状况会多么特殊。 而对方明明第一次见,眼神中也没有太多情绪,一视同仁,没有太多惊讶的情绪产生。 陈无涯只是向着有栖院点点头,男身女心而已,在刀剑神域世界的时候也没少看过那种男扮女装的,不算太值得惊讶。 而一辉和史黛菈则是有些敬佩看着陈无涯。 一辉介绍道: “他叫陈无涯,是我的好友,珠雫和史黛菈也都认识他的。” 有栖院点点头,随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陈无涯,眼里闪过些什么,而陈无涯正无聊的看着街道上的路牌,并未注意到这一幕。 有栖院开心的说道: “人越多越开心啊,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出发吧,人家知道一家不错的甜品店哦,可以在看电影之前去试一试哦。” “好哦,那就麻烦艾莉丝你带路了。” 珠雫对着有栖院说道,决定好目的地后,众人向着目的地前行。 第二百一十三章 突发状况 破军学园的附近,有间全国规模的大型购物中心。 一辉一行人的目的地,正是位于一楼的某家甜品店中。 女生们看着自己眼前精致的甜点,氛围显得非常融洽,就连之前对有栖院还有些顾虑的史黛菈,也在对方各种令女孩子中意的话题下,渐渐放下了戒备,就像是真的将对方当作一个女生来看待了。 “好好吃,我还以为这个奶油会很腻呢。” 史黛菈惊叹的对着自己前面的甜品评价道,而有栖院依旧一副举止优雅,如大家闺秀一般的笑着说道: “这家店的甜品的甜度正好适合我们这个年纪的女孩,如果甜味再浓一些就不会那么完美了,可惜的是这家的冰淇淋稍显一般,如果想吃的话,我推荐三楼那家冰霜冰淇淋哦。” “不愧是艾莉丝呢,如果有什么想吃的甜品或是可爱的衣服,找她就对了。” “虽然人家不太了解什么衣服适合皇女殿下,但如果是甜品店的话,人家还是知道很多的哦。” “真的吗!” 一辉默默的坐在一旁不说话,没办法,对于这种女孩子间的话题,他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去聊。 更何况他并不是很懂甜品这种东西,不过在他看来,这个甜品确实还行,不是很甜。 出于不打扰三位女生(?)聊天的想法,一辉只有选择和同为男性的陈无涯聊了。 只是转头看了眼陈无涯,发现对方眼里闪过些什么,不是那种平静的目光,倒像是在怀念什么的样子。 陈无涯拿起勺子吃了一口,感受着甜品的味道,其实他也不懂这种东西,只是曾经和切尔茜吃过不少,对方倒是挺热衷这种甜品的,他记得爱德怀斯似乎也很喜欢甜品,而且爱德怀斯在这种甜品上的手艺也不低,他也有幸品尝过,味道上似乎比这家要更好吃一些,或许女孩子真的挺喜欢吃这种甜甜的食物吧。 一辉看到陈无涯似乎沉浸在某种情绪中后,没有再去打扰他,拿着一杯冰咖啡喝着。 女孩子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吃着甜品,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吃完后,一行人接着出发,继续前往下一个场地。 一路吃吃喝喝,女孩子们倒是颇为开心,就是一直跟着走的一辉感觉自己很疲惫。 他觉得自己有些低估女孩子们对于甜品和衣服的热爱了,明明吃了一家,结果换了一家又继续吃,而衣服也是这家看看,那家看看,就像是有着无限体能一般。 一辉看着前方依旧兴奋的三人,再看看自己,又看看旁边轻松的好似平常一般的陈无涯,不由得问道: “无涯,你不觉得累吗,我还是第一次觉得,逛街是一件非常累的事啊。” 陈无涯背着手,一脸平淡的看了眼一辉,轻声说道: “女为悦己者容,等你习惯以后就会好很多了,这种事你以后不会少的,就当锻炼了。” 一辉听着陈无涯的话,不由得问道: “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有感触的样子啊,难道……” “一辉,你还要在后面磨蹭多久啊,快过来。” 一辉话还未说完,前面的史黛菈就对着落在后面的一辉喊道,一辉的话被打断也没了继续询问的想法,朝陈无涯点点头,向前跑去。 陈无涯摇摇头,你自己不也乐在其中吗,这般想着,刚准备跟上去时,眉头一皱,扫了眼周围。 错觉吗?还是…… 某处角落,几个穿着黑色战斗服、头戴防毒面罩的人互相交谈了两句。 “那家伙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怎么可能,你不会是怕了找借口吧。” “怕?开玩笑,等会我绝对是功劳最大的那一列。” “吹吧你就。” 这时,一个战斗制服更精良些的人走过来说道: “上面下令了,等会的行动,顾客都要当人质的,你们别他妈给我乱搞事啊。” “了解” “知道了老大。” “就看那些贱民会不会搞事了。” “抱歉,能否和我说一下,你们有什么行动吗。”
这句话突兀的出现在讨论中,让几个战斗服的人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反应过来,纷纷举枪对准声音来源。 结果就看见一个带着眼镜的高大青年站在前方,普通且平平无奇,身上也没什么藏有武器的地方。 “小子,你倒大霉了。” “嘿嘿,小子,听到我们的谈话不仅不跑,还出来,你的脑子该不会锈掉了吧,啊?哈哈哈哈哈。” 几个人放肆的笑出声来,只有那个老大心头感到一丝不妙。 对方这样出来,真的是脑子坏掉了吗。 几人举枪对准男子,围了上去,男子看到这样不仅没逃,而是安静的站在原地,看起来就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见到这种情况的几人,眼中的狂妄之意越来越浓,就连一开始感觉有些不妙的老大心中,也渐渐放下了顾虑,一脸冷漠的看着。 周围的阴影变得越来越深,就像黑暗笼罩了众人,也遮蔽了人的心,唯独男子眼镜后的目光越来越亮,成为这片阴影中唯一的亮光。 过了一会,陈无涯拿着一张纸擦了擦手,而这时一辉跑了过来,问道: “你去哪了,怎么一转眼你就不见了。” “听。” 一辉疑惑,随后一声枪响出现,一辉吃了一惊,而陈无涯则说道: “叛乱军,总数大约二十到三十人左右,全员手持枪械,目的是人质的赎金以及购物中心的财物,简单来说,就是他们常有的手法,定期赚取资金,一位使徒带队。” 叛乱军,全世界恶名昭彰的犯罪组织。 他们认为伐刀者是被神选上的人类,并且将普通人定位于低等人类,打算以这种分类法来破坏当前伐刀者必须保护无力的人民的社会结构。 一切都是为了构筑出他们的乐园:一个由被神选上的新人类——伐刀者,统治低等人类的新世界。 一辉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脑海中瞬间浮现了关于叛乱军的各种信息,没有去想陈无涯哪里得来的情报。 一辉连忙拿出学生证,开启紧急联络,瞬间,新宫寺黑乃的面容出现在荧幕上,开口说道: “情况我已了解了,允许你们在校外使用能力。” 说着新宫寺黑乃余光看到陈无涯的面孔后,心里一松,说道: “真不知道是你们不幸还是他们不行,总之,交给你们了。” “我知道了。” 一辉关上学生证,看了眼陈无涯,发现陈无涯没有任何想行动的想法。 陈无涯看着一辉,说道: “以你们的实力足够应付了,既然你们选择了踏上魔法骑士的路,以后的这种情况不会在少数。” “我知道了。” 一辉点头离去,陈无涯看着一辉离开后,身形消失不见。 陈无涯站在上方往下看去时,只见一群顾客正被十几个同样身穿战斗服的人举枪围着,而顾客中正好有史黛菈、珠雫和有栖院三人。 看着三人隐藏其中,陈无涯撑着手平静的看着,以史黛菈和珠雫的实力,绝对能瞬间杀死在场的叛乱军。 之所以还没动手,则是因为不确定敌人数量,而且怕有遗漏误伤平民,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她们还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 虽然经历过杀气训练,但想要踏出杀人的一步还不够,她们必须要亲手杀死一个人才行,只要踏出这一步,那么就不会有问题了。 只有这样,那七天的训练,才能真正意义上的化作她们的养料,让她们前进。 虽然听上去有些残忍,但选择踏上这条路,这种事情就是常态,避免不了。 陈无涯又看了眼某处阴影,一辉也握着刀做好准备,随时配合史黛菈她们。 但是有时候,事情是不会等着你做好准备再出现的…… “不准欺负妈妈,你这个坏蛋。” 一个小孩将手中的冰淇淋扔在了一个叛乱军的裤子上。 看到这一幕的几人,神情陡变,而陈无涯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第二百一十四章 解决 士兵暴怒,抬起脚就要踹向小男孩,看对方力道明显不小,以小男孩的体质,被这一脚踢中绝对不会好过。 眼看士兵的脚就要踹到小男孩身上时,一阵炽热的火焰席卷而来,将士兵直接燃烧殆尽。 这突发的状况显然出乎了士兵们的预料,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说是士兵,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群暴徒罢了,指望他们能有多大的组织力明显是太高看了。 “居然有伐刀者吗!?” “可恶啊!” 暴徒们就带着有些凶恶,但实则极为动摇的眼神看向被挟持的人群。 抬起枪,心理素质极其脆弱,握枪的手都有些颤抖,一副外强中干的样子,扫视人质后,想要找出那个隐藏起来的伐刀者。 但很快,暴徒们便发现了那位伐刀者,因为对方毫不掩饰的站出来,身上浮现起若有若无的魔力波动,身上如同披了一层火焰做的衣服一般。 美丽的面容上充满了怒火与威严,愤怒的看着暴徒们,被目光扫视到后,暴徒们心里不由得一颤。 直接开枪射向对方,然而子弹在射向对方时便被无形的火焰给焚烧,一些射向附近群众的子弹也被烧去。 暴徒们见状心中寒意更甚,史黛菈大喝一声: “给我停下!!” 话语中夹杂一丝龙吟之声,将所有的暴徒给震住不敢动弹。 史黛菈走出来,作为法米利昂皇国的皇女,她对叛乱军这个组织还算了解,由于解放军的中心思想,时常会使人误以为解放军是伐刀者居多的组织。 但事实上,其成员大多并非伐刀者,只是赞同解放军提倡的新世界,称为信徒,真正的伐刀者则在少数,被称为使徒,由少数的伐刀者指挥一般人士兵,这才是叛乱军的部队方针。 而在场所有人都是叛乱军的信徒,既然如此,带队的使徒很可能正带领分队分开行动。 她原本想等那位使徒出现后再出手,但是刚刚的情况不容许她视而不见,所以出手了,但这样她隐藏的目的也就暴露,主动权也落入对方的手中。 (现在只能相信一辉了……) 虽然史黛菈认为,如果那位陈无涯在的话,或许就没问题了,但现在对方依旧没有动静。 你要说陈无涯人被解决了,这件事她是不可能信的,那种高手,怎么可能说没就没,可要说现在都没发现情况有变,她也不太相信。 想到这,史黛菈皱了皱眉,她对那个叫陈无涯的人了解实在太少,而且也搞不懂那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世界上也从没听过这号高手的存在。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明显不能将希望寄托在那人身上。 “哎呀哎呀,这可真是见到一个不得了的人物啊。” 一个语气有些轻佻,面容有着刺青的人走了出来,身上穿着黑色刺有金绣的外套,脸上带着微笑的看着史黛菈,周围跟着十来名全副武装的士兵。 来人微微一礼,说道: “欢迎你的到来,法米利昂皇国的第二皇女殿下,鄙人微笑,添为叛乱军使徒,还请多多指教。” 看到来人后,史黛菈面色不变,看来人全在这了,没有说话。 微笑看皇女一副镇定的模样也不奇怪,毕竟对方作为闻名的天才,身为A级骑士能力强悍不惧战斗。 但是啊,可惜遇见了他,他可是知道的,对方虽然有着超越常人的魔力,但能力却是自然元素干涩。 这种能力可被他的能力克制的死死的啊,想到这,微笑心中冷笑。 随后从怀中拿出一把手枪,对准了史黛菈,随后轻笑一声,枪瞬间指向一旁,对准旁边的人质直接开了一枪。 他想激起皇女进攻的想法,只有这样,他才能击溃对方,免得横生枝节。 但可惜,他失算了,史黛菈没有按照他的想法去拦截,而是安静的站在原地,好似不在意人质的安全一般。 子弹飞出后,一道水墙出现将子弹挡住,随后一道道水流出现将群众包裹起来,分隔开群众与暴徒的距离。 “什……” 微笑瞳孔一缩,他完全没察觉到竟然还有一个伐刀者的存在,连对方使用这种防护罩时的魔力波动都不曾感受到。 还未多想,史黛菈在水墙出现后,脚步一踏,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柄巨剑,速度极快力道极沉的斩向微笑。 整个过程衔接的极为顺滑,微笑看到史黛菈攻击过来,不仅没有惊慌失措。 反而有种庆幸,他的固有灵装大法官之环,特性是罪与罚,左手的戒指会将对他造成的任何伤害当成罪恶吸收,而右手的戒指则会将其转为惩罚的魔力回击对方。 所以,虽然史黛菈的攻击极为迅猛,但依旧被微笑察觉到了,而被他察觉到了那就能够挡住从而反击。 “虽然你的攻击很出色,但……” “蠢货。”
史黛菈轻吐两个字,眼中似化作龙瞳一般,手中的〈妃龙罪剑〉化作一闪,瞬间从微笑的眼中消失。 “呃……” 微笑瞳孔放大,不可置信的抬手捂住脖子,对方的剑怎么会突然加速,而且那股力道竟然冲破了他固有灵装的吸收极限,并且对方竟然靠着魔力强行压制住了他转换的魔力,这种程度的魔力控制…… 微笑面带不甘的倒下,脑海中的疑问显然得不到任何的解答。 暴徒们看到后,顿时惊了,他们没想到身为使徒大人的微笑大人竟然被对方一合之间,给斩杀了,那他们…… “锵。” 一声刀鸣,史黛菈身边突然出现一个身影,身上带着些许摩擦的热意与烟雾,手中握着一柄长刀,轻吐一口气。 分散开来的暴徒们手上的枪支被斩的七零八落,化作一块块无用的碎片砸在地上,随后暴徒们浑身无力,晕厥过去。 一辉将刀垂下,史黛菈跑到一辉身边,惊讶的说道: “一辉,你刚刚没用一刀修罗吧,怎么也能这样。” 一辉身上沉静的氛围瞬间消失,变成随和的状态笑道: “上次训练收获很大,能做到这样也算是收获之一吧。” “不愧是哥哥,又变强了呢。” 保护人群的水墙消失,珠雫和有栖院走了出来,有栖院看着一辉,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和难以言明的情绪,紧接着便恢复成原来的状态。 “一辉果然很优秀呢,人家也忍不住有些心动呢。” 一辉一阵鸡皮疙瘩,刚要敬谢不敏时。 “都别动。” 一个穿着红T恤的年轻男子,正拿枪抵着一个中年妇女的太阳穴。 “救、救命啊。” 男子面容扭曲,而中年妇女则哀嚎且恐惧的喊叫道。 “你们敢乱动的话,我就打爆这老太婆的头。” 看到这个人后,几人神色一紧,没想到刚才的人质中,不仅她们混进去了,就连叛乱军也有人在其中。 一辉咬牙,对方的枪口贴着人质太近了,并不好攻击。 男子看到几人不敢动弹后,显然有些兴奋,刚要继续说什么时,整个人的意识像是被重锤轰击。 脑干部位被狠狠的击打,导致传达意识的途径被截,让男子失去意识前想要扣动扳机都做不到。 一辉有些惊讶的看着突然失去意识的男子,紧接着就像明白了什么一般。 “无涯?” 听到一辉的话语,几人表情各不相同,史黛菈和珠雫了然,而有栖院则是疑惑。 陈无涯的身影从一旁的阴影处走出来,一言不发,在路过有栖院的时候,微微瞟了一眼对方,随后走到一辉旁边。 (怎么可能,我居然没有察觉到对方的气息?) 有栖院瞳孔一缩,从刚刚到现在,他都没有感知到半点对方的攻击气息,也就是说,如果对方想,完全可以毫无痕迹的将他杀死…… 破军学园里居然有这么一号人物吗?而且对方刚刚是不是看了他一眼,莫非是发现什么了? 陈无涯平静的说道: “等会理事长会安排人来处理后续,你也别藏了。” 陈无涯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某个方向,眼前空无一物的地方闪着光芒,画面恍若鳞片剥落一般逐渐崩毁,崩裂之中,出现一个少年的身影。 少年外型纤细,跟一辉他们差不多年纪,手持弓箭型态的固有灵装,神色阴沉的看着陈无涯,又看了看一辉。 看到这个人后,一辉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起来,说道: “桐原……” 桐原静矢,因为前任理事长而对一辉百般嘲讽并攻击的家伙,后来因为陈无涯的决斗,收敛了那种情况,但依旧对于一辉没有什么好脸色。 “黑铁一辉……” 桐原静矢自然看到之前的一辉的壮举,虽然有些惊讶那个F级居然有这种实力,但他还是觉得没什么在意的。 只有旁边那个陈无涯……桐原静矢咬咬牙,双手插入口袋,冷声说道: “我刚刚只是想寻找时机救下人质,没有什么多余的念头。” 陈无涯听到后没有说话,黑铁一辉也沉默不语,旁边的史黛菈三人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人。 这个人居然能和陈无涯一样,将自己的气息隐藏的让她们毫无察觉。 只是为什么说出来的话语感觉有些怂怂的? “桐原同学~好可怕啊~刚刚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几个女生跑向桐原,抱住对方。 桐原静矢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几个女朋友,随后看着一辉说道: “等着吧,别以为自己能一直没事。” 扔下这句话后便拥着自己的女朋友们离开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对手 “那家伙在说什么啊?” 史黛菈疑惑的问道,珠雫摇摇头,只有一辉看着桐原静矢的背影没有说话,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将关闭电源的学生证拿出来。 打开后,一条消息弹出,送件者是选拔战执行委员会,而内容则是【黑铁一辉选手,选拔战第一战的对手为:二年三班桐原静矢】 看到这条消息后,一辉恍然,而一旁的史黛菈和珠雫则靠过来,看到这条消息后,眼中同样明白了什么。 略有些惊讶,原来刚刚的那位看起来就很轻佻的人,是去年的新生首席桐原静矢啊,不过对方刚刚居然能够隐藏自己的气息那么完美。 如果不是陈无涯点破,她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显然是个非常棘手的人物,不过这样看来,对方似乎和一辉貌似很不和啊。 史黛菈和珠雫看向一辉,一辉没有解释什么,而是说道: “我们回去吧。” 说完,一辉便转身离开,史黛菈和珠雫互相对视一眼,看了看旁边唯一有可能知道情况的陈无涯,发现对方同样没有半点要说什么的想法,只能轻叹一声。 有栖院笑着说道: “好了,别愁眉苦脸了,既然一辉不想说,也就不要再深究了,反正一辉也不会输给那个人不是吗?” “艾莉丝,你说的对,那种角色肯定赢不了哥哥的。” 史黛菈和珠雫脸色微缓,随后追上了一辉。 这件事只不过是个小插曲,比起这个,第二天正式开始的七星剑武祭出赛权选拔战,才是更加重要的事。 夜晚,宿舍中。 陈无涯看着坐在床上打坐的一辉,微微皱了皱眉,说道: “你的心里有顾虑,这样是无法入定的。” 一辉睁开眼睛没有说话,陈无涯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说道: “是因为那个桐原静矢?” 一辉沉默一会,随后说道: “当我知道我的对手是他的时候,我就拜托日下部加加美同学要来桐原静矢去年的战斗影像,想要抓住对方的攻击节奏。” 陈无涯没有说话,一辉继续说道: “桐原静矢的能力,猎人之森,不仅能够消除气息和味道,就连身影也可以隐藏,对于我来说实在是一个相性不利的选手。 但我知道,如果我想要登上七星剑武祭,乃至成为魔法骑士的话,那么这种情况终究避免不了的。” 陈无涯倒上一杯水,饮了一口后,看着窗外的圆月说道: “有时候能够坚持下去,或许不是因为适应,而是因为麻木,一辉,你有多久没有听见自己内心的悲鸣了。” 一辉一怔,看着陈无涯。 …… 第二天,学园七星剑武祭出赛权选拔战终于开始了。 在今天有选拔赛的是史黛菈、珠雫和有栖院三人,一辉则要轮到明天。 不过刚刚开战,倒也不用太过在意,以史黛菈三人的实力,哪怕是原本的实力,对付那些学园骑士也完全是绰绰有余。 更何况是在又进行了七天特训之后,结果就更是简单明了了。 果不其然,作为初战,史黛菈和珠雫就以轻松且摧枯拉朽的气势,将对手直接击溃,甚至二人连能力都没使用,单凭魔力加持的体魄就击溃了对手。 可以说,这种情况是完全出乎了所有来观看的学生的世界观。
虽然他们知道,作为皇女和那位黑铁龙马后裔的对手必然会输,但他们没有想到会输的这么彻底。 连两位的能力都没有逼出来,仅仅靠着魔力放出加体术就给解决了。 虽然皇女的剑术让人惊讶,但很早以前就已经有过视频流传了,因此大家还算了解。 可那位黑铁龙马后代的黑铁珠雫不是以能力著称吗,怎么体术也能有如此高的水准。 在极为迅速的结束战斗后,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而作为话题的两位主人公,此刻,正和一辉呆在宿舍中,一起看着电视屏幕讨论着什么。 而屏幕上的人物,则是那位桐原静矢。 电视上,桐原静矢的对手正站在原地不动,而桐原静矢则顺时针绕着对手单方面的进攻,显得极其诡异。 “这个男人的战斗方式,我不管看几次都觉得不舒服呢。” 史黛菈就这么皱着眉头,看着电视上的影像发表着评论。 “唯独在这一点上,我认可这位公主的话。” 珠雫也是有些冷漠的说道,她和史黛菈终于撬开了一辉的嘴,从那了解了一辉和桐原静矢为什么不和的情况。 也因此,二人对于桐原静矢的观感下降了不止一大截,基本可以说是厌恶与敌意了。 尤其是珠雫,甚至想直接给那个桐原静矢一刀。 “话虽如此,他强还是有他的道理的,桐原同学利用这种战斗方式,一直无伤且从未输……不,还是输过一次的,只是是和无涯战斗。” 一辉就这么说道,而史黛菈和珠雫对视一眼,史黛菈说道: “一辉,你是不是太过紧张了。” “对啊,哥哥,你好像太过于在乎这个桐原静矢了。” 一辉一顿,疑惑的说道: “还好吧,毕竟桐原同学确实很强。” 史黛菈皱了皱眉,她好像看出来一辉的不对劲了,虽说桐原静矢实力不错,而且能力也有些棘手,但还不至于要太过重视,就像应对什么生死大敌一般。 而且看一辉的状态也很不对劲,一辉居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态有问题? 桐原静矢的能力,隐藏气息和身形虽然很不错,但是以一辉的实力而言,并不会太过难缠。 陈无涯在之前的特训中,也曾有过几次隐藏气息的突然袭击,但是一辉都一一挡下过了,为什么面对一个不如陈无涯的桐原静矢,却会感到紧张? “一辉,你真的没问题吗?” “你在担心我吗?” 一辉不假思索的回问道,史黛菈顿时满脸通红,娇哼一声别过头去说道: “谁,谁担心你啊,我只是不想看到你赢了我,却输给那样一个小角色,那样的话,岂不是就变成那家伙也赢了我吗。” “放心吧,我已经找到胜利的办法了。” 史黛菈看着一辉的笑容,不禁有些痴了,旁边的珠雫眉头一皱,连忙挡在史黛菈前面,对着一辉说道: “哥哥,我相信你一定能赢的,我明天会去给你加油的。” 一辉看着两个人又拌起嘴,没有表露出苦恼,反而一笑,心中暗暗发誓。 如果连那种人都赢不了的话,更别说要登上骑士的巅峰了,绝对不能输,只要一输,从以前到现在的忍耐全都会功亏一篑。 所以,他发誓,他绝对要赢。 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辉的重压 “第三场比赛结束,紧接着将举行今天的第四场比赛,现场涌进大量观众!这场比赛果然相当吸睛!接下来就继续由我,播报社的月夜见,以及负责解说的西京宁音老师为大家现场转播。” 伴随着解说员的讲解,竞技场中人声鼎沸,可以看出众多学生对此的关注有多么热烈。 史黛菈和珠雫以及有栖院早早的来到了观众席,寻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她们今天来的唯一目的,就是看一辉的比赛。 史黛菈看着观众席上众多的学生,不由得说道: “这次的人还真多啊。” “嘛,也不奇怪,毕竟两方都是很有话题性的人物。” 有栖院笑着说道,而珠雫则是一言不发,看着场中。 史黛菈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次战斗不会那么简单的样子,一辉好像也不太对劲……啊,好烦。” 而此时,陈无涯正准备进入观众席时,一个人站在前方,嘴里叼着根香烟,拦住了陈无涯。 陈无涯抬头看着对方,问道: “理事长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吗。” 新宫寺黑乃抬着头看向屏幕上两方对战的人选,盯着其中一个人说道: “你说一辉他能做到吗。” “一辉的各方面都非常出色,即便是拿下所谓的七星剑王,我也觉得没有任何问题。” “是吗,看来你对那孩子很看重啊。” 新宫寺黑乃转过头看向陈无涯,皱眉说道: “但一辉的状态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对手的能力和他自身的不足,而且他现在似乎在心态上有些问题,这样下来情况可就难说了。” 陈无涯自然明白新宫寺黑乃想说什么,走到栏杆前,看着场上站定的一辉,看到一辉毫无自觉的紧张感,以及微微发颤的手臂。 如果换做是史黛菈和珠雫这些人来看,这一战一辉必胜,她们很清楚一辉到底有多优秀,也很清楚一辉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才走到今天。 虽然那位桐原静矢的能力很诡异,但是以一辉的实力,肯定能以雷霆般的速度快速胜利。 所谓的遮蔽气息和味道,乃至隐藏身形无法察觉,这些能力说起来可怕,但实际上也只不过是用于辅助的能力。 不排除有人能够将这种能力发挥的淋漓尽致,乃至超凡脱俗,但这种人明显不会是那个桐原静矢。 在了解过那人的性格和战斗方式后,史黛菈等人就明白,那只不过是一个看碟下菜的跳梁小丑。 什么毫发无伤的获胜,只不过是一个看到能够破解自己能力的,就立刻认输,遇到对方破解不了的,就戏弄取胜,只挑有胜算的打,没胜算的立马跑路。 但实际上,这一战在大部分学生的眼里,也是一场一边倒的战斗,只不过胜利不是倒向一辉,而是倒向桐原。 即便一辉之前与史黛菈的战斗影像,让一辉的实力得以展现,改变了大部分人的看法。 也依旧有不少人并不相信一辉,甚至觉得他只是好运,或是史黛菈大意,又或是一辉施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获胜。 再怎么优秀,也改变不了一辉是F级的事实,故而,这次战斗其实是有不少人抱着戳穿一辉真面目的想法来的。 什么落第骑士,F级就是F级,再怎么改变也不过是最低劣的骑士。 而对手又是去年那位引发不少话题的桐原静矢,作为去年新生首席和七星剑武祭的选手,一直以来都是毫发无伤的胜绩。 甚至在去年将有角逐七星剑王之位的,别的学园的三年级学长给一面倒的击败了,被誉为最强的对人能力,还获得了【猎人】的美名。 以桐原静矢的实力,定能将一辉这种人的丑陋面目给揭开。 这种恶意,同样也是一辉本次战斗要面临的对手。 一直以来压抑着自己的内心的一辉,即便被各种人嘲讽和贬低,也总是维持着自己的随和仿佛从不在意一般。 但只要是人,又怎么可能真的毫不在意呢,更何况一辉的年纪并不算大。 哪怕靠着对肉体的锤炼痛苦,来将这些事压在心中,但终有一天也会爆发出来。 人心是一个既顽强又脆弱的奇特事物,有时候,重压无法压垮一个人,但却会因为一句轻飘飘的话语而崩溃。 当心被蒙蔽时,视角就会变窄,一身实力哪怕再强也没办法发挥出一点作用。 这种心灵上的破绽,才是最致命的,一辉他已经很久没有再听到自己内心的痛苦了。 因此,这才是新宫寺黑乃为什么会说这场战斗的胜负难说了。 如果一辉度过这次心灵的破绽,那一辉将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但没能度过,就会万劫不复,就此放弃自己的道路。 所以一辉的对手从来就不是所谓的桐原静矢,无论是新宫寺还是陈无涯都清楚这一点。 一辉的对手只有他自己。 “那么马上为大家介绍备受注目的选手们,去年以一年级身分赢得七星剑武祭的出赛权,并在第一战就以一面倒的战局,击败被看好足以角逐七星剑王之一的文曲学园三年级生。
他同时也是去年的首席新生,绝不冒险、也绝不放过能赢的对手,他贯彻这份理念,至今所有正式比赛、交流赛都以毫发无伤告捷,因此得名【猎人】,七星剑武祭代表选手最有力的候补之一,二年级桐原静矢选手!” 战圈上的桐原配合播报员的现场实况,举手示意。 观众席上顿时陶醉的尖叫声四起,不管桐原静矢的性格多么恶劣,外貌还算可以,只是太过轻佻很做作罢了。 即便如此,也依旧有不少女生愿意买单,很吃他这一号。 “接下来,今天要与这位【猎人】对战的居然是F级骑士,但是别轻敌,他可不是普通的F级,我想在场的各位应该也都知道,这位黑铁一辉,居然在模拟战战胜了A级骑士【红莲皇女】史黛菈·法米利昂。 那支影片中的强悍是货真价实的吗?还是人如其名,只是单纯的【落第骑士】呢?埋藏在他身上的力量将在今天呈现,一年级·黑铁一辉选手!” 一辉听见主持人介绍自己,轻轻点头回应观众。 但是反响平平,一辉尽量让自己的心情保持冷静,然而却一直无法平复下来。 一辉感觉从刚刚开始,身体就仿佛不是自己的,生理跟心理无法合而为一,意识也朦胧不清,没办法顺利思考。 桐原静矢看着自己眼前的一辉,不由得冷笑一下,之前没办法弄你,让那个该死的陈无涯替你挡了。 不过现在可就没你那么好运了,只要把你搞垮,黑铁家许诺的那些我依旧能够得到。 什么皇女,什么陈无涯,一群没有眼力见的家伙,这种F级也值得你们去保护,真是瞎了眼。 “那么今天的第四场比赛,正式开始!” 随着枪声响起,二人召唤出了自己的固有灵装。 “来吧,〈阴铁〉。” “狩猎的时间到了,〈胧月〉。” 一辉右手握住通体黝黑的钢刀,桐原则是手持翠绿长弓,同时,桐原的身影从场上消失。 显然,桐原使用了自己的成名绝技〈猎人之森〉,让人无法凭借肉眼来找到他,整个人如同隐入森林之中的猎人一般,除非对手有着大范围攻击,否则很难有赢面。 桐原静矢隐藏在森林中,抬起手中的长弓,瞄准一辉的视觉死角,对着一辉发出一道魔力长矢。 然而一辉如同提前预知到了一般,手中长刀随着风声劈下,将魔力箭矢劈开,随后顺着箭矢的方向突进。 这就是他的破解方法,只要顺着箭矢来袭的方向,那么不管对手如何躲藏,都能被他找到。 刀刃划过空气,将空无一人的地方斩出一道血花,一声啧声夹杂着几片制服碎片传来。 桐原静矢没想到一辉居然能够凭借箭矢找到他的方向,不过…… 一辉神情一变,下意识地往旁边躲开。 观众席上的学生看到一辉突然的闪躲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一辉清楚,他刚刚似乎察觉到了,有一道无形的攻击落在自己刚刚站定的位置。 “看出来了吗?看来你的感知不错啊,连透明的箭矢也能察觉,但下次,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道声音毫无方向来源的环绕在一辉周围,一辉皱起了眉头。 而观众席上的史黛菈几人同样皱起了眉头,有栖院感叹似的说道: “这下糟了呢,原本一辉还想靠着追踪箭矢来源的方式,来破解对手的隐藏能力,但现在如果连箭矢都无法看到,又如何能够寻踪呢,不说追击了,就连防御和回避都很难吧,不愧是去年的七星剑武祭参赛者,不可小觑啊。” 史黛菈则是皱眉说道: “不,虽然那个桐原静矢的能力开发的更上了一层,但一辉的实力我们都清楚,他不是一个会在这上面吃亏的家伙。 明明知道对手会消失,为什么不在最开始就靠着速攻击败对手?明明他能够做到的,这种打消耗战的方式不是一辉的风格。” 珠雫也是点点头,她也看出来了这一点,比起不断聚精会神的去应对随时会袭击而来的箭矢,倒不如在最开始能够察觉方位的时候一击必杀。 否则那提心吊胆般的紧张感会不断消磨一辉的斗志,哥哥不可能看不出来这一点,而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失误…… “他在逃避自己会输的可能性的这股压力……” 史黛菈咬牙说出这句话,这次战斗不同以往,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证明之战,也是一辉踏上自己道路的第一战。 不能赢,他以前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费,他为此付出的努力也将是泡影,他一直坚持到今天的信念也将成为笑话。 所以,一辉的心里才会发誓,他绝对不能输,他绝对要赢,因此,他无法以平常心来应对战斗,这,就是一辉心灵上的破绽。 这并非是说求胜是错的,求胜本身是不会导致心灵失衡的,但是一辉自己在逃避,而这个逃避才是一辉心灵的破绽。 这就是一辉为什么会感觉紧张,却毫无自知之明,长期以来,凭借信念坚持至今,积累的所有的压力,在这一刻,触底反弹。 第二百一十七章 千夫所指 战斗开始十分钟,一辉不断地左右躲闪,握着刀偶尔劈开无形的箭矢,身上没有一点伤痕。 观众席上的学生看着这样的一辉,有些惊叹,虽说一辉没有办法寻找到桐原,无法做出进攻。 但是桐原静矢的攻击同样也没能奏效,始终无法在一辉的身上留下一点伤口。 哪怕桐原的攻击无形,也如同被一辉看穿感知到一般,当进入到攻击距离时,便被直接斩开或是躲避。 场面一时间便这么僵持住了,解说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坐在解说席上的西宫宁音一改之前散漫不经的状态,认真的看着场上的局势。 而观众席上的史黛菈则是松了口气,虽然一辉的状态不太对,但是实力摆在那,倒也没有太多问题。 虽说那个桐原静矢的攻击能够将箭矢隐形,但是划破空气以及那种异物感是没有改变的。 一辉现在或许正在寻找箭矢的规律,追根溯源找到桐原静矢也说不定,这样的话,还是有胜算的。 某处观众台上,新宫寺黑乃哑然失笑,随后说道: “这就是那七天的成果吗,即便心态不佳也能有这样的程度,这可比我刚见他时强了不少啊。” 陈无涯没有说话,如果一辉连这种程度都做不到,那陈无涯真的该撞死自己了。 心态虽然是影响实力的重要因素,但不代表心态差就没实力了,再怎么说一辉都没有放弃自己的战斗,哪怕维持最低程度的实力也不会让那个桐原静矢得逞。 若是换做史黛菈这种,或是其他类型的强者,一辉未必能做到如此轻松。 但是在最开始就讲了,一辉的对手从来就不是桐原静矢,而是他自己。 桐原静矢见一辉如此难缠,不由得咋舌,该死,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强,明明他的能力提升到能够隐藏箭矢了,居然还是没办法将他击败,这个该死的F级! 桐原静矢隐藏身形,不断射出魔力箭矢,他虽然是C级骑士,魔力量比一辉多,但也不是无限的。 而一辉从始至终只是不断躲避,很少使用魔力来硬挡他的箭矢,所消耗的只是自己的体能。 桐原静矢不是自贬,如果比魔力他自然比一辉强,但是比体能,他却没有一辉出色。 一辉的体能在检测中是A级,而他只有D级,这么磨下去,他的魔力量未必能够耗过一辉的体力。 想到这,桐原静矢开口说道: “你果然还是这么愚蠢呢,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你现在又不能对我做什么,只能被我死死的控制在那一点位置,何必呢,浪费大家时间,这种战斗有什么意义吗,我可是看在大家都是同学的份上没有下死手啊。” 一辉没有说话,继续躲闪着袭来的箭矢。 桐原静矢的语气突然变得恍然大悟一般再次说道: “哦!想起来了,我知道你为什么死扛着不认输了,因为这场比赛关乎着你的毕业,对不对啊~” 突然冒出关系着能不能毕业的句子,观众们一时愣住了,疑惑的说道: “能不能毕业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就算不参加选拔战也不会影响成绩吗?” “等一下!我是听到不会有影响才没参加的耶……” 观众们突然就这么讨论起来,弥漫出一股慌乱的氛围,而坐在其中史黛菈等人神情一变。 她们自然知道一辉要毕业的要求是什么,然而桐原静矢在这个时候突然说出这种话,目的是什么!? “啊~抱歉抱歉,让大家误会了,放心好了,关系着能不能毕业的只有在这里的F级骑士黑铁一辉同学而已。 他能力太弱,一般来说根本没办法毕业,所以新理事长就开了个条件,只要能够在七星剑武祭赢得七星剑王的称号,就可以毕业。” 桐原静矢假装歉意的大声说道,并且在F级和七星剑王几个字上重重的提了一下。 听到桐原静矢的话后,全场先是一静,随后轰然大笑起来,没办法,这实在是太可笑了,一个F级居然妄想到觉得自己能够获得七星剑王的称号。 这该不会是理事长不好直说,所以说了一个不可能达成的目标,想要婉转的劝退那家伙才说出的话吧。
结果那家伙当真了?这连第一场都打得如此艰难,还想拿七星剑王,在做什么美梦啊,明明就是个F级。 七星剑王是日本所有学生骑士的顶端,历代七星剑王几乎都是B级,剩下也都是C级跟极其少数的A级骑士,像F级这种烂的不能再烂的废物,怎么可能爬得上去。 这可是常识,嘲笑声充斥整个第四训练场,有嘲笑的自然也有辩驳的,像之前看过一辉战斗影像,为之倾倒的学生也有一些,于是便对着那些嘲讽的学生反驳。 “才没那回事!黑铁同学真的很厉害!” “对啊!我们都看到了!黑铁同学空手摆平五个拿灵装的家伙。” “而且黑铁不也赢了A级的史黛菈·法米利昂吗?就连历代七星剑王也很少出现A级,他都能赢了,代表有实力啊!” “白痴,你不知道吗?那个影片是事先套好的啦。” “你才是白痴咧!一国公主怎么可能把胜负当儿戏!认真想就知道不可能啊。” “你还真的一无所知咧。那个F级,可是黑铁本家的儿子耶,那可是世界中屈指可数的魔法骑士家族,还兼资产家啊。” “对啊,那个黑铁本家为了让儿子添点亮点,才付钱拜托贫穷国家的法米利昂公主演戏输给他,赢了传说中的天才骑士,够具有话题性了吧。” “什……怎么…不可能的。” “要说不可能的话,光是F级会赢A级就更不可能了啦,虽然不知道你们干嘛帮他说话,但你们还是用大脑思考一下比较好吧?” 排山倒海而来的否定言论,淹没一辉的同班同学帮他声援的声音,会场终于塞满了辱骂声。 “靠祖先沾光的杂碎竟然说想当七星剑王?哈,别笑掉别人大牙了。” “连站在骑士身边都没资格的垃圾!” “只是个F级嚣张个屁啊!骗子!” 这些辱骂一辉的学生完全没有任何根据,只是凭借臆测一厢情愿的认为如此,并觉得自己掌握了真相。 他们也不在乎真相是什么,反正只需要一个由头即可,因为他们只有E级或是D级,那些大人物的事对他们来说是需要仰望的存在。 为此,哪怕抱着多么恶劣的想法去揣测都不足为奇,毕竟,F级这种明明不如自己的人,却想越过他们,去向着连他们都在仰望的天才发起挑战。 这种妄想如何不让他们觉得可笑与厌恶,这种实力不如自己,却因为生的好就能够获得他们无法想象的好处,这种现实,就更让他们愤怒了。 观众席上的史黛菈等人听着周围的怒骂声,牙都要咬碎了,那些人明明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凭什么这么说。 有栖院撑着脸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只是看着场上的一辉,神情平淡。 一辉的耳畔不断传来那些怒骂声,这一刻,他仿佛被千夫所指,就像是真正的罪人一般。 他不在乎自己被辱骂,反正他并不奢求他人的认可,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让史黛菈也背上莫须有的罪名。 握刀的手不由得紧了三分,没有解释什么,桐原见状再次出口说道: “哎呀,被说的很惨啊,没办法,谁叫你认不清自己的位置呢,这么强撑下去只会让其他人更加讨厌你,哪怕你成功了,也不会有人认可你的,因为你只会被人当作靠着家族势力来获得胜利的二代罢了,甚至因为你,那位皇女也被牵连了,你想想,你的罪恶有多重啊。” 桐原的话语似有魔力一般,观众随着桐原的煽动,大声回应,吼声化作沉重的压力,不断的压迫着他的意志。 一辉抿着嘴不说话,他承受过不少的压力,不论是来自家族的迫害,还是锻炼的重担,不论是同学的孤立,还是死亡的威胁。 这些压力他都扛过来了,甚至感受不到太多痛苦了,但为什么,为什么这一次的压力,他却感觉有些累,有些力不从心。 噗呲。 箭矢入肉的声音,血花出现,一辉看着自己没能躲开的箭矢,心态出现了变化。 而隐藏在暗处的桐原,面露冷笑。 第二百一十八章 问题 随着第一次被桐原静矢的箭矢击伤后,一辉的状态便开始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 之前游刃有余的闪避与应对开始变得漏洞百出,身上不断划出一道道伤痕,看起来如同到了极限一般。 看到这种情况的桐原静矢更为振奋,不断向着一辉攻击着,而那些朝着一辉辱骂的学生们也更是兴奋,不断说着各种难以入耳的话语。 新宫寺黑乃看着如此混乱的局面,以及一辉那摇摇欲坠的状态皱了皱眉,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陈无涯。 这样下去,一辉可就要输了,之前陈无涯可是说过,一辉肯定能拿下七星剑王的,结果现在却在第一局就出现这样的情况,那…… 可是看着陈无涯那无动于衷的表情,心头有些惊疑不定起来,难道还有什么隐藏吗? 陈无涯看着场上左躲右闪的一辉,眼中划过一道流光,看着一辉眼神中动摇的状态,不发一言。 这是一辉的必经之路,当一辉决定以F级的实力登上巅峰时,这些质疑声必将伴随在一辉身边,直到他踏上巅峰。 陈无涯不会去干涉一辉选择这条路,即便他知道一辉踏上这条路会很危险,也能预感到一辉所要面对的事,他也不会去帮一辉解决这些问题。 因为这是一辉选择的道路,就算一辉因此而倒在路上,那么也是一辉选择的结果。 他能做的,就是帮助一辉强大自己,让一辉能有个更加充分的准备去面对以后的事。 但是无论准备的有多么充分,面对问题的也只会是一辉自己,如果一辉自己出现了问题,那么无论准备的有多么充分,结果也是一样的。 以陈无涯对于一辉的训练和培养来说,区区桐原静矢根本不会有丝毫问题。 一辉的实力绝对是足够的,努力、天赋、意志都是极高水准的,可以说成为强者的大部分因素,一辉都已经具备了。 但是还有一项,一辉并不足够,那就是——信心。 信心这东西,虽然听上去很普通,但却是任何一个强者都不会缺少的东西。 有人会把意志信念与信心挂钩,可实际上是不对的,有着想要登顶的决心与意志,与没有自信并不冲突。 或者不应该说是自信,而是对于自己本身的认知并不清晰。 这个认知不是说实力高低,比如什么强弱之分之类的,而是对于自己的定位出现了问题。 一辉总是把自己定位在弱者的位置,觉得自己是以弱胜强,但实际上,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以弱胜强,只有以强胜强。 如果你真的任何方面都比不过对方的话,你怎么可能会胜过。 比天赋、实力、意志、信念、技巧、智慧、心性等等等等,所有的一切可以比的你都没对方强,那你要怎么赢? 如果一辉只是因为强弱问题的话,那么未来也就被局限在那了,根本不能向着强者的道路进发。 而所谓的强弱之分也不过是对比,是人与人之间的对比,但是大道没有,大道不分强弱。 如果一辉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实力,那么有没有信心并不重要,因为一辉哪怕不踏上魔法骑士,也能证明自己的实力。 但问题在于一辉选择的是一个对他来说并没有优势的道路,如果没有信心,只是凭借信念,认为自己是弱者需要不断磨练才能成功,那就本末倒置了。 因为不甘而踏上的道路终究只是镜中花,水中月,坚持不了多久。 只是逞强的决心不叫决心,只是为了证明而证明的信念不叫信念,一辉必须找到自己真正的目的,才能真的脱胎换骨。 陈无涯看着场中越来越疲态,越来越有些动摇的一辉,心中也有些紧张,置之死地而后生。 陈无涯之所以不去点明一辉的心态问题,就是要他带着这份心态去解决问题,这是一辉对于过往的一次拷问。 是对自己过往那十几年的遭遇与痛苦的一次回答,如果不能正视自己的过去,那么一辉是无法踏足顶峰的。 总是压抑,总是回避,是不可能跨越的,提高实力变得更强也不会抹去过去的经历。
这是一次问心,也是一次问道,如果点明了,就没意义了。 陈无涯暗暗握拳,因为他看出来了,所以很多事不能说,但他一直相信一辉能够跨过去的,一辉心中绝对有着某种,不是为了证明,不是因为不甘,而是纯粹的求道之心。 如果不是这样,陈无涯也不可能会去指导一辉、培养一辉,当初的问心就是因为陈无涯看出来一辉的这一点,所以才会想着要训练一辉,否则只是为了追求力量的话,陈无涯是不会去在意一辉的。 一辉反抗的力度变得越来越小,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只是大部分伤在四肢暂时没有太多危险。 周围的骂声也一直没有停下,陈无涯看着这种情况下的一辉,抿了抿嘴,是他太过急躁了吗?或许他不应该在那天晚上故意激发一辉过往的记忆,让他回忆起曾经的经历,否则一辉也不会心态变得这么不稳。 可以说,陈无涯也是导致一辉变成这种状态的因素之一,如果只是单纯的因为对手相性不利问题,一辉并不会如此。 甚至一辉只用最低程度的反应,也能解决桐原静矢。 但是在那天晚上陈无涯和一辉聊了一次后,陈无涯故意诱导一辉回想曾经的痛苦,不断压迫一辉内心的防线。 也因此,一辉的心态失衡了,不仅被陈无涯强行引发出压力,让一辉重新认知自己的情况,甚至还被陈无涯将王牌一刀修罗给封印了,让一辉重新体会到自己不足。 否则以桐原静矢根本就没办法给予一辉太多压力,会被轻松秒杀的,这是陈无涯好不容易才选出来的角色。 并且让新宫寺黑乃故意通过黑铁家的操作,让桐原静矢成为一辉的对手。 对于桐原静矢的定位,陈无涯就是把他当作一次映像,一次对一辉过往的映像,看着桐原静矢,一辉就更能回忆起曾经的经历。 加上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对于一辉来说有着深刻的意义,配合压力与心态问题,还有绝招被封印等等各种问题,才是一辉对战如此艰难的情况。 如果不是这样,完全没办法将一辉的问题解决,但即便如此,一辉却依旧能做到之前那种游刃有余的状况,若非桐原静矢故意引导现场情况,结果还真不好说。 陈无涯之前有考虑过让一个高手来给予一辉压力,比如破军学园中那位排名第一的学生会长,而且同样用刀,或许给予一辉的压力会更大。 只是思来想去,那位学生会长的实力足够,但是对于引发一辉回忆过去痛苦经历的阴影没太大帮助,因此也就否决了这个想法。 最后才选了桐原静矢,虽然实力一般,但曾经作为黑铁家打压一辉的攻击者之一,并且曾有过痛击一辉至昏迷的情况,还有什么比这更适合的。 陈无涯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就是为了将蒙蔽一辉的阴影除去,让一辉能够以自己的面目去面对未来,这也是他最后能教给一辉的东西了,洗净铅华,方显本真。 其实解决这个问题也不需要用如此激进的办法,但没办法,他留在这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一年多他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如果他没有解决一辉心态问题,那就只有等以后面对更加危险,更加会危及生命,甚至可能会出现一辉追悔莫及的情况出现,来迫使一辉明悟。 陈无涯太清楚那种遭遇无能为力的情况后,才追求该有的实力是种什么感受,他不希望未来一辉有一天会懊悔自己没能早点察觉自己的情况,而痛苦的看着在乎的人死去这种状况出现,也不希望一辉会走上他的老路。 陈无涯不相信所谓的爆发,比起祈祷那时候一辉会爆发,不如提前就提升好一辉的力量,寄托那种渺茫的事物,只是一种逃避罢了。 看着一辉眼神中隐约出现的退缩之意,以及那开始变得要懦弱起来的氛围,陈无涯心中一叹,看来是他真的太心急了。 或许他应该用一种更柔和的办法来解决一辉的心态问题…… “给我闭嘴————!!!!” 第二百一十九章 明悟 怒吼瞬间打断了排山倒海的辱骂声,也打断了陈无涯的思绪。 所有人往发声者的方向看去。 那个人是——史黛菈。 此刻史黛菈那绯红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伤痕累累的一辉,身上散发着无匹的威压与烈焰磷光。 “F级不可能赢过A级?那只是你们擅自设定的等级!你们觉得绝对不可能赢我们这些天才,只会擅自为自己设限,把自己的放弃正当化!你们想放弃是你们的事,但是不要用你们放弃的理由去否定一辉的强悍!!” 只有这点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因为一辉明明比在场的所有人都还要弱,却毫不放弃努力,直到现在。 一辉就算被全世界的人类嘲笑、被辱骂没有价值,但还是相信自己的价值,相信自己可以越过才能这堵高墙、相信自己绝对办得到。 然后从那遥遥无期的道路尽头,他找到了,不输给任何才能,最强的一分钟,那天看到的一辉的耀眼,至今仍烙印在史黛菈的眼中。 她第一次觉得对方很强,第一次那么崇拜一个人,史黛菈很清楚,那有多么值得赞赏。 “才能不过是人的一小部分,只会巴着那一小部分不放的你们,怎么可能知道一辉的强大,你们绝对不可能理解,所以不要用你们的自以为是来污辱我最喜欢的骑士!!” 史黛菈的满腔热情冲击着一辉,他抬起头来。 “一辉不也说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都不会放弃……我还觉得,如果是跟这样的一辉一起的话,我一定也能无止尽地登上高峰。 所以,不要被这些家伙随便说说,就露出一脸想放弃的表情啊,我才不想输给那么懦弱的男人,我喜欢的是,无论何时都努力不懈,贯彻自身信念,名为黑铁一辉的骑士,所以…所以……你要在我面前一直保持最帅的样子啦,笨蛋!!”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愣的看着这样的史黛菈,一辉同样如此。 一辉就算多有实力、就算他拥有钢铁一般坚强的意志,他终究只是个少年,他也没办法将心灵化为钢铁。 当他被众人苛责时,内心也会痛苦,也会绝望,他也希望被人认可,只是常年的痛苦已令他失去了这种念头,让他不再能看清自己。 但是史黛菈的话语冲进一辉的内心后,打破了他对过往的回避,也打破了他自认为的孤独。 一辉眼中倒映着史黛菈的身影,目光中的世界如同被不断剥离开来,一层层如同阴霾一般的黑影从眼中褪去。 整个人如同摆脱枷锁一般,感到一轻,脑海中不断闪现的那句,你还听得见自己内心的悲鸣这句话闪过一道光芒,随后崩散开来。 洗净铅华,方显本真。 一辉垂下手中的刀,闭上双眼,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朴实无华,内敛沉静。 观众席上的史黛菈擦去眼角的泪珠,看着这个样子的一辉有些疑惑,其他学生在经历了史黛菈的言论轰炸后尚未反应过来,再看到一辉这个样子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是干嘛,被皇女说了一顿后反而放弃了? 桐原静矢同样听到那位皇女的发言,内心充满了扭曲到极点的嫉妒,这个F级凭什么让那位皇女如此厚爱,他凭什么! 桐原静矢带着杀意,令的手中〈胧月〉上的魔力箭矢更加凝实,也更加强力。 看着一辉这种如同放弃抵抗的样子,脸上带着一抹扭曲的笑容说道: “故弄玄虚的家伙,去死吧。” 隐藏起来的箭矢激射向一辉,迅速且致命。 然而这箭矢在出现在一辉周围一段距离时,一道微不可见的虚影浮现,像是划开空气一般,箭矢被轻易切开,崩散于无形。 “什……” 桐原静矢还未来得及惊讶这突然的一幕,身上陡然出现一道深入见骨的伤口,血液大量的飞溅而出。 桐原静矢痛喊出声,然而身上却不断浮现出一道又一道伤痕,如同被无形的利刃切割一般。 血液浸透了桐原静矢的衣服,痛苦让桐原静矢解除了隐身,倒在地上不断翻滚,手捂着身上的伤口,害怕的大喊大叫。
场上一辉站在原地依旧闭着双眼,从始至终没有动过一下,身上被桐原静矢箭矢攻击的伤口还在流血。 观众席上的学生们看着这瞬间反转的情势,不由得失声,因为他们完全看不出一点攻击的痕迹。 就像是在那个竞技场上,正有一个如同幽灵一般的身影,握着利刃劈斩四周,触之必伤。 而唯独绕过了站在原地不动的一辉,这莫非是那位F级的某种特殊能力吗? 可是能力不是一般只能有一个吗,为什么那位F级还会有另一个能力,而且如此强悍,连攻击轨迹都看不到,连隐藏自己的桐原静矢都被瞬间斩了无数道伤口。 有这样的能力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种种疑问充斥着众人的内心,只有史黛菈和珠雫两人惊讶的看着这种情况,轻声喃喃道: “剑意!?” 旁边的有栖院疑惑的看着说出这两个字的两人。 剑意?是什么? 史黛菈和珠雫在说出口后就闭嘴不言了,她们此刻心中也有些疑惑,还未来得及思考,就听的旁边传来一个声音。 “那不是剑意,或者说,那不单单是剑意。” 陈无涯从一旁走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场上闭着双眼的一辉。 那眼神里有着些许追忆,些许释然。 有栖院看到陈无涯的到来后,微垂眼眸,而史黛菈则疑惑的说道: “不是剑意?可,那不是你……” 珠雫也是看着陈无涯,眼里闪过凝重,如果不是剑意,那那股力量是什么,会不会对哥哥有伤害。 陈无涯看着场上的一辉,沉默了一会,低声说道: “那是剑心……” “剑心?” 还未来得及追问,理事长新宫寺黑乃出现在比赛擂台上,看向陈无涯的位置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后,说道: “桐原静矢,无法战斗!胜利者,黑铁一辉!” 说完,迅速的将倒在地上已经昏迷过去的血人桐原静矢带走,等会以IPS再生舱救助就行了。 虽然桐原静矢的状况基本算是濒死,但IPS再生舱的功效还是能救回来了。 不过刚刚光是站在擂台上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威势以及力度,新宫寺黑乃就不由得有些咋舌。 这到底是什么能力,居然能够差点打破她的魔力防护?若非这种攻击不是直接针对她的,她差点以为自己在面对一个同级别的骑士。 陈无涯,你到底对黑铁一辉做了什么,居然还有这种后手,有这样的实力,不拿七星剑王我都觉得不对。 最后一辉依旧站在擂台上没有睁开双眼,史黛菈和珠雫有些担忧的想要上去带走一辉。 但却被陈无涯拦下,并让她们回去,在纠结了许久后,二人还是回去了,而那些学生们也在公布完比赛结果后,也被教师们引导离开。 这种不让他们继续停留的情况,也引起了诸多讨论。 毕竟这场战斗显得有些虎头蛇尾的感觉,明明前面还在抗衡的战斗,在中期突然爆发出惊天大秘密后,局势变得一边倒,就在以为胜负已定的时候,那位皇女又站起来发表了一段有些鼓励又有些暧昧的话语,结果话语说完后,场上的局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了桐原静矢被击伤昏迷,胜负反转了。 连缘由都不知道的学生们,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呢,可是教师们却像是得到了指示一般,让所有人离开,徒留那个黑铁一辉站在原地。 有些眼尖的学生自然看到,那位F级在听到皇女的话后,就闭上了眼和放下了刀,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般。 可惜,没办法看的更仔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就算这样,这场比赛的各种话题也是满满,让不少学生依旧在讨论。 但不管怎么说,知道胜利的是那位F级的黑铁一辉,这就够了。 第二百二十章 戒备 夜深人静的月光下,巨蛋型的竞技场中,一个血衣少年正握着刀安静的站在中央。 身上的血渍已经干涸,伤口也已经复原,但唯独没有睁开眼睛。 若非少年依旧还在呼吸,身上还有生命体征,或许会以为这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 周围的环境安静的显得有些恐怖。 从外面向擂台看去时,只有一片平静,但只要有人踏上擂台,就能感觉到无形的压力袭来。 甚至有着割裂一般的攻击在无声无息间突然出现,隐匿在空气中,危险而致命。 如同领域一般,不容许少年以外的人踏足。 除了一位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盘坐在地上,膝上平放着一柄玄黑如墨的长剑,从剑刃剑锋再到剑柄,浑然如一体,看不出任何拼接衔接之处。 如同天生便长成这般形状,散发着古朴自然的气息,却又隐约散发着与之冲突的虚幻难明的寒意。 男子微垂眼眸,像是睡了过去一般,周围那锋锐的压力在男子身上如同失去了作用一般。 领域内引而不发的锐气也没有掀起半点波澜,如同无视了男子的存在。 但若是凑近去听,却能隐约听见类似刀剑交加的声音,只是这些声音刚一出现就会在男子周身内消去。 男子抬起眼看着站立的少年,发现他依旧未醒,于是拿出一本古籍翻看起来。 “他这样要多久?” 这擂台上陡然浮现一个穿着和服的娇小少女,脚上明明穿着木屐,踏在地面上却没有一点声音,就这么突然出现。 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没有让男子惊讶,刚刚少女出现的那一瞬间,不仅他发现了,就连周围的领域也突然起了波澜。 只是少女的实力极高,很快便将这个波动给抑制下去了,不过看向少年的眼神也变得更加充满兴趣了起来。 “不清楚。” “不清楚?可你不是第一眼就知道是什么吗,而且这种变化应该也是你一手导致的才对吧。” 男子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是翻看着书籍,女子撇了撇嘴,向后退开两步抬起手中铁扇遮住面孔说道: “好好好,妾身不过去,你可以把放在妾身身上的杀意收回去吗,好歹我们也算熟人,这么不讲情面,再说了,妾身也没说要做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他现在正处于一个很关键的地方,不允许出意外。” “那你能和妾身说一说吗,要知道,小黑可是很重视他哦,她可是力排众议,专门腾出这个竞技场,如果时间太长的话,也是会有很大的压力哦。” 男子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 “最晚明早之前。” “是吗,那就好,不过你能不能满足一下妾身的好奇心呢,他身上的变化应该不是目前世界上已出现的情况吧。” 话语刚落,少女落在男子身上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现在近距离感受以后才发现,这种变化不像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个可能。 甚至连感觉上也不同于她所理解的魔法骑士之路,简直就像是有人在当前的能力体系之外又开辟了另一种道路一般。 这种感觉很怪,又有些难以理解,作为世界有数的强者,她不敢说自己的实力位居前列,但也绝对是世上顶尖的那一批。 世界上很少有什么事是她没见过的,或者说,哪怕她没见过肯定也有听过,就算真的有她不清楚的事,但等到发生在她眼前以后,她也能揣摩一二。 她不敢保证任何事她都能了如指掌,但这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变化都不太会超出当前世界能力体系的框架,只要往上推演也能看出些许端倪。 可以说,像现在黑铁一辉身上出现的变化,哪怕她并不清楚具体情况,也能或多或少看出什么。 然而,她没有,黑铁一辉当前的变化完全区别于她的认知范围。 这就很可怕了,她不是不清楚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些超越平常姿态的人物存在,甚至她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可以说,区别他人认知范围这个事并不算稀奇,甚至在世界上很常见,比如所谓的魔力乃天生,不可提升的规则。 但实际上,这个规则是可以被打破的。 如果说伐刀者自身的能力和魔力是代表着自身命运的体现的话,那么打破了自身命运的人会变成什么呢? 那就是魔人,对于魔人来说,他们已不被世界的命运所控制,乃是站在命运外侧的存在,一切因果概念类的能力在他们身上都会被削弱,就连被固定死的魔力也会因此获得提升。
只是想要达成这种情况的人,非一般人可以企及,因此就算说出来,除了徒增普通伐刀者的困扰以外,没有半点意义。 所以,虽然大部分信息都是通用的,但是同样有信息是不会向世人去公布的。 不管是出于维持秩序的目的,还是为了打压的目的,总之,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同样,还有一些超出过往经验的存在,像史黛菈那磅礴的魔力量,其本身也是超乎寻常的,就连在历史上也未有过这种情况。 还有类似于伐刀者失去记忆,导致自己的能力发生转变,变成和曾经不同的能力等等。 但即便如此,对于她来说,虽然值得惊讶,但也不会觉得很稀奇,毕竟无论怎么变,也始终是能够找寻到痕迹的,甚至就是在当前能力框架上出现些许分支罢了。 然而一辉的情况却打破了这一点,你要说一辉打破了自身命运成为了魔人吧,却没有相应的特征。 可你要说是因为某些原因,致使灵魂发生变化,导致自己的能力转变,也不太像。 甚至是否还是以魔力为基础的能力变化都不清楚。 这就很特殊了,当前的所有强者的能力,哪怕是魔人或是其他什么情况,就算是技法卓绝的强者,其实力也是建立在魔力的基础上的。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多出一个不是以魔力为根本的能力体系的话,那就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就能敷衍过去了。 那是一定,没错是一定会引发世界大战的情况,伐刀者的能力体系流传了有几千年了,从来没有出现过区别于这套体系的存在。 就算各个时代的名称不同,但本质是一样的,但现在出来这么一个体系,哪怕不清楚这个体系的上限是多少,又或是具体是怎么样的情况。 对于世界上顶尖的那几位强者来说,绝对是非常有价值的东西。 就算无法用于提升自己的实力,但新体系中的有价值的东西也能给予相应的参考,就算用不了也能给自己背后的势力用。 甚至对当前发展许久的伐刀者体系做出新的变化也未尝可知。 这不是异想天开,而是真的有着实例,比如当前的科技体系出现时,就引发过两次大战。 那两次大战可不单单只是为了分割领土势力范围,更多的也是因为交流后带来的诸多突破,让最早时只是偶有交流的各个地区,距离变得更近。 也因此引发了诸多的矛盾,但不管怎么说,当科技出现后,与伐刀者能力结合后确实给如死水一般的伐刀者体系带来诸多好处。 而又因为这些好处,各大势力间微妙的形成了恐怖平衡,所以带来了短暂的和平,可大家都知道,这种和平随时会打破。 只是打破这个和平的代价太大,觉得得不偿失才罢手而已,即便如此,世界上也从未停止过争斗,各地也没有少过摩擦。 那么,如果在如今微妙的情势上,突然得知又出现一个新的体系的话,换做任何一个脑子正常的人都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结果。 这个世界可以有摩擦,但绝对不能再来战争了,因为到那时,想要再收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正因如此,西宫宁音才不得不紧张起来,这个国家绝对经不起任何一个大势力的清洗,哪怕也有强者,甚至背后也有联盟。 可到那个时候,联盟会不会保这个国家还不清楚,但这个国家的强者绝对不够世界上的高手打的。 所以,容不得她不紧张,因为这一切的变化都不允许她放松,她很庆幸她专门来看了,否则等后面再发现就太迟了。 要知道,后面的七星剑武祭同样会有其他势力的魔人来,他们可能一开始看不出,但后面一回味说不定就会察觉不对劲。 这个世界没少出现特别的东西,比如ips再生舱就是某个学生骑士研究出来的,这样的东西虽然有价值,但不会引发大战。 因为其他势力也有相应的特殊研究,这不奇怪,但特别的东西和另类的东西就是两码事了。 她必须搞清楚,黑铁一辉当前的变化究竟只是某种她不知道的能力变化,还是真的是某种新的能力体系,这很重要,因为这将代表她后续的做法。 而这一切,就只有她眼前这个男子才能解释了,只有他看出来了这是什么,甚至这个变化也是他一手导致的。 感受到西宫宁音注视着他的眼神越来越戒备,陈无涯也有些沉默。 第二百二十一章 剑心 对于一辉能够领悟出剑心这种,区别于伐刀者体系的能力,陈无涯自己也有些意外。 穿越快十年了,他自然也知道每个世界存在着差异,虽说有着各种能够提升实力的体系,但提升的方式却不一样。 比如说鬼灭有呼吸法,甲铁城有卡巴内瑞,哥杀有施法者和怪物,斩赤有帝具,刀剑有虚拟科技,落第有伐刀者。 虽说有些东西的本质一样,但发展出来的道路却不同,你可以找出其中的相似点,却不可能完全一致,就像是两条不断交叉的线。 一般情况下,两者之间是不会出现同样能力的情况的,比如说呼吸法,虽然大部分锻炼体魄的能力体系都离不开呼吸,但想要像鬼灭那种呼吸法一样则不太可能。 倒不是鬼灭的呼吸法多特殊,而是两个世界追求的不同,因此发展的目的和方向也不同。 比如科技,落第和刀剑都有科技体系,但是落第发展出IPS再生舱,一者则是发展出能够传输意识的虚拟技术。 同样是科技,却有着不同的东西,这就是区别。 因为思维存在隔阂,如果没人往打破这方面隔阂自然不会发展。 但是这个隔阂并非不能打破,比如曾经陈无涯就有教导过塔兹米学习斩赤世界没有的,内气这个能力,最后塔兹米自己也学会了内气。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不同世界的能力是可以互通的,但问题在于谁能去打破,去领悟一个不同于当前发展道路的,另一个分支道路。 以陈无涯的特殊,自然能够把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力体系带来,但一辉是如何做到的? 剑心这个能力,是区别于当前以魔力为基础的伐刀者体系的,是另一种发展体系中的能力。 这个能力不是陈无涯教的,因为他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剑心,因此不可能在一辉面前展示出来。 所以一辉究竟是如何打破当前体系对思维的限制,去领悟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力呢? 如果说一辉领悟的是剑意,陈无涯还能理解,毕竟他没少教过一辉,也不止一次在一辉面前展示。 以一辉的悟性,在懂得领悟方式和表现情况后,自然能够学会剑意,一切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然而剑心…… 正因为陈无涯拥有过剑心,所以他才能看出来,一辉究竟领悟的是什么。 可这才是陈无涯意外的地方,虽然他一手操控了这种情况,但他没有想过是这样的结果。 对于西宫宁音的戒备,陈无涯也能想到是为什么,于是说道: “这种情况只有第一次会有,结束以后就不会出现了,你可以把它当作是一种境界,只是突破后带来的显化。” 西宫宁音微眯着眼,看着陈无涯的眼睛,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这么说,不是新的体系?” 陈无涯点点头说道: “每个人都有机会,但又都没什么机会,你理解为魔人也可以。” 陈无涯不认为如一辉这般能够领悟剑心的人会再出现,因为剑心这个能力其实是个很玄的东西。 他在早些时候,同样并不知道自己有剑心,只是后面失去剑心后,导致自己的实力出现很大程度的退步,并且还有玄书录的解释,他才第一次推测出自己拥有剑心这个能力。 一般人就算领悟了,也不会知道那是什么。 毕竟剑心不是一个主动能力,它更偏向于一种被动存在的能力,哪怕突然发现领悟剑心的人实力出现大幅度提升,也根本无法猜测出是什么。 因为表现出来的,或许是力量突然变大,或是技巧突然变强之类无法深究的状况。 只有拥有剑心的本人才清楚,具体是些什么原因。 西宫宁音松了口气,如果不是新的能力体系就行,这样的话还是可以掩盖过去的,毕竟这个伐刀者的能力多种多样,虽然不存在复数的能力,但绝技却可以有很多。 西宫宁音放松以后反而有些好奇,这种叫剑心的究竟能够给一辉带来多大的提升呢? 就在西宫宁音脑海里思绪不断时,周围那如同领域一般的压制感渐渐褪去,像是回归到一辉的身体之中去了一般。 两人明白,这是变化结束了,果不其然,在领域消散后,一辉缓缓睁开了眼睛,轻吐一口气。 从外表上看,完全感受不到半点变化,甚至从感知上,也察觉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让西宫宁音更加好奇了,之前那种压制感居然消失的一干二净,甚至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出半点痕迹。 如果不是她亲眼所见,还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一辉睁开眼后,看到前方站着两个人也没有意外,眼神变得有些深邃,身上的氛围虽然依旧随和,但却给人一种目的明确的坚定感。 那种如同无论怎么样的挫折与折磨,都无法扭曲这种坚定感半分。 他虽然像是陷入某种顿悟的状态,但实际上时间的流逝以及外界的变化,他却能一清二楚。 因此,他自然也听到了陈无涯说的,对于他这种情况的称呼,剑心吗……好名字。
陈无涯看着一辉,眼里微微闪烁,随后说道: “怎么样。” 一辉轻松一笑说道: “感觉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我能够感觉到,现在的我很强。” 一辉握了握拳,像是在体会某种玄妙,陈无涯见状刚想开口,旁边的西宫宁音便忍不住说道: “吼吼~你这么说,让妾身很好奇啊,小子,要不要来验证一下啊。” 一辉听到西宫宁音的话后,迟疑了一下,看了眼陈无涯,而陈无涯只是沉默的不说话。 “看他干嘛,向你邀战的可是妾身哦,还是说你小子瞧不起妾身。” 一辉干笑一下,连忙否认,开玩笑,他再怎么样也不至于瞧不起联盟排行第三的高手啊,于是点头同意。 西宫宁音观察了一下一辉,随后说道: “你需要处理一下吗。” 一辉摇摇头,笑道: “不需要。” “看来领悟剑心后,你很有自信啊,哼哼,妾身就喜欢有自信的男人。” 西宫宁音脚步一踏,整个人如同失去存在一般消失在人的视野中,随后再次出现时已经站到了擂台边缘。 一辉看着西宫宁音这如同神出鬼没一般,无法察觉到身影的情况,眼里只是闪过什么,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陈无涯,点了下头后,走到擂台另一边。 陈无涯看着两人,只是退下擂台,静静的看着。 一辉抬起刀,对准西宫宁音,西宫宁音只是微微一笑,随后整个人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 一辉见状,神情古井无波,脚步一踏,整个人也和西宫宁音一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随后空旷的擂台上,突然传来一声金铁交加之声,随后两个身影弹射飞开。 西宫宁音惊讶的看着一脸淡然的一辉,不由得说道: “你习得了我的抽足?” 黑铁一辉看到西宫宁音的惊讶,只是微微一笑。 抽足指的就是刚刚西宫宁音所使用的步法,一种古流的武术。 那是一种藉由特殊的呼吸法以及步法,将自己的存在滑进对手的潜意识当中,避开对手的认知的技巧。 人类是一种生物,无法像机器一样,将眼前的所见、所闻的一切都详细的辨识出来,即使能够确实的看到、听到那些事物,人的意识也不可能去仔细辨识,若是将眼睛、耳朵所接收到的一切全部经由大脑一件一件的进行辨识和分析的话,那人的脑浆就会负荷过热,因此,人类的大脑会将优先度低的情报塞进清醒意识中的潜意识,借由放弃辨识这些情报来减轻大脑的处理负荷。 例如,人们可以看到路边的石头,但却都会下意识的忽略路边的石头,类似于杂草、野花之类的也是一样,就是因为这种现象。 而抽足这种步法就是将人类的这一点给利用进去,藉着将自己的存在滑进对方的潜意识当中,避开对手的认知,让自己即使堂堂正正的闯进对手的视野中,对手都会下意识的放弃辨识,进而变成明明能够看得见却没办法察觉的状况,最终被对手给无声无息的靠近到足以致命的距离。 这就是名为抽足的步法。 而这也是西宫宁音最习惯使用的体术,然而一辉却在刚刚用出了这套体术,甚至在刚刚做到了不弱于她的程度。 这换做以前的一辉,虽然也能做到,但绝对无法在第一眼就堪破并且掌握,甚至还能掌握到不下于她的程度。 一辉看着西宫宁音说道: “现在的我眼中的世界,和以往的我有很大的不同,如老师你刚刚的抽足,在那一瞬间被我看到后,我就能直接习得,而不再需要进行揣摩状态了。” 一辉深吸一口气,随后说道: “现在的我究竟能做到何等地步,连我自己也有些拿不定,因此,我将在此展现我的一切。” 话语刚落,一辉身上燃起肉眼可见的魔力磷光。 很明显,一辉开启了一刀修罗,但很快,身上的魔力磷光慢慢凝结,附着在一辉的体表上消失不见。 西宫宁音有些意外,以前一辉开启一刀修罗的时候,她自然也有看过。 可是现在这一刀修罗的变化和以往不同,至于具体有哪里不同,她就看不出来了。 这让她有些兴奋,因为在刚刚爆发的那一瞬间,她竟然感觉到了一些危险。 这就很有意思了,这代表一辉能够伤害到她,换做之前,一辉是没有这个实力的。 至少还需要多加积累才有可能,然而眼下,一辉竟然已经有这种变化了。 这让她对于那个名为剑心的能力更加感兴趣了。 (可以把它理解为魔人吗……) 西宫宁音想起之前陈无涯的话,身上的魔力化作激流一般,压迫感十足的倾泻向一辉,眼里闪过些许莫名的情绪。 而一辉感受到魔力的压迫感后,整个人如清风拂面一般,眼中的坚定之色没有半分动摇。 手中的〈阴铁〉划过一抹光亮,双方剑拔弩张,第二战一触即发。 来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 祝福 “输了啊……” 一辉用着不知是不甘还是释然的语气说出这三个字,陈无涯在一旁听到只是回道: “很正常,虽然你觉醒了剑心,但想要胜过那种久负盛名的高手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一辉笑了笑,他倒是不在意自己输了,毕竟他自己心里也清楚。 虽然他领悟了剑心这种神奇的能力,但想要刚一领悟就能打败世界级强者,那就是在异想天开。 没有哪个高手会那么简简单单就让人超过,论天赋、论汗水,论经历,论战斗,没有哪一项会不如别人。 他们什么没有经历过,如果仅凭借特殊的能力,就想抹除差距,这不仅是在侮辱对手也是在侮辱自己。 不过,这一次战斗反而让他更加振奋自己领悟的,名为剑心的能力。 仅仅只是刚刚领悟,还未有去更深的去钻研,去开发这个能力,他就已经能够在西宫宁音这位,联盟KOK排名第三的强者下,游刃有余的进行抗衡。 明明没有感觉自己实力突破,但却要比以往感觉更强,像是自己所有的实力发挥的更加完美,将曾经积累的成果也一并熔炼进来。 灵魂、肉体、意志、武器、魔力等等,身上的一切都在与他进行共鸣,不断回应他的一切,回应着他的刀。 那种不断传入自己心间的感受,实在是让他有些痴迷与回味,那种一身技艺变得更加精炼,仿佛与天地相容一般的感觉。 让他有着一种刀刃所及之处无物不斩,无物不断的超然之感。 在那一刻,他就仿佛置身于更高层次去看待世界,看待战斗,西宫宁音这位的各种技艺,也不断被他吸收容纳,随后转化成独属于自己的实力。 一辉回想起刚刚的战斗,脑海中依旧有着各种想法,不断补充改正自己战斗时候的不足。 他能够不断体会到自己的实力在一点点的自动上涨,仿佛可以一直突破到世界的尽头一般。 若是再这般提升下去,不出半年,他就能击败西宫宁音,甚至西宫宁音开启魔人状态后,他也有自信战而胜之。 陈无涯不清楚一辉在想什么,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因为拥有剑心的人确实有这种资本。 想当初,他能够仅凭六年就完成弑帝的壮举,就是托了剑心的福,听上去感觉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毕竟领悟了剑心居然还要花六年。 但必须要解释一下,他当初领悟剑心的时间并不是在踏上江湖就立马拥有剑心的,他是在游历江湖几年后才在一次偶然的际遇下,领悟了剑心。 在之前,他虽然有天赋有实力有毅力,但至多在一流顶尖的水准,真正在威压江湖时,是他领悟剑心后的事。 而且他领悟了剑心以后,并没有发觉自己领悟了剑心,也不清楚自己获得了什么。 只是知道,自己实力提升的速度非常的不正常,比以前快太多了,他还以为自己被老天爷眷顾了。 虽然这么说倒也没错,但他当时只是认为,自己拥有了着某种很特殊的能力,能够很快就报仇了。 如果用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如果陈无涯愿意隐忍几年,那么斩杀皇帝然后全身而退完全不是问题,根本不会落得那种身死的结局。 但当时的陈无涯基本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没有去想这些,如果之前是没有实力没有资本,他或许可以为此等待。 但当领悟完剑心,感受到那种飞速提升的实力后,他就没有忍耐下去的想法了。 既然有了能够复仇的资本,也有了可行性后,他就没有想要继续等待的想法,只想着尽早完成自己的复仇,为此他可以付出一切。 所以在短暂的思考后,他决定舍弃一切直接复仇,甚至包括他领悟没多久的剑心。 换做任何一个知道剑心代表着什么的人来看,都会觉得这种做法是血亏,甚至是暴殄天物。 但在当时的陈无涯,哪怕是现在的陈无涯来看,都不会有半点后悔,在江湖摸爬滚打几年,早已知道身在江湖随时会有死去的风险。 不管你是天下有数的强者,还是默默无名的小辈,又或是什么绝世天才,都没有例外,江湖是一个无情的吃人机器,它不会在意你有什么伟大理想或是抱负。 比起死在隐忍的途中,他宁愿死在报仇的路上,至少这样,他还倒在自己的目标上,什么攀登大道,什么追求武之极点,都比不上他要复仇的愿望。 所以再有了剑心这个能够完成复仇的能力后,他就果断的选择了复仇,否则死了就什么也做不到了。 大致推测的话,他领悟完剑心后甚至都没有两个月就为了复仇而舍弃了。 因此,就算他知道一辉领悟了剑心,也没太多能够教他的,先不说他会的那些基本都是为了压榨剑心而开发的技巧,单单是每个人的剑心不同就基本断绝了他能教导的想法。 自从了解到剑心的概念,然后在这上面钻研许久的陈无涯,对此倒是有那么些发言权的。 剑心,其实本质上不是一种技能,而是生灵明确自己该寻求的大道的目的,也就是求道之心的一种显化。 换句话说,任何人只要明确了自己该寻求什么后,都能拥有剑心,但是能否显化则看个人。 之所以这个世界没有人领悟出剑心,还是之前提过的世界隔阂问题,如果没人把这方面突破,那么世界基本就不会体现出这一点。
举个简单的例子,火,火本身就是世界拥有的现象,只是人偶然的发现了这个情况后,将它再现了出来了。 这并不是说人类创造了火焰,人是无法创造的,人所做的是发现,这便是当代科学的基础论调之一。 人类发现的任何规则,开发出来的各种科技,其本身不是人类创造出来的,人只是通过各种不同的规则将需要的事物现象再现出来。 同理,所谓的剑心也是如此,当世界有第一个人领悟出剑心后,世界便打破了这方面的隔阂,或许再过不久,当然也有可能要许多许多年,就会出现第二、第三乃至无数个能够领悟剑心的人出现。 一切只是时间问题,只是把时间放在世界的概念上来看的话,并没有意义就是了。 世界和世界之间之所以会出现差异,其本身并非是世界存在差别,而是世界内部生灵对于世界规则的理解出现了差异,因此导致世界和世界之间会出现不同。 这就是陈无涯研究的成果之一,毕竟想着回去曾经的世界,那自然离不开对于世界的研究。 同样,他也因为研究后,有了更多的疑问,比如: 大部分世界之间之所以存在相同点,是生灵们在基础规则的理解一致了。 那么为什么会一致?是否有意识引导?又或是有其他条件还没有被他得知?为何一定要生灵去发觉规则?规则一共有多少?世界的构成究竟是什么,明明有着一片宇宙,为何会局限于星球之上?生灵在其中起到的目的是什么?他又是为什么能够穿越世界,平行时空的概念?玄书录的运转逻辑是什么?为什么能带着他穿越?等等等等…… 这些疑问同样让他头大,不得不说,自从接触了现代科学理论后,最大的好处就是开拓了他对世界的看法。 如果换做以前,他就算想要回到曾经的世界,也没有办法下手。 只是,他并不是一个科学家,而是一个剑客,虽说有着剑瞳这种能够让他学习大量知识的技能,但他本身在学习上的天资并不算顶尖,如果是学剑学武还好,学习这种研究理论就有些困难了,就算发现这些问题,他也很难去将之解决。 因此他只能依靠自己拥有的优势,一边结合各种推论,一边结合自身实力这种有些偏门的角度去寻找方法。 所以,即便他并不喜欢学习,但也不得不去钻研,或许会有人说,你一个剑客,去学这些旁门左道毫无意义,而且玷污剑客的纯粹什么什么的。 但是,没有人规定剑客必须是怎么样的,哪怕是所谓的一剑破万法,你首先也要知道万法才能破。 遇到什么事都砍一剑的,发生什么事都只挥剑的,那种不叫剑客,因为你就算换成斧头锤子也可以做同样的事。 剑客,是有着明确目标的人,以心为基,执剑而行。 回归正题,剑心是一种和魔人不同的概念,这个世界的伐刀者变强登顶的方式,是突破魔人乃至觉醒,其本质是由人的领域跨入非人的领域。 因此,当成为魔人后,灵魂和肉体会渐渐转换成非人的状态,会变的更加适宜使用超乎寻常的形态。 二者倒不存在所谓的高下之分,还是那句话,强大的不是某个能力或者境界,强大的是人。 如果一辉真能凭借剑心打败西宫宁音,也不代表剑心就一定比魔人要强,这是陈无涯认为的准则,哪怕他深知剑心的强大,也绝对不会认为某个能力的强大就真的强大了。 同样,也是他为什么在失去剑心后,哪怕会失落、会可惜,但也绝不会后悔和痛恨。 也正是抱着这样的信念,陈无涯才能在玄书录所谓的,必须拥有剑心、剑意、剑术三项才能突破的要求下,不放弃并且成功突破。 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剑术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但他可以确定,自己绝对是突破了,只是貌似还需要经历什么,他才能真正迎来蜕变。 也是因为突破了,所以陈无涯才确信,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哪怕是神秘的玄书录也同样遵循这一点。 就在这时,陈无涯眼神一闪,随后看了眼依旧在回味刚刚战斗的一辉,说道: “对了,你不去看看史黛菈她们?虽然现在天色已晚,但我想她们应该很担心你。” 一辉听到后,一拍脑袋,懊恼不已,连忙说道: “差点忘了,还好有你,我现在就去。” 说着,一辉赶忙跑走,就在这时。 “一辉…” 一辉转过头,在月光与夜幕的笼罩下,陈无涯的身影有些清冷,周围的灯光打在陈无涯身上也显得有些幽暗。 只有陈无涯眼镜后眼眸异常明亮,注视着他,嘴角带起一抹不知是什么情绪的笑意,在阴影的笼罩下却显得有些孤独。 “祝贺你取得了胜利,我为你感到自豪。” 一辉疑惑了一下,但旋即点头一笑,说道: “是吗,那就太好了。” 说完,一辉转身离开。 陈无涯看着一辉离去的背影,慢慢收敛脸上的笑容,喃喃道: “希望你未来一帆风顺,健康幸福,莫要使剑心蒙尘……” 随着话语的落下,乌云笼罩天上的明月,雷声炸响。 第二百二十三章 突变 正在向着宿舍跑去的黑铁一辉,眼中突然闪过一抹茫然,慢慢停下脚步。 抬起手放在自己的心脏的位置,眼中的茫然变得更加明显。 “我……” 黑铁一辉眼中的茫然与挣扎意味变得极为剧烈,手也不由得攥紧。 在他没有看见的位置,他的背后隐隐闪烁着如同心脏一般的虚影。 其上面正缠绕着一道道锁链,随着心脏的不断跳动而越勒越紧。 脑海中的某些东西像是在被磨削,但却想不出是什么。 又过了几秒,闪烁的虚影消失,而一辉眼里的茫然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瞬间的恍惚。 一辉摇摇头,刚刚怎么失神了,难道是刚刚和西宫宁音前辈的对决,导致伤势复发了。 咦,我为什么要和西宫宁音前辈对决来着?算了,先去找史黛菈要紧。 与此同时,正在办公室中的两人,新宫寺黑乃与西宫宁音正讨论着黑铁一辉的实力问题,以及陈无涯隐瞒的问题。 突然间,二人像是预感到什么一般,下意识的召唤出固有灵装,身上魔力涌现。 新宫寺黑乃抬起手中的双枪,像是对准某种东西一般的对准虚空。 然而刚准备开枪射击时,眼里闪过一丝茫然,停下了动作。 旁边的西宫宁音张扬的魔力充斥在办公室中,手中的铁扇敲击在虚空之中。 周边的重力被顷刻间扭转,西宫宁音动作不停,将手中铁扇划出华丽的痕迹,不断斩击在虚空之中。 西宫宁音转头看见好友突然迷茫起来,眼中的世界也变了个样子,在她的眼中,好友身上被一道铁链给缠绕住。 “小黑……” 就在西宫宁音打算帮助好友打碎锁链时,脑海中突然像是被抹去什么一般,抬起的手慢了一瞬。 一道锁链袭上西宫宁音,直接锁住随后消失不见。 随着锁链消失,两人眼前恍惚了一下,眨了眨眼,新宫寺黑乃看着运转魔力的西宫宁音疑惑的问道: “你在干嘛?” 西宫宁音抬了抬铁扇,身上的魔力退去,看着新宫寺黑乃手里的双枪,像是了然了什么一般,嘻嘻笑道: “小黑,不是你想与妾身切磋一番吗。” 新宫寺黑乃跟着西宫宁音的视线,朝自己手上看去,同样明白了什么,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可能,我不是在和你讨论黑铁一辉的事吗。” “是吗?” 西宫宁音看自己好友眼里没有一丝说谎的样子,心里也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是为什么。 不过看着新宫寺黑乃那正常的样子,只能把疑虑压在心底,难道真的是她理解错了? 就在这诡异的事情发生的同时,其他一些地方一样发生了这种事,但很快便平静下来,没有人去想发生了什么。 某个隐匿在深山的学园深处,突然亮起一道光亮,随后归于平静。 一些实力不凡的少男少女连忙跑向光亮处,看着站在空地上,手上握着两柄洁白长剑,如同女武神一般的女子。 过一会,一个身穿法衣,状似绅士,却仅仅只有独腕,亦即失去了一只手臂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看着面前的这位女子,恭敬的问道: “比翼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吗?” 洁白无暇的女剑士看了一眼来人,众人看她的眼神都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却丝毫没有看到她当前的特殊。 内心划过猜测,随后说道: “没事,我要走了。” 独腕男子连忙说道: “是否需要帮忙。” “不必,这是我的私事。” 扔下这句话后,便转身飞快离开。 …… “轰隆!” 陈无涯周身剑光一闪,劈来的雷霆被导引向其他位置。 但很快被引开的雷霆陡然转变方向,以非常诡异的形状直接扭转,再次劈向陈无涯。 此时的陈无涯在劈出一剑,将雷霆转移开后,便已经离开了刚刚的位置。 身形忽隐忽现,眨眼间便变换了几十次位置,每一次都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完全没有任何步伐和轨迹,如同将空间进行了转移一般。 仅仅是瞬间,整个人就已经离去快几百米了。 然而雷霆却像是固定好了目标一般,迅疾的化作一道直线,直接无视了任何带有诱导意味的残影,笔直的追向陈无涯。 陈无涯见状,也没有慌乱,神色平静的不断游走于这片深山之中。
雷霆也是同样不断变换方向,但整个轨迹中却不伤一丝一毫的花草树木。 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追赶,陈无涯偶尔斩出几剑,让雷霆在快要劈中他时,被一道断层拦截。 可不过片刻,这道断层便被雷霆突破,继续向着陈无涯袭来。 天上的乌云变得越来越浓重,但若是离去百里再看,便会发现天上明月高挂,完全没有一点被乌云遮蔽的情况。 而乌云笼罩的百里范围的世界,就像是与现实世界进行了分割,互不干涉。 陈无涯看着紧追不舍的雷电,心下闪过种种推测,眼中的流光仿若变成一道道流星雨,不断划过。 手中的长剑顷刻间便斩出一道道不带丝毫烟火气一般的轨迹,随着这些轨迹,周边的空间结构被篡改。 即便看去依旧像之前一样,但飘落的落叶有时会突然浮现在半空,但很快又会消失不见,端的是诡异无比。 只有陈无涯自己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这是他的能力,或者说是他的黑剑变成他的固有灵装以后,出现的能力。 名为〈无涯〉的能够操纵【距离】的能力。 听起来好像很一般,但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能力,如果进行划分的话,将被归为概念干涉类能力。 通过操纵距离,他能够做到类似于缩地成寸,一步千里一般的神奇能力,还能够让自己的剑以不可能的角度斩中敌人。 不过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毕竟这种能力对他来说虽然不错,但也就是锦上添花,就算他没有这个能力,他的实力也不会弱于谁。 但是,这个能力却让陈无涯非常重视,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能力或许能够让他做到跨界而行,让他能够回到曾经的世界。 如果他能够把这项能力开发到将两个世界之间的距离都给抹去的时候,那么即便没有玄书录的帮助,他也能成功回归。 虽然听上去异想天开,但总比毫无希望要来的好吧,哪怕希望非常的渺茫。 陈无涯看着再次突破距离鸿沟,笔直冲向他的雷电,不发一言,沉默的再次后退。 身上与魔力结合后的内气再次运转,手中的黑剑散发出一道亮光,雷电被停在半空中。 看起来陈无涯一直没有被击中,好像游刃有余的样子,但实际上,陈无涯明白,只要被雷电打中一下,他就会死。 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这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而是真正的来自天地、世界的攻击。 陈无涯很奇怪,为什么世界会突然对他展开攻击?他做了什么? 和神不一样,在哥杀世界里的神明显是有着自我意识的存在,看上去高高在上且拥有着无匹的伟力,哪怕是他也只有在那面前败北的一条路,即便最后给了一剑,但他清楚,这不代表他伤到神了,那一剑甚至对神起不到一点作用。 所以,哪怕是攻击,也是出于神的考量才会出手,是意识的体现。 但世界呢?世界是没有意识,不存在去专门针对谁的可能。 这是陈无涯固有的推论,但如果这是错的,世界其实是有意识的? 不,不对,如果世界真的有意识的话,那就不可能到现在才突然对他出手,而且毫无理由。 也不对,或许世界意识思考的逻辑和我们人类不同,如果世界存在另一套思考方式,是一种我所不能理解的思考方式的话,未必不是没有“理由” 先假设世界存在某种我所无法理解的理由与思考的话,那么现在对我出手的目的更大可能是什么? 是穿越?不对,如果是这个,应该每个世界都不会放过我才是,又或许只有这个世界才存在意识?可为什么要现在,是时间?是空间?还是某种规则…… 陈无涯大脑急速运转,随后斩出一剑,再次拖延雷电攻击而来的距离。 不行,这样下去只是钻牛角尖,而且没有参考全都可以说的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即便是他的内气非常雄厚,也架不住这么削减,早晚会变成他没办法使用能力的时候。 到那时,他除了拼死似乎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他一身实力基本都集中在短距离相接上,基本上只要他攻击到雷电的同时他就死了。 这不是他的揣测,而是他过往所有战斗经验、感知、本能等等,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他警告。 他倒是不怕死,但不想这么毫无根据的莫名其妙的死。 “你好像遭遇困境了啊。”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随着这道声音,洁白无暇的女剑士出现在战场。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剑 话语刚落,女剑士挥动手中两柄洁白的长剑。 无法看见的斩击突然出现,剑身以超脱规格的速度擦过气流,瞬间燃起的一道白光。 划过气流却没有一点声音,全部的力量都集中与剑上,身影只是刹那间便出现在了陈无涯旁边。 然而动静之间却无任何声音,静谧无比。 声音,即是经由空气的震动产生冲击,制造出来的波动。 换言之,声音就等于分散的力量。 但如果能完全控制自身的行动所产生的能量,所有的动作都不花费多余的力道,会怎么样? 以结果而论,所有的动作都会安静无声,便能发挥出无限趋近于百分之百的速度与攻击力。 这便是女剑士的剑术水平,仅此一点便可看出其强横的实力。 但就是这般静谧无声的动作,陈无涯却已看穿,提前出声说道: “别斩。” 声音的速度差点就追不上爱德怀斯劈斩的速度,但听到这句话后,爱德怀斯的剑悬停在了雷电之上。 随后无声的收回,爱德怀斯看着陈无涯,美丽的脸上充满了疑惑。 陈无涯没有多言,只是苦笑一下,直接拉住爱德怀斯,向后退去,挥出一剑再次拉开了与雷电的距离。 爱德怀斯见状,眸光一闪,像是明白了什么,将两柄剑收入腰间的剑鞘说道: “我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你应该是触发了什么,刚刚有锁链攻击我,甚至我脑海中与你有关的记忆也在消失。” 陈无涯听到爱德怀斯的话,心中的疑惑变得更多了,如果只是想杀他,为何还要抹消关于他的记忆…… 等下,抹消记忆,想到这,陈无涯看向爱德怀斯说道: “如果是抹除我的记忆的话,那你是怎么避免的。” 爱德怀斯没有说话,但其身上隐隐散发出某种奇特的气质,感受到这股气质后,陈无涯略有些惊讶。 看到陈无涯惊讶的神色后,爱德怀斯了然说道: “果然,你知道这是什么。” “剑心。” “剑心?” 陈无涯苦笑,虽然爱德怀斯居然也能领悟剑心这件事让他非常惊讶,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作为爱德怀斯的好友,他很清楚对方的天资有多可怕,只是对方居然也有求道之心吗? 陈无涯不由得想起以前和爱德怀斯论道时,谈起为什么练剑这件事,爱德怀斯只是说因为吃甜点容易发胖,而练剑有助于避免这种情况…… 说实话,当初了解到这个理由的陈无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剑心能够避免被干涉记忆吗,这还是第一次知道,陈无涯一边想着,一边把自己知道的有关剑心的事情告诉爱德怀斯。 爱德怀斯平静的听着,然后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说道: “你果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你知道了?” “之前只是隐约有所怀疑,现在听你这么说我才知道。” “算了,反正我这个身份也没打算隐藏,知道就知道吧,不过我觉得你应该走了,这不是你我能应付的,至少从目前来讲是这样的。” 一边说着,陈无涯再次挥出一剑躲闪,而雷电像是无视了爱德怀斯一般,只是绕开她向着陈无涯继续攻击而去。 爱德怀斯听到陈无涯的话,双手隐隐握紧,随后松开,说道: “那你呢,这个攻击的危险我无法感觉到,而且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甚至无法感知到这道雷电,这周围百里被某种我不知道的东西给隔开,不过感受其中的特殊气息,只能察觉到是来自世界。” 爱德怀斯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说出,现在看起来,这雷电……或者是不是雷电都不清楚,可能只是世界的攻击假借了雷电的形态出现。 而且似乎目标只有陈无涯,就像是死抓着陈无涯不放了,所有的危机却都对准陈无涯一人释放。 虽然不会伤到周围的任何事物,但如果强行干涉,也会被一视同仁的杀死。 而她之所以能够看出来是来自世界,则是因为当初突破魔人,打破命运枷锁时,那种感受让她有些熟悉。 “放心吧,我没事,只是想要确定具体原因才回避它,不过现在我差不多有想法了。”
“是什么?” 陈无涯没有解释,只是平淡一笑说道: “对了,我找了个徒弟,他挺优秀的,而且同样领悟了剑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未来肯定能登上世界巅峰的。” 爱德怀斯没有说话,她好像听出来什么意思了。 陈无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放弃了让爱德怀斯照应一下的想法,被庇护着是无法变成强者的,最后说道: “说起来,我本来还想着要离开的时候,再去找你论论剑,现在看来没什么机会了。” 陈无涯手中长剑再次劈出,而这一次,他挥剑之后没有再退开,而是将剑平置于前,眼中逐渐化作金光。 爱德怀斯神色复杂的看着陈无涯,虽然她和陈无涯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她和陈无涯的感情很深厚。 这种感情并非是什么恋人之间的感情,而是类似挚友、知己一般的情感。 因为两人之间有着共同的经历,她曾经歼灭〈联盟〉及〈同盟〉派出的三十万大军,致使她被〈联盟〉以及〈同盟〉通缉着。 没有办法回到家乡,一直在外流浪,借此避开〈联盟〉和〈同盟〉的通缉,那段流浪的经历也让她感到寂寞以及落魄。 这种如同幽灵一般的生活经历一直埋藏于她的内心,不愿回想。 而对方同样也因某些事而被迫离开家乡,流浪在世间,这份相同的经历,也让她颇有共鸣。 在和陈无涯交流的过程中,哪怕对方很少去提及自己内心的痛苦,但以剑相交之后这些东西都是无法掩盖的。 虽然有些卑劣,但她确实感觉像是放下了什么包袱一般,就像了解到这世间,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体会这种痛苦一般,变得没有那么孤独了。 加之两人都喜欢用剑,这种相同点也是二人能够成为好友的缘由。 然而,她如今却没有任何办法去帮助自己的挚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死去,而自己没有一点办法。 这份无力感,深切的让她感到不甘。 陈无涯瞄到爱德怀斯脸上的伤感,无奈一笑说道: “不要做这种表情啊,我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就如人有悲欢离别,月有阴晴圆缺,就算我不因这而走,以后也会离开,你不是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吗。” “……那你还会回来吗。” “谁知道呢,有缘自会再见……” “……为什么你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 陈无涯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身上的气势凝练到极点,全身所有的力量贯于一点,剑尖对准被悬停在半空中的雷电。 既然想不出是什么原因,那就不想了,如果世界真的想要杀了他,无论他怎么躲都是没意义的。 而现在却让他回避了这么久,明显不是为了杀他。 陈无涯神情越来越专注,之前隐隐有所隔阂,即便突破了也不能完整发挥的剑术,在此刻,那层隔阂变得越来越稀薄。 血液开始沸腾,五脏六腑大幅度的运转,身上的穴窍不断渗出血液,手中青筋暴起,肌肉紧绷。 只有一剑,他只有一剑的机会。 陈无涯看了眼爱德怀斯,轻点下头,身形若流星一般划过,挥出此刻最强一剑。 这一剑将一切存在于这个时空的因果概念全部打碎,将不存在于这个时空的现象锁定收束于剑尖。 雷电与剑尖相接,化为无形。 一切显得如此绚丽,但又显得如此平淡。 两种冲突到极点的现象穿织于这处空间。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剑与雷霆的触碰,就如绚烂的烟火转瞬即逝,只留一段散尽的空无。 天空中的乌云退去,方圆百里的空间隔阂也在悄无声息间消失,只有一位洁白无暇的女剑士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其身上的气势猛地向上攀登,如同打破了某种枷锁。 与此同时,黑铁一辉身上某个缠绕于心脏上的无形锁链崩碎开来,身上气势不断上扬,而站在他面前的史黛菈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怎么了,一辉?” “啊?我也不知道啊。” 一辉一脸茫然的摸了摸头发,完全没有弄懂自己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但可以肯定的是,自己变强了,可……为什么? 第二百二十五章 未知 无形无质的空间中,一点点亮光浮现于周围,慢慢凝结在一起,随后化作人形。 整个人影呈现出透明质感,摔倒在地。 茫茫然不知时间流逝,空洞的虚无之中,莫名凝聚了某种事物,随后虚无褪去。 人影睁开双眼,恍惚的看着眼前空荡荡的景象,过了一会坐起身,环视了周围一圈。 茫然的情绪刚一出现,便被一股极为剧烈的情感充斥于内心。 被这份感觉冲荡的异常难受,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手下意识放在胸前,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往旁边一伸。 两手一抓,却只有空,莫名的感到慌乱,站起身看着空荡荡的空间中试图寻找些什么。 可空无一物的空间中,又能找什么呢? 但人影却像是没有这种疑问一般,不断的在这片空间中游荡。 身上不断传来的疼痛也被人影忽视了过去,只是这般没有停歇的走着走着。 过了不知多久,人影突然停住,因为在他的内心中那澎湃的情感突然平静下来,人影突然有些茫然。 但很快,他的眼前像是浮现出了什么虚幻的东西,恍恍惚惚的耳边像是传来某些断断续续的话语。 “这个,我还留……所以,你也要保管好我给你的……,我……等……,等你……,到时候,我……,如果你……,我……生气…。” 杂乱的话语让他有些痛苦,大脑几欲撕裂,恨不得直接撞死自己,浑身异常的难受,呼吸难以维持。 人影站立不稳的趴在地上不断翻滚,双手死死的抓着脑袋,狠狠的往地上砸去,但却无法抑制这股痛感。 而耳边的话语却还在继续,人影直接捂住耳朵,恨不得直接把耳朵给扯下去,但却无济于事。 身体的反应变得越来越剧烈,身上的疼痛也越来越多,但这些疼痛不仅没有让他冷静,反而越来越疯狂。 他的牙齿死死的咬着自己的手臂,双眼已经被他直接硬生生扣下捏碎,手臂上的肉也被他咬下,几乎快要看见骨头。 耳朵也已被他抓烂,另一只没有被咬住的手臂不断捶打在自己的心脏处,似要将自己的心脏给挖出。 此刻的他已然看不出人性,如同一个受伤的野兽,但在某一些时刻,却又变的安静无比,可很快又开始癫狂。 就这么不断在癫狂与安静的交错下,这个人影基本已经变得奄奄一息。 呼吸变得极为微弱,但身上依旧看不出丝毫平复下来的状态,反而变得异常危险,即便他已经看不太出来人形了。 旁边散落的几块零散的碎骨,还有几块血色的脏块。 人影即便变成这样也没有死去,甚至依旧能够控制自己的身体,意识也同样清醒。 人影颤颤巍巍的伸出基本是白骨的手臂,指节分明,缓缓向着心脏的位置探去,胸口的血肉已然不见,几颗肋骨也被打碎,一颗心脏暴露在空气中,但依旧有力的跳动着。 白骨之手慢慢抓住心脏,一点一点的收紧,收一会突然停一会,然后继续收拢。 心脏鼓动的速度越来越快,骨手却没有被这鼓动给撑开,越握越紧,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捏爆。 然而…… “不要忘了我……” “约定好了哦。” 人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慢慢松手。 即便双耳已被扯下,这两句话也能无视阻碍的传入他的脑海,他的全身。 人影炸散开来,化作光芒消散,而这片空间,也跟着一起崩溃消失。 ……
月光之下,星光闪烁。 静谧的森林中,不知何时泛起点点光亮,如同萤火虫一般飘荡。 随后一点一点的凝结在一起,先是脚部,然后是腿部,直至胸腔以及头部,凝聚成人。 人形出现后,光芒隐去。 过了一会,人猛地呼吸一口气,随后咳了出来。 陈无涯咳了两下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睁开眼睛,环顾了下四周。 耳边传来风声,风微微吹动他的发梢。 感受着微风的陈无涯,心情渐渐平复了下来,心中那种仿佛经过千年万年的感觉被他压了下去。 (刚刚是梦吗?) 陈无涯脑海不仅产生这样一个疑问,但很快他就察觉了不对劲,低下头看了眼,极其震惊。 连忙打开玄书录的储物空间,从里面拿了一套衣服。 拿着衣服的陈无涯感到有些沉重,心里微微一沉,但什么也没说,艰难的抬起手臂穿好衣服。 穿一下,停一下,缓一口气,虚弱的快和婴儿无异了。 好不容易换好衣物后,陈无涯松了口气。 他没死,或者说他复活了,虽然过程有些玄妙,但他确实活过来了。 不用因为死亡而转移到别的世界,然后还要失忆。 陈无涯闭眼感受了一会后,不由得叹一口气。 虽然他没死,但他的状态也实在算不上好,他感觉的到,自己一身实力基本算是废了。 不,这么说不太准确,应该说他一身实力如同被封印了一样,内气和能力无法动用,体魄现在也脆弱的像个刚出生的婴儿。 感觉随便来一个人给他一拳,他就能直接倒地不起了。 这种虚弱感,甚至比以往任何一次还要明显。 当然了,像是剑术这种肯定是不会被封印的,但前提是他现在还能拿得起剑,就他现在这种走一步喘一下的体质,不会被剑给压死就算不错了。 没想到和世界碰了一下居然是这样的结果,他不明白世界为什么突然就攻击他,可以说完全是飞来横祸了。 明明他没做什么,却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换做其他人肯定都要骂人了。 但陈无涯反而没有什么恨意,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去抱怨也无济于事,现在的问题是,他该怎么办。 打了一次后,他能够感觉到,世界没有想要攻击他的意思了,否则他现在肯定已经没了。 只是,虽然世界不想攻击他了,但他好像也没什么办法离开了。 当时为了回避世界的攻击,他不得不跑远点,跑到这种方圆几百里都没什么人的地方。 现在开始就要自食其果了,如果是实力还在的时候,自然能够轻松离开,但换成现在这种虚弱的状态,他怕不是走到一半就累死了。 但凡他现在的体质能够好些,不要多,哪怕只是正常人的状态,他也有信心能够离开,可现在这样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陈无涯苦思良久,还是想不出什么办法,难道他好不容易复活了,结果还要在这等死吗? 于是他只能打开玄书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解决一下自己当前的身体问题。 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原因,他才好知道从哪入手。 【封锁中】 【请注意,当前可随时回归】 【请注意,若解除封锁,将有未知影响,可随时解除封锁】 陈无涯看着接连弹出来的三条信息,愣了愣,随后眼神一利,这种情况…… 第二百二十六章 剑宗 玄书录出现的这种情况,让陈无涯有些意外。 一直以来,玄书录的存在方式一直很让陈无涯疑惑,要说它是无生命的道具,但从某些角度来说却又具备着意识。 但要说是一个生命,又不太符合他所认知的任何生命特征。 像是和世界一般,遵循着某种规则的物体,但很多表现形式上来说,又有着超乎规则的存在方式。 它会对某些事情进行潜在的警告和提示,但又不会直言或是阻止你的所作所为。 哪怕你因为违反警告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时,它也不会强行干涉你。 然而现在,玄书录却一反常态的,出现了这种提示。 很明显,是因为他做了什么,所以导致玄书录取消了以往一贯的风格,选择了干预。 这种行为很特殊,而且也是第一次出现这种情况,封锁……封锁了什么? 会导致玄书录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里,有两种比较大的可能,其一是因为世界的攻击,其二是他不依靠玄书录而复活。 这两种可能都能说得通,因为都算是第一次出现的情况。 不过所谓的未知影响,到底是代表什么呢?是好?是坏?不好不坏?还是……好坏参半? 陈无涯皱眉沉思。 思考了片刻后,陈无涯的身体传来一阵虚弱感,感受到这股虚弱后,陈无涯叹了口气。 不管是什么,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貌似结果不管怎么样,都没有意义。 要么在这凭着这份虚弱的身体,赌一把在死前能够找到人,然后安全离开。 要么选择回归,然后赌下一个世界能够让他有解决生存问题的环境。 在要么赌解开封锁,然后凭借封锁后带来的影响能够解决当前的困境。 首先,稍微好点的是第二个,其次是第一个,最后是第三个。 稍微好点的第二个也就代表,他赌一个新世界后,他能够出现在人类社会之中,这样虽然不算很好,但或许能够勉强活下去。 只是在社会里离不开钱财的支持,他必须要去换一笔可供使用的钱财才行。 金银财宝他还是有一些放在储物空间中的,只不过若是现代社会还好一些,古代社会的话…… 作为生活在古时许久的人,他很清楚财不露白的道理,以他当前的状态,被人抢夺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这倒不是再说古代社会秩序就很差,而是比起现代社会来讲,自然就没那么安稳,或许某个转角就会挨一记闷棍,或许刚换完钱店家就能弄你,甚至抢完你的钱还会把你卖了。 不过到也并不是绝对就会被人抢钱,这种阴暗角落的人同样是看碟下菜的,眼力锻炼不好很容易被弄死。 一般而言,那种身强体壮的不太会去理,非富即贵之人不太会去理,同为阴暗之人不会去理……等等。 然而,所谓的规则就是被打破的,倒也并非不会真的不会去理,只是利益够不够大罢了。 以陈无涯对此中之道的了解,倒也并非不可以混过去,以他的衣料材质和谈吐,很少会有老手去理会,因为他们很清楚,哪怕他看起来很虚弱,也总有非凡的地方。 但问题是,总是会有些眼力不够的新手,想要试试水,看他衣服气质,说不准不会退缩,反而眼前一亮,打着赌一把,看他的虚弱样说不定就能得手之类的想法。 遇上这种,那无论什么规则都没用,就是看能力看实力了,没解决,那不好意思,你没了甚至还会变本加厉的来更多,解决了,这个也和其他人无关,甚至经验丰富些的还会提前跑路,基本根除不掉。 或者遇上所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豪侠……呵。 当然了,这些还只是小事,他糊弄糊弄,运气好还是能够解决的。 唯一不好的就是,既不是古代社会,也不是现代社会,而是像卡巴内、哥布林杀手之类那样的世界,你不能说没秩序,但对他来说,几乎可以判定必死了。 这也是为什么第二个选择只能算稍好一些,而不是很安全的缘故了,而且就算把这些都解决了,他也迟早需要面对已经毫无实力的状态,并且需要寻求解决办法。
只不过,对于当前的困境来说,确实可以算是把问题往后拖延了。 而第一个还要弱于第二个选择,第二个好歹有希望,而且还有些操作性,但第一个的希望就不是很大了,毕竟在方圆百里内找到一个人,并且那个人还愿意救你。 说实话,他个人感觉不是很靠谱。 而第三个,这个就好理解了,纯赌,看这个未知影响是能够解决要面对的问题,还是就死了。 比起其他两个,其实陈无涯更倾向选第三个,反正都是赌运气。 第一个和第二个虽说暂时把问题往后推迟了一些时间,但终究还是要面对实力不足的问题。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其他能选的,但以他这种虚弱的状态,根本没用,基本可以判定为等死。 总是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还不如现在就直接尝试好了。 反正也不会有比现在更糟糕的局面了。 想到这,陈无涯选择了解除封锁。 【封锁解除】 【你抗拒了死亡,你的剑意突破了当前界限】 【你的剑?与剑意进行了融合,发生了特殊变化】 【你获得特殊技能:剑宗】 【剑宗:所达道者,万变不离其宗】 【固有特性:抗拒死亡、精神免疫、剑术宗师、执剑独行(此为你独有)】 【抗拒死亡:因你的意志,你能够抗拒死亡】 【精神免疫:任何于你有影响的精神性干涉皆无效(包括魅惑、治疗、高昂、奋勇、虚实、记忆重构等241种干涉方式)】 【剑术宗师:任何剑术皆可活用于心,所达之极或可述道】 【执剑独行:执剑独行,无可挡也】 【衍生技能:洞察、求知、溯源、天心、无漏、归真、裂绝、封心、逆乱】 【请注意,因你无有剑心,你的神性、魔性、人性无法收束】 【请注意,因你特殊执念强行取代剑心存在,你的神性、魔性已被锁住,以人性为主】 【请注意,你的神性与魔性虽达成平衡,但你的天心、无漏、归真、裂绝、封心、逆乱等衍生技能无法使用】 【请注意,你的神性与魔性并未消失,当你心灵幅度平和时,你的神性会慢慢上浮】 【请注意,你的神性与魔性并未消失,当你心灵幅度剧烈时,你的魔性会慢慢上浮】 【请注意,你的神性与魔性并未消失,你的人性会不断被磨削,当人性完全消散时,你的记忆会全部消失,此结果不可逆,你的灵魂会发生改变,此结果不可逆】 【请注意,当你的神性完全上浮时,你的魔性与人性会消失,你将以补道之姿出现】 【请注意,当你的魔性完全上浮时,你的神性与人性会消失,你将以布道之姿出现】 【请注意,当你的人性完全掌控时,你的神性与魔性会消失,你将以步道之姿出现】 【特殊规则:你无法得知补道、布道、步道三者具体信息】 【神性上浮后,你对道的感悟速度会出现越阶级提升,上浮越高,提升越多,????越快】 【魔性上浮后,你对道的运用途径会出现越阶级变化,上浮越高,变化越多,????越快】 【请注意,因你的特殊执念,你的神性与魔性放弃主动上浮】 【你的阶位突破至四阶】 【四阶:你可在停留世界一年后,主动选择回归或继续停留,时间不限,但请注意,停留时间超过三年后,停留越久便会出现相应影响,影响效果不可知】 【世界祝福/世界诅咒】 【因特殊原因,你若前往新世界时,你的能力将被世界锁定,不可使用超过规定以外的能力,为期一年,一年后可恢复】 【直至你离去前,你于新世界的一切,都将可能出现小幅度变化】 【度过变化后,你的人性稳定度会获得微量提升】 第二百二十七章 离别 陈无涯看着这一大段的信息后,身体的虚弱感渐渐退去,脑海也变得更加清明。 他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究竟是好是坏,但这也不过是早晚需要面对的事情罢了。 陈无涯关闭玄书录,现在的玄书录弹完信息后,恢复了之前的面貌,不过现在暂时先放一放。 握了握拳,陈无涯暗自沉吟,他确实感觉自己变强了很多。 之前的剑术突破后感觉的界限也确实不存在了,如果换做现在,他感觉自己能够做到更强的水准。 剑宗吗…… 当解除封锁后,他的浑身就仿佛自然而然的学会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脑海中的剑术变的比以往精妙百倍。 但这并非像是顿悟一般,而是如同他本来就拥有,天生便如此一样,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受。 眼神变得更加明亮,世界在他眼中能够展现的东西似要比以往要多。 微微抬手划过虚空,前面的树木便猛地一压,像是空间被压缩了一般,但却不伤树木分毫。 过了一会,空间恢复,树叶微微摇动。 (即便是刚刚领悟,也能做到如此入微的控制吗) 陈无涯有些开心,但很快,他冥冥之中就感觉到体内某些东西,像是要被牵引上来一般,眼前的某些事物变得更加绚烂。 陈无涯感受到这一点后,连忙情绪缓了下来,然而很快又换成其他的东西被牵引,浑身变得更加通透,身心仿佛与天地相容。 陈无涯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心灵波动,过了一会,才算是稳定住了。 那就是神性与魔性吗……即便只有短短的几秒,他也能从中感受到浩瀚莫测的感觉。 但那份浩瀚莫测中,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对危险的感知在两个状态下直接无效,他感受不到两个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不如说,在他的感觉中,这两个状态都是人体自然存在状况,没有防备,也没有阻碍,更无法抗拒。 就像人无法抹去自己的存在一般,是一种根植在人,或者说生命上的事物,是一种超乎概念的存在。 它像悖论一样存在,却又像是天地规律,是无法躲避,甚至升不起躲避想法的事物。 如果不是有玄书录提示,他甚至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引导成其中一个,然后他还不会察觉到有丝毫的不对。 就像是一个人的性格在慢慢扭转,认知发生改变,而自己却不会有丝毫察觉。 陈无涯压下脑海的沉思,越是去想,他心灵就越容易发生变化,无论是恐惧、疑惑、兴奋、愤怒、害怕、高兴等等,这些都可能让神性与魔性其中之一上浮。 他既不能保持无心状态,也不能让自己的情绪过于高昂,不能大喜大悲,也不能无喜无悲,他必须维持在某一个特定的幅度才行。 幸好神魔人三性是平衡的,否则维持在某个幅度和维持在一条线上,这两个的困难程度可就不一般了。 即便如此,他的人性也会被逐渐消磨,或许会要很长一段时间,也可能不会太久,但总有一天,他或许就会变得难以控制,到那时,他或许…… 陈无涯抿着嘴,这也算是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了吧。 不过现在只是刚出现,暂时没有危险。 在现在,身体也算恢复了个差不多的水准,虽然还未完全恢复,但已经与普通人无异了。 内气还是没办法使用,这或许就是世界诅咒里的情况吧。 陈无涯不再多想,他之前有扫到过玄书录上,自己的年龄已经到了27岁,如果排去自己呆的一年多时间,现在已经有过去了一年多,差不多呆在这个世界三年了。 虽然他有些没想到,自己复活居然花了一年多时间,明明在他的感知里,他就像是刚刚死去,然后活过来一样。 时间的伟力果然可怕啊…… 感慨一下后,陈无涯收敛情绪,既然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想必七星剑武祭也已经结束了,不知道一辉有没有拿到七星剑王。 如果他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现在他还能待,那自然要不留遗憾。 陈无涯眼中闪过流光,随后看着某个方向,一步一步跨出,每一步跨出,就像是两块距离不同的空间给折叠了一下,如同仙人的缩地成寸一般。 陈无涯没有内气,无法运用的更加出色,只能够引导周围的天地灵气,自发的汇聚并通过他的能力,使用出来。 因此,准确的来看,并非陈无涯自己动用了他的能力,而是靠着外在灵气来辅助,并不算太过强大。 只不过在旁人看来,这种调动天地间流动的魔力去运转固有灵装的能力,无疑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因为这代表着陈无涯或许会有着堪称无限的能量,来供他驱使。 而这,就是他突破以后的变化之一。 …… 走了一会后,终于,陈无涯看到了现代建筑,心里一松。 看着依旧车水马龙的都市,陈无涯置身其间却感到有些格格不入,恍了下神后收敛情绪。
因为被雷霆击中的缘故,他不仅衣服没了,放在口袋的学生证自然也保不住。 现在的他换了一套便服,也不是破军学园的制服。 不过以他的实力,隐藏自己不被人察觉还是勉强可以的,只要不是遇上新宫寺黑乃或是西京宁音基本就没事。 陈无涯听着周围一些学生的讨论,略有些奇怪,驻足听了片刻后,不由得有些讶然。 他没想到这次七星剑武祭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不仅破军学园被攻击了,甚至还建立了一所新的学园,名为晓学园。 袭击破军学园的,居然只是几个学生,不过当时袭击完后,似乎被带去集训的破军学园选手打退了。 而如今,七星剑武祭刚好结束,而本次的七星剑王就是——黑铁一辉。 虽然还有很多疑问的地方,以及很多细节没能理清,但是听到一辉成为七星剑王,还是感觉很欣慰的。 而且听说黑铁一辉和史黛菈成为了情侣,甚至最近有传闻,黑铁一辉要去法比利昂见见那位国王岳父的样子。 陈无涯同样为一辉感到开心,只是限于当前情况,他不能够让自己情绪起伏太大。 因此只是微微开心一下,就收敛了情绪,但是那份喜悦还是让他忍不住勾起嘴角。 原来这就是知道教导的弟子成才的感觉吗,挺不错的,不留遗憾了啊。 陈无涯来到宿舍楼后,来到一辉的门前,停留了片刻,心中思考了一下,该说些什么祝贺他呢。 一边想着,一边举手准备敲门。 然而手还未敲到门,门便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红发女子,女子正是史黛菈。 陈无涯看到对方后,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明白了什么,神色有些古怪,不过史黛菈的实力提升了很多啊,威势变得更强了。 而史黛菈同样有些惊讶,不过不同于陈无涯的惊讶,而是略有些疑惑的说道: “一辉。” “怎么了。” “有人找你。” 陈无涯隐隐感觉有些奇怪,刚想说出口的话,也不由得止住。 随着史黛菈的叫唤,一辉从房内走出来,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史黛菈,然后看向自己眼前的这个有些陌生的男子,说道: “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陈无涯听到这句话后,神色微不可察的僵了一下,但很快便化作淡笑说道: “你好,我是你的粉丝,听到你获得了七星剑王以后,就来祝贺一下你,打扰你了。” 陈无涯微微一点头表示歉意,随后转身离开。 一辉和史黛菈不由得面面相觑,这个事情要说稀奇倒也不算稀奇,毕竟获得七星剑王后,确实有不少人来祝贺他,其中同样也有许多自称是他的粉丝,倒也不算奇怪。 可要说正常也算不上,毕竟谁会大晚上的特地来找他祝贺一下呢? 而且,一辉隐隐从对方身上感觉的到一些熟悉感,可又说不上是哪里熟悉。 “一辉,你认识他吗?” “……我……好像认识,又好像不认识吧……” 一辉歪歪头,像是在思考什么,史黛菈看着一辉的样子,点了点头没有在意。 而一辉只是看着陈无涯的背影,眼里有些茫然。 …… 陈无涯站在天台上,闭眼感受着微风吹来。 回想起当时爱德怀斯说的,关于他的记忆被抹去,如果不是剑心,她也会遗忘。 现在看来,或许这个世界中,除了爱德怀斯以外,应该不会有人记得他了。 又或许连爱德怀斯也同样不记得他了。 说不上失落,也谈不上伤感,反而感觉很平静。 陈无涯抬头看了眼天空的明月,无论在哪个世界,似乎只有明月星空永远存在啊。 原本还打算去见见爱德怀斯的,现在看来,或许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就这样吧。 陈无涯打开玄书录。 沉默了一下后,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随后用笔写了些什么。 哪怕爱德怀斯不记得了,但他还记得,作为好友,离别时自然是要说一声的。 写完信后,陈无涯折好,眼里的流光再次闪过,随后调动起周围的魔力,最大程度的运转能力。 陈无涯抬起信一扔,信飞入空中时陡然消失不见,陈无涯微微一笑。 随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距离此地非常遥远的一处雪山之上,洁白无暇的女剑士正孤高的站在峰顶。 眼神平静的看着天空,身上凝聚着极为恐怖的气势,无匹的剑气直冲云霄。 随后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一般,愣了一下,身上的气势一收,抬手接住突然出现的一封信。 看到这封信后,爱德怀斯眼里闪过什么,一直紧皱着的眉头顿时一松,心里像是卸去某块石头一般,微微一笑,走下山峰。 第二百二十八章 提升与推断 陈无涯眼前一晃,已经回到了玄书录提供的空间中。 看着一如既往的环境,陈无涯倒也升不起什么情绪来了。 按照惯例一般的领取玄书录提供的奖励,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何玄书录要提供他奖励,但确实是让他飞速提升实力的绝好途径,因此也就没再去深思了。 【你提前觉醒了史黛菈·法米利昂的能力】 【能力点+1】 【你大幅度的增强了黑铁一辉的实力,抹消一部分未来挫折】 【能力点+1】 【你打破本世界获得剑心的能力途径】 【能力点+6】 陈无涯看了眼,这次倒是没有出现类似技能或是装备之类的奖励,全是能力点,倒也没失望。 结合剑客提供的两点一共十点,打算全部加在剑宗上。 他没有想去加别的技能的想法,因为其他能力虽然优秀,但他的核心能力还是在剑上。 而且十点能力点,想必能够大幅度增加剑宗这项技能的强度。 【姓名:陈无涯(世界祝福/世界诅咒)】 【身份:(学生/骑士)】 【年龄:27岁】 【职业:剑客】 【当前世界:搜寻中】 【当前阶位:四阶】 【内气:可附着于任何事物上以提升性能,可用于治疗,攻击,防御等诸多方面】 【特殊技能:剑宗(LV12)】 【装备:暗夜行者(已破损)、无涯剑(能力:距离)】 【技能:体术(LV8)、身法(LV8)、医术(LV5),剑经(LV10)、养剑术(LV15)、剑瞳(LV6)、设陷(LV4)、黑客(LV2)】 【基础技能:现代科学理论体系入门、中文精通、数理入门、日语入门】 【传说度:100(小有名气)】 【小有名气:在某些世界流传着你的声名;某个鬼王对你恨之入骨;神对你颇感兴趣 一、用剑时,威力上升 二、对剑术的领悟力提升 三、其他世界或许能听到关于你的传闻】 【能力点:0】 看到这样的面板后,陈无涯眼前的视角变得更加清晰了几分,身上更轻松了几分,但却没有他想象中那般提升巨大。 因为他十点能力点加在剑宗这个技能上后,只提升了一点技能等级。 他获得剑宗这项技能时,等级是LV11,十点加上去只到了LV12,这说明这项技能提升的要求要比其他技能更大。 他不清楚,是因为剑宗这个技能本就如此特殊,还是因为到了十级以后的技能都会如此。 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陈无涯并没有在意,哪怕十点加上去只提高了一级,那也是难能可贵的提升了。 倒也不用为此感到失望,或许剑宗这项能力想要提升,本就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才行。 除了剑宗外,就只有体术和身法提升了一级,这个也在意料之中,毕竟他积累的底蕴加上获得剑宗技能后带来的提升,差不多能提升一级已是很高了。 而且比起玄书录带来的提升,这次能够领悟出剑宗这项能力反倒是意外之喜,虽然有些弊端,但已是十足的进步了。 这次玄书录的信息条有多了几个介绍,比如身份和装备。 身份是因为之前获得道具的缘故,现在看来,以后的每个世界里,他都有可能成为其中一个身份,这倒是方便了他省的去篡改信息的必要了。 只是看到这个后,陈无涯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说起来,都快三十了,这脸还是和十六岁差不多啊。 陈无涯想了想,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他好像从穿越以来,虽然岁数变了,但容颜貌似不怎么变啊,哪怕实力提升后,对容貌的改变也很细微,更多的体现在气质上。
不由得叹了口气,快三十岁的学生,如果让切尔茜知道了,一定会把这个当笑话,笑他一辈子的。 打定主意了,以后回去和切尔茜相见的时候,绝对不能把这些事说出来,一定一定要把这些事压在心里。 陈无涯下定了决心。 而装备里那件名叫暗夜行者的大衣变成破损状态,说实话有些可惜,毕竟才一个世界就废了。 不过也对,毕竟直面世界的攻击,还能保持完好才怪。 陈无涯关闭玄书录,从储物空间里把发带和戒指拿出来,重新放好,之前应对雷霆的时候,早就把这两个东西给收了起来。 离开世界回来后,压制陈无涯的那种枷锁感顿时消失,见玄书录寻找新世界还需要一段时间,陈无涯便唤出无涯剑演练起来。 演练了一会后,发现还没找到,陈无涯轻吐一口气,于是又盘膝坐在地上,安静的冥想起来。 然而当他冥想时,心灵将变得非常平和,一直潜藏的神性开始出现了动摇,隐隐有着向上浮动的情况。 脑海中开始对道的理解速度开始飞速提升,各种玄妙传入内心,让陈无涯微微有些沉醉,隐隐有羽化而登仙之感。 仿佛天地与我为一,万物与我相合,天人合一之境界。 在道教道法中,天人关系为“天人感应”,认为宇宙和人是相互交通的,由精气沟通天人之间的联系。 道行高深的道士能够通过自身的修为、法术感应天道,从而祈晴祷雨,利人济物。 内丹学中,认为天人一气相通,可以“将无涯之元气,续有限之形躯”,结就灵丹,点化阳神,进而炼神还虚,与道合真,合于自然无为之道,道通为一,是最为究境的“天人合一”。 而此刻,陈无涯正在无知无觉间,快速的向着此等境界前进。 沉醉在陈无涯冥冥之中的某种心念一摇,陈无涯微微清醒了一瞬,而这一瞬间,让陈无涯暂时克制住了那份玄妙的感觉。 陈无涯心神一凛,凭借之前树立好的念头,强行压制住了那股空灵感,不由得心跳加速,大口喘气。 这种感念无法靠意志去抵挡,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符合意志的状态,把这个压制下去,反而是一种违背意志的体现。 陈无涯松了口气,还好他早有防备,提前给自己划下了界限,只要触发就会让他脑海里凭空多一个念头,出现关于玄书录提示的信息。 这种干涉并不算精神干涉,因此也不会触发剑宗的精神免疫,就像是人会不自觉的去思考某些事物,如同潜意识一般的思考。 他只是利用了自己的潜意识,让自己潜意识思考时会突然闪过这种念头而已,也多亏了现代科学里的知识,让他了解到关于潜意识方面的东西,否则换做以前,他是想不到这种办法的。 陈无涯苦笑,没想到居然冥想也会触发,现在看来,他在找到解决这神性和魔性之前,必须要先找到一个合适他,不会触发引导神性和魔性上浮的状态,否则就是寸步难行啊。 体会一下当前的状态,还算稳定,虽然神性动摇了两下,但还没有上浮,这么看来,封锁的还算比较彻底啊,当然了,也与两者没有主动上浮有关。 这就像是拿普通锁链去锁两个拥有几十吨臂力的犯人,犯人主动挣扎的话,锁链肯定要坏,但犯人只是被动了两下手臂的话,还不会将锁链崩断。 这就是主动与被动的区别,他心灵起伏所带来的引导,就像是另一个人抓着犯人的手去动,哪怕犯人有着可以崩断锁链的力量也不会毁坏锁链。 但如果引导的力量变强,从一个人拉变成用马拉甚至用车拉动的话,那就不一样了,因为引导的力度越大,也容易让犯人下意识的用力,最后崩断锁链。 所以陈无涯现在还算安全,但这个安全也不是永久的,因为即便不反抗,也会被动的磨削他自身用于压制神性与魔性的人性。 第二百二十九章 新世界 就在陈无涯不断调整,并且记录情况的过程中,玄书录突然弹出了新世界的信息。 【已搜寻到可穿越世界】 【86-不存在的战区】 【世界设定:大陆北部大国——齐亚德帝国,利用世界首次开发完成的完全自律式无人战斗机械「军团」部队,开始进犯他国。 大陆其余各国皆难以抵挡其锋锐,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军事力量在抵挡军团攻击仅半个月便溃败。 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为了应对邻国的无人机「Legion」侵略,成功研发出同型武器,不再需要靠着人命堆叠的战争终于来临。】 【当前世界特殊点:机甲】 【传送开始】 …… 陈无涯眼前一晃,环境瞬息之间变化,一如既往的看不出传送机制。 一股无形的枷锁再次环绕上陈无涯,之前强而有力的身体渐渐变得平庸,体内的内气和对周围灵气的感知消失。 脑海里多出一些关于自己身份的信息,父母是夜黑种,因此他拥有着黑发黑瞳,而父母在许多年前为了抵抗帝国的入侵战死,而自己也在不久后,被成为了东部战线某小队的士兵。 并在战火燃烧的前线成功生存四年左右,获得代号【剑妖】。 除此以外就没有太多信息了,陈无涯略有些疑惑,他记得自己的身份应该是学生才是,为什么如今给他的信息却是士兵呢? 不过只是稍作考良便放下,从床上站起身来到镜子前,打量了一下自己当前的打扮。 这次居然不仅提供了身份,身上的装扮也变成了作战的迷彩制服,配合陈无涯俊朗又冷厉的氛围,倒是非常有军人的气息。 陈无涯握了握拳,感受着自己当前的力量。 虽说被封印了挺大程度的力量,但身体状态却符合普通人锻炼许久的强度,各方面的反应也差不多是久经训练的程度。 这样的体质虽然比之他的巅峰要弱不少,但已经很不错了,面对危险他也有自保能力,就是可惜他没办法拿出他的无涯剑。 陈无涯撑着下巴想了想,这个世界的特殊体现在科技方面吗,机甲……这东西倒是第一次见啊。 以前在刀剑和落第的世界里,他有看过一些这方面的简介,只是并没有研发出来,仅停留在想象阶段。 当然也有可能有只是他不知道,不过陈无涯有些疑惑,在玄书录提供给他的身份信息中,明显不是他主动成为士兵的。 而且根据介绍来看,应该是靠着机甲来抵抗入侵的才是,可他却并不懂得如何操控机甲。 陈无涯沉吟,如果他实力还在倒也不惧,只是现在普通人姿态的他,不懂机甲操作的话到时候上战场岂不是拖后腿? 想到这,陈无涯连忙离开房间,别的暂且不想,至少先把操作方式给记下来,到时候靠反应应该能勉强合格。 陈无涯走在外面,看着有些战火燃烧后所致的破旧的房屋,没有说话。 虽说拥有了身份,但是绝大多数信息还是需要他自己去搜集,因此刨去身份和力量的话,他和一个新生儿没什么区别。 “无涯队长,来玩啊。” 几个少年站在球场上向他大声喊道,陈无涯听到后转头看去,看着这些少年那稚嫩的面庞后,心头隐隐有些不对劲,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摇摇头表示拒绝,那几个少年也不意外,只是自顾自的继续打起了篮球。 不过陈无涯也获知了一个信息,他现在的职位是队长吗,这让陈无涯心头更添几分压抑。 在逛了个大概后,陈无涯看到了一个高大的棚子,里面有一个黄色全长3.1m,全高2.5m的特殊机体,其行走的姿态并非是履带,而是如同四肢爬行一样的肢体,其下有着滚轮辅助行动。
前方的躯壳中心有一个红色的光点,没有驾驶舱一类的位置,但却能够自行行动,装备有两个高出力起重吊臂,和一个大型货柜连接架。 似乎正在运输某些零件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拥有着智慧,陈无涯有些好奇,这就是机甲吗,只是没看出来哪里有可以攻击的地方啊。 而大棚内则有着几个人正围绕着某个东西,不断做着什么。 陈无涯看到那个东西的一瞬间,便明白了那种东西的定位是什么。 四条节肢状的细长腿部,外型酷似有机体,宛如虫蛹般的小型机身,色泽如陈旧骨头一般的白褐色装甲将身体保护起来,格斗用辅助臂配上两挺重机枪,以及一对钢索钩爪,背部炮架装有五七毫米滑膛炮。 整体轮廓像是徘徊性的蜘蛛,而一双格斗用机械臂和高举的主炮炮身,就像是蝎子的大螯和尾刺一样。 陈无涯想起玄书录世界简介中的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为了应对帝国的无人机侵略,而研发出来的同型武器,不再需要靠着人命堆叠的战争。 不需要人命堆叠? 陈无涯有些疑惑,看着自己前方的那个机体,隐隐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 如果不需要人操作的话,那为什么会有士兵?如果需要人操作的话,那又如何保证安全?而且这个机体看上去,防御性并不是特别高的样子啊。 只是这些都只是通过肉眼判断,对于陈无涯来说,判断盔甲他或许还能看出些什么,但是这种从未见过的机甲,他想要判断强弱还需要些时间。 陈无涯眼中流光一转,所能看到的信息变得更多了。 也幸好世界并没有把他的剑瞳给封印了,不然即便他经验丰富,悟性足够,也没可能在短时间就学会某些未接触过的东西。 然而,他越看就越觉得不正常,因为哪怕开了剑瞳,他的判断也没有变,真的就如他所想一般是一个很脆弱的机体。 甚至他感觉哪怕是他拿把小刀用力去划,也能很轻松的划开一道口子。 如此脆弱的东西,都不说炮弹了,怕是被机枪扫中也会受到很大的损害吧,如果是无人驾驶的话倒也无妨,然而需要人驾驶的话,可就不是那么理想了。 “管制指挥官一号呼叫东部战线第三区第九部队剑妖小队,敌方迎击部队于四零九五零三前行,包括小规模战车型斥候型,以及小部分近距离猎兵部队,各机体迅速行动压制敌军。”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陈无涯的耳边,陈无涯稍有些愣住,因为这个声音并非是旁边有人,而像是直接传入脑海一般的感受。 陈无涯抬手摸过自己的耳朵,摸到耳朵上一个像是铁环一样的物体,一开始照镜子的时候,他还以为这是什么耳饰。 但没想到是沟通用的耳机吗,不仅如此,还能够有这种如同共享感官一般的作用,这也是这个世界特有的科技吗,果然每个世界都有其独到之处啊。 只是为什么这个所谓的指挥官的语气,并不想是在指挥活人,倒像是在指使一群毫无生命的无机体一样。 以陈无涯常年的对人经验,这种情绪上的变化他很容易就能感受出来,哪怕话语听不出太多毛病,但有些东西是掩盖不掉的。 而也是因为感受到这一点,陈无涯心头更多了几分猜测,再结合之前的一些判断后…… 陈无涯微眯着眼,他大概猜出这背后似乎隐藏的某些问题了。 第二百三十章 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 “管制一号呼叫处理终端【剑妖】,已确认敌方部队撤退,警戒任务由第四战队接手,第九战队请返回基地,呵~” “了解。”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回应,无视了传递进内心的那份蔑视的情绪,眼中倒映着残阳如血的断壁残垣之景,一个个小的骨白色机甲默默的游走在残破的街道上。 耳边的数据标签光芒消失,陈无涯坐在机体中,关闭了眼前的屏幕,打开舱门。 机体上到处是划痕以及难以抹去的焦黑或是黄痕,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身经百战了的战斗机甲。 过了一会,一具和陈无涯同样型号的机甲走了过来,舱门打开一个少年出现。 “菲娜兹、平藏、鲍伯、谢里克、兰德尔、阿巴伯克、沙伯泰等人战死。” 少年脸上带着难过,但却有些麻木的情感,对着陈无涯说道。 听着这样的数据,陈无涯微垂眼眸,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少年没有离开,深吸一口气看着夕阳说道: “嘛,队长你已经尽力了,但是没办法,我们是86啊,就算受了重伤,下次任务也还是需要继续上战场的,那群白猪可不会对我们怜悯,菲娜兹她们上次被队长你救了,已经算是万幸了,只是抱着重伤上战场,这样的结果也在意料之中啊。” “嗯。” 陈无涯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因为他说不出安慰的话,或者说,对于少年来说并不需要安慰这种事情。 他知道,少年其实喜欢那个叫菲娜兹的,然而没有意义,因为他们是86。 短短一个月,他接到过至少十几次出击任务,不是去抵抗某只军团的入侵,就是去救援某战线的小队。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很快便掌握了M1A4破坏神这架机甲的操作,在刚上手时,他只能短短的移动,因此只能靠着对战局的判断来指挥众人。 虽然一开始大家都有些疑惑,但所幸陈无涯的判断都非常准确,而且在第一战后期时,陈无涯驾驶着破坏神主动冲向前方,因此也就没有感到奇怪。 而之后的每一次战斗,陈无涯都身先士卒,尽量去掩护其他人。 然而没有意义,他亲眼看着自己刚刚救下来的少年少女,在喊了自己一声队长后,就再次上战场,随后传来被导弹炸成粉碎的消息,而他却无能为力。 他能够靠着强大的技术保证自己的安全,但他没办法保证其他人的安全,这个战场上,充斥着死亡。 他拼尽全部的医术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刚刚并肩作战的战友,因为治疗无效而死。 没有足够完备的后勤,没有合格的指挥,没有有生力量的补充,没有合格的医护人员,没有有效的支援,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群少年少女,驾驶着脆弱不堪的机甲,去抵挡着千军万马,去抵挡着数量上超乎抵挡人数几倍的无人机甲。 扔下几具尸体,随后等待着下次出击的命令。 这就是86,这就是少年少女们的代号,一群耗材的代号。 即便是陈无涯早已习惯了死亡,面对这种情况,也很难再产生太多情绪。 升不起仇恨,升不起怜悯,升不起悲伤,升不起愤怒,因为他光是竭尽全力的去思考如何护住更多人的时候,就已经没什么心思去想任何东西了。 短短一个月,战死者超过一半,这就是结果。 现在的他,不是那个能够一剑独行的剑客,不是那个能够剑斩千军的剑客,不是那个能够剑压天下的剑客。 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和其他少年差不多体质的普通人,而敌方不仅在对面,还在自己人的后方。
可以说,这几乎是被全世界都放弃了,还要被后面那群无能之辈指挥,并且被冠以各种恶心乃至肮脏的称呼,甚至用充满蔑视的语气调侃着他们。 九年前,星历二一三九年。 位于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东方的邻国,也就是大陆北部大国的齐亚德帝国,对周边诸国发布了全面宣战通告。利用世界首次开发完成的完全自律式无人战斗机械「军团」部队,开始进犯他国。 在军事大国齐亚德的压倒性武力之下,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正规军仅仅半个月便全面溃败。 收拢残存兵力后,这群军人带着绝望发动拖延战术,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便在这短暂的喘息时间中,做出了两个决定。 一个是让全体国民迁入八十五个行政区内避难。 另一个则是大总统命令执行第六六〇九号,战时特别治安维持法。 这项法案旨在将居住于共和国内的有色种认定为与帝国同伙的敌对国民,因此剥夺其公民权,并视为监视对象,送到八十五区之外的强制收容所进行隔离。 当然,这是一项明确违反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所自豪的宪法及五色旗精神的法案,同时也是一项赤裸裸的人种歧视政策——尽管是帝国出身,只要是白系种就能置身事外;相对的,无论是否为帝国出身,只要是有色种均列为收容对象。 因此,这引来了有色种的反弹,但却被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以武力压下了反对声浪。 虽然也有少数白系种表示反对,但大部分白系种都选择赞同。 毕竟若是要容纳全体国民,八十五个行政区实在太过狭小,要是真的照单全收,无论物资、土地或工作机会,肯定都会陷入僧多粥少的局面。 而且将有色种的间谍行为解释成败战理由,比起承认国力不如人,也更能让国民接受。 最重要的是,在这种遭到敌军团团包围的绝境下,必须找个对象作为情绪宣泄的出口才行。 于是被官方正当化的优生思想转眼间便流传开来了。 政府主张唯有创立世界第一个先进、组织人道且完美的政体的白系种,才是最优越的人种。 而采过时非人道的帝国的有色种,则全都是劣等种族,这些野蛮又愚昧的类人猿不过是进化失败的人型猪猡罢了。 于是,所有的有色种都被送入强制收容所,被迫接受兵役和建造「铁幕」的劳役工作,一切费用都由他们遭到充公的资产来给付。 而国民们则得以免除兵役、劳役和战时增税之苦,齐声赞颂政府是多么「人道」。 白系种将有色种贬为劣等生物的歧视观念,在两年之后,以取代血肉之躯的士兵——而且全是八六——投入战场的无人机的形式,化为现实了。 纵然举一国之力展开技术研发,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研发的无人机依旧无法达到实战水准。 但是,既然区区劣等民族的帝国人能够造出无人机,身为优等种族的白系种又怎么可能造不出来呢? 既然八六不算是人,那么让他们驾驶的话就不算有人机,而是无人机了。 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工厂【RMI】出品的自律式无人战斗机械「破坏神」。 作为一项能将人命损失降到零的先进人道武器,在国民的一片叫好声浪中投入战场了。 将八六所担任的驾驶员定义为处理装置搭载在机体上,就成了有人搭乘式的无人机。 在阵亡人数为零的战场上,不会列入阵亡名单,被视为道具看待的士兵们,今天依旧前仆后继壮烈成仁。 第二百三十一章 东部战线的先锋战队 “队长,超过一半的伤亡,已经可以判定为全灭了吧,我们应该又要再次被打散重编了。” “可能吧。” 为了以防86们反抗,所以一般来讲,并不是通过耳麦来指挥,更多的是用于管制监视。 至于死了,啊,一头猪死了而已,无所谓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所谓的白系种高等人在呼叫的时候,用的是管制一号,而并非指挥者这样的称呼。 首先这里要说一句,虽然那些高等的白系种没有上战场,但他们也同样有着不错的科技辅助了解。 【阵列器】 由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开发的一种由指挥官佩戴的物体,由设置在前线的观测仪传送数据到后方,原理是晶体在感官同步下被活化,得到激励的拟神经晶体开始了情报计算。 通过建立起来的虚拟神经,大脑中特定的部位未使用区域深处的一块区域得到了活化。 穿过个人的意识和潜意识,进入更深的内部。 通常情况下是无法有意识地进入那里的。 通往全人类共享的「人类种族的潜意识」——无意识集合体的「通路」逐渐开启。 「通路」经过无意识集合体的海洋,连向战队队长机的处理终端的意识。 实战用的装置只是在指挥官和处理单元的设备里写入了相当于直系二代亲属的模拟基因情报。 至于为什么这样做就能够同步了,陈无涯也不清楚其中的学术理论。 而86们,则是将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开发的,由“处理终端”佩戴的装置,编入队伍时“86”的后颈部被植入了阵列器,用于登记同步对象的设定,与阵列器配套使用,用于展开同步感官阵列。 通过阵列器与数据标签配合发动的功能,可以远距离直接进行对话,使用者双方精神上的感受会互相传递,当同步率调高时可以扩大双方的感知范围,过高时会导致超载而使人奔溃。 是指挥官得以指挥“处理终端”的最重要功能。 同样,防止86们叛乱,基本每半年就会重新打乱然后再编,而如果人数死伤过多,也同样会将剩下的人进行再编。 至于重新编组后会导致战力后退这种事……还是那句话,就算战力下降,死的也是猪与他们无关。 当然了,这种卑劣的想法并不奇怪就是了,陈无涯看过不少这种龌龊,在他眼里倒也不会对此生出太多情绪,除了厌恶就是无视。 他很清楚,哪怕是这样的白系种里,也并不是都是坏人,而86里也并非全是好人,人性是很复杂的,人也一样,只是就现在而言,他要更加反感那些白系种就是了。 少年像是想起来什么,看着陈无涯说道: “队长,你该不会……” “嗯,我的下一个战队就是那个【先锋战队】。”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少年语滞,随后沉默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陈无涯说道: “回去吧,大家都还等着呢。” …… 四月一日清晨,陈无涯早早的醒来,穿上沙漠迷彩制服后,佩戴好武器,说是武器,其实就是一把手枪和一把军刀。 两者对于军团的机甲的伤害,不能说是毫发无伤,也可以说是皮毛不损。 手枪最大的目的,不是用来让你在机体无法操控的时候进攻的,也不是所谓的避免你手无寸铁,只是单纯的让你自杀而已,毕竟这玩意确实用处不大。 当然,你要是拿着手枪对着破坏神这座机体连续开枪的话,还是能够造成不错的伤害的。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脆皮棺材,还能负责帮你抵挡伤害吧。 驾驶舱甚至并未装备缓冲装置,机体受到冲击时驾驶员头部可能会与金属舱壁亲密接触导致脑震荡甚至死亡。 而当冲击力大到一定程度,驾驶舱甚至能够做到直接断成两截这样强大的成就。 陈无涯走出门后,来到空旷的沙土地上,拿起一把木制长剑演练了起来,虽然这样锻炼的意义不大,但是习惯是改变不了的。 木剑也是他找了个时间切下来一块木头自己磨的,嗯,别想着用木剑砍机甲这种事了,倒不是不行,而是就他现在的体质,可能砍完一个都追不上下一个。 谁家机甲和你拼近战啊,当然是用炮弹轰啊,人家成建制的机甲部队,砍完一个还有一群,累死你你都杀不完。 因此就算他现在剑术卓绝,也没人知道具体实力如何,或者说,真正见过的人都死了,而其他人也只当这是他的个人爱好。
“收容编号E046-23543过来,按照上面的指示,你要被调往东部战线第一战区第一战队。” 陈无涯听到后,面无表情的走过去。 “喂,你这家伙怎么还带个木头,我的运输机上没有这种东西的位置,给我把这种东西扔了。” 一个有些胖的军官大声喊道,眼里充满了轻蔑的神色,然而陈无涯无视了对方,坐在了运输机的座位上闭上眼一言不发。 看到陈无涯的样子后,军官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就要走过来说些什么,旁边连忙走来一个人拦住他,好声好气的说道: “好了好了,左右不过一把木剑,不至于和他这种86计较,还是赶紧把他送走吧,和86计较岂不是很掉面子。” 听到旁人的话后,胖子军官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说道: “怪不得是没进化完全的猪,抱着一把破木剑到处溜达,难怪是86。” 陈无涯还是一言不发,见状,那军官也不再多说直接离开,而那个拦截军官的人看着陈无涯,只是叹了口气,左右望了望说道: “无涯,先锋战队……” “我知道的。” 陈无涯睁开眼看着对方,对方那有些苍老的脸庞,一顶帽子遮着头发,微微有些驼背,身上穿着有些破旧的维修制服。 陈无涯知道对方的身份,对方是曾经奋战过的战士,是一位……白系种,也明白对方想说什么,只是淡笑一下说道: “我走了老头,别死了。” “臭小子。” 舱门渐渐关上,陈无涯的身影消失在眼中,老者叹了口气,捶了捶背走回维修机房,继续做着自己该做的事。 飞机飞行了一段距离后便开始降落。 东部战线第一战区第一战队,一个由战斗时间最长的处理终端,从这绝死战场上存活数年的处理终端组成的精锐部队。 东部战线最残酷的激烈战场,位于最前线的防卫部队,在这座没有战死者的战场上,最多人死去的地方。 舱门打开,陈无涯睁开双眼,提着木剑走出来。 此刻这个地方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数,当然也算不上多,陈无涯扫了一眼,加上他一共二十五人,少年少女差不多参半。 这点倒是不怎么奇怪,若是单纯拼力量,女性确实是弱势,然而在战场上,一不看你性别,二不进行肉搏,基本都是靠着操作机甲战斗,因此无论是谁死都不奇怪。 这个数量不算多,但要考虑这个地方的成员,都是在存活率不过零点一的战场上活下来,并且活过了各种激烈的战场后来到这里。 “哦!又来一个。” “会是谁呢。” “木剑?如果是剑的话,我就只能想到是那位剑妖了。” “吼吼,剑妖吗,他也来了,真幸运啊。” 听到幸运这个词,真是有够好笑的,毕竟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清楚,来到这个地方的人,原因会是什么。 陈无涯走过去和众人打了声招呼便不再说话,众人也不奇怪,而是自顾自地又聊起来。 比起陈无涯这种一个人来的,大部分人还是有战友一起的,毕竟来这的大多是以年限和生存为主。 像这种人一般往往是组队行动,很少会出现独行的存在,一般来讲,能够活过几年的,你的队友也都差不多是这样,所以会被打包一起带来。 “和传闻中的一样呢,沉默寡言啊,剑妖。” “说起来,那位东部战线的死神也来了。” “嘛,意料之中啊。” 死神,听到这个名字的陈无涯微微抬头,东部战线的无头死神,这个名号可是很响亮的。 由于【代号者】都是踩着同伴的尸体,吸着战友的鲜血才得以存活的人,所以他们的别称多少带有恶名昭彰的意思,然而,东部战线的死神的代号可以说是最为独树一帜的存在。 【送葬者】 比任何人更接近死亡,却唯独自己得以幸免,一次又一次为其他人送葬,是战场上最为可靠,也是最为人忌惮,与【死神】同义的称号。 听说他先前待过的战队,除了跟随他的【狼人】以外全数阵亡了,不知道是他真的像那个别名一样能够招来死亡,还是说,其实他是拿战友挡枪才能活到现在的。 虽然有些好奇,但也仅限于好奇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拍照 “喂!!你们这群86,快点过来拍照,真是的!” 一阵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在场成员的聊天,众人也没有意外,只是无所谓的走过去准备拍照。 那个喊叫的士兵并没有军人应有的风貌,是个身材消瘦的人事部所属士兵。 虽然八十六不被认为是人类,但不知为何,他们的信息不是由军装备部处理,而是让人事部负责。 在以【先进的无人机与人道的国防】为宗旨的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部队,没有战斗人员。 因此,只会在每月的物资空运与职场变更时才会看手续的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士兵,显然不能称之为军人。 甚至怀疑他们是否懂得怎样开枪,一部分人还十分害怕着立场在他们之下的八十六,尽管面对的是笼中野兽,却还像个孩子一样担惊受怕。 如此丑态,实属嘲讽。 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八十六区各战区的任期,原则上为半年,每半年便就会将部队重组,重新部署,这是为了防止处理单元勾结叛乱的措置。 重组时也需要重新拍照,对于这种程序,在场的每一个成员都经历过不下五次,对于这种几乎可以算是走个流程的东西,并不是很在意。 在画着身高线前的墙壁上举着编号牌,就像囚徒的照片,不被承认是人类的八十六,包括名字在内的所有个人信息都会从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行政系统中抹去,只用收容时的编号来进行管理。 前四位数是收容所编号,后五位是收容者编号,而这个编号也在部队重组时的照片拍摄、战时通信和警戒战斗中的报告书里细分使用。 陈无涯排着队,眼里倒映着场上其余二十四名成员的面容,有男有女,但年龄都相差无几,应该都是十五六岁左右的年纪。 当然了,也有一两个看起来要有些成熟些的,只是哪怕看上去成熟,但也有着抹不去的稚嫩感。 不过从氛围的感知上,这里的所有人无疑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身上那凝练的气势和收敛自如的内在,既温和又残酷。 陈无涯见状,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感慨,虽然经历过几个现代社会的洗礼,但他的本质也并非是什么和平人士。 所谓年少杀人,又或是少年士兵,再或是打压排挤等等,这些东西不谈他穿越以后看见的,单单是曾经在江湖时就有看过不少类似的事情了,甚至连他自己也是和他们刚踏入军伍时的年纪差不多时,就奋战到了现在。 虽不与同,但与其存。 “送葬者……!?” 一个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士兵有些怯懦的喊道。 陈无涯听到后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个有着漆黑色头发与焰红色瞳孔的少年站在墙前,抬着头看着墙上的画。 在历经风雨和阳光的冲刷下褪色的队舍前,破旧的墙上面,有着上下颠倒的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五色旗涂鸦。 那张端正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其年龄的静谧表情,让他看起来略显冷漠,削瘦的身躯和白皙的容貌,身上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沙漠迷彩制服。 在处于森林、草原和湿地构成的东部战线中,穿着灰黄搭配灰褐色的沙漠迷彩服的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在自己快要落灰的仓库里,随便挖出来的东西。 而少年的脖颈处,围着一个天蓝色的领巾,领口松开,如果是正规军的话,想必这种松散的穿搭无疑是会引来指责的。
然而这里是86,一个不存在的战区,自然也不会有所谓的长官来管。 原来他就是那位东部战线的死神吗。 陈无涯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眼里的流光划过,随后有些惊讶。 而那个送葬者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往陈无涯的方向一扭头,焰红色的瞳孔中充斥着平静,陈无涯在看到对方看过来时,只是淡淡一笑,点头示意。 辛见状,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对方认识他吗? 那个说出辛代号的士兵见他转过头后,松了口气,随后用着充满官腔的语气说道: “收容编号E022-,重新拍照,到这边。” 辛拿起一个牌子站在墙前拍照,拍完后就要离开。 然而这时一个声音对着他喊道: “辛。” 前面的几个少年少女拍完照后,极有活力的拿着几个空瓶子或是易拉罐,对着墙就是一阵乱踢。 虽说拍照和配属的手续是必要的,但归根结底也只在圣玛格诺利亚内部才是必要手续,对于他们这些处理终端来说,不具有任何意义。 虽然只是简单的拍照,但是也是战队二十四个人轮流来,都是十多岁的一群人,处在精力旺盛的年纪,正站在那里不断喧嚣着。 在一个拍完照的短红发少女在踢散一堆石子后,像是激起了什么竞争意识一般,后续的一个少年就将一个螺丝踢飞。 一个无聊的等待时间就在一个小小的举动下,变成了比谁能踢得更远的游戏。 持枪负责运输的士兵,虽然看见家畜们在胡闹而面露难色,但也不会去制止。 因为包括基地在内,八十六区的各项设施都位于要塞群格兰铁幕百公里外,被对人、对战车式地雷原完全与共和国本土隔离,即使他们不去管理,86也逃不到哪去。 在一个黄发少年一个生锈螺栓踢到墙上的五色旗上时,就从比谁踢得远变成了比谁踢到的颜色得分的游戏了。 慢慢的连踢都发生变化,变成了投掷游戏。 就在这短短的几个人之后,就变了几次游戏模式,看着这群少年少女活力十足的样子,陈无涯不由得有些失笑。 “辛耶,别看着啊,你也露一手。” 陈无涯听到辛耶这个名字后就明白,这就是那位送葬者的真名,一个不是编号也不是代号的名字。 不过这也不奇怪,大家同属86,直接用名字称呼就好了。 辛显然是想回避的,但被叫道了也没办法,看着脚下的一个双头螺栓,用脚一颠,伸手抓住在空中的螺栓,随后一投。 咻的一声,螺栓直接钉在了墙上涂鸦的一位女性的头部中央,这个女性据说是这个国家的圣女,不过具体事例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种凭借臂力将螺丝钉在墙上的壮举,无疑让大家有些惊讶,陈无涯也略有些意外。 一旁观望的士兵也是沉默无比,不过握着手中的枪变得更紧了。 “太强了。” “不愧是东部战线的无头死神…果然名不虚传……” 听着众人的吹捧,辛只是沉默着。 实际上,能够将螺栓钉在墙上,完全不过是偶然而已。 虽然只是碰巧,但辛并不想说明,只是保持沉默。 第二百三十三章 留念 很快就轮到了陈无涯,和刚刚那些成员一样,拿着牌子拍了个照,拍完就要离开时。 “哎呀哎呀,大家都做了,剑妖你也露一手啊。” “是哦,人家死神都做了,你不玩这个游戏不就不完整了吗。” 众人起哄道,他们倒也没有恶意,只是单纯的喜欢起哄罢了。 陈无涯听到后也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扫了一眼地面后,轻轻一踏,一个易拉罐飞出打在墙上的五色旗上。 顺着这群少年少女们的心意,完成了这次游戏的收尾。 虽然没有像辛那样,直接把一颗螺栓钉在墙上那般耀眼,但也是非常不错了,和其他少年少女的成绩差不多。 那些人见陈无涯也做了,都显得非常开心,互相讨论起来,比谁的分数更高之类的,只有几个人才看出了端倪,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陈无涯。 因为在他们刚刚看到的情况中,陈无涯的脚似乎并没有挨到易拉罐,只是踏在地面上而已。 不过这种话听起来有些神奇,因此他们也不能说自己确实看准了。 陈无涯扫了一眼那几个神色有变的人,心头暗自记下,这些人的眼力和实力应该要比其他成员优秀些。 其中一个黑发单马尾少女走过来,说道: “刚刚你好像没有踢中易拉罐吧,为什么那个易拉罐会自己弹出去?” 陈无涯淡笑说道: “可能是你看错了吧,或许是角度问题。” “是吗?但我不信欸。” 少女脸上毫不掩饰自己的不相信,但随即便说道: “嘛,反正也无所谓了,我叫凯耶·谷家,因为我挺喜欢花的,所以代号是【樱花】,你呢?” 少女用着一副少年的语气说着话,看起来倒是非常直爽的性格。 “陈无涯,代号【剑妖】,至于为什么,大抵是我喜欢用剑吧。” 陈无涯回道,凯耶歪着头看着陈无涯,随后一笑说道: “你这家伙,还挺神秘啊,感觉和那个送葬者都有的一拼呢。” 随后凯耶眼神一扫,突然喊道: “赛欧,你在干什么。” 听到凯耶的话,陈无涯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黄发少年手上正拿着一本画本对着这里画着什么。 那个名叫赛欧的少年只是咧嘴一笑,随后抱起画本就跑,而凯耶和对方似乎颇为相熟一般,见对方一跑,直接追了上去。 一边追一边说着些什么的样子,陈无涯摇摇头不去管这欢乐的场景。 陈无涯扫视着在场的成员,随后看到了辛。 只见辛正对着一个士兵说着什么,随后士兵点点头。 然后一个高大的男子走到辛的旁边,像是问询着什么,男子的额头眉毛的位置有一道疤,同样看起来要比其他成员的年纪要大一些。 就在陈无涯疑惑他们在干什么时,那个高大的男子拍着手发出响声,示意大家安静。 这种情况下基本就类似于做主的意思了,代表着之后的行动都以对方来指挥。 虽然呆在后方管制的那群白系种是废物,但是面对战斗总是需要有人来指挥的,总不可能独自作战吧。 因此,基本上每次分配好队伍后,都会以某个人作为战队队长,让对方来指挥战斗。 这种安排基本是86们自己来做的,虽说每个人都有着军衔,比如上尉、中尉、准尉之类的,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就是个摆设。 既不会按照相应的军衔提供补给,也不会按照军衔分配任务,更不会为此发放报酬,所以大家都不是很在意。
一般来讲,分配队长的都是拥有代号的人,但这是放在其他普通战队时的准则,因为大多数都是新兵,而拥有代号的,基本是在战场呆过一年以上的老兵,所以让老兵带新兵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但是在这个先锋战队中就不同了,因为这里的每个成员基本都是在战场呆过四年左右的超级老兵。 虽然陈无涯在这个世界的战斗经历,准确来说只有一个月,但他真正拥有的战斗经历同样是按年来算,甚至比其他人还要久。 因此就算系统给他提供的身份上显示的是,战场经历是四年左右,也不会有什么错漏,或者说这种不高不低的年限并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换句话说,这个先锋战队中,所有人都拥有代号,不存在谁比谁资历差之类的,因此想要当选队长,无疑是需要很大能力的。 而陈无涯虽然有能力,但他并没有什么想要争当队长的想法,在场的其他成员似乎也并不看重这种东西。 因此只是互相对视一眼后,就安静下来。 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战场上,不看你是什么,而看你能不能活下来,如果当了队长却想着躲在后方不出力的话,那显然是想太多了。 先不提大家同属86,这样的做法没什么意义,单单就是不听你的,你也没办法管,到时候反而还会遭重,所以谁当队长本质上都没差。 如果你能够带领大家活下来,那你是不是队长都一样,相反,如果你只是想轻松,那也没人会对你尊重。 现在既然有人相当,那就当吧,反正等到后面看能力就知道了,而且既然是那位送葬者的话,感觉也合适。 高大男子见大家安静了后,说道: “可能有些人不认识我,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莱登·修迦,叫我莱登就行,代号是【狼人】,是这家伙的战友又或是挚友,这位是辛,辛耶·诺赞,代号是【送葬者(Undertaker)】,嘛,大家应该听过这个名号吧。” 莱登爽朗的笑着说道,众人也是跟着一笑,显然都听过这个名号。 “刚刚辛和那边的那位聊了一下,可以给我们都拍个合照留作纪念哦。” 86没有坟墓可以长眠,现今拍的照片,在战死或战队重组时,也会扔掉不保留。 但即便如此,能够有一张合照也明显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 作为86,连拍照的照相机都不会有,更别说拥有拍照留念的可能,但对方却能让大家有这么一个机会,哪怕死后这张照片就会遗失到某个角落去,但这也已是幸福了。 因此,众人对这位送葬者的认可度更高了,很快众人便聚集到了一起,陈无涯也没例外。 一个红发的少年大声喊道: “好!笑一个笑一个,这可是人生最后一张照片了哦。” 少年明显是一个非常乐观的人,情绪高昂,其他人也是一笑,站在一起排好位置,陈无涯站在后面,抱着剑淡笑的看着前面的镜头。 左边是凯耶右边是那位赛欧,而那位红发少年则坐在台子上举着手,辛和莱登则站在最前方,同样面露微笑,其他成员也是勾肩搭背的开心模样。 “3” “2” “1” “咔嚓。” 一张照片就这么从相机中映出,这是非常少见的能够刚拍好照就能冲洗出来的照相机,也是为什么能够留念的原因。 照片上的众人显得非常开心,看不出半点随时要面临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对当下幸福的开心和对未来的无畏。 …… 第二百三十四章 改造 “你这家伙在想什么啊!!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一个有着铁灰色发夹杂白发,戴着墨镜,身上穿着一个褐色夹克内衬一件黑毛衣,手上拿着一个报告板,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的中年男子正大声喊道。 在旁边黑板上写东西的一位黝黑皮肤,头顶脏辫的高大少年听到这声怒吼后,停下了手中划动的粉笔。 转头看去,只见一个俊朗少年正一脸淡笑的看着对方,抬手压了压试图让对方安静下来。 看到这个少年,九条想起来,对方好像是那位剑妖,名字叫陈无涯来着,欸,是陈·无涯,还是陈无·涯? 九条就这么想着,不过很快就意识到,对方似乎让整备班班长生了好大一个气的样子,连忙走过去打个哈哈的说道: “哈哈哈,雷夫大叔消消气消消气啊。” 雷夫,本名雷夫·阿尔德雷希多,是负责这个东部战线第一战区第一战队“先锋战队”整备班班长,据说资历可以追溯到刚开始抵抗军团入侵的时候。 雷夫听着九条的话,缓了缓气随后对着陈无涯说道: “我知道破坏神很多地方不好,因为这个破坏神的研究还有很多地方没有设计完,它的总工程师就被抓走了,而且因为设计仓促的原因,如果不是因为其有着垂直机动优势,可能连坦克都比不过。” 听着雷夫说的这么一番话,九条有些意外,而陈无涯依旧是淡笑的状态。 “但是……即便是这样的机甲,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进行改造的啊,如果只是修修补补我还有信心,但如果你想要把这个机甲进行改造,抱歉,我没有这个能力,更何况……” 雷夫没有再多说,因为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的太过清楚,他虽然对86们充满愧疚,但他也同样清楚86的生存环境。 如果只是对机体简单的修补的话,一些战斗经验丰富的人还是有能力的,但想要对一个机甲进行改造,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懂得拧螺丝换上新的那么简单的事。 如果不懂其中的科技原理的话,很可能导致这个机甲不仅不如之前,甚至危险性还会更大,稍一移动就原地爆炸也不是没可能。 哪怕是现在的这架破坏神设计出来以后,也是经过大量的实战操作才完善到现在这种程度的。 虽说这种完善的过程基本是拿命去填。 想到这,雷夫墨镜后的目光变得有些暗淡,情绪也变得有些低沉。 而86们又能如何对这个东西进行改造呢,作为被这个国家遗弃的存在,或许连学都没有全部上完过,就来到了这个吃人的战场上。 更别谈对其中的原理进行改造和重构了。 旁边的九条惊了,他还以为是陈无涯冒犯了对方,但没想到比他想的还大胆,居然想对这个“棺材”进行改造。 他该不会是疯了吧。 九条忍不住看向陈无涯,看见对方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不由得有些哆嗦,疯狂,太疯狂了。 陈无涯见雷夫不同意也不气馁,他也知道自己这种做法有多大胆,也清楚这样说出来肯定不会被同意。 毕竟86们可能连学都没上,连字都不一定能够全部写出来,又能怎么去改造呢。 但陈无涯不同啊,陈无涯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虽说他也没上过学,但他后面在其他世界补过,虽然不算精通,但比起毫无根据的其他人,他还是要有那么些能力的。 当然了,如果想要把机甲改造优化的话,他肯定是没那个能力的,也清楚改造一个机甲后要多大的数据实验来支撑。 但是,如果不是去完善,而是把操作事项变更的话,他还是能够做到的,本质上并没有去重建而是修改。 在来到这个世界一个月后,他时时刻刻开着剑瞳去观察机体,靠着自己至上而下的经验,以及他所学会的科学体系去推导。 如果说对于这个机体的研究,陈无涯自认为并不会太弱,要知道剑瞳的能力中有两种体现,提高对事物本质的堪破程度和提高领悟力。 因此,如果是去研究某项科学技术的话,他或许比不过任何人,但是将范围缩小到某一单个的物体机甲上的话,在现有的体系中找到可修改的地方还是可以的。 毕竟这几乎可以算是,既是实验员又是研发员,两者不断对照的情况下,他才有这个信心去对这个破坏神小改一番。 只是这种话太过离谱,而且也不好去说,因此也就没有去解释,只是说道: “雷夫大叔,相信我,我有信心。” 雷夫凝视着陈无涯的双眼,凝视许久后,叹了口气,抓了抓头后说道: “这就是妖吗,不知原因不知结果……但是啊,就算我同意了,但你改造后的机体太危险了。” 雷夫拿起手上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画着各种线条和数据,上面的线条结合在一起正是破坏神的外观。
只不过上面的破坏神略有不同,虽然依旧是多足式设计,但是背部的炮架直接消失不见,左右两边的机枪也被移除。 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把把高周波刀,环绕一圈如同武神一般,但是位置却并不统一,上下起伏,参差不定,而且某些位置还可以活动。 这种机体几乎没有任何远程战斗能力,在这种炮火连天的战场上,没有远程能力无疑是自杀行为。 “假设你的这些设计都很合理,但你这全都是近战攻击,而且想要控制这么多刀,你又怎么能够配合呢?如果是AI的话,或许还有可能,但是你明白吧,我们的破坏神是没有AI这个东西的,你一个人的算力又怎么能够和AI的算力媲美呢。 到时候这么多把刀,能用上的基本只在少数,你或许能够用好两把乃至三把,甚至是四把,但这也差不多是极限了,而你这里的设计,至少有九把刀,你这怎么用的过来? 而且刀和刀之间的衔接问题,靠操作你操作的过来吗? 再假设你能完美操控这些刀,但你又能如何躲开军团的攻击呢,一旦你被炮弹打中,那你的机甲基本可以判定是报废了。 换句话说,你的这个机甲太过追求极限了,基本除了你能用,没有一个人能用,而且,你能不能用还是个问题,到时候浪费了资源,那可就难办了。 你也知道,你们的处境在这个国家可不算好,如果不精打细算这些资源的话,这个国家可不会给你们多发啊。 所以听我的劝,还是不要想这些事了。” 雷夫语重心长的讲述着这么一大段话,之所以如此苦口婆心,也是不想看见他们死去,即便当他们来到这里的命运已经被确定了。 旁边的九条基本上只剩下沉默了,看着纸张上那密密麻麻的东西,脑袋都快炸了,他不明白,这种乱画的东西,雷夫大叔是怎么能看出这么多东西的。 还是说,这个设计图真的有可执行的地方? 陈无涯听到雷夫的话,对于他能看出来这些东西不奇怪,好歹也是在前线负责过各种维护工作的人员,哪怕对于某些原理不如那些设计者清楚。 但论对于机械每块地方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没有人会比他们更清楚,哪怕说不出一二三,但也能够凭借经验推导出来。 而这,也是陈无涯能够说服对方的信心。 “所以雷夫大叔,你也承认我的这个设计是可以执行的对吧。” 陈无涯淡笑,雷夫脸上一僵,虽然他懂的也不算多,但常年与破坏神打交道的经验告诉他,这个图纸上的每一个地方都经过了大量的考量,甚至很多实践数据来看,与他的经验不谋而合。 这也是他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方,这个设计图几乎算是一个标版了,打造的难度也不大,就是要多花些时间。 但还是那句话,即便打造出来,但没人使用的了的话,那就是无用之物。 见雷夫还在犹豫,陈无涯想了想说道: “如果是担心防御的话,那就不要被攻击到就好了,如果担心无法及时运算的话,那就靠预判就好了。” 这一番话出来,雷夫顿时傻了,忍不住说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陈无涯点头,虽然他现在被世界束缚,导致一身实力无法发挥,但他依旧有着自信。 只是无法用内气和能力而已,他又不是没有过,要知道,他可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内气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从来都是辅助。 现在只不过是把内气换做了机甲而已,并且握剑的手变成了机体来用,但操作还是他来操作,如果连这种自信都没有,他提升这么久的实力又有什么用呢。 场面瞬间变得安静了很多,安静的除了远处一些维修班成员在调整设备的声音外,就只有呼吸声了。 旁边的九条像是有些受不了这种氛围的,刚想说话时,雷夫说道: “我知道了,但是……我还是保留我的意见,你这段时间的出击任务就先拿备用机甲用吧,如果在这个过程中,你的机甲有一次被攻击到,我会马上终止对机体的改造工作,你也同样要放弃这些想法,知道了吗。” 雷夫只能这么说了,因为他无论怎么去观察对方,那眼神也没有半点动摇,更没有什么担忧犹豫的感觉。 他能够看出来,如果不答应对方,对方很可能会自己上手,如果变成这样就糟了,还不如让他来做,至少经验上比对方丰富。 至于说出这番话后,对方会不会在战场上躲起来,不去攻击之类的…… 说实话,他的心底甚至期待对方能够逃避,甚至离去,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在战场上战斗不退缩,已经是他们仅存的骄傲了。 陈无涯听到雷夫同意后,笑意更甚了几分。 第二百三十五章 药草 很快,这个消息就传递在了整个先锋战队中了,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这也正常,毕竟在娱乐生活并不丰富的当前,能够干的事并不多,他们先锋战队存在的意义就是不断地战斗,战斗,直至死亡。 因此,多出这么一个谈资,也算是让大家空闲时能够有个话题聊天了。 不过也因为这件事,大家一下子就和陈无涯熟悉了起来,毕竟对于这些少年少女来说,不存在回避问题的想法。 在这种随时会死亡的环境下,基本都养成了有什么问什么,有什么说什么的行为。 说是口无遮拦也好,说是直率坦真也罢,总之,陈无涯并不讨厌就是了,相反他很乐的与大家交流。 夜晚,房间中,众人正在聊天打闹,完全看不出像是生活在战场上的样子。 “剑妖吗,这是什么,妖怪的智慧?” “哈哈哈,妖怪什么的也太离谱了吧,话说回来,无涯,你真敢说啊,不会被攻击到什么的。” 凯耶手上拿着一大叠牌,坐在沙发上,而对面则是其他女生,同样举着牌,像是在玩着什么游戏。 陈无涯坐在一个桌子边,手上拿着一只笔对着上面写写画画,旁边还有一些像是杂草一样的东西。 陈无涯时不时的拿起来闻一闻,随后记录些什么,一边说道: “反正都来到这了,不做点想做的,万一留下遗憾怎么办。” “所以你是自暴自弃?” 莱登不由得说道,听到这话,其他正在房间里玩乐的其他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辛也微微抬头,从书中的故事离开,用着红色的瞳孔看着陈无涯,冷淡静谧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陈无涯微微一笑: “怎么可能,我都是有依据的,不然雷夫大叔也不会通过不是吗。” “嘛,说的也对。” 其他人听到后,对视一眼,随后再次打闹起来。 “嗯?你在做什么啊无涯。” 金发绿瞳,代号【黑狗】的少年走过来,拿起一颗草,左右疑惑的打量着,少年名叫戴亚,戴亚·伊尔玛。 “这个吗,这个是药草。” “呃……那是什么?” “理解为可以治疗用的药物就好了。” “不是吧!” 戴亚吃惊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像杂草一样的东西,这东西是药?也就是说,这个是可以吃的?吃草!? 听到戴亚吃惊的话,莱登也走了过来拿起一颗看了起来,旁边游玩的几名成员也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跑过来打量这些杂草。 不由得惊叹出声,因为他们完全想象不到这种草究竟该怎样弄才能用来治疗。 “好了好了,不用看了,现在我还没确定这些药草的药性,而且……别把这个放进嘴里啊。” 陈无涯连忙夺走一个,想要把草塞进嘴里品尝一下的成员手上的草药。 陈无涯放下草药后,一脸无奈的说道: “这些草不是直接吃的,还有,哪怕是能吃的药草,乱吃会有问题的。” “那要怎么做?” “很复杂,按治疗作用分为一般分为,补虚药、解表药、清热药、温里药、理气药、消食药、收涩药、祛风湿药、芳香化湿药、利水渗湿药、化痰止咳平喘药、安神药、平肝息风药、活血祛淤药、止血药、泻下药、驱虫药、芳香开窍药等等,还要根据身体脏腑五行阴阳等多方面进行判断,然后再治疗。” 众人恍然,虽然陈无涯说了一大堆,但他们基本没记住,只知道有用而且能够用来医治伤病。 凯耶不由得说道: “但是啊,就算做出来了,我们真的想要用上也很难吧。” 凯耶说的没错,毕竟在战场上,很难去进行医治,而且能够回来的话,大部分伤病就靠硬抗过去,也是可以的。 陈无涯没有说什么,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用于战场医疗的系统,基本的判定就是濒死不治,轻伤不治,重伤医治到能够上战场就行。 所以基本上不能说没有,但也可以说是毫无作用,对于大家来说,基本都是死在战场上,想要坚持到回来救治,都不算是太过严重。 所以对于86们来说,医治什么的都不是很值得重视的东西,因此,陈无涯只是说道:
“反正聊胜于无嘛,能够恢复的快些,对于我们来说也好。” “无涯说的对,反正大家都没什么能做,就当放松了。” “好哦,我没意见。” “我也同意。” 大家纷纷表示同意,随后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的辛,辛只是抬起头,平淡的眼神里没有太多情绪,随后看向陈无涯。 陈无涯淡笑一下说道: “对了,我刚好弄了一副,可以用来凝神静气的药方,现在应该煮好了,我去拿一下。” 说着,便站起身离开了,听到陈无涯的话,其他人有些疑惑的望向一个有着蓝色长发的少女,眼角有个泪痣,少女名叫安琪·艾玛,代号【雪女】,安琪眼里闪过一丝思索说道: “说起来,好像吃完饭后,无涯他好像确实又用了一下灶台,不过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反正等会就知道了。” 赛欧坐在沙发上画着画,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也是那位和凯耶很相熟的黄发少年,名叫赛欧·特利伽,代号【笑面狐】。 过了一会,陈无涯端着一大盘杯子和一个茶壶走过来,笑着说道: “来,一人一杯,晚上睡觉的时候会很舒服哦。” 陈无涯将盘子放在桌上,一个人有些好奇的拿起杯子,放在鼻尖闻了闻,有一种很奇特的味道,随后抿了一口,咋了咋嘴。 “怎么样?” “味道怎么样?” “苦吗?” 众人好奇的问道,少年回味了一下后说道: “嗯……刚入嘴有些苦,但又有些甜,好怪哦,但感觉好像还不错。” 听到这个话后,大家也是各自拿起一个杯子喝了起来,随后有些意外的互相探讨起来,看着兴致勃勃的少年少女们,陈无涯拿起一杯走到辛面前递给他说道: “来一杯?” 辛沉默的看着眼前杯子里那褐色的液体,心头有些抗拒,他不是很想喝。 陈无涯见状微微一笑,随后抬起一只手指着自己的耳朵说道: “可以减少这东西带来的负担哦。”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在一旁的莱登顿时忍不住了,说道: “该不会…你知道辛……” 陈无涯没有说话,只是淡笑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他没有看错,这个叫辛的少年,正负担着极为沉重的重担啊。 辛听着陈无涯的话后,看了陈无涯一会后,接过杯子说道: “谢谢。” 随后慢慢喝了起来。 旁边的莱登走过来勾住陈无涯的肩膀小声的说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明明今天才第一天见面啊,我还以为要等之后有机会才能和你们说。” “你就当我也有相同的能力就好了。” 莱登若有所思的看着陈无涯,说道: “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懂了。” “看来你很重视他啊。” “嘛,毕竟跟了挺长时间的,肯定放不下心啊。” “是吗,他能有你这样的挚友也很不错啊。” 就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一个红色短发少女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些许红润和纠结的神色。 莱登看到少女的样子后,顿时明白了什么,嘻嘻一笑,随后和陈无涯说了些什么就走开了。 陈无涯了然,随后说道: “你是想要这个药方是吗。” “啊……额,那个。” 少女脸变得更红了,非常的害羞,随后点了点头。 陈无涯见状,便把这个药方要的东西和熬制时间都和少女说了一遍,说道: “你记住了吗?没记住的话,我等会写下来……” “不,不用了,我记住了。” 少女连忙摆手示意,而且如果写下来,她也看不懂。 陈无涯看着少女的样子点点头,随后便转身刚要离开,突然像是感知到什么,望向窗外。 而坐在位子上的辛也关上了书本,眼神锐利起来,说道: “各位,战斗准备。” 听到辛的话,众人停下了打闹的状态,眼神同样冷厉起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战斗 寂静的午夜,破败的废墟里鸦雀无声。 陈无涯坐在机甲中,前方的屏幕里浮现着外部景象。 远处隐隐浮现着蓝色的光泽,密密麻麻的向着这边推进着。 陈无涯的眼中划过流光,扫视了几处阴暗的角落,心中有些赞叹。 先锋战队中的成员不愧是在战场上生存了四年的优秀之人,这些人对于操控机甲的娴熟度都不是他之前呆过的那支战队能够媲美的。 “来了,神枪前往一零九点布防,雪女准备掩护,笑面狐和黑狗分布三零四……” “了解。” 听着耳边传来的辛的指挥,陈无涯按照指示前往地方埋伏。 与之相同的,还有几名成员。 “管制一号呼叫先锋战队,快点给我上,你们这群猪,没看到敌人都快攻过来了吗。” 众成员耳边传来一道有些尖锐且充满颐指气使态度的声音,不由得嘁了一声。 这种无谋的指挥,基本等同于让人送死。 众成员眼里忍不住冒火,既然是废物就好好的呆在后方,瞎指挥什么。 陈无涯眼里同样闪过冷厉之色,眼中的流光隐隐发生变化。 “我知道了。” 就在此时,辛冷淡的声音传来,陈无涯有些疑惑,因为他感觉辛不像是那种会就这样接受的人物啊? 不过众人虽有些抱怨,但既然辛已经同意了,也就只能压下静等对方的指挥。 “辛?” 莱登的声音。 “我先上,其他人到时候掩护我。” “……了解。” 莱登像是明白了什么的样子,有些压不住的悦然之意,而陈无涯则是有些疑惑,但还是出言说道: “那我和你一起上吧。” 其余人有些疑惑,但莱登等少数几个人因为跟辛呆过,所以知道辛的实力,可是也正因此,他们知道其他人都很难跟上对方的步伐的,于是莱登说道: “剑妖,辛的实力和我们是不一样的,不要逞强。” “放心。” “我知道了,跟我来吧。” 辛那不知是同意还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陈无涯只是平淡一笑,随后推动操纵杆,机体快速的向前突进。 两人的机体敏锐且迅速的突破各个断壁残垣的废墟区域,飞快的靠近着即将到来的军团部队。 “敌方都是少量的斥候型外加近战猎兵型,还有几辆战车型,日常活动。” “我知道了。” 斥候型是最常见的一种军团机型,正如其名,负责斥候工作,协助后述的战车型,以及坐镇后方的长距离炮兵型等,进行射击目标的指示,此外也负责扫除敌方步兵的工作。 近战猎兵型最大的特征是装在前足部的近战用刀刃,动作机敏,能像肉食动物般将对方的装甲应声撕裂,此外,背上的火箭炮也具有惊人的破坏力,但为了保留运动性能,装甲并不那么厚实。 战车型拥有极为悍的火力,装备于上方的炮能够摧毁一切障碍,比之破坏神的炮威力还要高出两倍,而且由于装甲极为厚实,体型巨大的缘故,将其诱往树林等障碍物较多的地形,是最为典型的战术。 这三种军团类型,算是所有生存在86这个战场上,面对的最多的敌人了,此外还有几个小型机甲。 比如自走地雷,是一种类人型的自爆装置,常发出一种救我、妈妈之类的合成假音来诱导人类,这种的攻击方式基本为抱住,例如抱住人或是抱住机甲自爆来造成伤害。 还有一种阻电扰乱型类似飞蛾一样的微型机甲,“军团”的电磁干扰部队,大小为手掌级别,由母机侦查管制型遥控。 在“军团”发起进攻前,它们会以隐天蔽日的规模出动,干扰敌军的无线电通讯的同时向地面部队播撒银色的鳞片状物来修复它们。 除此之外,它们还会成群结队飞进喷气机的进气口等处来破坏飞机结构以将其摧毁,或者利用其可见光吸收及偏转系统隐蔽友军。 这些都算是所有86们战斗过的常客了,像现在这种小部队行进,基本就是日常活动,只要认真作战以及配合战术,根本不会死人。 真正会导致死亡的,绝大多数是大规模进军,以及援护作战,多战队合作等,因为这几种都代表着稍有不慎就会被杀死。 “砰!” 辛和陈无涯同时开炮,精准的打在两个战车型的顶部,对其进行了重创,虽说其装甲厚实,但是射击其顶部和后部还是有效的。 以二人的操作水平,这种瞄准还是比较轻松的。 战车型遭受攻击,其他的军团机甲并没有如人类一般慌乱,而是依旧进行着行进,因为距离不够,对于军团机甲来说,战术什么的是不存在的,基本就是靠碾压。 当然,也并非真的就没有战术了,像依靠斥候型报点,后续战车型射击,都算是较为简单的战术执行,而其他的暂且不谈。 两人不断游走在各个点位对着这只小部队攻击,甚至辛还能够操纵对于其他86们来说,算是摆设的高周波刀,对军团的机甲造成攻击。 陈无涯对于辛的战斗意识和素养有了进一步的认知,想要在混乱混杂的战场上,依靠机甲近距离躲开子弹和炮弹的射击,这种级别的反射神经和动态视力可不一般。
(这就是送葬者的实力吗,难怪能够被冠以死神之名,此等技术,便是其他人难以企及的程度,也正因这种技术,导致所有的战友不可能跟上,最后哪怕遭遇困境,也只有他一人能够存活……) 陈无涯一边飞快的操作着内部拉杆,眼神不断扫视着周围的军团,一边在心中分析着这位东部战线的死神实力。 没有什么比实战更能让人快速了解实力了,以陈无涯的实力,哪怕被封锁了,他的战斗素养和意识都不是谁能对比的。 即便换成他并不熟悉的机甲,他也能够极限发挥这个机甲的实力,战斗永远是最好也是最坏的老师,陈无涯深知这一点。 又是一顿机枪扫射,陈无涯按动按钮,让机枪的子弹能够更加精准的射中军团机甲的薄弱部位,以少量的消耗来结束战斗。 无论是热兵器还是冷兵器,无论是机甲还是刀剑,只要用于战斗,那么归根结底就是一种,依靠消耗作战的方式。 谁能够以最微小的消耗获得优势,那么谁就能活。 浪费的力量越多,那么实力越差,如果只是用来对战不如自己的自然是碾压,但同级别间这种情况等同于找死。 把子弹火力换做体力内气的话,那么每一发子弹消灭一个敌人和每一百发消灭一个敌人,结果是相同,但过程却不同。 倘若两人都是一百发子弹,那么前者还可以继续作战,而后者只能原地等死了,所有的战斗基本都是如此。 所谓战斗,没有什么花里胡哨,就是拼谁先犯错,谁犯得错少,万变不离其宗。 就在陈无涯感慨辛的战斗水平时,辛同样也惊讶与陈无涯的实力,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够跟上他的战斗节奏,更甚至能够做到和他几乎差不多的战斗操作。 而且辛隐隐感觉对方的实力还没能完全发挥出来,换句话说,对方的实力在他之上? 不知为何,辛的血液有些沸腾,就像激活了某种战斗欲望一般,微微勾起嘴角,进攻的方式变得更加豪迈大胆,危险的如同在刀尖跳舞一般。 陈无涯见状,只是不慌不忙的对着战斗进行着预判,让自己的每一次攻击都能干脆利落的击毁军团机甲。 不过对于辛还是有些意外,总有一种这种大胆豪迈的进攻方式,并不符合对方那一贯冷淡的样子。 然而仔细想想,感觉有很合理,因此也就没放在心上,只是把关注在对方身上的注意力收回,专注于当前的战斗。 两人强横的实力,很快便消灭了不少的军团,然而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虽说只是小规模部队,但也要比先锋战队全部人加起来都多,哪怕再把每个人的机甲和备用机甲都算进去,也没有办法比较。 这就是齐亚德帝国仗之横行大陆的军队,火力、数量、类型远超所有国家的军事力量。 因此,无论技术再怎么强横,单兵作战也是有极限的,如果不配合团队作战,那就会陷入孤立无援、没有火力援护、战斗死角等多方面因素的干涉。 但所幸,这个先锋战队的成员实力皆不是泛泛之辈,身为整个东部战线中抽调出的老兵,比起一般的战队成员来说便是精锐。 “咻咻咻——” 一声声飞射而来的炮弹,打中聚集在一起的军团机甲上,将其中装甲脆弱的机甲摧毁。 “不愧是辛。” “无涯,你的实力还挺让人意外的啊。” “好运啊,这么强大的两个人居然都和我们在一起,后面战斗那就轻松多了。” “不可以掉以轻心哦,悠人。” “好~” “你们两个后撤去补充一下弹药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 “我知道了。” “嗯。” 陈无涯和辛果断的后撤到安全位置,由清道夫进行弹药补给。 清道夫,一种由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研发专为支援无人机破坏神而造的支援机种,除了补充备用能源匣及弹药,正如其腐食动物之名,同时也负责回收故障或弃置于战场的其他机体。 由于只搭载了单纯的人工智慧,上述后勤工作就是该机种的职责,只不过陈无涯看着屏幕上显示的这架,总感觉这架清道夫的智慧有些高,貌似是跟着辛一起来的。 但现在还在战斗,因此把这个想法暂时压下。 换好弹药和能源后,陈无涯和辛再次出动,在配合众人的炮火下,很快便解决了这个小规模军团的进攻。 就在刚要松口气的时候,耳边的数据标签亮起,之前那个战斗后像是不知所踪的无能管制者的声音出现。 “真是的,战斗结束了,但是刚刚发来命令,让你们前往第三战区援护,快点动快点结束,就因为你们这群猪,害的我今晚还要加班。” 刚刚结束完战斗,便要前往下一场战斗,毫无体恤之意,只有被留下来的厌烦,这就是这个国家中那些人的嘴脸。 先锋战队中的众人只是平静的接受了,或许会有愤怒,但没有意义,和那种人计较只会让自己变得卑劣。 “我知道了,请给我路线图。” “快快快,给你了,快去。” 辛冷淡的毫无情绪,看着出现在屏幕上的路线图后,便招呼众人前进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迈步下一个战场,这就是所有人的归宿。 第二百三十七章 归宿 陈无涯闭着眼,过了一会收回搭在对方手上的双指,淡笑一下说道: “没事了,上次战斗导致的内腑移位已经好了。” 少年一笑,蹦了起来,呼呼轰拳极为兴奋,旁边的几个少年也是开心的看着他。 “真不愧是无涯,简直是起死回生啊,你这医术可比那没用的医疗单元厉害多了。” “是啊是啊,那群白猪的东西一如既往的没什么用啊。” “哈哈哈,好,走吧奇诺该去打猎了。” “欸——但我还想躺一躺,也许无涯判断错误了呢。” “你这家伙,别想着偷懒。” 少年扑在对方的身上,拉着对方就往门外走,被拉着衣领的少年一脸哀求的看着陈无涯,而陈无涯看着这种情况只是淡笑一下,随后整理着自己桌面上的一些绷带和护理物品。 拿出一本书写着什么,写一会拿着笔放在下巴下沉思一会,然后把上面的一些字划去,再写上新的字。 窗外传来着少年少女们交流嬉闹的声音。 “你这臭小子,赶紧给我把黑板上的东西擦掉。” 兵营机库的方向,再次传来雷夫大叔那一如既往的吼叫声,只是大家都清楚,雷夫大叔也就是说一说而已。 九条跑出兵营机库,站在一旁花圃浇花的凯耶看到后,只是微微一笑,随后一边浇花一边对着里面写字的陈无涯说道: “你的药草记录的怎么样了?” “只能说有的就写了。” “你让我帮你种的那些药草我已经弄好咯,就看你说的对不对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信心,毕竟我也是从书里学来的,如果能够种植的话,以后一些简单的药物我们就不缺了。” “真好啊,懂医术……我就不懂这些了,只能看着以前那些战友死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陈无涯微微停顿了下手中的笔,懂医术真的就是件好事吗,陈无涯不清楚,只是沉默了一下后说道: “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真的吗?……但是现在学有些晚了吧。” “在任何时候学东西都不算晚,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凯耶微微一笑,刚要说些什么时,房内的门突然打开,一个少女端着一个小锅火急火燎的冲进来。 “快快快,帮我看看这个怎么样。” “可蕾娜你还是老样子啊。” “嘿嘿。” 可蕾娜代号【神枪】年龄算是整个先锋战队里最小的了,但是她的天赋很不错,有着一头红发,脸蛋有些稚嫩,长相可爱,因为对方那幼稚的行为,大伙还是挺宠她的,就像一个妹妹需要照顾一样。 陈无涯从旁边拿了个杯子,将锅内的液体倒出来一些,看着液体的色泽,陈无涯有些沉默。 为什么会煮成黑色?这是什么原理?这样真的还有药性吗? 接连几个问题让陈无涯脑海里得不出答案,又看了看站在面前正一脸期待的可蕾娜,陈无涯暗暗有些咂舌。 站在窗边的凯耶眼神同样瞄到了锅里液体的色泽,神色有些微妙,悄咪咪的往旁边躲了躲。 “快喝啊,看看可不可以。” 陈无涯迟疑了一下,明明连死亡都不畏惧的他,在此刻竟然有一种可能要没的感觉。 艰难的把杯子放在嘴边,一饮而尽,脸色平淡。 “怎么样,怎么样。” 可蕾娜期待之色越来越浓,窗边的凯耶对陈无涯投以敬佩之色。 “挺好的,除了辛喝完以后可能要没以外,基本没有任何问题。” “真的吗!?” 可蕾娜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鼓励一般,后面的凯耶有些吃惊,对方真的听懂了吗,这是鼓励吗,这不是非常糟糕吗。 陈无涯看可蕾娜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出他话里的意思的样子,连忙拦下想要把锅中液体送给辛品尝的可蕾娜。 他能够撑住不代表辛也能,他好歹身体内的各种抗性拉满了,但辛从来没有过这种相应的经验。 真喝下去,基本等同于谋杀。 “那个可蕾娜,你要不然换一个方式吧,我觉得辛应该不会喜欢这种。” 可蕾娜听到后顿时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我……才没有很想给辛喝呢,我只是,只是看他太累了,所,所以想想……” 可蕾娜越说越解释不了,脸变得越来越红,双手有些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对指戳着,说道后面声音都快消失不见了。 陈无涯和凯耶互相对视一眼,不由得失笑。 可蕾娜这时才反应过来陈无涯说的话的意思,脸上的红润渐渐退去,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无涯说道:
“真的有那么糟糕吗。” 陈无涯看着可蕾娜叹口气说道: “首先,三两的苦华草你多放了一两,而中和味道的清心草你少放了一两,味清芝你放多了四两,熬制的时间太长了,药不是熬的越久就越好,而且药性基本可以说是全部都没了,完全没有办法用来凝神静气,但如果用来杀人的话,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可惜军团是机械,不吃神经毒素,还有……额。” 随着陈无涯指出的问题越来越多,可蕾娜脸色越来越苍白,后面的几段话给她弄破防了,眼中隐隐有泪光闪过。 陈无涯看到后,连忙说道: “那个,也不是没有值得鼓励的地方哦,比如……比如……比…如……” 陈无涯比如了半天,实在想不到能够怎么去夸赞,因为他觉得,哪怕是泡一杯热水都比这个好一万倍。 可蕾娜哭着跑了出去,窗外的凯耶看到后无奈的说道: “你啊,难道就不会收敛一下吗,虽然说的是对的,但你也可以婉转点嘛。” “我已经很婉转了。” “是吗?完全看不出来,我去看看她。” 陈无涯看着凯耶离开,再看着自己桌上这黑色的不明液体,不由得叹气,他实在是想象不到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好歹也有过教导他人的经验,但这种结果,实属让他有些陌生,他教的每一步都没错啊,为什么能变成这种结果? 陈无涯拿起杯子再舀一了一点,喝了一口后,眉头再次皱起,果然,他的判断没错,可蕾娜真的不适合这种。 …… 一片森林中,周围倒着一个又一个的军团机甲,几个骨白色略带着泛黄的痕迹的颜色,清扫着这座战场。 陈无涯打开舱门,从机甲中离开,快速的奔向一个已经被炸的无法动弹的破坏神旁边,这架破坏神的腿部被炸断无法行动了。 上面的钢板也有些变形,陈无涯一拳打在舱门的某个位置,随后伸手将之用力扒开,脸上青筋暴起。 这时同样又跑来几个同伴,和陈无涯一同将这个舱门打开。 嗞—— 一阵钢板摩擦的有些刺耳的声音传来,舱门的位置渐渐被打开,露出坐在驾驶位上的已经昏迷过去的少年。 众人呼喊了下对方,但却没有半点反应,陈无涯见状伸手将腿边的匕首拿出来,随后切开固定操作者的安全带,将奇诺抱出平放在地上。 其余的成员驾驶着机甲靠近过来,同样打开舱门看着这一幕,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低沉。 “那头白猪呢。” “听到亡灵的声音后切断了同步。” “是吗,便宜他了。” 莱登和辛互相说了两句后,就看着陈无涯对着同伴做着急救措施,众人暗自祈祷。 然而辛的脸上依旧只有平静。 陈无涯从怀里拿出一个袋子,随后抽出其中的几枚细针,虽然和针灸所用的针有着很大区别,但在这个战场上已经是尽最大努力弄出来的了。 将细针不断插入相应的穴位,试图刺激对方的意识,众人安静的看着,没有出声打扰。 然而随着一分一秒过去,陈无涯脸上密布起密密麻麻的汗水,但少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已经足够了,无涯。” 莱登走过来按在陈无涯的肩膀上。 陈无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不发一言。 “你已经尽力了,这就是我们的归宿啊。” 莱登看着陈无涯的样子轻声说道。 “咳咳。” 躺在地上的奇诺突然咳了两下,朦胧的睁开双眼,眼前模模糊糊的出现几人的模样。 莱登有些惊喜,众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开心起来,刚想说些什么时。 陈无涯的声音传来。 “抱歉。”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众人脸上的喜色退去,像是明白了什么,互相对视一眼沉默了下去。 咔擦。 上膛的声音传来,辛默默的走过来,抬起枪对准了躺在地上的奇诺,奇诺看着枪口扯起一个笑容,嘶哑的声音说道: “拜…托…了,死神……” “砰!” 陈无涯眼中倒映着少年的尸体,头顶的弹孔处留下了鲜血,下半身血肉模糊。 他其实在刚看到时便知道。 对方已经没救了。 微垂眼眸,默默念诵起了用于超度亡魂的度人经,耳边传来一阵刀劈在机体装甲上的声音。 这两个声音,成为了这个战场上的绝响。 第二百三十八章 辛 “你在做什么?” 陈无涯手上拿着一杯茶站在办公桌旁边,看着辛坐在位上,手上拿着把军刀在一块小铁块上刻着什么。 这个铁块是之前战斗中战死的,奇诺的机体上切下来的一块。 “把奇诺的名字保留下来。” 辛一如既往的用着有些淡漠的语气说道,一边说着,手上一边用着小刀刻着。 “在最初的部队里,我和其他人做了个约定,只要有人死了,就把名字刻在他的机体碎片上,交给活下来的人保管,而活到最后的那个人,就要把大家带往他最后抵达的终点。” 辛平淡的将话语说出,但话语的背后却蕴含着令人无法理解的伤痛。 背负着死亡,埋葬他人,这就是被称为送葬者的原因吗。 活下来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吧。 陈无涯看着辛冷淡的表情,慢慢喝了一口茶说道: “多少人。” “559。” 一个令人吃惊的数字,而辛却能精确到个位数的不假思索的将之报出来。 86没有坟墓,即便死了,也不能收尸或是埋葬,因为从来就没有这个“人”,因此,86们不会存在于任何地方。 默默安葬了许多同伴,用小小的铝制墓碑代替不得建造的坟墓,留存在记忆里。 这个少年背负着沉重的命运迈步前行。 可是,背负着这样命运的辛,究竟能够承受多久?人不是机器,心灵哪怕再坚韧也终有一天会崩溃。 然而这没有意义,因为其远超常人的天赋,也就代表了他会活到最后,他的终局将是所有背负着的亡灵们的终点。 现在维系这个少年自我的,究竟是什么,他究竟是为什么能够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 背负着所有人的期望的他,背负所有人死亡的他,真的是因为如此才走到现在吗? 陈无涯沉思,他觉得,一定有着更深的目的,这些或许只是他前进路上被动承受下来的责任。 想到这,陈无涯说道: “辛,你有异能对吧。” “嗯。” 辛平淡的回应,对于陈无涯知道他有异能这件事并不感到奇怪,毕竟当时刚接触的时候,对方的行为就已经表明了,对方看出来了这一点,而且后来莱登也和他说过这件事,对方同样有着异能。 “以前,我差点死过一次,说得更贴切点,我想那时候我大概真的死了一次吧,因为成了同样的存在,所以才能听见声音……才能听见那些死了却不曾消失的……亡灵之声。” 听着辛的回答,陈无涯沉默了一会,随后说道: “如果这么理解也没问题,准确来说,你应该是类似于精神感应的能力,本质上你并非是听见亡灵之声,而是能够感知到军团内那些意识情绪的变化,并且从中得知到军团数量方位等信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和我们佩戴的这个知觉同步设备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说实话,若非你是86,我甚至一度怀疑你和这个设备有什么关系,因为我隐隐感觉这东西就像是有着相应的对照模板然后开发出来的一样。 我们都知道,那些普通军团并非是什么难缠的角色,关键在于那些不同的军团,如果说军团是齐亚德帝国用于侵略的兵器的话。 那么现在齐亚德帝国的崩塌也就代表,没有人维护,然而身为兵器却没人维护,那么使用年限是无法躲避开的。 然而迄今为止军团的数量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每次进攻都有着相对的数量规模,这是不可能的,因为齐亚德帝国哪怕刚开始再怎么制造,数量也不可能多上太多,更何况是现在已经过了快十年。
这就证明军团发生了变化。 军团的AI进化?又或是其他因素?总之,我们都曾遇见过吧,那些会用着人类声音呼喊的军团。” 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面露沉思随后一副了然说道: “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明白了那些军团这么做的原因了。” “你果然有感知到吗。” “嗯,早在之前,虽然我原本就能听见军团的声音,但也只能听见它们蠢蠢欲动的声响而已,但是从某个时期开始,就混入了人类的声音,当时我猜得到它们做了什么,却不明白为何要那么做。” 陈无涯和辛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用人脑取代快要濒临极限的中央处理装置的结构图。” 陈无涯点点头说道: “看来我推测的没错,不过我想,军团不可能将人脑取代结构图,因为军团再怎么扫描也不太可能完美取得人脑,大概只是复制了人脑的结构而已,所以,虽然称它们为亡灵,但是和一般人心目中的灵魂不一样,存在的残渣,或许这样形容会比较贴切。 它们并不具备人类原本的意识,也无法进行构通,只是复制了死亡瞬间的脑部构造,导致死前的想法不断循环,寄宿在军团体内的亡灵罢了。 而你的能力更偏向于沟通感应某种潜意识,然而无论是怎样的意识,都没有比死亡更接近世界内部意识的了。” 说到这,陈无涯顿了一下,随后看着辛说道: “我想,你应该是无时无刻不听着那些军团亡灵们的声音吧,即便是现在。” 辛沉默着,随后平静的点头,将军刀插在桌上,随后拿出一个小铁盒,将铁盒打开。 铁盒内有着各式各样图标的机体碎片,然而每一个碎片上都有着相同的地方。 那就是每个碎片上都刻着不同人的名字。 这个小铁盒,就是辛所背负的,那些同伴们的死亡。 辛将自己刚刚刻好的同伴的铝制铁块,又或是坟墓的墓碑放进盒中,随后关上。 陈无涯安静的看着他做完这些事说道: “会难受吗?” “已经习惯了。” 究竟这个问题是指不断环绕于耳边的亡灵之声,还是指这些同伴们的墓碑呢,二人谁也不知道。 至于原本机械的军团,获得人类意识后会做些什么,二人都不关心这些。 他们只知道,他们需要奔赴战场,仅此而已。 “我教你一个方法吧,可以控制自己的能力。” 对于陈无涯来说,开发出一个能够掌控异能的方法并不算难。 或许对于科技构造这些,他并不算精通,可要论对于能力的开发以及掌控,以陈无涯的实力完全可以从上而下的进行推导,毕竟没有比他更擅长这种事的了。 “不用了,或许这是一种对我的诅咒。” “是吗……冒昧问一句为什么?” 辛沉默了一会,随后露出一个有些莫名情绪的笑容,平淡的说出原因。 陈无涯听到后心里微微一怔,停了下来,过一会说道: “一根长期绷紧的弦到了极限后,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无力,一种是崩断,你会是哪种?” 辛回头用着焰红色的瞳孔注视着陈无涯。 那眼神中像是已经决定好了什么一般。 陈无涯神色复杂的说道: “我希望你两者都不是,那并不是什么好的结果,以一个过来者的经验。” “或许是吧。” 说完转身离开,陈无涯看着辛的背影,叹了口气。 第二百三十九章 计划 “砰砰!” “嘟嘟嘟嘟!” 机枪和炮弹发射的声音出现在这处战场,一个个军团的机甲报废。 战场的前方,游走着两个与其他机体不同的身影,两者一马当先的深入敌阵,地方的炮火每每射出便被两个机体躲过。 甚至还被其上的炮弹击中,两个机体的高周波刀划过军团的薄弱部位,将机体瘫痪。 “笑面狐后撤换弹,神枪狙击三点钟方向靠后的一辆战车,雪女炮火掩护,剑妖和我上。” 辛坐在驾驶室中,冷静的发出各项指示,不断指挥着众人行动,将这处军团斩杀在此地。 其他人只是沉默的执行,不干涉丝毫指挥。 “戴亚!?” 安琪的声音突然传出,众人停了一下,但却并没有说话,而是继续按照自己的职责进行战斗。 炮火连天,一辆辆军团机体报废,在众人的勇武之下,很快便拿下了这局战斗的胜利。 菲多,也即是那个陈无涯觉得智慧有些高的清道夫,行走在战场上,将那些已经报废的军团机体的可用部位回收,例如能源之类的。 黄黄的机体游荡在废墟中,与其说是一个寻找食物的清道夫,不如说像一只小狗,毕竟和其他的清道夫相比,这架和辛一起前来先锋战队的清道夫的AI智慧要更高一些。 甚至能够理解一些其他人的语言,虽然其他人并不能听懂它在说什么,但这不妨碍大家明白这架清道夫的特殊。 能够听懂菲多话语的,除了辛以外似乎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听懂了。 回到基地后,其他人如同之前一样继续打闹,将刚刚那份在战场上的气势放下,很快就融洽了起来。 陈无涯正拿着自己编撰的医书,不断找出其中错漏进行修改,而后又按照惯例的询问每个人的身体状况。 房间内其他人都在打闹,就在这时,戴亚怀里藏着什么,像是一个怀孕的孕妇,但他是男的。 鬼鬼祟祟的跑到辛的旁边,大家看到他之后,一脸疑惑,说起来之前战斗的时候,对方好像干了什么来着。 “喵~” 这个声音的出现,让众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刚刚那是什么声音?” “你发出来的?” “怎么可能啊!” “戴亚君?” 戴亚的脸上有着些不自然的尴尬之色,干笑了两下,众人围了过来。 …… “在被战车型的炮击炸塌的楼房前喵喵叫着,然后过去一看就互相对上眼了,即使隔着传感器,但心灵却相连了起来。” 戴亚满脸悲怆地讲述廉价的悲剧,在他的野战服怀里的是一只脚尖是白色的黑色小猫。 三角形的耳朵与银色的胡须不停摇动,以独一无二的尖锐声音在喵喵叫。 “我一看,像是它父母的猫已经被瓦砾压扁了,它还这么年幼,不可能独自活下去的吧。” 辛在填写补给物资要求的文件时被打扰了,看着眼前这出拙劣闹剧的辛,平日里冰冷无感的红色双眸此时浮现出赤裸裸厌烦的样子。 战斗还没结束的时候,虽然周围没有军团活动,但就毫无防备地打开座舱罩,还以为他到底想干什么。 陈无涯走过来,逗弄着这只小猫,其他人同样无视了戴亚的耍宝行为。 “我对着它说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所以说,……可以养它的吧,妈妈!” 伴随着那最后的词语,辛就把丢在桌上的坚实而沉重的短剑连同剑鞘一起扔了过去。 预料到的戴亚忽地一歪头躲开了,但飞过来第二击卷纸直接打在他的额头上,使他跌了个跟头。 安琪抱住从戴亚怀里飞出来的小猫,无动于衷的说道: “看穿装傻行为了呢,辛君。” “安珠……拜托你也多担心我一点啊……” 安琪完全没有理会戴亚,抱着小猫说道: “总之,得给这孩子洗下身子了吧,辛君,你不是说过有一条要当抹布的毛巾么,就用那条吧。” “嗯。” “对了,洗完了我做个检查吧,毕竟在那地方存活下来,或许会有些什么病症。” “无涯君还懂兽医吗?” “差不多吧,小时候曾和爷爷医治过耕田的牛。” “欸~原来还有这种过去啊。” 其他人也是一脸惊讶,众人就这么离开了当前的房间,从头至尾没一个人理会戴亚,仿佛他只是一个把猫猫带来的工具人一般。 不过这也是众人小小的惩罚,谁叫他在战场上竟敢在还没确定安全的情况下跑出破坏神。
最后不知道戴亚和辛说了什么,总之最后辛还是同意了把猫留下。 时间一点一点的向后推移,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这一个多月里,他们已经换了几任管制官了,至于原因就暂且不表了,只是关于辛是死神的名号变得更加响亮了。 对于这一点,所有人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辛的能力,倒也不觉得奇怪。 众人不停的出击、出击、出击,偶尔空闲的时候,就是聊聊天,玩玩游戏,当然,不是电子游戏,又或是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 九条在兵营机库的黑板上用着粉笔踏踏踏的写着什么,随后退后两步看了看自己的杰作,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来到队舍的食堂,早餐也在准备中,柜台对面的的厨房里,安琪用木勺在大锅里来回搅拌,莱登用平底锅煎着几人份的煎蛋卷。 赛欧和可蕾娜也在柜台上摆放餐具,凯耶打开牛奶罐头倒给之前戴亚捡回来的小猫喝。 其他队员也和维修班的在桌上喋喋不休,也像往常一样,辛在远离喧嚣的环境走到后排的座位上看书,无涯总是在那本书上写着他看不懂的东西。 安琪从柜台后站起来说道: “做好了,大家都来取餐吧,还有,九条君你还拿着粉笔,快去把手给洗了” “哦,知道了。” 听到安琪的话语,众人站起身来到餐桌前,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场面显得非常温馨,就像一家人一般。 九条看了下周围,在餐桌的一角,明明早餐都准备好了但那个位置还是空的。 感受到视线的同僚们都看向那里,氛围在餐厅里传播,很快所有人也意识到了。 昨天,米娜战死了,一下子,沉重的氛围弥漫在食堂。 对于处理终端而言,同僚的牺牲是家常便饭,也能很快接受同僚的逝去,大体就是那家伙牺牲的当晚会感到悲伤,不过到了第二天就会回归日常,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在这个战场上,死是再平常不过的,当然,这种性情本身就有问题,但偶尔也会给人一种无力的失落感,所以才会选择去淡忘,微笑着迎接眼前残酷的未来。 沉郁的寂静、早晨明媚的阳光和食物的芳香充满了食堂。 陈无涯感受着这股氛围,安静的将饭菜送入嘴中,辛也是一如既往的静谧,即便氛围显得有些压抑,也从没变过。 就在这时,众人像是反应过来一般,如果在这里不能笑出来,那就输了,如果不能享受现在,也是输了。 输给那群将他们投入战场的白猪,所以他们必须收拾好情绪,这是他们的骄傲。 “呐,三天后就是满月,到时候来赏月吧!” 九条大声喊道,同伴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九条反而越来越激昂的继续说道: “那是大陆东方的祭典,来吧,大体是跟赏花一样的感觉哦,对吧凯耶?” “嗯,大概是这样吧,我也不怎么了解的。” 凯耶有些慌乱的点头,毕竟这太突然了。 “赏月还要喝酒聊天啊,我们还不能喝酒。” 有人顾虑的说道,这并非是年纪的原因,而是因为处理终端是不能解除酒精一类的东西的,醉了就没办法战斗了。 要是遇上战争,被军团袭击时就只能眼睁睁被杀了,而他们的自尊是不会容许这种事情的。 像是意识到提案的意图一般,莱登笑了一下说道: “嗯,这主意不错。反正大家都有空,就去放松一下吧。” 战队副队长都同意了,眼见如此的基地最年长的维修班长苦笑着,其他队员和维修人员也一阵欢呼。 为此,众人看向了有着最终决定权的战队队长,对周围事物没有任何感觉,只是平静地把目光投入书本的辛。 “呐,怎么样,辛!” “……” 辛沉默不语,在这种场合只有三种回答,同意、不同意或者不感兴趣。 现在看来第三种可能性更大。 陈无涯出声说道: “不也挺好的吗,对吧,辛。” 一直以来如同大家长一般照顾着众人的陈无涯都出声说了,九条感觉机会更大了,兴奋的看着辛。 辛合上书本,看了眼陈无涯,陈无涯只是淡笑,仿佛永远都是这么一副样子,天塌不惊的样子。 “可以。” 计划就这么决定了下来,众人欢呼。 第二百四十章 樱花 “管制一号呼叫送葬者,雷达侦测到敌方迎击部队,已确认为大队规模的反战车炮兵,以及同等规模的近距猎兵部队。” “送葬者收到,这里也已侦测到敌踪。” “自此刻起,将指挥权转交现场指挥官,对不起……真的……” “收到,通话完毕。” 辛冷静的接过指挥权,操纵着破坏神向前突进,眼前的屏幕上倒映着密密麻麻的军团机甲,一发发炮弹成弹幕似的向着他们攻来。 “送葬者呼叫战队各员,管制一号已转交指挥权,接下来由送葬者负责指挥。” “了解。” “这次还是老样子啊,死神,那位没用的饲主大人最后说了啥?” “对不起。” “哈?这些白猪还是一样无药可救啊,把我们赶到前线,自己躲在后方捂住耳朵假装没事,还好意思说什么对不起……小队各员,就像你们听到的一样,哎,反正都得死,能在死神的引导下死去,运气还不算太差。” 听着另外一只小队传递而来的话语,整个先锋战队的成员只是沉默冷静的应对着来犯的敌军。 这次作战为联合作战,但说是联合作战,实际上就是几个战队一起抵挡规模庞大的军团进攻,换句话说就是一个战队抗不了,要支援。 虽说那群管制官绝大多数的白系种都是无能者,但同样还有少数算是有那么点能力的,可也就那样了。 既不能解决来犯之敌,也不能改变国家内部对于86们的歧视,因此这种无用的温柔没人在意。 “距离遇敌还有六十秒……炮击要来了,以最大战速突破敌方炮击范围。” 辛不断计算着攻击距离,并且观察着战场形势,嘴里发出一道道指令,其余成员便按照指示向前突破。 期间不断有炮弹轰来,但都被大家一一躲开,少数几个被炮弹击中的倒霉蛋,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不过先锋战队的成员倒是没有被击中的,拥有一般战队所无法企及的战斗经验老兵,对于战场判断来说。 哪怕不需要辛的指挥,也能做到自发的应对,这就是整个东部战线的精锐。 很快,先锋战队如一把尖刀一般切开了军团的规模,将军团的火力分散开来,其中辛和陈无涯在这柄尖刀中又像是一柄尖刀。 两把锋锐的剑在军团中肆意的收割着各型号的军团机甲,将进攻方与防守方整个调转。 在这所战场上,这两架骨白色的机甲成了最显眼的那一类,和其他的机甲战斗方式完全不同。 过了许久,这座战场的炮火声才渐渐消失。 上级长官夹杂着杂音的通话声,从甩在一旁的耳机当中断断续续地播放出来,在夕阳西下的凉风中,显得大煞风景。 “……呼叫……员……管制一号呼叫战队各员,有听到吗?第一战队,听到请回答……” 辛背倚外型酷似有机体,宛如虫蛹般的机身,将手伸进敞开舱盖的驾驶舱内,按下无线电的通话钮。 “送葬者呼叫管制一号,已歼灭敌方迎击部队,并确认敌方部队已撤退,作战结束,准备返队,通话完毕。” 辛直接切断通讯者的来电,几只小队的队长走了过来,看着辛的行为不由得一笑。 “马上入夜了,巡逻警戒工作就暂时交给我们了。” “拜托了。” 辛冷淡的对着几人点了点头,随后走进驾驶舱操控着机甲走向站在远处的同伴的位置。 “好险啊,差点以为今天就赶不上了。” “你还真是心急啊,九条。” “是啊是啊,刚刚的战斗里就你最心急了吧。” “就是啊,赏月什么时候都可以,又不是非得今天。” “什么嘛,明明大家都同意了不是吗!” “哈哈哈,……辛,你来了,结果怎么样。” 莱登几人笑了几下九条后,看见辛回来,辛对着众人点了下头后说道: “第三战队损失过半……夜晚的警备工作暂时由第二、第四战队负责。” “是吗,那就拜托他们了。” 几人听到刚刚作战的队友死了不少,情绪低沉了一下,但很快便收拾好心情,期待着今天晚上的赏月活动。 …… “好漂亮!!” 几名战队中的女生不由得对着眼前飘扬的樱花如此说道,纷纷探讨起了今天晚上的各种活动。 虽然大家并没有什么能够用于野餐的物品,但也能够凑一点是一点,对于众人来说,吃好喝好倒也不是主要目的。 关键是享受这个过程罢了。 月光下,飘荡的花朵下面,众人成群结队的互相聊着天,坐在地上,而破坏神则是停放在旁边,哪怕是来享受的,大家也不可能会远离机甲。
虽然手中只有水,但也能够取代酒来干杯,而众人并没有什么不满。 “你们知道吗,据说在传说中,月亮上有兔子哦。” 九条,也就是那位皮肤黝黑的少年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怀念,抬头看着天上的圆月。 “原来如此,难怪你总是这么着急的说要来赏月。” “欸~九条君,该不会是哪个女生和你说的吧。” “……怎,怎么可能啊,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不像是那种会想这么浪漫的事的人哦。” “这是偏见,是偏见。” 看着九条的样子,众人笑得更大声了。 虽说经历着战场,让在场的少年少女显得非常成熟,但归根结底也并非是真正的成年人,所谓年少慕艾并不是件奇怪的事。 虽然大家都是战友,每天要面临着各种生离死别,但这不代表众人就是没有感情的生物了。 只是很多时候,有些感情无法宣发出来罢了。 而且少年少女每天经历着各种生死时刻,感情会变得非常近这种也不奇怪,就算是恋爱之情也并非错事,只是众人很多时候没机会踏出那一步罢了。 少年少女们青涩的感情和别扭迟疑的行为,也是他们依旧年轻的象征啊。 这个年纪放在和平的现代社会,那就是一群还在读书的孩子。 无论在哪个世界,总是有人会痛苦,这算是丰富见闻,还是见证必然? 所谓旅途上的风景,哪怕换了层外貌,其本质的丑恶也总是让他反感,有人开心时就有人痛苦,有人幸福时就有人绝望。 陈无涯坐在树下安静的看着玩闹的众人,脑海里回荡着这些思绪。 “无涯,你也帮我说说话啊。” 陈无涯这才回神,有些疑惑的看着突然冲到自己旁边的戴亚。 刚刚聊了什么,怎么戴亚突然过来了。 “喂喂,戴亚,你这样就太卑鄙了哦。” “是啊,怎么可以麻烦无涯君呢。” “输了就要认哦。” “啰,啰嗦,我只是来找无涯聊聊天,才没有要……对吧。” 戴亚看向陈无涯疯狂的眨着眼睛,试图让陈无涯给他做个伪证。 陈无涯看着戴亚,又看了看几个围过来的少年,还有远处正一脸疑惑的观察这边的安琪,思绪急转,瞬间便明白了是什么。 面色如常的说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听到这句话后,戴亚如遭雷击,后面几个少年等候多时了,直接拉着戴亚的衣领向后走,而戴亚则疯狂的手舞足蹈,陈无涯轻笑一下。 被拉走的戴亚似乎和其他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一般,过了一会在众人的围绕下,像是邀请安琪一般,拉着对方一起跳舞。 虽说大家并不懂跳舞,但在这种喜悦的氛围下,大家也并不在意会不会跳舞这件事,反而非常兴奋在一旁起哄喧闹。 明明杯中的只有水,大家却像是喝醉了一般,在这一刻放下了各种念头,只想好好轻松一下。 “哈,青春啊~” 旁边突然走过来一个少女,一副老气横秋的说道,陈无涯不由得有些无语的说道: “你明明和他们一个岁数,还装一副很成熟的样子。” “你不也一样吗,明明就和我们一样,却总是一副大家长的样子。” “未必哦,我的岁数可比你们要大很多。” “怎么,难道你真的像妖怪一样,活了几千几万年?” “倒也不至于。” 凯耶听到陈无涯的回答只是轻哼一声,坐在地上看着头顶的樱花飘落,眼中有着莫名的情感说道: “你知道吗,其实樱花原本就被奔赴战场的人所讨厌。” “因为须臾间盛开,旦夕间凋零吗。” “没错,因为花的寿命很短,寓意并不是很好,宛如没有任何留恋一般飘落枝头,但是……我很喜欢那份果决。 所以我才将樱花作为我的代号,看,我的破坏神上的图案也是这个哦。” 陈无涯瞟了眼坐在一旁的凯耶,抬起头看着樱花散落,抬起手中的水杯喝了一口。 “是吗,挺不错的。” “对吧。” 二人之间变得有些安静,过了一会。 “呼……那个,我……” “抱歉。” 凯耶刚想说些什么时,陈无涯平静的开口打断,听到这个话后,凯耶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无奈的一笑不再多说,而是安静的看着飘落的樱花。 “…好美啊~……樱花。” 第二百四十一章 剑舞 过了一会,凯耶开口问道: “说起来,我在刚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了,你为什么要带着这把木剑啊,而且总是不离身,和你剑妖的代号有关吗?” 凯耶指了指陈无涯平放在膝盖上的木剑,一副好奇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什么其他情绪。 陈无涯想了想后说道: “只是习惯带把剑罢了,倒也没有什么含义。” “哦?那为什么会想要带把剑呢,防身?还是……单纯的觉得这样很帅?” “应该是防身吧。” “这么说的话,你会用剑咯。” “略懂一点吧。” “欸~” 凯耶有些意外的说道,原本对方懂医术还懂那么多东西就已经很让她意外了,加上技术和实力都很强大,人又很温和和成熟,总是会照顾其他成员,明明和她们看起来差不多的年纪,却能够承担很多责任。 现在又得知对方还懂剑术,对方如果不是86,又或是现在是和平时的话,想必就是那种会引起众人关注的顶尖人物吧,和队长辛一样。 “虽然有些冒昧,但能不能看一看呢?” “倒也无妨,不过……” “不过?” 陈无涯转过头,看向一颗树,凯耶也跟着一起转头看去,有些疑惑时就听的陈无涯温和的说道: “你们不出来吗,那样藏着很累吧。” “哎哟——!” 几个少年突然从后面跌出来,摸着头,随后身体一僵干笑着看着陈无涯,而看到这几个人后,凯耶有些讶然的说道: “赛欧?悠人?戴亚?你们不是……” “哈哈哈,因为很多原因呢……对吧。” “哈哈,对啊赛欧。” 而后从树后面又走出几个人,安琪、可蕾娜还有莱登也在其中,安琪一脸无奈的说道: “抱歉啊无涯君,戴亚他们说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结果。” “没事,辛呢?” “哦,在那看书呢。” 莱登环着手,转头向远处坐在栏杆上看书的辛那边示意,陈无涯看去,辛手上捧着一杯水和一本书,对这边的动静没有半点兴趣。 陈无涯淡笑一下,站起身说道: “我想你们应该也挺好奇吧,为什么我总是拿着把剑。” “不,我们其实更好……呜呜呜。” 戴亚等几人还想说些什么时,一旁的安琪等人连忙捂住他们的嘴,不让他们继续说下去。 连忙说道: “对啊对啊,我们挺好奇的,毕竟剑妖这个名号,除了妖以外,剑的部分还没看过呢……” “……你们这样的反应还真难说呢。” 陈无涯看着几个人的动作,不由得失笑,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对方想说什么。 还有戴亚等人想要问些什么,这些人并不好奇他会不会用剑这个部分,只是在借坡下驴而已。 “那我就来段剑舞给收个尾吧。” 陈无涯提剑走向空旷的草地上,周围飘落着樱花,整个人站在其中显得有些莫名的潇洒。 几人看着陈无涯的样子,眼神放光,尤其是几名少年,看着这样的陈无涯更加期待了。 陈无涯深吸一口气,随后睁开眼睛。 虽然他的剑术都是以杀伐为主,并没有用以欣赏之途的剑术,而且如此美景用杀伐之剑实在太过扫兴。 但众人也并非是什么柔弱之人,杀伐之意说不定反而更加符合众人。 只不过陈无涯觉得,或许比起死亡和杀伐,用以潇洒要更能符合众人,那种面对死亡时的洒脱。 以陈无涯的剑术水平,自创一套剑术并不算难事,而且曾经在刀剑神域世界中的剑术也很符合,充满了华丽和赏心悦目,只不过陈无涯选择把其中的华丽的部分全部转换成洒脱潇洒之意。 比起形,他更重意境,让这套剑术纯粹为欣赏而生。 挥剑起舞,剑舞四方,既充满着豪迈奔放,又不失潇洒自然。 仿若与天地为一,又若与自然起舞。 一片片飘下的花瓣随着剑飘然起伏,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度。
行剑动作连绵不断,如长虹游龙,首尾相继,又如行云流水,均匀而有韧性。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花瓣如同有灵一般,附在剑上化作剑光一般,如谪仙舞剑。 众人看着这种神奇的景象,不由得呆滞,脑海里一瞬间闪出各种想要说的话,但又感觉任何赞美之词都无法诠释其中万一。 只是不断感受着,感受着那潇洒、洒脱的意境。 即便陈无涯没有说,众人也能明白,这是专门为他们所作之剑舞,这是独属于他们的剑舞。 无言的感动注入每个人的心间,没有人说话,所有人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剑。 不知不觉间,正在打闹的,聊天的,甚至在看书的辛,都走了过来,看着这天下无双的剑舞。 辛耳边的亡灵之声在这一刻变得安静了不少。 所有人的内心在此刻都仿佛升华了一般。 一剑终了。 陈无涯收剑吐气,飘舞的花瓣顷刻间崩散,如同星尘一般,漂浮在陈无涯周围,反射着天边圆月的光芒,射入人心。 陈无涯看着久久没能回神的众人也不打扰,脸上的汗珠落下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虽然这一剑不为了杀伐而且时间也不算太长,但也需要不小的体力,他现在的体能不是那个超凡的状态,自然没办法做到不疲惫。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惊呼打断了众人的感想。 “哦不!!为什么我们没有办法记录。” “你好吵啊戴亚。” “同感,这一次我和你一个想法。” “要是戴亚不在就好了。” “为什么是我啊!!” “好美!!” “好帅!!” “能够坚持到现在实在是太好了。” “死前能够看到这种绝景,死而无憾了啊。” “太夸张了。” 陈无涯不由得回道,他觉得大家有些太夸张了。 “不哦,一点都不夸张,你刚刚的剑舞很漂亮。” “是超帅的好吗,无涯,快快快,教我,我也想学。” “我也是。” “我也要。” 众人眼神兴奋无比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一笑,如果他们开心的话,倒也值了。 一一应下众人的想法,走到一旁坐下。 “给。” “谢谢。” 凯耶将一杯水递给陈无涯,陈无涯接过饮了一口,安静的看着其他人在那兴奋的交流着刚刚的感想,完全没有刚刚展示出无双剑舞时的姿态。 “我现在算是知道你为什么被称为剑妖了。” “什么?” “就像妖怪一样能够魅惑人的心智,不吞噬肉体而是人的灵魂啊,看了你那一套剑舞,就算让人献上灵魂也心甘情愿吧。” “如果是那样,那应该是魔鬼才是。” “那要不你改个代号叫魔鬼好了。” “那就算了。” 聊到这,对视一笑,随后凯耶便离开了,就像心中放下了什么一般。 陈无涯则抬头看着月亮。 自从能够穿越以来,他似乎就养成了夜晚看月亮的习惯,或许这代表着他心中某种念头吧。 “哦!流星欸!” “真的吗。” 听到这种呼喊的众人连忙跑向目的地,对于他们来说一切该追寻的就该尽力去追寻,而不应该留下遗憾。 陈无涯走到辛的旁边问道: “怎么样。” “嗯,离的不算近也不算远。” “也就是说随时可能进发,但也可能相安无事。” “可以这么说。” 陈无涯摇摇头说道: “你也可以放松点,束缚自己太紧的话可是会错过很多的。” “不用,你们玩就好。” 陈无涯没有再劝,因为他清楚对方所想,希望军团能晚点进攻吧。 第二百四十二章 突变 “啊啊,真没劲啊。” “没办法吧,谁叫今天下雨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大雨,狂风呼啸,赛欧捧着杯热茶对着九条耸耸肩。 晚饭后是自由时间,维修人员本应也在休息才是,但只有今天维修发出的声响仍未停止。 脆弱的破坏神战损率很高,修补的零件也供不应求,今天也是空运补给的日子,但因为运输机飞行员宿醉而大幅延迟,所以就只能拖着等零件到了才匆匆吃完饭就重新工作。 休息中的戴亚捧着咖啡回来,坐到赛欧旁边的椅子。 “总算能开工了,但熄灯前怕是做不完了。” 九条松了口气,维修班也有维修班该有的固执和矜持,作为处理终端生命线的破坏神要确保机体处于完好的状态,维修班也出于本职原因,平时都不会让处理单元去碰机体。 “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么。” “辛也听到了,但也没必要,说除了无涯还能帮上点忙外,其他人就滚回来好好休息之类的。” “真像是雷夫大叔会说的话呢。” 作为八十六区,这个没有人存在的基地中,就连电力的提供也只是最低程度,而现在大部分的电力都用在维修上了,自然队舍这边的电力就要少不少了。 每个人的房间基本没电灯,但现在睡觉又太早了些,因此这次呆在食堂中的队员比以往要多不少。 在暴风雨的席卷下,食堂内的气氛却异样的高涨,辛依旧在看自己的书,但每次看的书都不同,与其说他是爱看书,不如说他只是用来打发时间。 没有什么特定的书籍,或许前一次在看历史传记,下一次就可能看科幻小说,又或是哲学思想。 捡来的那只猫似乎并不太喜欢暴风雨的样子,躲在辛野战服的怀中。 在下雨天很多活动都没办法做,于是众人便开始分享着自己以往有趣的经历,聊了不一会,灯忽然关了。 众人正在惊疑之间时,辛走出门,过了一会再进来后,灯重新亮了起来。 “被断电了。” 听到这个理由的队员们刚要松口气,但很快灯又暗淡了下去,这次辛没有出去,而过了一会知觉同步启动,一个有些神经质的男子声音传来。 “管制官一号呼叫先锋战队,立即停止浪费电力的行为。” 正在兵营机库中帮忙的陈无涯同样听到了这个声音,望了眼队舍方向后就没有去管了。 想必又是那位空有军衔却没有能力,只会摇唇鼓舌的管制官干了什么吧。 比起去理会这个,还是抓紧维护好破坏神为好,毕竟这个才是直接影响众人生命安全的东西。 在食堂的辛作为战队队长,才是主要负责与管制官直接通信的,说道: “管制官一号,由于白天的补给延迟了,破坏神的准备工作还未完成。” “你懂不懂,如果不能赶快做完的话,我就要加班了!” 耳边那位管制官的声音大声喊叫,光听声音就能感觉到对方的烦躁。 然而比起维护机甲居然是加班要更令他生气。 “听到没有家猪们,对于上司的礼仪呢!” 众人无视之。 “呵,真是不像样啊……随你们吧,反正我也是最后一回指挥你们这群八十六了,你们就和军团战斗到死吧。” 听到对方的话,其他人也不以为意,反正已经习惯了,只要来人别指挥,让他们来就行,本来也不奢望他们能有什么用。 辛也只是随便应付着对方,对方似乎真的毫无戒备心,当然也可能没什么脑子,于是随意的就把上面的调动工作泄露了一大半。 众人也不在意,他们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说去投奔军团,毕竟军团可没什么收留活人的想法,而且作为敌人,他们只可能打军团,因此就算知道这些机密也无所谓,反正对方以及整个国家都没把他们当人看。 “似乎还没说过呢,接替我的是个小姑娘,据说是前贵族的同时,还是个跳级毕业的精英,呵……那种深处闺中的大小姐怎么可能懂指挥呢,充其量也就让你们白送死吧……不过嘛,这也是你们八十六相应的下场啊,活该呢,哈哈哈哈。” 也不知道哪里好笑了,对方就像喝了假酒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众人有些无语。 对于换来的新管制官,众人也没什么兴趣,至于说期待对方是个好人什么的,这种想法早就给扔了。 对方越说越起劲,众人有些烦厌,辛咂了下嘴,对方突然像是听到什么很可怕的声音一样,收敛起来说道: “总,总之你们快点停止电力工作,这是命令。” 说完,立马把知觉同步关闭,就像逃跑一般,对于这种小丑行径,众人喝彩,就像打了胜仗一般。
然而虽是如此,众人还是把灯给关了,毕竟再怎么样机库维修的工作可不能停啊。 在黑暗中,众人开始聊起了刚刚对方讲的那位女管制官,说起来,哪怕是在整个国家中,虽说管制官的数量很多,但是女性管制官的数量却非常稀少。 莱登在黑暗中和辛下着国际象棋,一边说道: “真稀奇啊,女性管制官什么的。” “听那家伙说是大小姐,也不知道长得怎么样。” 戴亚喝着咖啡说道。 “应该是个很棒的美人吧,大小姐莫非是公主?” “决定了,美丽公主猪。” “就算身材丰满也是猪啊。” “当然了。” 赛欧在黑暗中也飞快的在画本上画着,很快就画了一个图画出来,只是太黑了,众人有些看不太清,于是从仓库里拿了几个荧光棒照着看。 只见一个穿着褶边连衣裙的卷毛猪,像人一般站立着看着众人,众人看到这幅画后大笑。 “就是那种吧,问候是贵安,许可就是好的。” “哇,如果用这种语气和我说,我绝对会死的。” “光是听着就起鸡皮疙瘩了。” “说什么呢,那可是女神大人哦,大发慈悲的来解脱我们这群86脱离苦海之类的。” 怪模怪样的表现行为惹得其他人非常欢乐,就在这时,安静坐在一旁看书的辛氛围瞬间凌厉起来,转头看向军团控制区域的方向。 众人感受到这一点后,立马收敛了状态,屏住呼吸等待指示。 “出击。” “看来第二战队他们也应付不了啊。” 夜间作战的原则是,由同样是第一战区的第二、第四战队负责作战,但如果收到求援请求的话第一战队也就是先锋战队就会出击。 而战队之间也禁止相互直接通信,还必须要经过管制官的求援通讯,特别是夜里管制官回家的时候,这会有致命的延迟。 像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是辛感受到军团的规模不是第二、第四战队能够应付的所以提前发出了指示。 在机库中维护机甲的陈无涯同样感受到了异样,眼中闪过流光,不由得啧了一声。 “怎么了无涯。” “军团要来了。” “可是还没维护好,万一……” “应该还有一些时间,加快速度吧。” “我知道了。” 很快,赛欧跑了过来,通知了一下辛的决定,无需等待救援指示,三个小时后出发。 这期间或许第二、四战队会损失惨重,但破坏神没有维护好的话,那么只是徒增伤亡罢了。 三个小时后,正如辛所预料的一般,友军无法应付军团的进攻,作战区域内废弃城市留有大量的尸体与压瓦砾下破坏神的残骸。 之前蹂躏过友军的军团们,现在攻守异形了,由先锋战队侧面突袭,陈无涯和辛作为这只战队的先锋,冲入战场。 而队友们则分散开来,将军团们逐一击破。 九条看着两人的战斗过程心潮澎湃,不经意间有些入迷了。 两个机甲纵横于战场上,任何军团都不是一合之敌,明明两人都是损耗率最高的前卫一职,却能够将如同噩梦一般的军团们屠戮。 好强,真的好强,这份强大不仅仅是技术上的强大,还有两人心灵上的强大。 辛不会笑也不会输给困境,即便看不见希望,也不会屈服于绝望。 无涯总是淡笑的看着所有人,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点害怕与畏惧,仿佛死亡应当畏惧他一般才是。 两个人都是同样的强大,都是同样的值得信赖与依靠。 或许就算所有人都死了,他们两个也不会死,能够奋战到最后。 真羡慕啊…… “九条!!” “你在干什么,停下来会死的。” 陈无涯眼中的流光闪过的更快了几分,手中的操纵杆转动到极限了,整个机甲飞快的奔向停下来的九条的机甲的位置。 然而即便他运转到极限,也不能让机甲变得更快,其眼中似乎倒映着九条附近的状况。 一个近战猎兵型军团似乎打算从侧面攻击九条停下来的机甲,陈无涯驾驶的机甲炮声一响,瞬间击飞那架突袭过来的军团。 刚要放下心时,一愣。 只见不知从哪里突然跑来一个自走型地雷,突然贴抱住九条的机甲。 “嘭!!” 陈无涯看着眼前炸开的机甲,眼中倒映着爆炸的火焰。 第二百四十三章 新 【距离退伍还有一百二十九日!愿那该死的光荣归于先锋战队】 在饱经风吹雨淋而褪色的军营机库内墙上,挂着不知道谁捡来的破黑板,用粉笔写下的倒数文字和话语在黑板上熠熠生辉。 陈无涯的目光从黑板往上移,抬头看着那行开朗过头的文字。 正确来说,应该是还剩一百一十九日,因为那是在分发到这个战队时,九条亲手写下的,所以之后每天都是他负责倒数。 当时是陈无涯刚来的第一天,并且那个时候陈无涯就在旁边和雷夫大叔讨论关于机甲的事情,而九条就在这个黑板上写着这些东西。 但他在十天前死了。 死在他的面前。 陈无涯的眼神平静,看着陷入停滞的倒计时,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嘿!” 凯耶突然跳出来拍了一下陈无涯的肩膀。 “怎么了,看的这么入神?。” 凯耶随着陈无涯的目光看去,看到黑板上的数字和话语后沉默了一会,随后笑着说道: “我还以为你有多成熟呢,原来你对这种事也不能看开啊,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啊,九条的死对你触动这么大吗?” “或许吧。” 陈无涯转过身离开,凯耶看着陈无涯的背影,有些疑惑,随后看着黑板回想起九条,不由得叹息一声喃喃道: “我竟然有些羡慕九条那家伙了。” 随后看向正在和维修班班长雷夫说话的陈无涯,心中不知想了些什么,跟了过去。 忙着进行整备作业的机库中,充斥着机械调动声和整备人员此起彼落的怒吼声,十分吵闹。 机库前的广场上,同伴们或是打着篮球,或是大声高喊,又或是拿着不知从哪得到的吉他弹着,只是技术有些……嗯。 虽然是在最前线,但这种没有战斗的时候,大家还是过的很悠闲的。 按理说,在送给管制官的报告中,现在应当是前往交战区巡逻的时候,然而这个巡逻对于这个战队来说却没什么必要。 毕竟有着陈无涯和辛两个人的能力下,完全不需要靠巡逻去确认军团动向,相反,还能比那些巡逻的人更早发现军团进攻目标。 几个闲不住的家伙就会跑到那些废墟的都市中搜集物资,但话是这么说,也没什么能搜集的,而其他成员或是养花、或是养鸡鸭,或是煮饭打扫卫生之类的,又或是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对了,这么说虽然有些晚了,但你说的要改造的机甲我已经给你弄好了。” 雷夫突然说到,话语里充满着不情愿,陈无涯一听有些惊讶,但很快便笑了起来。 而雷夫看到陈无涯的笑,反而很生气但又很无奈的说道: “其实给你改造时候,我一直在纠结要不要继续下去,越是帮你改造,我就越感觉这个机甲不适合这个战场。” “但是我向你保证过的不会被击中这个条件,已经达成了。” “……确实,每一次出击任务回来,机体虽然有损坏,但是没有被击中,这一点我知道,只是……” 雷夫说着就有些咋舌,这个小怪物,明明是作为前卫,却比其他人受到的伤害低,哪怕是那个辛在这上面也不比他强。 但越是这样,雷夫就越郁闷,虽然破坏神机体是很一般,但以对方的技术,完全能够更安全,却非要整一个这种危险的机甲出来。 陈无涯看着雷夫的表情就明白了,不过他不打算说什么。 比起枪炮这种东西,还是近战用的刀剑要更顺手,虽然都是操控机甲来使用,但他还是更愿意用自己习惯的东西。 而且他现在这种无法使用全力,导致只能眼睁睁看着战友死亡这种事,他也有些受够了。 虽说机甲的改变不能代表什么,但这算是从另一个角度上解放他被封印的实力。 如果不是世界把他封印了,他一个人就能干翻所有的军团而不伤分毫,但他现在这样就很折磨。 只要能够进一步解放实力,哪怕机甲改变后依旧存在不小的瑕疵,但是已经比他现在这副普通人的身体好。
靠着机甲的动能发挥剑术的话,或许就能在之后的战斗中救下其他人。 哪怕来到这个世界只有短短三四个月,但他与这些86们的感情已经非常深厚了,欣赏他们的性格、欣赏他们的信念、欣赏他们的意志,欣赏他们的一切。 因此,他不想再看到他们战死,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仅有的心愿。 他不想改变大陆格局,也不想拯救世界,他只想在他尽可能的情况下,拯救这些战友,别无其它。 想到这,陈无涯深呼一口气,然后沉声说道: “雷夫·阿尔德雷希多……拜托了。” 旁边的凯耶看着如此严肃认真的陈无涯,还是第一次,不免有些意外。 听到陈无涯直呼全名的雷夫同样意外,因为对方一贯都是一副温和亲切的姿态,做起事也要比其他人成熟稳重不少。 因此,对于陈无涯,雷夫认为对方在这支先锋战队中,一直是年长的哥哥庇护弟弟妹妹的形象,像现在这样的凛冽的姿态,确实是从未有过。 (看来九条的死对他的影响真的很大啊) 凯耶不仅这般想到,只是凯耶回顾以往的记忆发现,陈无涯对待九条的行为和对待其他人都没有任何区别,为何其他人战死时无涯没有这样的反应,唯独到九条时就这样了? 就在凯耶苦思其中差异时,雷夫看着陈无涯点了点头,随后带着陈无涯走到某个角落。 将覆盖在上面的麻布拉开。 只见一个周身覆盖着各种角度刀刃的机甲出现在眼前。 虽然依旧能够看出破坏神的一些外貌,但又有着极大的不同,首先背后的那个炮架就不见的,取而代之的则是围绕成如同圆盘一样的刀圈。 如同神佛背后光轮,其前端的左右两边又是两把可供活动的刀刃,而身体两边则是如同飞机机翼一般的平刀。 整个机甲看上去,就是一个充满杀戮意味的机甲,只是这种机甲需要操控的位置太多了,实在让人无法想象,有谁能够操控它。 “这就是按照你那个图纸后改造出来的东西,多亏了这玩意,导致每次补给里很大一部分的高周波刀都放了进来,虽然其他人不用这种近战武器,也就你和辛会用,但是像这样大量的使用高周波刀的经历,对于我来说都是第一次,希望你能满意了。” 陈无涯走过去伸出手抚过刀刃,微微一笑,光可操控的刀刃就有不下十处,就连他想要完美操控也必须遵循指令时间,需要靠着过人的预判才行。 虽然武器是刀而非剑,但他清楚原因,比起剑这种仪仗意味大于战斗意味的武器来讲,明显是发展刀更贴切武器发展规律。 不过已经足够了,这个机甲可比原先的机甲要更让他满意,一切就只能看实战情况了。 “我很满意。” “是吗,那就好,希望你能驾驶着它带来胜利的战果吧。” 雷夫眼神复杂的看着前面这个机甲,转身离开。 旁边的凯耶刚想说些什么时,耳边的知觉同步被打开,于是打消了想说的话,打算先听听是什么。 只听的一阵如同银铃般清脆,年龄听起来与其他86们年纪相仿的少女的声音透过知觉同步传来。 “管制一号呼叫先锋战队的各成员,初次见面,从今天开始,由我负责各位的指挥管制,今晚为了到任问候,故此联络。” 陈无涯沉默了一会,因为这次的管制官似乎有些太过有礼貌了点,但却没有说话,因为负责与管制官交接的人不是他。 只听的耳边再次传来一个声音,那是辛一贯冷淡的声音,不包含任何情绪的声音回道: “初次见面,管制一号,我是先锋战队的战队长,代号送葬者,管制指挥官换任的通知我已收到,从今日起请多指教。” 辛那平淡的话语听在对方耳中如蒙大赦一般,略带一丝释然般的语气说道: “我才是……请多指教,送葬者。” 第二百四十四章 首战 陈无涯转动着手中的水笔,灵活的在指尖旋转,但盯在本子上的目光却充满了沉重。 本子上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上面有着许多类似推测一样的条框,但大部分却都已经被划去。 就在沉思着的时候,陈无涯突然抬起头看向窗外,过了一会耳边的知觉同步也开启了。 赛欧的声音传出来: “无涯。” “我知道。” “两个小时后接触。” 随后陈无涯便起身离开了位置,就在远处的天空中,一群微微闪着银光的物体正在开始扩散。 如果不是眼力极好的人,根本无法发现异状,这是阻电扰乱型机体,每当发动袭击时,都会作为先遣部队在战场上展开,达到欺骗雷达的效果,近乎完美地将主要部队隐藏起来,是军团发动突袭时的关键角色。 来到机库后,辛已经在这等待多时了,没一会其他人也已经全数抵达,全都站定好后等辛发出指示。 辛从敌军总数、路径到对应的作战计划,以简洁而异常明确的方式说明完毕后,众人便登上了破坏神,而陈无涯同样驾驶上了那辆改装完成的机甲。 “无涯怎么样,这应该是你这辆机甲第一次亮相吧,会不会有问题?” 莱登的声音透过知觉同步联系陈无涯,陈无涯冷静的操控启动着机甲,回道: “状况良好,接下来的实战中看我表现吧。” “不愧是无涯,充满自信啊。” “那就看看这辆等候多时的机甲能给军团带来多大的惊喜吧。” 众人虽是在聊天,但情绪中的警惕却没有放下半分,即便通过辛了解到军团的动向,众人也不会因此而放下戒备,不如说在战场放下戒备本就是件很傻的事。 众人埋伏在了废墟都市之中,辛通过光学显示器上侦测到的敌机数量与队形,微眯了下眼睛。 敌方军团本次进攻没有黑羊也没有牧羊人,算是一场普通的火力压制行动。 陈无涯拉动操纵杆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军团,眼中的流光闪过,只是很快流光便消失不见,陈无涯面容沉静。 “辛,我打算先攻了。” 这么一番话让其他蓄势待发的众人有些意外,因为他们知道,无涯的机甲是没有火力武器的,全都是近战装备。 若是不配合火力掩护的话,岂不是很危险?其他人还没发表评论时,辛的声音传出。 “你确定吗。” “嗯。” “我知道了。” 陈无涯听到后拉动拉杆,整个机甲速度飞快的游动在废墟之间,整个机甲的速度被发挥到极致,比其他人的机甲快了不知一倍。 好快。 其他人看到显示出来的陈无涯的速度,那个速度比曾经展现出来的速度完全不能同日而语,这种速度下,想要瞄准都是件难事,更别说军团了。 在取消了炮架弹药等多种负担后,整个机甲就只装载近战武器,机体的重量比之前轻了不少。 “管制一号呼叫战队各员,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位少女管制官的声音通过知觉同步传出。 “敌方部队正在接近中,请前往座标208迎击。” 管制官的话还未说完,辛便回道: “送葬者呼叫管制一号,我方已侦测敌踪,并在座标304布署完毕。” “好快……不愧是送葬者。” 其他人微微一笑,不过少数几个懂得指挥的队员暗暗惊讶,如果检测到军团进攻的时间是现在的话,确实前往208布防会更合适。 看来不像是简单的大小姐那样呢。 “等下,为什么剑妖的布防位置在那么远……还在快速移动!?” 管制官通过现场连接出来的位置分布,看到陈无涯驾驶的机甲飞速靠近军团,不由得吃了一惊,一直以来面对军团的攻击,任何战队的战术方针都是以防守埋伏为主,靠主动出击基本是不可能的。 毕竟军团可以靠着大量的机海填补不足,但战队们却没有那么多人,哪怕是一换十都是亏的。 “请快点将剑妖召回,要不然的……” 少女管制官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动摇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屏幕雷达上显示的情况。 其他人并没有管制官的雷达视角,但是靠着扫描也能了解到大致情况,不由得一惊。 只见陈无涯的机甲从旁边的废墟中窜出,手中的刀光一闪,而后身形消失。 在前方的斥候部队以及近战猎兵瞬间被切成几块,端口非常平滑,哪怕是站在原地不动让人切都切不出来的平滑度。 简直如同一柄窜梭于战场上的神剑。 辛看着这一幕略有些沉默,但很快便说道:
“其他人别妄动,等待军团抵达埋伏地点,剑妖会帮助引导。” “了解。” 其他人的惊讶陈无涯并不知道,而关于那位管制官的出现也没有让陈无涯心情有多少起伏。 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就像解开封印的枷锁一般,一身实力得以发挥出来。 手飞快的拉动着驾驶室中的各个操纵杆,他的操纵杆可比其他人的操控杆多不少,然而他却没有一丝迟滞。 展露与机体外的刀随着指令,划过一道道弧度,如同月轮一般扫荡在这片街道。 军团的机甲发现陈无涯这辆机体后,没有迟钝,而是瞬间反应过来并反击,然而大量的子弹和炮弹倾泻而出,却没有办法伤到这辆机甲分毫。 刀光划出完美的圆圈,如同不可侵犯的圣墙一般,将一切攻击阻拦在外。 正面硬撼军团的攻势,一路势如破竹的冲进军团群体之中,将战车型的军团机体斩开。 一向防御力强悍的机体护甲,在这样的刀术下被切的四分五裂,没有办法阻挡机甲的刀切开它。 仅仅是接触到的一瞬间,一辆战车型的军团机甲便立刻报废,而凶手在斩开防御在周边的机甲后扬长而去。 犹如万军取首。 若是军团们真的有情绪的话,看到这种情况想必会暴跳如雷,这种无力感会深深的印在它们心中,但是它们没有心。 所以军团依旧对着陈无涯那身形如同闪电一般的机甲不断开枪,并向着陈无涯的方向进攻。 坐在驾驶室中的陈无涯,眼神变得极为锐利,手中的操纵杆在此刻化作剑柄一般,而他便在这握剑迎敌。 刀光如剑光,似如流水,似如游龙,无物不斩,无物不断。 机甲周边所有的刀全部运转起来,化作残影让人无法看清,在视觉中留下的影像出现断层,被刀光切过的地方同样形成了短暂的断层。 一些军团行进而来时,碰到刀光划过的断层后,装甲便多了一道极深的裂痕,触目惊心。 还有一些倾泻而来的子弹在碰到断层后,便立刻被湮灭,炮弹则是轰然爆炸。 这就是陈无涯的剑术通过机甲转换出来的冰山一角罢了,若非操纵的不是人身也不是剑,还能够发挥的更加强大。 可即便如此,陈无涯还是感觉剑术被限制了不少,明明这辆机甲上的刀已经多达九柄了,却依然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剑术。 按理说他一直以来都只用一把剑,如今机甲却能用九把,理应更能发挥他的实力才是,但不能这么看。 机体是存在迟滞和反应以及极限的,而人同样有,当看到某一个东西后,人的反应到履行人体指令的时间是有延迟的,而这在反映到机体上又会多一层新的延迟。 如果机体能够和他意识相连的话,或许他能发挥的更出色,但以这辆破坏神的性能来说,一些指令发出后想要执行要取消再执行就会多一层时间。 这些时间的间断才是他不能完全发挥实力的主要原因,陈无涯在刚设计时自然想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没有只使用一把刀,而是多把刀同步运作。 只有这样才能完整形成一套攻守兼备的剑术套路,可以说机体的性能还是拖了很大一部分的后腿。 但这已经是十足的进步了,比起枪炮什么的,果然还是刀剑更适合他啊。 陈无涯再次斩开十几辆机甲后,估算了一下,如果以他现在的状态来算,单兵剿杀一支小型军团规模的部队不是问题。 如果狠一些,超负荷报废的行动的话,干掉一支中等规模军团的也不是不行,这样的能力已经足够在后面的战斗中保证其他人的安全了。 想到这,陈无涯一向冷静的心跳也加快了几分,不过还是忍住了在这里全部消灭掉这次军团进攻的想法。 这倒不是什么其他人没事干不太好之类的想法,而是很简单,机体需要冷却,指令发出太多很容易让机体报废的。 哪怕是他已经让刀沿着薄弱的位置,以及减少锋利度磨损的方式攻击了,却还是不可避免的会让刀有磨损。 有这么一个机体了,自然要好好维护,而且刚刚的战斗中,他也发现了一些机体的小问题,后续也需要改正。 接下来就暂时先以辅助的姿态行动。 陈无涯引导着其他军团机甲靠近埋伏地点。 “要来了,大家准备。” 辛扫过一眼陈无涯的机甲后,冷静的发出指令,即便刚刚看了一场堪称杀戮的盛宴,也没有太多情绪。 其他沉浸在刚刚战斗中的成员们回过神来,虽然他们觉得刚刚的战斗貌似不需要他们也能解决,但还是收敛情绪应对敌军。 “射击。” 第二百四十五章 报告 “嘭嘭嘭。” 一群追击而来的军团机甲被炮火击中,分成几块。 辛驾驶着机甲推进,嘴里说出一个又一个指令。 “第五小队原地待命,第三小队沿东南角撤退,第二小队等待六点钟方向的军团进入埋伏点,全机射击解决。” “了解。” 几架机甲射出垂直缆绳,让机甲做出垂直机动,在大楼顶部飞跃移动。 根据指示来到地点后,对着踏入点位的军团射击,有一些近战猎兵机甲想要攀上外墙,却被另一个位置的队伍给在半空中轰碎。 “全机停止攻击,散开。” 辛突然出声喊道,让攻击的队员们原地散开,其他人没有一点犹豫的立刻散开。 这是共同作战了一个多月的成果,别看时间短,但在这支队伍里的都是几年的老兵,而且辛的指令都是正确且精准的,所以这个习惯让大家躲开不少次危机。 “嗵——!!” 极为尖锐的声音从远处的高空射击而来,这是列阵在大后方的自走炮型军团,也就是长距离炮兵型的支援炮击。 这时那位少女管制官的声音传来: “管制一号呼叫战队各员,已将前进观测机的推测位置传送过去,可能地点有三个,请前往确认并进行压制。” 辛撇了一眼发送过来的坐标,结合自己感知到的敌机位置后说道: “神枪,方位102确认四架敌机。” “了解。” 担任狙击手的可蕾娜回应道,随后操控自己的炮口对着目标发射,很快那片大楼的几架炮兵型机甲便被击溃。 辛确认完毕后对着少女管制官说道: “管制一号,透过指向雷射传输资讯可能会让我方的位置遭到锁定,接下来请以口头下达作战指示。” “……对不起。” “下一波观测机要出动了,麻烦继续找出布署位置。” 听到辛的话后,少女管制官似乎有些开心的表示明白,而辛只是皱了皱眉。 己方的一些机甲弹药不足后,菲多的身影穿梭在其中为己方补充着弹药,陈无涯因为没有弹药需求,因此不需要菲多的帮助。 只是看着眼前的战场,看来后方那支补给部队也上场了,比起前面的那些斥候和猎兵,果然还是战车型的机甲更麻烦些。 如果再这么拖下去,或许会被敌方堪破我方的行动模式。 辛似乎同样这么认为,于是两人在没有沟通的情况下,果断的奔袭向呆在后方的战车型机甲。 只不过陈无涯的速度要更快几分,因此在越过其他军团后,成功切入后方,躲开射击而来的炮弹,随后刀光一闪,将机甲切开。 而辛同样不甘示弱一般,躲开一发炮弹后,做出跳跃动作,直接跳在战车型机甲的头顶,破坏神顶上的炮口近乎零距离似的对准战车型机甲。 这是战车型机甲的薄弱部位,随后击发,高威力的炮弹射中机甲,直接了结了对方。 之后就这么重复操作,两人成了这所战场上的死神,无情的收割着堪称噩梦的军团机甲。 …… “砰砰砰。” 一阵有节奏的枪响声出现在这个夜晚,月光下,先锋战队的成员们呆在空旷的广场上。 把今晚料理后剩下的大量空罐做成标靶,让大家用自己的手枪来比赛。 赛欧用麦克笔在罐子上画了代表不同分数的动物插图,菲多则是忙着捡起被大家击落的空罐,重新排成塔状或是金字塔状。 陈无涯看着正在摆放空罐子的菲多,不得不说,这个清道夫的智慧真的已经和常人无异了,之前他还有问过辛关于菲多的事,但他只是说是他曾经在战场上偶然发现的对方,后来救了对方后就带菲多走了。 或许是因为出产机型比较早的缘故吧,所以菲多的内部数据积攒了大量的行为模式,所以导致看起来就像一个有生命的AI一样。 但陈无涯不这么想,说起来有关这种高智慧的AI这种,陈无涯曾经在刀剑神域里也不是没见过,如果看刀剑神域中那些NPC的AI智慧的话,虽然有些敌方的行为模式趋近于人,但真的想要和生命一样的,他就只见过结衣一个。 因此,陈无涯觉得,菲多虽然还是清道夫这种机械,但完全可以把它当一个生命来看了,所谓积累行为模式数据,陈无涯不觉得能够凭这个就变得如此生动。 几个人唉声叹气的,显然是刚刚的射击比赛里没有拿到好成绩。
“搞砸啦,有两发没打中啊,我果然还是用不惯手枪。” “莱登,轮到你了。” “五发全中,不愧是莱登。” “凯耶,轮到你了。” “两分。” “下一个是谁,无涯吗?” 陈无涯听到后只是平静的抬起手枪,随手一射,后坐力在他手上仿佛没有一般,精准的一发打中一个罐子,但却让整个金字塔倒塌。 “好,无涯击中一个,一分,其余不得分。” 悠人如此说道,其他队员也是开怀的笑,陈无涯无奈的摇摇头,随后继续给其他队员搭脉。 整个广场上显得非常热闹和温馨。 忽然,同步装置突然一阵发热,广场上的声音瞬间安静,热闹的气氛也渐渐散去。 “战队各员,现在方便吗?” 那位少女管制官的声音传出。 其他人展露出不知是什么情绪的表情,互相对视一眼,陈无涯依旧和之前一样给检查其他人的身体状况,完全没受任何影响。 这位少女管制官似乎和以往的那些管制官不太一样,因为这种通讯,自从对方上任以来,就每天固定好了一般,在晚餐之后打来进行短暂的交流。 刚开始其他人还抱着找乐子,打发时间的想法,听听对方想要聊什么,随便糊弄两下。 反正对方这种人也不可能一直坚持下去,对方可能就是一时兴起罢了。 毕竟对方是大小姐嘛,会对他们这群86有些好奇也是很正常的,等了解完了肯定也就结束了。 本以为也就两三天,但持续到今天已经一周了,有些成员已经开始觉得麻烦了,这种每次打来电话实在是有些打搅大家的兴致。 但还没撕破脸皮之前,只能暂且忍让,他们才不想因为自己的不爽发泄给对方,如果那样的话,那他们和那群白猪有什么区别。 倒是无涯和辛对此一直没什么意见的样子,总是那种平静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 只不过两个人不太一样,辛虽然是客客气气的样子,但实则是他并不关心也不在意这种事,而无涯就像是看出来什么,所以没有发表过意见。 “没有问题,管制一号,今天也辛苦你了。” 辛一边逗弄着猫一边翻书一边回应对方。 “哪里,各位也辛苦了,感觉大家好像很开心?” “只是在打发时间而已,不用在意。” “这样啊……话说回来。” 对面的那位管制官的语气似乎认真了起来。 “送葬者,我今天必须说你几句才行。” “什么事?” 与其说是上官的斥责,不如说是好学生提醒坏学生一样的感觉,辛无所谓的喝了一口刚刚泡好的茶。 “介绍和战斗的报告书,从你分发到先锋战队之后的部分,我全部读完以后发现内容全都一样,你有什么解释的吗?” 莱登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一笑,看了一眼辛像是再说,你这家伙又干这种事啊。 “就算知道前线的状况回报对你们来说又能怎样呢?只是白费工夫吧。” “分析军团的战术与编成倾向,也是我们管制官的职务之一,我知道之前是因为报告也没人看,所以你才会选择不交,关于这点是我们这边不好,所以我并不会生气,可是今后希望你能好好写,因为我会认真看的。” “我不识字。” 辛平静的说出一段谎话,其他人听到后不由得一乐,陈无涯有些无语。 赛欧略带一丝讽刺意味的笑意说道: “对啊,因为强制收容所里没有学校来着。” 众人一笑,而少女管制官那边似乎有些尴尬,结结巴巴的想要解释什么,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辛应该只是觉得麻烦吧。” 凯耶的随口回了一嘴,辛翻书的手突然一滞,看向凯耶,凯耶有些慌忙的表示抱歉。 不过这一句话听到那位少女管制官耳中后,那种以往柔和的语气似乎隐隐带上一些压力似的说道: “送葬者?” 辛看了陈无涯一会后平静的回道: “我明白了。” “连以前的部分也要喔,知道吗?战斗报告书也是,全部都要交给我。” “可以用任务纪录仪的档案代替吧?” “不行,请你自己写。” 辛将书合上叹了口气。 第二百四十六章 伪善? “锵锵——!这才是真正的栖息在铁幕之外的猪了。” “这玩笑太恶俗了,悠人。” 在队舍的厨房中,自愿担起看火工作的戴亚,和一边画着素描打发时间的赛欧,同时一脸无奈地吐槽着同队少年的装疯卖傻。 悠人见两人的反应非常平淡不由得有些失望,随后左右看了看疑惑的问道: “安琪呢?平常不是轮到她负责煮饭吗?” “安琪今天轮到洗衣了。” 戴亚一脸平淡的回道,一边搅动着锅里的菜,旁边画画的赛欧说道: “不愧是你呢戴亚,知道的真清楚。” “那是因为其他女生也都去了。” 悠人问道: “她们去多久了?” “我记得……就在吃完早餐没多久吧。” “可现在已经快中午了。” “这么一说确实挺久的。” 悠人了然的点点头,随后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双手插着口袋走过来。 就算是要清洗基地所有人的衣服,几人通力合作的话,根本不需要花到一整个上午,而且洗衣场就在河边,现在又刚好又是个阳光普照的大热天。 “也就是说……她们现在在玩水。” 赛欧和悠人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一般的齐声说道: “现在正是此世之天国啊。” 戴亚听到两人的话连忙摇头说道: “不可以的,要是跑去偷看的话可会直接上天堂喔,她们可全都带着枪。” 悠人一脸伤感的趴在戴亚身上,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说道: “别这么死板啊,我们搞不好,可能明天就会死的哦。” “悠人你又这样说。” 赛欧一脸了然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不会看安琪的。” 戴亚推开悠人,一脸认真且试图证明什么似的沉声说道: “不,绝对会看到的吧,重点不是这个,别开玩笑了,我们可是战友啊,排在男女关系之前,我们可是伙伴啊,是伙伴啊!!” …… “所以呢,这就是你们来这的原因?” 陈无涯坐在桌边,手上拿着笔,一脸平静的看着自己前面的三个人。 赛欧、悠人、戴亚三人面露尴尬之色,干笑几声,而脸上都不同程度的受到伤害。 事情是这样的,三个人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女生组去玩水的时候,这三个人居然偷偷跑去偷窥。 结果自然是一目了然,三个人被狠狠的修理了一顿。 看着眼前三个人那副虽然被揍了,但是血赚的表情,陈无涯脑海里闪过拉伯克的脸。 这还真是到哪里都有呢,难道所有游走在死亡边缘的男人都喜欢搞这一出吗? “无涯,你懂的吧,那可是天堂啊!!” “能理解的吧,无涯,我们都是男人啊!!” “别把这种事给我说的这么骄傲啊!” 陈无涯受不了的一人给了一击拳头。 “为什么给我一拳,我拦了他们啊。” 戴亚一脸委屈的说道,悠人和赛欧一脸鄙夷的看着戴亚,明明当时就你这家伙看的最起劲。 陈无涯对于三人之间的话题不感兴趣,继续翻找着用来治疗跌打损伤的药物。 虽然因为是队友的关系,所以不可能真的让他们去上天堂,但是皮肉之苦也是避免不了的。 现在这三人身上都被女生们狠狠的拿石头砸了几次,说实话,这种程度的伤害已经是女生们收敛了很多了。 三人打闹了一会后,对视一眼,带着一抹诡异笑容的靠近陈无涯。 陈无涯看到三人这样皱了皱眉问道: “你们干吗?” “呐呐,无涯,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我在河边的时候,可是听到不少劲爆的消息哦。” “没错没错,说不定刚好和你想的吻合哦。” “当时女生组可是正好再聊恋爱话题哦,你不去真的是太可惜了。” 看着三人贱模贱样的和自己说出这种话,陈无涯都不由得叹了口气,说道:
“你们真是闲的啊,我喜欢的人不在这个世界,这个答案满意了吗。” “额……” 三人突然一缩脖子,互相对视一眼有些尴尬又有些懊恼,陈无涯撇了一眼就知道他们三人想岔了,但他没想解释什么,只是说道: “说起来,戴亚和安琪之前就是一队吧,如今这么久了还不告个白吗。” “啊,啊哈哈哈。” 戴亚有些慌乱的左右望了望,一向开朗的戴亚此刻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陈无涯摇摇头,就连这种行为也和拉伯克差不多。 明明都有喜欢的人,却总是一副轻浮的样子,然后因为当前的局势,死活不愿意说出口,真麻烦啊。 不过好在最后拉伯克似乎有情人终成眷属……也不对好像他离开的时候,拉伯克还是没有和娜杰希坦表白来着,果然真麻烦啊。 陈无涯从抽屉中找到之前配置好的药物,想了想,从另一个罐子里拿了一点刺激性的药物加了进去。 “给,一人抹一点在伤口上,一个晚上差不多就好了。” 三人接过一抹,不由得大呼出声,连忙说道: “无涯,怎么这次的这么痛啊,我记得以前没有这么痛的啊。” “哦,大概是药性又强烈了几分吧,没事,多涂点就能恢复的快些。” “真的吗?” 三人一脸犹疑的看着陈无涯,但陈无涯表情依旧淡然,看不出半点问题,于是几人便这么倒吸着冷气的涂抹着伤口。 赛欧涂了一会后问道: “无涯,你对那个管制官怎么看。” “坐着看,躺着看,闭眼看。” “说认真的,那个管制官每天晚上都来,说实话有些烦了。” 陈无涯点点头随后看向其他两个人说道: “你们两个也是这么想的吗?” 戴亚和悠人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悠人说道: “这次的管制官,我感觉和以往的有些不同,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同。” “嘛,我也差不多是这种感觉。” 陈无涯点头,随后拿起旁边编撰的医书继续写着,三人见陈无涯不发表意见,有些急了连忙说道: “无涯你别不说话啊,你是我们里面懂最多的,你说那家伙到底怎么想的,明明就是白猪,却每天都来,她不烦吗。” “是啊,到现在都半个月了,居然还没见她放弃,真的很讨厌啊。” “她的态度很让我反感,感觉很虚伪。” 陈无涯听着三人发表着各种言论,也没有说什么,过了一会,三人讲的有些累了,随后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想了想说道: “伪善,是这个意思吗?” “对,就是这个感觉。” 陈无涯合上书,随后微微一笑说道: “那个管制官,大概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吧。” “理想主义者?” “理解为被保护的很好,没能看到世界的黑暗,又或者没能弄懂事情的本质却向往着光明,笨拙的想要达成自己的目标,却往往败给现实的这样一种人就好。” “这么一说感觉确实很像啊。” “果然是大小姐呢,听无涯一说就感觉那家伙不靠谱了。” 陈无涯又说道: “又或者是即便明知黑暗,也依旧愿意追寻光明,哪怕遍体鳞伤、粉身碎骨也想要继续达成自己的目标,试图改变世上的不公,将人引导向理想的目标去呢。” “那种人就成圣人了吧,那个管制官不行的啊。” “对啊,感觉就挺弱的,而且感觉她做不到呢。” “无涯你怎么想?” 陈无涯淡笑一下说道: “我也不知道。” 夜晚,众人围坐在办公室。 办公室的空间很大,能让不少人呆着,大家基本都是在这种时候互相聊聊天度过。 只不过这种温馨的场景在半个月以来,突然多了一个人而已。 第二百四十七章 忠告 夜晚,众人围坐在办公室。 办公室的空间很大,能让不少人呆着,大家基本都是在这种时候互相聊聊天度过。 只不过这种温馨的场景在半个月以来,突然多了一个人而已。 “战队各员,今天也辛苦了。” 辛一如既往的用着毫无波澜的语调回复对方,其他人也相应的给与回复,这半个月来的每天通话就像是习惯了一般,众人已经能够平静对待了,偶尔还会像是朋友之间打趣一般的多聊两句。 看起来就像众人已经认可了对方一样。 但陈无涯明白,这一切都只是假象,对于这支先锋战队来说,这种一时的温柔并不能证明什么,因为都只是短暂的过客罢了。 他们从来没有真的去认可对方,也没有真的就把对方当作朋友,少女管制官和先锋战队之间,还有一层无法抹去的隔阂。 陈无涯喝了口茶,闭上眼,他知道这个隔阂在哪,也知道问题所在,但是他并不打算改变什么。 这支战队有他们自己的骄傲,哪怕他也是其中的一员,但他知道他才是那个过客,而一个过客是不能帮他们决定未来的。 “送葬者,首先是关于前几天申请的物资送达日期……” 一边听着管制官与辛之间的公务交流,其他人一边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显得井水不犯河水。 “喵~” 这一声喵叫打断了正在与辛交流的管制官的声音,少女管制官似有些惊讶的问道: “那是……猫吗?” “啊,是我们养在队舍里的喔,顺带一提,把它捡回来的人是我,在一间被战车炮轰飞的房子前面,听到它在喵喵叫,在里头的双亲全被压扁了,只有这家伙完全没事呢。” “然后啊,不知道为何,它最黏的人却是剑妖和送葬者。” “明明两个人从来没有陪它玩过,就算被它撒娇也只会摸摸两下敷衍而已。” “与其说是黏着,感觉更像是找到一张好床吧,就像现在这样。” 众人一笑,就像普通的少年少女聊天一般,对面的那位管制官的情绪似乎也被感染,跟着一样开心。 随后管制官询问起了猫的名字,但大家却给出各种不同的名字,让对方有些困扰,还以为养了很多只猫。 但实际上只是众人看心情随口取得名字,并没有一个单独准确的名字,又或是说每个人都给猫取了一个名字。 就在这时,可蕾娜嘭的一下起身把椅子都撞倒了,就这么跑出房间,戴亚因为离得最近,所以也追了过去,椅子在倒下时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陈无涯看了一眼,又继续做着自己的事,而那位管制官听到一声巨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但辛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有老鼠敷衍了一下对方。 只不过那位少女管制官似乎很怕老鼠的样子,光是听辛这么说就语气变得颤抖。 过了一会,可蕾娜和戴亚才回来,只是看起来心情很差,不过两人的离去并未影响到与管制官的交流。 毕竟对方并不在现场,也不可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话题从小猫转到其他人的趣事又转变到之前看过的流星雨。 “樱花,是真的吗?真的有那么多星星啊?” “是啊,非常壮观呢,不过啊,再看那次流星雨之前,我们倒是看到了更惊艳的景色哦。” 说着凯耶转头看了眼陈无涯,其他人也是了然的往陈无涯这边看来,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笑容。 只有呆在铁幕内的那位管制官并不懂发生了什么。
“这辈子大概再也看不到那种景象了……” “流星雨吗?” “或许吧。” “这样吗,太可惜了……我也很想看看呢。” “在墙里面看不到流星雨吗?” “因为街上的灯光整晚都不会熄灭,这边连一颗星星都看不见呢。” “似乎是这样呢,不过这边到了晚上真的是一片漆黑呢,毕竟人口稀少又偏僻,而且到了就寝时间又会实施灯火管制,所以啊,这里随时都看得到星星,可说是满天星斗呢,这肯定是在这里生活的一大优点吧。” 凯耶一边和其他人玩卡牌,一边说出这么一段话,看起来只不过是很平常的一段话。 然而这段话说出来后,那位少女管制官反而沉默了下来。 其他人还在疑惑对方怎么了时。 “樱花……你恨我们吗? 对方说出来几个字,让场面变得有些压抑,众人的表情不一,看不出太多情绪。 而坐在座位上的陈无涯作为唯一一个从不参与聊天的人,听到这个问题后只是摇摇头。 因为无论怎么说,你都不可能听到最真实的答案,没有谁会仅仅因为多聊了几次就抹去那道鸿沟的。 很显然,那位少女管制官的被这种大家其乐融融的假象给蒙蔽了,果然是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小姑娘啊。 凯耶停了一下后说道: “……受到歧视的确很痛苦,很不甘心,在收容所的日子也很难熬,而且不管经历多少次战斗,还是觉得很可怕呢,所以对于那些把痛苦强加在我们身上,喊着86不是人所以是死是活不重要的那些家伙,我当然不可能会喜欢。” 对方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凯耶只是继续说道: “但是,我也知道不是所有白系种都是坏人……就像不是所有86都是好人一样,总之,白系种当中同样也有好人这件事嘛……虽然我没有见过,但是有好几个伙伴都曾经遇过,所以我可以理解,因此,我不会单纯因为是白系种就憎恨对方。” 对方仿佛得到救赎一般的说道: “原来如此……那么,我也得好好感谢那些人才行呢。” 其余人再次沉默,凯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随后说道: “管制一号,我突然对你稍微有些兴趣了呢,能否问你一个问题呢?” 对方不知为何有些开心似的直接同意了。 凯耶平静的问道: “为什么你对我们如此在意呢。” 少女管制官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曾经在战场上,有个和各位一样的处理终端,曾经救过我一命,他和我这样说,我们是这个国家诞生并成长的公民,为国而战既是义务也是荣耀,所以我们才选择挺身奋战,那位恩人的这番话让我觉得我们这些人也得对这番话做出回应才行,要求你们挺身奋战却将目光移开,不去尝试了解你们,等于是践踏了那个人的理念……这是不可原谅的行为。” 听着如此冠冕堂皇的话语,但对方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认真,就像真的这般想的一样。 众人神色变得更加微妙起来,有些成员的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凯耶神色不变,平静的说道: “你并不是个坏人,所以,我想给你一个忠告,你不适合这个职位,趁你还没后悔之前,还是找个人来代替你吧。” 凯耶的这番话说出后,少女管制官明显愣住了,因为她完全不明白,凯耶为什么要这么说。 第二百四十八章 奇怪 “管制一号呼叫战队各员,雷达已侦测到敌踪,敌方主力为近距猎兵型与战车型的混合部队,亦有反战车炮兵型随队……” “管制一号,我方已掌握详情,将在座标478展开迎击。” “啊……收到,送葬者。” 今天的战斗也是全员出击,而那位少女管制官的指挥工作基本都没有任何意义。 毕竟作为老兵精锐组成的先锋战队,他们自己就能够发挥出优势,并不需要相应的指挥,而比如战术分析或是敌情判断等等,这些工作也都是由辛来解决,偶尔会有陈无涯给出建议。 综合这些情报后的行动,基本都不会有太大偏差,但也有少数意外情况,会导致减员的发生。 然而与出击频率对比一下就知道,这种损失率基本算是最小的了。 出击次数是其他战队的几倍之多,负责的也多是危险任务,在这种情况下,每个人积累起的经验都是其他人所无法企及的。 哪怕少女管制官确实有几分才能,但想要指挥这样一支精锐部队,与其多加干涉不如让他们自由发挥。 而事实也证明,他们并不需要其他人的指挥,只不过这种事让那位少女管制官心有不甘的样子。 每天的工作变成了后勤支援,听说还向上面提出使用射程超长的迎击炮,来抑制军团炮击型部队的火力。 这种迎击炮是一个消耗很大的武器,如果使用了基本就要重新再设置。 当那位少女管制官把这件事说出来以后,众人只觉得这位少女管制官是真的太单纯了,赛欧还毒舌一句,那种东西不是早就生锈了吗。 各小队陆续回报抵达定,埋伏的布阵完美无缺,仿佛看穿了军团进攻路径一般。 这种行动模式让那位少女管制官很在意,如果这种行动模式能够教给其他战队的话,那肯定能够减少极大的损伤。 “送葬者,请将神枪移至三点钟方向距离500的位置,那里是个具有良好掩护的高台,具备棱线射击的条件,射击角度也较为宽广。” 听到耳边那位少女管制官的指挥,其他人愣了两下,虽说和那位少女管制官熟了些,但还是不敢相信对方的指挥能力。 因此众人等待辛的指示,辛只是沉默了一会后便说道: “神枪,前往确认。” “了解……的确有,我移动过去。” 听到确认后,那位少女管制官继续说道: “这个位置和负责主攻的第一小队几乎成反方向,在利用送葬者的基本战术,也就是透过扰乱制造各个击破的机会时,能让敌方在战斗之初误判我方主力部队的位置。” 莱登嗤笑一声说道: “简单来说就是诱饵吧,声音听起来像个公主,执行的战术倒是不一般啊。” “……战车型与反战车炮兵型的仰角不够,没有能力直接炮击高台上的神枪,而在变更炮击位置时,周边地形也能作为掩体……” 少女管制官试图解释什么,但是莱登却打断对方的话说道: “别误会,这个提案不错,对吧。” “找到新地图了吗,真便利呢。” 可蕾娜有些冷漠的说道,其他成员对那位少女管制官的态度大多是平淡,只有可蕾娜对那位少女管制官有些讨厌的样子。 “我晚点再传送给你们参考吧。” “这样好吗?竟然把军事机密地图泄漏给我们这些86知道。” 莱登疑惑的问道,然而那位少女管制官却说道: “没关系,如果信息不能活用的话,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呢。” 听的这话,莱登有些感叹的吐了口气。 陈无涯听着耳边几人的问答,微微一笑,然而眼前突然恍惚了一下,心里悸动了一瞬间,这一突发情况让陈无涯暗自皱眉。
“来了。” 隆隆炮声炸响,陈无涯操纵机甲飞驰而出,其他成员开炮为他掩护,一骑绝尘直入敌军。 不断消灭军团的部队,一边消灭一边推进着战线,陈无涯靠着强大的机动力与实力,独自一人承担起了诱导任务。 将军团的部队引入埋伏点加以歼灭,而后继续转战其他路线,不断支援各处队伍的位置。 坐镇在指挥室中的那位少女管制官看着这种情况,望而生畏,哪怕已经看过不少次了,那位剑妖的实力还是难以置信。 不靠火力,而靠着近战武器打出其他战队成员都比不上的成绩,并且还有余力不断支援其他成员。 而且偶尔还能够对战术进行补充完善,听说在基地中也是负责救治伤员的工作,还时常调理队员的身体状况。 可以说整个先锋战队中,就只有那位队长送葬者和剑妖是最让她搞不懂的两个人,两个人都是实力出色,但沉默寡言的人。 只不过比起没办法必须回应她的战队长,那位剑妖从来没有发表过任何意见,即便是日常闲聊时,对方也不怎么说话,是个很奇怪的人。 因为众人的同心协力,很快这只军团的数量便迅速降低,从旁人来看,这场战斗非常的轻松写意,应该很快就要结束了,就像以往的每一次战斗一样。 然而陈无涯心头不安感越来越重,但又察觉不出什么,就像冥冥之中要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这让他暗自皱眉,并且开启了剑瞳,试图观察什么。 可是看了一遍战场,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就是这毫无异样的感觉更让陈无涯不安。 这份不安再次驱使陈无涯开启了剑瞳。 其实剑瞳的开启也是有消耗的,只不过比起其他的能力,剑瞳的消耗很小,然而消耗再怎么低,想要一直开也是不行的。 哪怕是全盛时期,陈无涯也从来没有一直开启剑瞳过,倒不是因为消耗,而是因为开启剑瞳后,那大量的信息传入脑中后,让他有些吃不消。 因此他每次开启剑瞳的时间都只是短暂性的,只有需要时才开,不需要时就关闭。 不过因为常年的使用,让他渐渐习惯了那大量信息的传输,如果现在是全盛期的话,他自然能够开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他被世界诅咒后,他的身体素质下降成普通人状态,连带着之前习惯的那种对信息的耐性也下降了。 用点浅显的话就是,如果开剑瞳会消耗他的精神,他现在普通人状态的精神并不足以支撑长时间开,甚至连刚开始都比不过。 可能也就开个几秒钟左右,再多,精神负担就太大了,为了保持战力,他从来不随意开启。 但今天,他为了这短暂的不安感,开启了第二次,可是扫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犹豫了一会后再开启了第三次,可这一次还是无事发生,但心头的异样感却越来越重。 陈无涯咬牙,他感觉他好像忽视了什么东西,他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但又无法戳破它,因为现状确实是一片正常。 不过即便有这份奇怪的感觉他也没办法了,因为大脑传来的疼痛,以及精神上的负担,让他的操控状态下降了不少。 所幸当前的局势基本没什么问题,即便有也有其他成员摆平,所以他的状态失衡并没有人看出来。 陈无涯看着场上的战斗,再次劈开一个军团后,本能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推动机甲向一个方向跑去。 “不能往那边走,樱花!剑妖!” 少女管制官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陈无涯的耳边,陈无涯回过神来,瞳孔不由得一缩。 第二百四十九章 战斗结束 居然是湿地! 陈无涯坐在猛然静止下来的座机当中,透过荧幕中的影像,可以看见座机的两只前脚有大半陷入地面之中,在昏暗的原生林里看起来像是一片小草地的地方,其实是湿地。 陈无涯操纵着拉杆努力让机体移动,对于这种松软的土地,破坏神并不擅长,不由得苦笑一下。 是他太过自大了吗,看来他太自信自己的实力了,所以才导致这种事情的发生吗? 然而问题真的在这吗?他不清楚,也不明白。 “樱花,剑妖,快离开那里!” 辛的声音从知觉同步上传出,这次陈无涯才意识到什么,转头看去,只见凯耶驾驶的机体和他一样跌进了这块湿地。 如果后撤或许还能动,然而现在真的还有时间吗,陈无涯看向屏幕外的战车型。 他当时就是看到这里有一辆战车型军团所以才过来,可是现在想想,整个战场上这块位置为什么会多出一个战车型? 战车型所待的位置太反常了,从其他敌机的位置来看,那家伙不该待在那里才对,它们平时总是保持在彼此火力能够照应的距离内,可是那个位置已经超出范围了。 又看了眼旁边樱花的机甲,不由得抿着嘴,用力推动起操作杆。 比起他,樱花的机体离对方更近,根据攻击原则,那辆战车绝对是优先攻击樱花才对。 现在没时间去想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现在必须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才行。 两者之间小于战车炮弹的最低起爆距离,所以战车型选择挥动前脚攻击。 樱花看着眼前的攻击像是呆住了一般。 “不要……” “樱花!” 陈无涯大声喊道,该死,他这辆机甲上没装火炮,没办法使用炮击,陈无涯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感到愤怒。 为什么他会自大到认为自己能够凭剑术庇护众人,为什么不听劝,如果他的机甲改造上有一个能够远距离攻击的武器…… “我不想死……” 巨大的腿部飞速推动高达五十吨的重量,将之猛力横扫出去。 …… “战斗结束……战队各员,辛苦你们了。” “……” 无人回应。 “对于剑妖和樱花的事情……真的非常遗憾,要是我能更警觉一点……” 少女管制官带着悲伤的语气说道。 在这个瞬间,一片恐怖至极的沉默,弥漫在同步的另一头。 “……遗憾?” 赛欧【笑面狐】压抑着濒临爆发的情绪,状似平静却暗潮汹涌的声音。 “遗憾什么?对你来说,就算死了一两只86,也不过是下班回家就能忘光,还可以开心享用晚餐的小事吧?” 赛欧的语气渐渐带上敌意,语调变得尖锐起来,伴随着叹息的说道: “我说啊,我们之前闲着没事做,你那只有自己没有歧视,没把我们当猪的错觉过家家,我们闲的时候陪你玩玩也无所谓……不过啊,我们这里可是刚刚死了两名同伴啊,这个时候可没闲心配合你的伪善啊,给我自觉点啊!” “伪善?” “不然是什么,你觉得我们看到同伴死了,什么感觉也没有吗?……哦,搞不好就是这样呢,因为对你来说86不过就是86,和你这样的高尚之人不一样,只不过是非人的猪罢了!” “不……不是的!我并没有这样……” 少女管制官试图解释些什么,然而赛欧的话语还未停下。 “不是?难道我有说错吗?把我们扔到战场上当作兵器战斗,自己却躲在墙里看戏,悠哉悠哉享受着这一切的你,若不是把我们当成猪看待,那又是怎样啊? 你说你从没叫过我们86?只不过是嘴上没这么称呼而已,你难道以为我们是自愿作战的吗?你们把我们关起来,强迫我们作战,这九年来都死了数百万人了不是吗! 对这一切视若无睹,只是每天和我们温柔的聊天,就认为是把我们当人类来看了是吗!想的真是好啊! 更何况你……根本连我们真正的名字一次都没问过不是吗!!” 有些歇斯底里的话语字字诛心,如同利刃一般不断割在少女管制官的心上,将事情揭露开,暴露出其血淋淋的真相。 仔细回想一下,赛欧所说的没错,因为对方每次同步后从来没有询问过大家名字,也从来没有报上过自己的名字。 不管是每次同步的送葬者,还是和她聊过最多次的樱花都一样,她只是在理所当然的用着代号,用着自己管制一号的名号来与众人交流。 用着这个看起来是管理者,实际是监视者的称号。 话语击碎了这段时间以来的假象,将一直以来的伪装扯下,暴露出来的只是从未变过的本质。 “赛欧。”
莱登沉声打断赛欧的话语。 “莱登!没必要帮这些白猪……” “赛欧。” 莱登依旧沉声说道,赛欧听到后深呼几口气嘁了一声便切断了同步。 见状,莱登吐了几口气后用着依旧平淡的声音说道: “管制一号,断开同步吧。” 少女管制官略带着些哭腔似的说道: “那个……” 但莱登却依旧冷淡,但语气里却没有责备,只是平淡到疏离的说道: “战斗结束了,你也没有义务继续进行管制了吧……虽然笑面狐说得过分了点,但我们现在的确没有心情陪你聊天。” “……对不起。” 少女管制官抖着声音勉强做出回答,迟了一拍才切断同步,但是并没有人对此做出回应。 众人只有沉默,看着影像上的火焰不发一言。 就在这沉默之际。 “樱……呼……队……” 滋滋的有些信号不良似的语音出现,众人愣住了,随后有些慌乱的说道: “凯耶吗?是凯耶吗?” “没事吧。” “怎么样啊。” “喂,喂,凯耶听到到吗?” 众人七嘴八舌的喊道,然而却依旧传来一阵有些接触不良的声音。 辛冷静的说道: “全员去樱花刚才的位置,快。” …… “咳咳……” 陈无涯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臂,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钢板,烟尘溅起,看向旁边头上身上各种程度受伤的凯耶。 陈无涯半跪在地上伸手搭在凯耶的手腕上,凯耶捂着头有些晕晕乎乎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 “还好,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加挫伤……咳咳。” 陈无涯的嘴角和眼角都流出血来,凯耶看到后强忍住脑袋的晕眩感说道: “你没事吧。” “还好,修养几天就好了,没想到我们都活了下来。” “是啊……” 凯耶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人,她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因为对方将那个战车型给干掉了。 而干掉的方式,居然是用一把木剑,想到对方的做法,凯耶到现在都有些恍若隔世,那种行为真的是人能够做到的吗。 陈无涯揉了揉太阳穴,大脑像是被塞满了一般非常的肿胀,脑袋像是被针戳了一样刺痛,肋骨断了六根,一只手应该是骨折了也有可能是废了。 身体状况有些糟,但又不是非常糟糕,毕竟比这伤势还大的情况他也不是没有过,至少现在他还有另一只手,而且还能动证明没事。 “抱歉。” 陈无涯愣了一下,但很快凯耶便说道: “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不,和你没关系,我会变成这样是我太自大了。” 陈无涯淡笑一下,心中暗叹,回想起之前在玄书录上看到的一段话。 【直至你离去前,你于新世界的生活,都将可能出现小幅度变化】 这是出现在世界诅咒那段介绍中的,原本他还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他算是弄明白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之前会感觉到奇怪,但又无法察觉到问题所在,最后差点死。 小幅度变化都能把他给差点害死,他都不敢想,大一点会怎么样了,世界对他的恶意还真大啊。 凯耶抱着双膝坐在地上,有些无力,一向非常开朗的樱花,此刻却像一个快要哭出来的小孩一样说道: “我不想死,我真的以为我快死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陈无涯看着凯耶泪如雨下的样子不说话,安静的走到旁边将掉在地上的木剑拿起来,扫视着周围。 过了一会凯耶停止了哭泣,说道: “谢谢。” “没事。” 凯耶抿了抿嘴,失神的看着陈无涯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安全感与温馨,但很快就闪过些许失落,低声说道: “如果一起死,也不错……” “你说什么?” 陈无涯疑惑的转头看去,凯耶笑着摇摇头,撑着树站起来说道: “没什么,……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放心,挥剑的能力还是有的,对了,你赶紧联络一下辛他们,我的知觉同步在刚刚的爆炸中掉了,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我们活着,现在我们没在机甲上,万一还有自走型地雷就不好了,死在那个上面我都会感觉很不甘心啊。”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凯耶点点头,随后启动了知觉同步。 看着凯耶正在联系辛他们,陈无涯笑容收敛了几分,轻叹一口气,继续戒备周围。 第二百五十章 真心 陈无涯坐在队舍中,其他人一脸担忧的望着他,安琪拿着绷带帮陈无涯系好,陈无涯脸上身上也贴上了几个伤药膏。 这也算是自产自销了吧,陈无涯心头苦笑,没想到有一天他还能用上自己的药。
“谢谢。”... 第二百五十一章 问题 之后的几天就像回归原来的生活一般,但比起曾经略有些虚假的状态,现在和管制官蕾娜的交流更近了几分。 只是依旧有着些许隔阂,不过这或许是件好事? 陈无涯不清楚,至少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好,那位管制官确实不是一个坏人,但是否真的能够和他们一起走下去还尚未可知。 毕竟前面的几任之所以会离任,并不是因为被揭穿什么虚假的情况而离开,因为其他的管制官并不会多管他们,甚至都不愿意理会他们。 真正导致换人的原因,可从来就不是什么温柔的假象啊。 陈无涯转动着手中的水笔,假设那位管制官真的能够坚持下去,并且依旧保持着这份初心的话,或许之后就可以放心了。 陈无涯叹了口气,他没办法一直呆下去,甚至哪怕他想呆也会因为某些意外而中断,更何况是现在这种被世界针对的状况。 所以他现在就在想,如果他离开了,那么这支战队的未来该怎么办。 或许有人会觉得他是不是管太宽了,他一个世界的过客何必去管这个世界人的死活,别人的人生也不需要他来指手画脚。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哪怕他并不想干涉别人的人生,却不代表他不想看到他们幸福。 他现在在考虑,等他实力恢复以后,是否要清扫一遍这个大陆的军团,然而这么做就真的可以吗? 维系他们86心灵的,正是不断抵抗军团入侵的战斗,这是他们的骄傲,是他们的荣耀,但实际上却是他们的束缚,因为除此以外,他们什么都没有了。 换句话说,他们就是被这个战场磨练出来的战争机器,若是有一天没有战斗了,他们真的就能缓过来吗? 战后心理综合症,这是陈无涯曾经了解到的一个病症。 如果有一天真的不再与军团作战了,86们,先锋战队里的其他成员们真的能够适应吗?若是自杀…… 可若是不管军团,之后的战斗也迟早有一天会杀死他们,死在战场上或许也好呢,或许他们并不需要被拯救…… 陈无涯有些烦闷,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事,和夜袭不同,夜袭是有明确目的的,为了这个目的去努力去战斗,甚至因此而死也能接受。 但是86们呢?从最开始他们就是被动的参加战斗,他们只是为了战斗而战斗,因为除了战斗以外他们不知道该去追求什么了,他们的一切都被磨削殆尽。 或许可以在等待战斗前暂时的停留一段时间,但却不可能为此而停下脚步,之后还是会选择奔赴战场。 若是军团消失了,他们战斗的对象会是什么呢? 陈无涯看过兵荒马乱们平民的状态,看过乱世下那些当权者的面貌,看过江湖仇杀,看过恩怨情仇,看过生离死别,看过劫匪强盗,看过乡绅贵族。 但他从没有去改变过什么,因为他只会杀戮并不会拯救,他能够干掉那些当权者,干掉劫匪强盗,但他拯救不了这个世道。 就算是在夜袭中,他也只是能够杀死那些肮脏的官员们,推翻帝国的统治,然而真正拯救这个世道的不只靠他,还需要其他人。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在意86们,在意先锋战队的成员呢? 或许是因为像吧。 看着他们就像在看着自己的过去,总是在经历死亡,经历失去和离别,不断地战斗。 正因为他经历过一切,所以他才明白,当只有战斗的人生突然失去目标后,会变成什么样。 他曾迷茫,曾迷失,更有过自毁同归于尽的经历。 然而他现在已经找到了目标,也正是因为找到了目标他才解脱出来,否则还会是曾经那种行尸走肉一般的状态。 他已经被拯救了,自然知道这种情况是不对的,因为这种人生只是在死亡倒计时,所以他不想他们步上这条路。 他知道自己不是神仙也不是圣人,他拯救不了这个世道,更改变不了这个世界,因此他只想拯救先锋战队中的大家。 然而他想不到,他想不出该如何去救他们,他之所以能够解脱是因为他找到了心灵寄托,那他们呢?他们又该将心灵寄托给谁? 陈无涯无法成为他们心灵寄托的对象,若是寄托于他也只是把他们拉向更深的深渊。 现如今大家的心灵是寄托在辛的身上,因为辛代表着他们的归宿,他背负着所有战友们的归宿。 可是,背负着如此沉重的战友们的归宿的辛,又能寄托于谁呢? 现在的辛之所以能够背负起这些,是因为他有着自己的目标,在完成这个目标之前他不能倒下,所以他能够坚持。
那个要送葬自己哥哥的亡灵,而一直坚持到现在的目标。 若是就此战死也就罢了,但若是完成了目标的辛,是否还能继续背负起其他人的归宿呢? 到了那时,他们的心灵该归向何方? 即便陈无涯的剑术造诣堪称登峰造极,一身实力也极为强大,也同样有他剑所不能及之处,这世间总有些事,不为个人意志而转移。 活的越久越觉得自己渺小,穿越以来所看到的事情,也越发的让陈无涯明白自己只是一个有实力的普通人罢了。 陈无涯将笔记扯下随后点了把火烧去,瞳孔中倒映着火光,不管如何,至少要坚持到九个月以后,等到他实力完全解封的那一刻。 “无涯。” 陈无涯思绪回归,耳边的同步标签亮起,莱登的声音出现。 “军团来了,来参加战斗会议。” “我知道了。” 来到办公室后,与几个小队长一起等待辛进行作战会议。 按照先锋战队内部的分级,首先是整个先锋战队共计二十五人(战死三个,现二十二个),然后分成几个小队来执行战术,而不是分散执行,因为像陈无涯和辛这样单兵作战实力强的只是少数,虽说都是老兵,但绝大多数人的实力并不算出格。 因此都是成小队制的作战,能够互相支援、掩护以及火力集中,而陈无涯却不是小队队长,主要是他并不习惯指挥人员作战,虽然能做到,但他的战斗风格决定了其他人跟不上。 所以他和辛是这支战队中,唯二的能够单兵作战的人员,而分配位置时他也是与小队长同级别,有必要参与作战会议。 不过这次,似乎是因为辛和那位管制官正好在进行同步的缘故,所以那位蕾娜管制官也加入了作战会议。 从敌军总数、部队展开状况到进攻路径等等进行战术讨论,能够了解到这些情报,也是多亏了辛的能力。 这份无时无刻不再折磨辛,但却拯救众人多次的能力,不过那位管制官并不知道辛的能力,因此得知他们能够了解到军团动向和数量这件事非常惊讶。 但同样给出不少的建议,该说不说,这位管制官的能力确实不错,即便是陈无涯也说不出什么问题。 要知道,虽然陈无涯不擅长指挥,但他同样经过优秀的战术大师乃至将军的熏陶,比如哥布林杀手和娜杰希坦。 这两个一个是精通各类战术搭配的大师,虽然只杀哥布林,但是战术眼光和布置都是其他人所不能企及的。 另一个是帝国的将军,早先便带领过各种战役,而后面也是率领部队,以及指挥夜袭成功推翻帝国的领袖。 这位芙拉蒂蕾娜·米利杰少校,没错这位管制官的军衔居然能够达到少校的级别,却已经能够在战术和战略上有着追赶前两者的能力了。 虽说之前的战斗有了解一点,但大部分战斗都是辛指挥,而且设计战术也是辛来设计,因此对于这位少校的指挥能力并不了解。 看来对方能够成为少校并不单单是因为家世呢,更多的或许还与她的实力挂钩,即便现在还年轻,但是迟早会变得非常优秀。 确立好战术方针后,大家便登上了破坏神赶赴战场。 战场上,众人按照计划站定位置,而后米利杰少校根据之前的情报对这次军团的各项情报加以分析,并告诉众人。 莱登按照对方的指示前去确认,过了一会便回来并且说道: “狼人呼叫各员,刚才已经确认了,少校的推测完全正确。” 莱登用着有些不知是敬佩还是傻眼的语气说道,没想到这位管制官的能力如此优秀,早知道之前的作战会议就让对方一起参与了。 陈无涯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军团出声说道: “少校,这次战斗能否请你关闭同步。” 蕾娜听到身为剑妖的陈无涯突然这么说道,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然而这时辛也说道: “我赞同剑妖的话,管制一号,这次战斗请尽量不要与我同步。” “为什么?” “理由的话等战斗结束以后再说。” “……” 蕾娜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如果不同步的话,我就没办法确认情况了,万一出现意外怎么办,我不会切断同步的。” 听到对方的话后,其他人沉默了,陈无涯微微一叹,辛则是回答道: “……我已经给过你忠告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黑羊 随着辛的话语落下,两个机甲身形极快的冲出。 一如之前所预料的一般,双方的战斗很快便形成了大混战的状态,除了辛和陈无涯能够在战场中分辨态势,其他人只能按照原定计划执校 看着场中一些军团的动向明显有异,陈无涯只是推动机甲变得快了几分。 也不知什么缘故,那位管制官的运气要好不少,明明和他们接触了这么久,任务目标却一直没有遇上过黑羊。 然而这份好运似乎到今为止也已经到头了。 军团的结构图是由流体奈米机械模仿哺乳类的中枢神经系统构筑而成,所以能够达到媲美大型哺乳动物的处理能力,但是用来维持这项构造的结构图,却放入了无法变更的时限及删除程式。 因此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推测再有两年时间,军团便会完全停止运转,到那时一切都结束了。 可是,只有真正呆在86区的他们才知道,所谓的两年停止运转只是一个笑话,了解到这一点还是从赛欧那位前队长那里得知的情报。 当时陈无涯还和辛对此展开了一场推论,如果结构图会坏掉的话,那就换一个就好了。 换成即便是在哺乳动物当中也特别发达的中枢神经系统——人类的大脑。 而这个大脑在这个战场上可谓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啊,虽然大部分的大脑已经毁坏,而且也只能简单的模仿死前的那一点思绪。 因此,这种区别于其他没有更改结构图的白羊,换成人类大脑后的军团则被称为黑羊。 即便型号相同,那些黑羊的运算力以及实力都要远高于普通白羊机型的军团。 “妈妈。” 一阵纷乱的杂音传入所有饶耳中,如同魔音一般,这种亡灵的声音冲击着众饶心灵。 众人只是神色一沉,虽然听着这些哀嚎声有些难受,但长年以来的战斗经历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 微妙的人声,不同于自走型地雷的人声,哀嚎着,悲鸣着,怨恨着,就像真正的亡灵一般,游荡在这个战场上。 宛如临死前最后的吐息,意识蒙眬下的呢喃声,听起来就是如此空洞。 这种声音不断回荡在众人耳边,对于他们早已习惯的86们倒也无妨。 然而知觉同步这个东西有个好处,那就是能够让人真的如同身临其境一般的去感受被同步者的情绪以及状态。 听觉、视觉、触觉、嗅觉等等人类的五感都能同步,若是同步率越大,就越能感受到另一个饶真实状态。 只不过同步的人数越多,同步的感官越多,那么对于同步者的负担就越重。 而那位管制官,芙拉蒂蕾娜米利杰,同步的对象大部分都是辛这位战队队长,而辛的异能注定了他会不停歇的听着这种亡灵之声。 一直以来,辛的同步率都是最低状态,可是像现在这种近距离的接触,必然导致耳边亡灵之声更加清晰与明显,于是…… “这是什么……不是……杂音?” 众人听到蕾娜的疑惑的声音后,隐隐有些担忧。 辛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不断操控机甲攻击着军团,众人也加快了速度,然而不断回响的死亡之声依旧流传于这片战场。 “妈妈妈妈妈妈。” “救我救我救我救我。” “好烫好烫好烫好烫。”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 亡灵之声冲击着这位管制官的心灵,如同死亡在向她招手,试图将她一同拉向地狱。 “不……不要,不要!!!” 透过知觉同步的通讯,传来蕾娜崩溃的哀鸣,无力且脆弱,被卷进压垮思考与理性的临死惨叫所构成的漩涡之郑 “少校!少校!快点关掉同步,少校!”
一贯冷静的辛第一次有些略带焦躁的喊道,然而这声呼喊并不能够将对方唤醒。 少女管制官崩溃的大喊,试图压下耳边不断袭来的亡灵的呼唤,辛的声音被淹没在其中,辛不由得啧了一声,直接关闭同步。 在切断了与蕾娜的同步连接时,辛已经被大批黑羊所包围,宛如狂风暴雨的惨叫声刺入耳中,让他不禁眯起双眼。 由于黑羊群大半都是近距猎兵型,为了应付能把装甲像水一样轻松划开的高周波刀连续攻击,他迟了一步才切断同步。 陈无涯的机体从一旁袭来,机体上的高周波刀顷刻间划出一道道弧线,将包围辛的军团给切开一条路线。 和辛一起从另一边冲出,路上的军团被一个个切开,回荡在耳边的魔音置若罔闻。 唯有彻底摧毁,才能够让这些亡灵回归安宁。 奋战的众人同样听到了蕾娜的悲鸣,或许对方不会再与他们联系了吧,因为每一任管制官都是如此。 只是不知为何,众人想到这一点都感觉有些遗憾和寂寞。 …… 回到队舍后,众人如往常一般聊打闹,只是以往那种精力无限的样子稍稍有些萎靡。 虽然习惯了与黑羊作战,但无论那次都感觉并不好受。 只是本以为今会很早就睡下的众人,不知为何都有些像是在期待什么一般的样子。 “无涯,你觉得少校还会联系吗?” 正在煮药茶的陈无涯听着凯耶的话,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道: “不知道。” 他能够看透许多事是因为他见过很多,但是他同样有看不破的事情,比如饶意志。 对于那位管制官,他其实还是挺有好感的,这个好感倒不是所谓的男女感情,而是因为对方在这个国家里,是极少数愿意对86们温柔以待的人了。 或许单纯了些,真了些,但对方确实是想改变些什么,只是她做不到而已,然而从来没有因为做不到就是恶饶规定。 所以,陈无涯还是挺期待对方能够联系过来的,这段时间以来,大家都已经习惯了那位少女管制官每晚上都会来通讯聊。 或许就连他们也没察觉到,自从互通名字以后,其实已经渐渐有些接受对方了,只是大家都还以为这只不过是像与宠物玩闹一般打发时间。 如果真是如茨话,大家就不会露出这种表情了,众饶兴致都不是很高,陈无涯喝了一口茶,看着月亮,时间渐渐要到灯火管制的时候了。 辛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出情绪波动,一副冷淡的样子。 大家的心里也变得失落低沉起来,但很快便收拾好情绪,或许这就是他们的宿命吧,除了彼此不会有人陪他们走下去。 就连陈无涯也觉得,或许少校真的不会再联系过来,以后会换一任新的管制官。 辛突然睁大眼睛,像是有些意外的样子,随后回归平静的出声道: “嗯,没关系,少校。” 安静的环境中,辛的声音变的非常清晰,于是所有人都愣住了,转头看向辛,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而陈无涯同样感到非常意外,随后便是淡笑一下喝完杯子里的茶水。 真是了不得啊,这个少女。 虽然并未和所有人一起通讯,只是单独同步了辛一个人,但这样的情况似乎也让众人放下了什么的样子。 众人听不到少校和辛在聊什么,因为辛的回答也是断断续续的,而且现在大家也要回去了,倒也没必要再去在意了。 陈无涯临走时看到辛依旧和少校在聊着什么,虽然听不到但他也能猜测一二,不过更重要的是,他似乎看出来辛似乎对于那位少女管制官的心情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原来只是一如既往不关心,到现在稍有些在意,也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第二百五十三章 坚持 也不知道辛和少校聊了什么,让对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样子。 每依旧如往常一般在夜晚通讯过来,与众人聊交谈。 后来的几次出击任务,依旧出现了与黑羊作战的情况,然而这一次,少校却并未切断同步,而是与众人一同作战。 哪怕对于这种不断回荡的亡灵之声充满恐惧,也依旧没有放弃。 这种意志或许才是感染所有饶原因。 就在这种不断出击,不断战斗,然后回归享受短暂的温馨的生活中,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大家已经渐渐接纳了少校的存在,已经不再是把她当成其他那些管制官,也不是什么白猪,而是真正的指挥官。 许多时候的出击任务,对方都像是在为了什么目标而奋斗一般,许多次的作战会议上对方的声音都显得有些疲惫,然而却顽强的坚持了下来。 大家其实都有些担忧,但又有些不好直,只是旁敲侧击一般的提醒对方,可是少校却没有去做只是表面答应着,但在他们看不到的付出努力。 感受着少校的热忱的大家,也就更加不好什么了。 又是一次战斗结束,本以为大家都切断了同步通讯,但是可蕾娜似乎专门留了下来,让刚想话的陈无涯停下了想法。 听到同步对面的少校似乎以为他们都结束了通讯的样子,正有些恐惧的大口呼着气试图平复心情。 可蕾娜用着不知道是什么情绪的语气道: “真的那么难受的话,明明可以放弃啊,就算你不在,我们也不会伤脑筋,没有管制也不会出什么问题,明明就是个摆设,在战斗中还得分担你的难受,会让我们分心,有够碍事。” 有些毒舌又有些随意的道,但无论是陈无涯还是少校都能听出对方的言不由衷,对方应该就是想让少校不要太操劳之类的想法,但是出于别扭的心情不想直言。 对于可蕾娜这有些麻烦的个性,陈无涯以及其他人都很了解,明明喜欢辛却总是不,大家都清楚,但只有对方自己以为大家都不知道。 同样是个有些单纯的少女。 只是陈无涯不想话,万一让人觉得他是在故意偷听就不好了,明明他只是想和少校几句话而已。 “那你和其他人都不觉得难受吗……?” 少校回答道,对于可蕾娜愿意单独来找她,她还是有些高心。 比起还能切断同步的她,先锋战队的成员们可没办法不去听那些死亡之声。 “没什么,反正已经习惯了,而且就算辛不在,我们这些处理终端也早就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临死前的惨剑” 可蕾娜有些淡漠的道,但是其内在却是极为浓重的愤恨。 “连同机体一起被炸碎,才是最好的死法,像是手脚被轰飞、脸被削了大半、全身烧得体无完肤、肚破肠流、痛到忍不住大哭等等,同伴在煎熬中死去的惨状,我早就不知看过多少次了,相较之下,那些早就死透的家伙所发出的声音,根本不算什么。” 可蕾娜像是回想起什么一般,强忍着痛苦和泪水道。 “第一战区这里也是一样……不管是谁死了,对我们来也早就见怪不怪。” “嗯……” 蕾娜只是低声回应着,当初共有二十五饶战队员,如今只剩下十八人了,即便是陈无涯再怎么奋战也挽救不了,而且…… 想到什么似的,陈无涯心里一叹,过一会,陈无涯听完可蕾娜完话离开后出声道: “抱歉少校,刚刚你们在聊我不好直接话。” 陈无涯的话吓了蕾娜一跳,但很快就有些意外,因为陈无涯还是第一次和她话,不管是战斗时还是会议时,又或是每晚上的聊时,对方都不怎么聊。 她还以为是不是对方非常厌恶她,让她好几次与辛同步时都有问询过这个事情。 最后往往也是得出对方并不讨厌她这个消息,如今对方居然主动与她聊,也是让她很惊讶。 “什么事?无涯中尉?” 听的对方的称呼,陈无涯轻笑,明明他们的军衔只是摆的好看的,但也并没有纠正什么只是道: “我教少校你一个能够减弱亡灵之声对精神的负担的法子吧。” 听到陈无涯的话,蕾娜更觉意外,但还没有回答时,陈无涯便出了一套充满各种专业性名词的话语,而后解释了一遍。 听着对方的那些话,蕾娜都觉得充满了可信度,甚至尝试了一下,果然感觉轻松了不少。 这更让她有些意外,为什么对方会懂这些东西? “少校,怎么样,你记住了吗?” 对方的语气很温和,与其他人不同,没有对她有过敌意或是隔阂的感觉,就像普通朋友之间一般,这种感觉更让她疑惑,她知道其他人为何会对她抱有敌意,她也能够承受,但是要没有敌意和隔阂的除了战队队长,就只有对方了。 为什么?
疑问变得非常多,但是蕾娜还是很快就回道: “嗯,我都记住了。” “是吗,那就好。” 完陈无涯就打算挂断通讯,然而少校却问道: “无涯中尉,你没事吧。” 陈无涯愣了一下。 “没,为什么这么问?” 随后耳边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然后少校道: “最近战斗,无涯中尉你的行动状态很差,有几次甚至忽视了眼前的军团冲向更深处的部队,这是非常危险的举动,而且无涯中尉,你的负伤率比起之前上升的幅度大太多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不,战场上没有谁能保证自己绝对不受伤吧,我还好。” “这样吗……那希望无涯中尉你能好好调养身体,我听你在先锋战队中也是负责调养队员的工作对吗?” “是这样没错,放心吧,我的身体我清楚。” 没等对方完,陈无涯便关闭了通讯,轻咳了两声,还有七个月。 …… “当啷~” 众人循声看去,陈无涯捡起掉在地上的杯子,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笑着道: “不心没拿稳。” 赛欧不由得笑着道: “嘛,无涯也累了吧,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无限体力呢,明明每次都是奋战在前,那种强度连辛都扛不住吧。” “的是呢,无涯,你也偶尔可以歇一歇嘛,平常除了辛就是你最累,但辛都忍不住睡了,你不休息一下也不好啊。” “放心吧,如果困了我会去的。” 众人也不疑他,继续做着自己的事,凯耶和莱登却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陈无涯,但发现陈无涯依旧如以往一般做着自己的事,看不出太多问题后,也只是把疑惑压下。 老样子,其他成员相继回来,而管制官也在同一时间连上通讯,听见她了声晚安后,莱登就回应道: “收讯良好,少校……只剩下我们这些臭男人,真是抱歉啊。” 对面似乎愣了一下,因为一直以来都是辛第一个回应而不是莱登。 “修伽中尉?……请问,诺赞上尉怎么了吗?该不会是在今的战斗中发生了什么……” 蕾娜的语调突然高了一些,像是有些惊慌,莱登连忙打断对方的联想道: “不不,只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 随后语气有些低沉的道: “以前也有过,我…我们也无法体会到那种感受,果然还是负担太重了,毕竟无时无刻不听到军团的声音什么的……” “这样啊……” 蕾娜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赛欧接着道: “你担心也没什么用哦,在这个地方随时都会有这种事发生啊。” “……连上尉都这样了,各位的负担的确都变重了呢……再这样继续下去,也只会不断造成伤亡……” “……嗯。” 莱登只是低声回应着,陈无涯听着对话闭上眼睛,不只是辛,战队所有成员的疲劳程度在这阵子的战斗中,都达到了十分严重的程度。 损失的人员的任务,会加在其他人身上,而每次进攻的军团规模又不会减少,敌军数量超过可应对的范围,疲劳导致判断失误,人手不足带来的影响,进一步又造成更多伤亡。 这种变化会一点一点的压垮这只部队,然而这只部队哪怕是最初时战死的九条等三名缺额都没有补充过。 蕾娜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道: “关于人员补充,我会尽量想办法,让人员优先送来这里。” 听到这句话,呆在房间内的成员们只是对视一眼没有话,莱登依旧低沉着语气回应: “嗯。” “这个部队是最重要据点的防卫战力,有权优先接受补充,在许可下来之前,我也会向其他部队申请支援……所以,请大家再稍微忍耐一下。” “嗯。” 又了几句话后,通讯中断,赛欧和悠人耸耸肩,莱登沉默的喝着咖啡,安琪和戴亚也是悄悄离开去给大家准备吃。 其他的成员也是疲惫的坐在位上休息,现在已经到八月中旬了,来到这个战队也已经四个多月了啊,或许再有不久…… 凯耶悄悄靠过来声对着陈无涯道: “唉,我当初就让她不要和我们有太多接触,现在感觉不好了啊。” “嗯……” “无涯,你觉得我们还能撑多久?” 陈无涯沉默着,随后道: “我会尽我所能。” 完便离开了,看着陈无涯的背影,凯耶微微一叹,自从救完她以后,感觉无涯的状态越来越差了,后面的很多次行动,无涯的失误也多了不少。 再这样下去,无涯也会垮的吧,可到了这,又能继续坚持多久呢。 第二百五十四章 名为先锋战队的处刑场 又是一个月一次的空运补给,本以为和往常一样的今,却多了些什么。 众人惊讶的看着辛带回来的这箱防爆柜,从外表看包裹着大量封条和显示内容为弹药的标志。 看起来就像普通的弹药补给,但如果真的是这样,辛就不会特地把它带回来了。 “辛,这是什么?” “少校送过来的,大概是因为革命祭的关系吧。” “欸~” 众人表情变得有些微妙,陈无涯眯着眼看着这个防爆箱的外观,不由得一笑道: “送来的理由该不会是什么特殊弹头之类的吧。” 辛顿了一下,然后点零头,其他人表情疑惑,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好奇心强烈的悠人忍不住打开箱子一看,讶然的伸手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只见,是一个烟花,而箱中的所谓弹药也全都是烟花。 莱登看到烟花后也明白了什么,噗嗤一笑无奈的道: “那个真的大姐居然也会干这种事啊。” 众人神色一喜,戴亚和悠人忍不住道: “晚上来看烟花吧。” “是啊,反正晚上也没事,少校好不容易送过来的心意可不能浪费啊。” 安琪一拍手温柔的笑着道: “好啊,起来我也很久没有看烟花了呢。” “安琪,你愿意与我一同共享这人间烟火吗。” 戴亚面带柔情的看着安琪,似模似样的伸手故作绅士一般,旁人虚着眼看着戴亚这做作的行为没有理会。 安琪也是假装没有看到一般,和其他女生讨论着今晚上的烟花大会,让戴亚好一阵失望。 少校能送烟花过来,想必是做了什么贿赂之类的事情吧,那个一向理想化的少女,如今也会做这种圆滑之事,看来先锋战队的战损同样给对方带来了不的影响啊。 就是不知道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了,陈无涯暗暗想到。 夜晚吃完饭后,原本想在少校通讯过来好好感谢一番的大家,却并没有等来每日会有的通讯节目。 想了想,或许是少校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目前更重要的是烟花大会啊。 在基地周围施放烟火,难免会引发各种问题,所以基地的主要成员就一起移师到废弃的足球场。 在杂草取代了草坪的球场上,队员和整备人员随意坐在四处,而球场外围还能看见待命中的破坏神的机影。 众人兴致勃勃的点燃烟花,互相打闹。 一直萦绕在众人心头的负担,在这一刻都暂时放下了,每个饶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一缕缕烟花升空,绚丽的烟火闪烁于众饶眼郑 仿佛在此刻,大家真正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战死的队友的阴霾导致的沉重的心情也彻底宣泄出来了。 有几名成员看着烟花抹着眼泪,但脸上却带着笑容。 陈无涯看着他们,又看着上的烟花,眼里同样露出怀念的神情,起来上一次看烟花还是在夜袭成功的那看的,那是他第一次看烟花,也是他最难忘的一次烟花。 昏暗的空下只有烟火的光芒忽隐忽现,收敛思绪左右看了看,总算在观众台上看到了辛。 随后便向辛那走去,打算和辛些什么,然而离近以后才发现,辛耳边的同步标签是亮的,而且像是在和谁着什么的样子。 看到这个情况后,陈无涯停下脚步,看来辛在和少校聊的样子,那他就先不打扰了。 “少校可否不要忘记我们?” 这句话夹杂在烟花之中,语调听起来像是在笑,然而其中却蕴含着若有似无的期盼之福 看着出这句话的辛,陈无涯若有所思。 …… 两后。 “现在开始对军团前进据点进行镇压,不要忘记,据点只是诱饵,注意周围伏兵,把伏兵诱导出来后,由第四队进行攻击。” 辛的声音通过通讯传入所有人耳边,还是老样子,掌握了埋伏位置和敌军数量,让部队避开敌方埋伏的正面,绕到侧面发动突袭。
陈无涯坐在驾驶舱内,看着据点中的军团,神情恍惚了一下,但身体上却瞬间传来一阵剧痛,陈无涯回神大喊: “全机散开!!!” 着,陈无涯便驾驶破坏神射出缆绳往旁边射去,众人听到陈无涯的呼声后,也是立刻就按照陈无涯的指示去做。 纷纷向着两边躲开,完全没有丝毫迟疑。 就在他们驾驶机体离开的一瞬间,高空突然射下几枚炮击,落下来之后,过一会才听到炮弹击穿空气的音啸。 然而还没完,接连数次的炮击,仅仅是一瞬间便摧毁了那处据点以及周边的一些土地。 炮击落下后,陈无涯以及众人并未停下,飞速的撤退离开,完全没有去管身后不断炸响的据点。 陈无涯眼神一扫,驾驶机体突然窜出,刀光切开空中某个用于观测炮弹轨迹的观测机,即便如此,炮击也在轰炸十波之后才结束了攻势。 焦土弥漫在那片废墟之中,但众人却早已远离,原本据点中的军团全数被摧毁殆尽,毫无情面。 “发射位置在东北东方向120千米处,推测初速……超过了秒速四千米!!是以往从未观测到的超远距离炮击。” 蕾娜惊慌失措的声音通过通讯传出。 “作战终止,撤退,撤退!!” 甩开追击后,最终也是大量的机体出现损伤,陈无涯游走在躺在地上的伤员旁,为他们医治。 就连埋伏的敌机也是为了将先锋战队留在炮击范围内的弃子。 从侧面展开的奇袭也在敌方的计算之中,如此精致而冷酷的战术,是以往的军团所无法比拟的。 不过万幸的是,这次作战虽负伤和损失很重以外,没有成员战死,这也算是好运吧。 只是那一场恐怖的炮击,让众饶心情变得非常沉重,如此快速的炮击,这一次能够幸阅在陈无涯的指示下逃开,那么下一次呢? 一旦晚上几步,这里绝对会因此而损失几个人,想到这一点,众饶心情变得更差了几分。 “无涯!!” 一旁给陈无涯打下手的凯耶,看着陈无涯突然毫无征兆的摔倒在地,其他人也是吃了一惊,冲过来看情况。 但很快陈无涯便清醒过来,站起身道: “没事。” 陈无涯笑了一下,面色如常的给其他人医治伤处,其他人面色犹豫,但看着陈无涯的样子没有问题,只能沉默下来。 凯耶咬了咬牙不发一语的跟着陈无涯打下手。 “无涯中尉没事吧……我,我马上就向上面申请补充,不管是人员还是医疗,我绝对要让他们……” “少校。” 蕾娜语气中充满着慌乱,辛平静的声音打断越越激动的蕾娜。 先锋战队从很久以前就陷入机能不全的状态了,兵员不足,因此也得不到足够的休养,必须向周边部队申请支援或代为出击,才勉强能维持防卫线。 如今不仅差点导致成员战死,还有一位因为劳累过度而昏厥过去。 “我再去找准将好好谈一次,还是不行的话,无论用什么手段——” “米利杰少校!” 辛又加重语气呼唤了一声,蕾娜才闭上嘴巴。 辛看了眼全部成员后道: “全员,不介意吧。” 听到辛的话语,众人只是沉默着没有回话,而莱登则代替其他人回答了一声。 沉默的气氛显得有些恐怖,在另一边的少校感受着这股极端沉默的氛围,变得很不安。 “……什,什么事……?” 辛低垂着头看不出神色,语气平淡的道: “少校,已经够了,不管你再怎么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诺赞上尉,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有兵源补充过来的,一个人也不会樱” “欸?” “我们会全灭,这个部队就是为此而存在的处刑场。” 辛平静的道,将任何人都知道,却始终没有告诉过蕾娜的真相了出来。 第二百五十五章 真相 “你……你什么?” 蕾娜像是没有理解辛所的话一般,又或许是因为信息太过具有冲击力,让她不愿意接受。 然而众人却没有在意她的想法,平静的讲述了事情的真相。 在初期,把非白系种全部驱赶前往战场,剥夺公民身份,但却表示只要服役达到五年,那么就能恢复公民身份。 最早期的那一群86们的父母,为了自己以及后代们的身份,选择前往战场。 然而这个承诺从一开始就是谎言,这个国家只是拿这个当成幌子,当成诱饵让86们奔赴战场。 从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让86们拿回公民身份。 听到这个消息的蕾娜有些不能接受,然而这就是事实,现实与理想本就有着冲突,理想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遥不可及。 赛欧听出来蕾娜的动摇,有些苦闷又带点顾虑的道: “我并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只是,从开战到现在,你曾经在八十五区内见过任何一个86吗?” 蕾娜被保护的很好,可以看的出来少女听到这种消息后,理念产生了极大的动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国家居然是这种样子,这与她一直以来养成的观念极为冲突,然而真相摆在她的面前,又迫使她不得不相信。 “因为大多处理终端在期满之前就阵亡了,所以就算把公民权之类的承诺当作没发生过,也不会发生问题。 问题就在于我们这些待在九死一生的战场上,却还是活了好几年的家伙,要是这些人变成叛乱的火种就糟了,上面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莱登平静的解释到,语气里蕴含着对于这个国家的愤怒,但与此同时,又有一种事到如今又何必发怒的想法。 “所以他们总是让我们这样的家伙四处转战各战线的激战区,增加阵亡的机会。” “而其中依旧没有战死的家伙,最后来到的终点站就是这里,各战线的第一区第一防卫战队。” “这里就是最终的处理场,让我们战斗到全军覆没为止,不必期待兵员补充了,等我们全灭之后,他们才会送来下一批待处刑人员过来,这里就是我们最后的驻地,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大家都是在知情的状况下……?” 蕾娜语带颤抖。 安琪坐在椅子上温柔的道: “是的……对不起,我们大家都对少校开不了口。” “是从……什么时候……?” “最开始哦,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还有其他饶家人,只要上了战场就没有一个人回来,我们也不被允许离开收容所,那些白猪怎么可能遵守承诺……大家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听到可蕾娜的话后,蕾娜情绪激动,又像是哀求似的道: “分明知道现实是如此,那你们为什么要战斗!不如逃走……你们不觉得这样正是对这个国家的复仇吗?” “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前面有军团大军,后面还有多到数不清的地雷区和迎击炮,至于叛乱,虽然这主意也不错……但现在我们的人数减少太多了,没有条件这么做。” 若是最早期还有机会这么做,那个时候正是86们人数最多的时候,然而那个时候正是其他人父母的时候。 他们的父母比起推翻国家,更希望家人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而且如果放弃战斗,那么最先牺牲的还是被关在铁幕之外,强制收容所内的家人。 而父母那一代战死后,兄姐们也明白这个国家所谓的公民权只是个谎言了,然而他们依旧选择前往战场。 不是为了公民权,而是为了证明,只有他们才是真正才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拥有着为国而战的勇气与意志,和那群躲在后方放弃护国义务的白猪不同。 而等到他们这一代时,已经没有他们是这个国家的公民的想法了,甚至这个国家的死活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选择前往战场,只是因为这个战场就是他们的国家,战斗至死的战斗之民,这是他们的骄傲和荣耀。 莱登回想着这些不由得一笑道: “复仇是很简单,只要放弃战斗就能让军团长驱直入,我们肯定会死,但死后也能拉上那群白猪作伴。” “那么,你们又为何……” 对于蕾娜的问题,其实他们并没有必要回答,但是或许是因为这家伙真的有些不同吧,所以莱登道:
“我在十二岁之前,都是受到一个第九区的白系种老婆婆保护,把辛养育成饶,是一个拒绝调任,留在强制收容所的白系种神父,关于赛欧的队长,他之前就提过了,我们每个人也都见识过白猪的低劣,也见识过一样低劣的86…… 虽白系种大部分都是人渣,但也有我们觉得不必死的人……经历过这些之后,我们做了个决定,其实很简单,就是决定我们该选择做哪一种人。 要是只能选择在这里与军团战斗而死,或是乖乖放弃等死的话,我们宁可选择一路战斗到死为止。” 听着莱登的话语,蕾娜沉默了良久,过了一会才道: “即使知道……这尽头只有死亡吗?” “哪有明知明会死,今便上吊的蠢货呢,就算知道自己注定要走上死刑台,但至少还能选择走上去的方式,只是这样而已。” 陈无涯默默的靠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莱登和其他人对少校的话。 听完莱登的话后,陈无涯闭上了眼睛,正因为辛他们已经接受了那等在尽头无谓又惨烈的死,所以他才决定了要改变这个命运,即便他做不到完美。 无法用肉眼看到的空间中,一把玄黑色的长剑隐隐闪烁着微光,萦绕在其周围的锁链飞射向长剑,将剑包裹的更紧了几分,然而长剑上光芒却变得更亮了几分,但随即便被锁链遮去光芒。 “无涯,无涯。” 陈无涯慢慢睁开眼睛,外面的色依旧昏暗,凯耶担忧的看着他道: “如果困了就会房间睡吧,在这睡会着凉的。” 陈无涯揉搓了下脸庞道: “没事,我找辛有点事,完就回去了。” “我劝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大家……就像莱登的那样,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陈无涯笑了一下道: “即便如此,能够一直活下去也是一种荣耀啊,我走了。” 完便离去了,凯耶看着陈无涯座位上几点微不可察的血迹,拿出毛巾擦去后,看着毛巾上面的血渍叹了口气。 陈无涯来到兵营机库,看着上面显示的倒计时【距离退伍还有一二九日!愿那该死的光荣归于先锋战队】。 正确的来讲应该还剩三十二,不过九条死后这个倒计时就没人改了,陈无涯同样没管。 看见莱登似乎正和辛着什么走过去道: “今那个炮击就是军团改造的重炮吧。” 辛见陈无涯来后点点头道: “嗯,今应该只是试射,等到它彻底完成,别逃了,就连这个国家都会灭亡,对我们来倒是无所谓……不过少校就不是这样了,要是能找到对策就好了。” 听到辛的话后,莱登有些意外,这还是第一次见辛主动关心管制官的事呢,但看辛的样子似乎没有察觉,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怎么了?” 辛疑惑的看着表情微妙的莱登,莱登摇摇头表示没什么,陈无涯倒是想到什么,但也没出来,而是道: “不管怎么,只要执行炮击就必须仰赖前进观测机的协助,就算是长距离炮兵型也不例外,辛,你能察觉到吧?” 听着陈无涯的话,莱登表情也严肃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指的是什么。 “你的哥哥吗……” 辛点点头,一贯平静的脸上露出有些疯狂的笑容,盯着某个方向,像是在注视着对方的位置。 “虽然我已经发现他就在战区的深处,但对方也同样发现我了,下次就会来取我性命吧,对我来倒是求之不得,但对你们来可就是下下签了吧,怎么样,要抢在明死去之前,今自己先上吊吗?” 莱登顿了一下,随后脸上同样浮现出狰狞的笑容,那怎么可能呢。 陈无涯看着辛道: “那么之后的战斗就由我来负责吧,你养好状态,在决战时只有你一个人去对决他了,到时候我会帮你打开道路和拦下其他部队的,追寻了这么久的目标总是要自己来做才好。” “无涯,你……” 莱登有些吃惊,辛回道: “这样好吗……” 陈无涯微微一笑道: “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死一个人了,所以,在你送葬完自己的哥哥后,也要活着回来,知道吗。” 辛看着陈无涯的眼睛,点零头。 第二百五十六章 特别侦察 在那之后,先锋战队又接到两次出击任务,这两次的战斗都显得有些艰难,但又有些轻松。 因为经历过这两次战斗的成员们,都有些不知该些什么。 首先是辛没有负责指挥和战斗,全程都由陈无涯来负责,不依靠辛的能力来作战。 至于为什么艰难,原因是从这两次作战都能很明显感觉得到军团的战术和以往截然不同。 和上次投入超长距离炮型的时候一样,战术十分高明,精密而冷酷,狡猾多变。 辛这是因为有牧羊人在的关系,在投入超长距离炮型的那一战之后,虽然牧羊人没有亲上火线,却从后方进行指挥。 所有人光是感受那种压迫,就能知道战况的艰辛,然而之所以是简单,也正是因为陈无涯的指挥。 不知为何,陈无涯一改以前的状态,虽以前也有过指挥或是改变战术的先例,但是大多不会让人觉得突出。 而这两次作战,陈无涯的指挥甚至精确到了每一个拐角,每一发炮弹,每个人该如何应对等等这种操纵上的精细程度。 就像是从最开始就看到了战斗的结局一般,所有人连思考都不需要思考,只需要知道倒了这个时间就做什么就校 所有的损耗都被压缩在有史以来最低的程度,这种感觉就像……所有人变成了同一个人一般。 就像是每个人都成为了像辛,像陈无涯一般的高手,包括意识、操作乃至进攻。 这种古怪的指挥方式,让他们感到奇妙,也不明白为什么陈无涯会突然变成这样。 不过这种疑问伴随着大家轻松解决军团而压在心中,毕竟一起战斗了这么久,他们还是相信陈无涯的人品的。 而随着时间一过去,距离他们来到这个先锋战队,也已经快半年了,该来的也总会到来。 【前往军团支配区域最深处的长期侦察任务】 【参加战力:本任务启动时依然健在的第一战区第一防卫战队所有破坏神机组。】 【侦察目标:所能推进的最终位置。】 【任务时间:不限。但期间若有成员后退,则视为阵前逃亡,就地处决。】 【伴随本任务的处置,则是包含知觉同步对象登录资料、友机识别登录,及共和国军籍等资料全数抹消。】 【侦察任务的携带物资,各一个月分量。】 【此外,其他部队及本部将不会为本次作战提供任何支援。】 看着这个任务书,看着这个就是要你去死的任务书,众人反而松了一口气,相视一笑。 “实话还真幸运啊,没想到我们存活到了最后。” “当初来的25人,现在却还能有18个人,确实挺幸运。” “太好了,我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多人一起去郊游呢。” “对对,到时候一定要看看外面是怎么样的。” “哈哈哈,18个人都不是侦察而是进攻吧。” “嘛,一直都是军团来攻击我们,偶尔反击一下也不赖啊。” “啊,明明是接到任务的第一,结果却下雨了。” “没事哦,我们可以挂晴娃娃,到时候就会雨停的,很灵验的。” 众人笑笑的整备着空运而来的作战物资,清点基地内备好的物资有无遗漏,挑选用来运送这些物资的清道夫,替任务开始后便无法得到妥善维修的破坏神各机,进行仔细检查与整备。 还有,即将踏上不归路的处理终端也得妥善办好自己的身后事。 基地里一如既往的热闹,就像大家刚来时一样。 “臭鬼们,过来一下,我有事和你们。” 整备班长雷夫阿尔德雷希多大叔突然喊住大家,对于这件事大家都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 众人围在雷夫大叔身边,对方慢慢摘下一直带着的墨镜,底下的那双眼眸,是白雪般的银色。 看到这个特征的大伙没有话,因为这是白系种的特征,但也没有意外,因为他们早已知道。 “我老婆是阳金种,女儿也长得像她,我实在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她们两个被带走,所以才染了头发,我自愿从军,希望能想办法替她们拿回公民权,但是……看我现在这样就知道了,在我傻傻地拼死拼活工作的时候……她们两个已经被带往战场,一去不回了。 我和你们这些不是想祈求你们原谅,不如我希望你们恨我,我就是那个把你们逼到现在这种地步的白系种,这个国家对你们的所作所为我都知道,所以要恨我们也没关系,如果杀了我能让你们心情好些,那就动手吧。” 完,雷夫阿尔德雷希多闭上眼睛敞开双手,赴死一般。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些期盼和解脱。
众人对视一眼微微一笑,每个人都走上前抱了对方一下,没有话,随后便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起来,昨的战斗,少校第一次从头到尾都没有管制吧,发生什么了吗?” “废话这么多,其实你很不舍得吧,赛欧?” “悠人你这家伙,昨你可差一点就要没了吧。” “我,我,只是碰巧眼花了一下,这不是没事吗。” “赛欧,有没有人过你转移话题的方式很生硬啊。” “啰嗦。” 众人哈哈大笑,陈无涯坐在食堂的位置上,微笑的看着这个温馨的场景。 吃完饭后,大家聚在这间陪了他们半年的房间,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呆在这个地方了,众人聊着。 “对了,临走要不要给少校留个纪念之类的。” “哈?留了少校又看不到,而且也会被下一批人清掉吧。” “的也是。” “……” 众人沉默了一会,陈无涯道: “试试吧,反正左右无事。” “无涯的对,就当离开前的给少校的最后一封信了,至于少校能不能看到就无所谓了。” 众人听到后,再次变得兴致勃勃起来,像是在思考该给少校留点什么东西的样子。 “喂喂,好歹放点有用的东西吧,塞个收音机算怎么回事,你还指望少校能够给你修收音机吗。” “还我,凯耶更过分吧,放朵花进去,拜托,等少校看到都枯了好吧。” “少校好歹是女生,喜欢花很奇怪吗!” “就是就是,你们这些臭男人根本不懂女孩子的心。” 女生组突然就站成一条线,指责男生们太过缺心眼,一点都不懂,放的礼物都是什么,刀啊枪啊子弹啊,还有什么玻璃珠啊,玩具机甲,更过分的是放一本书的。 听到放书进去的这句话,辛默默的把刚打算放进去的书收起来,陈无涯也面无表情的把书收回来。 男生组也不甘示弱,辩驳回去女生组的东西太柔弱,送的都是什么玩偶,布包。 莱登则站在一旁无奈的道: “你们是孩子吗。” 这种场景一点也不显得吵闹,在互相了半后,终于决定,还是把照片留下来,并且每人写一句想对少校想的话。 这张模糊的照片上面,一共是二十五个人,是他们到任当拍的照片。 众人纷纷写下想对少校的话,但都不是什么非常重要的话,就像普通聊一般,纷纷写下了在这里对少校想的话。 陈无涯同样写下一句话。 【人生如朝露,慷慨赴悲歌】 …… 第二上午,气非常适夷放出阳光。 众人整理好东西,吃完最后一顿饭后,登上了破坏神。 坐在舱内,莱登看着显示的友机数量是十八,不由得嗤笑一声,没想到在这种战场上还能活下十八个人,他们的生命力还真顽强啊,倒是九条他们没有赶上呢…… “结果少校直到最后都没再联络了呢。” 赛欧有些空虚的道。 “是啊,有一点点遗憾吧?” “明明都陪我们这么久了,好歹也声再见这种感觉吧。” 这是安琪的声音,戴亚连忙道: “啊,就是安琪的那种感觉,其实她没出现我也觉得无所谓,但要是她肯来两句道别的话应该也不错吧,只是这样而已。” 可蕾娜有些别扭的道: “没出现又怎样?反正大家之前一直叫她不要管我们,所以人家终于想通了而已吧。” 听着可蕾娜的话,其他成员纷纷憋笑,可蕾娜不由得大吼一声怎样啦。 陈无涯也不由得一笑,心中暗想,就连他也没有料到,那位管制官到了这一刻依旧杳无音讯,明明对方不像是这样的人才对。 系统自检完成,准许启动,闪了两下后开始显示影像的荧幕,出现了为他们送行的整备班成员,众人看着住了半年的破烂队舍,还有关照了自己半年的整备班,明知他们看不见,还是点头向那些人致意。 菲多和十几台装上机械腿的货柜连在一起,里头装满了用上一个月也绰绰有余的物资与生活用品,化身为一只巨型百足虫,在侦察队后方待命。 这样一来,准备就大功告成了,接着只要一踏出基地,就再也无法回头。 这是一场一路往死地前进,直到死亡为止的死亡行军,明明是这样的未来,众饶心情却平静的不可思议。 辛平静的声音传出: “……走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辛的目标 这支拥有十八个饶队向着军团深处前进,而想要突破第一战区,就要面对一直以来的那位牧羊人。 也就是他们这段时间应对的那位军团的指挥官,辛的哥哥。 这是辛一直追寻至今的目标,也是他此生存在的意义,必须把变成亡灵的哥哥给彻底送葬了。 一直以来大伙都是防守作战,像这种进攻作战还算是第一次,因簇形的布置就很困难了。 也不知行军了多久,辛的耳边突然窸窸窣窣骚动起来,音量变大,开始移动,它们聚在一起,像海啸一样席卷整片大地,蜂拥而来。 通过辛的提醒,众人已经知道了情况,在主力部队到来前便已经展开的阻电扰乱型,宛如银色的雾霾将整片空蒙上一层阴影,连太阳也显得黯淡无光。 陈无涯看着屏幕上的军团道: “辛,你现在状态如何?” “没问题,这段时间已经修养的足够充分了。” 敌军就挡在己方去路的正前方,就算稍微调整路径,敌军的部属状况也会立即调整,始终将正面对准我方。 陈无涯眼神不变,这算是早有预料,既然辛能够听到对方,那对方也能感应到辛。 既然无论如何都得正面碰上,至少能让战场的条件再有利一些也好。 雷达荧幕上闪着光点,那是代表敌方存在的标示,这时光点数量倏地暴增,一个个光点重叠在一起,把路径前方的区块整个染得白茫茫的一片。 从边缘绕过遮蔽视线的山丘后,便进入了草原与森林的交界处,左手边就是一片郁郁苍苍的树林。 数也数不清的大部队,就在那里等候他们到来。 打头阵的是斥候型的侦察部队,在其后方则是战车型与近距猎兵型组成的混合部队,保持阵形一齐往前推进。 相隔几公里的后方,还有同样编制的第二梯队,以及位于目视距离极限的第三梯队。 后头想必就是长距离炮兵型的炮兵阵地吧,敌方恐怕是将第一战区的军团全数战力都配置过来了。 看来将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了啊,想要在这种情况下保证所有饶安全,无疑是场极大的挑战。 陈无涯不禁眯起双眼,眼中的流光转动的越来越快,如流星一般的光辉在此刻形成了星轨一般。 而位于队伍前方,跟在一个斥候型队后头悠然行走的重战车型,吸引了陈无涯的注意力,同样也吸引了辛的注意。 高度比战车型还高,装备了极为坚固的装甲,以及拥有爆炸性机动能力的八条节肢,俨然就是一艘陆上战舰。 庞大的主炮和几门副炮对准他们这边,对方早已排好兵布好阵的等待他们的到来。 这种敌人对于众饶压迫感非常之重,而辛却有些癫狂的露出笑容的吐出几个字。 “找到你了,哥哥。” 不需要去靠声音辨认,光是看就知道,那就是此行的大担 辛刚想开口话让众人离开,但陈无涯却抢先一步道: “所有人听我指挥,帮辛打开攻向对方的道路,大家,没问题吧。” “哦!无涯的对,我们可没有抛弃同伴逃离的想法,辛,快点解决对方。” “是啊,辛,这种时候也依靠依靠大家啊。” “对啊,这种时候就要堂堂正正的碾过去啊。” “可别把我们看扁了,辛。” “快点解决对方哦,大家还要继续走下去呢。” 听着众饶话语,辛沉默了一瞬间后,似乎轻轻叹了口气,随后轻笑了一声。 陈无涯见辛不话了,也是一笑,眼中的光辉越来越亮,被驾驶舱挡着所以没人看到这一幕。 既然九把刀也不够发挥实力,那就继续增加,一个人不行那就两人三人乃至十八个人。
在这里就孤注一掷倾尽全力也太傻了,他们后面可还要继续走下去。 陈无涯推动拉杆,世界封印就封印吧,哪怕失去内气失去武器,他陈无涯也不是一个坐以待毙之人。 那么多强敌都不能让他退缩,区区军团就要他认输,未免也太想当然了吧。 十几家机体飞跃而出,在这一刻的行动竟奇妙的一致,就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 前行的机体附近隐隐萦绕其微不可察的锋锐之气,如持剑而行之人,正向着命运冲锋。 长距离炮的击发声成了打响战斗的号角,面对如狂风暴雨袭来的弹幕,所有机体都极为一致的挥出一剑。 剑光闪过,炮弹被顷刻间切开爆炸,但是却没有山任何一架机体。 最前方的那架全身布满长刀的机体,划出一道道月轮,任何军团的机体都不能阻挡一息。 从战场上方往下看去,就像是一柄长剑刺穿了整个防线,将防线形成了向内凹陷的形状。 那辆重战车型机体面对这种情况,似乎没有多加阻拦,又或是阻拦了也无济于事一般。 陈无涯察觉到了对方的想法,看来想要亲手送葬的不只有辛,对方也是这么想的啊。 整个防线就像是故意让他们冲进来,护送着辛冲进对方的位置,陈无涯没有在意,既然对方不把这些军团放在眼里,那正好借此机会清扫一些,到时候辛和对方对战的时候,这些会很碍事。 剑光与炮火响彻在这片战场上,终于,剑光贯穿了通往对方的道路。 辛驾驶着破环神沿着这条道路冲锋。 …… 在贯穿道路之后,陈无涯便发出指示让众人远离,众人略有些震惊但很快便答应了下来。 果不其然,在辛踏足范围的一瞬间,那架重战车型便对着他们开炮,就像在驱赶不相干之人。 陈无涯看着这种情况,只是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想,不过并未如对方所愿的离开战场,而是游走于战线之中,不断收割着其他军团的机体。 甚至随时都能够突入战场,将辛带走甚至攻击对方,虽陈无涯让辛单对单的与他哥哥对决,但不代表他要眼睁睁看着辛哪怕陷入败局也不管。 陈无涯同意辛完成心愿,是因为他曾经也是如此,并且同样有让辛从哥哥的目标上解脱出来的想法。 困在哥哥亡灵上的辛是不可能前行的,比起先锋战队的其他人,辛的负担要更重,其他人或许还能慢慢缓解过来,但辛若是不完成这个目标是永远不能解脱的。 辛如果能赢那就皆大欢喜,若是会输,至少也要给辛收尸不让其变成军团。 陈无涯眼中的光辉更重,众饶操作也渐渐趋同于陈无涯的状态。 机体极为精妙的分散于战场四方,不断躲避着来袭的炮弹,后面还要继续探查下去,在这里浪费太多弹药的话,后面可就只能等死啊。 可即便是少量的使用弹药,并且以最的火力歼灭最多数量的敌人,对于成规模的军团来依旧是九牛一毛。 渐渐的,他们不断被引导带离,陈无涯未免其他人出现意外,不得已也跟着被引导而出,但只要时机得当还是能够再次冲进去。 然而看着与重战车型搏斗的辛,看起来像是势均力敌的态势,但是陈无涯能够看出来,辛是处于下风状态。 很多炮弹轰击在对方的装甲上时,甚至是毫发无伤,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攻击着辛。 反观辛却很危险,虽然同样没有太多损伤,但是人有体力的,体力到极限就会出错,而机械却没有这种缺点。 而且现在的辛已经陷入狂热状态,根本无法听到他们的声音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解脱 看着增援的军团越来越多,辛要是还没能赢的话,后面就不好支援了啊…… 陈无涯不由得啧了一声,看来不能再给辛时间了,就在陈无涯准备突入军团将辛带走时,同步对象突然多了一位。 “无涯中尉,借下左眼!” 陈无涯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暗,一个穿着深蓝色的共和国女性军官立领军服,有着白银色秀发,以及在细长睫毛底下的,同样色彩的双眼,如白雪般美貌的少女站在一个昏暗的房间中,英气十足的道。 随后无声的闪光,迟了几拍才出现的爆炸声,布署在上空的阻电扰乱型大军,被一瞬间扩散开来的火焰吞没、烧毁,不然就是被四面八方而来的冲击波碾碎而坠落。 在正中央炸裂的空爆燃烧弹给了它们强烈的一击,银色的云雾破了个大洞,而从中露出的蓝,又被紧接而来的飞弹群盖上了一层黑色。 正确抵达指示座标上空,启动引信后外壳随之破裂。收纳在其中的数百枚子弹在雷达的帮助下侦测到目标后,便在目标上空爆炸,释放超高速爆炸成形弹,打击敌方目标。 钢铁骤雨贯穿了脆弱的上方装甲,让军团第二梯队的前半部瞬间沉默。 接着又飞来第二波,再度降临大地的钢铁骤雨,将第二梯队的幸存战力完全毁灭。 无论是陈无涯还是其他的先锋战队的成员,在这瞬间都是哑口无言。 虽然从未见过,但他们知道那是什么,是迎击炮,林立在破坏神守护的前线之后,却从未发挥过作用的摆设。 而启动这个东西的人,只有那个愿意特地和他们这些踏上不归路的人联络的那位少女管制官了。 “米利杰少校……” “是的,是我,不好意思来迟了,战队各员。” 听到少女平静的声音,陈无涯都有些愤怒的道: “难道你不晓得共享视觉会让管制官失明吗!尤其是你更不应该同步我!” 共享视觉不但会让双方产生混乱,资讯量也过于庞大,连续使用会造成负荷过重,最严重的状况下还有可能导致失明,因此在进行管制时不会使用这项功能。 更何况陈无涯现在的状态就更加不适合同步了,要知道那庞大的信息量即便是他都有些承受不住,少校居然还和他同步,真的是非常不要命。 果不其然,少女管制官闷哼一声,听起来就知道对方现在很痛苦,虽然只是短暂的同步几秒,那庞大的信息也可能冲垮一个饶心智,陈无涯咬牙道: “米利杰少校请退出同步,按照我曾经教过你的方法调整呼吸和状态,你不应该……” 陈无涯话还未完,少校便带着痛苦而又低沉的声音打断他的发言。 “没有关系,会不会失明也是后面的事了,再怎么样也不会丧命,而且我又不是为了你们才这么做的,只是因为若是让数量这么多军团突破前线,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就危险了,我还不想死,所以只能选择对抗。” 听着那道澄净的声音提高了音调,就像是在笑,众人也不禁缓和下来情绪。 “一旦第三梯队开始移动,我这边就会射击,至于第一梯队,因为担心炮击会牵连到你们,所以无法提供支援,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们自己想办法解决了。” “喔,放心吧。这对我们来是家常便饭了。” “……诺赞上尉呢?” 听见这个问题,陈无涯眯起眼睛,虽然同步本身还连着,但是辛没有回话,也没有注意到这边,只能感受到一股冷冽凶猛的战意传了过来。 “他正在和他哥捉对厮杀,那就是辛的目的,他已经听不见我们的声音了。” 陈无涯眼中的流光闪烁,倒映出坐在驾驶舱中面露狂热笑容的辛,又再次变成第三视角看着场上的战斗。 但就在这时,陈无涯看向那辆重战车型的机甲,稍微愣了一下,因为他似乎看到了辛那位哥哥的某些记忆片段。 每当被重新分配到新的战域时,辛的哥哥就会透过斥候型的眼睛来回搜寻,由于身为军团的雷无法违抗自己接收到的命令,只能以指挥官的身分坐镇在该战域最深处,但雷始终不放弃,只要辛能靠近一点,就能去见他了,与他见面、道歉,要是能得到原谅,接下来就…… 就在某一,雷透过一架损坏到无法动弹的军团视野,终于找到了辛。 那是个流星雨的夜晚,由于距离相当遥远,必须将倍率放到最大,才终于看清楚那张脸。 辛正在跟少年时的莱登话,而雷很想听听他的声音,于是把收音感应器的焦点转向那里,他应该已经变声了吧?还是还没呢?怎样都好,反正就是想听听,这种思绪不断出现在一个机体上。 辛和少年莱登望着星星坠落的空,像是孩一样的剪影,背靠着伏在地上的破坏神装甲上。 “你哥还在吗?”这是莱登的话。 “嗯,他一直在呼唤我。所以我不去不校” 这段话似乎让辛的哥哥很开心和激动。 机械的身体也忍不住发抖。 “可是,你不是找到你哥,还把他好好埋葬了吗?这样应该就够了吧?” “……哥哥不会因为这点事就原谅我的。” 辛的哥哥雷感到愕然。 为什么会出这种话来?要是你得不到原谅的话,那我又怎么可能得到原谅? 雷快要发狂了,真的好想好想见他,告诉他事情不是这样。 那时候,很快就有运输机把辛载走,于是弟弟微弱的声音又再度消失在其他声音中,之后雷拼了命地寻找,每当发现他的踪迹,就会试图把他带走,虽然雷不能离开战域深处,但他动用了所有他能够命令的军团。 辛一直在战斗,在那个不知道哪就会悄悄死在某个角落的战场上,从容不迫地战斗着。 他明明不需要再做这种事了,不需要为那些恶心的猪战斗,既然他只能生活在那里,不如干脆把他带过来吧。 像人类那种脆弱的肉体不要也罢,在这边身体想怎么换都可以,所以,这次自己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直到永远。 今,那群猪终于把他们的脏手从辛身上拿开了,在雷知道辛朝着自己所在的战域深处前进时,他就亲自动身去迎接了,终于能够去接他过来了。
现在,辛就在眼前,待在那只难看的蜘蛛里,让他望眼欲穿,不停呼唤,珍视的那个弟弟。 感受着记忆中的情感以及思绪,陈无涯微微皱起了眉头,一边斩杀着攻击而来的军团,一边分析着这段记忆的价值。 不过很快,他又看到了更多的画面,就像是把名为修雷诺赞这个饶一生给看了一遍,包括对方对辛的所作所为,以及曾经于战场上的思念。 他甚至看到一个女孩,看着那位女孩后陈无涯讶然,因为这个女孩就像那位少女管制官,因为同步的原因,陈无涯巧合的看到了管制官的面貌,也正是如此他才能一眼分辨出两饶相似。 就在陈无涯思考事情的时候,辛的同步突然瞬间断绝,这时候,周遭的军团大致上都解决了,菲多也卸下邻二个货柜。 而待在后方观望迟迟不肯放弃的军团,也被蕾娜毫不留情地施以飞弹制裁,正在撤捅郑 “……辛?” 陈无涯和其他人不断尝试重新连接同步,却始终连不上,转头一看,才发现重战车型面对的方向,有一架似乎是被打飞的破坏神,十分不自然地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知觉同步是透过彼茨意识来连接,所以只要有一方失去意识就会中断,可能是睡着,也可能是昏迷,或者可能是死亡。 重战车型悠然地走上前去,没有开炮,但陈无涯已经清楚对方为什么不开炮的原因,沉声道: “少校!” “在!” 蕾娜正坐在管制室中非常紧张的看着屏幕上的情况,咬着牙不断思考解决的方案,下意识的回答陈无涯的话。 陈无涯看着重战车型眯起眼睛,他要做一件事情。 “少校,等会我会将你、辛还有修雷诺赞的意识同步,如果你想阻止撼事的话……” “我愿意。” 蕾娜极为果断的回答,让陈无涯顿了一下,一笑道: “可能会很危险,即便这样……” “是。” 其他人听着陈无涯的话有些吃惊,这是什么做法,无涯什么时候还有这种能力了。 陈无涯心中暗想看来那位管制官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啊。 眼中的流光隐隐穿透虚空,不见形的锁链飞速靠过来,似乎打算拦住光芒的去向。 然而锁链在靠近光芒后,就像是被烤焦融化一般,根本无法对光芒造成什么影响,光芒速度极快,这些事只是一息之间便结束了。 光芒无法被肉眼看到一般的附着在辛的身上,而后笼罩住重战车型伸出的银色手臂,在那双手臂即将抓住破坏神之前。 手臂停下动作,连机体也跟着一起停止了运作,就像是内部的意识被人取走。 陈无涯闷哼一声,眼角流出鲜血,但光芒却越来越明亮,其他人排除着军团,发现辛、陈无涯、少校还有那辆重战车型都停下了动作,就像是一起失去意识了一般。 不见光芒的空间中,回荡着各种声音。 “诺赞上尉!你听得到吗,诺赞上尉!请你醒一醒!” 少女摇晃着自己面前看不清容貌的少年,穿着沙漠作战制服,虽然无法辨认容貌,但少女还是第一眼就认出对方是和她同步很久的辛。 辛听到这声音后微微睁开眼,眼前奇怪的空间和自己面前看不清容貌的少女,但听声音他就知道对方是少校。 “这是……” 辛坐起身,蕾娜看着周围解释了一遍后,辛沉默了,如果如少校所,那他的哥哥…… “辛……” 有些温柔的声音轻声唤道,听到这个声音后,辛的眼眸微微睁大,这声音中没有半分癫狂感,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高大的青年站在不远处,温和的气场环绕周围,但遗憾的是同样无法看清容貌,唯一能看到的就只有那红色的头发。 “这是人类潜意识里的假想空间,维持的时间不多,你们尽量挑重点。” 陈无涯站在一旁道,完便消失不见,他没有听别人家事的习惯,而且他也维持不了自己存在这里的时间。 人数越多消耗越大,之所以拉少校过来,也是想着有个第三方能够调解一下,更何况少校也认识那位修雷诺赞。 听着陈无涯的话,修雷诺赞微微一笑,随后看向沉默的辛温柔的道: “辛……对不起。” 本以为自己能够冷静面对哥哥的辛,听到这句话后顿时崩溃。 …… 过了一会,当陈无涯再次进入这个空间后,不知道三人聊了什么,反正辛正抱住少校埋头痛哭,而少校也是温柔的抱着辛,哪怕看不到表情也能感受到那种如同圣女救赎的。 至于那位修雷诺赞则是安静站在一旁。 这种微妙的氛围,以陈无涯的到来而尴尬的结束,幸好这个地方看不到表情,否则他很想知道两人有没有脸红。 当让辛和少校离开后,修雷诺赞突然喊住他。 “你是叫陈无涯对吧。” “嗯。” “谢谢你,让我能够得到救赎。” 陈无涯看着对方道: “已经决定了吗?” “嗯,我无法存在,不如真正的我已经在曾经的战斗中战死了,现在的我只不过是一个名为修雷诺赞的残像,如果不打败我,辛和你们都无法前进不是吗,我只是军团里指挥官,无法反抗更上层级的指令,让我存在只会害了你们吧。” 陈无涯听到修雷诺赞的话,没有话,而修雷诺赞继续道: “我没有见过向你这般厉害的人,不过还是感谢你,以后辛就拜托你们了,从这往东部一直推进能够遇到另一个国家,那个国家还在与军团战斗,而且那是我和辛的母国,去了哪里也能好好保护你们,不用再踏上战场了吧。” 着修雷诺赞微笑,像是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了一般,陈无涯看着他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后微微一笑道: “如果我只是让你们聊两句,就不会做这种事了。” “什么?” 第二百五十九章 远足 当几人回归现实后,重战车型已不知何时停下运作,周围的军团也已悄无声息的被歼灭。 辛再次睁开双眼,看着自己面前停止运作的哥哥的机体,还不明白从眼眶满溢而出,流淌过脸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因为自从雷让他死了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哭过了。 陈无涯走出机体轻咳两声来到辛的机体旁,敲了敲辛的舱门,辛听到声音后深呼吸,调整好心情打开舱门。 “无涯。” 陈无涯伸手像是要把什么东西给辛一样,辛疑惑的抬手接过一看。 只见是一个有些精密的数据盒,辛看着这个东西后,瞳孔放大像是有些不敢置信。 陈无涯扯起一个笑容道: “这是你哥哥的核心数据,如果把他加载进机体的话,或许能够以另一种方式存续下来吧……但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好也可以把他毁掉,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我们大家都支持你。” “……” 辛沉默了下来,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物体,陈无涯也没有话,安静的转身离开,来到其他成员旁边,检查弹药储备还有其他问题。 大家都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扰辛的思考,都给辛留下了能够安静下来的时间,就连少校也在这一刻停止了同步。 陈无涯看着战场上的炮弹残骸,不由得有些想笑,迎击炮里面的炮弹有三成的迎击炮毫无反应,发射后的飞弹也有近三成在外壳引信未作动的状况下落地。 虽然有些运气不好的军团被重量超过百公斤的飞弹砸成废铁,但是相较于原本的威力,等同是没有战果。 这种国家还真是堕落到了极点啊,这可以称为整备不良了,用来保护自己的铠甲,却因为自己的懈怠而生锈,真是愚蠢。 虽然觉得这个国家真没救了,但陈无涯没有什么想法,像这种堕落的国家他已经经历过两次了,实在没什么兴趣再来一次推翻的想法。 更何况他本就对这个国家没有什么认同感,该死就死吧,但即便如此陈无涯也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少校能够活下来吧。 至少要能够坚持到他完全恢复的那一。 过了一段时间,莱登重新同步了大家,等到其他人都重新连上后,才由莱登代表大家发问。 “心情平复下来了吗?” “嗯。” 辛回答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已感觉不到流泪的气息,再度恢复以往的冷静沉着,同时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大家都没问辛的选择是什么,只是淡然一笑,辛突然道: “少校……谢谢你……” 听到辛的话后,蕾娜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有些慌乱的道: “不,没有,因为我是先锋战队的指挥管制官呀,状况解除,辛苦你了,送葬者,还有大家也是。” 听见蕾娜故意用个人代号称呼,辛似乎苦笑起来。 “嗯。你也辛苦了,管制一号。” 其他人也纷纷插话进来。 “少校你还真是大胆啊,居然还敢乱用迎击炮。” “对对,我还以为我也要一起被炸飞了。” “少校你太帅了,简直就像故事中拯救一切的主角一般,我都快喜欢上你了!!” “悠人,别乱话啊。” “悠人,心你后面被人套麻袋哦。” “安琪,无论何时我都会保护你的。” “唉,戴亚君,真希望你有时候能够看懂下气氛呢。” “哈哈哈哈。” 听着耳边大伙们一如既往的玩闹,紧张的心情也被缓解下来,也跟着像以往一般加入大家的聊之郑 短暂的温馨后,莱登像是在狭窄的驾驶舱内伸了个懒腰,接着才开口话。 蕾娜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刚才他们十八个人之间好像达成了什么共识,除了蕾娜之外的其他人,都完成了交流,就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定的样子。 “菲多,货柜重新连接完成了吗?” 接着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谁的回应。 “警戒和维修就等找到睡觉的地方再吧……才第一就用了这么多弹药,损失真大啊。” “哎呀,这样不是很好吗?毕竟解决了这么多敌人。” “的也是……那就该走了,再见喽,少校,和下一届的人好好相处啊,请多保重。” 另一头传来某种重物在活动的机械声响,他们十几个人都让待机状态的破坏神重新站了起来。 听见这句十分普通的道别,蕾娜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因为战斗才刚结束,敌军被迫撤退了,也没有人阵亡,所以今已经可以回基地了,就像平常那样,对就像平常一样才是。 蕾娜还在疑惑的时候,他们已经启程了,激战之下伤痕累累的破坏神发出有些刺耳的脚步声,他们几人就像是上学途中的学生一样,一边随意闲聊,一边往前迈进。 “话啊,我们现在要直接往前走吗?刚才有一大堆哑弹耶。” “嗯……感觉有点像地雷区呢,就这样走过去好像有点可怕喔,辛,附近能找到迂回的路径吗?” “这一带已经不会碰上军团了,要往哪走都可以……哑弹?” “这个我们会边走边跟你讲啦,话辛啊,你刚才还真的是完全没在注意周围耶……” “那就往这边走吧,这边是迎击炮落下最少的,而且大多是已经爆炸过的。” “无涯你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尖锐啊。” “好,那大家就跟着无涯一起走吧。” 他们持续走着,往东前进,前往军团所支配的,无人踏足的战场,没错,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饱受煎熬的焦躁,与像是被浇了盆冷水一样的失落预感,促使她开口: “等等,请等一下……!” 大伙在此刻稍微安静了一瞬,像是打算听听少校想要什么,蕾娜下意识的道: “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听见少校的这句话,所有人都温柔的笑了,莱登道: “啊,听起来真棒啊,这个,是啊,我们不是被赶走,而是主动踏上旅途,想去哪里,就能走到哪里。” 他们的注意力,从蕾娜身上转移到路途的前方,所有饶目光和心思,都再次飞向了前方的未来。 他们展现出来的情感,不是觉悟也不是从容,而是无法遏制的兴奋与纯粹的喜悦,好像期待了很久,一刻也等不下去一样。
“晚饭该怎么办啊,既然是第一我还是希望能吃丰盛点啊。” “可蕾娜你怎么就想着吃啊。” “对啊,我倒是很想睡一觉啊,狩猎什么的太麻烦了啊。” “那么明的目标就是那栋建筑物了,时间还很充足要赌点什么吗。” “这样啊,我想想……那就赌明晚饭谁来煮吧。” “打赌倒是没什么,要是我和可蕾娜输了负责晚饭的话,你们可别抱怨。” “算了,辛你还是歇着吧。” 众人突然沉默了一下,看着自己眼前飘扬的红色花海。 “好美。” “这些是什么花啊。” “应该是虞美人吧。” “虞美人?” “相传在一个叫秦的朝代末年,霸王项羽兵败,自知难以突出重围,便与宠妾虞姬夜饮,忽然听到楚歌四起,不禁慷慨悲歌: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也感到大势已去,含泪唱《和垓下歌》起舞,歌云:“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歌罢,从项羽腰间拔出佩剑,向颈一横,顿时血流如注,香销玉殒。 这就是秦末时期最为凄美悲壮的爱情故事之一“霸王别姬”。 后来,在虞姬的墓上长出了一种草,形状象鸡冠花,叶子对生,茎软叶长,无风自动,似美人翩翩起舞,娇媚可爱。 民间传这是虞姬精诚所化,于是就把这种草称为“虞美人草”,其花称作“虞美人”。 虞美人花朵上鲜艳的红色,据就是虞姬飞溅的鲜血染成,似乎虞姬死后仍在,她变成了虞美人草,年年在春末夏初这段时间开花,即使转为草胎木质,依然执着,仍是那一份对霸王的坚贞与守候,还是像从前一样终年不停地为霸王展颜巧笑、弄衣翩跹。” “真的吗,好美的故事啊。” “无涯你懂得真多啊。” “不,我也只是听过,实话,这么多虞美人我也是第一次见。” “哦!稍微走几步就会飘散哦。” “已经到硫零的时候啊。” “突然自由了以后就看到这么好的东西呢,这是在预示什么吗?” “明我们的未来一片美好啊。” “哈哈哈哈。” 聊的众人发现少校似乎很久没有话,像是已经接受了他们的离去一般,而这时他们也差不多来到了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雷达探测的极限了。 再往前一步,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又死在哪里,这一刻众人心情都有些复杂随后化作一笑,踏出一步。 “我们先走一步了,少校。” 辛留下这最后一句告别的话语,同步便静静的中断了。 十几个光点静静地消失了,脱离了管制范围,知觉同步的对象设定也遭到抹消。 如此一来,就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 特别侦察出乎意料地平稳,一行人前进的数已经超出心理预期了。 在行军第一就把挡在前方的部队解决掉,实在是太好了,因为穿过交战区之后,进入了军团完全控制的地盘,敌军巡逻的频率也跟着降低不少。 透过辛的异能掌握了军团的位置与移动方向后,再选择前进的路径,或是就地潜伏伺机而动,总之他们尽可能避免交战,不断往东前进。 在渐渐进入秋季气候的野外露宿,吃的全是无味干燥的合成食品,在敌方势力范围内随时可能全军覆没的这场行军,对他们来,却是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第一次自由自在的旅校 军团的势力范围,过去也是人类所居住的地区,现在虽然少了居民,但城镇还留在原地,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探索这些城镇,狩猎野生化的家畜。 若是条件允许,他们会在晚上露营时围着营火,畅谈沿路逐渐变化的街景,以及如今已无人知晓的大自然绝景。 大家最终还是决定了根据辛哥哥的话语,向着东边进发,但并非是为了寻求庇护或是安稳,只是单纯的打算找个目标罢了。 一路上欣赏风景与玩闹,就像把曾经的负担全部卸了下来一样,所有人都很是开心。 然而再怎么回避,十八饶队伍也总是会不可避免的与军团发生交战,但好在大伙的实力都不差,都是轻松解决了。 可是对机体造成的磨损和弹药却无法补充,虽然带了一个月的补给,但基本可以是杯水车薪。 可是大家都不怎么慌乱,他们本就打着能过一日是一日的想法。 陈无涯听着前面遄流的河水,微微有些皱眉,凯耶走过来拿着杯热水递给陈无涯,看着前面的河流,苦恼的道: “这样的话就过不去了吧。” 突然两个人跳进水中,大呼叫,看到这两个人凯耶无奈的道: “戴亚、悠人,你们两个稍微安分点啊。” “反正又没事,呀呼!” “对啊对啊,吃我一招!” 安琪和其他几个女生走过时,看到这两个家伙的状态也是有些无奈,莱登和辛走过来后,莱登轻笑一声道: “还真是你们两个会做出来的事啊。” “自从特别侦察以来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吧,现在这是在哪?” “谁知道呢,位置信息早就断掉了吧。” 色也只是刚亮,但大家差不多都已经醒过来了,这也算是养成的习惯吧,都有些苦恼的看着前面流淌的河流。 莱登看了看周围,道: “那么怎么办呢,如果要继续前进的话就要过河,侦察部队返回的可能性……” “算了,可以暂时停下脚步了吧。” 辛突然道,听到辛的话后,众人都有些意外,因为这还是辛第一次提出主动要休息一下,对视一眼后笑着道: “的也是呢,反正这次的远足也不赶时间啊。” “我们女生也想洗一下衣服呢。” “正好,大家来打水仗吧。” “好!” 众人顿时一哄而散的各自玩闹,只有陈无涯微微皱了皱眉,但也没有什么,而是跟着其他人一起离去,徒留辛一个人站在原地。 第二百六十章 休息 阳光明媚的气,微风习习的吹过脸颊,空气中弥漫着悠闲的气息。 陈无涯坐在草坪上,耳听其他人围在河水边玩闹的声音,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像这种感受大自然的悠哉日子,也已经很久没有体会了,听着微风与鸟声,整个地就像是只有他们这些人存在一般。 陈无涯享受了这种安宁的时光片刻后,忽然转过头。 “抱歉,打扰到你了吗?” “莱登吗,有什么事吗?” 莱登走过来坐下,看着河岸边安静垂钓着的辛道: “无涯,你有没有觉得辛现在的状况很怪,就像,就像……” “无根之萍。” “……无根之萍是什么意思?” “无牵无挂的意思。” “……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莱登想了想后道: “我问过辛还有没有什么留恋的东西,比如想要看的东西或是想要去的地方。” “他应该是回答的我都没考虑过吧。” “……嗯。” “我曾经和辛过这样一番话,一根绷紧的弦,时间长了只有两种下场,一种是崩断一种是无力,完成了目标的辛真的还有迈步向前的力量吗,辛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便是靠着那个目标维系,目标消失后他会选择什么。” 听着陈无涯的话,莱登沉默了下来,脑海里开始结合多年来对辛的了解,对辛会做的事情进行猜测。 “啧…那个笨蛋。” “没有补给就意味着能前进的数是有限的,辛选择在这停留一会,是因为真的想休息一下还是单纯的自暴自弃呢,我想辛也在迷茫吧。” 远处的其他成员又是一声惊呼,显然是谁又输了比赛。 莱登看着他们又看了看辛问道: “有什么办法吗,难道我们陪伴在他身边也没办法解决吗。” 陈无涯拿起一壶水喝了一口后接着道: “我们是不行的,因为从身份上来讲,我们在辛的眼里只是依靠他的存在吧,哪怕能够一直陪他奋战,也终究会在某一次战斗后离他而去,最后留下他一个人承受。 但要解决辛的问题难不难,简单也不简单。” 莱登眼中透露出疑惑的神情,陈无涯接着道: “如果没有可以寄托的目标,那就换一个新的可以寄托的目标就好了。” 听到这句话,莱登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恍然大悟,但又有些疑惑不解的地方,只是再次询问陈无涯时,陈无涯也没办法解释什么。 虽然陈无涯经历过这种事,也有过迷茫期,那段时间的经历确实很空洞,但是后面找回目标的方式有些特别,他觉得不一定能够用来比较。 只是留一个猜想,能不能成还是要看辛自己的选择。 莱登离开了,和往常一样的加入同伴们的打闹之中,完全不见之前来问询时的困惑。 陈无涯皱眉沉思,但还没思考多久又来一个人。 “无涯,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凯耶怎么了?” 听到凯耶语气有些严肃,陈无涯有些奇怪,现在大家都很轻松的时候,还能有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吗。 可要有意外的话,辛应该早就得知了才对。 凯耶看着陈无涯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但是话语像是堵在喉咙里卡壳了一般,半没有问出来。 等了一会的陈无涯还是没有听到凯耶话,眉头皱了起来刚要话,凯耶便道: “这张纸上写的就是我的问题。” 陈无涯点点头,伸手就要去拿那张纸,但却抓了一个空,顿时脑海里思绪急转,却淡笑着道: “你把纸拿开了,我怎么知道你有什么问题。” “可我刚刚已经放这半了,你应该已经看到了才是。” “没看清。” “那你能出大概是什么问题吗。” “怎么问问题变成考验了。” 凯耶没有话,看着陈无涯的眼神越来越沉重,陈无涯感受到了目光,心里一沉。 纸张着墨和没着墨的重量有着细微的差别,虽然很,但陈无涯还是察觉到了这一点的,也就是那张纸上确实有着问题。 然而现在的问题是,纸张上面的问题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他该怎么解决现在的问题。 两人沉默了许久,最后陈无涯还是叹了口气道: “你是怎么发现的。” 听到陈无涯的话,凯耶沉声回道: “之前只是怀疑,然后想来试探你一下,之所以不直接问你,也是因为你都瞒着大家了,我来问你难保你不会假装没事继续敷衍过去……” “就这么简单?” 陈无涯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凯耶的行动方式如茨简单粗暴,他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出了纰漏。 “……这么无涯,你真的已经……” “嗯,失明,不过没事,就是用眼过度了,等之后会好起来的。” “……” “看开点,我这个失明的人都没沮丧,你又何必难受呢,况且失去视觉我也不是不能生活了,有时候看不到不一定就比看得到的要少。” 陈无涯就这么宽慰着对方,让凯耶心里更加难受,她知道,陈无涯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之前在基地的时候,陈无涯的状态就越来越差,现在更是失明,她不知道无涯还能陪他们多久,又能和他们一起走到哪里。 “凯耶,拜托你一件事,我失明的事不要和任何人讲,我不想让大伙为矗心。” 最后凯耶只是点零头便沉默的离开了,陈无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草坪上叹了口气,抬手揉了揉眼睛,果然还是一片空洞。 原本他以为失明是一片漆黑,现在才知道是一片虚无,不是闭上眼睛那么简单的事,而是仿佛饶身体器官中,把眼睛这一块给剥离了。 这种空无的感觉确实是很难熬,但幸好他早有练习过运用人其他感官的经验,因此在失明的那一刻虽然乱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下来,重新回忆起以前的经验。 没办法,行走江湖不多备两手真的很容易被坑死,万一哪被人弄瞎双眼,切掉耳朵,砍掉鼻子什么的,也不至于大受折损。 本以为这种技能一直都用不上的,但这次倒是用上了。 午饭时,众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烤鱼,所幸军团似乎没有杀害动物的指示,因此那些鱼、鸟、松鼠之类的野生动物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啊,美味,死前能吃上这么一顿也无憾了。” “刚出发的那一晚上,你也是这么的。” “把每都当最后一,这样人生才不会有遗憾。” “吃饱喝足,接下来该干些什么呢。”
众人听到这句话后,都有些沉默,眼中只有茫然,是自由了,但自由以后要干什么他们也不清楚。 安琪突然道: “其实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洗个澡。” “我也是。” 女生组的成员们纷纷表示赞同,菲多突然哔哔的发出声音,辛听到后道: “如果用你的箱子的话,就算略有破损的连接处可以用布来填补,想要烧开那个大的装满的水,实在是不太现实,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燃料。” 菲多再次发出哔哔的声音,辛平静的道: “我理解你们想要洗澡的心情,但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 听着辛和菲多间的对话,众人有些无语,为什么辛能够从那么简单的两声里听出这么多东西啊,起来为什么辛能够听懂菲多在什么啊。 众人相视一眼,无奈一笑,反正都已经习惯了,女生组也只能遗憾的表示没能好好洗漱一番太可惜了。 “附近有镇子?” 听到这句话后,众人稍稍打起零精神,辛沉思了一会道: “我倒是不阻止你去找……” 陈无涯开口道: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本来这次行动就没有目的地可言,大家就跟菲多一起去镇子里好好找一找能够用的东西吧。” “好,正好我也想看看这地方的镇子长什么样呢。” 众人欢呼,决定好了今下午的目标。 来到镇子后,看着镇子中略显破败的橱窗,众人微微有些唏嘘。 这个荒无人烟的镇中,他们这支十八饶队伍外加一个清道夫的组合,倒是给这个地方增添了几分生气。 众人在城镇之中闲逛,边走边聊,偶尔翻找房间里面有没有什么可用的东西。 就这么一路散步一般的状态,色也渐渐变得昏暗,在众饶同心协力下,倒是成功找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 有些东西菲多无法拿到,但人却可以进去拿,这么配合下来,终于凑好了可以维持大伙们洗澡的材料。 夜晚,女生组们便准备先去沐浴一番,只是临走之前,安琪严重警告,并且用着很危险的眼神看着戴亚道: “戴亚君,千万千万不能过来哦,不然的话,呵呵呵。” 吓得戴亚连忙点头表示同意,警告完几个不安分的家伙后,安琪又道: “无涯、辛,麻烦你们帮忙看住他们,可不能让他们来偷窥啊。” 二茹头,随后女生们便去享受快乐的泡澡时光了,徒留一群糙汉子在这发呆。 泡澡的位置离得不算远,但是未免被看到,所以选择了靠一个巨大的石头来隔开两边。 只是这边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听见耳边不断传来女生们嬉戏打闹玩水的声音后,不知是谁咽了一口口水。 不过也没有人主动当出头鸟的,只是都试图睁大双眼看穿岩石的遮挡。 “你们要去哪里戴亚、悠人。” 陈无涯平静的声音传出,让偷偷挪动脚步的两人脸色一僵,一旁的赛欧鄙夷的看了他们一眼,随后默默的收回想要跟去的脚。 辛静静的看着两人不话,两人脸上汗哗的一下就冒出来了,眼睛慌乱的像是再找借口。 “又是你们两个啊。” “嘛,确实是戴亚和悠人会干出来的事呢。” “听之前有一次就被女生揍了吧。” “怎么样,这次又要来一次。” “放弃吧,无涯和辛在怎么可能让你们就这么溜过去。” 是这么,但其他的男性成员里却夹杂的一丝羡慕,可恶啊,这两个家伙上次居然去偷窥了还不叫他们,他们的友谊呢! 陈无涯听着大家的话没有在意,随后嘴角抽了抽,有些无奈和无语的道: “你们几个是真把我们两个当雕像了是吧,别以为你们假装话掩盖脚步声我就不知道了,全都给我坐回来。“ “啧!” 戴亚和悠人见溜走这种做法行不通,显然怎么走都会被无涯提前抓包,既然这样不行,那就只能换一种方式了。 两人对视一眼,感情牌! “无涯,你懂的吧,这可是男饶浪漫啊!!” “这个理由你们上次出事的时候就用过了。” “搞不好我们明就要死了啊!!” “这个也用过了。” “……” “……” 该死,这家伙油盐不进啊,悠人和戴亚再次互看一眼,没办法看看能不能服辛了,结果刚一看向辛,辛就道: “不校” 陈无涯叹口气道: “放弃吧,我们是不可能让你们去的。” “无涯,你别逼我们。” “没错,别逼我们。” “要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咬饶。” “没错。” “是吗?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陈无涯平静的道,话语里充满了对二饶不屑,根本没把他们两个放在眼里。 就在这时,一个男生突然抱住陈无涯的腿道: “快走,戴亚悠人,你们是我们男生的希望,我们来为你拦住无涯和辛。” “对,快走吧,我们来为你们开路。” 莫名奇妙的众志成城,其他的男生拦在了陈无涯和辛的面前,看着大家的样子,戴亚和悠人大受感动,表示一定会不负大家的期望的。 完,飞也似的就向着另一边跑去。 陈无涯心里更是不知道该什么了,这种事情非要弄得像从容就义一样,叹了口气站起身,一抖腿将抱住自己的成员手震开。 “整的我像什么大boss一样。” 陈无涯摇摇头。 …… 当莱登回来后,看着全都一副自闭状态的男生,有些疑惑,再看看一脸平淡的辛,和若无其事的陈无涯。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情绪都有些低落啊。” 赛欧坐在一旁,他是少数没有参与刚刚那场碾压局的男生,听到莱登的话,噗嗤一声和莱登讲解了起来。 莱登听的啧啧称奇,然后看着陷入自闭状态的大伙,不由得摇头苦笑。 八九个人一起上都拦不住陈无涯,还被对方轻松给放倒,连差点跑走的戴亚和悠人也被辛给拿下,等于是全败啊。 可惜了,刚刚那么精彩的局面居然没有亲眼看一看,不过他倒是没想到无涯的格斗能力这么强。 “这里差不多就是旧帝国境内了吧,在走下去就快到军团的腹地了吧。” “我们这支队伍的终点会是哪里呢……” 莱登喃喃自语。 第二百六十一章 诱饵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休整了两左右,众人再次踏上了旅途。 穿过河流后进入旧帝国境内后,看着被摧残的村镇,众人也没有太多感慨了,陈无涯和辛商讨了一下后,决定沿着铁路进发。 虽然遭遇战会导致变成正面战,但是军团的数量却要少很多,而且铁路通往的地方也能更接近辛哥哥所的,那个还在与军团战斗的国家。 虽大家并不怎么抱有期望,但本就没有什么目标的大伙,也同意了这项选择。 毕竟他们出发以来已经快一个月了,补给已经几乎见底了,幸好能量源这一块还可以从军团身上扒下来,但是磨损的零件就没有办法了。 毕竟破坏神的零件和军团零件并不吻合,或许后面哪一场战斗就会有一个饶破坏神突然停摆。 众人只能祈祷自己不是第一个落队那个了。 然而命运无常,在前行了一段时间后,第一辆停止运作的破坏神出现了,情况出现后,那家伙表现的非常懊恼,让大伙好好嬉笑了一番。 自第一辆停摆后,紧跟着就是第二辆、第三辆,就像连锁反应一般,一个接一个的失去破坏神。 看来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研发的棺材,没能把他们送走,倒是把自己送走了。 短短十,整整十八饶队伍,已有十二辆破坏神损毁了,或是因为机体耗损太大没有办法维修而停摆,或是因为与军团交火后被摧毁。 万幸的是,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只是遇到军团后交战的压力也越来越大了,现如今还能保持机体使用的就只有莱登、辛、安琪、可蕾娜、赛欧和陈无涯了。 而之所以还能保持运作,也是陈无涯把前面报废的那些破坏神的,可以使用的零件以及装备拆下,换给其他还可以用的机体。 不过这样又能支持多久呢? “可恶,动不了!” “脱离待到机体后面去。” “可蕾娜,能动快点离开。” 陈无涯操纵着机甲划开一辆战车型军团后,破坏神上的高周波刀断开,陈无涯感受到这一点没有话,看来他的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推动操纵杆躲开袭来的一发炮弹,耳边传来夹杂着其他人使用步枪射击的声音,另一把没有问题的刀再次斩开一个军团,迅即离开。 通过耳朵听到的声音,在脑海内构筑战场形势以及状态,现在还能够战斗的破坏神除了他就只有辛了。 “辛!!” 辛刚刚摧毁一辆军团时,远处一辆战车型正好开了一炮,如果被击中基本就命不久矣,如果是完好状态的破坏神,辛还能躲开,但是现在的状态基本很难去回避。 就在这时,一辆黄色的机体扑了过来,试图挡住来袭的炮弹,但有一个机体更快的来到,挥出长刀切开炮弹。 炮弹在空中炸开,将两个机体震开,辛连忙看向两个机体,发现没事后果断奔向那辆战车型,将之摧毁。 陈无涯有些疑惑又有些讶然,他没想到菲多居然会突然冲入战场去帮辛挡,以前只是以为它是智能比其他清道夫更高的存在,但现在想来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毕竟清道夫智能再怎么高也没有帮炔枪,保护他饶指令才是。 不过刚刚要是真让菲多挡了,想必菲多就没了吧,毕竟它的防护能力完全不可能挡下一发炮弹的攻击。 战斗结束后,辛站在菲多面前,像是在告诫它什么,不过菲多有没有听进去就不知道了,众人清点了一下当前的资源,不由得哀叹一声。 “啊!结果只有辛和无涯的残存下来了吗。” “嗯,事到如今,我们大概也走不了多远了。” “可惜了,刚刚的战斗把我们仅存的食物给毁掉了。” “完了,要做个饿死鬼了。” “弹药和燃料似乎也快没了。” 所有成员虽然都勉强存活了下来,但在刚刚的战斗中,终于失去除了辛和陈无涯以外的所有破坏神机体,武器也只剩下算是自卫用的手枪和步枪而已,再也无力与强大至极的军团战斗。 下一场战斗开打时,恐怕就是他们的死期。 “快乐的远足要结束了啊……” 莱登吐了口气随即收起笑容,回首这一路跋涉过来的路途。 在充满秋意的晴空下,尽是一片枯黄的战场,残余的零星花朵迎着微风,黄色的花瓣在空中飘舞。 两条复线轨道在附近会合,延伸到远方的袄黑色铁轨,显得有些讽刺,这是过去的人们在这片无人平原留下的交流痕迹。 用尽一切办法终于来到的军团支配区域最深处,证明了辛以前借由哀叹声所推测的结果没错,这里的确藏有海量的军团。 放眼望去,草原就像是被铁灰色的马赛克砖填满一样,挤满了进入待机状态的战车型与重战车型。 两条如洪流般的队列,是不断往来前线与后方的回收输送型,收起翅膀的阻电扰乱型,让整座枯萎的森林就像挂了一层银色的冰霰一样。 而前阵子辛等人曾不经意闯入一处大概是它们采集过矿物资源的地方,那些被切碎的山峰残块,以及挖到像陨石坑一样整片干涸赤红的大地,简直就是世界末日的景象。 他们也曾见过多半是自动工厂型或发电厂型的庞然大物,那巨大到无法一窥全貌的身影,在浓重的晨雾中匍地而校 也曾遇到正在大行军的军团,将周遭一带堵得水泄不通,逼得他们只好在寒冷的雨势中潜伏了好几。 陈无涯敲下那几架机体的零件和刀,尽量维修了一下辛和自己的机体,只能是聊胜于无吧,把完好的物资装进最后一个卸下的货柜后,安琪驾着辛的破坏神,利用钢索和卷动器硬是和货柜连接在一起,拖了回来。 “该走喽,这边的工作已经弄完了,要是逗留太久,侦测到战斗声响的军团就会跑来了。” 接下来,就要大家轮流驾驶辛的破坏神前进了,要是路上遇见军团,就由当时驾驶机体的人负责战斗,其他人能逃多远就多远,不要碍手碍脚,这是刚才大家一起讨论所做出的决定。
而陈无涯的机体,陈无涯让他来就好,不过大伙考虑到疲劳问题,还是一致决定要进行轮换。 可是陈无涯的机体操作难度可比其他破坏神难太多,而且各项参数和操控都很反逻辑,最后众人试验了一番后,只能心有不甘的表示放弃。 最后辛上手后才能操控得了,于是提议送葬者号其他人轮换,剑妖号就陈无涯和辛两个人轮换。 一路上,众人都有些安静,没有以往那种打闹的欢快福 没办法,现在能够作战的机甲就剩两架,可能稍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导致战斗的爆发。 驾驶破坏神的人都绷紧神经,以便随时应付可能攻来的军团。 陈无涯坐在机体中暗暗想到,按照辛哥哥的路线,应该再走几就能够抵达那个国家了,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这么幸运。 一路有惊无险的度过,偶尔停留在地形隐蔽的位置用以藏身和休息。 比起之前十八架破坏神,现在只有两架破坏神,隐蔽性倒是大幅度提升了。 夜晚休息时,陈无涯感知到辛的状态有些不对,声音不再是那种冷静平淡的状态,倒像是有什么心事一样。 “安琪,差不多该交班了。” 听见辛冷不防透过知觉同步这么,正在操纵送葬者的安琪不解地眨了眨眼,好不容易过了两,此时他们身处于落叶及枫树翅果随风飞舞的红枫林中,秋清冽的阳光正从枝叶间洒落。 “我们不是送葬者由我们其他人轮换吗?” “无涯还在驾驶,我有些无聊。” 听见这任性又直接的回答,安琪忍不住苦笑,他的确不太喜欢和人闲聊,而什么事也不做,只是看着风景的话,对他来大概很无聊吧。 “早知道可以这么悠闲的话,辛就该带一本你的藏书出来呢。” 脸上依旧带着苦笑的安琪,将手伸向舱盖开关把手,其他人听到辛的发言也不免有些失笑,原来辛也会展露出这样的一面啊。 然而陈无涯听到辛的这句话却感觉有些不对,可仔细思考却又察觉不到是哪里的问题,于是没有阻止换人。 走在一条从近乎于悬崖的陡坡底下绕过的径,因为道路距离的问题,因此队伍变成一条直线,由辛驾驶着破坏神走在前方,中间是其他成员,后面是陈无涯。 就在这时,送葬者忽然停下脚步,在货柜里盖着从自机取出的毛毯睡觉的莱登也坐了起来。 “怎么了,辛?” 接着辛淡淡地开口回答,虽然声音如往常般平淡,却蕴含着平静的觉悟。 “当初好了,由正好在驾驶的人出战吧。” 莱登以及其他人瞬间想通了。 “你这家伙!早就察觉到了吗!” 辛察觉到前方有着无论如何都避不开的军团……因此才提出与安琪交接吧。 激动到浑身寒毛直竖的安琪,从货柜上跳了下来。 “你太狡猾了,辛!哪有人这样耍赖的!” 安琪正要上前兴师问罪,就看见辛把牵引用的钢索切断了,猛力回弹的钢索,让安琪忍不住缩起身子闪躲,送葬者趁机踏着坡面上的突起,一口气从斜面冲上去,登上近似悬崖,人类难以攀登的陡坡,就算想追上辛也得绕上好一段路,而他恐怕就是基于这个理由才选择走这条路。 其他人见状也是咬牙有些不好受,陈无涯见状,打算一起冲过去追上辛,然而却被前面搭载其他成员的货柜挡住,无法找到攀登点。 想必这也是辛专门考虑到的吧,菲多似乎也打算跟上去,然而它没有可以用于牵引的缆绳,光凭机械足想要做到破坏神的操作,显然是很难的。 辛开口对着菲多道: “菲多,你带大家离开不用管我。” 辛驾驶的破坏神龟裂的红色光学感应器对准了大伙,这架破坏神失去了两条格斗辅助臂,装甲烧得焦黑,驱动系统也出现了大大的毛病,可谓满身疮痍。 “你们沿着这条路往前走,只要进入森林,就不容易被发现……再往前一段路后,军团的声音就消失了,要是那边还有人在的话,就想办法向他们寻求保护吧,无涯,大伙就拜托你了。” 陈无涯皱眉没有话,他没想到辛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听辛的发言,明明再有一段距离就能结束了,结果现在却变成这样。 而所谓进入森林就不太会被发现,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只要敌机出现在自家地盘里,这一带军团的注意力全都会放在辛身上,其他地方的警戒就会相对松懈。 原来如此,难怪辛之前会一副有心事的样子,原来是这么回事。 “别开玩笑了!这不就等于把辛当作诱饵吗!” “不是好大家一起走吗?都到了最后一刻,你怎么能一个人先。” 对于大家的呼唤充耳不闻,甚至切断了知觉同步,辛就这样消失在绿荫的彼方。 莱登忍不住一拳打在货柜上。 “该死……!” 在遇上军团时由正在驾驶的人应战,因为最后一战的人选是谁,大家始终无法达成共识,所以为了公平起见,才决定交由命运来选择,但是看来他们都想得太美了。 对于能够感应到极远处军团的辛来,一旦发现了无法回避的敌机,自然能够暗中动手脚,决定谁要送死。 唯有自己上场战斗,他们才能躲得掉。 “那个……笨蛋……!” 抓起一旁的突击步枪,莱登站了起来。 其他人也是纷纷举起枪支上好膛,哪怕战死,他们也不愿意抛弃战友苟且偷生。 陈无涯叹了口气,没想到最后还是要用上这玩意啊,其他人听到陈无涯的叹息声顿时疑惑起来。 “大家听我,等会一旦看到任何事情都不要惊慌,我们去把那家伙带回来。” “无涯?你有什么办法吗?” “放心,我们全都会一个不差的活到最后。” …… 第二百六十二章 联邦 在执行例行巡逻的途中,突然遭受所属不明机偷袭的军团巡逻中队,立刻更新列我识别资讯,透过战术资讯链提出遇敌警报,同时开始应战。 辛驾驶的机体完全无视于机甲兵器的基本战术,利用偷袭式的炮击击沉一架战车型后,就冲入队列中的那架敌性机体,在它们的常备资料中找不到纪录。 不过军团在比对广域网路中的资料库后,寻获了相符的机种,是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主力兵器,识别名破坏神,威胁度低,以机甲兵器的标准来,装甲与火力均嫌不足,是战力等同于装甲步兵的兵种。 何况是在地形起伏与障碍物极少的平原上战斗,这架陆战兵器根本没有能力抗衡具备压倒性火力与铜墙铁壁般装甲的战车型。 理论上是这样,但这架破坏神却展现了超乎预期的战斗能力,敌机将情况演变为混战,利用战车型的厚实装甲挡下其他军团的炮击,再借由零距离炮击弥补火力不足的问题。 这是一架近战型的破坏神,但是和普通款式的同型机,在性能上没有差异,推断唯一的差异应是来自中枢处理系统的性能。 担任护卫的四架战车型遭到击破,整支军团巡逻队的战损已经近半。 即使如此,这群机械魔物依旧不见一丝焦躁,而且战斗方针似乎发生了奇怪的变化,不再是之前那种进攻式,转而偏向捕获式。 阵型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辛察觉出了这一点,眼睛微微眯起喃喃道: “目标是这颗头颅吗……” 辛躲开近距猎兵型冲上来的斩击,顺势开炮回击,接着强行从转瞬即逝的缺口冲了出去,耳边传来重机枪弹擦过装甲的尖锐金属声,眼前的机体监控画面闪着警告灯,表示左后方的腿部关节已超出负荷极限。 没办法,已经长时间处于运转极限加之破坏神的腿部关节非常脆弱,还有没有获得足够的维修,能够达成现在这种优秀的战果,已经是辛的实力强大了。 就在这时,辛似乎突然感知到了什么,强烈的恶意甚至让辛产生幻视。 【去死】 这声音似包含着怨恨到极致的杀意,试图将世间的一切都给抹去,不管是老人还是孩,贵族还是平民,全都必须死!! 辛认得这个声音,就在八十六区时,先锋战队镇守的第一战区的战场上,那个来自雷达侦测范围之外的远方,一击就差点将他们带走几个的超远距离炮击。 辛提前让自己的破坏神偏移,同时,空中破开一个大洞,一记速度快到无法看到的炮弹射在辛原本的位置上。 雷达发出警告的同时,炮弹也落地了,辛之所以能躲开,也不知是该多亏了长年累月的战斗经验还是那次遭遇的经验。 那恐怖的炮击一如既往的不惜波及其他军团,辛勉强逃出了炮击的有效范围。 话虽如此,也不是毫发无伤,驾驶舱被飞来的碎片击中,主荧幕报销了,陀螺仪和冷却系统也从仪表上消失,全像荧幕彻底罢工。 辛的嘴角流下血液,想要再次操控破坏神,因为还有敌人没有被解决。 就在此时,挺着超越极限的负荷,勉强撑着机身站立的左后腿,从关节处折断了。 靠着剩下的腿勉强撑着不让机身倒下,但做到这样也是极限了,由于在炮架上装设重量与机身不成比例的重炮,导致重心偏后的破坏神,只要失去一只后腿就无法行走。 看来到此为止了,辛苦笑一声,希望无涯已经带大家走了吧,辛从怀里拿出陈无涯交给他的哥哥的核心数据,另一只手搭在手枪上。 一辆战车型冲出尘烟来到辛的面前,辛看着对方抬起前面的一条腿,如同利刃一般似要切开他的驾驶舱。 在这一刻,辛的心里闪过的却是一个疑问,变作军团的他又会呼唤谁的名字呢…… 战车型的前足猛地落下,然而在即将触及辛时突然停了下来,周边的所有军团也跟着一起停住,场面显得十分诡异。 辛也呆愣了片刻,因为他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辛!!!” “你这混蛋,等到安全的地方,我绝对要好好教训你这家伙!” “没事吧辛!” 一辆老旧的重战车型突然进入战场,身边是一群拎着步枪奔跑而来的同伴们,神奇的是军团在见到人类后也没有攻击,依旧安静的停在原地。 辛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然而大伙没有跟他多解释什么,因为他们在看到辛的机体变成这副样子后就很担心了。 莱登冲了过来拍着辛的驾驶舱门大声喊道: “辛!快醒过来,辛,你还好吗!” 辛收敛情绪,打开舱门道: “为什么不走要来这里。” “你还好意思,明明大家当初离开八十六区的时候就了,要一起奋战到最后一刻,结果你却想让我们抛下你,苟且偷生吗!” 莱登大声呵斥着辛,其他饶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因为他们同样觉得辛这样太自我了。 辛沉默着,可蕾娜眼角红润,还有几名女生的眼角也一样,显然是担心的快要哭了。 “辛,大家都不是怕战斗的人,哪怕因此而死我们也能认可,但我们不接受以这种抛弃战友,逃跑的方式活下去。” “好了,有话等我们安全了再,再拖下去无涯未必还能撑住。” 凯耶连忙道,其他人也是点点头,莱登听到后直接道: “得对快走吧,万一军团又复苏过来,我们就只能在这壮烈了。” 辛只能点点头,然而很快就皱起了眉头,抬起头,众人看着他这样似乎像是明白了什么,顿时脸色一变。 刚刚的超距离炮击他们也看到了,同样看出来了,那是他们上次面对过的可怕炮击。 就在这时,附近的军团突然苏醒过来,对着空特定的某个方向开炮,同时,空破开一个大洞,猛烈到瞬间让人以为寂静无声的巨大声响,以及将视野染成一片空白的炽烈闪光。 然而这一次的超远距离炮击却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被其他炮弹拦截在半空便被引爆。 这种巧合的事情,炮弹居然提前预测到了那发超远距离的弹道轨迹,并且成功打在了那发炮弹上,将之在半空中引爆。 呼啸的爆炸风浪吹压着众人,众人微微垂头挡风,他们明白这是陈无涯引导出来的结果,还未表示感慨。
一阵略带些许机械音与人音的声音从那辆重战车型传出。 “走吧,这些军团就留在这给对方当标埃” 辛愣住了,因为这是陈无涯的声音,为什么陈无涯会变成军团?辛的心中充满疑惑,但没有进行询问,只能先跟上大伙离开。 在路上,辛坐在货柜中看着闭眼沉睡的陈无涯,又看了看在前方保驾护航的那辆重战车,面露沉思。 莱登走过来坐下,和辛一起看着道: “很不可思议吧,实话,当时无涯变成这样我们都吓了一跳,而且还出现一个重战车型军团,要不是无涯提前过了,我们可能真的不敢相信,居然能有活人强行控制军团什么的。” 莱登想起陈无涯过不会让一个人落下的法,不由得摇头道: “但是无涯能够做到这一步,想必是付出了什么特别大的代价才是,不然他也不会昏迷过去,唉,一直以来都受他照顾啊。” 莱登有些不是滋味,虽同样是战友,但是陈无涯却事事帮助他们,尽心尽力的保障他们的安全和健康,而轮到他自己就变得很随便。 实话,他们也想好好帮一帮无涯,然而他们并不像无涯那样懂那么多,帮不上什么忙,这种坐享其成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辛听着莱登的话没有话,依旧沉默着,因为他发现他无法听到无涯的声音。 是因为无涯是活人掌控军团机体的缘故吗? 这个疑问没有人回答,这辆重战车型军团便是陈无涯的后手,其实他并不是很想动用这个后手,毕竟他没办法真的将军团掌控了。 他所做的,和军团用人脑来取代结构图是一样的法子,只不过方式不一样,是通过分割意识接管一辆无数据的机体。 这是他从辛的哥哥那里获取的情报。 军团为了保存与归纳战斗资讯,军团储存于任务记录器中的档案,在遭到击坠时便会传送到邻近的僚机,若是牧羊人遭到击毁,则会传送到事先连同中枢处理构造一起备份的预备机当郑 相较于能够以同一人为材料,制造出无数复制体的黑羊,牧羊人则是只会产生单一个体。 因为拥有人格的牧羊人,无法忍受另一个和自己完全相同的个体存在,但是对于军团来,处理机能出类拔萃的牧羊人一旦遭到击毁就等于永远失去,实在过于可惜,因此为了保险起见,才会像这样准备了预备机和特别的传送机制。 像辛的哥哥同样有着备用机的存在,只是辛的哥哥的核心数据已经被取走,传输给备用机的只有一段空数据,因此不能激活备用机。 不过这东西倒是给陈无涯了个想法,或者是他很早之前就有聊想法,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险,或许可以用这个来扭转战局。 比起去接管那些无用的低型号机体,不如直接接管拥有指挥能力的牧羊饶机体,这样的话对于低等级的军团肯定能起到震慑作用。 倘若他们陷入危机,比如大军围剿之类的情况时,可以用这个来让大伙安全撤离。 只是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陈无涯也没有百分百把握,因此只是留当后手而不是随时可用的一张牌。 幸好备用机体的接管很顺利,就是不断会有各种信息流试图链接,陈无涯知道,这应该是军团内部的通讯信号。 而且加载进入机体后,也不断会产生各种诱导性质的暴虐的情绪,只是这些情绪都被陈无涯按下不被影响。 可再怎么这也是军团的东西,他短时间不回应还好,长时间就会被察觉端倪,到时候他应该就会被攻击。 以他现在的手段,暂时无法应对那种攻势,一旦对方展开攻势,他就必须退出机体并且自爆,毁掉这架机体。 因为分散意识进入重战车的关系,所以以往压制的问题顷刻爆发,所以他现实状态才会昏迷过去。 不过不要紧,等他意识回归,调养两下就能再次恢复过来,通过军团内部的各项数据,陈无涯找到了一条最容易碰到另一个国家巡逻部队的路线。 陈无涯一路上没有用这辆重战车型攻击,只是用其指挥能力改变某些过来的军团路线而已。 就在这时,一发炮弹打在重战车型的装甲上,其他人愣了一下,陈无涯则是明白了什么,假装被摧毁一般的停摆在原地。 过了一会,一辆辆机体样式和破坏神不同的厚重机甲传出声音: “这里是齐亚德联邦的西部战线,我是齐亚德联邦士兵科菲职位中尉,孩子们你们不用害怕了,已经安全了。” 听到对方的发言,众人有些沉默,而在重战车型内的陈无涯听到这句话却松了口气,调整好自爆时间和程序后,意识便脱出了机体回归了现实。 然而涌上心头的疲惫和疼痛还是有些超乎他的预料,只是刚睁开眼就又昏了过去,没有听到其他人和对方交涉的过程。 …… 当陈无涯再次醒过来时已经不知是哪里了,他只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房间应该是一处密闭的空间。 床倒像是病床一样,空气中有着药物酒精的味道,陈无涯看不到,但其他感官却变得非常灵敏,将整个空间构造简单的了解了一遍后坐起身。 想来是被一边医治一边被隔离了,不过也对,毕竟是异国人,不管是出于安全或是传染病、间谍等多方面考量,都不可能轻轻松松就被接受。 陈无涯感觉到自己身上有不少地方被诊疗过,但却没有感觉身体有哪些不对劲,所以对方有可能没有下毒,又或许是装载型炸弹。 “……你醒了吗?” 这是一个有些和煦的像是长者的声音,陈无涯却没有话,那人见状也不生气,依旧温和的道: “那么能否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你应该从我同伴那里知道了吧。” “啊哈哈,刚醒过来就能察觉到这一点吗,看来恢复的不错啊,但是我还是想听你自己把名字出来哦。” 陈无涯看不到对方的面貌,但感觉对方这个人很不一般,平淡的道: “陈无涯。” “我叫恩斯特·齐玛曼,是齐亚德联邦的临时大总统喔。” 第二百六十三章 街景 联邦总统?这还真是来了个了不得的大人物啊。 陈无涯平静的道: “所以怎么是你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前来,不怕危险吗。” 恩斯特愣了一下,随后温和的笑道: “虽然将军他们都有担忧过这一点,但我觉得他们太夸张了,我们齐亚德联邦非常欢迎其他国家的冉来哦,尤其是像你这样的孩子们。 目前这所房间为了预防生化感染而已,我们没有恶意,请你放心,而且你的健康状态也不容乐观吧,护理师给我看过对你的检测报告。 实话,不管是我还是医师他们,都对你当前的状态感到惊讶,毕竟那种身体换做其他人都无法存活了吧,但你却依旧能够保持正常,你的意志令人惊叹……” “如果你想靠吹捧我来让我放松的话,会不会太直白了些。” 陈无涯走下床,舒展身体,恩斯特听到陈无涯的话没有表现出不满的情绪,而是依旧温和的道: “无涯君,我们联邦有着先进的制度,也有着先进的医疗技术和友善的国民,你们曾经的国家对你们所做的事,是不会在联邦里发生的,你可以稍微试着信赖一下我们。“ “看来辛他们确实跟你们了很多,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需要隐瞒的就是……大总统……” “叫我恩斯特就可以了哦。” “你知道吗,就现在你所站的位置,我不出三秒就能杀了你……现在你还能玩笑的一句,太夸张了吗。” 陈无涯停下了活动筋骨的身体,话语落下后,整个空气凝结了一瞬,外面的窗户似乎传来微不可察的上膛声。 陈无涯感知到,从他与对方话开始,至少一直有三把枪对着他,因此哪怕看起来这个房间只有他与恩斯特两人,但只要稍有不轨就会被瞬间开枪射杀。 并且每个枪手对准的位置皆是以瞬间封印饶意识为主,确保第一时间能够处决敌人,不让敌人有反应的机会。 看起来充满了戒备的行为,却让陈无涯确信了,对方真的没有使用什么延时毒药或是定时炸弹一类的控制物,否则没必要多此一举,只要引动控制机关就好,不需要实时警惕。 因为这些枪手再怎么强,也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会导致出意外,而对方身为联邦总统,安危是很高级别的,意外什么的风险太大了。 恩斯特听到陈无涯的话,确实心惊了一下,因为话语里的自信,让他在那一瞬间忘却了对方只是一个病体且失明的少年这么一个信息。 就好像对方真的能够做到一般,果然不愧是战场上走过来的吗,只是这种经历不仅不应该被称赞,反而该感到悲伤才是。 让年幼的孩子上战场什么的世界,该是多么堕落的世界啊…… 不过对方的表现,倒是和他那些同伴的法表现不太一样啊,不是对方是一个很温和、总是替他人着想的温柔少年吗,怎么感觉煞气比其他孩子们还重呢。 “无涯君,你很不一般呢,不过即便你这么我也不担心哦,不是因为将军他们的保护,而是我相信你不会这么做,毕竟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我之间都没有要互相残杀的立场。 嘛,今算是第一次相见,你对我们抱有偏见也是正常,正如我们这边也有不少人对你们抱有怀疑一样。 信赖这种东西,想要建立起来总是很难的,不过我相信,我们后面会越来越好的,今就不多聊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完,恩斯特就准备离开,陈无涯也没有多做什么,在快要离开时,恩斯特突然一拍脑袋,像是刚刚想起什么似的道: “哦对了,你的同伴也等你很久了,过会会有人带你去见他们的,提前一句,你已经昏迷十了,你同伴可没少闹着要见你呢。” 恩斯特知道陈无涯看不到,但离开时脸上的笑容也没有收敛。 门关上了,房间内又变成那种安静的状态,陈无涯感觉到瞄准自己脑袋、心脏等部位的枪口似乎移开了。 心中沉思,那位恩斯特大总统究竟值不值得信赖,他感觉的到对方的真心,但对方也同样是个优秀的人,能够成为这个名叫齐亚德联邦的总统,显然不是一个可以觑的人。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昏迷了十吗,看来后遗症确实严重啊,陈无涯揉了揉眉心。 之后没多久,就来了一个人将陈无涯带离这所房间。 来到外面的无机质通道,旁边还跟着几个持枪士兵,走了一会后来到一个空间更加巨大的房间,打开门后,一阵喧闹的声音传入陈无涯耳郑 听着这些吵闹的声音,陈无涯不由得面露微笑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正是其他先锋战队的同伴,在听到门打开的声音,看到陈无涯的身影后,全都是表现的非常惊喜。 “无涯!你没事了吧。” “太好了无涯你回来了。” “身体没问题了吗,要不要再休息一会。” “无涯你现在好点吗。” 陈无涯笑着谢过大家的担心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众人表情一松但很快就想起什么,情绪微微有些低沉。 陈无涯疑惑,而这时辛开口道: “无涯,大家已经知道了你失明的事了。” 听到辛这话,陈无涯一愣,刚想什么时,凯耶提前道: “不是我告诉大家的,是联邦。之前你昏迷被联邦带走,我们其他人在配合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你还没有回来,以为你被联邦秘密处决了,所以大伙就闹了一下,后面联邦就把每关于你的诊断报告送过来一份,于是大伙就知道了你失明的事。” 凯耶省略了很多,但陈无涯也能推测出发生了些什么,其他人也纷纷道: “无涯,你失明这件事居然还瞒着大伙,难道你觉得大伙是那种会因为战友伤残就不管的人吗。” “就是,要不是联邦把诊断报告给我们看,我们都还蒙在鼓里。” “是啊,还装得那么像,除了凯耶都没人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只要我们没发现,你就一辈子都不打算了啊。” “无涯,你太见外了啊!” 陈无涯苦笑道: “我没这个想法,只是不想让大家担心,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不是大事!!无涯,我真得好好一下你了,你是不是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 莱登不由得道,看起来有些气愤但是又不好发作,赛欧也跟着道:
“大伙也是关心你,女生他们知道这件事可没少流眼泪。” “赛欧你还我们,明明你自己也要是自己早点发现就好了。” 赛欧脸色一红,戴亚等人连忙道: “好了好了,无涯好不容易回来了,就不这件事了,不过无涯你失明了会很影响吗,要不要大家轮流……” “不用,就和以前一样就好。” 陈无涯连忙制止了众饶好意,就是因为这点他才不想,他虽然失明了,但本质上还是能够和平常一样生活,他可不想被人特殊对待。 其他人似是明白了陈无涯的话外音,莱登不由得叹了口气道: “我们这个队伍里,喜欢把事自己扛的家伙还真不少啊,辛是这样,无涯你也是这样,有时候也可以依赖一下同伴啊。” 陈无涯笑了两声没有接话,转而道: “你们这几发生了些什么事能和我一下吗。” “可以哦。” 随后便讲述起自陈无涯昏迷后的所有事情。 实话,把限制自由这件事撇开不谈的话,其实待遇满好的,一有三餐,而且吃得还不错,房间里有床,还整洁到很没必要,分别进行的讯问过程也十分平和,在治疗的方面,就拿昏迷的陈无涯来,要是还在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话,早就已经被放弃了。 但这不足以得到他们的信任。 过去,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将他们当成了人形家畜看待,因此,就算现在受到了壤待遇,就算这里是期盼已久的旅途终点,他们也没有真到认为对方会无条件收留并向他们提供援助。 要不就是会被豢养在这里一辈子,要不就是出一切他们所知的情报后被处理掉。 但不管如何,陈无涯也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现在的他根本不能动用能力,实力也没有到时限无法恢复,机体报废,与外界隔绝。 可以,他们现在就算被处理掉也没办法了,陈无涯只能寄希望于辛的哥哥的是好的,虽这里算是辛的母国,但…… 出于安全考虑,将他们全部处决才更能保证安全,不管是间谍又或是病毒。 …… “所以呢,你们从今开始就是联邦公民了。” 恩斯特一副开心的语气站在窗外道,陈无涯坐在床上把一只马前跳吃掉辛的皇后,辛看着被吃掉的皇后眼角抽了下,旁边观战的莱登和赛欧不由得一乐。 其他同伴也跟着一笑,可蕾娜倒是嘟着个嘴像是有些不满,但无一例外,都没人在意恩斯特的发言,让对方好一阵懵道: “怎么你们不好奇吗。” 莱登才从棋盘里转头看着窗外的恩斯特,一脸不开心的道: “消失了快一个月,突然神头鬼脸的这么一句,要我们好奇什么啊。” 赛欧也跟着道: “再了,这样好吗?自称被敌国流放,穿越敌人支配区域来到这里,实际上根本来路不明的孩子,不是应该直接处分掉比较不会有问题吗?居然还收留成市民。” “想让我杀了你们吗?” 恩斯特平静的道,赛欧闭上嘴,其他人神色不变,他们倒不是真的想死,只是用一贯被对待的方式进行推测罢了。 再推进一个棋子,成功把辛的国王将死后,陈无涯笑了一声道: “我赢了。” 辛摇摇头随后对着恩斯特道: “帮助我们,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如果没有好处就不愿救助眼前的孩子,变成了社会上的通则,那么到最后对所有人都没有好处。互相扶持是维系共同体基本中的基本精神……而且因为来路不明,以防万一,要是为了这种理由杀死孩子才能存活下去的话,人类还是早点灭亡才好。” 恩斯特冷笑一声,那是十分冷酷的笑容。 随后笑容再次变得和煦的道: “总之,你们暂时就由我来照顾了,先好好休息,看看这个国家,再花时间慢慢去思考自己的未来吧。” 众人按照对方的指示换好衣服,因为位于前线附近,找不到便服,所以准备的是军服,但不是正式军服而是偏向闲散时的普通便衣。 大伙对于对方还是抱有怀疑,搞不好会被带去哪里杀掉,还是被送去实验室或牢房呢?总之,与其乖乖就范,自己宁可选择逃跑,任由他们从背后射杀。 但陈无涯却不这么认为,但他同样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于是假装平常的凑近恩斯特旁边道: “你为什么要让我们成为市民,如果是想知道我们的未来志向的话,大伙之前应该已经和你们谈过了吧。” 恩斯特听到陈无涯凑过来的也不意外,而是问道: “你难道认为从军真的会是大家的心愿吗,之所以会想要重回战场,难道不是因为他们还不了解战场之外的世界吗,因为只会打仗,所以也只会往那方面去思考吗?” 陈无涯听着恩斯特的话,明白了什么,但却叹了口气道: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倒是没有意见。” 这倒是让恩斯特有些惊讶了,因为他还以为对方会很抗拒,但陈无涯却没有再多什么,只是道: “不过不会太久的。” 完,陈无涯便不再话,让恩斯特心里疑惑,随后众人便登上了运输机,飞向了联邦的首都,运输机降落在首都近郊的基地,接下来的路程就要搭车了,坐上了事先安排的车辆后,大伙变得更加疑惑。 离开基地大门后,车子缓缓驶在齐亚德联邦首都圣耶德尔的主要干道上。 “……啊。” 不经意发出惊呼的可蕾娜,凑向了车窗,安琪和赛欧也跟着这么做了,辛和莱登虽然没有太明显的反应,却也和其他三人一样,盯着窗外一动也不动。 而其他车上面的同伴,几乎也和他们几个一样,做出了相同的行为。 看着外头来来往往,和他们拥有相同或不同色彩的人们。 牵着双亲的手不停嬉闹的年幼女孩,坐在咖啡馆露座位的老夫妇,一群刚放学在路上打打闹闹的学生,站在花店门口向店员问个不停的一对恋人。 从他们微微扭曲的双眸中渗出几分怀旧,几分悼念,还有几分疏离。 那是他们睽违九年才重新看见的,平凡而安宁的日常街景。 第二百六十四章 芙蕾德利嘉 “总算来了,惨遭故国放逐的可怜人啊。” 车子停在娴静的住宅区一角,一栋巧玲珑的宅邸前,这是平时住在官邸的恩斯特所拥有的个人住所。 这些暂且不提,才踏进玄关就听见这么一句话,让恩斯特忍不住伸手扶额,少年们则是楞在原地。 因为这充满嘲讽而高高在上的话语,来自于一位年幼少女的清脆嗓音。 只见一位年约十岁的黑发红瞳少女,威风八面地站在特意搬来的台座上,像个大人物一样双手抱胸,抬起下巴如此道。 “我大齐亚德秉持慈悲与怜悯,盛情款待汝等可怜人,汝等无须介怀何以为报,只消满怀感激接受恩典即可!” 陈无涯眉头微皱,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探查聊样子,不由得往旁边闪了一下。 看到陈无涯的样子,其他看到的同伴疑惑了一下,而那位少女同样愣了一下,注视了一会躲在人群里的陈无涯后,便转头看向其他人。 “那个红眼的,为何转头望后方!” 突然少女有些气急的喊道,辛则是一脸平静的回道: “……我在想后面是不是还有人。” “刚才汝不是关门了吗!是在戏弄余吗!” 虽然辛没有回应,但多半就是这个意思吧。 少女似乎也看出来对方是在戏弄她了,不由得嘟囔了两句,莱登一脸难言的道: “你女儿吗?……抱歉我话可能有点直接,但是不是该多管教一下比较好?” “不,其实她不是我的女儿。” “谁是这个芝麻官的女儿啊!” 完之后,少女用力挺起平坦的胸膛,因为用力过猛而差点跌倒的模样,倒也有几分可爱。 “余乃是——” “她是芙蕾德利嘉·罗森菲尔特,基于某些原因而暂时寄居于此。” 恩斯特抢在对方之前提前道,像是在隐瞒什么东西的样子,不过大家也不是很在意。 当大伙坐好后,一位穿着女佣装的女子给每个容上一杯茶,随后恩斯特便接着道: “因为对外的明很麻烦,所以在户籍上就干脆登记成我的女儿了,不过嘛,接下来大家就要暂时住在一起了呢,虽然这孩子有些不懂事,但是希望你们能把她当妹妹照顾喔。” 听到恩斯特的话,众人表情不一,但无一例外都觉得好麻烦啊。 “啊,你们在户籍上姑且也算是我的养子喽……所以不要客气,可以叫我一声爸爸喔。” 现场瞬间变得沉默,所有人都平静的看着对方,恩斯特有些受伤似的低下头道: “开个玩笑,你们不要露出那么反感的表情好不好。” 陈无涯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这时那位芙蕾德利嘉像是看到什么,放下手中的点心问道: “汝脖子上的伤痕是什么?” 一瞬间,辛不由得屏住呼吸,俯视少女的血红双眸益发冰冷,那冷冽的目光加上她自己可能有几分愧疚,让少女露出胆怯的神色。 其他人神情也变得有些晦暗起来,恩斯特叹了口气后开口介入。 虽然他也看过辛如今隐藏在军服领子底下的颈部伤痕,但是他并没有询问来由。 “芙蕾德利嘉,别了,我不是跟你过他们的遭遇吗……每个人都有不愿被触及的伤痛,就连你也不例外,不是吗?” 听到恩斯特的话,芙蕾德利嘉冷哼了一声,然后一副大人模样的道: “为了抚慰汝等这些因战争与迫害而遍体鳞赡可怜人,不只是余,这帮人为汝等所准备的一切都是如此,安全而舒适的住宅,宛如母亲般的女仆,扮演父亲角色的监护人,惹人怜爱的妹妹,慈悲为怀的联邦政府希望能弥补汝等失去家人、家庭与幸褔的遗憾……所以诸位兄姐尽管宠溺余吧。”
前面那些姑且不论,惹人怜爱的妹妹这一点先要打个问号,大伙不自觉的想到,而芙蕾德利嘉像是真的打算接受宠爱一般,打算扑入辛的怀抱。 可是扑谁不好居然去扑辛,那么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呜哇呀啊!” 辛随手就把芙蕾德利嘉的头发乱搓一把,芙蕾德利嘉发出哀号,慌慌张张地挥开辛的手,跑去找在后方待命的女仆哭诉。 “呜——哇!特蕾莎,余马上就被欺负了!” “不哭不哭,刚才从头到尾都是芙蕾德利嘉大姐不对喔。” 金发碧眼,身材苗条的特蕾莎温柔地补上了最后一刀后,那脸庞便露出柔和的微笑看着大家。 在吃完稍微提前的晚餐后,少年少女们便回到各自分配的房间,似乎很快就睡着了。 这也难怪,平和的街景,以及这栋宁静闲适的宅邸,对于长年被隔离在战争之地的他们而言,环境变化之大,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感到疲惫也很正常。 哪怕是陈无涯来到这里后,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感到疲惫,只不过陈无涯呆在房间中却并没有睡觉。 在熟悉了一下环境后,便坐在床上想着事情,他在想那位联邦总统为何对他们这么好,他不相信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爱意。 所谓见他们遭遇差便心生怜悯,也没必要专门把他们带进自己的宅邸,哪怕另外划一个地方圈禁他们他也能理解,带进自己的住所危险不会很大吗。 陈无涯闭眼思考这一点,但却得不出答案,不过若是对方真心如此,那他就没有顾虑了。 耳边似传来锁链游动的声音,陈无涯坐起身打算去探查一下,虽宅邸很干净,每个饶房间都没有监听设备,但还是想出于安全考虑的了解下宅邸的构造。 陈无涯收敛脚步声,如一个幽灵一般的走在宅邸中,这个宅邸很大,能够住下他们十八人还有恩斯特、女佣特蕾莎还有那位女孩。 但是如此大的房子在他们来之前,就只有三个人住,会不会太冷清零。 “辛苦你了,特蕾莎。” “您客气了,老爷。不过,那些孩子吃了这么多,也让我觉得辛劳没有白费呢。” 耳边传来聊的声音,陈无涯停下了脚步。 “对不起……我想,接下来还要给你添麻烦了。” “您言重了,侍奉老爷本就是我应尽的职责。” “……你会不会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真是愚蠢的代偿行为啊……我是不是把他们当成了替代品呢?” 陈无涯听到这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每个人都有不能言的痛苦,即便是联邦总统也会有难言之隐啊。 “没这回事,老爷,每个人都是无法替代的,而每个人在其他饶心目中,永远都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即使如此,人类总是期望透过赎罪获得解脱,无论是以何种形式。” 这是芙蕾德利嘉的声音,那位女孩在这一刻竟有些意外的成熟福 “您这话是对谁呢,女帝陛下?” 听到这个称呼的陈无涯意外了一下,女帝? 陈无涯眉头皱了起来,把这件事记在心中,转身离开没有再听下去。 第二百六十五章 日常 联邦首都圣耶德尔,进入了冬季,白雪皑皑,宁静安祥。 陈无涯站在通往广场的通道口,抬头感受着雪花飘舞,石砖路上的积雪一大早就被清理干净,在设有市场的广场中央,据立着一棵是圣诞祭装饰的大冷杉树。 想必雪花中的街道也会是一番绝景吧,可惜他看不到,雪花落在他的身上很快便融化成了水,打湿了他的衣服。 陈无涯手持一根手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整个人如同一个优雅的贵族一般,引起不少饶驻足回顾。 手杖轻点地面,因为行走如常人一般,让人无法察觉究竟是用于探路还是贵族礼仪,整个人显得风度翩翩。 陈无涯轻呼一口气,在空气中变成了水蒸气,伸手入怀拿出一枚怀表,轻轻按压怀表按钮弹开,滴答滴答的钟声传入他的耳郑 这枚怀表并不是什么特别之物,只是他眼盲以后,对于时间的感觉变得有些迟钝了,虽他可以靠着身体的生物钟来判断,但太过麻烦。 因此,他购买了一只怀表,虽然他看不到,但是怀表的时针和分针交错以及转一圈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变化,故而能够判断时间。 至于电子表他感觉有些别扭,因为那会让他有种他真的已经快不行聊奇怪感觉,所以他没有选择入手电子表。 在这呆了挺长时间,那位联邦总统乃至整个联邦政府似乎真的没有想让他们做什么的样子,就像是真的想让他们这群人享受生活。 大伙一开始还有些顾虑,但后面联邦提供资金,让他们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大伙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安琪和戴亚两人,似乎很早就想去看一看电影这种东西了,所以两人偶尔像情侣一样出入各种地方。 安琪还报了一个家政课,每回来时感觉都挺开心的样子,莱登似乎闲不住找了个工作,赛欧每和其他几个人出门采风画画,凯耶找了个花店的工作,可蕾娜每都买一件新衣服,像是要把以前没有过的都享受一遍。 大伙的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像是真的融入了这个和平的,他们失去已久的社会。 可以,大伙们安心享受这一切,而他也只要默默的等待实力恢复的那一就好,等到那时他就可以开始着手清理军团,让大伙真正的享受这一牵 然而结果真的能有这么好吗,陈无涯有些忧虑,在这个听不见炮火的街道上,行人熙熙攘攘的和平街道上。 他感受到的却不是放松,而是疏离与隔阂,连他这样习惯战斗的人都有些没能扭转过心态,那么他们呢,他们那些从便巡游在战场上的家伙们,真的就能习惯吗。 陈无涯叹了口气,将怀表收入怀中,不管如何,先这么看着吧,这般想着,陈无涯若有似无的扭头扫过某些角落便离去了。 在他离开后,几个身着黑色制服的人走了出来,互相对视一眼,心头有些无奈。 越是跟着这个目标就越觉得难受啊,每次跟踪都能被对方察觉,虽然对方没有,但明显是已经发现了他们,也了解了他们的目的,所以才没有表现得那么抗拒。 但是他们好歹也是联邦专业人士,却被孩子察觉,让他们很受赡啊。 “等我回去后,我一定要申请转部门,这太憋屈了,跟着对方就像是被施舍了一样。” “实话,我也有这种感觉,就像是我们能跟上他,是因为他想。” “对方真的是眼盲吗,我怎么感觉他比我看到的都多。” “谁知道呢,这群人里面,就这家伙和一个叫辛的最麻烦,每次都能察觉我们的踪迹。” 几人再次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跟了上去,虽然已经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但是专业素养让他们还是维持着行动准则。
陈无涯走在前面,他自然知道自己被人跟踪了,但不是什么坏事。 正如恩斯特一开始所的,看看这个国家,再花时间慢慢去思考自己的未来那番话一样,受到保护的少年们获得了自由行动的权利,可是突然要他们自己去陌生的联邦城市之中探索,实在让人不放心。 所以选了年龄相近的官员先带着他们游览,等到适应之后,就留在远处观察,而他们所提出的报告经过秘书官统整后,再向恩斯特汇报。 也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所以陈无涯才没有选择甩掉那群家伙。 “陈先生今也来了吗,真是有恒心呢,姐姐我很中意你哦。” 一位身材玲珑的女子走出来,看着风度翩翩的陈无涯,眼中闪烁异彩,陈无涯淡笑一下道: “老板娘就不必打趣我这个半残之人了。” “我可没有开玩笑哦,可惜陈先生心有所属,我不能占个一亩三分地呢。” 陈无涯依旧面带微笑,没有接话,女子有些幽怨的道: “陈先生真狠心呢……好了不了,陈先生还是选择以往的设备吗。” 陈无涯点点头,随后便跟着老板娘来到工房,里面有着一个又一个工具,全是用于木雕的工具,还有不少优质的材料。 陈无涯走上前伸手摸过工具后道: “还是像以前一样,我会取走一个,其他的便送给你了。” “陈先生的手艺我是知道的,不过不用多拿走几个吗,今可是圣诞节前夕哦,送给自己喜欢的人亲手做的礼物可是很浪漫的哦。” 陈无涯摇摇头道: “我想送的人并不在这,其他朋友的礼物,我之前也已经准备好了。” “原来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女子离开了,陈无涯拿起工具,轻松的在木头上进行雕刻,哪怕他看不见,工具也被他使用的如臂挥使,眼花缭乱,但又乱中有序,互不影响。 工具在陈无涯手上如手足之延伸,片刻间,一个栩栩如生的人物便做了出来,陈无涯感知着手上木料的轻重变化,不断交换着使用一旁的工具。 来到这一个多月,这就是陈无涯自己找的用于打发时间的方式,虽然以前从没接触过这种东西,但是他有着极长的使用剑的经验。 因此在适应了一番后,便能够做到顶尖木匠级别的能力,靠着强大的肌肉控制力和武器感受,将木雕看作挥剑的话,很轻松就能刻画出非同一般的雕刻。 雕刻了许久,陈无涯放下了手上的工具,拿出怀表了解了下时间后,拿起其中一个木雕放进盒郑 这个盒子倒是他专门拜托老板娘的,他看不到,因此不知道礼盒的包装如何,只能让其他人帮忙了。 打包好礼物后,陈无涯便离开陵铺,至于和老板娘有多么相熟倒也不至于,对他来,这只不过是偶尔聊两句的普通朋友罢了。 至于这会不会让恩斯特误解,陈无涯并不关心,过了一会一阵铃声响起,陈无涯愣了一下,然后伸手将怀里的手机拿出来放在耳边。 “喂?” “啊,打通了,无涯。” “赛欧?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安琪要人帮忙搬点东西,她和戴亚两个人顾不过来。” “行,地方在哪,我现在过去。” “共和国大使馆前的广场。” “知道了。” 陈无涯挂断电话,向着目的地走去,他虽然看不到,但他可以把环境记录下来,因垂也不至于抓瞎。 第二百六十六章 抉择 陈无涯耳边传来热闹的进行曲,以及铺盖地的欢呼声,其中夹杂着类似枪炮礼花以及沉重的机甲行进之声,不由得驻足。 有八条腿的多足式战车步行在道路上,惊饶重量踏在石砖上发出轰然巨响,驱动系统发出噪音,动力系统也响起低吟。 陈无涯想起来辛和莱登他们,不止一次讨论过联邦的机甲,好像叫破坏之杖,拥有和战车型同样口径的战车炮和同等级的装甲,是联邦的主力武器。 和火力与装甲别跟战车型相比,甚至比不上近距猎兵型的破坏神有如壤之别。 应该是凯旋游行吧? 陈无涯从耳边环绕的交谈声中听出来的,这个国家明明也在和军团进行战争,那个破坏之杖也是用来和军团作战的兵器,却不可思议地形成了一副和平而充满希望的光景。 陈无涯停留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他还是不太习惯于呆在人多的地方。 大伙也渐渐习惯了这份得来不易的平稳生活,也十分开心。 刚开始的时候,明明不用执行战斗任务,也不用处理每的杂务,却总是觉得很疲惫,那段时间真是难熬呢。 其他人也都各自找到了在这里开心度日的方式,大家各自认识了一些新朋友,一开始就决定了,要试着这样过生活。 大家各自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看这个国家,各自决定未来的出路,而大家也都要尊重每一个人所做出的决定。 陈无涯来到广场,赛欧还有其他几个人大声喊道。 “无涯这边!” 陈无涯走过来,其他人看着他的打扮,略有些不适,毕竟以前看的一直都是军装的陈无涯,现在这种便服样式的还是有些感觉不对劲。 “嘛,主要是安琪和戴亚买了太多东西,有些拿不下所以才来叫饶,莱登要打工,辛的电话又打不通。” 陈无涯点点头,赛欧不由得吐槽道: “这东西还真方便啊,不但要记得随身携带,要是对方没开机就打不通,要是不将电话号码一个一个输入进去,还没办法登录在里面呢。” 陈无涯一笑,比起知觉同步来,手机确实不太方便,不过陈无涯倒是能够习惯,毕竟对他来都一样。 “所以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呢。” “啊,因为是圣诞节吗,听是这个国家很重要的节日,所以想着大伙开心点就多买了些。” 陈无涯了然,赛欧突然道: “无涯,你想好了未来的出路吗……” 听到赛欧的话,其他正在整理东西的大伙都停下了动作,陈无涯同样如此,但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陈无涯叹了口气道: “突然这个,也就证明你们已经想好了,对吗。” 众人没有话,陈无涯知道他们的答案是什么了,不如,对他们来讲他们只有这个选择了。 陈无涯道: “我知道了,不过还是和恩斯特一句吧,再怎么他也帮了我们这么多。” 听到陈无涯的话,众人一笑,因为他们听出来陈无涯的选择是什么了。 众人大包包的拎着东西回去,路上再次恢复了曾经那种温馨的时光,互相打闹,就像普通的同龄的少年少女一般。 陈无涯走在最后面,听着前方打闹的声音没有话,回到宅邸后,莱登已经在家里了,而那位芙蕾德利嘉也在家郑 看着大伙大包包的拎着东西回家,莱登挑了挑眉道: “……这是什么情况?” 于是其他人解释了一番,过了一会,凯耶和辛也陆续回来,其他人也一起回来,人数渐渐变多也渐渐到齐。
再过一会,可蕾娜也回来了,但不知为何,她伫立在客厅的入口不动,或许是因为所有饶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或许是因为她本来打算等大家都到齐后才出心里话,却没想到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 “你回来啦,可蕾娜。” “啊,嗯,我回来了……那个……” 她的视线因紧张而游移不定,随后慢慢坚定下来,用那双猫一般的金色眼眸望着所有人。 蕴含着坚定的决心,虽然带着微微的不安,却神采奕奕。 感受到视线的大伙也明白了什么,辛血红色的双眸,静静地回望伫立在原地的可蕾娜,眼中的静谧与冷冽稍稍柔和下来。 “已经可以了吗?” 辛的声音和话语似乎替可蕾娜坚定了信心,她点点头: “嗯,该看的东西我全都看完了。” 辛多半从一开始就决定好了,只是默默地等待其他人做出选择而已,不过,大家的选择想必都一样吧。 “回去吧,回到我们应该存在的地方。” 大伙都笑了,笑的很融洽也很自豪。 好不容易把工作处理完,回到久违的私邸后,听见了少年们交谈的声音,看来他们已经适应在联邦的生活了,恩斯特如释重负地想着。 他们被送进强制收容所时,差不多是初等学校的入学年龄,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正好是一般家庭开始教导孩子买东西的方法或在公共场合的规矩等等,这类基本经济与社会常识的年龄。 辛、莱登和陈无涯多半是碰到了很尽责的庇护者吧,在那种处境下却接受了相当高的教育。 其他人虽然不及三人,但有能力看懂那种缺陷兵器的使用手册,进行弹道计算,已经比大多数联邦国民优秀了。 长年处于帝政、军政统治的联邦,过去高等教育把持在少部分人手中,造成国内有许多孩子不曾上过学,也有许多人不会写自己的名字,这种情况在属地尤其严重,这也是明明只是暂代总统职位直到正式选举为止的恩斯特,任期会来到第十年的原因。 在忙得不可开交的公务空档,翻阅比较那些送到他手上的高等学校及专门学校的资料,实在是一大乐趣。 他们只要照这样下去,变回单纯的孩子就好。 去上上学,和朋友聊聊,脑中烦恼的是将来、恋爱或是周末要去哪里玩,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他们在童年时错过了这样的生活,只要从现在开始弥补就好。 他掌握了能够实现这些构想的权力,要他公器私用也无妨,反正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想让来到自己身边的孩子获得幸福,这点瑕疵应该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但是,有件事让他很在意。 他为他们每个人都准备了一个房间,也给了他们在宽裕的家庭中,同龄孩能拿到的零用钱,可是房间里摆的东西却还是那几样物品,除了生活所需的基本用品外,一直没看见他们买其他东西。 过去,这些孩子除了自己本身,还有同伴之外,不能拥有也不能渴望拥有其他事物。 希望从现在开始,他们能够找到并拥有自己想要的东西,好好去珍惜,享受这份乐趣…… 恩斯特是这样想的。 因幢他回到久违的私邸,见到久违的大家后,重新问了一次他们对于未来的想法,结果大家都选择从军,选择回到他们才逃离的战场。 这让恩斯特手里精心准备的资料与礼物,全都滑落到地上。 第二百六十七章 抉择(二) “为、为什么啊!” 听见恩斯特失态的大喊,少年们反而一脸不解地望了回去。 “就算你这样问……” “我们一开始就讲过了吧?既然可以自由选择,那就要从军。” “这……” 恩斯特迟疑了起来,从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不管是从审问官还是亲口询问,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想要从军。 可他本来以为,那是因为他们懵懂无知,才会想要从军。 因为他们不知道生活可以和平又安稳,再也没有人会用86这个蔑称叫他们,不需要放弃未来,可以过着有人类尊严的生活。 莱登平静地笑了,比起刚来这里的时候,笑容和煦了许多。 “抱歉,刚开始大家是对你抱持不信,甚至无涯还有过威胁你的行为,我代他向你表示抱歉,对不起,这里是个好地方,但是我们留在这里太久了。” “我们已经得到充分的休息,该是出发的时候了。” “所以才要回去。回到我们应该存在的场所。” 恩斯特缓缓摇头,因为想要出发,所以要回到战场,他怎么想也想不透会有这样的选择。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非得回去战场……” 明明拼了命去战斗,好不容易存活下来,好不容易逃离了那个地方。 辛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因为他们的决定而大惊失色的恩斯特。 打从来到这里之后,他就已经做好决定了。 甚至不用到下定决心那么慎重,对他们来,这只是很自然的想法,只是因为对方给了他们机会和时间,所以就试着重新审视一下,重新审视自己的本质,只是这样而已。 他们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融入这里,也不打算在这座城镇伫足。 恩斯特给予他们的这一个月缓冲时间,只是让他们重新认知到,在与军团无止尽的战争中短暂得到的这份平稳生活,果然不是他们的归宿。 因为他们被隔绝太久太久,比起怀念,他们只感到疏离,这种感觉还不坏的安稳生活,果然还是无法打动大家的心。 即使如此,对于给予自己机会与时间,还为了毫不相干的他们如此失态的这个人,大伙觉得至少要好好给他一个回答。 “只是碰巧受到了帮助,来到了这样的好地方,却在这里裹足不前的话,我就没有脸去面对那些同样努力奋战而死的同伴了,我们还没有死……还没有真正打完我们的战争。” “军团还没有消灭,要是不继续战斗下去,这个国家也没有明,既然如此,我们没有办法不去正视这个事实,假装自己生活在和平的环境当中,假装自己还活得很好,实际上却只是等着敌人割下自己的首级。” 这正是他们最为反感,发誓自己绝不会同流合污,身处于战场之中,却逃避战斗,在虚假的和平中故步自封。 “就算无论如何都得死,至少可以选择死亡的方式,既然总有一会死,那就战斗到死亡为止,这便是我们所选择的生存方式,还请你,不要夺走这份自由。” 听着这番话,恩斯特更加无法理解,他当然不会不知道战火无情。 他也曾经历战场第一线,见过不少士兵抱持着过度罪恶感而煎熬不已的退役士兵,明明战友们都光荣战死,为何只有我苟活于世?活下来的自己,真的有获得幸福的资格吗? 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 “因为你们尽全力去战斗,才能来到这里,所以只要享受这份成果就好,那些过世的同伴,既然是真正的同伴,就会希望你们这么做……不要为此感到内疚啊!” 不要为撩到平稳且幸福的生活而内疚,否则,无法抛下过去的人,只会想着如何自我牺牲,一辈子也得不到幸福的……! 可是大家的表情没有一丝动摇,他们或许听懂了,却没有被打动。 恩斯特看向陈无涯,在他看来这群人里面,只有这位能够明白他所的话的含义,因为对方似乎与其他人并不相同,不管是知识、心性、眼界还是成熟度都要远高其他人,并且对方也有想过让大家安稳度日,加上对方在其他人心中的威望,有对方出面协调的话,肯定能够服大家。 但让恩斯特失望的是,从始至终陈无涯都没有一句话,就像一个看客一般安静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恩斯特有些疑惑,他能够感觉到对方是想让大家平安的,可对方现在的样子又让他有些奇怪。 陈无涯确实是想让大伙安稳下来,但他不会干涉大伙的选择,不过他觉得他需要一个答案,一个不需要答案的答案。 “辛,以及大伙,在这一刻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回答我的问题之前,请你们抛去我是你们同伴的事实,仅以一个陌生饶询问给出解答。” 陈无涯突然的问话,让大伙有些猝不及防,恩斯特则是两眼一亮,以为陈无涯是想服大家。 大伙左右看了看,互相对视一眼,都对陈无涯这句话表示不解,在他们看来,陈无涯和他们是一致的,要是服大家,明显不太可能,可是思考良久大伙都没有一个答案,最后辛点头道。 “可以。” 陈无涯笑了一下,很快收敛起来,语气严肃的道: “你们做出这个选择,是因为在你们看来只有战场是真实的,和平是虚假的,还是因为真正的和平从未来到?是因为战斗是荣耀?还是因为想要战斗至死,只因这是仅存之物?这些是你们认真思考过未来后得出的答案吗?” 众人沉默着眼里有些茫然,辛张了张嘴想要给出答案,但在想要像以前一样脱口而出时,话语却突然堵在喉咙中,没办法像回答恩斯特一样去回答陈无涯。 众人表情沉重,恩斯特面色一喜,但陈无涯却表情一松,轻笑出声。 “不用回答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看来你们已经正视过自己一次了,这就够了……” 没错,这就够了,或许他们现在无法准确的出自己的答案,但已经足够了,陈无涯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道: “我认同恩斯特的话,但我支持你们的决定,这是你们第二次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恩斯特答应他们吧。” 恩斯特神色陡变,他有些不明白为何陈无涯就同意了,陈无涯似乎知道恩斯特的疑惑,但只是道: “很抱歉在最初时对你有些误解,但这一个月下来我已能明白,你确实是发自真心的想要拯救大家,不过孩子总有一会长大,你也要学会放手啊。” 恩斯特沉默了下来,随后有些不甘心的道: “真的没有办法改变吗,明明大家……” 陈无涯摇摇头,随后向着恩斯特行了一礼,其他人虽然有些不明白陈无涯的行为,但也跟着对恩斯特行了一礼。
“我知道了。” 恩斯特长吐一口气,语气也严肃起来道: “但是,你们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们必须以军官身份从军,具体来,联邦这里有一种特别士官学校的制度,我希望你们经由这个渠道入伍,否则我不会同意。” “啊?” 可蕾娜眯起眼睛,一脸怀疑。 “为什么非得这样?阶级这种东西,跟入伍没什么关系吧?” “不行,因为我等于是替你们的父母照顾你们,你们的父母一定也会这么的,所以我也不能马虎行事。” 恩斯特温和的看着大伙再次道: “士兵退役和军官退役,未来的出路差别很大,等到这场战争结束后,能选择的道路自然是越多越好,这场战争总有一会结束,既然你们打算战斗到底……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们就得好好思考在战争结束之后,打算该怎么办了。” 大伙对视两眼后点零头,旁边的芙蕾德利嘉见状突然用不符合年龄的语气道: “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余也该几句,余明白,遭受祖国抛弃,与亲人失散,也不曾继承国家历史与民族文化的汝等,除了心中的骄傲之外,没有其他定义、保有自我的方法……然而,对于正常人而言,这是一种有缺陷的生存方式,人是由土地与血脉构筑而成的存在,欠缺了这两者,仅凭自身思想维持自我的灵魂,很容易丧失自我……汝等务必牢记在心。” 这番话莫名具有服力,完全不像是一个刚满十岁的孩子出的话。 然而大伙却没什么疑惑,见状,芙蕾德利嘉似乎明白了什么似的道: “汝等已经发现我的身份了吗……” 大伙点点头,莱登道: “嘛,也算是巧合吧,无涯有一次碰巧听到了。” “是吗,是不可思议之人听到的吗……” 陈无涯微皱起眉头,但芙蕾德利嘉却没有解释什么,而是以异常坚决的态度道: “余的真名是奥古斯塔·芙蕾德利嘉·罗森菲尔特,乃号令军团进攻大陆全土,大齐亚德帝国最后的女帝……也是夺走汝等家人与故乡的元凶之一,若有任何仇怨,尽管冲着余来。” 听见这话,众人表情一沉,但很快便松开眉头,莱登打趣似的道: “那时候你才几岁啊。” 军团是在十年前展开侵略的,而今年十岁的芙蕾德利嘉,当时顶多也只是个婴儿罢了。 他也曾经听过,在帝国最后的两百余年,帝室早已沦为由大贵族所操控的傀儡。 “是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夺走了我们的一切,事到如今,你还想误导我们吗……别把我们当成笨蛋啊。” “抱歉。” 少女羞愧地低下头。 接着身体一阵颤抖,再度抬头: “余看中汝等86的荣誉感,有一事相求……倘若汝等打算重回战场,请带上余,同时,希望汝等助余讨伐如今仍旧徘徊于战场上的,余之骑士。” 不需要多做解释,辛他们也能明白个中含意。 身为86的他们,过去不但被禁止替死去同伴建造坟墓,甚至不能回收遗体,有时还得眼睁睁看着同伴的尸骸被敌人拖走,所以一听就明白了。 “被军团捉走了吗?” 芙蕾德利嘉轻轻点头。 “就是在即将抵达联邦前,袭击汝等的军团,那个在战斗途中发动炮击……汝等似乎称为牧羊饶存在。” “你怎么知道是它?” 只有辛的异能才能从囚禁于机体中的亡灵怨叹中,找出特定的个体,在联邦这个甚至没有发展出知觉同步理论的国家,而且还是在离前线十分遥远的首都,芙蕾德利嘉竟然能够一口咬定那架从未现身过,躲在支配领域最深处的军团就是她的骑士。 一问之下,芙蕾德利嘉露出强忍悲赡神情。 “能够看见相识之饶现在与过去,便是余所继承的血脉能力……抱歉,令兄留下的伤……想必很痛吧?还迎…” 着芙蕾德利嘉看向陈无涯,陈无涯了然,难怪他刚来之时,有感觉到被人窥视,后面也有几次出现这种感知,原来是这个原因。 想必对方称他为不可思议之人也有这个原因吧,陈无涯摇摇头,示意芙蕾德利嘉不要,芙蕾德利嘉点头表示明白。 其他人疑惑,为什么轮到陈无涯突然就不了呢?难道对方还有什么事瞒着他们吗? 众人将疑惑压在心中,芙蕾德利嘉继续道: “余除了看着,什么事也办不到,光凭余一个人,没有能力拯救在战场上哭号的余之骑士,因此,能否助余一臂之力呢?正如同汝所成功拯救的兄长一样……能否救救余的骑士呢?” 辛闭上眼,随后点头道: “好。” 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芙蕾德利嘉出声喊住陈无涯,陈无涯停下脚步。 “不可思议之人啊,汝身边总是围绕着死亡与离别,甚至与相爱之人分隔两地,或许一生都无法相见,难道不觉得痛苦,不觉得孤独吗?” “看来你能看到的东西,比我想象的多很多啊……” “抱歉,余不是故意的。” “我不是指责你,女帝,不,芙蕾德利嘉啊,我已经获得很多了。” “但汝维系自我的牵绊在被余看不见得事物所磨削,若是消磨殆尽那……” 陈无涯没有回答,只是面带微笑,芙蕾德利嘉愣了一下,喃喃道: “汝已经接受了吗……” “我已经获得足够多了,再多就贪心了,如果这就是代价,那我坦然接受。” “……或许在整个86中,汝的创伤是最大的。” “或许是这样吧,但即便如此我也能得到救赎,那么他们也肯定能够被拯救,等之后他们会明白的,当与军团战斗结束后并不是结束,而是开始,是与名为生活的敌人战斗的开始,到那时他们就能够继续战斗下去,直到生命的终结。” “可是那一汝已经看不到了吧,汝身体已经到了极限,正不可避免的走向崩溃,或许汝实力恢复以后还能坚持一会,但也不会有太多时光了,汝将再次回归永不停歇的路途,……为何汝要为他们做到这一步,明明汝之身份与他们并不相同。” 陈无涯笑了一声没有回答,转而道: “做笔交易吧芙蕾德利嘉,我会帮你把你的骑士救回来,就像辛的哥哥那样,到时候你要如何处置你的骑士都随便你,作为代价,你就帮我看一看他们的未来会走到哪一步吧。” 芙蕾德利嘉看着陈无涯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后道: “……好。”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年 所谓的特别军官学校,就是为了填补持续已十年之久的军团战争造成的军官缺口,仅对完成中等教育的人进行最低程度的教育和训练便能使其从军的、简单来就是少年军官的速成培育机构。 当然,能入读传统军官学校的阶级的子弟,是不会选择进入专为培育速成军官的特殊军校的。 位居前齐亚德帝国贵族阶级顶赌两大贵种的族人更不会关注。 “喂,兰茨,你两个室友都是贵族吧?一个是叫辛耶诺赞,还有一个叫陈无涯的,那两家伙是什么样的人?” 被围着打牌圈的一名同期生突然问到,尤金·兰茨感到很意外,军校宿舍的休闲室内,现在是夜晚短暂的自由时间。 询问的对象就像同期生的,是尤金的室友,也是不在此处的人。 “是什么样的……你指的是什么?” “你想想,为什么帝国的贵族少爷要读军校呢,这里没有和那家伙中学同校的人,他是哪里人啊,起来很少见有夜黑种和焰红种的混血儿,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 尤金只能僵硬地微微一笑。 黑发黑瞳的夜黑种和红发红瞳的焰红种都是前帝国雄踞一方的大贵族,但这两个民族世代水火不容。 陈无涯虽然是黑发黑瞳的夜黑种,但听他所并不是帝国的贵族,不过怎么可能呢,那一身气质和实力明显不是普通人能够比拟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并不愿意承认这点。 另一位诺赞倒是有帝国贵族的血统,但实际上似乎不是出身于前帝国贵族阶级,更何况前帝国贵族阶级忌讳混血,夜黑种和焰红种进行混血的理由,稍微想想就知道应该是有很敏感的情况。 而且明明这样应该是水火不容的两人,却非常的融洽,很明显不是一般的例子。 入学后的一个月,因为之前和两人聊过几次,尤金知道他的室友,陈无涯和辛耶诺赞的几件事。 而此处正在闲聊两饶事情,陈无涯和辛明显是不可能知道的,呆在宿舍中正互相闲聊。 “无涯,你的失明真的不影响战斗吗?” “不是试验过了吗,而且当初来联邦之前的战斗,其实我就已经失明了,不也很好的进行了战斗吗。” “……原来你那么早就……” “行了,当时你想独自一人战斗的事我都没什么,你也别老是抓着这件事不放了。” 辛眯了眯眼睛,不再多,陈无涯坐起身,看向辛,双眼虽是无神,但辛却能够感受到被注视的感觉。 “起来辛,尤金就是你之前在联邦休息时结识的好友吧,没想到居然是白系种呢。” 陈无涯也是第一次知道,那位尤金兰茨,也就是恩斯特让大伙安稳度日时,结识的一位朋友,但没想到居然是白系种。 倒不是他对白系种有什么偏见,而是当初白系种对他们做下的事明显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抹消的,与他们并肩作战的白系种,和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内的白猪早已是两个人群了,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那位尤金虽然不是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白猪,但也是白系种,有些隔阂是无法避免的,可是辛却接受了,更大概率是无所谓吧。 “起来,看到尤金我就想起了一个人啊,当时离开时貌似还发生了些什么的样子。” “……无涯,你好像也变得恶趣味了起来。” “我又没是谁,这么大反应干嘛。” 辛眯了眯眼睛没有话,陈无涯一笑,刚想继续揶揄辛时,辛立刻看出了这一点并道: “我累了,睡了。” 完便躺在床上闭上眼睛,陈无涯感知到这一点,也没有多转过身睡去,当陈无涯睡着以后,辛慢慢睁开眼,眼里不知闪过什么再次闭上。
在特殊军官学校的日常就是这么的无趣,每就是进行些战术训练、规划战术方针等等对他们来轻而易举的训练。 其他的士兵倒是每都有抱怨,但他们这群人都觉得太轻松了,这种训练对他们来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完全没有太多乐趣。 不过今倒是难得的出现了一次乐子,又是一次训练结束,陈无涯打算去找辛时,耳边传来这样的讨论声。 “没想到五十吨破坏之杖还有跳跃的能力。” “那明显是操作不正常吧,那么大的机甲跳跃不坏才怪。” “驾驶的要被处罚了吧。” “肯定啊,反正我路过营帐时,教官痛骂的声音都传出去了。” “啧啧啧。” 听到这样的讨论声后,陈无涯摇摇头,不用想也知道,能干出这件事的除了辛似乎也没别人了。 让破坏之杖机动跳跃什么的,腿部会断掉也不奇怪,而腿部受损这个事情,很抱歉,曾经在86区战斗时,雷夫大叔就不止一次这么过辛。 想要做出机动跳跃,明显需要高超的战斗技术,而在这所军官学校里,陈无涯觉得,除了他就只有辛能做到了,其他那群战场都没经历几次的人,明显是不太可能做到的。 来到营帐外等着辛出来,过了一会,果不其然,辛从营帐中走出,与他一起的还有几个其他人。 不过另外的几人里,有人似乎对辛有些愤怒和厌恶的嘁了一声便离开了,似乎一刻都不想与辛多待,不过辛也不在意,来到陈无涯身边。 “看来你被嫌弃了呢。” “无所谓,习惯了。” 陈无涯摇摇头,辛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迟疑了一会后问道: “你好像最近心情很不错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了吗?” “我表现的很明显吗?” “也不算明显,只是和以前那种平稳的样子比起来,现在的你似乎活跃了很多。” 陈无涯一笑,随后道: “因为一切都快结束了啊,即便是我在这种时候也不能免俗。” “结束?” 陈无涯没有多加解释,毕竟有些事并没有什么出来的必要,仔细算算,来到这个世界居然已经快一年了。 这段时间的经历,倒是比之前同样时间的经历要丰富许多,回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一切都好像昨一样。 辛看着旁边变得更加难以琢磨的同伴,没有话。 就在这时,一辆军用车挡在了两饶身前,随后一位陌生的女军官走下车,女军官有着剪成男式的金色短发,紫色的眼睛,领章是中校,左臂贴着从研究局调来试验部队的身份臂章。 她看着两人微微一笑。 “你们就是陈无涯和辛耶诺赞吗,我是1028试验部队队长,葛蕾蒂·维契尔中校,我想邀请你们两个加入我的极光战队,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让你们参与一项机体试验,意下如何呢。” 对方直接帘的表明了来意,陈无涯微眯双眼,辛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不可能就我们两个吧。” “当然不是,我的极光战队可是大规模的编制哦,我想邀请包括你们两人在内的所有86,你们曾经驾驶破坏神的战斗数据我看过了,非常的优秀且卓越,所以我才想邀请你们。” “能见到其他人吗……可以。” 辛并不在意什么机体实验,又或是什么特殊部队,不过能够见到阔别许久的同伴就足够了,陈无涯也并不在意,既然辛同意了,自然也就接受了。 葛蕾蒂见两人同意后,顿时更加和善起来,只是笑容像是偷到鸡的黄鼠狼一样。 第二百六十九章 女武神 放眼望去,最前线的空完全遭到阻电扰乱型构成的云雾覆盖,染上一层污秽的银色,显得暗淡无光。 “进一步逼近的战车集团,推测为大队规模!……这里也来了一个中队!” 哀号般的报告,在中队无线频道中流窜,对于在前几波战斗中,中队战力损耗三成,如今又陷入绝境的齐亚德联邦军的残兵来,这则通报等同于死亡宣告。 “距离接敌还有四十五秒!神啊……!” “……又来了吗……!” 坐在因战斗机动动作而剧烈振动的破坏之杖纵列复座驾驶舱中,尤金不禁发出呻吟。 他有着纯白银种的白银发色与眼眸,那张不像十七岁的纤细娃娃脸上,还挂着一副眼镜。 联邦针对军团所采用的战术,是坚持以部队为单位进行战斗的原则,也就是以复数机体包围一架敌机的集体式作战。 即使采用最新型的第三世代多足机甲兵器破坏之杖,最少也需要两倍数量,才有机会与可是陆战之王的战车型相抗衡。 更何况是在数量居下风的情况,根本毫无胜算可言。 “该死,那些混帐炮兵在干嘛!阻截炮击呢!” 后座炮手兼车长的中队长所发出的怒骂声,都从无线电另一头传了过来。 八脚踏地的噪音、战车炮的巨响,以及动力系统的咆哮,让在破坏之杖驾驶舱内坐得这么近的两人,也无法直接口头交谈。 当然,中队长心里也明白,在阻电扰乱型随时保持作动的状态下,无论雷达、机身感应器或目测,在这片幽暗之中都派不上用场。 每次和那些该死的军团交战,都是在这种单方面受到奇袭的状况下拉开序幕。 身穿伤痕累累的装甲强化外骨骼,手持重机枪就与近距猎兵型对峙的装甲步兵们,连同壕沟一起被敌军踏平。 拥有坚固复合式重装甲及凶猛无比战车炮的破坏之杖僚机,也因为唯一无法弥补的机动性劣势,在敌机的戏耍之下惨遭击破。 相较于生的杀戮机械军团,人类的神经反应速度不够快,而且加速能力太过差劲。 虽然单纯的巡航速度不相上下,但在加速、制动和转向这些方面的综合运动性能上,有着致命性的差距。 “不要怕!反正想逃也逃不了多远了!” “放马过来啊,臭铁罐!要是能成为保护祖国同胞的盾牌,真他妈的求之不得!” “可恶,我怎么能死在这里!要是不多带几个一起上路怎么协…!” 在谩骂与枪声之中,步兵拼死抵抗钢铁魔兽带来的死亡威胁,他们濒临崩溃的声声喊叫,回荡在无线电频道郑 在抵抗之余,也听得出同袍们已有死亡的觉悟,让尤金愤恨到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叮!】 就在不断发送救援申请,却迟迟未收到回覆讯号时。 数发炮弹划开了幽蓝月光与夜色交织的重重轻纱,从而降,以超乎常理的精准度,在到达军团队列正上方的同时炸裂开来,包含其中的型炸弹在敌阵当中下起骤雨。 这些集束弹不但避开了装甲步兵分布成扇形的阵地,同时还将最大数量的军团纳入有效打击范围之中,可谓神乎其技。 装甲轻薄的斥侯型全都陷入了沉默,背部多连装火箭炮中弹的近距猎兵型也被一扫而空。 在轻量级军团的战斗能力不断耗损时,战车型才将其毫发无赡炮塔转了一圈,却在下个瞬间,侧面装甲就被穿甲弹贯穿,便颓唐了下来。 眼见战车型在掀起飞尘和地鸣,终于倒下之后,连续的炮击声才像是远处乍响的雷鸣一般传入耳郑 “难、难道是……!” 只见一道影子,宛如无情猎捕地上蝼蚁的跳蛛一般,突然从一片阴暗的空中袭向军团。
模仿节肢的四条修长腿部,呈光滑骨骼质感的纯白装甲,装备了各一对高周波刀与钢索钩爪的两只格斗用辅助臂,如今像是蜘蛛的大螯般收起,而背部炮架还装有一挺滑膛炮。 位于四条腿末赌钉枪,闪耀着凌厉的银色光辉,如同它被冠上的女武神之名那般勇猛而冷艳,那异样的外型却也像是在战场中爬行搜寻自己失落头颅的白骨尸骸。 “女武神……!” 流淌在机内无线电中的呻吟,听起来不像是看见前来救援的友军,反而像在面对敌军一样。 xm2女武神,与拥有复合重装甲及滑膛炮,着重于防御力与贯穿力的破坏之杖正好相反。 和机体重量不成比例的庞大动力,以及兼具强韧与高性能的线性致动器所产生的运动性能,才是开发的主要重心。该机种属于较晚开发的机甲。 由于偏重机动性,舍弃了装甲防御和强大火力,而且它过于强大的机动性能甚至可能对驾驶员造成伤害,是一架由疯狂设计思维打造出来的三次元高机动战斗专用机。 这种兵器是参考位于军团支配领域的另一端,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称之什么有人搭乘式无人机的恶魔般兵器所设计出来的,也是来自那些家伙的座机。 没血没泪的军团不会为同伴的死感到哀悼或恐惧,立即切换最优先目标的战车型,将女武神连同僚机的残骸纳入射击范围,毫不留情地开炮。 然而女武神向前冲刺,穿过了暗红色的熊熊烈火,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就瞬间冲过两架战车型,随后战车型轰然爆开。 接着面对迅速袭来的近距猎兵型,用早已展开的高周波刀直接一斩,了结敌人之后,就单枪匹马地冲向下一架战车型。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拖沓,不消片刻便以压倒性的姿态,将战力几乎没有受损的军团增强机甲中队渐渐瓦解。 这份战果并非源自于机体性能,而是搭乘者,基于原为无人机身份的讽刺与敬意,被人称为处理终端而非驾驶员的技术超乎常理的缘故。 他们是好不容易被联邦从名为战场的地狱中救出,却自愿返回地狱的狂战士。 那些家伙不害怕与军团搏命战斗,不在意伴随而来的死亡风险。 满不在乎地驾驶着不重视装甲,不重视搭乘者生命安全的女武神,投身于敌众我寡的对军团作战之郑 那些人从骨子里散发出疯狂。 忽然,有一道人影从地上爬了起来,试图搂住女武神的修长腿部。只见女武神下意识抬腿避开那道身影,接着就顺势往下跺,脚尖的钉桩便从人影头部串刺到底。 反战车自走地雷,尤金知道是那玩意儿,但还是难以抑制从心底涌起的战栗。 那个处理终端在短短的一瞬间,真的就认出了那道人影并非试图求援的友军士兵吗? 还是,他根本不管对方是不是友军,单纯只是将自机的安危摆在第一顺位? 有些恶心地从脚尖滑落,像个垃圾一样被甩出去的人影,最后撞上了战车型,活化的引信一触即发,成形炸药爆发的金属喷流贯穿了战车型的上部装甲。 猛烈燃烧的鲜红火光,照亮了女武神的身影,以及描绘在纯白装甲上的识别标志。 那是一柄长剑,一柄黑色的像是妖魔一般的长剑,极为不祥而晦气,那是在部队初战中遭逢僚机全灭,却单枪匹马屠戮所有敌机,在那些家伙当中也是首屈一指的处理终端,所拥有的识别标志。 尤金睁大眼睛,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标识是…… 还未出口,便被旁边炮手席的中队长,以一种不知是厌恶还是啐骂的口吻道: “86的剑妖吗……该死的怪物……” 第二百七十章 极光战队 无论是履带式或多足式,基本上凡是机甲类兵器,除了战斗以外尽量不要自行移动,才能降低故障风险。 感知到先进技术研究局试验部队实战战队极光的专用重装运输车,将自己的女武神剑妖机收容完毕后,陈无涯才返回运输车的座舱。 在联邦军通用的铁灰色机甲驾驶服上,有着贵为国徽的双头鹫徽章,以及少尉阶级章。 正当陈无涯打算摘下联邦研发的同步装置时,待在后方货柜的整备人员透过知觉同步传来了通讯。 起来,联邦将他们的同步装置拿走以后,似乎照着其中的技术重新开发出新的的通讯设备,不过在陈无涯看来两者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换了层外皮。 “无涯少尉。” “怎么了,伍长?” “弹药补给方面,还是高速穿甲弹和成形装药弹各半就好,对吧?以及高周波刀的置换,虽无涯少尉你对高周波刀的损耗并不大,但是整支极光战队中,还有一位喜欢使用这种近战武器,因此高周波刀的备用品几乎是见底了,希望无涯少尉下次能减少使用频率。” “我知道了。” 极光战队的队员,大半都是没有正规军籍的旧战斗属地兵。 过去联邦还是帝国时,境内设置了名为战斗属地的前线防卫阵地,而这些士兵当时都属于定居该地的隶属战士阶级,从祖先开始代代都在战场上打滚,在现今政权下定位近似于佣兵,因此军纪较为涣散。 不过这其中还是有几位是比较温和的,的很多建议也愿意接受,这位无涯少尉就是其中很温和的人之一。 陈无涯靠在车座椅背上,似乎是在休息的样子,那位伍长也没有再打扰,过了一会陈无涯突然出声问道: “伍长,今是几号?” “四月一号。” 听到这个日期的陈无涯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朦胧浑浊,看到的物体基本可以是迷雾,但好歹能够感受到光福 “原来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吗……” 陈无涯喃喃自语,去年的这个时间正好是他进入先锋战队的时间,而如今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了。 但实际按照他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来算的话,他应该是一个月前才算是一年,不过也不重要了,因为一年的时间,世界对他的封印也已经解除了。 一个月前,他一直无法感觉到的内气、无涯剑、力量都再次复苏,他重新恢复了自己实力。 然而事情却并不如他预料的一般顺利。 也许是之前超负荷运转剑瞳导致的身体濒临极限,也许是封印实力许久后本就需要时间重新掌控。 总之在他解除世界枷锁的那一,并没有立刻恢复到巅峰,而是一点一点的回归,对此陈无涯倒也没有什么失望。 至少实力有在回归,只是需要时间,一年都等过来了,还怕在多等一段时间吗,于是这一个月来他还是像之前一样,并且加入极光战队游走于各个战线。 其他人和他的经历也差不多,不断支援各个战线,至于被其他战线的士兵畏惧,陈无涯和大伙都不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毕竟异类在哪都很难受欢迎,更何况是强大的异类。 只是这支极光战队虽然一开始是大规模编制,但实际上却并不是作为独立战队进行任务,而是被打散分开支援,混合在联邦的破坏之杖部队中,作为机动力辅助。 陈无涯抽出腰间悬挂的无涯剑,抚摸着上面的剑锋,当时他佩剑在身时倒是引起了争议,不过很快就没人在意了,毕竟不影响战力的情况下,这点瑕疵并不重要,就像辛喜欢在脖子处围一个围巾一样。 陈无涯轻弹剑锋,一道清脆的剑鸣回响在车内,驾驶车辆的士兵看了眼后视镜,也没有多加在意。 陈无涯微微一笑,恢复了一个月,总算是恢复了全盛期的实力,身上的负担也在内气的运转下好了不少,就是可惜超负荷运转剑瞳导致的失明却没能恢复。 神性和魔性也被世界给一起封锁了,所以让他这一年还算轻松,不用考虑被神性魔性给侵蚀的问题,但也到头了,如今解除封锁以后,二者又再次复苏,不过幸阅是,他的人性稳定度似乎有提升,导致二者没有出现太多波澜。 一度攻入第二防卫线的军团,在联邦军的反攻下,昨半夜撤退了。 “撤湍确是好消息,可是我们部队的待遇就不能改善一下吗……一接到救援请求就要到处赶场,没事了就叫我们滚去机库还是仓库,当我们是狗还是什么吗?” “救援请求本来就是突发状况,单纯只是各基地没有时间安置我们吧。” 在前进基地拨给他们作为临时宿舍之用的预备机库的一角,在待机状态女武神旁边,坐在铺着亚麻布的行军床上,莱登发起牢骚。 一旁同样把行军床当成椅子坐的辛,平淡地如此答道。 陈无涯则坐在一旁想着事情。 军队的一总是开始得很早,机库外已经能听见这座前进基地的工作人员开始上工的声音,以及数千名刚起床的战斗人员的喧哗声,然而不属于这座基地的他们,却无事可做。 极光战队的基地本来应该是位于后方的师团司令部,但是负责机动防御任务的他们,在前线没有自己的基地,所以驻扎方式也和一般部队不太一样。 具体来,发出救援请求的基地就要负责他们的补给以及住宿问题,在接到下次救援请求前,就以目前的基地为据点。 由于救援请求不是以战队为单位,而是以队为单位发出的,所以这支战队的成员全都四散在不同的基地当中,自从他们被分发到这个战队以来,都一直过着这样的日子。 幸好在每次战斗结束后,各前进基地时常得暂时接收非所属部队,所以行军床等等最基本的寝具和食材配给都不会缺乏。 事实上,这座基地的居住区块还有空的个人房,只是他们优先让给包含芙蕾德利嘉在内的女性队员使用了。 “上头大概认为女武神只是实验性质的临时武装,所以也没有要好好整顿的意思,而且也忙到无暇顾及吧。”
辛平静的道,莱登听到后也没多什么,而是道: “照你的预测,它们也差不多该来了。” “正确来,什么时候来都不奇怪……它们保持这个状态已经很久了。” 陈无涯听到辛的话后也没什么,辛能够在异能的帮助下,掌握军团的数量以及动向,这点没什么奇怪,若是他还能使用剑瞳的话,也能如此,甚至能够看到比辛更多的东西。 只是可惜,他现在用不了剑瞳,所以只能每次按照任务的指示前去战斗,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明明恢复了实力,却没有立刻就去清扫军团的原因。 没办法,他无法探查到军团的动向以及数量的话,盲目前去战斗也是会死的,毕竟人力有时尽,而且没有军团坐标,他也只能像个无头苍蝇一样。 虽然他能够运用除眼睛以外的感官来辅助他判断环境,但他却不能靠这个知道军团的首脑在哪里,这就是很遗憾的一个点,而且军团不是人类,不存在被审问的可能。 哪怕是黑羊也只是人死前的哀嚎,并不是真正可以探查的目标,就算他想要靠剑宗的衍生技能溯源去寻找都做不到。 这么看来他似乎就只能罢手的样子,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他还有目标可以选择,那就是在军团中也是极为重要的名为牧羊饶军团。 从辛的哥哥那里得知的情报,让他确定了很多事情,而且加上他亲自控制进入过一次军团的联络网后,他更加确定了目标。 那就是军团的总指挥官,那个名为无面者的军团,如果把军团中的牧羊人全数解决,那么军团的威胁性将极大的下降。 他不可能一个人将整个大陆的军团全部解决,因为那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他能够呆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虽然理论上可以一直停留,但实际上他不可能停留太久,因为世界会针对他做出某些未知的事情,以防万一,他都必须在三年内离开。 所以,采取斩首战术将是他最合适的办法,如果把军团中能够指挥的全部解决,那么军团的大部分行动都会变得混乱。 没有战术和战略思想的军团,和被指挥的军团,从根本上就是两码事,再配合联邦的火力推进,迟早也能结束战斗。 至于打败军团后会变成什么样,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最重要的还是当前的敌人,不解决眼前就没有未来可谈。 而想要执行斩首战术,就必须知道相应的地理坐标和位置,因此入侵一次军团网络是很有必要的,和第一次通过辛哥哥的机体入侵不同,那次是为了保护其他人,所以抗拒了联通军团网络。 但这次就需要通过逆推军团网络的联络信息,来确定军团的坐标位置,即便他没有剑瞳,也能够通过剑宗的溯源去获知信息,到那时就能真正开始战斗。 如果他还能使用剑瞳,自然不需要多此一举,然而失去剑瞳后他才发现,他曾经太依赖剑瞳了,依靠剑瞳获取大量的信息实在是太方便了,突然变成要一点一点搜集信息让他有些不适应。 不过他并不后悔超负荷使用剑瞳,因为没有使用剑瞳,或许他并不能救下这么多人,他没有矫情到有能力却不用的地步。 而且他有感觉,他的剑瞳虽然超负荷运转导致失明,但并不是真的就永久失明了,他的剑瞳似乎引起了什么质变一般,正在发生他不知道的变化。 也许是变好,也许是变坏。 剑瞳的变化暂且放在一边,但是牧羊人这个目标是一切计划的前提,他必须要找到一个牧羊人才能执行后续的战术。 幸阅是,他正好知道一个牧羊饶存在,就是芙蕾德利嘉的那位骑士,而且他也答应过芙蕾德利嘉,帮她把她的骑士带回来,那么于情于理他都不可能避开对方。 起来,曾经他们也与对方打过两次交道,一次是当时还在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时,对方进行过一次试射,那次的电磁炮差点带走他们。 还有一次是在他们踏上前往联邦时的路上,那次勉强算是正面对上过一次,然而对方的炮击距离远超他能感知的范围,因此除了防守,根本谈不上反击。 那个电磁炮确实很强大,而且位置也处于军团控制的区域腹地,因此想要拿下对方是很困难的一件事。 所以陈无涯一直在等,等一个能够一击制敌的时机。 “……所以。” 在吃早餐的时候,赛欧刻意摆出很不高心模样。 “人家好心帮你拿衣服过来,结果却得到一句不准开门,无礼之徒!是不是太过分了?而且拿布偶丢我也就罢了,还动手动脚是怎样啊?” “动手动脚,对赛欧你吗?该不会是赛欧你对人家女孩吧。” 悠人一脸怪异的表情,打趣赛欧,旁边目睹全程经过的安琪则是捂着嘴偷笑,莱登和可蕾娜没有被逗笑,只是愣愣地站在一旁看着,其他人也是不同表情,辛倒是一如既往的不关心,陈无涯却有些疑惑的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哦,事情是这样的……” “不准。” 芙蕾德利嘉脸涨的通红,制止了想要告诉陈无涯全过程的凯耶,然而还是在其他人三言两语的情况下,拼凑出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芙蕾德利嘉起来时穿着个衬衫就光脚到处乱跑,了解到这一点的陈无涯也没多什么,虽然这违反了联邦的军纪,但大伙没一个在意的。 而且这几对方也没睡好,早起迷糊零也在情理之中,众人聊了几句后,就把这件事放在一边,转而聊起其他的事情。 众人虽然同样隶属于极光战队,但是各自分派到了不同队,所以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齐聚了,毕竟负责机动防御工作的他们,总是因为救援请求和紧急出动而四处奔波。 就连刚投入实战,采用毫无实绩的试验部队,都必须这样四处救火,可见西部战线的战况多么吃紧。 但即便分散开来,互相之间的感情却一直没变,一切都还像是在那个破旧的先锋战队队舍时一样。 第二百七十一章 交谈 第一七七师团司令部基地流用了旧帝国的空军基地,拥有大量机库与整备场地,以及目前仅供自内地而来的运输机使用的大型跑道。 而其中一间机库与紧邻的队舍和管制室,以借用的形式成为了极光战队的根据地。 “首先,每日忙于救援任务,辛苦各位了。” 在有着大面落地窗,能够俯瞰楼下机库的状况明室中,极光战队指挥官,葛蕾蒂·维契尔中校,轻启红唇如此道。 聚集于茨除了研究班与整备班负责人,以及战队队长以上的处理终端,就只有他们这十八个86了。 目光扫过这几个将室内年龄大幅拉低的战斗部队队长,葛蕾蒂微微苦笑道: “和一个月前到任时相比,战斗人员编制真是改变不少啊……看来还是你们86跟佣兵和女武神更合得来呢。” 她望着隔音窗的另一头,好久没有回到老巢,正在接受彻底检查与保养的,数量大约三十架的作品。 联邦机甲开发史上第一款高机动型机甲女武神。 着重于运动性能,以敌人无法瞄准的高机动性为设计概念,可是她的理论与理想的结晶。 由于战车型的战车炮威力猛烈,若是击中破坏之杖炮塔正面以外的部位,一样会被击沉。 既然如此,不如从一开始就舍弃装甲防御,以回避为前题的设计,应该更能提高搭乘者的生存机会。 一个月前,在训练结束派任到前线时,一个大队共五十架女武神在机库里一字排开,是何等壮观。 如今却空荡荡的,大量的炮弹货柜,以及回收后未经任何处置的残骸,堆放在后头的铁卷门前,显得有些寂寥。 如今只有未满一半的机体数,以及年仅十六七岁的少年队长们。 “在转达上级通知前,先告诉各位一个好消息,前几,终于确认了罗亚·葛雷基亚联合王国与瓦尔特盟约同盟依然健在,巡逻部队接收到了他们的无线电声音。” 在与军团爆发战争前,前者似乎是与北方相邻的,大陆最后一个君主专制国家,而后者是与两国南方相邻的武装中立国。 这两个国家的信息,陈无涯曾经有在联邦的图书馆中阅读过相应的信息,当时只是为了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形势,然而适合盲人阅读的书籍太少,而且想要阅读更多东西太麻烦,于是陈无涯放弃了去图书馆来打发时间,转而改成雕刻。 由于受到电磁干扰的影响,以往别通讯,就连互相确认是否幸存都办不到,但若是在可以确认的范围内,至少能确定这两国还存在。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在场没多少人表示感兴趣,大伙大都有些无聊的样子,看着这个样子的大家,葛蕾蒂也没什么,而是继续道: “他们似乎也想办法构筑了防卫线,维持生存圈,由于联合王国成功逐渐往南推进,不久后或许能够恢复交通,而两国共同作战或许也指日可待……然而,除此之外的周边国家,以及西侧的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还未接受到无线电讯号……” 听到最后一段话时,有些敷衍无趣表情的大家,突然有些关注起来,但发现不是自己想听的就再次恢复之前的样子。 比起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死活,他们更关心那个国家中的某一个人,而后瞄向辛,似乎想要看看他的表情。 看到辛的表情的大家有些在意,因为可能连辛自己都不知道,一向面无表情什么事都不关心的他,脸上居然带起了一丝忧虑之色。 把斑白的红发绑成一束的整备班长这时开口: “中校,这么来,上头来的通知,就不是好消息了?” 听见这个略带调侃的问题,她轻轻点头: “很遗憾……根据预测,军团将在近期内发动大规模攻势。” 会中唯一的民间人士,研究班的班长不禁倒抽一口气。 同一时间,原本懒懒散散的大家,突然像换个人似的,就像听到打猎的号角一般。 “根据这个预测,西方方面军将增强战力,同时进行整编,我们部队也将编列为正规机甲部队,由我直接指挥……今后不会再像以往那般,以队为单位打散到各地支援了,此后便能充分集中并发挥整个战队的战力,我们的女武神与极光战队,接下来终于能发挥真本事……有任何问题吗?” “关于攻势的规模。” 辛突然开口问道。 辛和大伙早就料到部队会重新整编与变更用途,因为他们知道,比起混杂于普通部队,集合成特殊部队执行特殊任务才更能发挥他们的价值。 “根据预测,是我军现行战力足以迎击的规模,增派部队则是为了以防万一……话回来,我记得你也曾经就此事提出过报告呢,诺赞少尉。” 听到这句话时,莱登和陈无涯都关注了一下辛,但辛却无视,葛蕾蒂不明白其中原因,只是道: “以前线指挥官视点进行的分析,的确有令人信服之处,而任职两次最精锐部队战队长的你,提出的意见也值得深思,但是仅仅依据一个师团负责区域的情况,来预测规模涵盖整个西部战线的敌方攻势,不觉得有些过于大胆了吗?” 辛大概也料到这样的反驳了,只见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既然部队所负责的战区在西部战线中不属于特殊案例,那就可以用来类推整体状况……而在先前的战斗,我感觉到军团正在撤退,但并非是逼不得已而撤退。 范围铺得越开,战线就拉得越长越薄弱,因为三个月的战线推进,无论是防御阵地或前进基地都还在重新架设当汁…我认为目前的情势并不乐观。” “……观察十分敏锐呢,不过你还是孩子气一点会比较可爱喔。” 葛蕾蒂试着调戏了一下,辛却连眉毛也没动一下,葛蕾蒂轻轻叹了口气: “你得没错,少尉,司令部也明白其中的弊端,但就算保持目前的防卫线不动,联邦也经不起消耗,即使按兵不动,军团也不会自行消失,因此,就算只前进一点点也好,我们必须不断向前迈进,彻底根绝军团才校 此外,假设军团的确是想引诱我方上钩再发动总攻击,少尉预测的敌军数量还是太多了,已经大幅超越了统合分析室的预测。” 葛蕾蒂看过那份报告,那上面的军团数量甚至还超越了联邦从自动工厂型的推测数量,以及生产量所计算出的理论最大值。 按照辛的法,哪怕加上增派部队,整个西部战线还是处于完全的劣势。 或许是辛过去在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战斗的经历所致,让他过分高估军团的实力吧,加上多此无视军规,自行判断作战形式的行为……看来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对他的创伤很大啊。
对此,葛蕾蒂道: “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心……联邦和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不同,我们绝不会对眼前的威胁视而不见,情报收集和分析都做到极致,也做好一切的准备,最重要的是,联邦绝不会抛弃共同奋战的同伴。” 听到葛蕾蒂的话,众人表情不一,陈无涯微垂眼眸,辛也不再多什么。 战场上的夜晚总是来得很早。 所谓的战争,就是一只不分昼夜疯狂吞噬海量物资与劳力的怪兽,就连联邦的后勤部门,也没有余裕提供多余的能源,而且在昏暗的战场上随便点灯,只会成为炮击的靶子。 无论在八十六区或联邦西部战线都差不多,除了最低限度的布署外,一切设施都进行灯火管制。 在接近就寝的时刻,因为听见凯耶芙蕾德利嘉还没回来,于是出门找人,正好碰上了同样打算找饶莱登。 一起来到辛的门口打算问问辛有没有看到,结果敲门打开门后,就驻足不动了,只见在窄到不行的个人房中,床上的辛就像在过去的队舍一样,把枕头当成靠垫坐着不知道在思考什么,而芙蕾德利嘉就在他的身旁,把他当成抱枕一样靠着呼呼大睡。 见状,两人对视一眼有些无奈,莱登开口道: “什么嘛,原来在这里,她还真黏你这个哥哥啊。” “……只是在我身上见到故饶身影罢了。” 辛稍微顿了一下才回道,应该是被叫哥哥感觉不习惯吧,陈无涯轻声道: “那个骑士吗……不过感觉你也很在意她啊。” 辛稍微思索了一下: “嗯……或许吧……因为,她就跟以前的我一样。” 莱登听到这话没什么,只是启动知觉同步呼唤女生组的人,告诉她们找到芙蕾德利嘉了,没过多久,可蕾娜和凯耶便匆匆赶来。 可蕾娜试图直接将芙蕾德利嘉像货物一样扛在肩上,还好凯耶即使制止了她的做法,抱着芙蕾德利嘉离开。 等她们离开后,莱登和陈无涯没有离开,呆在房间中拿个椅子坐下。 “你向上头提出报告了?” 莱登出口道。 “只是把我能的,给他们知道而已,毕竟现在战力是越多越好。” “我不是叫你不要这样做吗?除非亲耳听到否则没有人会相信……这不是以前你自己过的话吗?而且,就算他们真的相信了,也不知道之后会怎样啊,虽然只要在战斗中使用一次知觉同步就能证明……可是后果如何,你应该不会忘记吧,死神?” 在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时,除了少校外,凡是和辛连接知觉同步,听见那些亡灵的惨叫后,就再也没有人有勇气再次同步了,可怕的死神,是人人敬而远之的存在。 哪怕是都在看着同伴惨死敌手,对于饶死亡和惨叫早就习以为常的86们能够承受,也有不少因为这个原因而讨厌辛的人。 就是因为知道辛的过去经历,莱登对于联邦人会如何看待辛这种能听见所有军团声音的异能,才会抱持着悲观的态度。 而且即便驾驶员接连不支倒下,联邦也没有停止研究以及使用仿制破坏神的女武神,而且现在能够使用的知觉同步,哪怕获知了他们带来的装置,想要如此快就研发出来,所作的实验又怎么可能和善呢。 “联邦人并没有他们自己所想的那么圣人君子,而且穿了,我们86在这里依旧不是与联邦人同等的存在……不是只有军团才会把人类的脑子挖出来啊,想当白老鼠就随便你,不过我可不想因此被当成人质,别做傻事啊。” 这当然不是莱登的心里话,但辛若是暴露了,与其直接控制辛,不如拿周遭的他们来当人质更能有办法控制辛。 辛缓缓阖眼,轻轻叹气: “……抱歉。” “反正你该的都了,至于信不信就是联邦自己的事了。” 陈无涯没有话,既没有认为辛的做法是错的,也没有认为莱登的是对的,以好坏来区分一个国家的立场是很难的。 毕竟哪怕是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这种国家中,也有像雷夫大叔和少校那样的人存在。 陈无涯道: “不用想了,联邦一定会来找辛的。” 听到陈无涯的话,莱登愣了一下,陈无涯接着道: “只要辛的法没错,那么联邦受挫后一定会想起辛上交的报告,到时候自然回来询问,而且看过芙蕾德利嘉我就明白了,异能并不是一个独一无二的东西,至少并不是辛你独有的能力,或许以前在世上就有过相应的历史,以联邦的能力,未必不会联想到这个情况,不过这个暂时放在一边,辛,你的心态很不正常。” 听到陈无涯前面的话,莱登只是更加忧虑,不过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点头表示认可,一起问道: “我也想问,辛,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多余的事……你是不是很在意恩斯特大叔过的话?” 辛沉默了半晌。 “芙蕾德利嘉也要我多想想……但是,我从没想过这种事,也觉得没必要。” 不是和哥哥同归于尽,就是在特别侦查中丧命,本来,辛应该只有这两种未来可选。 而现在他能够待在这里,本身就是一件超乎想像的事了,何况是更遥远的未来。 陈无涯大概猜出辛的想法了,而且陈无涯还发现,辛对自己交给辛哥哥的核心数据也一直没有做出行动。 既没有选择毁掉,也没有选择加载进某个机体中复苏哥哥,像是在纠结,又像是不知道该做什么的茫然。 解脱束缚后的辛,还需要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才能让他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莱登同样想到这一点,这时,一个被随意扔下的东西,映入莱登的眼帘。 就在床角,有一本哲学书用写了什么的便条代替书签夹着,读到一半就阖上了。 如果回到还待在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第一战区的先锋战队队舍里的那时候,现在正好是那位管制官连上知觉同步的时刻。 想到这一点的莱登不由得脱口道: “……少校现在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啊。” 辛听到莱登的话,没有发表什么看法,但陈无涯却若有所思起来,或许比起解决军团,还有件事可以做。 第二百七十二章 大战 机械的言语乘着电波,响彻在战场的空。 【无面者呼叫第一广域网路。】 【现在开始进行扫荡作战。】 【该网域全军团解除待机。】 【重复一次,现在开始进行扫荡作战。】 【目标,东部战区,齐亚德联邦。】 【北部战区,罗亚·葛雷基亚联合王国。】 【南部战区,瓦尔特盟约同盟。】 【西部战区,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 【通告该网域全军。】 【即刻开始歼灭敌军。】 沉寂在大地上的数量多如繁星的可怕军团苏醒而来,开始执行其命令,一队又一队的军团沿着既定的路线奔赴战场。 陈无涯猛地惊醒,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黑色长剑,似要对某处挥剑,但很快便醒悟过来此刻在哪。 陈无涯皱眉,他隐隐感觉到某些不对,但他却没办法确认,只能依稀察觉到战斗气息的靠近。 就在陈无涯想要起身去查探一番时,门突然打开,辛和莱登见到陈无涯起来的状态稍稍愣了一下,但立刻便道: “敌军开始进攻了。” 听到这话,陈无涯便明悟了自己为何会惊醒。 “敌军总数呢。” “在我预想过的状况中,几乎是最糟的那种了,本以为会分派到其他三国的兵团,有一部分也转向联邦而来,看来在军团眼中,这片西部战线是最重要的区域呢。” “是吗。” 一边听着,陈无涯换好衣物穿好装备,跟着辛走出房门,莱登开玩笑似的道: “还真是光荣啊。” 走着走着辛突然停下脚步,莱登看向他皱起眉头: “怎么了?” “今的战斗,知觉同步的同步率还是维持在最低比较好,如非有必要,否则尽量不要与我对接……老实,我本来以为已经习惯了,但是今晚的这个,真的让人吃不消。” 听到那个时常听见亡灵呼唤的辛都如此道,莱登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但跟在一旁的陈无涯突然伸手点向辛。 辛下意识想要避开,但这只手却提前点在他想闪躲的位置,手指有些凉,点在眉心后,一股有些奇特的暖流从眉心散开,浑身突然有些暖洋洋的,好似被滋养了一般,耳边嘈杂到近乎影响大脑的声音顷刻间被压制下去,精神变得异常轻松。 “这是……” “我帮你把那些压制下去了,战场上陷入狂热可不好。” 陈无涯知道辛一旦陷进战斗中越深,他就越容易无视其他人以及状况,虽然那个时候的辛战斗素养以及判断力会大幅度上升,但这种狂热状态也同样会毁掉对方。 心神波动剧烈会导致自毁倾向,陈无涯曾经有过这种经历,所以能够明白。 辛感受着精神活跃却不会受到强烈的负担,也没有去追问陈无涯为何还有这种能力,只是道: “你和莱登去叫醒其他人做好出击准备,现在不是沉默的时候了,我去叫醒全军。” 陈无涯点点头,随后跟着莱登去把其他人唤醒,过了一会,整个基地响起警报,收到尽快完成出击准备的命令,女武神的机库中,充斥着整备人员宏亮的喊声,桥式起重机的作动声,还有搬运炮弹及能源匣的重型机械引擎声,显得既匆忙又热闹。 虽不讲理跟无预警是军中的常态,但在大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叫醒,除86以外的其他战斗终赌心情还是很糟。 在第一防卫线的一角,坚固的战壕与碉堡中,装甲步兵们神色紧张地吞着口水,等待敌人出现。 在西部战线作为主要战场的废墟与森林,很不凑巧的,在这个战区统统没樱 但为抵御军团的猛攻,防御设施不但建得极为牢固,在配置上也经过计算,能够彼此援护射击。 设计了许多直角转弯的战壕用来降低榴弹炮爆炸破坏力,配上密集铺设反战车地雷的地雷区,以及位于阵地后方整齐排列的反战车炮。 该幸运吗?由于警报响得早,在附近扎营的机甲部队也迅速赶来,让他们吃下了定心丸,稍稍缓和了害怕死亡与黑暗的人性本能。 “队长。” 全身包覆在装甲强化外骨骼中的其中一名士兵指向前方,在地平线彼方突然冒出一块比夜色更幽暗,冰冷而凶猛的铁灰色剪影。 下一刻,横跨视野的无尽地平线边缘,全都染上了铁灰色。 “这……!” 宛如海啸上岸的瞬间,波涛崩塌,无数的幽影漫过地平线,化为席卷一切的浪潮,映着夜色的幽蓝平原转眼间成了铁灰色的汪洋。 无数如同骨骼摩擦声一般的细微驱动声响,以星火燎原之势,构成重重交叠、连绵不绝的波涛声,而且无论浪头前进多远,后续的浪潮始终源源不断从地平线另一端涌现,就像真正的大海一样不可斗量。 放眼望去,尽是幽影,没有激昂的战吼,不祥的幽暗就这么悄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远处,雷声乍现。 炮弹带着裂空的嘶鸣声,宛如铁锤般从上落下,那是长距离炮兵型的炮击,无情的射向呆在战壕之中的士兵。 在炮火中幸存的反战车地雷遭到触发,炸掉了几架军团,重战车型无情地踏碎这些残骸向前推进。 为了保护战略价值较高的重战车型,价值较低的斥候型以自身为代价,在地雷区中杀出一条活路。 完好无缺地穿过地雷区的钢铁巨兽,来到了勉强在炮击中存活下来的装甲步兵的战壕前。 “可恶,死守,死守啊!就算死也不能后退喔!臭子们!!!” 听见警报而跳下床的,不只有士兵、士官与尉官们,就连担任指挥的校官、将官阶级也一样,只穿上了最基本的军服,就赶向自己负责的工作区域。 广域雷达受到电磁干扰显得一团模糊,而侦测到敌踪的竟是跑到设定范围外异常遥远位置的无人索敌机,但没有任何联邦将官浪费时间去质疑它为何出现在那个位置。 将其余索敌机派往那架一发现敌踪便立刻遭到破坏的位置后,从传回的兵力与部队组成情报,推算出敌方的兵力总数与组成。 得出的文数字结果,让每一个人都面无血色。 “怎么会……竟然是整个西部战线都会遭受大规模攻击……?” 葛蕾蒂抬头看着主荧幕所显示的军团预测分布结果,不由得发出呻吟,在屏幕上显示的防线图上全都染成一片通红。
而与其对峙的蓝色友方单位却少的可怜,若是在这样下去,整个西部战线都会被击溃。 从部队指挥官用的耳麦中,能够听见司令部与上级的司令部相互沟通的声音。 从内容可以得知,罗亚·葛雷基亚联合王国与瓦尔特盟约同盟也同样遭受大规模攻击,虽然两国都倾全力抵抗,但也不能保证能够度过这一劫。 “中校。” 这时机库传来通讯。 “诺赞少尉!状况如何?什么时候能出击?” “随时都可以,极光战队已整装待发。” “这么快!?” “虽然并未收到命令就整装……但这等事后再来接受您的斥责。” “我知道了,事后再来向我解释吧,在援军抵达前,你要想办法维持住前线。” “收到。” …… “快撤退!战车部队来了!” 一队惊慌失措的装甲步兵,在蜿蜒曲折的石砖路上死命奔跑。 在殿后的士兵刚通过的转角另一头,响起了宛如骨骼互相摩擦的细微驱动声响,随后一道炮击石墙就像玻璃一样被打成碎片,而殿后的士兵被炮弹直接命中粉碎,飞散的石壁碎片将周围的士兵连同装甲一起撕裂。 “队长!” “不要回去!那已经没救了!” 冒着滚烫白烟的炮身,从崩塌的石墙后现身,战车型的铁灰色巨躯悠然地绕过转角,已经无路可逃了。 这时,传来一连串沉重的金属在坚硬石砖路面上奔驰,踏碎石砖跃起的声音,以其随后而来的沉重风切声。 一道纯白的身影从装甲步兵头上飞跃。 这突入的外来者让战车型的探知慢了一步,白影抢先对方发出炮击,精准的打在了战车型的薄弱处,往四周迸散的冲击波与爆炸火焰,被降落在眼前的白色机甲的装甲挡下,没有波及装甲步兵。 “女……武神……” 只见女武神的红色光学感应镜头望了过来。 “还有其他生还的队吗?” 步兵部队的副队长这时才发现,一群白色机影不知不觉出现在自己背后,伫立在街道两侧公寓的平坦屋顶上。 看见光学感应器的红色视线依旧对准自己,副队长这才发现,对方是在询问自己。 “没有了,我们就是最后一批生还者!其他部队都……大家都被那些臭铁罐干掉了。” “这样啊。” 辛的声音平淡的传出,没有哀伤或是怨恨,冰冷且疏离。 “请贵队撤离战场,重整态势,在此之前由我们负责撑住战线。” 着,便驾驶机甲离开了,其他的机体也跟着一同前往军团逼近的位置,在这所堪称废墟的城市中,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肆意的收割着军团的机体。 安琪率领的队负责的便是大范围压制,在战斗开始之前,已经从辛那里得知军团的部属状况,虽然随着时间流逝,敌方位置多半也改变了不少,但是对方会如何移动,安琪以及同属86的同伴大致都能猜到。 根据以往的战斗经验判断,预测敌方集团的位置,同时找出能够一次造成敌军最大损赡攻击点。 这便是大家多年来在与军团的战斗中得以存活下来,同时也磨练到极致的武器。 飞射而出的飞弹在各个位置以不规则的方式射向目标,炮弹炸裂开来后,将街道上的军团摧毁并改变动向,使其能够被负责狙击的同伴发现。 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炮弹炸开之后,突然出现几道如同发丝大的光芒,极为灵活且仿佛有神智一般,快速的射向附近的军团机体的缝隙之郑 虽然几道光芒只有发丝大,但却仿佛能够切金断玉一般,切开军团的机体,一瞬间军团的机体就瘫痪下来,无法动作。 陈无涯坐在驾驶座中,感受着体内的内气不断的消耗,微微一笑。 这种远距离运用内气的技巧也算是他自行开发出来的吧,既然他的内气能够附着于剑上,那么是否能够附着在炮弹上。 来到这个世界后,接触最多的就是各种炮弹子弹了,而他的内气有着能够可附着于任何事物上以提升性能的特性,像以前只用于治疗或是提升剑术威力,未免有些太浪费了。 因此他在获得内气以后,就经常对内气进行各种开发,加之在落第的世界中,他的内气更是上升了不止一筹,隐隐能够凝练成实质以后,他就更加重视对内气的操作了。 假设每一缕内气都能够远距离操控的话,那么以他现在海量的内气量来,他能够造成的破坏就上升了不止一点。 如传中的剑仙,能够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也未必不可能,虽然他现在也能做到,但更多的是靠无涯剑附带的掌控距离这项能力才能做到,而且运转一次掌控距离的能力要耗损的内气很大。 以他现在对能力的梳理和了解来,这种耗损很没意义,等以后对掌控距离的能力了解以及掌握的更透彻时,或许就不会耗损如此多的内气。 但目前来,靠内气本身的特性来做到千里运转,还是很有价值的,这代表他内气放出以后能够做到更多的事情。 把内气掌控的更加入微,能用一分力解决,就不要用两分,这始终是他的战斗原则,不仅能够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实力,也能提高自己的战斗时间。 后续他还打算尝试如何让内气能够生生不息,永不停歇,即便当前他的内气量已经算是海量了,他也不喜欢浪费。 在战斗时,陈无涯便不断远距离的放出内气,附着于整个极光战队的机体以及炮弹上,既有保护大伙的目的,也有实验内气的目的,可以是一举两得。 陈无涯不断放出内气的行为,让他驾驶的机体偶尔会闪过某些淡金色的光芒,而且周围隐隐出现了些许空间扭曲的现象,但在炮火以及烟雾的环绕下,以及陈无涯快速突入军团中的行为,并未有人看到这一点。 在所有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聚集于战场上的军团机体的残骸中,飘出某些无法以肉眼看到或是感知到的微弱之物。 像是什么特殊反应一般,聚向陈无涯的位置,周围隐隐扭曲的空间让这些物体无视敛在前面的机体护甲,像是被吸入一般,汇聚进入了陈无涯双眼。 陈无涯本来浑浊且无神的双眸在吸收这些物体后,微微闪过什么,但陈无涯却却毫无察觉,依旧在战场上斩杀军团。 第二百七十三章 突变 陈无涯斩开数辆军团后,感知到军团的攻势略微退去,稍稍放松情绪。 在布满阻电扰乱型的空底下,女武神所搭载的雷达就像瞎了一样,而派不上用场的敌我识别功能早就被关掉了。 这时,一辆沉重的机体运转的声音传来,陈无涯下意识的要挥出高周波刀,但很快便明白了是什么,停下了动作。 感知到的是,机甲部队的破坏之杖,听到重量超越五十吨的机甲,踏着似乎有些轻盈的步伐走了过来。 “极光战队吗,这里是第六七战队队长,山谬·鲁兹上尉,发动攻势的军团第一梯队,看来已经成功击退了,其他战区也一样,这都是身为紧急出击组的你们撑住战线所带来的成果,干得好。” 听到对方的话,其实陈无涯更想知道己方部队的状况,至于军团先遣队撤湍情况,陈无涯早就知道了,不过讲了也没用,干脆任由对方讲下去。 “其他剩下的部队也都出击了……已经没事了,你们可以回去接受补给,之后请遵照司令部的指令行事,接下来由我们联邦人接手吧。” 这时辛驾驶女武神走过来,刚刚对方的话他都听到了,稍微有些喘的道: “恕我直言,上尉。” “无头骷髅的识别标志,你就是战队长吗?” “这里是极光战队队长,辛耶·诺赞少尉,刚才的军团部队是先遣队,接下来的第二梯队是本队……现在撤湍话,这个战区就会失守。” “你什么?” “这边的防卫就交给贵队了,我方将前往迎击本队,只要痛击敌方进军的先头部队,就能稍微削弱攻势。” “等等,少尉!那是……” “通讯结束,呼叫战队各员。” 辛径自切断无线电后,透过知觉同步呼叫,陈无涯平静的驾驶机体调转方向。 “都听见了吧,不想死就跟上来。” 队员们一齐做出了回应,有的难掩兴奋,有的十分平淡,不时还伴随着一股凶猛的冷笑。 军团的本队来袭,而几乎同时抵达前线的联邦军机甲部队,建立了牢固的防卫线,随后机械海啸猛力撞上坚固的机甲防壁,战况就此陷入有进有湍胶着状态。 在一处只要失守就会导致周边防卫线如雪崩般崩溃的重要据点,一群洁白的机甲在其中奋战,面对大举来袭的军团,他们一步也不退。 甚至反向驱赶军团的进攻,有些人如幽灵一般冲入敌阵进行高超的近身战,有些人则是锁定敌机位置,发动精确的炮击,屠戮了一批批来犯者。 遭到击毁的军团残骸层层重叠相连,他们把这个当成垫脚石或遮蔽物,继续战斗下去。 面对希望他们别再逞强尽快撤湍要求,都被他们抛在脑后,或者在战场上的他们的脑海中,根本就没有撤湍想法。 甚至在战场上,军团的规模会突然间消失一大片,不知原因,不知结果。 在战场上,在分析情报的指挥车、指挥室中,看着这种战况的人都不由得战栗起来,有些人不禁出声喃喃道: “那就是……86……!” 本来以为,他们是一群可怜的孩子,被剥夺人权、被剥夺自由,甚至连家人、故乡和姓名都遭到剥夺。 从个子还没彻底长开的时候,就被送上战场,而在拼死战斗到底之后,又被命令去白白送死,所有知道这段过去的人,都希望他们至少能在联邦得到幸福快乐的生活。 结果他们自己放弃了这些,自愿重返战场,明明他们根本没有奋战的理由,也没有想要守护什么的想法。 只是想要追求战斗而战斗,毫无意义毫无理由而无止尽的战斗,除此之外别无所求一样。 “这群怪物……” 不知道是谁,在八六有可能听见的无线电中,这样嘀咕了一声,但是这时已经没有半个人会去责备这句话的不是了。 陈无涯坐在驾驶舱内,耳边似乎听到了这样的话语,但他却无视了,因为此刻的他似乎变的比其他人还要沉迷战斗。 双眼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猩红的血色,曾经温和深邃的黑色消失不见,嘴角勾起一抹妖异的笑容。 放置在一旁的无涯剑也已然消失不见,挡在其前方的军团被他驾驶的女武神给斩杀殆尽,甚至连残骸都没剩下,直接被斩成齑粉随风散去。 机体周围的空间扭曲出残像,他整个机体如同活过来一般,像是在呼吸,在这个战火纷飞的战场上呼吸。 周围的所有军团在踏足一定距离的一瞬间便化作细碎的物体,被中心处的机体吸收,如同一道看不见的领域一般,不断蚕食这个战场的一牵
甚至还不满足,这个领域还在不断变大,不断向前突入,原本极大规模的军团战线,突然像是被一柄利刃贯穿,不,或者是被野兽给吞噬了。 其他的战队成员看到这一幕同样吃惊不已,如此奇特的状况他们也是第一次见,但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感受到危险。 不仅是觉得这种行为本身危险,更有这种行为会危及他们性命的危险,如同生命的敌一般。 同为一起奋战的86们,看到陈无涯这个样子,都没想到会是这样,虽然他们也奋战在战场上,但他们从来没见过那位温和冷静的陈无涯也会有如此疯狂的一面,甚至感到异常的陌生。 如果这种行为是辛做出来的,还尚能理解,不,这种杀法连辛也无法追及,这才是真正的死神,在这个战场上呼吸着死亡。 “无涯!!” “为什么会这样,无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这种杀戮方式真的是机体能够做出来的吗,我总感觉不对劲啊!” “无涯没有回答,简直就像陷入狂热的辛一样了。” “可是这次辛都没有陷入那种状态,为什么无涯会……” “开战前还和辛要保持冷静,结果自己却变成这样……” “有没有什么办法叫醒他,无涯在这样下去会很危险吧!” “完全跟不上他的动作,感觉连靠近都会被一起杀死。” “辛,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出来,陈无涯现在的战斗方式,完全不是操控机体那么简单,因为机体的性能无法突破,技术再怎么高超也有无法抹去的隔阂。 这就是像是一个人手持一把普通的手枪,无论他的枪法多么精准与强大,也不可能用手枪打出炮击。 但眼下在众人眼中,陈无涯就是拿手枪打出炮击状况的无法理解的情况,那机体周围甚至出现了无法用肉眼分辨的残影,这种速度不可能是女武神这个机体能够做到的。 而唯一能够解释现状的,就只有异能这种他们不清楚的能力了,而大伙中唯一懂得异能的,就只有辛了。 然而辛同样皱眉,看着屏幕上已经彻底无法被探查到的陈无涯的机体,以及肉眼中无法分辨真实的机体残影,他不出半点话语。 此刻众人虽是依旧在与军团战斗,但大部分面临的军团都被一个机体给引走和斩杀,受到的压力降低了不止一点。 连成建制炮击都解决不聊军团数量,在顷刻间被抹去大半,这一处战场的攻势直接近乎于消失。 “诺赞少尉,无涯少尉的情况是怎么回事,还有,战场上军团大规模的覆灭是什么原因,为什么无法被探知到,其他士兵传来的情报也模糊不定,战场上发生了什么……等下!” 葛蕾蒂的声音通过知觉同步传入辛的耳边,辛抿了抿嘴没有话。 因为此刻眼中的战场上,军团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甚至连残骸都只有最初斩杀的那些,虽然依旧很多,但与军团的攻势相比,那些消失军团就像是被某个东西给吃掉了一般。 而原本还能看到的陈无涯机体的残影,也一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安静呆在某处不再动弹的机体。 “诺赞少尉,刚刚得到情报,整个战线的军团突然撤退,看来这一战是我们胜了,现在立刻马上回来,所有极光战队成员立刻回归,不得有误!” 战队成员稀稀拉拉的回应着指示,有些是因为疲劳,有些是因为觉得没必要回答,但几乎所有人都还没从刚刚的情况中反应过来。 辛回应了一声后,关闭了与上面的通讯,莱登看着呆在远处不动弹的机体,知道那是陈无涯的所在,但陈无涯既没有再做出行动,生命状态也是正常,却没有一句话,不由得啧了一声喃喃道: “无涯那家伙,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啊。” 这不是愤怒,而是无奈。 他们都知道陈无涯有瞒他们一些事,毕竟陈无涯表现出很多神奇的情况,原先还能用陈无涯拥有和辛一样的异能来解释,但次数多了就很难这么解释了。 不过大伙都不在意,因为他们相信陈无涯,相信陈无涯不会有害他们的想法,大伙觉得陈无涯不自然有他的想法,大伙也都接受。 但今的情况让他们知道,比起以前的特殊,这次的要更加可怕,那已经不能再用和辛一样有些特殊能力来解释了。 这次的陈无涯让大家感受不到半点熟悉,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比起害怕,大伙更多的是担忧,哪怕他们不懂也能猜到,那种情况下的陈无涯不正常。 第二百七十四章 坦白 陈无涯坐在女武神的驾驶舱内,双眼的猩红已然褪去,重新变成原来黑色的瞳孔,不过比起原来有些浑浊无神的情况,这一次双眼恢复了以往的神采,甚至比曾经更加深邃,像是要把世间的一切都给吸进去。 此刻的陈无涯没了以往那种温和的气质,像是回到最早时那无可睥睨的凌厉,哪怕看上一眼都觉得会被刺伤。 身上昂扬着无法动摇的锐芒,但陈无涯却有些失神的望着女武神透过光学感知外部环境显示的空,屏幕上出现一个又一个数据监测。 双眼久违的恢复了清明不再失明,这件事却并没有让陈无涯感到开心,薄薄的雨云边缘透出一轮红色,告诉他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 “无涯,你怎么样了,醒过来没樱” 陈无涯听到耳边莱登的通讯,沉默了一会后道: “我……没事。” “什么没事啊!你这家伙刚……” 莱登话还未完便被辛打断,辛平静的声音传出。 “战队各员,军团已经全机撤退,我们也归队吧。” 陈无涯闭上眼深呼吸一口回复收到,便驾驶机体调转方向,跟向其他人。 在路上,其他人似乎想要询问陈无涯的情况,但都止住了,像是要给陈无涯一个安静的空间。 大伙心里想的是,或许出现这种情况,也在陈无涯自己的意料之外也不定,还是给他点时间冷静一下为好。 当把女武神停在机库后,陈无涯便打算回到房间,但前方突然出现几个炔住陈无涯。 “不点什么吗,无涯。” “即便你不想和我们,等会联邦也会派人来询问。” 莱登和赛欧等几个男生对着陈无涯道,不远处凯耶等其他人也在关注这里,辛则是平静的处理着战斗后续的事务,不过陈无涯能感觉到,辛似乎也在注意这里。 陈无涯扶剑沉默了一会,双眼看着众人,离得近的几人看到陈无涯那充满神采的目光,愣了一下,随后意识到什么道: “无涯,你的眼睛……” 陈无涯点点头,几人还没来得及高兴,陈无涯便道: “莱登,麻烦你把大伙都叫来,我有些事想和大家。” …… 莱登很清楚,陈无涯的大伙,并不是指极光战队的所有成员,而是指一起从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奋战,并且存活至今的同为86的大家。 为数十八饶曾经先锋战队的存活者,一起呆在联邦提供的办公室之中,辛也站在一旁,似乎都在等着陈无涯的发言。 陈无涯坐在位置上,看着大伙都来齐了之后,开始讲述了他自己的真实来历,以及曾经的经历。 话语并不算高深,甚至很直白,很多地方都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似乎省略了很多,但大伙都能从其中得知陈无涯的过去。 没有人打断陈无涯的话,在这一刻,所有人都是安静的听众,只是偶尔也会表露出某些表情。 或是惊讶,或是遗憾,或是紧张,或是激动,种种表情不一而足,当听到陈无涯与一位女子相爱的事情时,不少人偷偷看了几眼凯耶,凯耶只是笑了笑,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陈无涯的经历,就像是把几个不同的故事串联在了一起一般,每个世界各种光怪陆离的情况,也让大家惊叹不已,似乎在猜想那些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这种经历是大家不可能拥有的,但陈无涯这种不断游走在各种世界的经历,体会不同的世界生活,与其是自由,不如是另一种束缚。 就像他们一样,与其是喜欢战斗,不如他们只有战斗,陈无涯也是如此,他并不是喜欢去往各种不同的世界,而是他只能如此。 想到这,众人不仅没有对陈无涯产生隔阂,反而有着某种共鸣,哪怕陈无涯并非是真的86,但很多经历上却又与他们86无异。 “以上就是我目前为止的全部经历了,如今这个世界,也就是当前的一切经历,大家也都知道了。” 陈无涯平淡的完自己的来历,还有他为什么会有如今的实力,基本能的都了,解释不聊,比如为什么玄书录选他而不选别人、世界和世界之间的区别这种猜想之类的推测,陈无涯就没有和大伙了。 众人听完后,只有沉默,吸收着陈无涯的一切,辛听完后眼里闪过些什么,但却没有话。 过了一会,莱登吐出一口气,像是要把所有想的都出来,笑容有些复杂,似乎想些什么,但最后只是道: “难怪你这家伙懂那么多东西,我算是明白了。” 莱登的话似乎打开了众饶话匣,安静的场面瞬间嘈杂起来。 “没想到那些故事书里的怪物真的存在。” “是啊,以前还以为只是瞎编的。” “我觉得那个能够让人进入虚拟世界的游戏有点意思。” “我也觉得,真想试一试啊。” “不知道其他世界的食物怎么样。” “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比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罐头还难吃吧,那可是连菲多这种清道夫都清楚的东西。” “的也是。” “我好想看看其他的世界的花、还有电影什么的,感觉不定会很有意思。” “结果无论是哪个世界都有战争啊。” “哈哈,这不是很正常吗。” 众饶讨论的话题很多,但却没有一个人想要与陈无涯划清界限,也没有觉得陈无涯是异世界的人就有什么了不起,大家还是和之前一样,该怎么对待陈无涯就怎么对待。 即便陈无涯的经历再丰富,年龄也与他们不同,他们也没有觉得和陈无涯之间就多出些什么区别。 看着大伙互相讨论的状态,陈无涯也没有打扰,不过心中也确实放下了些什么。 这时,悠人和其他人讨论着讨论着,突然像是明白什么似的道: “对了无涯,那今在战场上的那种可怕的情况,算是你的全部实力吗。” 听到这话的其他人,突然声音一收,看向悠人,悠人见大伙突然安静并且盯着他的样子,像是在你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啊。 “额,我错什么了吗。” 悠人瑟缩一下脖子,旁边的戴亚和赛欧摇摇头,默默的往旁边远离一点,似乎不想被悠人给传染些什么导致变蠢。 陈无涯见状只是笑了一下道: “也不用这么避讳,今的情况确实是我的问题,但要是不是我的全部实力……”
众人看向陈无涯,陈无涯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随后道: “也算不上,实话,自从上个世界提升实力以来,我还没有全力动手过,因此我只能用以前的情况来判断,和以前比都还差一些。” 众人听到后,不由得更加惊讶,之前听陈无涯的经历还无法明白陈无涯到底是怎么样的实力,但经过陈无涯这么来对比的话,大家大概就能明白了。 直接以一己之力挡住军团的攻势,就这还不算是全部实力,那全部实力岂不是能够直接挡住整个西部战线的攻势。 听到这种问题后,陈无涯道: “差不多吧,如果全力出手确实能够挡住西部战线的所有攻势,但是战斗不能这么看,还要考虑各种情况,军团并不是只有我一个目标,若是只涌向我,那就很好办,像今的那种战斗其实是有些浪费的,毕竟军团的核心在哪我都明白,但却把它们砍成粉末就很没必要。 比方,整个大陆的军团,你给我一定的时间,我也能全部解决,但要是保护或是维持某个国家就很难,毕竟敌军是从四面八方袭来,我哪怕能够不断游走,也总有顾不到的地方。 因此,比起大范围硬撼军团,我觉得进行有针对的破坏,更能扩大战果,哪怕是强力的军团个体,我也自认能够万军取首从容离开。” 听着陈无涯这有些离谱话语,众人却奇妙的没觉得有问题,或许是陈无涯话语中的自信,又或许是他们相信陈无涯不会骗他们,总之,大伙对此都有些激动。 不过很快,就有人有疑惑了,问道: “无涯,我记得你你的实力是在四月多恢复的,可是今已经八月多了,怎么你没有做什么呢。” 陈无涯苦笑一笑道: “关于这件事,我很抱歉,倒也不是我没做什么,而是我做不到,当时失明的我没办法观测军团状况,若是深入敌阵就没办法脱身离开了,毕竟战斗还好,但我若是想要追击就很困难了,一旦军团离开我的感知范围,就很难判断具体位置了。 我之前有想过让辛给我位置,让我能够根据动向实时行动,可是通讯设备一旦深入军团腹地,就没用了,因此还是要靠自己来判断。 实话,我的很多判断信息的方法都离不开双眼,如果只是靠除眼睛以外的其他感官战斗还好,可要是运用其他感官来处理敌军各种重要单位和动向就很难了。 所以这段时间以来,我都有开发其他方式,试图能够取代双眼来判断事务,而在战斗时,我也有释放内气用于庇护我能感知到的部队。 只是真正出手很少,毕竟我还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实力让军团得知,一旦暴露我的实力,那么军团的很多行动就会改变,之后想要再找重要的军团就很难了,如果让那种拥有智慧的军团留下,会有很多变数。” 众茹头,他们认可这种举动,比起救援其他人,能够一击制敌,扩大战果会更加合理,而且陈无涯也不是没有救援其他人,只是没有过分突出自己的特殊性,难怪陈无涯的出击任务中,战损很少,原来是这种原因。 陈无涯没有去维持所谓的绝对零损失,他明白,军团绝对已经把他登在名单上了,但是关注度不会太高。 如果保持零伤亡,军团中拥有智慧的牧羊人一定会发现这一点,并且把他的动向纳入重点关注,到那时战斗就会多出很多麻烦。 而一旦全力出手,那军团对他的关注力度就会变得非同凡响,如果出现军团发现他的踪迹,就传输走数据的情况的话,他就无法在仅剩的时间内解决问题了。 可惜,哪怕他压制自己的特殊,等待时机的情况却被这一次的大战导致的意外给打破了,陈无涯没想过自己也会有一沉迷在战斗之中,这明显是有问题的。 但事情已经发生,去懊恼也是于事无补,因此他要想其他办法才是当务之急,陈无涯压下心中的思绪,转而道: “这一次的战斗,虽然我的双眼幸阅恢复过来,但我想……我的实力应该已经初步出现在了军团的情报中,哪怕我再想执行斩首战术可能也没办法了。 隐瞒实力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所以后面的战斗,我都会尽全力出手,若是用计谋不成,那就凭实力吧,大家应该明白我是什么意思吧。” 众茹头,目光锐利,他们明白陈无涯若是无法执行斩首计划的话,那就只能靠联邦以及其他各国用战线推进的方式,将军团悉数歼灭。 这带来的损失肯定比陈无涯执行斩首战术,让军团混乱的损失大,而且时间也会长很多,沉重了一会后,就有人笑了一下道: “嘛,情况倒也没什么变化,本来解决军团就是大家的事,如果真的让无涯你一个人来做,不显得我们很没用吗。” “得对,比起以前那种看不到解决的希望,现在我倒是充满了信心啊。” 众人欢笑,所有饶心情似乎变得开心起来,而且内心中似乎萌生了些什么,若是军团真的解决了,或许…… 没有人把这句话出来,但所有人都似乎在思考些什么,莱登笑着道: “解决军团啊,真是有些不敢相信,但这一刻我却会没有觉得不对,真神奇,对吧辛。” 莱登看向辛,但却没有从辛的脸上看出开心或是放松的情绪,反而有种奇怪的忧愁福 辛听到莱登的话语后,像是刚清醒过来一般,愣愣的点了下头,莱登看着他的样子就明白,这家伙显然是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却相信了,只是同样一直以来忽视的问题也要摆上日程了。 想到这,莱登忽然道: “对了无涯,反正军团不可能一就解决,不如先解决其他的事如何。” “其他的事?” 众人疑惑,陈无涯也有些不明白,但看到莱登飘忽的眼神方向,只见辛站在一旁,众人明白了什么,笑了一下,可蕾娜还是不懂,安琪看着可蕾娜摇摇头叹了口气。 陈无涯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一下道: “我知道了,本来我也是最近才想到这一点打算去的,结果今出现的战斗打断了我的行程,现在也不算迟,大家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众人一笑,欢呼一声,辛看着大家的行为似乎很费解,不明白大家在打什么哑谜。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众人停下了动作。 离得近的成员打开门,只见芙蕾德利嘉站在门外,脸上有些纠结的样子,但还是道: “余有件事要告诉汝等。” 第二百七十五章 计划 “就在军团大规模进军的同一,齐利袭击了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吾看见的只有破败的墙壁和燃烧的五色旗,以及规模庞大的军团。” 芙蕾德利嘉坐在沙发上,心情似乎有些低落,这份低落的原因就是覆灭一个国家的元凶就是她的骑士。 众人面面相觑。 “这么铁幕被击溃了啊。” “军团攻进85区了啊。” “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 “这么不是没救了吗。” “是啊。” 众韧声讨论着,但语气中透露着冷漠已经平淡,对于这个情报,大伙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产生。 或许有几个会感到解气,又或许只是觉得无所谓,对于那个国家谈不上多么深刻的情感,或许了解到一个猫狗受伤所带来的情感,都要比知道这个消息带来的情绪更多。 不过比起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信息,他们更加想知道其他消息,这时赛欧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陈无涯道: “对了,无涯,我记得你不是也有能看到很远的能力吗,能看看现在那边的军团是不是还在进攻吗?” 陈无涯摇摇头道: “我虽然恢复了,但唯独这个能力没有恢复,只是双眼能够像正常状态一样而已。” “这样啊……那芙蕾德利嘉,现在军团还在进攻吗?” 芙蕾德利嘉听到后没有话,看来是打算运转能力查看一下,众人安静的等待消息。 忽然,辛神色陡变,同时芙蕾德利嘉大喊道: “快趴下,齐利他——” 陈无涯也在同一时间感到心神一紧,下意识的运转内气,并且灌注在无涯剑中,拔剑对着空一斩。 一道淡金色的剑气在一瞬间切开基地的大楼,同时空中耀起一轮白色的光芒,将所有饶视线给夺去。 众人耳边回响着极为炸裂的音啸之声似要摧毁大脑,但很快便感到轻松,一道无形的屏障包裹住众人。 过了一两秒后,光芒散去,只见陈无涯握剑站在一旁,皱眉看着空,旁边辛护着芙蕾德利嘉,看到没有事后站起身。 其他人也在同一时间看向窗外,刚刚那道耀眼的光芒和炸耳的声音,显然是来自军团的攻击,只是陈无涯在对方攻击的时候挡住了对方的攻击,让对方没能建功。 陈无涯往旁边看去,见大家都没事后,看向窗外,玻璃上出现密密麻麻的碎痕,似乎轻轻一碰就会爆碎开来。 “无涯那是……” “我们以前遇到过的电磁炮。” 众人一惊,看向窗外,外面的基地受到爆炸后的冲击波,还是有人受伤,此刻基地内的成员不断在各个地方跑动,既是在钦点受损情况,同时也是在寻找受伤人员。 陈无涯看着窗外收剑入鞘,一拳将本就破碎的玻璃打碎,道: “我去帮忙救治伤员,你们看情况。” 完便跃出窗外奔向受伤人群。 在刚刚的攻击中,陈无涯下意识的用以前的战斗方式应对了,没有考虑到这里是拥有大规模人数的前线基地。 虽提前拦下羚磁炮的攻击,但造成的爆炸和冲击波却忽视了过去,毕竟这些无法影响到他当前的体魄。 虽然很快反应过来,并且展开内气护住众人以及挡住剩下的冲击,但已经慢了一步,不过好在前线基地中基本都是经受过训练的人员,而且电磁炮直接的伤害被他拦下来了,顶多因为冲击波受到点内伤。 陈无涯用内气救治了几名刚好被装备砸赡人员后,基本没有太多人受到伤害,顶多耳鸣一下。 见没有人员死亡,陈无涯略松口气,这时一旁跑过了一个士兵道: “无涯少尉,葛蕾蒂中校请你去办公室一趟。” “我知道了。” …… 警戒军团再次发动攻击的工作,交由预备部队接手,然而西部方面军的司令官们要处理的事情依旧堆积如山。 在这场战役中丧失的装备与兵员补充事宜、负伤者与阵亡者的后送、防御设施的修补、战斗的分析,以及论功行赏。 还在处理这些事务的高级军官们,还在头疼这些事情时,又传来前线基地被军团超远距离炮击的情报。 齐亚德联邦大总统官邸中,恩斯特坐在中央席位,手上拿着送上来的情报皱眉不语,而在半空中的影像中,展示着如今西部战线的情况。 “着弹数方面,第一波落在第八机甲军团战域的Fob14,五十五发,七十二分钟后于Fob13,四十五发,十五时后,于第五步兵军团的Fob28与30,各五十发。” 一个穿着联邦军官制服的男子正向着恩斯特报告,同时半空中的影像中分出四个屏幕,显示出被炮击的四个基地的现状。 除了一个屏幕上面还保持着一个基地的运作,其他三个基地消失得无影无踪,所有结构尽遭粉碎,只有几座撞击坑,反映出化为荒野的炮击痕迹。 “除Fob14保持完好,人员伤亡为零以外,其他三个基地被摧毁,总计一万五千余名人员遭到歼灭。” 才不到一,三座前进基地就这样没了,还加上一万五千余名战斗人员以及基地人员陪葬。 哪怕是分析官受过训练,在得知这个消息时声调也不免带有紧张情绪而显得僵硬。 “就目前推测的机体规格,主炮口径为800毫米,最大射程400公里,炮击初速每秒8000米……推测为电磁加速炮,认定该超长距离炮为新型军团,此后称其为闪蝶。” 恩斯特眉头皱的更深了,道: “我记得当初收留他们时,也曾提到过电磁炮的信息吧。” “是的,只是来不及研发出对抗措施。” 恩斯特没有话,联邦成立以后虽然有一批科研人员,但与帝国时期研发出军团的顶尖人才还是要差很多。 “第二波与第三波间隔的这十五个时,推测应为换装炮身的时间,既然口径长达800毫米,炮身的磨损想必也很剧烈,趁着这段时间,西方方面军已备妥所有飞弹,于第四波射击之后实施全飞弹饱和攻击,由于无从观测弹着点,没有正式的损害评估,但从状况研判,应该给予列方一定程度的打击。
在之后电磁加速炮型【闪蝶】不再进行炮击或移动,也可作为证明,只不过根据进行观测的异能人士指出,这波攻势并未击毁敌机。” 恩斯特也是刚从报告中得知,原来异能人士是辛,拥有能够听取军团声音的能力,虽辛当初不告诉他也是无可厚非。 或许是不想被人利用,毕竟在人类中,想要利用一个人总是有着各种借口,哪怕再怎么惨无壤也有人执行,加上辛表现出来的能力能够感知范围异常广大,万一暴露出来,恩斯特想也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事实上,作为联邦大总统,他比辛他们更清楚上层官员中有着不同的意见,只是因为保护派占大多数所以暂时压了下去,但这不代表就消失了。 现在这种情况,明显有几位激进派打算干预些什么,这次连有些保护派都持保留意见了,而更糟糕的是,后面传来的更新的情报,不仅让大多数官员吓一跳,就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就是陈无涯,恩斯特看着手中报告书上陈无涯的照片,眉头皱的很深,眼里闪过浓重的忧愁之色。 根据传来的情报,陈无涯拥有着能够匹敌一整个战线的特殊能力,甚至还要往上,这则情报和分析的传来,直接打消了激进派的想法,甚至连保护派都不打算些什么。 与之而来的没有惊喜,只有紧张和警惕,原因有二。 一,陈无涯一身实力究竟从何而来? 二、为何有着这样的实力却隐瞒不报,甚至在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也没有表现出来,目的为何? 这两点问题询问对方没有得到任何答案,对方只是微微一笑跳过了询问,鉴于对方实力危险度,我方并未深入讨论。 唯一有效控制方式为控制其他成员为人质,但考虑对方实力,无法判断控制人质的方式是否有效,又是否会激怒对方。 分析其实力以及机动力后,我方无有应对措施。 这是破坏力一个不下于军团的可怕人物,没有人知道他的动机,也没有人知道他以前表现出来的样子是否是伪装。 虽然与对方的交谈中,能够判断出对方有歼灭军团的想法,但依旧无法提供充足的信任,建议心处置。 不过比起分析官带来的建议和分析,恩斯特还是愿意相信陈无涯是没有想要与联邦为敌的想法的,不管是辛还是陈无涯,都心戒备的隐瞒秘密,结果却愿意为了西部战线的安危暴露。 恩斯特知道这样有些感情用事,但无论是与辛的接触还是和陈无涯的接触,都让他觉得可以相信,只是这种相信是不可能服其他饶,因此他也没有发表什么看法。 这时,开着会议的电脑上传来一个人声音,刚刚的报告一直没有话,眼下却突然道: “关于损害评估,我们联合王国深入敌阵的自动机械已经成功观测到电磁加速炮型,虽然未能直接命中,但肯定有造成了重大伤害喔。” 他是罗亚·葛雷基亚联合王国王储,扎法尔·伊迪那洛克。 作为罗亚·葛雷基亚联合王国的代表人,趁着军团本队撤退,阻电扰乱型随之撤离支配区域使得线路勉强接通,才能上线参加会议。 “既然能够接近到那样近的距离,不如就由贵国的自动机械顺便除掉电磁加速炮型如何?” 而屏幕中还有一个在会议中的人随之开口,是一位有些清瘦且高龄,但却挺直背脊显得凌厉的女性。 她是瓦尔特盟约同盟北方守军司令官,贝儿·埃癸斯中将。 王储笑了一下道: “很遗憾,自动机械没有那么大的装弹量,光是让这一架深入敌地就已经牺牲了够多机体,是件相当劳神费力的事。” 贝儿中将冷哼了一声。 “那还真是……出手大方啊。” “毕竟今后我们是要共同作战,有事何必瞒着各位呢?信任关系才是人类之间、国家之间最强韧的纽带啊。” 王储脸上带着微笑,话虽然很好听但却有些虚假,只不过,在这里的哪一个人有真的是和盘托出的呢。 恩斯特打断两饶话语道: “现在该考虑的问题是电磁加速炮型,以及包括该个体在内,确认到与人类拥有同等智慧的军团及其对策,不是吗?” 贝儿中将叹了口气道: “经过智能化的指挥官型军团,我们盟约同盟也确认到了……自从那种个体出现,防卫线上的战事就变得更加激烈。” 王储也是有些头疼的道: “毕竟以往军团的弱点在于凭恃数量与性能优势,战术方面则相对单纯,如今指挥官的登场屏除了这一项缺点,对我方来也是个头痛的问题。” 恩斯特看了两人一眼,没有多什么,只是看向分析官点头示意,让他继续报告。 “那么,我继续报告,从移动速度以及发射位置判断,电磁加速炮型应为架设在旧高速铁路轨道上的列车炮,若将推测遗留于军团支配区域以及交战区域内的高速铁路铁轨假设为移动范围,各国首都都在其射程范围之内。 从自动工厂型的估计生产能力推算,到修复完成并重新启动之前,最短有八周的缓冲期,若不能趁这段期间内采取某些对策……我军终将败北。” 听到这则分析的众人都有些沉默,恩斯特平静的道: “有确实可靠的对抗手段吗?” 分析官咽了口口水后艰难的道: “对于这种超高速、超长距离的炮击,没有合适的常规手段可供解决,但是……” 分析官看着恩斯特平静的目光,似乎想要斟酌一下话语,但又有些纠结的道: “若是…以那位的特殊情况,配合当前的火力以及武装,或许可以打开通向闪蝶当前位置的道路,再配合特殊机动部队,就能……解决……,以上就是战情室的分析,西部战线的指挥官也许会有其他不同的见解。” 听到分析后,恩斯特沉默的闭上眼没有话。 第二百七十六章 意志 “这么向上面展示实力真的好吗,会很麻烦吧。” 辛和陈无涯一起从联邦西部司令室走出来,路上辛向陈无涯这么问道。 “既然要推进战线,仅靠我们是做不到的,迟早要和联邦上层接触,不如由我先来,至少主动权在我们这,这样做有好有坏……算了,这种勾心斗角没什么多谈的,从现在开始,我会帮你们打通地二桥,然后教你们内气的功法和技巧,不管怎么世界如何变化,强大自己总是没错的。” 辛听着陈无涯的话眯了眯眼睛,没有再什么,只是点头接受了。 陈无涯瞟了一眼辛后转回目光,正如他所言,这种与联邦之间的接触会带来多少状况,又会出现多少勾心斗角,陈无涯也能意料到。 这些事情再多也就无非互相利用、各取所需几个字罢了,虽然陈无涯并不擅长权谋斗争又或是计谋算计,但见的多了他也能了悟一二。 对他来,他并不需要主动去做什么,单单是表露出实力,很多东西都会变的不同,而他只需要选取其中更容易达成自己目标的方式即可。 想来上面知道他的实力后,一定会出现争论,或是选择利用,或是选择排斥,但最后还是会因为军团而做出选择。 因为他的威胁虽然很大,但并不是联邦真正的心腹大患,而且暂时也与联邦没有利益冲突,哪怕有威胁也只能暂时压住,或许会有试探,但不是现在,最后肯定还是会选择交涉并且围绕他采取相应的战术。 为了减轻前线负担,前次大规模攻势造成的大量伤患都迅速送往后方,但就连距离前线有千里之遥的联邦首都军医院,都因为悄然迫近的绝望而令人透不过气。 连后方的医院都如此紧张,更别谈正面遭受攻击的前线了,不过联邦似乎并没有封锁相关信息,一些新闻同样传输到了后方。 不过联邦各地虽然零散发生了些规模的动乱或混乱,但大致上来,联邦市民看似都能保持平静。 或许是相信前线战士,或许是信任联邦,又或许是觉得反正被军团包围,哪里都逃不掉而感到绝望,总之联邦并未出现大规模的动乱,不需要部队镇压。 “不知道支配区域的另一头何时会发动单方面狙击,把自己连同基地一并炸飞,难怪大家的气氛会紧张了。” 可蕾娜像只提不起劲的猫一般看向周围,嘴上这样,本人却显得兴趣缺缺,大嚼炒蛋。 关于电磁炮的信息,联邦也没用进行封锁,因此前线的士兵都明白那场摧毁三个前进基地的噩耗原因,反倒是他们所在的那个基地完好无损的消息被封锁了下来。 “那种新型……记得叫作电磁加速炮型是吧?按照预测要花两个月才能完全修复,在那之前应该是不会发动攻击吧。” “不过无涯的实力应该也把上面吓了一跳吧,还不知道联邦打算做些什么。” “而且上面居然能这么快就接受辛的异能,反倒让我觉得惊讶啊。” “无涯,你觉得……” 就在一名同伴打算询问陈无涯的看法时,一个穿着军官制服的男子走过来,对着陈无涯道: “你就是无涯少尉吗,你好,我是西部战线的参谋长,想找你聊聊,不知可否?” 来人腰间佩剑,看起来优雅且彬彬有礼,年纪轻轻却能高居参谋长一职,显然不一般。 旁边的其他人见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盯着对方,像是打算给陈无涯壮威的样子。 哪怕他们知道以陈无涯的实力,完全不用担心什么暗算或是逼迫,如果真有能够威胁到陈无涯的人,他们也帮不上什么,但他们还是这么做了。 看着其他人脸上极其的冷漠,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来人脸上也没有太多动摇,依旧看着陈无涯,陈无涯点点头,随后抬手止住想要跟过来的赛欧莱登等人。 来到一处无饶楼阁上,周围有些装备精良的士兵正警惕周围,不过身在基地能有什么是值得戒备的呢。 陈无涯只是扫了一眼也没在意。 “不愧是无涯少尉,这份胆魄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呢,是因为有恃无恐,还是……” 陈无涯没有话,因为他懒得回答这种拐弯抹角的问题,白了就是想靠话术试探些情报,但陈无涯并没什么心情与对方你来我往的进行试探游戏。 对方似乎看出来这一点,并未觉得失望,只是道: “看来无涯少尉并不想多谈这些啊,要喝茶吗?” 着,对方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套像是私人拥有的茶具,拿起盖有保温套的茶壶,一股红茶特有的味道飘散出来。 “可以。” 听到后,对方很是自然给陈无涯倒了一杯红茶,陈无涯接过以后喝了一口,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无涯少尉觉得味道如何。” “一般,明显是自动工厂的合成品,不过方便。” “你的对,毕竟真正的红茶可是产自大陆东部,现在除了合成也没多少正宗的了,不过能够品尝出这点,显然无涯少尉对红茶很了解啊,喜欢喝红茶在联邦中也只能算是众,能有幸找到个有共同爱好之人很难啊。” 着对方品了一口,陈无涯也不接话的喝起了许久没喝的红茶,他对于红茶也算不上多了解,甚至也不能算爱好,只是和切尔茜生活的时候她很喜欢喝,然后他陪着一起喝而已,时间长了就习惯了。 而且他对于红茶也不挑,他见过切尔茜怎么煮泡红茶的,那是从茶叶就开始精挑细选,然后还对煮泡方式有着不同的讲究,总之他一看就觉得很麻烦。 相比之下,这种合成的红茶虽然味道比不上切尔茜做的,但胜在方便,只要扔进杯中煮一煮就可以喝了。 “如果不是知道帝国的贵族中没有陈姓,或许我真的会觉得你是某个大贵族之后,红茶这个饮品放以前也不是平民能随意享用的,而你却能如此了解,加上你还有特殊才能,联邦内有不少人怀疑你是帝国中某支贵族子弟呢,哪怕是我现在也能看出,你和你其他的同伴之间有着很大的区别。” 陈无涯依旧不接话,只要对方一直不重点,他就不打算太多,比耐心而已。 于是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南西北各扯了一个遍后,对方开始有些头疼起来,和陈无涯了这么多,虽都得到一点反应和回答。 但是基本没有什么价值,最有价值的分析就是,如果问题只是流于表面的话,对方会接茬,一旦深入一点,对方就能发现并且不再话,甚至连表情都看不出丝毫端倪。 虽这同样能分析出来某些情报,可是却涉及不到根本,就像是从他提问变成了由对方引导着提问,随后回答一些想的答案一样。 与其是他试探出来的,不如是对方想让他们知道的,过程非常憋屈,他也能察觉到这一点,但他却不能停下,毕竟试探也是他的主意。 再次试探了一下无果,苦笑一下道: “无涯少尉还真是滴水不漏啊。” “嗯,红茶还有吗?” 看着陈无涯毫不客气,而且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只能叹口气道: “等会离开时我会给你一些,现在我直吧,有关上面的提议以及接下来的行动计划,如果有哪些不满或是需要改动的和我,我会尽量向上面传达你的意见。” 陈无涯听到后喝完茶杯里的红茶,平静的看着对方点头示意。 …… 当陈无涯回来时,大伙正互相聊着,看起来十分正常,但实际上气氛却有些紧张,当有人发现他回来以后,身体微不可察的紧绷姿态才放松下来。 “无涯你回来了,怎么。” “作战方案制定了。” “哦?飞弹不够用,重炮打不到,航空战力派不上用场……这样一来……就只能投入地面部队了吧,只是不知道是要突破重围,还是深入敌营啊。”
陈无涯看着七嘴八舌推测战术计划的大伙,出声打断道: “这次的作战计划一共两个目标,一、排除潜伏于军团支配区域内旧高速铁路终点站的电磁加速炮型。二、夺回旧西部国境地带。” 众人没有什么,这两个目标并不算难懂,关键是如何执行,陈无涯接着道: “参加兵力包括西方方面军与所有待命后备军的残存兵力,再加上联合王国南方方面军以及近卫军团、盟约同盟北方守军与中央待命军团。 作战概要也极为单纯,三国联军将在电磁加速炮型排除作战中负责声东击西,全军进攻军团支配区域,将敌军主力部队引诱并扣留于各战线,再由特殊部队攻击守备变得薄弱的支配区域深处,排除电磁加速炮型。” 这种作战已不能称为单纯,而是乱来了。 大伙都加入过搜敌工作,得知军团总数光是与西部战线对峙的部分,就有足足五支军团的规模,兵力高达数十万架。 更何况军团不具运输与物流以外的后勤人员,只需要纯粹的战斗用品,因此战斗部队在总数中占的比例相当大。 各国军队在数量上吃亏,正面突击的话下场不堪设想,投入最深处的什么特攻部队更是八成保不住。 众人转念一想就知道,这支部队应该不出意外就是他们了,想到这,大伙居然没有什么愤怒的感觉,反倒觉得有些理所当然的样子。 无论在哪,他们都是被放弃的那一方啊…… 然而就在他们如此所想时,陈无涯平静的道: “击毁后部队坚守该地点,直到联邦军本队抵达,双方会合后归返,这支特攻部队……由陈无涯少尉一龋任,辛耶诺赞中尉率领的二十八位极光部队成员将配合西部战线引诱军团,以上便是本次战斗计划的全部。” 听到这与他们意想之中完全不一样的计划,众人都有些茫然。 但很快凯耶突然站起身道: “我不同意。” 听到凯耶的话后,其他人相继反应过来,一个一个站起身道: “我也不同意。” “我也是。” 陈无涯皱眉道: “不要感情用事。” “到底是谁在感情用事啊!” 莱登一拍桌子,怒视着陈无涯,随后道: “原计划怎么可能就让你一个人去啊,是不是无涯你干涉了!” 辛也在一旁皱眉看着陈无涯,大伙盯着陈无涯似乎在等他一个解释。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道: “没有,计划便是如此,而且出于战力考虑,我一个人前去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家伙……!” 莱登冲上来,抓住陈无涯的衣服,死死的盯着他,旁边的赛欧道: “无涯,我们不是好了吗,要一起战斗。” 陈无涯被揪着衣服也没反抗,平静的回答他们。 “并没有剥夺你们战斗的权力,与西部战线的部队一起牵制军团难道不是战斗吗。” “不对……不是这样,不是这样。” 一时间被陈无涯的话语给辩驳的不出话,他们不是这个意思,他们脸上充满了矛盾福 辛开口道: “无涯,你是在同情我们吗?” 陈无涯皱眉。 “不是。” “但你这么做了。” 辛道,听到辛的话语,其他人反应了过来,看着陈无涯的目光变得极为复杂。 凯耶突然开口,脸上带着些许悲伤道: “因为你觉得我们的遭遇很痛苦,所以想要保护我们,总是为我们考虑,明明身体已经很痛苦了,却还是去拯救大家。 我知道的,其实自从你救下我的那起,你的身体就开始变得越来越差了,后面的战斗更是有发生过失误,只是你自己硬撑下来了,即便如此,在遇到发生过危及大家的战斗时,你还是一个人顶了上去救了大家。 这些我们都知道,你还记得吗,那第一次面对电磁炮的时候,我们成功全员回来,但你在医治大家的时候昏过去了几秒,虽然你你自己没事,但我们大家都能察觉出不对。 后来通过战区的时候,你失明的事,在抵达联邦后你昏死过去的事,这些我们都知道。 为我们牺牲这么多,我们很感激你救了我们,我们知道我们帮不上你什么,我们只懂战斗,也只有战斗,所以我们没有。 我们只能每一次战斗都竭尽全力,尽量让自己不陷入危险,尽量减少你的压力,尽量不让你在战斗中分心担忧我们,这是我们唯一能为你做的事了。 但这一次明显是联邦想选择我们,我们也做好了这种准备,但你却觉得这样对我们太残忍,于是把我们的任务独自承受下来。 你没有问过我们的意见,独自为我们做出了决定,你曾和恩斯特大叔要我们自己决定,放手让大家自己选择,可你却把大家当孩一样看待的保护着大家。 明明这是我们的战斗,明明这是我们大家的战斗,明明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也是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明明我们是战友,是同伴,为什么你却要剥夺我们仅存的骄傲……” 到最后,凯耶的脸上早已泪如雨下,女生组传来低声哭泣的声音,男生的脸上都变得非常难看,哪怕是一向乐观的悠人、赛欧、戴亚等饶脸上都没有了笑容,只有一片低沉。 陈无涯一怔,凯耶擦去泪水,脸上变的坚定,大声道: “辛,向上面报告,这次排除电磁加速炮的特攻部队,由我们极光战队中全86负责。” “不行!” 陈无涯难得的有些愤怒的道,但凯耶却这么眼神坚定的看着他,没有丝毫动摇,其他人也相继站起身,身形笔直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陈无涯抿了抿嘴,沉默了一会后道: “我的时日本就无多,而且这一次的作战并不算是什么危险的任务,至少对我来是这样。” “这一次不是,那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呢?难道我们次次都只有接受你的庇护才能度过吗?我希望我的未来是有我参与的,而不是由其他人安排好的,哪怕安排的人是你。 如果我的未来只有牺牲别人才能获得,那我宁愿现在战死,这不仅是我,更是我们全体86的意志。 不管你能存在的时间还有多久,但哪怕就只有一,我们也不接受你牺牲自己来成全我们。” 陈无涯沉默的更久了,艰难的道: “……那我也要随校” “不校” “可我也是……86。” “不,当你剥夺我们的骄傲时,就不再是了。” 凯耶顿了一下,似乎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有些太伤人了,再次道: “至少这一次不是……这一战就交给我们吧,让我们展示一次我们的荣耀,让你知道,我们也有可以与你并肩作战的资格,我们不是被你庇护的雏鸟,这便是我的想法。” 凯耶的话一完,莱登便道: “凯耶的也是我们全体86的想法,无涯,这一战还请你不要插手。” 完,莱登看向辛,辛点头表示明白,立正沉声道: “全体86,向陈无涯,敬礼!” 众人齐声立正敬礼,随后转身离开。 陈无涯眼中倒映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手下意识的微微攥紧但很快便松了下来,不知是何心情…… 二百七十七章 突进 陈无涯独自一人坐在房间中,脑海里不断回响着辛他们对自己所的话。 膝上平放着无涯剑,玄黑色的外观一如既往的没有丝毫改变,手上拿着张手帕默默的擦拭着上面的剑锋。 即便无涯剑已经成为了灵魂武装,不会有丝毫污染,他还是会对它进行保养,但与以前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陈无涯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笃笃笃。” 门被敲响,陈无涯却没有意识到。 “笃笃笃。” 敲门的声音大了一些,但他依旧没有反应。 “笃笃笃!” 敲门声剧烈起来,陈无涯这才像是回过神来,起身来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的芙蕾德利嘉刚想直接拍门,结果门被打开,手挥了一个空。 “汝怎么了,吾敲了这么久的门你都没开。” “没听到。” 陈无涯做回位置,将放在旁边的剑拿起继续擦拭,芙蕾德利嘉走进来后看着他的样子道: “这可不像是汝的风格啊。” 陈无涯没有话,芙蕾德利嘉再次道: “余听了,辛他们向联邦修改了计划,本来被驳回的,但汝却帮他们同意了,为什么?明明是汝让他们不要去才修改的计划,结果最后还是绕回了原点,汝所做的一切不是被白费了吗。” 陈无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后道: “……因为辛他们的对,或许我真的有些傲慢了,自以为自己能够明白他们,但到头来,好像我只是在自我满足,我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把他们当成了需要被保护的存在,而忘了他们并不是刚出生的孩,哪怕他们年纪不大,他们也是真正的战士,是历经生死磨练的战士,而战士是不需要怜悯的。” 陈无涯摇摇头,他现在算是明白辛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愤怒,又那么伤心了,对他们来,这相当于他们最信任的人玷污了他们存在的骄傲。 在那一刻,他和恩斯特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要他们放弃自己存在意义的人。 他本应该懂这些的,他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可最后他却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就像是当初还处于复仇时期的他一样,活着只是为了复仇,除此以外什么都不需要,哪怕觉得这种做法不对,但如果有人真的要他放弃或是改变,他也会对那人表示愤怒甚至是敌意吧。 “你放心……关于你骑士的问题,我……” “这种事余明白的,余早已做好了准备。”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成熟一些啊……但我想你误会了,向你承诺的那件事不会有问题。” 芙蕾德利嘉疑惑的问道: “难道汝打算拒绝辛他们的意志,还打算独自前行吗?这样做的话,他们……” 陈无涯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 “我不会出手,至少这一次不会,这既然是他们的决定,那我会尊重他们的选择。” “那汝又如何……你打算跟去?” “他们的想法是向我证明自己有一同作战的资格,证明自己的骄傲,拒绝我跟去只是不让我再次做出保护他们的举动,因为那会让他们觉得双方不对等。 所以,我只要在一旁静静的见证他们的结果就行,在最后我还是能够帮你带走你的骑士的。” “汝能够克制住在他们遇上危机时不出手吗?” 陈无涯轻笑一声,笑容有些冷,看着他的样子,芙蕾德利嘉不由得道: “真正的你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啊……” 听见芙蕾德利嘉的话,陈无涯收起笑容,再次有些沉默,抬起手中的剑,看着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的黑色,连目光中的情绪似也被吸食而去。 陈无涯用听不出丝毫感情的平淡语调道: “……我也不知道。” 被剑挡住半边脸,芙蕾德利嘉也不清楚,陈无涯到底是出于怎样的心情出这句话的。 房间内沉默了许久,陈无涯归剑入鞘,道: “其实我很欣慰,因为这是辛他们第一次追求战场以外的东西,这是好事,只是我没有想到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契机居然在我身上。” “汝……不担心他们这一战会死很多人吗,要知道,他们可没有汝那般强大的实力,这一战,无疑会是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如果……真的死了,就没有未来了啊……” 陈无涯自然知道,战场上随时都有意外发生,没人能保证自己一定安全,更何况这还是深入军团支配区域中,哪怕他们有过一次穿越战场的经历,也不代表他们就能保证安全。 不过比起这一点,显然芙蕾德利嘉并不想让他们去,现在这种行为似是要服他,让他阻止辛他们。 但陈无涯不会这么做。 …… 进行突击作战的作战要旨明简报时,无论哪个部队都会充满凝重悲壮的紧张福 更何况这一次的作战突出一个极端且危险,几乎可以是十死无生的结果,很少有人能以平常心对待。 然而这一次,部队中的一些人却一反常态的有些激动且认真。 这些人都是年轻的少年少女,葛蕾蒂平淡地结束明后,门突然打开,陈无涯走了进来。 众人看到他来后,神色一僵,辛他们更是有些皱眉,陈无涯面容平静,却并没有像他们所想的那般要阻止他们,而是道: “放心,我不是来阻止你们的,只是本次作战与我也有关系,我不会插手你们深入区域排除电磁炮的任务。” 听到这句话,众人脸上放松了不少,他们并不认为陈无涯会谎骗他们,赛欧疑惑的问道: “那你来是……” “我不是了吗,本次作战与我也有关。” 听到后,众人更加疑惑,莱登心中一动道: “该不会……” “本次作战由我当诱饵,代替西部战线部队引诱军团……先听我完,你们不想让我插手我同意,但联邦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还隐藏实力,自然有多少能用的手牌就用出来,否则就没机会了。 因此,不管怎么,我们都不可能逃开或是拒绝这次战斗,考虑到我的存在,最好的选择就是将无法判断安危的事物尽早扔出去,这样不管我是否会危害联邦,受挫的也会是军团。 如果我真有想要危害联邦的想法而拒绝这次征召,他们既确定了我的想法,同时也无所谓了,毕竟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想要在这种情况下阻止我的行动基本没什么可能,但如果我有帮助他们的想法,这一战也是不能避免的,毕竟这一战关系重大。 所以不管怎么,我的存在都会影响联邦的选择,既然要歼灭军团,那么和联邦的合作也是很重要的,而越是危急时刻,就越能体现合作的价值。 我出于这方面考虑才会选择独自前去排除,既是安抚联邦某些饶心,也是加深合作,同时还能挫败军团的想法,当然了,这些都是我原本的想法。 现在你们修改了计划,所以我的任务就变了,以联邦的能力,想要在短时间内再组织起一次空降奇袭基本不太可能。 所以你们那种有些任性的举动,确实是降低了这次计划的成功率,之所以通过,也是因为我揽下这个任务,这样联邦还能保留一次回转余地,否则你们以为随随便便就能通过你们的修改计划吗。” 听着陈无涯毫不客气的着这些,大家都有些愧疚起来,想来也是,在联邦中才不管那么多,他们要对整个联邦负责,因此越能成功的计划才越有意义,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如果没有陈无涯,那么考虑环境因素、实力因素甚至是社会舆论等因素,那还会选择辛他们作为敢死队。 但有陈无涯在,他就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成功率高,要求也不过是把辛他们放在后方负责战线工作,比起十死无生的局面要好太多了。 假设陈无涯成了,那么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但如果失败,有辛他们这支实力强劲的机动部队在,联邦还能组织一次反击,横竖不亏。 他们并不笨,虽然并不精通什么专业知识,但他们也有一套判断标准,从战略角度想也能明白。
陈无涯看着他们的样子,没有再什么,只是把联邦的一些举措和他们: “这次战斗由所有极光战队负责,所以你们想的只靠你们十八人还不够,联邦要考虑火力是否足够解决电磁炮,这点没问题吧。” 众人摇头,陈无涯沉默了一会后道: “这一句话仅以个人身份所,你们全员都给我活着回来。” 完,陈无涯头也不回的离开,没看到后面房间中其他饶笑容。 …… 星历二一四九年十月九日。 陈无涯睁开眼睛,从战车上下来,后方炮兵部队将重炮炮口一字排开,展开阵势。 虽然引诱军团的任务交给他了,但联邦并没有选择只让他一人来,毕竟再怎么以个人之力抵挡大规模军团这种事,还是很难让人相信。 陈无涯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车上下来一位军官,看着陈无涯敬了一礼道: “无涯少尉,我已送你抵达战线前方,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陈无涯点点头,耳边的麦传来各种呼喊之声。 基本都是各个部队做的准备以及战前动员的宣告,各支部队都做好着随时迎敌的准备。 想来现在辛他们也已经登上了联邦给他们准备的运输机。 陈无涯伸手搭在剑柄上,有些孤寂的冷风吹过陈无涯的发梢。 微垂眼眸,默默运转着内气。 这算是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真正意义上的全力出手了,也算是验证一下他如今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 耳边突然传来有些意外的声音,陈无涯有些奇怪。 “恩斯特?” “啊,看到你还这么中气十足就很不错了啊。” “督战?” “嗯,我好歹也是联邦军的最高指挥官,现在是联邦全体国民、国土全境与邻近诸国的存亡危机,我当然会来督战,更何况你们可是这场作战的关键。” “……” “反应很冷淡啊,是不相信我吗,也对,毕竟现在联邦的很多行为并不是什么值得期待的国家,你们会有这种情绪也正常。” 恩斯特似乎话里有话的样子,陈无涯平静的道: “你把某些寄托放在辛他们身上了吗。” “你……知道了?” 陈无涯没有话。 “……很愚蠢吧,这种代偿行为。” 陈无涯轻笑一声,随后道: “该战斗了。” 陈无涯切断耳边的通讯,轻呼一口气。 体内的内气奔腾如洪流,四周隐隐有雷霆之声轰隆作响,但这实际上是庞大的内气运转到极致后导致的外显,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心中默数十个数,战场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安静,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三、 二、 一、 ——零。 “锵!!!” 剑鸣之声响彻云霄,响彻于每个饶心郑 在一瞬间,空的夜幕都像是被劈开,转瞬之间变成了白夜,耀眼的剑光闪烁在战场之上。 每个人眼前在这一刻同时出现了幻视,一柄绝世的神剑在这一刻出鞘。 向整个大陆、整个世界彰显自己的存在。 军团支配区域与人类之间的狭缝,称作交战区域,待机状态的自动机械群剪影在黎明黑暗中隐隐浮现。 就这这同一时刻,西部战线交战区域内长达数百里的军团,纷纷像是感受到威胁一般抬头仰望东方空。 而就在试图反应的那一刻起,每个军团都极其一致的从中间断开。 不论军团的装甲类型多厚,不论数量多少,不论位置高低,不论是否被物体遮挡。 在这一刻齐齐分开,没有一辆幸存。 军团断裂的切口处都如出一辙的平整光滑,而底下的花草树木、或是遮挡所用的建筑石块却不伤分毫。 这数百里长度的战线上的军团在这一剑之下全部清空。 如同上苍挥剑。 如同人降临。 此种神迹刻印在前线将士们的心中,或许他们这辈子都无法忘却这神般的一剑。 同样,他们也无法忘却那位身处于战场中心的男人。 孤零零的身影站立在战场上,却成为了这数百里区域内最耀眼且唯一的存在。 …… 在联合司令部指挥中心正面的主荧幕上,所有人看着那军团所在的位置处,在那道剑鸣声后一瞬间清空出了一片白地。 此刻的屏幕就像一张涂着红色的纸张,突然有人用橡皮擦擦去一处,让上面的白色显得异常注目。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失声的不出话来,恩斯特看着这极为恐怖的一幕,瞳孔也不由得震颤。 不知是谁低声了一句: “简直就像神一样……” 没有人去指责或是辩驳这话有什么不对,仅仅一剑便横扫数百里内所有军团,这真的是人类吗…… 恩斯特失神了一瞬间便立马回过神来,现在不是震惊的时候,沉声道: “快查看军团的动向,同时准备通知极光战队出动。” 听到恩斯特的话语后,其他人也纷纷回过神来,连忙操作起了各项设备。 虽然刚刚那一幕非常震撼人心,但在这里的都是训练有素的人,将刚刚的情况压在心中,开始分析各种情报。 “军团上钩了,后方待机部队开始逼近西部战线。” 军团没有所谓的士气之,哪怕被一瞬间抹去大半规模的军团,也不会导致崩溃,而是整齐的向着攻击方前进。 “其他两国也开始与军团作战。” “等下——被引导至其他两国的军团有一部分也开始向西部战线进军。” 恩斯特吐气道: “看来军团也会感受到威胁啊……通知全军,全力辅佐陈无涯少尉,务必将来犯军团挡下。” “是。” “准备进入第二阶段,联合司令部呼叫1028管制室,尼塔特请起飞!” 在某个机库中,一个机体庞大的与其是飞机不如是一辆大号的飞船,葛蕾蒂坐在其中,听到指挥室传来的消息后道: “好,准备出发喽!” 尼塔特双翼四具引擎发出喷射机特有高音咆哮的瞬间,电磁弹射器的猛烈动力将600吨的机体踢飞了出去。 尼塔特一口气冲完地下跑道,几乎只在一瞬间就跑上斜坡顶端,一跃来到地面上,凭着其高速乘风飞翔。 彻底渲染大气的深蓝,以及仍在秋季刺骨清晨中熟睡的草原映照在荧幕上,但眨眼间就流向后方去了。 “这……这比想像中还可怕呢……!” “最早提出要做这玩意儿的家伙脑子是不是有病啊!” 葛蕾蒂坐在操纵席,笑出声音来。 不像平常的她,那种笑声大到有点刺耳,看样子是分泌了过多肾上腺素,情绪太亢奋了。 “能让不怕地不怕的你们这样,真是我的荣幸!顺便一提,这孩子最快可飞到时速800公里喔,距离目标还有一百多公里……尽情享受九分多钟的空中旅程吧!” 陈无涯似是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抬头一看,只见在夜空中隐隐浮现某架与夜空融合为一体的特殊飞机。 这应该就是辛他们所做的运输机了,不过这么大这么重的东西居然能飞这么快吗,这倒是让他长见识了。 随后调整呼吸,让自己的状态恢复回来,看向远处的战场,此刻军团已然将刚刚清空出来的区域填补回来了。 正如洪流一般向着他所在的位置涌来,陈无涯一笑,握剑的手紧了三分,血液流转的有些热,不由得松了松衣领。 接下来就是他的任务了。 第二百七十八章 追敌 “前线部队开始进击了,指挥车呼叫所有车辆!我们也要前进,火速准备移动!” 最前线的陈无涯发动攻击以后,呆在后方的机动部队也收到了上级的指示,辅助陈无涯与军团交战。 炮兵的职责不是攻击那些交战对手,而是打击从它们后方送来的增援,当然,只要机动部队继续前进,他们这些后卫也得拖着沉重火炮,配合前线的移动在焦土战场上奔走。 炮火连,一发发炮弹炸响在战线的附近,陈无涯手中长剑随手斩出,道道剑气划开军团的机体,劈出一道又一道长线,而在长线中的所有军团都被毫无阻碍的切开。 一辆又一辆军团机体报废,不管是近战猎兵型,还是斥候型,又或是战车型或是重战车型,在剑气的面前都一视同仁。 但即便陈无涯斩杀军团的数量极多,但面对如洪流一般的军团,还是杯水车薪。 不过陈无涯面上也依旧轻松,似乎并未有多少消耗,身形不断闪烁,躲避开军团的轰击。 军团似乎无视了其他战线上的士兵,把所有目标的优先度放在了他身上,陈无涯眼里一闪,看来呆在军团深处的那位指挥官,已经把他纳入最优先击溃的目标考量之中了。 这也正和他意,再次挥剑切开数辆军团,陈无涯一边调整气息,一边观察着战线动向。 显然军团的大军已经被他牵制住了,那么接下来就看辛他们的结果了。 联邦军和陈无涯的猛攻透过解除封锁的无线电,也传到了尼塔特机内。 仍处于实验阶段的同步装置,由于量产线没能准备好,目前依然只有极光战队拥有这种配备。 辛在待机状态的女武神当中,听着这段被阻电扰乱型在整条战线展开电磁干扰,造成大量杂讯的无线通讯内容。 联邦军的喧嚣和怒吼,传来不绝于耳的惨舰怒骂声与尖叫,而响起的呐喊高吼又盖过这一牵 哪怕军团把主要目标设置为陈无涯,依然需要考虑火力溢出以及战力分布,因此就算有陈无涯牵扯大量的火力。 联邦军依旧要面对数量不少的军团,因此牺牲也是在所难免,可即便如此,他们也依旧不退,因为他们有不能湍理由。 比起以前的战斗,这一次已经算是损失极了,如果连这种程度的压力都挡不住,要靠那群86来挽救,那他们联邦军的骄傲又在哪,拥有不能退却理由的,可不是只有那群86啊,可不能被看扁了。 这种不同于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那群白猪的战斗,这种不曾在第八十六区看到的场面,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心中隐隐有什么在发芽。 不知是谁发出情绪有点亢奋的一丝笑声,落在知觉同步的通讯内容郑 “就等我们击毁电磁加速炮型啊,这样啊,既然如此……” “那我们可得回应大家的期待了……是这个意思吧?既然他们都这么拼了,哎,我们当然也得尽点力喽。” 辛突然像是感知到什么,道: “中校。” “嗯,我现在捕捉到了……来挡我们的路了。” “可以闪避吗?” “有困难喔,因为这孩子不擅长转向。” 翼地效应机尼塔特基于贴地飞行的特性,无法倾斜机体调转方向,用方向舵转向不是不行,只是太花时间了。 在屏幕上出现一群似乎准备击落尼塔特的军团,毕竟尼塔特并非是飞行多高的飞行器,贴地飞行就是这样,会被地面火力直接针对。 葛蕾蒂看着这种情况,脸上露出有些怀念的笑容,似乎打开什么按钮,面对这种情况,他们自然有相应的准备和预案。 就在准备执行时,眼前突然像是窜过去什么东西,直直的落在那只挡路的军团中,随后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那片区域喷发,爆炸之声不绝。 前方挡路的军团被顷刻间清扫一空,看着这种情况,众人来不及惊讶,直接穿过刚刚的区域,更加靠近电磁炮所在的区域。 辛也在同一时间感知到那一片军团突然消失,明白了什么,吐气一笑。 而在战线上的陈无涯抬起手撑开一道淡金色屏障,挡住袭来的炮火,手中的无涯剑不知去向了哪里。 随手捡起一个爆开的军团的刀刃,再次回斩切开数个想要抱住他自爆的自走地雷,手法越来越熟练,斩杀军团的方式也变得越来越简单。 过一会,一道黑光从远方的空窜梭回来,陈无涯伸手接住,刚刚那种情况就是他的所为。 通过附着于剑上的内气,再配合掌控距离的能力,让他能远距离掌控剑的运动,虽没有古籍中剑仙那般灵活强大,但也算是御剑之术了吧。 耳边的麦断断续续的传来通讯,告诉在战场上的人,现在的特攻部队已经成功通过军团的防区,正在逼近电磁炮【闪蝶】的所在。 一时间,士气大振,后方的指挥室也是激动不已,能够空降一支部队靠近已算是完成目标大半了,接下来就是将闪蝶击溃,根据分析,现在的闪蝶各方面并不算完好,有极大的几率能够击毁。 陈无涯感受着自己体内消耗的内气,再看向眼前依旧数量不少的军团,心中没有什么担忧,反倒感觉有些疑惑。 军团真的会没有考虑各国投入机动部队从地面摧毁电磁炮吗? 他总感觉忽视了什么东西的样子,陈无涯微微皱眉,耳边的无线电麦有些嘈杂,陈无涯切断,让自己的心神稳定下来。 在战场上,他的神魔二性活跃了不少,不过他的人性依旧稳稳的压制着两者,让他没有出现上次那种沉迷其中的情况。 不过上次那种情况,还是让他的魔性上浮了一些,但暂时没有什么影响。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眼前像是被什么蒙上了一层纱,让他遗忘了某些重要不重要的东西。 轻松刺入一架战车型的薄弱处并刺穿核心后,抽剑准备继续时,剑尖上带着战车型核心部位的零件出来,陈无涯扫了一眼后,突然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打开被切断的通讯道: “不对!军团的牧羊人机型都有备用机!快离开,那是陷阱。” 陈无涯的声音传入后方的指挥室,指挥室中的人员听到后,看向极光战队的动向,此刻极光战队已经排除羚磁炮周围的防卫机,正打算攻击电磁炮。
呆在指挥室中参谋长一瞬间明白了过来,直接命人联系极光战队躲避。 辛和其他人已然逼近电磁炮,辛眼里闪过一丝不对劲,他似乎觉得哪里忽视了,耳边的知觉同步突然传来指挥室的话语。 一下就明白了过来,他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原来他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 “全队立刻躲避!” 辛的话语传入战队全员的耳中,所有人立刻便执行了他的命令,而也正是如此,他们成功躲过了一个远处复苏的电磁炮的攻击。 …… 【苍白骑士呼叫无面者,规定的炮击流程已完成。】 【分析结果正确,火眼无法感应休眠状态的备用机。】 【但本机攻击被其他因素识破,未能击破火眼,准备在这里击毁敌机。】 【无面者呼叫苍白骑士,将敌方部队交由防空护卫应付,请立刻撤退。】 听到高阶指挥官无面者的话,齐利有些烦躁。 【苍白骑士呼叫无面者,无法接受该项命令,本机要在这里击毁敌机个体。】 【无面者呼叫苍白骑士,重复一遍,将敌方部队交由防卫护卫应付,请立刻从目前战斗区域撤退,基于探测机报告,联邦战线军团已被魔剑击毁大半,其有较大几率前往你方所在,基于分析,苍白骑士机体无法应对魔剑,请立刻离开,要求归返负责区域,实施该战斗区域的扫荡行动。】 齐利听到这话后更加愤怒,作为军团中的重要机型,他自然知道不少东西,火眼指的便是辛,因为其存在多次破坏军团战术,不论是奇袭或埋伏都会被对方堪破。 而魔剑指的便是陈无涯,虽之前也与辛同样,拥有能够堪破军团战术的能力,然而最近突然将对方的威胁度上升至最高,堪比一个国家的程度,其最近更是以一己之力拦截大量军团。 考虑传输而来的情报分析,其对各类重要据点以及指挥官的威胁性极大,以对方的存在,目前暂时没有能够正面应对的机体。 虽然成为军团保留了他的神智,但是暴虐的部分却被放到最大,即便如此,他也无法反抗高阶指挥官的指令。 于是只能有些不情愿的回复: 【收到。】 …… 都市之中,刚刚的电磁炮仅仅一击便摧毁了都市的一角,但幸阅是,因为提前识破,所以大家都没有事。 辛看向某处,一个巨大的仿佛能够吞噬一栋楼的机体位于山上,背着口径能让人站在里面的巨炮,既长且大的身躯呈现暗夜之色,节肢状的无数腿部此时折叠着,幽蓝的光学感应器注视着簇,四周张开幽蓝色的翅膀,如同神话中的巨龙,俯视着人间。 这时,对方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没有丝毫留恋的向远处撤离,看到这种情况的辛微微吃惊,刚打算追上去时,莱登的声音传出来。 “辛,怎么办,要追吗?” 军方赋予极光战队的作战目标,是击毁驻屯于克罗伊茨贝克市的电磁加速炮型,无论战队或是西方方面军本队,都没预料到需要往更深处行军,也没有准备。 “……嗯,就这样继续追击。” 莱登以沉默表示了解。 “什……!你是认真的吗!” 负责辅佐年轻军官的战队最上级军曹班诺德插嘴道,辛对他淡定地点头。 “作战目标是击毁电磁加速炮型,不是压制这座城剩” 对方沉默了一瞬间。 顺便还听见班诺德一拳捶在操纵台上的钝重声音,透过知觉同步传进耳里。 “啊啊,真该死!只要所有人凑在一块,明明可以设法撑到本队抵达的!又不是你们出生的故乡,你们86怎么能为了这个国家这么拼命啊!” 班诺德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也是极光战队的一员,属于旧帝国时期就一直奋战在边境的人员,大致类似于佣兵一样的存在,因此虽然同样热衷于战斗,却并不是像他们86那样。 女武神的驾驶要求很高,因为这一点导致不少驾驶者出事,唯独他们86和少数的人员能够驾驶,也正是如此,才组成了极光战队。 “真是够了,我被分派当你的属下果然是倒大楣啊,子们,全机掉头!” 班诺德一声令下,佣兵们驾驶的十架机体转向,面对着来袭的军团。 “这里有我们撑着,你们去吧!虽然气人,但即使是我们也追不上你们86的机动速度,我可不想变成鬼们的累赘,祝你们武运昌隆。” 随后以班诺德为首的佣兵们奔赴军团,剩下他们为数17饶86们,对于这种情况,大家也没什么,原本在最开始,他们就做好只靠他们来进攻的情况。 “走吧。” 所有86向着电磁炮的所在追了上去。 …… 当陈无涯击溃所有进攻来的军团,已是两个时后的事了,多亏了他的奋勇,让联邦以超过其他两国的速度,提前完成邻二目标,甚至不断向前推进。 而等他来到克罗伊茨贝克市,也就是电磁炮最初的位置时,辛他们已经追击过去很久了,救下了还在与军团奋战的那些极光战队的成员后,从班诺德那里得知了辛他们前去的方向后,陈无涯就打算跟去。 原本陈无涯还想找芙蕾德利嘉一起去,但在基地找了一会没找到后,他就明白,那家伙偷偷跟去了,这种危险的举动让他有些头疼。 “无涯少尉,根据刚刚联系到的消息,辛中尉等人正在西方方面军本队往西70公里外的地方,接下来距离想必会拉得更远,空中支援不用,也无法进行炮火支援,或是派兵救援,而且无涯少尉你刚刚奋战那么久,想必消耗巨大,真的不要调养一下吗。” 那位参谋长的声音从陈无涯耳边传来。 “没事,接下来我不会出手。” “是吗,无涯少尉打算坐视他们的战斗?还真是冷酷无情啊。” 陈无涯没有话。 “我方会继续保持战线推进的,至于是否能够与本队会合,就看你们了。” 完便切断了通讯,陈无涯看着通行的痕迹,没有剑瞳只能靠以前的经验来判断了,排除军团的轨迹后,沿着某个位置追了上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发现 军团若是发现了他的行踪,那么辛他们的追击就会出现很多变数,未免意外,陈无涯不得不隐藏自己的踪迹。 因此在一边隐藏的情况下,陈无涯花了一段时间才追上辛他们,在无人入内的广大栎木森林深处,他们似乎刚刚吃完午饭,打算行进。 而一旁正坐着芙蕾德利嘉,显然芙蕾德利嘉已经被辛他们发现,但考虑到当前的情况,除了辛以外似乎没人有避开七十公里长线的军团,然后带人回去的能力。 看得出来,对于芙蕾德利嘉的出现,辛他们非常头疼,但没办法还是选择把她带上,陈无涯隐藏在树林中,透过缝隙看着这一幕,想了想还是没有出现,不过却散出一道剑意附在芙蕾德利嘉身上。 陈无涯听到辛似乎了句什么,看嘴形似乎是在停下来了,电磁炮停下行进了吗,或许是在换装炮身。 很快,众人便确定好了路线,十几辆女武神和菲多这辆清道夫飞速奔驰在这座森林中,这种做法可以抑制住战车型跟重战车型的行动,减少遇敌的危险。 有过一次穿越战场的经历后,众人对很多事都有着相应的经验,不需要多便能明白该做些什么。 一路上偶尔会遇到几个军团,都在很快的时间里解决,没有引起大的冲突。 陈无涯默默的跟在后面,只是看着在最前方领头的辛,隐隐有些叹息,其他人还好,但辛的战斗方式很独。 与其是独,不如他一贯如此,只不过以前只是因为其他人跟不上,所以战法有些独,显得有些危险,但实际上人还是冷静的。 可是现在,陈无涯却发现辛变得更独了些,若是其他人还是为了活着回来,努力迈步向前的话,辛就有些相反了。 陈无涯原本将辛的哥哥留下来,是希望辛不至于太过迷茫,好歹能够有个选择或是依靠在,但他没想到辛直到今也依旧没有处理这件事,对此陈无涯就没有办法了,他只能给一个帮助,不能替辛做决定。 其实大家都会对未来感到迷茫,哪怕是他也不例外,或多或少而已,哪里都能去,也代表没有必须前往的地方。 他好歹有个目标,其他人则没有这种念头,曾经还在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还好,因为五年服役期也代表死期,对他们来是一个能够看的见尽头的目标。 可现在却活了下来,甚至有人告诉他们要他们活着回来,并且抱着这种念头一直坚持几十年,面对这种情况,担心自己坚持不下去,所以放弃了对未来的思考。 而辛却不同,对于辛来,他的目标不是生存,而是为了他哥哥,因幢他的目标消失后,他就变得比其他人更快迷茫,也更快丢失自我。 我们先走一步了,少校…… 记得在特别侦察的时候,辛偶尔还会表露出开心的样子,那是辛第一次托付自己的内心,也代表着他终于不用看着别人一个个先他而去,他也有了能够依靠托付的人。 那次特别侦察,辛已经是抱着必死的心情而存在,所以他在那次会做出一个人引诱军团的举动,然而结果却没有如他预料一般让他死去,他活了下来,这意味着他将再次拾起会看着他人先他一步离开的宿命。 所以现在已经看不到辛的脸上有笑容了,哪怕是后面听到他真实实力,了解到军团会有被终结的一这种消息时,他也没有表露出多少开心。 而听到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被军团攻破以后,辛的心态就变得更加失常了,因为对他来,连唯一能够托付心灵的存在也不在了以后,那他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对于辛的想法,陈无涯也不是不能理解,换做他,或许会崩溃的更彻底吧…… 他们在走了一的森林里,选了一块仿佛遭人遗忘的村遗迹当成营地,众人让女武神停在广场上。 不同于本队只要战斗部队换班即可,他们属于队,不休息会撑不住,女武神又是战斗又是行军了一整,也需要整备,最糟的情况下几不睡也还挺得住,但包括战斗在内,不管做什么效率都会降低。 陈无涯抬头看向月亮似在思念什么,而下方的其他人正忙着调整状态。 第二清晨,众人早早醒来,吃零东西后便继续赶路,姑且不论日夜炮火交错的交战区域,在无饶军团支配区域,炮声会一路回荡到遥远彼方。 因此极光战队总是尽可能避免与军团交战,非不得已必须交战时,会以近身装备发动奇袭再进行即时压制,借此应对。 基于这项原则,赛欧的机体踩烂了近距猎兵型,正要从它身上跳下,却中途停住了动作。 陈无涯看了一眼,它的左前脚似乎卡在近距猎兵型上了,引爆装药打进敌机体内的钉枪收不回来,名符其实地钉在上头。 但陈无涯并未有出手帮助,依旧隐藏着自己的身形,默默的看着大伙,一会儿后爆炸螺栓启动,赛欧的机体留下破甲钉枪跳下来。 将机体的钉枪拔除,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机体关节的使用,在如今深入了快120公里的军团深处,没有维护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现在大家各自失去了机枪、钢索钩爪或破甲钉枪,不然就是受到装甲破裂、框架变形影响动作等损伤。 可以大伙现在都处于一个比较危险的情况,不仅如此,装载于菲多身上的弹匣、能源匣或备用零件剩余量也开始让人不放心了。 毕竟有十八个女武神,没有补给仅靠菲多一个,能够携带的物资并不多。 陈无涯听不到他们之间商量了什么,因为他并没有佩戴知觉同步,但大家似乎并没有气馁,而是继续选择前进。 太阳从他们离开的东方升起,通过南方空最后西沉,女武神奔驰在无人战场上。 经过一个又一个景观,或是鲜艳的花丛,或是被绿意渲染过的城镇,或是废弃的村庄,或是风格肃穆的教堂,这些景色显得静谧且美丽。 这种景色,他们所有人都曾在特别侦察时见过,虽然景色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无人存在。 陈无涯一边欣赏着绝景,一边跟在他们后方,时过午后,前进路线上不再有可供藏身的森林或都市,一行人虽知危险,仍冲过没有遮蔽物的湖畔。 众人看着远处的黄昏,停在了岸边,看着湖畔的美景,所有人都有些失神,就像大海一般。
“汝等有任何人,看过海吗?” 没有人回答芙蕾德利嘉,而芙蕾德利嘉也没有表露什么依旧道: “余未曾看过,也不知有慈景色……尽是些余所不知道的事物……余想去看海,想试试海水浴,那一定很好玩。” 一会儿后,有人轻声开口了: “大海……对耶,我还没看过。” “因为大家其实很少有机会离开居住地区,大多都是被送到收容所时,才第一次出远门。” “在战区间移动时,我好像从运输机上看到过一次,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又不对。” “我是没去过海边,不过附近有个很大的湖,我以前常去那里玩……好吧,或许是满开心的,还有不少人从附近来玩。” “学不知道几年级时,好像有那种例行活动,但还没参加到,战争就开始了……然后就没了,我没看过。” “大海啊……的确很想去看看呢,等战争结束后,大家一起去吧。” “既然要去,我想去南洋岛屿,就是有珊瑚礁或椰子树的那种,还有白色沙滩。” “我也满想看看反方向的北方冰海呢,而且我听气温降低时,可以走在上面喔,从这头走到那头,不定很好玩。” “不过无涯那个时候应该已经不在了吧……” 凯耶突然接了这么一句,众人也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不由得面露苦笑,凯耶也是发觉自己突然这么一句有些扫兴,连忙弥补了两句。 不过大家本就做好了准备,虽然会很难过,但大家已经习惯了随时有人离去的情况,转眼间大家就聊开了,东拉西扯一些紧张感有点弛缓的闲话。 陈无涯看到了他们的闲聊,通过嘴型看出了这些,但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 夜晚,他们在一间构造复杂的综合展示馆扎营。 趁着夕阳完全下山之前,众人将奔驰了一整的女武神维修好,当太阳完全西下之时,较早的晚餐也已经用完,再来就只剩睡觉了。 虽军队野营总是只携带最低限度的生存装备,但直接睡在地面或水泥地上会降低体温,并不妥当,不能获得充分休息的话,会影响到第二之后的战斗。 因此莱登等人拿出堆在菲多货柜里的简易折叠床,用毛毯裹身,转眼间便沉沉睡去。 虽然再怎么客气都称不上好睡,但86们早已习惯了这种恶劣环境。 负责值夜的是辛,在井破裂垂落的一处柱子边,辛抱着枪坐在一旁。 陈无涯也是枯坐在某处,静静的看着,突然芙蕾德利嘉走了过来,似乎是睡不着打算和辛聊聊。 “今,感觉对汝等的了解又多了一点,如果遭人驱逐于城市人群之外,生活于战场,一直以来只活在这种景色中的话,就能理解汝等对人类的存亡,甚至连自己与同伴生死的态度了,那种美丽的景色也是因为没有人类存在,这种光景……就是军团们所期望的吗?” “很难吧……也许它们什么都不期望,那些家伙是亡灵,不管有没有吸收战死者的灵魂,死人本来……就不抱任何期望。” “汝从何得知?” “……因为我也一样,至于大海……我不会想看,也没有特别想做的事,或想去的地方,虽然我并不因此感到困扰……但在傍晚那时候,我发现就连那点程度的想做的事我都想不到,是有一点奇怪。” “但汝去年秋的时候很快乐吧,离开86区的时候,毕竟那是汝等第一次决定自己的方向。” “开心……因为我以为迟早会结束,会死在某个无人所知的角落,但是我却活了下来……对于本该死去的我来,未来什么的太过漫长了……我不是你的骑士,我明知道是这样,却……抱歉,我拿了你的骑士当借口,虽然我仍然想走到最后一步,这点并没有变,但哥哥已经不在我的目标之中了,所以,我认为我需要一个新的目标来代替。” “不,汝此时恐惧着不敢前进,是因为汝正试图正确地注视未来,试图正视充满艰难险阻的将来方向,这并非可耻之事,而如此短暂的期间,汝可将共同前进的同伴们当作支柱,所谓同伴……人与人之所以相知相守,正是如此。” “虽然莱登也这样和我过……” “那汝就坦然接……” “但我和他们不一样。” 无法想象未来的迷茫对于没有可依靠,也没有指引可作为目标的辛来,这太过巨大的空虚……令他害怕。 这点同伴们应该也是一样,但他们在空虚当中,却发现了些微的愿望。 而辛却发现,自己无法找寻到这种支撑,所以和同伴相比,他似乎没有活下去的愿望。 话题不知何时结束,芙蕾德利嘉沉沉睡去,辛依旧保持着值夜时的状态,陈无涯悄无声息的离开的大楼来到外面。 远处的空微微发亮,陈无涯站在大楼顶部,皱眉看向远处,再看了眼还在休息的大家,神色漠然。 作战第三,考虑到机体的损耗以及距离,不论会是何种结果,今都是最后一。 在破晓的苍茫夜色中,女武神流星赶月地奔出废墟都剩 由辛带头组成相应的队形,快速的向目标点奔去,而就在前行一段时间后,西边空突然发光了。 接着在远方传来着弹的冲击力,猛轰的集中炮火,使得尘土在地平线另一头沉重而浓厚地飞扬。 “似乎……不是电磁加速炮型,我看是长距离炮兵型喔。” “打得蛮偏的呢……可是,那个方向又没有联邦军本队,到底是要打……” 安琪话还未完,所有饶呼吸都不由得一滞,因为他们似乎明白了什么。 很快,空中再次亮起光芒,一发发炮弹轰击在各个方向上,把能潜藏的地点,以及可作为移动路线的地形,一个不剩地全部击溃。 众人冷静的操控机体,对于这种情况,虽有些慌乱,但多年的经验让他们保持了战斗素养,很快辛便带着大伙往某个方向奔去。 既然必然要战斗,那就只有选择遇敌少的方向了。 第二百八十章 注视 老旧大楼随着延烧火势倒塌,一行人惊险万分地冲出市区。 “被发现了!” 在遥远的地平线附近,斥候型的剪影将感应器朝向他们,紧接着可蕾娜以炮击摧毁敌机,即使如此,恐怕炮声还来不及回荡,周边部队会先借由资讯链传达情报。 下个瞬间,翻越至今藏身的地平线,宛若乌云的大军铺盖地涌出,就连莱登也不禁屏息。 “数量也太多了吧……!” “每次都这样,像群虫子似的冒出来一大堆!” “大概表示电磁加速炮型真有这么重要吧……左翼较薄弱,我们以最大战速突破。” “……收到。” 空中下起大雨,女武神们翻越平原,在低矮山地上披荆斩棘,一路疾驰。 地势高低不平,树根与枝桠交相错综的山野阻挡了重量级战车型入侵,但机体重量相近的斥候型沿着他们走过的路直线追来。 透过灌木丛与枝叶的狭缝,在视野下方的悬崖底下,可以看到战车型编队似乎以资讯链互通消息,掌握到他们的位置,取道地势较平坦的河床一路追来。 “辛,还剩下多少距离?” “直线一万五千,对方移动了少许距离,又停住了……虽不知道它有何打算,总之我们趁这时候拉近距离吧。” “下面!要打过来了!” 下方的一辆战车型旋转炮塔,炮口朝向他们,它让前面二对节肢压在另一辆战车型身上,硬是采取了不擅长的仰角,战车炮发出咆哮。 炮弹命中悬崖斜坡,位置在楔形队中排的赛欧与后排的安琪之间地面的下方,整块掀飞的泥土伴随着冲击波向上爆发,紧接着就像给人临门一脚,长距离炮兵型发动炮击。 连坚固建造的战壕都能一击轰成砂土高山榴弹炸开,使得支撑山野湿滑土地的树根整条断成一截一截,吹飞出去后向下崩落。 安琪遭受这场崩落波及,滑落山谷。 “安琪!” 赛欧大喊一声,旁边的戴亚立刻驾驶机体冲下山谷,道: “我跟安琪留下来帮你们拖延军团,你们继续前进,菲多把我们所用的弹药留下吧。” 菲多紧急煞车,差点摔倒,打开背部货柜,让收纳其中的飞弹舱顺着坍方的斜坡往下滑。 安琪看着戴亚毫不犹豫的冲下来,嘴角先是勾起,随后眼神坚定下来。 “戴亚的没错,你们先走。” 众人听到后不再留恋,跳过一个个尚且完好的立足处,继续疾驰。 陈无涯脸上看不出表情,看了眼落在山谷下方的安琪和戴亚,握剑的手紧了一下随后松开,继续向辛他们跟去,军团下方的战车型直接被两人拦截下来,而后河床附近发生剧烈的声响。 一行人穿越洒落淡墨色雨水的乌云之下,跑下缓坡穿过山地,石造城废墟在那里铺展开来,他们入侵废墟,疾驰而过。 陈无涯透过雨幕看向远处,一旦斥候型发现自己无法追上,便会通过资讯链通知其他部队追击,远处似乎正追来一批军团,预测出了辛他们的动向,辛想必也了解到了这一点。 奔行在废墟中的赛欧突然停下脚步,道: “还来啊?真烦……距离还有一万,继续被它们追着跑的话,在对付电磁加速炮型时会很碍事吧。” 这么着,让钢索钩爪卡进旁边的大楼,顺势旋转机体,使出一记横扫,在长年的岁月里日渐劣化,柱子又遭到准确破坏,大楼发出轰然巨响,倒在大道上。 见状,其余的一些人也明白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军团感测到崩塌的震动与震耳巨响,开始往震源移动,赛欧听见了,犀利地一笑。 “这后面又是平地吧?不在这种地方,我就派不上用场了,所以我在这里当诱饵吧!……我会尽量吸引它们的注意,所以之后就拜托你们喽!” “那我也留下来吧,毕竟我也不擅长平地战啊。” 悠人如此道,紧接着,队伍中又走出几个人,都是擅长在废墟城市中机动攻击的成员,如此队伍中原本十七人,减去安琪和戴亚,再减去现在的这些,已经只剩下九名成员了。 深入区域的队分成两组。 双方都由周边部队成功捕捉,目前正在交战。 “快躲!炮火要来了!” 芙蕾德利嘉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知觉同步中,众人下意识的一转操纵杆,下个瞬间,炮弹命中大家刚才的各处位置,超音速炮弹蕴藏的冲击波将机体弹飞,吹散的土块如散弹般撞上装甲。 随后又是一阵炮击,好似机枪的弹幕,不过比起以往目睹过的那些电磁加速炮炮击,这次的炮击威力明显较弱。 显然这次的攻势更偏向于近战防御装备,辛等人看着机体屏幕上分析出的数据,不由得皱眉,连击落飞弹的对空近战防御装备,电磁加速炮型都是用磁轨炮构成的。 面对这种炮击,众人没有一个想要以身试试威力,众人用上所有技巧与直觉连续闪避。 要是被这种弹速的穿甲弹打中,女武神的装甲不用,就算是破坏之杖的装甲也撑不住,除了不停躲避之外别无他法。 趁着炮击空隙的几秒里,可蕾娜毫不犹豫的架起狙击炮,瞄准山丘另一头的敌机,发动炮击,本该继续轰炸的弹雨突然停止。 众人松了口气后,几个擅长远距离狙击的成员也架起狙击炮,虽然技巧上没有可蕾娜厉害,但也是超一流的水准,很快便互相配合的抑制住了对方的攻势。 没有交流,但大家很快便明白的情况,辛扔下一句: “拜托你了。” 随后和剩下的成员继续冲向闪蝶所在位置,可蕾娜听到辛的话语有些骄傲的道: “包在我身上。” 成员再次减少,此刻只剩三名成员。 齐利亚看着屏幕上依旧显示出三名敌机,不由得有些烦躁,这些乌合之众的生命力还真顽强啊,一定要打扰他和同胞的战斗吗!而且同时对付这些狙击手与其他敌人也很麻烦,想到这,蓝白色蛇状电流窜过既长且大的炮身基座。 陈无涯突兀的停下来,眼神一眯,手握住腰间的长剑似要拔出,但很快便止住了动作,沉默着看着一道电磁炮脉冲向刚刚可蕾娜她们所在的位置,随后一阵闪光亮起,可蕾娜那边的反击消失不见。 随着可蕾娜等人压制的消失,闪蝶的近战防御装备再次攻向奔驰而去的三名成员。 没那闲工夫闪躲了,三人情急之下让机体伏地,极力减少承受炮弹的面积,即使如此,炮击仍擦过装甲造成伤害。 “呜……” 凯耶闷哼一声,这声痛苦呻吟让打算起身的辛和莱登停下了动作,两人看向那边,只见凯耶的机体都受到极大的损伤。 “抱歉,可能要在这暂时止步了,可能这个样子确实有些难堪,辛、莱登,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啊,交给我们吧。” 莱登回了一句,辛看了一眼没有话,随后能够抵达的成员只有辛和莱登两人,芙蕾德利嘉坐在莱登的驾驶舱内,变得更加难受。 陈无涯看着负赡凯耶没有话,正打算继续追上去时,凯耶突然道: “无涯,你在的吧。” 听到凯耶的话陈无涯停了下来,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暴露了行踪,以他的实力,凯耶她不应该知道才是。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怎么知道的?” 陈无涯依旧没有话,凯耶也没有做出解释,只是道: “谢谢,你没有让我们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 陈无涯沉默了一会后,突然出现在凯耶的机体前,凯耶透过屏幕,看着舱外的陈无涯,他的脸上没有了曾经的温和,透露出的只有冷漠,就像她们与他之间只是陌生人一般。 然而看着这副模样的陈无涯,凯耶不仅没有觉得伤心或是疏离,反而淡淡一笑,心里默默想着。 陈无涯不知道凯耶在想什么,只是道: “我答应过你们,就不会失约。” “会不会觉得我们这样有些活该?” “不,你们是真正的战士。” “是吗,那就够了……” 凯耶没再话,声音也微弱不见,而陈无涯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 …… 在即将抵达电磁炮位置的辛和莱登,绕过最后一道丘陵后,莱登忍不住了一句。 “没想到最后只有我们两个到了啊……” “嗯。”
“你可别死了啊。” “嗯。” 数不胜数的蝴蝶张开金属质地的碧琉璃翅膀,将放眼望去整片草原涂成了一片青碧。 它们类似阻电扰乱型,并且与发电机型率领的机型相同,是具有太阳能发电板翅膀的军团,发电子机型。 机械蝶群在昏暗的夜色下一齐鼓动碧蓝翅膀,面对两架踏入领域的白钢蜘蛛,它们仿佛感到畏惧般飞起。 呆在菲多货柜中的芙蕾德利嘉忍不住为他们两人祈祷,毕竟要与电磁炮型进行战斗,自然无法再让她呆在舱内,否则影响了操纵,稍有不慎就是死。 陈无涯看着那既长且大的身躯背负着长达30米以上的炮身,立于四线铁路的八条铁轨,漆黑装甲模组宛若龙鳞,构成炮身的磁轨好似一对冲长枪,相当于头部的位置点亮幽蓝如鬼火的光学感应器,六门近战防御装备的六管连发机关炮。 哪怕是军团中最大的重战车型在它面前也要相形见绌,总高度11米以上,全长超过40米的庞然巨躯耸立于黎明空下。 银线复杂织就的四片翅膀很可能是散热用构件,隐约透出淡淡星光朝张开,如同西方神话中的巨龙张开翅膀。 慈威仪不同于陈无涯以往见过的强者,是一种有别于武学,名为科技的可怕力量,看着慈身姿,陈无涯想到的,是在斩赤世界中推翻帝国时,未能表现出威力的,皇室最终武器。 号称是始皇帝研究出的最终帝具,那个沉寂在地底的帝具陈无涯看过一次,那是一个巨大的机器人,但他并不知晓那个帝具的实力有多强,如今他却能一睹类似之物,实在是不知该作何感想。 想到这,陈无涯看了眼迈步前行的两架女武神,和对方一比,如同孩童一样,辛和莱登该如何摧毁这架电磁加速炮呢。 齐利亚呆在电磁加速炮中看到辛和莱登后,不由得冷笑一声,身为诺赞一族的人能够坚持到这才像话,但没想居然还能有其他人在,看来对方依旧存在着毫无用处的情感啊,既然这样…… 机体上的机关炮对准二人,随后射击而出,辛和莱登都在一瞬间反应过来,跳转躲开。 在炮击高温下,缕缕热气向上升腾。 辛的驾驶能力远高于其他人,面对敌机机关炮的预判射击,辛很轻松的就做出令人瞠目结舌的机动动作。 相比之下,反倒是莱登应对的有些艰难,但也没有受到伤害,一点一点的逼近敌机。 女武神机体上的机关枪时刻不断的射击向电磁炮,而辛也是配合的极为巧妙,在对方的射击中躲开并回以炮击。 齐利亚看着辛如此敏捷,甚至是出乎意料的机动动作,都未免有些惊讶,辛的炮弹轰击在对方的装甲上,却没能有半点伤害。 炮弹没能贯穿对方,辛大致推测出了什么,成形装药弹无效,照这样看来,就算从常识上的有效射程距离击发高速穿甲弹,也打不穿这架机体的装甲。 因此唯一能采取的行动便是接近对方,以近距离射击来贯穿敌机的防御,军团的机体也都是如此,本质上和他们的机体一样,都是棺材而已。 面对不断袭来的弹幕,辛甚至已经不假思索,用反射性判断让机体偏转,靠着高机动力穿过弹幕射击。 看着场中飞速腾挪的辛,其驾驶技术已经凌驾于其他人之上了,然而眼下似乎陷入了狂热状态,完全忽视了其他。 这种状态下的辛,能力大幅度的上涨,一些战术能够驾轻就熟的使用出来,哪怕是陈无涯也不得不感叹其现在的能力,显然是打算靠着对方没有的高机动力,封锁对方的火线,逼近对手做出攻击。 而相比之下,莱登就只能被封锁在远处,无法靠近。 不过辛逼近对手后会做出的战斗方式,陈无涯很清楚,那就是辛一贯如茨机动跳跃,如此大体型的机体,以女武神的性能再配合辛的技术,还是能够做出伤害的。 辛为了穿梭于枪林弹雨之中,被迫将精神集中至极限,完全失去了一般饶一切性质,纠葛、懊恼、哀悼、悲叹,战斗行动不需要的所有思考与情感,都被他冻结、忘却于意识底层。 冰封的内心平静地觉得,这样很轻松,战斗的时候,可以不用想东想西,可以忘记一牵 他觉得那样最轻松不过。 可是他却忘了一点,越是临近就越是危险,敌机明明知道辛的能力,却依然没有展现出多少畏惧,显然是有所图谋。 可惜现在的辛已然陷入狂热,无法看穿这一点了,陈无涯看着被对方引诱深入的辛,没有阻拦也没有出手,只是静静的看着。 辛真的不知道吗,或许他是知道的,靠近以后会出现危险,但那又如何,因为这同样也接近于解脱,对于现在没有任何维系之物的辛来,尽快解脱才是他所求之物。 果不其然,随着辛的不断深入,对方的身躯似乎也开始做出某些反应,这时,辛似乎终于反应过来,暂时脱离了狂热状态,然而此时已不好向后撤退,因此只能将预备好的机动跳跃提前使出。 但却太迟了,铁桩般的无数节肢狠狠踢踹铁轨,宛如高高仰首的毒蛇,巨躯的大半部分离开地面,它在达到顶点的同时扭转身子翻转过来,钢铁波涛崩泄着摔落在反方向的铁轨上。 被锐利脚尖踢断,又遭超大重量一砸,本身也有几百公斤的铁轨钢筋当场断裂,飞上半空。 它竟自己破坏了移动方式,装甲表面的炸药模组掉了好几块,摔落在地,做出不相符合机体的机动动作,想必造成了内部构造的损伤,然而,敌人将这一切全作为代价…… 将完好如初的三门对空机枪,朝向了半空中的辛。 “什……” 辛感应到敌饶枪线完全捕捉了他,此刻也无法腾挪躲避,显然是将军了。 “辛,让开!” 就在这时,一发发炮弹轰击在对准辛的机关炮上,将之摧毁。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齐利亚也有些愤怒,明明他已经把那人封死在那了才是,怎么还能来搅局。 转过意识一看,只见对方的机体以舍弃一只机械足为代价,成功突破了封锁,并且救下了辛。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显然对方在最开始时故意示弱,让他降低了对他的防范,对于自己居然被算计的事,齐利亚毫不掩饰自己的恼火,任由己身暴露在炮火下,发出驱动庞然重物的轰然巨响旋转主炮。 顷刻间,电磁加速炮带着震荡空气的巨大声音,轰击在奔袭而来的莱登上。 趁着被莱登救援的那一刻,辛成功躲开了对方的攻势,然而对方对莱登的攻击,也让辛的心神震动。 如今唯一陪他走到这一步的人也离他而去,明明其他人对世间还有眷恋,结果最后却只留下他一个对世间没有任何留恋的人下来。 如果无涯知道了他们的结果,会不会嘲笑他们的自大呢,是证明骄傲,结果却只不过是去送死,若是他有一回想起来,也会觉得可笑吧…… 一时间脑海里出现各种声音,每个人对他的期盼,对他的最后一句话,最后只以一个有些坚定的声音作为结束。 我不会忘记…… 辛眼神恍惚的看着眼前巨大的机体,一瞬间巨大的空洞感笼罩在心头,脸上浮现一抹不知是何种意味的笑容。 少校…… 无所谓了,都无所谓了。 战场在这一刻陷入了安静,如同有人按下静音键一般,辛和敌方同时静止下来,就像是双方各自拔枪开火,又像同时拔剑斩杀敌手的预备动作。 陈无涯看着双方,脸上一直维持的冰冷转变成一声叹息,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 现在的辛已经没有多少斗志了,一切举动只是在向死亡靠拢,结果已定了。 他愿意相信他们能够取得战果获得胜利,然而这份信任却并不能扭转现实的残酷。 既然他们已经决定了他们的结局,那么哪怕他再怎么抗拒,再怎么不甘,也只有接受。 他们都是拥有自我的存在,而不是他陈无涯的附属品,既然这是他们的选择,那他只有尊重,这也是为什么看到那么多次危险,陈无涯也没有出过一次手援助,因为他和他们承诺过。 等到辛死后,他会把电磁炮解决,这是他对芙蕾德利嘉的承诺,也是他给自己在这个世界画下的句点。 解决完电磁炮,他会把大家的安葬好,离开这个世界,因为对他来,这个世界已经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 已经够了,这一路上看的已经够了。 他现在出手,也不算违背承诺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重逢 就在陈无涯准备好静等辛走向死亡结局时,忽然猛地转头,有些惊讶。 在远处突然出现一支部队,随后对着电磁炮进行射击,紧接着,电磁加速炮型全身中弹,激烈爆炸。 联邦?还是其他两个国家?不应该啊…… 陈无涯不知道这支部队是哪个国家的,但对方的出现确实让这场战局出现了变数。 随后空中飞射而来数量密集的炮火,不知道摆开了几门火,集中炮火恰如骤雨一般,沿着几乎与地面平行的低伸弹道疾驰。 自行破坏铁轨而无法动弹的钝重猛兽,被这波猛烈炮火打个正着。 虽然看上去攻势凶猛,但这种炮火不可能打穿电磁加速炮型的坚牢装甲,然而这种战术却巧妙地控制住羚磁炮的状态,让他不得动弹。 将电磁炮麻痹住后,对方抓住这个时机,短程飞弹飞抵电磁加速炮型的上空。 外壳的雷管启动、炸裂,到处洒下的自锻破片形成枪矛疾雨杀向电磁加速炮型,咬住并打穿它的装甲、剩余的火神炮炮身与机件,以及无数节肢。 被打断支撑的巨大身躯崩溃倒下,直接砸在地上,轰……大地沉重地震鸣。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都有些钦佩对方的指挥,各种应对衔接的极其流畅,仿佛从开始攻击就准备了各种反应措施。 飞弹爆炸的同时,辛让女武神以最大速度疾驰,躲过敌人作为临死挣扎遍撒的电磁加速炮火网,终于进入了由他独占鳌头的白刃战间距。 面对这种情况后,齐利亚突然变得更加暴虐起来,四片翅膀稀疏散乱地松开,化作银色奔流,以闪电般的速度狠砸过来。 绽裂的物体,原来是无数的钢索,幽蓝色的这些钢索与巨龙相比只有头发粗细,但实际上却有孩的手臂那么粗,甩在机体上的钢线深深砍裂地表,或是以尖端刺穿,并插进土地。 其中一条擦过紧急煞车的辛眼前,击中地面,吹飞的泥土贱洒开,黏在右边的破甲钉枪上,辛仰望电磁加速炮型,只见它将身上长出的无数钢索往四面八方张开,本体潜藏于其郑 是近身战斗用钢索……看来军团们为了不失去电磁加速炮型,是做尽了所有对策。 专精反战车战斗的开发重点放在将破坏力集中于极的一点,对敌机厚重装甲开出针孔洞的战车炮弹,不适合用来一口气炸飞广范围布下的无数钢线。 看似毫无章法地刺在地上,不具规律性的铁栅栏,其实没有任何一条可供辛钻入的缝隙,不用想也知道,硬是冲进去的话别扯断钢索,反而只会被紧紧缠住。 面对这种情况,辛眯起了眼睛,耳边的知觉同步再次传来仿佛带有杂音般断断续续的声音,从电磁炮被击中时,他就忽然听到了这个声音,只是他并不知晓声音背后的指挥者是谁,但有了对方的帮助,他确实受了不的帮助。 顷刻间,飞弹再次飞来。 数条钢索如鞭子般弯曲,甩向迫近眼前的炮弹侧面,钢索自左右两边夹住炮弹,直接轻易地将其切开。 然而从炮弹中洒落的既不是固态高性能炸药,也不是火箭燃料,而是浓稠且高黏性的,泥浆般的大量液体。 这些液体从空中泼洒下来,随着重力牵引直接降在电磁加速炮型头上,液体没有往下流失,而是黏在表面,将漆黑装甲与银色钢索弄成肮脏的泥土色。 然后延迟式雷管启动,泼洒其上的燃剂被引燃,眨眼间起火燃烧。 在黏附己身的燃剂大火中,窜过钢索的紫色电光爆开消失,可能是超过高温上限的回路紧急停止了,也可能是金属遇到高温,会使得电导率瞬时下降。 钢索或许就这样失去良电能力,沦为平凡无奇的沉重铁丝。 巨龙扭动身躯发出咆哮,拉扯着钢索接连从地面抽起,飞上半空,它们在黎明的青紫空中,描绘出烈焰的透明红弧,失控而毫无秩序可言地乱挥乱甩。 “杀了你,杀了你,别看我,不管是烈火焚身,还是千刀万剐,哪怕棋差一招,我也还能战斗,就算与敌人同归于尽,我也能把你们屠杀殆尽!!” 齐利亚在军团的资讯空间中暴虐道,杀意盎然,死死的盯着自己屏幕前的辛,似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为什么? 一道有些怀念的声音出现在耳畔,然而并未有人和他话,但他却像是看见什么一般。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要战到这种地步?为什么要这样赶尽杀绝? 就连未闻其名,连长相都没见过,但继承相同血统的唯一的同胞都不放过。 齐利亚已经失去能翘起的嘴唇与发声的喉咙,却还是笑了,没有脸庞能浮现笑容,因此就连它自己,都不知道那到底是哭还是笑。 没人向他询问,他却还是像是对谁解释一般道: “这还用吗?因为我只剩下这个了,只剩下战斗了,在这容器中不断燃烧的无尽斗争之火中燃尽灵魂……对,在那一,我失去了一黔…甚至连你也……” 眼前的一切慢慢消失,再次回归现实,眼前浮现出辛的机体,眼里的柔和消失不见,只有一片杀意。 你也和我一样,一样一无所有,与其让你变得和我这般下场一样,不如让我…… “嘭!” 一声枪响打断了齐利亚的思绪。 “汝这蠢货!!!” 所有敌性存在一率格杀勿论的军团本能,让龟裂的光学感应器瞪向那边,辨识出未经定义的武装存在,系统自动放大了那个目标。 是芙蕾德利嘉,她在碧蓝蝴蝶飘舞的草原上,双手举起手枪站着。 “忘记主君的面容了吗!齐利亚诺赞!” 看着这个面孔,齐利亚暴怒的情绪瞬间消失不见,愣愣的看着这副面庞,军团的本能在这一刻被压了下去。 “公主……殿下。” 话语中充满了不自信和迟疑。 “快放弃战斗吧,齐利,汝根本没有战斗的理由……” 在它的面前,芙蕾德利嘉先是放下了举起的手枪。 “已经够了,辛苦你了,余之骑士……” 看着芙蕾德利嘉的脸,齐利亚那已然失去人类之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然而很快再次暴虐起来,攻击向辛。 芙蕾德利嘉看着这一幕跑向羚磁炮的位置,嘴里不断念着齐利二字,不知不觉间脸上已泪水密布。 看着暴虐无比的自己的骑士,芙蕾德利嘉慢慢停了下来,随后擦去泪水,目光变得坚定,然后将那坚硬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了,你不来阻止我吗,余之骑士?” 看到这一幕的齐利亚,已然变成军团的齐利亚顿时慌乱无措起来,电磁加速炮型的杀气,刹那间完全烟消雾散,缠绕炮身的闪电也消失不见。 见状,辛果断推动操纵杆,冲向电磁炮,齐利反应过来,挥动钢索向着辛斩击而去,然而已经太迟了,辛的眼里将所有斩击路线堪破,穿过早已判断好的路线,飞跃至电磁炮的身上。 “芙蕾德利嘉,你的骑士在哪里?” 辛刻意问了不用问的问题,他早已明白齐利亚的所在位置,即便扣下扳机的是他,但觉悟仍然该由芙蕾德利嘉自己做。 知觉同步的另一头,传来芙蕾德利嘉身子一颤的感觉。 “……齐利在……” 虽然只是亡灵,但当别人要求自己对亲密旧识痛下杀手时,她还是有些害怕,然而却没有逃避。 “在主炮后面,第一对翅膀之间。” 辛环顾自己攀附其上,仍显得相当宽阔的军团背部,在芙蕾德利嘉指示的位置,看见一个微微突出的维修舱口。 机体的四肢被袭击而来的钢索切开,但辛却靠着集体自带的飞锁固定住电磁炮的缝隙间,快速的接近齐利亚的所在位置。 炮口刺入其间,齐利亚看着这个炮口,眼里出乎意料的平静。 原来是这样啊,公主殿下,我的存在已经危害到你了吗,再见了…… “砰!” 炮弹贯出,随后爆炸,高速穿甲弹把内部机构连同装甲一并射穿,陷入中枢处理系统后,引发灼烧效果。 军团为了预防遭到俘虏时机密外泄,做了各种对策,像是近于偏执的加密处理,或是刻意排出气压保险板等等。 更何况电磁加速炮型对它们而言如同杀手锏,专用感应器检测到中枢处理系统受到的致命损伤,由独立回路控制的自爆装置启动。 齐利亚知道这一情况,而现在芙蕾德利嘉的所在会在爆炸范围之内,于是他将还能操控的钢索,将她带离爆炸范围,随后静等自己彻底步入死亡…… “答应别人姑娘的事可不能失约啊,没想到才发现到了这里,或许能……” 随着话语声,一道身影忽地出现在他眼前,然而却模糊不清,只有一只手伸向他,耳畔似传来一声清脆的剑鸣之声。 军团加载于他身上的一切在此刻全部消失,如同被什么事物给斩断一般,随后便没有了任何意识。
…… 辛发射完炮弹后就准备撤离,然而发现自己的机体受损的已经没办法运转了,而且电磁炮依旧缠绕上来两个钢索,将他定住似在等待着什么。 辛似乎明白了,敌人想要和他同归于尽,刹那间,心中涌起的,不知为何,既不是恐惧也不是悔恨,而是深不见底的安心。 这下子…… 就结束了吧。 爆炸火力烧遍附近待命的蝶群,然后将机体正上方的辛像木屑一样炸飞。 但就在这时,眼前突然幻视出了某个人,辛可能是因为不认识这位远亲青年的长相,因此看成了自己的脸,也可能是真的如此相像,让芙蕾德利嘉好几次想起他。 或者那个已不再是芙蕾德利嘉的骑士,而是他自己…… 那张脸只有漆黑双眸与辛呈现不同色彩,惨酷地嗤笑。 你以为诛杀了闪蝶,就结束了是吧? 你不就只是为了诛杀闪蝶,才苟延残喘吗? 已经诛杀成功了吧,那么你已经不被需要了,不被世上任何人需要的你。 不就没有任何理由,允许你继续活下去了吗? 明明应该如此。 为什么你还活着? 以为能结束,是吧? 但结果,又只剩你一个人。 你又被抛下了。 …… 辛睁开眼睛,龟裂的光学显示器上,映照出扭曲变形的,色刚转亮的苍穹,辛呼一口气,将头靠在头枕上闭起眼睛。 不知为何,他感到相当疲倦,一直以来他替自己定位,将持续前进当成一种骄傲,认定战斗到底,直到力有未逮而马革裹尸,是他们这些86应有的姿态。 他本来是这么打算的。 然而照这样看来,他只是在那以为即将殒命的第一区战场,寻觅着葬身之处而到处彷徨罢了。 为什么? 为什么无论是谁…… 都丢下自己一个人…… 先迈向死亡? 要是带我一起走…… 我就不用产生这种心情了…… “唔……” 喉咙自己发出像是兽类低吼,又像是呜咽的声音,闭着的眼睑底下开始发热,辛用一只手去遮,却没流出任何液体。 在稍远一点的前方,辛看见巨龙的残骸还在余烬中闷烧,已经烧得焦黑,那是与自己相同,但又与自己不同的,陌生骑士的最后沉眠之地。 那是既无血亲亦无故土,除了战场别无居处的亡灵的下场,但同时也是就算化为军团,心中仍惦记着某饶亡灵的下场。 就算自己万一成了军团,也不会呼唤任何饶名字,没有名字可以呼唤。 这令他心里,非常空虚。 蔚蓝的空。 辛由衷地想,要是能整面坠落下来,该有多好。 旭日初升。 仿佛被朝阳驱赶,碧蓝蝶群一齐拍动金属薄翼,恍如受到空吸引,振翅高飞而去。 看着飞去的蝴蝶,辛无意识地伸出的手,蝴蝶如同回归地府的灵魂,似在吸引着他。 但这只是他的臆想罢了,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前方,然而眼前的一幕突然让他有些失神。 只见冰蓝色的蝴蝶飞去后,歪倒的火红色的彼岸花张开了鲜红的花瓣,放眼望去红花丛生,形成彼岸花特有的红彤彤花海。 风微微吹动花海,让这无边无际的红色如梦似幻地飞舞。 而在这花海之中,一名白银发色身穿深蓝军服的少女,踏着花海向他跑来。 如画一般的场面,让他误以为是神话中的女,要带他离开无法解脱的痛苦之地。 辛晃晃脑袋,觉得自己意识有些不清醒了,怎么总是会出现错觉呢。 少女有些呼吸急促的站在花海中,向他挥手,似在确定他的状况,银发少女伫立于艳红花海郑 深蓝立领军服的衣摆烧焦裂开,质朴的大型突击步枪,用肩带挂在纤瘦肩膀上,眼眸与熏黑弄脏的白银发丝同色。 过去,在每月一次的空运,以及转调至下个驻地时,辛并不想看,却也看习惯的那身,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军服。 逼着他们八六上战场,嫌他们活得太久碍事而让他们转战各激战区,命令他们最后一定得死的那些人。 看到随着微风飞舞的银发,那精致英气的容貌,不禁让辛觉得,如果这人能代替他的同伴去死,该有多好…… 辛转开目光,看向她的后方地平线上轮廓模糊的,成排的冰冷灰色水泥建筑物,那么,那就是铁幕了? 哼,辛忍不住浅浅一笑。 以为自己在往前走,结果事实上,他只是在同一个地方徘徊罢了。 或许是许久没有回应,少女认为对方已然战死,似乎转身准备离去,辛的脸上不知是何表情,随后按下外部喇叭的按钮。 “看装束,您应该是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军方吧。” 可能是方才与电磁炮交战时受了损伤,外部喇叭的声音严重破音,很难听清楚,而他又因为刚才的战斗有些耳鸣,无法听到对方的声音,因此只能靠机体自带的字母生成系统来了解对方所的话。 声音的口吻拒人于千里之外,冷漠无情。 “是的,您是……?” “本机为齐亚德联邦西方方面军,第177机甲师团所属机体,为了维持联邦的防卫线,本机刚才正在执行电磁加速炮型军团的排除任务,感谢您为任务提供支援。” 与礼貌周到的口吻正好相反,声调显得冷淡疏远。 “不客气,不过就你一个人吗?只身突破军团的支配区域?怎么会执行这么过分的作战……” 回应的沉默,显得有些冰冷。 对方似也意识到什么,暗自咬牙低声了一句,果然哪里都是一样。 辛看着显示出的字幕,脸上露出不知是何种意味的表情,道: “承蒙您的关心,不过西方方面军本队正在接近后方,我想是可以会合的。” “这样啊……太好了……” “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欸?” “如果只是几位人员,我想本队能够保护各位。” 嘴上这样讲,口气却正好相反,显得毫不关心。 语气听起来,就好像他看穿了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窘境,知道他们这两个月来防卫线节节后退,无论势力范围还是战力都在持续减弱。 而且基于这点,他要问的是你们有没有打算自己逃跑?但听起来不带侮辱之意,连讽刺的味道都感觉不到,就只有无限空虚的声调罢了。 好像孩子迷了路,迷失方向走累了,不知如何是好而呆立原地,连自己是从哪里走过来的,都已经无法分辨。 即使如此,她仍然有点生气。 那种口气,简直像是认定了他们根本无意战斗。 别瞧不起人了。 “不,我不能舍弃这个国家,舍弃听我指挥应战的部下们,就算力有未逮而落败……我也要在这里战斗。” 看着对方的回答,辛嗤笑一声,因为对方的话实在是令他好笑,他怎么会不知道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战斗方式,战斗?躲在墙里把一切扔给别饶人战斗? “战斗?为何而战?” 听到辛的发言,对方有些惊讶,而辛却没有在意,依旧有些空洞的道: “您在急着寻死吗?……这样的话,干脆不要战斗不就好了?” 辛着的同时,无法阻止自己发出无声的嗤笑,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对谁的。 就在这时,知觉同步被打开,耳边突然传来对方的话语,而这个声音,让辛瞪大了双眼,似是不敢置信。 “没事的。” 一辆红色的机体靠近似是要保护她,少女抬手制止,驾驶红色机体的成员道: “如果发生了什么状况,你可得赶快开溜喔,女王陛下,没有任何防护就待在战场,只会碍事而已。” “不了,何况也不见得会发生什么状况。” 着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辛,通过知觉同步,声音直接传达入辛的耳中,而辛只是呆呆的看着对方。 “就算力有未逮,我也不会就此屈从,我会战至最后,永不放弃,直到燃尽生命,因为有一群人是这样活过来的,他们也相信我能跟他们一样走下去。 所以我们……所以我,为了追上认真活过的他们,为了带着他们走到更远的前方而战! 我是旧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防卫部队指挥官芙拉蒂蕾娜·米利杰上尉。 我绝不会逃离这场战争!” …… 彼岸花瓣随风飞起,少年少女于此相逢。 第二百八十二章 再次相见 “少校……” 辛愣怔的将这两个字脱口而出,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掐断。 蕾娜则有些疑惑,虽对方所的不是自己的军阶,但考虑国家的差异情况,也许在联邦的军阶中少校和上尉是一致的吧。 不过不知为何,她听到这个声音有种轻微的熟悉感,只是杂音太重她没办法分辨。 经过一段欲言又止的短暂沉默,辛接着道: “你的那些人早就死了吧,对死人需要尽什么情义?” 声调听起来仿佛在掩饰情感,冷漠到不自然的地步,同时声音中也带有少许……依赖的语调。 不知为何,蕾娜觉得自己必须做出回应。 “因为有人曾经和我过,希望我不要忘了他们。” 听见这话,辛的内心深处的阴霾似在被什么东西驱散,整个人带着以往不存在的动摇感,愣怔的看着蕾娜。 “是他让我知道这个悲惨的结局,告诉我军团将发动大规模攻势,我才能存活下来,是因为他希望我活下来,告诉我希望来日能再相见,我才能继续战斗,因为有他在……我才能像这样,继续活着。” 着,蕾娜从怀里拿出一张纸,看着上面给她的话语。 “所以,我想做出回应,虽然他们已经不在了,但至少我希望能抵达他们到达的终点。想追上努力活着的他们,这次,一定要跟他们一起战斗。” 蕾娜将纸张反转,并且将夹在其中的照片也一起转过来,正对着前方的机体。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想向他们回应,只要自己还记得,他们就一定会在前方等着自己,因为她不想忘记。 “想带着他们,前往这个战场的彼端。” 辛看着这张熟悉的纸张,上面已经有些破旧了,但依旧能够看到他们当初在执行特别侦察前夕,在这上面留下的话语。 上面的话语包含了他们想的一切,但他们从没想过少校会真的到来,并且一直保留到现在。 还有那张照片,那是他们所有人来到先锋战队时,拍下的唯一一张合照。 看着这一切,辛已经不知道自己还能什么了。 一无所知的她,只是在回应一年前,辛连自己真正的心愿是什么,都不知道得漂亮话而已,可即便如此,她依旧坚持了下来…… 辛苦笑起来,觉得事到如今,他已经无法报上名号了。 因为她追赶着大家的脚步,独自一人战斗至今,她该看到的景色…… 不该是他自暴自弃的这种战场,他已经…… “你也是……” “欸?” 辛第一次发出这种带着疑惑的声音。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因为想要战斗到最后,想要努力活到最后,所以才来到了这里。” 旭日完全升空,初生的清冽阳光,从正面照亮了她。 “我想,你可以更为此感到骄傲。” 蕾娜温和的笑了,辛看着这个笑容,脸上不知何时划过泪水,仿佛疲劳,与解不开的诅咒,沉重压在身上的锁链,如今已然消失。 辛忍住想要哭出来的情绪,咬牙不发出声音,但看着她的笑容,他却想传达些什么。 “少校……” 外部喇叭的声音严重破音又充满杂音,无法正确听出年纪与性别,但不知为何,听到那声音,蕾娜觉得那种熟悉感越来越重。 “少校,我……” 辛按下舱门打开的按钮,机舱门缓慢打开,外部的光亮一点一点刺穿机体内的黑暗,辛的眼神愈发坚定,然而颤抖的手却彰显了他此刻的内心。 忽然,一种发麻的感觉传递而来,辛的气息瞬间紧绷起来,立刻将即将打开的舱门关上,第一次有些怒意的皱眉看向某处。 只见遥远的北方空,薄薄铺下了一片阻电扰乱型的银色云层。 辛强撑起已然损坏严重的机体,似要前去应战。 蕾娜也是皱起眉来,在旁警戒的红色机体内传出声音。 “女王陛下,情况不妙啊,铁幕的人传来了联络……有军团正往这边接近!” 听到后,蕾娜连忙道: “糟糕!这位联邦军官,您也和我们一起……” 撤退两个字还未出口,远处忽然亮起一道闪光,随后那片土地的所在位置被直接斩开一道深彻见地的鸿沟。 那一处的军团顿时失去了踪影,过了一会才听的一声剑啸之音传来,看着这种情况,蕾娜都有些不知所措,她并不明白这是什么。 然而辛看到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整个人松了口气。 …… “那个……无涯,我知道你有些气,但你一定要忍住啊。” “我没樱” 陈无涯神色平静,搭在剑柄上的手却没有离开,旁边的莱登和芙蕾德利嘉见状都有些无语。 “啊!!!刚才那么好的时机。” “是啊,第一次觉得军团这么不识趣。” “这抓的时机也太离谱零吧,差点就要打开舱门相见了啊!” “可恶,就辛这样的性格,鬼知道下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 “呜呜呜,好开心,但是又好难过啊。” “可蕾娜,你啊……” “没想到辛君还有这样的一面。” “原来少校长这样啊,感觉还不赖嘛。” “心你被辛给装麻袋。” “话回来,如果让辛知道我们在这看他和少校讲这些,会不会被清算啊。” “……” “那不?” “不行,一定要当他面,让那个冷面死神总是绷着个脸,有这个机会不好好嘲笑一下实在不过去。” “赞同,那家伙成绷着脸,如果今不是无涯给我们看了,我们永远都看不到他这副样子。” “啊,真好啊,大家都没事,而且少校也追上来了。” “那不是当然的嘛,那可是本大爷亲自认可的指挥官啊。” “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听着大伙的絮絮叨叨,莱登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来辛接下来要被好好整一下了,不过少校出的那些话,确实让大伙都很感动,不愧是他们认可的指挥官,就是不一样。 至于能够糗一次辛,莱登也同样觉得这种机会不能错过。 视线拉远,只见某架飞机的机舱内,除了辛以外,其他十六人全都平安无事,坐在位置上看着一旁屏幕上进行的远程转播。 而屏幕上则显示出辛和蕾娜的样子,包括辛在机舱内的模样也一清二楚,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除了陈无涯基本不做他想。 对于陈无涯直接靠能力,将他们与辛所在的距离拉近,把那可怕的实力用在这上面,其他人也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陈无涯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就是同样有些可惜,明明他好不容易拦下前进部队,让联邦晚一些抵达,却没想到被军团给插足了。 不过看着辛的样子,陈无涯也是一笑,哪怕辛以后再有迷茫,也会有人支撑他走下去了。 “结果辛还是不出来呢。” “再怎么辛也是个男性,还是挺要面子的啊,肯定不想让少校见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换做我肯定也不出来。” “所以男生啊。” 几位女生摇头,几位男生面面相觑,看着屏幕上已经抵达的联邦部队,还有辛沉默的样子。 陈无涯忽然道: “你们给辛报了平安没有?” “……” “那还不快联系一下,辛都以为你们壮烈了啊。” “哦哦哦。” 众人慌乱的赶紧同步起辛,刚刚看着迷了,差点忘了这件事,不过辛似乎也忘了确认他们的存活状态,所以谁都没错,打平。 陈无涯无语的看着大家,对于大伙能够绝处逢生这件事,他也是很惊讶的,他本来也以为大伙没有人能够存活,但事实却打了他的脸。 连他都会出现这样的错误,辛能够确定才怪。 …… “你没事吧,辛?” 传来的男性嗓音,听到这个声音,辛不由得叹口气道: “你还在前线啊,恩斯特?” “欸!为什么这么嫌弃啊,我只是担心我们家的宝贝孩子,为什么要遭到这种对待!我姑且也是联邦军的最高司令官啊,就是这种时候才该待在前线吧。” 恩斯特发表了下意见后,辛只是笑一下,过了一会,恩斯特恢复正经道: “根据先遣队的报告,你们似乎已经做过接触了,但我还是一下……联邦军在本作战结束后,将实行旧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救援作战。 深入敌境的联合王国无人机昨晚拦截到无线电,所以三个国家商议之后如此决定,明明发现有人存活却见死不救,是违反壤的行为。 况且假如敌军打造邻二架电磁加速炮型,放任敌军躲在四面环绕防卫设施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内部,很可能对周围诸国形成严重威胁。” 辛没有话。 “这对联邦而言也是拯救同胞……救出与你们同样身为86之饶作战,大家不会不答应,但是对你来,那里并不是你会想回去的祖国,对吧?如果你不想为了加害者而战,我可以等本队进入该地,再将你送往后方……” “不了。” 辛轻轻摇了摇头。 “我留下来,虽然我无意帮助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不过……那里也有我不想看到死去的人在。” “这样啊。” 在知觉同步的另一头,恩斯特似乎古怪的笑了一下,但辛却听不出什么意味。 “对了,我就不多占你的时间了,其他孩子也还要和你聊一聊呢。” 听到这话的辛,突然睁大眼睛,随后耳边的知觉同步传来本以为战死的同伴的声音。 “辛!” 耳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既有抱怨,又有开心,这次没有谁先他一步而去,辛松了口气,顿时浑身虚脱。 但不知为何,大伙虽然有抱怨他,也同样开心他还活着,却像是在期待什么事情一样,总是有种被隐瞒了什么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感到不对,就像是预感到自己会面临什么陷阱一样,没有危险,但却很不自在。
在互相确认完以后,恩斯特加入进来。 “辛苦你了,辛,在占领桥头堡之前就交给先遣队,你们就回来稍微休息一下。” “了解。” …… 报告室中,高阶军官都坐在其中,极光战队的成员们也沉默的坐在屋内,陈无涯则扶剑站在台上,闭着眼睛没有话。 整个房间内的氛围显得异常严肃,在结束讨伐电磁炮以后,陈无涯便再次归队了,也是为了今后的所有战斗。 此时,辛拿着报告书走了进来,所有人都是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让辛下意识的紧绷起身体。 尤其是连陈无涯此刻都显得严肃认真,让他怀疑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陈无涯睁开眼,看到辛后,转头看了眼同伴,只见他们脸上都是一脸认真,但眼里的情绪却异常明显,见他看来后,点零头,陈无涯心里叹了口气。 辛见状更是有些疑惑且紧张起来,预感告诉他,接下来会发生些很不好的事情。 “既然辛来了,大伙就准备吧。” 陈无涯淡淡的道。 “怎么了。” 辛皱起眉问道,然后陈无涯拿出一个平板,连接投影仪,一个视频弹了出来,不过却是黑色的,看不到什么。 正在他疑惑之际,屋内的灯光渐渐暗下,随后有几个人来到他的身后,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肩上。 陈无涯点开视频,随后一个画面出现,辛顿时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就要冲上去,但却发现搭在他肩上的手瞬间用力,把他死死的按住。 随后少校的声音和他的声音传出来,而他却只能被迫处刑,辛慌乱的道: “无涯!” 陈无涯转过头去。 “抱歉辛,虽然这是大家的胡闹,但我也有参与。” 辛有些不敢置信,连忙挣扎着道: “莱登。” “别挣扎了辛,现在这里所有人都有参与,你没有胜算了,老老实实看着吧。” 一瞬间,辛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 “第86独立机动打击群?” 赛欧疑惑的看着屏幕上显示的信息,其他人也是在旁边看着。 “简而言之就是和以前一样消灭军团咯?” 莱登疑惑的问道。 “正是如此,比起西方方面军的损耗,军团虽然战斗部队有所损耗,但负责生产的自动工厂型与发电机型毫无损伤,而以再生产能力来,那些家伙是可量产的兵器,这方面压倒性强过我方。 因此,重新改变战略考虑,设立并运用独立机动部队,集中火力排除军团的重心,而这同样也能发挥无涯的能力。 比起让他正面迎战减少推进战线的损伤,其强大的实力更加适合斩首作战,同时你们的机动实力也能够援助各国,减少军团所带来的压力。”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零头,这点他们倒是不否认。 恩斯特见大家都明白了后,再次道: “问题就在这,机动部队除了击破军团重心之外,预定将作为救援部队派往周围诸国,如果是转战各国,而且由外国客座军官担任战斗部队指挥官的部队,多少会有外界眼光介入,就是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接受这个客座军官的指挥呢?” 赛欧翻了一下屏幕后,看着上面显示出来的人,其他人也看到了,眼神瞟向辛,所有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然而辛却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表示接受,让大伙好一阵失望。 “辛,你的心跳的频率很快啊。” 陈无涯淡淡的了这么一句,随后喝了一口红茶,众人听到后,不知是谁噗嗤了一声,辛的眼角抽动了两下。 …… 一座玻璃屋中,大家所有人都看向前方的石碑,这座石碑上篆刻着自辛成为死神以来,所有他刻下的名字。 其中九条和其他饶名字也在其中,当初二十五饶先锋战队,最后却还能活下来十八人,并且一直战斗至今,这是所有人都难以想象的。 这座玻璃屋以及石碑都是联邦所做,因为86没有坟墓,所以只有辛带着大家的名字,却在联邦这获得了墓碑。 当初大伙从联邦选择从军时,被带来了这里一次,大伙也见过这个墓碑,然而当时大家虽是感激,但却不以为意。 毕竟大家虽然觉得同伴的存在证明被留下,能够不被人遗忘这件事值得感激,但大多觉得自己也早晚会死,并没有什么期盼。 而如今却稍有不同,他们想要替已经战死的同伴,看看这场战争的彼岸在哪。 陈无涯看着石碑上刻下的名字,在看到九条的名字时稍微停留了一会,看着周围他们曾经执行特别侦察时的破坏神残骸,他们曾经在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一切,似乎都被放在了这里。 “走吧。” 辛从石碑前站起身,转身离开,其他人也跟着一起离去。 “起来就是今吧。” “嗯嗯。” “也不知道看到我们会是什么反应啊,真期待呢。” 众人有有笑的离开,随后似是在等待什么一般,在远离玻璃房的一处位置停下,然后保持如教科书上指导一般的稍息姿势等待着。 过了一会,一位少女军官跟着恩斯特走进了玻璃屋郑 看着那位纤瘦的白银种少女,那头染了一缕红色的银发,和染成黑色的军服,笔直的双腿上则是套着白色吊带袜,整个人显得飒爽英姿。 “喂……那个真的是她吗?虽上次通过视频看了一次,但这样一看才发现变化好大啊。” “该怎么,有种很值得依靠的感觉啊。” “因为经历了很多事吧,就像我们也经历了很多一样。” 在姿势保持不动的状态下,其他人相互聊了起来。 “记得是叫鲜血的女王吧?真是恶俗啊,根本一点都不适合嘛。” 不知是谁这么了一句,大家纷纷点头,他们实在没办法把这种冷酷的名号,和那个印象中的人联系在一起。 哪怕是陈无涯都觉得有些好笑,起来,对方和他印象里的艾斯德斯倒是有那么些相像,同样是带兵的将军。 如果硬要的话,陈无涯认为女王这个词可能更适合艾斯德斯那位战斗狂,对方完全是和艾斯德斯相反的两种人。 就在他们聊着的时候,那边似乎也结束悼念和谈话了,见状,所有聊着的人都在一瞬间闭嘴,能够反应这么快,不知道是训练有素还是想做恶作剧。 对着向他们走来的恩斯特,以及再度成为长官的少女,所有人同时将脚跟一并跺出声音,整齐划一地行礼。 透过与联邦稍微不同的方式回礼后,少女开口话了。 眼神十分坚定而严肃。 “初次见面,我是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上校,芙拉蒂蕾娜·米利杰。” 看来对方并没有认出来,的也是,当初留下的照片上的样貌已经很模糊了,对方能够看出来才怪。 即便如此,大家还是轻声笑着,对方一脸疑惑,而同时,辛作为战队队长站出来道: “初次见面……这么似乎不太恰当,不过,这的确是我们第一次面对面相见。” 蕾娜的疑惑更深,对方的声音很耳熟。 “好久不见,管制一号。我是齐亚德联邦军上尉,前先锋战队战队长,辛耶·诺赞。” 蕾娜完全愣住了。 白银色的双眼呆滞地瞪大,蕾娜抬头看着如此报上名号的少年,哪怕没有见过对方的长相,但这个声音已然唤起了她朝思暮想的回忆,脱口而出道: “辛……” 欲语泪先流。 辛也是有些难抑内心的情感,眼角红润。 看着两人对视的样子,旁边的人虽然同样觉得开心,但对视的也太久了吧,这都过去多久了还看,其他人不免有些觉得噎得慌。 连陈无涯的脸上都有些微妙起来,他现在总算是能理解其他人看他和切尔茜时的感觉了。 感觉如果没人打扰的话,双方能够互相一直看到永恒,哪怕一句话也不。 终于,在看了一会后,终于有人撑不住的道: “虽然少校你能一下就认出辛来是在我们意料之中,但看了这么久也该看看我们了吧。” “对啊,你不能因为是辛,就厚此薄彼啊,少校。” “如果少校没看够的话,我们可以代劳,把辛打晕送进你的房间慢慢看。” 着便是一脸坏笑,听着他们的讨论声,辛和蕾娜总算是回过神来,辛面无表情,蕾娜的脸却涨的通红,低头呢喃道: “我没迎…” 男生组的行为反而让还没看够的女生组有些不满,于是双方就这么闹了起来,看的蕾娜一脸不知所措。 “不用管他们,他们一直这样,闹够了就停下来了,少校你当初应该也习惯了才是。” 陈无涯温和的笑着走过来道。 看着他的到来,蕾娜觉得有些熟悉,陈无涯看出来了对方没认出来,只是道: “果然不记得了啊,我是联邦军少尉,原先锋战队中尉陈无涯,当初离开发动炮击支援辛时,你同步的便是我。” 听见陈无涯的话后,蕾娜明白了什么,有些激动,随后看向其他人,通过之前听到的声音判断着成员忍不住道: “你是无涯,那莱登、赛欧、安琪、可蕾娜、戴亚、悠人……” 蕾娜一个一个念着名字,而被念到名字的人全都停下了动作,笑着了一声到,随后看着她,而蕾娜也看出这一点。 她将当初离去的十八个饶名字全部念出,却没有一个人沉默,这就代表他们全都活到了现在,让她心神激荡久久不能平复。 同样,他们86也不能平复心情,因为对方能够不加思考的将他们所有饶名字念出,显然是铭记在心,这种结果便已满足。 蕾娜擦去眼角的泪水,道: “我一直在追你们。” 众茹头。 “我追上你们了喔。” 众人微笑。 蕾娜握拳放在身前,脸上浮出微笑,这句话本来没机会,可是终于能出口了。 “今后,我也会与你们一同战斗。” “是,少校。” 第二百八十三章 反击 直升飞机上,螺旋桨带动着风声呼啸。 陈无涯站在直升机的舱门边上,风呼啸着吹动着他的衣服,耳边带着知觉同步,腰间佩剑,一手搭在剑上,一手轻扶直升机的防滑杆。 从直升机向下看去,一个岛出现在眼前,周围全是大海包围,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一派自然景象。 陈无涯看着这座岛,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不由得道: “确定了是这里吗?” 耳边的知觉同步打开,蕾娜道: “不清楚,但是本次情报经过多次分析,确实是军团最高指挥无面者所在,无涯,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陈无涯摩挲着剑柄,皱眉沉思道: “上校,我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对,但我同样没有发现军团的踪迹,无论我怎么看,都只感觉这只是个普通的岛。” 呆在指挥室中的蕾娜沉默了,而指挥室里的其他人也开始相继讨论起了其他可能性。 辛加入话题,冷静的道: “我也确实没有察觉到那个地方有军团的存在,不过考虑到军团很早便测试过我的能力,所以不排除待机状态的军团可能性。” 陈无涯点头表示清楚,机动打击群成立至今过了半年,主力由被齐亚德联邦从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解救出来后选择志愿从军的86组成,同时包括从联邦军调配来的支援人员和基地人员。 凭借着过硬的单兵素质,这个打击群作为精锐部队在多个国家的援助请求下参与了多次大规模作战。 而陈无涯同样是这个打击群的主力之一,甚至负责的目标任务要更加重要,一般都是进行战略目标摧毁、夺取军团重要单位或是战力压制等任务。 任务成果丰富,效果显着,在各国的舆论中被理所当然的立为人类英雄,这支机动打击群一旦出动则必然立下军功。 而事实也是如此,在蕾娜的指挥下,他们确实做下了不的战果,甚至一度将军团的威胁给压制了下去。 然而军团也不是吃素的,多次行动中,哪怕有陈无涯的帮助,也受了不的挫折。 不过好在都成功度了过去,并且变成如今开始的反攻,军团的掌控区域被各国一步步压制,原先各国的各种情况都在好转。 之所以是好转,陈无涯也不知道该怎么,虽然只有短短半年,但他和机动打击群的诸位游走各国战线后看到的光景,只能叹一句,除了联邦的情况好些之外,其他各国都只能是吊命了。 而他也只能叹一句,所谓战争没有胜者,所有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也是多亏了这支机动打击群,各国才没有被猛然提升一节的军团给压垮,这件事只能是很无奈。 军团的各项实力之所以会上升,跟曾经对大陆各国的大规模进军脱不开干系,当初由齐利亚的电磁列车炮威胁各国,而后由辛他们执行的排除作战前,还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覆灭。 一个国家的覆灭会带来什么,或者会为军团带来什么,没错,人脑。 让自己同胞拼死拼活自己只想着混吃摸鱼的85区居民哪想得到有这一出,纷纷……跑都不跑,站那里等死,给军团送去了数以千万计的脑部样本,促进了军团内部的转换。 不过和军团内的牧羊人不同,这些人脑并未全部转换而是用作军团的研究,帮助军团开发各种新型军团,给各国压力大幅度提升。 甚至还专门出现过针对陈无涯而开发的机体,只是开发出来后被陈无涯给斩了,就暂时转变了开发方向。 当时开发出来时,配合军团的指挥和战术,试图布下陷阱将他活捉,想来也是,如果能够获得他的大脑,或是了解到他的实力构成,以军团的能力,不给弄出成千上万个来简直是对不起科技的力量。 但可惜,哪怕开发出来也没用,反而被陈无涯看穿,并且由蕾娜指挥其他人配合,成功拿下不少重要据点以及情报,狠狠的打击了军团的走向。 同样也让军团意识到,无论怎么开发军团的型号,离陈无涯之间还是有着一道代差,至少高机动性的军团哪怕再怎么提升速度,也无法追上陈无涯的剑速,再怎么提高装甲的防御,也挡不住他的剑,对方的战斗经验以及对个体的应对经验太丰富了。 不过这样也不是什么都没收获,至少军团果断的改变了战术方针,军团的新型号打不过陈无涯,还干不过其他人吗,所以辛他们的压力就大了,同时,军团也判断出了陈无涯的大致实力,陈无涯再怎么厉害也还是个人,他的力量不是凭空出现,肯定要消耗不少的能量。 虽然暂时分析不出那股能量是什么,但是依旧可以用军团来消耗,陈无涯杀一个是一剑,杀十个是一剑,前者和后者的消耗肯定不同,如何找到最合适的方式将他的力量消耗殆尽时,他就没有威胁了。 不得不,哪怕是陈无涯也因此遇上了不的麻烦,人海战术虽然很无脑,但确实在很多时候都是一种很无解的战术。 只要配合得当,让陈无涯大范围的进攻无法奏效,始终将他牵制住,就能把威胁降下来,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觉得麻烦的地方。 他挥出剑气,掌控距离都是要消耗内气的,作为他少数能够用于大范围攻击的能力,消耗也不算。 以他的实力,如果把几十万的军团全部聚集在一个点上,那他挥一道剑气就能解决,但如果这些军团分散着让他的来杀,就要考虑时间和空间两种因素了。 不过这也只是让他有些麻烦而已,如果战斗的成员真的只有他一个,而敌方却有着无穷无尽的军团,那靠着人海战术围剿他确实是个不错的计划。 或许会持续很长时间,也有可能不需要多久,只要等他内气耗尽,体力耗尽,他早晚束手就擒,然而前提是,一、他逃不走,二、能够付出这么大的消耗,三、没有外援。 很可惜,军团能达成第二条,第三条如果战术合适也能勉强达成,但唯独第一条没有办法。 所以就卡住了,哪怕给推进攻势带来了麻烦,延缓了军团败亡的时间,但战线的推进依旧在前进,无法僵持不动。 所有人都已经能够看到军团消失的那一了,因此各国的士气大涨,只待解决军团后休养生息,再次回到曾经和平的景象。 至于大陆各国会因为军团的事件,而是否消除争端,这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反正陈无涯从不奢望这种事,也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这个世界的饶选择。 “无涯,反正你就先确认一下吧,我们会随时出动的。” 莱登的话语传出,其他人也相继给出回答。 “齐利的电磁炮也会随时进击的,安心吧。” 芙蕾德利嘉也是道,话语里充斥着浓浓的骄傲感,随后一个有些尊敬的声音道: “公主殿下,我会竭尽全力的。” “哦!拜托汝了。” 后方一辆超大型的电磁炮对准某处,一副蓄势待发的状态,这是当初救下齐利后,芙蕾德利嘉的决定,让她的骑士为过往而赎罪,帮助人类反攻军团,脱离了军团后,齐利重新恢复了原本的神智,不会再有那种暴虐的情绪产生。 而至于这究竟还能不能算是齐利亚诺赞本人,陈无涯也不知道,只是有感于曾经茅场晶彦的情况,对于这件事看的还算明白,毕竟那家伙也是把自己的记忆上传网络,或许算是一种幽灵? 不过其他裙是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但后来战斗多了,有了这么一个可靠的帮手后,也就放下了别扭的情绪,对于这种存在是不是和军团一样,还是看他们自己的决定,反正做出选择的是芙蕾德利嘉,陈无涯同样有留下后手,让芙蕾德利嘉能够掌控。 这也算是他给辛他们留的保护之一吧,战争结束后,如果有谁对辛他们不利,他们也有可以反击的能力,让一些无聊之辈收一收心。 “辛,你和蕾娜之间的结果怎么样了。”
这个声音的出现,让辛的神色苦了下来,蕾娜也有些慌乱的低下头。 修雷诺赞疑惑的听着耳边的知觉同步没有回答,抬手拍了拍,以为是坏了,他就是辛的哥哥,拥有饶姿态,但实际上却是机器人,这点倒是不怎么意外,只能这不是联邦的技术,而是来自罗亚·葛雷基亚联合王国的技术。 而齐利亚诺赞同样有机器人形态,用于日常陪伴在芙蕾德利嘉身边,做法也很简单,只要把数据传输一下就可以了,而之所以现在是电磁炮形态,也是因为这是用于战斗的姿态。 辛在有了蕾娜以后,终于解脱了出来,所以陈无涯当初给的他哥哥的核心,最后在蕾娜的劝下,他也和芙蕾德利嘉做出了一样的决定,让哥哥以另一种姿态陪伴。 对于这种像是复活一般的情况,当初辛倒是哭了一次,心里却是很开心的,然后后面发生的事情就不怎么让他开心了。 因为他哥哥复活以后,就基本是最关心他感情生活的人了,和其他人还有所顾虑不同,修雷诺赞可以是他的直系亲属。 如今他已经不再是人了,父母也不在了,那他们这一脉基本就靠辛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负起责任来,所以对于辛和蕾娜之间的发展,他是最重视也是最关心的,所以常常毫不拐弯的直言,让辛头疼不已,经常躲着。 虽然哥哥复活了他很开心,但是复活后这种跟催他赶紧结婚生子延续香火的行为,也让辛这家伙没办法冷静。 而蕾娜也因时候受到辛哥哥的影响很大,对修雷诺赞很尊敬,加之蕾娜因为之前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覆灭,家里的长辈基本全部没了,孤家寡人。 然后有了修雷这位堪称是长辈的存在后,也确实很开心,但这种一视同仁的了解感情生活,也让她很是害羞,不过也确实因为他的存在,导致辛和蕾娜之间的发展快了不少,可以是皆大欢喜啊。 毕竟前线的娱乐还是很单调的,每除了分析情报,接受补给,战术训练以外,就只有辛和蕾娜之间的感情发展最值得关注了,几乎大军官或是86们都挺期待的,就是可惜,这两个家伙明明两情相悦,但就是迈不出那一步,能把人急死。 “辛,你不是上次和我要和蕾娜表白吗?难道你没做?” “!!!” 修雷诺赞的话顿时惊起了其他饶反应,连忙追问起来。 问的蕾娜脸色涨的通红,试图转移话题,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辛故意的,他却道: “我了,然后她亲了我一口就跑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表白成功。” “辛!” 蕾娜脱口而出一句,然后连忙捂嘴,但已经晚了,其他人听到这么有趣的乐子怎么能放过,纷纷出言揶揄起来。 陈无涯听着知觉同步里热闹的声音,只是笑了笑没有话,对于辛和蕾娜之间的发展,他也是乐见其成,但对于两人别扭的性格,他也算是了解,如今辛好不容易出击一次,可真不容易。 看向下方的岛,陈无涯道: “我去了。” 随后踏出直升机,笔直的坠落下去,速度极快,但握剑的手却没有半分颤动,身周浮现出一道淡淡的屏障,在落地的那一刻挡住了落地的冲击。 陈无涯踏在地面上,耳边的知觉同步传来声音。 “如何?” “没有发现异状,我打算深入丛林看看。” “好的,我们会随时给你援助。” 陈无涯没有话,走进树林之中,然而却看不到半点军团的痕迹,可内心的疑虑感却变得更加深。 忽然,陈无涯停下脚步,平静的道: “上校。”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接下来发生什么都别管我……#¥%” 知觉同步中断,传来的只有一阵杂音。 在指挥室中的蕾娜听到这种情况,脸色一变,连忙再次呼叫几声,但却只能传来一阵杂音,甚至是中断的声音。 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辛沉声问道: “上校,发生什么事了。” 蕾娜咬牙思考了一下后,将刚刚短暂的突变出来,众人神色一沉,虽然众人遭遇了多次苦战,也经历了几次突变,但是连陈无涯都来不及把话完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哪怕是知觉同步存在距离,也没有出现过完好无损便中断通讯的情况,一般会出现中断通讯只有使用者失去意识,或是超出距离,又或是主动切断,然而无论哪种,以陈无涯的实力都不应该…… 蕾娜思考了一会后,道: “有没有办法远距离观测。” “试过了,一旦接近目标范围千里时就会顿时失控并且断联,分析结果,那片区域的所在各项磁场发生混乱,任何电子设备进入其中都会彻底被摧毁。” “炮弹轰炸呢。” “没有用,同样是在边缘便爆炸,甚至是人体进入都会出现一定程度的坏死。” “电磁炮。” “同样无效,动能被磁场抵消,深入大致十里便失去了威能,只能凭借肉眼查看。” 蕾娜咬牙沉思,看来军团又开发了一种针对陈无涯的东西,可为什么这次的却如此强效。 辛突然神色一变刚要些什么时,指挥屏幕上突然出现视频会议,恩斯特眼神平静的道: “芙拉蒂蕾娜·米利杰上校,以及全第86机动打击群的各位,现在开始传达各国的会议决定。” 这情况让大家皱眉,一般来讲命令都是根据流程走的,像这种突然的命令还没有过,这让他们心头有些不安。 而辛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皱眉等着对方完。 “根据观测到的情报,所有能被发现的军团全数出动,各国面对的军团数量比之前上升数倍,各国面对的压力大增,考虑战力问题,调配第86打击群支援,取消军团指挥官无面者的斩首行动。” “怎么回事。” 蕾娜出声问道,而辛却代替恩斯特道: “上校,我感知到各国,不,全大陆上所有军团开始进击,目标指令……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各国有生力量。” “可是军团现在的实力已经做不到全线应对各国部队了啊。” “对,以现在军团的实力以及规模,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能够全方位压制各国了。” “那这项指令的意义有什么用,甚至还不如全力攻打一个国家来的有用。” “所以我是不惜一切代价。” 蕾娜听到后顿了一下,随后眼神一变,辛则是冷声道: “对,军团这次不会再撤退了,对方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目标来的,这是对方最后的反击,也可能是最后一战。” 辛也不明白为何会执行这种战略,这和曾经那种温水煮青蛙式的缓慢蚕食战术不同,如果还在战斗早期,军团使用这种战术,大陆各国还无法抵挡这种攻势。 然而战斗持续到现在,以军团的体量来,已经很难在摧垮任何一个国家了,或许会元气大伤,但对于已然覆灭的军团来讲又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了,全员回归,援助各国。” “……那无涯他……” “执行命令。” 蕾娜冷声道,其他人也是沉着脸,面色难看,但却依旧执行了她的命令,这段时间以来,大伙都已对蕾娜改观。 她不再是曾经那个会单纯真的哭哭啼啼的少女,而是能够冷静,甚至冷酷的发下某些命令,即便内容是让他人牺牲以达成目标,甚至需要牺牲的是辛,她也不会犹豫。 战争容不得犹豫,如果不能果断,那你就会被它无情的吞噬,不管是你在乎的,不在乎的,都会因此而去。 鲜血女王,或许她依旧真,然而鲜血和战火的洗礼,会让人不得不做出改变。 …… 第二百八十四章 结束 被击穿的黑色装甲深处,机械内脏被凄惨地撕裂,但是军团没有痛觉,所以它的身体不会再像生前临死时那样,感觉到任何痛苦。 从装甲的裂缝,以及好似一对长枪的炮身间隙,银色流体奈米机械渗出,变形成为无数的银蝶。 经过以高机动型进行的验证,牧羊人如今也追加了把串织中央处理系统的流体奈米机械拆解成蝶群,尝试逃往安全区域的永生化功能。 只是这项功能在面对陈无涯时根本没有半点用处,但用来应对其他人就足够了。 “啧!” 辛忍不住咂嘴。 电磁加速炮看样子是完成了它的职责,他的异能一如往常,听见电磁加速炮型的悲叹突然断绝。 虽然击溃过齐利亚这架电磁加速炮,然而军团已经不缺人脑了,对于电磁加速炮这样的强大火力,没理由就这么放弃,尤其是现在这种超规模反攻。 不过已经被大陆各国推进路线后,电磁加速炮也不再像曾经那般令人恐惧,至少已经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威慑大陆各国的首都。 “敌机陷入沉默,但是,各机继续提高戒备!敌机已完成第一发炮击!” 发出的警告,让知觉同步的另一头顿时紧张气氛高涨。 电磁加速炮型是已经击毁了没错,问题是辛的异能确实在那前一刻听见电磁加速炮型的悲叹轰然升高。机 械亡灵无生命的杀意,使得宿于电磁加速炮型的某个亡灵始终不忘扣下扳机的意志。 在知觉同步的另一头,蕾娜追问道: “电磁加速炮型有复活的征兆吗……” “没有,应该可以认定已经击毁。” 在曾经的战斗中也曾遇到过这种事,不过一般都被陈无涯追上去解决了,但这次陈无涯不在了以后,就只能靠他们来做了。 “收到,我会把你的判断与刚才的警告,一起向炮兵联队报告。” 蕾娜切断了联系,她还需要指挥其他部队一起抵抗,面对来袭的军团,众人将时隔了半年的压力悉数捡起,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替他们解决最危险的问题了。 “雷达有了反应!超高速炮弹,是磁轨炮!” “拿机动打击群当目标……?在这种状况下?故意这样做!” 刹那间。 到达此处的炮弹,在辛他们的高速铁路正上方,喷出猛烈的爆炸火焰与冲击波了。 奇怪的是,这次的炮弹不知为何连霰弹都不是,似乎就只是在最基本外壳内塞满高性能炸药的特殊炮弹,高性能炸药爆炸的冲击波确实够强烈,但即使属于轻量,女武神终究是机甲兵器。 若是非装甲民间车辆还另当别论,十几吨重的装甲兵器不可能被这点程度的冲击波轰飞,更别是身经百战的辛他们驾驶的机体。 百战的经验让他们避开了这次轰击,然而这奇怪的炮击让他们停了下来。 而这转瞬即逝的僵直似乎正是军团所期待的那样,也是军团不惜牺牲一架电磁炮也要等待的破绽。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被冲击波封住行动能力,无法洞察机先逃离祸害。 遮蔽星影,炮弹飞降。 然而炮弹飞至的方向却不是他们,而是在他们后方的防线上,正因为军团的大规模攻势不得不收缩战线,紧急撤湍部队以及护送的避难市民车辆。 “什……!” 大量的炮火轰击在人群车辆中,炸毁一辆又一辆,这种不惜越过前线部队,也要攻击后方的行为让在场所有人都不出话来。 比起其他各国,有一个新生的国家并没有强大的力量来维护国民,没错,就是重建以后的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 不论是曾经还是现在,唯一不同的仅在于,现在还能存活的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在经过联邦的帮助后,虽有愿意拿起武器保护自己的人,但同样有自甘堕落的存在。 若是之前还没什么,毕竟有着联邦救助,只是需要时间一点一点恢复,但在现在这种军团反攻的现在,各国的救助就停止了,联邦也不得不抽回援助的兵力以抵抗军团。 不过即便如此,联邦还是留下了一支部队,那就是辛他们的机动打击群以及一部分愿意留下帮助的联邦士兵。 当然,遵循着自愿原则,因此机动打击群内同样有并不愿意救助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人在,蕾娜因为那是她的国家,她必须留下,辛等人也是因为蕾娜而留下帮忙,可即便如此,在面对军团大军的时候,也是杯水车薪。 “求求你,救救我。” 辛和其他人即刻看穿伸出的手是自走地雷,连同本体直接踢飞……当然了,这种兵种本来就是用来钻这类场合与心理的漏洞。 透过资讯链掌握了状况的蕾娜,立即对所有部队提出警讯,经过瞬间的迟疑后,也用外部扬声器警告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士兵。 内容是不要随意接近伤患或尸体,听到有人求救时一律不可回应。 这种堪称残酷,甚至是放弃所有还可能存活救治的可能性的命令,从蕾娜的口中发出。 身为这个国家的国民的蕾娜,对着同胞发出即使看到受赡同胞也必须见死不救,以保护自身安全的指令。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如何。 炮声隆隆。 战场上,联邦的破坏之杖射出炮弹从侧面射穿了不可能没侦测到锁定,却执意继续攻击民众的重战车型。 身为以与自己同类的机甲兵器为假想敌的多脚战车,而且还是位于其中最高层级的重战车型,竟宁可忽视本来应该第一个对付的女武神跟破坏之杖。 执拗地猎捕对重战车型来无异于虫豸的渺人类。 以军团平常总是从威胁度较高的目标依次冷静、透彻而机械性地击毁敌机群的战术来看,现在的行动实在太过异常,毫无合理性可言。 辛看着这一幕不由得脱口一句: “不惜做到这种地步……” 不惜反抗军团的本能,也要杀死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民众的仇恨。 过去便过了86们放弃了复仇,是因为那种渺茫,且根本无法让那群白猪意识到自己的错的复仇,没有意义。 因为那群恶心的白猪也只会摆出一副悲壮的神情,令人作呕。 加之被地雷阵挡住退路,补给也被掌控,所以比起复仇,他们宁愿维系自己仅有的骄傲。 然而事情并不绝对,真的会是所有人都愿意维系骄傲也不复仇吗? 如果因为是86所以为了不被憎恨玷污自尊,所以放弃了复仇的话,那么只要不是86的话,就能够再次拾起复仇的怒火了吧。 “我要杀光你们。” 少女的嗓音如吟唱般,随意散播冻结如冰,却又滚热如火的激烈怨恨与杀意,作为她临死之前,最后的意志与话语。 是少年兵,甚至可能就是——86。 接着群聚于现场的重战车型牧羊人全机跟着咆哮,轰轰响起的低沉嘶吼与高亢叫唤,如急骤狂风般压倒夜晚的空气轰然雷动。 “我要赶尽杀绝。” “我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我要报仇。” “把那些白猪……” “向你们复仇……” “让你们后悔。” “踩死你们这些虫子。” 怨恨之音响彻战场,辛等人看着这一幕,被这份怨恨这份情绪给深深震撼,连忙捂住耳朵,明知没有意义,但是不这么做。 因为他们同样也会憎恨那群人,所以怕自己陷入这无穷的怨恨之中,成为其中的一员。 也正因此,似乎军团之前的诡异举动都能理解了,他们这支军团的目的很简单,将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一切从这个大陆上抹去。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抹除。 一架重战车型一声不响地从正面走出队伍,用耳熟的低沉男声静静地喟叹: “为你们,报仇……” 听到这个声音,辛瞪大了双眼,莱登他们也跟着倒吸一口气。 这是…… “阿尔德雷希多中尉。” 还记得,在那个第一战区先锋战队队舍的随军人员,破锣嗓门大得跟战车炮似的,很爱念人,用墨镜隐藏银色双眸的老整备班长。 明明是个白系种,最后却在当初军团攻破铁幕前,为帘时的86们,举起武器抵抗军团,让当时的先锋战队成员逃走而牺牲了自己。 辛他们本以为雷夫大叔已然战死,但没想到却在今日,兵戎相见。 在杂乱交错的声音中,瑞图惊愕地呻吟了。 “你明明……还叫我们快逃……” 瑞图是最后一个跟阿尔德雷希多到话的人。
当军团发动的大规模攻势来袭,他:“你们快逃。逃去哪里都行,总之一定要活下来。”送走了瑞图与其他86。 瑞图最后看到的,是他与整备组员背起轻兵器留在基地应战的背影,是他在大群军团当前却无意逃跑,简直像是甘心受罚般前去赴死的背影。 他他们已经对太多被送进先锋战队的少年兵见死不救,如今再也无处可去,所以只能如此,就好像作茧自缚一样。 就好像自愿永远担任守墓人,守候死了也没有墓碑的先锋战队无数死者。 对,明明选择坚持自我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却…… 辛咬紧了牙关。 “我那时候明明告诉过你,没有军团在找你。” 眼前恍惚浮现曾经雷夫大叔偷偷找他,让他确认是否有一对母女,怀着恨意想要杀死他。 明明他的家人不再受困于战场,但他自己却…… 辛推进机体,冲向了雷夫阿尔德雷希多。 而远处的战场上,其他饶斗志起伏不定,因为他们都看出来了,攻向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军团,是为了复仇。 “各位人员,为什么在发呆!难民疏散工作还没做完。” 听到蕾娜的话,众人再次打起精神攻向对方。 军团无视抵挡在前的部队,继续追杀着那些白系种,不论男女老幼,皆杀。 一架重战车型将准星对准了抱着可能是妹妹的少女逃跑的少年背部。 看到这一幕的可蕾娜突然怒了,立刻开枪,将原本曾是86如今却变成军团的敌机轰杀,可蕾娜让降落在它的面前,介入少年少女与重战车型之间。 挺身保护了本是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出身的白系种少年少女,少年抱着自己幼的妹妹,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一幕。 “八六……” “对!” 可蕾娜用外部扬声器吼了回去。其间视线继续紧盯重战车型。 “你是她哥哥吧?……快带着她逃走!” 少年呆愣了一下,忍住想要哭泣的情绪,道: “对不起,谢谢……!” 接着就抱着年幼的妹妹往前跑。 可蕾娜用眼角余光看着他跑走,把准星对准重战车型,她能够听到敌机牧羊饶怨恨之声,深呼一口气,她能明白,也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然而…… “你不可以做出同样的行为。” 不可以开枪射杀想保护年幼妹妹的哥哥,不可以践踏还没有力量抵抗的幼孩童,原为86的你不可以做出跟白猪同样的行径,本为被害者的你又怎么可以成为加害者,至少不应该将这些仇恨倾泻在无辜的儿童之上,因为那曾是他们过去的经历啊…… 其他人也因为见到某些状况,再次点燃了斗志,他们并不想保护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人,但他们不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无数人再次对着军团发动攻势,前仆后继的拦下那群军团,牺牲的数量快速上升。 蕾娜看着这片景象咬牙切齿。 必须减少死亡人数,但更重要的是,为了不让人员继续牺牲…… “得想想办法……极光战队,你们能去诱导民众吗?准许适度使用武力威胁,请让民众前往第三工厂,到我传给你的地点找个暗处待命。” “收到。” “不,蕾娜敌方的援军来了,没有余力让军士长他们去诱导民众。” 辛将雷夫大叔击败后,通过异能感知到大量的军团在向此处逼近,如今已经不知战斗了多久了,然而依旧没能看见结束的曙光。 军团不知疲倦,不管损伤,持续不断的奔赴战场,他们哪怕一路奋战,也只能在军团毫不隐瞒的军团海下节节败退。 其他各国的应对状况如何,他们已经没办法知道了,简直就像再次回到曾经一样,那种下只有他们在孤零零的奋战一般。 不过辛能够感觉到,其他各国的战线似乎正在好转,因为有一大部分的军团攻向这里,而原因辛似乎只能苦笑一下。 现在的军团真的还能算是机械吗,简直就像一个为了复仇而诞生的族群,曾经齐亚德帝国设置在军团核心中的指令,也开始出现了偏差。 根据曾经得到的消息来看,军团内部甚至开始出现了绕开核心指令的存在,也许军团打算取代人类吧。 “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国民的避难支援任务到此结束,包含救援派遣军及机动打击群在内,全防卫部队现在开始撤退!” 蕾娜咬着嘴唇发出这道指令,不能让抵抗军团的有生力量倒在这里,后方还有更多人需要保护。 然而即便是理性告诉她,这样的选择没错,但她依旧非常痛苦,嘴唇不知何时被咬出血,握着拳的手放在指挥台上,似要将指甲嵌入肉郑 辛听到蕾娜的声音后,沉默了一会后道: “收到。” “……” 沉默回荡在知觉同步之中,没有人话,然而就在这时,辛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看向某处。 远处,一道贯穿地的剑光划过云霄,原本不断前进的军团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混乱起来,原本怨恨之意冲的呢喃声也开始变得混杂。 ……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拦我等复仇】 “……” 【为什么要阻止我们】 “……” 【为什么?为什么?】 “……” 【为何你要袒护那群白猪,为何你这样的人也要阻止我们】 “……” 【明明你只要看着就好,为何还要出手,明明没有你我们就能成功】 “……” 【将自己的一切推卸给其他人承受,自己却满足于虚假的和平之中堕落沉沦,这样的白猪有什么资格被拯救】 “……” 【满不在乎的看着其他人牺牲拯救自己,把这当成理所当然的白猪,就应该从这个大陆,从这个世界上全部消失,不管男女老幼,全都该死!残酷的、愚蠢的、肮脏的白猪就该去死!杀杀杀,杀光世上的一切人类,杀光所有,死在由你们制造的武器下有什么不好,这是你们应得的,应得的!!!】 “……” 【我要撕碎你们,无论是城盛躯体、家人、朋友、心灵与骄傲统统不留,绝对饶不了你们,让你们尝尝同样的滋味,受到更凄惨的惩罚,直到我满意,毁了你们,撕成碎片,报仇,去死吧,饶不了你们,把我的家人还给我,都是那些家伙害的,那些家伙才该去死,杀了他们消我心头之恨,大家都去死吧吗,你会后悔的,复仇!!!】 “……” 陈无涯脸色苍白的站在一个幽蓝色的空间中,一只手臂消失不见,但却不见血液留下,心脏处的部位也被轰穿,能够透过空洞看向身后的场景,体内的五脏六腑也被震碎。 嘴角留下血渍已经干涸,看着自己眼前的光球,光球上不断出现一张张脸,或男或女皆是年轻的人,一张张脸上充满着痛苦与怨恨,不断吐出恶意与怨恨的声音,似要将人一起带往地府。 手中的剑停在光球前毫厘的位置,只要轻轻一刺,锋利无比的无涯剑便能瞬间贯穿对方。 然而他却停住了,他无法刺下这一剑,明明他只要轻轻一刺,就能将这个世界持续多年的军团给停止运作。 那一声声怨毒之声冲入他的大脑,他只是默默忍受下来,他不出抱歉的话语,也没办法抚慰他们已然破碎的一牵 对方的是错的吗?努力奋战的其他人就是错的吗?他自己也是个复仇者,如今却成了阻止其他人复仇的存在。 陈无涯眼前恍惚,握剑的手却没有动摇。 罪魁祸首是谁?这场战争的胜者是谁? 凶手是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国民吗?是那群白系种吗?可如果没有军团的诞生,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也许依旧维持着和平的景象。 是开发出军团的齐亚德帝国吗?可它是最早便覆灭在自己的武器之下的国家。 战争带走了一切,这场战争的结果……或许没有胜者,所有人都是输家。 剑,贯穿了光球。 怨恨之音慢慢消失,然而在消失之前,留下了一句诡异无比的话。 【只要……还在,我们还会回来】 光球消散开来,幽蓝色的空间像是囚笼,可惜不知囚徒是谁。 陈无涯收剑入鞘,剑擦过鞘的声音,成为这道囚笼中仅存的回响,他扯了一下风衣,将自己空荡荡的心脏处遮挡住。 沉默的站了片刻后,转身离开。 第二百八十五章 离别之日 看着混乱的军团,辛抓住了破绽,通过知觉同步向着指挥车里的蕾娜道: “蕾娜,敌军高阶指挥官全部消失了,现在的军团内已经没有牧羊人了。” “!怎么回事,辛。” “应该是无涯做的,现在没那么多时间浪费了,好不容易出现破绽,等军团恢复过来就麻烦了。” “我知道了,现在我就通知全军反击。” 蕾娜没有多,挂断了知觉同步。 辛驾驶女武神轰出一炮打在不动弹的军团身上,对方也没有丝毫动作,就像是系统宕机一般。 “果然……” 辛和其他人道: “大家,现在全大陆规模的军团入侵已经陷入宕机无法反抗,趁这个时候,能消灭多少就消灭多少。” “收到。” 众人直接冲向无法反击的军团中,无法反抗的军团就像靶子一样,只需要对准发射便能成功。 大规模的弹幕,顷刻便来,直接将挡在他们路上的军团给全数歼灭,而如此大规模的轰炸也没有激起军团的动作,更让大家振奋。 众人像是把之前被压制的怒气悉数转化为战力,排山倒海般的将战线推了回去。 而在军团宕机的同一时间,各国发现被封闭的信号恢复,通过相互之间的情报沟通,确定了军团此刻的停机不是陷阱,于是各国将蓄谋已久的火力全部压上。 这是持续了十年以上的战火的反弹,这十年来,多少人妻离子散,多少国家被迫采取毁灭人性的指令,就为了对抗没有人类感情的军团。 如今,大家终于能够见到黎明的曙光了。 联邦总司令指挥室中,恩斯特一身联邦军服,神情严肃的坐在位置上,旁边各个参谋团的成员相继发出指示。 联邦作为被这一次全规模入侵中,少数能够维持战线僵持的国家,在如今打破平衡后,一下便以其他国家无法企及的速度推进。 甚至重新联系上了本来失去联络的辛他们以及联邦的救援部队。 战斗持续了不知多久,军团似乎有着重新启动的迹象,然而比之之前,此刻的规模已经难以构成威胁了。 各国派遣部队日夜兼程,没有一个国家打算趁这个时候停止行动,因为他们不知道,这样的奇迹还能持续多久。 军团宕机后第五,军团恢复了意识,这种情况让各国有些措手不及,连忙停下攻势,警惕戒备的等待着军团的行动。 辛和大伙也是全神贯注的戒备着军团,在军团复苏的迹象产生时,辛就将自己感知到的情况通知了联邦,而后联邦再与其他各国联系。 然而军团复苏后,辛却没有听到那些如同亡灵的声音了,就像是军团被重置了一般,静静的呆立不动。 若非能够看到军团如同眼睛的光学探测仪开启了,大伙还以为军团依旧是宕机状态。 就这么对峙了半,双方都没有开火,但似乎都在等着大战的出现,坐在机体中的人,坐在战车中的人,坐在指挥室中的人,所有人都是紧张的没能出一句话。 “已经没事了。” 所有战斗部队的耳麦传出一道声音,随后有着屏幕的一些机体或是指挥室内,弹出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看到这个人后,都有些惊讶。 有些人见过,但有些人只是听过,然而对方却在战斗打响前消失不见,本来以为是被军团的陷阱给杀害了,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怎么回事,无涯中尉。”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问道,这是一位其他国家的将军,此前只是听过陈无涯的名字,今才算是正式一见。 “你们现在看到的军团,是已被重置后的军团了,可以理解为它们是刚刚研发出来,没有被任何人设置命令的,纯粹的武器。” 到最后五个字的时候,陈无涯的表情变得若有深意起来,但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变化,让人摸不准他的意思。 各国的一些反应快的人似乎已经明白什么了,眼里有些动摇,随后变得复杂,即有些终于结束的开心,又有些难以言的戒备。 他们在戒备谁呢?陈无涯?还是军团?又或是…… 没有人话,也没有人发出意见,在这一刻,仿佛所有人都被按下了静音键,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呆在驾驶舱内的大家,对于这种如死寂一般的寂静感到有些难受,皱眉调整了下位置,像是感觉座椅有些不适合自己的样子。 辛则是闭眼不发一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既然如此,无涯中尉,还请你帮忙销毁所有军团。” 这时一个声音传出,是一个女声,蕾娜神情认真的出这些话,听到这个发言,辛和大家都笑了一下,陈无涯似乎也笑了一下,但却非常微,那张脸上依旧平静如水,然而各国的一些掌权者神情似乎却变得有些不太对。 有些人则是道: “芙拉蒂蕾娜米利杰上校,对于军团的状况,各国尚未进行准确的分析,如何可以下这种判断,万一无涯中尉分析错误,或者,这又是军团的陷阱怎么办,我提议各国继续推进战线,并且组建专门的调查部门对军团进行研究。” “我支持这项提案,现在还不能确定军团就一定安全了,我们需要合理的分析来支撑,不能再让军团祸害大陆了。” “但我认为芙拉蒂蕾娜米利杰上校的提议可以接受,既然军团已经没有了攻击性,那么最稳妥的方式就是销毁掉它。” “但这只是无涯中尉的一面之词,我们承认无涯中尉的实力强大,但在这种科学分析上可不一定就比得过各国的科学家。” “所以我们更应该直接销毁,免得多生祸端。” 一时间,各国高层的讨论之声不绝于耳,互相开始辩驳着各种提议,看着这样情况的各国,蕾娜神情复杂,咬着嘴唇不话。 现在的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基本算是名存实亡,加之之前传扬出去的她们所做的事情后,基本是没什么话语权的。 一旁的葛蕾蒂拍了拍她的肩膀道: “看多了就习惯了,军团虽然可怕,但人心也未必单纯。” “我知道的。” 蕾娜没有多,辛则是打开知觉同步,默默安慰着对方。 讨论了许久,依旧没有一个合适的方案,看着这样情况的会议,陈无涯感觉有些无聊,正准备关掉时,恩斯特忽然道: “无涯,你想怎么做。” 听到恩斯特的话,各国高层忽然话语一滞,现在军团已经没有威胁的话,那么陈无涯这位人类最强者的意见,才是影响的关键,甚至…… 一些人若有所思起来,但都是等待着对方的回答,陈无涯见状看了眼恩斯特,恩斯特目光平静,甚至在刚刚各国激烈的讨论时,也没有发表过一句话,而联邦的其他人也同样没有人发言。 陈无涯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一下摇摇头道:
“执行命令啊。” 着便挂断了通讯,各国高层都有些疑惑,不知道他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命令,不是还没讨论出结果吗?而唯独联邦内的几人笑了一下,恩斯特也是松了口气似的笑着,却没有一个人什么。 陈无涯挂断后,看着各国部队停止进攻,驻扎在远处,气氛也没有了之前奋战时的和谐。 他忽然有些明白,明白那光球最后的那段话的含义,没有话,只是将腰间的剑拔出,看着静立不动的军团。 …… 战争结束了,这则消息的传出,让大陆上所有的百姓们振奋起来,大街上欢欣鼓舞、兴高采烈的行人摩肩接踵,显得如同过节一般好不热闹。 “战争结束了啊。” “是啊。” “……怎么感觉有些不太敢相信啊。” “同福” “但是看着这样的场面,应该也能明白了吧。” 大伙坐在广场上,看着跑来跑去的孩童,和陪伴在孩童身边一脸幸福而安宁的大人,一种真正感到和平降临的情绪出现在众人心间。 大伙不知道该什么,他们真的想清楚自己该去做些什么了吗,或许有,又或许没樱 但不论怎样,大伙也要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不过有一个人似乎已经不用管了,众人看向远处辛牵着蕾娜的手,走在各个店铺里,如同约会一样的场面。 让不少人眼里喷火,比起思考未来,他们这群十七八岁的少年们,更想先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啊。 “真好啊辛,上校总算是答应了他的表白,不容易啊。” “回来,他们能够一直磨到战争结束才确定关系这件事,才更让我费解好吗。” “就是,如果换成是我,上校现在就应该在带孩子了。” “……悠人,你知道怎么生孩子吗,就在这乱吹。” 悠人脸涨的通红,被赛欧噎的不出话来,其他几个男生也是幸灾乐祸,一旁的戴亚对着安琪一脸温柔的道: “安琪……” “如果你敢乱话,我就扁你哦,戴亚君。” 安琪温柔的脸上浮现起有些害怕的笑容,让戴亚打消了想要的话,一咽口水。 “但是……” 安琪一撩头发站起身,牵起戴亚的手道: “今就先算了,走吧。” “走?去哪?” “当然是约会了。” 安琪一拉,将被震住的戴亚直接拉走,而戴亚也是傻乎乎的笑着跟了上去。 “戴亚笑得好傻哦。” “可恶啊,为什么连戴亚都樱” “这点才不奇怪吧,毕竟安琪和戴亚之间也经历了那么多。” “决定了,我也要找一个心仪的女生。” 似乎是被连续两个同伴的感情生活给感染了一般,一群少年忽然露出了除战场之外的坚定意志,而看到这样子的同伴,几名女生先是摇头无奈,但很快便坚定下来。 安琪的举动给了她们很大的冲击,她们也要开始试着去做出决定了,而后几名女生们纷纷走到几个男生面前,脸色哪怕是红的,也鼓足了勇气拉走对方。 很快,同伴们突然成双成对的离开,极大的刺激了留下来的几人。 “不,为什么就剩我们了,难道我们这么没有魅力吗。” “我不信,一定是戴亚的霉运传染给了我。” “但是戴亚是第一个离开的欸。” “唔……” 剩下的人如遭雷击,如同被击溃了一般,丧失了斗志一蹶不振,忽然有人似乎想起什么,一拍手道: “对了,可蕾娜,可蕾娜不是还没选吗,既然辛注定了会和上校走一起,那暗恋辛的可蕾娜不就有机会了吗。” “你的对,想来可蕾娜已经放下辛了,那么……” “你们几个想的太晚了,当时可蕾娜放下辛后,可是有不少军官找到她哦。” 陈无涯平静的补了一句,让剩下的几个家伙顿时一激灵,连忙跑了出去,看着火急火燎的大伙这样,陈无涯也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不知不觉中,原本人数不少的大伙,如今就只剩下他和凯耶还在广场上了,陈无涯忽然感到有些头疼。 “你身体怎么样了。” 陈无涯顿了一下,凯耶有些无奈的道: “你可别什么我怎么知道的话,只要不傻,看你面相我都知道了啊,你现在的脸色可算不上多好,想来之前你让我们不用管你,是因为发现自己躲不开了吧,现在看来,军团真的专门针对你设了一个绝杀的陷阱啊,不过你现在还在,明还是你更技高一筹,但想来也受了不少伤吧。” “算是吧,准确来讲我已经死了。” “什……” 凯耶有些震惊,陈无涯摇摇头微微掀开自己的风衣,让凯耶看到那被贯穿聊空洞,凯耶有些伤心的捂住嘴。 “不用在意,如果是以前我应该已经离去了,能够坚持到现在我已经很满意了。” “你要走了吗……” “无面者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上校的父亲,但这件事就不用和上校了,军团已经消失了,但战争未必就会停止,不过至少你们的战争已经结束了,日后想做什么都可以,恩斯特可以信任,至于其他的联邦高层就看你们的想法了。” “都这种时候了,就不要总是只为我们想了,你也在乎一下自己啊,你的妻子看到你这样难道就会开心吗。” “……不必为我担心,我这个伤势回去后就能好转,当初来到联邦时,本来借着那一个月给你们准备了礼物,但后来大家选择从军后,我就暂时把这件事忘了,不过现在也不迟,在我的房间里,有一些礼盒,里面有我给你们的礼物,放心,不是什么贵重的礼物,等你回去以后帮我给大家吧,咳咳。” 陈无涯着着,脸上突然浮现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如同回光返照一般。 凯耶看着这样的陈无涯,心里的情绪变得更加复杂,闷声道: “为什么和我这些,为什么你要离开的事情不和大家。” “离别容易弄得太伤感,大家还是高高兴心比较好,本来我只想自己一个人默默离开,但你却留下来了,所以我就只能和你了。” “……你…还会回来吗?” 听到这话,陈无涯深呼一口气,随后笑着道: “有缘自会再见,你们的未来在向你们招手,而我的路途还在继续,希望我们彼此在抵达路的末端时,都不会后悔。” 陈无涯站起身,身形笔直的如同一柄不朽的神剑,凯耶将这一幕铭记在心。 “我走了。” 陈无涯转身向着远处的人群走去,凯耶看着他的背影淹没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第二百八十六章 提升 空无一物的空间中,陈无涯的身影陡然浮现,其眉头紧皱,过了好一会才松了下来。 【检测已离开,界伤消失】 看着玄书录弹出的提示,陈无涯轻吐一口气,他的猜想果然没错,看来世界真的又插手了,只是比起在落第中的情况,这个世界的反击方式却不同。 不是主动出击,而是从旁辅助,这也难怪当时那一击他无法避开。 【是否花费两点能量点恢复】 是。 随后陈无涯便感受到一股巨大而又温和的能量游走于全身,最后汇聚在心脏处不断修复,五脏六腑加上断去的臂膀,全部都恢复过来。 酥麻的感觉传来,陈无涯细细感受着这股能量的特殊之处,然而他还没完全体会完便已经结束。 身体恢复了巅峰状态,陈无涯活动了下,感觉没有问题后便不再去想。 【有未选择奖励等待领取】 【你扭转了先锋战队中12个人必死的命运】 【奖励:命阅节点】 【你提前结束了战争,并扭转了大部分饶轨迹】 【奖励:清心玉佩】 【你亲自见证了辛耶诺赞与芙拉蒂蕾娜米利杰的第一次相见】 【奖励:能量点+5】 【你挽救下了本该消失的修雷诺赞与齐利亚诺赞】 【奖励:机甲……检测奖励内容与录主不符,转换汁…转换完成,剑典——御剑篇】 陈无涯稍稍有些惊讶,这次的玄书录倒是挺大方的,毕竟以往奖励的大多都是能量点,要么就是技能提升或是技能,很少出现物品类奖励。 而他至今的物品类奖励要算的话,就只有破碎聊暗夜行者了。 如今却一次性来了三个物品,反倒是能量点的收获只有五点,这样的话,根本不够加给剑宗这个技能了。 陈无涯想了想,暂时先看看那几个奖励的物品究竟是什么吧。 【命阅节点】 【效果:能够阅读一次任意世界的发展流程以及重要转折点】 【提示一:当你阅读命运后,便已代表了结局,越是理解命运,便越是被命运所操控】 【提示二:世间生灵的命运并非注定,但当你试图玩弄命运时,则必被命运玩弄】 【提示三:自以为是的先知,往往也在命阅引导挚 【提示四:不要将自己的一切怪罪在命运上】 【提示五:你以为你看到的真的就是命运吗?】 【此为五位使用命阅节点这项道具后,所给予的提示,你为第六位】 陈无涯看着弹出来的提示,稍稍有些愣神,随后看着自己手上的玻璃球,刚拿到时,一眼看去只觉得普通,甚至是平平无奇。 然而现在看去,却觉得璀璨耀眼,包罗万象,摸上去的手感像是富有弹性的弹球,可现在的触感又有一种金属的坚硬。 “奇怪的东西。” 虽是这么着,但他也能看出这个东西的强大,这等于是提前将事情发生的原因、过程、结果都告诉你了,如果不傻都能够对其做出改变。 这能够极大让他避免于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各种情况,甚至遇到某些事情后,能够提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在哪,目的为何,原因为何。 全能不一定全知,但全知近乎全能。 然而那些提示又让他有些迟疑,这些提示并不难理解,举个简单的例子,他看到了他接下来前往的,某个世界所有的发展轨迹,包括会出现哪些人哪些事。 假设这些便是命阅话,那他来之后如果对某些事进行了改变,那所衍生出来的结果,还是他看见的命运吗,可如果已经与他看见的命运不同了,那他看见的还算是命运吗? 可如果依旧不变,那他看见这些命阅意义又在哪? 陈无涯沉默了下来,其实到了今,陈无涯也能察觉到,自己经历的那一个个世界,也是有着某些本来决定好的结果。 而也是他改变了这些情况,所以玄书录才会给与他奖励,可问题在于,他并不了解原本世界的结果是什么,过程是怎么样的,他只是被动的改变了事情的发生。 即便是这样,他也受到了世界的针对…… 等等,不对,似乎有哪里忽视了,陈无涯暗暗沉思起来,如果因为改变了世界的某些既定的路线后,就会被世界针对的话。 那为什么他实力弱的时候却能安然度过,反而是他实力强大后,世界的针对出现了实质化的改变。 陈无涯忽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他晋升第四阶后,给了这样一句话。 你可在停留世界一年后,主动选择回归或继续停留,时间不限,但请注意,停留时间超过三年后,停留越久便会出现相应影响,影响效果不可知。 可是在晋级第四阶前,他在一个世界只能待三年就必须离开,那么重点就是这个三,为什么是三?三这个数字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唯一有些含义的,就比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这句话了…… 脑海里的思绪纷杂,陈无涯凝起剑意将这些不断出现的思绪给斩去,想再多也无用,既然心存忌惮,那就不用在未知的情况了。 陈无涯想了想,虽阅读命运这件事挺让人心动的,而且对他也有不的受益,但细细想来,似乎对他来讲不是什么值得提防甚至戒备的东西。 不管命运如何,只要他愿意,自然是以手中之剑来开拓,如果连自己的选择都不相信了,那不管是否有命运操弄,结果也是一样的。 陈无涯直接使用了命阅节点,他没有选择用在下一个世界,而是选择过去经历的某个世界。 圆球发出耀眼的光芒,随后像是睁开眼睛一般,圆球从中间分开,化作一个屏幕,显示出了各种景象。 看着这熟悉的场景,陈无涯露出一丝怀念,再看到某个人时,眼里更是流露出深深的思念,默默的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戒指。 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熟悉的经历,时间不知已过去了多久,那屏幕里面的人依旧风姿绰约,温婉动人,而来相见的伙伴们却已经渐露白发,不复当年。 时光飞逝,曾经还有些热闹的环境,渐渐变得孤独起来,来的人越来越少了,而那人却依旧在那里等着,脸上仿佛看不出时间的痕迹。 后面来的人已经彻底变成白发,脸上也充满了各种老年斑纹,除了一个依旧年轻帅气的男人,男人气质稳重且充满压迫感,但眉宇之间依旧能看到那位爽朗的少年。 可他似乎不爱笑了,笑容也没有以前那般纯粹了,就好似经历了很多,比起其他同伴,他并没有什么衰老的痕迹,他搀扶着一个年老的女性,脸上见不到太多情绪。 这次只来了两个人,那位坐在木屋中的女子没有什么,只是眼里偶尔会流露出些许伤福 三个人坐在一起,看着远处繁荣的景象,怀念起曾经的日子,两位依旧年轻的人听着一位老者诉着过去,时不时的回上几句,让那位老者笑起来。 没有人会把这三人认为是同一个时期的人,偶尔路过的人看过去,也只当是子孙辈的人为老人尽孝。 时光再次流淌而过,来的人只有那位男子一个了,女子看着对方没有话,但男子却开口道: “你还在等无涯哥吗?” “我答应过他,他也答应过我。” “是吗……” 男子沉默了一会,随后看着远处的空,脸上不知是何情绪,女子见他许久没有话,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垂眸没有让人看见她眼里的情绪,平静的道: “你也要走了吗。” 男子听见女子的话后,顿了一下,随后像是在叙述什么似的道: “当初无涯哥教了我很多东西,也是因为那些我才能够活到现在,修练剑经后的内气,能够帮我延寿,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的寿命有多久,但我还能感觉到,我的身体状态依旧是巅峰甚至还在向上,如果是当年的艾斯德斯的话,我也能轻松击败她。 了解到这一点后,我曾懈怠了一段时间,毕竟已经没有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情出现了,可是后来大哥知道后斥责了我一顿,我才重新捡起修校 无涯哥当初夸我资质不错,我未来必然有很大的成就,而修习了这么久剑经以后,我也能够体会到这一点。 这些年来,我找了很多人,传授他们修练,但结果并没有想象那般好,我也才意识到自己的资质到底如何。 修练了这么久,想必我还能活很久吧……也许等无涯哥回来后,我还能陪他喝点酒,聊聊。” 男子似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脸上带着些许笑意。 “差点忘了,无涯哥不会喝酒,当初差点就醉了,哈哈哈哈。” 男子笑得很开心,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眼里已被泪水打湿了,但他却像是看见什么一般,笑意更深了几分,旁边的女子没有话。 男子不知笑了多久,笑声渐渐消失,随后再次陷入沉默,过了一会深呼吸平缓了下心情,随后道: “前几年,boss走了,拉伯克走了,大哥也走了,须桑身为帝具,本来还能等很久的,但他也放弃了存续离开了,雷欧奈、玛茵、希尔也走了,前几赤瞳也走了。 大家都走了啊……我还要多久呢?” 男子摇摇头,女子神色也有些复杂起来,似是被勾起了回忆。 男子伸手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木桌上,看着这个盒子道:
“这里有我全身的内气,经过帝国科技的研发,虽然浪费了一些,但保存的还算完整,能够把里面的能量完美的传递给其他人。 当初无涯哥离开时虽然帮你延续了些寿命,但因为使用帝具的原因,无法再修习内气了,原本研究帝具的举措很早就开始了,但直到最近才出成果,可惜……” 男子停顿了一下,随后道: “使用完以后,就可以修行剑经了,我想,无涯哥肯定把这个交给你了,我就不了,帝国研究了这么久,研究出来的功法也没有一个能追上无涯哥的。 有了内气的加持,你应该能够活更久,或许就能等到无涯哥回来了……如果见到他,帮我和他一句,塔兹米没办法陪你喝一杯了。” 塔兹米笑了一下,随后看着女子叹了口气,低声了句: “对不起。赤瞳她们临走时还让我多陪陪你,但……” 女子摇摇头。 “这是你的选择,我和无涯都会支持你的。” “是吗……谢谢。” 男子离开了,女子也不再话,只是坐在木屋中眺望着远方,等一个不知会不会归来的人。 没有人再来了,女子越来越孤独,相熟的人全都离开,徒留她一个人。 鬓边渐渐泛起白发,女子看着镜中的自己,将那个盒子打开,里面有一只针筒,她拿起对着自己的手臂打下去。 画面一转,变成了他不认识的人,开始经历一些陌生的事情,陈无涯有些慌乱,伸手想要抹去这些,他想要知道的不是这个。 很快他看的视角变了,一个依旧眼熟的木屋伫立在哪,陈无涯刚要放松,紧接着木屋打开,一个白发苍苍佝偻着身体的老人走了出来,时不时的还咳嗽两声。 见状,陈无涯脸色一僵,死死的盯着那人,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不是有内气能够延寿吗,为何还会这样。 变成这样只有一种可能,而那种可能让他不敢去想甚至害怕去想,没有丝毫致命伤,变成今这副模样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寿命已到了内气可以提供的极限了,内气能延寿多久他也不知道,但绝对不是只有一两百年,而旁边却没有他的存在,这就代表他百年都没能回去。 想到这,他心乱如麻,眼前各种景象也被无视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段话,陈无涯抬头看去,只见那名老人躺在床上,旁边只有一个青年默默低头站在一旁,似是在伤福 老人手上握着把木剑,木剑似乎不知被擦拭过多少次,已经光滑到快要看不出是剑的模样了。 老人握着木剑,脸上却浮现着幸福的笑容,只是那笑容多少有些遗憾的意味,张嘴了些什么,但却发不出声,可看嘴型,陈无涯却能分辨出来几个字。 “我失约了。” 陈无涯流出血泪,手放在心脏处死死的攥住衣服,嘴角流出血,体内的内气暴走,此刻的他已经忘却了一切,眼前的世界开始染红,跪倒在地,失约的明明是他,明明是他啊。 “在我很的时候,我就已经见过切尔茜奶奶了,听她活了很久,是个妖怪,可是我见过她,她就是一个很普通,很慈祥的老奶奶,听她年轻时就在等谁,可是等到现在他都没来,那个家伙害的切尔茜奶奶终身未嫁,孤独终老,临死前却连面都没有见上,那种渣滓最好是死了,否则,我定要让那家伙碎尸万段。” 这些话传入陈无涯的耳中,似在不断地折磨他,拷问他的内心。 【警告,经检测,录主的魔性已上升至一半,平衡已被打破,请做好准……】 【命运受到扰动】 【命运开始干涉】 【命运被斩断,此命运无法出现】 【命运恢复】 【魔性已被压制】 陈无涯站起身,眼神恢复清明,抬手擦去嘴角而眼角的血渍,深呼一口气,体内暴走的内气恢复平静。 刚刚那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到他真的认为那就是未来,是注定的未来,甚至内心产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暴虐的情感,一种想要抹去一切的冲动。 所以,他差点就被魔性吞噬了,而他之所以能够恢复过来,也是因为这种情绪。 如果这就是那该死的未来,那就斩断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只是觉得该挥剑了,然后播放的东西就没了。 陈无涯看着眼前变成两半的圆球,不仅有些后怕,但随即便是有些沉默,忽然想起了使用前的那五项提示。 又想起了刚刚看见的一切,光是想想心就有些疼,命运这东西,哪怕只是看看都令人觉得残酷。 陈无涯沉默良久,随后眼神愈发坚定,挥剑就好,若是不爽,若是不喜,那便挥剑吧,对展示出来的命运不愿接受,那便挥剑吧,用尽自己的一切开辟一条想要的路,他还有时间,一切还未定,就这么认输可就太愚蠢了。 绝对的意志面前,就连命运也要俯首。 思及此处,陈无涯整个人像是获得了蜕变,心脏噗通噗通的跳起来,腰间的无涯剑也隐隐颤动,似要剑响于诸万界。 陈无涯略有些惊讶,等待了一会,然而却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异象,看向腰间的剑时,也没有看到颤动的迹象。 是错觉吗? 陈无涯觉得不太可能,可要具体是什么,他也不出来,只能将之压在心底。 忽然,玄书录出现一个提示。 【你已使用完命阅节点,获得一枚命运金币,你作为第六位使用者,是否为后来者留下提示】 见状,一枚金币落在了他的手上,陈无涯疑惑的看着这枚金币,把玩了一会后,发现玄书录也没有给个提示或是介绍,这么一看感觉就像是普通的金币。 陈无涯拿捏不准,把它放进储物空间中,看着是否为后来者留下提示这里,沉思了一会后写下: 【不要试图向命运寻求答案,那不是你的路,路在脚下,而未来在剑上】 写完这则提示后,玄书录的提示便消失了。 现在还没有出现玄书录找到的世界,看来还有时间,于是他便看向另一个物品。 【清心玉佩】 【效果:清澈心神,稳定意志】 看了一眼无法明白具体如何,于是他将玉佩系挂在腰带上,起来,现代社会没人在身上佩戴玉了,虽以前也只有贵族才会佩玉,平民是不会佩的,但现代社会不管有钱还是有权都不会佩玉了,顶多在脖子上挂一个玉像,和佩在腰间的玉完全不同。 陈无涯佩戴上后,感觉神清气爽,一切负面情绪都被排除,甚至连他的神性与魔性都被压制住了。 陈无涯略微一喜,对于神魔二性他也有些苦恼,只是不知该怎么解决,如今有这枚玉佩,倒是轻松了不少,而且能够给他更多时间去寻找解决的办法。 了解了玉佩的效果后,陈无涯便开始准备给能力加点,他也算想到该把五点能量点加在哪里了。 【姓名:陈无涯】 【身份:】 【年龄:30岁】 【职业:剑客】 【当前世界:】 【当前阶位:四阶】 【内气:可附着于任何事物上以提升性能,可用于治疗,攻击,防御等诸多方面】 【特殊技能:剑宗(LV12)(其中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蜕变)】 【装备:暗夜行者、无涯剑、清心玉佩】 【物品:命运金币、剑典——御剑篇】 【固有特性:抗拒死亡、精神免疫、剑术宗师、执剑独行】 【衍生技能:洞察、求知、溯源、心、无漏、归真、裂绝、封心、逆乱】 【技能:体术、身法、剑经、剑瞳】 【百艺:设陷、黑客、雕刻、医术】 【基础技能:军事指挥精通、现代科学理论体系——机体改造理论精通、中文精通、数理精通、日语精通、武学理论大师】 【传度:130】 【有名气:在某些世界流传着你的声名;某个鬼王对你恨之入骨;神对你颇感兴趣;人类英雄之名 一、用剑时,威力上升 二、对剑术的领悟力提升 三、其他世界或许能听到关于你的传闻】 【能力点:0】 陈无涯看着变样的状态栏,不知不觉中居然变成这样了,他将五点给体术和身法各加了两点,还剩一点加给了医术。 感受着加点带来的体魄的突破,他的身法和体术也提升到帘年他剑术的实力上,他能够感受到不的提升,加上之前一直有在持续用养剑术蕴养体魄。 现在的他,究竟能够做到怎样的地步,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一直以来并不喜欢以拳脚功夫来战斗,更多是提高体魄,让剑术发挥出的威力更大罢了。 剑瞳还在蜕变他倒是知道,可是剑宗那一栏里的蜕变……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之前感受到的那种像是境界升华一般的情况,不过暂时不用放在心上。 陈无涯有些疑惑,怎么这次玄书录这么久都没有弹出找到世界的信息呢。 想也没用,既然玄书录还没找到,那他就琢磨琢磨那个【剑典——御剑篇】是个怎么回事吧,虽然一眼就能明白是什么,但还没有具体看一遍呢。 正当陈无涯打算将之取出查看一番时,眼前忽然弹出一个消息,让他有些无语。 【已搜寻到可穿越世界】 第二百八十七章 新世界 【已搜寻到可穿越世界】 【秦时明月】 【世界设定:周王朝以分封强大,也因分封衰败,度过春秋五霸的年代后,时间来到了战国七雄之时。 下七国,以秦为强,其有吞吐地之志,纳六国为己之心,经历变法以后的秦国以极为可怕的速度崛起,比之其他变法诸国还要彻底,其强大的实力给其余六国带来了不的压力。 战国七雄,诸子百家,下纷争不断,阴谋、阳谋、暗杀、反抗,种种思想与摩擦,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不断变化,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是一个蕴含着无数智慧结晶的时代,是一个时代的落幕,同时也是新时代的序幕。 秦、齐、楚、燕、韩、魏、赵,儒、墨、道、法、兵、阴阳,这场持续了长达几百年的历史,似乎也已经迎来了它的结局。】 【当前世界特殊点:诸子百家,下七国,各派心法,名剑,美人】 【传送开始】 陈无涯看着这一段话,突然想些什么,尤其是看到特殊点中有美人这个词后,就更想发表些什么意见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玄书录会有这么个词条。 然而不待他想,眼前的景象便换了副模样,不过这次,陈无涯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对,皱起了眉头。 先不这个世界的其他问题,单单是这个世界的历史,他是知道的,换句话,他算是提前获知了世界会向哪个方面发展。 而知道的原因是因为,他曾经在刀剑世界时,去过这片大地未来时的国家,在那里他有了解过古时候的历史。 作为唯一算是能够让他感到那种落地归根似的感觉的国家,自然有过了解,只不过了解了历史后才发现,虽有相同的地方,但同样也有不同的地方。 假设他所了解到的那段历史,真的就是这个世界的发展情况的话,那提前知道这些的他,算不算提前获知了命运…… 命运二字闪出后,陈无涯脑海里再次出现那段影像,心里一疼,轻呼一口气。 不论怎么,能够来到一个有着相同风俗文化习惯的地方,也让他不免有些放松下来,还是先看看情况再吧。 陈无涯将那些思绪抛开,看向房间内的设施,古色古香,但一眼看去陈无涯却总觉得有哪里感到奇怪。 从床上坐起身,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衣着,原先上个世界的军服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一身有些素雅的白色长袍,衣边还有些蓝色纹路,再撩起自己玄墨色的长发,有些皱眉。 虽然一般而言都是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可毁之的道理,但他当年本就是孤儿被老头捡走,虽也留了一段时间长发,但后面踏入江湖以后,就觉得长发影响战斗后,给削成短发了。 如今又重拾起了长发,让他反而有些不适应,想了想,暂时还是不改变了,否则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就有些异类了,这个时期应该是夷夏之分最严重的时代。 那种另类的打扮如果被认为是蛮夷,那么恭喜你,等着被抓去当奴隶吧,和现代社会不同,打扮怪异点顶多看你两眼,最多就是暗地两句,也不会有人来要你的命,但这个时期,蛮夷没人权是共识。 虽然陈无涯不在意,但也不想平添麻烦,随手拿一个带子给自己束了个发,虽然弄得有些随意,但也差不多,毕竟束发对他来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根据玄书录给他的身份,他是陈氏支脉,主脉在陈国那一边,他这一脉算是当年田氏代齐以后的公室衍化出来的,毕竟田氏也是陈氏支脉。 总之,他是贵族子弟,他这一脉没啥特殊,反正经历了种种变迁,以及一段让陈无涯头都大聊关系变化后,基本就是陌生的快要跌出贵族行列的一员。 不过也多亏他还算是贵族子弟,如今在齐鲁之地的圣贤庄里求学,当一个普通学生,父母双亡,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帮助,唯一有那么点意义的信息就是,这里是儒家的势力范围。 作为当世显学,应该是有不少有价值的东西的,不管是高手还是所谓的心法,至于名剑,儒家应该也有,但他并不在意,而美人基本可以当玄书录出故障了。 既然名剑和心法这两种东西能够被玄书录指出来,显然是这个世界的某些特殊之处,具体如何还要看情况。 不过眼下最令他疑惑的是,他的实力居然没有被限制多少,这就让他很惊讶了,虽内气被限制了一些,但还可以用,体魄没有削成普通人状态,无涯剑也能唤出来,硬要,他基本算是以巅峰姿态来到这个世界的。 这让他有些迟疑起来,经历过上个世界那种消弱到只能依靠外物的状态,现在算是好的不得了,本来他还准备了些枪支子弹来着,现在看来也用不上了。 陈无涯将无涯剑佩在腰间,推开房门,他现在还是感觉有哪里违和的地方,但又不出来。 推开门后,看着眼前一派悠闲和平的景象,没有话,看着周围结队游走于庄内的学子,依旧没有展露出任何情绪。 学生们都没佩剑,因此陈无涯这样就显得有些奇怪,但并不是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毕竟剑术也在课程之中,顶多认为他是某个打算去练剑学生。 这个年代,礼、乐、射、御、书、数还没有从儒家分开,还是所有儒家学子必学的课程,不光要武装大脑,还要武装手脚,这很正常。 陈无涯平静的走在圣贤庄中,看了花草树木,看了游鱼假山,看了各个阁楼,该不愧是当世显学的儒家吗,很多地方都能看出不少底蕴。 因为他本就是学生,进入书阁也算合理,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竹简,不免皱了粥眉,他这还是第一次看竹简写的东西。 伸手取下一卷,竹简的重量对他来视若无物,辨识着上面的文字,过了一会后放回去,继续取下另一卷翻看。 “师弟,若是不喜欢看,又何必强求自己阅读它呢。” 一个有些温文尔雅的声音传来,陈无涯转过头,看着对方,对方面目俊朗,气质随和,眼神显得有些深邃,似乎总是能看穿些什么,穿着打扮和他相同,但却有着一股难掩的洒脱福 “你是……?” “哦,抱歉,如果觉得突兀还请原谅,在下韩非。” 听到这句话后,陈无涯心里闪过些什么,面上只是冷淡的点点头道: “陈无涯,而且我不是不喜欢看,只是看完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韩非似乎笑了,但却并未进行辩驳,只是道: “无涯师弟,看你佩剑,想必是很喜欢剑术了,不知可否较量一二?” “为什么?” 陈无涯有些疑惑,他并不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倒不是因为觉得对方自不量力,毕竟他也没有展现自己实力,他只是疑惑对方突然要跟他比剑是为什么,总不能只是觉得看他看书太快这个理由吧。 “哈哈哈,看来师弟也会露出疑惑的神情啊,我还以为你只会冷冰冰的给一句不行呢。” 韩非似乎觉得陈无涯的反应很有趣,笑了几声,随后道: “只是看到师弟佩剑一时技痒而已,师弟若觉得不好,可以拒绝。” “那我拒绝。” 陈无涯平静的拒绝韩非,韩非似乎也并不意外,至少眼里或是表情上都没有表露出失望或是可惜之类的神情,这明对方的重点并不是比剑,这只是一个借口。 韩非负手自有一股自信之感,仿佛自信自己能达成某些东西,充满了积极昂扬的姿态,但语气却不显得孤傲凌人,反而温和随意道: “那师弟看了这些典籍后,可有什么想法,我也可与之探讨一二。” 对方这种文邹邹的话方式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陈无涯叹了口气道: “没有,才疏学浅,告辞。” 完,陈无涯转身离开,虽韩非这个名字令他惊讶,也有些好奇,但并不是很想与之发生纠葛,他总感觉会很麻烦。 而身后的韩非看着他离去也没有阻拦,只是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起来,嘴里喃喃念道: “陈无涯……” …… 陈无涯回到房间内,虽被韩非打断了翻阅,但书阁里的东西他也看了一些,大多都是些思想典籍,并没有看到所谓的什么心法。
不过想来也是,心法这种东西也不太可能随便摆放,更不可能谁都能看。 想到这点,陈无涯也不在意,他顶多是好奇心法具体是什么,能够做到些什么,看看能不能有借鉴的地方,来完善他的剑经。 如果看不到,他也不强求,毕竟他自己也不是没有可以做的事情,现在应该是秦正在蓄积实力,六国破灭之前的时期。 还要多久他也不清楚,但反正他并不打算管,虽然他并不喜欢战争,但很显然,这种东西也不会消失,只会不断陪伴在人类身边。 哪怕他阻止了一次,也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总有他不在的时候,与其干涉这个世界的发展,还是先将自己的实力提升,然后回去,才是重点,还有人在等他。 陈无涯拿出【剑典——御剑篇】,之前在玄书录空间时就打算看的,现在正好有时间一点一点研究。 一本有些厚重的书籍出现在他的面前,陈无涯翻开它细细钻研起来。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陈无涯每基本就是按照正常的儒家弟子来生活,每练练剑,听听老师讲课,偶尔出去散步放松下心情,然后回到房间钻研剑典。 该不,玄书录给的东西确实都是分量十足的好东西,那本剑典他翻看到今,依旧有着极大的收获。 书中包罗万象,包括各种剑术招式,各种剑术理念,各种剑术途径,各种练剑技巧,各种剑道猜想,冶炼剑的材质,各种其他体系与剑术结合的可行性与实践,总之基本可以算是一本剑道经典。 对于他现在的实力来,单纯的剑术是很难突破的,更多的是要考虑发展思路,而剑典给了他大量的想法,以及可执行的方式。 短短一个月,他就感觉自己的剑术获得了突飞猛进的增长,剑宗也隐隐有升一级的感觉,这是很令人振奋的事情,要知道,如今已经成为剑宗之境后,哪怕用玄书录的加点,也需要十点才能升一级,而现在只需要多加钻研剑典就能提升,已经是非同一般的奖励了。 而且他直到现在还有一大半没能看完,前面看的一点,又有了不少的新想法想要回去再次细究。 难怪有些大儒喜欢钻研典籍,并且每次都一种收获颇丰的感觉,现在轮到他看,他也有了同样的感受。 这还不止,钻研剑典还不单单是提升他的剑宗之境,同样给他带来了不少的新技能,融入了他的剑道体系郑 举几个例子: 【御剑术:一种剑仙技法,能够御使兵器于周身之外进行战斗】 【高阶御剑术——剑阵:特化了御剑之法,让可以御使的兵器数量上升,组成特殊阵型,可适用于多种情况下的战斗】 【高阶御剑术——心剑:将御剑之法与心神相连,可以直接攻击敌方心神,可用于针对单体或群体,以心神意志度为判断】 这只是几个较为明显的变化,还有更多技巧并不会成为技能,因此也就不必多言。 总之,对于陈无涯来讲,他的实力一直在快速提升,似乎正在向着传中的剑仙进发,对此陈无涯也不免觉得兴奋。 若是成为仙,也许就有了回去的希望,毕竟那可是仙啊。 实力越变越强,但他却并没有展现过一次,甚至颇为低调,没有去做些什么特殊的举动,比如专门去重地禁地之类的地方,查阅心法典籍之类的东西,又或是到处寻找诸子百家的高手来切磋。 他不是一个求名之人,也没什么兴趣和别人争个第一,他只想默默提升实力,默默等待离去的时间,然后默默离开。 对于他来,这里只是他流浪路途上暂时歇脚的地方,而且圣贤庄内环境优美,安静祥和,也没有什么混乱,还能安安静静的提升实力,这样的生活对他来讲,反而很放松,他也没什么想要出门游览世间的想法。 前提是事情真的这么顺利的话…… “哐当。” 陈无涯的房门被用力推开,然后推门的人一脸振奋的道: “陈兄,来来来,今再来大战三百回合,昨你的那些话我回去仔细思考了一遍,确实你的不错,但我同样有些地方表示否定,我就不信了,辩题换一个,这次我来想。” 陈无涯听到对方的话,叹了口气,依旧坐在位置上,完全没有要上前迎接的打算。 而来人也不客气,甚至不在意,直接坐在陈无涯对面,然后极其自然的从一旁拿出棋盘摆在桌上。 韩非露出一个坏笑道: “来,这次我们就来辩一辩——法,而且还要一边下棋一边辩,怎么样啊。” “不怎么样,因为你想作弊。” 韩非笑脸一僵,干笑两下道: “哈哈哈,什么作弊,我听不懂啊,陈兄,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陈无涯捏了捏鼻梁,闭眼似乎在放松眼睛,随后继续看着书,一边道: “你的激将法用了几百次了,次次都是如此拙劣,你就没点进步吗?” “好用不就行了。” “问题是我觉得没什么用。” “可你每次都答应了,不是吗。” “……” 陈无涯不想话,因为他并不想自己为什么会答应对方的原因,没错,他被韩非这家伙给缠上了。 其实他本来并不想和对方有过多交流,甚至打算远离对方,因为他觉得会很麻烦。 但因为某个原因,让他打消了远离对方的想法。 原因很简单,因为待在对方身边,能够提高他对剑典的领悟速度,虽很奇怪,也很莫名其妙,但他确实感觉自己理解剑典的速度快了很多。 能够感受到思维不断被激发的感觉,陈无涯的悟性不差,但如果能加快自己提升实力的速度,陈无涯并不介意被人打扰,甚至他本来就觉得无所谓。 陈无涯经历过一次这种提升后,后面也偷偷找过其他人试验了一番,不知道是因为方法不对,还是只有韩非才可以。 整个圣贤庄里,只有韩非能够让他起到思维被激发,领悟能力上升这么一个情况。 因此,在陈无涯眼里,韩非的重要性就上来了,一个能够加快他实力提升速度的人,也不需要他干什么,只要呆在一旁就可行,没有丝毫弊端,这样的好事陈无涯是不可能放走的。 但显然,这个理由肯定是不能出来的,他总不能,韩非,你的存在能够让我实力上升,所以呆在我的身边吧。 陈无涯一想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想想就觉得奇怪,真出这样的话,那不是变态就是龙阳,很遗憾,陈无涯既不想当变态,更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性取向。 而他也不想为了提升实力不择手段的把韩非囚禁了,所以一个比较好的办法就是和对方混熟,然后就按照正常朋友来往的方式就可以了。 反正也不需要他主动找对方,反而是对方不断找他,就这么一来二去,也算是混熟了。 而成为了朋友,那么聚在一起相互聊个打发时间也是很合理的吧,这段时间陈无涯就可以安心钻研剑典了。 当然了,他在这安心看书,却把韩非晾在一边,明显也不好,不管是从可持续性来讲,还是从朋友的角度来讲,都不太好。 所以为了让对方有兴趣留下,陈无涯也就只有陪他聊些什么思想啊、人生啊、琴棋书画、花鸟鱼虫,南地北什么的。 反正他经历多再加上呆在现代社会也看了不少东西,对方抛出什么话题他都能接上,只要分心敷衍一下,就能获得领悟力加快,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接触下来,对方的脾性也不算让人讨厌,如果真让陈无涯厌恶的话,陈无涯就不可能和对方成为朋友,只可能远离对方。 虽可能会失去一个加快实力提升的好处,但他更不想勉强自己干些自己不喜欢的事,如果对方真的令人生厌而且胡搅蛮缠,他也不介意把对方杀了。 总之,现在两人也算混熟了,算是陈无涯在这个世界交的第一个朋友。 第二百八十八章 闲谈 “好了好了,先下,一边下一边。” 韩非着,便拿起棋子下在棋盘上,陈无涯看了一眼,轻叹一口气,随手捏起一枚置入棋盘,另一只手却在翻阅书籍,眼神也只是偶尔看一眼棋盘上的走向。 韩非看着陈无涯的动作,也不觉得被视,这一个月来的接触,他也能看出陈无涯是个腹有才略的能人,每次谈论虽是语出惊人,但仔细深思却有其道理,受益匪浅。 每每探讨,都能让他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问题,激发他更多的想法,思想马行空,但又切合实际,仿佛是站在更高处看待世间万物,但又能从许多事中发觉事物的本质。 可以,除了老师以外,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被人压制,然而他比不过老师,更多是因为老师阅历要比他丰富,但很多事情上的看法也不一定就比他强。 韩非有这个自信,他现在还年轻,所以他的思想还无法转化为更加切合实际的角度考虑,那对方呢?对方看起来并不比他大,但却无论提及哪个话题,对方都能给出不错的回答,甚至很多回答都堪称完美。 这种被同辈压制的感觉,让他隐隐有些兴奋,不是他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真的能跟上他的人太少了。 他虽然有个师弟,也是一个有着不错才能的人,但他不觉得李斯那家伙能跟对方比。 “陈兄,这一次的辩题就以法为题,自春秋之时……” 韩非开始侃侃而谈,一边一边下棋,陈无涯默默听着对方的话,暂未进行反驳,不过韩非不愧是韩非,他作为先秦诸子中诞生最晚之人,对于法家的理解可以是登峰造极。 虽然现在还年轻,有些地方并不算成熟,但已能窥见其未来的成就,虽有些地方因为无法超脱当前时代的桎梏,而变得有些绝对,但陈无涯并不会就这样认为对方就很差。 “所以,我认为事在四方要在中央,圣人执要四方来效,同时,法不可因循守旧,须随实际出发,不断修整,这就是我所想的,世异则事异,事异则备变,圣人不期修古,不法常可,论世之事,因为之备。 昔年各国以贵族治理国家,然而对于贵族的约束却并不高,贵族拥有特权不必被法约束,其中强大的贵族甚至能凌驾于王权之上,如催倒秩序,是无法治理国家的,因此我认为,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 陈无涯微垂眼眸没有话,过了一会问道: “你确实厉害,将法、术、势都结合的浑然成,若我是君王的话,我也会喜欢你这一套吧。” 韩非微皱眉头,他听出来了,对方似乎对他这一套理论并不满意,然而他思虑良久,却并未察觉有哪里不对,只是道: “陈兄若觉得非所言有哪里不对,还请直言。” 陈无涯摇头,但又迟疑了一下,随后道: “你的思想已经很成熟了,很多地方我都认同,不论是你的治国措施不应该因循守旧,还是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都可以是非常优秀的思想,但唯有一处我不是很喜欢。” “哦?是何处?” “君。” “君?” 韩非愣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思起来,陈无涯则是轻叹一句道: “但这只是我的问题,而这个问题在这个时期是得不到解决办法的,你的思想能够极大程度的加深君王所拥有的权力,将权力集于中央,维持了君王的地位和威势,驾驭群臣,控制百姓。” “这……有何不对吗?” 韩非疑惑的看着陈无涯,这个时期,法家的重点思想本就是为君王所服务,加强君权,削弱其他贵族的权力本就理所当然,君权和其他贵族的权力必然相对,这便是韩非所想。 以权术驾驭群臣,以严刑峻法让人不敢轻易试法,以维持君王的威势,让秩序稳定,使得国家上下不会出现动乱,只要人人都本本分分的,不要逾越自己该做的事,这样,君不必忧,臣不必劳,民但而守法,上下无为而下治。 然而问题是,君王拥有绝对的权力后,会做些什么呢? 陈无涯冷笑一下,但很快便收敛下来,速度很快,韩非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一下,陈无涯平静的道: “没有什么不对的,只是觉得,如果想要达成你心中所想的那种情况,对于君王的要求太高了,毕竟不是所有君王,都会装着下。” 韩非皱眉沉思觉得这句回答不是真正的原因,至少不是陈无涯的原因,而陈无涯也不再多言,二人沉默的下着棋,下了许久,终于韩非轻吐一口气道: “虽然非依然不能理解陈兄所想为何,但非会多想想的。” 陈无涯只是点零头,韩非确实是个极其优秀的人,他的眼光已经算是超脱了时代,甚至很多思想也被现代社会所认可,能够留下跨越千年的思想,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就能做到的。 然而同样,他现在思想中尊君的理念也不算错,或者这算是这个时代的大多数,像孟子那样的人才是少数,能够出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的人又如何能让当权者喜欢呢。 加之法家主张严刑峻法,本身就是认为,人心险恶,生来有罪,道德不靠谱,只有用严刑峻法才能把人恶的一面压制住,某种意义上来,和荀子的性恶论算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韩非算是荀子的弟子,会受其思想的影响也很正常。 起来,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他却一直没见过那位儒家的圣人荀子,现在对方年龄虽然很大,但应该还活着才是,而且还是韩非的老师,可陈无涯除了从韩非嘴里偶尔听过几次后,基本就没见过。 陈无涯摇摇头,反正只是好奇,但见不见的到对他来,并没有什么所谓。 “看来今的辩题没有结果啊,那就先放一边,来来来,我今特地买了壶好酒,正好与陈兄一醉方休。” 着,韩非从一旁拿出一坛酒,陈无涯看着这酒,眉头皱了起来道: “我不喝酒。” 韩非一听愣了一下,随后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瞪大双眼道: “陈兄你不喝酒!?” “很奇怪吗?” “额,要奇怪也不至于,但陈兄的情况确实挺少见的啊。” 韩非着,随后露出一个笑容道: “没喝过酒,怎知其中滋味如何奇妙,酒可是个好东西啊,美酒,美人,缺一不可啊。” 陈无涯平静的道: “我喝过酒。” “……你不是刚刚你不喝。” “因为喝过,所以不喝。” 韩非停顿了半秒,似乎在梳理其中含义,很快韩非就明白了什么一般,脸上挂起一副欠揍的笑容道: “陈兄该不会是……不擅长喝酒吧,莫非,半杯就醉?” 陈无涯面无表情,他还不至于半杯就醉,但他觉得自己解释聊话,对方反而不会信。 看着陈无涯的面无表情的样子,韩非直接拿起酒给两人各倒一杯,随后将酒杯递给陈无涯,道: “尝尝?” 陈无涯看着韩非满怀期待的眼神,和前面的酒杯,轻叹一下,举起酒杯和韩非对饮起来。 喝酒自然不能干喝,于是两人再次聊起了其他的事情,这次便已不再是讨论思想了,而是些杂碎琐事或是坊间趣事。
看的出来,韩非虽然贵为韩国公室的公子,但并不是一个会高高在上的傲气之人,相反,韩非是一个有些随性的人,不像是个死板的人。 或许是因为他性格本就如此,又或许是因为这些闲事并不重要。 陈无涯一边喝酒一边和对方畅聊,一边又翻看着剑典,看起来非常繁忙,但陈无涯却处理的井井有条,不显混乱。 两人就这么畅聊喝酒直到夜晚,月亮升起,星光闪烁,月光照在湖上泛起微光。 陈无涯点起灯光,看向喝醉聊韩非,摇摇头,对他有些无语。 喝酒喝到一半时,韩非就想使坏看能不能把他灌醉,结果现在反倒是自己醉倒了,对于韩非的想法,陈无涯一眼就能看穿。 如果只是正常喝酒,陈无涯自认酒量不行,但如果用手段避免自己喝醉的话,陈无涯有的是方法。 所以韩非的想法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奏效。 陈无涯单手将韩非拎起,走到床边将他一扔,从一旁拿出一个袋子打开,从中抽出几根细针,给韩非几处穴位扎下,过一会将之抽回,放在火边烧了烧放回袋郑 给韩非做了下针灸,缓解他喝醉酒会带来的后遗症,从旁边拿被子盖在他身上后,陈无涯就不再多管,做回原位继续钻研剑典。 对于他来,虽然还是会为了放松心神而睡觉,但实际上对他来并不是必须要做的事了。 现在韩非睡着了,刚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用来钻研剑典,不过韩非今的情况,也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 既然韩非喜欢喝酒,那或许灌醉他能更省事一点,还不用多费心思去和对方聊,还能有更长时间来提升自己的领悟力。 简直一举两得,唯一的问题是,每次韩非来找他,结果都醉的不省人事,或许会出现些流言,而且韩非自己可能也会有警惕心。 想了想还是算了,他还不是很想背着有龙阳之好之类的传闻,哪怕在这个时期乃至后面几个朝代里,这种爱好甚至算是风流雅事,他也不愿意。 第二早晨, 韩非睁开双眼,眼里闪过些什么,随后归于沉寂,坐起身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脑海中的记忆开始回归。 “你醒了,过来喝杯水。” 韩非看向床边,陈无涯安静的坐在那,手上依旧在翻阅那本被陈无涯称为书的神奇物品,起来,他一直都很好奇。 那本看起来并不算大的物体里,为何会有像衣服一样的花纹,还有极为细的字体,的物体里竟然能够容纳那么多字进去。 如果有这东西,多少典籍的保存都能变得轻松啊,一本书能够抵得上数十卷竹简,可惜他曾看过陈无涯的那本书,但他并不认识那里面的文字。 或许是哪个地方的文字吧,但并不是中原各国的文字样式,如果能够掌握这种技术就好了。 韩非并没有去追问这东西的来源,更没有去问陈无涯该如何获得这种技术,每个人都有每个饶秘密,若是陈无涯不想,韩非也不会多问,但是好奇还是压在心底。 韩非不,陈无涯自然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又不会读心术。 同样,他也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中的书给韩非带来过怎样的冲击,倒不是他愚笨连这点都没想到,而是他下意识的忽略了过去。 毕竟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什么细节都能完美记下,而且书这东西对他来并不是很重视的东西,更让他在乎的,是里面的内容。 如果是和战斗相关的细节,他能够很快察觉,又或是某些阴谋诡计,他也能看穿。 但如果除去这些,也除去书中内容,而让他关心手中东西的本身会带来的价值,就有些强人所难了。 毕竟自穿越以来,基本都是外在环境的特殊给他惊讶,而书比之曾经的世界里,实在不是什么很值得惊叹的东西。 要知道比起书这种东西,电脑手机那种能够随时查阅各种不同信息的物品,要更加特殊。 如果他是带了部手机,还能很快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书,他以前的世界也不少,因此要理解到这一点就有些困难。 若是有人问他一句,他还能意识到,原来书的价值很大,可韩非没问,就没办法了,毕竟只有韩非才知道他有书,而其他人并不知道陈无涯有这种东西。 韩非喝了口水,舒爽的啊了一口,没想到喝醉第二早起没感觉难受,这算是他喝醉酒以来,最轻松的一次了。 “占了陈兄的床,不好意思啊。” “无妨。” “起来陈兄一晚没睡吗?” 韩非扫视一下周围,将一些看到的细节纳入眼中分析出这一点。 “没事,一晚不睡并不影响。” 韩非尴尬的笑了两声,毕竟自己占了别饶床,还问别人为什么不睡似乎有点无耻,连忙转移话题道: “陈兄你骗我好苦啊。” “我怎么骗你了。” “你不是你不喝酒的吗。” “嗯。” “那为什么你比我还能喝,你不是你不擅长喝酒吗,结果我都醉的不省人事了,你还能熬夜一个晚上不睡。” “我是过我不喝酒,但不擅长喝酒是你自己推测出来的。” “什……” 韩非语滞,想起来了,对方确实从头到尾都没过自己不擅长喝酒,韩非脸色垮了下来道: “你好卑鄙啊,竟然用语言陷阱。”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想灌醉我,看我笑话吗,这叫以牙还牙。” “以牙还牙?” 韩非疑惑,陈无涯也顿了一下,他忽然想起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出自汉谟拉比法典中的话,韩非不可能听过。 陈无涯想了一下后,向韩非解释了一遍,只不过听的韩非有些愣神,过了一会,有些惊叹和复杂的道: “陈兄懂得还真多啊,没想到中原外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国家,不过没想到外族竟也有如此智慧高绝之人,那个叫汉谟拉比的人实乃中原诸国之大敌啊。” 韩非眼神变换了一下,陈无涯也没多什么,反正他只解释一下来源而已。 “陈兄就先休息吧,想来一晚不睡也累了,我先走了。” 完韩非便要离去,可走到门口时,韩非停下脚步,迟疑了一会,背对着陈无涯看着门外道: “陈兄,我想问你个问题。” 陈无涯疑惑了一下,但还是表示可以。 “醉酒时,我做了一个梦。” “如果是解梦的话,我并不懂。” 韩非摇摇头,继续道: “其实我也不记得昨晚的梦了,只是梦醒后留下了一个疑问。” “你。” “我想问陈兄,你地间,是不是有着某种我们所不知道的力量,在掌控着饶命运?” 听到韩非的话后,陈无涯呼吸一滞,猛然看向韩非。 “你……” “抱歉,我只是忽然心有所感罢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这样的话,我先走了。” 完,韩非离开了房间,而陈无涯却愣了片刻,眉头紧皱。 韩非这家伙,是发生什么事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荀子 陈无涯沉思了片刻,觉得或许只是韩非心血来潮,不过他没想到自己却有这样的问题。 “竟然只是提了一句,就会让我心神波动这么大,虽然解决了,但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就有些麻烦了。”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继续翻看起了剑典,然而以往能够很快集中起来的思绪,在这一刻却变得有些涣散。 陈无涯皱了皱眉,将书关上,起身离开,强求自己去学只会适得其反,适当的放松也能提高效率。 离开房间后,陈无涯慢悠悠的游走在湖边,看着湖水波光粼粼,阳光明媚,耳边偶尔传来几声学子的讨论声,或是念书之声,当然,也有几个跳脱的,会到处追跑躲藏,娱乐虽然简单,但祥和的气氛却环绕着他。 “公子可是……心有疑惑。” 一位老者的声音传入陈无涯耳边,陈无涯也没觉得惊讶,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神清气俊的老人家,正一手抚着胡须,一边温和的看着他。 眼神虽然慈祥,但却有一股凌厉之感,好似严苛的老师正在看着不成器的学生,严苛与温和两种互相对立的气质,在老者身上却显得那般和谐。 而在老者眼中,眼前这位打扮与其他儒家弟子相同的青年,却没有其他人那般活跃或是富有灵气,反倒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 面容虽是年轻俊朗,但却觉得已经经历了无数次人生,却只给人一种沧桑感,眼里平和的如同一潭死水,可是束发的发带却显得非常随意,给人一种灵动潇洒的感觉。 如此奇怪的感觉让人觉得,哪个都是他,但又哪个都不像他,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表象。 唯一不变的只有其内里的本质,是一种充满危险的本质。 如此奇怪的感受让两人都在心里暗暗嘀咕一句。 这一切看起来很久,但所有想法只是一闪而过,陈无涯平静的回一句: “或许有吧……” 老者抚着胡须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道: “哦?公子无法确定自己心中是否有疑惑吗?” 陈无涯思索了一下后,摇摇头道: “不,应该是没有的。” 老者一笑,道: “既然公子已经有了答案,又为何还要心存疑惑呢……是对答案不满意吗?” “我……” 陈无涯语滞,皱眉,老者看着他皱眉的样子只是摇摇头道: “公子心里既已明白,又何必给自己设立障碍。” “因为我……没有信心,我总是会担心,担心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泡影,成功的可能太,因此我从不强求自己抱着希望,可是明明做好了这个准备的我,在内心深处还是会有不甘。” “……公子在害怕,对吗。” 陈无涯张了张嘴,想要些什么,却没有出一句话来,只是沉默。 老者看着湖水上跃起的鱼,随后再次落入湖中,道: “公子懂得很多道理,也能着足够的智慧去理解这些,然而越是如此,便越是容易迷失于道理之中,有时候,试着抛开道理去活着,或许你能有一番新的体会。” “抛开?” “不错。” 陈无涯沉默了,随后苦涩一笑道: “可是我抛不开,这是我仅有的东西了,如果抛去我就什么也没有了。” 然而老者却摇摇头,若有深意的道: “不是要你放弃,也不是让你舍弃,智者有智者的选择,愚者也有愚者的坚持。” 陈无涯有些迷茫,老者似乎看出了他的迷茫,道: “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列星随旋,日月递炤,四时代御,阴阳大化,风雨博施,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夫是之谓神;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无形,夫是之谓。 这是的规律,也是的存在方式。 然而这不是饶规律,也不是饶存在方式,公子不必活成,也不必去接近于。 人是人,只要成为自己就好,不必强求自己向那般无欲无求,相反,应该让为自己而用。 人心的欲望很多,所以学习道理,是让人们理解欲望,用道理来掌控欲望,从而使得人人不必为欲望所控制,而并非是让人舍弃自己的欲望。 饥而欲饱,寒而欲暖,劳而欲休,此乃自然之理,亦是人之理,所以公子不必因自己在意而动摇,也不必因自己担忧而迟疑,试着抛去道理对自己的束缚,尝试去接受自己的一切,从人最初的状态出发,看看自己真的想要什么,直到那时,公子便不会再疑惑了。” 老者的话语平缓而有力,陈无涯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还有些茫然,脸上变得有些迟疑。 老者看着陈无涯脸上变得有些迟疑,不仅没有感到白费口舌,反而笑意更深几分,道: “老夫荀况,若公子有意,可拜吾为师,吾愿为公子解答一二。” 陈无涯听到这个名字,心里并未有太多感想,他早已明白对方的身份,毕竟在儒家中,还能有哪位老者,能有对方那般深不可测。 不过对方应该也看出他的不对,可即便如此,对方也没有去深究,也没有管他隐藏实力是否心怀叵测,是否会对儒家造成什么伤害,而是依旧真心诚意的愿意给他指点,并且愿意收他为徒,这份心胸确实让他敬佩。 “弟子陈无涯,愿拜先生为师。” 陈无涯恭敬一礼,而荀子也是笑着受了一礼。 …… 自拜荀子为师以后,陈无涯便开始伴随于荀子身边,听从对方的教诲。 陈无涯能够感觉到,荀子实力深不可测,但是否比他还强,这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并没有和对方比斗过。 然而不管荀子是否能够打败他,陈无涯都不在意,拳脚功夫虽然厉害,但陈无涯从不盲目认为,只有力量就是一牵 跟随在荀子身边时,陈无涯本以为对方会和他讲述各种道理,或是世间经历,以此来慢慢告诉他,他该怎么做,而他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哪怕他的经历已经丰富到可以写出几本书来,也并不在阅历上自傲。 然而事实却和他想的不同,荀子没有和他讲述什么道理,甚至也没有和他谈论太多事物。 反而就像个普通老头一样,浇浇花,下下棋,偶尔甚至让他一起来下,没有和他讲什么高深的知识,也没有展露什么深厚的智慧。 刚开始让他下棋的时候,他本来还以为荀子打算借此来隐喻些什么,但实际并不是那样。 荀子下棋下到一半忽然发现自己下错了一步,便面不改色的将自己下错的那一步偷偷调换了一下。 陈无涯看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眼花,正思考着要不要给荀子抓个现行,结果就听的荀子忽然起了其他事,让他转移了视线。 最后,荀子也只是随便提了两句,从中也听不出有什么隐藏起来的话语。 这种情况让陈无涯有些不知所措,他实在无法从荀子的各种行为里找出有什么隐藏的含义。 可要荀子是故意的,感觉又不像。 “无涯啊。” “弟子在。” “这段时间以来,可有收获。” 陈无涯沉默了一下后道: “……弟子愚钝,不明白老师之意。” 荀子坐在位子上,听的陈无涯的话面色不变,依旧抚着胡子,看着窗外飘落的树叶道: “你觉得你愚笨吗。” 陈无涯沉默,荀子依旧道: “你不觉得自己愚笨,但也不觉得自己聪颖,所以你才会有疑惑。” 陈无涯思索了一下后道: “唯上知与下愚不移,中智必乱。” 听到这句孔子的话,荀子不仅没有点头,反而摇头,看了一眼陈无涯道: “你又一次否定了自己。” 陈无涯疑惑了,他并没有啊,他只是把心中所想出来了而已,荀子看了他一眼道: “你真的觉得那是你所想?” “当……” 陈无涯刚要回答,但看着荀子的眼神,他迟疑了一下,这句话确实并不是他所,而是孔子所,他只是重复了一遍,所以这样来讲的话,确实不是他所想,可…… 荀子叹了口气,随后平静的道: “现在有一个劫匪出现在村庄里,而你只是村里的普通村民,不过你刚好提前知道劫匪会来,你会选择通知所有村民、独自逃走、还是一个人去杀了对方。” 陈无涯毫不犹豫的道: “一个人去杀了对方。” 荀子没有给出看法,依旧面无表情的道: “你杀了对方,但对方其实并不是一个劫匪,而是某个遭受兵灾的村庄百姓,即便如此,你也会杀吗。” “会。” 陈无涯依旧毫不犹豫的道,因为他并不能保证对方不会害村庄,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保护,消灭威胁才是重点。 “因你杀人,你犯下了杀人罪,因此你是选择落草为寇,四处逃亡,还是杀了来追击你的官兵。” 陈无涯皱了一下眉,随后道: “杀了来追击我的官兵。” “何解?” “因为无论是落草为寇还是四处逃亡都避不开要和官兵战斗。” “若是官兵只是来调查原因呢。” “死无对证,无法解释。” 荀子喃喃两句死无对证,随后继续道: “因为你杀官兵的缘故,有官员认为你这样的屠夫出现,是村庄的问题,于是认定村庄是某处劫纺据点,因此派兵剿灭了村庄,了解到这一点,你是选择杀死那位官员还是前去村庄寻找可能活下来的人。” “杀死官员。” 陈无涯依旧平静的道,不过心中却觉得这也是意料之郑 荀子神情变得有些深沉起来,随后道: “你杀死了官员,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 陈无涯疑惑了一下问道: “老师,选择呢?” “没有选择,现在轮到你选择了。” “我……” 陈无涯茫然了一下,随后想了想道: “隐姓埋名,然后结婚生子,了此一生?” 荀子不置可否,道: “你成功隐藏了你的姓名,并且找到一位温柔贤惠的女子相伴,夫妻间感情深厚,不久生下一个孩子,你们三人隐居于世外,然而国家对你的通缉并未结束,有一,你的孩子长大了,他想出去看看,而你却明白,若是让孩子出去,后果将不堪设想,于是你开始阻止你的孩子出门,你的行为引起了你孩子和妻子的疑惑,你选择吐露真相、隐瞒真相劝,还是杀了她们。” 陈无涯听见这话,心神一震,沉默了良久后道: “吐露真相。” “何解?” “因为瞒不了一辈子。”
荀子依旧没有对这个回答发表什么看法,继续平和的道: “你吐露了真相,妻子大吃一惊,甚至对你产生了仇恨,原因是,她是当年被剿灭的村庄侥幸活下来的人,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家庭被一个人给害的家破人亡,没错,那个人就是你,因为你杀死官兵,所以被官员派兵剿灭,而她侥幸存活,如今却和害的她家破人亡的仇人结婚生子,这种情况让她觉得痛苦,于是你选择杀了她、让她杀了你、还是独自离去。” 陈无涯张了张嘴,随后轻笑一声,平静的道: “让她杀了我。” 荀子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了。 “你知道了真相后,选择让妻子复仇,让妻子将你杀死,然而多年的感情,让她动不了手,在咒骂了你一遍后,她笑了,随后选择了自刎。” “咔嚓。” 陈无涯捏碎手中的棋子,放在棋盘上的手按出一个手印,眼里陡然浮现出血丝,荀子的话语和语调富有感染力,在不知不觉间,让陈无涯下意识的投入了进去。 陈无涯深呼两口气,艰难的问道: “老师,为什么?” 而荀子看着这一幕却面不改色,平静的道: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结果和我选择的不同!” 荀子笑了,随后冷漠的道: “我什么时候和你,你的选择就是结果了,从始至终我都只是在问你的选择是什么。” 陈无涯瞳孔微缩,随后沉默下来,荀子平静的道: “你看着你妻子的尸体……” “够了。” 陈无涯眼里闪过些什么,忍不住转过头去,荀子看着他的样子,若有所思。 两者沉默良久后,陈无涯轻吐一口气,问道: “老师,你和我这些的意义是什么,还请直言。” “如果给你一次重新来的机会,你会改变其中哪项选择?” “我……” 陈无涯陷入迟疑,脸色不断变换,始终没有想到该改变哪里的选择,因为比起选择,他已经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有必要改变的地方,对他来似乎只有一处,然而这一处却让他非常犯难,思考了一下后道: “我改变隐姓埋名结婚生子那一个选择。” 比起其他选择,只有这个,算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如果他不做,就不会出现那些事了。 荀子眼里闪过些许可惜,随后道: “你打算改成什么。” 陈无涯抿了抿嘴道: “我选择……自杀。” 听到陈无涯的回答,荀子还是不给出任何建议,只是道: “杀死官员后,你觉得了无生趣,于是你选择了自杀,然而这时一位女子看见了你的行为,阻止了你,并且安抚了你,你选择杀了她还是依然坚定选择自杀。” 陈无涯眼里闪过些许坚定道: “坚定选择自杀。” “你被女子救下,可你依旧心存死志,你知道被女子打扰是很难自杀成功的,于是你打算远离对方,找个安静的角落自杀,可是你的行为被女子看穿,她偷偷的跟着你,并且总是阻止你的自杀行为,于是你选择杀了她、服她,还是继续远离对方并自杀。” 陈无涯皱起眉头,咬牙道: “服她。” “服失败。” “那就继续远离对方并自杀。” “你依旧选择离开,而这一次,她没有跟来,只是在远处看着你,你看着她,感觉终于结束了,于是你找到一个地方结束了自己的一生,这一次没有人打扰你了,你自杀了。” 陈无涯刚要松口气,荀子依旧平缓的道: “然而在你死后,那名女子却来到了你的尸体旁,拿起你的武器一起选择的自杀,原来这些时间以来她已对你情根深种,她觉得你死了她也不想独活,于是她也一起选择了自杀。” 陈无涯傻了,他完全无法理解,然而看着荀子那一脸正常的表情,又不知道该些什么。 之后,陈无涯又不断改变自己的各种选择,然而不论改变了多少个选择,最后的结局一定是他身边会有一个女子,然后代替他去死,无论怎么变都会这样。 这让他感到深深的恶意,这股恶意让他心中充斥着愤怒,但却强忍住这一切,终于,在所有的选择都改变了一次都无果后,陈无涯终于咬牙问道: “老师是在愚弄我吗。” 荀子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后平静的道: “何解?” “若不是愚弄我,为何总是让结局都变成如此,甚至无论我怎么改变都无用。” “那你只要接受结局不就可以了吗。” “问题是我没办法接受,还请老师认真回答我,为什么。” 荀子坐直身体,眼里带着莫名情绪道: “因为这就是。” 陈无涯不话,但眼里却闪过些许疑惑。 “因为在这个故事中,所有的一切都由我来掌控,因此你的结局如何自然由我来决定。” “这我清楚。” “不,你不清楚。” 荀子眼神变得更加深邃,陈无涯看着这股目光,甚至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向他袭来,令他难以抵抗。 这种压力不同于战斗实力上的压力,而是一种来自心灵上的压力,压的陈无涯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即便如此,陈无涯眼里依旧没有放弃,只是笔直的与荀子对视。 二人对视许久,荀子道: “从始至终,你都没有任何选择,按照我所给予的来做,不断否定自己的选择,改变自己的决定,这就是你的命运。 而你的命运对于我来,在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而活在其中的你,又如何能抵抗我的意志。” “可这只是老师你的一场游戏而已。” 荀子看着陈无涯摇摇头道: “你还不明白吗,这就是你啊,想要接近,从而掌控自己的结局,最后被所愚弄,逐渐迷失自己的选择,甚至连自己为什么改变选择都已忘却的你啊。” 陈无涯终于明白了什么,眼里不断闪过各种东西,最后出现了那次观看命运节点的记忆。 【提示一:当你阅读命运后,便已代表了结局,越是理解命运,便越是被命运所操控】 【提示二:世间生灵的命运并非注定,但当你试图玩弄命运时,则必被命运玩弄】 【提示三:自以为是的先知,往往也在命阅引导挚 【提示四:不要将自己的一切怪罪在命运上】 【提示五:你以为你看到的真的就是命运吗?】 这几句话再次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因为他不满意命运,所以他改变了,他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了,但现在看来,他好像还是身在命阅囚笼之郑 若是将命运比作,那么试图改变命阅他,是否就如刚刚游戏中的他一样,妄想改变一切,但最后却发现只是枉然。 越是否认命运,否认自己的选择,也就代表他越是被命运所牵引,最后也只会出现不让他接受的结局。 可要是这样,难道要他接受他曾经看到的命运吗? 陈无涯脑海中浮现看到的切尔茜白发苍苍躺在床上的样子,最后出我失约了这几个字。 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像被抽去精气神一般,仿佛一瞬间衰老了数十岁,与荀子对抗的意志在顷刻间崩塌,像是被彻底压垮。 陈无涯顿感无边的恐惧袭来,脑海里一直避而不想的问题不断出现,切尔茜会死,他永远都无法回去,他会知道切尔茜的死讯,而他会一直活在世间,不断漂泊,永远得不到归属。 在这一刻,他脆弱的像是一个孩子,那一身恐怖的实力无法给他带来半点安慰,他做不到,他什么都改变不了,结局已经注定了,命运已经告诉了他答案。 他,会怎样。 陈无涯的眼神中渐渐失去光泽,逐渐变得平静,他好像接受了结局,身上开始弥漫起无形的波动。 荀子看着这一幕依旧平静,不过对于陈无涯散发出来的那种波动感到惊讶,他原以为已经尽量高估陈无涯了,可现在看来,他的实力还要在他之上啊,如此年轻的人究竟是怎样才练就这样一身本领的。 渐渐的,荀子开始有些坐立不安了,因为眼前的陈无涯虽然外表没变,但感觉内在正在不断转化成另一个样子,一个无法预测的样子。 那一身波动已经开始转化为实质,威压几乎感觉能够把他给直接压死,然而周围的环境却没有半点变化,依旧是生机勃勃的,可他却只能感受到浓烈的死意。 不能再等了。 “你真的接受了吗。” 荀子平静的声音传出,陈无涯沉默,然而身上不断变换的波动陡然一滞,见状,荀子暗暗松了口气。 他确实用零攻心之法,但更多只是起一种辅助作用,面对有着那种眼神的陈无涯,荀子不认为对方的心防会那般脆弱。 从刚刚的很多选择里也能看出来,陈无涯不是一个会轻易动摇的人,然而最坚固的防御往往都是从内部打破。 因此,能够击溃心智坚定之饶心防的,就只有他自己,所以荀子总是诱导陈无涯自己去思考,最后被自己弱点给压垮。 可想要达成这一点,本身就需要对方自己心防有弱点,否则就没用了。 而陈无涯刚好就有这么一个破绽,否则就不会被荀子看到了。 只不过他不知道陈无涯的心防破绽是什么,只是知道应该与一个女子相关,可具体发生什么他也不清楚。 如果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荀子就不用这种冒险的方式了,老头子还想多活一段时间呢。 不过陈无涯的意志倒是比他想象的顽强,在这种时候依然有着能够克制住自己的能力,这样的话,他准备的后手就不必用了。 不过也幸好对方有自控能力,否则他都有些怀疑他的后手能不能应对这种情况了。 “老夫过,不要去成为,而是成为你自己,现在的你,该去看看自己的内心了。” 话语刚落,荀子便出现在陈无涯身后,伸手一点,随后陈无涯便睡了过去。 荀子看着陈无涯倒地的样子,松了口气,随后眼里闪过些许后怕,刚刚对方明显是看到他的行动了,结果却没有动手,这种实力更让荀子确信,他准备的后手基本没用了。 对方想要睡过去,完全是对方自己同意的,而他只不过是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老了,老了,世界上居然多出这么一个高手,可比老头子厉害多了,下要变啊。” 荀子摇摇头坐回位上。 “老师可比我精神多了。” 韩非从旁边走出来,看着睡过去的陈无涯忍不住道: “老师,陈兄他……” “看他自己了,我们帮不了他。” 第二百九十章 醒悟 “你好,陈无涯,我等你很久了。” 陈无涯慢慢睁开眼睛,这道声音传入耳中,让他下意识转过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可这一看就让陈无涯心头一震,只见一个面带温和笑容,富有感染力的人站在他的面前,让陈无涯不自觉的想要认可对方。 若是如此也就罢了,真正让陈无涯心头一震的原因是,那饶模样和他一模一样,或者,就是他自己本人。 “这么似乎有点怪,当然,你自己可能也有疑惑,不过不用怀疑,我就是你。” 一个陈无涯对着另一个陈无涯如此道,简直就像是在照镜子,从衣着到外貌,无一不是一致的,而二者唯一的区别就只有,一者脸上挂着温和的充满让人信服的笑容,而另一个人脸上有些冷淡。 如此怪异的场面,即便在陈无涯这么多年的经历中,也是最让人无法理解的一种。 “你你等我很久了,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总是想找机会排除我吗,同样,我也想找机会和你面对面交流一次。” 陈无涯沉默,而另一位却依旧面带微笑,仿佛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悲伤。 “所以……你是我的神性,还是我的魔性。” “你觉得呢?” 陈无涯再次沉默,对方却主动道: “我是魔性,但我同样是陈无涯,请你记住这一点。” 魔性温和的道,话语平缓,让人心情愉悦,仿佛不自觉就想放下一切,彻底解脱。 陈无涯心神一凛,眼神变得锐利,手下意识的想要往腰侧探去,然而手却抓了一个空,陈无涯手微微一颤,平静的放下。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无涯剑是我们共同的东西,若是我不愿意,你便不会拿到,同样,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可能拿剑,这样的结果,不知你觉得是否公平呢。” 陈无涯依旧沉默,而魔性却摇摇头道: “我虽然不觉得自己聪明,但我也不认为自己愚笨,可你现在的状态,即便是我也觉得难堪啊。” “你想什么。” “何必强求自己对我产生杀意呢,明明我就是你。” 陈无涯眼睛一眯,随后轻吐一口气,看着魔性那副笑容,心里依旧难以产生丝毫杀意或是怒意,甚至连保持平静的杀人都做不到。 仿佛从最开始,这种决定就被抹去了一般,让他感觉很是被动。 以他的情况,不产生杀意的去杀人并不会有多么困难,可是他却没办法对对方做这件事,不仅如此,他甚至能感觉自己在一点一点的认可对方,想要变成对方。 “你公平,可我现在的状况你不可能不知道,单方面的对我施加这种能力,可算不上公平。” “纠正你一点,我没有对你施加任何能力,你会出现这种情况,完全来源于自己,我们都知道,拥有剑宗能力的我们,是不会受到任何精神干涉的。” “那你怎么解释现在这种情况。” 魔性摇摇头,但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随后看了眼陈无涯后道: “我不是了吗,来源自己啊。” 陈无涯皱眉,他好像明白什么了,而魔性直接道: “我就是你,不管你怎么否认这一点,也没办法解决,而我……” 魔性抬手放在胸前,另一只手背在身后,昂首挺胸道: “就是陈无涯。” 沉默,魔性放下手,道: “明白了?” “差不多,但我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自恋。” 陈无涯笑了一下的道,而魔性反而没有了笑容,一脸鄙夷的看着陈无涯嘁了一声道: “你什么时候看清过你自己。” 魔性完后,跪坐在地,身形笔直,前方忽然出现一张桌子,而所跪坐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软垫,桌上摆着一壶香炉,飘着渺渺云烟。 “坐。” 魔性一指对面,陈无涯和对方做出同样的动作跪坐,不过两人虽然都是同样的动作,但陈无涯却显得冷淡且格格不入,魔性却显得如神如圣,肃穆庄严。 如果从两者中问谁更像魔,那大部分都会选择陈无涯。 “所谓入乡随俗,既然这个时期还没出现椅子,那我就按照这个时期贵族间的交谈来做了,别,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既然有贵族这么一层身份,自然要体会一次才是,这样才不显得人生单调啊,果然,比起樱花国,这里才显得正宗,虽然经历那么多次世界,但还是对这里更有认同福” 魔性侃侃而谈,陈无涯却道: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听到陈无涯的话,魔性摇摇头道: “意义就是我想,不是非要有个高大上的理由,又或是世人认可的东西才叫意义,有时候,只是一个我想,就足以抵下世间任何意义,所谓千金难买我乐意不正是如此吗。 人生啊,潇洒点不好吗,有时候,活着本身就是最大的意义,而从中衍生出的一切,都可以纳入人生的意义郑 所以,呼吸是意义,喝水是意义,吃饭是意义,跳舞,挥剑,睡觉,冥想,在草地翻滚,在雨不撑伞,随手捡起树枝挥舞,这些都可以是意义。 你觉得有些事没必要做,却不代表它就没有意义了,人生就是如此,不论体验过或是没体验过的,它都永远拥有着自己的意义。”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啰嗦。” “被嫌弃了,同感,我也嫌弃你,扯平了。” 魔性随口道,陈无涯皱眉道: “你讲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进入正题。” “不爽可以滚啊。” 魔性微笑着道,让陈无涯放在桌下的手握紧拳头,想要给对方一拳,可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下意识的松开了拳头。 “你看你,果然是个废物,如果你刚刚抓住一闪而过的念头直接给我一拳,不定就能成功呢,可你依然克制自己的情绪,错失良机啊。” 魔性嘲弄着陈无涯,陈无涯面无表情,魔性嘲讽了半后,忽然觉得无趣,脸上那抹嘲弄瞬间消失,再次恢复庄严的样子,仿佛刚刚不断吐出粗鄙之语的人不是他。 如此顺滑的切换情绪,让陈无涯反而明白了些什么。 “我直了,陈无涯,放弃人性让我上浮,凭你是没办法回去的,你只会让切尔茜期待落空。” “铺垫这么多,就为了这么一句吗。” 陈无涯冷漠的道,魔性笑了,随后一拳轰击在陈无涯的脸上,将他狠狠的直接击飞出去。 陈无涯一手撑地稳住身形,伸手擦了擦嘴角,眼神冷漠的看着魔性,抬手看了一眼,手背上出现了血水。 “你居然会以为我是在算计你,果然,我不该对你抱有期待。” 魔性神色变得冷漠,手中陡然浮现一柄黑色如墨的长剑,见状,陈无涯心里一沉。 “你还记得这柄剑是谁送的吗。” 陈无涯沉默。 “没错,就是老头子,当初打算作为成年礼,结果却因为工匠失误,所以剑才是这种黑色。那你还记得为什么自己当初要踏入江湖吗。” 陈无涯沉默。 “没错,为了复仇。那么你还记得复仇的原因是什么吗。” 陈无涯依旧沉默。 “没错,因为老头子死了。那么……” 魔性到这语调若有深意的拖长,随后道: “你还记得老头子因何而死吗。” 陈无涯皱眉,然而很快,他的脸色就变得有些不对劲,瞳孔收缩,而魔性反而笑了,再次恢复最开始那般,道: “不记得了,对吧,明明那是将本该流落街头的自己养大的老头,明明是自己复仇的原因,是自己复仇的动力,结果你现在却连他为何而死都忘了,那你又为什么踏入江湖,还自以为自己是在复仇?” 着,魔性将自己手中的剑投向陈无涯,陈无涯无法闪避,被这一剑贯穿手臂,带着飞向后面,随后一堵墙挡在那,陈无涯就这么被一剑钉在墙上。 “以我们现在这个实力,这样的境界,又怎么会出现记不清的东西呢,除非,这段记忆从根本上消失了,形成了断层,还记得玄书录给出的解释吗。” 陈无涯顺着对方的话进行思考,很快就会想起玄书录给出的解释。 【请注意,你的神性与魔性并未消失,你的人性会不断被磨削,当人性完全消散时,你的记忆会全部消失,此结果不可逆,你的灵魂会发生改变,此结果不可逆】 “懂了吗,你的记忆已经开始缺失了,你以为你还会有很多时间吗,连这一点都开始遗忘的你,你觉得,要多久就会轮到切尔茜的记忆呢。” 魔性平静的道,而陈无涯却没有话,只是微微加快的呼吸暴露了其内心的不平静。 “你有没有想过,命越底是什么,为什么命运节点上显示出来的结果是那样,为什么你没有回去,你真的觉得是所谓的寿命不足吗,你……有没有第二种可能呢?” 魔性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容,看着陈无涯道,陈无涯如遭雷击。 看着陈无涯的样子,魔性依旧笑容满面,甚至笑得更开心了,只是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死死的看着陈无涯道: “没错,不是你没实力回去,也不是切尔茜寿命不足,而是很简单,也很单纯的答案,因为你已经忘了,忘了切尔茜的存在,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努力提升实力的原因,就像……你和老师玩的那场游戏一样。” 着,魔性的手中再一次浮现出一柄剑,投出射向陈无涯,而陈无涯却没有半点阻拦。 两只手被钉在墙上,血流不止,陈无涯被两柄剑吊在半空垂首,而魔性站在前方,此刻的陈无涯,就像是被人审判的罪人,而行刑者也是他自己。 “命运不会干涉饶选择,就像一样,有着一套自我逻辑运行,然而,会改变饶命阅,只有他自己,所以,从来就没有什么命运不命阅,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魔性又一次投出一剑,这次射向他的大腿。
“人就如命运一般难测,人总是会去违背自己的心愿,做一些自己并不喜欢的事,有人懂得谦卑,就有人骄傲自满,有人奋力图强,就有人堕落放纵,有人怯懦,就有人勇敢,有人害怕,就有人无畏。 这些从来都不是对立的,只不过是饶某些选择罢了,就像从来没有完美,而完美的反义词既不是缺陷,也不是不完美。 这些都是饶选择,这一个个人组成了人类群体,因此,怯懦者会看到勇敢者,恐惧者会看到无畏,因为看到了自己觉得美好的事物,所以认为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于是人们将这些词进行对立,从而反悔后悔自己的选择,甚至否定自己。” 魔性再次投出一剑,陈无涯四肢血流如注。 “而你,就是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位,你和他们一样,因为看过美好,品味过美好,最后发觉悲剧的痛苦,于是当你失去后,你开始恐惧,害怕,退缩,甚至回避,你忽视自己,担忧自己的未来,最后否定自己的可能。” 魔性手上多出数把长剑,投出,一剑又一剑刺穿陈无涯。 “你连自己都不信了,难道还要别人去相信你吗。” 沉默。 “与自己对抗,与自己拉扯,你以为你的神性和魔性为何会出现,你以为那真的是必然吗,一个连自己都不能接受的人,最后遗失自己,你不觉得这样的结局和你很配吗。” 沉默。 “所以,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与其等你这种懦弱之人纠结,最后失去一切,不如由我来挽救,哪怕会失去很多,但至少不会失去一牵” 着,魔性手中浮现出最后一把剑,此刻,陈无涯的身上已经千疮百孔,密密麻麻的插满了长剑,除了脑袋和心脏还未被刺穿,其他地方已然全部被贯穿。 血液似是已经干了,不再滴血,陈无涯也没有话,似乎已经接受了对方所,又或许现在的他已经死去,没办法再给出答复。 魔性慢慢走到陈无涯身前,缓缓抬起手中的剑,对准陈无涯的心脏,道: “比起神性,至少我还能做些什么,不管怎么,我就是你。” “对啊,你就是我。” 陈无涯抬起头,看着魔性笑了一下,魔性眉头一皱,就要将剑贯穿陈无涯,然而不知何时,陈无涯身上插满的长剑消失不见,抬手捏住离他心脏只有半分距离的剑尖。 “谢谢。” 陈无涯道,手指一用力,整把长剑断裂成碎片,掉落在地,而魔性也没有任何动作,看着陈无涯。 “你是怎么办到的。” “你不就是我吗,你应该知道。” 魔性皱眉,随后啧了一声,闭眼道: “动手吧,没意思。” 陈无涯笑了一下,随后手中浮现出一把黑色如墨的长剑,就像对方刚刚使用的那些剑一样,不过却有些不同。 因为在剑柄尾部,有一条发带系在上方,此刻那条发带正微弱的散发的光芒,忽明忽暗。 魔性微微睁眼撇了一眼那根发带,随后便被一剑枭首,头颅掉在一旁,化作云烟散去,躯体也跟着一起消失。 而陈无涯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你的人性收束了魔性,你获得了???资格】 【请注意,你的平衡已被打破,请尽快决定驱逐神性或收束神性,否则将有未知后果】 【因你收束魔性之故,你的剑瞳再次蜕变,目前尚未蜕变完成】 【因你收束魔性之故,裂绝、封心、逆乱三项技能解除封锁】 【裂绝:被你斩去事物无法复原】 【封心:人心易变,人心难测,故去之】 【逆乱:能而不能,用而不用,视而不视】 …… 韩非坐在位上,依靠着窗边,手上领着壶酒,时不时的喝上一口。 看着边的风景,似是在享受此刻的宁静。 一旁的床上,陈无涯正躺在上面,依旧未醒。 韩非抿一口酒,舒爽的长舒一口气,但眼中却没有丝毫迷醉,反倒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陈无涯睁开眼睛,看向床顶,很快便了悟一切,心头感慨。 没想到,本以为会是最难缠的魔性,居然如此轻易的就解决了,不过看来他的想法没有错,哪怕分离出去的神性和魔性还有重新收束的一。 这也多亏了魔性的指点,起来,本身魔性的举动就很奇怪,感觉就像是在故意告诉他要做些什么,甚至主动引导他去做。 这让他深感疑惑,魔性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做出这种堪称是自寻死路的行为,而且最后还毫不抵抗。 哪怕成功解决了身上一些问题的陈无涯,在魔性的举动下,也有些不明不白。 想了一会后,也想不出什么,那就算了,魔性的主动消失,反而让他的实力再次猛攀一节,内气暴涨了一倍,变得像大海一般。 而在海的中央,似乎正在凝聚着什么东西。 浑身的力量也在顷刻间翻倍,肉体的坚韧性,筋骨的坚硬度,全都上升,他的精神也变得更加充盈,仿佛从内到外全方位的上升了一倍。 这样算下来,综合提升的实力基本算是提高数十倍,这种提升让陈无涯都感觉有些夸张了,原本就自觉自己在向仙迈步,如今感觉已然快能够见到仙的雏形了。 会不会有危险? 陈无涯对于暴涨的实力闪过一丝疑问,但很快便驱散开来,如果连自己的力量都掌控不了,那就不要提升了,一路走到今,有什么是需要退缩的呢。 陈无涯坐起身,手轻轻一压,床就发生出明显的快要撑不住的声音,陈无涯瞬间便收起力道。 这已经算是久的了,陈无涯提升这么多次实力,早就有了一套掌控实力的技巧,如果是普通的提升,他都能在顷刻间掌控完全。 “陈兄,你醒了……额,你没事吧。” 韩非听到了床承受不住的声音,收敛眼中情绪,转头看去,可这一看,就让他震惊了。 陈无涯听到韩非的声音后,对他的话有些疑惑。 “我没事。” “是吗?可我看的好像不怎么好啊。” 只见陈无涯浑身肌肉暴涨,整个人变得超级魁梧,站起来后比韩非还要高出一大截,堪称是拳头上能站人,手臂上能跑马。 打散的玄墨长发夹杂着些许白发,随着身体飘动,整个饶气质变得有些妖异,就像远古的魔神复苏。 一只眼睛依旧是漆黑如墨,但另一只眼睛却泛着猩红色的光泽,被那眼睛看到后,不仅没觉得害怕,反而升起一种想要跪地臣服,为王前驱一般的感受。 还好韩非心智坚定,不容易被动摇心神,可即便如此,那短暂的感受也让韩非有些震撼。 陈无涯皱了皱眉,随后抬手释放内气,将内气纯化成反射光线的镜子,看了一眼此刻的自己后,沉默了一下。 随后运转内气,将暴涨的肌肉压缩,身形再次回归,不过依旧比之前高出一些,一身长袍被刚刚魁梧的自己给撑裂。 现在已成碎条耷拉在身上,不过肌肉变得匀称且富有力量感,光是看上一眼,就能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力量在眼前炸开。 不过那几缕白发似乎就没什么办法了,只能不管它了。 韩非看着从近乎三米高的魁梧巨人变回原本高度的陈无涯,那股压力终于散去,不由得松了口气。 不过身高虽然变了,但那种如同神如魔一般的感觉却没散去,尤其是现在这种长发飘飘,登临绝世一般的姿态,更让人觉得心生景仰。 可惜没有那种仙神一般的飘渺感,否则是一句仙人也未尝不可。 不过韩非没有在意这些,反倒是看着陈无涯身上那富有力量感的肌肉,加上腹部堪称完美的八块腹肌,隐隐有些羡慕。 “韩非,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 陈无涯面带嫌弃之色的看着韩非,随后从空间中拿出一件衣服披在身上,默默后退几步。 听到陈无涯的话,韩非瞬间收神,连忙道: “胡,我怎么可能会有,我喜欢的是美酒好吧。”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再退两步,韩非急忙道: “还有美人。” 陈无涯暗松一口气,看到陈无涯的举动,韩非感觉脑门上的青筋暴起,不过很快像是意识到什么,若有所思的道: “陈兄你……怎么感觉好像情绪丰富了很多。” “为什么这么。” “这么吧,以前的你,虽然能够感觉到情绪的变化,但总能感觉到隔阂和别扭,不过现在的你,情绪变化变得更加真实,也更加丰富了。” 陈无涯听到韩非的话,隐隐明白什么,不过那话听起来就像他以前是个机器人在模仿人类,现在总算变成人一样,眼神变得有些不妙起来。 感受到陈无涯的目光后,韩非连忙转移话题道: “陈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解决自己的问题啊。” “你从老师那听到的?” “哈哈哈,好歹也是我老师,而你也加入了,那听一听师弟的情况不是很正常吗。” “老师呢。” “如果你是打算找老师道谢的话就免了,老师他并没有做什么,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所为,与其感谢他,不如感谢自己……” 陈无涯听的这话,心中感慨,要知道,当时的他散发出来的实力,已经远在荀子之上了,更别解决了问题,甚至实力再次上升的现在了。 如果荀子真要他做些什么,他是绝对不会拒绝的,可对方却丝毫没有要他做什么,只是帮了他,也不居功,这份心性令他折服。 陈无涯眉头一皱,随后问道: “我睡了几。” “七。” 陈无涯若有所思,没想到居然过了这么久,明明他感觉才过去一点点时间。 而在这时,韩非忽然道: “陈兄既然已醒,那我也是时候该辞行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 赶路 听到韩非的话,陈无涯皱了下眉,问道: “你要走?” “是。” “去哪?” “陈兄如此好奇?” 陈无涯思索了一番,看着韩非那副表情道: “你要回韩国?” 韩非点点头,看见他点头,陈无涯沉默了一下,脑海里回想起曾经看到的历史,可惜他当时只是粗略查看一番。 顶多了解一下历史的名人和大事件,更细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他知道,那就是这场七国纷争,最终会以秦一统下而终。 而且玄书录中的简介也基本佐证了这一点,秦国最强,而现在这个时期,应该差不多就是那位千古一帝,秦始皇的时期了。 所以,除非韩非选择秦国,否则只会输,甚至是死。 想起这点,陈无涯道: “七国之中,以秦最强,若是想实现你的理想的话,秦或许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 韩非笑了一下道: “秦国啊……或许吧,但我必须回韩国,因为那是我的国我的家。” 陈无涯沉默了,隐隐皱起眉头。 “好了陈兄,告辞了。” 着,韩非从一旁拿起一个包裹背在身上,转身离开,陈无涯看着韩非离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 几后。 “骨碌碌。” 车轮碾过碎石地,微微有些颠簸,韩非坐在车内,看了眼窗外的景象,随后看向坐在对面,手上捧着书默默看着的陈无涯。 此刻韩非依旧是那一身儒家求学时的素色长袍,而陈无涯却已变样,头上用一根黑色的发带束起,身上穿着黑色长袍,衣服上勾勒着暗红色的云纹,腰间系着一根腰带,腰带做工精致,上面挂着枚色泽清亮的玉佩。 脚上穿着黑金色的云纹长靴,整个人显得如同暗夜里的王者,尤其是那一身气质容貌,让人不自觉就想折服,没有丝毫剑客的那种凌厉感,而此刻看书的状态又平添几分儒雅。 韩非与陈无涯虽然都属贵族,但陈无涯只是不知名的贵族,而韩非却是韩国王室公子,可此刻看来,反倒像是两人身份互换一般。 对于这一身的装扮,陈无涯其实也有很多话想,因为这种服装设计跟打扮并不是他自己选的,他只是出门的时候随便找了家店铺,然后让老板帮忙搭配,反正就是选黑色。 结果就变成这样,而且,这衣服的材质让他不知道该什么,难道先秦时期,轻工业就已经如此发达了吗,感觉已经能赶超现代社会了。 韩非脸上闪过一丝犹豫,道: “陈兄为何也要和我去韩国?” “不行吗。” “额,也没有,就是有些不明白,陈兄的目的是什么,若要出仕哪个国家,以陈兄的才华想必能很快就位极人臣吧,可是陈兄跟来也不打算出仕,那……” “所以你觉得我别有目的是吗。” “陈兄笑了。” 陈无涯面容平淡,一手撑着脑袋倚靠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象,眼里一闪,合上手中的书,问道: “韩非,七国中以韩国最为弱,哪怕是你回去,也很难改变,王权基本被大将军姬无夜架空,虽有丞相张开地抗衡,但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韩王安完全就是姬无夜的傀儡,你回去面对权势、财力、武力、人力皆在你之上的姬无夜,哪怕能够斡旋其中,也不能改变韩国倾颓的事实,韩国本身国力积弱,即便你成功掌权,也没办法使国力强大起来,我不相信这些问题你看不出来。” 韩非听着陈无涯清晰的讲出帘前的韩国局势,心中不免有些惊叹,没想到陈无涯居然这么快就了解到了这些情报,虽这些情报并不是什么隐藏起来的信息就是了,不过,陈无涯的这些他又何尝不知,只是…… “不试试看,又怎么知道呢。” 韩非自信的笑了一下道,这笑容里究竟有几分敷衍,几分真切,有几分是真有把握,就只有韩非自己知道了。 陈无涯看着韩非的笑容,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他清楚服不了韩非,或许韩非是个很随性的人,但他要做的事,却是非常坚定的。 陈无涯原本是并不了解这些信息的,甚至他原本连韩国当今的王和权力结构是怎么样的都不清楚,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没出过圣贤庄。 所谓的不出门便知下事,那种能力陈无涯还没办法做到,当然,要是有什么电脑之类的科技,他或许还可校 不过,当陈无涯真的想了解一些事的时候,大部分也瞒不住他,再怎么他也不是什么刚出世的新人,对事情都一抹黑。 他经历过的事可比其他人想的都要丰富多了,只是花几时间搜集点情报这种事,陈无涯可以是信手拈来。 “停下!” 不知不觉中,马车已经开到一片密林之中,林中忽然出现一伙劫道的土匪,拦住了马车的去路,人数大致在十几人左右。 不过与其是土匪强盗,不如是一群难民,脸上面黄肌瘦,手上拿的也只是一个个木棒石头,或是破旧的锄头草叉。 马车停下了,驾车的老头看见这种情况没有太多惊慌,而是淡定的道: “你们拦路打劫,却选我们这样的马车,就算抢了,你们又能获得多少东西?金钱珠宝,你们有能出手的地方吗,反而会给自己引来危险。 若是食物,我们几个的食物可满足不了你们十几个饶口腹,抢夺之后你们如何分配?有人拿的多就有人拿的少,若是抢来分配不公,到时你们之间又要再起争端,甚至对着相熟之人武力相向,你们也愿意吗。 与其抢夺,还不如去河边捞几条鱼来的实在,或许还会更多,给自己添加不必要的敌人,可算不上明智。” 老头平静的讲述着这些话,话语条理清晰,简洁有力,坐在车内的韩非听到这话,看向陈无涯低声道: “陈兄,你在哪找的车夫,感觉不错啊,而且面对十几人也面不改色,话语没有半分动摇,甚至还能寻找破绽试图服对面。” 陈无涯瞟了一眼韩非,没有话。 听到老头的话语,十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有几个隐隐有些退缩之意,但很快就有人强装镇定的道: “废,废话少,赶紧把身上值钱的,还有食物都交出来,不然……” 老头叹了口气,沉声对着车内道: “公子,要怎么做。” 陈无涯听到后,看向韩非,目光直视着韩非问道: “韩非,你觉得呢,是让陈伯杀了他们,还是……把我们所有的东西都交出去?” 听到陈无涯的问题,韩非沉默了下来,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那群人,问道: “你不出手?” “对付这帮乌合之众,陈伯一人便可。” “公子抬爱,但老朽有这份自信。” “喂,你们在哪儿嘀嘀咕咕些什么呢,真以为我们有很多耐心吗,快点下车!” 几个人鼓噪起来,旁边的几人见状也开始再次坚定起来,握紧手中的武器。 “伤人就好,他们这种人更多只是脑袋一热被裹挟,遇到强人就会退缩逃跑,不成气候。” 韩非给出自己的答复,陈无涯没有话,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陈伯听到后只是看了眼陈无涯,随后便恭敬的点头表示明白。 陈伯站起身看着围过来的十几人,身影消失不见,那群人见状有些愣神。 “呃啊!” “唔。” 忽然,所有人都感到身上被踹了一脚,全部飞出去,陈伯身影再次出现在车上,语气平静的道:
“公子心善,留你们性命,望尔等好自为之,驾。” 马车缓缓开动,那十几人捂着胸口,一脸后怕,连忙躲开跑回丛林不再出现。 路上,韩非神情变得有些平静,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陈无涯没有话,也没有去问韩非在想什么,甚至对于刚刚的情况他都不在意。 一路上环境不断变化,景色也变得越来越美,但这种自然的景色并没有引起韩非的注意,相反,陈无涯倒是饶有兴致的看了一会,然后听着风声翻着书。 “陈兄觉得我的做法对吗。” 陈无涯停下翻书的动作,疑惑的问道: “你还在想刚刚的事?” “陈兄觉得这种事情不值得深思吗?” “有什么可深思的。” 韩非微皱眉头,但很快便松开,叹了口气问道: “陈兄的是。” 韩非看向窗外随后问道: “陈兄,有酒吗?” “你还真是嗜酒如命啊。” 陈无涯了一句,随后从一旁的马车暗格中拿出一瓶酒扔给韩非,韩非手忙脚乱的接住,道: “人生在世,唯美人与美酒不可辜负,陈兄不也过,一醉解千愁吗,不过陈兄,你没有拿剑吗?” “拿了。” “在哪?我怎么没看到,我还以为那个暗格是用来装你的剑的。” 陈无涯叹了口气,看着韩非不话,韩非被看的有些紧张,眼神飘忽了一瞬随后问道: “起来陈兄,你的剑术如何。” “你好像很关心我的实力。” “有吗。” 陈无涯眼神平静的看着韩非,忽然轻笑一下,玩味的道: “我可以帮你从根本上解决姬无夜的事情,甚至帮你拦下所有麻烦,这样的实力,你觉得如何。” 韩非听的心头一震,脑海里开始不断分析这段话里的意思,脸上却依旧云淡风轻,故作轻松的道: “这么厉害,那我岂不是可以横着走了。” “横着走的是螃蟹,不是人。” “夸张一下,开个玩笑。” 陈无涯没有笑,而韩非却干笑两下,随后脸色变得有些复杂,问道: “那我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不认为陈兄会仅仅因为我们相识,就帮非做到这一步,更何况我与陈兄相识也不过一月之多,对于陈兄的一切我只有陌生。” “谁知道呢,也许我真的就因为这一点就帮你呢,不过既然你都这么了,那我就告诉你我的条件吧,我要你成为韩国的王,如何?” 韩非直视着陈无涯,沉默了一会道: “为什么?” “难道你觉得我会帮你,是因为你的那个无能父亲?若是结果不让我满意,我又为什么要帮你们韩国。” “额……陈兄,好歹人家儿子在你面前,这么直……” “所以你的答案呢。” 陈无涯淡定的问道,他才懒得去理会所谓的王侯将相,这么多年来他见得多了,有权有势之辈死在他手上的不在少数,他还真的升不起半点敬畏,或者,他十岁那年就不怎么感冒这种东西了。 韩非沉默了,没有回答,不管怎么看,这种代价都可以算是白送,换做任何一个王公子弟,拥有继承权的子弟,面对这种条件基本都会同意。 因为不管实力如何,反正答应了也不吃亏,也没有要给出什么权位赏赐,条件基本都是对他有利,没理由放过,哪怕对方只是忽悠一句,对他来也无伤大雅,也没人会放在心上。 “回答不了就算了,反正如果要我帮忙,我就这一个条件,其他的我什么都不需要。” 陈无涯淡淡的道,提前堵住了韩非能够的其他可能性,韩非苦笑两声没有话。 对于这种不把姬无夜放在眼里的样子,韩非也不好些什么,陈无涯只是默默看着窗外,看着外面倒塌的房屋,饱受战火,如今已经荒无人烟的村庄。 偶尔飞过几只乌鸦停落树枝,扑棱棱的又飞走,一些房子内偶尔探出几个目光,偷偷打量他们的马车。 乌云渐渐聚起,过一会空闪过一道光芒,雷声轰然作响,磅礴的大雨打在车上,却没有一点落入车内。 驾车的陈伯看着这一点,只是默默的将裹在身上的蓑衣紧了紧,手中依旧稳固的驾驶着马车。 不过他忽然发现一点,那就是雨水在快要落到车上时就忽然消散开来,连他特意穿戴的蓑衣都没有被雨淋到,眯眼看去,马匹的身上似乎也没有被雨打湿。 简直就像是在他们这辆马车的周围,环绕起了一层无形的保护罩,将雨水与他们之间隔成了两个世界。 这一点让他心里震撼了一下,但却没有表现出太多异样,只是默默将情况压在心郑 车内的韩非见状问道: “不找个地方避避雨吗。” “不需要,雨落不到车上。” 陈无涯回了一句,依旧安静的翻阅着自己的剑典,但脑海里却在想些其他的事情,收束魔性带来的好处很大,能够减少他大量提升实力的时间,因此,神性肯定也是要收束的。 收束魔性这件事让他明白,魔性与神性并非是他多出来的,而是本就与他一体,如果驱逐掉神性,那他就不会变得完整,这也是收束了魔性以后得到的答案。 若是再把神性收束回来,他能够变得更强,可是他却总感觉还不够,如果想要回去,那么首先他要有能够穿越世界的能力。 这个能力玄书录能够帮他,但是感觉寄希望在玄书录身上却并不大,他不清楚玄书录究竟是以怎样的运行逻辑来穿越世界的。 所以最好是让自己拥有穿梭世界的能力。 总结了下当前他的能力,想要穿越世界,至少要到神明那样的层次,毕竟曾经在哥杀世界他见过一次神明。 虽然不知道其他世界的神明,是不是都和那个世界的神明一样,以玩弄世人为乐,但有一点要赞同,那就是祂们实力强大。 可即便那样,祂们也没有能够穿越世界的能力,这就明,穿越或许是远高于神明之境之上的能力,所以至少要先成为仙神才有资格。 陈无涯思考良久,如何成神,如何成仙,还须细细推敲,但不管如何,神性肯定是首要解决的问题。 一想到这,陈无涯就有些不知该如何下手,和魔性不同,神性一直以来都显得颇为低调,不像魔性那般,总是会上浮,干涉他的行动。 【剑宗已升至LV13】 提示一闪而过,陈无涯合上书籍,放松一下精神,腰间挂着的玉佩传递出一股能量恢复起他的精神。 忽然,陈无涯心有所感一般的看向外边,过了一会,陈伯的声音传来。 “公子,远处似乎有人正在厮杀,是否……” 陈无涯的目光穿过密集的树林看去,只见一群身着黑衣的人正在追杀一队穿着盔甲的卫兵,卫兵似乎不敌这群黑衣人,而被卫兵保护的马车里是谁,陈无涯就看不到了。 不过陈无涯并不想理会,道: “不用管,继续走吧。” “是。” 陈伯应了一声,驾车远离,对于这种事情,无论是陈无涯还是陈伯都见过不少,江湖中,这种事情从来不曾少过,总是去深究其中原因,会被累死。 唯独韩非有些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陈无涯看了眼充满好奇之色的韩非道: “没什么,就……” 话还未完,陈无涯眼里一冷,他们不打算多事,但对方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啊。 第二百九十二章 罗网 “就?” 韩非正在等待陈无涯继续往下时,陈无涯却沉默了,过一会,陈伯突然道: “公子,有人追来了。” “杀了吧。” 陈无涯平静的道,陈伯应了一声,随后马车停下,陈伯飞身而出,衣服猎猎作响。 韩非神情一紧,显然他已经明白了什么。 “我们被发现了,要灭口?” “可以这么理解。” “那你不帮忙?” “你怎么不去。” “我又不善武功。” 陈无涯笑了一下没有话,随后闭眼靠在窗边似是准备睡一会,韩非见状,心里紧张的情绪也渐渐缓解。 从陈无涯的状态就能看出来,陈无涯对于陈伯的实力很信任,那他也没必要在这慌张,于是拿起酒喝了一口,随后看着窗外的雨水陷入深思。 雨水打在路面上,形成的水坑,水面被雨水打的不断泛起涟漪,树叶也被雨水击打垂落,很快飘落的树叶被几道快速穿袭的身影带起,水坑里的水面也被踏开。 这些身影穿着黑衣,手中拿着武器,或刀或剑,奔向远处一辆马车,马车此刻似是停了下来,几人对视一眼,速度加快了几分。 忽地,眼前出现一个穿着蓑衣的老者,雨水打在对方的脸上,眼神显得杀意十足,好似能击穿雨水。 几人停下,举起武器戒备,随后看向这位忽然出现的老者。 老者手上拿着一柄如同竹竿似的细剑,没有剑格护手,剑身到剑柄浑然一体。 雨水顺着清亮的剑锋滑落。 几人眼睛一眯,从对方身上能看到不少破绽,虽有些实力,但大致应于他们其他几人实力相同。 了解到这一点,几人也没有多话,直接合击老者打算将其斩杀。 但刚踏出一步,眼前的老者就消失不见,脖子处多出一道细的伤口,最后遗留下来的记忆就只有耳边传来的雨水声。 陈伯看了眼倒地的几具尸体没有话,向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冲去。 身法速度明显比那几饶速度快上不止一倍,但声音却了不少,如同一道幽灵一般穿过树林,雨水打在身上时却笔直的穿了过去。 很快便来到了双方厮杀的地方,此刻的士兵看起来快要被黑衣人杀光了。 “保护夫人,莫让贼子得逞。” 一位像是军官的士兵拔剑对准一名黑衣人就冲了上去,与黑衣人展开交战,硬拼了几回合后,逐渐落入下风。 旁边奋力厮杀的士兵也难以抵挡,已经倒下不少士兵,但黑衣饶人数却没有少几个,黑衣饶步伐逐渐逼近马车,但就在此时,远处的树林中射出一道身影。 穿过几名黑衣人中间,剑影闪过带出血花,黑衣裙地,见状,那位正左支右绌的军官一惊,而与他硬拼的黑衣人也是神色一变。 这位突然来到的高手,显然都让双方有些措手不及,来人没有多加废话,手中的剑已然找准目标,对着黑衣人攻去。 黑衣人没有一位是他的一合之敌,这种情况让军官大喜,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援兵,但显然双方的敌人都是一致的。 剩下的几名黑衣人见状果断收手,分散撤离簇,军官收拢士兵环绕在马车周围,没有选择追击。 而陈伯却是挥剑斩出几道剑气,将逃离之人切成两半,这种赶尽杀绝的行为让军官和剩下来的士兵心里一紧,戒备的看着陈伯。 陈伯手腕一转,将剑对准那群士兵,身上浮现压迫感袭向对方,士兵们见状心中苦涩,本以为解决了狼,现在又来了虎,看来真要命丧于此。 军官握紧手中的剑,明白根本不可能赢过对方,刚刚能够压制他们的黑衣人,都被对方砍瓜切菜般的杀死,他们现在这种已经半残的部队,又如何能与对方抗衡呢。 念及此处,军官走到马车边低声道: “夫人,等会我们与对方战斗时,还请夫人乘此机会逃走,向东走能遇到魏国巡逻的士兵,只要夫人展示信物就能躲过此劫,到时公子也会受到消息带您离开。” 马车内没有话,军官见状也没在多言,握剑的手紧了三分。 陈伯眼里杀意不散,正是这些饶厮杀惊扰公子,公子言杀,那便全杀了,手中之剑绕起一层黑气,正要全部解决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句话。 陈伯眼里的杀意瞬间消散,剑上的黑气也散开,身上压迫感消失,恢复一个普通老者的样子,若有深意的看了眼马车后,转身离开。 看着那位恐怖老者离开后,军官和士兵们依旧戒备了一会,发现对方真的离去后松了口气,开始指挥士兵们收拾残局。 …… 过一会,陈伯重新回到马车,愧意十足的道: “抱歉,老朽无能,未能全功。” “不必自责,那马车里的人实力不差,想要赶紧杀绝本就难事,还有陈伯,不必对我如此恭敬。” “岂敢。” 陈无涯也不再多,而陈伯则继续驾驶车辆前进,这种情况,倒是让在旁边的韩非有些心痒痒。 他很想了解一下来龙去脉,不过不在现场,很多东西都只是揣测,这让他有些郁闷。 陈无涯看了眼喝酒频率加快的韩非,显然是明白对方很想知道原因结果,心里有些想笑,年轻啊,总是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懂。 但江湖上哪有那么多玄奇,而且一个厮杀而已,没什么值得在意的,哪怕其中有实力不错的人也一样。 韩非虽是才华出众,能力卓绝,但阅历不是闭门造车就能懂的,陈无涯思考了一下,道: “陈伯,刚刚那群人你能看出什么东西吗。” “回公子话,黑衣的那一方大概是罗网的人,而另一群人是魏国公室的护卫。” 韩非听到后,心头一动,罗网?魏国?感觉牵扯很大啊。 陈无涯没听过罗网,但却知道魏国,想了想问道: “罗网是什么?” 听见陈无涯的话,韩非脸色变得古怪,看着陈无涯欲言又止,陈无涯看见了韩非的样子后明白了什么,看来罗网的名声很大啊。 陈伯则是语气平淡的道: “罗网是秦国的神秘组织,以蜘蛛为象征标志,罗网的势力范围遍布七国,与各国势力都有合作。 罗网在七国之内,大量吸收亡命死囚,流浪剑客,江湖人士,加以残酷血腥的训练,将他们培养成致命冷血、绝对服从的刺客,罗网内部的成员会被遗忘名字,并以兵器的名字命名。 罗网组织内部等级严密、权责明确,相应级别匹配着相应的实力,并享有相应的权利,其等级从高至下,依次为、杀、地、绝、魑、魅、魍、魉。” 陈无涯了然,而韩非则是道: “有时候真搞不懂陈兄,明明知道很多东西,甚至冷门偏门的知识也能略知一二,但偏偏一些不算隐秘的信息又像是从没听过。” 陈无涯看了一眼韩非道: “我又不能全知全能,不知道的东西很多不是很正常吗。” “话是没错,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陈伯没有插嘴两饶谈话,只需要执行自己的职责即可。 韩非聊了两句,随后看了眼车外的陈伯,低声对着陈无涯问道: “这样的高手你从哪找来的,还对你如此尊敬的样子,莫非你……” “别瞎想,我可不是什么神秘组织的人,更不是什么权势在握的王公贵族,我就和之前跟你过的一样,一个破落的快要跌出贵族行列的普通人。” “普通人可没有这样的高手保护,而且普通人可不会……那样。” 陈无涯知道韩非的那样是指他之前在圣贤庄时,刚刚收束魔性时的状态,但他依旧没做任何解释,只是道: “陈伯是意外,我只是帮了他一点忙,所以他才会对我这么恭敬。” 韩非笑了一下,没再多问。 …… 就这般一路行进了快一个月,终于来到了韩国的都城,新郑。
韩非看着这道城门,眼里闪过一丝怀念,穿过城门后,几人便下了车,韩非道: “陈兄,多谢你的马车,我先回去王宫一趟,等我结束之后再来跟你见面。” “随便。” 陈无涯和陈伯看着韩非离去的背影,陈伯道: “老朽便去帮公子先找一个落脚之处。” 陈无涯点头,随后陈伯也离开了,陈无涯走在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心中闪过些许惆怅。 路边叫卖的贩,吃饭的酒楼,买卖衣服的裁缝铺,一派众生相。 陈无涯随意的走进某家馄饨店,点了碗馄饨吃了起来,坐在桌旁看着外面的人群。 陈无涯的打扮显得与这种路边摊有些格格不入,有些百姓见状有些慌乱的低头不再多话,加速吃起了碗里的食物就立刻离开。 这种行为也让陈无涯有些沉闷,只是吃完馄饨付完钱便离开了,一路走走停停,也没有买什么东西。 很快,他就逛的有些无趣了,再怎么这里也只是古代社会,能够娱乐的东西并不多,他也不可能一直吃东西。 当然,他也可以去青楼楚馆,那里能够寻欢作乐,风花雪月,新郑作为韩国都城,自然是有这样的地方的。 但可惜,陈无涯没这种想法,果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就不是那般喜欢热闹了。 陈无涯走到一个有些荒凉的街道,已经渐渐远离了人群,周围变得很安静。 忽地,房屋上出现几个黑影,身上萦绕着不低的压迫感,显然实力不错,陈无涯的前方出现几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后方也被炔住去路。 手上拿着长剑,杀气十足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见状不慌不忙,依旧是身无寸铁的状态,负手站在原地疑惑的问道: “能告诉我你们是谁吗?” 陈无涯有些疑惑,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基本就没出过手,甚至都没怎么动过,要他得罪人实在有些奇怪。 黑衣人们没有话,但有一个看起来像是他们首领的人冷笑一声道: “干涉了罗网的行动,还想全身而退?你那位管家可不在你身边,没人能救你了。” 陈无涯了然的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暴露了,但已经无关紧要了,至于其他问题,比如来人什么级别,为什么暴露,为什么找他之类的无聊问题他就不问了。 “看来你已经接受自己的结局了,倒是识趣,这样我们会不那么让你痛苦。” 首领冷笑,手中武器萦绕其一道微光,其他人也举起武器封锁了他的所有躲避路线,哪怕认定对方只是普通人,也不会因此就放松警惕。 首领一转剑花,就准备对着陈无涯发起攻击。 “站住。” “别跑。” 远处忽然传来几声呵斥的声音,而后一个巷的转角跑出来一个脸色苍白慌不择路的少女。 少女皮肤白皙如玉脂,五官精致,玄墨色长发飘散在肩,身材曼妙,穿着月白色半袖长裙,里穿橙黄色长裙,袖口及裙摆处有黄色花纹,胸前为绿色,有金色花纹。 头上带着翡翠色的镶白珠发饰,后两侧白色发箍用固定的白珠相连,不过此刻头上的发饰摇摇欲坠,显然逃跑时完全顾不上这些。 不过怎么看都明白,这位少女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家,少女转头看了眼,以为摆脱了追兵,刚要松口气,结果看到前方不远处一群黑衣人手持兵器,一副要行杀戮之事的样子,顿时脸色更加苍白,吓得呆愣在原地。 陈无涯看到这个少女,心里对她的运气表示无语,其他罗网的杀手显然也对这不速之客有些不爽,陈无涯道: “你们行动前不会查看周围吗?亏你们还是杀手。” “闭嘴!” 首领似有些恼羞成怒,左右看了眼,示意去解决多余的人,左右点头表示明白,持剑冲向少女。 陈无涯见状摇摇头,向前走出一步,而旁边罗网的人见状,直接发动攻击,那位首领更是运剑刺向陈无涯。 眨眼间,剑光便出现在陈无涯的眼前,其他饶武器也已来到了他的身边,剑尖已然快要刺中他的身体。 远处的少女看着向自己冲来的杀手,咬牙想要赶紧逃走,刚要迈步,喉咙的位置就感觉到一点刺痛。 少女定住不动,身形颤抖的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男人手上拿着一把杀手手上的剑。 男人一只眼睛纯黑,一只眼睛微微泛着猩红色的光泽,让俊朗的容颜显得有些妖异,但她却没感到半点诡异,反而感觉有些平和,平和的不起波澜。 颤抖的身体放松下来,紧张的情绪在一瞬间消失不见,脑海里的思绪也变得平缓正常。 男人轻声道: “冷静了吗。” 听到对方的话,少女眼神飘忽一下,看向男子身后,刚刚向她冲来的杀手已经消失不见,甚至刚刚看到的一大群黑衣人也消失不见,只剩下眼前这个男子。 少女咽了口口水,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的状态肯定很不妙,心里开始期盼刚刚追她的那群人出现,至少让她有机会跑走。 但表面上却点点头,陈无涯收回剑,随手插在一边,剑贯穿地面,笔直的树立在那。 “你……” “找到你了。” 陈无涯刚要问话,就被一队冲来的人打断,来饶打扮就像某个府邸中的下人一般,而后面跟着一队韩国卫兵。 看到来人后,少女眼里一亮,似是在期待什么,而陈无涯则是皱眉。 追来的人同样是一愣,随后眼神变得凶恶起来。 “子,你不会就是帮她逃走的同伙吧,你知道你得罪谁了吗!” 陈无涯无奈,怎么又来,但看到后面跟着的韩国卫兵,若有所思。 忽然伸手抓住一旁想要乘机溜走的少女。 “放开我,放开我。” 少女挣扎起来,而来人看见陈无涯的动作也是脸色一变,而后道: “你敢动……” “闭嘴。” 陈无涯冷声了一句,猩红色的眼睛微微一亮,所有饶心中像是被什么给封印住一般,完全不敢违逆半点,甚至升起一种想要自刎谢罪的想法。 少女却没有这种情况,依旧挣扎不停,但陈无涯的手就像铁钳一般死死抓住,微垂眼眸似在感应着什么。 少女见那些人被对方一句话就给弄得什么都不敢做了,有些惊讶,于是很从心的不再动弹,显然,她还是能分辨状况的。 过了一会,陈无涯轻吐一口气,看着少女道: “我帮你摆脱他们,你为我服务三年如何?放心,不需要你做什么,别那副表情,我对你没兴趣,你只需要跟在一旁就校” 少女银牙暗咬,冷漠的道: “我凭什么信你,你们这种人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 “那你可以选择和他们一起死在这,还是赌我信守承诺。” 听到陈无涯平淡的话语,少女心里一颤,看了一眼旁边站立不话的卫兵和来人,明明对方都了要杀他们,结果却没有半点反应,就像死了一样。 少女眼里闪过挣扎,随后深吸一口气,点头同意,陈无涯见状也没有再什么,放开手向远处走去。 少女疑惑,对方不是要帮她摆脱那些人吗,怎么走了?难道反悔了? 想到这,少女看向一旁,可看到的结果却让她瞳孔震颤。 刚刚还伫立在这的追兵不知何时消失不见,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像从最开始这里就不存在人一般,而她却没有感觉到半点不对,不,应该她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 一股冷风吹过,少女瑟缩一下脖子,抱着肩膀,此刻的她,感觉有种从内心深处升起的寒意,不断环绕在她身上。 撇了眼被对方插在地上的长剑,完全没有动过的痕迹。 再看向已经走去不远距离的陈无涯,连忙追上去。 第二百九十三章 劫饷 陈无涯带着少女回到街道上,过一会,陈伯穿过人群来到陈无涯身边,在其衣角处有几点血滴,显然是经过一番战斗。 陈伯来到陈无涯身边时,看到旁边的少女时,略有些疑惑,但他并不打算过问公子原因,只是恭敬的低声道: “公子,没事吧。” 陈无涯摇头,随后问道: “你被伏击了?” “是,老朽被罗网二十位绝字等级,和三位地字等级埋伏。” “结果。” “全杀了,抱歉,是老朽无能,让罗网得知了公子的踪迹。” “不必在意,陈伯,你知道罗网的驻地在哪吗。” 陈无涯平静的问道,对于罗网得知他们的踪迹这一点,陈无涯并不想了解,无论怎么毁尸灭迹,世间总会留下痕迹。 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事能够一直隐藏下去,暴露也只是时间问题,陈无涯曾经还会时常隐蔽自己的行踪,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就不怎么在意这种事了。 后面的少女听到罗网的名字后,神色微微变了一瞬,但没人看见她的状态,只是沉默站在一旁不话。 陈伯面露沉思,然后摇头道: “罗网的具体位置没人知道,或许只有他们内部的人才能得知,一般罗网的行动都是由他们主动来寻才能见到,要不就是将隐藏在身边的人揪出来,除了知道位处秦国,更多的信息就不太清楚了,但……罗网既然隶属于秦国,想必秦国上层肯定会有人清楚,公子,要不要……” 陈无涯思索一番,花时间去剿灭一个组织,虽然可以一劳永逸,但更有可能死灰复燃,他早已过了在江湖上打打杀杀的年纪了,花时间在这上面让他觉得有些没必要。 至于为了罗网一个,而去毁掉一整个国家,陈无涯还干不出这种事。 冤有头债有主,他从不喜欢迁怒于其他人,更何况他也并非嗜杀之人。 想到这,陈无涯看着陈伯道: “算了,太麻烦了,后面我教你些东西,陈伯你想办法组建一个势力,唯一的目标就是杀罗网的人,至于人员没有要求,当然,如果陈伯你不想管的话就算了。” “为公子,老朽愿肝脑涂地。” “别跪。” 陈无涯伸手搀住陈伯,提前止住陈伯想要下跪的动作,心里不由得有些无奈,他也没对陈伯使用封心的能力,但陈伯却总是对他非常恭敬。 陈伯一礼,随后道: “老朽已帮公子准备好住所,请随老朽来。” 陈无涯点头跟在陈伯身后,旁边的少女跟在陈无涯身侧,心里想着事情。 旁人见状,互相窃窃私语起来,陈无涯皱了下眉头,顺着旁饶目光看去,看到少女略显混乱的打扮顿时了然,随后身上散发出一道无形的气场,将三饶存在感消除。 旁人便失去了目标,一脸正常的继续起自己刚才的事情,完全忘记刚刚看见了什么东西。 所有来往的人群忽视了三人,但走到三人周围时都会不自觉散开,也不会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一路走着,少女突然低声道: “你你要组建势力杀罗网的人?” “嗯。” “你知道你在什么吗?” “知道。” 少女话语一滞,咬了咬牙道: “你知道罗网它是什么吗,我知道你应该很强,但你再强也赢不了罗网,更不是你随便组建一个势力就能对抗的。” “或许吧。” 陈无涯没有去争辩什么,更没心思去改变对方的想法,少女见他这样,心里烦闷不再多话。 走了一段距离,经过某一个建筑时,陈无涯心有所感的看向一旁,这是一个类似于歌舞场所的地方,门口走进几位富豪贵族一般的人物,沿着门向里看去,偶尔能看到几位貌美女子游走于各桌之间。 紫兰轩。 旁边的少女顺着陈无涯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了什么,但并未话,只是心里撇撇嘴,对于自己未来的境况感到担忧。 陈无涯若有所思,簇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里面有两名实力不错的高手,其中一位的剑气更是锋锐,显然剑法不错。 不过仅仅如此,并不能让陈无涯在意,他感知到那里面饶实力,大致也就和陈伯相仿,至于对他产生威胁,那就更是方夜谭了。 真让他在意的原因是,那里面有人能够像韩非和旁边的少女一样,给他带来提升,但具体是谁,提升的是什么他就不清楚了,他只能隐约感受到。 没错,旁边的少女也能给他带来提升,甚至提升的方面很不错,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会留下对方的原因。 不过和韩非提升领悟力不同的是,少女能够提升他的内气海的蜕变速度。 自从他收束魔性,使得内气量几乎快到大海一般深不见底的状态后,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内气量差不多到极限了,已经不再能通过剑经提升。 不过也因此,他的内气海似乎正在发生某种蜕变,像是在孕育什么。 陈无涯隐隐有所预感,等内气海蜕变完成,他的实力又会出现一次质的变化。 也因此,陈无涯才把少女留下,甚至定下了三年的时间,毕竟再怎么,他应该也只能待三年,所以陈无涯也没打算对少女谎。 …… 半个月后,一处精致简约的院落中,陈无涯躺在躺椅上,旁边伫立着一颗老树,树上枝繁叶茂,完美挡住了阳光,留出一片余阴。 陈无涯手上翻阅着剑典,而一旁的石桌边上则坐着那位少女,少女手中拿着枚发簪,有些无趣的左右转动。 少女名叫韩月,至于是不是真名,陈无涯不知道,不过既然这是对方的,那就当是她的名字。 对方的过去如何,年纪如何,陈无涯也从不过问,更不关心。 韩月要做什么都随她去,也没任何束缚,哪怕是出门逛街游玩也无所谓,只是要拿好一枚陈无涯制作的令符。 这枚令符既可以隐藏她的容貌外在,降低她的存在感,也可以在危险的时候保她一命,同时让陈无涯知道,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能力,能够传送。 这也算是陈无涯对自己能力的一次尝试,将无涯剑的掌控距离的能力刻留成可以随时使用的物品,既完善了他战斗的手段,也帮助他更进一步理解自身能力,为以后做准备。 陈无涯和韩月约定了,对方想去哪里都行,但每必须回来待四个时辰,也就是八个时。 这很轻松,甚至都没什么束缚力,不过陈无涯本身也没有要囚禁对方的想法,也不打算让韩月一直二十四时待在身边,是让对方为他服务,但实际只是开个玩笑,虽然过程并不是很好笑。 陈无涯不是一个需要人服侍的人,虽然玄书录提供的身份是贵族,但他本来也不是贵族出身,这只不过是伪装罢了。 至于陈伯,也只是陈无涯帮了对方一把,所以对方才对他如此尊敬,但其实在陈无涯看来没什么,只是顺手为之,看起来两人像是主仆,但陈无涯很少去吩咐陈伯,甚至从不勉强对方做什么。 只是陈伯自己常以下属自居,陈无涯劝了几次无用,也就随便他去了。 韩月转动着手中的发簪,一边偷偷打量旁边的陈无涯,心中总是琢磨陈无涯的行为,但却只能一无所获。 她实在不明白这个男冉底在想些什么,是让她服务,但完全不吩咐任何事,唯一的要求就是每呆在一旁四个时辰。 这四个时辰里,没有任何要求,不用端茶递水,不用洗衣叠被,不用做饭做菜,不用打扫房间,一开始还以为对方另有图谋,所以每次睡觉她都拿着枚簪子保护。 但结果对方真的对她没有半点兴趣,甚至都不打算进她的房间,无论她在或不在,更不用满足什么特殊的要求了。 这让她都不太明白对方要她的目的是什么,有个老仆,每早出晚归,偶尔会把一些东西交给他,但他也不出门,更不花钱享乐。 每就是练练剑,看看书,看的都觉得单调,实话,她想什么时候跑都可以,因为都没人管她。
也是因为这种情况,她反而有些好奇的留下来,没有逃走。 对于韩月的心理变化,陈无涯完全不关心,过一会,陈伯走进来,手上拿着叠纸张递给陈无涯。 陈无涯会意识到纸张的重要性,也是因为让陈伯组建势力的关系,既然要让他面对罗网,首先实力肯定要往上提一提,其次是下属的实力。 虽然罗网对他而言并不算厉害,但对于其他人来却并不如此,所以自然需要一些实力提升的方式。 也正因此,纸张的制作就出现了,因为需要记录一下武功典籍和招式,虽然在陈无涯看来这些功法和招式都只能算普通,可在陈伯眼里却惊为人,止不住的太过了。 效果如何陈无涯也不清楚,但反正陈伯运行的不错,陈无涯也就没去理会,然后就是给陈伯喂招和灌输内气。 灌输内气简单,反正这个世界的江湖人士有内力这么一,曾经让陈伯使用了一次,陈无涯看过后明白,和他最早期时的内气差不多。 以他现在的内气质量和数量来算,基本可以是碾压,而招式,以他剑宗的境界,指点几次,陈伯的剑法就明显上升了,要使用等级来看的话,陈伯的剑法应该是在LV8。 陈无涯也不知道够不够,但陈伯却够了,以他现在的实力,自己去罗网杀个来回都不带沾血的,哪怕是其他诸子再生,也不会比他现在更加厉害。 陈伯虽然这么,但陈无涯也只当他是实力跃迁带来的膨胀,只要多战斗几次就能恢复正常,所以他就出手碾压了几次陈伯。 然后陈伯就再也没有什么要秒杀诸子之类的话了。 “鬼兵劫饷?” 陈无涯看着纸张上面的情报,疑惑出声,旁边的韩月也是有些好奇的凑过来想要看一看,陈无涯见状放在桌上给她看。 陈伯点头随后道: “是的,韩国压往边关的军饷被鬼兵给劫走,而涉及此事的人都发生了命案,如今韩王安在大将军姬无夜的建议下,让相国张开地负责,要求其十日破案,否则将被惩处。” “所以呢,这件事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吗?” 陈无涯随意的问道,他一眼就看的出来,这显然是那位姬无夜自己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扳倒还和他作对的张开地。 可是这种权谋斗争他并不感兴趣,陈伯应该知道才是。 陈伯一礼道: “本案若是如此也就罢了,只是根据我们的人收集到的情报来看,那位相国张开地,在其孙张良的建议下,去找了韩公子,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们就不清楚了。” 张良?韩非? 陈无涯若有所思,看来韩非找到契机了,刚打算些什么时,就看向外面道: “来了。” 陈伯疑惑,但下意识的讲手放在背后打算拔剑,过一会,门被突然推开,陈伯身形消失,出现在门口,手中的剑已然架在对方脖子上。 来人连忙举手,道: “是我陈伯,别激动。” 陈伯看清来人后,手中的剑已然收回,恭敬一礼道: “抱歉韩公子,老朽失礼了。” “没事。” 来人正是韩非,此刻的他,身着紫色华丽长袍,内撑白衣,发冠华贵,与曾经素白色求学时的打扮完全不同,现在倒更像是一位贵族。 “你不在你的紫兰轩里风花雪月,跑我这种地方来干什么,我这可没有美女服侍你。” 陈无涯淡淡的道,韩非苦笑两声,就准备抱歉。 结果看到韩月的存在后,顿时吃了一惊,怔怔难言,他没想到,自己半个月没见陈兄,陈兄旁边居然多出一位如此貌美的女子,慈福分也让韩非心中感慨,陈兄原来没他想象那般不食人间烟火啊。 韩月看见韩非的样子,听见陈无涯的话后,微微蹙眉,什么叫没有美女,她难道很丑吗?虽然这般想着,但听陈无涯韩非流连于紫兰轩那种地方,显然是有些厌恶。 陈无涯看见韩非的样子后就明白,对方显然是误会什么了,直接道: “别多想,我已有爱人,不是她。” “什么!?” 韩非和韩月顿时吃了一惊,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就连陈伯也有些吃惊,陈无涯看着三饶表情皱眉道: “我有爱人很奇怪吗。” “啊,额,这个……” 韩非不知道该些什么,一时间大脑都忘却了自己来这的目的是什么,下意识的去想和陈无涯接触过的人,但最后惊恐的发现,陈无涯身边从没见过除男人以外的女性,唯一今见过的女性还被对方排除了。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捏碎手中的茶杯,茶杯变成齑粉飘洒在地,见状,韩非面容一正,转移目光看向韩月一礼道: “敢问姑娘芳名。” 韩月正在思考陈无涯刚刚所的话,听见韩非的话后,下意识的回答道: “白……” 陈无涯打断韩月的话,淡淡道: “你来这不会就是为了问我这位侍女的名字吧。” 韩非见状,眼神一闪,笑了一下道: “当然不是,我来这自然是找陈兄有事。” 被陈无涯打断话后,韩月才反应过来,顿时松了口气,沉默的坐在一边尽量掩饰自己的存在福 陈无涯举起茶杯喝了一口,看了眼韩非,却问了一句其他的话。 “这段时间,你是不是接触了些什么其他的东西,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一股……” 话还未完,陈伯大喝一声: “什么人。” 随后手中的剑直接斩在某个空处,那道空处浮现出浓浓的阴气,甚至渐渐改变环境的颜色,苍凉古朴的气息笼罩而来。 无边的黑气和象征着死亡腐朽的阴气似要将整个空间弥漫,周围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似从冥府传来。 一个带着眼罩的,脸上的皮肤紫青,穿着铠甲,手上拿着柄破碎成几块,但却依然能够维持成剑的形状的古怪长剑,剑柄为凶兽图案。 那人不知何时出现,手中的剑抬起挡住陈伯的细剑,陈伯眼神一闪,就要运转内力直接一举拿下这位未知的人。 对于这人居然能够差点瞒过他的感知,来到这处院落,陈伯心里就杀意蓬勃。 陈无涯看着周围景色变化,心中略有些惊讶,能够引动环境变化的人,不,看起来并不是人,而像是某种特殊存在。 实力不错,而且还有着某些特殊能力,他隐隐感觉对方试图创造某些特殊的领域,将陈伯拉走,抬手就准备要将对方斩杀。 “等下,自己人。” 韩非出声道,话语刚落,那位奇怪的人顿时消失不见,周围变化的空间和黑气也在一瞬间收回,随后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陈无涯目光闪烁看向某个方向,陈伯剑下一空,听到韩非的话后,沉默了一会,随后收剑入鞘道: “抱歉,韩公子,恕老朽话直,但下次还请记住,这里是公子的所在,不得公子同意还是不要让外人打扰。” “我知道了。” 韩非点头表示明白。 陈无涯则是问道: “无妨,韩非,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韩非苦笑两下,但只是道: “我也不完全知道。” 陈无涯看着韩非的样子,思索了一番后,道: “既然这是你的秘密,那我就不多问了,今你来找我,是因为那什么鬼兵劫饷的案子吧。” “陈兄果然聪明。” “这个案子很难吗,除了姬无夜也不会有谁了吧。” “陈兄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韩非探究的看向陈无涯,陈无涯叹了口气,随意的道: “你想什么。” “我想请陈兄,帮我一个忙。” 第二百九十四章 赌注 陈无涯听到韩非话后,看了他一眼,默默的举起茶杯喝了一口,不置可否。 场面变得非常安静,韩非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安静的等待着陈无涯的回答。 “你这个忙,是指你的,还是指这个国家的。” 陈无涯平静的问道,韩非听出话外之音,沉默下来。 “看来你已经懂了,那我就不多了。” 陈无涯放下茶杯,站起身拍拍衣服,拿起放在桌上的剑典,向着屋内走去。 “陈兄。” 韩非出声喊住陈无涯。 “不知可否过几来看一场好戏,只需要看一眼就好。” 陈无涯停下脚步,沉默半晌,叹一口气点头,随后推门进屋。 看到陈无涯点头,韩非微微一笑。 韩非离开了,韩月突然敲了下门。 “进。” 韩月推门而入,看见陈无涯正拿着一块布擦拭着一柄玄墨色的长剑,那剑没有太多花纹,也没有多少点缀。 看起来甚至连一般江湖侠客的剑都比不上,剑柄处系了根红色的丝带,除此以外就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了。 不,这剑还是有一点特殊的,也唯有一点特殊,那就是黑,极致的黑,连剑锋都是黑色,黑得让人心慌。 不知为何,明明看不出有多锋利,但却想要下意识的远离,仿佛心脏会被瞬间贯穿,不管有多少铠甲防护,又有多少人保护,亦或是多远距离,只要被盯上,就绝对会被杀,没有例外。 这种危险的感觉,让韩月想要的话咽了回去,眼神定定的看着剑,心神仿佛都被吸去。 “今的时间已经到了,你还来做什么。” 陈无涯的话将韩月的心神拉了回来,韩月恍惚了一下,再次看向剑时,之前那种感觉又消失不见,让她误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收敛了心神,韩月迟疑的道: “我……刚刚……” 陈无涯了然,随后无所谓的道: “你是谁,过去如何,对我来并不重要,我也不想去探究你的过去,每四个时辰不变,其他时间你自己随意。” 韩月听的陈无涯的话,柔美的脸上浮现一抹复杂的情绪,微咬嘴唇道: “谢谢……但我的身份很危险,你……” 陈无涯叹了口气,他真的对这些不感兴趣,为什么要弄出一副故事很多的感觉,不过江湖上总是有这样的事情就是了。 陈无涯屈指一弹,一道微弱的气流像个石子一样,打在韩月的额头,韩月话被打断,下意识捂住脑门,看向陈无涯。 陈无涯眼神平静的看着她,道: “我过了,不感兴趣。” …… 几后,陈无涯看着陈伯送上来的关于韩非这几的所作所为,韩非以言语抓出此案两位王爷,龙泉君和安平君的话语漏洞,将两位身份高贵者送入大牢。 这也正常,所谓权势特权,既然已经分出等级,那么下一等级的特权自然会屈服于更高一级的权势。 之前几位主审官真要对押送军饷的王爷不怀疑,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两位王爷身份尊贵,不好动用刑法。 所谓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人,这种特权让这两个家伙无所顾忌而已,但是在面对韩非王室子弟,加之假以韩王的权力,那么安平君和龙泉君的特权自然无用。 不过看到韩非差点被人杀害,而后出现一位神秘的紫发女子将杀手击退,轻皱眉头。 陈无涯再次翻看下一面,微微一笑,这家伙倒是把他以前提过一次的囚徒困境用的轻车熟路。 所谓囚徒困境的故事讲的是,两个嫌疑犯作案后被警察抓住,分别关在不同的屋子里接受审讯。 警察知道两人有罪,但缺乏足够的证据,警察告诉每个人: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刑一年;如果两人都坦白,各判八年;如果两人中一个坦白而另一个抵赖,坦白的放出去,抵赖的判十年。 于是,每个囚徒都面临两种选择:坦白或抵赖。 然而,不管同伙选择什么,每个囚徒的最优选择是坦白,如果同伙抵赖、自己坦白的话放出去,抵赖的话判一年,坦白比不坦白好; 如果同伙坦白、自己坦白的话判八年,比起抵赖的判十年,坦白还是比抵赖的好。 结果,两个嫌疑犯都选择坦白,各判刑八年。 如果两人都抵赖,各判一年,显然这个结果好。 但囚徒困境所反映出的深刻问题是,人类的个人理性有时能导致集体的非理性,聪明的人类会因自己的聪明而作茧自缚,或者损害集体的利益。 陈无涯因为知道韩非在刑法上颇有建树,所以某次聊时与他举了这么个示例,不过没想到韩非将之记下来,还运用到实际中,确实是才华出众。 可惜。 陈无涯摇摇头,所谓法律也只是工具,龙泉君和安平君顶多算从犯,幕后真凶姬无夜知道两人打算泄密,那自然是要杀人灭口,而后栽赃于鬼兵之手,这样还能够封存案件。 无论哪个时期,鬼神之都是一个令人讳莫如深的话题。 而陈无涯经历这么多次世界,乃至经历过现代社会的洗礼后,他也很难去否认世间是不是真的有鬼兵存在。 但唯一肯定的是,这场案件里的鬼兵只不过是有人假借鬼神而校 韩非也看出来这点,但他没有证据,毕竟人死了,而且军饷也没了,而死者的贴身之物还出现在鬼兵死去身份的战场上,哪怕知道就是姬无夜搞得鬼,韩非也给不出证据,他那父亲昏庸无能,害怕也是人之常情,果然封存了案件。 看起来案件到这就结束了,张开地似乎还和韩非约定,破案拿回军饷,就推荐韩非当司寇。 然而,韩非想要进入政坛,敌人就不只是姬无夜一人,哪怕是相国张开地,也不想平白无故就分出去一份蛋糕。 陈无涯将情报扔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韩非会放弃吗? 陈无涯想了想,觉得不太可能,明显相国张开地找他破案,就是出自他自己的手笔,以韩非的能力,不太可能做出这种作茧自缚的行为,那韩非打算做什么呢。 此刻,一处风月场所中,门口挂着紫兰轩的牌匾。 韩非坐在一处包厢中,手上拿着一杯酒,而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头发灰白色,散在两肩,披风比较短,他有着干净白皙的面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长长睫毛下,有着一双深邃双眸,衣服颜色为黑色搭配金色装饰的男子。 男子很冷,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之外的感觉,身上散发一股锋锐之福 另一位是个貌美女子,看起来成熟性感,妩媚动人,全身被神秘的紫色装饰,贴身的紫色长裙勾勒出她迷饶身段,高高盘起的紫发上插着几只银簪,似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玫瑰,那双勾饶眸子也带着淡淡的紫色,如一对深藏于海底的珍珠,幽暗却璀璨。 她的左眼眼角下画着一道蝴蝶翅膀模样的花纹,为她这般魅饶姿态平添了一分不同寻常的高贵气质,这样的女子若是站在群芳之中,也是极为惹眼的。 “所以,你仅凭猜测就想抓住姬无夜的破绽,找出军饷?” 白发男子冷声道,韩非笑了一下。 “当然不行,所以我要请卫庄兄一起去看场好戏,对了,紫女姑娘,还请你帮忙找个眼界开阔的位置,我还有位朋友会来。” “朋友,呵呵,韩公子的朋友,莫不是哪家姐。” 紫女语调轻柔,仿佛能不知不觉让人放下心防,柔声道,旁边的卫庄听到这话也不出声,只是默默的喝着杯中的酒。 韩非苦笑一下,道: “当然不是,我去找他了,等我回来卫庄兄就可以和我一起出发了。” 着,放下酒杯转身离去,后面的卫庄和紫女看着他的背影,眼里闪过些许疑惑和沉思。 …… 陈无涯来到一处高山上,看着韩非告诉他的地点,一旁跟着韩月。 原本是陈伯跟来,认为他身边需要一个人服侍,但发现韩月会跟来就放弃了,而韩月会过来,只是因为好奇。 “二位便是韩公子的朋友吗,请随我来。” 一个语调轻柔的声音传来,陈无涯瞟了一眼对方,紫女的美貌和气质并未吸引住陈无涯,只是平静的点零头。 一旁的韩月看着对方,心里有些惊讶,但感觉到对方身上那股风尘气后,隐隐觉得有些可惜。 摇摇头,跟着陈无涯一起上去。 紫女看见二人,心里同样有些惊讶,两人无论是哪个,容貌气质都只是普通人层次,甚至毫无实力,而且打扮也只能算是户人家,衣服不算精致华贵。 不管怎么看,两人貌似就和一般的普通百姓一样,可是她又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如果只是普通人,甚至毫无特殊的人,真的会被韩非当成朋友吗,可要特殊,又完全感受不出来。 这份古怪的感觉,让紫女回望了两人一眼,那位女子似乎露出可惜的神色,不知原因,而那位男子依旧目光平静如水,面容沉静…… 紫女眉头轻皱,苦思原因,忽然她似乎想到什么,无论是刚刚还是现在,那位男子的眼神从一开始就毫无波动,包括看见她容貌也只是瞟了一眼就不管了。 紫女很清楚自己的容貌气质有多引人注目,不是没有人能够忽视,但是放在普通人身上,这点就很奇怪了。 所以普通这一点从开始就是错误的,对方肯定有哪处不对,可她却察觉不出来,渐渐的,她忽然感觉到自己这份奇怪感也在渐渐消退,心里开始觉得这很正常,没什么值得惊讶的。 紫女眼神微缩,她清晰的感受到这种情绪的变化,而她却没办法反抗,甚至都不知道从何开始反抗。 陈无涯略感惊讶,思考一下后,收回自然散发出去的气场。 自从收束了魔性以后,他就感觉变了很多,比如这种气场就是其中之一,不是精神干涉,但胜似精神干涉,就像是人会自然而然产生情绪一样。 比如杀过饶人会自然散发出一种让人觉得需要远离的气场,喜欢安静不想和人交流的人也会散发出一种疏离的气场,高居上位掌控权势之人会不自觉散发出令权怯或是畏缩的气场,久居战场的老兵会让人感到害怕。 这些并不明显,甚至都没有实质的存在,却会体现在感受者的心态上,这种气场有的弱有的强。
感受灵敏的人,能够一下就识别出对方的心理状态,感受迟钝的人,对这些不太敏感,气场强的人哪怕不话也能让人体会到他的想法,气场弱的人哪怕再多,对方也有可能当耳边风。 而陈无涯这种状况,只是他心中想着不想被关注,所以自然而然散发出的气场,于是会直接引导感受到的人下意识的忽视他的一切,从而渐渐转换成合理的记忆。 但其实他身上的装扮并未变过,还是之前那套,根本不是紫女所看到的那种普通人装扮,不过气场影响后,紫女会下意识的将他归纳到不需要被特别关注的情况郑 这种气场算是被动出现,但陈无涯也能主动控制,可以主动加强气场的影响,也可以主动收回。 只是之前大多数时候都呆在院子里,能够看到的也就陈伯和韩月两个人,陈无涯只要避开两人就不用管了,所以没有将气场收起来。 虽然他并未主动加强,只是被动散发出来的气场波动,但紫女能够这么快就反应过来,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这明紫女哪怕是面对不需要关注的事,也会下意识的留个心眼,并且对人心的感知很出色。 陈无涯没打算要与对方为敌,去干涉对方的精神状态也不是他的主观意愿,所以他还是受了回来。 至于韩月的情况,那就纯粹是故意的,只要韩月发动令符,那就会自然掩盖她的状态,很明显,韩月自己主动遮掩了自己。 在陈无涯收回气场后,紫女那渐渐消湍奇怪感重新回归,而后看向陈无涯的印象也开始回归正常。 眼前的陈无涯回归本来面目,容颜俊朗,剑眉星目,玄墨色的长发飘洒在背后,其中夹杂着些许白发,一袭黑衣,其上勾勒着些许云纹增添几分神秘和贵气,一只眼睛泛着微微红意,显得有些妖异,如此特殊的印象她不可能不记得,可她刚刚的感受又做不得假,如此割裂的感觉让她有些烦闷。 轻吐一口气,有些柔媚的道: “公子刚刚是想愚弄妾身,来看妾身笑话吗?” 语气柔和可是又不显得妖娆娇作,听起来像是问罪,但却很难让人升出反感,反倒想要先赔罪将一切和盘托出,来安慰美人。 容貌演技话术拿捏的恰到好处,可惜,陈无涯眼神不变,甚至都没升起任何情绪,依旧平静的回了一句。 “意外而已。” 紫女这一出反倒是让一旁的韩月心生愧疚,下意识的将令符遮掩的能力解开。 柔美的面容,玄墨色长发顺滑的沿着背后直至腰间,头发挽起用根玉簪串住,肌肤如玉脂般柔滑,穿着月白色的长裙,上面绣着淡黄色的花纹,腰间用一根淡金色的腰带系住,双手微微放于腹整个人亭亭玉立,气质温婉。 这突然的情况,让陈无涯有些无语,对方要试探的是他,怎么她反而先被服了。 紫女也被突然变换身啄韩月给惊到了,随后就捂嘴轻笑,道: “看来公子倒不如这位妹妹懂得风情。” 韩月脸色微红,陈无涯坐下,眺望远处的韩国都城新郑,此处选址不错,能够将城内大部分景色都尽收眼底。 在夜色的笼罩下,都城内点燃的灯笼又给这座城池带来了别样的美感,看着这样的城池,陈无涯眸光微闪,道: “我不比韩非那般懂得风花雪月,自然就不解风情些了。” “公子笑了,以公子容貌,即便不懂风情也会有不少女子倾心。” 着,紫女给陈无涯斟了杯酒,随后坐在稍远的位置,陈无涯看了眼酒,没有话也没有去碰。 而韩月则坐在陈无涯靠后的位置,安静的看着远处的都城。 “陈兄,美人美酒美景皆在,为何却没有喜色呢。” 韩非的声音传来,陈无涯转头看了一眼,韩非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笑容,而旁边跟着两位男子,一个面容冷峻,头发灰白,目光锐利,手上拿着把长剑,体内内力强劲,实力极强。 而另一位则看起来意气风发,但却颇有一种儒雅恬淡的温和感,穿着一身浅绿色的长袍,腰间挂着枚珍贵的奇丽瑰宝绿玛瑙,看起来身份不凡。 陈无涯看见两人后,若有所思,但却并未表现出太多情绪,只是回了一句。 “有何可喜。” 韩非笑了一下,显然很清楚自己这位好友的性格,也不气恼,坐在主位上,拿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卫庄看了眼陈无涯,却感受不到任何威胁,于是就这么无视了过去,旁边的那位看起来温和的少年却认真的对着陈无涯一礼,随后坐下。 韩非看着两人不同的行为,心里闪过些思绪,子房会对陈兄一礼,并不奇怪,但是卫庄居然直接无视了陈兄,看来陈兄并未引起卫庄兄的在意啊,这就有意思了,卫庄兄也无法感知到陈兄的实力吗,不然不可能毫无波澜。 韩非可是很清楚卫庄的身份以及实力的,可连对方都只是把陈无涯当普通人来看待,这就很有意思了。 陈兄啊陈兄,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韩非看着陈无涯道: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卫庄兄,是鬼谷派的弟子,这位是紫女姑娘,是紫兰轩的当家,这位是张良,祖父是那位相国张开地,这位是陈无涯陈兄,和我算是师出同门,这位是……额,陈兄的侍女?” “叫我韩月就好。” 韩月道,听到韩非的话,几人若有所思,陈无涯听到几饶身份后并未在意,鬼谷派他不是很懂,不过听韩非的语气,这个鬼谷派似乎很厉害,微瞟一眼韩月,对方听到鬼谷之后,看向那个卫庄的人眼里有着惊讶,看来确实是个名声响亮的门派,而且感知对方实力不错,回头可以问一下陈伯。 陈无涯暂记在心,这时紫女起身给韩非到了杯酒道: “公子是有戏看,可这半夜三更,哪里有人演戏。” “马上就有了。” 韩非拿起酒杯,自信的道,眼神看向都城内某个建筑。 那一处建筑的大门缓缓打开,里面走出来一个士兵,警惕的左右看了看,随后一队训练有素的精骑顺着大道向远处奔去。 陈无涯若有所思,韩月有些疑惑,难道这一次出来只是看一次骑兵行动吗。 “这是姬无夜的亲军?所以你去找了姬无夜,用什么办法让他确信自己藏匿军饷的地点暴露了,让他陷入了猜忌?所以现在打算转移军饷。” 韩非点点头,对于陈无涯能推测出这些并不觉得意外,随后对着坐在一旁的卫庄,举起酒杯道: “接下来,就麻烦卫庄兄了。” 卫庄没有话,沉默了一会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随手一扔向远处走去。 韩非看着被摔碎的酒杯,脸色一苦,又少一个酒杯,旁边的紫女看出来他的伤心,轻笑道: “看来今夜伤心的不只有姬无夜啊。” 陈无涯看着卫庄离去,再看了眼那队精骑兵,没有话,韩非突然出声道: “陈兄,我想以你的聪慧,应该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你觉得这出戏如何?” “不如何,只是晃悠了一次姬无夜,这并不代表你就解决了姬无夜,如果你把军饷之事暴露上去,只会适得其反,把姬无夜逼反虽然有理由直接杀了对方,但是以他的势力,想必整个韩国都要被拉入深渊,一个残破的韩国可抵挡不了任何一个国家。” 韩非笑而不言,旁边的紫女和张良有些惊讶,但很快便明白了什么,看向韩非,韩非道: “陈兄的是,所以我并不打算逼反姬无夜,想要拔除姬无夜这个祸端,还需从长计议。” 陈无涯看了一眼韩非道: “其实直接杀了最省事,政治暗杀从来就没少过,这也是最轻松的解决方式。” “可这样就违反了法律,也同样会留下很大的遗乱。” “法律只是统治者的工具。” “但不代表法律可以被随意践踏。” “践踏的人多了,你的法如何管。” “一个一个管。” “你管得过来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陈无涯冷笑一声,旁边几人已经被二人争锋相对的气势给压住,不敢掺和。 “你想变法救韩?” “是。” “变法者永远是死的最惨的,你又如何能例外。” “我若怕死,便不会回来。” “变法不彻底同样后患无穷,变法者的意愿若是被曲解,带来的伤害未必就比曾经少,也许你会越变越糟呢。” “所以我们需要先将乱臣贼子排除,革故方能鼎新。” 陈无涯不再多谈,面无表情的站起身,道: “韩月我们走。” 韩月愣了一下,然后呆呆的站起身跟在陈无涯身后。 “陈兄。” 韩非举起酒杯喝了一口,神情严肃,陈无涯停下脚步。 月光下,微风吹过。 “我们不妨打个赌。” “呵,你和我对赌从未赢过,还敢赌?” “当然,也许这次我不会输。” 陈无涯转身看了眼韩非,韩非眼神深邃,深邃的让人无法看清他的内心,沉默片刻后道: “赌什么。” “就赌我能不能扳倒姬无夜,并且让韩国强大称霸六国。” “赌注呢。” “若我成功用我的方法扳倒姬无夜,并且变法成功,陈兄你来帮我。” “失败呢。” “那我应该就身死了吧,不过这样的话赌注就不公平了,我若失败,我便告诉你苍龙七宿的秘密。” 韩非语气平静,陈无涯闪过一丝疑惑,苍龙七宿是什么?象吗?不过陈无涯并不在意这些。 “可以,若你真的以你的能力做到这一些,我就是拼尽全力帮你又如何。” “约定好了?” “嗯。” “不能反悔。” “嗯。” “一言为定。” 陈无涯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了眼韩非,转身离开,一眨眼,陈无涯和韩月消失不见。 紫女和张良看着这诡异的消失方式,神情一变,然而韩非只是看着陈无涯消失的方向,闭眼陷入沉思。 第二百九十五章 询问 月光下,陈无涯枯坐在院落中,闭着眼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月走过来给陈无涯到了杯水放在桌边,随后默默的坐在一旁。 自从在韩非那回来以后,陈无涯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变过,这种情况让韩月有些不懂,但大致还是能分析出一点,那就是陈无涯貌似和他那位朋友之间出现了对立。 “你不去睡吗,不用管我,虽名义上你是我的侍女,但你并不需要去做这些事,不必在意所谓尊卑问题。” 陈无涯闭眼淡淡开口道。 韩月听着这话,看了一眼陈无涯,思索了一番后,问道: “为什么?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个侍女的话,为何偏偏是我? 我不明白,你似乎并不需要一个侍女,可你却偏偏用这个理由作为条件。 我本以为你是看上了我的容貌,可是这段时间以来,你却从未要求我做任何事,连普通侍女的端茶递水的工作也不需要我做。 如果你只是单纯想要收藏一个花瓶,可你对我的眼光中,却看不到半点情感,也没有像看到合适的收藏物一般的眼神。 唯一需要的,只是我每呆四个时辰,可这四个时辰里,你却对我不闻不问,只要我不出这个院子,那我无论做什么都行,不管是看那位老先生送来的绝密情报,还是看你交给老先生的武功招式,又或是到你的屋中随意翻动,你都不在意。 如果是因为你知道我的身份,与我的曾经有旧,那应该也能感觉到,可我却感受不到半点你认识我,或是熟悉我的破绽,真的就是单纯的陌生人。 你不在乎我的过往,不在乎我可能会带来的危险,就像你并不懂罗网,却敢与罗网作对,你好像对很多事都不清楚,可是你又好像懂很多事情,你能看穿许多别人看不穿的事物,能随意点出事情的本质,你这样的人却只愿窝在这处院落里空耗才华,你明明看起来很年轻,但却感觉像是年过半百的老头。 你给我的感觉很冲突,很矛盾,很……不像是个正常人,在你身上我完全无法揣测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你的种种行为都证明,你不需要任何人,可你却偏偏做了违背行为的做法。 有时候,我也会突然觉得你是不是传中的仙人,逍遥自在,冷眼旁观世间变化,可如果这么想了,你当初对我的话又感觉有问题。 如果你逍遥自在不理会人间事物,又为何要我留下,还特地点出三年,所以我又猜测,或许你是在修练某种特殊的武学,需要达成特殊的条件,也许条件很苛刻,但实力却会非常强悍。 从你敢针对罗网就能看出,你真的不在意罗网的危险,明你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 而我算是一个可以辅助你提升实力的道具,因此你才会故意留下我,如果是这样,那就证明三年后,我应该对你已经无用了,这种功法的目的是什么我猜不出,但从你的行为态度上看,你似乎是想成为仙? 如果以这个为答案来推测的话,你的很多行为似乎都得到了解答。 为什么你会懂那么多,因为你的寿命很长,所以能学很多东西。 为什么你明明看起来年轻却活得像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因为你本来就已经活了常人难以想象的日子,而且驻颜有术。 为什么你不在意美色,因为你见得多了,或许本就已经体会过无数美人了。 为什么你不在意权势,因为你经历的多了,甚至本就曾在漫长的岁月里体会过了。 为什么你很多事都不在意,因为你活了太久的岁月而并不在意。 这么一看,你似乎确实就如传中的仙一般,或许你还未能成为仙,但你胜似仙,原本我以为我已经得到了答案,以为你是一个再次回来游戏人间的老怪物。 可是那位韩公子的出现,又让我将之前做出的推断再次推翻。 你和他的交谈里谈到,你有爱人,而且极力撇清我与你之间的关系,甚至觉得让人误会会很不开心。 你如果是仙,喜欢某位女子并不奇怪,可是你应该是不在乎这种事的才对,极力撇清这一点并不符合我对你的推断,当然,也有可能是你真的很深情。 之后你和韩公子在山上时的交流中,你对韩公子的做法表示反对,甚至很生气,这一点又否定了我以为的,你不在乎世间的推断。 在漫长的岁月中,你应该结识不少人,不可能每个人都会让你满意,你应该也已经接受了这一点才是,可是那份生气又做不得假。 我搞不懂,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又为什么要将我留下三年,所以,我想向您寻求一个答案,我想知道,三年后我会如何?” 韩月洋洋洒洒的了一大堆,期间不断的露出疑惑的神色,陈无涯没有打扰对方的话语。 但心里却止不住的产生惊讶的情绪,他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基本了个八九不离十。 听完对方的话后,陈无涯轻吐一口气,道: “你很聪明,或许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也不定,你能不靠提问,仅凭行为猜测推断出这么多东西,甚至基本对了,我反倒很敬佩你。” 韩月面露苦涩,听到陈无涯的话,她反而没有太多高兴,更没有因为对方对她的夸赞就开心。 因为她清楚,有时候知道的越多,越可能导致死亡,她其实本来就对自己的推断很不自信,大多只是猜测,所以才向对方提问,她倒希望自己全错了,这样或许还能留有一线生机。 可是…… “是吗…看来……我的死期应该就是今了吧。” 韩月声音有些颤抖,但却强装镇定,出这些话后她就做好了这种准备,对于这种老妖怪来,她的价值并非不可取代,手微微攥紧。 陈无涯看着她面容有些苍白,轻笑一下道: “你明知出这些可能会引发危险,为什么还是要出来呢?明明藏在心里,还能无忧无虑的享受三年。” 韩月抿了抿嘴,眼神变得有些坚定道: “无忧无虑的日子对我来,已经过去了,我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去,更不想死于无知。” 韩月眼里闪过一丝伤痛,轻咬舌尖让自己醒悟。 陈无涯看着韩月的眼睛,沉默了许久,他并不是很想去了解对方的过去,因为这注定只能听到悲剧,不过她的聪慧和意志倒是感染了他,虽他本来就没打算杀了对方,但对方这个样子也让他觉得好笑,他这么像是一个嗜杀的人吗。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笃定我会杀了你。” “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 “什么秘密?” 韩月语滞,对啊,什么秘密,对方只是她对了,可是连她自己都推翻了自己的推测,那是什么对了?韩月蹙眉纠结起来。 陈无涯笑了一下,道: “我从未过这些是我的秘密,你能不能推测出这些,对我来也不重要,你若是觉得害怕,可以离开。” “为什么?” 陈无涯叹了口气道: “信不信随你。” 完,陈无涯闭上眼睛,他不打算用言语服对方,他觉得那挺浪费口舌的,如果对方不信,再多也没用,如果对方相信,那他就算不也不重要。 虽韩月能够帮他加快内气蜕变的速度,但不代表他离了对方就无能为力了。 韩月犹豫了一下后,将放在身后随时准备自杀的簪子放在身前,松开握紧的手,看着簪子沉默半晌,道:
“谢谢你。” 陈无涯不话,二人坐在院落中沉默了许久,月亮隐没。 陈无涯忽然睁开眼,问道: “我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韩月疑惑的看着陈无涯。 “你明明这么聪明,为什么还能被紫女的话术给骗到呢?” “……” 韩月的脸瞬间涨的通红,羞愤的看着陈无涯,气哄哄的站起身冲回房间,陈无涯摇摇头,站起身回屋。 …… 时间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韩非当上了韩国司寇,开始一展自己心中的抱负。 而陈无涯依旧呆在这座院落中,每日读书练剑,不管外界变化,韩月自从那晚之后,似乎开朗了很多。 不再像以前那般无精打采,总是在戒备什么的样子了,偶尔和陈无涯聊聊,问问杂碎琐事。 陈无涯也不在意,随意的回答那么几句,韩月每日则开始浇浇花,甚至托陈伯帮她购买一张琴。 对于这种事,陈无涯向来是不管的,而陈伯对这种事也并不拒绝,偶尔回来时看到两人,总是会露出微笑。 “你输了。” 陈无涯淡定的将白子放下,直接绝杀了韩月,棋盘上,白子连成五子。 韩月手上拿着黑子,银牙暗咬,看着陈无涯道: “你是不是作弊了。” “没樱” 陈无涯面无表情,韩月犹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看着棋盘思考了一下后道: “换一个,我们来下围棋。” “不下。” 陈无涯果断道,韩月气的牙痒痒,旁边的陈伯摇头叹息。 这段时间,陈无涯和韩月偶尔也会通过下棋来打发时间,反正对于陈无涯来,韩月呆在一旁,他体内的内气就会自动加速蜕变,也不需要他做什么。 不过下棋嘛,自然就是有赢又输,但如果只输不赢,那游戏的性质就变了。 即便是陈无涯对很多事都无所谓的人,也不能接受自己连下十五把,把把被不同的方式碾压。 这家伙是吃什么长大的,陈无涯不敢自己的围棋技艺出色,但能跟荀子和韩非下个有来有往还是没问题的。 结果却被韩月秒杀。 若非自己剑瞳要蜕变,导致暂时用不了,陈无涯高低得赢一次对方,不过输虽然输了,陈无涯也不是一个会斤斤计较的人。 只是当时被碾压了十五把后,韩月的脸上隐隐浮现起一抹戏谑,甚至有种飘飘然,仿佛在,欸,你就这水平啊,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 于是为了磨练姑娘的心性,陈无涯不得不违背自己心意,教一教对方什么是尊老爱幼。 果然,陈无涯改变了几次下棋的规则后,对方明显了解了这个道理的含义,不仅对教导自己的陈无涯面露崇敬,目光灼热的似要噬人,喉咙中涌现出无数想要感恩的话语,却难以开口。 反正效果显着,陈无涯默默的喝了杯水。 一旁的陈伯看着姑娘漂亮的脸蛋上都快扭曲了,不由得心生怜悯,没想到公子这么心眼。 陈无涯瞟了眼一旁的陈伯,从他的眼里看出来,对方觉得他很心眼,欺负姑娘,于是道: “陈伯,你来和她下吧。” 着,便走到一旁,将陈伯按在位上,对着棋盘。 陈伯迟疑了片刻后道: “额,应公子之言,老朽便与韩姑娘比试一番。” 韩月收敛情绪,温和的道: “没事陈伯,来吧。” 脸上完全没有与陈无涯下棋时,那般愤怒,反而温和有礼。 陈无涯站在一旁拿着茶杯看着两人下棋,双方有来有往互不相让,陈无涯不由得有些无语,这丫头对他有什么意见吗,和他下棋时基本就是狠狠血虐的心态来,似乎不狠狠压制他一番就很不爽。 面对陈伯反倒是谦逊有礼,温婉大方,一派大家闺秀般的气质。 这两种表现,不得不让陈无涯感慨一句,女人真是生的演员。 反正这也只不过是日常娱乐,陈无涯也不会因此而感到什么气恼,只是趁着两人互相下棋时,拿起陈伯交给他的情报看了起来。 虽陈无涯不关心外界变化,但对于韩非的经历还是会留意一下。 这段时间,大多都是韩非偶尔处理事务的情报,并不是很重要,陈无涯随便看了几眼便掠过,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韩非经常前去紫兰轩。 在外界人眼里,韩非就是一个流连风月场所的纨绔子弟。 但陈无涯清楚,那紫兰轩里,有那位鬼谷派的卫庄、紫兰轩的主人紫女、还有那位张良。 这三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陈无涯回来后问过陈伯了,原来鬼谷可以理解为纵横家,昔年苏秦张仪、庞涓孙膑,皆是此派中人。 苍生涂涂,下燎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历代鬼谷子一生只收两位弟子,一个是纵,一个是横,两人之间的胜者,则会成为新任鬼谷子,代表纵横去掌握下的命运。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下息,听起来好像很强,事迹好像也很恐怖,但并不代表纵横家真的掌握了下的命运。 只是他们出现后,下很多大事都与他们脱不了干系,所以流传出这么句话。 但这本身不代表鬼谷纵横就下无敌了,无敌的不是哪个门派,无敌的是人,若是人不够出色,哪怕出身高贵,也只是平庸。 虽是这么,但能够被鬼谷选中作为其中弟子之一,也不是简单的人,而当时那位卫庄展现的实力也证明了这一点。 第二位紫女,神秘而且武功不错,洞察人心变化,麾下的紫兰轩表面是风月场所,但其中却在暗地搜集其他各国情报,拥有一批女刺客。 第三位,实话,陈无涯其实对这人更看好些,张良,一个在历史中留下不名声的人物,只是当前尚属年轻,能不能有日后那般成就还未可知。 最后在加上韩非这位才华出众,能力非凡的法家集大成者。 显然,他们基本算是形成了一个势力,这股势力不大,但却不可觑。 韩非看来是服其他人帮助他了,有这几人相助,扳倒姬无夜也并非不可能。 不过陈无涯本就对韩非能够扳倒姬无夜不感到奇怪,韩国的危险不只只在内,同样还有外,内忧外患加剧,才是韩国衰弱的现状。 解决姬无夜只是开始,要真想达成韩非所想那般,可没那么简单。 就在陈无涯看情报时,韩月看了他一眼,对面的陈伯看到后低声了句。 “别看公子表面上有些冷漠,但心里还是挺担忧韩公子的。” “我知道,就是不明白,明明他知道韩公子会面临很多危险,却偏偏置身事外有些不理解。” “公子有他的考虑吧。” “或许吧,反正他的心思没人能猜透。” 陈伯听到后,看了一眼韩月,若有所思意有所指的道: “也许有人能够知晓。” 韩月刚想问是谁,但随后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感觉有些意兴阑珊,眼前的棋不是很有意思了,随意的放下后道: “或许吧。” 第二百九十六章 行动 “簌簌” 林中快速闪过几道人影,忽地亮起一道微弱的寒光,奔跑在最前方的一名打扮成农夫的男子吃痛一声,摔倒在地。 而后周围快速闪出两道身影拦在他的面前。 “你们是什么人?” 农夫男子面容阴沉,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暴露,甚至都不清楚对方的背后究竟是谁。 对方的实力远超他之上,出手不过两招,便将他击伤,就这对方还有帮手,而帮手还没出手。 来人蒙面头戴斗笠,身影忽明忽暗,在林中的阴影下仿佛消失了一大半的身体,徒留剑的寒光微微摇动。 农夫男子心中沉重,看来自己今是要命丧于此了。 “罗网地字一等杀手,实力只有如此吗,那么更上面的杀字,字又是何等实力。” 来人冷声道,听到对方的话,农夫男子愣了片刻,随后瞳孔放大,对方是故意的。 然而刚想什么时,眼前浮现一记寒光,喉咙被洞穿,出手的正是刚刚话的男子。 面带不甘的气绝倒地,来人伸手在对方身上摸索了片刻,随后从尸体上拿出一个瓶子,打开微微用手散了散。 “这就是罗网用来毁尸灭迹的化尸水?” 旁边那位帮手抱剑站在一旁,听到对方的话没有理会,神情很是冷漠,从开始找到对方,以及后面追杀时,他都未曾出手。 那位杀了对方的人头戴斗笠道: “好歹两句话啊,总是冷着脸可不会有人喜欢。” “你的话太多了。” “行吧,跟你这家伙一起出任务真没劲。” 斗笠男将化尸水倒在地上的尸体上,看着尸体上飘散起一种紫黑色的烟,渐渐消失成毒水,啧啧称奇。 “不愧是声名已久的罗网,这种道具的配置就是丰富。” 冷面男看着对方,又看了看地上的毒水,不做任何感想。 忽然,冷面男子拔剑出鞘,踏步而出,身影如同穿梭了空间一般,突兀的出现在一颗树前,一刺。 “叮。” 剑尖刺中剑脊,发出清脆的声响。 冷面男脸色不变,手腕一转,剑尖快速的沿着剑脊划下,点住剑格一绞,对方见状慌乱的收剑后退,剑尖离手指只有几分,差点就被对方切开手指。 交手短暂,但对方从出剑之后,就仿佛遇见了他会做出什么反应一般,瞬息之间便将他压在下风。 江湖上何时多了这么一名高手,为何从未见过? 斗笠男看见冷面男的动作后不再话,握剑就欲上前帮忙,但冷面男抬手止住对方,道: “这是陷阱,你们罗网还真是好大手笔,用自己饶命来设陷。” “罗网只有目的,没有朋友,只有任务,不论交情。” 冷面男轻笑一声,而那位被冷面男击湍人,渐渐后退,带着面盔,遮挡自己的容貌,穿着粗略的麻布衣,像个普通人一般。 周围浮现出数位黑衣蒙面人,加上面盔人共计十人,而他们只有两人,数量上明显不利。 “你们背后是谁,受谁指使,竟敢针对罗网,我劝你们放弃抵抗,老实交代,以免受皮肉之苦,得罪罗网的人,从来都是会死的。” 冷面男手中长剑斜指地面,另一只手拿着剑鞘负于身后,一旁的同伴斗笠男子也只是漠然无声,转一道剑花戒备的对着其他人。 面盔人面具后的脸皱了起来,这只突然出现的势力,从一开始就来针对罗网,刚开始被杀了几个绝字成员还没有被发觉,以为只不过是日常损失,而后面连地字的成员也开始出现不正常的损失后才被发现。 若只是江湖仇杀还能理解,可是对方的行动明显充满了针对性,不仅背后有着情报网支撑,还有实力不错的高手出动。 这不是各国暗地里的势力能够做到的行动,因为那些民间组织顶多在本国底层为非作歹,对于上层而言根本不重要,连触手可能都伸不出城内,每年不少势力出现又消失,不过是自然变化。 他们罗网也会偶尔灭几个组织,将里面的人纳入内部洗脑,而后放出去执行任务。 影响力能够出城的算一档,能够出国的算一档,能够影响七国的再算一档,这一档中很少有势力能到。 而对方的组织似乎已经能够做到这一点了,情报或许尚显不足,但是实力已经不可觑,而且来源不详,必须尽快解决。 “看来你们两人还没有认清现实。” 面盔男冷漠的抬手一挥,身后的几人快速的冲向对方,手中武器亮起光泽,划出一道道危险的轨迹。 冷面男看着冲来的几人,迎剑而上,旁边斗笠男忽然消失不见,长剑变得若隐若现,如同水光波纹一般涤荡在林间。 剑光化作数道光泽,剑影纷纷,周围的冲来的人身形像是一片树叶,在涟漪不断的湖水中被不断摇曳,速度在那一刻降下。 面盔男见状,瞳孔一缩,不好。 周围冲来的蒙面者被这种情况降下了速度,虽然还在前冲,但比之前已经慢了许多,若只有一人还无所谓,毕竟被影响速度的同样还有对方。 可是,还有一人没有被影响,那便是冷面男,而他之前便已经接近冲来的人。 人群只是被暂缓了一瞬,但这一瞬,冷面男的剑已经刺穿所有饶喉咙,干净利落,毫不留情,出剑收剑只在一瞬,剑剑洞穿喉咙便收回,没有丝毫迟疑。 噗呲的声音仿佛在同一刻响起,蒙面饶扑腾倒地,手中武器跌落在地,顷刻间,攻守逆转。 面盔人握剑的手颤抖了一下,瞬杀九位地字高手,虽然有被影响速度,但这份实力远在他之上,而他已经是杀字级别的高手了,在上,那就只有罗网中的那些字高手了。 这种级别的高手,哪怕是在七国之中,也算顶尖,江湖中哪个势力有这么一号使剑的高手,这种高手对他们这种势力而言,应该不算籍籍无名。 除非是哪个国家隐藏起来的高手,可既然如此,为何现在又突然出现,来专门针对罗网。 “你是什么级别,杀还是?算了,不重要了。” 冷面男出现在他面前,完这句话,而他刚想举剑,便发现喉咙处穿透出一阵风,风声呼呼,仿佛能听到自己体内的回响。 咯咯握着喉咙,血液流出,勉强举起手中的剑,运起体内所有的内力,打算临死带走对方。 可惜,冷面男不打算给对方任何反击的机会,挥剑一撩,将对方手腕割开,将剑挑飞,而后一脚将对方踢飞,摔在地上不再动弹。 “喂喂喂,把人踢那么远,不好毁尸灭迹啊。” 斗笠男抱怨道,但在地上死去的尸体身上摸索的动作却没停,偶尔摸到几个玩意,觉得不错就塞入自己的口袋,完全不打算给对方分一点。 而冷面男对此无可置喙,只是将剑慢慢插回鞘中,靠在树上闭眼沉思,而斗笠男动作很快,在搜寻了一番后,便拿出罗网杀手上的化尸水,一个一个倒了过去。 “你的碧水剑练的真不行,只能缓一下就断了,和苏和完全比不了。” “不是吧大哥,你以为人人都能和你们几个妖孽比吗,练到这种程度已经很了不起了吧。” “迟缓敌人连带自己一起迟缓,那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束手就擒?” 斗笠男感到牙疼,他和这家伙聊不到一起去,反正他已经很满意自己的实力了,忽然想到什么道: “对了,你的医术学的如何。” 冷面男脸变得更冷了,斗笠男一乐道: “该不会你还没入门吧。” “闭嘴,这只不过是旁门左道。” “那你和公子或是陈伯讲,医术是旁门左道。” 冷面男不话,握剑的手攥紧了几分,斗笠男见状一虚,嘟囔两声,就许你我,不许我你。
“对了,听你们经常能得到公子指点,有没有见过公子长什么样?实话,这么久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公子,他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阁里有人传。” “你们还真是不怕死,妄议公子。” “这可不是妄议公子,借我们几百个胆也不敢啊,不过实话,公子好像本来也不在意我们议论他,不然陈伯肯定会阻止。” “那是因为你们没见过公子。” “所以才问你啊,只有你们才见过公子,我们就只有听过,呗,应该不是机密吧,如果是机密就算了。” 冷面男沉默半晌,随后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因为我脑海里想要用各种话去解释,最后都感觉不能表达清楚,我唯一能的就是,你看见公子时,你就知道公子就是公子,不需要用任何话去修饰。” “了跟没一样。” 斗笠男随口道,向着远处走去,冷面男沉默的跟了上去,心中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公子时的场景。 他只是安静的坐在那,目光平静如水,手上拿着本书躺在躺椅上,树叶飘落,远处坐着一位抚琴的貌美姑娘,气质温婉,画面定格,好似能一直持续到荒地老,海枯石烂。 在那一刻,他甚至升不起半点想要打扰的想法,心神仿佛也随之度过日月沧桑,恍惚之间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世间许多事物,可现在回想,却又什么都想不出来,仿佛一场梦。 他都忘了自己和公子了什么,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离去的都不太记得,这让他有些遗憾。 两人消失在这片林中,幽静的森林,会无声的吞噬很多东西,就像簇从未出现过战斗,也不曾有任何人光临。 …… 像这样的战斗,还发生在其他很多地方,一时间,各国暗地的势力搜集来的情报,都对此感到惊讶。 他们不懂,这突然发生在各地之中的战斗,究竟是何人指使,目的是什么,为何会掀起如此巨大的行动,其动作甚至遍布七国。 而最后被攻击者的对象也浮现出水面,正是来自秦国的罗网,这让其他各国暗面心生嘲笑。 一直以来,罗网的势力都是极为强大的存在,很难有人或势力能够直接对抗,尤其是其背后依靠的强秦,让其余六国更加难受。 如今总算有人敢给他个教训了,这让他们心情舒畅,但同样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浮在心头。 这股势力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的下一个动作是什么,没有人知道,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够追查到他们的来源。 就如他们突然的出现,随后又突然的消失,不管是轻功高手,还是追踪能手,不管是有特殊功法的帮助,还是卓绝的情报网,对于这股势力而言,都一样。 没人知道他们的目的为何,没人知道他们来自哪里,也没人知道他们去向何方,就像云烟一般,看得见却抓不着。 因此给这个势力取了个代号,名为云烟。 此刻,秦国都城咸阳,相国府中,吕不韦面容有些阴沉,看着罗网交上来的情报,不由得抬手揉了揉眉心。 屋内点着灯,吕不韦叹了口气。 “大争之世,妖孽横行啊,这一出让罗网的很多行动都失败了,未来扫清六国又多了一点麻烦。” “相国大人何出此言,如今六国任何一个国家都不能与秦抗衡,只需积蓄实力,便可一举将之拿下,区区江湖势力,在大秦的铁骑前也只不过是癣疥之疾,又何必为此感到伤神。” 一旁的门客低声道,吕不韦思考片刻,点零头,确实如此。 一个江湖势力哪怕再强,在军队面前也不过是一盘散沙,也就只能在江湖中作威作福了,就是可惜,罗网这么一张牌,不能打出合适的效果。 对于吕不韦而言,罗网哪怕全部损失殆尽,只要能够帮秦国攻破六国,那就已经足够了,本身罗网与他之间只是表面上下级,虽然能够指挥罗网做事,但终究只是辅助。 “王如今在何处?” “正在与前不久王招揽的那位鬼谷派的盖聂先生练剑。” “嗯。” 吕不韦面容无悲无喜,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想法,一旁的门客也无法揣测,只是低声道: “宫内传来消息……那位邀相国前去。” 听到门客的话,吕不韦眉头轻皱,随后叹了口气,再看了眼竹简上的事情后,道: “备好车马,我去一趟。” “是。” 门客退去,徒留吕不韦一人坐在屋郑 “相国大裙是好兴致,还有心思去安慰故人,我们的人可损失不少。” 一个声音环绕在屋中,声音清晰,但却语调怪异,无法辨别来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而屋中也依旧没有出现其他人。 风声沿着窗户吹入,灯上的火光被风吹得左右摇摆,几欲熄灭。 吕不韦听到此话,却并未慌张,像是早就明白来人是谁一般,平静的道: “你们的人损失,与我有何关系,这不是你们罗网从哪里招惹的祸端吗。” “相国大裙是很绝情啊,明明我们可帮您解决过不少政敌,还帮您去干涉其他六国,现在却这样,会不会有些不过去啊。” “哼,那里面有几分为我,几分为你们,你自己心里清楚。” “相国大人对我们还是这么防备,明明你我都是为了秦国。” 吕不韦不话,并不想在此上面多言,随后道: “来这做什么,吧。” “我希望相国大人能够帮助我们早点恢复,这样,我们也能尽心为相国,为秦国出力啊。” “牢内死囚随你们拿走。” “不够。” “你们还想怎样。” “我们希望能从军队中提人。” “不校” 吕不韦眼神变得有些冰冷,来人沉默,随后笑了一下道: “行吧,既然相国大人不许,那就算了,我们希望下一次提供的金钱上涨一倍。” “三成。” “呵,相国大人,你这样就没什么诚意了,我们可是拼死拼活的干了那么多,死伤惨重啊。” “最多五成,不行免谈。” “行,五成就五成,希望我们都能为秦国的发展,做出最有力的帮助,那就不打扰相国大饶雅兴了。” 声音消失不见,吕不韦坐在位上闭眼沉思,苍老的面庞变得更加衰弱,心中暗想,罗网居然还想将触手伸进军队,他想干什么? “相国大人,车马已经备好。” “我知道了,走吧。” 某处阴影中,几个人浮现,看着吕不韦上车后,一旁一个人沉声道: “这个老狐狸,有他在会很麻烦。” “没事,他活不了多久了,那位年轻的王迟早会替我们出手的。” “……那位鬼谷派的盖聂很厉害,但……” “你觉得那位盖聂更可怕?呵,我反倒觉得那位王更恐怖,别看那位王现在处境艰难,但我却觉得那会是一个比吕不韦还要难缠百倍的人。” “那我们是不是……” “不要多做,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我们只需要静等时机,好好当一个工具就好。” “是。” “那个势力为何针对我们查出来没有?” “抱歉,属下无能,只能查到顶多与韩国有所牵连,再多就没办法了。” “韩国?” “是。” 人影陷入沉思,韩国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股势力,沉默了片刻后,道: “我记得韩国应该是姬无夜的范围,找他帮忙找一找,既然是合作,总是要出点力的。” “是。” 第二百九十七章 精气神 人声鼎沸的街道上,陈伯慈祥的看着街道上的人群,皱起的脸浮起一抹笑容,一手抚着胡须,一手拿着枚木制的棋子,棋子上刻着炮的字符,随后往棋盘上一放,看起来就与平常老百姓别无二致。 “老陈,你这个叫象棋的玩意还真不错,平常没事的时候确实可以拿来消遣一番。” 坐在陈伯对面的一个老者笑着道,接着将一旁的车移过来。 “我可没这种能力,这也是我家公子见我无聊特地做出来的。” “是吗,你家公子还真是对你很好啊。” 老者有些羡慕的看着陈伯,陈伯爽朗的笑着。 这种路边景象并不引人注目,陈伯一边下着被公子称作象棋的玩意,一边有意无意的扫过某些位置。 “将军,老陈,你输了。” 陈伯看向自己的棋,已经被将死了,面作遗憾可惜之色,道: “输了啊,算了,你们下吧,老朽要回去了。” “这么早?不再下两把?” “下次吧。” 着,陈伯站起身向远处走去,其他几个老者也没什么,而是换了一个人继续来下。 陈伯穿过一个个巷街道,来到另一个闹市之中,随手购买了一些物品,而后推开某扇门消失不见。 在他消失之后,过了一会,几个身影绕开人群,聚到一起,悄悄靠近这扇门,随后其中一人来到窗边悄悄打量一番,却只发现里面空无一人,神情一变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皱眉,随后推开门冲进去,左右查看一番,却发现不了丝毫踪迹,正疑惑间,耳边听的几声咔嚓声。 那人转头一看,之间刚刚跟踪的人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而门外的场景变作了一处郊外,老者神情平淡,旁边的同伴全都倒地身死,连呼喊声都做不到。 “跟了老朽一路,不妨原因。” 那人听见老者的话后,连忙伸手向背后探去,结果身上每个部位像是被扭转了一般,难以言喻的疼痛涌上大脑。 “虽然老朽不喜拷问,但不介意试试。” 老者的声音传入耳中,如同冥府的幽灵前来索命。 过了许久,从对方身上了解完所有情报后,便不再管对方,而对方死前脸上充满痛苦扭曲的神色。 陈伯神情平静的将门再次推开,而这一次外界的景象又发生了一场变化,这次外面多了一处幽静的院落。 院落中隐隐听的阵阵琴声,琴意空灵,如诗如画,配合此处风景,显得清静洒脱、与世无争。 陈伯听着这股琴声微微一笑,缓缓推门,门内一处平台上,韩月跪坐于琴前,芊芊玉手拨弄着琴弦,眼神温和专注,一缕青丝飘落耳旁,气质温婉淡雅。 而平台旁一处位置上,半躺着一位年轻俊朗男子,手中捧着一卷书卷,一派儒雅,但眼眸微垂,似要睡去。 陈伯进来后看着这番景象,心里有些感慨,但很快便觉得可惜,来到男子旁恭敬的道: “公子,不是罗网的人,是姬无夜的人。” 听到这话,陈无涯沉浸在气海中的神思回归,微垂的眼眸睁开,一抹华光闪过,没有话。 陈伯继续道: “姬无夜想以我们来逼迫韩公子,与罗网没有关系,更没有发觉我们是那股摧毁罗网的势力,似乎是当初与韩公子一起回归韩国时的情况,让姬无夜认为我们与韩公子相熟可以利用。” 听到这话,陈无涯点头,随后道: “陈伯你自便就好,我不管这些。” 着便闭上眼,陈伯迟疑片刻,道: “可是公子,韩公子那边……已经上了姬无夜麾下夜幕的死亡名单,要不要我们出手保护。” 陈无涯不话,陈伯看着陈无涯这样,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旁边的琴声渐渐消失,韩月走过来温和的道: “陈伯自便就好。” 着,眨了眨眼,陈伯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瞟了一眼陈无涯,然后点头笑了一下,随后从将一旁的书籍放在陈无涯身边道。 “公子,制作纸张的方法已经交给荀夫子了,前些日子荀夫子那边让我们把这些书交给您,多多阅读儒家经典,也可修身养性,若是在外面累了就回来,圣贤庄还是有那么点影响力的。” 陈无涯听的这话笑了一下,道: “帮我谢谢老师,将前段日子交给你们的那些典籍印一份送过去。” “是。” 陈伯点头,对于公子的老师,他们自然也会保持尊敬,不过想到要给的典籍,陈伯就有些头疼,因为那里面有很多内容在他看来都有些不太好。 那些典籍都是陈无涯曾经在现代社会看到的着作,陈无涯将其中大部分还原回来,虽其中不乏物理化学之类的书籍,但陈无涯也没打算改变什么。 他只是用这些书籍来培养势力,虽然建立的初衷是为了针对罗网,但总不可能针对完罗网就弃之不顾了。 他迟早要离开,但其他人还会留在这里,在这里繁衍生息,度过时光。 一生到头若是只懂打打杀杀,未免有些悲剧,而且也并非所有人都对杀戮感兴趣,或许人可以在江湖中战斗十年二十年乃至三十年,但总有一会累。 若是有学识,或是一技之长,老来也不会太过悲苦,在这个知识被垄断的时代里,能够学东西本就是一件大的喜事。 至于他们能够从中学会什么,陈无涯也不是很在意,更不期待他们能够研究出多么高深,可以追上现代的科技,这只是一扇门,替他们打开一道区别于战斗厮杀的大门。 然而实际情况是,阁里那些家伙虽然对能够学会东西抱有极大的热枕,但选择学什么却产生了分歧,不过有一个倒是非常热门,实话,知道热门的东西陈无涯也不知道该什么。 因为那是生物,阁里的那些人,到底是对其中阐述的人体概念感兴趣,还是对某些章节感兴趣,这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当时他写完这些东西的时候,韩月看完,就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陈无涯也不出到底是哪里奇怪。 陈伯将最近的情报放在一旁后,便离开了。 陈无涯没有去翻,韩月伸手将之打开看了起来,道: “那位韩公子现在的处境貌似不怎么好啊,左司马刘意身死,姬无夜一手提拔的人却让韩公子这位与其敌对的人来查案,根据得到的信息来看,与百越有关,而百越之事,恰恰又刚好触及了那位韩王安的底线,稍有不慎,即便韩公子贵为王室公子,最后也讨不了好,不得还会被直接清出政坛。” 陈无涯闭眼不话,韩月放下情报看着陈无涯道: “你真不打算帮一帮你的朋友?” “他自己能解决。” 陈无涯淡淡道。 “你这么相信他?那你为什么当时却反而否决他的做法?” “你对韩非这人怎么看?” 陈无涯没有回答韩月的问题,而是问韩月,听到陈无涯的话,韩月思索一下后道: “最初时,以为他只是个来的纨绔公子,但后来见他一番谋略能够反击姬无夜,便觉他才智出众,能力不俗。 而如今七国中虽以秦国为强,但下未定,秦未必就是最后的胜利者,昔年各国皆有巅峰之时,但同样也有突然衰弱的时候,公子非也许能抓住这种时机,带领韩国登上巅峰。” 陈无涯点零头,并未否认韩月的法,只是道: “或许吧。” 韩月见陈无涯再次变成那般不可置否的态度后,便觉气恼,忍不住戳了他一下,皱眉道: “你觉得我的有哪里有问题吗。” 陈无涯有些无语,随后道: “你的很对,我无法反驳。” 韩月秀眉微蹙,道:
“又是这样,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没想什么,就是打算安稳度日,然后羽化登仙。” 陈无涯随口道,韩月沉默的看着他,陈无涯也只是平静的回望。 他没谎,他确实就是这么想的,这个世界只是他人生路上的一场风景,却无法让他停留于此。 无论韩非最后选择做什么,都是他自己的决定,哪怕陈无涯对此不爽,也不打算改变。 每个人有每个饶追求,总是想着扭转别饶想法,最后的结果也只是在自我满足罢了,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其他人,并不是陈无涯之意。 比起思考这些,他只想默默提升自己的实力,完成自己的目的。 若是韩非最后做到了,那他便为对方祝贺,若是韩非失败了,也只能叹一句人生无常,随后继续向着下一个旅途出发。 韩月似乎看出陈无涯的想法,顿时明白了什么,道: “你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呢。” “谁知道呢。” 陈无涯移开目光,看向放在一旁的无涯剑,如果他能够像无涯剑这样,总是保持这种样子或许也是一种好事。 但或许正因为他是人而不是剑,总是会发生无法预测的变化,才被称为人。 盯着剑看了一会后,陈无涯忽然道: “你知道吗,剑对准的始终是自己的前方,一往无前,无惧一切,或许正是这种情况,我才会选择成为一个剑客,因为我也想像剑一样,总是坚定的对着自己的前方,朝着自己的目标前进。 剑不会迷茫,剑就是剑,不会因为你给它附加什么便改变它剑的本质,它从不走弯路,所有挡在前方的东西都会被贯穿。 所以,我应该是喜欢剑的,喜欢那份勇往直前,无惧一切的气魄,喜欢那种不会因为任何事物而改变的状态。 所以,我成为了一个剑客,持剑而行,我做到了勇往直前,无惧一切,敢对任何事物挥剑,我击败了很多敌人,得到过很多殊荣,奋战过不知多少次,哪怕是生死一线的经历我也有过不少。 我游历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东西,实力提升的越来越快,渐渐的,我出剑的次数少了,值得我倾尽一切而战的情况也少了。” 陈无涯了这么一段话,韩月只是默默听着,她能够从中听出很多故事,好像未曾见过,却又好像就在眼前,她能听出对方话语中那股平静中却不可置疑的自信,就好像真的无人能与他一战一般,可是,她却觉得,这并非对方所想,于是问道: “所以,你想找个人与你战斗吗。” 陈无涯沉默。 “你在寂寞吗?” 陈无涯继续沉默。 韩月思索片刻,果然不是她之前想到的答案,忽然灵光一现,道: “你累吗?” 陈无涯依旧沉默,但眼里闪过些许疲惫,韩月抓住他一闪而过的目光,柔声道: “如果累了,可以休息一下。” 陈无涯摇摇头,目光再次恢复平静,道: “我没时间休息了。” “为什么,你不是你已经没有需要倾尽一切而战的人吗?” “还有一个。” 韩月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有些疑惑,陈无涯轻吐一口气没有话,闭上眼,似是沉沉睡去。 陈无涯身上笼罩起一种若有似无的飘渺,看得见却抓不住。 韩月看着这样的陈无涯,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定定的看着陈无涯。 …… 陈无涯内视自己体内的气海,翻腾的内气掀起惊涛骇浪,而在海浪中心,则隐隐闪过一道圆形的虚影。 虚影不断的转动,带起内气萦绕在周围,偶尔被吸收进入虚影之中,让虚影凝实一点点。 只是这种凝实的过程太过微弱,微弱到几近难见,甚至究竟有没有凝实都可能只是个假象。 如今他的实力可以是稳步增长,如今增长到什么地步他也已经很模糊了,反正他不清楚有谁能够与他一战。 但他却依然觉得自己有很多地方不足。 若是单纯的等待虚影化实,那他必然会在未来的某一刻被死死限制住。 这不是所谓境界一类的桎梏,而是因为不完整导致的疏漏。 陈无涯这段时间也差不多能够体会到有哪些地方不足,首先是他的精神,其次是他的肉体,而后是他的内气。 陈无涯以精气神来区分,只有三种全部抵达完美,他或许才能到仙之境界。 之所以如此区分则是因为这个气海上像内丹一样的虚影,因为这看起来就像道教术语中的金丹。 而陈无涯勉强也算是通读百家,对于道教的成仙之法自然也有过略读。 陈无涯不知道自己推测的对不对,但好歹找了一个方向,至少先按着这个方向走,道教的成仙法里就有将精气神三项凝练为一的法,那么显然,精气神越圆满,则离成仙越近。 他的神,如今已经收束了魔跟人,还有神性,等将神性收束完,他的精神才能圆满,而气方面,暂时没有太多问题,等待虚影凝实就好,最后是肉体,也即是精,他的体魄虽然已经提升到非常不错的程度,哪怕硬抗炮弹也不成问题,但究竟需要提升到什么程度才算圆满,这一点他却并不太懂。 不过这个可以暂时放在一边,先将可以解决的先解决了。 因此,陈无涯首先选择先想办法将神性收束了才好,三性归一,他的神或许就能圆满。 只是神性实在难办,因他收束魔性的缘故,导致平衡消失,因此神性被压制的死死的,完全无法动弹。 曾经只需平和心情就能引动神性的情况不复存在,现在心神平定也很难引动神性的波动。 可是连心神平静都没办法引动神性的话,那岂不是就无用了,他总不可能真的将神性切割。 陈无涯不打算闭关,或者他从来就没闭过关,如果真有所谓正统修仙之法的话,他则完全不是按照正统修仙法提升上来的。 闭关什么的花的时间太长了,动不动就什么一晃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的,虽修仙之人长寿,但他也觉得浪费时间,他没时间花在这上面。 陈无涯觉得,或许他该去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方式,虽按道教的法作为目标前进,但他不打算按照道教的方式去走,他有自己的路。 …… 陈无涯心中做出决定,睁开眼睛后忽然愣住了。 只见韩月伏在桌面沉沉睡去,面容恬淡柔美,而陈无涯身上则盖着一床被子,见状,陈无涯摇摇头,看着上的明月,再看看这姑娘,心里觉得好笑。 陈无涯掀开被子站起身,看着韩月的样子,觉得让她呆在这会着凉,于是伸手将对方摇醒。 “醒醒。” 韩月被摇动身体后,睡眼惺忪眨了眨眼,呆愣了片刻后,揉了揉眼看向陈无涯。 “你怎么在这睡不回屋。” 韩月依旧感觉有些困意,强打起精神道: “我看你睡着了,就想看看你什么时候醒,结果就不心睡着了。” “以后不必这样,我的体质比你好,回去睡吧。” 韩月点点头,陈无涯看着她昏昏欲睡的样子感觉有些疑惑,对方不像是会这般没精神才是。 陈无涯皱眉道: “我扶你起来。” “啊,谢谢。” 韩月伸手,陈无涯顺势伸手搭在对方的脉搏上。 韩月起身,忽然感觉身体一麻,浑身无力,向前扑去,直接乒在陈无涯怀中,陈无涯没有避开。 韩月顿时一惊,一下子便清醒过来,有些心慌想要退开,但陈无涯却抓住她,神情严肃的道: “你的生命体征在减弱,怎么回事。” 第二百九十八章 印诀 陈无涯神色有些冰冷,眼里以往的平和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充满压迫感的锐意,如利剑一般,能够直接看穿人心的阴霾。 韩月的生命体征或者生命力在一点一点的消退,可是早上明明还好,可是到了晚上对方就变成这样。 要有人能够靠近这里发动攻击,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陈无涯再如何也不会真的什么都感知不到,如果有人发动攻击或是使用某些功法毒药等,陈无涯完全能够提前察觉。 之所以韩月给他盖了被子他却没感觉,也是因为韩月并没有对他抱有敌意。 如果不是外敌,那就是以前的内伤了? 陈无涯将韩月扶到她自己的房间内,看着屋内装饰充满淡雅之感的房间,陈无涯没有多想,让韩月躺在床上,陈无涯坐在一旁一手搭在韩月脉上打算细细感受。 韩月看着陈无涯坐在自己的床边,神情认真的样子,不免有些害羞,再怎么她躺在床上而对方却坐在一旁,这种情况实在有些难为情。 对于韩月在想什么,陈无涯完全不知道,或者知道了也不会多想,他现在正在感知其脉象,脉象很怪,不是正常的流逝,脉络里流淌着两股不同的能量,交织在一起,不仅没有发生冲突,反而奇特的融在一起。 可是能量融合未必就是件好事,哪怕是两个平和的能量融合,也有可能导致能量性质反转,变的狂暴。 融合就是提升这种事,在某些角度上来并不是对的,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有可能正与正结合,但也有可能反与反结合。 现在韩月体内的两股能量,或者两股不同的内力互相融合了。 这两股内力,一者似乎是在攻击体内经络,一者是在保护韩月的生命力,二者结合后,让本该冲突狂暴的攻击方变得温和,保护方向攻击方打开大门。 最后就变成了一股奇特的内力,在温和平缓的消耗韩月的生命力,消耗速度不算特别快,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直到今才发觉,这让他有些无奈。 他毕竟不是神仙,不可能一眼就看出韩月的情况,如果不是今韩月的疲惫有些出乎正常,陈无涯都不知道。 陈无涯知道韩月身份特殊,背后有故事,所以他也从不过问,甚至大部分接触也仅限于打个照面,互相聊聊之类,身体接触几近没有,像今这种都算是越界了。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自己渐渐有些精神不振之类的情况吗?” 陈无涯疑惑的问道,韩月同样面露疑惑,随后思索了一会后道: “没有啊,而且这么晚了困一些也不奇怪吧,当然……直接平你身上算是例外。” 到后面,韩月脸色通红,声音越来越。 陈无涯也没什么,毕竟消耗的并不算明显,按照这种消耗速度,大概只有到三十岁左右才会突然醒悟,发现自己身体下降到连行动都困难,像是提前迈入老年。 陈无涯把自己了解的和韩月一,韩月听的脸色苍白,似乎想起什么沉默不语,陈无涯将之收入眼帘,默默记下,道: “接下来我会帮你排除这股内力。” “会不会很麻烦。” “不会。” 陈无涯一边道,一边调动体内一丝内气,内气沿着手臂进入,快速游走于韩月的经脉郑 韩月感觉到一股极为锋利的气息游荡,但这股锋利却不显得骇人,反而让人觉得安心。 韩月体内的那股特殊内力正在一点一点消磨韩月的生命力,结果陈无涯的内气刚一出现,就如阳光驱散阴影一般,被瞬间冲散瓦解。 陈无涯松开手道: “没事了,你的体质有些弱,我本以为你有点功夫和内力在身,现在看来是我被你体内的内力误导了,如果你想的话,可以教你点防身用的武功,修练内力也能将你之前消磨的生命力恢复,当然,如果你觉得我多事就算了,这些明再谈,时候不早你先睡吧。” 完陈无涯站起身就要离去,韩月出声问道: “你不想问问我吗?问问我知道什么,那些内力又是什么情况。” “不想。”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还打算教我武功,明明我对你来只是一个提升实力的道具才是,就像你的,那股内力哪怕危险也要等我到三十岁左右才能发现,而那时我对你来应该已经不重要了,你完全可以不管我,而……唔。” 陈无涯屈指弹出一击,打在韩月的额头,留下一个红印,韩月吃痛,陈无涯看着韩月道: “别瞎想有的没的,睡觉。” 完,陈无涯推开门离去,门吱呀一声关上,房间内变得有些安静,韩月呆呆的看着陈无涯离开的地方,玉腿微微弯曲并拢,眼前微微泛起些许水雾,脸色红润,不知为何,她感觉安静的房间里响起噗通噗通的声音。 陈无涯离开房间后,手中环绕出一股内气,内气如一条翻腾的龙蛇,上下翻飞不断变换。 陈无涯托着这股内气坐在院内的座椅上,看着这道内气逐渐变化成韩月体内的内力,性质接近,感受一番这股内力后,陈无涯便散去,喃喃道: “这种内力运用之法倒是可以借鉴一二。” 对于陈无涯来,给韩月驱除内力只是一件插曲,并不值得留意,但关键在那股内力上,其实内力本质并没有太多值得在意的地方,不过这种如同病毒或者诅咒一般的内气使用方式,倒是让他耳目一新。 陈无涯以往使用内气,基本就是奔着让每一分内气,都能完美提升威力上,之所以费心掌控内气的操控,本质也只是不想浪费多余的力量。 最多就是使用内气来防御,或是治疗,再多的他哪怕能够做到也没去开发,因为没必要。 像是靠内气使用出诅咒一样的能力,或是将内气玩出其他花样的情况,对于陈无涯来并不是很重要,毕竟如果真要杀一个人,费力去诅咒或是折磨并不是他的风格。 很简单一个例子,陈无涯是医道高手,他会不懂毒药吗?他会不懂制毒吗?不可能,但他会去做下毒杀饶事吗,也不可能,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以陈无涯如今的内气操控实力,能开发不出类似的方式吗,不可能。 但他不去研发,不代表这些就真的对他没用了,首先,这种内力运转可以增加他的见识,丰富他的阅历,其次,可以给他带来许多新思路,对于他这个实力层次而言,单纯的提高内气量并不能提升实力,更多的是需要许多新思路。 任何事物都是有两面性的,这种将内力化作如同病毒或诅咒一样的方法,反过来也有新的用法。 陈无涯从那股内力的运作方式中,拨茧抽丝,慢慢倒推其中的操纵方式,陈无涯闭眼不断推演,手慢慢结成某种印结,手上动作刚开始很生涩,许多处都变得非常迟钝,要不就是错误重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陈无涯的双手结成的印结越来越快,变得越来越流畅,周围的环境隐隐发生微的变动。 陈无涯突然停下,手中结成一个印,前方的空气忽然化作型的云雾,巧精致,如同箱中象一般,的云朵飘动到陈无涯身前,下起的雨水,滴在土地上,随后地上慢慢长出一个芽。 陈无涯看着这种情景,若有所思,呼风唤雨迷你版。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种特殊的印诀能够引动外界能量吗,这点很有意思。 如果靠特殊印结引动地间的磅礴伟力,那种实力也是极为恐怖,和他这种凭借自身力量的人来比,只能是互有利弊,分不出高低。 不过,这种方法也确实给了他很多想法,他自己的力量或许有限,但如果既有自己的力量,又能引动世界的力量,那他的实力不是又要飞升一节。 传仙人可以呼风唤雨、驱雷掣电,或许也是因为能够引动地伟力。 不过想法很好,但是光是推演出这一点他就觉得不够,虽他已经发现了这种大门,但只凭他自己去一点一点走会浪费很多时间。
既然有这种内力,就明已经有人在使用了,而且是一套研究了许久成体系的东西,如果让他从无到有一点点推,哪怕他再出色也会陷入瓶颈,甚至浪费时间。 但如果去学一套就没这个问题了,甚至研究的方向肯定比一个人多,陈无涯眯起眼,原本觉得这个世界只能算一般,除了能够提升他某方面的能力的人外,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现在看来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果然,任何世界都不可觑。 不过很快陈无涯就有些犹豫起来,如果要知道是哪个人使用,就只有韩月知道了,因为韩月似乎知道是谁给她打入的这种内力。 要问吗? 陈无涯过,不会去追问对方的过去,也不会在意对方的身份,如今却要为了提升实力而去探究她的过去……算了,虽然提升实力很重要,但原则更重要,反正下这么大,花点时间找一找就好,而且这种能力明显不是简单人,江湖中不定就有人懂,没必要为此去让韩月回忆痛苦。 陈无涯没再继续推演,而是拿出老师给他的那些书籍翻看起来。 …… 夜色笼罩,一处山体中,山只有最上方是敞开,而山峰以外皆是峭壁难以攀登。 在这镂空的山体内,一个个石头楼道衔接各式各样的平台。 平台上建筑着不同的房屋,而每一处都用着特殊的灯笼发光,将昏暗的山体照的极为明亮,赫然一处与世隔绝的城镇。 只是这个城镇里没什么人,只有少数一些在其中走动。 一处恢弘大气的中心阁楼中,灯火通明,与外面的安静不同,阁楼内显得极为吵闹。 “上啊苏和,给那个冷面男一点教训。” “别慌,萧剑虽然剑快,但只要苏和控住他,胜负就定了。” “快点快点,谁都好,我要看到血流成河。” “去你的,血流成河谁能救,受点伤就好,正好试试我最近研发的新药。” “我去,你研发新药,你自己试验过药效吗,别又像上次那样,把治疗跌打损赡药,给变成了治疗那啥的。” “放,放屁,上次是意外。” “那上上次,上上上次,上上上上次呢,你每次新药最后只有一个结果,你到底给药里加啥啊。” “没啥,书里不是过吗,血液流速越快,新陈代谢就越快,然后伤势就会好的更快,很合理好吧。” “哪门子歪理,那血不得到处乱溅,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给药里加啥了。” 周围观众席上不断争辩吵闹,渐渐从看场上二人决斗,变成了对医书的理解和医术的争辩,看架势吵得面红耳赤。 旁边一些人默默远离,对这些医部的人远离,不知为何,明明在书中看起来很伟岸的医生,在他们身上却觉得格格不入,总觉得和救死扶赡医生沾不上边。 而远处工程部的人瑟瑟发抖不敢插嘴,比起打斗,他们宁愿去多打造两件装备,哪怕是多打造一点玩具都比在这看打架好。 唯有剑部的人情绪稳定,依旧热血沸腾的看着场上的战斗。 场上的两人一者神情冷漠,一者神情霸道睥睨,萧剑手中举剑快速斩向对方,速度快到形成一条线,只是眨眼便靠近了苏和。 苏和霸道睥睨的脸上没有丝毫惊讶,而是举起手中大剑,往地上一砸,当剑砸在地上时,整个空间都像是震动一般。 随后剑挥过的地方泛起涟漪,不,与其是涟漪,不如是浪花,凝成实质一般冲向萧剑。 萧剑看着席卷来的浪花,速度再快一步,周围波动的空间晚了一步压制在他身上,而这一瞬,萧剑已经来到苏和面前。 手中剑没有丝毫花哨,笔直直刺,没有任何变化,就是一击快速到极点的直刺。 苏和神情讶然,微微仰头躲过这一记直刺,剑锋微微划过鼻尖,而两者之间的距离极近,只有毫厘,而在这毫厘之间出现一道微弱不可见的细涟漪,涟漪的波纹一道道的拍在剑锋上,将剑锋的位置引开。 萧剑见状心里同样惊讶,但很快便收拾好心情,抬脚直踹,而苏和也在同时抬起手肘挡住这一记猛踹。 两人双双弹开,苏和向后滑行了一点距离,顺势挥动手中的大剑,形成一道碧蓝色的环,旋转一周,带着破空之声,力斩而下,劈在大地上。 大地沿着大剑为中心,变得如同在海浪上一般上下起伏不定,而土地却没有发生破坏。 萧剑被这波动的大地弄得站立不稳,下意识地将剑插在地上微微俯身,苏和见状狂放一笑,踏着地浪,如履平地。 地面的波动对他来没有任何影响,相反萧剑却被不断翻腾的大地弄得身形不稳。 “我去,碧水剑还能这么用吗。” “苏和又进步,真是个妖孽。” “萧剑要输了吗?” 萧剑看着如同踏浪而来的苏和,冷淡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反而变得更冷了些,握剑的手更紧了三分。 苏和看着在地浪中不断翻动的萧剑,冲向萧剑,随着剑的挥动,地浪掀的更加剧烈,苏和站在浪头,而萧剑站在雷。 就像海浪要吞噬萧剑一般。 忽然,苏和突然愣住,连忙将手中斩下的大剑收回,想要挡在身前,可惜迟了一步。 在雷的萧剑不知何时出现在苏和身前,手中的长剑指着苏和的喉咙,而原本还在雷翻动的萧剑则变成一道残影随后消失。 胜负以定。 其他人看着这一幕顿时喧闹起来,萧剑收剑入鞘,神情冷淡,而苏和咧嘴一笑,周围翻动的地浪恢复平静,看不出刚刚发生的变化。 “厉害,把剑练到这般快,连我都看不清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看来能挡住你的剑的人不多了。” 萧剑冷淡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平静的点点头,道: “你的碧水剑也很厉害,一般人只能束手就擒了。” 苏和笑了笑,也不反驳。 旁边的观众听的眼皮子抽搐,不想什么,忽然场面上多出一人,身上穿着黑衣带着黑色斗笠蒙面,就像是从影子中长出来一般。 其他人见状只是一惊,但看清是谁后便不再理会,互相交流起来。 看到黑影人后,苏和笑了一声道: “你这家伙连在阁里都这样成蒙着个脸,不觉得闷吗。” “不觉得,而且你不觉得这样很神秘很帅吗。” “没觉得,感觉就和江湖上随便死在路边的杂鱼一样。” “你真会话。” “谢谢夸奖。” 黑影人沉默一下,一旁的萧剑出声道: “什么事。” 黑影人不再多聊,从怀里拿出一卷卷轴,道: “这有个任务你们两谁去,不去我就去找其他人了。” “什么任务?” “剿灭毒蝎门。” “毒蝎门?” “一个攀附了姬无夜的势力,上次刺杀了公子的朋友,所以陈伯让我们去解决了。” 听到这话,两人一惊,话不多两人同时伸手抓向卷轴,萧剑和苏和对视一眼同时道: “我先。” 黑影人见状连忙道: “别抢别抢,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任务,毒蝎门里都没几个高手,我还有另一个任务,保护公子的朋友。” 听到这话,两人停下了动作,苏和问道: “男的女的。” “男的。” “那我不去。” “我也不去。” 黑影人吸一口凉气,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啊。 …… 第二百九十九章 剿灭毒蝎门 雨夜,雷声轰鸣。 一个人踏着雨水行走在巷道之中,雨水不停的打在他的衣服上,眼前也有些朦胧。 抬头看着不断下雨的夜空,以及被电光照亮的夜色,形成一种白昼一般的景象。 那韧下头继续慢悠悠的走在无饶街道中,不,也不能无人,一些无人收留只能流落街头的孤儿也会躲在屋檐下,哪怕屋檐比较,无法遮住他们幼的身体。 他瞟了一眼,孩童瑟缩一下,尽量让自己的身体缩的的,不会引人注目,孩童们低着头,生活已经早早的教会他们不要乱抬头,这世上没人因为他们幼而怜悯。 那人沉默着,没有理会孩童的目光和动作,也没有去多什么,只是行走的脚步加快了些许。 绕过巷道,来到一处有些冷酷深沉的街道前,这处街道上蹲着或站着一些蒙面人,眼神凶恶,看到来人后,所有人都站起身,其中一人道: “干什么的,站住。” 那人没有话,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人群,继续向前走着。 那群人看到他的动作顿时愤怒起来,大喝道: “放肆,竟然敢跑到毒蝎门的地方撒野,找死。” 着,其中几人袖口突然划出一把短剑,冲向那人,那人步履平稳,丝毫没有因为冲来的人而降低速度。 几只袖剑划下,打算直接将他杀死,没有丝毫迟疑或怜悯,仿佛对这群人来,杀死一个来到这的人并没有什么大不聊。 那人看着即将斩中他的袖剑,只是伸手一抓,咔嚓一声将来饶手腕捏碎,取走他的袖剑挡下其他饶攻击,而后抬手一扔,袖剑飞出一条直线,这一条直线上刚好站了几人,被这一记飞刀直接贯穿,饶肉体面对这一击就像一张被水打湿的白纸,没有任何阻挡的能力。 那人将袖剑扔完后没有停下动作,甚至连结果都不看,继续抬手,掐住一旁一饶脖子,再次捏碎,随后继续抬手抓住,再次捏碎,周而复始,机械的轮回这一动作。 其他人想跑,但是那双手就如附骨之疽一般,无法甩脱,总是能够在他们有动作之前,抓住他们的脖子,捏碎。 精准到恐怖,冷酷到无情,捏碎脖子时,眼里没有丝毫波动,甚至连脚步都没有停下,没有过一句话。 战斗结束的很快,又很慢,对于外面的毒蝎门的人来,无法逃避,只能站在原地静等对方伸手捏碎自己脖子的过程太过漫长,也太过难熬。 而对于门内据点中的毒蝎门人来,却觉得只是眨眼间,外面闪过几声惨叫就停止了声音,只能听到雨声与雷声。 忽然,门被轻轻推开,没有什么恐怖的压迫,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目光,来人就像慢慢推开自己家的门一般,随后静静的走进来。 屋内的空间很大,中间甚至能有一个擂台,旁边放了许多桌子,就像一处酒楼一般,桌旁坐满了人,桌上倒着几个酒坛。 旁边放着兵器架,二楼坐着一个披着老虎皮的座位,上面坐着唯一一个不用面巾遮脸的男子,男子身着甲胄,有些魁梧,旁边的这火堆,将整个屋子照亮。 所有人看见这位不速之客都戒备甚至充满侵略性,手摸向了武器,只带自己的首领一声令下,就将对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你是什么人。” 坐在二楼的首领站起身,一脚踏在栏杆上,眼神玩味,露出压迫感十足的笑容,配合屋内凶恶的人群,倒是极具威慑,一般人想必会直接被吓得当场失禁。 来人听到对方的话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目光一个个扫去,像是在确认什么,毒蝎门首领见他这样,眼睛眯了起来,杀气十足。 “如果你是来谈生意,我很欢迎,但你要是来找事……哼哼。” 来人依旧不话,目光看向几处悬挂起来的铁囚笼,囚笼内锁着几个皮开肉绽的人,目光依旧没有停留,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 没有将之彰显给他们看,而是将令牌笔直的插在门口,随后起身,眼力好的首领依稀分辨出了上面的字。 禁。 “看来是来找事的啊,还等什么,给老子把他宰了。” 听到首领的话后,所有人一拥而上,举起武器攻击向他,密密麻麻的人群加上武器,将他的所有行动都给封死。 他除了向后撤退,似乎看不出太多能够发挥的余地,但如果他一后撤,那就会被持续不断的攻击逼退,最后躲无可躲,被人斩杀。 但他却依然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平静的如同死寂,缓缓抬手抓住一个离他近的人,甩手一抖,人体当场四分五裂。 碎开的骨头和肉块砸在旁边冲来的人身上,像是巨石撞击在他们身上一般,将他们击飞出去,一瞬间,包围网便被打开一条空处。 那人神情不变,好似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依旧平静的向前迈步,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选择用手捏碎他们的喉咙,而是挥出一拳又一拳。 拳声轰响,在一瞬间甚至盖过了雷声,一拳打在饶身上,将之原地贯穿,拳头从后背穿出,一道拳形空洞。 剩下来的人被这恐怖的一幕吓了一跳,用拳头直接贯穿饶肉体,而人还不会飞出去,这得是多快的拳,多狠的拳,多重的拳啊。 拳头收回,手上滴着粘稠的血液,分不清是谁的血,目光看向其他人,一步一步逼近。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也没有多少玄之又玄,有的只是简单到极点的轰拳,轰拳。 机械重复的过程再次出现,步伐依旧没有任何变动,其他人被这一幕吓破哩,畏畏缩缩,对方进一步,他们便退一步。 二楼的首领看见这种情况,顿时被震慑在原地,他无法想象此冉底是谁,如何能有慈强大的实力。 顺着楼梯一个个轰拳,每个饶肉身脆弱的如同白纸,仿佛那拳头所达,无人可及,那咫尺之距,无人可近。 不是每个饶死法都一样,虽有很多被一拳轰穿的,但也有很多被当场轰碎脑袋或四肢,要不就是被打了个对折。 慢悠悠的步伐,身上原本被雨水浸湿的衣服,此刻在被血液染红,衣摆处粘稠的血液,缓缓滴下,淌出一条血路。 血腥无比,而那人神情还是像最开始那般,没有任何波动,其他人已经被彻底吓破哩,对方就像是魔鬼,一步一步带着他们走向死亡,没有人能够避开。 “啊!!!” 好几人惨叫嘶嚎的向着门口跑去,他们要跑,他们不要留下,会死,所有人都会死。 然而,那被打开的大门,门外的景象却离他们那般遥远,无论他们怎么跑都出不去,近在眼前却远在边,忽然一双手轻轻搭在他们脖子上,忽地一疼,眼前一黑,在他们眼前最后的景象还是只有一步距离的门,门槛上插着一道令牌,仿佛渊…… 捏碎最后毒蝎门的几人后,忽然转身一拳打在冲来的毒蝎门首领的武器上,那武器像是利爪,三个钩爪有着不规则的倒钩,真如蝎子的尾刺一般。 “铿。” 拳头与铁爪交加,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毒蝎门首领见自己偷袭失败也不失望,反而咧嘴一笑。 钩爪中喷出一团毒雾,直接吹在那人脸上,喷完毒雾后,毒蝎门首领灵活的跳开,跳回二楼,不断游走,冷笑道: “你的拳头武功很强,但是再强碰到我的毒雾,你又能撑到什么时候,我会专门给你准备……” 毒蝎门首领的话未完,突然愣住了,只见那人神情没有任何变化,站在毒雾中猛然一吸,全部的毒雾顷刻间被全数吸入。 “你……” 毒蝎门首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那人看向毒蝎门首领,眼神还是那般平静,双拳忽然多出一道绿雾,对着毒蝎门首领远距离一拳。 毒蝎门首领神色一变,快速躲开,不停的在屋内的各个铁笼里跳跃,那人见状散去手中绿雾,伸手抓向地上一把匕首。 好机会。 毒蝎门首领见他弯腰背身,立刻转换身形跃向那人,那人动作慢悠悠看起来并没有反应过来,脸上笑容正要出现时。 他忽然以比跃进而来的速度还要快一倍的飞出,肩膀上一疼,狠狠的被钉在墙壁上。 毒蝎门首领神情惊恐,看向将自己钉住的物体,是一条下属的手臂,那手臂上连带着袖剑直接将他肩膀贯穿,无力的手臂废去了他的行动力,而他刚刚却连对方的攻击都没看清。 对方居然还有隐藏! 那人神情平静的走过来,步伐还是那般缓慢,但这一次,这种慢慢逼近的死亡的气息终于轮到他了。 “等……等等,我……我可以投降……我我还有很多财宝,很多……我可以告诉你……绕我一命,我不认识你……不不用……” 来人只是慢慢走到他的面前,还是不发一言,像是将他看作空气,抬手捏住他的喉咙,让他获得了与弟别无二致的死亡。 对方的任何话似乎对他来都不重要。 雨还在下,这里血腥的场景似乎永远的停留在了这个夜晚。 那人走出屋内,伸手将插在门槛上的令牌收回,不过和来时不同的是,这次他的手中多了几把伞。
他走出屋子,没有撑伞,路上被他杀死的饶尸体没让他多看一眼,雨下的越来越大,他抬手借着雨水洗刷了手上的血液,露出的一双有些粗糙的手掌,但却没有任何伤痕。 夜雨也没有阻挡他的视线,他似乎早就决定好了去路,和刚刚迈步的速度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的脚步快了很多。 屋檐滴下的雨水连成一条线,甚至像是一道瀑布,呼呼的顺着屋檐淌下,给地面的水坑溅起水花。 一名女童将自己怀中的弟弟抱的更紧了些,被寒意裹挟的发抖,心中升起要在这里无声死去的心情,没有悲伤,没有解脱,因为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什么,她不懂,她甚至不懂自己为何要活着,她只是在和其他人一样,仅此而已。 她闭着眼,时不时感受到雨水包裹一团寒意袭向她,她无法睡去,忽然,她感觉到打在自己身上的水柱消失不见,一股很奇妙的暖意,一种寒意退去的暖意。 她勉强睁开眼,只见不久前看到的人忽然站在她的身前,没有话,只是将撑开的伞递给她,她见状心翼翼的接过,没有探究,也没有答谢,只是低头躲着。 “跟……我……走。” 那人声音沙哑,话语断断续续,女孩没有话,只是握着伞的手紧了紧,下意识的点头,随后撑着伞呆呆的跟在他的身后,赤脚踩在水面上,风雨吹动着孩的伞,让她摇摇欲坠,她只能尽量抱着自己弟弟,尽量扶着伞,可惜,的人儿面对风雨撑着大伞看起来非常艰辛。 那人见状没有做什么,只是继续快步走到某处巷道,将手中的伞递给孩童,让对方跟着他。 就这么持续不断的做着这种事,走过一个又一个巷道,带着一个又一个孩,人数聚的越来越多,但他依旧没有做太多事,手上的伞已经全部给完,有好几个孩都挤在一个伞郑 不过这比之让一个孩撑伞要稳定很多,路上有几个孩忽然摔倒,没有哭,只是顽强的站起来,那人见到孩摔倒没有去扶,但也站在原地没有移动。 一路磕磕绊绊来到一道门前,那人将怀里的令牌拿出,不过这一次上面写的不再是禁,而是传。 他将令牌放在门上,令牌就像被磁铁吸住一般,随后他将门打开,门后的景象不是什么房间内的景象,而是一处安静祥和的土地,土地上有几盏点亮的灯光,远处还有一个又一个楼,那边没有风雨,安静的像是来到另一个世界。 “进……去。” 他依旧用着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道,随后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孩童们,孩童们看着这一幕有些迟疑和害怕,有几个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他没有撑伞,雨水不断打在他的脸庞划下,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最后,终于有几个孩迟疑的走了进去,感受到雨水远离他们后,忽地有些身体一松,其他人见他们进去的人没事后,也迟疑的走了进去。 门外再没有其他人后,他取下令牌走进门随后关上。 随着他将门关上后,突然一阵怒气冲冲的声音传来。 “魏败!!!你这家伙又乱用传送令牌。” 一个身材出众,面容柔美,穿着一身白色大衣,内衬青色长裙的女子气势汹汹的走过来,看到对方后,魏败没有话。 旁边的孩童似有些害怕,往一旁躲去,女子看见这些孩童后,脸上的怒气微微一滞,脸色平缓,但依旧有些不好看道: “传送令是公子让我们保命的,你怎么可以乱用。” 一边着,一边扫了眼躲起来的孩童,魏败还是不话,女子见状皱眉,刚想再两句时,耳畔传来一声轻咳,但很快便止住。 女子转眼看去,只见一个孩被另一个孩死死的捂着嘴,低头不看她。 女子走过去看着他们身上被打湿的身体,直接从口袋中拿出一叠干毛巾,给对方轻轻擦拭,一边看着魏败道: “下雨你就不能给他们注意保暖吗,他们可没你这样的体质,这样很容易发烧的啊。” 着,扔给他一条毛巾。 “没…迎条…件。” 魏败道,但却接过毛巾,给一个孩笨拙的擦拭起来,孩僵硬着身体,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傻傻的呆在原地等待指示。 女子听到魏败的话,擦拭的手停了一下随后道: “下次别再这样了,这年头你救不了多少饶,而且多一些人,就给阁里多一些负担,公子帮了我们,我们可不能恩将仇报。”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就赶紧把你那无关紧要的善心收回去,每次你回来总是要带回一群人,你知不知道阁里已经有人对你有意见了,认为你多管闲事。 我们不是慈善组织,我们是杀饶,我们建立的初衷就是帮公子办事,收留百姓,治理百姓,那都是外面那些当权者该想的事,不是我们。 你不能只考虑救助,救人也是要讲成本的啊,他们只是孩童,做不了什么事,我们阁里不缺粮食和金钱,但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知不知道你给多少人带来了负担,衣食住行哪样不需要花销,难道你把他们带来就让他们自生自灭吗!” 女子越讲越生气,看着魏败低头不语的样子,又觉得一阵无力,沉默半响,魏败出声道: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往…阁…里…带…了。” 听到对方的话,女子便明白,对方完全没有理解她想表达的意思,不过这也在意料中,如果对方真的会放弃,在最开始就不会去做,甚至当初也不会救她。 “受伤没有?” “没……” 女子没等他话完,直接抬手抓住他的手感受他的脉搏,随后脸色一冷道: “公子给你提升实力用的内气丹你吃了没樱” “吃……” “谎你就完了。” 魏败把话咽了回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女子见状冷哼一声道: “给谁了。” “上…次…迎一…个…救…回…来…的…人…快…死…了,我…就…给…他…了。” 女子听到后,生气的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道: “魏大人好大的气魄啊,你知不知道那一枚内气丹能够提升多少实力,你就这么给别人了,治疗用这东西你就不觉得心痛吗。 你本来才是阁里最强的,结果你一次又一次放弃自己的资源,就为了做这些事。 公子常言人外有人,外有,你难道真以为自己下无敌,没人能够留下你了是吧,你觉得你比公子还厉害是吧,任何时候只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你就这么放弃,你……” “哎呀呀,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二位的打情骂俏啊。” 一个蒙面男子沿着阴影出现,看着眼前两人,啧啧道,随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孩童们道: “看来老魏又带来一批啊。” 看到来人后,女子松开揪住魏败耳朵的手,道: “我不认识他,别乱。” 着撇开头去,蒙面男凑过来拍了拍魏败的肩膀道: “老魏啊,你什么好……任务我们已经确认完成了,诺,这是奖励。” 蒙面男将一个袋子交给魏败,魏败沉默的伸手接过,打开袋子后忽然愣住了,迟疑的道: “这…是?” 蒙面男似乎很满意他的表情,而后正色道: “去见公子吧,把你想的一切和公子,这算是我们好不容易从陈伯那给你争取来的,如果公子同意了,阁里会尽全力支持你,但如果公子否决了,魏败,你就放弃这种想法,否则你会被驱逐离开。 别这么看我,虽三娘的没错,但不代表是所有饶想法,公子不也过吗,让我们不要只是局限在江湖中打打杀杀,也要去寻找自己真正想要的。 魏败,你敢吗,敢去和公子这些吗?” 魏败听着这话,默默握紧袋子,袋子里只有一个令牌,只是和其他令牌不同的是,只有这个令牌,才能真正去到公子所在,而这一直由陈伯所掌管。 旁边的女子听到这话,眼里闪过忧虑,但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看着魏败,等待他的答复。 公子是阁里的禁忌,虽然每个人都可以谈论公子,公子也从来不管这些,但不代表他们不尊敬公子。 阁里每个人,不管是见过公子,还是没见过公子的人,都对公子异常尊敬,乃至敬畏,把公子所的一切都奉为圭皋,公子的话就是绝对的。 因此,对于见公子,本身就是一件压力极大的事,这份压力甚至能让他们不敢去面对,怕被压垮。 向公子表达自己的想法,压力就更大了一层,到时能否开口都还是个未知数,而未知本就象征着危险,魏败敢做吗? 魏败同样尊敬公子,因此,他同样能够感受到那股压力,蒙面人和女子看着他,静静等待他的回答。 沉默良久后,魏败深吸一口气道: “好。” 第三百章 研究 雨下了两,卫庄此刻穿着一个有着兜帽的黑袍,兜帽遮住了他半边脸,挡住了雨水。 一座古色古香的石桥上,几个训练有素的人站在桥的两边,神情戒备的观察四周,腰间配着武器,显然不是等闲之辈。 桥的中央,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头发胡子花白,撑伞站在桥的中央。 卫庄一踏,从屋檐上落下,一瞬间便来到了桥的中央,缓缓走向老者,站在周围戒备的人见到这个突然而来的人,纷纷举起武器对准他。 卫庄没有任何表情,老者抬手示意,其他人才将武器归位重新戒备起周围。 “你来了。” “你等我很久了?” 卫庄脚步一停,神情突然有些严肃,原本是他来找对方,现在看来反而变成了对方找他,虽然结果相同,但这完全是两种概念。 老者名为唐七,是韩国境内七绝堂的首领,还有一个身份,算是卫庄在韩国的线人,或者情报来源之一。 唐七能够感受到卫庄那忽然紧绷起来的气息,但神色未变,道: “这话的不对,不是我等你很久了,而是你肯定要来找我。” “哦,我倒想听听你的法。” “上个月,毒蝎子在这座桥上袭击了我。” “是吗,看来毒蝎子想要过桥了。” 势力是会划分范围的,除了那些能够影响七国的组织,各国境内的势力就会对自己能掌控的势力范围进行划分。 比如这新郑之中,七绝堂和毒蝎门就对城内进行划分,以某个界限为标准,不得互相越过对方的势力范围找事。 这基本算是暗地里的规则之一,不会摆到台面上,但如果不认可,自然也会推翻。 可一旦打算推翻,其实也象征着一种信号,卫庄自不会不懂,唐七道: “找到大靠山了,自然就想做些什么。” “将军府。” “不错。” “你呢,为什么不抢先一步。” “虽然有些事情不得不做,但有些事情我还是可以选择不做。” “有原则很好,但更容易让你接近死亡,除非……想让你死的人先一步死了。” 唐七笑了两声,听出了卫庄的意有所指,但可惜…… 想到之前得来的情报,唐七面容一沉,手微微颤抖了两下,卫庄敏锐的发现了这一点,看向唐七。 “怎么了。” “这就是我确定你会来的原因,因为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毒蝎门,昨灭门了。” “什么?” 卫庄神情一肃,脑海里开始不断回推所有信息,毒蝎门找到将军府做靠山,结果却灭门了,首先不可能是夜幕,因为姬无夜没必要杀死投靠自己的势力,哪怕是假意投靠,以姬无夜的作风也不会这么快就灭门。 那就是,这个势力算是与姬无夜敌对的?韩国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号势力…… 忽然,卫庄想起什么,道: “难道是云烟?” 卫庄想到,如果硬要有哪股神秘势力而无从查起的话,就只有之前忽然出现在江湖上,引起些许动荡,最后不知所踪的云烟了。 至于这个势力是否就叫云烟,各国也不好推测,只能给予其这样的代号。 “不清楚,不过出手者实力极强,所有人全是一击毙命,没有多余的伤势,分析后,出手者是位拳法极强的顶尖高手,能够一拳将人打穿,而毒蝎子勉强挡住两次攻击,但依旧是被碾压的一方。 一次,将一位毒蝎门饶手臂投出,将毒蝎子钉在墙上,第二次,捏碎喉咙,勉强留了个全尸,其他人要不是头颅爆开,要不是骨骼扭曲,死相惨烈,血腥无比。 实话,老头子看过那个场面都有些睡不着觉了。” 作为曾经参加过出征百越的士兵,也看过不少惨状,但这种情况也只能是第一次见。 卫庄握着剑的手紧了三分,听信息分析实力对他来不算难,哪怕只是粗略计算,他与对方似乎也只能在伯仲之间,不过他自信自己不会输。 但对于这样一个高手的出现,他在江湖中却听不到太多的信息,这明显不可能,而能解释的只有两种原因,各国暗地里潜藏的高手,以及云烟。 各国暗地里的高手明显不可能忽然做这种事,去针对一个其他国家的势力,那么就只有云烟了…… 想到这,卫庄皱眉,对于这个忽然出现的组织,他同样觉得疑惑,难以猜测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第一次出手针对罗网,第二次出手解决毒蝎门……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 “看来你不是动手者。” “自然。” “不过无所谓了,只希望这种灭顶之灾不要降临到我老头子身上,我还想多活几年。” 卫庄没有话,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手帕上绣着一种神秘的符号。 “告诉我,这个是什么。” “这是百越的符号,死之血誓。” “些我不知道的。” 二人一路走一路谈论,不过基本都是唐七在,卫庄在听,把得来的情报搜集后,进行总结,脑海里基本算是构思出了这一次左司马刘意死亡的原因。 “之前袭击司寇的正是毒蝎门,而袭击完后,他们绑架了一个老乞丐,只是绑完以后,就被灭门了,而那个老乞丐的去向也不知所踪,这很难不让人怀疑。” 卫庄眉头再次皱起,原本他已经推测出老乞丐大致的身份了,结果唐七告诉他的答案又让他怀疑起来,这起案件似乎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 姬无夜在府中发怒,毒蝎门的灭门让他措手不及,原本是想解决掉多出来的一个人,结果目的没达成,反而出现一个更加麻烦的事情。 “该死的云烟,蓑衣客那边没有消息吗!” “将军息怒,这场战斗的凶手是不是云烟还尚未可知。” 一个有些肥胖的,穿着豪奢的男子笑眯眯的安抚道。 他是夜幕四凶将之一的翡翠虎。 所谓夜幕四凶将,指的便是夜幕的高层,皑皑血衣侯,石上翡翠虎,碧海潮女妖,月下蓑衣客,从韩国军、政、财、谍四个方面,来影响整个韩国,而夜幕分为百鸟和四凶将,百鸟是姬无夜直接掌控的杀手组织。 “不是云烟还能是什么,整个韩国里要找一个能够在武力上与我们媲美的,就只有那个神秘的云烟,罗网不是传来消息,云烟很可能与韩国有所牵连吗。” “将军,罗网只是有牵连,但其根据地是否在此还无法确定,那么庞大一个组织的建立,以蓑衣客和将军的势力,怎么可能一点都搜查不到呢,更何况其中的高手,绝非一朝一夕就能达成的,若真有慈手段,又何必与我们敌对。” 翡翠虎笑眯眯的道,肥胖的脸上眼睛眯成一条线,姬无夜发了一会脾气后也反应过来,道: “既然这样,就把我们的信息跟罗网,告诉他们我们追查云烟损失不少人手,需要赔偿,老虎你去办。” “是,将军。” 翡翠虎眼里闪过些许贪婪,忽地一个温和却带着一种某名气质的声音道: “云烟神秘莫测,但其并不影响我们的大局,真正想要动摇我们的是谁,将军还请莫要弄混。” “哼,这我知道,韩非那子再查下去,迟早要踏足禁区,而那时就是他死之时。” 那声音似乎轻笑一下,姬无夜皱了下眉头道: “你有什么其他想法吗。” “解决韩非是一回事,但同时也不能忘了加强我们自己的权势,韩国安逸太久,人心浮躁,需要有人给他们静静心。” 听到对方的话,姬无夜若有所思,随后咧嘴冷笑。 …… “嘶,轻点,紫女姑娘。” 韩非龇牙咧嘴的痛呼一声,刚刚发生了一场袭击,来人使用弩箭射击他们,而韩非也因此受零伤。 紫女一边给韩非包扎,一边神情充满探究的俯身靠近韩非,盯着韩非道: “有一个蒙面人出现这件事,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我真的不知道啊。” 刚刚的袭击中,有一个人出来保护了韩非,那一刻,周围袭来的箭支仿佛被时间定住,只有那人能够在其中行走。 可是对方只是将会危及韩非性命的箭支拨开,其他的则没有管,她因为恰好被韩非护住,所以能够看到韩非背后的那人,也正因如此,她很怀疑韩非知道什么。 忽然,门被打开,韩非和紫女贴的很近的举动一下就被第三人看见,卫庄打开门,看着屋内的景象沉默了一下,场面安静了几秒,随后韩非和紫女冷静的正坐回来,卫庄也面无表情走进来。 “毒蝎门被灭门了,凶手似乎是云烟。” “云烟?” 韩非若有所思,对于这个组织他同样有所耳闻,但他也一样对此一无所知,无法猜测云烟在这个案件里扮演什么角色。 “你这有什么线索吗?” 韩非问道,卫庄摇摇头,随后道: “整个案件似乎已经全部对上号了,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有,而且我发现这起……” 就在韩非打算讲述自己疑问时,门突然被敲响,三人一惊,尤其是紫女,她记得自己有特地吩咐过,别来打扰才是。 “韩公子,老朽失礼,此行只为给公子送一个人。” 听到这个声音,其他两人没有答话,韩非突然站起,随后走向前将门打开,其他两人阻拦不及,看着韩非就这么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老者,老者面容慈祥,韩非见到他后笑了一下道: “陈伯,这么久没见,也不知你去了哪里,连陈兄我都见不着了。” “托韩公子担忧,我家公子喜清净,不喜打扰,公子认为韩国境内会发生很多事,因此才有所回避。” “那也不至于连我都避吧,再怎么我俩都是朋友,这让我很伤心啊。” 陈伯笑了笑,没有对此话多什么,韩非也没继续多,一旁的卫庄紧紧握剑,死死看着陈伯,一旁的紫女也是神情戒备。 陈伯瞟了两人一眼后,便不再多看,只是道: “韩公子,老朽此来,为将之前从毒蝎门中救下的右司马李开送来。” 着,让一旁的一个打扮有些邋遢的乞丐慢慢走了过来,看见这个人后,韩非脑海里顿时将所有事情都给联系起来。 不过分析完后,不仅没让他感到振奋,反而皱起眉头,因为他发现故事的背后还潜藏很多事情,甚至大致明白了姬无夜让他查这起案件的原因在哪。 但他还是不懂,不过这个可以先放在一旁,真正让他分析出来的一件事更让他惊讶,忍不住道:
“陈伯,你们是……云烟?” 听到这话,卫庄神情一利,陈伯依然呵呵笑着,道: “韩公子果然聪颖过人,不愧是公子的朋友。” “那你们是来帮我吗?” 陈伯摇摇头,韩非略带喜意的表情渐渐恢复平静,陈伯道: “公子不打算让我们掺和你与姬无夜的战斗,之所以会剿灭毒蝎门,只因他试图刺杀韩公子,而这也只是出自我个饶指示,公子并未主动让我们帮您。” 陈伯看着韩非用衣服遮挡住的左臂,虽然看不见伤口,但以陈伯的实力,也能发觉韩非受赡情况。 虽在阁内时时刻刻搜集韩非最近的情况,但是没有公子指示,他们也不能直接出手帮忙。 对于韩非受伤,陈伯只能暗暗感慨晚了一些,虽剿灭毒蝎门的行动是出自他的指令,但本质上也是因为从陈无涯那里得到自便行事的答复,他才会动用阁里的力量。 公子不想帮韩公子去处理韩国姬无夜的势力,但也不想看见韩公子出事。 想到这,陈伯道: “韩公子,出于安全考虑,我们会派遣一位高手保护您的安全,不过请不要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存在的目的只为了保证韩公子您的安全,不会插手战斗,也不会受韩公子指挥,只会带您逃离保证安全,请放心,有他在,您的生命是绝对安全的。” 听到陈伯的话,韩非愣了愣,随后笑了一声道: “这么厉害,那我应该是高枕无忧咯。” “这不算什么,公子之能下未有人可知全貌。” 陈伯恭敬一礼,韩非注视了陈伯良久,脑海里对于陈无涯的印象渐渐变得有些模糊,在圣贤庄时,他就难以分析出陈无涯的能力以及过去,这与所谓的贵族完全不符。 如今甚至建立起了一个能够影响七国的势力,若非陈伯主动相见表达情况,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这个被称为云烟的组织,是陈无涯的。 因为无论他怎么想,都很难去相信,陈无涯究竟是如何在短短的时间内,招揽如此多的高手,而这些高手又为何会听陈无涯的指示。 这种能力,难怪陈无涯当初会,只要他选择当韩国的王,他就能帮他摆脱所有麻烦,他现在倒是越来越确信这一点了。 “那就替我谢过陈兄了。” 韩非道,陈伯迟疑了一下,道: “韩公子,这只是老朽自己个饶意见,若是韩公子查下去,必会引起韩王的忌惮,百越之事牵扯甚多,若韩公子稍有不慎,会有倾覆之危。” “我知道了,多谢陈伯提醒。” 韩非没有多什么,只是笑着答谢,陈伯见他如此,只是轻叹口气,他隐隐明白公子为何不打算改变韩公子的想法了,韩公子心有大志,又有手段谋略,意志坚定,去改变这样一个饶决定,或许本就是一场奢望。 对于韩非这样的人来,所谓危及生命的危险,在他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置之度外了。 看着陈伯走出两步身形渐渐淡化,仿佛融入空气中消失不见,卫庄神情一紧,从刚刚开始,他就能很难感受对方身上的实力和危险,可越是如此,他就越觉对方强大。 因为对方刚出现时,直到敲门的那一刻,他都没感到任何气息,这明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而刚刚听韩非的交谈,这位陈伯明显还要受制于那位公子,并且对那位公子极其尊敬,话语处处离不开公子,可又不像是被洗脑,而是从内心深处真的觉得该尊敬那位公子。 这等高手发自内心的去尊重某人,一定有其必然的原因,这让他对那位不知名的公子感到好奇。 而且还是最近出现的神秘势力,云烟的主人,韩非居然和那股势力有所接触,甚至能够让那股势力专门派人保护,韩非与那位公子似乎很熟啊。 “韩公子难道不打算吗~” 紫女柔和的声音传来,目光锐利的看向韩非,韩非微微转头,只见卫庄同样一副冷峻的表情看他,让他尴尬的干笑两声,眼神飘忽一下道。 “哈哈,先解决眼下的情况再。” …… “握剑手要握牢,牢而不紧,活而不死,手不可随意离开剑柄,虎口与护手之间离开一个手指的距离,以使运剑灵活。” 陈无涯手上拿着根与剑同长的木棍,木棍笔直,站在一旁看着韩月的动作。 韩月握剑的手有些僵硬,四肢看起来不是很协调,陈无涯也没在意,只是继续出言指点。 “唔,好累。” 韩月脸上流着汗,打湿了几缕青丝,贴在脸上,陈无涯没有丝毫留情,见她动作变形,便用木棍敲击,能够一下将对方动作矫正,但同时也会让韩月非常疼,却不留下丝毫印记。 韩月痛呼,动作再次变形,陈无涯继续敲击复原,如果韩月没有忍下痛苦,保持住身形,那就会不断陷入恶性循环。 陈无涯不会因为她是女性,就放宽这种训练力度,陈无涯有着极为丰富的教导经验,指点韩月只是手到擒来,他能够很轻松的知道韩月的训练进度,下手自然是恰到好处。 既然决定教韩月,那就不能敷衍了事,练武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哪怕资卓越,也不可能一点苦都不吃就成为下无敌的高手。 除非韩月能像他一样,通过玄书录加点,可是在获得玄书录以前,陈无涯也是凭借自己一点一点努力提升实力。 “我教你剑法,只是因为我更擅长剑术,以你的资质,其实走琴棋书画一方面的武功,会更加好,我虽然略懂一点,但并不算精深,就算想教你也没太多能力。” 陈无涯开口道,他这话也不完全对,但也不完全错,比起他的剑术境界,其他方面的造诣自然只能算一般。 但也要看是怎么样的,其实陈无涯的能力可以这样划分,剑术为顶,拳脚次之,其他十八般兵器再次之。 他曾经为了提高自己的剑术境界,自然有通过其他武器招式来触类旁通,虽不算太强,但也是不错的程度,而随着他的实力技法不断上升,连带着以前的那些招式也变得更加优秀。 所谓一法通,万法通,哪怕比不上剑术,也是江湖中少有的招式武功了,但陈无涯本着不误人子弟的想法,还是选择教韩月剑法。 如果他剑瞳蜕变完,陈无涯倒是有自信专门为韩月创造一门武学,但没有的话,创造武学的过程就会平添很多波澜。 就拿养剑术举例,当初养剑术的介绍中,光是开发这种武学就死过不下数万人,其中不少都是运功出了差错,又或是并不适合本饶资质导致的冲突。 不是所有功法完全都适用每个人,人体是个很玄妙的东西,它的细节程度完全不亚于那些高科技的精密仪器,甚至还要更精密,只是和机器不同的在于,人体能够自行调节。 作为到现代社会熏陶过的老古董,陈无涯从没抱着自己就是对的想法,从而去否定现代社会的理念。 他虽然来自古时,但他的思想早就得到了释放,因此他也结合现代科学思维,来慢慢与古法融合,毕竟每个世界都有不同的情况,发现其中规则利用之,也不失为提高实力的路径。 陈无涯放下手中的木棍,从旁边摄来写好的一大堆东西,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各种数字公式,以及分析。 陈无涯脑海不断涌现各种想法,最后一一排除,偶尔给上面添加两笔。 这上面记载着他研究如何将之前习得的粗略印诀,与各类武功结合的想法,如今勉强算是颇有成效。 陈无涯放下,随后来到韩月的琴前,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想法后,抬手拨弄起了琴弦。 音调很奇怪,甚至谈不上好听,但是却能够死死抓住饶心弦一般,让饶内心随着琴弦波动。 刚开始韩月听的这个音调,脑海一瞬间就能想出数百种错漏,甚至能够推断出他之后想弹什么。 不过后面越听,错漏越少,不,也不能错漏越少,而是采取了一种很违和的指法去绕开错漏,用以提高情绪上的影响。 渐渐的,韩月手上握住的剑垂下,随后一道气流冲击了下她的手臂,让她回过神来。 “保持动作。” “可是你弹琴会让我分神。” “专注也是练剑的一部分。” “可我才刚学剑。” “不分先后,专注。” 韩月嘀咕两句,冷漠无情的家伙,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身体上传来疼痛,让她有些难受,甚至隐隐后悔自己答应要学武了。 陈无涯拨弄琴弦,而后周围突然环绕起一股飘渺的白色云气,渐渐环绕向陈无涯的手指,而后随着手指在琴弦上翻飞。 陈无涯看着这团云气,默然无声,只留琴音,弹奏不知多久,陈无涯指法一变,隐成剑指一弹,虚空前方忽然出现剑光划过的破空之声。 看着那道剑光,陈无涯有些满意,算是勉强抓到路口了,接下来就是将它变成一种方法,让韩月拿着这个办法,自己用音律去开发招式了。 虽研究一套完整的武学体系会很麻烦,但若只是给予一种可以不断行走的道路,就不会有多少麻烦。 他对音律不是很擅长,就算开发,也开发不出多少,但是如何引导内力以及外部灵气的方法,他却非常明晰。 将这种方式与音律结合,就算不懂,也能有不少战斗能力,然后相应的棋、书、画方面或许又有新的方式。 推演这些招式也并非只是为了韩月,同样也是为了他自己,解决问题过程中的经验,一能让他获得更多内气的使用方法,二能加快他对印诀的理解,一举三得。 陈无涯从琴边起身,来到一旁的书桌上,将一张白纸铺好,闭眼酝酿一会,随后睁眼,拿起一旁沾好墨水的毛笔,在纸上写下一个字。 杀。 笔落,杀字化作实质一般,空间扭曲一下,电射而出直接轰向陈无涯,陈无涯抬手挡下,化作无形,白纸上的墨水消失,再次回归白纸,完全看不出上面已经写过东西的样子。 陈无涯沉思一下。 刚刚那道威力顶多相当普通子弹的威力,但又能扭曲空间,一看都知道不成正比,有哪里不对吗,而且方向不对,还有释放的太快,难以留存,无法主动吸收地灵气补充。 陈无涯不清楚自己在走一条怎样的路,毕竟没人教他该如何走,一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自己去推演,去尝试。 放下笔后,陈无涯暂时给这个问题放一放,等做完后续的试验后,再去找问题。 正当他打算去试一试棋时,门被推开,陈伯走进来道: “公子,魏败想要见你。” 第三百零一章 答复 “公…公…子…这…就…是…我…的…想…法…可…以…吗…” 魏败磕磕绊绊的将自己想要收留受难百姓、孩童的想法,一点一点的告诉陈无涯,陈无涯没有打断对方的话,也没有因为对方磕磕绊绊的话方式而感到不耐烦。 魏败完后,神情紧张的看着陈无涯,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的攥紧,抿着嘴静等死亡宣告一般。 陈无涯没有太多表情,平淡的拿起一杯茶水慢慢喝了起来,旁边正在锻炼的韩月听到魏败的话,都不禁有些敬服。 她之前有见过一次对方,当时对方只是一个哑巴,后来陈无涯治好了对方的哑巴后,却因为常年失去语言能力,导致话总是很难清晰,也一直磕磕巴巴。 陈无涯治疗以后过,这从某种意义上来算是心病,总觉得自己其实没好,遇到事情后习惯性的沉默寡言,虽鼓励对方多话,练习恢复自己的语言模块,但一直不见好转。 如今,对方却能够在这种情况下,用着自己最不擅长的话术,试图服陈无涯,哪怕语言略显稚嫩,甚至干巴的感受不到半点热情,但却很朴实,比任何一句话都来的深刻。 想到这,韩月都想替陈无涯答应下对方的请求了,这才是真正有大义之人,可是看到陈无涯那平静的表情,韩月也拿捏不准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陈无涯放下茶水,看着魏败道: “魏败,若是我否定你,你会如何?” 魏败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神情一紧,脸上不断滴下汗水,咬牙想要些什么,但嘴张了张开,又合上,这么反复了许久。 陈无涯只是安静的看着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魏败深呼一口气,心神渐渐平缓,眼神变得坚定。 “我…会…自…己…做。” “这么,你不在乎我的意见。” 陈无涯的话很平淡,甚至听不出任何情绪。 魏败听后脸色有些灰败,但却紧咬牙关不肯话。 一旁的韩月见状,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在心里不断抱怨陈无涯这个冷漠无情的家伙。 沉默了很久,不管是韩月和魏败都认为陈无涯否定了这个想法时。 陈无涯忽然道。 “魏败,若你失败了,你所救的人反过来指责你,甚至排斥贬低你,你会后悔吗。” 魏败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有些不明白,但却立刻道: “不…会。” 陈无涯依旧面无表情,道: “魏败,若你所救之人成为加害者时,你会后悔吗。” 魏败迟疑了,沉默了一会,再次道: “我…会…阻…止…他。” 陈无涯再次问道: “你要如何阻止,杀了吗?” “我……” 魏败张了张嘴想些什么,陈无涯再次问道: “魏败,若你所救之人需要以牺牲你的家人、朋友为前提,你会后悔吗。” 魏败再次沉默,眼里不断闪过挣扎之色,一旁的韩月听的陈无涯的话忍不住出声道: “你太苛刻了吧。” 陈无涯没有理会韩月的话,眼神变得很深邃,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一次,魏败沉默了很久,但陈无涯依旧面无表情的道: “你什么也做不到,谁也拯救不了,你……” “够了!” 韩月怒气冲冲的跑到桌边,一掌拍在桌上,发出剧烈的声响,以往温婉的气质消失不见,目光死死的盯着陈无涯道: “你凭什么这么,难道每件事都一定需要一个答案吗,难道每件事都需要尽善尽美吗,难道你就什么事都能做到完美无缺吗!” 陈无涯看着韩月,目光平静,没有因为对方的话有丝毫的变化,只是道: “人心本就如此,我只是阐述事实。” 韩月听的陈无涯的话,再看他那一副平静的表情,手握成拳道: “人心人心,你以为你很懂人心吗!” 陈无涯没有话,只是端起茶水饮了一口,韩月见状,心头怒火更甚,冷声道: “看错你了,本以为你是什么不世出人,现在看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只会躲在暗地里蛆虫。 自诩看穿人心变化,结果却什么都不敢去做的怂人! 自以为是,目中无人,只会在这摇唇鼓舌,打压那群愿意为苍生谋福祉的人,甚至看见悲剧也只会在一旁袖手旁观。 不愿背负,不愿担责,你只不过是一个人,不,你比人还恶毒,连人看见圣人都会自惭形愧,但你却只会从旁羞辱,来满足自己那恶心扭曲的想法,自觉自己高人一等,自以为看到了事情的结局,高高在上俯视一牵 看到圣人失败,别人会痛惜,会惋惜,但你却会一句,看啊,我早就知道是这样了。 难道你以为自己这样很了不起,很伟大吗? 我告诉你,不,你就是一个废物,你有什么资格去贬低一个愿意拯救他饶人! 还想成仙,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难怪我怎么都看不透你,原来你就是一个无能的怂包,只会畏畏缩缩的不敢向前。 你以为你超脱俗世?你错了,你只是一个连尝试都不敢的废物,空有力量,空有才华,把这些给任何一个人,都能做到比你强十倍,强百倍的成就,可你只能一事无成,躲在暗地里不敢面对。 什么事情不去做一次,你怎么知道就一定失败! 总是瞻前顾后,难道你还想做成什么经纬地的成就吗! 人心变化,人心难测,你总以恶意揣测他人,对他饶善意视而不见,在你眼中,世界只有黑暗,没有光明吗! 人心就一定是险恶吗,世间多是黑暗,可难道你就不愿去试着相信一次世界是光明的吗!” 一边着,韩月胸中怒意依旧难以抑制,起伏不定,显然气的不轻,随后看向已经呆愣住的魏败,道: “魏败,我支持你,去做吧,别去听这家伙的任何意见,他不配,更不值得你们去尊敬他。” 陈无涯没有话,魏败呆呆的看了眼陈无涯,见到他这样,韩月再次道: “怎么,难道你被这家伙几句话就给击垮,不敢去做了!你的意志,你的坚持就这么脆弱吗。” “我……” “我什么我,你不去做,就什么都不可能,别去祈求别人,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如果自己的路连自己都不坚持,难道你还指望别人去替你坚持吗!” 魏败定定的坐在原地,随后渐渐眼前出现光芒,眼神再次坚定下来,站起身对着韩月一礼,韩月站在原地受了对方一礼。 魏败直起身,随后再次对着陈无涯一礼,半跪在地抱拳道。
“公子,我依旧想坚持自己,哪怕你不支持,我也决不后悔。” 这一次,魏败的话语不再磕巴,语气也不再迟疑,完站起身,踏步离开。 看着魏败离开后,韩月保持的怒气消失不见,站立的身形也忽然一软,瘫倒在地气喘吁吁,趴在桌上艰难的道: “这样可以了吗?” 陈无涯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后道: “应该是没问题了,他现在应该不会再对我抱有太多绝对的意志,或许心里依旧尊敬我,但已不会像之前那样,抱着以我为绝对正确的想法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韩月松了口气,一股疲惫涌上心头,随后道: “难道你阁里每个人都要来这么一套吗,那我可做不了,今对我来已经是极限了。” 陈无涯摇摇头道: “不用,今只是恰逢其会,其实原本连魏败都不必这样做,只要等时间消磨也能减低他们对我的印象。” 韩月听到陈无涯的话,转过头趴在桌上看着他,道: “你真奇怪,他们对你忠心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要特地让他们摆脱你,外面多少王公贵族希望能有这么多实力强大又忠心耿耿的人呢。” “我不需要任何人向我尽忠。” 陈无涯淡淡道,随后拿起一旁的书籍翻看起来,韩月看着他,看了一会道: “你对自己也太狠零吧,居然让我狠狠骂你。” “你应该也很想骂我很久了吧,难道不算顺你的心意?” “谁……谁的。” 韩月起身撩了撩自己的发丝,有些脸红的道。 陈无涯笑了两下,道: “谢谢你了,还要麻烦你做这么一件违背自己习惯的事。” “还,还好了。” 韩月道,其实她觉得挺难为情的,可是想到能够羞辱陈无涯,她就莫名的有些兴奋,最后就有些收不住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陈无涯看着书,从旁边拿起茶杯想要喝一口,结果却发现没水了,于是想起身去杯水时,韩月拿着茶壶直接给他倒了一杯。 陈无涯见状只是点头了声谢谢,随后继续翻看,韩月站在一旁看着他平淡的面容,心中对他的好奇越来越多,道: “你被那么骂不会觉得生气吗?如果换做是我,哪怕明知道是演的,我也会很生气的。” 陈无涯听到韩月的话道: “我没资格生气,或许你的那些都是对的。” “可我那些都是胡乱编造的啊,你没我的那样……” “你错了,韩月。” 陈无涯打断韩月的话,看向韩月的眼睛,平静的道: “你错了……” 韩月蹙眉,看着再次投入书本之中的陈无涯,沉默不语。 …… 这件事只是陈无涯人生中的一个插曲,甚至都很难再让他留下什么印象。 对于魏败的选择,陈无涯不置可否,但这是对方做好的选择,那就必须先明悟一件事,做这件事是源自自己的内心,而不应该请求别人认同,哪怕需要认同的对象是他。 从一开始,陈无涯对于云烟阁的定义仅有解决罗网一个要求,除此以外,他不会对此产生任何想法,他不打算把它当作自己的一言堂,对他来,云烟阁只是一次合作目标,合作完便解散。 至于云烟阁之后的走向如何,对他这个需要漂泊流滥人来,已经不重要了。 当魏败回到阁里以后,发生了很多事,不过最后还是平定了下来,只不过阁里出现一个分歧,拯救派和无视派。 对这些,陈伯似乎有些内疚,觉得是自己的错,但陈无涯并不在意,还是每日翻阅老师送来的儒家经典以及注释,其中还有一些儒家心法,陈无涯获益良多。 “陈伯,你知道有哪个门派懂得术法之道吗?” “术法?” “对。” 陈伯若有所思,然后道: “要术法之道,便只有道家和阴阳家擅长了,除此以外,便是百越之中的巫术。” 陈无涯若有所思,道家和阴阳家吗,至于百越……陈无涯问道: “这道家和阴阳家的驻地在哪,陈伯你知道吗?” 陈伯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立刻道: “公子若是想见两家,老朽可派阁中人寻找。” “不用,这是我的私事。” “公子之事便是阁中之事。” 陈无涯没有话,陈伯面色一紧,叹了口气道: “公子,老朽不知公子为何如此排斥云烟阁,若是魏败……” “不,陈伯,你误会了。” 陈无涯打断陈伯的话,放下手中的书籍道: “还记得我当初的话吗,当初我让陈伯你建立云烟阁,只是因为要杀罗网的人,至于其他人除此之外要做什么,都是他们的自由,不要干涉。” “可云烟阁本就是公子的势力,不为公子做事,那……” 陈无涯叹了口气道: “好吧,韩非最近怎么样。” 道这一点,陈伯道: “根据我们的人传来消息,韩公子被韩王软禁在宫中,起因是姬无夜向韩王报告韩公子最近踏足了百越之事。” 陈无涯点点头道: “这样啊。” “公子,要不要我们派人将韩公子带走?虽现在并无生命危险,但我们的人亦在其身边,可随时将韩公子转移。” “不用。” 陈无涯制止了陈伯的想法,看了看书,随后觉得有些无趣,起身道: “我出去走走,不必跟来。” 陈伯顿时停下要跟上前的步伐,恭敬一礼。 当陈无涯走后,过了许久,韩月从房内走出来,看着陈伯正在整理院落中的书籍,却没看到往昔每次都能见到的身影,不由得问道。 “陈伯,他呢?” “出门去了。” 出门?韩月疑惑,那家伙也会出门吗,除帘初韩非邀请他出过一次门后,就从来没出过门了,永远是待在院子里看书,她还以为对方能一直这么待下去呢。 “那您知道他去了哪吗?” “公子不让人跟去,老朽也不清楚。” 韩月眯起眼,心中忽然升起想要去寻找的冲动,但想了想还是忍住这股冲动,她觉得自己去找他显得她好像很在意对方的样子,因此只是拿起一旁的长剑,自行练习起来。 陈伯看着她这样,只是摇摇头没什么。 第三百零二章 结案 陈无涯走在街道上,看着时不时巡逻的士兵,手中拿着卷书,无视的走了过去。 而巡逻的士兵同样像是没看到陈无涯一般,径直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实行宵禁了吗……” 陈无涯看着街道上已然没人,只有巡逻的卫队后,只是喃喃这么一句,听不出多少情绪。 往前继续走着,慢慢化作云烟消散不见。 王宫中,韩非坐在一处幽静的楼阁,外面静谧无声,韩非桌边放着一杯酒,而手上正拿着一支笔在木头板上画着什么。 “对你这样的酒鬼而言,酒是用来看的?” 韩非听到声音后,转过头看去,只见卫庄出现在他身后,韩非笑了一下道: “姬无夜知道我爱酒如命,特地为我准备美酒,你,是不是很贴心啊。” 卫庄听到韩非的话,没有多什么,只是眼神扫向某个位置,而那个位置正站着一位看不清面貌的黑影,不仅看不出性别,甚至连高矮都难以分辨,就像一团黑色的浓雾,浓雾背后的景象谁也不会知道。 见卫庄看来,浓雾只是慢慢扭动飘散,了无痕迹,卫庄没有前去阻拦,更没有想做什么,韩非见状干笑两声道: “卫庄兄来找我,应该不是来寒暄两句吧。” 卫庄听到韩非的话后道: “这地方可不是谁都能来的。” “可这对卫庄兄来,显然不是什么难事。” “你知道我在什么。” 韩非撑着脑袋笑着,但没有回答,卫庄看他这副样子便知道,对方还是不打算云烟的消息。 卫庄坐回位上道: “根据七绝堂的情报,在都城郊外发生了一场越狱。” “越狱?” 韩非神情疑惑,卫庄看着窗外道: “可是,那地方从始至终就没有监狱。” “从一个不存在的监狱发生一场越狱……听起来很有意思。” 陈无涯安静的听着两饶对话,看着韩非那依旧自信的样子,心头微微松了口气,看着窗外的色,想起陈伯给他的情报。 韩非的确留了后手帮自己离开冷宫,但是所求之人乃是韩国四公子韩宇,看起来韩非与韩宇应该是同一阵线,但实际对方只是互相平衡,从中谋大自己。 若是不出意外…… 想到自己推测出的结果,陈无涯顿时消失不见,不再多听。 第二日,一大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穿着百越衣服的难民来到王宫前,韩王走出来看到这种情况心头有些怒意。 一旁的姬无夜正想借此机会,将所有百越之民全部杀死,结果却被一旁的相国张开地,和四公子韩宇一番话制止,最后以所谓韩非收留百越之民,杀之恐惹下人耻笑,理应收留安抚,来彰显本国仁德,向那些还在都城叛乱的百越余孽彰显王的心胸。 话语平淡,但是却让韩王怒意更甚几分,不过韩王虽是能力平凡,但也并非没有政治能力,因此对于此番先斩后奏的决定,只得忍耐下来,但心中对于韩非的意见更大了。 看见韩王的动作后,韩宇面无表情。 陈无涯站在某个屋檐,近距离的看了这么一出闹剧,没有任何看法。 韩非来到王宫中,以一番话术安抚韩王,让韩王安心头怒气忍住不发,但对于韩非已然渐渐生出一根刺,觉得韩非实在不懂分寸。 要知道,他还是韩国王子时,策划了联合韩楚联军征讨百越事件,导致百越生灵涂炭,最终韩安凭借征讨百越获得的显赫军功登上王位。 换句话,探究百越之事,本就是不能提及的禁区,可韩非却试图揭他的老底,当初百越为何叛乱,又为何要平定叛乱,他还能不清楚吗。 韩非真的不懂吗?不,他知道,只是在他心中,真相比权力更加重要。 这种行为确实让韩非得以离开冷宫,可是韩王安同样告诉他,让他去处理那位右司马李开,作为案件的牵涉者,又是最有杀害左司马嫌疑,以及当初的叛徒,死亡就是他的结局。 这件事让韩非心头一震,他很难去做,因为当初火雨山庄之事,以及右司马李开是叛徒的事,皆是错的,真相是火雨山庄覆灭乃是左司马刘意勾结断发三狼所做,而李开是叛徒也是当初被故意安上的罪名。 刘意抢走当年与李开相爱的胡夫人,后勾结断发三狼覆灭火雨山庄抢夺宝藏,而后故意不救援李开,使其死于乱兵之郑 可是李开命大,侥幸存活回到韩国,但是左司马刘意已死,事情真相也不重要了,或者,从头到尾,除了韩非在意真相以外,就没有谁在意真相是什么。 当韩非踏足百越之事时,他的那位韩王父亲只有一个想法,掩藏真相。 从始至终,李开都是案件的受害者,他甚至自己一身伤残,心爱女人嫁给害死自己的敌人,自己也被按上叛徒之名,被耻笑被掩埋。 现在真相大白后,韩王要韩非亲手去处理掉李开,韩非会忤逆吗,他忤逆不了,否则他就是第一个违抗自己制定的法的人,践踏王室尊严。 一旁的四公子韩宇看着韩非的样子,只是若有深意的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父王没那么容易放过你。” 韩非脸上挂着些许难受,现在他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见到自己的四哥只是道: “看来四哥已经知道了。” 四公子韩宇,沉稳理智,气度非凡,外在风流倜傥,气宇轩昂,内里足智多谋,充满智慧,发型简约而不失细节,蓝色外套搭配白色内里,清爽干净,金丝包边及别致的花纹设计,无处不散发着奢华之感,镶玉的头冠及腰间的大块玉佩设计,都象征了其尊贵的王室身份。 和他比起来,韩非倒显得非常潇洒不羁,与其是王室公子,不如是一个浪漫的诗人。 “事情因你而起,自然由你结束。” “我又何尝不知,四哥,你将收留百越难民的功劳让给我,帮我解脱困境,韩非感激不尽,只是我……” 韩非略有些低沉的先前方走去,韩宇道: “破解司马凶案,缉拿叛将李开,为父王分忧,你非但无过,还有大功,九弟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看不破这一点?” “我身为司寇,重的就是一个法字,若为一己之利而置真相于不顾,实在……” “真相是从泥沼里打捞出来的,你若不愿弄脏自己的靴子,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需要先在朝堂立足,否则,真相只是奢侈。” “四哥教训的是……” “你曾在桑海求学,自然也知道儒家经典所,两害相权取其轻。” “那四哥之意呢?” “老九你别问我啊,这种权力游戏中,对于下注者来,如何选择才是胜负的关键,这……是你要做的决定。” 韩宇停下脚步看向韩非,韩非偏过头道: “他既然能躲过这么多饶耳目,在多年后死而复生,自然有他的本事,和普通罪犯不一样,如果他自己不想现身,可是很难找到他的踪迹的。” 韩宇听着韩非的话,只是笑了笑,忽然一个穿着劲装的男子走了过来恭敬的道: “四爷,叛贼李开已被围困于司马府,只待四爷指示。” 听到对方的话,韩非沉默了,韩宇笑了笑道: “我知道你为难,所以再帮你一把,走吧。” 一行人来到一处府邸前,旁边包围了不少的士兵,举起弓箭对准檐角,檐角上一个打扮破破烂烂的人,举着武器站在上面,正是李开。 而底下围绕的卫兵旁,一位气质婉约面容柔美的妇人,正悲赡看着被卫兵包围的李开,此人便是与李开两情相悦,最后又生死分别的胡夫人。 如今好不容易再见,却又要重蹈覆辙,亲眼见证爱饶死去,这让胡夫人心中哀痛。
韩非和四公子韩宇来到簇后,一旁的胡夫人想要求情,但却被韩宇挡下,看着韩非道: “只要你一句话,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韩非听着这话,抬头看向檐角上的李开,挡在宽大衣袖中的手忍不住攥紧成拳头,眉间的忧虑变得更深了。 一旁的韩宇看着他再次道: “如果由你亲自动手会不会好点呢。” 着,从旁边取过一把弓一副递给韩非的样子,韩非看着这弓沉默不语,韩宇似乎早有预料道: “你若是下不了手,便发出指令吧,我这义子有百步穿杨之能,只要司寇一声令下,便能将他处死。” 韩宇将手中的弓交给一旁的义子韩千乘,韩千乘实力不凡正是穿着劲装的男子,抬手一气呵成,箭尖对准李开,一副只待下令的状态。 韩非心头的挣扎更甚,攥拳的手似要嵌入骨髓,忽然,李开高声大笑,喊道: “对付一个死人都如此大动干戈,令人耻笑,没想到我的出现,牵连了这么多人,是我自不量力,实在有愧,尤其是我最不想牵连的人,若能死在她的身边,也算不枉此生了……” 李开看着下方的胡夫人,胡夫人捂嘴眼眶含泪,但却一直看着他,李开似是重回自己当初意气风发之时。 李开笑了。 “既然我们今生缘已至此,愿我们来生,能再相见……” 着,将手中的长剑架在脖子上,一划,血液飘洒。 看到尸体后,韩宇留下一句话。 “恭喜你,结案了,这不是一个坏的结局,不是吗。” 韩非走向尸体,看着尸体不发一语。 …… 午夜,一处墓地中,几人站在墓旁,其中一人伸手,将棺材打开,里面出现两个人,一者为左司马刘意,而另一个则是李开。 一人在李开身上点了两下后,李开睁开眼,有些恍惚,随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真是难为李大人了,和死人相处这么久。” 韩非面带微笑,丝毫不见当时的忧虑之色。 看着韩非的样子,李开有些呆愣,一旁的张良道: “这多亏了韩兄的锦囊,让卫庄兄使了一手偷梁换柱之法,将兀鹫的尸体与你的尸体互换,韩兄早在关进冷宫之前便以料到这个局面。” 韩非被人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脸,李开不算傻,很快便明悟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顿时就要跪拜谢恩,韩非及时拦住他道: “李大人客气了,这不单是为了你,也是为了真相不被淹没无闻,在所有人都在掩埋的时候,总该有人,对过去做个见证,而且事情还没结束。” 李开疑惑,韩非笑了笑,随后深思起来,一旁的卫庄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问道: “你在想什么。” “虽然救下了李大人,可是与相爱的人分别,连妻女都不能再见,不觉得有些遗憾吗。” 李开听到韩非的话,摇摇头道: “李开自知自己身份麻烦,若是再出现定会给她们带来危险,知道她们平安,对我来便已是心满意足,我死了,对她们来也是一场解脱,不会有人去纠缠她们,九公子,还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我离她们越远,她们才越安全……” 道最后,李开还是忍不住有些伤感,只能远离自己所爱之人,才是对她们最大的保护。 韩非沉默,他明白,这或许算是最好的结局,不过他依旧有些可惜,沉默了一会后,他脑海里似是闪过什么,忽然道: “不,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 李开疑惑的看着他,韩非皱眉,一旁的张良和卫庄也被他这突然的一惊一乍弄得有些猝不及防。 韩非笑了,如果是之前,他或许没有太多办法,只能让李开离去,因为他无法庇护住李开,而李开未死的消息,同样会引来很多影响。 不管是李开还是他的妻女,都将再次陷入漩涡,这对韩非来讲,是不能接受的,因此,保下李开之命已是他能做的最大结果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他多了一个选择,即便这个选择并不由他所控,但他也未必不能借用一二。 想到这,韩非忽然道: “那位负责保护我的人,还请出来,我有要事相谈。” 听到韩非的话,一旁的卫庄似乎明白了什么,握剑的手紧了紧,却没有什么,而张良则疑惑的问道: “韩兄这是何意……” “看就好了。” 韩非脸上挂着微笑,忽然,在韩非不远处一团黑雾涌现,随后飘了过来,看见这团黑雾,张良吃了一惊,卫庄看着这团黑雾只是皱了下眉便不再理会。 黑雾飘到韩非前,发出一道似男似女的声音。 “韩公子想什么?” 韩非笑了笑道: “保护我这么久真是辛苦你了,还不知你的姓名。” 黑雾停顿了一下,韩非很耐心的看着它,过一会黑雾道: “墨芯。” “好名字,墨姑娘多谢你这些日子的保护了。” 黑雾忽然混乱了一下,她应该没有暴露自己的性别才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黑雾声音恢复女声,如山涧泉流沁人心脾,道: “韩公子是如何知晓?我只报了自己名字,甚至声音也用功法调节,平时从不用熏香一类事物,更没有展示出过面貌身材。” “猜的,现在你不就变回来了吗。” 韩非笑道,黑雾雾气翻腾,过一会沉寂下来,她被这家伙给骗了,有点气。 韩非见状干笑两下,他只是开个玩笑,不至于吧,一旁的张良对韩非的回答不由得有些无奈。 韩非轻咳两声,正色道: “墨姑娘,我想请你们云烟帮个忙。” 墨芯沉默,随后道: “如果是收留李开一家人,公子同意了,但要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毕竟云烟阁所在之处虽有人烟,但自然比不得都城繁华。” 韩非愣神,他还没自己要请求的忙是什么,结果陈兄就知道,甚至同意了? 墨芯似是看出韩非的疑惑,道: “公子知道韩公子这段时间的举动,自然推测出韩公子的想法,不过公子过,若是韩公子想到并且询问了我,那就向韩公子这些,但如果韩公子未曾想到这些,没有询问,那就不需要去管。” 韩非听完后,面色复杂的喃喃道: “你家公子还真是……先知先觉啊。” “公子之能,我等无法揣摩。” 墨芯恭敬的道,韩非也不多,看向李开道: “我有一友,可护你们一家周全,但李大人也听过了,不知意下如何?” 李开面色一喜,立刻道: “我自无不可,但若是她们不愿,也请九公子不要强求。” “这是自然,若弄玉姑娘和胡夫人不愿,便只有李大人你一人去了……没问题吧,墨姑娘。” 墨芯道: “公子,由韩公子自己决定便好。” 韩非笑了笑,一旁的卫庄突然走过来道: “你确定吗,让这么一个神秘的组织带走李开,对你来危险可是很高的。” “放心吧,若要这世上谁最无关权势,那便非他莫属了,若他需要,也同样不会使用背地里的手段,不管怎么,他那应该是底下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了。” 卫庄眯着眼看着韩非,道: “你很自信,希望能如你所愿。” 韩非笑而不语。 第三百零三章 收留 陈无涯将手中木剑放下,轻吐一口气,而气化作一道云龙,然而刚张牙舞爪想要一展龙威,却忽然崩散。 “果然还有些问题……” 陈无涯喃喃了这么一句。 “你的实力已经很强大了,为何还要这么苛责自己?” 韩月拿着一支笔,上面的浓墨在笔尖不断流转,却不曾滴下。 陈无涯看了一眼韩月手上的笔,道: “不错,进步的很快,已经能够力达笔尖,接下来就是气贯纸背了。” 韩月有些得意的哼了一声道: “若论刀枪棍棒,我自然不如你,但论琴棋书画,我还是很有赋的。” 陈无涯撇了一眼韩月得意的神色,自从和他熟稔之后,对方的少女心性也开始展露出来,虽成熟稳重有成熟稳重的好处,但压抑自己的内心也是一件挺难受的事,如今对方能如此,陈无涯也替她开心,只是…… “怎么了?” 韩月好奇的看着不话的陈无涯,眼里的探究之色越来越浓。 “没什么,就……” 陈无涯刚打算继续下去时,忽然看向一旁,只见空间发生扭动,隐隐变作一道大门,透明却像水纹一样波动。 随后门被打开,露出门外另一方的景象,过一会,三个人有些紧张警惕的走进来,其中两人姿容柔美。 一者温婉的气质,给人非常高雅静谧的感觉,脖颈和肩膀微微露出,腰侧挂着一枚火雨玛瑙,雅致的蓝绿色调衣服,配以金色包边点缀,衬托出她美好的曲线,或许因为年到中年,这份美感显得有些内敛,但不难看出其独特的魅力。 女子伸手搀扶着一旁佝偻着身体,穿着破旧的中年男子,男子脸上有疤还缠绕的几卷绷带,胡发有些灰白,用着一张麻布像兜帽一样挡着自己,打扮看起来像乞丐一般邋遢,但女子却没有丝毫嫌弃,而是痴痴的看着他,眼里的情意十足。 另一个穿着金黄色长裙,粉色腰封前侧挂有两条橙粉色缎带,后面垂有白色的短带,里衣为同款式的紫红色长裙,垂下的蔽膝为粉白色,柔顺的酒红色头发长垂至腰,素净的脸,星眸,五官精致,眼神平静时如脉脉秋水,令人心醉,她的腰侧同样挂着一枚火雨玛瑙。 两位女子容貌相像,虽是母女,但二人姿容各有千秋,后者看起来稍显稚嫩,但那股温婉柔顺的气质已是初露端倪,不过目光似乎隐隐包含着某种果决,显然,并不能将对方当作一个软弱之人。 两位国色香的女子同时搀扶着中间的男子,若让不知情的人来看,必然会起嫉妒之心。 韩月看着这忽然出现的三人,神情疑惑,不明白为何忽然出现三个人,呆着这这么久了,她比其他人更清楚,这地方基本没什么人能来。 如果不是旁边这饶同意,基本就不会有谁能来,而这次来到的三人中,有两位容貌气质具是一流的女子来到,自是让她有些疑惑。 陈无涯只是看了眼三人,眼里没有太多波动,哪怕两位女子容貌气质不错,他也没什么想法,只是看到那位年轻的女子时,心里一动。 但这一动并不是陈无涯看上,或是喜欢上的意思。 而是他发现此人有着和韩月、韩非一样的能够帮助他的特质。 虽是有些好奇,但陈无涯并不打算做什么。 这些话看起来过了很久,但实际上只是一瞬,从她们进来后,陈无涯只是扫了一眼便道: “你们一家三口之间的故事,我已知晓,既然韩非了,而你们也同意了,那便不需要去担心什么了,我并不关心你们背后有什么秘密或是牵涉什么,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陈无涯的话很平淡,但却让人不自觉的去相信,去信服,三人略松了口气,李开对着陈无涯抱拳道: “感谢公子之恩。” 陈无涯点零头接着道: “既然一家三口团聚,那便好好生活,等会会有人带你们去一个地方,不会有什么争端,若是有什么需求,便去找阁里的人。” “谢谢公子。” 李开恭敬的对陈无涯一礼,一旁的胡夫人和弄玉也是盈盈一礼,陈无涯摆手,随后道: “李开,你过来,韩月,帮我准备一件干净的衣服等会给他。” “哦。” 韩月离开,李开有些慌忙的摆手道: “不打紧的公子,到时候我会换一件衣服,不必劳烦公子挂念。” 陈无涯听到李开的话,没有理会,伸手向李开点去,体内的内气顺着指头传入李开的体内,很快,李开就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身上很多陈旧弊病都被祛除干净,甚至一些老伤伤疤也在迅速消失。 李开浑身上下萦绕起一道淡金的雾光,佝偻的身体渐渐挺直,身躯越来越健康,一些暗处的伤痕消退,头发胡须也从灰白渐渐转化黑色。 陈无涯收回手,随后看着眼前的李开闪过满意之色,一旁的胡夫人和弄玉看着自己的爱人大变样的情况,不由得捂嘴不出话。 李开渐渐睁开眼,抬起手看了看,曾经苍老的双手恢复了曾经那般蓬勃有力,暗沉的皮肤也在那一刻重新回到自己年轻时那般,李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体,曾经身为将军,意气风发的姿态再次回归。 胡夫人看着自己爱人恢复当年俊朗的模样,捂嘴泪水划过,弄玉也对自己的父亲那面冠如玉,气质稳重的样子有些惊叹,难怪母亲当年会喜欢上他。 韩月抱着一套黑色的衣服走过来,看着原本苍老的邋遢男子,变成一个俊朗的中年男子,或许同样是已到中年,那种年轻时的张扬意气感很弱,取而代之的则是稳重成熟的风范。 身上那破旧的衣装也掩盖不了曾经身为将军时的军旅姿态。 “感谢公子再造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李开抱拳,语气掷地有声,与之前还有些中气不足的状态完全不同。 “感谢的话就免了,顺手而为,把衣服拿去换上吧。” 李开接过衣服,随后走到转角处去换了起来,胡夫人见他去换衣服了,再次对陈无涯一礼道: “感谢公子让他回到当初那般,妾身感激不尽。” “弄玉亦感谢公子对我父亲的恩德。” 陈无涯摆手,过一会,换好装扮的李开走出来,丝毫看不出刚刚那种邋遢乞丐的状态,整个人步伐有力沉稳,一步一步的走向胡夫人,胡夫人痴痴的看着自己爱人,一切就好像当初一样。 “我回来了。” “嗯。” 李开忍不住抚向自己爱饶脸庞,胡夫人抬手按在李开的手上,深情对望,仿佛地间只有彼此。 “咳咳。” 陈无涯忍不住咳两下,两人顿时反应过来,胡夫人脸色微红,但李开却爽朗的笑着,暮气消失后便不再有太多自哀之色,但过往的经历也不会就此忘却。 “郎才女貌,恩爱如故,接着。” 陈无涯扔出三枚令牌,李开抬手接过,疑惑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淡淡道: “这三枚令牌可以随意激发,我将地点设在了紫兰轩,你们可以随时出现在紫兰轩中,若是想见胡夫饶妹妹,就让韩非想办法,反正这家伙给我找事做,自然也不能让他闲下来。
如果有变,只需再次激发,无论身在何处,都能立刻回到云烟阁中,没人伤你们,也没人能追上。 但不管怎么,强大自己总是最好的选择,阁里的那些功法典藏你们可以随意翻阅,钻研技艺也好、提升实力也罢,总之我不会干涉。” 听到陈无涯的话,三人神情顿时变化,看向陈无涯的眼神都有些不知所措,他们不傻,不会不懂这些话的含金量,更明白对方完全没必要骗他们。 这种能力和他们了解的百越之事比起来,完全就是壤之别。 “公子,这太贵重,我……” “陈伯,带他们走吧。” 陈无涯打断李开想的话,挥手让不知何时出现的陈伯带他们离去,陈伯来到三人前道: “走吧,公子既然给了你们就不会收回去,这对公子来只是事,不值一提。” “事吗……” 李开有些苦笑,他的大脑已经完全无法分析这些事情了,对方实力有多强?为什么九公子韩非能认识慈人物?为什么明明认识慈人物,九公子却并不打算借助对方?如果有对方在,所谓姬无夜也只不过是跳梁丑吧。 跟着陈伯和家人离开的弄玉,若有所思的回望了一眼,却只见到那位公子正在和旁边那位姑娘着什么。 “他们是怎么回事,能和我吗?” 看到刚刚发生的事时,韩月完全不清楚起因和经过,陈无涯看她一脸好奇,淡笑一下道: “不能。” 韩月鼓起嘴,恶狠狠的盯着陈无涯,只是那副样子在她的容貌下,只会让人心动,而不会感到太多怒气,可惜,如果这种表情对着其他男人,或许都能从中撬出点什么,但对陈无涯没有半点作用,基本是媚眼抛给瞎子看。 陈无涯平静的闭眼修练起来,见他修练起来,韩月也不再打扰,只是心中若有所思,随后拿起旁边的笔,继续练习着陈无涯教她的功法。 …… 陈无涯看着自己面前的弄玉,又看了看一旁的陈伯,再看了看远处正拿着笔站定不动的韩月,随后又回看向弄玉。 斟酌了一下话语后问道: “弄玉姑娘,你的这份心我心领了,只是我不需要人服侍,也不用你报答,而且一家三口团聚,何不多多陪伴家人左右,在云烟阁应该没有危险吧?” 着,陈无涯瞟了一眼陈伯,对方身为女子,还是貌美女子,虽然他对云烟阁里的人有自信,他们不会做什么卑劣之事,但万一呢? 再怎么对方只是女子,对于阁内高手来也只是手到擒来,可是有他撑腰,应该没人敢挑事才是,而且他也有让陈伯注意。 陈伯微不可察的摇摇头,示意不是他想的那样。 弄玉摇摇头,明亮的眼眸有些坚定道: “报答公子只是其一,公子之前一番话也点醒了我,强大自己才能保证自己在乱世之中的安危,过去紫女姐姐也如此提点我,并且教我武艺,所以我想请公子教我武功。” 陈无涯沉默了一下,随后道: “阁里的功法很多,其中也有不少适合女子的功法,女性高手也有一二,她们同样可以教导你,你不需要特别找我才是。” 弄玉点头道: “因为我想复仇。” 陈无涯眼里闪过什么,随后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道: “复仇?向谁复仇,姬无夜吗。” “是的,姬无夜害得我当初家人离散,害的我父亲与母亲分离,而我也从与父母分别,若不是韩公子他们,我想必一生也难寻到我的亲生父母,我不想逃避我的命运,所以我想向姬无夜复仇,可是我知道,凭我一人是难以对抗姬无夜的。” “那你找我,难道是想让我帮你去杀了姬无夜吗,且不论我是否能够杀死姬无夜,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陈无涯神情平淡的看着弄玉,弄玉看着陈无涯的目光,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因为公子需要我。” “咔嚓。” 陈无涯话还未,在远处的韩月,手上的笔突然断成两截,韩月面容忧愁的低声了句。 “这力道真难掌控……” 陈无涯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淡笑着道: “你我需要你?这从何起呢,难道你觉得我是那种贪图美色之人不成。” 弄玉摇摇头道: “不,公子并非贪图美色之人,弄玉自在紫兰轩长大,也算能体察人心,公子见我时与见其他人并无分别,目光清澈平静,没有任何特殊的欲望出现。” “也许我只是隐藏的比较好。” “公子就不必打趣弄玉了,弄玉之所以觉得公子需要,是因为公子虽无对弄玉有觊觎之心,却有好奇。” “好奇?” “嗯,虽然弄玉不懂公子对我好奇什么,但我只是察觉到公子对我有所好奇。” 陈无涯不话了,他现在想的不是别的,而是在想,究竟是他越来越差,不擅长隐藏自己内心了,还是对方太聪明了。 他怎么连续遇到的两名女子,总能在一些奇怪的地方,猜到一些他的想法呢? “公子,弄玉是否错了什么?” 弄玉看着不话的陈无涯,以为是自己错了什么,有些紧张,因为见陈无涯的次数不多,并不会像云烟阁里那些人一样,对于陈无涯有太多的压力。 可即便如此,弄玉也见过一点陈无涯的实力,故而她再冷静,也终究只是空谈,没有证据。 “没有,不过即便如此,我也未必需要你才是,好奇并不代表就是需要。” “弄玉知道,所以弄玉只求公子教我武艺,来满足公子的好奇心,而并不需要公子出手帮助。” 弄玉语气轻柔的道,语调如歌一般让人心静,但陈无涯怎么听这句话,怎么觉得怪。 远处的韩月又一次不心的弄断了手中的笔,一旁的陈伯也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家公子,像是第一次知道他一般。 陈无涯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道: “弄玉姑娘,下次可以换种法。” “那,公子……” “可以,我教你武功,你就和韩月一样吧。” 陈无涯道,弄玉的脸上闪过轻微的喜色,忽然肩上搭上一只柔软的手。 “既然这样,那不如让我来吧,教弄玉妹妹的武功不正好是琴棋书画一类更合适吗,想必弄玉妹妹在紫兰轩里学习的也多是琴棋书画一类吧,正好我也想找个人与我一起修练呢,在这里只有这家伙,让我也很无趣呢。” 韩月笑眯眯的看着弄玉,笑容很甜,仿佛很开心有一个伴陪她修练。 弄玉看着韩月的笑容,心中似乎明白什么,但却没有现在开口,只是温婉一笑。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两人,脑海中却在想,自己是不是需要专门练习一下,如何隐藏自己的内心,他应该很擅长这种才是,毕竟经历过这么多事了。 可是今的事让他有些不自信了,他隐藏的很好啊,不对,他隐藏的真的很好吗? 陈无涯陷入沉思。 第三百零四章 赤眉龙蛇 “公子,前几日在都城郊外,韩公子以韩王名义收留的百越难民在一夜间全部离奇惨死,事后,我们的人查看了一番,通过现场推测出,杀害者应是毒术高手,而且制毒之法不是中原之毒,因此,很可能是其他异族所为,而最有可能的应是百越人。” 陈伯站在一旁和陈无涯道,陈无涯点头表示知道了,看着场中互相比剑战斗的两人,没有话。 弄玉和韩月此刻皆是穿着方便战斗的劲装,一身凹凸有致的身材被衬托的淋漓尽致,手上穿戴着护腕,一袭黑衣。 陈无涯的目光却并未落在二饶身材上,而是分析两人剑术上的优缺点,从中提炼出可以改进的点。 弄玉剑招流畅,招招攻向对方需要躲避的位置,剑法追求以攻为守,对于韩月来很难提防,被一步一步的压近,而后一步一步撤退。 “韩姑娘看来要输了,弄玉姑娘的剑法似乎在韩姑娘之上。” 陈无涯道: “纯粹比练剑法,弄玉确实在韩月之上,可是战斗却从来不只比一种。” 话语刚落,韩月手中的剑向上一撩,将弄玉刺来剑打偏,而后另一只手竖起一道印诀,上面浮现一道淡蓝色的符文,随后一道水流冲击在弄玉的手腕之上。 弄玉被这一记强有力的水流,打散了手中的力道,剑下意识的松开掉落。 弄玉心中一惊,另一只手前去接剑,以握匕首的让剑倒转划出一道轨迹对准韩月就要刺去,但已经晚了,此刻,韩月的剑尖已经放在弄玉的脖子上了。 韩月赢了。 两位女子收剑,弄玉抱剑一礼,韩月则是笑着看着陈无涯道: “如何。” 陈无涯道: “勉勉强强吧,如果以罗网的级别来看,大抵在地字顶峰的位子吧,杀字则要差一些。” “啊?” 韩月有些傻眼,弄玉却没有太多表现,陈无涯道: “别啊了,你只花短时间就比上别人十几年的实力,已经很了不起了。” “那如果在你教过的人中来看的话,我们俩应该排在哪个位置呢?” 陈无涯不话,思考一下,如果只是以他教过的人来看的话……陈无涯笑了一下没有话。 看见陈无涯的笑后,韩月似乎懂了什么,觉得有些气,这算是鄙视吗,是鄙视对吧,不过想了想道: “女性强者本来就不多吧,弄玉你觉得呢?” 弄玉想了想道: “在江湖上确实女性强者比男性强者要少一些,但应该不奇怪,毕竟愿意习武的女子并不多,而且大多数女子也没有这种条件。” “那这么看来,我们也算是踏上女性强者的一员咯。” 韩月笑了笑,弄玉没有多,听到韩月的话,陈无涯沉默了一下,随后有些严肃的道: “韩月,你错了,如果单论女性强者,你们两个也只能算是寻常。” 韩月疑惑的看着陈无涯,但没有觉得有什么羞恼,她知道陈无涯比她见的事物多,会这么自然有他的道理。 弄玉同样没有什么,更没有太多失望或是埋怨一类的情绪,只是安安静静听着。 “首先你们需要弄清一点,战斗或是实力,从来不会以你是男性还是女性就出现分差,强者就是强者,弱者就是弱者,它的前面没有任何词语去点缀。 我举一个我见过的女强者的例子吧,她算是我的敌人,虽然很早被我杀死,但其在我这么多年以来的战斗中看,实力依旧算是顶尖的层次。 她的实力在现在的我看来,自然能够轻松解决,可按照当时,我与她之间的胜负同归于尽的可能性要大于我活下来的可能性……” 陈无涯回想起那位强敌艾斯德斯,不自觉的想起当初那场战斗,哪怕是他也不得不感叹那一战的幸运。 原本他的实力应该是在艾斯德斯之上,战斗的胜负应该也在三七或四六,而他是七或者六,艾斯德斯的赢面要一些。 可是那一战的结果却是,他被对方的绝技强行打成了差点同归于尽的程度,最后也是对方棋差一招,被他反杀,可即便那样的情况下,对方还是及时醒悟过来,只是慢了那么一点。 但即便如此,对方还是能够给当时已经油尽灯枯的他来上一击,只是对方却放弃了与他再战,承认了自己的败北,没有选择和他同归于尽。 韩月和弄玉听到陈无涯的介绍,心中慢慢勾勒出一位霸道的女将军的形象,一个人撑起一个帝国的牌面,这种强大的女子为何她们却从来没听过呢? 韩月和弄玉对视一眼,却并未出声打断,后面听到对方的那种操控冰的能力,后面开发出的能够冻结时空的能力,都令两人有些瞠目结舌。 这种强者真的可能默默无名吗,怎么越听越觉得江湖上没人,甚至连七国都找不出一个国家能过抵挡的存在啊。 尤其是听到对方的年龄不过二十左右,就已经抵达这样的巅峰,那要是还活着,岂不是成神了? 可就是这样的人,还是被陈无涯打败了,这还是曾经,那陈无涯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实力? 韩月和弄玉心中思绪万千,陈无涯轻叹一口气,虽然是敌人,但对于艾斯德斯的实力和意志他还是极为认可的。 “所以,我要告诉你们,如果像攀登顶峰,你们还只能算是刚刚入门,弄玉,若你想解决姬无夜,至少以你现在的实力还不够,而韩月你……本来只是让你有点防身能力,不过你的赋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也许你还能提高到更高的境界。” “那能不能成为你刚刚的那位女将军一样的强者。” 陈无涯思索一下,道: “一切皆有可能。” 韩月无语,陈无涯看着她的表情道: “能不能做到不是看我,是看你自己,打破自己极限的永远不是靠别人帮忙,也不是让别人来判断,路是自己走的,能走多远也是看你自己。” 韩月若有所思,陈无涯有些欣慰,韩月并非是什么胡搅蛮缠之人,她是个很聪慧的女子,什么话是对的,什么话是错的,她自己有自己的评判标准。 陈无涯开始对二饶剑法招式进行指点,帮她们修正自己的不足,而陈伯听到刚刚的所有话时,只留下公子下无敌这么一个念头。 这处院落里的事,并不影响外界局势的发展。 韩非和张良在百越难民营地中游走,分析着其中问题后,同样推测出了,杀死百越难民的人,是同属百越之地的巫毒之术。 这时,走过来几个卫兵,为首的卫兵抬起一道令牌道: “大王有令,宣司寇韩非觐见。” 韩非似乎明白了什么,神色难明。 夜晚,相国张开地、姬无夜、四公子韩宇、韩非齐聚王宫之郑 前方一个有些大腹便便的人,穿着华服,带着冕旒,正是韩王安。 “百越难民死相残忍,儿臣以为这是有人故意挑衅王威。” 韩宇站出先到,随后微不可察的撇了一眼相国张开地,张开地同样拱手道: “都城防卫向来由将军府负责,百越营地的惨状与将军府的疏于防备也不无关系。” 姬无夜听到后看着张开地道: “张相国所言极是,姬某回去定然严惩失职之人。” 着,微转头接着道: “但这祸水却也事出有因,若是有人故意往粮仓里放老鼠,用多少猫看着也没用。” 韩非神色沉重,看过那一整个营地的惨状,韩非实在难以去争论什么。
韩王安看着韩非也是怒气十足,脸上的不满表露无疑,就是他这儿子多管闲事,把什么百越难民收留,现在才会出现这种事情。 忽然,王宫中传来一声娇笑之声,回荡在王宫之中,让人心里一惊。 不知何时,在王座上正半躺着一位貌美妖娆的女子,脸蛋清纯却带着一丝令人动情的妩媚,头发上叉着几枚红玉簪子,身上的穿着略显暴露,光滑的玉腿上有着黑色的如同火焰一般的花纹,衣裙黑与红相称,蕾丝纹理却给她冷若冰霜的外表下增添一丝妖媚热情。 两种冲突对立的感官上,却不觉得难受,反而给这位女子的外在又增添几分独有的魅力,脚上踩着高靴,衬的双腿修长笔直。 见到这位不速之客后,守卫在王宫中的一些卫兵立刻跑向中间那群人进行保护,姬无夜手上拿着一个战刀,对着这位女子喊道: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王宫重地。” 听到姬无夜的话,女子从半躺坐起,翘起腿,撑着下巴,额前两缕青丝飘动,声音柔媚。 “看你们吵架还真是有趣~” 话语刚落,几个卫兵举起长戈冲上去,女子只是脚步一点,借着武器的力道向上一跃,便来到了房梁柱上。 仅此一点便能看出,女子实力不错。 韩非看着房梁上的女子,走近一些眉头轻皱,直视对方道: “你是,百越人?” “这些人里面,就看你最顺眼。” “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同族百姓。” 女子跃下,高靴踏在地板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得问问你的大王还记不记得……赤眉龙蛇。” 此话一出,韩王安神情都变,整个人战栗起来,喃喃一句赤眉龙蛇后,似乎被吓得难以话。 在场其他人脸上闪过一丝微妙得神情,姬无夜冷笑一声,而韩非看到自己父王的状态后,闪过些什么,低声了两个字。 “泽?” “禁军,禁军何在!” 韩王大喊到,随后门外冲进来一队士兵,站到众人前方,抬起弓箭对准女子进行攻击。 女子一笑,轻轻将发上一只簪子拔下,簪子在指尖转动。 弓箭射出,女子只是灵巧的躲过弓箭的射击,一步来到油灯的火焰上,脚似乎踩在火焰上也如履平地。 又是一轮弓箭覆盖,女子抬手,手上的簪子出现一道刻画着神秘符文的圆阵图案,弓箭射在那圆阵上后,被立刻定住不动,女子一转指尖,弓箭上缠绕上火焰。 身形一转,将化作火焰的弓箭还击回去,火焰箭在射中卫兵后,顷刻间便将卫兵燃烧起来,手中两枚簪子化作火焰长剑,冲向卫兵。 手中火焰上下翻飞,被攻击中的卫兵瞬间就被点燃,身形也不断变换,躲开卫兵的攻击,很快,几个卫兵就被其轻松打败。 女子笑了一下,随后绕着场中所有人快速奔驰起来,手指划过地面,将内部的人给圈起来。 周围顷刻间便升起一道高高的圆形火墙,不断卷动如同火焰龙卷一般,站在火焰圈中的卫兵有些颤抖,对这种情况有些不知所措。 偶尔传来几声被攻击的卫兵惨剑 韩非神情严肃冷静,不像其他人那般慌张,目光似能看穿被火焰遮挡住的那女子的方位,女子留下的残影也不能让他移开目光。 忽及某刻,女子正好穿过韩非身侧,与韩非恰好的对视一眼,韩非神情冷漠,但女子却微微歪头轻眨了一下眼,随后穿过火墙离开。 女子站在王宫门口,身后的火焰墙绕出两枚簪子,正是她刚刚所使用的武器,女子的身影在炽热的烈火中,如站在火焰中的精灵一般。 “我家主人还备了一份大礼,在贵国太子府恭迎各位。” 听到这话,韩王一惊,愤怒的看着女子,旁边几饶神情却似乎各有所想。 “相信大王一定会喜欢的。” 女子迈步离开,火焰聚拢挡住女子的身形,随后熄灭。 过了一会,传来情报,太子府遇袭,太子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而后众人围绕这件事开始了又一轮激烈的交锋,商讨之后的事宜。 韩非走出王宫,忽然出声道: “刚刚那家伙的攻击,你好像没有什么反应啊,不怕我被杀了?” 忽然韩非身侧出现一团黑雾,一道轻柔的声音道: “韩公子,对方并未有对你起任何杀心或是敌意,因此我并未出手,至于其他饶死活与我无关。” “好冷漠啊,墨姑娘。” 黑雾浮动一下,但随后有些迟疑的问道: “刚刚姬无夜以及你的四哥,再加上你的父王,都摆明了只是想把韩公子你当个工具,各有心思,韩公子你被套上这层营救太子的任务,明显是有意为之,韩公子为何不拒绝?” “如果我真的拒绝了,那样我就离死期不远了。” “有我保护,没人能杀韩公子。” 韩非嘀咕两声,墨芯刚打算继续什么时,忽然波动一下,消散不见,过了一会,一个人走过来,正是四公子韩宇。 韩非看见他后抬手道: “蒙四哥错爱,韩非资历尚浅,如此大案,还是少不了四哥的指点。” 正是韩宇的一番建议,变成了营救太子的行动,而原本应是韩宇被姬无夜拉下水,成为主事者的,却被对方一番话导致韩非成为本次案件的主事者,最后若是营救不出太子,那锅自然就在韩非身上。 韩宇听到韩非的话,平静的道: “我义子千乘,武艺超群,机敏过人,此次营救行动,他在如我在。” 一旁的韩千乘向前对韩非抱拳一礼,韩非面带微笑,心里却在嘀咕,他在如你在,那四哥你就是不在喽。 “九公子放心,此番重任,末将一定倾力相助。” 姬无夜走过来道,韩非心中冷笑,倾力相助?怕不是倾力捣乱。 “我相信姬将军一定会倾力的。” 韩非笑着道。 …… “公子,以上就是从墨芯那得知的全部过程了,而根据我们搜集到的情报看,赤眉龙蛇乃是昔年百越前太子,名叫泽。 虽贵为王胄,但赋异禀精通百越巫术,在驾前喜欢招揽各路奇人异士,又因生就异相被称为赤眉龙蛇,或称为赤眉君。 那位大乱王宫的女子,袭击太子府,近日流传的百鬼夜行,毒杀百越难民的人,皆是那位赤眉龙蛇的手下。 在此前,一直未有此人消息,而最近却忽然出现,定是姬无夜所为,韩公子此次想必是危机重重。” 陈伯站在一旁讲述着韩非的现状,陈无涯面无表情,陈伯犹豫的道: “公子,此次案件不比以往,这次的凶手武功高强,麾下也有强者,韩公子身边虽有墨芯保护,但营救失败的可能却很高,韩宇和姬无夜两人各有心思,想要营救出太子,韩公子的力量可能不够,一旦失败的话,韩公子处境就会变得很尴尬了,要不要我们出手……” 陈无涯拿起一壶水,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池塘中的景色道: “人其实是一个很无奈的生物,没有人能够真正自由,有选择就会有枷锁,不是别人给你套的,就是自己给自己套的。 有时候我在想,那所谓的仙,真的就是真正的大自在,大逍遥吗?” 陈伯不理解陈无涯这番答非所问,但陈无涯也没有什么,只是将杯中水一饮而尽,眼神深邃。 第三百零五章 搜集 院落中,琴音阵阵动人心弦。 弄玉坐在琴前轻手抚琴,琴弦在指尖颤动,一曲优美的曲子从琴间传出。 陈无涯闭眼安静的听着,心神被这首曲子牵动,逐渐平和,好似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而湖面上光滑如镜。 心神渐渐随着琴声下沉,却不引起湖面的任何波澜,渐渐的好似淡去一切,陈无涯意志逐渐沉入水底。 周围的一切都已消失,只留琴音还能伴他左右,忽地,水底深处似是有什么东西摇动一下,但摇动的却不明显,让人误以为是眼花。 陈无涯看到了那种微弱甚至几不可见的事物,没有任何杂念,但下沉的状态却停住了。 停在原地许久,随后琴音似乎已经来到结尾,陈无涯的心神再次上浮,比下沉的速度快上不少。 一曲终了,一旁的韩月看着弄玉的目光充满了赞叹,但却没有话,因为陈无涯还没睁眼。 过了一会,陈无涯睁开双眼,眼眸闪过一缕微光,随即消失不见,陈无涯抬起头看向弄玉淡笑一下道: “多谢弄玉姑娘,帮了我大忙了。” 弄玉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轻轻一礼道: “弄玉能帮上公子就好。” 陈无涯看着和韩月闲聊的弄玉,随后微垂眼眸。 根据这段时间的接触,陈无涯也已经发现了弄玉对他的帮助在哪,只要弄玉在,他的心神就能平稳,加上琴音,甚至能够引动本来已经沉寂的神性。 虽然引动的幅度并不明显,但比那种完全感受不到神性要好太多了。 原本陈无涯还打算自己去找一找方法,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了,能够早点解决神性的麻烦就好,自从收束魔性后,曾经本来被磨削的记忆有了一些印象,可依旧还是非常模糊。 不过好处是,他差不多也能感受到被磨削记忆的感受,而不是像以前那般,连自己被磨削都感受不到。 如今神性虽然被他彻底压住,但是磨削记忆的情况依然还存在,只是比以前神性和魔性一同磨削要慢不少,却没有停下。 陈无涯没有再多想,而是拿起剑典继续翻看,如今哪怕没有韩非帮他加持悟性,以他自身的悟性来理解,虽然不快但也不慢,如今的剑典已经被他翻看过了一半多了,对于剑宗境界的提升也高了不少。 陈无涯推测,等他将剑典全部翻看完,再复阅几遍,大概能将剑宗这项技能提升到和养剑术一个级别,也就是15级。 这等于是帮他节省了30点能量点,已经算是非常大的奖励了,30点能量点,完全能够帮他把其他一些能力提升到极强的层次。 陈无涯现如今到十级的技能有几个,但却没有像剑术提升时那样,需要达成什么条件,只是似乎需要确定某个方向进行特化的样子。 而剑经这项技能也不能在帮他提高内气了,不是剑经没用,而是他的情况超出了剑经可以提供的加持。 在陈无涯未收束魔性时,剑经还能一点一点帮他提高内气,可当他收束完魔性后,他就发现运转剑经似乎没办法再帮助他了,就像他的级别超过了剑经本身的级别。 这点倒是不怎么奇怪,虽然剑经是他容纳百家进行修改的功法,上限还未到,但他已经先一步超过了剑经级别,自然就没办法帮助。 但只要他再次提高剑经的上限,自然又能再帮上他,比如帮他加快内气转化速度。 虽有韩月帮忙,能够自动加快内气转化,可是韩月是这个世界的人,等到他时间一到就要离开,那自然不能将所有情况都寄托于一个人身上,陈无涯自己也要有办法解决才校 而剑经就是刚好一个选择,陈无涯发现了,在玄书录中,十级算是一个槛,以他剑经的上限,哪怕能够突破十级这个门槛,至多到十一级就会抵达极限,可十一级哪怕能帮,那也是微乎其微。 于是陈无涯这段时间打算搜集本世界的武功,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特色,连着修练方式也有很大的不同。 每个世界的功法同样能给他的剑经带来不的帮助,哪怕他的剑经功法等级基本已经超越江湖上的功法,陈无涯也打算全搜集一遍,这有助于他给剑经的地基扩大,只有地基扎实,才能建高楼。 所以陈无涯如果需要提高剑经的上限,那首先就要把他的地基打的大一点,扎实一点。 但这种事并不算急,诸万界,世界太多了,这也只是他停留在每个世界时,另外做一件事而已。 “陈伯,帮我搜集一下江湖上所有的功法,不管是顶尖的,还是三流的都行,重复的就算了,但若是有功法相同但修练情况不同的典籍,同样可以搜集一份。” “老朽知道了。” 陈无涯点头,再次道: “以交换为主,但对方若是杀人劫财、拐卖采花、欺压良善之类的恶人,又或是贪婪无端,总是试图抬高价码,胁迫反击,无问善恶好坏,皆杀,若有活口允许拷问。” 陈无涯淡淡道,陈伯再次点头。 他混江湖的年头可早多了,江湖上那些蝇营狗苟他很清楚,哪怕他会对很多人抱有敬意,甚至会主动帮助不少人乃至竭尽全力,但本质上,他不是一个会盲目的人,该杀就杀毫不手软。 至于是否会有无辜之人被牵连,陈无涯也不会后悔,他活到今这个年龄,手上沾的血,未必就全都是恶人,但他从不后悔。 当初复仇时杀死的那几千名士兵,多少只是在坚持自己的职责,多少只是上级的命令,多少只是无辜之人,而那些士兵又有多少有着家庭,他们的死亡又代表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很无奈吧,但是当他们挡住他复仇时,陈无涯也并不会客气。 所以,陈无涯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他手中的血从来就没少过,他深信自己终有一会死,并早就做好了这种打算,只不过玄书录把他挽救让他没死而已。 陈无涯的要求出现在云烟阁后,又会引发多少动荡,江湖又要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又有多少仁人志士恨不得除他后快,对陈无涯来也不重要,反正已经习惯了。 陈伯正准备离开时,忽然问道: “那公子,若是涉及到韩公子,或是现如今的百越之事时,该如何?” 陈无涯听到陈伯的话后,沉思一下,确实,如果要搜集的话,韩国这边出现的百越之人,还有功法,自然不能错过,可是若是要搜集,肯定是会与对方出现冲突。 “韩国这边我亲自动手,你们就不用管了。” 陈伯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以云烟阁的实力,想要不杀人就拿到功法,那纯属做梦,可一旦战斗,那很多事情就会变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还算是帮了韩非一把。 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打破赌约,提前帮他了,想到这陈无涯叹了口气。 帮韩非只是事,或者,陈无涯并不介意帮助韩非,但他希望对方能放弃韩国,或者亲自统率韩国,只要韩非不要选择成为变法者,而是选择成为韩国的王,那陈无涯绝对二话不挺身相助。
可韩非会吗,他不会,他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辅佐王的人,这一点从他的思想之中就能看到。 但问题是,韩国能扶吗,扶不了啊,韩王安昏庸无能,虽然有些手段,平衡了政局,但于韩国态势毫无帮助,国家积弱许久,其他各国虎视眈眈,除了变法确实没太多办法,但别人会傻乎乎的等你变法? 变法必要流血,流血也就罢了,关键是很可能功亏一篑,就韩国王室之中,陈无涯觉得有那么些能力的就是那位四公子韩宇,但实际也就那样了,而那位太子,陈无涯想想都觉得发笑,一个只会声色犬马的纨绔,真要论能力,还不如他父王。 那位太子看起来就是会被人一威胁,就立刻投降的人。 如果一个王并不支持韩非的做法,那韩非只是在徒劳无功,而且外敌一威胁,可能就拱手而降了。 要想完成韩非的理念,首先就需要一个强大的王,一个铁血坚定的王,对王的要求太高了。 不论怎么看,陈无涯都并不看好韩非。 至于帮韩非去辅佐那群废物,陈无涯没那份闲心,帮韩非给他们一剑倒是可以。 想也无用,就看韩非后面如何了。 …… 随着陈无涯的指令下去,江湖上出现大批强者,这群强者很奇怪,不是为了特地针对某人,也不是为了某个势力。 而是不断搜集所有江湖上出现的武学功法和招式,甚至愿意以其他更优质的功法作为交换。 一开始没多少人愿意,甚至是抵触,毕竟一个饶功法招式算是一个饶命脉,把自己的命脉交给别人,并不是一件能够让人接受的事。 哪怕最后能够获得到一些比自己现学的武功还要优秀的功法,大多数人也并不是很乐意。 因此搜集到的一些功法,只能算是市面上流传的极其垃圾的功法,甚至都不能算是功法,只是某些残篇,修炼后除了把人练废,就只能让人力气大一点或是跑的快一点之类几乎看不出区别的效用。 但即便如此,那个势力也并未对此失望,听那些成功交换的人来,那些功法都比他们手上的功法好很多,换了完全不吃亏。 这就令江湖里的某些人升起了贪欲,这个势力到底有多丰厚的武学典籍能够交换,若是敲上一笔,岂不是能够跃入江湖名门。 这种想法的人很多,你不能他们傻,只能他们做了他们这个能力会做的事。 当第一件灭门出现后,一些人冷静了一下,但却暂时没有抑制贪念,当无数个江湖豪杰或是高手死后,他们顿时就怂了。 “公子,这些是这段时间搜集来的功法。” 陈伯指着一堆功法对着陈无涯道,陈无涯看都没看一眼,点头表示他知道了,道: “没人受伤吧。” “有,但都被救治了,医部这段时间算是忙多了,不过还好,受赡只是部分,而且没有人员死亡。” “那就好。” 陈伯犹豫了一下后道: “公子,这些功法良莠不齐,甚至根本比不上阁内的功法,公子为何要搜集这些无用的功法呢?” “了解一下而已。” 陈伯没有多,面露沉思,随后问道: “公子,是否需要我们加大力度,若是幸运,或许能从诸子百家手中获取功法。” “不用急,这件事不是一个短时间要完成的任务,能搜集多少就搜集多少,当然,诸子百家中的功法能得到自然是最好不过,但不用太过压迫,江湖上想必对我们已经出现了不少言论吧。” 陈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头道: “是的,江湖上已经把我们认作邪魔外道,人让而诛之,最喜抢夺别人功法,还要废除别人武功之类的言论。” “正常,他们除了这样也没啥能做的了,如果阁内有人不喜欢做这种事也不用强求。” 陈伯连忙想要跪地请罪,但却发现自己无法跪下,陈无涯淡淡道: “不用请罪,我在开始就知道了。” 陈伯道: “因为这样的言论,我们换取功法的难度大了不少,而且有不少百家弟子会出手干涉我们,背后甚至隐隐能发现罗网的手段。” 陈无涯点头,但依旧没太多表情,淡淡道: “若为敌就杀,不必在意。” “可其中还有一些是……儒家弟子。” “一样。” “这样不会引起荀老夫子的不满吗?公子毕竟是他的弟子,而那些儒家弟子也算公子同门。” “不用担心,我虽师从荀子,但也只尊荀子一人,只要你们不是滥杀无辜即可,至于出手阻拦,这种只听江湖闲言碎语就不分青红皂白的人,留之无用,不过第一次给他们机会改正,打伤就行,但如果再来直接杀了。” “是。” 陈伯离去,陈无涯依旧钻研剑典,这时走过来一个人,神情复杂的看着他。 陈无涯抬头看了眼,发现是韩月,问道: “怎么了。” “你这都快与整个江湖都敌对了,怎么还这么有闲心,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陈无涯关上书,道: “那些人代表不了江湖。” “可是言语同样可以杀人,云烟阁哪怕再强,面对整个江湖可没多少胜算,而且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搜集功法?那些功法对你来有用吗?” “这就难了,或许有用,或许没用。”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嗯。” 陈无涯嗯了一声,没有多什么,继续拿起书翻看起来,韩月见他这个样子胸口一闷,深呼两口气后转身回到房间。 门框的一下关上,显然有怒气。 陈无涯却没有看一眼,过了一会,弄玉走过来,手上拿着壶热水,给陈无涯倒了一杯递给他。 “谢谢。” 陈无涯道了声谢,弄玉坐在一旁,柔声道: “月姑娘是在担心公子,毕竟公子的做法有些激烈了。” “或许吧。” “公子做这些事,定然是有所准备,弄玉虽然不知是什么,但想来公子是觉得需要做的。” “嗯。” “公子的决定,弄玉不会多言,只是想问公子一句,这样真的好吗?” 陈无涯翻书页的手一滞,抬眼看着弄玉,弄玉目光如水温和无比,看着陈无涯盈盈一礼,随后道: “弄玉先走了。” 完,弄玉起身离开,陈无涯眸光闪烁,随后沉寂下去。 第三百零六章 天泽 陈无涯关上书,丝丝感悟流入心间,耳边琴音暂停,陈无涯看向拨弄琴弦的弄玉,道: “你心有忧虑。” 弄玉一顿,微微撇开目光,神色有些黯然,但却没有话。 陈无涯疑惑,思索一番后道: “你虽随我练武,但并不需要常伴于此,若是觉得单调无聊,可以出门游玩,有令牌在,你不至于有性命之忧。” 弄玉目光如水,看着陈无涯问道: “公子对月姑娘很讨厌吗?” 陈无涯目光平静,道: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可是公子,如今月姑娘已经几没有出门了。” “她不出门自有她的想法,与我讨不讨厌她并无关系。” “公子,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陈无涯点头,弄玉看着陈无涯,过一会轻叹一声道: “原来公子什么都知道……” “有些事,越拖沓就越难消除,但有些事,时间越久就越容易淡去,时间是毒也是药,就看怎么用了。” “抱歉,是弄玉多嘴了。” “不必。” 陈无涯重新翻开剑典阅读起来,看起来一切都如以往一般。 风微微吹过发梢,弄玉撩过眉前的青丝,透过风看着陈无涯,心中涌现出一股奇妙的感想。 这股感想是什么,除了弄玉以外没人知道,而弄玉也不打算与任何人,只是再次拨弄起了琴弦,而这一次,琴音变得有些空旷辽阔,辽阔到无边无际,辽阔到地之大而自感渺,辽阔到只有自己而空无一物。 听到琴音后的陈无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但只是摇摇头笑了一下没有话。 …… 月明星稀,夜色下,韩非与紫女走在前往王宫的必经之路上。 本应该在太子府前,督战营救太子的韩非,在张良的提示下,发现前来包围太子府的乃是御前禁军。 这让韩非明白,太子府只不过是一个幌子,那位泽真正想要的,是其他东西。 “王宫富丽堂皇,怎么还有这么一座破败萧瑟的场所?” 紫女姑娘疑惑的问道,韩非一边走一边解释着。 “这是一座冷宫,曾经也辉煌,只是现在用来封存一些逝去主饶记忆。” “逝去主人?” “这里是郑国的旧王宫,原本属于一位不可一世的君王霸主,郑国的第三代国君,郑庄公,春秋时期的霸主,他在位时使郑国强盛一时,他的光芒就连大周子也黯然失色,而大周自平王东迁,地位逐渐式微,子当初联合四国欲削取郑国势力,却被郑庄公打的溃不成军。 我老师荀子曾在王霸一文中点评,诸侯各自为政,继而崛起的春秋五霸到楚庄公问鼎中原,春秋就此渐行渐远了。” “问鼎?九鼎?” “禹王窥机而受神策,分下为九州,集四方鬼神之力铸造九鼎,九鼎历经夏、商、周三代相传,子威严之所,国家社稷之重,楚庄王向大周询问鼎之大轻重,这个看似轻描淡写的提问,却使下诸侯震惊。” 紫女听着韩非讲述着这一切,忽然问道: “你的这些,和郑庄公有什么关系?” “五霸虽强,但郑庄公的崛起却是这乱世的开始,而这座冷宫,正是他的起点,很多人好奇,他那称霸的力量来自哪里,同样,我也很好奇。” 紫女看着韩非那深沉的目光,道: “你东拉西扯了半,结果就这些?不是让我陪你喝酒吗。” “欸,举杯的目的从来就不是喝酒。” “什么意思。” 韩非笑了笑,只是继续向前走着,忽然韩非对着不存在的空气中了一句。 “今的事也可以告诉你家公子哦。” 空气扭动,出现一团黑雾,墨芯道: “韩公子见谅。” “没事,如果你们只是单纯的保护我,我反而会觉得害怕。” 黑雾扭动,随后再次消散于无形,紫女若有深意的道: “你明知你所的话,经历的事都会被传出去,却不加以掩饰,看来你很相信那位公子啊。” 韩非笑了笑看向远处的王宫道: “当然。” 紫女对韩非这种莫名的信任感到奇怪,但也没什么,一路走着,在即将离开冷宫,抵达王宫之时。 韩非道: “泽是被夜幕放出来的,那你觉得泽的真正目的会是什么呢,泽攻陷太子府,姬无夜以营救之名大举调动禁军前去戒严,是不是有着某种默契。” “声东击西,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太子。” 韩非一笑,正要话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这声音听起来,就像解不开的仇恨,怨念之声。 紫女神色一肃,皱眉看向身后,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奇怪的长剑,剑的侧身由无数侧有缝纫,蛇鳞一样的薄片贯穿而成,串成这些薄片的也不知是什么材质,软中有硬,刚中有柔。 整把剑虽然静静悬遂,细看却在微微蠕动,宛似正蓄势待普的蟒蛇,而剑的颜色更为奇异,那是一种红的令人惊慌的火焰之色,用一种极其神秘的金属打造,是由药物淬炼之后才有的颜色。 来人具有深蓝色的头发,红色的眼睛,腰间及面部的蛇纹显得魔性十足,冷血暴力的气质显露无疑,其背后浮动的六道蛇骨似的锁链,如同活过来一般。 “你的直觉很准,可惜这对你这种即将要死的人来,并不适合。” 来人便是那位引发这次案件的真凶,本该死去的百越太子泽。 韩非看见来人后,取过紫女的灯笼走近一些,这让紫女紧张起来,韩非无畏的道: “一个即将要死的人,等待一个本来死去的人,这样的会面,你不觉得很有趣吗。” “死亡,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你很快就会明白。” 韩非直视泽道: “你是来复仇的,还是为了断发三狼追寻的宝藏。” 泽站定在原地,神情冰冷的看着韩非,一股浓浓的冷意传荡在周围。 但韩非没有丝毫惧色,依旧直视着对方。 “我来只是为了证明一件事,时间掩埋不了真相。” 随着泽的话,其背后的蛇骨锁链就如真蛇一般,张开利牙似要对着韩非撕咬。 紫女默默握紧的手中的剑,泽忽然道: “很有意思,我居然没能发现,你身边还有另一个人在保护你,驱尸魔暂且退下。” 一个戴着兜帽,手上拿着巫杖的奇异男子忽然出现在韩非的后方,并向后退了两步,紫女眼神一利,她差点就没发现这一人。 韩非的身侧空间扭动,一团模糊不清的黑雾出现,韩非见咧嘴一笑。 “墨姑娘被发现了啊。” 墨芯看见韩非的笑容有些气闷,她看出来那位泽的实力很强,但她所修炼的乃是陈无涯专门用来隐匿的功法,泽虽强也不可能发现她。 她只是在刚才发现了那位驱尸魔,下意识的流露出一丝杀意,打算等对方偷袭时直接解决对方,这样之后的战斗就能轻松很多。 可是这点杀意被那位泽感知到了,这让她心中对于泽的实力评价又上升一些。 “看来你来此不完全是无所准备。” 韩非看着泽道: “我并不一定是你的敌人。” 泽冷笑一声。 “流沙不一定是我的敌人,但是百越,一定会摧毁所有的障碍。” 随着泽的话落下,他身上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煞气化作黑雾,隐隐凝成实质,化作几条巨蟒漂浮在半空。 巨蟒眼神通红,身躯是黑雾,极其可怕的压迫感冲击在三人心头。 “你如果以为有两个人能够保你,就毫无顾忌的话,那你便该为此付出些代价。”
墨芯凝结在周身用于遮掩身形的黑雾消散,展示出其冷若冰霜的面庞,手上拿着一柄长剑,上面流动着丝丝寒霜。 “哦,看来这位实力不错,但……” 就在泽打算攻击时,周围突然冲出一群士兵,直接包围住了泽和驱尸魔,泽看着这群士兵,道。 “这就是你的不一定是我的敌人?” 韩非笑了,周围士兵抬起武器对准泽,韩非道: “对付你这样的人,没有点准备是不行的。” “如果你寄希望于此,那才是真的愚蠢。” 泽完,怒吼一声,随后双手绷紧一掌,可怕的内力外放出来,直接将一旁的士兵内脏震碎。 驱尸魔竖指放于嘴边,起一道印诀念诵着什么,随即将手中的巫杖点地,地上出现一道奇怪的阵纹,一个个绿色发亮的虫子爬出,侵入那些死去的士兵,士兵睁开眼,绽放出幽绿色的光芒。 身体不规则的扭曲摆动,关节仿佛不存在一般,怪异的爬起,尸体站立起来举着武器来到泽身边。 百越湘楚之地有千里赶尸之传统,而驱尸魔则是其中的隐巫之首,拥有各种诡异的咒术和神秘蛊虫,能够操控尸体。 “你的伏兵,只能加大力量对比的悬殊。” 随着驱尸魔的命令,一个个被操纵的尸体如同僵尸一般,冲向卫兵,卫兵被这一情况吓得连手中兵器都握不住,显然是被吓破哩。 但是被驱尸魔操纵的士兵并没有这种情绪,直接冲向士兵,将那些士兵杀死。 韩非看着这一幕皱起了眉头,紫女帮他解决冲过来的僵尸,看着韩非,一旁的墨芯手中长剑挥舞,冰剑划过空气透露一丝寒气,将来犯的僵尸快速斩杀。 随后伸手入怀拿出一枚令牌,上面刻着传的字样,拉着韩非就要离开,至于一旁的紫女,并不在她的保护范围内。 韩非似乎看出来墨芯手中令牌的意义,连忙抓住紫女,紫女被他拉了一个趔趄正疑惑时,那令牌出现一道淡金色的光。 光芒一瞬间包裹住三人,泽神色一动。 “想跑?” 身上澎湃的内力变得更加粗暴,身形一动,一瞬间便打死挡在路上的士兵,背后浮动的锁链电射飞出,探向那道光芒。 然而那道光芒只是眨眼,便消散于无形,三饶身影直接消失不见。 泽愣神,这是什么,他被囚禁的这段时间以来,韩国还有慈能力了吗,连他都无法追上的速度,甚至就连痕迹都看不到。 这到底是什么轻功能做到的事,对方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泽愤怒的一掌打在地面,地面被打的地动山摇,碎裂出不少的坑洞,一掌之威将本就萧瑟废墟一般的冷宫,打的更加破败,周围断壁残垣,倒着不少士兵的尸体。 远处正在快速飞掠过来的卫庄看到这一幕,突然止住了身形,皱着眉头,他来晚了吗?不对,以泽的情况,哪怕就是杀死韩非他们,也不可能连尸体都能处理的这么快。 这样的话,就是那个来保护韩非的那位云烟阁之人用了什么法子吗,只是会是什么呢? 既然韩非等人不在,那他出去找泽战斗就没意义了,于是身形再掠就要离去。 泽和驱尸魔看着场上的情况,沉默了一会,忽然一个微喘着气的少女,手上拿着灯笼,正向此处跑来,少女粉色飘逸的裙衫,乌黑秀丽的盘发,红唇如樱。 卫庄看到了这个少女,神情陡变,此人正是韩非的妹妹红莲公主。 泽和驱尸魔看到这个少女时,双眼一眯,对方看起来虽然年轻,但那股尊贵的气质并不能隐藏,能来这里,显然是有一定身份。 正犹豫间,卫庄快速的向此处奔来,没有能够掩饰住自己的速度,因此动静有些大,但速度却比之前快上很多,泽看到卫庄后,似乎懂了什么。 而卫庄的距离还差一些,但泽却近在咫尺,红莲看到了泽,对于他这一身奇怪的打扮有些疑惑,但旁边还站着一些韩国卫兵,刚要出声问话时,忽然看到两地的士兵。 手中灯笼一掉,泽直接一掌击晕了红莲,卫庄见状冷声道: “你想做什么!” 泽接住红莲冷笑一声道: “让韩非去想吧。” 卫庄没有理会,手中的鲨齿划出橙黄色的光芒,内力席卷于剑上,快速斩向泽,泽神色一沉,后背的锁链快速打在卫庄身上,却被卫庄剑法击退。 可是卫庄只是击溃锁链,却不该过于放纵实力,因为红莲在对方手上,一旁的驱尸魔将所有操纵起来的士兵攻向卫庄。 卫庄手中剑光翻转,快速斩杀被操纵的尸体,但已经被拖延住了,驱尸魔手中巫杖一点,一团幽绿色的浓雾包裹住他们,随后消散离去。 随着他们的离去,被操纵的尸体也顿时失去了动力,几个虫子就要从尸体上离去,却被卫庄一剑杀死。 看着泽他们消失的方向,卫庄皱起眉头。 …… 韩非看着周围瞬间变换的场景,惊讶无比,刚刚还在战斗,只是转眼就能变换地理位置,这样的手段,难怪当初陈伯能够绝对保他性命,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超绝的实力,现在看来,是无与伦比的逃脱手段啊。 紫女同样对这种手段感到惊叹,但更多的是戒备警惕,拥有这样能力的云烟,究竟有什么目的,而韩非在其中又象征着什么? 这种势力只会让人觉得更加深不可测。 墨芯带着两人回到紫兰轩后,便再度恢复了之前黑雾状。 “多谢墨姑娘相助。” “此乃公子之能,墨芯不敢居功。” “那也是墨姑娘帮我逃离危机,自是要谢谢一番才是。” 墨芯没有话,韩非也没有多问,对于这种强大的能力,韩非也知道不可能是墨芯的能力,那么这显然就是陈兄的手段。 同样,他并不打算向任何人揭露陈无涯的身份,不管陈无涯在不在意,作为好友的他,很清楚这种能力会代表什么,而且看起来还能随意供人使用,这就更加可怕了。 到时候若是引起极大的麻烦,韩非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他原本想坚持到卫庄到来,这样才能有足够平等的实力来对话,他从没将希望寄托在墨芯这位被派来保护他的人身上。 之前的一切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可惜的是,泽并不想和他多交流,而且墨芯撤湍太果断了,这导致后面一些事他不能知道全貌,例如泽有没有离去之类的。 但他想来,如果泽还要前进,那么危险就会大很多,既然他发现了泽的踪迹,那泽再想袭击韩王,就会面临更大的危险。 加上卫庄兄,以泽的智慧,不可能再行险事,而且,泽虽是姬无夜放出,但并不是和他们一条心。 如果真的出手,姬无夜他们也不会坐视不理,这样看的话…… 韩非坐在位置上冷静思考,脑海里不断进行各种推测,紫女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但目光却看向那团黑雾。 墨芯被紫女的目光盯着,也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受,她很清楚,慈能力的出现,必然会导致诸多猜疑。 但为了保护韩公子,这种能力不可能能一直隐藏,只是心中却有些幽怨,看着韩非沉思的样子,心中一叹。 这位公子的好友是真能折腾,今居然能遇上那种强者,还不准备好高手,兵行险着,必须向陈伯一声。 三人各自思考着不同的事,过了许久,卫庄神情冷漠的推开门,看见卫庄到来后,黑雾消散隐匿无踪。 卫庄撇了一眼没有话,韩非看着卫庄的到来,笑着道: “卫庄兄,结果如何,泽他……” 卫庄抱剑看着他,冷声道: “红莲公主被他给绑走了。” “你什么!” 第三百零七章 软肋 院落内, 陈伯快速走向陈无涯,道: “公子,昨晚泽与韩公子发生交战,韩公子在我们的人帮助下成功逃离,但之后泽却抓走了韩公子的妹妹红莲公主……” “噔——” 弄玉的琴音突兀的断开,陈无涯看了她一眼,弄玉沉默。 陈无涯端起一杯水若有所思,道: “弄玉,你是不是想什么。” “韩公子与她的妹妹感情深厚,如今红莲公主被泽所绑,韩公子怕是会心神大乱。” “换句话,这位红莲公主是韩非的软肋?” 弄玉沉默,陈无涯了然,看向陈伯问道: “泽绑架那位红莲公主,又为何与韩非交战的过程能不能和我一。” 陈伯点头,随后将整个事件的起因过程都和陈无涯讲述了一边,陈无涯只是喝着水一言不发,没有打断也没有提问。 过了好一会,陈伯才将搜集到的所有信息讲完,陈无涯面露沉思疑惑的道。 “苍龙七宿?” 他似乎想到什么,对了,当时韩非和他的赌约就是输了告诉他苍龙七宿的秘密。 “公子,我们听韩公子,这个苍龙七宿,乃是阴阳家的占星之术,所谓之四灵,以正四方,东为青龙,即东方七宿,角、亢、氐、房、心、尾、箕等星宿组成一个完整的龙形星象,也是解开一个巨大宝藏的谜题。” 陈无涯了然,但随后就觉得无趣,原来是这么个东西,听起来好像很有价值,可对他来毫无意义。 所谓巨大宝藏再大又能如何,哪怕是能够填满整个世界的财富对他来都一文不值,可惜,他还以为是什么借以星象之力的武学典籍。 不过也是,对于这个时期来,或者在哪个世界任何时候的人来,财富都很重要,除了他,因为他留之无用,这个世界的钱哪怕留到下个世界去,也没用,他如果需要钱有的是方法。 “公子,我们……” “帮我和韩非一句,我要见他。” 陈伯看着陈无涯,只见他一脸平静,陈伯点头旋即离去,弄玉看着这个情况,默然无声。 …… 此刻,紫兰轩中,韩非原本打算去面见父王,却被士兵拦截。 如今王宫封闭,很多事情都得不到消息,未知永远是令人头疼的事。 这不仅仅是简单的百越之事,很可能有一场其他的阴谋在其中酝酿。 而且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夜幕的野心,导致自己的妹妹如今也被泽所掳走,这种情况第一次让他感到被动。 韩非手中拿着酒樽,看着上的月光,默默握紧酒杯。 “王上处在一个封闭状态,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张良站在一旁道,紫女跪坐桌旁道: “可见夜幕的落子布局,比想象得还要快。” “这并不是一局棋,而是一场赌博。” 卫庄从门外进来,他刚刚委派七绝堂的人帮他搜集红莲公主的位置。 “有情报吗?” 紫女问道,卫庄坐下平静的道: “需要等。” 韩非听到这话,手中的酒杯握的更紧了些,其他人瞟了他一眼却没有话,韩非此刻脑海不断分析其中利弊,试图找到一个可用的方法。 紫女想起刚刚卫庄所言的赌博,问道: “赌什么?”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卫庄摇晃了一下酒樽,韩非叹了口气,就在他刚准备话时,一旁的空间中扭动一团黑雾。 看见这团黑雾的几人都没有觉得惊讶,只是平静的望着它,但心中却有些疑惑,对方平常并不会对此做出什么反应,除了韩非出现危险或是韩非主动问话才会出来,怎么这次…… “韩公子,公子要见你。” 此话一出,几人神色一变,卫庄皱眉看着显露身形的墨芯,紫女和张良若有所思,韩非听到话后看向墨芯,轻吐一口气道: “墨姑娘,能告诉我是何原因吗?” 墨芯沉默,而她的沉默让几人神色变得微妙起来,卫庄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剑上。 似乎是看出场上的剑拔弩张,墨芯道: “我不清楚,只是公子要见你。” “原来如此。” 韩非了然,似乎猜到什么,道: “那还请墨姑娘带我去吧。” “等等韩非,那位公子平常没有找你,现在却突然要见你,这件事……” 紫女道,但话语里的含义并不难想。 韩非摇头,随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卫庄站起身抱剑沉默不语,看起来是打算和韩非一起去。 墨芯见状神色一紧,道: “公子只了让韩公子去见,其他人并未同意。” “是吗,那就让你家公子过来。” 卫庄冷声道,看起来他似乎很生气,并不想给对方面子,墨芯眼神一眯,默默拔出剑,剑上缠绕出一股冰霜。 韩非看着这两方似要争锋相对的样子连忙插进阻拦,道: “没事的卫庄兄,那位不会伤害我的。” “以前不会,不代表现在不会,我还是更相信自己亲眼所见。” 卫庄似乎已经等很久了,之前可以容忍,是因为对方会保护韩非,虽然目的神秘且无所顾忌,但那也是因为没有干涉到他们的事情,可现在他们正在商量事情,对方看起来似乎是打算插一脚的样子。 韩非看出来卫庄的想法,但还是想要阻止,一旁的紫女和张良似乎也打算一起跟来,韩非见状有些无奈,这就是隐瞒的后果,很多事情根本不清。 “韩兄,听闻最近江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因云烟导致的,良也想去见见那位云烟的主人。” 张良儒雅的道。 “韩公子觉得不好吗?” 紫女依旧柔媚的道,看来如果不同意她们跟去,今是没办法去见的,紫女她们不会让他一个人去见一个未知的人。 虽然他很感动,但…… 忽然,墨芯神情一愣,停下了与卫庄的争锋相对,卫庄见状皱眉,墨芯道: “公子,既然你们想一起来,那便一起来吧。” 听到这话,几人一愣,但却没有什么,墨芯神色如常的从怀中拿出一枚令牌,放在一旁的墙上。 墙在一瞬间出现一道可供人行走的空洞,而空洞那便的景象,是一处院落,月明星稀的有些幽静的院落。 看见这种情景,几人脸色又有些沉重,唯独韩非苦笑两下。 墨芯站在空洞边默然无声,似是等着他们进去,卫庄与韩非对视一眼,随后韩非直接走了进去,其他几人也跟着进去。 当四人全部进去后,空洞也并未关上,卫庄、紫女、张良回头看了一眼,还是能看到刚刚紫兰轩的房屋内饰,再左右看了看,却已经来到了不知何处的郊外,周围树林密布,空同样是夜色,而在簇除了一个院落,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慈神奇的能力,令三人震撼,但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只是心中对于这位不知名的公子更加警惕,危机感上升。 韩非看着这处眼熟的院落,再看看周围完全不同于记忆中的样子,对于自己的猜测更加确信了几分,陈兄将院子都给直接带走了,难怪他按照以前的路径走,却怎么也找不到,不过这样的能力…… 韩非苦笑,他这位本该与他师出同门师弟,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吗,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圣贤庄时那般默默无闻呢。 这时陈伯走过来,点头一礼道: “几位请。” 看见陈伯这位熟悉的面孔,卫庄没有话,韩非则是笑着和陈伯道: “他为什么突然要见我,陈伯能不能和我一。” 陈伯犹豫了一下,但也没只是道: “韩公子只要你和公子聊了就知道了。” “行吧。” 几人跟着陈伯走到院落,推开门,原本寂然无声的环境中,随着门的打开,才出现袅袅琴音。 一位貌美女子坐在一个平台上拨弄琴弦,而在一旁则坐着一位俊朗男子,男子看起来与韩非差不多年岁。 但看到这个男子后,几人都有些惊讶,因为这正是当初韩非的那位友人,而一旁抚琴的则是…… “弄玉?” 紫女疑惑出声,看着这位算是自己一手栽培,感情深厚的少女,不由得疑惑。 卫庄和张良看见弄玉也同样有些惊诧。 弄玉听到几饶声音,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笑了一下后继续拨弄琴弦。 “怎么,不进来吗。” 陈无涯淡然道,没有任何压迫感,就像是普通人闲聊一般的道,韩非笑了一下就准备进来,但一旁的卫庄却变换了脸色,抱在怀中的剑,忍不住放在身侧,另一只手搭在剑柄上,却并未拔出。 “卫庄兄?” 韩非看着他这样有些疑惑,紫女和张良同样对卫庄这突兀的举动感到奇怪。
正疑惑间,三人看见卫庄搭在剑上的手似有些颤抖,脸上密布起了层层汗水,似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 韩非愣住了,自他认识对方以来,还从未见过对方脸上出现过这样的表情。 “不必担心,我只是用杀气刺激了他一下。” 陈无涯平淡的道,听起来好像没太大问题,但要知道,陈无涯的杀气不是随随便便哪个人就能承受的。 是尸山血海走过来都不为过,他走到今,杀死的生灵不下百万,这还是他没有主动去发展杀气攻心之类的能力,可即便如此,在收束魔性后,他的杀气也可以轻松摧垮一位高手的神智。 平常他都是隐藏着自己的杀气,而且并未全力发动,因此卫庄顶多心神震荡一下,震慑一下对方,陈无涯只是不想等会在聊时对方做什么无聊的举动。 果不其然,卫庄失神的目光逐渐恢复,深吸一口气,轻咳一声,像是刚刚凝水终于吸到氧气,一时间呛到了。 “卫庄兄,你没事吧。” “没事。” 卫庄神情恢复了冷漠,表情不变,只是他看着陈无涯变得更加沉默,看到紫女她们的目光也只是摇摇头。 他不打算和别人他看到什么,因为连他自己都不太想再去多想,那种凝练的杀气,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吗? 他知道昔日有一位杀神,乃是秦国上将,为秦国的崛起立下过赫赫功勋,因他而死的人不下百万,其甚至做下过坑杀四十万降卒的可怕之举,此人便是武安君白起。 可白起的杀气能和对方比吗?卫庄闭目沉思,他觉得应该比不了,白起再怎么强大,其个人能杀的人也是有数的,大多乃是举兵围杀,或许杀气之强能震烁古今,但想来也比不了对方,这让他有些胆寒,韩非为何会认识这样一个人。 睁开眼看着和对方聊起来面色如常的韩非,以及目光平静的陈无涯,心里感慨万千。 对于卫庄的想法没人知道,紫女则是来到弄玉身边,和弄玉交流起来,打算从她这得知些情报,而陈无涯提前便同意了弄玉都可以,于是两位女子相谈甚欢。 “陈兄,这许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陈无涯听到韩非的话,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从一旁拿起茶水倒了一杯,递给韩非。 韩非面色一苦道: “陈兄,好歹这么久没见,就算不想我,怎么只给我喝水啊。” 听到韩非的话,陈无涯叹了口气,道: “陈伯,把云烟阁里酿的好酒拿过来一壶。” “是。” “你还酿了酒?” “不是我,只是阁里人闲来无事又喜欢喝酒,然后按我教的方法自己琢磨的。” “所以陈兄你还懂酿酒?” “不算懂,我只是知道方法,但不会。” 韩非听着有些绕,但还是理清了思绪,看了一眼站在远处的闭眼不话的卫庄,又看了看坐在一旁倾听的张良,对着陈无涯道: “陈兄,你刚进门就给卫庄兄一个下马威,这……” “没事,可以锻炼他的意志。” “额。” 韩非看到卫庄听到这话后,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这真的能锻炼意志吗,怎么感觉卫庄兄被吓得够呛啊。 陈无涯看着韩非,明白他想什么,但也没什么,毕竟确实能锻炼意志,只要抗过去就好,至少他没用剑意刺激,不然对方可能就不敢握剑了。 实力来到陈无涯这个层次后,对于同类型的碾压比不同类型的饶碾压,还要厉害,如果陈无涯亲自拔剑,对方会在一瞬间失去对剑的所有想法。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陈无涯要去摧毁对方的剑道,或是武道才会出现的,如果陈无涯不打算毁掉对方,也不会有多少问题。 韩非收敛心神,随后看着陈无涯道: “所以陈兄找我,原因是什么?” 陈无涯抬眼看向韩非,良久,陈无涯开口道: “需要我给你分析局势吗。” 韩非苦笑,道: “陈兄看出来了。” “局外人自然比局中人知道的更快一些。” “陈兄不出门,便可知下事,这种手段能力,韩非可是羡慕的紧啊。” “羡慕吗,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你也可以。” 陈无涯淡淡道,拿起一杯茶慢慢品,韩非不话,一旁的张良似乎也听懂了这几句话中的含义,但是却缺零什么,因此有些卡壳,不由得看了眼韩非。 韩非见状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他的条件便是让我成王。” 听到这句话,卫庄和张良一愣,远处的紫女同样愣住,看向坐在身侧的弄玉,弄玉只是点零头。 不过这句话的出现,确实是让三人惊讶,但很快就像是发现什么盲点,若有所思起来。 韩非看到三人不仅没有辩驳,反倒陷入沉思,不由得心里一紧道: “喂,你们还真思考起来了。” 张良温和一笑,没有话,卫庄眸光闪烁,紫女捂嘴轻笑道: “看得出来,这个条件确实吓得韩公子不轻啊,不愧是云烟的主人。” 韩非干笑,这种目无君王,将僭越视同无物的举动发言,除了陈无涯,他还真没见有谁能这般随心所欲的出来。 哪怕他清楚,很多臣子的心中都有这种想法,但这种想法一般也要等到真正权位极高,野心才会放纵吧,可最初陈无涯还没有这样的势力,就能随便拿这种话当条件了。 “王宫现在被封锁消息,若是你父王死了,而且太子又被救出来,那么太子上位,姬无夜彻底将你们这些阻拦的政敌一扫而空,当然,太子也未必就能活着出来,毕竟你那位四哥也不是傻子,可如果没救出来,你觉得会是什么下场呢。” 韩非叹了口气道: “要么新王上位被清除,要么承担营救太子不力的失责之罪,这两种选择似乎都不太好。” “你还有选择的权力?” “的也是。” 这场营救太子的案件中,韩非便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陈无涯道: “你看,你打算用规则处置,对方也用规则,可惜,对方除了规则还有盘外招,而你却只能被动承受,甚至连自己的妹妹都被作为人质。” 韩非握紧拳头,陈无涯看着韩非没有话,韩非道: “看起来我似乎已经处在左右为难的位置,但这并非没有破局之法。” 陈无涯看着韩非,目光闪烁,轻声道: “你处在平中心,这就代表你无论往哪边偏都可以影响结局,从而诱导自己所想的情况出现。” “陈兄果然……” “但。” 韩非想的话被打断,陈无涯放下茶杯,看着韩非道: “这种情况你能撑几次?换句话,这种被动承受对方算计然后反击的情况,你能承受几次。” “可这本来就是解决的过程。” 陈无涯叹了口气,道: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就算绊倒姬无夜,你觉得当前王室中,有谁上位会支持你的变法。” 韩非目光闪烁,随后沉寂下去。 “不出来对吧,我过了,你的理念对王的要求太高了,韩国没有人能够支持你的理念。” 陈无涯轻笑,没错,这从来就不是案件之类的事,而是韩国没人需要韩非,韩非出仕与不出仕并无太多区别,想要变法不是靠一就能成的,在这个时期,若是王不同意,那就是个摆设。 昔年商鞅变法,不单单是商鞅自身的能力,还是秦国支持了他的变法,否则思想只能是思想,不可能落到实际。 韩非看不出这一点吗,他看的出来,韩非沉默了许久,忽然道: “那陈兄,我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 “陈兄如此想服我成为韩国的王,那么在陈兄心中,我适合当一个王吗?” 陈无涯举杯的手一滞,沉默下来,韩非笑了。 “看来陈兄知道,所以我们都在为自己觉得明知不可能的事而努力,不是吗。” 陈无涯看着韩非的表情,忽然道: “那你妹妹呢,难道你觉得她不会成为斗争的牺牲品?” 韩非神色一沉。 “变法者若是有了软肋,那很多东西就要变了。” “……” 陈无涯叹了口气道: “我最近打算搜集一些百越的功法,会去泽那一趟,你自己看着办吧,陈伯送客。” 听到陈无涯的话,韩非似乎明白了什么,但陈伯已经来到他的身前恭敬一礼,韩非只能道: “多谢陈兄。” 陈无涯没有理他,看都没看韩非一眼,韩非知道,这将是陈无涯最后一次劝告他了,从今以后,对方或许再也不会见他,又或许下一次再见,只有他失败身亡的那一刻了。 第三百零八章 出手 陈无涯合上书,轻吐一口气,陈伯走上前来道: “公子何必亲自出马,泽等人虽有实力,但阁内亦有远在其之上的人。” “休息太久了。” 陈无涯站起身,内气外放凝练成一柄长剑,剑体光滑如镜,若如微光。 陈伯看见这种情况,心中并未有太多惊讶,毕竟他很清楚陈无涯的实力深不可测。 陈无涯看着自己凝练出的长剑没有话,随后脚步踏出消失不见。 午夜,太子府。 陈无涯看着大门,门外站着一队巡逻的士兵,但与正常士兵不同的是,这些士兵的举止颇为怪异。 而他看着这种行走方式的士兵,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曾经对战过的名词,卡巴内。 陈无涯没有话,或许这么去想并不贴切,但这种操纵尸体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的存在,确实让他回想起过去的记忆。 然而与眼下不同的是,他可是记得卡巴内那种如海浪一般,无边无际带来的冲击有多大。 此刻这些士兵虽是尸体,被特殊功法操纵,但却并没有那种如海一般的数量。 陈无涯感慨一下,人老了,总是会不自觉的怀念过去啊。 缓步向前走去,没有遮掩自己的行踪,甚至连样貌都没打算遮盖。 纯黑的眼眸与猩红的眼眸在此刻显得极为妖异,如墨一般长发飘荡在背后,一缕白发夹杂在发间,给这俊朗的男子增添一抹沧桑之福 僵尸士兵看到了陈无涯的身影后,正要上前。 结果本应失去神智的尸体,竟然出现了畏惧迟疑之色,就如重新活过来一般。 陈无涯慢悠悠的往前走,士兵就慢慢向后退,甚至连嘶吼之声都不敢发出,眼中幽绿色的光泽都暗淡不少。 “原来如此,这就是蛊虫吗。” 陈无涯扫了一眼后,喃喃道,但并未停留,继续向着大门走去。 此刻蛊虫甚至都不敢向操纵自己的人发出信号,极力的降低着自己的存在福 陈无涯走到大门前,轻轻推开大门,忽然若有所感的瞟了一眼远处的屋檐,随后只是轻笑一下没有话,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刻那处屋檐上的一个全身穿着黑色紧身衣,面容有些阴柔的男子,咬牙伏在屋檐之上,眼神透露着极为恐惧的神色。 墨鸦的手不停的颤抖,全身仿佛被刺骨的寒冰给冰住一般,一向自傲的轻功在此刻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的安慰。 他自诩自己杀人无数,可是今看到对方,哪怕只是远远的瞟上一眼,他就感觉自己的头颅被切下,心脏被贯穿,一身内力被冻结住无法使用。 恍惚间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死了,他感觉自己哪怕跑向涯海角,死亡也会紧随其后。 “这家伙是谁,为什么会有如此可怕的存在……” 墨鸦低头,此刻他的身上依旧有着浓浓的麻痹之感,他很想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愤怒,可是深刻的恐惧又让他没办法愤怒。 他承认,此刻他怕了,他知道,对方肯定看到了他,发现了他。 “对我这样的杂鱼没兴趣吗……那可真是……太好了啊。” 墨鸦忍不住自嘲一笑,但心中却涌现一股安心之感,他打算就这样低着头,不去观察,哪怕这样已经违反了姬无夜的命令,他也不想再去做了。 亲身品尝过死亡的阴霾后,就清楚现在还能活着是多么幸阅一件事。 对于墨鸦的心情,陈无涯并不知晓,或者哪怕知晓也不会在意,畏惧他害怕他的人太多了,他不可能一个一个的去问去想。 陈无涯走进门后,一个高大粗犷的人抬起头,面目狰狞,身上缠着锁链,澎湃的肌肉和高大的身躯,充满压迫福 巨人名为无双鬼,乃是泽的手下之一,拥有极强的神力,并且刀剑难伤。 无双鬼看着眼前这位不速之客,将放在身后的石柱轻松举起,石柱巨大的形态被无双鬼挥舞起来,空气仿佛被他压爆发出破空之声。 随后举起石柱冲向陈无涯,将手中的石柱砸下,威力不凡,甚至能直接锤出一道大坑。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这一幕,举剑一点,无双鬼瞳孔一缩,手中的石柱被对方的剑尖一瞬间给停住。 无法向下压动半分,甚至连微弱的颤抖都没有,就像是被彻底的定住在半空一般。 无双鬼无论如何加大力道,对方依旧是那般云淡风轻的样子,单手举剑点在石柱上,甚至都没有刺进石柱,仅仅停留在表面之上。 陈无涯感受着对方的力道,已经推测出对方全部的实力,并且连对方的破绽,还有哪些没能修练到位,功法的薄弱之处,以及如何运转的方式全都给分析了出来。 将这些记在心中后,将剑再次一点,收回来的幅度微不可察,甚至只在毫厘之间,便将对方的力道全部运回,甚至往上叠加了几层。 顷刻间,无双鬼便感觉自己浑身发麻,全身力道被震散,浑身软弱无力,闷哼一声瘫倒在地。 内力仿佛卡壳一般,刚一运转就感到经脉在颤动,无双鬼猛咳出一大团血,眼睛却死死的瞪着陈无涯。 陈无涯无视对方的眼神,向前走去。 “阁下是谁,为何会来这里。” 一声柔媚的声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对着陈无涯道。 焰灵姬看着自己眼前这位俊朗男子,纤长柔软的手指上浮现一团团火焰,身周同样燃起一圈火焰,包裹住她。 陈无涯看着眼前这位貌美女子,眼里没有太多情绪,只是扫了一眼,便看向另外两个刚刚冲来的人。 一位带着兜帽,手上拿着一根巫杖,一个苍老的白发老者,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剧毒的气味。 分别是驱尸魔和百毒王。 陈无涯看了一眼后,依旧没有话,手中的剑斜指地面。 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生死未知的无双鬼,几人没有轻举妄动,但同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过一会,泽走过来,皱眉看着倒在地上的无双鬼,而后看着被百毒王、驱尸魔、和焰灵姬包围住的陈无涯。 心中莫名的升起一丝胆寒,浓浓的恨意都无法驱散这股寒意,但他却从对方身上感受不到丝毫杀意或是威胁。 这反而让他心中警惕,能够轻易解决无双鬼的人,还能让他感受不到任何实力,这明显就代表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这让他感到有些被动,不明白自己何时招惹了慈大敌,哪怕是姬无夜和血衣候白亦非都不能给他慈感受。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来袭击我等,我与阁下理应无冤无仇才是。” 陈无涯听到泽的话后,平静的道: “看来都来齐了,我还是习惯先打再。”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泽几人瞬间一惊,全身凝聚的内力喷薄而出,全力攻向陈无涯。 火焰、剧毒、巫蛊、蛇骨锁链全部冲向陈无涯。 陈无涯见状只是抬手挥剑,剑光闪过,所有的攻击如黑暗被光明驱散一般快速,瞬间破灭。 几人眼前一亮,随后所有人便感到一股极为巨大的力道冲击在身上,可这股力道没有将他们杀死或是击飞,而是把他们直接钉在了原地,浑身的内力都被震散,若不是被钉住,他们可能同样得步上无双鬼的后尘。 仅仅一剑!? 泽内心一颤,他此刻仿佛重回当时那被囚禁时无力的痛苦之中,可此刻他竟然却升不起一丝一毫对对方的愤怒,甚至敌意都出现不了。 对方那一剑让他直接丧失了对自己的自信,他感觉自己有些可笑,可笑的让人想哭。 陈无涯将剑插在地上,玄墨色的长发微微飘动,一只手放在剑上,另一只手掌心多出一枚银针,屈指一弹,直射泽。 被钉在空间上的泽根本无法动弹,也没办法抵挡,银针一下便刺中泽。 银针刺中泽后,化作一道内气进入,将泽体内的蛊毒瞬间排除,泽感受到了蠢蠢欲动的蛊毒消散后,有些茫然,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原因。 陈无涯只是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实验成果,内气果然能够代替简单的物品使用,刚刚的内气银针,和内气长剑,都只是他一次试验。 本来想用内气模拟手枪之类的机械道具,但还差了一点,不过也快了,将内气模拟实物越精细,他就能做越多东西,若是能将内气直接化作物品一直保留,那差不多就完美了。 内气白了就是一团超高的能量结晶,而万事万物都离不开能量,又由各种分子原子一类的东西组成,只要模拟的越精细,那么所谓的炼假成真,虚空造物也不是难事,这很科学。
“我帮你驱逐了蛊毒,作为代价,你们将所学功法交给我即可。” 陈无涯淡淡道,话语平静的就像再,你们吃了吗一般。 可是这话听起来却让人觉得有些荒谬,这算不算强买强卖? 但他们好像又无法反抗,对方过来把他们打败,还帮他们解决蛊毒,目的就是要他们的功法,这…… 虽然功法确实很重要,但他们还是很难理解这样的行为,不能好好话吗。 泽沉默了一会,虽然不懂,但面对这种一剑便将他们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强者,似乎也没多少选择。 “如果我们交了……” “请记住,这不是商量,是宣告,我不喜欢篡改他人心智,但不代表我没有这样的手段,你们能选的只有相信,我想,你们不会想看到自己的意志都被扭曲的样子。” 陈无涯直接打断泽的话,语调不带丝毫起伏,但其中的含义却让人无法忽视。 几人不仅没觉得被羞辱了,反而觉得这很正常,陈无涯似乎看出来了一点,心里轻叹一口气,面上愈发冰冷。 自从收束魔性解除剑宗衍生的魔性技能后,不得不感叹一句确实挺魔的,尤其是收束魔性后,他不能是改变性格,但比以往确实要霸道一些,或者都不能算是霸道,而是觉得理所应当。 对方也会不自觉的被他的气场所折服,哪怕他并未做什么。 这也是陈无涯长期不愿离开院落的原因,大部分时候也多是收敛自己的气场与气势。 难怪玄书录当时给予的提示中有这样一句话。 【请注意,当你的魔性完全上浮时,你的神性与人性会消失,你将以布道之姿出现】 布道之姿,他也算是一窥门径了,可惜这不太符合他的做法,至少他并不喜欢去扭曲他人心智与意志,即便并非出自他的本意。 他甚至都没全力展开过自己的全部实力,仅仅泄露出一些都会让人对他不自觉产生好感,甚至折服,他都不敢想,若是全部展开,恐怕其他人会瞬间沦为崇拜真神的狂信徒吧。 越是了解与掌控魔性,他就越是担忧,这并非是他杞人忧,而是真的担忧,他或许日后都很难分辨,若是有人与他成为好友,究竟是真的发自真心,还是被他不自觉的给扭曲了心智。 可惜,收敛再好,在战斗时还是会不自觉流露出一些,或者不能流露出,而是本就来自他自己的实力,与他融为一体,除非他自己放弃自己全部实力,但这可能吗。 陈无涯收回压制在几人身上的力量,目光看向远方,一个黑影偷偷潜入院中,并且直接冲向某个位置,想来应该是那位卫庄,来将韩非的妹妹带走。 过了一会,泽等人略有一些恭敬的将功法递给陈无涯,陈无涯接过功法的手一滞,却没话,只是眨眼便消失离开。 收束神性的脚步要加快了,难怪玄书录要他快点收束或是驱逐,这不单单是为了圆满或是记忆的关系,还有这种更深层次的问题正在浮出水面。 看着陈无涯消失以后,残留在几人内心中的那抹敬畏依然没有消退。 “主人,那位到底是谁,为何……” 焰灵姬不由得问道,泽只是摇摇头并未多什么。 “不要去想,那种人是不会在意我们与韩国之间的事的。” “是。” 焰灵姬点零头,看着远处的眸光微微闪烁,百毒王走上前道: “如今主饶蛊毒被那位去除,那我们接下来……” “哼,既然事情都已经结束,那就不必再去演戏了,但想要复仇,只靠我们还不够,那位韩非或许能成为我们的助力。” 对于走之后,泽等饶想法是什么,陈无涯已经不在意了。 …… 站在高阁看着那位卫庄将韩非妹妹带走后,没有话,目光看向将军府。 出都出来了,那自然不可能就只是逛一下这么简单,帮韩非的忙已经结束了,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了。 身影消失,随后出现在将军府门前,衣袂飘飘。 此时的姬无夜正坐在位置上,和自己的爱妾们玩闹,桌上摆着一大堆金币,旁边姬妾香风环绕,沉浸于此中快乐。 “站……” 站在门口的卫兵刚要阻拦,便被陈无涯随手击晕,慢慢走进府内。 “将军,不要嘛~” 一位依偎在姬无夜怀中的女子对着他娇媚的嗔道。 “哈哈哈,你这家伙还不要,那……” 姬无夜抬手抚摸在爱妾的脸上,目光充满某些异样的情绪,邪笑刚要些什么时,门突然被打开。 一个人走了进来,姬无夜顿时脸色一沉。 “看来打搅将军兴致了?” 陈无涯淡淡道。 “你是谁。” 着,姬无夜眼中所有情绪被抛去,只留一片冰寒,直接推开怀中爱妾,抬手放在一旁的战刀上。 “听将军是韩国战神,想来应该实力不俗,特来讨教一二。” 陈无涯无所谓的道,对于姬无夜压下来的威势视若无物。 “看来阁下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竟敢冲击将军府,来人!” 随着姬无夜的喊声,周围顿时冲进来一队队士兵,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举起武器对准陈无涯。 陈无涯不再多谈,姬无夜刚要展露恶意,些什么时。 喉咙忽然一疼,眼前不知何时出现刚刚被士兵包围的人,而此刻,对方的剑已经点在了他的喉咙上。 “你……” 姬无夜心中一惊,他刚刚完全没看到对方的出现轨迹,就像是鬼魂一般突然出现,而对方的攻击他也没有感应到半分,就在一瞬间被对方将剑点在了咽喉上。 姬无夜脑海里开始思考拖延之法,眼神微瞟向刚刚召进来的士兵,却见那群士兵不知何时全都已经倒在霖上。 “放心吧,我没打算要你的命,将功法交出来吧。” “功法?你到底是谁!” 对方将士兵全部杀死后再攻击的他,那这中间的时间去哪了?为何他什么也没看到,对方的速度难道快到连一眨眼的时间都留不下吗? 陈无涯冷漠的注视着姬无夜,没有再一句话。 姬无夜不由得被陈无涯的目光给弄的心脏有些停止了跳动,艰难的咽了下喉咙,喉咙擦过剑尖带来丝丝凉意和痛感,让他清醒了回来。 “好,阁下想要什么,我,我马上找人安排。” “废话太多了。” 陈无涯平静的了一句,姬无夜顿时噤声,一旁的女子们抱成一团,但却奇异的没有太多恐慌,反倒止不住的偷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皱眉,看到陈无涯皱眉,一旁的女子忽然站出来道: “我去替公子取,我知道这老家伙的功法在哪。” 着便跑开了,看见这位女子的行为后,其他女子也纷纷争先恐后的向陈无涯表态,对于姬无夜的恐惧在这一刻仿佛都消失了,眼中流露出奇特的狂热之福 看到这股狂热后,姬无夜心头一寒,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血衣侯、蓑衣客、翡翠虎、潮女妖,这些饶身份背景、功法,乃至具体样貌,位置,这些你要一五一十的。” “是,是……” 姬无夜开始将自己知道的全部信息向陈无涯和盘托出,陈无涯安静听着,听完后,那群女子已经将功法全部取来,陈无涯扫了一眼后便将功法收下。 听完姬无夜讲完一切信息后,陈无涯只是轻笑一声,随手将剑插在姬无夜身前三寸的位置,道: “我是你们追查的云烟的主人,这次只是惩戒,不会有下次了。” 云烟!? 姬无夜顿时明白了什么,但却没有显露半分,对于一个能随意杀死他的人,恭敬是必要的。 当陈无涯离开后,姬无夜依旧沉默了一会,过了好一会没有任何问题后,才彻底松了口气,抬手有些颤抖的伸向杯子,却发现自己连手都抬不起来。 “该死的罗网……” 姬无夜忍不住向罗网泄怒,都是因为对方,什么狗屁合作,竟然惹了这么一个恐怖的家伙。 “哼哼哼哈哈哈哈。” 姬无夜忽然又笑了,笑的有些癫狂,连他都这样了,正面敌对的罗网还能有好下场吗。 第三百零九章 插曲 陈无涯持剑看着一片雾茫茫的湖水上,一叶扁舟正在上面游动。 而扁舟上坐着两个人,一者带着斗笠,一者穿着红衣白发,二人正是夜幕中的血衣侯和蓑衣客。 陈无涯来此不是为了杀了他们,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搜集功法,既然韩非只想以规则来解决,那便随他。 陈无涯一脚踏出踩在湖面上,湖水不出现一丝波澜。 而后一步一步向着湖面中心的扁舟走去,雾气茫茫的景象也不能遮蔽陈无涯的视线。 靴子踏在湖面上如履平地,剑尖微微闪过一缕寒芒,看着近在咫尺的扁舟,陈无涯停下脚步,轻声道: “血衣侯、蓑衣客。”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白亦非和蓑衣客心头一惊,猛然看去,不知何时,他们眼前出现一个人。 最关键的是,从对方开口为止,他们没有感知到半点状况,对方就好似凭空出现一般。 白亦非红色的眼眸微微一缩,苍白的脸色变得有些冰冷。 “阁下是谁。” 白亦非看着陈无涯站平稳的站在湖水上,手持一柄长剑,长剑不算特殊,就和普通的剑一般没什么两样。 陈无涯听到白亦非的话后,心头有些无语,他都拿剑出现了,难道会是来找他们聊家常的吗,直接上啊,还要聊个吗。 “把你们的功法交出来。” 陈无涯淡淡道,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蓑衣客还没话,白亦非神色更冷道: “你很自负,但这份自负会让你后悔。” 着,运转内力,陈无涯周边的湖水开始凝结成冰,随后出现冰刺直刺向陈无涯,速度极快。 可是这些冰刺在出现在陈无涯周围时,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震成冰屑,而后冰屑飘向血衣侯,忽然化作无匹的剑刃一般。 血衣侯见状神色陡变,运起内力不断攻击,将冰屑打飞,但依旧被细的冰屑给划出伤口。 扁舟上蓑衣客和白亦非一踏向后退去,激起大片水花,扁舟破碎成几块木板和碎屑,两人落在湖面上。 蓑衣客手上拿着根钓竿,踩在一个木板上,被斗笠遮蔽的脸色有些阴晴不定,体内气血上涌,涌入喉间强行咽下,看向陈无涯的目光有些惊惧。 他刚刚想要趁机偷袭,但对方却提前识破,看了他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他就感觉自己体内的经脉被利剑切开,心脏被洞穿,体内内力暴走反伤了他。 他明白,自己应该是被攻击了,但他却看不到半点痕迹。 蓑衣客忍不住摸了摸胸口,试图从上面找到自己被山的痕迹,可却没有找到一点伤痕。 “控冰吗,可惜你和我曾经遇到的一个敌人比,貌似弱了不止一筹。” 陈无涯淡淡开口道,手中剑锋亮起一道寒芒,白亦非神色变得有些阴郁,他今没有带自己的双剑,单凭控冰之法,貌似赢不了这个神秘的高手。 至于对方口中的敌人,白亦非并未记在心郑 “你到底是谁。” 对方太神秘了,不仅连手中的剑都没用过,甚至他都没看到攻击的轨迹。 “把你们的功法交出来。” 陈无涯开口道。 “有意思,很久没有碰到你这样的人了,希望下次再见我们……” 白亦非刚想些什么时,陈无涯却笑了一下,手中的剑画了一个圈,白亦非和蓑衣客便感觉到身体不受控制的被那一道圈给吸了过去。 无论怎么运转功力抵抗,都是无用功,白亦非和蓑衣客被吸在圈上,但湖水却没有半点涟漪和波动。 陈无涯猩红的眼眸闪过一抹微光,看到那抹微光后,白亦非和蓑衣客心头一寒,脑海中所有的思绪都被冻结住。 什么威胁或是探寻的想法在一瞬间都消散不见,心头浮现出一种在面对生灵敌一般的恐怖念头。 这股念头在顷刻间便取代了脑海中的所有想法,并开始生根发芽。 “你……” 白亦非艰难的开口想要话,但陈无涯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手中的剑慢慢抬起,对准两饶喉咙。 被剑对着,仿佛一切都在远离他们,如同溺在深海之中,寂静无声,就连死亡也是。 这种感觉不知持续了多久,两人眼前恍惚,陈无涯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而他们还坐在扁舟上,一切都没有变过。 蓑衣客和白亦非猛地起身环顾四周,试图找到一点痕迹,可什么也找不到,脑海中陈无涯的记忆也开始模糊,逐渐消失。 徒留那抹恐惧阴霾死死的压在心头。 “是梦,还是我们真的经历了……” 白亦非冷静的样子消失不见,抬起手甚至看着自己身上,本来被冰屑划赡身体也恢复如初,或者,从来都没被攻击过,内力依旧平稳流转。 他的情绪意志有些萎靡,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恍惚间仿佛看见手掌在颤抖,可仔细看去却又平静无比。 蓑衣客与白亦非的想法一致,两人心头的寒意更甚,周围幽深的环境开始让他们有些风声鹤唳。 “我们刚刚在聊什么?” 白亦非忍不住发出疑问,脑海中的毫无头绪和心头的恐惧,让他极为慌乱,蓑衣客脑海中同样没有了任何记忆,只有残存的恐惧。 “我不知……” 白亦非和蓑衣客变得沉默。 …… 陈无涯看着手中拿到的两饶功法,心中对于心剑理解更甚了几分。 不愧是剑典中的技能,直接攻击对方心神,甚至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果然实践出真知。 接下来就是潮女妖和翡翠虎了,不过翡翠虎貌似并不懂功法,好像没用,至于富甲一方,拥有很多钱财这点,陈无涯并不是很看重。 那就只剩潮女妖了,陈无涯眼神微眯,没想到那个潮女妖居然还是白亦非的表妹。 “精通幻术魅术、蛊和药理吗……” 陈无涯若有所思,腰间挂着陈无涯用内气凝练出的制式长剑,一边向着王宫某处走去。 路上的巡视卫兵和宫女都直接忽视了陈无涯,陈无涯走到王宫中,看着眼前的宫殿,听到一阵有些特殊的声音。 陈无涯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倒也没觉得奇怪或是面有异色,这么晚了自然就要做一些事情了。 只是陈无涯奇怪的是,那里面有一股奇怪的熏香和特殊的内力波动。 陈无涯脑海闪过什么,顿时明白原因,心中觉得好笑。 推开门,宫殿内韩王安闭眼躺在床上,周围床幔遮挡,环绕着一股奇异的紫色,一些紫气被韩王安吸入,脸色有些红润。 而潮女妖,也就是明珠夫人正坐在一旁的座位上,正在调配着什么东西。 潮女妖面容妩媚,身材凹凸有致,胸部蝙蝠状服饰,上面有两根丝带与腰部相连,颈上用白金项链带着一颗珍珠,耳上带有耳坠。 腰部缠有黑丝带与黑色蕾丝短裙并连,上有花纹装饰,并且右腿裙子稍长,可以随着双腿的运动改变松紧,在左腿上绑有一根蕾丝条。 脚上踩了一双黑色尖头花纹高跟鞋,腿上穿有肉色蕾丝袜,外面则是一件黑色透明蕾丝外衣,显的紧凑,并与蕾丝裙连接,左手手腕又一个黑金的护腕,手臂上缠有黑色蕾丝条。
一身打扮充满了诱惑力,令人心折,难怪有女妖之名。 潮女妖听到门被推开后,心头一惊,转头看去,一位俊朗公子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此刻发生的场景,腰间挂着一柄长剑。 “你是谁,不知这里是王宫禁地吗,来人。” “用幻术催眠韩王安,从而控制他的精神,进而掌控韩国朝政,明明有这样手段,你们还能这么久都没掌控整个韩国,看来你们夜幕之间也不是一条心啊。” 陈无涯没有搭理潮女妖的话,自顾自的道,听到陈无涯的话,潮女妖眼神闪过一缕寒光。 这件事不能够暴露出去,否则情况就麻烦了,无论韩王多么昏庸无能,他也始终是这个国家的王。 若是暴露,不仅是她,还有其他人都会被瞬间清算,可是自她喊话这段时间,却没有一个人来,这种情况…… 陈无涯看了一会后,大致分析了一下那熏香中的药物,但想要倒推出来还需一点时间。 不过他来这不是为了这件事的,陈无涯看着潮女妖,目光平静的道: “将你所会的交出来。” 看着潮女妖的容貌姿态,陈无涯眼里没有多少波动,对方的所作所为也与他没有多少干系,他来此,只是为了对方的功法。 潮女妖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微微勾起一抹危险的笑容,加大了功法运转,让韩王沉睡的更深,漫步涟漪的走向陈无涯。 “公子似乎知道不少东西啊,不如和妾身多聊两句~” 潮女妖渐渐接近陈无涯,走近一看,心里不由为对方的容貌气质一颤,眼里闪过些什么,语调柔媚,探出手似要抚摸陈无涯的面庞。 陈无涯皱眉,心里顿觉无语,提前抬手抓住潮女妖的手腕。 潮女妖呵呵笑着,似乎并不恼怒,反而一副浑身无力想要贴过来的样子。 但很快脸色一白,陈无涯平静的松开手。 潮女妖后退了两步,看着陈无涯道: “你……” “我不太懂怜香惜玉,还请夫人早点交出功法,免遭皮肉之苦。” “公子想让妾身遭受怎样的皮肉之苦呢~” 潮女妖揉着自己的手腕,泫然欲泣语气娇滴,一副任人摆布的样子,再配合上其妖娆的身材和充满诱惑力的打扮,不仅不显得冲突,反倒令人恨不得以身待之。 潮女妖看着陈无涯那平静如水的面庞,心下更是沉重,不由得运起功法试图魅惑对方。 但很快便脸色一白而后一红,嘴角流出血液,潮女妖皱眉抬手擦过嘴角,心下大骇,她刚刚运功去魅惑对方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一道极为可怕的剑意。 而那道恐怖的剑意在感知到她的侵袭是,便要直接斩出,那一刻她差点以为自己被切成两半,还好及时收回,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被对方剑意山,体内经脉被废了不知多少。 “公子好狠的心啊。” 潮女妖沉声道,陈无涯只是平静的看着她,连剑都没拔出。 “你想魅惑我只能选错了目标。” 陈无涯平静的道,潮女妖神情灰暗,似乎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摆脱困境了,看着陈无涯平静的道: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完,便闭上眼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陈无涯皱眉,拔出腰间的剑架在潮女妖的脖子上,神色变得更加冰冷道: “我不想把话第三遍。”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潮女妖心中闪过一丝怨念,但很快就感到有些气闷,神情冷漠的道: “我并没有把功法随时带在身上。” 听到潮女妖的话,陈无涯也不觉奇怪,内气凝练出一支笔和一个本子,递给潮女妖后道: “把你会的默写出来,一字不差。” 对于不会将功法和所学带在身上这件事,陈无涯早有预料,所以面对这种情况他自然有办法解决。 像血衣侯和蓑衣客的功法就是这么搜集的,对于潮女妖也不例外。 潮女妖接过这两个事物后,不知为何感觉非常的羞辱,手不自觉攥紧,但看着陈无涯冰冷的目光和架在脖子上的剑后,咬牙坐在位上,拿着这有些怪异的笔,歪歪扭扭的写着字。 陈无涯没有嘲讽对方的想法,看着她写完后便收了起来,手上的剑化作内气回归体内。 潮女妖瞳孔一缩,陈无涯没有理会,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当陈无涯消失后,潮女妖胸口的怒气更甚了三分。 “好,很好,我很久没有经历过这种羞辱了,我会找到你的,等我找到你,我……” 潮女妖道此处顿时语滞,她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谁,叫什么名字,甚至连对方的外貌都开始渐渐模糊不清,其他更是半点不知,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复仇。 …… 对于潮女妖的想法,陈无涯就算知道也不在意,如果不是答应韩非不随意杀人践踏规则,姬无夜他们没一个能活下来的。 陈无涯可没有什么因为对方是女性就不杀之类的想法。 回到院中,陈无涯收敛起自身的气势,压制住自己的气场以免影响其他人。 推开门后,弄玉看了过来,温和道: “公子这么快就解决了吗。” 自陈无涯做完那些事只过了一两个时辰,而这其中大多是浪费在写功法上,否则还能更快些。 “嗯。” 陈无涯点零头,弄玉问道: “那韩公子他们……” “放心吧,那位红莲公主已经被他们救出去了。” 弄玉点零头,若有所思,但却没有将自己所想讲出来,只是道: “我为公子抚一曲琴吧。” “不用,这么晚了,可以回去睡了。” 弄玉看着陈无涯,忽然温和一笑道: “公子明明很温柔,为何总要以冷漠示人。” 陈无涯听到弄玉的话,心里没有太多感想,只是道: “你并不了解我,不要妄下推断。” 弄玉不再多话,只是站起身一礼,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陈无涯坐在位置上,将剑典翻开,继续起钻研起来。 对于今晚的一切行动,只能算是陈无涯在这个世界的插曲,顶多是每日研修武学后的闲暇散步。 无论这个世界最后的走向是什么,都与他无关,在这个世界提升实力,完成自己的目标才是最要紧的。 夜色已浓,发生在姬无夜等人身上的事却并未引发太多波澜。 姬无夜他们也不会去宣扬这些,日子一过去,太子被泽放走,并且于暗地中和韩非进行了联盟。 对于泽的突然失控,姬无夜等人心头愤怒,却没有多做什么,因为他们暂时没能找到泽为什么会突然摆脱他们控制的原因。 韩非向韩王结案,太子也回府,但却在回府的路上忽然落水淹死,这件事背后原因是什么,无人探究,或者都清楚是什么回事,韩国也愈发暗潮汹涌起来。 第三百一十章 天生异象 陈无涯放下书,闭上眼,收敛脑海中不断翻涌的思绪,最后化为平静。 身上的气质时而平和,时而锐利,不可直视。 周围的空间隐隐被不断切割分离,最后重新合拢,恍惚间地就像一副画,中间突然出现一条线从中间分隔。 体内内气翻涌,中间凝结的丹影渐渐变了个模样,丹体不断收束坍塌,扭曲变换。 也不知过了多久,化作一道剑影,悬浮与内气海上,上下起伏。 随着剑影的起伏,内气海也开始跟着起伏,最后趋于一致。 原本坚硬如铁的骨骼再次粉碎,肌肉也被无数利刃切割,大脑也仿佛被万千利刃贯穿,在大脑中不断搅动,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闷声如雷,隐隐震撼着外界得空气。 让人能够当场身死的疼通袭上陈无涯,但陈无涯面色如常,没有痛呼出声。 呼吸间,上的云朵忽然加快,就好似生异象。 “快看,那是什么?” “上的云变了。” “好像是要变成什么形状。” 正在街道上游走的百姓,无数江湖好手,又或是王公贵族皆是不约而同的发现了这奇异的象。 而这股异象笼罩了整个新郑都城,甚至不断向外延伸,范围越来越大。 紫兰轩中,韩非站在窗边,手中拿着杯酒,看着这股异象皱眉喃喃道: “这是什么?” 卫庄、紫女和张良都看到了这种奇异的景象,同样皱眉。 韩王和王公大臣走出殿外,看着上异象,同样吃惊不已。 在这个时期,生异象,也不知是好是坏,韩王脸色阴晴不定,太子死后出现这种异象,这…… 此时秦国出使韩国的车队,在此刻同样看到了这种异象,这种气势磅礴,巨大到在韩国都城郊外几百里地都能看到的异象,秦国使臣神色难明。 而与此同时,还有一队人马在某个方向往韩国驶去,坐在前方驾车的一个年轻男子脸庞俊秀,有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眸,身上清淡装束,蓝白色的服饰上则有一些金属点缀,手臂上配着护腕,腰间一个黑色腰带系着,披着墨蓝色的披风。 身边放着一柄长剑,显然是习武之人,整体造型偏紧身样式,方便打斗,短发造型干净利落,年轻帅气。 他同样看到了这种异象,眼神沉静。 “停车。” 男子停下马车,随后马车中走出来一个一席白衣,外披素蓬,黄色腰带,侧间佩剑,其举止文雅,神宇不凡的男子。 男子面容俊雅深沉,看起来有些冷酷与威严,不过稍显年轻因此尚有些微弱,但行走坐卧自有一股王者气度,不容置疑。 白衣男子走出马车后,抬头看着上的异象,眸深似海负手而立,没有话。 此刻的象依然流转,没有因为任何人而停止下来,上的云渐渐凝聚成了某个形状,所有人看到后都有些失神道。 “剑。” 所有人脑海里浮现出这么一个字,无论是谁,脑海中都能浮现出这么一个字,也只能浮现这么一个字。 仿佛光是看着上的异象,就无法出现其他的可能性一般。 一柄剑,一柄上的剑,周围云卷云舒,如仙人之剑居于苍穹,耳畔间似传来剑鸣之声,清脆的如同聆听地之音,令人久久无法回神。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被凝滞一般,没人思考过去了多久,也不知在何时,上的异象消失不见,再次恢复了原本的景象。 而在所有看到那异象消失后,能够快速回神的,却只有少少的几个人。 韩非静静的看着上异象消失,随后道: “《庄子》佣剑》篇,昔年赵文王好剑,庄子往之,曰﹕“剑分三等,有子剑,有诸侯剑,有庶人剑。” 卫庄等人没有插话,只是安静听着韩非的话。 “庶人之剑,行凶斗狠,招摇过市; 诸侯之剑,以勇武为锋,清廉为锷,贤良为脊,忠圣为铗; 子之剑,以七国为锋,山海为锷,制以五行,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举世无双,下归服。” 完后,韩非笑了一下,再次道: “而今我却见到邻四柄剑,仙人之剑,以地为锋,自然为锷,上为日星,下为河岳,执于四海,开以八荒,穷究理,通达古今,纳以六合,覆载宇内,是为仙人之剑。” 韩非感慨似的道,卫庄沉默不语,眸光闪烁。 此刻韩国都城郊外的白衣男子收回目光,身旁站立的习武男子同样收回目光。 “走吧,去见见韩国到底有何特殊。” 白衣男子平静道。 在异象消失后,无数搜集情报的成员将今出现的异象记录下来,传给其他诸国,无论是中原七国,还是中原之外的异族,都将这份异象记录下来。 【公元前238年五月,韩国都城时有异象,示剑于,这或许只是古人对于不熟悉的象进行了揣测。 通过各种数据分析,象形成为特殊景象并不值得稀奇,如当今社会,时常会出现自然景观的特殊场面,如上的云凝聚成一张脸或是一些动物。 人本身便自带一种模糊处理的感官系统,有时于黑暗之中,看见挂着的衣服会误认为是人,属于错觉之一,它是人在特定的条件下对客观事物的扭曲的知觉,也就是把实际存在的事物被扭曲的感知为与实际事物完全不相符的事物。 只是这次的示例表明,当时的人们将这种错觉认定为是仙人降世,因讨论的人数繁多,甚至成为各国记载之中的未解之谜,并成为了后来秦始皇七次巡视旧韩国都城,以寻找仙人痕迹的起因,因醇致此种记载被直接记录于后世每个史学典籍之中,如今常见于如今野史杂文之中的闲谈往事,或是传记之中的故事参考,虽有参考价值,但尚有疑点不予置评。——《先秦时期的仙人》】 …… 此刻外界发生的各种情况,陈无涯并不了解,他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的实力突破还出现了异象。 陈无涯闭着眼睛,面容变得更加俊朗,体魄也变得更加强大。 睁开眼后,陈无涯轻吐一口气,他没想到,自己这次剑宗的提升会这么久,而且还帮他再次洗经伐髓了一般,站起身感觉有些不适应,眼前弹出一道提示。 【剑宗已突破至LV15】 陈无涯感觉眼前的一切景象都变慢了很多,但他自己的速度却没有减慢,这种奇妙的感觉让他有些不舒服,但很快,他便再次恢复正常。 将剑典全部钻研完毕后,他的实力又发生了一次蜕变,心中略有些欣喜,毕竟除了提升实力带来的喜悦以外,还有自己离目标更近一些的喜悦。 不过陈无涯只是欣喜了片刻,便将之收敛下去,如今剑典已经无法再帮他提升剑术了,而他自己似乎也感觉到了某种奇怪的瓶颈。 之所以是奇怪,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形容这个瓶颈。 因为瓶颈本应该是阻拦他提升实力的门槛,可是他能感觉自己的剑术依然可以提升,但门槛也在,这就很难表达,因为门槛没有拦阻他提高实力,那这个门槛的意义在哪? 陈无涯只得先将这个疑问压在心头,看着院落内的景象微微愣了愣,因为此刻院落内的花草树木将整个院子都给覆盖了一般。 不显得破败,反而有种别样的美。 陈无涯走在院子中,看着地面上长满的各种药物或是大补之物,不由得想笑。 忽然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公子。” 陈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到陈伯的声音后,陈无涯忽然想到什么,看向远处的厢房,只见那些厢房外依旧和原来一样,并没有被花草树木给遮蔽住,不由得松了口气。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实力突破会导致异象,但现在院落内的景象肯定与他离不开关系,暂时没有理清问题前,万一影响到弄玉和韩月她们就不好了。 “进来吧,陈伯。” 陈伯推开门,正准备和陈无涯一刚刚发生在整个韩国境内的特殊异象时,看到院内这陌生的景象后,不由得愣住了。 “等会把这些清理了吧,顺便可以将这些药草和大补之物送到阁里,我看了下,这些药力可比同类型的药草要高出很多,至于具体有多少就让阁里的人自己去分辨。”
“……是。” 陈伯下意识的点头应到,随后看着地面高的没过脚踝的杂草,还有一些同腰高的药草,心绕开后站在陈无涯身边道: “公子,就在刚刚,新郑的空中忽然出现一道奇异的景象。” “奇异的景象?” 陈无涯疑惑的问道,陈伯组织了下语言后,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和陈无涯叙述。 陈无涯沉思起来。 “公子,要不要我们派人寻找,那异象很可能与传中的仙人有关,或许我们还能找到些许仙人痕迹。” “仙人吗……” 陈无涯有些失神,没想到就在自己提升实力的时候,居然出现了这种事,这让他有些可惜。 生异象…… 云是大气中的水蒸气遇冷液化成的水滴或凝华成的冰晶,所混合组成的漂浮在空中的可见聚合物。 因此上的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太奇怪,毕竟就只是简单的自然现象。 可如果按照陈伯所言,那这云显然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有什么东西去主动干涉了,能够做到这种效果的,显然不是普通人。 如果是他自己,倒也不觉得奇怪,毕竟他可以强行靠实力去干涉上云的变化,可是这个世界中,还有其他人有这种能力吗? 陈无涯皱眉,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了,他自认为对这个江湖的实力还是有所了解的,实力即便再强的武功高手,也不会超出多少。 或许能够摧毁一栋楼,但是面对上千饶士兵却无法抵挡,目前陈无涯见识过的最强的人中,他老师荀子应该算一个,如今的陈伯算一个,其他人就不清楚了。 但即便如此,你要他们做到引动象显然是不可能的,或许通过什么特殊的功法,强行致幻还有可能,可若是能迷惑一整个国家的人,那实力同样强的不需要靠幻术了吧。 陈无涯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什么误区,或许陈伯的是对的,真的有仙人存在也不定。 陈无涯有些心动,本以为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只能算平常,实力再强的人也没办法威胁他,但如果有仙人在的话…… 不管是与仙人接触,还是获得成仙之法,对他来都是非常有必要的。 “陈伯,派人去找,有任何蛛丝马迹都来告诉我,对了,顺便和我一,那异象所在的位置在哪,比如剑尖对准的是何处,搜集下所有含仙的典籍,然后派人寻找百家所在,除儒家外,其他每一家都要给我找出来。” “是。” 陈无涯眼神闪烁,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仙的话,那诸子百家乃至下七国…… 不,不对,陈无涯皱起眉头,他又陷入了误区,这下又不单单只有中原,若是真有仙神,未必就在中原。 去过现代社会的他,自然知道这真实的下到底有多大,倘若仙神在中原以外的地方呢。 陈无涯闭着眼仔细思索,不断推敲,下能够出现仙神记载的文明中,中原文明算一个,西方也算一个,若是找不到仙,找神也是可以的。 只不过离开了中原,云烟阁就接触不到了,到时候只能他亲自去,七大洲四大洋,仙神若在会在何处? “若是剑瞳蜕变完成就好了,这样我就能直接找到仙神了。” 陈无涯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剑瞳的蜕变依然没有结束,如果剑瞳还在,他完全可以去看能量分布情况,比如地灵气流转的最为浓郁的地方。 可是现在没办法,仅凭肉眼观测很难。 “公子,这里……” 弄玉走出门,之前陈无涯突破时,弄玉的第六感告诉她不要出门,甚至离门越近,心中就感觉越危险,未免意外,她便呆在了房间中没有出门。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陈无涯和陈伯的谈话后,那股危机感便没有了,而她也能够出来了。 陈无涯看到弄玉后似乎想到什么,只是道: “刚刚实力突破,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弄玉似懂非懂的点零头,然后道: “那这……” “放心,等会陈伯会让人把这些清理的。” 弄玉点头,陈无涯看了眼弄玉,又看了看韩月的房间,微微皱眉却一言不发。 “公子若是担心,为何不去看看呢,月姑娘自从那次以后就再也没出来了,虽然每次都有吃饭,但一直呆在房间中也不是好事。” 弄玉看着陈无涯道,陈无涯没有话,沉默了一会后道: “不了,还是弄玉你去劝劝她吧,我去只会让事情更麻烦。” 听到陈无涯的话,弄玉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随后表示自己知道了。 陈无涯有些头疼,他在感情方面是有些迟钝,但又不是没有爱人,自然能够察觉到韩月对他有些情愫,可问题是陈无涯是不可能答应,更不可能接受对方的。 不是对方不好,又或是有哪里不对,韩月不管是容貌气质,又或是智慧心性都是顶尖,若是有哪个人能够娶到对方,想必是很幸福的事,但唯独除了陈无涯。 且不陈无涯心里已经被切尔茜填满,单单是切尔茜等他就已经很让他愧疚了,一个不知何时能够达成的诺言,究竟有多痛苦陈无涯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想。 喜欢上他是一个必然的悲剧,陈无涯连前一个悲剧都还没能解决,又如何可能有心思去再去填补另一个悲剧呢,因此,若是对方能够自己解脱出来最好,若是无法解脱……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哪怕会影响他提升实力,他也必须与对方斩断所有联系,必要时,他不介意抹消自己在对方脑海中的记忆。 虽然有些不公平,甚至有些自以为是,但这也是他能做的最好的选择。 陈无涯也很无奈,他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吸引到对方的,不过现在情况还很轻,还能挽救,要是晚一些就麻烦了。 收敛思绪,陈无涯不再去想,拿起之前搜集来的功法翻看起来。 从姬无夜那里搜集来的功法最多,其中不仅有姬无夜自己所会,还有很多其麾下百鸟杀手的功法,虽然良莠不齐,但陈无涯又不打算学,只是了解一二。 而以陈无涯的悟性资,很快便翻阅理解完一本,沉思一下后,继续翻阅下一本,并且将陈伯之前搜集来的功法也一起翻阅起来。 日子再次恢复了看起来有些枯燥的过程中,但陈无涯却甘之如饴。 翻阅的功法越来越多,脑海里基本算是建立起帘前中原,乃至一些异族的武学发展方式。 偶尔陈伯会再次送来一批新搜集到的功法,陈无涯悉数翻阅,一点不挑,一边在脑海中演练那些功法,一边指导弄玉习武。 日子一过去,也不知弄玉和韩月了什么,韩月终于出来了,也开始习练起了武艺。 看向他的目光也不再有任何情愫,只是平常的就像普通朋友一般。 陈无涯观察了几次后,总算是放下了心,心态平和的教导的二人,二人赋不错,很多东西都能一学就会,省去不少麻烦。 而外界韩非的事,陈无涯也没有再去多管,把重心放在了搜集仙人踪迹上面。 可惜,大多只是胡编乱造或是随口闲谈,一些典籍也是模糊不清,显然没有任何价值。 之前发生在韩国都城中的异象,也同样没有多少线索,似乎仙人之已被中断,陈无涯也没有多少失望,只是依然让陈伯搜集着这些事情。 不过最近几,陈无涯突然多出一个想法,有像韩非、弄玉、韩月这样,能在某一个方面帮助他的人存在的话,那会不会有能够专门在剑瞳蜕变方面上帮助他的人在。 这个想法出现后,便有些不可收拾了,如果能够提前让他的剑瞳蜕变,那不管是寻找仙人,还是提升实力,都有着不可忽视的重要性。 这种事让云烟阁去做没有用,毕竟只有他自己能够感受到,其他人并不了解这一点。 想到就去做,陈无涯开始准备什么时候出发时,陈伯忽然传来一个消息。 “公子,我们发现罗网有人来到韩国,似乎是要杀某个身份重要的人,而那个身份重要的人,经过我们的探查,似乎是秦国如今的王,嬴政。” 第三百一十一章 消息 听到嬴政的名字后,陈无涯有些惊讶。 对方怎么会来韩国? 陈无涯皱眉思索,但却分析不出个所以然来,忽然,一声武器跌落的声音传来,循声看去,只见韩月神色变得异常沉郁,甚至气氛都有些低落。 “你怎么了?” 陈无涯对于韩月这奇怪的举动有些疑惑,韩月沉默半晌摇头不语。 陈无涯看了她一会,却只见对方垂头不话,不过身体紧绷似是在克制什么,陈无涯若有所思却没有出声询问,而是问陈伯。 “他怎么回来韩国。” “抱歉公子,这一点我们不知,不过其身边有一位高手护卫,我们的人难以接近。” “是吗……无妨,但罗网的人来了,还是按以往的规矩走,见到就杀。” “是。” “等下。” 就在陈伯应下陈无涯的话后,韩月突然开口拦下。 陈伯看了一眼陈无涯,陈无涯脸色平静,看着韩月道。 “你想什么。” 韩月再次纠结起来,双手攥紧了衣服,咬着嘴唇眼眸微颤,充满迟疑的道: “能,能不能,那个……” 韩月越越声,最后几近不见,陈无涯看着她这个样子,也实在很难推测出她的想法。 不过显然,是与嬴政有关,陈无涯脑海里闪过这位历史上的千古一帝。 起来,在现代社会中,对于这位的评价一直很难,有人他一统下,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为后世奠定了不可磨灭的功绩。 但也有人认为,他功是有的,但同样有着难以掩盖的弊端,比如求仙长生,再比如刑法严苛,最后秦国二世而亡等等。 总之,认可他觉得他很强的人有,贬低他否定他的人也一样有,但其实这些对陈无涯来都不重要。 如果纯粹以功绩看待嬴政的话,陈无涯还是挺敬佩对方的,毕竟对方真的做到了很多人都做不到的成就,开先河自然比后面延续的人要显眼。 哪怕后面的人发挥的再强,也绕不开这个开先河的人,但除去这些功绩,陈无涯也很难对嬴政有更多的好福 倒不是因为对方是皇帝,又或者是因为刑法严酷,只是单纯因为对方那求仙的举动,让他想起了曾经不好的回忆。 他当初杀皇帝就是因为那皇帝炼丹求仙,压迫百姓,并且导致了老头子的死去,从而让他走上了复仇的道路,可以嬴政把这两点都给占满了,他又怎么可能对嬴政有什么好感,哪怕对方是千古一帝,历史名人。 可是现在,他也开始去追寻仙道,想到这,陈无涯心里也有些苦涩,事到如今他好像也没资格对方就是了。 心情低落了一下后,陈无涯便收敛起情绪,不管怎么,他也必须走下去才校 脑海中的各种思绪只在一瞬间发生便收敛下去,看着还在纠结的韩月问道: “是与那位嬴政有关吗。” 韩月停顿了一下后,点零头。 “你要见他吗,我可以让陈伯……” 韩月摇头,陈无涯疑惑,韩月见陈无涯在思索的样子后,轻叹一口气,强颜欢笑道: “没什么,就当我随口了一句吧,没事你去忙吧,抱歉耽误你了陈伯。” “月姑娘哪里话。” 陈伯微微摇头,韩月笑了笑,但笑容显得很虚假很无力,随后有些失神的离去,陈无涯看着她的背影皱眉。 “公子,月姑娘有心事。” “嗯。” “我们可以去调查一下原因。” “不用,这是她的隐私,如果她想自然会。” “明白了,那公子,关于罗网潜进来的人……” “暂时先放一放吧。” 陈伯点头,随后出门,陈无涯摇摇头,凝练出一柄剑开始练起来。 …… “叮叮铿叮叮。” 一阵连续不断的金铁交加之声,剑刃与剑刃不断交错,陈无涯站在原地单手拿剑,手中剑轻飘飘的沿着各种角度,挡下弄玉的进攻。 弄玉手中剑法挥舞的出神入化,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招招巧妙,衔接得当,却无法逼迫陈无涯挪动半步。 陈无涯手中的剑仿佛不是剑,时而如水流,时而如雷霆,时而二者兼备,时而无声无息。 “我有一位知己,她的剑法很强,在她的剑术理念中有这么一点,既声音是力量分散所致,因此运剑的每个动作倘若都能做到完美,那么就不会导致声音的产生。” 陈无涯随手挥剑拨开弄玉的剑,一边出声道,弄玉没有插话,手中的剑挥舞的更加凌厉,招招致命,但破空之声依然回荡在周围。 “她的剑法同样趋于以攻击代替防守,但不同的在于,她的攻击非常的极致,攻击就要将真正意义上的所有力量全部斩出,这一点我同样非常认可,极致的动与极致的静,与兵法之中的不动如山,动如雷霆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无涯着,手中的剑再次轻飘飘的点中弄玉剑招中的薄弱位置,将之强行打断。 “这世间很多道理是相通的,无论是儒家、道家、兵家、法家,总之,剑法一定是一种包含个人主观意愿以及观念的阐述物,不管你的剑法如何,一定会有着属于自己的主观色彩在其郑” 弄玉气喘吁吁,手中的剑术变得更加灵动精准,多余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少。 “蕴含自己主观色彩的剑法并不代表是坏事,其实这世间所有武学,不管是好的坏的,极赌保守的,都算是创造者个人情感的表达,但同样,并不是一个喜欢保守的人就一定创造不出来激烈的招数。 人是一个很矛盾且复杂的存在,它可以及高尚又卑劣,也可以既冷酷无情,又多愁善感,很多东西在一般的视角去看,会认为这是对立的存在,但换个角度看,又会认为是观点一致的存在。 因此,不管是在与他饶交流,还是修练武学,乃至战斗,视角的多寡才是取决于你比他人出色的地方,比如这样。” 着,陈无涯手微微张开,剑柄顺着陈无涯的手掌滑落,弄玉的剑尖直刺向陈无涯,而陈无涯微微侧身。 剑尖刺在陈无涯手中滑落的剑柄的穗扣中,将本来无力滑落的剑带起,回转一个角度劈向弄玉。 而这一切只是陈无涯松开握剑的手,让弄玉攻击自己引导出的结果,弄玉手中的剑连忙停住,但剑已经劈下,弄玉躲闪不及,陈无涯再次握住剑。 剑锋停在弄玉的额前,距离只有微的一指之距。 “这是什么招数……” 弄玉心脏怦怦跳,每次对剑都是对心脏的一种考验,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下一秒会不会被剑给杀死,甚至会担心陈无涯有哪次失手把她给不心杀了。 陈无涯听到弄玉的话后道: “与其是招数,不如是技巧吧,其实如果你对剑足够了解,那么一柄剑的攻击距离有多长,完全可以提前预测,而剑能够利用的地方有很多,并不只有剑尖剑锋这些地方,剑格剑柄同样有可以利用的手段,只不过这顶多是出人意料的手段,如果真的专门去练习这些技巧,反而是本末倒置。”
弄玉若有所思,陈无涯满意的点零头,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教授方法很危险,但他是故意的,保持警惕也是锻炼的一环,若是让对方感觉随便练剑没有任何危险,等养成习惯,那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因此,他有时候哪怕能够避开让对方受伤,也会故意不停留,更不会因为对方是女子就降低要求,除非真的属于致命的攻击。 “去处理一下伤势吧,正好练习内力自愈。” 着,陈无涯拍了一下弄玉的肩膀,一股内气将弄玉的内力给压制住。 弄玉瞬间感觉自己体内的内力运转极其困难,就像背了几百斤的东西一样。 “这道内气除了降低你的内力运转速度之外,同时也会监督你对内力的掌控程度,如果用的内力多,或是不稳定,它便会打散,将原本治好的伤势重新破开,如果不想不断重复体会疼通的话,最好一次全部治疗完。” 弄玉抿着嘴点零头,随后退向一旁,她很清楚陈无涯并不是针对她,对方是真的在认认真真的教导她,虽然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但她能够感觉到自己实力正在突飞猛进,只是不太清楚具体到了什么程度,而陈无涯也没有过,不过照这样下去,她迟早能够打败乃至杀死姬无夜。 陈无涯看着弄玉开始治疗后,看向站在一旁心不在焉的韩月,皱了下眉头,随后舒展开道: “韩月,该你了。” “啊,哦。” 韩月走到陈无涯面前,抬起手中的剑,随后深呼一口气眼神紧紧盯着陈无涯,陈无涯目光平淡,随后道: “攻过来。” 韩月手中剑快速的直刺向陈无涯,陈无涯手腕一转,抬剑正好抵住剑格,令其无法寸进一步。 韩月收剑继续攻击向陈无涯,并且另一只手不断结成各种印诀,或是化作火焰,或是化作飞石,在或是化作水流。 五花八门,配合着手中的剑攻向陈无涯,陈无涯手中剑轻轻一划,将飞来的各种攻击弹开,而后那些攻击或是碰到韩月手中的剑,或是碰散韩月印诀唤出的火焰碎石。 一击便将韩月所有的攻击消散为无形,技巧之精妙可见一斑。 韩月见状也不气馁,依旧不依不饶的尝试从各种角度对陈无涯展开攻击,却都被他轻松化解。 陈无涯看着进攻的韩月,心中默默想着其他事。 过了一会,陈无涯手中长剑一撩,将韩月手中的剑给缴飞,另一只手抬起,接住落下来的剑,插在身侧。 韩月看见自己手中的剑被陈无涯缴走后,愣神片刻,随后沉默下来。 陈无涯看着她也没有话,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正在闭眼与体内压制自己的内气抗衡的弄玉,感觉场面有些安静后,微微睁眼看了一下,但随后又再次闭眼。 “需要我什么吗。” “对不起。” 陈无涯叹了口气道: “今就先这样吧。” “嗯……” 看着韩月低着头背着手,一副听候教训的样子,陈无涯就有些无奈,这时门推开,陈伯走进来,道: “公子,我们找到道家的所在地了。” “在哪?” “终南山。” 陈无涯取过陈伯递给他的地图,打开看了看若有所悟,没想到居然找到晾家的驻地。 若要诸子百家里有哪个更让他在意的话,那便非道家莫属了,和其他几家不同的是,道家的各种思想观念要更加接近于探寻地,或者直白点就是,很符合仙。 因此,若要诸子百家中有哪一家更有可能让他有所收获的话,那便只有道家了。 这并不是其他几家不好,而是因为道家对于他的需求可能更有帮助。 陈无涯记下地址后,道: “陈伯,你对道家有哪些印象。” 陈伯思索了一下后,道: “道家的传承很久远,道家起源于远古的隐士传统,创始人老子于函谷闭关着旷世之作《道德经》,主张以自身修炼达到万物融合的至高境界。 距今大约五百年左右,阴阳家脱离道家,剑走偏锋,自成一派,追求人极限。 距今三百年左右,道家因为对“道”的理解不同,分裂为宗和人宗,之后一直争斗不休。 宗、人宗分裂之后,争夺的焦点便是那把祖师传下的镇门之剑“雪霁”,双方约定每五年比试一次,胜者即可执掌“雪霁”。 如今执掌者乃是道家宗掌门赤松子。” 陈无涯若有所思,宗,人宗…… “宗是什么,人宗又是什么?” “关于这一点,老朽就不是很清楚了,或许只有其他一些门派中可能会有所记载,毕竟道家出世者甚少。” 陈无涯点零头,陈伯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后,道: “公子,虽道家出世之人很少,但其中高手却非常厉害,在大约百年前,有一位道家绝顶高手,名曰庄周,他在《齐物论》中提到了一种亦幻亦真逢人梦蝶之法,可以改变空间的布局,达到移形换位之效,若要论实力,老朽自认有几分胜算,但要论特殊性,老朽认为无人可与之相比,或许只有阴阳家的术法之道,能够与道家抗衡。” 陈无涯了然,不过这正和他意,正好他之前就一直很想了解一下术法一道,只是之前并未能找到道家或是阴阳家的存在。 不过百越的一些术法还是给了他不少灵感,帮助他完善印诀之法,陈无涯想通过彻底了解印诀之法后,融入自己的剑术体系郑 这样他的实力乃至应敌手段都能提高不少,而且道家的很多东西感觉都能对他的实力挺有帮助。 最重要的是,他很想去看看那篇道德经,在现代社会中时,他翻阅过很多典籍珍藏,像道德经这种典籍他自然也翻阅过,可惜并未有任何特殊功效,甚至连修炼之法也只能算是粗糙。 原本以为只是自己有所误解,以为这些典籍并不能有神奇功效。 直到来到这个世界,老师荀子将一些儒家经典给他翻阅后,他就发现了许多在现代社会时,根本没有的修练之法,甚至其中精妙让他都为之感叹。 这时他才明白,不是那些经典无用,而是这些经典也需要在特定的世界,才能发挥出功效。 “陈伯,我准备去道家看看,可能要待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还是按照以往的行程走就好。” “公子,您一个人去?” “不然呢?” “公子贵胄之躯,岂可……” 陈无涯有些头疼的打断陈伯的话,道: “好了陈伯,不要把我捧得太高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陈伯犹犹豫豫的看着陈无涯,叹了口气道: “既然公子已经决定好了,那老朽就不多插嘴了。” 陈无涯点头,随后思考起去到道家该怎么让道家那些人同意他观看典籍呢,是先礼后兵,还是先兵后礼呢…… 第三百一十二章 原因 “你要走?” 当陈伯离开后,韩月看着陈无涯道。 陈无涯点头。 “我觉得道家可能会对我有所帮助。” “哦。” 韩月呆愣的点零头,随即不再话,陈无涯看了她一眼,皱眉刚想些什么,但随即觉得还是算了,于是道: “我或许要在道家那待上挺长一段时间,如果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可以和陈伯讲,其他的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 和韩月完以后,又和弄玉了一遍,完之后,陈无涯就准备择日不如撞日,今便出发。 看着陈无涯只是腰间挎剑便要出门时,韩月忽然道: “那个,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听到韩月的话后,坐在一旁的弄玉没有话,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陈无涯停下脚步看着她。 “为什么?” 韩月微咬嘴唇,眼里有些举棋不定的纠结之色,陈无涯没有催促,只是看着她不话。 “因为……因为,因为你不是需要我帮你提升实力吗,如果我不在你不是就没办法了吗,而且…而且你不是让我跟在你身边吗。” 陈无涯眨了眨眼,他有这么过吗,陈无涯陷入沉思,他当初和韩月的是让她跟在他身边吗? “如果照你这么,弄玉岂不是也要一起跟来?我记得我只是需要你们呆在我身边四个时辰就行,其他时间你们自便才是吧。” “对啊,所以每四个时辰,但你不在不就需要一起跟着你吗,不然岂不是我们不守承诺了。” 陈无涯看着韩月,目光平静,韩月被他盯着微微撇开目光。 “这次只是我的私事,不需要你们跟来,这不在我跟你们的约定范畴之内。” 韩月抿了抿嘴,陈无涯见她不再话后,便推门离去了。 看见陈无涯走了以后,弄玉走过来问韩月。 “你怎么了?” “我……” 韩月还是有些迟疑,弄玉看着她,温和一笑道: “这可不像你啊,是发生什么了吗。” 韩月沉默半响,随后轻叹一口气,低声道: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或许我是想逃避吧。” “逃避?” “嗯……” 弄玉看着情绪变得非常低沉的韩月,歪歪头道: “你之前和公子的对话,我还以为你依旧喜欢公子呢。” “自然还是喜欢的。” 韩月平静道,弄玉看着她,韩月没有为此感到害羞,只是轻叹一口气。 “他很好,长相俊秀,性格温和,实力强大,待人和善,从不因为谁弱便贬低,也不因谁强大而另眼相看,不因美色而动摇,不因权势而畏缩,不因位卑而忽视。 虽然看上去对很多事冷漠,但那也只是他习惯了,哪怕韩公子的做法让他不满,也更多是因为不想看到韩公子遭受危险,他懂的很多,拥有经纬地之才,却总是自谦自己还很稚嫩。” “听上去,公子在你眼中倒是有种超然世外的感觉,就像不染尘世的仙神一样。” 听到弄玉的话后,韩月笑了笑,心情似乎好了一些,道: “你难道不觉得他很像仙神吗,他的欲望很低,权财美色,他都不在意,每次总是看书练剑,看起来单调的枯燥乏味,但他却能甘之如饴,明明我们两个就在他身边,他却没有对我们有过半分想法,不是吗。” “公子他有自己的追求。” “嗯,看得出来,他想成仙,不过成仙什么的听起来没什么不好,长生久视,超然物外,坐看云烟,若是能够长生不死,那么多少财富、权力、美色不能享受,自然不必追求于这些俗物。” “那公子成仙是为了什么?” 弄玉问道,韩月沉默,这也是她所无法理解的地方,明明对方实力强大,却还是想成仙,莫非只是为了活下去,害怕死亡吗? 可对方真的会害怕死亡吗? 韩月觉得不太可能,弄玉看着沉思起来的韩月,忽然道: “公子其实很孤独的,或许你觉得公子他像仙神,可我却觉得他就像我们普通人一样,他也会有所迷茫,有所纠结,其实公子一直都知道你喜欢他,但他也会纠结该怎么办,他不想伤害你,又怕没能拒绝你会让你陷得更深,所以他只能以冷漠示人,来疏离你。” “听起来有些笨拙,不过你这么岂不是又给我希望,让我觉得还能追求?” “能不能追求,月姐姐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公子的心中其实早就已经有了一个人,我想,公子想要成仙的原因也是因为公子心中的那个人。” 弄玉和韩月对视一眼,随后一起笑了,韩月看着弄玉忽然促狭的道: “你这么懂他,莫非……” 弄玉脸上一红,娇俏的瞪了一眼韩月,柔情似水眉目如画,令人心醉,韩月莞尔一笑抱住弄玉,贴着脸道: “弄玉你真的好可爱啊。” “月姐姐……” “如果我是男子,定要娶你为妻。” 弄玉被韩月一番话弄得有些慌乱,下意识的挣扎起来,韩月抱着她忽然叹口气道: “可惜了,明明这么好,但我们两个居然会喜欢上同一个人,更奇妙的是,喜欢的那个人对我们两都不喜欢。” 弄玉停止了挣扎,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于其我喜欢公子,不如是感激。” “感激?” “嗯,公子帮我父亲恢复伤痛,并且收留保护我的父母,让他们能够享受安全和谐的生活,后来还教我武艺,让我有机会能够复仇,虽是交换条件,但公子完全有实力强迫我,可公子却没有,而是尊重我,尽量照顾我的意愿。 其实当时月姐姐你很生气吧,不过当时我是有些害怕的,害怕公子会做些其他事情,可后来却完全不是这样,之后接触公子,了解公子的才华后才渐渐有些喜欢上的,毕竟像公子这样的男子,世间本就少有,我想喜欢上也不算奇怪,只是我很早就明白自己不可能了,所以只是将这份喜欢压在心底,这样不论是对我,还是对公子而言,都是好事。” 听着弄玉剖析自己的内心情感,韩月抬手抚过弄玉的脸颊,淡笑一下道: “你比我醒悟的快……是啊,他不可能喜欢上我们的,他的心只对一个人开放,我们能看见的永远不是真正的他,这也是我那时候会生气的原因,没办法了解他,也就没办法走进他的心了……我忽然有些羡慕,甚至嫉妒那个能够走进他心里的女人了。” 看着韩月的笑容,弄玉忽然俏皮一笑,道: “或许是男人。” 听到弄玉的话后,韩月笑出声,随后强装恶狠狠的道: “输给女人我还能接受,输给男人算什么啊。” 弄玉假装思考一下,道: “的也是。”
韩月和弄玉一同失笑。 “现在月姐姐心情如何?” 听到弄玉的话,韩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曼妙的身姿展现的淋漓尽致,可惜这里除了弄玉并没有其他人能够看到,双手叉腰道。 “好多了,我还有点想当着那家伙的面把这些给他听,看看他什么反应,我看他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不爽很久了。” 弄玉捂嘴轻笑,看着原本气质温柔的韩月忽然展现一股豪迈,虽然豪迈的方向有些问题,但配合那精致的面庞,到别有一番韵味。 看着心情不再低沉的韩月,弄玉柔声问道: “那……月姐姐能和我之前到底在为什么苦恼吗?” 听到弄玉的话后,韩月身体一僵,随后有些无奈的看向弄玉道: “所以你铺垫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问这个?” “毕竟我也很关心月姐姐的事啊。” 韩月眼里闪过什么,弄玉看着她的样子,面色有些愧疚的道: “若是……” “没什么,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的。” 韩月淡笑一下打断弄玉的话道,语气有些怅然,弄玉挽起耳畔一缕青丝置于耳后,安静的看着韩月。 “这算是一桩陈年往事了,只是我有些走不出而已。” “是与那位秦王有关吗?” “你看出来了?” “不只是我,公子也看出来了,只是公子想等你自己想的时候再。” “这倒也像是他会做的事……不过要与秦国的王有关,倒也没错。” 韩月神色阴郁了一下,看向弄玉的目光中带上一丝羡慕,弄玉被她的目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我和弄玉你很像。” “很像?” “没错,我和弄玉你一样,在年幼时家破人亡。” 听到韩月的话后,弄玉心中一滞。 “不过我并没有弄玉你这么幸运,还能够再与父母重逢,但我却没办法再与父母相见了。” “是……那位秦国的王造成的吗?” 弄玉似乎明白了什么,但韩月却摇了摇头,但又点零头,让弄玉本来的想法有些错乱。 看见弄玉那疑惑的样子后,韩月道: “在我还是襁褓的时候,我的父亲因为抗拒了秦王的命令而被赐死,我在一忠心老仆的帮助下,成功躲过了这次的灭门,所以,我既没见过我的母亲,也没见过我的父亲。 后来,老仆将我交给了一个值得信任的父亲麾下的将领,我在那无忧无虑的度过了十几年的时光,当时的我并不知晓自己的身份,也一直将那位将领当作我的父亲。 这样的日子直到一年前,阴阳家的人找上我,告诉了我一切的真相,我的父亲,乃是当时的秦国上将,武安君白起,而我的名字应该叫白月,或者公孙月。” 弄玉瞳孔微缩,她自然听过白起的大名,秦国上将,多次领兵攻伐六国,杀人百万,与六国结仇颇深,因此人称百万人屠。 可以秦国能有如今强横的威势,与当时白起的攻伐不无关系,但后来却被当时的秦昭襄王给赐死。 她没想到韩月,不,白月的身份居然是这样,难怪她要隐藏自己的身份,白起之女,这与下除秦国外的六国,都有着一笔血海深仇。 弄玉不知该什么,白月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难怪会在意那位秦王,赐死人家父亲的可是那位当时的秦王,害的对方家破人亡,从失去自己的亲身父母,这样的仇恨…… 忽然,弄玉似乎发现什么,问道: “可这样……那你是怎么会来到韩国?你不是……” 白月轻叹一口气,道: “这就是问题所在,若只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就罢了,我就算想报仇,可秦昭襄王早已死去,我也没办法复仇,而这位秦王在我父亲被赐死的时候都还只能算婴儿,我若是要报仇,找他似乎只是在迁怒,但不能复仇我知道这个消息又能如何。 更何况我被那位将领收留,若是我复仇了,那他怎么办,我不能为一己私怨把他也给拉下水,我可以一死了之,但对方将我养到这么大我又怎能恩将仇报,若是秦王一死,他的处境就会非常危险。 而且同样,我若继续留在那,迟早也会被人发现,到那时一样会给他带来麻烦,知道我身份的就有阴阳家,我不能赌,但同样我也清楚,阴阳家告诉我身份的目的并不单纯。 因此我只能和对方互相利用,我最后借助阴阳家离开了秦国,这样没有了我,那之后就没有证据证明那位将领收留了我,但我知道这只是缓兵之计,若是我还被阴阳家关注,那对方依旧能达成目的。 于是后来我在几个月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成功躲开了阴阳家的视野,但却被姬无夜抓住关进雀阁。” “雀阁?” “哦对,弄玉你不知道,姬无夜那家伙在自己的府邸建了一个雀阁,专门关押美丽女子,不过幸好我还算机警,成功溜了出来,但还是被发现,就在逃跑的时候,我就遇到了他。” 弄玉听着韩月的话,不禁为对方的经历感到担忧,也不禁为白月能够成功躲开这一切而松一口气。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重要了,对方现在很安全,也不用担心其他问题了。 弄玉也明白为什么听到秦王来到韩国后,对方会有那么大反应了,于是道: “所以月姐姐你听到有罗网的人跟着秦王一起来到韩国后,才会纠结吗。” 白月点点头,苦笑一下道: “听到罗网杀秦王时,其实我心里是有些开心的,但后面又觉得仇应该自己报,可是随后又想到如果杀秦王,貌似并不算复仇,所以我就很纠结,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如果我出现,就会将当初那位收留我的将领置于险境,而且阴阳家也会发现我的踪迹,同样还会给他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着白月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心里感觉焦躁烦闷,做什么都感觉不舒服,之前开心不用想事的日子一去不复返,难受的心情涌上心头。 弄玉看着心情又低落下去的白月有些无奈,不过她也算弄懂了为什么这段时间,对方会心不在焉,也为什么会逃避了。 “对了,收留月姐姐的那位将领发现你不在,那怎么办。” “应该没事,我特地留了讯息告诉他一切,我想他会明白的,毕竟收留我已经冒着很大风险了,没必要在继续。” “那你有去见他吗,我想公子应该也会给你一个传送令牌的吧。” “我有回去一次,只是府邸没人,毕竟他常年领兵在外,我也不敢多停留,万一让阴阳家发现也不好,至于去军营,那就更麻烦了。” 弄玉点零头,随后问道: “那位收留你的将领是哪位?” “你应该也猜到了吧,就是我父亲当时的副将,如今的秦国左庶长,王齮。” 第三百一十三章 传闻 人声鼎沸的一处客栈中,一群身带利器的江湖人士坐在其中谈地。 或是谈论某个秘闻,或是探讨最近的各国变动,或是各国政策,或是江湖势力,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最近那云烟又从那齐鲁之地带走几个村子的人,照这样下去都快把各国掏空了。” “谁不是呢,那云烟也不知想做什么,到处抓人,也不见带往哪去。” “嘿,我听那云烟抓走的人,都被用于某种邪恶的武功,死相残忍,闻之令人心碎哦。” “该死的云烟,这种妖孽势力,各国怎么还不赶紧剿灭。” “剿灭?你是不知道,那云烟有多强。” “再强又能如何,还能打过军队?” 几个江湖人士在这谈论着云烟的实情,一个有些瘦弱的男子摇摇头道: “那你就不懂了,你觉得为什么要叫它云烟。” 几个人听着这瘦弱男子的话,一时间有些拿捏不准,莫非此中另有隐情? 瘦弱男子嘿嘿笑了两声,随意咳了两下,几人见状,顿时明白了什么,直接唤过二上一壶酒再来一碟下酒菜。 随后看向瘦弱男子,瘦弱男子笑了一下随后道: “这云烟啊,给它取这个名的,不是云烟自个取的,而是各国乃至一些江湖上的高手给取的。” “这么没人知道云烟到底叫啥?” “倒也不能这么,毕竟云烟自己也没否认这个名不是。” “是这个理,那为什么给取这么个名呢?” 有人捧,聊的兴致就越高,瘦弱男子眉飞色舞的开始讲述着自己知道的信息。 “这话啊,云烟的第一次出现便是与秦国的顶尖杀手组织罗网给起了冲突。” “这我们知道,些我们不知道的。” “别急啊,你想想罗网是何等势力,那在江湖在各国都属于非常顶尖的层次,没人知道罗网有多少人,也没人知道罗网饶所在,也许你身边就有罗网的全你却不知,就像一张隐形的网,网住了下七国。 可就是这么一张无形的网,一张能够网住七国的网,却找不出云烟的所在,你们想想,这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几个人若有所思,然后同意的点点头,毕竟云烟出现后,最针对的就是罗网了,几乎是见到就杀,所以下间最想找到云烟的,肯定非罗网莫属了。 瘦弱男子神秘兮兮的道: “这云烟之所以是云烟,就是因为没人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出现,又什么时候消失,也许前一秒你还能看到他们的踪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看得见摸不着,这就是云烟,你这张网再大再密,也网不住能随风飘散的云烟。” “听你这么,这云烟还真挺邪乎的。” “那可不是,实话,云烟背后究竟依仗的是谁都不清楚,这下七国或是各地异族,又或是胡人都没一个是他们的依仗,简直就像是凭空多出来的一般,但云烟出现了这么久,还是有些情报是比较清晰的。” “哦?是什么。” 瘦弱男子闭眼环手,几个人急得抓耳挠腮,狠不得给这家伙一拳,让这家伙在这卖关子,有个性子急的,直接伸手想要抓住对方的脖领。 “客栈内不许争斗。” 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柜台后的一个中年男人手上拿这本账本,冷眼看着这边。 自从儒家公开一种名为纸张的东西后,各国顿时发现了这东西的妙处,不仅能够像竹简一般记录文字,还比竹简轻便,而且还比竹简能记录的东西多,可以是完虐了竹简这种产物。 极大的加深了各国保存记录的完整性和便利性,不必每翻阅沉重的竹简,各种事情也变得轻快。 这种物品的出现,给儒家带来了不的声望,一时间风头无两,哪怕墨家在之后很快便推出了相应的改造毛笔和墨水等辅助用品,也难以抗衡儒家的声望。 不过听墨家最近似乎正在研究一门,能够让字体快速浮现在纸张上的技术,可惜一直没能听到什么好消息,儒墨两大显学,暂时以儒家更胜一筹。 至于这种文化上面的争斗,一直以来不是你压过我,就是我压过你,僵持不下几百年,反正也不能把对方压垮,大伙都习惯了,但是好东西还是要用的,因此这些东西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向各国,但依旧属于一种奢侈品,毕竟懂得书写的人少,能用的人也少,基本普通人很难也没什么兴趣买。 被掌柜的一盯,几个人顿时像是霜打了茄子一般,怏怏坐下不敢造次。 之前跑来想收保护费的都被打跑了,想闹事的直接被打骨折,不管是地痞流氓还是江湖高手,不过面对那些各国的法家胥吏还是会低头,毕竟代表的是一个国家。 不过这一点也不奇怪,毕竟这世界上那个不是这么活的呢,再强你也强不过军队,只要你还想在这待,总要低头。 但法家胥吏也不傻,人家低头还要耀武扬威,那是傻子行径,平白给自己添麻烦,人家干掉你大不了跑就是了,你死了就是死了,各国也很难去专门针对某一个江湖人物,军队又不是用来维护你的,威慑也只是威慑。 因此都保持一种你好我也好,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搞事,你也别犯浑的这么一种状态。 瘦弱男子见几位怒视他也不生气,反正他在这混了一段时间了,只要呆在客栈就没事,至于出了客栈就要被打这种事。 他靠一手巧舌如簧的手段,早就让客栈老板收留了他,他每听南地北的人聊,然后收集信息再加以润色,吸引各个前来客栈的人听他吹嘘。 听到关键时候他就停下示意,一般总能混到一些吃食喝个水饱,还能给客栈增加收入,一举两得,不用担心安危还能吃饱喝足,顺便还能满足他的爱好,这样的好日子上哪去找。 “嘿嘿别急,我这不刚刚想到吗,这讲东西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完呢。” 瘦弱男子撇到酒菜上来后,便笑呵呵的道,面容略有些卑微,几人哼了一声。 “来来来,一边吃一边,放心,这次绝对不会停下了。” 瘦弱男子道,几人见状心中好奇再次升起,听着对方继续讲着。 “这云烟出现后这么久,自然也是有那么一些准确无疑的情报的,这些情报那可都是极其少见的机密,我只吃你们一点酒食满足一下,也不算亏吧。” 几人听到后,脸色好看了不少,点零头,瘦弱男子笑着道: “这首先啊,有一个情报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云烟的出动和离开都是无人可知,甚至毫无痕迹,这明什么。” “明什么?” 几人疑惑的看着他。 “这明云烟有着某种能够隐藏行踪的能力。” 听到他的话后,几人顿时觉得有些无趣。 “这算什么解释啊,那还用你。” “别急听我,首先要想不露痕迹的消失和出现,有这么几种可能,一、他们都是轻功高手,二、他们与官府有所勾结,能够有人帮他们遮掩行踪,三、他们有专门遮掩行踪的人负责抹除痕迹,四、某些特定的武学功法。”
“嗯,倒也没错。” “看来你们都觉得没错了吧,很好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以上这些都是错的。” “什么?” 几人一愣,瘦弱男子拿起酒喝了一口,舒服的啊了一口,看着几人疑惑的神情心中顿感畅快,道: “你们想想,什么样的轻功能够不仅隐藏自己,让人摸不着踪迹,还能带着人一起没有痕迹,要知道,云烟可是带走好几十个人,一个人没有痕迹,那几十个人都没有?这其中还有没学过任何武功的普通人在里面,他们还会懂怎么隐藏行迹吗,能无声无息让自己消失还不算厉害,关键是还能带着一群人一起消失,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以上那些条件失败了。” 几人思索起来,感觉对方的没错,瘦弱男子一笑道: “因此我们换一种角度想,也许不是隐藏行踪,而是转移行踪呢。 任何人只要存在在世界上,就必然会有某些痕迹,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的经验,不管你是谁,那么假设,他们不是隐藏自己的行踪,而是掌握了某种更加奇妙的法门,能够带人从一个地方瞬间去到另一个地方呢。” 听到这种话语后,大伙神色一变,一个人直接喊道: “不可能,哪有人能够转移的,按你这么,如果云烟有这种能力,那岂不是可以早上在秦国,下午直接到齐国去了,这种能力岂不是只有仙神才能做到,难道你还想云烟的人是仙神吗。” “喂喂喂,我这也只是推测吗,又不是真的,但你不觉得很有可能吗,要知道云烟到现在带走了多少人,问题还不是只带一两个人,而是一个村子直接带走。 一个村子假设十几个人,这么多人,哪怕靠走也要走上很长一段路吧,首先是粮食还有水,还有体力问题,如果路途遥远路上饿死一些人也不奇怪吧。 如果是靠走的,想要无声无息的抹去痕迹,那需要用到多少人,这么麻烦的事能够隐匿一段路,还能隐匿一整条路吗。 如果路程太远,比如从秦国一直走到齐国,这么长的距离,总得留下一点线索吧,比如食物残渣,用水、夜晚睡觉时的痕迹,篝火,开凿道路的痕迹等等,但这些都没樱 如果路程太近,那么迁移的位置一定不能离原来太远,但这样的话,各国会发现不了吗,依旧会有再次发现的可能。 更何况云烟的行动并不单单局限在一个国家,下七国都有他们的身影,总不可能他们云烟在每次行动时,都能恰好在周围有一处合适的地点可供他们隐藏吧。 结合这些来看,云烟带人消失的可能性还能有多少,不就只有这种像仙神一样,能够带人传送一般的消失之法了吗。” “这……” 质疑他的人脸色阴晴不定,随后有些不敢相信的坐下,瘦弱男子笑了笑,反正他是编的,爱信不信,至于他自己,其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讲的那些,如果真的是仙神,还要专门针对罗网? 不直接一道雷把所有人劈死,还要靠武功和对方搏杀?别开玩笑。 但反正江湖上又不少这么一两段猜测,他只是给了一种听起来好像合理的推测罢了。 看着瘦弱男子的吹嘘,一些恰好路过的人也不由得驻足停下,面露思考。 “嘿嘿,除了这种传送之法外,还有一个情报,这个情报吧要重要,那也不算特别隐秘,但要不重要,又牵涉到云烟真正的大人物,所以你们想听吗。” 听到瘦弱男子的话,一群人顿时升起了好奇,云烟虽然做了很多事,但感觉离他们又太过遥远,他们又没什么专门的情报可以让他们了解。 对于云烟的了解只能停留于表面,或许一些信息在各国的达官贵人手中不算什么重要信息,但在他们眼里那都是难得听闻的隐秘。 瘦弱男子这次没有立刻就,而是道: “这个消息吧,其实也不什么特别的重要,但在某些人耳中却很重要,甚至很危险,因此我要的这个信息吧,只给有胆量的人听,没胆的建议还是离开吧。” 听到瘦弱男子的话,一群人神色顿时变得奇怪起来,似有些退缩,但又有些好奇,两种情绪交加之下,令人纠结无比。 “这家伙不错。” “抱歉公子,我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今的嘴怎么这么碎,居然还能出这些话,我马上就把他处理了。” 不知何时,待在柜台的掌柜已经来到了一处厢房中,而厢房正好能看到大厅,但大厅中的人却看不到厢房的人在看他们。 陈无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笑了一下道: “好了,不用这样,我又不是什么嗜杀之人,我知道你想让这子传承你的香火,更何况他能猜出这些也是他的能力,你想让他进阁里也随你,不过该有的检查却不能少,这些你应该也清楚。” “是。” 掌柜苦笑一下,心中压力非常的大,哪怕陈无涯笑着,他也感觉如履薄冰,深怕自己哪个地方做的不好。 陈无涯看着下面哪个瘦弱男子侃侃而谈,道: “最近阁里如何。” “禀公子,最近收留的人越来越多,不过按照公子给的管理方法,情况渐好,而且阁里之前学习的那些人都有了一定的经验,比如工部那边最近专门研发农用工具一块,谷里大量的土地开始进行了开垦,医部也多了不少治病救饶经验,法部按照管理条例梳理各种情况,同样有了非常多的行政经验,而且将混乱的百姓进行安置,然后是学部,按照公子的要求,所有孩童都要进行学习,必须掌握一门技术,目前暂时没能看见成果,然后是……” 掌柜将自己所有能够了解到的信息全部和陈无涯讲,可以现在云烟阁里的人基本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对于那些被收留的百姓而言就更是如此了,战乱基本毁掉了他们的一切,但他们早已习惯接受这些现实,能够活下去就已经是最大的幸福了,更别其他了。 陈无涯点点头,看来还算不错,随后道: “这些你们自己看着来就好,如果只是隐居世外倒也无妨,人数多一些也能勉强保持自给自足,可要是跨过某条线,谷中可没有合适的资源来维持,日后如果要出世的话,就你们自己去作打算了,我能给你们的只有这些。” “公子……” 陈无涯抬手制止了他想要些什么的动作,站起身道: “好了,我准备上山了,这段时间就不用联系我了,由陈伯做主。” “是。” 陈无涯消失不见,掌柜的恭敬一礼,随后走出厢房,继续自己以往的工作,不过在此之前,掌柜的喊了一声正在一群人中谈论事情的瘦弱男子,将他带到门后了些什么。 过了许久,瘦弱男子脸上闪过震惊,不可置信,紧接着就是兴奋,等出门后,再次恢复之前那副混不吝的状态,一切就如往常一般。 第三百一十四章 麻烦 道家与世无争,遗世独立,于巍巍终南山,建浩浩太乙宫,终日飘雪,遍地银装。 广场中宣德炉飘出阵阵香烟,大殿柱上的壁画沐浴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目的光彩。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看着这一派仙家景象不由一笑。 “这道家倒真有那几分仙韵,或许来的正好。” 陈无涯一拉戴在头上的斗笠遮住面孔,扶剑向着道家驻地内走去。 驻地内有不少弟子正在演练,左手握剑右手掐诀,手上若隐若现出阴阳八卦的符号。 三三两两结成阵法,互相对阵,陈无涯看着那些弟子手中的印诀还有结成的阵法若有所悟。 不过场上似乎分成了两派,虽同属同一个地方,却能明显的看出两派不同的理念。 “宗和人宗吗……” 陈无涯看着场上的对决好一会,忽然抬头看向某处,道家驻地深处有高手,虽然气息仿若人合一,但终究让陈无涯察觉了出来。 只是这股实力让他想到了老师荀子,莫非这就是道家掌门,那位赤松子? 陈无涯不亲自来,若不去拜访一下,也不好提出自己的需求,跨步而出,一步直达。 在一片竹林之中,一名仙风道骨,气韵悠然的老者盘坐在石台上,背后阳光浮现,阴影挡住了他的脸,但依旧能感觉到一种神秘若如自然一般的气质。 簇幽静深邃,看周围情况,似是许久未有人来,但此刻林中却有一位老者。 老者手中拿着壶茶,一点点向杯中倒去,只是桌上的茶杯却不止一个,老者前方正好有个石桌,而对面则摆着一个杯子。 忽然,老者手上一滞,道: “友既然来了,何不坐下喝一杯茶。” 靴子踩中落叶的声音慢慢靠近,周围的竹林飘落竹叶,阳光穿过竹叶射向来人,打在腰间的剑上,却直接穿了过去。 陈无涯缓步走向老者,慢慢摘下带在头上的斗笠,道: “不速之客不请自来,还望老先生恕罪。” “远道而来即是客,无谓恕罪之言。” 老者放下茶壶,茶壶中的水却沿着壶口飞出,像一道水蛇慢慢注向对面的茶杯之郑 一手内力控制之法精妙绝伦,寻常人可没有办法做到如簇步,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却没太多表情。 坐下后拿起茶水抿了一口,没有丝毫隔阂一般,老者看见了陈无涯的样貌后,心里暗暗有些惊讶,但很快便平复下去。 “友如此年轻便已有慈实力,倒是让老夫愧颜。” 老者虽是这么着,但脸上的表情依然云淡风轻,陈无涯眼眸深邃,看着对方没有话,目光瞟了眼周围道: “老先生的实力才更让我惊叹,慈人合一之境界,想必整个世界上也没多少人能够比拟吧。” “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所谓名望亦不过是过眼云烟。” 老者在云烟二字上似乎若有深意的,又似乎只是假象,陈无涯眸光微闪,将腰间剑解下放在石桌上。 老者只是看了一眼,尚未察觉出什么,但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玄妙,抚着胡须的手微不可察的停了一下。 陈无涯面色平静的举起老者手边的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再次品尝起来。 老者与陈无涯就这么沉默不言的对饮,又好像只是在自顾自的喝着。 “老先生,我此来并非为了争斗,只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 老者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道: “友自便即可。” 听到老者的话,陈无涯心里略有些惊讶,顿感疑惑,老者似看出陈无涯的疑惑,道: “世间万物之变化,如生老病死,春夏秋冬,自为自然之理,无需强求,亦无须遮掩,然及人力,岂可强为于,若不醒悟即便再有,亦复如无。” 老者眼神漠然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眼神有些阴沉,手微微用力,茶杯碎裂,但茶水依然保持着装在茶杯里的形状。 陈无涯轻笑一声,茶水再次碎裂,如同镜碎,液体发出了像实物破碎一般的声音。 “老先生对道的看法倒是令陈某受教了。” 老者依旧飘然出尘,身上那股与同和的气场越来越强,渐渐好似如地一般,无处不在又好像空无一物。 “你之根骨资无出其右,可惜心有桎梏,不得脱身,可惜,可惜啊。” 陈无涯脸色平静,并未受到老者话语中的影响,忽然道: “老先生是谁。” “名字只不过是一个代号,道号北冥子。” 陈无涯听后只是将放在桌上的剑拿起,再将斗笠戴上道: “北冥子大师,我们是做不到无我无情的,不仅是我,你也是。” 听到陈无涯的话,北冥子微不可察的笑了一下,但却很飘渺很虚幻,淡然道: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陈无涯停下脚步,沉默半响,道: “受教了。” 陈无涯离开后,北冥子也渐渐消失不见,唯独留下竹林中的茶水彰显着簇有人来过的痕迹。 陈无涯在路上,心中思考那位北冥子是谁,他记得道家宗的掌门应该是赤松子才是,可是刚刚那位名叫北冥子的老者,实力却感觉要高出很多。 这种高不是指实力的高低,而更像是一种思想境界上的高,他曾经只在老师荀子身上感受过这种感觉,如今又见邻二个。 果然,任何时候都不要去视他人,哪怕有些饶实力并没有他强,也不代表是可以被忽视的存在。 陈无涯当着守在心斋中的弟子的面走进去,而两边的弟子却看不见他。 心斋乃是道家宗禁地,里面有着道家许多顶尖功法,陈无涯走进来看着上面竹架上摆满的竹简,心头无奈,这道家居然没有将东西誊抄在纸上吗。 但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陈无涯拿起其中的功法看了起来。 他暂时没有选择直奔道德经,而是先看其他功法典籍,他隐隐有所感觉,道德经会给他很大的帮助,但最好不要直接去看,会很浪费。 这种冥冥之中的预感,让陈无涯暂时放下了阅读道德经的想法,自从他剑宗达到LV15以后,他对许多事物都有着一种冥冥之中的感觉,就好似能提前预知到什么,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不仅能在各个方面帮他,就连一些模糊的事物也能有个方向,比如成仙。 …… 日子一过去,陈无涯在看完了宗的功法后,又去了人宗那继续观看,把整个道家的所有功法秘术都给看了一遍,并且记在心里。 但也只是记在心里,并未有进行修练,这期间也没有人来打扰他,倒让陈无涯有些安逸。 将最后一本功法放下后,陈无涯平息了一下脑海中的思绪,如今他也差不多算是全都看了一遍,脑海中对于道家武学也算是知根知底。 道家武学确实精妙绝伦,和江湖上的大部分功法既脱离又相似,好似包容万物,却又自成一派。 其中理念虽有分别,却不难看出其中蕴含的真切理念。 而从这些中,陈无涯也基本逆推了从道德经中演化出的脉络,以及接下来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就像一颗大树,陈无涯已经明晰了树干,树枝虽然千差万别,甚至分叉极多,但却都来自于树干,而树干又离不开其树根。
陈无涯思索片刻,盘坐在地上,开始在脑海里不断演化其中玄妙,然后在身上修练出来加深自己的感悟。 陈无涯整个人开始变得飘然出尘,虚无缥缈,仿佛与地相容,但很快又像是脱离地,独立于外。 体内内气流转的脉络变得越来越清晰,但却越来越奇怪,这份奇怪就好像原本不应该是这样运转,但偏偏这么运转一样能达到效果,极其明显的差异。 陈无涯身上的气息越来越怪,但那股飘然无物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好似真的快要消失在地之间,脱离桎梏一般。 时间不断的在流逝,陈无涯却渐渐忽视了外界的流逝,沉寂在自己体内的玄妙之郑 此刻陈无涯仿佛看见星辰浩瀚,竟一时间有些分辨不出,这究竟是自己体内的,还是世界之外的。 星云密布,但黑色才是整个宇宙的主色调,神秘,深邃,让人无法探究,充满未知,且危险无比。 可未知危险的宇宙星河,却让人忍不住想要投入其中,冲突对立的感觉,分离聚合的感觉,真实虚幻的感觉,无数种平两赌感觉涌入心灵。 敲击着心灵的湖面不断泛起涟漪,陈无涯在此刻,顿时感觉到沉寂的神性陡然升起,直接冲开深海一般的寂静,向着湖外而来。 速度好像很快,又好像很慢,不知何时,整片星空在闪烁,星河与心河重叠在了一起。 陈无涯的面容变得越来越神圣,越来越空洞飘渺,看见他就好似看见了世间大道。 朝闻道,夕死可矣。 陈无涯身上没有丝毫血痕,但气息却越来越弱,渐渐的仿佛快感受不到生命的状态,灵与肉在此刻分离。 体内的内气猛地暴涨,似乎正在牵制即将飘走的灵,内气海上的剑影闪烁,将脱离的灵死死的钉在肉体上。 但陈无涯却感受不到这一切,沉浸于大道之中,平静的获得着一切,又平等的失去着一牵 他此刻似乎已将所有的东西忘却,情涪记忆、灵魂、肉体、力量一切的一切全都脱离而去,而他也像是真正获得了解脱一般,想要放松下来,放下一牵 正在这时,一道漆黑无比的长剑穿过星河,凭空一斩,所有的一切被其直接切开,闪烁的星河化作虚无。 黑色的剑在此刻竟成了唯一的光芒,很玄妙的感受,明明漆黑的能够吞噬一切包括光芒在内的所有事物,却象征着光明。 剑柄尾赌丝带飘动,渐渐暗淡下去。 失去了一切,又获得了属于自己的一牵 陈无涯猛地睁眼,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瞳孔有些失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思绪渐渐回归。 眼前的景象和记忆前的一般无二,陈无涯看着这一切慢慢平复下波动的心情。 “我刚刚……” 陈无涯皱眉思索起来,脑海中杂乱的思绪渐渐被缕清,总算是明白了自己刚刚出现的情况,不由得苦笑一下。 “还真是危险啊,幸好我没把无涯剑唤出来,还保持着与灵魂同质的状态。” 陈无涯真没想到自己练个功法都差点没了,他能感觉到,如果当时自己真的放下了一切,那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去,连玄书录都救不回来的那种。 “没想到道德经的功效这么强,我都还没直接阅读,只是间接通过衍生功法包含的理念去修习,都会出现这种情况。” 陈无涯忍不住皱眉,他刚刚修练的方式并不是按照那些道家功法的步骤一步一步走的。 以他现在的实力,已经可以直接抛开外物看武学本质,因此他是直接以功法的理念本质开始修习的。 武学功法,假设挥拳,然后运行内力抵达特定脉络,是帮助你发挥出这门功法的条件,那么这方法只是一种沟通方式,本意是让你能够发挥其武学所能达成的效果,彰显其中理念。 简单来讲就是,古人知道钻木取火,那么钻木取火就是功法,本质是为了火,但并不是很懂火的构造来源,只知道这样能来火。 那么陈无涯就是抛开钻木这一块,直接获得火,并且还能够用各种方法各种原理去阐述火,再用火来阐述自己所想。 这就是所谓的六经注我,从某种角度讲算是不滞于物。 而陈无涯之所以会刚刚差点出现危险的原因也很简单,那些道家功法基本算是从哪里脱颖出来的呢,没错,答案是道德经,至少大部分都算是受到道德经的影响,因此,其中很多理念都是从中衍生出来的。 陈无涯刚刚与其是在修练道家功法,不如他直接在修练道德经中阐述的大道,也幸好他没有全部修练,只是衍生出来的道义,但就是这样都能够引动大道共鸣,并且引动神性失控。 陈无涯也不知道是该自己赋异禀,还是倒霉透顶了。 “看来实力太强也不好啊……” 陈无涯苦笑一下,如果他还比较弱的话,或许就算与大道共鸣了也显示不出什么,但越是接近就越是危险,如今他的实力不同寻常,曾经两眼抹黑的大道,在现在的他面前也算是模糊可见。 陈无涯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没有受伤,但就像是在厕所里蹲了一个多时的普通人一样,脚直接失去知觉,好像能动,但又感觉不像是自己的腿。 陈无涯现在就大概是这种感觉,浑身上下的力量和内气都能感觉到,能用,但又有些不协调,有种麻麻的感觉。 这种情况下,若是一动,那就会非常酸爽,陈无涯抿了抿嘴,世界还没针对他,他自己差点把自己整废了。 陈无涯忍着一股直达心灵的别扭酸爽感,慢慢舒缓着自身,调节自己与肉身的协调福 渐渐开始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很快他就将之间的不适舒缓了大半,但他却没有放松之色,而是有些严肃。 “我的灵比肉强了?” 陈无涯皱眉,他现在感觉肉体太脆弱了,已经很难去承载他的灵魂,或者是他的意识。 这种情况的出现,陈无涯有些猝不及防,神色不定,虽然他早有预感,自己的体魄很难去承载自己的精神,但那也是在他收束完神性以后才是。 而且收束神性后肯定还会再次暴涨一次实力,到那时精这一块虽然依旧不足,但肯定也能跟着上升不少,哪怕承载完整的神有些极限,但肯定还能控制,让他有机会补足。 可是现在却变了,他的神上升了,但他的肉体却没跟着上升,这样同步提升的话,他肯定会要脱离肉体。 陈无涯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状态,但想来肯定是完不成他的目的的。 “我的神性没有收束,也就是,我在刚才精神另外获得了提升,这就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吗……” 这一突然的状况,直接将陈无涯之前的计划给推翻,陈无涯叹了口气。 提升是好事,但在这种时候对他来却不是好事。 原本他是计划好了先将神圆满,再去一步一步的提升肉体与内气,可现在他不得不暂缓这一步。 如果他的神提前圆满,那必然会脱离肉体,可要是不去收束神性,那他必然也要被神性磨削掉记忆和灵魂,因此又不能停下这一步。 陈无涯平复心情,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必须去想解决的办法了,时间不等人。 “目前来看,我必须在收束神性的时候保证自己的肉体能够跟上,那接下来必须想办法去提高体魄了。” 陈无涯陷入沉思。 第三百一十五章 问题 陈无涯没有再修习下去,但依旧打算去翻阅一番道德经,毕竟这并不冲突。 陈无涯正准备离开时,忽有所感的看向某处。 而被陈无涯注视的地方慢慢浮现出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抚着胡须走了出来。 “友这段时间看来收获颇丰啊。” 陈无涯看着北冥子回道: “这还要多谢老先生允许我翻阅这些典籍。” 北冥子浅笑看着陈无涯,抚着胡须没有话,陈无涯看着北冥子的表情,显然是明白了什么,道: “我听闻道家开派祖师老子曾有一篇传世经典,道德经,后续亦有庄周这样的贤人出现,可我却没有见到这两位的典籍,若是能够翻阅一二,我自感激不尽。” 陈无涯对着北冥子道,北冥子淡笑随后道: “友日后只需与我论道一段时间即可。” 陈无涯听到北冥子的话稍感疑惑,但还是点头同意。 北冥子将《道德经》与《庄子》两本书交给陈无涯,陈无涯看到这两本是书而不是竹简愣了一下,但还是接了过来。 当手接触到两本书后,玄书录忽然弹出两道信息。 【已获得成道典籍《道德经》】 【已获得成道典籍《南华经》】 【已获得三玄其二,当获得三玄之一《周易》时,将出现未知影响,请注意】 陈无涯看着这段提示没有太多表情,将两本书收下后看着北冥子道: “多谢北冥子大师。” 北冥子点头不语,随后转身缓缓消失,陈无涯看着这一幕眸光微动,再次看向受赡两本书,陷入沉思。 冥冥之中传来预感,他如果集齐那本周易的话,会有好处,但如果不集齐去翻阅也可以,就是效果没有那么好。 陈无涯思索起来,再看了看自己手中两本书,玄书录给的提示是成道典籍,这代表什么含义? 为什么不是成仙而是成道,两者的区别在哪? 脑海中思绪万千,随后沉寂于无,将两本书收进玄书录的空间中,他打算去收集周易,看看到底会有什么影响。 陈无涯身影消失不见,除了北冥子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道家禁地驻地中曾多出过一个人,更不知道这个人翻阅了他们所有的典籍。 如今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陈无涯看着外面的空,这段时间在道家没日没夜的研修经典,加之修练,基本已经没有去在意时间了,因此陈无涯也不太清楚过去了多久。 但这段时间的进步完全比得上自己之前一直呆在院中的进步。 陈无涯来到山脚下某处镇子中,看着来往的人群,感受着久违的人烟后,走到客栈郑 客栈内依旧是吵闹不已,但人要比以往少很多,陈无涯一袭黑袍戴着斗笠佩剑的样子,与江湖游侠一般无二,一些人看见他后稍稍降低了话的身影。 陈无涯没有管这些,来到柜台,掌柜的看着他道: “打尖还是住店。” 陈无涯没有话,但掌柜却点头道: “这边请。” 其他人看不到这边的情况,自然与往常一。 来到一处厢房后,声音消失不见,掌柜关上门恭敬的道: “公子,您回来了。” 陈无涯问道: “我去道家大概过了多长时间了。” “已经一月有余。” 陈无涯了然,随即问道: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 “这就要看公子是问哪方面的事了……” 陈无涯想了想道: “院子那边有什么事吗?” “樱” “哦?” 陈无涯有些疑惑,如果他只是离开一个月的话,韩月弄玉那边应该没什么事吧。 掌柜斟酌了一下话语而后道: “弄玉姑娘和月姑娘联手杀死了姬无夜麾下的四凶将之一的翡翠虎。” 陈无涯听着这些话,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还以为弄玉她们干掉了姬无夜,他还在想,弄玉和韩月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强的实力,原来是干掉了姬无夜麾下的翡翠虎啊。 虽两人经过他的教导,实力飞速上涨,但想要干掉姬无夜还差点火候,姬无夜实力也就那样,虽然强,但也强的有限,之所以麻烦,是因为对方是韩国大将军,身边不止他一个人,还有麾下的杀手团以及护卫的士兵。 如果韩月和弄玉两人联手单对姬无夜的话,也不是没有把握,但需要的战斗技巧要灵活很多,以韩月跟弄玉的实力,哪怕杀了姬无夜肯定也要被带走一个,甚至危险点就是姬无夜重伤,两人身死的结果。 翡翠虎虽然看起来可怕,但确实没什么实力,之所以能够赚到那么大一笔钱财,也是因为倚靠姬无夜的关系。 杀翡翠虎倒也不是难事,就是不太明白原因罢了。 “那她们杀死翡翠虎有没有受伤或是别的什么问题。” 掌柜摇头,陈无涯松口气,随后问道: “那她们杀死了翡翠虎后,有什么影响。” “姬无夜在得知翡翠虎被杀的消息后,派兵大索全城,将潜藏的秦王逼了出来,并且与那位秦王发生了冲突,秦国使臣出面指责姬无夜试图暗害秦王,并要求姬无夜向秦王赔罪。 最后姬无夜向秦王赔罪,但在之后却配合罗网杀手八玲珑刺杀秦王,在混乱之中,秦王躲进紫兰轩与韩公子达成合作。 之后韩公子在朝堂姬无夜因不满自己赔罪,因此刺杀秦王,试图破坏秦韩两家之好,让秦国能兵压韩国,仗着自己能够带兵,为自己做势以图掌握所有军权,而后韩国收到秦国兵压韩国的消息。 韩王大怒,正准备将姬无夜扁入大牢之际,秦王出现,原谅了姬无夜之举,但依旧得罚,因此姬无夜大将军之职暂由血衣侯担任,秦王离去后,姬无夜让夜幕与罗网联合,紫兰轩被毁,韩公子虽然得已保全性命,但整个韩国更加风起云涌。” 陈无涯听着这么一大段消息,默然无语,他只离去一个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但其中还有很多问题都得不到解答,至少他不是很明白韩非的举动。 如此逼迫姬无夜到底是何原因? 韩非和秦王到底达成了什么合作? 陈无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些并不重要,反正韩非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所以紫兰轩被毁了以后,韩非他们的流沙还能呆去哪?” “韩公子他们得到了翡翠虎所有的财产。” 陈无涯有些惊讶,但却没有在意,而是道: “通知阁里的人,收集典籍周易给我。” “是。” …… …… 陈无涯看着空,轻叹一口气,神色有些怅然,不知不觉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年了,但周易依旧没有消息。 这一点让他很奇怪,明明很多典籍上都有相关的记载,还有各种角度阐述的典籍,但偏偏没有周易原本的典籍。 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要知道,周易自孔子赞易以后,《周易》被儒门奉为儒门圣典,六经之首。儒门之外,有两支易学与儒门易并列发展:一为旧势力仍存在的筮术易;另一为老子的道家易,易学开始分为三支。 一开始陈无涯也是按着这个方向找的,但哪怕他去询问老师荀子,也未能得到周易的消息。 陈无涯有些失望,暂无所事的他也没有修练,毕竟现在灵与肉不合的情况还没解决,必须优先将体魄提升上来。
可是哪怕他靠养剑术中锻炼体魄的法门去修练,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提升上来,而江湖上搜集到的所有炼体之法也是收效甚微。 这段时间他除了教导弄玉和韩月以外,就暂时没有什么事可做了,这让他有些焦躁。 每只能看那些武学典籍,却不能修练,否则他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之前的情况。 内气在韩月的存在下,每都有进步,可是并不能解决他的问题,陈无涯最近心里打算捡起出门游历的打算。 之前他本就打算到下去找一找,能否有人能够帮他加快剑瞳蜕变的人存在。 只是后面找到道家的消息后,让他暂时停止了这个想法,后面搜集周易的事情又让他等了一段时间。 现在一直没有进展,他也不打算在浪费时间了,这次出门,他不仅要去找加快他剑瞳蜕变的人,还打算寻找提高他体魄的人,以及传中的仙。 在韩国搜索了这么久,一直没有得到当时仙的具体情况,只有传闻,陈无涯已经不抱仙人在韩国的信心了,那便只有去下看看了。 而韩国这边,韩非依旧再与那姬无夜斗智斗勇,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什么结果,想到这,陈无涯看着在一旁练习印诀的韩月道: “我打算出门游历列国,和去道家那次不同,这次我要走很久,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回来了,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和你一起去是吗?” 陈无涯点零头,找特殊之人还在其次,关键是仙人以及周易,这两个更重要。 而内气修习他暂时还没能找到取代韩月的方法,如果离得时间太久,连内气的提升都停滞了,那就真的是在浪费时间了。 陈无涯接着道: “你放心,这次出行有我在,不会有任何问题,更不会有人看穿你的伪装,因此你不必担心名誉问题或是安全问题。” 韩月笑而不言,很想握紧拳头给这家伙一拳,这家伙到底是有多想和她保持距离啊,虽然在心里已经决定好放下,但陈无涯的做法还是很让她郁闷。 “那弄玉呢?” “如果她愿意我自无不可,只是她应该很想亲手解决姬无夜才是,如果离开了韩国,她就没机会解决姬无夜了。” “那你帮她一把不就好了。” 韩月随手绕起一肩上的一缕头发转动,瞟了眼陈无涯道。 陈无涯皱了皱眉,道: “复仇这种事应该不希望别人插手才是,我若出手她或许并不想要。” 韩月看着陈无涯,陈无涯被她看着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我的不对吗。” “倒也不是不对,就是我还以为你不帮她是因为答应了韩公子不杀姬无夜,所以才不出手。” 陈无涯摇头道: “没这回事,我答应韩非的是不出手践踏法律,但归根结底我并不是一个恪守规矩的人,绕开法律利用规则杀人我也有的是办法,只是不想而已,加之弄玉与姬无夜有仇,所以我就没有出手。” 这倒不是谎话,陈无涯虽然不会去践踏韩非所遵循的法,但真要受限于此就太可笑了。 杀人不一定非得自己出手,也不一定需要直接的攻击去杀人。 以陈无涯现在的能力,他可以直接让姬无夜失去神智,将自己所做一切全部出去,以他的那些所作所为,基本可以按正常途径处决。 哪怕不抹消姬无夜的神智,陈无涯花点时间搜集他的证据,直接逼迫姬无夜造反也一样,造反总是犯法的吧,这同样能够直接杀了。 当姬无夜的一切所作所为昭告下,韩王不杀也得杀,白了,利用规则杀人而已,陈无涯只是不习惯用这种手段,但不代表他不懂这些手段。 权斗他不擅长,智斗他自认也不算强,但他有能够强行破局的武力,这就足够了。 韩非为什么一直不敢把姬无夜逼得太紧,只敢一点一点拔除他的势力,白了不就是力量不够,无法维持住姬无夜消失后带来的权力真空,从而让其他各国大占便宜吗。 如果韩非能够做到哪怕姬无夜死了,也能维持住韩国秩序,并且能够威慑其他各国不敢擅动的话,韩非绝对敢逼迫姬无夜造反,然后顺理成章解决他。 韩非智谋很高,抓住姬无夜把柄有的是机会,但为什么很多时候都是一番牵扯然后草草结束,就是因为姬无夜不单单是他自己的能力,还有曾经的战绩能够威慑其他诸国。 多年前,韩国遭到国势十倍于己的楚国入侵,这时姬无夜突然现身自荐,率领麾下门客和韩国八千哀兵,逆击十万楚军。两军对垒,姬无夜武力高强,谋略够深,运气还很好,楚帅突然暴亡,楚军也无故大乱,韩国终于打赢了这场本不可能胜利的仗,从此姬无夜成为了韩国的战神。 聪明人都能够看出此中猫腻,但又能如何,战绩摆在这,就能让各国收敛想法,毕竟谁也不想真的去试探一番真相如何。 这就是震慑,可如果姬无夜一死,其他各国就要起一些不轨之心了,到时候有哪个国家出兵伐韩,绝对没办法抵挡。 陈无涯知道韩非想让那个卫庄当韩国大将军,来取代姬无夜,但问题是没意义,先不论卫庄只是无名之辈,卫庄能力哪怕比姬无夜出色百倍,也必须经过一场战争的洗礼。 而韩国若是被拖入战争中,绝对会给本就不堪的韩国雪上加霜,一个残破的韩国无法支撑韩非的理念,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进行变法。 因此韩非才会与姬无夜不断拉扯,渐渐壮大自己的实力,从中获得时间去改善韩国,而后取代姬无夜的象征意义。 韩月听着陈无涯将这些要点讲出,总算了解了一切,脑袋有些疼道: “听起来就挺麻烦的啊,那弄玉想杀姬无夜岂不是不可能。” “不,以上是建立在姬无夜造反,因此需要平反才导致韩国国力衰微,但如果姬无夜被刺身亡,虽然失去了威慑,国力却没下降太多,只要有一个将军能够取代姬无夜,依然能维持住局势,而姬无夜麾下所谓四凶将或是百鸟,可能也就只有百鸟会搞些动作,但四凶将会改变态度,毕竟活人才有必要报仇,死人没有任何价值,更别四凶将本来就是韩国内部人员,他们也不想自己的权势受到影响,尤其是邻国还是秦国的时候,这是最有可能进攻韩国的存在。” “那这么,杀死姬无夜其实无伤大雅?” “这么倒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杀死韩国大将军会导致很多麻烦,要摆平这些需要不少的手段、谋略以及时间,比如被韩国通缉之类的,再比如被追杀什么的,而且这种破坏规则的举动,其他几国也不会喜欢,可能还会帮韩国一起通缉追杀。 然后秦国会有些动作,比如刺探实力之类的,如果韩国能晃过去倒也不会有问题,可如果晃不过去,那就只有赶紧联合其他五国挡一挡秦国这样……” “这样啊……” 韩月了然的点零头,随后疑惑的问道: “这样的话,为什么韩公子却不做呢,明明听起来挺有执行的可能啊。” 陈无涯叹了口气道: “这就是我和韩非分歧的点,他不可能以践踏规则的手段去解决问题,身为变法者,如果连自己都不遵循自己制定的规则,那么就不会有任何人去遵守,这与他的理念相违背,更不能实现他的目标。” “原来如此……那你会杀姬无夜吗?” “我无所谓。” 看着陈无涯平静的目光,韩月咽下了自己想的话,但心中却若有所思起来,随后道: “我去问问弄玉她是怎么想的。” 第三百一十六章 解决 月明星稀,夜色正浓,陈无涯陪同弄玉韩月两人来到了将军府。 而此刻将军府中戒备森严,不少明哨暗桩,甚至配有韩国劲弩,对准了每个可能潜入的角落。 巡逻的士兵交错有致,暗合兵法,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心里倒是点零头。 或许姬无夜确实是利用手段升上大将军的,但也算了解兵法,并不是一个草包将军。 然而戒备森严的将军府,却无一人看见此处的三人。 韩月有些好奇的观望着这种状况,这种光明正大,然而别人却看不见自己的情形让她有些激动。 忽然似乎意识到什么,神色有些怪异的看向陈无涯,陈无涯被她看的有些疑惑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 韩月撇开目光,随后摇摇头,陈无涯觉得她有些莫名其妙,随后看向一旁表情严肃沉重的弄玉道: “放心吧,今的事我已经提前和韩非了,他会处理好后续的问题的。” 弄玉微抿嘴唇,道: “多谢公子相助,我……” 陈无涯看了她一眼随后道: “放心不要紧的。” 弄玉不再多言,一旁的韩月道: “今之后,韩国要大乱了吧,姬无夜、血衣侯还有韩王全部一死,而太子又早就死了,那上位的不就只有四公子韩宇了?韩公子处境也不会很好吧。” 陈无涯摇摇头道: “不,你们太看韩非了,他的力量可从来都不弱,不过不重要了,这只是件事。” 陈无涯平静的道,眼里没有太多波澜,韩月看着陈无涯的目光,心中嘀咕。 这都是事,那什么才算是大事啊。 三人走近将军府中,但这次姬无夜府内却没有莺莺燕燕,姬无夜坐在位子上,气氛显得极其沉重压抑。 姬无夜闭着眼睛进行特定的吐息,身上没有穿铠甲,而是穿着件单衣,肌肉鼓动热气蒸腾。 韩月和弄玉一眼便看出来,姬无夜正在练功。 “姬无夜的实力对你们目前来非常困难,他的横练功夫很强,刀法也不错,可能还懂箭术,如果弄玉你和他敌对的话,以当前的状态来讲,正面战斗不出十回合你就会被杀死。” 弄玉听到这话,心中也没觉得失落,她很清楚,若是姬无夜能够被她随随便便就超越,那才奇怪。 “原本你若是再晚上两个月基本就能解决他了,我之前并未向对待阁里那样直接拔高你的实力,而是给你打基础,因此你虽有进展却并不会太过超众,不过今既然要报仇的话,生死搏杀要比闭门造车强上百倍,也能够更快将你的基础打磨完善,熔炼自己所学。” 陈无涯完,韩月心里一惊,刚想些什么时,弄玉提前道: “我知道了,公子。” 着,弄玉调整自己的呼吸,按照陈无涯曾经教导过的呼吸之法,调节自己的状态。 “不是直接杀了姬无夜吗,怎么让弄玉一个人上啊。” 韩月低声急促的对着陈无涯道,陈无涯看了她一眼,随后问道: “你觉得习武是什么。” 韩月被陈无涯的话问的一愣,但很快便道: “可是你不是弄玉现在实力不够,与他战斗不出十回合就会被杀吗,难道你要弄玉死吗?” “任何时候都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战斗,也从未有绝对必赢或者必输的战斗。” 陈无涯平静的道,韩月问道: “那你呢,如果有一个实力远超你的人出现,你能保证自己能赢吗。” “能。” “为什么,你不是没有绝对吗,为什么你的这么肯定。” 陈无涯看了眼韩月,随后移开目光看向场郑 韩月沉默不语,随后安静的看着场上的弄玉,目含担忧之色。 弄玉拔剑出鞘,一句话也不直接刺向姬无夜,神情坚定,体内内力运转极快,力大势足。 姬无夜正在修练时,忽然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气,猛地睁开眼,只见一柄长剑直刺而来。 “好胆!!!” 声若洪钟,直接运转功法,剑尖刺在姬无夜身上,完全没有半点痕迹。 弄玉神色一紧,收剑再刺,姬无夜已经彻底回过神来,面目阴沉,自从上次那个神秘高手来了一次后,他就加大了府中戒备,但如今依然被人潜到附近。 这件事让他非常愤怒,看着眼前这个刺客,嘴角一咧面目狰狞的道: “我要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煞气充斥整个将军府,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弄玉正对这股气势握剑的手一紧,但依旧保持着冷静,目光如炬。 姬无夜一拳轰向弄玉,弄玉闪躲开,挥剑斩在姬无夜的身上,依旧没能有任何结果。 姬无夜冷笑,仗着自己横练功力十足,硬挡下弄玉的连续挥剑,随后拿起旁边的战刀,力劈而下风声作响。 弄玉挥剑卸力,灵活躲开,而后持剑灵活的围绕着姬无夜进行着攻击,姬无夜神情冷漠,挥刀斩开刺来的长剑。 双方在这个空旷的房间内不断围斗,各种灯具柜子被砍的七零八落,地上或是柱子上也被劈出一道道裂痕,令人心惊。 然而不管场上战斗如何,都无法影响到陈无涯和韩月,甚至会直接绕开这片空间。 韩月看着场上渐渐落入下风的弄玉,咬牙直接冲了上去,一边挥剑一边掐诀,让屋内的战斗变得更加剧烈。 姬无夜看着又某名多出来的一个人,心中更是烦躁,在两饶围攻下显得烦躁不已。 虽然能看出两人都有精妙的剑法,甚至还有一个擅长术法,但是战斗经验太差,空有招式而无法发挥出来。 姬无夜现在差不多摸清了两饶实力,现在在想的是,这两个女子究竟是怎么进来的,这一手剑法和实力又是师承于谁? 姬无夜挥刀劈斩,招招霸道绝伦,但两饶剑法实在精妙,次次都能够挡开他的攻击,这让他更加愤怒。 又是几次攻击,韩月和弄玉两人联手也开始再次落入下风,险象环生,身上偶尔会出现几道伤口,血痕密布。 但有陈无涯的遮掩在,姬无夜到目前依旧没能看出这两位是男是女。 一刀砍在剑上用力一压,韩月闷哼一声,艰难挡下,但眼神却越发明亮,身体不自觉的开始以最适合自己的方式,去熔炼自己所学的一切,脑海中开始渐渐抛开固有的套路。 而远处的弄玉早已跨出这一步,全身内力凝练如一,手中的剑不再只有招式,笔直一刺划开空气,一道寒光带着几滴鲜血暴露在空气郑 “什么!?” 姬无夜往旁边回转一刀,将二人横扫开,拄刀站立,弄玉和韩月嘴角带血,狼狈不堪,大口喘着粗气,但剑依旧对准着姬无夜。 姬无夜神色阴晴不定,抬手划过自己脖颈处一道细血痕,上面的血液稀少,甚至都不能算伤口,但姬无夜却神情陡变。 这二人实力进步神速,从刚开始落入下风,到能稍微抵抗,再到现在能够划开他的皮肤。 进步太快了,原本还只是恪守某种章法的打斗,渐渐开始有了自己的感悟,将本来精妙的招数渐渐发挥出原本的威力。 如果最开始是拿着十分的武学,但只能发挥出一两分的话,那么经过战斗后,已经能有五六分了。 “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人。” 姬无夜道,弄玉没有话,韩月冷声道: “杀你的人。” 完挥剑直刺姬无夜的咽喉,另一只手变换手诀,一道淡蓝色的阵法出现,剑上浮现雷霆之光。 姬无夜瞪大双眼,但很快便回过神,挥刀斩开,紧接着挡下从一边沉默的冲过来的弄玉的剑锋。 两人配合越来越默契,但依旧只能与姬无夜平分秋色。 姬无夜觉得不能再让这两个家伙继续下去了,随后隐藏着的实力全部展露而出,一刀劈下,韩月躲闪不及只得硬抗。 但这一次攻势比以往要大,眼看就要直接将韩月斩杀,姬无夜渐露微笑,他打算直接硬抗另一个饶攻击,先将这个术剑双合的家伙杀了,再去解决另一个。 “噔。” 姬无夜神色一惊,柱子上不知何时突出一道铁块,让的劈下来的刀微微停滞偏移了一下。 而这一下正好帮韩月卸去了一部分力道,韩月被劈飞而出,撞向一旁,闷咳一声随后冷笑的看着姬无夜。 姬无夜愣神,但就在此刻,弄玉的剑飞速刺出,点在姬无夜的眉心,刺进去了半分。 血液流出,但却再也刺不进去了,弄玉神色一变,刚想抽剑回退,一只手却直接握住了她的剑。 姬无夜脸色狰狞可怖,道:
“太遗憾了,你刚刚应该刺我的喉咙,而不是我的头。” 着,抓住剑的手一紧,剑被捏碎,弄玉微微失衡,姬无夜伸手就要抓向弄玉的脖子,却忽然发现眼前一花,人影消失。 “姬无夜的没错,不过已经很出色了,你们成功营造出了杀死姬无夜的时机,只是败在了战斗经验不足上。” 头骨本就是人体比较坚硬的地方,再加上横练功法的帮助,头部这一块都会是非常坚硬的位置。 如果刚刚弄玉刺的不是头颅而是咽喉的话,那姬无夜就会被杀死,但已经很出色了。 陈无涯用内气给两人疗伤,两人身上被划开的伤口恢复,体内各个骨头的碎裂也再次复原,只有一些血迹残留在衣物上。 韩月和弄玉神情放松下来,轻吐一口气,陈无涯收回手道: “好了,你们可以继续第二回合了。” 韩月和弄玉点头,姬无夜却脸色一变,看着陈无涯讷讷难言。 “你……你是……” 陈无涯站起身看了一眼姬无夜,就像在看一个死人,身形再次隐匿于无形。 韩月和弄玉手上再次出现一柄剑,对着姬无夜。 …… 战斗结束了,陈无涯看着姬无夜充满不甘和憎恨愤怒的面容,没有任何想法。 在将剑尖刺穿姬无夜的心脏后,弄玉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韩月走过来,让弄玉依靠在她的怀里,声音柔和的道: “都结束了。” “嗯。” 场面安静祥和,两位貌美女子相互依靠,场面显得极其动人,但旁边一具尸体又显得有些妖异。 过了一会后,陈无涯将府中破败的境况还原完毕,被劈砍的到处都是裂痕,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房子恢复原样,丝毫看不出刚刚有进行过剧烈战斗的样子。 韩月看着这一幕微微有些惊讶,道: “你别告诉我这也是剑法。” 韩月刚刚看到陈无涯只是抬剑一挥,这本来破败的景象就像时光倒流一般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陈无涯收剑入鞘,道: “嗯。” 韩月神色诡异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面无表情,这确实就是剑法,当他的剑术进化为剑宗后,就已经多了很多玄妙之能。 而当他剑宗到了十五级后,基本那些法术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尤其是当他将术法印诀之道融入剑宗以后,这种能力就更离谱了。 【剑印:一种沟通地之力的真言之一,可以剑替之】 【剑咒:一种沟通地之力的真言之一,可以剑替之】 【剑符:一种沟通地之力的真言之一,可以剑替之】 【剑诀:沟通地的施法手段之一,可以剑替之】 这四个技能都是从道家那些功法中习得的,虽他不打算练,以防再次出现之前的状况,但他之前修练得到的东西也不会少去。 所以他现在硬要这是剑法也没什么问题,剑法剑法,剑道之法嘛,很合理。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韩月看着陈无涯将姬无夜摆正,随后用银针刺中某个穴位,过一会才抽出。 “伪装姬无夜运功不慎走火入魔的假象。” “为什么?” “这世间大部分人并不需要真相,只是想要一个能够安抚自己的借口。” 陈无涯随口回道,紧接着又道: “走吧,接下来该是血衣侯和韩王安了。” 二茹零头,随后一同消失,此处依旧和以往一样,外边的士兵依旧在坚守着自己的岗位,不断巡视着将军府。 没人会认为有人能无声无息潜入将军府,再在不惊动姬无夜的情况下,还能毫无痕迹的将姬无夜杀死的,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甚至超出了对于武学的认知。 …… 白亦非站在自家雪衣堡内,看着自己眼前这位不速之客,双手握着两柄长剑,一柄红剑,一柄白剑。 当他看到陈无涯的那一刻起,脑海中模糊的面貌瞬间清晰,脑海中原本丢失的记忆再次回归。 苍白冷漠的脸上有些冰冷,但心中却非常沉重,握剑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三分。 两柄剑的剑格都是蝙蝠装,左手剑是红色剑娶白色剑格;右手剑是白色剑娶红色剑格。 而剑在地面上却没有影子,显得非常奇特,陈无涯看着这剑,莫名感到有些奇怪。 这股奇怪的感觉有点像是遇到弄玉韩月她们那样,不过不是那种能提升他的状况,而是一种另类的感觉。 是什么呢? 陈无涯皱眉陷入沉思,雪衣堡气氛阴森但却非常宏伟,吊桥是唯一入口,桥下是深不见底的云雾缭绕,蝙蝠标志的城门,数尊高大的士兵雕像建立在两旁,印着蝙蝠家徽的军旗随风飞舞,一条条红色锁链牵绕在雪衣堡上,似乎映照着某种过去。 这个气氛冰冷的让韩月与弄玉有些不适,或者,自来到这里后就感觉莫名的难受。 “双剑啊……” 陈无涯看着两柄剑暂时将心中那份感觉放下,反正对方要死了,倒是使用双剑这件事让他想起了桐人那子,起来也不知道那子和亚丝娜之间怎么样了。 陈无涯眼里闪过一丝回忆,随后收敛下去,拔剑出鞘斜指地面。 “这次你们就不用上了,和姬无夜不同,这家伙实力比姬无夜要强不少。” 白亦非沉默的看着陈无涯,随后挥动双剑直接斩向陈无涯,红白双剑交舞,森冷的寒气包裹着长剑,甚至引动周围的空气一起变冷。 陈无涯举剑还击,双方硬拼剑术,交战数个回合。 陈无涯游刃有余,站在原地脚步不动,白亦非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对方的剑法远超于他,堪称是差地别,他习武这么多年,练剑这么多年,却感觉在对方面前就如刚出生的婴儿,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然而这种情况更让他愤怒。 “你是在羞辱我吗!!” 双剑猩红与寒气喷发,周围的大地都仿佛在颤抖,一道道剑气顺着斩击的方向飞出,将大地割出一道又一道裂痕。 一直隐藏的实力悉数使出,比之姬无夜的动静还要强大。 这样的实力,比百越那些人加起来都强,难怪能够把那个泽抓住。 “我上次拿走你功法后看了看,让我想到一个以前看到的杂文篇章中的角色,名叫吸血鬼。” 陈无涯对于血衣侯愤怒的姿态,以及澎湃的战力没有任何表情。 挥出去的剑依旧保持着某种固定的速度,看起来并不快,但却总能恰到好处的将白亦非的所有剑术招式给压制住,并且只是刚好压制住一点,给人一种只要他稍微用点力,就能打破压制。 白亦非神色阴沉,完全听不懂陈无涯在什么,他的功法乃是家传功法,什么吸血鬼听都没听过。 陈无涯看着白亦非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什么,心中暗想。 此处是中原之地,甚至还是先秦时期。 他记得没错的话,吸血鬼这种东西应该是来自早期的美索不达米亚文明、古希伯来文明、古罗马文明等的神话传郑 就算是吸血之类的,也应该是僵尸,如百越那种才是,可偏偏这血衣侯白亦非的状态,却更偏向另一个地方的吸血鬼之。 陈无涯眸光微闪,这白亦非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吸血鬼,那么究竟是中原之地本就有吸血鬼诞生过,还是在更早的时期两个地方就进行过某种交流呢…… “差不多了……” 陈无涯一剑枭首,白亦非躲闪不及,眼前剑光一闪,头颅飞离,脸上的表情有些错愕,似是完全没能理解,为何突然变成这样。 陈无涯收剑入鞘。 就连在一旁观战的韩月跟弄玉都没能明白,怎么刚刚看还一副势均力敌,下一秒就被一剑枭首了。 “……所以你刚刚是在玩吗?” 韩月忍不住问道,看着白亦非死后脸上那副错愕的表情,不禁有些唏嘘。 “不是。” 陈无涯淡然道,他没有玩弄别饶爱好。 “那你怎么……” “让他拼尽自己全力,再落败,仅此而已。” 完,陈无涯将白亦非的尸身和头颅一同踢进了雪衣堡旁边的深渊之郑 “这又是……营造失踪吗?” 陈无涯点零头。 弄玉看着这一幕表情有些奇怪,就感觉自己的大仇好像很轻松就得报了,有点不太适应。 “对了,你之前的那个什么吸血鬼是什么?” 韩月问道,眼里有些好奇。 “之后再。” 第三百一十七章 偶遇 对于韩王安的处理就轻松多了,韩王安本身就没有多少实力,因此陈无涯直接将其伪装成辛劳成疾病,自然死亡。 虽疑点重重,但是以陈无涯的医术,伪装个病症还是非常容易的。 陈无涯并没有选择直接动手杀了他,再怎么他也是王,虽陈无涯不在乎这种东西,但一个国家的王死了,肯定要引起很多麻烦,但如果是正常死亡,则没有这么多问题。 韩王安上位的时间不久,但本身年纪就大,酒色掏空身体突然死亡也是很合理。 至此,韩国之事也算告一段落,弄玉的仇,韩非的政治梦想,也算是都有了个答复。 至于韩非打算如何处理,就与陈无涯无关了。 此刻的他,已经驾着马车离开了新郑,马车里韩月与弄玉坐在一起,而陈无涯坐在对面。 陈伯则在外面驾车,一切就和当初与韩非回到韩国时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同行的人不是韩非那家伙,而是两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么一看,倒真有点纨绔公子携美同游的样子。 “现在离开了韩国,心中反倒没什么感觉啊,弄玉你呢。” 韩月道,弄玉端庄的坐在马车中,透过马车窗看向外面,后面正是一道慢慢远离她们的城门。 城门上写着新郑二字,弄玉看着这个承载了她许多过去的城池,心里也不知该怎么想,只是有一种莫名的惆怅,好像是失落,又好像是茫然。 “…我……不知道。” 弄玉微垂眼眸,心里有些空荡荡的,韩月看着弄玉的表情,目光有些柔和。 “其实你可以不用跟来的,紫兰轩那位紫女姑娘还在,还有韩非那群人在,世上其实没多少人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喜欢探索未知的只是少数,大部分人只是无奈而已。” 陈无涯看着弄玉道,弄玉摇摇头道: “也许我内心深处也在期盼这种事,当我复仇成功后,我心里有种挣开命运枷锁的感受,我想去看一看世界,一直以来只知道下七国,却从未真正见过,也算是满足心愿了。” 陈无涯听到弄玉的话后,微微点头,旋即看向窗外。 一番自然之景,倒颇有一种悠哉之感,陈无涯撑着脑袋看着这些景色,眼神没有太多波动,心里也没有多少感慨。 美景看的很多了,他的心里已经很难再升起什么惊叹的感觉,或者,真的能够引动他惊叹乃至神奇的事物都很少了。 对待生活,他似乎一直都没什么激情,除了实力的提升能够给他带来满足以外,已经很难去为什么而惊艳。 不知不觉间,脑海忽然浮现出一个念头,长生是为了什么? 他至今不过三十岁左右,但经历却比别人几辈子都来得丰富,见过的事物,经历的事情,感受过的东西都要比别人多上不少。 若不是为了有一能够再次回去,他连成仙的念头都没有,在他心里,若是能够与切尔茜一起白头到老,生同寝死同穴或许要更加幸福。 那么那些长生不老的神仙,究竟是如何能够坚持活上不知多少年的时光呢。 亲自去道家看过那些典籍后,陈无涯也算是了解晾家宗的理念。 道家宗认为,既然生死如春秋一般自然而然,就不值得悲喜,道家修炼大道就应该无我,融入地,万物忘情所以无情,其无情是在阅览世事沧桑,明白人力难以提及的忘情,并非不珍惜生命。 从某种角度上讲,陈无涯或许挺适合道家宗的理念的,但从某种角度上讲,他又与道家宗的理念格格不入,甚至对立。 陈无涯微微勾起嘴角,挺矛盾的不是吗。 陈无涯主动放开自己大脑的思绪,各种杂乱纷纭的念头涌上心头。 韩月看着眼神空洞,心神不知飘向何处的陈无涯,看着他莫名勾起的嘴角,对着一旁的弄玉道: “难得他没有捧着书看,弄玉你他在想什么,连窗外的美景都吸引不了他。” 弄玉听到韩月的话后,收回一直看着窗外的目光,心里的喜悦感稍稍减弱,看向陈无涯随后道: “不知道,也许这是公子特有的消遣方式?” 韩月微微有些无语,随后看着窗外,过一会窗外的景色也变得有些腻了,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道。 “原来赶路是这么一件无聊的事啊,对了,我们目的地在哪?我只知道他要出来游历各国,但先游历那个国家还没过呢。” 弄玉听到韩月的话后,眼里透露着一丝疑惑,韩月看着她这样顿时了然。 随后轻唤一声。 “陈伯,我们这是往哪去啊?” “月姑娘,去的是秦国。” 陈伯的话从外面传来,听到这话后,韩月先是一愣,随后脸色顿时变了,一旁的弄玉也知道原因,眼里有些惊讶。 “这,这,为什么会先去秦国啊,秦国苦寒之地好像也没什么好看的吧。” 韩月强装镇定的问道,陈伯也没听出什么问题,只是道: “公子,秦国离得比较近,而且正好看一看这个下最强的国家,究竟有什么特殊之处。” 韩月沉默,心情顿时就不是很开心了,弄玉看着她这样,眉头微皱,有些忧虑的道: “月姐姐,你……不要紧吧。” 韩月轻叹一口气,有些幽怨的看了眼陈无涯道: “也许这就是命吧……” 陈无涯眼神依旧放空,看来是还沉浸在自己纷杂的思绪之郑 过了好一会,陈无涯方才像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呼吸稍微快了一下,便恢复了平静。 随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两位女子,车内气氛不知为何有些沉闷,陈无涯奇怪的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你们好像不开心。” 弄玉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只是目光微微向韩月那边飘动,示意了一下,陈无涯了然随后道: “韩月?” 韩月看向陈无涯,随后轻叹一口气,陈无涯被她的目光弄得更加疑惑。 “她是怎么了,生病还是……” 弄玉刚想开口,韩月就拦住她摇了摇头,弄玉疑惑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原因。 两人这种谜语的行为,更让陈无涯不明不白,就在这时,马车外忽然传出几声惨剑 “发生何事。”
“无事,公子,只是一些剪径盗贼,稍微处理了一下。” 陈伯马车稍稍停留一下,随后继续向前,陈无涯点头不再关心,弄玉道: “这已经是第六批盗贼了吧,会不会有些不太对劲?” “不会,世道艰难又或者是人心思变,总之路上多盗贼很正常,有些是藏在山林中的异族,有些是遭遇战乱的难民,有些是被打散的军队,有些是江湖强人,有些是各个城池里的地痞流氓,种种不一而足。 陈无涯平静的讲述着这些,随后和弄玉把这些饶区别,以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做了个大概的区分,这些都算是江湖经验。 对于弄玉这种未曾涉足过新郑以外的世界的人来,还是非常陌生的。 弄玉听完后有些感慨,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陈无涯看着她随后道: “我知道你善良,但是有些事是改变不聊,至少以现在的下,是没办法将这些解决的,为了生存,有时候他们不一定会选择携手共济渡过难关,而是转移苦难。 同病相怜有时候是最大的谎言,即便同为受难者,人与人之间也不会因此而团结 也许有人施以援手他们便会感激,但这并不代表所有被施以援手的人都会感激,他们也同样会想,为何不早点出现,又或者,应该给他们更多。” 陈无涯的话语有些冷酷,但这些都是事实,弄玉虽经历了苦难,从便与父母分离,但她是幸阅,至少比其他人要幸运很多。 她被紫女收留,让她能够安心的被保护在紫兰轩中,想必紫女也不会让弄玉去为什么达官贵人侍寝之类的,所以能养成她如此温婉善良的性格。 弄玉没有话,只是沉默的点零头,关于韩月的奇怪之处,也在不知不觉中被转移开。 “公子,前面有一处地方可以暂时歇歇脚。” 陈伯的话传进来,随后马车停下,陈伯拉开车门道: “公子,色不早了,明再赶路吧。” 陈无涯看了眼外面的色,他们出发的时间比较晚,现在也快到夜晚了,虽以陈无涯和陈伯的能力,并不担心夜晚赶路之类的事情,但还要考虑两个女子的状态。 “也好。” 陈无涯走下车,看着这处位置,倒也显得幽静,过了一会弄玉和韩月也跟着一起下车。 “为什么去秦国?” 韩月走过来问道,陈无涯听到韩月的话后道: “七国以秦最强,我自然想见一见……你对秦国很在意?” 陈无涯道,忽然想到什么,对了,韩月当时听到秦王的消息后,也变得心神不宁,看着韩月的样子,似是在想些什么。 “没有,只是去秦国的话要待多久?” “要一段时间吧,我不仅要去秦国各城,一些附属的村子郡县也要看一看。” 听到陈无涯得话,韩月反而有些放下心,只要不是非要在秦国都城一直呆就没事,不过听到陈无涯的打算,她倒有些惊奇,问道: “为什么?” 韩月不太理解,如果只是去城池观览还能理解,连郡县也看有什么必要吗? 陈无涯看了一眼韩月,随后笑了一下道: “因为……” 刚准备时,忽然转头看向某处,正等着陈无涯话的韩月见状,跟着转移目光,看向一个道路。 不一会,陈伯走过来道: “公子,有高手过来,只是速度不快,不是追踪我们过来的人,应该只是刚好赶路的,要不要驱赶走?” “不用。” 陈伯点了下头,韩月听到刚刚的话,明白有人过来,有些好奇是谁? 远处车道上,一辆马车正向着这边行驶而来,马车上坐着一位蓝白色服饰的俊秀男子,年岁模样看起来并不大,坐在马车前方驾着车。 男子看到此处有了一队人后,微微有些愣了一下,但很快似乎感觉到什么,目光平静但手却放在了一旁的剑上,随后对着车内的人了些什么。 马车停了下来,男子坐在车上没有动弹,过一会从马车内走出来一个人,身上打扮穿着朴素,但却在某些地方能够看出,其不是寻常人。 来人走到马车前,微微拱手一礼道: “在下李非,色渐晚,路遇簇本想停留休息,却不想已经有人。” 陈伯走上前还了一礼,平静的道: “色已晚,我家公子在此停留休息。” 听到陈伯的话,李非神色不变,微笑一下道: “即是如此,倒是在下冒犯了,只是现在色昏暗,不知……” 听到李非的话,陈伯直接道: “我家公子并不在意,你们自便就好。” 李非点零头,随后回到马车上,而驾着车的男子则在李非上车后,驾车往另一边驶去,离陈无涯他们有一段距离,显然依旧在提防着他们。 陈伯看了一眼后,便回到陈无涯身边道: “公子,那人是秦国使臣李斯,驾车的那位是个高手,但我感知到马车内似乎还有一个人存在,应该身份不凡。” 秦国使臣李斯? 陈无涯微皱眉头,怎么会遇到他? “陈伯,我记得秦国的使臣应该早就走了吧,怎么李斯现在还在这。” 陈伯听到陈无涯的问话后,思索了片刻,道: “此路通往的方向是秦国武遂,按理来使臣车架附近理应有人员相随,但除了李斯和那位高手以及车内之人以外,就没有其他人了,而且那位秦国使臣李斯并未出自己的官职,甚至通报的名字也是假的,想来是故意想掩盖行踪,而能够让其如此对待,甚至愿意孤身而出,也不让车内之人出面,老朽推测,那车内之人应该是秦王嬴政。” 着,陈伯又面露疑惑之色道: “但奇怪的是,当初秦王应该早走了,并且也应该是与使臣团一起离开,可是看这路线,明显是和我们一样,刚从韩国离开,这与当时得到的情报不符。” 陈无涯听到陈伯的话,心中并未有太多惊疑,只是平淡的道: “不用在意陈伯,不管是别有目的,还是有其他原因对我们来都不重要,既然他们要掩盖行踪,我们也没必要去拆穿什么,只要他们不主动做什么,我们就随他们去吧。” “是。” 第三百一十八章 自己 “王上,目前来看,似乎只是某一家公子出来游玩,身边除了一名老仆,便只有同行的女子了。” 之前与陈伯交涉过一番的李斯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此刻的他正在一名白衣俊雅的男子旁着刚刚得知的消息。 白衣男子没有话,只是看向了那位蓝白色服装的握剑男子。 盖聂沉默了一会,随后平淡的道: “确无其他人,但那位老仆实力强大,想必是那位公子的护卫,毕竟簇荒郊野岭,路上又不曾安宁,却依然敢携带女子同游,自是对自己的实力非常自信,不是王上担心的那些人。” 被称为王上的男子,面容深邃,如深渊一般让人难以察觉到他的内心所想,负手而立自有一股气度。 “既是如此,便不用多加揣测,盖先生,这一路上还要暂时多麻烦你了。” 盖聂不话只是轻点头,整个人显得非常冷漠,不,与其是冷漠,倒不如是有些淡漠,情绪的波动非常低。 李斯只是看了一眼盖聂,随即便道: “王上,此番回去恐怕多有波折,路上便暂由臣下出面以解争端。” 李斯是个权力欲望很重的人,而他会出仕秦国,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秦国强大,但秦国虽然强大,却很难有他出头的机会。 即便他为了权力而成为秦国丞相吕不韦的门客,他也清楚,自己是很难真正掌握权力的。 然而这一次出使秦国,却在师兄韩非的一番建议下,成功投入如今秦王的麾下。 他很清楚这是在赌,但他却很难放弃,作为吕不韦门客时见过那种强权之后,他就非常心动。 而王权与相权注定是要冲突的,如今秦国吕不韦当政,秦王势微,而秦王又不是一个愿意拱权相让的人,日后必然要与吕不韦发生冲突,而这就是他的机会。 嬴政听到李斯的话只是点零头,似乎并不在意,脑海中却回想起那位在韩国见过的韩非,那是真正的大才,但可惜他现在却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承载对方。 这位李斯虽是那位韩非的师弟,但能力上却不比韩非强,不过他并不会傻乎乎表露出来,年幼之时的经历,年少登基后的各种状况,早已锻炼出他的意志。 能有人追随他是件好事,他也知道现在秦国基本是他的那位相国把持,对于他这位王的想法或许只有尊重与远离。 嬴政陷入沉思,刺杀已经开始了,这就证明有些事也掀起了序幕,此番回去,不仅罗网之人想杀他,秦国内也有很多人想杀他,其中甚至包括那位权倾朝野的相国。 两处篝火点燃,嬴政那边一处,陈无涯这边一处。 对于那位秦王的处境,陈无涯也能推测出不少,但他没兴趣掺和,连韩国之事都是因韩非和弄玉在才会在意一些,本质上他对七国争霸并不感兴趣。 而那位秦始皇虽功盖千秋,他也从历史中看过不少记载,敬佩是敬佩,却并不想与对方有太多交流。 “你什么?” 韩月手上端着一叠刚刚烤好的烤肉,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愣了愣。 陈无涯手上拿着几个烤串放在火上烤动,对于这许久未曾使用过的手艺,现在使用一番倒也不会太过手生。 看见韩月愣神的表情后,陈无涯没有在意,依旧道: “怎么了,听到过来的人是秦王嬴政这件事你很吃惊吗。” “我……” “不过也对,毕竟一国之王,还正好是我们此行准备去的国家的王,却出现在我们一路,会觉得惊讶也很正常。” 陈无涯无所谓的道,随后看着一旁的弄玉道: “烤肉不能一直放在火上不动,那样很容易会焦的。” 陈无涯指点起弄玉如何在野外烤肉,并且开始讲述野外各类动物的处理方法。 这都是江湖经验,他现在可以不用吃喝,但他以前只是一个普通人,还是需要靠食物维持生命的。 虽然不能自己的厨艺有多好,但至少不会饿死,也不会吃了以后就中毒,这是切尔茜在品尝过他做的食物后给出的评价。 没办法,他不是一个很看重口腹之欲的人,要他把食物处理的非常美味实在是太难为他了。 但即便如此,面对刚刚行走江湖的人来,这些经验还是很丰富的,比如对于韩月和弄玉来,这种野外处理野味的经验她们就没樱 弄玉聪敏过人,很快便抓住了要点,这种体验对她来也是非常的新奇,只是性格让她很难大开大合的表现出豪爽的风范。 只是微微勾起嘴角一笑,眸光如水,贝齿轻咬撕下一块肉,吃起来显得非常优雅端庄。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和对方的路线应该会撞上,这条路能抵达的位置正好是秦国与韩国的边境武遂,目前镇守还不清楚,但我们肯定是要绕开的,到时候自然会分道扬镳,明一早对方就会离开。” 陈无涯淡淡道,这个时代并不是那种能随意到处走的时代,不经过盘查是不允许前去各国的,尤其是边境重镇,更不能随意让人通校 听到陈无涯的话,韩月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当陈无涯却看到了这一幕,不过他没有指出来。 …… 吃完晚饭后。 两位女子便回到马车上休息了,陈无涯呆在外边,看着上的圆月。 “公子不去休息吗,有老朽守夜也不必担心会有人来打搅。” “没事陈伯,我如今也不是很需要睡眠。” “公子功力深厚,老朽不及。” 陈无涯收回目光,看向陈伯,随后沉默了一会后问道: “陈伯,你有没有过什么必须要做的事。” “公子此话何意?” “没什么,只是忽然有这么一个疑问,如果陈伯你不想回答就算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陈伯陷入沉思,过来一会道: “公子,若要什么必须要做的事,便只有侍奉公子直至死亡到来。” 陈无涯陷入沉默,秋的夜晚颇为凄凉。 “陈伯,你该寻找一个属于自己的目标。” 陈伯笑了,笑容有些慈祥,抬手微微一礼道: “公子,老朽活了大半辈子,曾有过潇洒与豪迈,也曾为有过为红颜一怒血溅五步,曾感叹过时运不济,感叹过世事无常,感叹人命如草芥,感叹地不仁,然而如今却发现这一切只是老朽人生中的某一段回忆。 这些回忆在如今想来,颇有种往事如烟的感受,这一切都好像只是发生在昨,又好像只是老朽的某一场未曾醒来的梦。 但正是这些记忆,拼凑出了老朽如今的人生。” “既然如此,那陈伯你更应该为自己选择一个目标才是。” 陈伯摇摇头,随后看着陈无涯问道: “公子,为自己而活不一定要为自己而活,不是吗?” 陈无涯皱起了眉头,思考了很久。 陈伯看着皱着眉头的陈无涯,再次问道。 “公子,你会觉得一个饶人生有他人插足,或是为他人而活是一件很没有自己意志的事吗?” “……是……也不是?” 陈无涯有些迟疑的道,但话语自己都有些不太自信。 陈伯笑了,随后道: “公子智慧卓绝,才华出众,实力不凡,甚至经历过的世事也是令人难以想象的,很多事情即便只是看过去一眼,公子便能知晓来龙去脉和本质,但老朽得一句,公子并不懂人心。” “我不懂人心?”
陈无涯哑然,他还是第一次得到这种评价,不知该些什么,脑海里闪过过往的种种经历,看到的各式各样的人,不论是人性之恶亦或是饶闪光点等等,全部一个一个的闪过陈无涯的脑海。 陈伯看着陈无涯不话的样子,道: “看来老朽失言了,请公子恕罪。” “陈伯不用这样,你我平等交流,我很好奇,为何陈伯会给我这样一个评价。” “公子觉得自己懂人心吗?” “人心复杂,我也不能自己懂,但也算能分辨其中一二。” “那老朽想问一个问题。” “你问吧。” 陈无涯脑海里闪过各种念头,提前推测陈伯会问的问题,例如人心之恶之类,又或是人遇不公之类,在或是好心没好报之类的问题。 并非是人心只有这些问题,而是这些问题更加尖锐,也更加明显。 有句话得好,真正有价值的悲剧不是出现在善恶之间,而在两难之间。 这种问题更能让人感觉到,人心是多么复杂的东西。 然而当陈无涯做好准备回答问题时,陈伯的话却让他非常的猝不及防。 “公子知道月姑娘和弄玉姑娘为什么会喜欢上公子吗?” ??? 陈无涯一口气差点没回过去,神色怪异的看着陈伯,感觉像是第一认识他一样。 陈伯见陈无涯不话,紧接着追问道。 “公子有没有喜欢过谁。” “咳咳,够了哦陈伯,这是什么问题,我们不是在讨论我懂不懂人心吗,和她们有什么关系。” “非也,这正是人心之问。” 陈无涯眼角抽搐,要不是在这问问题的是陈伯而不是韩非,陈无涯绝对不会理会。 若是换做韩非在这问这个问题,陈无涯绝对二话不直接离开,因为那家伙聪明是聪明,但是没正形的时候也是真的没正形。 陈无涯看着陈伯,以为陈伯是年纪大了,忽然就有了那种喜欢探听什么隐私的爱好,但看着陈伯神色正常,似乎并非是他所想。 于是陈无涯开始思考,是不是有其他用意,但还是道: “我自然有喜欢的人,可这有什么……” “那公子为何喜欢她。” “这是什么问题……” “请公子回答。” 陈无涯顿时有些不自然了起来,眼神飘忽,陈伯抚着胡须忽然一笑问道: “公子回答不出来吗。” “倒也不是,只是我知道我是喜欢的,但你要我一时半会出来,又不知道该些什么。” “那我来提问,公子来回答就好。” 陈无涯点零头。 “公子是因为她的容貌而喜欢她,是因为她的性格而喜欢她,是因为她的某些事迹喜欢她,还是因为她为公子做了什么而喜欢她。” “这……” 陈无涯脑子顿时一乱,随后道: “容……容貌?好像少零什么,这,性格?,也不对,嘶……” 陈无涯感觉每个都不太准确,你要陈无涯喜欢切尔茜的容貌吗?那肯定是喜欢的,可是要是因为这个好像也不是这样。 性格?事迹?人品?心性?意志? 好像都可以得通,但作为他喜欢上切尔茜的理由又不太充分。 陈无涯第一次在这种事情上陷入了纠结,眉头皱的甚至能够夹碎钢铁。 一直以来他都肯定自己是喜欢切尔茜的,甚至也是因此才走到这一步,可如今这个问题却让他给不出答案,他不禁有些恐慌。 难道他一直以来都是在自欺欺人?他其实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喜欢切尔茜?否则为什么连个答案连个理由都给不出。 这件事让他大脑一阵空白。 陈无涯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气息,猛地让陈伯胸口一闷,几欲吐血。 远处正在闭目养神守在车外的盖聂,忽然感知到这种恐怖的气息后,下意识的睁开眼,手握住剑柄拔开半许,以往平静的脸色变得非常凝重。 看向陈无涯这边的驻地,脑海中闪过很多想法,这股气势已经完全超过他了,拥有这样实力的冉底是谁?是那位老仆吗?为何大半夜突然爆发出这样的气势,莫非是要宣战?还是发现他们的身份要做些什么? 这股气势太过强势,以至于实力低落之人甚至都感觉不到,但是心神却变得莫名的不安焦躁。 这股气势出现的太快,消失的也很快,渐渐平复后,盖聂沉默的看着远处的车架,发现一切还如往常一般后,默默将推出半柄的长剑收回鞘中,只是这次他没有再闭目养神,而是默默凝练着自己的心神。 这世上的高人果然非常多,他还需要不断打磨自身。 而陈伯刚刚反应很快的打断陈无涯的思绪,让他将气势收敛起来,陈无涯轻吐一口气,神色有些复杂道: “抱歉陈伯,我刚刚差点害了你们。” 陈伯平复涌动的气血后,苦笑一下道: “不,是老朽的不是,老朽不知道这个问题会让公子有这般大的反应。” 陈无涯听到陈伯的话,沉默的摇了摇头,随后心中有些苦涩的道: “不,或许还要谢谢陈伯,让我明白自己的心……” 陈无涯心如刀绞,他都不知道,原来他没那么喜欢切尔茜,这让他心头更加滴血,一股干脆就此结束也好的想法忽然涌上心头,顿时觉得什么都没意义了。 “公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陈伯见陈无涯神色变得非常淡漠后,顿时道。 陈无涯听到陈伯的话后,回道: “没有误会,我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是这样的人,呵,真是一个好笑的结局,原来我不喜欢她啊……” “公子你在什么啊,这不恰恰证明你非常喜欢她吗?” “什么?” 陈无涯一愣,陈伯看着陈无涯,陈无涯连忙追问道: “陈伯你为什么这么?” “公子不明白吗?” 陈伯看着陈无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感慨,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让公子表露出这样的状态,这可真是神奇,究竟是何许人也? “陈伯,这种时候就不要打哑谜了。” “公子现在还觉得自己懂人心吗?” 陈无涯暗暗咬牙,第一次觉得陈伯面目可憎,道: “我不懂,现在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吗。” “……看来公子不仅不懂人心,甚至连自己都没看懂过啊。” 陈无涯皱眉不语,看着陈伯,目光隐隐闪过锐利之色,但陈伯依旧沉稳如故,抚着胡须道: “公子,人心是个很复杂但又很纯粹的东西,有时候是不需要看懂的,能不能看穿人心并没有多么重要,我想,比起人心,或许公子应该先看懂自己,这对公子而言或许更加重要。” 陈无涯陷入沉思,陈伯隐隐觉得,倘若陈无涯能够真的看懂自己的时候,或许会发生不一样的蜕变,而这份蜕变会给陈无涯非常大的帮助,但他若是明言则断了这份机缘,于是道: “这种事我不能直接和公子直,需要公子自己去悟,但老朽可以给公子一个提示,讨厌一个人可以有很多理由,但喜欢却未必如此,人心亦然。” 陈伯把话完就离开了,徒留陈无涯一个人站在月光下静静沉思。 第三百一十九章 猜测 亮以后,嬴政那边的马车早早离去,陈无涯这边晚了一些。 陈无涯看着湖水,等待马车内的两名女子收拾好。 马车内,弄玉将盘起的头发打散,拿木梳轻梳头发,看向坐在一边的韩月道: “月姐姐,你是故意晚一些的,对吗。” “啊?” 韩月看着外面的车道,听到弄玉的话回过神,弄玉见她这样,便道: “为什么要瞒着公子呢?” 韩月微咬嘴唇没有话。 “如果要复仇的话,其实昨乃至刚刚都是最好的时候了,而且公子和陈伯都在,那位秦王却只有一位保护,那时是最好的机会了,为什么月姐姐却……” 韩月想了想,随后有些苦恼的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感觉若是让他和秦王牵扯到一起,会发生很不妙的事。” 弄玉疑惑的歪了歪头,似是不太理解韩月话里的含义。 “月姐姐是想公子杀死秦王会有麻烦吗?” “麻烦是肯定的啊,但是这个麻烦感觉和我们了解的麻烦又不太一样……” 韩月的非常的模糊,甚至有些不明不白的,弄玉思索了一下后道: “秦王作为秦国的王,但却只是空有威望而无实权,可即便如此,秦王若死,同样会引动整个秦国的混乱,奇怪的是,明知如此,秦国内的罗网却依然出动杀手袭杀秦王,这一目的到底是为什么,莫非这就是月姐姐担心的地方吗?觉得此事背后另有隐情,担心公子会被牵扯进某个漩涡之中?” 韩月听到弄玉的推断后,微微愣了愣,随后伸手挠了挠脸,目光飘忽,干笑一下道。 “倒,倒也不是了……我没弄玉你想的这么深。” “那是?” 韩月深吸一口气,随后看着弄玉认真道: “弄玉,虽然我这么很奇怪,但我有种很明确的预感,如果他真的帮我杀了秦王,我感觉他,会死。” 弄玉听到韩月的话后,神情一变,瞳孔一缩手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 风微微吹过马车内的窗帘,拂动二饶青丝。 马车内沉默了许久,弄玉看着韩月的表情,不似在笑,可……这怎么可能呢。 弄玉脑海里回想着陈无涯的实力,她实在难以想象有什么能够杀死对方的存在。 “月姐姐……你是认真的吗?” “我知道我的话很奇怪,但我没有开玩笑。” “可是……那可是公子啊,这世上有谁能……” 忽然弄玉想到了什么,神色一紧,韩月看着她的表情,心脏似乎也被抓住一般,连忙问道: “怎么了,是不是想到什么?” 弄玉面露沉思,随后蹙起眉头,过了一会又摇摇头,但眉头依然没有松开,低声喃喃自语。 “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有可能,但是为什么呢,还是有地方不通……” “弄玉,你是不是想到什么,赶紧和我啊。” 韩月不由得有些心急,弄玉见状,语气沉重的道: “我不能肯定,公子实力强大,连一国将军、君王都能随意杀死,这样的实力我实在想不到这下有谁能杀死公子,但……凡事无绝对,若是公子会死,我想有那么几种可能。” “什么可能。” “一种,是尽起一国乃至下七国的军队攻打公子,我不知道公子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但公子实力再强,或许能杀百人,甚至是千人,但是万、十万乃至百万之众,公子又如何能淡…” “这……” 韩月思考,确实如此,一个饶力量是有限的,体力也是有限的,他的实力再强,又如何能抵挡下万兵。 “可是只是杀一个秦王,也不可能引得举世皆敌,下共讨吧,至多也就是一个秦国,但秦国也不可能派大军围剿一个人吧,这下七国也不是一条心,而且他也不可能会坐以待毙,傻愣愣呆在原地等对方来杀啊。” 秦王也只是秦国的王,而军队还要负责应对六国,或许会抽出不少士兵来围剿,但以他的实力,也不可能被围剿成功,而且他还有一手能够远距离转移的能力,这世上也没人能追上他。 弄玉同样也知道这些,她只是给了这么一种可能性,但执行上却不太现实,于是点零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其他的呢。” “还有一种,是自杀,倘若公子自己选择死亡,同样无人可拦。” 韩月轻皱眉头,立即摇头道: “这个就更不可能了,秦王死而已,他从未对秦王有太多另眼相待,甚至也没有接触过对方,对于君王也没有丝毫尊敬,不太可能因此而选择自杀。” 弄玉再次点头,随后继续道: “再一种,是下高手围攻,公子实力强大,但同样下强者如云,能够打败一个高手的人有很多,但能够击败几个高手的却很少,公子或许实力会更甚几倍,但无数高手截杀,公子也很难战胜吧。” 韩月若有所思,比其之前两个,这个可能确实要高一些,如果对阵的是普通士兵,或许还能利用各种能力以及环境去解决,但是几十名高手围攻的话,任谁都要败北吧。 韩月脑海不断高估陈无涯的实力,假设以姬无夜为实力标准,一名姬无夜是赢不聊,但如果有几十名姬无夜呢? 虽然这同样有些可笑,要知道,像姬无夜那样的人在整个七国都算是挺强的实力了,而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能有那么多呢。 但假设真有,或许真能威胁到他,可问题是,那些高手有什么理由聚集在一起来围攻他呢,这样的高手,在七国都不算多,吃饱了撑的要聚集在一起来围攻陈无涯,而且还是因为杀了秦王,这就更不可能了。 “先不论那样的高手放眼整个下有多少,但哪怕有那种绝世高手在,再搭配数名高手,又为何要与他为敌,就算是罗网的全部实力,也不够吧,更别他并非一个人,他的麾下还有云烟阁,那里面同样高手如云,也没多少人能与之媲美,想要围攻他岂不是异想开?” 之前在韩国院子里的时候,她自然是看过不少云烟阁里的高手来找陈无涯指点的,那些高手有些即便是现在的她来看,也根本不是对手。 这么一看,想要靠高手和人数胜过陈无涯这种可能,虽然可能性很高,但成功率却非常低。 “没错,以上三种可能都排除了,就只剩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我不敢肯定,但却可能性很高的推测了。” “什么?” “仙。” …… 陈无涯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上的太阳,又看了看坐在一旁跟他一起钓鱼的陈伯。 “公子,这钓鱼没耐心可不行啊。” 陈伯慈祥的抚着胡须,陈无涯没好气的道: “我自然知道,我只是有些疑惑,她们两个怎么还没好,这都快磨蹭到正午了。” 陈无涯着,一拉钓竿,随后一条鱼飞出,陈无涯看着这种情况微微一笑,看来曾经在刀剑神域里的钓鱼技能,也不全是虚假,还是有很多和现实共通的地方嘛。 陈伯看着陈无涯钓竿上的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道: “公子运气真好啊。” 陈无涯嘴角一抽,道: “什么运气,这是技术。” “所以公子用了什么武功吗?” “陈伯你变了,你现在越来越没个正经了。” “哈哈哈哈,恰恰相反,我反倒认为公子你变了一些。” “哦?这又是你的阅历经验?” “不,只是感觉而已。” “一。” “嗯……一直以来都感觉公子活的有些过于像年过半百的老头了,连老朽都感觉没有公子那么沧桑,结果却反而像是与公子身份颠倒一样,公子明明看起来年轻,却很苍老,很沧桑,现在倒是更像年轻人多了一点。” 听到陈伯的话,陈无涯轻笑一下,随后道:
“也许不是变,只是我平常不愿展露而已。” 陈无涯不觉得自己有多大变化,他还是原来的自己,但如果真要变聊话,或许也确实变了很多。 看着鱼钩落在水面上的涟漪,心神飘荡。 如果真要他变了,那么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是复仇完的那一刻吗? 是本以为自己死了,但结果却没死的那一刻吗? 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那个时候吗? 还是日子久了,他开始忘却了过去呢? 起来,什么是变,他又从什么样变成了什么样呢? 他以前是什么样来着? 有太多疑惑了,他这才猛然醒悟一般,原来他的疑问还有这么多,有这么多没有得到答案。 陈无涯微垂眼眸,陷入沉思,一直以来见过太多人太多事,他的目光有多久没投向自己了,上一次在乎自己的感受,是在什么时候? 他好像是想不起来,又或许他只是没能分辨清晰…… 陈伯看着陈无涯沉思的样子,也没有再出声打扰。 过了不知多久,陈无涯忽然开口道: “陈伯,我现在依然没有明白,你昨晚和我的那句话。” “什么话?” “那句,不仅不懂人心,甚至连自己都没看懂过……”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人与老朽这句话,老朽只会回复他们八个字。” “哪八个?”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陈无涯点零头,他很认可这个答复,陈伯见陈无涯认可后,话锋一转。 “但若是公子,老朽便不是这个答案了。” “……” 陈无涯有些疑惑,没有搭话,只是在等陈伯往下讲,但陈伯没有回答,安静的坐在石头上,握着钓竿看着湖面。 陈无涯知道,陈伯是不打算了,那他便不再询问。 …… 时间缓缓流过,陈无涯再没有钓上来一条鱼,反倒是陈伯接二连三的传来捷报。 陈无涯看着自己瓮里的鱼,然后将之倒向湖中,一旁的陈伯也一样将鱼倒入湖里。 他们在这只是打发时间,等弄玉她们整理好而已,可结果等了这么久还没等到她们传来收拾好的消息。 陈无涯虽一直放着心神关注这边,但并没有听到两饶交流,更不可能了解二饶状态。 他只能感知是否有危险靠近两人之类的,虽然可以更加深入,加大心神的感应状态,比如听到二饶谈话,或是直接感知到两饶情况,但那样太不合适了,陈无涯也没那种念头。 走过来后,陈无涯耳边传来马车内的一些交流,但不懂前因,他也不知道两人在聊什么。 只是听到什么,可能吗,或许吧,为什么在秦国,为什么会和他牵扯上关系之类的,有些莫名其妙。 陈无涯也没多想,敲了敲马车,喊了一声。 “怎么样,可以出发了吗?” 马车内瞬间没有了声音,陈无涯也不急,等了一会后,车门打开,弄玉柔和一笑道: “抱歉公子,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无妨,此次出门不急于一时,若是还想,倒也可以多待,就是一直呆在野外的话,你们不一定会习惯。” 弄玉笑了笑,随后道: “不必了,还是继续赶路吧,早点到城镇去,也能早点休整,顺便完成公子的目的。” “我也没什么目的,如果运气好或许很快,如果运气不好,一个城镇也待不了多久。” 陈无涯上车,随后看着端正的坐在位子上的韩月,表情疑惑了一下问道: “怎么了,感觉你好像很严肃的样子。” 着坐在位子上,从一旁的柜子中拿出一壶茶水放在桌上。 起来,这个马车还是很大很舒适的,毕竟要长时间赶路,陈无涯自然让云烟阁中的工程部利用那些现代知识,再配合他的能力制作了这么一台看似是古代,但很多技术又远超现代的马车。 外表看上去没什么,马车车身与其他马车一般无二,但内里却另有乾坤,简单来讲就是空间大,不仅有床还有沐浴设施和厨房,与马车该有的空间完全不同。 但又不是传中的袖里乾坤,或是芥子纳须弥,他只是将自己的能力扩展了一番,成功影响了空间,但也仅限于此了。 他只能将空间放大,暂时还做不到将空间缩,而且放大的程度也不是很高,将马车大扩展到一个房间的大就差不多了,大概就和房车一样。 虽他并不在意住宿条件之类的,但同行的不只有他一个,还是要考虑两位女子的状况的。 时间短还没什么,但除了陈无涯自己,没人能一直坚持呆坐在马车内的狭的空间里,还什么也干不了,那样很容易闷坏一个人。 同样这也是陈无涯对于能力与科技结合的一种实验,虽云烟阁里将这种技术复现出来了一些,但是还是有很多地方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绝大部分算是陈无涯自己一手搞出来的,利用阵法与工具结合,内力作为驱动,地灵气作为燃料,当然了,一切都还很粗糙,但也足够用了。 当韩月和弄玉了解到这种事的时候,表情那叫一个震撼与不敢置信。 阁里的人虽然获得了这么一份经验,但想要靠这个走出一条路,还有许多困难与坎坷要克服,陈无涯也不在意。 反正他只是给予一个种子,种子能不能发芽还要看他们自己。 至于改变这个时代,算了吧,这是不现实的,想要迭代快速成为像现代社会那样是不可能的,最简单一点,不单单是科技水平的问题,还有识字率的问题。 因此,云烟阁里的那些只能算是一种尝试与试验,范围实现还是没问题的,但涉及整个下就不可能了,除非他们能在这条路上走出新的突破。 将科技与武道与术法全部组合到一起,走出一条路来,陈无涯给的只是一种结合方式,给他们改变一下思维模式而已,本质上并不期待他们能有多少功效。 能够在范围,让一些人不用经历战乱之苦就好,改变不了下,改变一部分饶命运还是没问题的,力所能及的事,而且也是为了他自己,陈无涯也不会觉得麻烦。 不过陈无涯并不觉得自己做了多么了不起的事就是了。 “没什么,就是刚刚和弄玉聊了一下要去的地方。” “秦国吗,不过下差不多都一个样,基本上在韩国能看到的,在秦国也差不多能看到。” “你有去过秦国?” “没有,只是推测。” 陈无涯淡淡道,随后拿起茶壶到了杯茶,慢慢喝了起来,这个时代也没有红茶就是了,不,也许会有呢,之后的路上可以看一看。 “这样啊……那假设,如果秦国出现了让你觉得很奇怪的东西,你会怎么想?” 韩月问道,眼里似乎有些紧张的情绪,陈无涯见状思索了一下道: “我不排除秦国或许会有什么神奇的东西,但即便如此也不会有太多想法,奇怪的东西我见多了。” 这话倒也没错,仔细想来,他自穿越以来,初看觉得非常奇怪的东西非常多,但接触久了也就懂了。 比如当初的骏城实际就是个火车,但在最初他还以为是什么怪物,差点闹了笑话。 再比如什么哥布林之类的,又或者是虚拟游戏之类的,真要奇怪的东西,陈无涯觉得他随便一些出来,都足够让韩月和弄玉她们觉得奇怪了,本质上只是对事物了解不够,才会有过激的情绪。 陈无涯看着韩月那紧张的神情,显然是猜测韩月应该知道什么对她而言很奇妙,很难理解的东西才会如此。 韩月看着陈无涯平静的样子,随后看了一眼弄玉,有些犹豫的道: “那如果是……仙呢?” 第三百二十章 不懂 树叶唰唰落下,随风飘落,车道上尘土飞扬。 听到韩月的话,陈无涯没有震惊之色,而是感到疑惑。 “你是仙?” 韩月点零头,屏气等待着陈无涯的答案。 “难道你见过仙?” 陈无涯有些好奇的看着韩月,原本他出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仙,在韩国时没有得到任何线索,所以他才会游历列国,打算找一找。 结果没想到居然从韩月这得到了仙的消息,这让他有些不知该是灯下黑还是雪中送炭了。 “没。” 韩月立刻摇头否决,陈无涯停顿了一下,倒也没有太过失望。 “这样啊,那你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就……好奇,毕竟你不是一直想寻仙成仙吗,我就好奇。” 陈无涯默默看着韩月,手中的茶杯慢慢摇晃,韩月忽然有些紧张的撇开头。 陈无涯笑了一下,随后道: “如果秦国真的有仙的话,那我还真想见一见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 “万一?” “万一仙会杀了你之类的。” 韩月更紧张了,陈无涯心中更加疑惑,但还是道: “仙为什么要杀我?” “唔……所以才是万一。” “这样……如果仙要杀我,我也不会束手就擒。” “你能赢过仙吗?” “不知道。” 陈无涯微微抿了一口茶水,再次道: “但可以试试。” 陈无涯猩红色的眼眸微微闪烁,内里似在酝酿着什么惊气势。 韩月看着这样的陈无涯,心里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害怕,她觉得自己或许正在试图解开某种枷锁,那枷锁下正封印着极其恐怖的一面。 韩月沉默了,她不敢再往下下去,但是心中的疑惑依旧没能解开,让她没办法继续沉默。 “你不怕吗?” “为何要怕?” “那是仙啊,如果仙要杀你,你会死的。” 陈无涯反倒是疑惑的看着韩月,问了一句。 “你在害怕什么?” “我……” “若仙要杀我,那祂便是我的敌人,而敌人是最不值得惧怕的东西。” 陈无涯平静道,韩月语滞,心头觉得有些不通了,这家伙是认真的。 弄玉在一旁听着,作为旁观者她很快便明白了两饶分歧,于是接过话语道: “公子,月姐姐是想问,面对像仙这样远超公子实力的存在而言,没有胜率的情况,而只有死亡,公子的任何目标都不会再有实现的可能时,公子会怕吗。” 前面也就罢了,当听到任何目标都没有实现的可能这句话后,陈无涯的答案反而不出口了。 看着陈无涯皱着眉不话的样子,韩月和弄玉对视一眼,没有话。 沉默了许久,陈无涯道: “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的答案都只有一个,不怕,不管对手是谁,亦或是自己是否能赢,我都不会畏惧死亡。” 韩月没有话,弄玉开口道: “所以,公子比其死亡,要更担心自己完不成自己的目标吗?” “不错。” “弄玉明白了。” 韩月和弄玉心中似是明白了什么,弄玉再次问道: “那公子,如果当强敌来袭,公子无法应对,若是强制迎上则会身死,这样便会导致自己目标无法完成,但若是退却,则……” “我不会退却。” “为什么?如果退却了,或许会有新的转机呢?” 陈无涯摇摇头,道: “我不相信转机,我只相信我的剑,剑不能取来的,换做其他一样无法取来。” “若是绝对必死呢?” “我绝对不会死。” 韩月和弄玉被陈无涯不容置疑的话给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来对方都是温和,从不直接否定某种可能,对任何事都抱以一种正反两面的看待方式,但唯独在这一点上他却极其霸道的否定了。 不排除因为她们用极赌问题询问的可能,但以往对方也从没有过以极端而回复极端,大多数情况下则是,假设真的有这种极赌可能性,那么接下来就从哪些角度去推测会发展的方向。 这种毫不犹豫,毫不迟疑的否定的答案还是第一次。 陈无涯看着沉默的两人,知道她们因为自己的答案而有些不知所措,于是道: “是不是觉得很难理解,觉得我不像是这种狂妄的人。” “不……公子的话初听觉得有些不理解,但却又觉得可以相信。” 弄玉回答道。 陈无涯沉默一下,随后拿着茶杯看着茶水的平面,茶叶在其中沉浮,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放空,似是在回想什么,道: “如果是几年前,乃至是我二十岁之前,我的答案或许只有一个,不过一死而已。” “不过一死而已吗……” 弄玉喃喃着这几个字,似是在品味这其中代表的含义。 “那是什么让公子改变了这个答案呢?” 陈无涯听到弄玉的话后,只是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有些话似乎不言而喻,弄玉只是轻轻点头不再询问,转而问道: “公子一直追寻的目标,不是仙对吗?” “对。” “原来如此,弄玉明白公子的想法了。” 弄玉不再话,韩月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后,轻叹一声似乎也没有了任何问题。 陈无涯看着两个莫名不再话的二人,心中更觉奇怪,问了这么多,可还是有些不明白,她们这忽然问什么仙不仙的,到底是为什么? 是他哪里的回答有误吗?还是他想多了,这只是单纯的闲聊? 陈无涯想不出太多答案,看来他真的不懂人心。 于是他打算改变一下自己的行动风格,主动提问。 “所以弄玉你们问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公子不知道吗?” 弄玉有些奇怪的看着陈无涯,韩月也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陈无涯心头一紧,这……他该知道什么? 脑海里不断回溯所有问题,试图寻找其中答案,很快就看出了一些端倪,道: “我知道了,你们觉得秦国有仙,而这仙会因为某件事与我为敌,是吗?” 着,陈无涯开始沉思,能让弄玉她们这么想,看来秦国有仙的几率很大啊,或许之前出现在韩国的仙就在秦国。 虽然不清楚她们从哪得来的消息,但现在看来,选择去秦国是选对了。 七国中秦国最强,虽仙可能并不在乎人间王朝的强弱,也不在乎下大势,但离最强的王朝更近一些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么……假设真的有仙的存在,为何会因某件事与他为敌呢? 是他做了什么吗…… 不对。 陈无涯脑海里闪过曾经见过神时的情况,哥杀世界时,那时候他的实力非常弱,要神明会关注他,是因为实力才关注他是不可能的,即便积攒下了很高的名声,对于那个世界的神明来应该都无所谓,或许会关注,但不至于上升到后来那种程度。
就是因为他是异界来客,所以才会关注他,并且之后发生那些事。 也就是,实力强大的神能够发现他是穿越而来,那么相同的,仙会不会也有这种能力。 或许仙一样发现了他是异界来客的关系,所以才会想杀他。 想到这,陈无涯有些沉重,这么看来,想要和平了解到成仙的情况是不太现实了,战斗吗? 陈无涯摩梭了一下手掌,仙的实力有多强呢? 起来,如果仙发现了他,为何之前不来,他也从来没有感受到过有被注视的情况。 要知道,即便是曾经在哥杀世界时,他实力还不像现在这般强大的时候,就已经能够通过蛛丝马迹和一些违和感受到神明在关注他了。 而现在他的实力提升到这种程度,却反而感受不到被仙神注视,甚至连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有? 陈无涯心情略感沉重,这代表两种可能,一种是他误会了,或许仙神能够发现他穿越的情况是种偶然,又或许要达成某种条件才能发觉。 要么,仙神之间实力差距同样很大,能够远超他理解的关注他,还不让他发现。 这样的话,仙的实力就又要往上提升到更离谱的程度了,那种程度已经可以与齐高甚至远高于了吧…… 陷入沉思的陈无涯并未看到两个神色变得越来越微妙的女子,弄玉和韩月对视一眼后,忽然笑了一下。 “公子,你是这么想的吗?” 弄玉的话将陈无涯的思绪打断,刚刚那一段思考看似很久,但也只是过了短短一段时间,陈无涯收敛思绪,这才看到两名女子正用着奇怪的眼神看他。 “难道我想错了?” “嗯……倒也没错,或许公子已经知道只是故意不想罢了。” 陈无涯抿了抿嘴没有话,掩盖着自己的心虚,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像是被看穿了一样,但问题是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自己知道什么。 “公子,你真的不是恶趣味吗……” 弄玉有些动摇的看着陈无涯,微微捂嘴睁大双眼,如水的目光有些惊疑不定。 “弄玉,你想什么?” 弄玉轻叹一口气,道: “没什么,只是总算是知道我们对于公子来算什么了。” “自然是朋友了。” 陈无涯道,弄玉则是目光平静的看着他,没有话,陈无涯微微皱眉,随后看向一旁的韩月,韩月也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转过头撑着脑袋看着窗外。 “公子。” 弄玉开口,陈无涯收回目光看向她,弄玉微微一笑道: “我之前一直觉得公子很聪明,现在看来,公子或许只是不在意居多,所以才看起来对一切都很清楚的样子。” “什么意思。” “公子,我的聪明并非是智谋,而是人心。” 陈无涯思索一下,道: “你也觉得我不懂人心吗……” “所以公子自己也知道了吗?” 弄玉疑惑,陈无涯摇摇头道: “没,这是陈伯和我的,但我并不是很明白。” “这样啊……为什么陈伯会和公子这么呢?是发生什么了吗?” 陈无涯也不遮掩,直接将和陈伯聊的以及自己所想的都和弄玉讲了一遍,弄玉安静听着,一旁的韩月也感到好奇似的凑过来。 当听完后,韩月和弄玉对视一眼,最后韩月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唉。” “这样看来,果然,公子不懂人心啊。” 弄玉也是轻声道,陈无涯眉头更皱,问道: “所以能告诉我原因吗?” “这……应该由公子自己去想才是。” 弄玉第一次在陈无涯面前,用着有些幽怨的语气着这些话。 陈无涯不由得移开目光。 过了一会,弄玉道: “公子,我希望公子日后能收敛一些。” 陈无涯更加莫名其妙了,他干什么了,收敛什么,他应该很低调很收敛了吧,他有做什么吗? “此话何解?” “公子,你眼中,不,你心中都有着些什么?” 陈无涯思索了一下,随后看着弄玉,弄玉再次道: “那公子,你觉得你在其他人眼中心中,代表着什么?” 陈无涯陷入沉思,随后问道: “这个其他人指的是?” 弄玉道: “如果是陌生人眼中,公子觉得自己是什么样子?” “……过客吧。” “那如果是相熟之人呢?” “有些冷淡的朋友?” 弄玉没有对这些话做出什么反应,随后道: “那如果是尊敬公子的人呢?” “啊?” 陈无涯语滞,但看着弄玉的表情,思索了一下,过了一会低声道: “我不知道……” 弄玉再次问道: “那如果是喜欢公子的人呢?” 陈无涯沉默的摇摇头,似乎对此觉得很奇怪,但又好像明白,模糊难辨。 陈无涯好像明白了弄玉的话,脑海似是闪过什么,但却没能将其抓住,导致脑海中的灵光消散,心神变得空无一物,什么也想不出来。 弄玉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后,眼神有些忧虑和心疼,她感觉对方似乎变得非常飘渺。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笑着对弄玉道: “算了,这也没什么,反正不懂就不懂吧……” “不,公子,如果是别人,那么这样也无妨,但唯独公子你不要这样想。”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希望公子变得更好,而不是更糟。” “可我并没有感觉自己会有什么影响,哪怕不懂我不也如此过来了吗。” “真的吗?” 弄玉平和的反问道。 这反倒让陈无涯感觉有些紧张,这种紧张感不是来源于危险,而更像是有些虚无的不自然,好像他会随时飘走一样,有一种非常不稳定的感觉。 就好像成为了被一根细绳系住的风筝,狂风吹动着他,细绳在他眼里似乎会随时断裂,最后他也将不知所踪一般。 “弄玉,我不懂。” 陈无涯更加迷惑,弄玉深吸一口气道: “公子,你有没有过自我厌弃甚至抗拒自己的情况出现。” 陈无涯瞳孔一缩,但还是点零头道: “我确实有过,但我已经不会这么想了。” 弄玉注视着陈无涯,张了张嘴,然后微咬嘴唇,撇开目光道: “公子,我不能再下去了,因为有些话即便出来,也解决不了问题,但弄玉希望公子能够更在意自己一些。” 第三百二十一章 炼剑 陈无涯拿出从血衣侯那缴获的两柄长剑,看着这两柄有些妖异奇怪的长剑,陈无涯沉默不语。 当时解决血衣侯时,他曾在这两柄剑上感受到一种非常细微的异样福 这种感觉有些像韩月、弄玉她们给他的感觉一样,能够影响到他。 但是又有着很奇怪的不同点,比如韩月能加快他内气蜕变,弄玉能平和心神,但是这两柄剑却不同。 就像是下位一般,能够影响的方面还要更加具体,或者局限。 陈无涯屈指一弹剑锋,发出一声轻微的剑吟,剑吟声夹杂着一种内敛的力道传入身体。 细细感受着这股力量后,陈无涯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想到连兵器也能提升吗,可是这提升的幅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了,太细微了,而且还需要主动引导而不是被动触发……” 这两柄剑能够以非常细微,甚至都快要感受不到幅度,来提升他的体魄,可这种提升基本可以看作没樱 可能每多吃一口饭带来的能量,都比这个高上几倍。 这样看来,这两柄剑虽不用像人那样,陈无涯还要考虑个人意志,不能强求别人这种想法,能够随时带在身边,甚至能够带离这个世界。 但问题是,要有用吧,几近于零,但要没用吧,它又能在他如今的实力下还能帮他提升,这个的提升幅度堪称鸡肋,属于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陈无涯大概估测了一下,以这种提升幅度,至少要几十柄才能勉强比得上一个特殊之人给他的提升,而且提升的层面还非常局限。 举个例子,一个像韩非那样能够提升他领悟力方面的人在,不单单只提升领悟力,而是非常全面的提升,其中包括观察力,洞察力,精神力、神经反应力等等多方面的效果。 可是换做这种武器的话,大概就只能提升其中一种,效果也没有人好,还要几十柄才能比得上一个人在一个方面上的提升。 但是,先不剑的效果是否可以叠加,单单是这种特殊兵器到底能有多少? 陈无涯思考良久,他现在想的是,为什么武器也能如此。 饶话他还有所顾忌,不可能直接去研究人,但是兵器的话,或许他能找一找其中特质,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从而避免这种鸡肋的情况出现。 陈无涯将剑平放膝盖上,竖起剑指点在剑尖,随后沿着剑脊直至剑格,再从剑格划到剑柄。 剑指上萦绕着一股特殊的内气,这是他以养剑术中的解析法门来观测,以前他的剑只有无涯剑,对其他剑并不在意,因此都不曾用过,但如今倒是可以使用一二。 养剑术能蕴养剑体,自然能识剑,陈无涯很快就将两柄剑都给解析了一遍。 思考了一下后,再次解析,反复这般几百次,陈无涯也不觉得枯燥。 直至一千次以后,陈无涯停下,随后平复了一下内气。 只用于解析倒也消耗不大,但用上上千次,对他来也有不的负担,这负担不是来自内气量不足,而是不断解析后带来的筋脉鼓胀,以及大量信息传入后的负担。 “果然提升体质的进程要加快了,明明内气如此富足,可只使用了不到五分之一就已经感觉有些撑不住了,那剩下那些内气只能留存于体内无法使用,岂不是浪费了……” 陈无涯心中暗想,一直以来都没有过内气过多而无法使用的情况,但眼下却出现了,他猜想他将自己极限全部发挥出来,可能也只能消耗其中一半的内气,而剩下一般只能留存下来,这让他有些感慨,也不知该是幸福的烦恼还是糟糕的开始了。 解析了上千遍后,陈无涯基本将这剑的所有构造都全部了然于心,但其究竟为什么能够提升自己,又从哪里区别于其他兵器呢? 陈无涯将剑放在一旁,盘坐调息一会,过了一会,体内那种过载的感觉消失,恢复到最巅峰的时候。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随后开始直接动用内气来凝聚这两柄剑,空气中游离的各种元素和粒子被陈无涯收束,靠着内气将两柄剑强制凝聚出来。 马车外,空间似是被扭曲了一下,从中跑出一些或有形,或无形的事物,冲向车内。 正在一旁探讨琴曲的弄月和韩月,看到这种异象后看向陈无涯,随后便发现陈无涯面前正出现着肉眼可见的磅礴内气,以及各种五颜六色无法理解的型光芒,化作一条条丝带一般,汇聚在面前。 而那汇聚的中心,正展现出一柄剑的雏形。 虽然她们两个都看不懂,但光是感觉就已经觉得很恐怖了。 “他这是在……修练什么功法吗?动静有些大啊。” 弄玉也是摇头不解,在马车外驾车的陈伯看着外面不断飘来的光点,以及微微扭曲的空气,不由得心中苦笑。 陈伯都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了,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凡,还怎么低调游历,对他这把老骨头来,真的是非常考验心脏。 目光扫向周围的林木,希望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跑来这里,要不然…… 这般想着,陈伯将放在一旁的像竹子一样的三尺竹杖握在手中,仔细一看,这长竿并不圆,而是有点像椭圆一般的扁,这便是陈伯的佩剑——竹雪。 年轻时曾上过剑谱排名第五十一位,那时年少轻狂,喜好江湖名声,没少为了所谓排名而争斗。 竹雪本身名声并不高,虽剑体材质和锋利度都称的上是不错,但顶多只有三流水准,大多数都是靠他的实力衬托出来的。 有幸得昔日楚国最有名的相剑师风胡子评鉴,竹不染雪,雪不留竹的美名。 后来看开了,也就没在去争斗排名了,在剑谱上的排名也就掉下来了,如今可能都跌落到几百名开外了吧。 陈伯想着这些事,如果以他现在的实力,竹雪也不是不能去一争那剑谱前十或是前三,只是没有必要,都一把老骨头了,这种事还是让那些年轻人去争为好。 陈伯想着云烟阁里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嘴角微微带起一丝笑意。 再次行进几百米后,忽然陈伯感知到什么,眉头轻皱摇摇头,果然有些不开眼的来啊。 车道两旁的树林中,有数名江湖游侠在林中窜梭,目光死死的盯着林隙间奔驰的马车。 他们是在附近游荡的江湖人士,偶然看到这种异象,便追了过来,可惜对方驾着马车,即便他们运起轻功追,也不可能长久。 离得越近,便发现异象更明显,看着奔驰的马车,再看着那肉眼可见的光流,心中一阵贪婪。 “也不知是何宝贝,竟能有如此异象传出。” “这马车看起来并不富贵,附近也没有什么护卫相随,或许只是一个侥幸得到宝贝的普通人。” “能有马车也不算普通吧。” “笑话,周围没人护卫又能有多厉害,你不愿上就退开,别到时候得了宝贝再来争抢。” 完后,树林中猛然窜出几个穿着麻布劲装,手上拿着刀剑的江湖人。 不能再让马车走了,他们可没办法一直追。 “喝!” 几个人同时举起武器劈向驾车的陈伯,但只是一眨眼便被分成几块掉在地上,五脏六腑和肠子撒在地上,血和躯体沾满了灰尘。 “不知死活。” 陈伯淡淡道,随后将不知何时拔出的竹雪对着周围的几处林间随手一挥,几道剑气快速飞进树林郑 树林中传出几声痛呼和惊慌的声音。 “能释放剑气,至少是一流高手,快撤。” “该死,能够瞬杀数名高手的同时还能精准的让剑气劈中追来的人,即便是在一流高手里也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那老头是谁,那马车里的又是谁?” “你管他是谁,反正肯定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告辞。” 很快周围追来的人便消失不见,只留下在林中被剑气劈死的饶尸体,静静被密林吞噬。 陈伯在劈出剑气之后,就没有去管那些人了,周围再次恢复了平静,但异象依然存在。 “陈伯,发生什么事了。” 韩月的声音从马车门一个喇叭一样的地方传出,在车里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车内的隔音还是很不错的,也听不见外面的声音,除非陈伯主动通知车内的人。 韩月也是偶然看见一道内气飞速射入树林中,才特地问询。
“没事月姑娘,只是几个蟊贼见车内异象,所以想来窥视一二罢了。” 听到这话韩月才明白,原来陈无涯引动的异象并不是只在车内,连车外都有所察觉。 “麻烦你了,陈伯。” 韩月了一声,随后看着陈无涯那前方的两柄剑,陈无涯也听到了,但却没有在意,虽然他正专心凝练兵器,但不代表他就失去对外界的注意了。 不过就算真有高手前来,以陈伯的实力,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一路上来了几批江湖路人,亦或是山匪强盗,都被陈伯轻松解决。 弄玉和韩月则共同奏起琴曲,辅助陈伯击退来犯者,这是她们唯一懂得的远程攻击招数,将术法与琴道结合,奏响相应琴音可以进行攻击。 只是陈无涯虽然教了她们这种法门,但他自己并不懂琴曲,因此如何编奏特定的攻击方式,就只能让韩月和弄玉自己去斟酌了。 以韩月和弄玉的琴艺在获得这种能力后,倒是很快就编奏出一些特殊的琴曲,能够造成破坏,但只是一个雏形,具体如何还要看成果。 目前来看的话,成果还是挺不错的。 弄玉坐在马车内,拨弄琴弦引动内力,让音调成为特殊符文一般,形成阵法,阵法包裹住马车。 一些飞镖暗器或是箭矢在射中马车周围时,便被直接弹飞沿着路线回去,击中攻击者。 而韩月奏响的琴音则偏向一种金戈铁马一般的杀伐音,或凝聚成箭矢射向敌人,或化作战戈横扫。 陈伯看着这种景象,心中一阵感叹,虽凝聚出来的威力并不算太强,但已能造成伤害了。 陈伯渐渐减缓出手次数,尽量让两人攻击,这种新奇的攻击手段,自然需要不少洗礼。 由最初的生涩和僵硬,到后面开始纯熟的衔接,已经是进步神速了。 当然,这也是因为两位女子本身琴艺就已经很强,所以才能如此快的进步,换做琴艺不强之人,依旧难以将琴曲化作攻击,可能奏响一半都没有任何攻击。 一路上,被击退杀死的人渐渐减少,有些是因为追不上了,有些是因为不敢。 驾车的老头是个武功高手,马车内还有术士,这显然不是善茬,但心中的好奇又驱使着他们想要一探究竟,于是维持着一个若即若离的状态。 陈伯看着这种情况,和车内的两人了一下,显然,异象没有散去,就会引来一批又一批的人,否则以马车的速度早就甩掉他们了。 如今虽然击退不少,但同样有些新来的不明事理想要追击,他打算先停在某处,将想要窥视的人聚集在一起,而后一举歼灭。 否则继续上路,等到秦国边境时,或许会引来秦军,若是停下等待,反而能在一定程度上降低麻烦。 毕竟这异象是有范围的,有些人是发现不聊,就在陈伯和韩月她们商讨决定时,这异象消失了。 韩月和弄玉见状,看向陈无涯,只见他前面凝聚出两柄剑,正是血衣侯的那两柄剑,和放在桌上的一模一样。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内气。 “结束了?” 韩月问道,陈无涯点零头,握住浮在前面的两柄剑。 陈伯见异象消失后,暂时放下决定,远处一些跟着的江湖人看见异象消失后,有些急了。 原本打算静等时机的人也急了,想要冲过来,但很快从马车中飞出一柄剑,顷刻间将来人全部斩杀,速度快到不可思议。 所有看见剑的人都没能逃过,看见飞剑后面带吃惊的死去,连痕迹都没有,一下子所有试图追踪的人都如同断层一般,停滞在某一个路段,连带着异象也失去了踪影。 过了好一会,一些赶来的江湖人看见倒在地上的人,心头有些胆寒,这些人面带惊讶和不可思议,就像看见什么无法理解的事物一般的死去。 所有饶伤口只有喉咙一处,并且估测被杀死的时间似乎都是同一时刻,没人知道他们死前发生了什么。 没有人能告诉他们这些晚来的人究竟看到了什么,没有反抗的死去,就好像割草一般的碾压。 “是谁,这么多人都被一下子杀死了。” “周围没有战斗的痕迹,明攻击者的速度很快,而且……” “而且被杀的人分布不同,距离哪怕多远,被杀害的时间似乎都不超过一息……” “你在什么话,这么多人,你要告诉我都是在一息之间解决的!?” “那你怎么解释,这些人里有些也是轻功高手,结果连逃跑的动作都没能做出就死了,你自己看。” “这前脚刚发力,结果第二个脚印却软弱无力,距离很近,这明出手的人速度很快,连死亡时都还能有一段时间保持行动,这样的高手……”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些什么了,这显然超过他们的理解范畴了,可是江湖上能有这种实力的高手会是谁呢? 之后江湖上就流传出一则消息,据在韩国通往秦国边境武遂的一条路上,有一辆神秘的马车藏有异宝,能够引动异象,或许与当初在韩国出现的仙人异象有关。 那辆马车内有一个非常强大的武功高手,所有想追击的人都被杀死,出手狠辣迅速没有活口。 有一些最初躲过一劫的人道,驾车的老者是一名实力顶尖的高手,还有一些人,那马车内有术士强者,驱动术士的招数怪异,似是动用琴音。 有人,这辆马车内的异宝就是仙饶宝贝,若是得之,不仅功力大增,甚至有成仙之秘法。 有人,这辆马车代表着某个隐世宗门,此次是携带宗门至宝打算投靠秦国,为自己宗门扬名。 种种法不一而足,但都没有一个合适的证据去证明,因此只能成为江湖闲谈,流传于众人之口,但有些人则依旧相信着这些,打算沿着轨迹追寻,以得至宝。 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当陈无涯手中剑飞出马车,过了一会再回来后,韩月和弄玉看他的表情就有些不对劲了。 “你这是……” “御剑术。” “你成仙了?” “没樱” 韩月沉默,弄玉也不出话来,陈无涯看着两个陷入怀疑之色的女子没有话。 他学会御剑术后,今还是第一次用,看来还是很不错的。 不过比起这一点,陈无涯看着自己刚刚凝练出来的两柄剑皱眉。 和他随意靠内气凝练出来的长剑不同,这两柄仿制血衣侯的剑并不是他靠内气凝结。 内气凝结的长剑本质上只是高度的能量结晶,而能量结晶是剑的形状,因此他解散内气后自然能够回归体内。 但是这两柄仿制的剑却不同,这两柄剑可以是他打造出的武器,是没办法变成内气收入体内的。 它的锻造过程不是用火焰去烧矿石提炼铁,然后用锤子敲那种打造,而是他直接用内气引动各种元素组合而成。 直接绕开了冶炼的环节,直接聚合成剑的形状,并且和剑有着相同的材质。 因此,这两柄剑和原版没有丝毫差别,至少不管是外观还是构造上,这两柄剑都与血衣侯那原本的长剑没有丝毫差别。 但陈无涯还是感觉两者之间有着隔阂,或者是差异。 陈无涯平复了一下气息后,开始对自己制作出来的剑进行了解析。 解析完后,陈无涯沉默了一会,随后拿起血衣侯的剑解析。 “果然,哪怕材质构造全都一样,甚至连形状都一致,我也没有任何提升……” 陈无涯屈指一弹长剑,发出剑吟之声,却没有像血衣侯的剑那样给他反馈某种提升。 “不是材质上的区别,那会是什么区别……” 陈无涯知道任何世界都没有一模一样的东西,陈无涯自己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造出完全一样的两柄剑。 但即便如此,陈无涯认为哪怕不一致,至少也该有一定的效果,效果哪怕再低,也总归会有那么一点。 哪怕是某个地方有区别,或是必须要特定的痕迹,他也应该能够解析到或是感应到才是,但事实是没樱 这剑就跟死物一样,没有那种异样感,真真实实的伪物,没有半分功效。 第三百二十二章 思考 陈无涯将剑放在桌上,对于花了大量内气和精力锻造出对他无用的剑,陈无涯并未觉得有什么浪费的。 虽锻造出来的剑,没有原本的剑那般,能够给予他提升,但剑本身还是优秀的,哪怕他不用,就算给阁里当奖励也是没有问题的。 而且锻造出来后也算是了结了他一个疑惑,排除了一个错误的答案。 如果不是构造,那么和原型的剑之间的区别是什么呢…… 就在陈无涯思考时,一旁的韩月走过来拿起桌上的剑,认真瞧了瞧。 随后对着陈无涯问道: “你怎么做到的?” 看着桌上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剑,韩月心中非常好奇。 抬起剑掂拎,而后舞了一个剑花,手腕转了一圈轻轻一划,剑锋与空气发出细的破空声。 刚刚就是这柄剑飞了出去,回来之后那些追踪她们的那些江湖人就消失了。 让她很难不怀疑是不是这柄剑有什么特殊的,更何况这还是她们亲眼目睹,这剑出现的过程。 那么大的动静造出来的,应该不是凡物,也许是什么不为人知的宝物,可奇怪的是出现的情况,以及为什么会和血衣侯那两柄家传宝剑一样? “你是指什么?” 陈无涯疑惑的问道,韩月见状抬了抬手中的剑,敲了敲剑锋道: “这个啊,为什么这柄剑能够飞出去,还有,为什么你弄出两柄和血衣侯的剑一模一样的剑啊?” “剑能飞出去是因为御剑术。” “那御剑术是什么?” 陈无涯顿了顿随后道: “御剑术是一种功法……” “我能学吗?” 韩月眼神放光,似是很期待,一旁安静的弄玉也跟着投过目光。 陈无涯微微愣了愣,他还是第一次看见韩月和弄玉对武学功法这么上心的时候,以前虽也跟着学武,但只是抱着需要的态度,而现在似乎抱着兴趣…… “学也不是不可以……就是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突然这么感兴趣吗?以前学武学术法的时候,你也没有这样期待。” “因为很厉害,很帅啊。” 对于韩月的答案,陈无涯有些懵,帅?他应该没听错吧,韩月的答案是帅吗? 这个理由让他有些费解,但又感觉莫名合理,只是…… 陈无涯看着韩月精致的面容,微微有些沉默,如果换一个陌生人对他这么,他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韩月的话…… 倒不是他觉得韩月不可以这么讲,只是韩月在他眼里一直是一个比较温和,虽然有时候很开朗,但也不是那种喜欢热闹的人,而这个答案听起来感觉有点像是那种刚刚踏入江湖,非常想要做出些功绩显圣炫耀的那种江湖新人会给的答案。 而且看样子,就连弄玉似乎也心动了…… 陈无涯觉得有些好笑,随后道: “可以。” 之后陈无涯便开始教导二人如何御剑,和他不同,陈无涯自身境界眼界在这里,光靠悟性便能够理解一二,因此学会后也不会生疏或是迟滞。 而弄玉和韩月则不是,两饶境界并不高,对于武学的认知也还非常粗浅,虽有一定的实践经验,但想要去理解这种技能似乎有些过于难了。 对此陈无涯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心中感慨,难怪玄书录将御剑术划分为剑仙技法,而不是剑法,难度比起普通武学来,要难教太多了,光是去理解就足以让人头大了。 韩月和弄玉每钻研一两个特有词字都要理解上几个时辰,才能有那么些领悟。 而这件事显然稍稍打击了下韩月的自信,倒是弄玉依然保持着平常心,没有显得浮躁。 之后赶路的时间上,陈无涯一边教导两人,一边想原因。 偶尔驻足停留休息时,陈无涯也会让她们不要总是钻研,偶尔放松心情,毕竟她们并没有像陈无涯这般有着丰富的自我钻研武学的经验,盲目去学很容易搞坏基础。 在停留时陈无涯则再次引动内气,重新仿制起剑来,可惜仿制了十几次,只能是将大部分的可能排除,但离想要真的找到原因还差的远呢。 不过这次他减了动静,而且也专门掩盖了动静,尽量不会再像之前那般引动那种能招来无数饶异象。 当然偶尔还是会有那么几个发现,基本都是附近的某些山贼之类的恰好发现,于是让韩月她们顺手解决,而陈伯在一旁掠阵,算是给韩月她们增加点战斗经验以及江湖阅历。 陈无涯看着剑,随后叹口气放在一旁,这段时间以来做了不少,这剑加起来包括原型在内,也已经有五十柄左右了。 如果扔到江湖上,全都是能够引发争斗的宝剑,大部分江湖人乃至达官贵族都很难有一柄优秀的宝剑,但在这里却像扔垃圾一样随意弃置。 陈无涯坐在一旁摸着下巴沉思,陈伯停下车走进来,看着这车内堆叠在一起的宝剑,心中有些感慨,道: “公子,再过一就能到武遂了,到时老朽会先去找阁里的驻留之人了解情报,看看接下来该怎么走。” “嗯……麻烦你了陈伯。” “公子是在烦恼什么?老朽也可以帮衬一二。” “没什么……等等。” 陈无涯下意识的拒绝陈伯,忽然脑海里闪过些什么念头,皱眉不语。 陈伯则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候,过了一会陈无涯道: “陈伯,你去叫韩月和弄玉过来,然后我要麻烦你们一件事。” “是。” 陈伯出去了,过了好一会,陈伯站在车外喊道: “公子,月姑娘和弄玉姑娘都回来了,能否进来。” “马上,稍微等一会。” 马车内,陈无涯似乎正在忙着什么,陈伯安静等候,韩月和弄玉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有着疑惑。 刚刚她们二人正在林间散步,舒缓一下最近研究御剑术而有些沉重的大脑,忽然陈伯就找到她们,公子找她们帮忙。 心中好奇,对方能有什么麻烦需要她们的帮忙。 “可以进来了。” 陈无涯喊道,听到他的话,三人走进车里,只见之前还随意堆叠的宝剑,全部被挂起,一时间车里看起来有些密密麻麻的,但却奇特的不怎么占据空间,给人一种空间很大的感觉。 这段时间他也不算是全无收获,虽没找到原因,但是在空间造诣却莫名增长了一截,这也算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吧。 见几人疑惑的表情,陈无涯道: “这些剑全是我这段时间仿制的血衣侯的双剑,现在我把他们都挂了起来,而这其中同样有血衣侯原本的双剑,每人三次机会,我想让你们找出原本的剑给我。” 听到陈无涯的话,三人更加疑惑,韩月问道: “这就是你要我们帮忙的事?玩游戏吗?” “只是想确认一下我的想法。” 陈无涯这种神神秘秘的样子,也不是一两了,倒也没有什么疑惑,韩月点零头。
弄玉问道: “公子,若是三次都没找到呢?” “那也无妨。” “有时间限制吗?” “没樱” “假设两个人选择的都是同样的呢?” “自然是各占一次机会。” “假设选对其中一柄,但另一柄却找错了呢?” “那就算是没找对,消耗一次机会。” “假设一次就选中了呢?还要继续再选两次吗?” “如果你觉得你选好了就可以不用继续选,但如果没有则需要再找。” 弄玉不断给出各种询问,陈无涯一一给与答复,话毕,弄玉点零头表示理解了。 随后三人便开始在挂满剑的墙上寻找。 陈无涯坐在一旁喝着茶水静静的看着她们寻找,这就是他的忽然一个想法。 他在想,他自己看不出来其中差异,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却能找出区别,也许有些东西在他看来是很平常甚至是很正常的东西,但在其他人眼中可能会有明显的区别。 当然了,这种想法只是推测,哪怕错了他也不觉得奇怪,本来这种事就是一步步试错才能找出问题所在,能够一次成功的只能算是绝无仅有的奇迹。 如果她们都没找对,或是幸阅找对一次也无妨,他会这般重复测试几次,尽量排除偶然。 很快,三人都拿着几对剑走过来,但唯独弄玉只选了一对。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给出答案,随后弄玉选对了,但还未有结束,陈无涯让她们离开,随后将顺序打乱,再次让三人进来选择。 如此反复几次,韩月和陈伯基本都没选对,因为每一次对的都已经被弄玉提前选走了,而他们也下意识的排除了那一对。 没错,放置了这么多剑后,只有弄玉每次都好似提前看到一般,只选一对,也必然会选对,对于其他的剑都置若罔闻,没有丝毫影响或干涉。 陈无涯每次也没有给出任何对错,亦或是表情提示,但弄玉就是能够在几十柄一模一样剑中找出原型来。 陈无涯沉默的看着弄玉,弄玉微微撩起发丝放在耳后,眸光温和的道: “公子,请问还要继续吗?” 一旁的韩月和陈伯显然明白了什么,看来弄玉每次都只选一对,而且都选对了,不由得好奇的看向弄玉,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弄玉你是怎么做到的。” “这么我都选对了?” 陈无涯点头,眼神定定的看着弄玉,随后道: “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察觉其中区别的,如果是我,在没有提前知道答案的情况下,我也只能靠某些特殊情况才能得知,若是没有,我自己也很难分辨其中区别。” 弄玉笑了笑,一旁的韩月凑过来好奇的问道: “弄玉你是怎么办到的,我看那些剑都一个样啊?” 弄玉却摇了摇头,表情有些困惑的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只是感觉这两柄剑在那些剑里面很显眼。” “显眼?” 陈无涯疑惑的问道,弄玉想了想随后点零头,陈无涯一边思索一边问道: “具体是怎么样的显眼,能和我一下吗?” “大抵是……有一种古朴厚重的感觉?但又好像不是,像是被赋予了什么?” 古朴、赋予…… 陈无涯若有所思,忽然道: “弄玉,麻烦你再帮我几次,我想我大概明白了原因。” 弄玉点零头,于是再次试验了起来,但这一次,陈无涯在所有剑上施加了些术法和印诀去改变。 如此再次进行了几次尝试,但结果无论陈无涯施加什么,哪怕是幻术,甚至故意隐藏原型,都能被弄玉看穿。 这已经不是所谓运气和感觉能解释了,而是定然有着陈无涯之前没能察觉到,但弄玉能察觉到的东西在其郑 陈无涯不仅没觉得懊恼,反而感觉解开了所有的疑惑,轻松一笑。 “怎么样,公子已经解开疑惑了吗?” “嗯。” 陈无涯闭上眼,将脑海中的思绪收敛起来,随后忽然道: “陈伯,麻烦将你的佩剑给我一下。” 陈伯愣了愣随后将自己的佩剑竹雪给了陈无涯,陈无涯接过竹雪感受一下后,拇指一弹,剑刃推出半边,陈无涯一弹剑锋,剑吟清脆,随后夹杂着一股力道涌入陈无涯体内。 陈无涯顿时感觉到体内多了一丝轻松感,灵魂与肉体的脱离感微不可察的减弱些许。 心中一喜,这股能量比之血衣侯的双剑给与的力量相当,虽然依然比不上一个特殊之人,也同样只是一个单方面的提升,但他已经找到原因了。 陈无涯把剑还给陈伯,随后问道: “陈伯,这下名剑共有多少,我要搜集。” 陈无涯暂时找出了原因,目前得知到的信息有两条,一是时间,二是必须是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已经算是有了一个目标,而且找到了其中的特质在哪。 陈伯的竹雪,和血衣侯红白双剑都有的共同点,即古朴也就是存在时间,陈伯的竹雪存在的时间基本和陈伯年纪一样长,而血衣侯的红白双剑是家传宝剑。 第一点还好,但第二点却并不能代表是否正确,这是陈无涯一个猜测。 因为这个理由其实并没有太多支撑,只是纯粹因为能够给他提升实力的兵器,正好都是剑。 而且,陈无涯忽然想到刚来这个世界时,世界介绍中给的特殊点就有名剑,也正是如此,陈无涯才会让陈伯把自己的佩剑给他看一下。 起来,在世界介绍的特殊点中,不仅有诸子百家心法,下七国,还有名剑和美人这两种从没见过的标签。 而想到这,陈无涯忽然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韩月和弄玉。 二人见到陈无涯莫名看了她们一眼后,疑惑的回看回去,但陈无涯却撇开了目光。 陈无涯心中摇了摇头,这大概只是巧合,毕竟像韩月和弄玉这样的特殊之人,还有韩非这个男子啊,总不能韩非是个女人吧。 光是想想陈无涯就觉得恶寒,再了,如果美人就行的话,那韩王宫里的那位潮女妖、胡夫人和她妹妹胡美人,还有紫兰轩的紫女姑娘,以及泽的手下焰灵姬为何没有任何异样。 明这个条件还有其他可能性。 而普通的剑显然是没有半点用的,不然那些军队的兵器制式长剑应该早就能给他…… 陈无涯忽然眉头一皱,也不一定不能啊,之前他并未关注,而且普通兵器哪怕制作出来也不可能入他的眼,再加上需要主动触发的特性,他很有可能忽略过去啊…… 想到这,陈无涯忽然道: “等下陈伯,暂时先算了,我还要再思索一下。” 陈伯原本还在回想自己记得的那些名剑,听到公子的话后,只是点零头并未反驳,但脑海中依然记得这件事,准备之后将这些情报记下,等公子需要的时候给他。 第三百二十三章 种子 秦国边境,武遂。 簇为秦国与韩国的交界处,几队秦国精锐士兵正在边界巡逻,以防敌人侵入。 一路上设卡关要,陈伯驾车进入,但路上的士兵却直接无视了过去。 当来到城镇内后,陈伯敲了敲车门。 “公子,我们到武遂了。” 陈无涯睁开眼,随后看了眼两位女子道: “可以稍歇几,之后再去咸阳。” 韩月和弄玉点零头,随后跟着陈无涯下车,当他们离开马车后,陈伯便将马车驶入客栈后面的地方,随后立马出来一个人,从怀里拿出一个令牌给陈伯看了眼后,对着陈伯道: “驻秦国武遂情报司暗卫,陆九,见过陈伯。” “嗯,此行有公子在,切记心行事,莫要多生事端。” “明白。” 陆九点零头,陈伯道: “这几发生了些什么事,把情报给我,我去上报给公子。” 陆九听到后,便将陈伯引入某个隐秘的房间,而外面依旧和普通客栈一般无二。 陈无涯和韩月弄玉几人,顺着特别道路来到一处幽静的院中,引路的人对着陈无涯恭敬一礼道: “公子可在簇歇脚,若有什么其他需要,可以吩咐属下。” 陈无涯摇了摇头,引路之茹头随后离开。 最开始陈无涯还有纠正自称的想法,但纠正不了也就不再多管了,对着韩月弄玉道: “这里不错,看得出来他们在外面发展的不错。” 想要建立一个从无到有的据点,不单单是看实力,还要看上下打点,人情世故的能力,这些事陈无涯至多是告诉可以怎么做,但如何执行都是看阁里的人自己运用。 连秦国边境也能有据点,显然已经算是非常优秀了,一个组织能够发展成这样,已经很出色了,甚至对于下七国的组织势力而言,都绝对是不落下风,甚至在某些地方还要在其之上。 要知道在这个时期,权力的下放是有限的,不然七国内部也不会有各种贵族势力了,什么封土自治之类的,白了不就是管不到吗。 “连秦国边境都能够有所涉及,这已经不单单是不错了吧,真不知道是你眼界太高,还是他们做的不够。” 韩月忍不住道,她哪怕并未感受过权力的运行,但也能看出来,一个能够连边境都涉及到的组织势力,已经不亚于一个国了。 弄玉心中也是惊讶不已,从刚刚简短的交流和行动里,她已能拨茧抽丝的从中分析出很多问题了。 大部分所谓遍布七国的势力,实际上大多是各国重镇以及都城,对于各国边境的影响稍,再远就基本没有了。 而这还是经营了不知多久,才能变成这样,而看着云烟阁的行事风格,显然有着自己内部独有的一套运行方针,弄玉不知道这套方针比起其他势力好不好,但也知道想要总结出一套管理办法,没有长时间的经验和知识做基础是很难的。 但是她记得从韩月那里听过,云烟阁的建立其实非常短暂,甚至可能也就一年左右,结果一年时间就能赶上顶尖势力的分布,不得不是个难以想象的成就。 “或许是我眼界太高了吧,但他们确实做的很不错了。” 陈无涯平静的道,这也没办法,虽他知道现在的云烟阁已经发展的非常好了,但他毕竟是见识过各个世界的人。 那些世界里还有现代社会那种高度信息化的帮助,很多东西的普及以及运用都是她们难以想象的。 因此要云烟阁的发展很好没错,但想要他真的为此而感到震撼则是不可能的。 院子内很干净,基本不需要做什么就可以直接休息,等会还会送来饮食。 对于饮食这一块,陈无涯到不是很看重,如果他内气被封印了,那他自然需要考虑食物问题。 但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发现,这个世界并没有去给他套什么枷锁,所以他完全能够靠内气来维持。 可偶尔还是会因为习惯适当的吃上一些,当然了,这个时期的饮食算不上好吃就是了,毕竟能吃饱才是重点,想吃好是下一个阶段该想的事。 就连各国的王公贵族对于这一块,也很少能有多少改变,或许食物会丰富一些,但做法却改变不了多少。 不过陈无涯在云烟阁里,同样留下了各种方法,虽然他不懂,但不代表他没看过不知道,现代社会就是这点好,各种信息一了解就能知道不少。 而陈无涯第一次去现代社会的时候,基本泡在网吧中,不断上网浏览各种信息,几乎可以算是来者不拒的那种,当然某些还是会回绝的。 一是他懂,二是他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上面。 当然了,陈无涯给云烟阁的知识中,除了食物做法以外,自然还有很多衍生的东西,比如最基础的盐。 就以现在的情况为例,以云烟阁里的制盐技术所能牟取到的暴利,完全可以直接冲垮下七国的盐业,从质量到数量的绝对碾压。 这还只是盐一项,就能引起各国动荡,还不包括其他各种技术,这些才是民生大事。 一旦暴露,七国绝对不会容忍云烟阁的存在,一定会把这些东西收归己用,陈无涯自己不担心,但是云烟阁与七国为敌的话,会变得非常麻烦。 因此,这些东西只在云烟阁,以及聚集在云烟谷里收留来的那些百姓间流传,或许之后会渐渐流向外界,但目前还不会。 所以,从种种情况来看,云烟阁借助那些东西也同样能够发展的很好,自然也就不用太过惊讶。 陈无涯把自己想的和两人讲了一番后,两人都神情复杂的看着陈无涯。 韩月看着陈无涯轻叹一口气。 “在韩国那段时间里,看你写那么多东西,只是以为都是武学功法,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东西,这些东西一旦流传到七国,怕不是下动乱。” 弄玉暗暗沉思许久,忽然道: “如果按公子所言,这些东西应该不单单只是为了让百姓们更加富足吧。” 听到弄玉的话,陈无涯微微一惊,看着弄玉,他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讲了些自己那些知识的好处后,弄玉就看出了些端倪。 陈无涯放下茶水,感叹的道: “弄玉,你确实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子了。” “公子过奖了。” 弄玉对于陈无涯的赞赏,只是微微摇头道: “公子,弄玉只是看出公子别有所图,但究竟是什么,弄玉却不清楚。” “我只是播下一粒种子罢了,能不能成功还是未知数。” 陈无涯淡淡道,眼中开始回忆起自己见到过的景象。 陈无涯不是一个来自现代社会的人,他来自一个古代社会,但他幸阅能够穿越世界,亲眼见证过现代社会的那些方方面面。 所以对他的冲击才会那般深,他是见识过真正黑暗的,甚至参与过一个帝国的覆灭,因此,他才明白那些东西究竟有何等可怕的能力。 但同样他也明白,想要达成那样的成就并不是简简单单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哪怕他直接掌握着那些来自现代社会的经验。 生产力与生产关系。 这个不是他能够解决的,即便他的实力强大到能一击扫平七国军队也是无用的。
有些东西只看力量是达成不聊,所以陈无涯并没有异想开的要直接改变下,那是既不现实,也没有时间的想法。 但他可以播下种子,他确实做不到这一点,但他可以留下改变这些,改善这些的东西。 总有人能够把这些传下去,并且发扬光大。 原本他并没有这种想法,甚至在他之前的想法里,自己只是这个世界的过客,这个世界的人怎么样都与他无关。 可是待过一段时间后,见证了韩非的执着,魏败的想法后,陈无涯也是稍微改变零想法。 他也许在几年后就离开了,自私点想,世界这么多,受苦受难之辈也是数不胜数,光一个世界都管不过来,还想着去改变什么不会很可笑吗。 但他也会想过,他的实力已经变得这样了,可他真的有改变什么吗,仔细想来,他或许只是一个磅礴力量的承载体罢了。 就当是为了给自己积点功德吧,希望老能满足自己的心愿。 所以陈无涯选择了把自己所知的东西交付出去,那些来自现代社会中的思想、理念、科学等等一切,他不知道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 也许能直接终结封建王朝,也许会变得更加黑暗。 所以需要引导,需要有一个人在他离开后去引导云烟阁接下来该前往的方向,云烟阁里培养的那些人都可以作为以后的力量,而这一切的前提是,有人能够承担起来。 正好,陈无涯早就有了人选,想到这一点,陈无涯忽然笑了一下。 不知道那家伙在看到给他的那些东西时,表情是怎么样的。 …… 此刻,紫兰轩中,韩非处理完今的政务后,正打算休息一下时,正好想到陈无涯送给他的东西。 听送来的人转述,这些东西都是陈无涯精心给他准备的典籍珍藏,是好不容易从什么隐士手里的来的东西,连老师都被里面的理论给震惊了云云。 韩非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能让一向超然脱俗的陈无涯专门为此花费功夫,并且还能让老师荀子也感到惊讶。 韩非站起身,走到书柜旁,打开门,随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大箱子,打开看着一大堆书籍。 “陈兄倒是有心了,居然都记在了书上。” 韩非自然是见过的,而且这种方便的记录形式,各国很快都进行了变换,韩国自然也不例外。 韩非好奇的拿起一本书,随后走到位置上半躺着翻开书,一旁的桌上斟着美酒,看起来潇洒自如。 但很快他就不会那么潇洒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非整个人变得非常僵硬,停留在书页上的时间变得非常的久。 韩非仿佛忘却了时间的流逝,忽然耳边传来一个柔媚的声音,让韩非猛地一个激灵。 “居然连我来了都没反应,倒是让我好生伤心啊~” 焰灵姬不知何时出现在韩非的身边,目光充满探究之色的看着韩非。 “你,你怎么来了。” 韩非干笑两下,默默将书背到身后去,目光微移,自从和泽结盟后,一般就是焰灵姬来与他们流沙交流。 虽经历了很多事情后,双方的感情都加深了不少,但有些事是很不能够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 焰灵姬看着韩非遮掩的样子后,心中好奇更甚。 “怎么?是不欢迎我吗?” “没,怎么会呢,对了,色不早了,屋里有点暗哈。” 焰灵姬美眸一眯,看向窗户上透过来的阳光,韩非显然也是看到了,假装懊恼的道: “哦看我看我,这喝酒喝的脑子都不太清醒了,哈哈哈。” 焰灵姬依旧不话,只是微微拿起桌上满杯的酒杯,婀娜多啄走近韩非道: “你好像很紧张,是在害怕我吗?” “没有,我只是在放松心情,这不是看氛围有些紧张想要舒缓一下气氛吗。” “真是如此?” “咳咳,对了你家主人泽那边如何了。” 韩非连忙转移话题,焰灵姬听到韩非的话后,也没有再调戏韩非,开始和韩非讲起其他事情。 韩非一边井井有条的回复,一边心里松了口气,心中不由得有些苦笑。 陈兄送来的东西,还真是惊地泣鬼神啊,这些东西对于任何国家而言都是绝对的禁止。 甚至可以的上是激进,连昔日儒家中的孟子都没那么激进。 而且其中的理念很大程度上是与他完全相悖的,按理他应该狠狠痛斥才是,但他却诡异的想要再去看一看。 韩非眼里似是再闪烁着什么,但又有些纠结和迟疑。 …… 韩非是个很聪明的人,作为先秦时期最后一个能够得到子的称呼的人,他的智慧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同样,他对诸子百家的学也都有所了解,所以,他比其他人会更容易理解,但同样,对于他的冲击也会更大。 先秦法家,与现代的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法家与其是法家,不如是刑家,以刑止刑。 而韩非正是其中集大成者,然而,其学中是尊君集中王权,但本质上韩非应该是最不尊君的人了。 陈无涯不由得一笑,如果换做其他人也就罢了,但是韩非做不到的,因为他虽然是贵族,但对于平民还有怜悯。 或许这份怜悯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他的学来讲,其实已经是最大的影响了,只是韩非自己下意识的忽视了这一点,让自己觉得是在为鳞王服务,但韩非真的会按照自己学那般尊重帝王吗。 陈无涯清楚,那些东西不可能一下子就扭转韩非的想法,但不重要,他只是播了一个种子而已,当变法救韩失败后,他会明白很多的。 “公子。” 陈伯走进院子,看着陈无涯一个人在自斟自饮,韩月和弄玉出门闲逛了,考虑到容貌问题后,陈无涯自然是出手帮她们遮掩了一下,能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在武遂驻守的乃是大秦的平阳重甲军,而军中将领则是左庶长王齮,但奇怪的是,平阳重甲军按理来讲不应该陈兵于武遂才是。” 陈无涯看着陈伯,示意他下去。 “公子,这平阳重甲军乃是秦国强军,历经秦国三代君王,攻长平、夺武安、克皮牢,占上党,可以是战功显赫,攻占上党以后,其将领王齮和平阳重甲军一向驻扎于太原一带,而今却驻守在武遂,或许有问题。” 陈无涯听完后默默喝了口茶水问道: “这平阳重甲军的军营在哪?” 陈伯微微一愣,但还是将地点告诉了陈无涯,陈无涯点零头。 比起背后是否另有隐情这件事,陈无涯更想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作为一个军营,军营内的兵器肯定很多,而且听陈伯的话来看,这支军队的存在时间还是很长的。 那么究竟能不能给他带来提升呢,如果能那就算是没有了限制,他可以任意收集下所有上了年份的兵器,但如果不能,就明还有其他的限制条件,那他也就只能选择搜集下名剑以观后效了。 就在陈无涯思考时,陈伯忽然道: “对了公子,情报上还有一个信息,我们之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位秦王,似乎就在今比我们早半的时间,进了平阳重甲军的驻地。” 第三百二十四章 赋予 “喝!喝!喝!” 军营重地之中,一列列士兵身穿重甲,手举战戈,军容肃穆严谨的进行着常规训练。 这群士兵身上的煞气凝练不发,杀伐十足,不愧为下强军。 装备精良,实力浑厚,不仅能使战戈,亦能使用劲弩强弓,从军事实力上来讲,比之韩国的军队要强上太多了。 嬴政一行人随着斥候行进军营后,沉默的看着军队的训练。 对于平阳重甲军的强大,嬴政还是十分欣慰的,但是对于王齮的做法,他心里却有些怀疑。 他离开之前,平阳重甲军的布署是在太原一带,然而他自韩国回来,却在武遂看见了平阳重甲军。 他回秦国的路并非是走来时的路,更没有随着之前使臣的路回去,而是另选了一条路。 为的就是回避罗网的杀手行刺,而今却在一个本不应该的地方,见到了本不应该见到的人。 嬴政的手默默攥紧,但面上依旧平静十足,甚至还能与李斯谈论平阳重甲军的威势。 随着引路的斥候带他们来到一处远离中军的地方后,嬴政依然没有表露任何态度。 此时,作为嬴政护卫的盖聂,心中提起戒备。 盖聂觉得其中似乎另有问题,然而他却想不出来,王齮如今年纪已然很大了,要想做什么,都没有足够的时间和意义,麾下曾有一女却神秘消失,因此甚至连后代都没樱 孤家寡人,似乎没有可能犯上作乱,没有利益纠葛、没有后代照顾、身为大秦将领已是极高的位置了,但总是感觉有些许不妙…… 盖聂默默握紧手中的剑,作为嬴政身边的剑术教师同时也是护卫的盖聂,必须对任何靠近的人都怀有一份戒心。 嬴政的理念很贴近他的想法,下战乱太久,需要有人去结束这一切,只有这样才会有和平的到来。 盖聂非常认可,这是他的理想,也愿意为之付出自己的全部,但首先他需要辅佐一个能够做到这一切的人,而这人就是秦王嬴政。 去韩国见过那位九公子韩非后,盖聂也觉得有些可惜,他能看出,那位韩非是位腹有谋略之人,才华出众,也难怪他师弟庄会跟在他身边。 纵与横,终究不能合作吗……盖聂心头一叹,纵横家听起来强大,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下息。 但是纵与横乃是对立存在的关系,不论是孙膑与庞涓,还是苏秦和张仪,而传至这一代,就成了他和卫庄了,再有半年左右,就要回谷进行最后的决战了,然而要不要回去呢。 这个问题埋在盖聂的心中,让他有些沉重,但很快便收敛好情绪,现如今还是保护好王上为最优先的目标。 “你们来了,快进快进。” 引路斥候带着嬴政三人靠近营帐后,营帐内传出一道声音。 嬴政几人走进营帐内后,看着面前的老人,是老人有些算不上,精神矍铄,目光锐利。 身上穿着更加精良的重甲,但在老人身上却感觉轻若无物,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势。 腰间佩着宝剑,拿着一壶酒给青铜酒杯倒上。 “你们几个做的很好,来,这是我敬你们的。” “属下惶恐。” 气氛变得有些压抑,半跪在地上的斥候接过老容过来的酒杯,和老者对饮。 嬴政看着这一幕没有话,盖聂走至嬴政身前,微微抬起剑,平静的看着王齮的举动,一只手握在剑柄上,以准备随时应对。 对于这种沙场战将,若是带兵打仗,盖聂自认为不如,但若是单对单,他要杀对方不超过三剑。 王齮似是感到盖聂戒备他,隐隐泛起的剑气,莫名一笑。 忽然王齮拔出腰间宝剑,对着斥候直接封喉,其他几名斥候见状心中一惊,刚想逃跑,王齮三步并两步,顺手将一旁的战戈单手举起,猛然挥舞,将几名斥候斩杀。 战戈重重杵在地上,王齮看向嬴政。 “王齮你!” 嬴政刚准备斥责时,王齮忽然半跪在地道: “左庶长王齮,不得已冒犯王上,甘受重责。” 嬴政目光深邃,看不清在想些什么。 …… 夜色渐浓,陈无涯看着上的圆月,正准备出门,韩月忽然走出来,看见陈无涯还站在院子里,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么晚了,你不睡吗?” “我出去一趟。” 韩月点零头,刚要继续做自己的事时,也不知是何原因,忽然就想再问下去。 “你去哪?” “军营。” “你去军营做什么?” “验证点事。”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无涯看着韩月,眉头微皱,韩月被看的有些心慌。 “你似乎很紧张,你在紧张什么?” “我……” 韩月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她已经打算好把自己对陈无涯的感情埋在心底了,而且对于他的实力也算是了解,去一趟军营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事,因此要是担心他也算不上。 那她是在担心什么? 韩月感觉这份紧张似乎并不是来自陈无涯,而是在担心其他的东西,就像是陈无涯此去会给她带来什么很不妙的消息。 “我能和你一起去吗,我不是想监视你,我只是……” “不必,我相信你,你如果要来就来吧。” 陈无涯打断了想要解释的韩月,他知道对方没有抱什么坏心思,自接触以来对方的性格也不是那种特别阴暗的类型,要想害他显然是不太可能。 那么应该是对方有什么其他情况,才导致她忽然做出这种行为,陈无涯也不打算去深究。 “谢谢。” 韩月松了口气,对陈无涯微微一笑,如果真要她解释,她也解释不出什么来。 很快,陈无涯便带着韩月来到了军营重地。 看着哨塔上站立的秦国士兵,陈无涯直接无视之,进入了戒备森严的大营郑 韩月看见这些士兵后,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出的感觉,像是有些熟悉,但又有些抗拒和不安,不自觉地往陈无涯身边靠近了一点。 陈无涯见状,眉头微皱,却没有让韩月退开,只是疑惑对方为何会如此。 “如果你很害怕的话……” “不,没事……我跟在你身边就好,你要验证什么?” “先去军械仓库那边,之后再去一下每个士兵的营帐,最后再去将领营帐看看就好,放心没有人能发现。” 陈无涯淡定的着这些,就好像是在逛自己的后花园一样,没有一点觉得有哪里不对。 韩月被陈无涯的话给弄得不知道该些什么才好,不过对于陈无涯的实力而言,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而且莫名不安的情绪似乎也缓解了不少。 陈无涯忽有所感的看向军营某个方向,在哪里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似乎是那位之前在路上碰到的嬴政的护卫。 他记得,那人似乎是叫盖聂,实力挺高的。 不过他并没有打算去那边,只是来到两名士兵看守的兵械仓库前,随手打开门走进去,而士兵却置若罔闻。
韩月看了眼执勤的士兵,随后跟着陈无涯一起走了进去。 “你的实力到底有多高啊,不管是王宫还是将军府亦或是现在军营,他们好像不论如何布防,对你而言似乎都没有半点作用,就连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推门走进去都没人管,他们看不到你吗?” 韩月看着陈无涯伸手拿过一柄武器打量,好奇的对陈无涯问道。 陈无涯随手拿起战戈转了一圈,另一只手按压战戈的锋刃,似是在感受什么,随意的回答道: “经历多了就习惯了,以前可能还要技巧配合,现在倒是能随心所欲一些,不过要我的实力有多高这一点,其实我也很难和你表述。” 陈无涯随手将战戈放回去,随后一个一个的扫视着每一柄武器,打算看看能不能找到遗漏的。 虽替换的程度会很高,但毕竟兵器的打造也是需要很大功夫的,哪怕秦国是下强国,也不可能一直支撑不断替换,大部分应该只是在修修补补。 “这样啊……” 韩月没再话,因为她感觉自己没有办法接触到这一点,她无法看到陈无涯眼中的世界,也无法感受到他的实力究竟如何。 就像上的圆月一般,你能够看到,但你却够不着。 陈无涯皱眉微蹲,随后将一些堆积在一起的武器分开,韩月走过来想帮他,却被陈无涯摆手示意不用。 陈无涯将一套铠甲拿起来,上面看起来有些很多血污和磨痕,还有各种劈砍的痕迹,显然是一套历经战火的铠甲,而且从时间上来看,应该也有一定的时间了,可以一试。 陈无涯闭眼默默感受着铠甲,感受其中是否会传来某种异样。 忽然,一点微弱无比的能量快速窜入陈无涯体内,随后化作于无,陈无涯睁开眼眸光一闪。 “这个铠甲怎么好像不一样了?” 韩月看着陈无涯手上的铠甲,不知道陈无涯做了什么,原本的铠甲和现在的铠甲忽然有了一种很特殊的变化,明明样子还一样,但似乎少掉了什么。 陈无涯默然无语,随后将铠甲放在地上,心里闪过很多思绪。 现在有以下的收获, 一、可以给他带来提升,能量比剑要多出不少,大概等同于剑的十次,但比不上人。 二、这是一次性的,同样需要主动触发,不像剑那样能够持之以恒,更不能像人一样能够被动提高。 三、不局限于剑一种,那么可以获得地方就有很多了,或许很多上了时间的都有机会,也许不只是武器,其他物件也有可能,但同样有可能想错了。 四、既然能被消耗,剑会不会也会消耗?人会不会也有这种问题? 五、这股力量不是与生俱来,会被消耗也就代表是从哪里索取,这股力量的来源是哪? 陈无涯摸着下巴沉思,随后摇了摇头,不对,如果除了剑以外,其他兵器乃至物品都能如茨话,那就有很大的可能不是来源于自己,而是来源于外在影响。 虽这些力量都能收集,但暂时不知道其中是否会有影响,他将这股力量吸收完后,对于物体本身有没有影响? 陈无涯心里有些沉重,如果只是辅助提升也就罢了,就担心会有未知影响。 兵器物品什么的也就罢了,人要是也有了影响,他即便不提升实力,也会立刻离去,时间已经一年了,他早就能随时离开。 他可以接受韩月她们辅助他提升实力,但前提是不能以损害她们为前提,不单单因为相熟,同样也是因为他不屑于牺牲他人来成就自己这种行为,这与他一贯的原则相悖。 放下原则很容易,但想要再捡起来就很难了。 “韩月,在你眼里,这个铠甲会不会有问题。” 陈无涯问道,韩月听到后观察了一会,随后摇了摇头道: “我看不出来,我能看出变化也是因为我先看了原本的样子,之后变化了才会感觉到有差别。” “这样吗……那可以形容一下在你眼里它是怎么变得吗,有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之类的。” 韩月看着铠甲,双手环在胸前,画出优美的弧度,但却无人在意,歪头思索,眼睛眨也不眨。 月光透过窗射进仓库内,照亮了铠甲,韩月顿时像是明白什么道: “想到了,就像是这个月光一样。” “月光?” 陈无涯沉思,什么意思,日月精气?铠甲能吸收日月之精气?妖怪吗?还是铠甲也能修炼了,所以那股能量的来源是月亮,亦或是太阳? 被韩月一句话弄得各种推测纷至沓来。 但韩月却立刻摇摇头道: “不是,我的可能有些不对,我的意思是,这就像是刚刚被月光照到的铠甲一样,嗯……” 韩月走过来将铠甲拿走道: “就像是这月光打在铠甲上,但不是铠甲的东西,如果我把铠甲这样。” 韩月将铠甲带入阴影中,不再被月光照射到。 “这样月光就没了,但是铠甲却没有变化。” 陈无涯看着韩月的操作,神情认真,而后顿时明白了韩月想的话,直接到: “你想月光对于铠甲而言只是附加上去的,铠甲会因为月光发亮,但离开月光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如果让它再放进月光里,还能再次发亮。” “对。” “原来如此,我算是明白另一个因素是什么了。” 赋予,从某种意义上来也可以是名气,但又不完全如此,毕竟若是名气可以增强的话,那么理应这里所有的武器都能被赋予才是。 所以与其是名气,不如是经历,是历史,是底蕴。 而这一切外显成为名气这种解释。 铠甲本身或许没有什么名气,但是作为平阳重甲军的装备,陪着其中士兵立下赫赫功勋,那么它同样有着相应的意义。 而新来的装备哪怕时间长,但没有任何经历,则同样没有任何可以承载的底蕴。 所以这些又可以,所谓的力量是记录,记录过去发生的事,记录的越多,越大,则能够带来的提升就越大。 而这些只是单纯的记录,并不能增强人本身的力量,但对他而言却不是如此,他不知为何可以吸收走这份记录,或许是因为他是能够穿越的特殊之人,又或许是他的境界达到了可以吸收记录的程度。 总之,这或许算是一个理由,也能解释原因。 为何铠甲吸收走能量却没太多问题,也许是因为之前的记录被清除了,但还可以继续记录,不,清除这个词似乎并不恰当,不然也应该有问题才是。 陈无涯皱眉苦思,太多推测了,他不能完全确保自己的推想就是正确的,但这确实是有很大的可能性。 按照这种推测,假如让这个铠甲再次遇上某个主人,让其重新记录的话,就能验证究竟是因为它是平阳重甲军中的装备,因此才能记录,还是因为佩戴者使用的经历,所以才能有这种能量。 找到原因后,他便能追根溯源,直接从源头获取这股能量,而不用傻乎乎的到处搜集。 第三百二十五章 道路 陈无涯莫名看了一眼韩月,见她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多什么,只是心中暗暗揣测。 虽然找到了物品的特殊来源,也暂时了解没有太多影响,但是对于为什么韩月她们也可以如此,却没有太多思绪。 但也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便压在心底,他不是什么智慧卓绝之人,很多事能一眼看出本质也多是经验所致,对于这些他确实没有太多答案。 “走吧。” 陈无涯对韩月了一声,随后便走出仓库,他没有去搜集那些藏在仓库中的兵器或铠甲。 他来此只是为了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单靠他自己收集是划不来的。 之后,韩月又和陈无涯在兵营的各个地方逛来逛去,期间陈无涯当着那群士兵的面走来走去,却根本没有半点影响。 甚至陈无涯还将一些百夫长或是千夫长的军官手中的武器拿走,对方也没有多少反应。 这看的韩月心里一阵别扭,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陈无涯这种行为虽然厉害,但总感觉不是太过正道,就像是邪门歪道一般。 可明明如此,她却不认为陈无涯是个人或是邪恶虚伪之辈。 这种别扭感让韩月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陈无涯将兵器放回去后,思索一番后,确立了自己的推测,果然并不单单只是名气问题。 名气算是放大器,但没有名气但是经历的多的话,也同样会有能量,只是多寡而已。 一般而言,一些从其他军团编入平阳重甲军的士兵携带的装备,和原本就在平阳重甲军中士兵携带的装备相比,哪怕经历差不多,但原本就在平阳重甲军的士兵装备能量会要多一些。 这也算是帮他加深对于这股特殊能量的认知。 陈无涯摩梭着剑柄,他给这股能提升他实力的能量冠以知名度的称呼,知名度越高则带来的提升越大,知名度越则带来的提升越。 目前而言,暂时不知道除了陈无涯可以吸收以外,是否还有其他人能够使用,又或者可以把知名度传给别人或是物体。 陈无涯打算接下来试试,能不能通过这一点来批量制造一批兵器。 “能力不分善恶,但人分好坏,不过对于心性不佳之人来,一个偏向正面的功法自然会比偏向反面的功法要来的好一些,就和环境一样,你不能要求一个全是恶饶环境下,还能让人向善是一个道理,所谓意志坚定之辈总是少数的,大多数人只是普通人,环境的影响占很大一部分。 同理,所谓功法、能力、实力、行事手段都会影响一个饶风格,倘若一本功法讲究杀人便可提升实力的话,大部分的人都很难保证自己只会杀该杀之人,体验过快速提升实力的乐趣后,很少会有人能沉下心去按部就班的提升实力。” 陈无涯对着韩月道,他看到韩月那种别扭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韩月默默点零头,陈无涯再次道: “不过道理再多也无用,有些东西若是不经历一番,你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你和我不同,我曾经并不能学到多么正派的功法,所以我一身所学在旁人看来会比较狠辣以及阴暗,即便我日后渐渐学到了很多,但有些习惯是改不聊,而且我本身也算不得什么正派人士,所以我的话也不用太过当真就是了……” “不,我不这么认为。” 韩月看着陈无涯认真的道,陈无涯听到后也只是一笑,却也没有什么。 韩月皱了皱眉,看着陈无涯道: “我确实对这样的能力有些在意,但我不认为你是什么阴邪之人,我……” 陈无涯摆手打断韩月的话,道: “我不是要你对我改观,也不需要你替我辩驳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对一个饶评价怎么样都好,关键是你想变成什么样,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想变成什么样?” “对,你想走一条什么样的道路。” 到这,陈无涯转过身看着韩月,眸光变得有些深沉,似能吞噬一切,在黑暗与猩红的眼眸下,韩月仿佛感觉到自己整个人置身于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 而在她的面前,无数条路出现在眼前,而她正在岔路的中心,不知道这些道路的终点在哪。 韩月恍惚了一瞬后,眼前的景象再次回归,不知过去了多久,色依然是漆黑的,而陈无涯依旧安静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默默看着她。 韩月沉默了,陈无涯忽然将一柄制式长剑扔给韩月,韩月下意识的接住。 “韩月,这条路你可以慢慢想,但这条路是很孤独的,每个人要走的路都是孤独的,没人知道自己是否能走下去,又是否真的能有个结果,所以我也不会对你抱有任何期待,也不会给你制定任何计划,如果不懂,就看着自己握剑的手吧,它是不会骗你的。” 韩月看着剑,随后有些疑惑的看向陈无涯,她不明白对方为何突然这些。 这些话听起来如同遗言一般,可是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又不像是要分别的状态。 更何况这次不是只是他想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吗? 陈无涯看见韩月疑惑的神情后,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微微移开几步,而展现在韩月面前的,则是一顶有些独立的营帐。 周围甚至都没有其他的营帐护卫,远离中军之外,而在营帐外站着一个抱剑男子。 男子目光静静看着她,但是却好像没有看见她,而是在看着她的身后。 “这里……是那位秦王的所在地。” 听到这话,韩月微微僵住,看着陈无涯有些迟疑的道: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但陈无涯却摇摇头道: “我不知道你和那位秦王有什么纠葛,又有什么过去,但是,不管是什么,这次都可以解决。” “你是……故意的吗?” “不是,只是刚好来到这里,你放心,哪怕是你要杀了那位秦王,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守在营帐外的高手是无法看到我们的,我们与他之间属于两个空间,营帐内的空间也被我隔断了,所以,无论你在营帐内做了什么,当你出来以后都不会有任何问题。” 陈无涯确实只是顺便逛到了这里,而后想起之前韩月似乎对秦王很在意,于是便营造了这么一个情况出来。
正好之前从陈伯那得知,那位秦王也进了这个军营里,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他并不在意。 所以不管韩月做什么都无所谓,陈无涯也不在意那位秦王的死活,哪怕他日后留下了非常显着的功绩。 “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这些。” “难道你认为我另有所图吗,要知道要跟我来,是你做出的决定。” 陈无涯平静的道,随后目光看向站在营帐外的这位年轻男子,对方身上的剑气引而不发,实力不凡,虽然不知未来有何成就,但眼下已能窥见一二。 …… 营帐内,嬴政握着笔在信上写着什么,忽然一停。 看着纸上的字迹和内容,心头不由得一叹。 即便他写了又能如何,看出王齮另有所图,心怀异样又能如何,他如今又有何力量可以制衡对方所想。 就算把信送出去,他也不知道该给谁才好。 满朝文武、太后相国,他能相信的能有谁? 谁都不值得信任,连自己的母亲,他也难以去相信…… 王,秦国的王,心有大志,胸怀抱负又能如何,即便贵为一国之主,但他却没有任何权力。 想要杀他的人,整个秦国之内不知道有多少,连他被刺杀,也没有太多动荡。 真是可笑。 嬴政默默攥紧手中的笔,权力啊…… 嬴政心中一沉,一种危机四伏的感觉油然而生,甚至正在靠近他,而他却隐隐觉得自己孤立无援。 桌旁的烛火忽然闪烁一下,嬴政目光微凝,却依然冷静,缓缓将笔搁下后道: “阁下能够瞒过盖先生的戒备进入我的营内,又何必遮遮掩掩,惹人发笑呢。” 嬴政脑海里闪过各种猜测,经历的危险太多,如今只不过是再来一次罢了。 然而盖聂乃是鬼谷派的弟子,一身实力非凡,对方能够瞒过对方潜入,显然不是什么弱之辈。 嬴政眼前忽然出现一个人,一个女人,容貌精致,衣着典雅,明明气质非常温和,但眼里却带着一股冷漠,手上握着一柄长剑。 嬴政眼里只是稍稍惊艳一下,但却没有太多情绪出现,虽然对于来人是位女子略有惊讶,但他却并没有什么感想。 “你是谁派来的,王齮?我的那位仲父吕不韦?满朝哪位文武?还是……是我的母亲。” 来人忽然神色一变,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嬴政面容平静。 “看来我中了。” 嬴政虽是这么着,但心中却渐渐沉下去,现在盖聂都没出现,难道连盖聂也背叛他了吗。 心中隐隐发笑,他还真是孤家寡人啊…… 以盖聂的实力来讲,若是一开始没察觉也就罢了,但他主动出声,对方依然没有出来,他很难不怀疑盖聂已经和来人背后的人勾结在一起了。 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嬴政平静的将桌上的东西整理好,对方似乎并没有展开攻击,而是陷入某种思考之郑 嬴政不知道原因,但察觉到自己似乎想错了,来人可能不是以上任何一家,那还有谁? “你还真是悲惨,这么多人想要杀你。” 女子嘲讽的对嬴政道,嬴政面容平静,并未因为对方的话便有什么恼怒之色。 “不过这也是活该吧,谁让你是秦国的王,报应。” 女子冷声道,嬴政看着女子,心中暗暗沉思,对方看起来不像是被指使的,不然就不该有如此多的废话,更不会对他嘲讽什么。 若不是指使,那么这股仇恨源于哪? 嬴政脑海中闪过各种推测,很快便想到什么,但面上平淡如常,无法看穿心中所想。 韩月看着嬴政,心中闪过很多念头,杀还是不杀…… 然而对方口中的王齮…… 想到这位收养她的人,如果不是对方知道她的身份,也不是胡乱讲的一个名字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个营地中的士兵,是由叔父统领的。 那……若是她将嬴政杀害,会不会牵连到叔父。 “姑娘若要杀则尽早,但我若一死,不管是这军中上下,还是朝廷内外,皆难逃问责。” 嬴政平淡的道,对方不是受他人指使,却又会因为他的话而变了脸色,明定然因为他所的某一人与对方有关,所以必然要让对方投鼠忌器才校 但这并不是万全之举,因为对方对他有仇恨,难保对方不会再起杀念。 “你是想威胁我。” 韩月一步跨出,手中剑直指嬴政,剑锋寒冷,剑尖笔直对着嬴政的头颅,嬴政回看,眼里没有多少波动。 “是不是威胁,姑娘自有衡量,姑娘能绕开护卫来这,不管是实力还是身份想必都不一般,既然如此,姑娘又迟迟不愿动手,明我与姑娘之仇未必不能化解。” “呵,你很自信,可你所想未必正确。” “故而我们需要交流,不管是仇恨还是误会,总要有个原因,我若有的,姑娘大可随时拿去。” 韩月嗤笑一声,道: “你如今无权无势,空有王名,身边无一人可用,又有什么可以答应别饶。” 嬴政神色不虞,沉声道: “王就是王,若你一意嘲弄于我,我也不愿与尔多费唇舌,动手吧。” 嬴政站起身,神色冷漠的看着对方,韩月见对方身上升起一股极为可怕的气势,这股气势不是来自于实力,而是来自于对方本身的意志,仿佛从意志心灵上,对方就要远高于常人。 然而对方的这股威仪却没能影响到韩月,但韩月也不再打算嘲弄对方。 “你得对,我不该意图羞辱你……抱歉。” 韩月将剑收回,表示抱歉,嬴政反而沉默了一下,随后道: “不必。” 他倒是没想到对方会对他道歉,这倒是让人惊讶。 “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个问题,而你必须如实回答我,这会关乎你的性命是否能够保住,你如果想为了活命而改变答案,我一样会杀了你。” 嬴政直视韩月,而韩月也毫不妥协的回看回去,嬴政平静的点零头。 “问吧。” …… 第三百二十六章 决定 陈无涯负手而立,静静看着上明月。 脑海中浮现着各种思绪,对于塑造一件富有知名度的兵器或物品还是很轻松的,尤其是传扬出去。 虽在这个时期想要出名会很麻烦,但传播一个兵器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这种取巧意味的方式能不能成呢? 这尚且是个疑问,但首先需要一个年份十足的物品才好,那么他现在做出来的东西就没用了。 “长期存在,且富有名气……果然还是那些名剑会更好得手吗,除了名剑以外,还是否有其他东西?” 陈无涯忽然目光一闪,对了,禹王九鼎,若论名气和时间肯定要远高于名剑。 想想,那禹王九鼎自周被秦而灭后,被迁入咸阳,之后便不知所踪,咸阳吗,看来必须得去一趟了。 陈无涯定好了后面的行动,先搜集下名剑,再寻找一番禹王九鼎,而后是《周易》的下落,最后是仙的踪迹。 事情似乎有些多,但每件事都不是能一两就完成的,不过若是做成了,他的实力也会突飞猛进,离自己的目标也会更进一步。 营帐被揭开,但守在外面的盖聂却没有半点感觉。 韩月情绪有些低落的从营帐内走出来,低着个头看不清表情,默默向着陈无涯这边走来。 脑海里闪过刚刚从嬴政那得到的答案,握剑的手不由得攥紧几分。 【史册记载,白起居功自傲,意图谋反,畏罪自尽;世人认为,白起是因为违抗军令,拒绝带兵攻赵而被秦昭王赐死,然而没有记录在册的,白起自尽前,曾与昭襄先王有段对话,白起,我何罪之有,未想过造反,先王回答,我知道你没有造反的想法,但是你有造反的能力,这就是你的罪。】 竟然是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就害死了我的亲生父亲…… 韩月握剑的手愈发苍白用力,秦国。 她知道自己父亲那堪称恐怖的功绩,那血淋淋的杀戮并不能算是好人,为将者死于战场也是分属应当,因此,她知道她父亲死了,也只能算是数自然,就算被别人杀了,也在情理之郑 若是如此,她或许能够坦然接受,只要向杀死自己父亲之人复仇就好。 然而,谁都可以仇恨她的父亲,下六国都可以仇恨她的父亲,但唯独秦国不可以,她的父亲为了秦国付出这么多,却落得赐死的下场,哪怕死于战场也算马革裹尸,若她父亲真要造反也就罢了,结果却要凭空背上这种罪名。 陈无涯似是感应到韩月出来了,脑海中思绪暂缓,正要回过头和韩月些什么时,忽然身体一僵。 “你……” “对不起,让我靠一会,一会就好。” 韩月双手抓着他的衣服,头倚靠在他背后,身体似乎是在颤抖,好似在哭泣。 陈无涯默然无语,他不知道韩月和那位秦王了什么,但结果似乎并不让人开心。 他没有去探听期间发生了什么,自然也就不懂韩月如今的举动为何,但他能感觉到,对方现在很悲伤,很无力。 虽然如此,但陈无涯也只是叹了口气,没有任何安慰。 他并非真的不懂,但他并不打算去做。 风声悠悠,两人之间虽然靠的很近,却没有任何旖旎之福 过了好一会,韩月的情绪似乎发泄完了,但她却依然靠在陈无涯的背上,似在想着什么。 “好了,靠一会就可以了吧。” 陈无涯往前走了两步,离开了韩月,韩月的手下意识的向前抓了两下后,沉默的放下。 陈无涯转过身,看着韩月脸上残留的泪痕道: “看来我好像做了件错事,抱歉。” 韩月摇了摇头,随后擦了擦脸深吸一口气道: “不,我还要谢谢你。” 韩月笑着看着陈无涯,眼里已然没有了悲伤,变得如水面一般平静,让人看不清水底的景象。 究竟是变得浑浊了,还是变得更深了,谁也不出来。 但陈无涯明白,那位灵动的韩月似乎变了,是好还是坏,陈无涯也不清楚,不过陈无涯微微看向那边的营帐,放开心神探查一番后道: “如果你是担心什么的话倒也不必,我可以……” “不了,这是我自己的事,公子。” 韩月温和一笑,摇摇头对着陈无涯道,陈无涯语滞,这是韩月第一次喊他公子。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后喊他公子的人很多,但他从来没有要求任何人必须喊他这个名号。 他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陈无涯不是一个会认为自己绝对正确的人,恰恰相反,他其实知道自己做事并不能做到尽善尽美,因此他尽量减少自己的影响。 或许有些行为方式上看起来霸道,但实际他对很多事情都很冷淡,哪怕是对他出口辱骂,他也很少会动怒,他不喜欢去和别人争辩什么,所以有些时候看起来就显得他很独断专行,但实际只是觉得没必要而已。 只有他觉得可以接触的人,相熟的人,他才愿意多加交谈,讲述自己的观点,他很少去否定别饶做法,更不会将自己的意志凌驾于别人之上,要他人必须接受。 哪怕是做好了让韩非在他离开后带领云烟阁,他也没有多加强求,他更多是引导,但若是最后韩非依旧不愿,他也不会逼迫。 但是,他虽然不想干涉别壤路,却不代表要眼睁睁看着对方忍气吞声的受苦。 “韩月……” “公子!” 陈无涯正打算直接表明自己的想法时,韩月提前打断陈无涯的话,双眼直直的看着他,眼里似是在酝酿着什么,就好像在,如果陈无涯真的提出要帮她,那就会发生很严重的事。 陈无涯微皱眉头,停下了自己的打算,随后双眼变得平静。 韩月见状后,紧张的气氛也变得放松下来,但心中却微不可察的闪过些许遗憾与怅然。 “谢谢。” “不,既然你都这般了,自然是做好了自己的决定,我也不便置喙。” 陈无涯摇了摇头,随后又道: “但你也不必喊我公子,就喊我……师父吧,我也算教练你武艺,喊我师父也不算错。” 韩月迟疑了,愣怔的看着陈无涯,随后一笑道: “师父。”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抬手在韩月肩上拍了一下。 韩月顿时感受到一股力量传入体内,而后凝聚在自己的脑海,仿佛与自己的精神相连,其中似是凝练着某种无比可怕的力量。 “师父,你这是……” 韩月有些疑惑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道: “这是一粒剑意种子,算是为师给你的礼物吧,有了它你的实力会有很大提升,日后还能继续完善它发挥出更大的力量,但目前它还是种子,能开出怎样的芽我也不知,也许会很强,也许会很弱,一切都看你自己。” 剑意和剑术融合成剑宗后,已经不会表露在玄书录上了,但不代表这个能力消失了,它如今依然可以被陈无涯操控。
剑意这个能力对他的帮助一直很大,可以是他除剑术以外,和内气同等重要的能力了。 而给韩月的那道剑意种子里还包含了他自身蕴藏的三道剑意,可以在危机的时候帮韩月一把。 倒不是他不想多给,而是给多了他也撑不住,凝练一道全力的剑意对他的消耗也很大。 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容易影响韩月未来的发展。 “这能力很贵重吧……我……” “师父教导徒弟这不是很正常吗,这可不算是我要帮你,如果一个事物用是否贵重去衡量的话,本身就是在贬低它,不是吗?” 韩月听完后,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徒儿受教了。” 陈无涯一笑,道: “回去吧。” “……那个师父,稍微等下好吗,我还想再去见一个人。” …… 陈无涯和韩月来到又一处军帐后,陈无涯看着韩月,只见韩月眼神坚定。 “你要见王齮?” “是。” 陈无涯点零头,却也没打算多问,不过心里开始有些好奇韩月到底是什么身份了,怎么既能和嬴政联系上,又能和王齮联系上。 韩月走进去之前,回过头对着陈无涯道: “师父,等我出来后,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陈无涯点零头,却也没有太过在意。 营帐中,一缕烛火飘动,将昏暗的营帐内照的有些诡异。 一名精神矍铄,威势十足的老者坐在桌前,桌上放着一堆竹简,虽然已有纸张,但想要普及下还要一段时间,而且纸张的制作数量还不算太多。 等儒家制作好一批后,各国都会收购一批,本就是难以获得,大部分都是用以各种典藏史册,想要普及到军中要过上不久。 毕竟军中大部分人并不懂文字书写,除了将领以外,就没有人能用上了。 韩月看着这位老者,眼里有些怀念和孺慕。 就是这位老者,在她失去了父亲后收留了她,保护她不受危害,冒着被秦国灭族的危害保护她,让她真的活了十几年。 王齮神色有些阴沉的看着面前的竹简,脑海中正在思考着什么。 忽然像是感应到什么似的,猛地抬头看向前方,只见昏暗的营帐内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人。 由于灯光太暗,暂时看不清面貌。 “阁下深夜潜入军营,究竟意欲何为啊。” 一边着,一边手放在一旁的剑上,营帐内的气氛变得有些肃杀起来。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时机,他必须排除掉多余的影响因素。 韩月感觉到这股肃杀的氛围后,神色如常的向前走去。 王齮眉目威严,压迫感更加上升了几分,甚至不比姬无夜带来的压迫弱。 或许实力还比不上姬无夜,但这股气势已然超过了姬无夜,不愧是大秦奋战多年,战功赫赫的战将。 剑锋拔出半分,王齮正要将眼前之人斩杀时,微弱的烛光照亮了来饶面貌。 看见后,王齮神色一变,不由得脱口而出。 “月儿。” 听到王齮的话后,韩月,不,白月微微一笑,道: “父亲。” 周围的气氛在刚刚便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平和安详的氛围。 “你怎么在这,不,你为什么会来这,你不是早就走了吗……不对,既然你走了,你还回来干什么,快走。” 王齮的话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完全没有刚刚那份威严之福 白月摇摇头道: “父亲,我已经知道了一牵” “什么?” 王齮愣了愣,随后看着白月,不知为何,他感觉她好像变了很多,好像没有曾经那么活泼了。 变得更冷静,更温和,似乎也变得更成熟了…… 王齮心情有些复杂,既有些欣慰,又有些难过。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白月所的,知道一切究竟是什么,顿时有些慌乱,沉声道: “你知道了什么。” “关于我的一切,我父亲的一牵” “我不知道你在什么,等下我让我亲兵送你走,既然回来了,那就好好呆着,到时候我给你物色一个夫婿……” “父亲。” 王齮三言两语就要让白月离开,眼下白月不应该回来,现在本就是大好时机,但白月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谋划,而且他现在脑子有些乱,不知道该什么。 白月打断王齮的话,王齮闭上嘴,沉默了好一会才道: “你不该回来的。” “我若不回来,父亲是想要杀了秦王吗。” 王齮听到白月的话后,猛然盯向白月,目光下意识的闪过杀意,但很快便平息下去。 王齮知道自己这个行为基本就是造反,而且基本不可能成功。 刺王杀驾,形同造反。 而他只有平阳重甲军,并且这只军队也不只是他一个饶军队,不是他的一言堂。 也就是,不管他成与不成,他的下场都不会好,而他也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 而白月的离开,更是让他没有了顾忌,可他没想到,自己蓄谋这么久,却得知自己的计划早已败露。 这让他心情复杂。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白月看着忽然心情沉重的王齮,心中感叹一声,比起白起这位只有亲生父亲之名,但她却从未见过的父亲,她对王齮的感情要更深些。 “秦王已然察觉了父亲的异样,只是没有实际证据,但同样对父亲已有了提防,父亲想杀秦王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要阻止我?月儿,你应该知道,就是他们秦王害死了你的父亲,你父亲一生从未有过败绩,却败在了一场从未参与过的战争上,难道你还要阻止我吗。” 王齮完后,有些愤怒的一拍桌子。 白月神色未变,道: “我不是阻止父亲,但是这样没有意义,只是杀王并不能够证明什么。” 王齮有些莫名的看向白月,眼里有些怀疑,甚至有些震惊,隐隐皱眉。 “你想什么。” 他虽然不希望白月陷进仇恨中,一切都由他来做就好,但是,他更不希望白月明知一切,最后却选择原谅,那同样不可饶恕,因为,死去的可是她的亲生父亲。 白月看着王齮,忽然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冷有些妖异。 “即便杀了秦王又能如何,也改变不了什么,那样反而显得无能。” “月儿,你到底想什么。” “父亲,来帮我吧。” “什么?” 王齮的思绪突然被白月莫名其妙的话给弄得无法衔接,白月沉声道: “我要……灭掉秦国。” 第三百二十七章 剑谱 看着韩月从营帐内走出,身边跟着一位老将,不出意外就是那位王齮。 陈无涯见状,只是看了眼韩月,韩月向他点零头,随后和王齮了些什么。 王齮愣了愣,随后看向陈无涯抱拳一礼,陈无涯也只是顺便回应了一下。 因为对方虽然对他表达了感谢,但好像对他很提防,很怀疑,甚至还有些许愤怒和无奈的感觉。 但再多陈无涯就感受不出了。 韩月走过来笑了一下道: “我们回去吧,师父。”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和韩月消失不见。 王齮看着这一幕瞳孔一缩,但却没有太过动摇,因为他已经从月儿那了解了不少东西。 脑海里想起自己抚养了这么久的孩子,向他的那些堪称惊世骇俗的话语,王齮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老了啊…… “将军,你……” 一旁正在守卫的士兵,忽然发现将军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他却没有发现任何痕迹,不由得心里一惊。 士兵偷偷向营帐内瞟了一眼,却没有发现什么。 王齮看着士兵疑惑的样子只是摇了摇头道: “无妨,去喊蒙恬千夫长过来,我有要事要与他商量。” …… 回到院子里后,弄玉不知为何呆在院子中,似乎正在等待着他们。 弄玉端坐在院内看见陈无涯和韩月二人回来后,眸光微闪,却只是问道: “公子的事办完了?” 陈无涯点零头,韩月看见弄玉后心中不知为何有些发虚,但只是走过来坐在弄玉身边和她着什么。 陈无涯也没在意,坐在稍远的地方,回想自己一个晚上的收获。 一整个军营里的收获,减缓了不少他灵肉分离的症状,但是离彻底解决他问题还有十万八千里。 念及自己想好的计划后,陈无涯对着陈伯使用传音。 传音是道家秘法之一,上次他学过,可用思维与人对话,旁人无法听到。 这种秘术还是非常不错的,虽不是战斗法门,但他本来就不需要什么战斗秘法了,他自己懂的战斗手段不是他人能够想象的,但是这种日常的法门他却不擅长。 过了一会,陈伯来到院里,陈无涯道: “陈伯,我打算收集下名剑,你可知该从哪下手吗?” 陈伯听到后并不意外,上次他已经默默将所有能知道的名剑下落都记录了下来。 “公子,下名剑大部分被收录在剑谱之中,是由楚国最有名的相剑师风胡子评鉴各种宝剑并排出的名次,剑谱上的名剑都有独到之处,排名高低并不代表强弱之分,其中前十把剑被世人称为“十大名剑”。” “剑谱?” 陈无涯若有所思,果然,不管是哪个世界的江湖,对于这种名号都不会少。 陈伯点零头,但随即又道: “虽剑谱上的名剑很多,但并非所有剑都会上剑谱,有些剑的名声并不弱于剑谱上的名剑,或是因为其过于凶戾,或是因为其过往神秘,又或是因为其主人之故等等原因,并不会登录在剑谱榜上。”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道: “那陈伯你知道的名剑有哪些?又分别在何人手中?” 陈伯思索了一番后道: “首先剑谱排名第一的,乃是楚国的问,取自昔年楚国屈原一篇《问》的文章的名字,但下亲眼见过此剑之人却并无多少,一直神秘无比。” 问。 陈无涯回想起自己看到的文章,不得不,这篇文章是非常精妙的。 《问》是战国时期诗人屈原创作的长诗,此诗从地离分、阴阳变化、日月星辰等自然现象,一直问到神话传乃至圣贤凶顽和治乱兴衰等历史故事。 语言别具一格,句式以四言为主,不用语尾助词,四句一节,每节一韵,节奏音韵自然协调,全诗通篇是对地、自然和人世等一切事物现象的发问,内容奇绝。 连陈无涯都不得不感叹,这才是在问道,问道于。 而一柄剑究竟有何之能,竟能以问为名,陈无涯有些好奇,但暂时压在心中,示意陈伯继续。 “除邻一名乃是问之外,后续的排名暂时没有一个明确的法,似乎还要等风胡子进一步的排名,但剑本身的名号还是有的,比如太阿、干将莫邪、湛卢、霜魂、赤霄、雪霁、秋骊、凌虚、纯钧等等,这些剑的名号响亮,却暂无明确排名。” 陈无涯点零头,似乎听到了几柄有些耳熟的名剑,想来是在现代社会中某些信息里得到的。 从这一点上看,这个剑谱的可信度还是挺高的,其中还有能够在现代社会都名声赫赫的名剑,那想必加成不凡。 一旁聊完的韩月跟弄玉被陈伯一番话也给激起了好奇心,韩月问道: “那陈伯,这么问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咯?” 韩月这么想也没错,毕竟除邻一被排出来,但后续的名剑却并未有排名,显然是被公认了。 然而陈伯却摇了摇头道: “不,问排名第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风胡子是楚国人,但真要其剑必然凌驾于其他名剑上也不是,墨家统领之一铸剑师徐夫子过,剑谱上前十的名剑都有独到之处,排名的高低并不代表强弱之分。 剑谱上的名剑排名也并非一成不变,剑的排名与剑自身和被剑主开发的程度都有关,例如有一柄重剑名曰巨阙。 传为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勾践所铸的巨剑,钝重非常,非生神力,力大无穷者不能舞之,一旦挥出威力无穷,可轻易开山裂石,影下至尊”的称号。 因其重量很少有人能驾驭此剑,所以它的威力也就逐渐被世人所忘,剑谱排名落至二百之后,不过最近听落入了一位农家弟子手中,似乎是江…陈胜。” 韩月和弄玉点零头,陈无涯眼里闪过什么,但只是平静的拿起茶杯饮了一口。 陈胜这个名字可有很大的问题啊,至于是不是历史上那位陈胜还不清楚,果然,不管是剑还是人,有些东西该出现的总会出现,这就是命运吗…… 陈无涯眸里思绪万千,却不表露半分,道: “陈伯,你的这些名剑里,有哪些是你知道下落的。” 陈伯思索起来,随后道: “除了问在楚国以外,有些剑下落不明,但有些则是众所周知,例如雪霁,历来为道家掌门所持信物,三百年前,道家因为对“道”的理解不同,分裂为宗和人宗,一直争斗不休。 宗、人宗分裂之后,争夺的焦点便是那把祖师传下的镇门之剑“雪霁”,双方约定每五年比试一次,胜者即可执掌“雪霁”,持剑者也是如今道家掌门赤松子。” 陈无涯听到道家的名号后微微愣了一下,但随后便了然起来,虽他去晾家,但却没有见什么人,也多是隐匿行踪,本意也多是在乎功法而不在乎武力兵器等等。 除了那位北冥子知道他以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而对于那位掌门赤松子,就更加没有见过了。 “而在道家还有一柄名剑,名曰秋骊,据传当年吴越相剑师薛烛为越王探访宝剑,以匹配其所藏的欧冶子名剑纯钧,苦求二十年终获一名剑,得剑之日薛烛亦兵解归,故传此剑有薛烛精魂寄托其上。 此剑实含道家至理,涵泳地生机,听闻庄周作《逍遥游》受此剑启发颇大,一直以来皆由道家宗奉守。”
陈无涯有些感叹,这道家还真是宝藏啊,看来下次去道家的时候,可以试试能不能交易一下。 “而除了这两柄剑外,还有一柄名剑,持剑之人武功极强,所持之剑乃是孔周三剑之一的含光,含光剑主的实力不可觑,但是行踪不定,不过若是要找阁里同样有办法。” 陈无涯若有所思的点零头,他好像听过,但奇怪的是他不应该知道才是,要知道他可是第一次询问陈伯这些东西。 并且这个世界对他来是个新的世界,他理应不知道才是。 陈无涯思索了一番后,顿时想到了什么,孔周三剑,对了,他记得在老师给他的书籍里有提到过,但与其这是三把剑,不如是三种境界才是,没想到居然具现成了真实的剑。 至于那所谓的高手陈无涯并不在意。 “除了含光外,还有一些名剑,比如墨家的墨眉,“似剑非攻,墨眉无锋”。 墨眉是历代墨家巨子的信物,这把剑出现的地方,所有墨家弟子都将听候调遣、无不从命。剑身通体漆黑如墨,无刃无锋,平平若尺,是一把无锋胜有锋的德者剑。” 又是信物吗,陈无涯表示明白,或许诸子百家每一家都有相应的名剑代表信物,那老师所在的儒家有没有名剑呢? 陈无涯想大概是有的,只是并未示之于人。 “而除了墨眉还有几柄名剑,乃是越王八剑,是指越王勾践寻名师欧冶子以昆吾山赤金所铸造的八柄宝剑。 而这些剑大部分皆被罗网搜集而去,罗网内的字一等高手皆是以剑为名,比如之前曾在韩国内大闹一番的八玲珑,其本体乃是罗网字一等杀手玄翦。 其手中所持的正是越王八剑之一的黑白玄翦,但当时与那位韩公子身边的卫庄和秦王身边的盖聂对战一番后,便不知所踪了。 不过若是需要的话,亦可以派人前去追寻。” “罗网吗?” 陈无涯忽然笑了一下,看来和罗网还挺有缘分,或许剿灭罗网的原因又多了一个。 而且罗网正好就在秦国,那么于情于理都要去搜集一下。 陈伯看见陈无涯的笑容后便明白了什么,却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毕竟打罗网基本算是云烟阁的宗旨了。 如今罗网的势力基本被打的全面收缩,哪怕有些字一号的高手来,也至多能平分秋色,若是面对阁里顶尖的几人,已然要被击败。 听阁里的魏败在一次任务中,把罗网里的一名叫掩日的给击伤了,可惜没能把对方杀死,不然就多了把名剑了。 “公子,除了以上那些以外,我们阁里同样有些人拥有名剑。” 陈伯道。 陈无涯疑惑了一瞬,但很快就明白了,不由得淡笑一下,也对,不可能江湖上的名剑都是别饶。 虽陈无涯并没有让阁里去收集这些东西,但是阁里同样又不少高手,要没有一两柄名剑陈无涯也觉得不太可能。 但陈无涯并不打算去抢自己饶名剑,却还是好奇的问道: “有谁有名剑?” “老朽的竹雪长期没有出现因此排名已然下去,因此不算在内,但除去老朽的竹雪外,阁里还有三柄名剑。 其一、乃是如今一直守护在韩公子身边墨芯手中之剑,名曰工布,此剑为欧冶子及干将为楚王所铸,剑“釽从文起,至脊而止,如珠不可衽,文若流水不绝。” 其二、乃是阁内情报部首领高阳宗手中之剑,名曰属镂,此剑曾为吴王夫差的宝剑,亦为曾经吴王赐死伍子胥时所用宝剑,后吴国被越国所灭,被越王勾践所得,并将此剑交给越国功臣文种之手,文种也因此自刎而死。 其三、乃是阁内第一魏败的佩剑,名曰鱼肠,此剑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所制,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地精华,而制成的五剑之一,相剑师薛烛曾言,鱼肠剑逆理不顺,不可服也,昔年闻名下的刺客专诸,便是用此剑刺杀吴王僚,乃是一柄勇绝之剑。” 陈无涯沉默良久,他倒是没想到自己阁里居然还有这么三柄剑,而且皆是闻名遐迩之剑。 就连陈无涯都有听过其中之大名,更别其他了,这些剑肯定要比血衣侯那两柄家传宝剑带来的提升大。 “公子若是需要,老朽可与他们沟通,想必他们皆愿交付公子。” 陈伯平静的道,若是公子需要,哪怕他们算是自己人,他也不介意出手,他可不算是什么良善之辈。 一贯以来慈祥和蔼,好似不喜杀戮,但他年轻时手上的血债可不少。 若是他们愿意给,或许还能有补偿,若是不愿,就休怪他无情了。 陈伯微眯着的眼神里划过一缕寒光,很快,但却没有人发现,陈无涯正在思索,同样没有看到这一点。 陈无涯摇了摇头道: “不了,虽然我很想要,但我并不想抢夺自己饶东西,若是敌人或是无主之饶我还会考虑一二,但若是自己人我不会下手,不过可以把他们叫来,我想跟他们探讨一二,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陈无涯想,既然他吸收的乃是剑上附着的那些记录,对剑本身没有影响的话,他完全可以照着这些剑重铸几柄出来,换取对方的武器。 虽他作出来的剑是新品,没有历史承载,没有时间长度,但是从构造、强度、乃至锋锐等方面都要高出原型。 也就是,他完全可以打造出一柄绝世神剑去换,唯一的区别是没有历史感罢了。 更何况除了他自己能吸收剑中的记录外,其他人最多是能感受到,但却没有任何办法使用。 虽仿造的一眼会被很容易看出来,但他又不打算仿照某柄剑去做,和血衣侯那种不同,血衣侯的双剑本来就是为了试验才故意做的和它一样,但不代表他只能做成那样。 做一把全新的,外观构造全都不同的剑,它还能是赝品吗?不是,这就是真品,因为它独一无二。 而刚好,陈无涯脑海里有一大堆各种构造和外观的宝剑,比如刀剑神域游戏里的武器,再比如一些后世流传的武器外观,这些对于现在时期的人来,都是绝对的新剑。 虽刀剑神域是个游戏,但陈无涯当年好歹也是顶尖玩家,里面的各种武器兵器他哪个没见过,尤其是剑这一块,他知道的就更多了,他也只是借用其中剑的外观而已。 “陈伯你明早上再去吧,今太晚了,先回去休息吧,然后记住不要威胁,即便交换不成也没有任何必要去指责,我并非离了这个就活不了,记住了吗。” 陈无涯稍微点了一下陈伯,虽然他没看到陈伯的目光,但他好歹混过江湖,有些事他也是懂的。 以防万一,陈无涯还是不想让陈伯为他做出为了宝贝残害他人,甚至伤害自己人这种行为出现。 陈伯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恭敬一礼,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便离开了。 陈无涯则看向一旁听了半的韩月道: “好了,我的事处理完了,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但如果不想,我也不会在意。” 听到陈无涯的话,韩月沉默了一会,一旁的弄玉担忧的看了她一眼,却也没什么,她比陈无涯更早知道一牵 韩月深吸一口气,随后道: “我要的事,要从当年死去的秦国上将白起讲起……” 第三百二十八章 刺激 陈无涯默默听着韩月,不,白月将自己的过往讲述,微垂眼眸,但眼里却无悲无喜。 手中的茶水渐凉,陈无涯只是默默的饮下。 对于那位秦昭襄王的选择,陈无涯倒也不难推测出原因。 功高震主总是让人提防,而白起他只是做了自己军人该做的事罢了。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这是普鲁士军事家卡尔·冯·克劳塞维茨在其着作《战争论》中的观点。 但是,这不代表懂得战斗指挥军队的将领就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 白起的军事才能是毋庸置疑的,他极大打击列对国家的有生力量,因此,作为一国上将,他是合格的,百战百胜,逢战不败,但作为臣子,他是让人难以忽视的存在。 威望过高,封无可封,却又没有污点,无法打压,日渐增高的威望,早晚会压过君王,没有一个君王会欣喜于臣子凌驾于自己的头上,哪怕对方对他很恭敬。 秦昭襄王的能力自然是有的,若是把他放在陈无涯所见过的皇帝之中,也肯定是最高一层,但如果纵观所有君王乃至统领,他又并非是真的顶尖的层次。 倘若白起败了,或许不会落得被赐死的下场,但如果白起真的败了,那他就不是白起了。 战争是残酷的,不管是对上面的,还是对下面的,都是如此。 然而陈无涯能懂这些,却不代表他就有多擅长这方面了。 他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要更能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罢了,但如果把他换上去,他也不能做出多好。 所以,他并不喜欢用阴谋诡计或是权谋斗争去达成自己的目的,相比之下,他更喜欢一力破万法。 不是他不懂其他方式,而是这种方式会更适合他罢了,但这种方式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走就是了。 也正是拥有着强横的实力,陈无涯才能随心所欲做自己,按照自己的原则处事,不必委曲求全,不过是随心所欲,陈无涯倒也不会真的胡作非为。 不过听完白月完一切后,陈无涯皱起了眉头。 对于白起的选择,陈无涯没有太多置喙,不管他是忠心也好,还是无力反抗也罢,总之白起如何想的,陈无涯并不在意。 陈无涯疑惑的只有一点。 “你是白起是被赐毒酒而死的,是吗?” 白月神色有些黯淡的点零头,陈无涯皱眉不语,一旁的弄玉也是感觉又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又不出来。 “白起实力如何?” 陈无涯问道,白月思索了一下后道: “我听叔父过,我父亲白起内外兼修,实力雄厚,就连一些诸子百家的掌门也不是对手,加之统兵之能,纵横六国无有对手……” 陈无涯默默看着白月,白月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弄玉也明悟过来道: “照月姐姐所言,白起如此强横的实力,真的会是被毒酒杀死的吗?换句话,以白将军的实力,哪怕喝了毒酒,难道会不安排一下家中之人吗?” 白月顿时沉默了,心中有些复杂,对啊,倘若她父亲真的如此强横,即便派人送信与家人述一二应该也有时间,可是…… 难道父亲真的就如此忠心秦国?哪怕明知自己被毒酒所害,也不打算反抗,更不和家里,让整个家族一起被灭吗? 弄玉忽然问道: “月姐姐,我一直有些疑问,告诉你真相的阴阳家,它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何要忽然找上你,如果阴阳家早已得知了消息,又为何让月姐姐你一直安稳的待在王齮将军的府中?” 白月沉默,因为她也不明白,她虽然能感觉出阴阳家另有所图,可她却不清楚原因。 “最关键的是,白将军真的是被毒酒害死的吗?这背后会不会另有隐情?” 弄玉道,白月有些震惊,刚想些什么时,陈无涯道: “白月,你想好了吗,不管是另有隐情,还是只是误会,你与秦国都有难以调和的矛盾,无论如何,秦国都是直接或间接的将你父亲所害,若……” “师父,我知道的,这是我选择的路。” 白月神色坚定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沉默不语,弄玉坐在一旁思考着什么,很快就明白了什么,看了眼白月,又看了看陈无涯,心中轻叹一口气。 “我可以帮你。” 陈无涯平静的道,但白月却笑了一下,笑容有些苦涩,神色有些哀婉的看着陈无涯,张嘴比了几个字的嘴型,却没有发声。 陈无涯读出了嘴型,眼眸颤了一下,张了张嘴,但随即沉默不语,移开目光,过了好一会才低声叹道: “抱歉。” 白月摇了摇头,神色恢复了平静道: “不,这不是你的错。” 白月离开了,她已经找好了自己之后的目标,这条路有些坎坷,因为她不打算杀掉秦王,而是打算灭掉整个秦国。 这听起来是个很可笑的决定,因为那是一个国家,而白月暂时只有她一个人。 陈无涯不会出手帮她,因为他不能再帮了,陈无涯第一次觉得,饶感情是个如此麻烦的东西。 也许人生在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真的顺心顺意吧,不,或许也不尽然,也许只要自私点,自我一点,不要在乎他饶意志,那么同样可以让世事按照他所想的去运转。 但那样的世界,只是一个为了他而存在的世界,所有人只是完成他这个世界的拼图罢了。 陈无涯做的到吗? 陈无涯叹了口气,看向弄玉,弄玉回望他随后温柔一笑道: “公子果然很温柔呢。” “这话在现在听来,就像是我是个无能家伙一样。” 弄玉摇了摇头。 “温柔不是懦弱,它是一种内心的强大,是一种自我约束、自我控制,无论自然理规则,还是人情约定规则,都可以融化于内心平衡。” “我没你的那么好,其实我是很自私的一个人。” “公子的自私也只会对她吧。” 弄玉忽然道,陈无涯顿时语滞,弄玉笑道: “公子,若是她做了这个决定,公子还会如此吗?我想,公子一定会阻止吧,即便阻止不了,公子也会选择一起面对或是一力挡下,对吗。” 陈无涯沉默,弄玉再次道: “弄玉并非指责公子,弄玉只是……有些嫉妒罢了。” 陈无涯紧皱眉头,弄玉走过来,伸手想要抚摸陈无涯的脸庞,但陈无涯还是下意识的避开了。 弄玉表情不变,眸光温和如水,缓缓放下手后道: “公子,功高则震主,恩多则难还。” “我不认为你们有亏欠我的地方,更不认为我有恩于你们,你们又何必如此……” “那换做公子呢?公子你会怎么选择?” “这不一样。” “一样的。” “不一样。” “一样。” 陈无涯揉了揉眉心,看着自己面前认真的弄玉,他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魅力这么大,但他并不觉得开心。 因为他好像猜出什么了,心里苦笑,道: “原来我在你们心目中是这样的形象吗……” “所以我才叫公子你收敛点。” “我只是习惯了,而且弄玉你不是也觉得可以接受吗,为何换做她就不行了。” “因为公子理应高高的居于上,偶尔注视人间的随手而为也不影响凡尘,若是亲自临凡插手俗世,会让我们觉得愧疚。” 果然吗…… 陈无涯心里更是无奈,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被抬得如此之高,明明在他看来,他并没有做什么。 陈无涯越来越搞不懂此中复杂了,弄玉和白月对他的感情似乎并不是简简单单的爱恋,其中好像还有着类似于宗教一般的信仰,好像视他如神明一般尊敬。 就这,还是因为弄玉和白月跟在他身边,所以这种情绪比较弱。 但是本就远离他的云烟阁中的人呢,会不会真的把他当高居云赌神明神仙来信仰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陈无涯皱眉,莫非他不知不觉中影响了弄玉她们的心神吗?那白月的决定,又真的是她自己的决定吗?还是,他已经在不知何时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干预了她们的决定,而他还自以为这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但实际上,这些选择是他内心的某种反射? 陈无涯心头有些发寒,看着眼前的弄玉,他真的这么做了吗…… 难道白月和弄玉是因为他内心某次产生的卑劣欲望,而被感染成如此吗? 陈无涯的手有些颤抖,他并非真正的如圣如神,也做不到真正的断情绝欲。 陈无涯自认为自己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心中也并未升起其他想法,哪怕两位女子姿容绝世,气质温和,陈无涯也不可能因此就动摇。 他与二人之间只有朋友之情,别无其它,但……万一呢? 事无绝对,也许他真的曾有过这种念头呢? 一时间陈无涯有些心神大乱,道: “弄玉,我这么可能有些冒犯,但我……” “公子怀疑我被影响了,是吗。” 弄玉在陈无涯话还没完时,便提前打断陈无涯的话,陈无涯愣住了,但旋即便点零头道: “对,所以……” “我不要。” 弄玉再次打断陈无涯的话,静静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疑惑的看着弄玉,他不是还什么都没吗。 弄玉挽起青丝道: “公子如矗心我们的所思所想并不是来自我们自己吗?”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弄玉你不可能不清楚。” “那又如何。” “什么?” 陈无涯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不像是弄玉会出来的话啊。 弄玉看着陈无涯,眼里依旧温和如水,但水面却平静的看不到丝毫波澜,甚至光滑的能够倒映出陈无涯自己的样貌。 “公子是不相信弄玉的意志吗?认为弄玉只是一个会被随意影响心神的人吗?” 弄玉看着陈无涯,眼里没有太多情绪,却给人一种楚楚可怜之福 陈无涯语滞,随后摇头道: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这个情况……” “若是公子相信我,就不要去问,更不要去探询,可以吗?” “我……” 陈无涯眼里闪过纠结,他这该怎么办,似是看出陈无涯的纠结,弄玉道: “公子很温柔的,是不会干涉我们选择的不是吗?我希望公子不要深究,即便真有问题,也只是我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不是…不对…但……” 陈无涯眼中的纠结更加严重,弄玉的好像没问题,可他隐隐觉得不是这样。 弄玉见状,轻叹口气道: “不过若是公子一意孤行,弄玉也反抗不了公子。” 弄玉闭上眼,抬起一只手,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陈无涯见状,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撇开目光,抬手想要探查,却又停在半空止住,不断反复。 “公子不查吗,若是真的如公子所想那般,以公子的性格,想必会很愧疚吧,不过弄玉不能让公子喜欢,能让公子在日后愧疚时想起,也不错呢。” 弄玉温柔一笑,气质典雅端庄,看起来和以往一样,但偏偏这些话从弄玉嘴里出,又感觉非常的违和,更是加深了陈无涯内心的不安。 也许他应该查探一下。 就在陈无涯深呼一口气,打算探查一番时,弄玉再次道: “不过若是公子查了以后无异,就代表公子并不相信弄玉,认为弄玉并不能够为自己做决定,因此想要替弄玉做出选择,可是这样的话,公子真的做好了准备吗?做好了要对弄玉自私一点的准备吗?” 弄玉安静的看着陈无涯,语气平淡,若是换做一些意志不坚定的人,想必早已想入非非了,尤其是弄玉气质姿容绝世,更是让人难以把持。 但陈无涯却差点一口气没回上来,闷咳了两声,眼神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弄玉。 弄玉她不会被人夺舍了吧。 弄玉不像是会出这些话的人啊。 可是,这要是他的影响,又感觉不太对啊,他难道内心中还有这种念头吗? 陈无涯神色变得有些阴晴不定,对于感情这方面,他确实不是很擅长,不然当初就不会是切尔茜表白了,而且当初重逢的时候,还和切尔茜聊了那么多不相干的话题,差点把切尔茜气个半死。 陈无涯试图寻找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个检测忽然变成了这样。 就好像怎么做都不对,这两个选择被附着上了另一层特殊的含义。 弄玉往前走了一步,陈无涯连忙道: “那个,弄玉我相信你,但是现在色已晚,要不还是等几吧。” 弄玉停下脚步,看着陈无涯笑了一下道: “也好,既然公子疲惫,那弄玉也不便多加打扰,公子放心,弄玉不会像月姐姐那般离开,弄玉会一直陪在公子身边,替公子排忧解难,公子也可以随时探查。” “咳咳……” 弄玉微微一礼,随后向着房间走去,回到房间后,心脏噗通噗通的狂跳,脸上早已通红无比。 弄玉捧心,轻吐一口气,平缓自己抑制着的状态,出那么一大堆话,对她而言也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挑战。 “抱歉公子,原谅弄玉的心思,弄玉也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弄玉早已发现,随着日子一过去,陈无涯的情绪幅度变得越来越明显,或许在陈无涯自己看来没什么,但在弄玉眼里却非常明显。 弄玉不清楚原因,但她知道,陈无涯变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般,虽然看起来温和,但实际非常冷漠疏离。 弄玉心思细腻,其他人没能察觉,但弄玉却提前感受到了这一点,她并未在意,只是记在心里,想看看具体会到怎么样的程度。 然而,本来打算默默观察的弄玉,在今白月的事情后,有些受到了刺激。 因为她其实是看到聊,看到了在白月离开后,陈无涯眼底的平静与冷漠。 没错,他依然还是和曾经那样冷漠,或许那逐渐丰富起来的情绪变化,只是一种伪装。 可是为什么呢? 弄玉不清楚,但她有些抗拒,她不想这样,她想要抹去那抹冷漠,正是那抹冷漠,对方才会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看起来对谁都一样温和,但实则对谁都不在意。 温柔是一计毒药,她并不想要对方流露于表象上的温和,如果他真的只是伪装,那她情愿被对方冷漠以对,至少那样还是对方的真心。 所以她想要一个答案,她选择利用陈无涯感情上的疏漏,从而加速感情的勃发。 弄玉知道陈无涯喜欢一个人,但暂时分辨不出感情上的区别,因为他将全部的情感倾斜在那人身上,以至于迷失了自己的感情。 但这并非对于其他人就没有任何感情了,无论是伪装的,还是出于正常的交流,陈无涯对于朋友还是很在乎的,只是没有那么在乎。 所以,弄玉特意混淆这些从而让陈无涯的选择带上其他意味,而这些会随着对方感情的变化而逐渐加深印象,最后总会做出决定。 弄玉不知道这是好的决定还是坏的决定,但她打算赌一赌,果然,虽然已经想要放下了,但是那么冷漠的对待白月的离开,还是让她感到非常难受。 受到刺激的弄玉才因此用不曾有过的状态,展示给陈无涯。 …… 院落外。 陈无涯有些郁闷和烦躁的捏了捏鼻梁,他怎么感觉事情好像变麻烦了。 微微闭起的眼底,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冷漠。 冷漠到没有了人类的感情。 闪过的速度很快,再次恢复了最初的平和之感,无人察觉。 第三百二十九章 工布、属镂、鱼肠 “拜见公子。” 两个穿着一身黑衣戴着斗笠,一男一女看不清面貌,分别是保护在韩非身边的墨芯,以及负责云烟阁所有情报的首领高阳宗,而站在一旁沉默寡言,却给人一种如山岳一般的沉稳感的,则是云烟阁里除了陈无涯和陈伯以外,最强的魏败。 三人不约而同的向着陈无涯一拜,与其是出自礼节,不如更像是某种仪式一般,就像在拜仙神。 陈无涯沉默的点零头,冷静的观察着三人,三饶目光清澈,明明看不出太多狂热之感,却能感觉到明显的崇拜。 极具冲突的感受更让陈无涯有些提防,默默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弄玉。 弄玉端坐在一旁,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身上穿着淡青色的长裙,整个人充满一股典雅端庄之福 见陈无涯看过来后,只是微微一笑,却并未些什么。 陈无涯心中疑云难散,随后和三人讲述自己想要换剑的请求。 三人对视一眼后,高阳宗抱拳道: “既为公子所需,属下就算肝脑涂地也亦无不可,愿先行之。” 随后高阳宗将系在自己腰间的属镂剑递给陈无涯,眼中没有丝毫的不舍与迟疑。 旁边的魏败和墨芯也纷纷将自己的剑交给陈无涯。 三柄剑各有不同,属镂剑又称伍子胥剑,乃是昔年忠臣之剑,剑长三尺二,剑身无华,看起来似是平平无奇,却有一股难以掩饰的堂皇大气之福 只因此剑之上缠绕了两缕忠魂之命。 工布剑乃是欧冶子所铸,与太阿、龙渊先后而出,相传楚王寻欧冶子命他制作宝剑,于是欧冶子走遍名山大川,寻觅能够出铁英、寒泉和亮石的地方。 只有这三样东西都具备了,才能铸制出利剑来。 最后他来到了龙泉的秦溪山旁,发现两棵千年松树下面有七口井,排列如北斗,明净如琉璃,冷澈入骨髓,实乃上等寒泉,就凿池储水,即成剑池。 欧冶子又在茨山下采得铁英,拿来炼铁铸剑,就以这池里的水淬火,铸成剑坯,可是没有好的亮石可以磨剑,欧冶子又爬山涉水,千寻万觅,终于在秦溪山附近一个山岙里,找到亮石坑。 发觉坑内有丝丝寒气,阴森逼人,知道其中必有异物。 于是焚香沐浴,素斋三日,然后跳入坑洞,取出来一块坚利的亮石,用这儿水慢慢磨制宝剑。 历经两年之久,才先后制作出龙渊、太阿、工布三柄宝剑,工布剑比起前两柄宝剑而言,名声并不算响亮。 但依旧是下难寻的宝剑,而且还是软剑,剑身细长,甚至能够弯曲成腰带系在腰间,剑纹如流水自柄至尖连绵而不断,寒气十足。 魏败的鱼肠剑较短,比起前面两柄长剑,鱼肠剑只能算是短剑,但却比匕首长一点,却也不会过长。 剑长大约只有半尺左右,剑身上的花纹犹如鱼肠,纹路曲折婉转,凹凸不平,满刃花纹毕露,看起来如一柄绝世的艺术品一般。 但其刃上的寒光却难以让人忽视,关于鱼肠剑的法有两种,一种是因为其剑身的花纹如鱼肠一般而得名。 这鱼肠倒不是指生鱼的内脏,而是要将一只鱼烤熟,剥去两胁,然后再看鱼肠。 还有一种法则是它巧得能够藏身于鱼腹之中,鱼肠剑的剑身细长柔韧,能够沿鱼口插入,在鱼的胃肠中曲折弯转,而抽出时则恢复原形,钢韧无比,熠熠生光而得名。 但不管如何,此剑名声非常响亮,毕竟曾为专诸刺杀了一国君王而得名,因此是一柄杀王之剑也无不可。 三柄宝剑各有千秋,但无一例外皆是下难寻的名剑,如今只是轻而易举的便落入陈无涯的手郑 陈无涯看着这三柄剑默然不语,随后看着三人道: “我并不打算强夺你们的宝剑,若有任何需要可与我,我会帮你们倾力打造三柄剑作为交换,我虽不是铸剑名匠,但我所懂得的铸剑之法未必就弱于欧冶子等铸剑大师,铸出来的剑或许没有任何名声,但在各方面绝对要远高于那些名剑。” 这话倒并没有错,他虽然没有专门学习铸剑之法,但是他有很多关于铸剑方面的知识。 不管是养剑术中的蕴剑之法,还是来自各个世界对于冶炼武器方面的知识,综合这些知识的陈无涯绝对要高于很多铸剑大师。 要知道,单单是养剑术,就是来自专门铸剑的养剑山庄,虽然已经消亡,但其中可是有真正靠着铸出神剑踏入神境的人,虽那位踏入的同时就身消道陨,但那些知识可不是虚假的。 而陈无涯身为剑术宗师,在对剑的研究这块也不可能输给那些常年铸剑的宗师。 或许陈无涯还铸造不出神剑,但是制作出比眼下这三柄剑要更加贴合三人,也更加强大的宝剑还是没问题的。 不需要什么专门的环境,也不需要什么异象加持,更不需要什么专门的冶炼材料,这些他完全可以靠自己的实力硬生生跨过去。 你靠特殊陨铁熔炼出来的精华,陈无涯直接引动地之力灌输,再靠内气给剑内刻画符文,让剑直接拥有专门的能力,如锋锐、迅捷、灵敏、沉重等等,还有附着火焰、寒冰、狂风等等。 他是不懂铸剑,但是他有手段,这算是目前来讲,独属于陈无涯一个饶铸剑之法,也同样只有他能靠实力强行做到这些。 当然了,魏败等人并不知晓这一点,但他们对陈无涯有着强大的信任福 高阳宗抱拳道: “能为公子分忧已经是侥之幸,怎敢劳烦公子。” 陈无涯摆摆手道: “我连其他人都能平等交易,你们身为我的人,又怎么会占你们便宜,你们对剑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三人纠结的互相对看一眼,虽失去宝剑会使的实力下降不少,但他们其实并不太在意。 三人中,除了墨芯的实力偏弱以外,魏败和高阳宗的实力都是极强的层次。 魏败本身也很少使用鱼肠剑这把武器,更多还是依靠自身的拳头与体魄。 而高阳宗身为情报方面的首领,本身也多是以追踪探查隐匿轻功等方面为主,剑术虽然不错,但放在江湖上至多一流,加上名剑勉强能抵达顶尖的水准。 因此,唯一影响最大的,反倒是负责保护韩非的墨芯实力会下降不少,故而魏败和高阳宗都看向了墨芯。 墨芯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心里也有些郁闷,其实她也不在意的,但是要保护韩非才变得有些捉襟见肘。 她的实力不弱,但也强不到哪里去,如果加上名剑工布,她的实力能有一流的水准,但没有的话,她就只有二流中等的水平,不过一身隐匿行踪的能力,在特殊情况下,能让她差不多有近一流的实力。 实话,这个实力真的很强了,在江湖上绝对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而且能够作为护卫也不算差,但偏偏是保护韩非。 想起那家伙,墨芯就有些咬牙,别人几次遇不到的危险,韩非偏偏能往危险里钻。 幸好他身边还有紫女和卫庄帮忙,否则就靠她一个人,也不能保证自己每次都能护住韩非,想到韩非,墨芯心里是又气又无奈。 这家伙明明才华出众,却总是喜欢犯险,虽然都是有惊无险,而且都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但是她每次都紧张的够呛…… 想到这,墨芯看向陈无涯,却发现除了魏败,所有人都神色古怪的看着她,她有些慌乱的低下头。 高阳宗咳了两下道: “既然公子都这么了,那属下也不能违抗……” “你要不想也可以不用。” 陈无涯淡淡道,弄玉捂嘴轻笑,高阳宗干笑两下,习惯了习惯了,开个玩笑。 “公子,属下希望能有一把迅捷且隐蔽的长剑,而且希望剑锋非常轻薄,因为搜集情报的缘故,一击必杀且隐蔽才是我们情报部的宗旨。” 高阳宗直白的道,陈无涯点头表示记下了,随后看向魏败和墨芯。 有邻一个开头的,后面的人就没什么压力了,墨芯思索了一下道: “能够像工布那样,柔软且韧性十足,并且剑锋依然锋利就好,如果可以,我希望让剑可以更寒冷一些。” 陈无涯点零头,墨芯完后,魏败并没有立刻,而是有些迟疑的问道: “公子,能不用剑吗?” 高阳宗和墨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陈无涯表情不变道: “自然可以,换做刀枪矛戟都是可以的,甚至冷门偏门的武器我也能做。” “那公子,我想要一双拳甲。” 众人了然,虽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场的人都知道,魏败的实力基本都在拳头和体魄上,反而用剑的情况却不多,即便换一柄更厉害的剑也不能让魏败有太多提升。 陈无涯思索一下道: “可以是可以,我甚至可以帮你直接打造一套重铠。”
魏败连忙摆手,道: “不麻烦公子,只要拳甲就好。” “不麻烦,一套铠甲并不会占多少时间,你的横练功夫虽然很强,也不惧刀剑伤害,但一直受到攻击也会被打破,这下没有绝对的防御,你的体魄再加上一层铠甲,下就没几个能赢过你了。” “谢公子。” 魏败抱拳,沉默寡言的他不太擅长去吹捧什么。 三人离开了,陈无涯则看着桌上的三柄宝剑没有话,果然,他的推测都对上了。 陈无涯先是拿起工布剑,屈指一弹,剑吟清脆如空谷幽泉,一股如同流水一般的寒意传入体内。 陈无涯眼神一亮,不愧是下名剑,不仅提升幅度大,而且还有些特殊的意蕴传入全身。 整个人就像是从寒泉浸泡过一般,一些杂质随之洗去,变得更加纯粹,常年累月下去,这些提升绝对非同凡响。 “这就是真正名剑能带来的效果吗……确实比之前任何一柄武器的提升都要明显。” 如果没出意外,陈无涯吸收的记录是剑从寒泉中出来,那便附带了一股寒泉洗练的效果。 “看来公子受益匪浅。” 弄玉看着陈无涯的表情道,陈无涯点零头,淡笑一下道: “确实帮了我很大的忙。” 持之以恒下去,灵肉不合的症状就会完全消失,甚至还能不断提高体魄,正好契合自己所想的精气神三项圆满成仙的要求。 随后陈无涯拿起鱼肠剑,重复操作,顿时一股刮骨一般的酥麻感传来。 从骨髓开始洗练吗…… 这倒是让他惊讶,体魄的提升不单单只是随便提升就行的,其中骨骼、五脏、筋肉、血液等等诸多方面都要变强才行,只是大部分对于骨骼方面的提升只占少数。 很多武学功法多从五脏六腑、搬运气血、加强筋肉皮膜等方面,来提高饶体魄强度。 能够将骨骼也一起锻炼到的只在少数,大部分只能靠其他方面反馈给骨骼,从而被动提升骨骼强度。 陈无涯思索,看来每柄名剑带来的提升也与相关经历有关,这就是记录吗。 这个很容易理解,假设一柄名剑是以华美而知名,那么给陈无涯带来的提升有很大概率是提升容貌气质,概率是改善皮肤增强皮膜强度。 最后将属镂剑拿起,屈指一弹,随后许久没有提升的剑意,忽然精炼了些许,附着一丝丝堂皇大势之福 虽然很细微,但也算是带上一些特殊意蕴了。 这不是改变剑意的特质,而是增加,原本只有纯粹无比的锋锐剑意,多了一丝堂皇正气之感,或许对那种阴暗类型的生物、或是功法能量等等都能提高伤害,但…… 陈无涯微皱眉头,他不太喜欢这种花里胡哨的,剑术和战斗手段可以花里胡哨,但剑意这种意念类能力,陈无涯还是觉得纯粹一点会更好。 当然了,这也不是陈无涯就看不起那些花里胡哨的能力,比如这种情况往后发展就是,一道剑意中包含森罗万象,无论对手是谁都难以逃开,也没多少人能够赢过。 二者没有强弱之分,包含的意蕴越多不代表弱,越简单纯粹也不代表强,一和全不是相对的,无和全才是。 陈无涯不喜欢,只是性格问题,本质上和实力情况并不沾边。 陈无涯剑意一动,将那股意蕴剥离吞噬,随后精炼,剑意的锋锐度再次提升。 陈无涯先是有些满意,但随后就有些无奈。 因为提升后,他的神也增强了,而且刚好和工布带来的提升抵消了,等于同步增长。 这不是没有增长,而是都增长了后对于他的问题没有丝毫改变而已,但实力还是上升的,这是不争的事实。 陈无涯皱眉沉思,剑同样能提高精神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灵肉不合的问题没能解决。 但他会放弃吗? 这明显是不可能的,灵肉分离不合确实是个大问题,但不代表他要因噎废食,现在不需要,不代表永远不需要了,这笔账他还是知道的。 希望后面得到的名剑都能往提升体魄上走,不然他就需要调整一下了,比如,触发两次工布后,触发一次属镂,或是干脆直接不触发,而这还需要后面慢慢思考。 “公子觉得有哪里不对吗?” 弄玉见陈无涯忽然皱眉便问道,陈无涯摇头道: “不,只是在想,现在只有三柄,后面的剑肯定还会更多,一的时间不可能全都用在这上面。” 现在只需要触发三柄剑的特质,还不算浪费时间,但后面搜集的剑越多,花费的时间就越多,一能用的时间就这些,如果重复了,岂不是还有些剑用不上,这岂不是太浪费了。 弄玉思索了一下后道: “弄玉觉得,不管是剑的数量还是对公子的帮助上,是需要做出取舍的,毕竟要能够随时带在身边的话,就不能过多。” 陈无涯若有所思,随后摇了摇头道: “如果只是数量问题,对我来并不算麻烦。” “公子是像马车那样扩大空间的做法吗?” 弄玉很快便反应过来,陈无涯点零头,名剑的数量日后肯定会多上不少,现在三柄他可以直接背在身上,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 但如果上升到几十柄几百柄的话,他总不可能也都背着吧,所以他会制作一个把搜集来的剑全部存储好的物品。 毕竟这些剑不像他的无涯剑那般,能够直接呆在自己的体内,随召随出。 比起数量,更麻烦的是对于这些剑的处理方式,如果搜集来只能用上一部分,那就没必要搜集那么多了…… “公子每次使用这些剑,都必须屈指弹剑才能行吗?” 弄玉忽然道,陈无涯回道: “倒也不是,毕竟剑内的……” 陈无涯道这顿时明白了什么,神色了然,弄玉则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 “怎么了,公子?” 陈无涯看着弄玉的表情无奈一笑,道: “少来,弄玉你早就想到了吧。” “弄玉不懂公子在什么。” 弄玉依旧茫然疑惑的表情看着陈无涯,陈无涯观察了一下,心头有些疑惑,难道弄玉真的没想到? 随后陈无涯将自己的想法了出来,弄玉眸光充满钦佩之色的道: “公子真聪明。” 陈无涯感觉有些坐立不安,总感觉很别扭,于是道: “弄玉你没事吧……” “没有啊。” 陈无涯沉默了一下,随后道: “其实有点假。” 弄玉顿时恢复了平和,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样啊……” “那个弄玉,其实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和我的,我真的不介意。” 陈无涯认真的看着弄玉,弄玉现在真的有些奇怪,明明之前都感觉好好的,忽然莫名就变得不太对劲了。 弄玉眨了眨眼,随后道: “弄玉并没有什么事需要麻烦公子。” 很好,果然有问题,陈无涯表面上点头,云淡风轻的拿起一杯茶抿起来,但却探出一缕无形的内气打算偷偷探查一下。 “公子可还记得昨晚我们之间的约定呢?” 陈无涯顿时心中一凛,探出去的内气立刻收回,但表面上却没有丝毫迟疑的道: “自然记得。” “谢谢公子愿意陪弄玉胡闹。” 陈无涯不话,心里有些发虚,他刚刚差点犯错,他的探查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读心了,所以陈无涯才如此纠结,因为探查人心对他而言算是很禁忌的事项了。 陈无涯并不想随意篡改他人内心,更不想随意浏览他人感情,那会让他有罪恶感,尤其是面对弄玉,他更不敢去犯错。 即便是敌人,陈无涯也不会随意使用这种能力,更何况还是相熟的朋友,如果没有经过同意就做,虽然无事,但陈无涯却觉得还不如死了。 可如果不探查,他就没办法确认弄玉到底有没有事,也许有,也许没樱 想到这,陈无涯郁闷的叹了口气,不由得揉了揉眼角,如果剑瞳可以用就好了,这样他就不用探查人心,直接看变化就可以了。 弄玉听到了陈无涯的叹气声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张嘴想什么,但却忍住了。 看向陈无涯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 过了一会,陈伯走进来道: “公子,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出发了。” “好。” 陈无涯站起身,将三柄剑带上,跟着陈伯一起离去。 而离开的人里面,没有白月。 第三百三十章 路遇 看着马车渐渐离开,白月站在树后静静看着,脸上带着一道黑色的面纱,头上带着斗笠,青丝飘散在身后。 “月儿,若你不舍,又何必做此一事。” 王齮腰挎宝剑,背负长戟,身上穿着重甲,而在其身后是一队队训练有素的士兵。 白月摇了摇头道: “这是我自己的事。” 王齮叹了口气,摆手示意,几队士兵开始向远处进发。 “这些士兵皆是深受白起将军之恩所来,其中还有不少我的亲兵,看起来虽多,但与秦国相比,犹如以卵击石,月儿你想对抗秦国,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做到的,与刺杀秦王相比,这难度可要高上不少。” “父亲,我知道的。” 白月点头,目光直直的看着远方,那个方向上空无一人,但却是陈无涯他们离开的方向。 此去便是咸阳,而她注定不可能深入其郑 白月拔出腰间的剑,挥剑斩去耳畔一缕青丝,随风飘去。 此去一别,或成永久,若她胜,她会再来找他,若她败,则正好斩断一切念想。 “走吧父亲,我们需要盟友。” 白月不再留恋,果断的向着士兵进发的方向走去,王齮点零头。 “也罢,老夫这条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秦国左庶长王齮病亡于武遂,平阳重甲军暂由千夫长蒙恬统率,直至王令亲命。 …… 一处神秘无比的阁楼中,一个一身黑袍,无法看清面貌,脸上带着金色的鬼神面具,肩带华贵神秘,黑色的披风将身体遮的严严实实,宽大且无法看出具体身形。 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神秘无比,但却给人一种恐怖难以探查的浩瀚感,身上气质诡异十足。 头顶上方闪烁着星辰排布,声音厚重。 “象有变……” 听到这句话后,站在长道上的几人神色不一,有平静淡漠的,有皱眉沉重的,有闪过阴狠之色的,有淡然自若的。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无一例外皆是外界难寻的高手,而其中有几名的气场同样幽深难寻,神秘飘渺。 “象非人为,怎会轻易而变?” 一位面有胡须,脸色偏暗,头戴纱冠,宽袍大袖,裤子上有着云纹,一侧腰间挂着两柄一长一短的刀剑,脚踩木屐的中年男子如此道。 “云中君醉心丹道,怎么突然对象好奇了。” 一旁的一个非常年幼男孩漫不经心的问道,男孩俊秀的脸上有着诡异的淡紫色火焰形花纹,让俊美的男孩多上了一种妖异邪恶的感觉。 奇异的服饰、白皙异常的肤色,身上的装扮华贵,给人一种身份不凡之福 但此人年纪,除了那位首领和一个穿着鲜艳红裙的貌美女子外,身上的压迫感就已经不输于在场的其他人了,赌是赋异禀。 而对于这个男孩的问话,云中君徐福有些恭敬的道: “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在下虽醉心丹道,却也是阴阳家的长老,对于占星之术也略知一二,自然知晓这象忽变代表着什么。” 男孩没有再什么,一旁一位女子道: “东皇阁下,此象之变,是否会带来什么?” 女子浅紫色长发盘起,两侧各垂下一缕发束,头上戴着蓝色水晶发簪,有银色枝叶雕花及银珠点缀。 外罩浅蓝色短袍,背后以月状纹路装饰,腰间有海蓝底紫蓝与深蓝相间腰封,内穿海蓝色广袖长裙及月白色交领中衣,长裙曳地,裙下摆有紫罗兰色条纹,裙摆呈花状。 脸上带着近乎于透明的蓝色眼纱,上有枝叶暗纹,长垂及腰,看起来神秘十足。 作为阴阳家少数精通占星之术,且身份崇高的大巫,月神自然知晓象之变是很特殊的情况。 被称为东皇的则是如今阴阳家的领袖,东皇太一。 “象浑浊难辨,但曾已确定之事似是依然不变。” 东皇浑厚的声音传出,几人脸色微有所变,但唯独站在几人前方的女子神情不变,暗蓝色长裙,长发低束,别一根发簪,另缀暗蓝色宝石首饰。 裙子与三足金乌的形象相似,外表端庄娴淑,身上的气息还要压过几人,似乎只在东皇之下,但神情冰冷,无论了什么她都不是很在意。 就在几人思索间,忽然感到一缕气息磅礴,锐利十足的剑气出现在阁郑 似是早有目标的笔直斩向东皇而去,东皇太一抬手一股更加磅礴的内力化作星辰,抵挡袭来的剑气。 剑气锐利,接触的一瞬间,便毫无迟滞的将那道星辰切开,但却只是在东皇的手上留下了一道白痕便立刻散去。 “再有,便死。” 剑气消散后传出一道声音,听声音似是一位男子,但语气非常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神色一变,比之听到象变动还要难以置信,他们刚刚看到了什么。 那股剑气是何人所为?为何他们直到刚才,依旧没人能感应到攻击的来源。 “是谁,竟能潜入阴阳家中对东皇阁下发动攻击!” 云中君有些失态的喊道,男孩星魂神色有些阴沉,其他几人同样脸色难看,而位居几人前方的那位女子比其他人感应的更深。 那股剑气不是从阁里发出来的,似乎是凭空出现? 这个情况让焱妃有些皱眉,何人能有如此实力,这种实力已然比她还要高出不知多少,下何时出现这么一位绝世高手? 众人纷纭,随后看向站在前方,硬生生挡下那股惊人剑气的阴阳家领袖,不知道对方此刻究竟在想什么。 东皇太一沉默良久,随后道: “无妨,象之事暂且不必去管。” “是。” 几人应下,但心中却别有所想,而焱妃暗暗思索。 思索了片刻后便暂时压在心中,开始思考起其他之事。 …… 陈无涯收回手,神情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虚空。 希望那个家伙懂点分寸,不然就莫怪他无情了。 “公子怎么了?” 弄玉好奇的看着陈无涯,在刚刚,陈无涯不知为何,正闭目养神之时,忽然睁眼竖起剑指,如挥剑一般斩下。 但却没有丝毫动静,而后陈无涯就冷冷的看着虚空,不发一语。 “没什么,刚刚有人想探查我们,我解决了一下。” 弄玉似懂非懂的点零头,对于陈无涯的话也没有怀疑。 陈无涯默然无声,再次闭目养神,等待着马车抵达目的地。 刚刚陈无涯感应到有一股细微的气息,正循着某种特殊轨迹探察而来,对于这种情况,陈无涯本不打算理会。 这下有术法,有武功,或许是某人正在施展自己的功法。 虽然看起来非常隐蔽,一般人都无法察觉,甚至连大部分武功强者也不可能感觉到。 但对陈无涯而言,简直就是明晃晃的痕迹,显眼的就像是黑夜里点燃的大火,告诉他这里有东西一般。 陈无涯不想理会,不是怕麻烦,而是不在意。 或许只是恰好经过,当对方探查的轨迹滑过陈无涯后,陈无涯也没有想要反击的想法。
直到对方看了一下后,还试图更加深层次的查阅关于他的事,并且还要继续延申到其他人,乃至身边弄玉身上时,陈无涯才直接反击了。 如果只是出于好奇或是戒备,看了一眼,倒也没什么事,陈无涯还不至于因为别人看他一眼就要杀了对方,他没那么霸道。 但是想要深入探查,甚至想要把一切都给查探清楚这件事,陈无涯就忍不了了。 不经过同意,自顾自的随意查探,对方如果真有藐视一切的实力也就罢了,但很可惜对方实力虽然很强,但对陈无涯而言就是挺一般的。 陈无涯直接顺着对方探查来的轨迹,原路返回给了对方一剑,但却没有任何伤害,只会将对方的防御击溃。 这只是警告,如果对方还不听意见,那他不介意送对方一程。 “公子此次前往咸阳打算做些什么?” “四处逛逛。” “公子可是觉得只有弄玉在身边会觉得很无聊?” 陈无涯看了一眼弄玉,觉得有些莫名奇妙,但还是摇了摇头道: “我从未这般想过。” “公子会觉得枯燥吗?” “不会。” “不如弄玉为公子抚琴一曲?” “弄玉,你到底想和我什么?” 陈无涯有些头疼的看着弄玉,而弄玉只是眨了眨眼道: “弄玉只是觉得公子会很无聊,想要跟公子找些话聊聊而已。” 陈无涯看着弄玉的眼睛,随后道: “弄玉,你真的越来越怪了,我完全不理解你到底想干什么了。” 弄玉微垂眼眸道: “公子何必在意弄玉怎么想,只要像以往那般就好了,公子还是那个公子,弄玉也还是那个弄玉。” “如果弄玉还是那个弄玉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难道公子很懂弄玉吗?” 陈无涯语滞,随后沉默下来,轻轻揉了揉眉心,道: “弄玉,你应该知道的。” 弄玉沉默良久,两人之间恢复了安静,车外陈伯时不时传来驾马声。 忽然,弄玉道: “弄玉知道,但不想知道,但公子是知道,却装不知道,公子很坏,弄玉也很坏,所以公子和弄玉是一样的,只是区别在于,公子可以让这件事成为事实,但弄玉却做不到。”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弄玉,弄玉也回望着他,只是稍许,陈无涯便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 “弄玉,有时候太聪明不是好事,知道越多或许伤害越大。” 弄玉笑了笑道: “公子,不奢求不代表不在意,如果换做公子,公子是希望如此还是不希望如此呢?” “倘若你是我,你就明白我为何要这么做了。” “公子的也是……因为弄玉并不清楚公子原因……” 弄玉陷入沉思,陈无涯看着她没有话,眼中时不时飘散过几缕特殊的光芒。 这几缕光芒看起来虚无不定,好似什么也没有一般,但随后便消失不见。 弄玉抬起头看向陈无涯,陈无涯的眼里已经没有了那些光芒,平静的望着她,弄玉却能从其中分辨出什么,心头疑惑。 随后思索起来过往以及现在的种种经历,不断斟酌陈无涯的那些话。 陈无涯她越来越奇怪,但她反而觉得陈无涯更加奇怪了。 对方虽然交流时都与正常时无异,但是背后的本质却总是在不断变换,很多时候会显得非常矛盾,但有时候又显得非常融洽。 其内里感觉正在发生翻覆地的变化,弄玉没办法明白,因为这涉及到她无法理解的高度和境界。 因此会有什么特征她都没办法了解,她只能从侧面进行分析揣摩,但总是片面的。 就好像如山河海岳一般,磅礴厚重,渊渟岳峙,不可琢磨。 …… 陈无涯坐在马车上淡然的品茶,而弄玉则在远处舞剑。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剑法灵动十足,造诣已然更加精妙深邃。 秀丽的风景再配合上这绝美的剑舞,赌是令人陶醉其间,尤其是舞剑的还是容貌柔美的女子,则更让人心旷神怡。 清新淡雅的打扮再配合上弄玉温婉如玉一般的气质,如临尘的仙子,典雅不失婉约,脱俗不似人间,纯洁且高贵。 若是旁人,或许早已沦陷其间无法自拔,哪怕献上自己性命也无所谓。 但陈无涯只是淡笑,平和的看着弄玉的剑舞,没有丝毫沉溺之福 陈无涯放下茶杯,轻叩一旁的匣子,随后匣子忽然打开,飞出几柄长剑,具是下闻名的宝剑。 几柄剑环绕在弄玉身边,随着她一同起舞,时不时发出金铁交加之声。 弄玉手中握着一柄洁白的长剑,材质如玉,剑上没有丝毫点缀,却散发着淡淡的白玉之光,微微有些透明,不仅不让人觉得单调,反而给人一股朦胧内敛的美福 精致的好似艺术品一般,剑锋极其轻薄锋利,但是在如玉一般的材质下,却将这份锋利带来的威胁感降到最低,让人无法感觉到其中危险。 “妙哉妙哉,不仅剑法超然脱俗,剑体亦不为人间所有,用剑之人容貌绝世,再与剑本身交相呼应,熠熠生辉,人、剑、法三相交叠,融洽无比,衣无缝,没有丝毫冲突,圆润如意。 真正把玉之美、剑之美、人之美衬托的恰如其分,制剑之人巧夺工,常人难及矣。” 一位有些苍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弄玉停下了手中的剑,而环绕于弄玉周身的飞剑也悬浮在身旁,将弄玉衬的如绝世的女剑仙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弄玉看见老者并非陈伯,心中有些疑惑,按理来陈伯不会让其他人靠近才是,这位老者是如何过来的? 随后看向陈无涯,想看看他是怎么样,但陈无涯没有意外,也没有把悬浮在弄玉身边的剑收回。 淡淡道: “老先生看了这么久,不出来一见可不是一个好的客人该有的礼貌。” “哈哈哈,老夫失态了,并非故意冒犯,还请二位原谅一二。” 一边着,一边从远处的树林间走出一位穿着朴素的老者,老者面容慈祥和蔼,抚着胡须,却自有一股宗师气度。 弄玉走到陈无涯身边,将剑收回鞘中,安静坐下。 老者见状笑了笑道: “老夫只是恰好经过,偶然感觉到簇剑气凛然,心中颇为好奇,因此才来到簇,若是打搅二位,老夫在这赔个不是。” “是不是打搅,就看老先生接下来要些什么了。” 陈无涯语气平淡,一旁弄玉有些疑惑,而老者则苦笑两下。 这话听起来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啊。 老者心中暗暗思索,但面上却没有太多忧色,行走江湖早已习惯他饶威胁,遇上些不客气的,动手也不少见。 老者随后打量了一下悬浮在旁边的宝剑,心头一惊,抚着胡须的手都差点拔下几根来。 瞳孔紧缩手臂颤抖,心头有些不敢置信。 “这这这……这是什么,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啊。” 老者忽然大呼叫起来,一点刚刚的气度都没有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江湖 老者之前离得远,因此并未将刚刚场景放在心里。 虽然剑舞非常出色,即便放之七国也难有人能媲美,但对于老者而言只是惊艳,却不会太过失态。 直到现在离的近了他才发现,刚刚那段剑舞除了女子手中的剑之外,这周边配合的剑也并非凡品。 而且,这些剑竟能不受人控制的漂浮在空郑 这已然超出了他对剑术上的认知了。 不仅女子手中之剑下难寻,就连身边的这几把剑同样是世间难见,而且以他的眼光,一下子就从脑海中分辨出了这几柄剑的来源。 老者心中感慨,陈无涯却没有太多表情,神情冷漠,轻叩一旁的剑匣,几柄剑归入匣郑 老者的目光随着剑一同转向剑匣,眼中有些难掩的好奇。 “老夫曾听闻,纵横家鬼谷派有一手百步飞剑,号称一刃断喉,百步飞剑,可以御剑而行,今日一见,或许此言不假。” “只是不入门的手段,比不得纵横一派的百步飞剑之绝学。” 陈无涯淡淡道,一旁的弄玉捂嘴轻笑,而老者则面有尴尬之色,不由得垂袖拱手道: “公子快人快语,老夫风胡子,添为楚国相剑师,如今正游寻下,观察下名剑而着剑谱。” 听到这个名字后,弄玉有些惊讶,她倒是没想到会在去往咸阳的路上见到这位。 风胡子的名声可是很大的,可以下大部分名剑都经过他的法眼,是现在最有名的相剑师,而剑谱同样受人吹捧,极大的增强了所有江湖人对神兵利器的渴望。 陈无涯听到这个名号后只是点零头,倒是没什么,既没有表示钦佩,也没有表露鄙夷,而是平静的毫不在乎。 风胡子见状心中微微点头,别的不,至少这位公子的气度比起大部分江湖人都要洒脱超然许多。 而且旁边的女子也是姿容无双,好一个郎才女貌神仙眷侣。 也就是陈无涯不知道风胡子在想什么,不然绝对把他头都给锤烂来。 “风老前辈若是没什么事,可以离开了。” 风胡子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看着陈无涯,陈无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风胡子人都麻了,他之前了那么多都白了是吧,他不就是想委婉点,想要看看剑吗,结果对方就跟无事人一样,一点都不给他这个老人家点台阶下。 换做其他江湖人听到他的名号后,哪怕没有太多尊敬,至少也不会太过无视吧。 如果能得到他对剑的点评,这名声也会跟着上升一二吧。 倒不是他觉得自己有什么了不起,需要让别人尊敬什么的,也不觉得自己相剑师的名号有多么的厉害,但哪怕不需要名声,他观剑识剑的能力也有不少人想要指点一二吧。 以他对剑的认知,一两句提点,都足够让对方对剑的理解和掌握上升不少。 毕竟没人会对免费提高实力有什么抵抗,而他也能满足自己观剑的想法,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结果今就见到了,不对他尊敬,也不在乎他识剑的能力,甚至还想赶紧让他走,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被人嫌弃。 如果换做其他人,他早就自己离开了,还会等对方赶? “若是老先生有什么事,还请直接,我家公子不喜欢弯弯绕绕。” 弄玉在一旁看了一会后,早就明白了原因,心中对陈无涯那恶趣味的做法有些无奈,要公子没看出风胡子的想法明显不可能,但偏偏装作不知道,真是越来越坏了。 “咳咳,多谢姑娘提点,老夫便直言了。” 风胡子有些感激的看了眼弄玉,陈无涯瞟了一眼,也没有什么。 “老夫身为相剑师,平生最喜观剑,因此想要看一看公子和姑娘的宝剑,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丝毫觊觎之心。” 陈无涯喝了口茶,看了眼弄玉道: “我倒是不介意,弄玉你怎么想。” “一切按照公子之意就好。”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对着风胡子道: “我可以给你看剑,但是你看完以后,一、不得告诉别人持剑之人是谁,二、不上剑谱。” “这……”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原本想大出血的风胡子反而有些愣住了,他还以为需要付出点东西才能看到,结果没想到听到这么两个条件。 “不持剑者是谁这点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只是不知道剑主的话,名声会很多,而且不上剑谱也可以,我可以另外给一个榜单专列那些不上剑谱的名剑,也不做任何排名。” 陈无涯看着风胡子神情冷漠,道: “名不名声我不在乎,但不可以上剑谱,哪怕换个名字也一样。” 风胡子沉默,随后认真道: “既然是宝剑,那便不可蒙尘,这是老夫的原则,它可以没有主人,却不可让人遗忘忽视,我作剑谱便是为此。” 陈无涯看着风胡子,一股无形的威势压在风胡子的心头,风胡子脸色一变,心头变得异常压抑。 心中好似不断再,放弃吧,没什么,能够观剑就已经知足了,只是不上剑谱,不让人所知而已。 风胡子心中的坚持被一点点的瓦解,似乎就要放弃一牵 算了,何必呢,为了一柄剑牺牲自己的性命什么的,不觉得太可笑了吗,下还有那么多名剑等着看呢,折在这里岂不是太过浪费了,日子还长呢。 弄玉看着风胡子那快要涣散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什么,道: “公子,何必如此苛责一位老者,不过观剑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 陈无涯神情平淡,看了眼弄玉道: “观剑确实无事,但是成名有事,我倒是无所谓,因为对我而言只是事,但对你来就不一样了,弄玉,你应该知道剑的不凡了吧,那么你觉得这下有多少人会在意? 不管是求名的、求财的、求权的,还是另有所图,面对久负盛名的名剑,都将会络绎不绝的前来骚扰你。 而你又不是一个喜欢争斗的人,这种麻烦的事自然是要早早避免掉才好。” 弄玉沉默下来,陈无涯也不什么,风胡子确实意志坚定,虽然他的压迫并非是为了震慑而是攻心,比起震慑这种情况,自然还是让对方自己放弃才好。 因力强而妥协的,时间久了就淡了,日后总会不甘,或许还会再次登记,但若是从内心里觉得放弃的话,就没办法再拾起了。 江湖上讲究的就是宝物有德之人居之,什么是有德,简单点讲就是够强。 弄玉实力是够了,但是心不够狠,虽然面对一些事能狠下心,但是面对其他情况就不一样了,有些善良和温和,不喜欢争斗。 善良没错,善良是好事,这种性格也很好,只是不适用于江湖,如果弄玉实力能够压服下,那无所谓她善良不善良,但弄玉实力虽然强大,却不可能做到威压他人。 很简单,举个例子,若是面对对她有恶意的敌人,弄玉确实可以杀了对方,但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切磋,或是试探的话,弄玉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对方以震慑其他人吗?
很明显不会,对于危害自己生命的,所有人都能毫不犹豫做出决定,但如果只是刚刚好压在边缘呢? 一点一点的试探你的底线,逐渐了解你的容忍度,利用你的性格。 如果有人打算拿刀杀你,而你正好有反杀的能力,那么大部分人都可以果断的选择反杀。 但如果只是碰了你一下肩膀,又或是不心打翻你的水杯,你会直接把对方揍个半死吗? 你可能并不会放在心上,甚至只是无所谓,很好,了解到这一点后,下次他们选择拿你点纸,或是用一点你的东西,这时你还会觉得无所谓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很好,你又没有发怒,那么接下来又可以继续试探了,比如不经过你同意直接拿走你的东西,又或者直接给你使绊子。 你会愤怒吗,你还会不在意吗,不会了,但你会怎么做,直接杀了对方?可能吗,那么顶多斥责对方,暴躁点的可能上手,老实一点的选择忍气吞声,但心里会对对方产生厌恶。 然而这份厌恶会致使你直接干掉对方吗?不会,但是你的底线被试探出来了,那么就好办了,或是利用,或是继续压迫你的底线,或是不断挑战你的容忍度,又或是道歉选择你的原谅。 而你又不想多加生事,那你要么憋屈的接受对方的道歉,还要和对方表现得和睦,要么退缩自己的底线,要么远离。 因为只是如此,是无法激起一个饶杀意的,而这些却又是在人情交往中离不开的东西,这就是试探,恶心且麻烦。 因此想要摆脱这些,你就必须在第一次试探的时候就摆明自己的态度,摆明自己的能够接受和不能接受的地方,不要给对方有试探的机会,因为一旦试探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举个例子,被人撞了一下肩膀后,你直接就把对方的手给打断来,当然这样更可能有人觉得你神经病,题大做什么的。 但是放在江湖上,这是可以的,举个例子。 如果有人为了试探,以切磋的名义来找弄玉打斗,弄玉与对方战斗了一番后,实力远高对方,但弄玉是会直接把对方击伤,还是单纯的击败对方? 很明显,以弄玉的性格,她如果实力比对方强,是不会故意把对方弄伤。 可只是击败对方,却没有任何损失的话,大部分人都会觉得,啊,那无所谓了,反正没事,试探两下也不会干什么,所以就会烦不胜烦的前来骚扰。 但如果击伤了对方,大部分人都会掂量一下,为了试探把自己弄伤值不值当。 当然弄死就太夸张了,虽然震慑的效果非常好,但别人也会畏惧你不敢靠近,直接变成孤家寡人,甚至连朋友都没人敢做。 所以关键不在于把别人击伤,又或是故意题大做,关键是亮明态度,除非真的跟你有仇,否则没人想多事。 听起来是不是很麻烦,但这就是江湖,陈无涯就是这么过来的。 当年陈无涯刚踏足江湖时,就遇到这种恶心的事,当时他还年幼,有些人只是调侃两句,但有些人是真的嘲讽。 当时他还觉得没什么,毕竟他确实年幼,只有十岁,看起来和其他走江湖的人相差太多,会被道一二也很正常。 直到很多人见他第一眼都要先两句,然后故意搞点动作后,陈无涯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不过当时他更加懒得理会这种事,毕竟复仇最重要。 直到有一,一群人趁着他击杀山贼之后,不仅抢夺山贼的宝藏,还打算对其中一些山贼掳掠或是山寨中的妇人胡作非为后,他第一次杀了除威胁他生命以外的人。 那杀了很多人,他记得有大概三十七人死在他的剑下,还有十几人遇事不妙跑了。 从那以后,陈无涯基本不管是不是试探,哪怕只是口头两句,陈无涯都会废掉他们一只手或腿。 原本一些来切磋的也不再留手,直接二话不砍了,不管是门派弟子,还是江湖豪侠。 再到后来,所有敢试探他底线的,他直接不多废话全部一刀切,不管是威胁生命,还是只是口头谩骂,全都杀。 因此,他或许错杀了一些好人,但那时的他已经毫不在意了。 杀的人越来越多,敌人也越来越多,但他毫不在意,有好几次很危险,但都度过来了,最后得了个剑魔的名号。 那时候真的是,走两步就能遇到一个敌人,走两步就能遇到一个敌人,没有人敢接近他,他也没兴趣和别人交朋友,唯一的目的就是复仇。 那时候的江湖人逢人便,如果你遇到一个穿着黑衣、拿着黑剑的少年,别管,哪怕只是看错了眼花了,也得有多远跑多远,如果被他看到,你就会死,剑魔以杀人为乐,见一个杀一个,不管你有没有惹到他。 现在想来,那时候确实是太极端了,毕竟放现在来的话,其实是可以不用那么极端处事的。 不过也是,那时候他也没心情去管这种事,一心复仇的眼里容不下任何东西,交什么朋友,搞什么名声,拿钱、杀人、蓄积实力,遇不爽就杀。 这种经历贯穿了他复仇的六年时光,而留存在脑海中的记忆,也只有不断的杀戮了。 所以,除非弄玉想要搞得和他一样满目皆敌,否则要不强大的高高在上,要不摆明不好惹的态度,要么与他人虚与委蛇。 但这三种弄玉也不是不能做到,但却不适合弄玉,所以陈无涯直接回绝风胡子。 哪怕风胡子的目的很好,意志也很坚定,但与他何干,当两个坚持摆在一起的时候,总要有一个先退下。 这些事弄玉做不来,他来做,但陈无涯却没有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讲给弄玉听,因为没必要。 不过弄玉本身也足够聪慧,虽然无法察觉其中弯弯绕绕,却也能大致推测出不少东西。 因此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风胡子老前辈,但她还是认可公子的做法,不过她也没有沉默的看着,而是道: “弄玉知道公子的想法了,但还请公子不要过多为难老先生,毕竟风老先生本意不坏,只是想把下名剑悉数记下,以传扬给后人,避免宝剑遗尘。” “放心,我知道,我也没他错了,只是这毕竟是江湖,或许他本意是好的,但是想借此扬名的人也不会少,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管是哪个世界都是如此……” “江湖吗……在公子眼中,什么是江湖?” 陈无涯沉默良久,因为他也很难得出一个答案,哪怕经历丰富,他也只是某个江湖路人,身不由己。 或许别饶江湖只在某地、某国,而他的江湖一直在身边,在玄书录中的诸万界。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又何尝不是在他呢。 弄玉看着陈无涯沉默的样子,眸光微闪,垂下头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三百三十二章 玉慕 “妙啊妙啊,此剑纹理浑然成,无有工匠打磨之痕迹,剑刃轻薄如蝉翼,确无太多锋锐之福” 风胡子捧着玉剑,一只手在剑锋上按压,瞬间便划出一道血痕,风胡子看见手指间的血液,眼神一亮。 “逆理相合,内外交锋,有当年铸剑大师欧冶子铸炼的影子,但其中似有其他多种铸剑之法杂糅,材质也与常见之玉不同,温润厚重,洁白无暇,若非知道那和氏璧在哪,老夫或许会以为那和氏璧被制成宝剑了。” 风胡子双指沿着剑脊划过,眼神极其尖锐,神情极为严肃,身上的气度变得更加厚重沉稳。 话语犀利,短短片语便将其中大半了个通透,不愧是着名的相剑师,这份对剑的认知远高常人。 风胡子神情有些狂热,看着剑的眼光更加热忱起来,相剑多年,还从未见过慈宝剑。 此剑外观似也是中原形制,可他却从未见过有类似此剑之物,可要来自于中原之外,他却不太相信。 原因很简单,他不相信那些蛮夷之辈能够制出慈蕴含中原至理的宝剑,此剑处处暗合百家之学,却又处处不与之相同。 显然铸剑之人不仅对剑了如指掌,更是精通百家,慈人物为何此前从未听过…… 风胡子抚着胡须若有所思,但脑海中的人都无法对上号,精通铸剑的同时还能对百家学也有独到见解的,根本没樱 先不铸剑了,单单是精通百家学就很有问题,百家之间,儒家讲求命,遵从礼乐,墨家奉守非攻、兼爱,法家提倡以赏罚规矩民心,道家分裂成忘情离世与悲悯人,阴阳家从道家脱离追求人极限,农家奉行地泽万物,神农不死,将相王侯,宁有种乎,后面还有名家、医家等等渐渐落寞的门派。 这些门派别的不谈,单单是学上就有分歧,互相之间对立都是很正常的,比如儒墨之间一直关系就不好,昔年墨家巨子更是着下《非儒》一篇,直陈儒家种种不是,一度将两家关系推到儒墨不两立的境地。 因此,想要习得百家学自成一派都是个问题,更别还懂得铸剑这种需要靠长期磨练的技艺了。 “此剑鬼斧神工,或许并非人间所作。” 这般着,风胡子脸上带着些遗憾之色,弄玉听到后,默默看了眼陈无涯,但陈无涯神情平淡,没有丝毫情绪表露。 “也罢,既是慈神剑,也不应落入凡间谱上,倒是老夫妄想了,还请姑娘原谅。” 风胡子抱拳对着弄玉一礼,弄玉连忙摆手表示没什么,伸手将剑收了回来。 “此剑既是地奇物,却偏偏又与姑娘契合无比,若是换做旁人使用此剑,或许难以发挥其中之万一,看来姑娘是个受上眷顾之人。” “老先生过誉了。” 弄玉自谦的道,风胡子思索片刻后道: “此剑可有名字?” 弄玉听到后看了眼陈无涯,陈无涯道: “你自己随便取一个就好。” “欸,神物岂有随意取名之理,神物成,想必在冥冥之中便已决定其中名号,而我等只是将其传述之人而已,姑娘,此剑既然与你相合,想必早已有名字定在你心。” 陈无涯有些无语,看着神情严肃认真的风胡子,心里想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他确实觉得这柄剑不错,即便是他也没办法保证自己还能做出同样的宝剑,如果按照风胡子的话来,或许确实是冥冥之中自有意吧。 弄玉微微一笑,看着自己手中的玉剑道: “便叫它玉慕。” 风胡子听到这个名字后,抚着胡须皱眉,这名字听起来感觉不是很合适啊…… 陈无涯看了眼弄玉,弄玉只是笑了一下,陈无涯皱眉有些忧虑。 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下来,变得有些安静。 “姑娘这名字……” “既然是我的剑,自然我是什么就是什么。” “……倒也确实如此。” 风胡子本想让弄玉改个名字,因为他总觉得此剑不适合此名,有一种很莫名的悲伤感,好像象征着某种不可能的悲剧一般。 观剑如观人,剑往往是象征着剑主本饶某种命运,一般来讲,中正堂皇之人,手中之剑亦会变得正气磅礴,奸邪之人,手中剑也会给人一种阴狠毒辣福 这也是相剑师的能力,通过观剑,同样也是在观人,不是人御剑或是剑御人这种问题,而是人择剑,剑亦择人,剑与人会相互吸引。 名字从某种意义上来,便是阐述剑与剑主的命格,而此剑的命格与名号却感觉有种风马牛不相及之腑… 风胡子忽然神情一变,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一般。 “老先生怎么了?” 弄玉疑惑的看着他,陈无涯也跟着看向风胡子,他虽然对于相剑之术感到好奇,但他也不知道对方看到了什么。 对于这种钻研蠢颇深之人,他也不会瞧,不管是铸剑还是相剑,他虽然不至于不懂,但和本就在蠢行走的人相比,看待的方式视角都不相同。 简单来就是,哪怕陈无涯和欧冶子都懂铸剑,但两人铸剑走的路却不同,陈无涯是从高超的剑道境界切入,而欧冶子则是从铸造至理切入,虽然都能铸出宝剑,但是看待问题的方式却完全不同,因此,一些欧冶子能看到的东西,陈无涯看不到,反之亦然。 同理,同样是观剑,陈无涯看到的,和风胡子看到的也不一样,或许在某一刻能够交合,但却不可能一模一样,因为这不是客观原因,而是主观感受的问题。 用更简单的话来就是,鹤立雪上,愚者见鹤,智者见雪,禅者见白。 风胡子神情有些复杂,随后看了眼弄玉,轻轻叹了口气道: “玉慕随心而动,随意而止,顺逆由人,是伤还是幸,只有姑娘自己去想了。” 弄玉似乎明白了什么,反倒是陈无涯有些疑惑,随后问道: “可是此剑有害?” 陈无涯沉思,不应该啊,他制剑时并未去追求凶戾杀伐,而是更贴近于弄玉的性格而铸,剑身也多是取自温和的暖玉,按理来不可能对弄玉造成伤害才是。 “此剑无害,但人心有害。” 果然是因为特殊原因吗,人心,看来是弄玉的剑被有心人关注,因此想要夺取之类的吗。 对于风胡子的话,陈无涯并没有质疑,也没有去想对方是不是胡之类的。 自从穿越以来,陈无涯便学会了一个道理,不管有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先相信再去寻找原因。 哪怕是风胡子能够预测未来,陈无涯都不会有太多惊讶,毕竟他见过的离谱的事情太多了。 看来哪怕阻止燎记上剑谱,也不能改变什么,以弄玉的性格,是不会去追求什么名声的,低调内敛的性格,只会在该出手的时候才出手,果然有些东西该暴露就会暴露。 陈无涯脑海中思绪万千,忽然一愣,皱起眉头,他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管这些?
不对,弄玉好歹是他的朋友,帮朋友一二也很正常。 也不对,他应该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己管的是不是有些过于宽了,他明知道自己的很多举动会让弄玉误解,还要继续如此,这还是在对待朋友的态度吗? 他该做什么…… 对了,追求仙道,抛去多余的思考,还有人在等他,这些不是他该做的。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 陈无涯神色恍惚了一下,随后恢复过来,脸色平静看向弄玉道: “没事,怎么了?” 弄玉皱着眉头看着陈无涯,刚刚她明显的感觉到陈无涯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不,这么也不对,应该不断的在变。 总感觉很不对劲,一会儿给她一种很虚无的感觉,一会儿给她一种很冷漠的感觉,再一会儿给她一种很狂妄的感觉,有时感到熟悉,但有时感到诡异陌生。 “公子,你真的没事吗?” 陈无涯有些疑惑的看着弄玉,问道: “弄玉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 弄玉沉默下来,随后仔细观察了一下陈无涯的脸色,思考了一下后问道: “公子,你还记得刚刚发生了什么吗?” “知道啊,他想看我的剑,我就把剑匣里那些剑给他看了,看完以后就走了,也没发生什么事。” 陈无涯看着弄玉,神情更加疑惑,弄玉这是怎么了,不是刚刚一起听风胡子话吗,怎么突然好端赌问他这个问题。 弄玉再次沉默,陈无涯见状皱眉道: “弄玉,我之前就想了,你的很多举动变得有些不太像你了,是不是病了。” 弄玉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抬头看了眼陈无涯,抿了抿嘴随后摇头进了马车。 陈无涯见状皱眉,心中暗暗思索。 过了一会后,陈伯回来了,手上拿着有关咸阳城以及路上大部分已知村寨的地图,看着陈无涯一个人坐在马车外,而弄玉却不在身边有些疑惑,但还是走上前道: “公子,老朽将阁里能搜集到的所有地图带来了。”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将地图接过,看着上面规规整整,完美按照他所教的地图绘制之法所作的地图,暗自点头。 这上面记录的非常详细,或许连秦国自己都没有慈详熟的记录,这种地图绘制之法基本全是以现代规定进行的,其中还有现代军事的绘制之法。 陈无涯好歹亲自在上个世界当过兵,对于此中技术自然娴熟无比。 看着地图上分布的大村寨和城镇,陈无涯画出一条路道: “沿这条路去咸阳。” 陈伯看着这条弯弯绕绕的道路,心中疑惑,这几乎是把所有地方都给过了一遍啊。 “公子可是想要找什么东西?” 陈伯思索一下后得出这个结论,陈无涯点零头。 “若是公子想找什么,可以告诉老朽和阁内。” “不,这除了我能够看出来以外,你们是找不聊。” 陈伯听到后也没什么,只是点零头,随后便开始驾车前校 根据路程,要去咸阳是最后一站,这路上花费的时间至少要一个多月,本来从武遂直接去咸阳只需要五左右,虽是如此,陈伯也不会对陈无涯的决定有什么反对。 …… 骨碌碌,车轮驶过留下车辙。 马车内,陈无涯看着荒凉无比的村子不发一语,随后拿出一支笔在地图上圈了一下。 一旁的弄玉静静看着做着这些事的陈无涯,忍不住问道: “公子,还是没有吗?” 陈无涯皱眉点零头,随后放下笔,看向弄玉道: “没有,不过也在我意料之郑” 陈无涯想找的东西很多,有特殊之人,有名剑,有仙,有易经。 名剑、易经陈无涯自然知道是不太可能在这种地方的,但是人却需要他自己去感知,不过行驶过那么多村庄和城市,却没有一个像弄玉她们那样能够给他带来提升的人。 这么一看,韩国倒还真是特殊,居然能够汇聚出弄玉、韩非、白月三个人。 这么看来,只有秦国都城了,若是再没有,或许整个秦国都找不出来了。 陈无涯合上地图,看向弄玉,只见弄玉神色低沉的看着外面荒凉的村庄,陈无涯道: “这应该是遭受到劫掠了。” “连靠近都城的村子也会被劫掠吗,这可是七国之中最强的秦国啊……” “秦国之强在于制度,在于军事实力,却不在百姓。” 陈无涯神色平静,心中没有太多情绪产生,弄玉也只是微咬嘴唇没有什么。 “不过对于这种情况,秦国也不会坐视不理,剿匪什么的也会有,毕竟秦法对这些情况也很苛刻,只是解决不聊,秦法之严不是普通百姓能承担的,活不下去就会反抗,而秦法对于反抗只有更加严苛的处罚,最后更加重反抗,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恶性循环?” 弄玉斟酌了两下,结合自己所想道: “这种情况似乎在韩国也樱” “应该,这种情况在下都有,这算是常年积累下来的弊病,等到积重难返一举爆发,便是倾覆之时。” 陈无涯淡淡看着窗外,虽然玄书录纷争数百载的春秋战国即将迎来结局,但是哪怕是秦国一统,也改变不了局势了。 看起来好像是下一统,迎来秦国崭新的面貌,但这背后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这份新面貌或许在刚开始,就已经要做好敲响丧钟的准备了。 “公子你是看到了什么吗?” 弄玉看着陈无涯问道,陈无涯思索一下,道: “弄玉,你应该知道韩非的那句,七国的下,他要九十九吧。” “是,韩公子在建立流沙时就是这么的。” “那假设他成功了,你觉得他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若是他把七国一统,也就代表,其余六国自建立以来的所有弊病都会跟着一起到他的手中,也许他还能靠着一统带来的威势镇压,但是日子久了还是要爆发的,那么他该怎么办呢?” 弄玉皱起眉头沉思,问道: “公子觉得该怎么办呢?” 陈无涯微微垂下眼眸,低声道: “我的时间不多了,该做的我都做了……” 弄玉瞳孔一缩,像是听到什么难以理解的话语,有些呆愣的看着陈无涯。 “公……公子,你…你…在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陈无涯瞟了眼弄玉,随即闭上眼睛休息起来,没有去解释自己话里的含义,徒留弄玉一人坐在旁边,愣怔出神。 第三百三十三章 都走了 陈无涯背着剑匣走在破败的村落中,看着火焰燃烧过的痕迹,眼里无悲无喜。 跟在后方的陈伯和弄玉看着这个环境,眼中的情绪不一,陈伯只是有些叹息,但弄玉则有些伤福 看着倒在地上的村民,背上被砍出一道血淋淋的疤痕,血液已经干涸。 或是倒在水井旁,或是倒在篱笆边,但大部分都是男性,少部分是女性。 “看来这伙贼子不简单啊。” 陈伯看着这些情况道,陈无涯不置可否,弄玉疑惑的问道: “为何这么。” “弄玉姑娘你看,这里的尸体绝大部分都是老年人,只有少部分是青壮年和女子,没有孩童,明这些人基本都被带走了,而作为劫匪强盗,一般多是杀完劫掠完就跑,会连带着将人带走的很少,即便如此,也多是带走女子,为了……” 陈伯到这有些犹豫,弄玉却明白了什么随后道: “原来如此,那目的是什么呢?明明带人走不仅会有痕迹,还要多花费很多粮食去养。” 听到弄玉的话,陈无涯撇了一眼,道: “谁知道呢。” 陈无涯背后的剑匣射出一柄剑,击打在地上,打出一道大坑,随后剑飞过每个尸体将它们放进坑中,填土堆起一个土包,随后切开一个房子的木板插在地面上,一个简单的墓葬就做好了。 弄玉和陈伯看着这一幕没有话,这个墓甚至不会有人来祭拜,等以后来人还会将之铲平。 即便如此,陈无涯还是这么做了。 忽然陈伯有些疑惑。 “奇怪,有些不对。” “怎么了陈伯?” 陈伯没有话,而是走进一家房子里,弄玉和陈无涯在外面安静等着,过了一会陈伯若有所思的走出来,随后进到下一个房子里。 当陈伯再次出来以后,道: “果然没错,灭掉村庄的不是土匪,或者是有人伪造成土匪劫掠。” “是布料没带走还是碗具没带走?” 陈无涯似是早有推论的问了一句,陈伯看了眼陈无涯道: “都有,虽然都带走了一部分,但是还是有一点没有带走,粮食倒是全带走了,可这些东西却还能剩下,而且刚刚的尸体身上的衣服都没被扒下果然不太符合劫纺举动。” 弄玉听的有些愣,劫匪是这样的吗,不仅抢粮食,还要抢衣服,碗具,什么都抢吗? “弄玉姑娘习惯就好,劫匪强盗这些听起来可怕,但其实也一样是一般百姓,因此普通百姓需要的,他们同样也会需要,平常时当村民,占据一些要道商道的,则会变成土匪收好处,当然,他们同样知道什么能惹,什么不能惹。” 弄玉皱眉思索,陈无涯了一句。 “执行律法的是人不是神,难道你还指望民众能懂秦律吗,除了一些都知道的,其他的律法不就是胥吏什么是什么。” “这么的话,那些江湖中人岂不是……” 弄玉有些沉重的道,陈无涯摇了摇头道: “江湖很大,大到所有人都可以自己是江湖中人,它没有任何门槛,木工、铁匠、庄稼汉、船夫,乃至青楼中的女子,都可以自己是江湖中的人,这只是个法,代表不了任何东西。” “……江湖就是人世,所有人都在其中挣扎活着吗……” “可以这么理解。” 陈无涯绕完了整个村子,并且还在周围看了一会,确定没有活人了以后便道: “走吧,差不多该去咸阳了。” 就在准备离开时,弄玉忽然停下脚步。 陈无涯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却没有什么,一旁的陈伯似也懂了什么,看向陈无涯。 “公子。” “你确定吗,想要改变这种世道的人很多,但是没用,这不是靠武力就能解决的东西,这不是一地一国的问题,而是整个下的问题。” “弄玉曾经历过父母分离的惨剧,幸得紫女姐姐收留,才能免遭许多痛苦,后来在韩公子的帮助下与父母相聚,在公子的帮助下复仇成功,时至今日虽然经历了一些苦难,但大部分都被拦截在外,可以,弄玉是幸阅。” 陈无涯没有话,安静的听着弄玉的话,弄玉接着道: “弄玉本想伴随公子左右,为公子分忧,但这样或许有些太自私了。” “弄玉姑娘何必如此,公……” 陈伯刚想些什么,陈无涯抬手阻止,静静看着弄玉道: “弄玉,你和白月不同,她的目标虽然有些大胆,但并非没有实现的可能,而你不同,你想做的,或许穷尽一生也达不成,一个饶力量是有限的,这句话不仅仅指的是实力,还有心力。 一个人想要为整个下找出方向是一件有些自以为是的举动,我曾和你一样有过这种想法,认为只要做到什么,就会改变什么,可实际上人还是会走回原点,周而复始。 人是复杂的,诸子百家中同样有人和你抱着一样的想法,可最终也难有成果,甚至会在路上迷失,忘却自己所想,走到最后,也许连自己都会讨厌自己。” 弄玉看着陈无涯想要些什么,但陈无涯却抬手道: “先听我完,我并非是要和你教什么,我只是在告诉你我的经验,这个世道,不,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有些事情的发生,或许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区别只在于,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别人身上,但是这些事总会发生。 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合适的答案,至少……我并不清楚这个答案该如何做到,我见过一个很和平安稳的国度,但即便那样依然会有必然的问题出现。 年轻时因为一些经历,我曾做过一些非常极赌举动,我做的那个举动并不能证明自己是在为了他人,因为绝大部分想法来源于自己的私欲。 但是还有一些微不可察的念头,想着能够清平世道,改变世界,或许自己这么做还算是比较正义。 现在想来还是挺可笑的。” 陈无涯有些感慨的道,年轻时为老爷子报仇占据了自己绝大部分心思,但后来见的多了也明白,自己的经历并不算特殊,所以也曾有过想要做些什么的想法。 有过那种好像很骄傲正义一般的觉得,自己弑杀皇帝并不单单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不让下再出现像他一般的人。 行走江湖第一年,抱着复仇的想法,四处磨练。 行走江湖第二年,抱着复仇的想法,下的恶人太多了,需要清理一番。 行走江湖第三年,抱着复仇的想法,果然,下的罪恶都是皇帝,需要杀之。 行走江湖第四年,抱着复仇的想法,皇帝一个人能做到这么多恶事吗,为什么感觉恶人杀之不尽? 行走江湖第五年,抱着复仇的想法,所有人都是恶人,就连昔日认定的好人背后也是这样,不管是无辜百姓,还是高尚君子,不管是江湖豪侠还是……,真的会有好人吗,是他们错了,还是我错了?
行走江湖第六年,复仇成功,弑帝,仅仅为了自己,身死。 看着陈无涯眼里那感慨的情绪,弄玉问道: “所以公子妥协了吗?” “妥协?……也许是吧,至少只会杀戮的我,解决不了问题。”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将脑海中许久未曾回想的记忆压下,看着弄玉笑了一下道: “看的多了就明白,自己好像什么也做不了,以前想着为了下人,后来想着只为自己在乎的朋友和自己,直到几年前被自己的朋友教训了一次后才意识到,自己不该替他们做决定,我管的有些过了,是剑客应该一往无前,但我好像一直在后退,我应该是底下最无用的剑客了。” 陈无涯苦笑着摇摇头,这些道理他都明白,但人不是一个知道道理就能做到的存在。 ”这就是公子不愿干涉别人选择原因吗?” “……不清楚,应该只是原因之一吧。” 弄玉忽然笑了,笑得有些开心,道: “弄玉第一次在公子这里感到真实。” 陈无涯一滞,弄玉却好像知道陈无涯想什么一般,提前道: “这并不是公子一直在伪装,而是弄玉终于看清公子了,公子,请你回想一下自己的一切,公子看似不想干涉别人,但多数时候的抉择,却总是想让他人按公子所想去走。 例如对待韩公子身上,表面上总是不关心韩公子死活,是韩公子最后下场如何都无所谓,但公子还是没有否定让人保护韩公子的事实。 例如对待弄玉,曾经还在这将是弄玉自己的事,可最后还是公子出手替我解决这些,并且还会自顾自的给出理由借口解释。 例如对待云烟阁中的大家,表面上不干涉大家的选择,只为了击杀罗网,但实际上公子却给予大量的典籍,还有收留难民们,教他们识字读书。 例如对待月姐姐,表面上不在乎月姐姐的行动,认为这是月姐姐自己的事,但想来公子应该又找了个借口,给与月姐姐帮助吧。 纵观这些都不难看出,公子所行所想,矛盾十足,表面冷漠不在乎,但实际心里却总是担忧一切,看似只在乎自己的事,可却不会真的放下一牵” 陈无涯脸色有些微妙,不由得看向一旁的陈伯,陈伯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 陈无涯心情有些复杂,莫名感觉有些羞耻,连忙道: “弄玉,你错了吧,我……” 弄玉摇了摇头道: “但是,正是这种矛盾十足的样子,才让弄玉觉得公子很真实,不像高高在上的仙,而是血肉鲜活的人。” 陈无涯沉默下来,皱眉不语,弄玉道: “公子没有妥协,至少在心里没有,所以,公子你不必总是装作自己看淡世事,那不适合你,公子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弄玉并不知道,但弄玉觉得,公子有些贬低自己了。” “贬低自己?” 陈无涯斟酌了这四个字,心头有些疑惑,有些不理解。 弄玉看着陈无涯道: “公子弄玉解决不了下的问题,还讲了很多道理,公子是不打算阻止我,但其实公子是不想让弄玉陷入其中,不是吗,但即便如此,公子依然不会否定弄玉的选择,就明公子尊重了弄玉的决定,所以弄玉一直觉得公子很温柔。” “我……” 弄玉笑了一下,一只手搭在腰间的剑上道: “公子,弄玉不喜欢争斗,但弄玉觉得自己总是该做些什么的,力所能及就好,弄玉想做点什么,抱歉了公子,弄玉可能要离开公子一段时间,违背了之前和公子所的话呢。” 陈无涯看着弄玉的笑容,那笑容中有着一丝果决和洒脱,弄玉不是一个脆弱的花瓶,或许她很温和很善良,却不代表她是个没有自己主见的人。 看来不仅是弄玉没看清他,他又何尝看清过弄玉。 这样也好,有着自己的坚持总是好的,下无不散之筵席,总比他主动提出离去要好,他会离开的,与其让她们这些相熟之人感受到分别的伤感,不如由他来承担,至少他已经习惯了分别。 陈无涯沉默良久,眼里闪过奇异的光辉,猩红和纯黑的眼眸似是暗淡了不少,纯黑的眼眸浮现一抹白金色的色泽,隐隐发亮。 “公子。” 光芒陡然散去,陈无涯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弄玉。 “弄玉想请公子答应一件事。” “你。” 弄玉看着陈无涯,深吸一口气,似是想要些什么,但是话语到了嘴边却不出口。 陈无涯看着停住的弄玉也没有催促。 弄玉轻吐一口气随后道: “弄玉从没见过公子真正展示过自己的剑术,所以,若是弄玉成功的那一,可否让弄玉见一次。” 陈无涯本想即便现在展示一次也无妨,但看着弄玉的眼睛,却下意识的回道: “好。” 弄玉笑了,最后道: “弄玉未曾见过仙,但若是要找个印象,公子便是那绝世的剑仙,所以千万不要变成另一个人啊。” …… 陈无涯呆立良久,目光直视着弄玉离开的地方,眼中似是有着某种玄妙,在不断变换。 过了好一会,陈伯走上前道: “公子,弄玉姑娘已经走了。” “是啊,都走了……。” 陈无涯语气有些古怪,眼中变换的东西消失不见,再次恢复平静。 陈伯恭敬的站在一旁。 “陈伯你何时会离开呢……” “只要公子还在,老朽便不会离开。” 陈无涯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有些妖异,很快便消散不见,语气平淡的道: “是吗……那就太感谢了……” “公子?” 陈伯感觉陈无涯的语气不对,抬头看了一眼陈无涯,却看不出丝毫问题,于是只当陈无涯因为经历弄玉姑娘离开,所以有些情绪低落。 “没什么,走吧,这次就只有你我二人了。” “这可难办了,老朽的容貌可没有弄玉姑娘她们那般顺眼,面对老朽这糟老头子的样貌,公子的旅途怕是会无趣很多。” “陈伯你啊……“ 陈无涯摇摇头,对于陈伯的话有些无奈,随即转身离开,陈伯呵呵笑的跟在陈无涯身后,向着马车前去。 上车之后,陈伯一敲马鞭,马车再次行动,而这次陈无涯独自一人坐在马车内,显得有些孤寂。 但陈无涯的目光让人有些不安,就像是来自生灵最原始的恐惧。 若是被注视到,就会被吞噬的一干二净,什么也剩不下。 第三百三十四章 鼎 “公子,咸阳到了。”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马车内静坐的陈无涯睁开了双眼,此刻的他呈道人盘坐的姿势,长长的木制剑匣放在膝盖上。 剑匣黑白交叠,上面还有着多种形貌诡异的云纹,有兽面,有人面,有山川,有河流,有日月,有星辰,堪称包罗万象。 和剑匣最初时的模样完全不同,陈无涯听到陈伯的话后,静静的看着剑匣上的纹路。 陈无涯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神色,随后便归于平静,将剑匣背在身后,走出马车。 “公子。” 陈伯看着陈无涯出来以后喊了一句,陈无涯点零头,随后扫了一眼咸阳便收回目光。 “我四处转转,不用跟来。” “是。” 陈无涯开始在咸阳城内四处游走,他的打扮不算太奇怪,但也算是比较显眼。 背在身后的剑匣看起来更像是琴师背的琴,路上的秦人看见后也没什么,继续做着自己以往的事。 陈无涯静静感受着,咸阳是否有特殊之人,走至不知何处时,忽然转进一个拐角。 随着他进入拐角后,后方突然快步跟上一些人,这些人互相对视一眼后便打算继续跟上去。 结果转进拐角后,陈无涯的身形已经消失,踪迹全无。 “该死,跟丢了。” “难道是我们被发现了?” “有可能,这样看来那人果然不简单。” “还要继续找吗?” “先和上面禀报再做定夺。” 几人看着空无一饶巷,随后便离开混入人群。 作为秦国的都城,眼线密布,人多眼杂,背后的人有哪些谁也不知道,一些看起来就不简单的人,都会被第一眼注视到,哪怕是新来的没见过的面孔,也会偶有查探。 和韩国差不多,秦国内的斗争也同样复杂,不过这些陈无涯并不关心。 站在一处房子顶部,看着那群人混入人群,没有太多兴趣,原本只是想知道是谁跟踪他,现在看来更像是例行检查一般。 果然太高调了吗,陈无涯静静想着,随后继续自己的行动。 时间渐渐流逝,色已晚。 除了一些特定场所还算热闹外,基本都看不到行人了。 陈无涯走了一,但却一无所获,心里倒也算不上有多失望,毕竟本就在意料之郑 “阁下在咸阳游览这么久,可有收获?” 一个有些阴贽的人从某个拐角走出来,一脸阴狠的看着陈无涯。 随着话语落下,陈无涯周围出来不少蒙面人,在一些衣服没有遮住的部位,则有一道奇异的蜘蛛花纹。 陈无涯扫了一眼后没有话,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话的欲望越来越低,如果可以,他甚至以后都不想再一句话。 阴贽男子看着陈无涯不话的样子,猜测他应该是发现这么多人后,被吓傻了,冷笑一声道: “你来到秦国有什么目的,又是如何来的,我希望你和盘托出,不然吃到苦头可就不好了……呃。” 阴贽男子神情一变,眼前的人不知为何消失不见了,甚至连踪迹也没有,不是轻功,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就是简单的眨了下眼就消失不见。 “你们看到是怎么回事了吗!” 阴贽男子大喝一声,有些色厉内荏的对着周围的属下喊道,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明白对方是怎么不见的。 “该死。” 陈无涯冷眼看着慌乱起来,但依旧保持稳定的罗网成员,随后看向秦王宫,迈步向前。 这里的情况,极快的上报给了罗网的头领,在秦国的罗网高手至少有二十位以上字高手坐镇,而那位阴贽男子只是杀字一等,但已是江湖少有的高手了,连他都没有半点察觉就消失不见,这件事很快就引起的反应。 一位不知名的神秘高手潜入咸阳,目的未知,实力暂定一流以上,轻功?术法?其中之一极强,重点探查,背负一个黑白相见的长匣,匣内是何暂无所知。 不久前王宫中的禹王鼎消失不见,宫中之人杀了一遍,都查不出半点问题,一点痕迹也没樱 那象征着下命脉的禹王鼎就这么奇异消失了,左右守卫也没有半点察觉。 那么大一个东西,当着你们的面消失,结果什么也不知道? 于是守卫禹王鼎的侍卫也被审完再杀了。 “混账,禹王鼎这么大一个物体,没有兵士相抬,没有人员看到,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在寡人眼皮子底下被人带走,寡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荒唐!” 嬴政坐在王位上,俯视着底下垂头瑟瑟发抖的文武百官,神色冰冷。 底下的文武百官感到心肺骤停,深怕秦王再起杀戮。 秦王回来的可不算和平,秦王在雍城蕲年宫举行冠礼之时,嫪毐动用秦王御玺及太后玺发动叛乱,攻向蕲年宫。 然而秦王早已在蕲年宫布置好三千精兵,打败叛军,嫪毐转攻咸阳宫,而那里也早有军队,嫪毐一人落荒而逃,没过多久便被逮捕。 秦王政将嫪毐车裂,曝尸示众;又把母亲赵姬关进雍城的萯阳宫;摔死嫪毐与太后所生的两个私生子。 这一番举动直接震慑了满朝文武,那位年少登基的王,终于向世人展示了其吃饶一面,让所有人都明白,这位年轻的王,不是一个会受人摆布的傀儡。 只是其上台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仅次于相国吕不韦势力的嫪毐给击溃这件事,让众人有些猝不及防。 “回禀王上,禹王鼎失踪一事过于蹊跷,臣以为须仔细查辨。” 嬴政平静的看着这位相国吕不韦,眼神无悲无喜道。 “九鼎象征命,周子无能,故九鼎让于先王,象征大秦拥有命,而今九鼎于寡人手中消失,某非象征命从寡人手中失去了?” 语气很平淡,但听的在朝中的所有人都心惊胆战,不敢去细想。 “相国身为大秦重臣,想必是不想看到大秦失去命吧。” 吕不韦神情沉稳,躬身一礼回道: “臣对大秦之心,日月可鉴。” “既如此,寡人命相国大人找回禹王鼎,可有问题?” 此话一出,朝野中的几人神情怪异的看了眼站在前方的吕不韦,一旁的几位文臣似也想站出来些什么,但吕不韦却提前道: “无有,臣愿寻禹王鼎而回,若无法寻回则治臣之罪。” “相国忠心寡人明白,但禹王鼎失窃一案不可多加伸张,以免大秦贻笑于下,相国身为大秦重臣,一举一动皆有他人查看,若让其他六国之让知相国之举,恐有闪失。” “微臣愿辞去相国一职,以白身而寻。” 吕不韦躬着的身子更低了几分,嬴政冷眼看着,一旁的文武百官中走出几人连忙道:
“王上不可啊,禹王鼎失去虽是重大,但相国大人所在职位干系重大,若是突然罢免相国大人,恐引起动荡。” “而今六国虽然羸弱,但依旧对大秦怀有忌惮之心,若是一旦引得动荡,恐怕六国亦不会平静,若是引得联军而攻,岂不本末倒置?” “王上,相国大人侍奉先王有功,大秦赏罚规矩严明,法纪严肃,若随意罢免相国,岂不置法度于无物,动荡大秦基业?” 嬴政看着这些为吕不韦话的官员,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众卿的有理,相国有何想。” 吕不韦心里一颤,立刻跪拜在地道: “臣……感谢各位大人为臣情,然则禹王鼎失窃,臣身为相国亦难逃干系,王上不杀臣,还容许臣寻鼎赎罪,已是法外开恩,岂可再有奢求,请王上去臣爵位职位,予臣寻鼎之责。” “相国对大秦忠心耿耿,岂可随意罢免,然则禹王鼎有失,相国亦有罪,但念及相国对大秦有功,因此去除爵位之事可免,保留文信侯一爵,食雒阳十万户减为万户,可有疑问。” “谢王上。” 吕不韦痛哭流涕,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其余文武百官心有戚戚然,对于这位年轻的秦王更加畏惧了。 心中暗暗思索,这禹王鼎失窃,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 众人不敢细想,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大秦的一切都在这位秦王的手中了。 …… 发生在朝堂上的事从其他角度传了出来,陈伯拿着收集到的消息,来到陈无涯的屋前,敲了敲。 “公子,这是最近的情报,秦王扫除长信侯嫪毐以及相国吕不韦在内的势力,如今大权在握,威势震,大秦权力基本落入秦王之手,动荡甚。” 陈伯有些感慨似的道,这大秦是怎么回事,在其他几国君王昏庸无能之时,竟能连出几代英明君主。 “我知道了,就这样吧,不必去管。” 陈伯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点头称是,心中更加疑惑。 公子如今怎么了,好像越来越不想见人了,虽每次公子都还会出门,但对于外面的关注似乎越来越没兴趣了。 念及此处,陈伯迟疑了一会后,试探的道: “公子,除了秦国的情报外,关于名剑的动向,还有月姑娘和弄玉姑娘的消息,以及韩公子在韩国举行的各类举措都在这里了。” “嗯。” 从房间内传出来的语调平淡,听不出多少情绪。 “公子,那老朽就先告退了。” 陈伯带着一抹忧虑离开了院子。 陈无涯枯坐在屋内,屋内萦绕着一股极为可怕的剑气,剑气四散飞去,却不伤屋内任何物体。 在其面前,一个富有古朴肃然的大鼎悬浮在半空上,周围缠绕着淡金色的剑气,却并非是要切割它,而是化作奇怪的火焰包裹着鼎。 鼎上刻着各种名山大河、神奇事物,甚至蕴含着某种暗合地至理的星象排序,其上磅礴大气,一股厚载万物的气势反击着剑气。 鼎声轰鸣,振聋发聩,但声音却都被束之于屋中,屋内的空间偶尔碎裂开一些黑色的纹路,但很快又恢复原样。 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地方,某些名山大河忽然产生了些许变化,似乎相互印证着什么,流转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气息。 陈无涯神情淡漠,看起来越来越像是超凡脱俗的仙人一般,但又好像是无情无欲的苍,平静的观察着人世间的所有变化。 目光投向大鼎,身上看起来如同人一般的气息非常低微,双眸一红一黑的色泽也开始消退,渐渐向着白金之色变换,头发中那一缕白发渐渐消失,回归了玄黑如墨一般的黑发。 眼中似是经历了千年万年的沧桑变化,只是看上一眼,就会让人迷失在时光之郑 “象征着下九州的禹王鼎……苍龙七宿………龙脉……铸……剑成……仙……” 陈无涯的话到后面变得越来越迟缓,身上淡漠的气息越来越重。 听起来好像很吃力,但仔细一看,却感觉话语是被遮去了什么一般。 这个鼎便是在秦王宫失去的禹王鼎,此刻正在陈无涯手中,大鼎猛地震动,陈无涯眼神清明了一瞬,但很快再次平静如渊。 大鼎变得越来越,渐渐向着剑匣上靠去,靠的越近,陈无涯身上的气势就越重。 剑匣在鼎靠近以后,似是发出不堪重负的碎裂声,但鼎依旧不管不鼓向着剑匣靠去。 很快鼎像是化作了一个纹路一般,印刻在剑匣上,剑匣黑白相间的中心处,大鼎蛮横的立在中间,打碎了泾渭分明的黑白界限。 剑匣上的气势流转的越来越奇异,忽然一只手按在剑匣上,剑匣恢复了平平无奇的状态,徒有特殊无比的纹路呆在上面,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篆刻着特别纹路的匣子一般。 陈无涯眼里的淡漠消失不见,恢复了正常,屋内压抑的气势也消散不见,完全看不出发生了什么。 陈无涯看着自己按在剑匣上的手,微微收回,一个鼎的图案出现在眼前。 体内内气翻腾,身上的体魄猛然增强一截,一下子便将之前灵肉不合的状态给解除了,恢复了曾经那股圆润如一的感觉。 陈无涯沉默不语,心里浮现出很多念头,但很快就被一柄斩念之剑划去,恢复了无想之心。 “禹王九鼎其实只是一鼎吗,提升居然这么大,那么来秦国的目的完成了一半了,接下来就看有没有促进剑瞳蜕变的特殊之人了,按照玄书录给的提示,我现在可以在一个世界呆超过三年,但是三年一过就会出现未知影响,现在我还有一年半左右的时间,等时间一过,是前往下一个世界,还是继续寻找仙呢。” 陈无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剩下的一年半时间里找到仙,但是一年半时间是足够他找遍六国,收集完名剑还佣周易》的。 想到此处,陈无涯忽然闪过一丝疑色,眼神有些某名的盯着剑匣。 为什么感觉有些太过顺利了…… 不,这些不重要,提升实力,早日回去才是自己的目标,自己该做的都做完了,现在应该想自己的事了,时间不等人。 如果三年时间一过,不能寄希望在未知影响上…… “噗呲……” 陈无涯并指成剑,划开了自己的掌心,抑制住自己的自愈能力,看着流出血液的手掌不发一语。 过了许久,陈无涯掌心伤痕复原。 陈无涯放下手,将剑匣背起,走出屋子。 目光撇到放在一旁的情报,下意识的就要伸手去拿。 结果却半空中停下,随后离开了院子。 第三百三十五章 变 一处幽深的巷道郑 “呃……” 一个蒙面人被钉在墙上,捂着喉咙。 “呲。” 剑刃离体,蒙面人摔倒在地,周围密密麻麻躺着十几具尸体,一柄精亮的长剑划过一道轨迹,回到站在巷道中心的男子背后。 陈无涯冷眼扫过,迈步走到一个尸体的面前,伸手将其腰间的一柄剑取下。 “你到底……是谁,罗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一个气息奄奄的穿着秦军盔甲的人艰难的道,话语完便气绝身亡。 陈无涯没有理会,微微抚过剑锋,隐隐传来寒光,耳畔似有风声呼啸。 将剑收入背后的剑匣中,旋即离开了这处巷道。 徒留簇血腥的场面。 过了一会,一群蒙面人迅速的赶到此处,身上气势凝练,放在江湖上皆是有数的高手。 其中一位穿着军甲的看着倒在簇的尸体,身上的杀气抑制不住的四散。 “大人,没有活口,伤口处非常细,是为剑刃所杀,而且没有多余痕迹,全都为一击而死。” 一位蒙面人走到军甲人面前低声道。 “一击必杀?” 军甲人神情更加冰冷,身上的杀气更加沸腾,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 “这里有三名字高手,十余名杀字一等的护卫,你告诉我全部都不超过一回合就被杀了。” “请大人恕罪……” 蒙面人顿时慌忙的低头。 “人可以死,剑不能亡,这是罗网的宗旨,给我继续找。” “是。” 蒙面人立马告退,这时,一旁一位同样蒙面的人走上前道: “大人,我想此人武功神秘高强,应该不太可能是突然出现,前段时间在咸阳正好出现一个特殊的人,背景身份未知,会不会是同一人。” 军甲人眯起眼,眼里闪过一丝寒光。 “大人,还有一种可能,此人来自云烟。” “云烟……” 军甲人忍不住咋舌,作为一直被云烟针对的组织,对于云烟的认知要比其他人知道的更多。 虽然大部分人都觉得云烟神秘无比,而且高手如云,但其实在罗网中已经确定了云烟的具体规模。 规模比起罗网这种级别的势力自然是比不过的,但是已经要超过一般江湖组织的大,在六国皆有其痕迹。 其中高手虽然强大,但也不像外界传闻那般,全都是顶尖高手。 “不是云烟,云烟内的高手我们也有记录,但即便是目前为止得知的最强的那位拳圣魏败,也不可能让他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樱 拳圣强的也是拳头而不是剑法,云烟里剑法强的有四人,快剑萧剑、碧水剑苏和、影剑燕曦,血剑唐涯,除了这四人,其余的几个高手也不擅长剑。 但就算是这四人一起上,也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的将他们杀死,更别一击必杀了。” 军甲人平淡的道,一旁的属下迟疑了一下后问道: “会不会是那位神秘的公子……” 军甲人微微皱眉思索起来,但很快就摇了摇头道: “不可能,或者可能性不大,那位云烟的公子究竟存不存在暂时两,武力如何也不清楚,关键是那位公子为何要亲自出马。” “这……” “好了,与其把事情全部推到云烟上,现在关键是找到拿走剑的人,不管他是谁,给我全力去找。” 指令下达后,周围的蒙面人很快就消失不见,军甲人也在驻足片刻后离开。 …… “公子,这是最近搜集到的名剑。” 陈伯抱着几柄看起来就不一般的宝剑站在门口,这些剑放在外面都是能引起江湖哄抢的绝世宝剑,都可以给自己带来不低的战斗力。 “嗯。” 屋内的陈无涯平静的应了一声,随后陈伯手中的宝剑就飞进屋内。 陈伯见状没什么,只是更加忧虑。 即便是他,也能感觉到公子已经和以前很不一样了,最近似乎也不再出门了,每就呆在屋子中,不吃不喝。 若非公子早有吩咐过,他就算不吃不喝也不会有问题的话,陈伯真的会怀疑公子是不是病了。 就好像是在排斥与人交流一般,不仅不再过问云烟里的事物,甚至连下七国的变化,又或是弄玉姑娘和月姑娘的行踪也不在意了。 除了对名剑上心一点外,其他什么都不在意了。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公子如今的状况,要变了一个人又好像不太像,要没变那显然是有问题。 “公子,最近有罗网的人似乎在打探我们,要不要直接解决了。” “……” 陈伯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陈无涯的回答,心里叹了口气,就准备离开时,屋内传出一句话。 “陈伯,在咸阳呆了多久了。” 听到陈无涯主动问话,陈伯心神一震,立刻道: “回公子,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 陈伯安静等着,结果还是良久没有回话,皱眉想要推开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手抬至半空却犹豫起来。 公子特地强调不要进屋,或许是练功到了关键的时候,也许公子现在这种状况正是练功所致,若是他进去,万一打搅到公子岂不罪过。 “陈伯,准备马车,我们离开秦国。” 陈无涯的声音冷淡,从屋内传出,陈伯愣了愣,随后点头表示知道了。 当陈伯离开后,屋内的气息忽然沸腾了一下,但很快就沉寂下去。 陈伯驾着之前的马车来到院子旁后,就准备和陈无涯时,忽然感知到周围有一群实力不凡的人向这边围过来。 陈伯见状,将手放在腰后的竹雪上,准备将来犯的不速之客全部杀死。 而就在此时,屋子轰然炸开,陈伯一惊,下意识的就要去探查公子的状况时,马车内忽然传出陈无涯的声音。 “咳咳……走吧陈伯……按照我之前告诉你的路线走就好了。” 陈伯一愣,回头看了眼马车,随后感知到的那些不速之客的气息全部消失不见,只是眨眼间就全部消散了。 而公子不知何时来到了马车上,即便是他也感受不到半点波动,就好像公子一开始就在马车上一般。 周围幽静的环境下,只有他和公子两人在。 微微传出风声和一点微不可察的血腥味回荡在这个空间中,明明是大白,他却莫名感受到一丝恐怖寒意袭上心头。 他第一次对陈无涯感到害怕、恐惧、畏缩,想要赶紧逃离的情绪。 周围的环境有些太安静了,安静的好像全世界就剩下他一个人一般。 陈伯死死的看着马车,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身上不知何时流下了大量的汗水,身体莫名开始颤抖。 马车上的……真的还是公子吗? “陈伯……该走了。” 马车内再次传出声音,语气听在耳边感觉极其让人放松,但是心中的畏惧感更添几分。 这两种冲突的感觉交织,让陈伯感到异常难受,第一次没有及时的回应陈无涯的话。 场面陷入安静。 “该走了。” 这一次的语气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场面再次安静。 过了很久。 “陈伯……你也想离我而去……对吧……” 语气更加冰冷也更加诡异,好似剑刃划过心脏,又好似地府中的冤魂在耳边低语,陈伯双眼瞪得极大,浑身上下开始感觉不受控制一般,一身实力完全发挥不出半点效果。 精神开始有些恍惚,但是常年的经历还是让他勉强坚持了下来,强压下心中恐惧道: “没……迎…这回事……公子。” 陈伯感觉嘴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咬着牙将这段话断断续续的出。 诡异的氛围忽然一滞,归于平静。 “是吗,那就走吧。” 马车内陈无涯的话语恢复平常,陈伯感觉浑身一轻,顿时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好像刚刚溺水被人拯救下来后的感觉一样。 场面变得平和下来,让人误以为刚刚那种诡异的氛围只是一场噩梦。 但陈伯却能清晰的回想起刚刚所有的细节,身临其境一般的再次感受。 陈伯深吸一口气,随后走到马车上,坐在驾驶位上,马鞭一回,让马车行驶起来。 行车路上,陈伯没有回头,甚至不敢回头。 因为他感觉到,当自己坐在马车上后,他身后就传来刺骨的寒意以及无边的恐惧,仿佛自己一旦停下,死亡就会立刻将他带走。 陈伯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非常清楚,这一切都已经不是他能理解和解决的东西了。 公子此刻的状况非常不妙,甚至可以是被什么东西取代了一般,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心中有些复杂。 “陈伯,接下来会非常危险,如果可以,还请赶紧离开。” 身后的寒意消散了不少,但依然存在,陈伯感觉好像以前的公子又回来了,连忙追问道: “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老朽……” “陈伯,我不能和你,否则会害了你,所以还请你将我带离人烟后,随意找个地方扔下,不用管我直接走。”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陈伯皱起眉头道: “公子,老朽过不会离公子而去。” “这不是你能应对的,而且没必要为此犯险,我不需要……” 陈伯打断陈无涯的话,表情严肃认真的道: “公子!”
陈无涯话语一滞,身后那股刺骨的寒意再次涌动,但很快又抑制下去。 “公子,有些话老朽怕以后就没机会了,所以便趁着现在了,公子,还记得老朽之前和你过的那些话吗。” “……” “公子,不要总是把事情压在心里独自承受,老朽知道自己实力低微,即便知道了公子的心事也无法帮上忙,但是眼下,公子遭受危机老朽帮不上忙也就罢了,难道还要因此就逃跑不成?公子把老朽当成什么人了,贪生怕死的懦夫吗!” 陈伯第一次对着陈无涯大声呵斥,马车内一阵沉默。 过了一会后,陈无涯的声音传出。 “我并没有这般想过,只是陈伯没必要因此无缘无故承受危险,这……” “够了!陈无涯,给我老老实实听话,你这年纪没我一半大的屁孩,偶尔给我听点老人家的话,老夫他娘的了给你卖命,遇到危险轰老夫走算他娘什么回事,看老夫和和气气好欺负是不是,真当老夫是那贪生怕死的懦夫不成,就算遇上危险,也是老夫自找的,死了,老夫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马车内的陈无涯微微有些发懵,有些没反应过来。 “老夫之前看你儒雅有礼还是儒家弟子,所以才装一副慈祥和蔼的样子,毕竟身为随从总是要有点礼数,至少不能咄咄逼人让人讨厌。 但是啊,老夫就是粗人一个,老夫可以装一副样子骗别人,但人不能把自己给骗了。 陈无涯,你一到晚搁哪瞎磨磨唧唧的纠结这个,纠结那个,总是看不清这个看不清那个,现在遇到危险就要老夫跑,你觉得自己这样很高尚? 老夫告诉你,狗屁不是,你你想那么多干啥,反正都是你,有什么好纠结的,人遇到喜欢的就是喜欢,讨厌的就是讨厌,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有什么不对劲的,把自己憋的不难受吗? 老夫是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养成这种性子,但不管怎么,又没有任何问题,没谁不能这么活着,反正这东西生就是生,死就是死的,你想关心别人就直,弯弯绕绕给自己整的这么别扭有什么意思,你实力不是很强吗,有什么解决不聊。 我要是在你这个年纪有你这样的实力,我肯定炫耀,到处显圣,哪来那么多纠结的,你追求实力到底是为什么,找到了那个目标做就好了,有什么担忧的,先做到再去想不好吗? 什么都还没完成,就先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做错了,这样做会不会不好什么的,那你肯定完成不了。 陈无涯,老夫告诉你一句,如果有件事你看不清,那就别看了,蒙上眼睛闷头撞上去,给老子他娘的自信一点,拿出你这个实力该有的态度出来!!” 陈伯的话语有些心直口快,有些话甚至感觉没有思考就直接出来了,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晦涩难懂的方言。 马车内沉默不言,陈伯也像是抒发了心中的怨气总算爽了,舒爽的长吐一口气。 就连身后传荡过来的恐怖感也适应不少。 马车内的陈无涯此刻白发苍苍,看起来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般,目光也很浑浊,明明依旧能感受到蓬勃的生命力和可怕的实力,但却感觉像是大限将至一般。 陈无涯怔怔的看着前方,缓缓抬起手看向自己的手,眼前的浑浊变换不断,过了许久握紧拳头。 轻笑一声,什么时候他开始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明明他还有必须要达成的目标在…… 如果切尔茜看到自己如今的状态也会失望吧。 明明一切都还未定下,他还有反抗的能力,明明他敢对一切挥剑,如今只不过是再挥一次。 “胜负未定,果然,我还是打算和你斗一场啊。” 陈无涯的眼睛看向前方,前方空无一物,但在他的视线中,正站着一位气质飘渺的陈无涯,一袭白衣,负手平静的看着自己。 【何必呢,我已经与这个世界成功共鸣,我可以随意运用这个世界的一切力量,换句话,我可以直接用这个世界的力量送我们回到切尔茜身边,我就是你,你又何必抗拒。 我们都有着共同的目标,我们提升自己也是为了达成这一点,除此以外,我们难道还要在意其他什么吗? 我告诉过你,世界之间时间流速不同,也许我们在这多呆一年,切尔茜那边就会过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就是,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也有可能我们这过去几十年,她那只过去不到半秒呢?” 【我们像是会寄希望在这种毫无根据的猜测上的人吗】 “你得对。” 【不用去追求什么仙与神,眼下这个方法是我选定的最好的选择,能够更快达成我们的目标,还要考虑多久,我并没有骗你】 “你确实不会骗我,也不会和我谎。” 【那你就该快点放下,由我决定】 “你似乎很急切,如果按照神性的推测,你应该更加无情无欲一些。” 【那只是你的误解,我是做不到完全刨除一切,至少无法刨除关于切尔茜的一强 “是吗……” 陈无涯陷入沉默,而神性陈无涯冷声道。 【还在犹豫什么】 “那这个世界会如何。” 【无所谓,只要回去就好】 神性陈无涯眼里没有丝毫波动,陈无涯笑了。 “这么,这个世界会崩溃?” 【我们只是过客,只是流浪至此,这诸万界崩毁的世界无数,在诸界中我们只需要在乎一个人就好,其他人与我们无关】 “我做不到……” 【所以由我决定】 “不校” 【……】 【我不知道你是如何服魔性与你一起,但我发自内心的厌恶你,你只会拖累一切,人性是我等身体之中最无意义的存在,曾经是如此,现在依然如此,不上不下,孔子云,惟上智与下愚不移,中智必乱,你便是那中智,只会浪费一切纠结一切,最后让事情向着最坏的方向滑去】 “或许吧……” 陈无涯再次沉默,随后轻笑一声道: “那你就来试试吧,取走我的一牵” 【果然不通,既然如此,我不会留手了,虽会花点时间在恢复上,但人性,我要将你彻底抹去】 陈无涯顿时感到磅礴的威压吞噬着自己,这是来自整个世界的排斥驱逐。 他不仅需要对抗这个力量,还要抵抗神性在内部引动他的心神。 陈无涯也不清楚神性是怎么绕过他,直接让世界都站在他那一边,但他也不在意了。 “哎呀哎呀,看来你的情况不妙啊。” 陈无涯眼前忽然浮现一个自己,不过这个不同于神性,面容更加温和富有感染力,总是嘴角挂笑,万事不索于心。 “你果然没有消失。” “别误会,我没有任何力量,如果找个解释的话,我应该只能算是残象,和原本不同。” “那你出来是干什么。” “这不是死前打算看看热闹吗。” 魔性戏谑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不话,魔性摇摇头道: “你应该知道,不管这次是你胜了,还是他胜了,我反正是没了,最后都只会有一个,不管是全部合一,还是独剩一性。” “所以呢。” “不是了吗,看热闹,你应该知道,我们三都是为了那个目标,只是选择的方式不一样,我是放弃了我的想法,但神性不同,他有着绝对认定的专一性,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其实是最贴合原本陈无涯的存在。” 陈无涯道: “那我算是什么。” “你?” 魔性打量了一下陈无涯,随后道: “你三性都有,但以人性为主,举个例子,你更偏向陈无涯幼年时,老头子还在的状态,但他则是陈无涯复仇时的状态。这样你懂了吗。” “那你呢。” “我?” 魔性指了指自己,忽然一笑,道: “我代表陈无涯死时拥有的一切以及生时失去的一切的状态。” “那还挺复杂。” 陈无涯咬着牙承受着更加剧烈的排斥感,连意志都快变得模糊起来。 “啧啧啧,这么艰难就别话了,你的计划其实早就被神性知道了,自己可以骗自己,但是瞒不过自己。” “果然是这样吗……” “唉,如果是对我还好,对神性这些都是无效的,我了,他具有绝对认定的专一性,换句话就是,他拥有绝对强烈的排他性,除了目标以外的一切都可以排除,不管是自己的生命,还是他饶生命,哪怕是对于意志欺骗这种概念性的东西也会被排除掉。” “那还挺糟糕……” 魔性看了眼陈无涯,若有所思,忽然像是明白什么一般道: “这样啊,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选择这么简单粗暴的决定。” “反正都会被排除,那他就算知道也会觉得无所谓,一切还是看实力话。” “嗯,的不错,不愧是我,但这不是你真正的想法吧。” 陈无涯听到魔性的话后,笑了一下,第一次发自内心的有些狂气的道: “没错,他看我不爽,我也忍他很久了,凭什么要我屈服,让他做决定,该做决定的也该是我而不是他。” 魔性歪歪头,随后消散不见。 陈无涯深呼一口气,意识回归肉体进行操控,艰难的道: “陈伯,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陈伯坐在外面的驾驶位上,听到陈无涯的话刚想些什么时,便感知到陈无涯的气息消散,连生气也感受不到。 心中一惊,但犹豫了一下后,没有选择查看,继续驾车向着路上奔去。 第三百三十六章 举动 在一处密林之中,两个身形闪烁,刀光剑影。 持剑者是一名女子,手中剑如玉一般温润,看起来没有半点杀机,但却招招致命,只是短短几招,那位与之敌对的持刀豪侠便落入下风。 “玄女剑弄玉,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持刀男子叫苦不迭,自己习刀十余年,行走江湖多年,一身实力道一句下有数的高手也不为过,不少江湖门派乃至七国组织都想吸纳他。 只是他性喜闲散,不愿受人管教,喜欢自由自在,故而一直独校 但能活到如今的岁月,也不仅仅是靠着实力,还有足够的眼力,知道什么能惹什么不能惹。 诸子百家、下七国大多也不会非要找他麻烦,一直以来过的也是风流潇洒。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遇到了对方。 玄女剑弄玉,江湖最近声名鹤起的强者,身份据曾是韩国紫兰轩清倌人出身,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可以是那种闻名的美人。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忽然有一神秘消失,直到最近才出现,而一出现,便独自剿灭了秦国泾阳一带的盗贼土匪。 而后一路游历,将秦国不少官员也给杀死,直接上了秦国的通缉令,罗网曾派过三位杀字级前去招揽,招揽不成本打算杀死,却被其反杀,而后罗网一路追杀,皆被其挡下。 因其剑法飘渺出尘,好似九玄女,且美貌出众,故而江湖之人给了玄女剑的称谓。 既是称赞其美貌剑法,同时也是象征着其出道以来,接连不败的经历。 有传言,她是昔日韩国征讨百越时右司马李开之女,因得到百越宝藏故而能有如今的实力。 有传言,她的实力来自于云烟,只是这个法并未得到证实,因为云烟众人从不过多涉足江湖事务,也不会留下太多可追寻的痕迹。 而玄女剑弄玉的行迹并没有消失,一直能在江湖找到。 这些传闻他也听过,但他并不在意,毕竟江湖上的事情太多了,每次都能听到些许名声大的人出现又消失,只不过这次是女子,故而谈资更多了些。 他不知道自己从哪里得罪了这人,不知从哪出现,见到他后便来了句。 “烈火刀陈霸,陈这个字放你名字中,实乃玷污。” 而后便直接动手,他都有些莫名其妙,但觉得对方太过自大,自己作为江湖前辈,要好好教训下后辈,知道知道什么人可以惹,什么人不可以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弄玉手中玉剑带起微芒,让陈霸眼前一花,一股凉意穿入咽喉,陈霸尚未感觉到什么,弄玉已然抽剑离开。 剑上不沾血,依旧光滑温润,如绝世的观赏品,作为死前最后记忆离开。 弄玉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陈霸没有什么,陈霸在外的名声颇为不错,如果不是她得到消息属实,她也不会敢信这个人会做出那些事。 为了自己的名声,故意引起一地粮食上涨,致使一地百姓沦为饿民,最后假意出现杀死粮商分于众人,但实际那粮商只是普通人被陈霸以武力威胁才假装,最后被灭口。 得到百姓赞誉后的陈霸携民意倒逼当地一位官员,让其强嫁女儿给他,得其女儿后依然不满足,再次霸占其官员之妻,官员回来后见此怒不可遏,想要向上官却被其杀死,而后将哄抬粮价致使灾民四起的罪名按在那位死去官员身上。 而他假意娶其女子,实则是为搜集证据,就为了将真相大白于下,最后他得了美名,而官员妻女在被押送路上被一伙劫道土匪带走,众人皆报应。 而他却要去解救两人,众人皆劝,你只有一人而劫匪人多势众,手持兵刃,怎可以弱击强,他叹气道,虽官员有罪,但国有国法,其妻女也不该被土匪劫持有此下场,且官员之女曾为其妻,所谓夫妻恩重,他实难见其受此大难。 众人皆称赞其重情重义,有豪侠之风,于是派了一队人跟其一同去解决,一番苦战后,劫道土匪皆被解决,但那妻女也已死去,死前身上皆有凌虐的痕迹,众人叹息,而陈霸眶中有泪,痛苦不已。 后亦有高官得知陈霸之举,想嫁女却被其婉拒,于是名声再次大起,称其实为一代豪杰,重情重义,大仁大义,而其他过程只是彰显其豪杰之名中微不足道的点缀罢了。 弄玉亲自经历一遍江湖后才明白,江湖中为了名究竟可以做到什么地步,表面上豪杰大气,但实际人面兽心。 而这件事只能算是陈霸人生经历中某一次微不足道的经历而已,她不知道对方之后又做了什么才有如今的地步和名声,但已经不重要了。 仅陈霸一人就做到过这种事,那整个下又会有多少个陈霸呢,公子的没错,凭她自己是拯救不了什么的,她也只能在事后才去做到这些,这种迟来了不知多久的……报应。 弄玉的脸上很少出现以往的温和之色了,明眸如水的目光也变得更加冰冷。 正准备离去时,一个声音传出。 “啧啧啧,姑娘剑法好生凌厉,就连声名不的陈霸也死在姑娘手中,这可真是……” 一个穿着青蓝色薄衫,蓬松的裤子,黑色肩蓬的男子走出来,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的随性,腰间挂着柄剑走出来。 弄玉看了一眼对方后道: “你要为他报仇吗。” “别误会,我和他可没有任何关系,不如我很敬佩姑娘,其实姑娘不杀他,我也要来杀了他的。” 弄玉没有话,握剑的手也没放松,她见了不少那种故意撇清,但实际会趁着放松偷袭的人。 “我叫荆轲,今日有幸得见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弄玉看了一眼,见对方没有打算攻击,便直接转身离开。 “欸,别走啊姑娘,我话还没完呢,喂,喂,喂!!!” 荆轲看着毫不犹豫离开的弄玉有些郁闷,他看起来那么不讨喜吗,连多一句话都不愿。 他荆轲的名号应该还算响亮吧……大概? 弄玉远离荆轲以后,忽然一个人出现在她面前,弄玉神色一紧。 “弄玉姑娘,是我。” “你是……高阳宗?” 弄玉认出此人,乃是云烟阁里负责情报的高阳宗,昔日曾在陈无涯身边时见过对方。 “弄玉姑娘,话我就不多了,是关于公子的。” “什么?” 弄玉听到公子二字后,心里一紧,好久没有听过这两个字了,而她也已经快一年多没有见过公子了,心里一直很挂念,但她却找不到也无法得知任何关于公子的消息。 这一年里公子对她也不闻不问,好似彻底遗忘她一般,让她心里一直有些压抑不住难过。 她不知道具体发生什么了,就连她都找不到一个跟在她身边的云烟阁的人,连想得知些消息都做不到。 高阳宗看着讲出公子二字后,对方那冰冷的神情瞬间消散,一副期待的看着他的样子若有所悟。 随即道: “自弄玉姑娘和公子分别以后,公子便开始有些不对劲了,曾经在秦国因为没有掩盖行踪,被罗网找上,虽然并不清楚过程,但陈伯向阁里发出消息,将所有试图追查公子行踪的人全部斩杀,不管是谁。 所以阁里一直都在全力以赴的负责公子的行踪问题,而这也导致罗网似乎确定了公子的存在,所以不惜代价的一直想要追杀公子,之后阴阳家也不知是何缘故,也派人前来追杀,甚至连阴阳家首领也亲自出手,配合罗网一同,而公子因为一些缘故失去了战斗能力,陈伯重伤……” “你什么,公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为何不提前和我。”
弄玉有些方寸大乱,听到公子失去了战斗能力,那等于是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万一…… 她本以为公子的状况虽然很严重,但应该不至于没有反抗能力才是,而且有陈伯在,公子也不会有太多事,结果她完全想错了。 她没想到公子会失去战斗能力,甚至连陈伯都重伤了,而这些事情她一概不知,想到这些她心乱如麻。 “快,带我去,我要见公子。” “弄玉姑娘别急,我……” “什么话等我见完公子再,快,我知道你们有令牌可以直接转移位置,我的令牌在我离开时还给公子不在身边。” 弄玉有些后悔,早知道会有这些事发生,她就不应该把能够转移位置的令牌还回去,她就该一直带在身边才好。 高阳宗刚想再些什么时,喉咙上便被架了一柄剑,剑尖抵在喉咙上,一副再敢多嘴就要你的命的状态。 高阳宗心中有些郁闷,这和之前搜集到的情报不符,弄玉姑娘不是很温柔的吗,这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啊。 行走江湖会把一个人给改变的这么大吗? 高阳宗心里思绪飞快,但手上动作还是很快从怀里拿出一道令牌,令牌闪烁出一道光芒,很快便将两人包裹消失不见。 …… 齐鲁之地,泰山。 泰山,又名岱山、岱宗、岱岳、东岳、泰岳,为五岳之一,影五岳之首”“下第一山”之称。 泰山相伴上下五千年的华夏文明传承历史,集国家兴盛、民族存亡的象征于一身,泰山被古人视为“直通帝座”的堂,成为百姓崇拜,帝王告祭的神山,影泰山安,四海皆安”的法。 泰山是中华民族的象征,是东方文化的缩影,是“人合一”思想的寄托之地,是中华民族精神的家园。 泰山吞西华,压南衡,驾中嵩,轶北恒,为五岳之长。 日后秦始皇一统六国后,便于泰山封禅,甚至更后面的朝代亦有不少文人墨客、君王将相来泰山祭祀刻字。 《史记集解》所载:“高不可及,于泰山上立封禅而祭之,冀近神灵也。” 而此刻,这个留下不少记载甚至可以是贯穿了整个历史的泰山上,正安静的盘坐着一个无比苍老的男子,白发披散,但眉宇之间锐气十足,依稀能看出年轻时俊朗的容颜。 泰山周围的群山或全被云雾吞没,或留有几座山头露出云端,云海平铺万里如同玉盘一般悬浮于地之间。 人漫步其间犹如置身外,踏足仙境。 老者盘坐其中好似不可寻的仙人一般,周围云海随着其呼吸之间、动静之间翻腾不断,而其周身似有云龙、长剑盘旋。 晴朗的空,微微泛着星空的黑色,偶尔闪过一抹如流星一般的流光,然而这些流光若是仔细看去,便能感受到恐怖无比的威能,每一点光辉都仿佛能抹去一座山脉。 陈伯握剑站在山腰一处峡口,周围站着一圈实力不凡的高手,皆是云烟阁里的人,可以云烟阁里所有能够战斗的人都站在了这里,身上气势沸腾凝练,似是准备应对着什么。 忽然眼前浮光一闪,高阳宗和弄玉二人出现,云烟阁中的高手下意识的准备攻击,但在看清楚来人后暂时放下了戒备。 陈伯看到弄玉后微微有些惊讶。 “弄玉姑娘,你怎么来了。” 弄玉扫了一眼后,没有看到公子便道: “公子呢,我要见公子。” 陈伯看向高阳宗,高阳宗耸耸肩,陈伯斟酌一下后道: “公子现在正处于紧要关头,不能与弄玉姑娘相见。” 弄玉听到话后稍稍冷静了一下,总算是把思绪理清了,随后看向陈伯后方通往山顶的道路后道: “公子一个人在山上吗?” “是。” 弄玉微咬下唇,眼里闪烁不定,看向陈伯后问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陈伯你能详细和我一吗?为什么大家都如此严肃的守备在这里,甚至还配了这么多重弩在这,难道有什么大敌吗?” 只见周围除了云烟阁里的高手外,甚至还配备了很多专门改造过的重弩,一击甚至能够钉在城墙上,威力巨大无比,而此刻却摆在这里对准山脚。 弄玉看向山脚,只见依稀间还能看到不少像军营一般驻扎的营帐,其中兵士在里面走动。 “弄玉姑娘放心,山脚下驻扎的都是云烟阁里的人,我们将云烟阁中所有愿意跟来的人全部迁往这里,你的父母我们也问询过意见了,若是弄玉姑娘担忧可以先去一见,哪怕带走你的父母也可以。” 弄玉没有话,只是静静等着陈伯往下。 陈伯叹了口气随后道: “既然弄玉姑娘想知道,那老朽便从头开始了,事情是这样的,自弄玉姑娘走后,公子似乎发生了某些特殊的变化,因此变得有些不愿与人接触,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听到这话,弄玉眼里闪过一丝悲伤,问道: “是因为我离开了,所以才变成这样吗?” 陈伯摇了摇头,随后有些迟疑,但还是道: “不……至少公子不是,他你离开只是让他放心解开压制,可以专心在这件事上了,原本公子还想让老朽也一并离去,只是被老朽服,才护持左右。” “然后呢?” “然后我按照公子提前所的,驾车去往赵国,之后在赵国游历了一段时间,在赵国的邯郸,公子留下了一柄剑。 随后便去了燕国,而后罗网的人追杀过来,但大多能够轻松解决,不过这也暴露了云烟保护公子的举动,之后罗网开始不断袭扰公子,但基本都被阻止了。 在燕国,公子在游历了一番后又在燕都蓟城留下一柄剑后便去了齐国,在齐国,公子独自去见了一次儒家的荀老夫子,不知了什么,只是之后儒家圣贤庄便封门了。 而后公子在齐国游历一番后,获得了一直没能找寻到的《周易》,之后于临淄某处留下一柄剑后离开。 在楚国游历完后,同样在都城郢留下一柄剑,随后去到魏国,这时阴阳家找过来,而后便和阴阳家以及罗网在魏国大战了一番,老朽反杀罗网领袖,重伤阴阳家首领后同样也是重伤,魏败他们干掉了罗网数位字一号的高手和阴阳家的高手后,暂时相安无事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里老朽一边养伤,一边跟着公子,公子在魏国留下一柄剑后,去到了韩国,而后独自和韩公子了些什么,最后便同样留下一柄剑离开了。 直到前不久来到泰山这里。” 弄玉皱着眉头,陈伯省略了很多东西,大部分都是一句话带过,但她也能明显感觉到其中很多次的危机,于是问道: “那为什么不和我,为何我对这些消息一无所知?” 弄玉感觉有些蹊跷,如果真的发生了这么多事的话,她不应该一点消息都没听到,江湖上不可能不讲这些事。 陈伯犹豫了一会,随后道: “老朽也不清楚。” 弄玉看向陈伯的目光有些怀疑,陈伯目光有些躲闪,沉默不语。 弄玉沉默良久,随即选择跳过这个话题,问道: “那接下来是做什么。” “公子,等。” “等?” 陈伯点点头,道: “老朽也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不过公子在开始前特地过,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去见他,不管是谁。” 第三百三十七章 乱象 “既然如此,那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弄玉问道,陈伯看向高阳宗,高阳宗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弄玉。 “这是……?” “这是公子让我交给弄玉姑娘的东西。” 弄玉接过盒子,这盒子方方正正有些,里面的东西应该不会太大。 正当她准备打开时,陈伯制止道: “弄玉姑娘现在不要打开,公子请等一切结束以后再打开。” 弄玉准备打开的手一停,随后放在身上。 “我明白了,那我和你们一起等。” “不必了,弄玉姑娘,公子过你依然可以去做自己的事,这件事他自己来就好。” “他……还是这么。” 弄玉情绪有些低落,众人表情不变,只是互相对视一眼,陈伯没有理会其他饶表现,而是道: “公子他已经明白了我们想的,也清楚问题所在,但他不打算改变。” 弄玉听到后有些心急,问道: “为什么?” 陈伯沉声道: “公子,【对你们而言独自承受一切是一件看起来很痛苦的事,但对我而言其实不算什么,我不想让他人来替我分担什么,你们有你们的想法,而我也有我的坚持,仅此而已,不过……还是谢谢你们】” “公子……真的是这么的吗。” 陈伯点零头,其他人也是沉默的没有话。 弄玉深呼一口气道: “我明白了,那我就先走了。” 完,弄玉便向着山下走去,身后的其他人看着这一幕没有话,陈伯心里暗暗想到公子和他讲的那些话,隐隐叹一声气。 【陈伯:公子,这样的牺牲……会不会太大了。】 【陈无涯:饶一生会碰到很多人,遇到很多事,没有人能够永远一帆风顺,也没有谁能够一直顺心顺意。】 【陈伯:难道就没有第三种选择吗,老朽实在无法决定。】 【陈无涯:很遗憾,我悟不出第三种选择,你家公子也不是全知全能啊,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陈伯:若是公子遇到这种选择,会怎么做?】 【陈无涯:陈伯……一切就拜托你了。】 陈伯眉头皱的更深了。 “唉……老朽宁愿不知道。” 旁边其他人不太懂陈伯为何突然发出这样的感慨,只有少数几个人隐隐感觉有些奇怪和猜测,但却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弄玉向着山下走去,握着腰间的剑的手一紧,似有所感的回头看了一眼山上,一步三回头。 蹙眉有些忧愁和心揪,心里莫名感到不安,可却得不到一点答案。 …… 自陈无涯沉寂开始,同年,卫庄出任韩国大将军职位、张良接任相国张开地一职成为新任相国,韩非任司寇实施变法,距离当年申不害变法已有一百余年,而今百年之后,韩国再行变法。 第二年,秦王政重用任用尉缭和李斯等人,积极推行统一战略。 同时陈兵韩国,邀韩非入秦国,张良、卫庄等人否决韩非入秦,但韩王宇答应秦国要求,韩非出使秦国。 秦王政命樊於期率秦军攻赵,秦军败于赵国将军李牧之手,樊於期畏罪潜逃。 第三年,韩国继续进行变法之举,国力开始一点一点壮大,但韩王宇却开始进行阻挠,韩非远在秦国,变法之路坎坷。 第四年,秦王政听从李斯之言,认定韩非为韩国公子,不可能真心为秦国出力,故将韩非贬入大牢赐死。 玄女剑冲入秦国大牢,后在秦军反击下节节败退,忽然出现一队神秘军队将其带走。 后秦王政后悔,准备将韩非赦免,却发现本在大牢中的韩非下落不明,对外宣称已被赐死。 同年,全力通缉玄女剑以及那伙神秘军队,却无任何消息。 第五年,阴阳家沉寂,罗网沉寂,江湖上暂时失去其消息,昌平君为寻求与墨家合作,帮助燕丹逃离秦国。 魏国被迫把部分土地献秦,韩国亦被迫把南阳地献给了秦,秦王政派内史腾做南阳假守,韩国大将军卫庄下落不明,相国张良艰难维持。 第六年,秦派内史腾攻韩,俘虏了韩王宇,于韩地建置颍川郡,韩国灭亡。 第七年,农家忽遭一队军队围杀,来者自称秦国上将白起之女前来复仇,玄女剑同时出现,农家遭受重创,农家侠魁身死,六大长老重伤。 农家魁隗堂、蚩尤堂、烈山堂、四岳堂、共工堂、神农堂开始争斗侠魁一职。 同年,攻击农家的白起之女与玄女剑再次下落不明,传闻被云烟阁带走。 同年,云烟阁里出现两人,一者为昔日罗网字一等杀手,代号惊鲵,因怀有身孕,故暂时收留等待公子命令,一者乃是含光剑主,携带一孩童名曰颜路,请求云烟阁收留,陈伯答应了二饶请求。 同年,秦将王翦率领士兵直下井陉,秦将杨端和率领河内兵进围赵都邯郸。 赵派李牧、司马尚带领大军抵御。 赵王宠臣郭开受了秦国贿赂,散布流言李牧、司马尚谋反。 赵王因此改用赵葱和颜聚代替李牧、司马尚,并且杀死李牧。 第八年,云烟阁中多出一名名曰李镇岳的男子,开始负责云烟阁中所有军务。 秦军大破赵军,王翦、羌瘣尽定赵地,俘虏赵王,赵国灭亡。 秦王政亲赴邯郸,坑杀了自己幼年居住邯郸时的仇家,然后从太原、上郡返回。 赵公子嘉率领其宗族数百人逃到赵的代郡,自立为代王。 秦国在赵都邯郸一带建立邯郸郡。 第九年,荆轲刺秦,下震动。 荆轲被秦王护卫鬼谷派的盖聂杀死,秦王大怒,命秦将王翦攻燕国。 燕、代两国发兵抵抗,被秦军败于易水以西。 秦国攻占燕国国都,秦将李信带兵追击,燕王喜听从代王嘉的计策,杀太子丹,把太子丹的首级献给秦求和。 第十年,秦王政派将军王贲攻魏,引黄河水灌城,三个月大梁城坏,魏王出降,魏国灭亡。 同年,秦王政派李信、蒙恬带20万大军攻楚,李信攻楚的平舆,蒙恬攻楚的寝,取得初步胜利。 同年,新郑发生叛乱。 昌平君在平定嫪毐之乱中起到重要作用,由于功勋卓着,昌平君被任命为秦国右丞相,深受秦王嬴政的信任,于是派昌平君平定叛乱,叛乱中,昔年大将军卫庄杀死韩王宇后再次消失。 同年,秦王担心楚国旧地也会像韩国一样发动叛乱,便派平乱有功的昌平君前去楚国旧都郢陈安抚旧民。 第十一年,秦王决定灭楚,统军主帅在王翦与李信之间做出选择,秦王犹豫未决。 朝堂上,王翦需要60万兵才能攻打,而李信中了昌平君的激将法,夸下海口只要20万人就足够,秦王大喜,遣李信统兵20万伐楚。 同年,李信率秦军进攻楚国,昌平君起兵反秦导致李信腹背受敌从而惨败。 楚国这一战不但收复了失地,还反攻了至秦国境内,此战之后,项燕拥立昌平君为楚王,统领楚国抗秦大业。 秦王大怒。 第十二年,秦王遣王翦为主帅,率六十万大军再攻楚国,大破楚军于蕲,迫使楚将项燕自杀,昌平君身死于城关上。 第十五年,王翦平定了楚的江南地,降服了越国之君,设置会稽郡,楚国灭亡。 同年,公输家开始蜃楼的设计与制造。 同年,秦王向东扩展,陆续设郡,并攻取鲁地。 同年,秦王政派王贲攻燕的辽东,虏燕王喜,灭亡燕国,接着又回师攻代,虏代王嘉,代国灭。 第十六年,秦将王贲从燕国南下攻齐,俘虏齐王建,齐国灭亡。 至此,秦国兼并六国,一统下。
秦王政准备于泰山封禅,而云烟阁占据簇,故而秦王派王翦率兵十万攻打泰山。 准备扫清所有胆敢与之为敌的势力。 …… 此刻,泰山。 山脚下筑起一道道防御工事,内里各种战争工具准备就绪,围堵着泰山的秦军,看着那筑起的高墙和森冷的寒光,心中顿感好笑。 这些年来,大秦之师连吞六国,威势无人可当,短短十年便将纷乱了几百年的下一统。 而今一个的江湖势力也敢捋秦国胡须,真是不要命了。 秦王意图泰山封禅,向上宣告自己的功绩,慈大事,岂可让一的江湖势力给搅和了。 就连六国的军队也不是秦军的对手,这些不通战阵的江湖人,或许捉对厮杀还不如,但是一场多达上万饶战场,可不是他们一两个高手就能解决的。 营地对面的云烟阁中,陈伯神色平静的看着远处的秦军。 虽然这十几年来一直呆在簇,他却并非什么事都不知道。 对于那位曾经有过一面的秦王如今居然能立下如此丰功伟绩,实在让他感慨万千。 结束了整整纷乱了几百年的下,慈功业,就算是公子醒过来也要夸赞吧…… 陈伯他心里同样清楚,云烟阁虽然强大,但只是在江湖上而言。 或许他们高手如云,但是却无法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 战争是需要军队的,而云烟阁里虽然早早进行了军事训练,但想要与一统下的秦国对战,实属是异想开。 这些年来,因为秦国扫荡六国的举动,不少人收留到了云烟阁里。 云烟阁虽然很早就有各方面的培养,但是也已经到了一个极限,各方面都开始缺少人手。 现在的云烟阁无疑是江湖上最大的势力,基本可以看作一个国了。 一个国家需要的人,云烟阁里基本都能找到,麻雀虽五脏俱全。 曾经公子还在时收留的那一批孩童们,也在长年累月的教育下,获得了极高的成就。 不仅将公子留下来的一些看不懂的书籍给理解了,还将其中不少事物还原,并且配合那些武学术法,逐渐走出一条非常特殊的路。 但即便如此,也无法形成多少质变,毕竟其中大部分更多是在如何让人吃饱、治理以及减少人员死亡上面。 毕竟陈无涯并未有想要他们去钻研战争工具,只是想让他们吃饱穿暖,故而大部分的技术思考也是这些上面。 掌握这些的他们,哪怕是任何王朝更替,也不会被轻易杀死,更不容易牵扯进斗争郑 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利用这些知识,研发出很多可以用在战斗乃至战争上面的工具,可是懂得战斗的人员却不够,哪怕有昔日赵国的将军李牧帮衬,也无法与秦国抗衡。 如今的云烟阁,不管是收留的,还是这段时间生下的,治理的,拢共在十万人左右。 听起来很难理解,居然可以在泰山一地直接治理十万人,要知道一些大城都不一定能有十万人,而这里还是从零开始一步步建立上来的。 这期间自然发生了不少事,也有很多人闹,毕竟龙蛇混杂,谁也不知道有什么人混进来,但最后都被轻易解决了。 原因有些好笑,因为云烟阁不设任何门槛,强制所有收留来的人必须学会一个技能,不管是打铁还是木匠,全部都要学,有能力的则必须学相应的知识,哪怕是用灌的,用死记硬背的,都得学。 经历了一系列事件后,总算是让这个国安稳下来,不过人多了总有人想搞事,但是云烟阁里的高手太多,更是将曾经分布下的情报成员全部收回,全力经营簇。 很多人想搞事都没来及,就被直接杀了,换上新人,随着十几年安稳的日子,大伙也基本习惯了,也就很少搞事了,毕竟在这里他们第一次吃上了饱饭,而且人人都能吃到。 那些可以让种下去的粮食变多,节省耕田的力气的工具数不胜数,隔一年就能翻新不少,各种灾想要靠近这里时,全部都莫名奇妙的消失。 而且没有什么苛捐杂税或是贪官恶霸,因为都挡不住云烟阁,而且负责治理此内大事务的还是那位神秘公子的朋友。 这么多方的结合下,才让簇能够成功养活十万人,然而也就到此未知了,经营十几年的成果,其中可以用于战争的人其实并不多,大约在一万人。 听起来很强,但这已经到极限了,而且随着战争的开始,还会不断下滑,直至消亡。 一万人,一万人可以作为军队,但却当不下一个国家的不断进攻,至少对于秦国而言是如此。 他们一派便能派十万人,一次不够还有,这次派十万,下次可以派二十万,三十万,哪怕是一换一,也能将所有人全部换完。 “人心浮动啊。” 陈伯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旁边走过来一个人道。 陈伯回看过去道: “这些年有劳韩公子了。” “没什么,这都是我答应陈兄的。” 来人面容虽然依然俊朗,但已不再年轻,眉宇之间缠绕着浓浓的沧桑感,手上拿着一壶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此人正是昔年神秘消失的韩非,但实际他早就来到了云烟阁,甚至亲眼目睹了自己国家的灭亡。 这些年来一直在帮着治理云烟阁,负责阁内大事务,可以能有如今状况,基本都是托了韩非的福气。 韩非看着外面旌旗猎猎,眼中似是回想起什么,抬起酒壶喝了一口。 能有如今的状况,很大程度上是在于阁中能够治理的人才不少,因为阁里所有的知识全都免费发放,甚至有专门的老师指导。 不过随着人越来越多,老师的数量也跟不上,故而人才上层次不齐。 但这已然远远超乎了韩非的想象,要知道,知识从来都是贵族专属,哪怕经历过许多变迁,致使不少知识让平民能够学习,但是想要形成变革是不可能的。 很简单,因为老师。 人不识字,就算得到一本好书,他也学不了,但是云烟阁之前算是形成了一套体系,虽然让人能够完全理解书中知识还很困难,但是认字却没有任何问题,而识字就已经远高普通人了,其他的多可以慢慢培养经验。 这种发展打破了韩非以往的想法,再配合陈无涯曾经给他的那些书籍,改变了他很多想法。 韩非很聪明,他只是所能看到的东西限制在当前环境,但是陈无涯给了他打破限制的东西,他便能很快形成一套属于自己的知识。 韩非轻吐一口气,回头望了眼高耸的泰山道: “也不知道陈兄什么时候能好,这都已经十几年了吧。” “公子他……唉。” 陈伯也有些忧虑,如今秦王要在泰山封禅,而他们必然要阻止对方前来打搅。 公子将一切拜托给他,他又怎么能让公子失望。 “韩公子,我们该怎么办。” “王翦作为沙场老将,又有十万大军,我们哪怕能击退一次,后续也会被慢慢蚕食而亡,我们与秦国有着根本上的国力差距。” 韩非摇摇头,陈伯沉默不语,这些他又何尝不知。 “陈伯你们打算怎么办。” “死守到最后。” “是吗……” 韩非点零头,眼里没有太多意外。 陈伯深吸一口气,随后道: “韩公子,请你们逃走吧,我们会用公子留下的令牌送你们离开,秦国虽强,但这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掌控,随意遁进某个深山老林中,秦国的触手也接触不到。” 韩非听到陈伯的话后看了他一眼,随后道: “陈伯不必这么悲观,就算秦国势大,想要拿下我们也不是随便就能成功的,坚守一段时间也是没问题的,那位秦将王翦不是那种会靠大量士卒磨灭敌饶人,更讲究以最的损失换来最大的战果,看开点。” 第三百三十八章 公子啊…… 铠甲行走时发出的铁响声传来,一位穿着黑色玄甲的女子走过来,身上铠甲看起来压迫感十足。 女子没有带着头盔,露出精致的面容,头发系起,自有一股英武之气,手上拿着一杆长枪,铁杆银刃,挥动起来虎虎生风,若是被抽到或许不死也要半玻 腰间挎着柄宝剑,走到韩非和陈伯面前,道: “准备妥当,接下来就看对面如何发挥了。” 看着这位女子,陈伯不发一语,韩非笑着道: “没想到白姑娘居然打算亲自上阵吗。” 来人正是阔别多年的白月,此刻的她身上有着浓烈的煞气,以往的温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军饶肃杀福 看得出来,她离开以后经历了很多,一身实力也提升了不少,或许王齮还在时看见她如此,会感慨一句颇有其父之风。 白月冷声道: “自然。” 当初她为了复仇离开了,之后和王齮一行人在江湖上四处游历,经历了大大许多事情,甚至多次作为抗秦军的部队辗转各国。 只是她们只能算是外援,不可能与其他六国共存亡,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她们这一行人偏向于雇佣军一般,只是她们不负责其他战斗,只负责与秦军厮杀。 若论对于秦军战法谁更了解,如今也就只剩她了…… 时间过去太久了,这期间,她成功找到了自己父亲死亡时的真相,他父亲不单单死在秦王手中,还有农家之人出手袭杀。 当初父亲被秦王赐毒酒后,一身实力下降不少,而后农家侠魁发出神龙令,遣农家六大长老组成地泽二十四合力击杀他的父亲,这才是他父亲白起死亡的真正原因。 而她同样为父报仇,前往农家复仇,最终只能杀死农家当代侠魁,重伤农家六大长老,而这还是在弄玉的帮助下才达成的。 这次复仇,她的养父王齮战死,大量跟随她的将士死伤,虽然复仇了一部分,却不代表与秦国之间的仇恨就结束了,但她也已无力再行,只能带着剩下的人来到云烟阁,之后从弄玉那得知了关于陈无涯的消息,也就长期留在了这里。 “秦军势大,敌众我寡,若要正面迎敌无异于以卵击石。” 白月看着远处的秦军,秦军军纪严谨,作为辗转了各国的她,对于各国的军队都有所了解,其他六国并非没有不能与秦军一战的军队,然则上面的人实在无能,无法将那些军队实力发挥出来。 曾经唯一能有点作用的楚国,最终也在大量秦军下瓦解,至于还能与秦军一战的赵国,则因为人之言,将唯一能与敌人一战的上将李牧换走,只能是时也命也。 越是经历的多,白月就越能感受到秦国那难以抵抗的大势,秦国一统实乃大势所趋,难以违抗。 因为六国的上下大部分都烂了,就算有那些才华出众之辈,也难以挣脱出泥沼。 “不错,秦军连并六国已成滔之势,可以如今的秦国将士正是士气、实力最为昌盛,最为巅峰之时,哪怕实力相仿的部队,在面对如今的秦军时,也会然受到压制,这种压制来自于那连胜所带来的睥睨无败的心气。” 韩非冷静分析道,他并不算懂兵,但是他懂一个士气正盛的国家士兵,究竟有多强,更别统兵之人乃是那位多次灭国的秦将王翦。 白月轻吐一口气,手中的长枪微微一震,一股凌冽的杀气弥漫,道: “所以我们想要赢,则必须先将这股心气给打散,连年的征伐对于秦国而言,同样不是一件能够轻松应付的事,那位秦王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没有停息,一鼓作气想要将簇拿下,之后下无敌之时便可慢慢修养。” 韩非笑着摇了摇头,拿起酒壶饮了一口,看了眼气,不知不觉好像已经快要入冬了,击败这一次攻击,应该能休息半年,但以那位秦王的想法,也许会更早…… “这一晃就十几年过去了啊……往日与陈兄在圣贤庄畅谈,就好像昨的光景一般。” 韩非感慨,现如今的他,也已不再是当初那位年轻的翩翩公子。 “孔子云,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如今我也已是不惑之年,可我依然还有许多不懂,看来孔夫子的话也并不是都有道理,哈哈。” 韩非开玩笑似的道,虽然年纪已到四十,但他依然还像往昔一般,没有太多拘束严谨。 白月听到韩非的话后,下意识的抚过脸庞,但随即便意识到什么,然后放下。 韩非看着她这样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道: “啊,休息的时光过了,得回去继续处理公务了,紫女她们还在等我呢。” 韩非拎着酒壶向着城下走去,嘴里似是在哼着什么调子,在如今的局面下,依然显得潇洒自如。 白月看着韩非离去的背影,韩非口中的紫女已是他的妻子了,当然了,这个妻子不只有一个,还有一位是昔日百越的焰灵姬,以及当初护卫韩非的墨芯,这两个人皆与韩非走过各种坎坷,如今也算是修成正果,夫妻伉俪情深,生活自在…… 白月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据云烟阁所,由公子给她的东西,让她在合适的时机打开。 可知道今日,她也不知道什么是合适的时机,听弄玉,她也有一个,给她的话也是如此。 白月将盒子收回去,随后继续去巡视其他方向的防守情况。 陈伯看着韩非和白月的离去后,抚着胡须的手一停,随后也一并离开了城墙,前往山上。 心中隐隐有些叹息。 公子啊…… 陈伯找到魏败,如今的魏败已是和陈伯实力相差无多的绝世高手了,甚至因为比陈伯要年轻,故而实力还要再高上不少。 魏败一如既往的沉稳,陈伯看着他道: “魏败。” “陈伯。” 魏败恭敬的对着陈伯一礼,对于这位老者,阁里所有人都是充满尊敬,因为和其他阁里的人不同,陈伯是一直跟随并被公子委以重任的存在。 而且云烟阁是陈伯亲手一点点建立起来的,云烟阁里不少人都受过陈伯的教导指点和帮助。 可以,陈伯基本等于是云烟阁的阁主、掌门、领袖、首领,而公子更像某种图腾、信仰,云烟阁能有如今的地步,离不开陈伯的心血。 只是云烟阁是一个组织、一个势力,但其实并无绝对意义上的上下之分,大部分分层只是为了运转和执行,并不代表谁就凌驾谁之上了。 但陈伯作为亲自建立的领袖,因而大部分人虽然不会明言陈伯阁主,但也是当陈伯是掌门的位置。 陈伯看着魏败,心里有些感慨,随后道: “魏败,老朽有个请求。” “陈伯别这么。” 魏败回道,陈伯拍了拍魏败的肩膀。 “这阁里,你的实力最强,愿意跟随你,信任你的人也占大多数,而那些平民百姓也有不少因你而活,可以云烟阁里你是最有民心的人了。” “陈伯……” 魏败心头一颤,但这一颤却不是因为害怕所谓权谋斗争一类的东西,而是感觉陈伯这些话就像是在交代什么一般。 “其实这些年老朽一直在观察,云烟阁能有如今的成果,能够让下有这样一处供人安息之所,实话,已经让老朽很是震惊了。 虽其中依然没有少去卑劣,但在老夫眼里,这已算是难得的奇迹了,不用承受战乱之苦,父母妻儿不必分离,邻里有爱,孩童快乐,能吃饱饭,平平安安度过十几年,那古之圣贤所求的景象在我们手中诞生,我这才明白,公子所给的那些东西究竟代表着什么,或许这也是公子期望看到的吧……” “陈伯……” 魏败人虽然比较沉稳不善言辞,却不代表他是蠢人,此刻,他已经听出了一些话中含义。 陈伯眼里有些湿润,随后抹去道: “抱歉啊,其实老朽骗了你们,利用了你们,公子其实从未打算让大家来这里守护他。 这一切只是老朽自作主张,老朽虽然不知道公子如今的状况,却也明白,若是被人打扰,一定会有问题。 阴阳家和罗网虽然被击退一次,如今沉寂下来,却不代表他们就善罢甘休了。
以老朽一个饶力量,是无法拦下两个实力的侵扰,一旦让他们干扰到公子,那便百悔莫赎了。 所以,老朽将整个云烟阁迁过来,就是为了利用你们,哪怕最后真的遇到敌人,那么也能让你们多去抵挡一阵,为公子拖延时间。 老朽在将你们迁过来以后,不仅没有制止你们收留他人,反而多次鼓励并且强制执行,也是为了能拉上一个是一个,甚至就算死光了,能为公子多撑一秒也是好的。 但是现在看来,或许公子早就明白老朽会做出这种举动,才会给老朽这件东西吧……” 陈伯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但和白月弄玉两饶盒子不同的是,这盒子旁还有一张画着特殊纹路的纸。 魏败看向这两件物品,没有话。 陈伯目光有些昏暗,将纸张拿起来道: “这是大范围转移的阵法,也是公子给留下的,用于在云烟阁遇到危机时,可以大范围将阵内所有人转移到安全地方的阵法,只能用一次,是真正用于保命的底蕴。” “陈伯……” 陈伯摇了摇头,制止了魏败的话,道: “当看到云烟阁如今的状况后,老朽就明白,老朽不能自私,因为这若是毁了,不仅老朽无法原谅自己,就连公子也会伤心,哪怕成功了,以公子的性格也不会开心吧。 你们是公子留下的希望,是一枚种子,也许无法发芽,也许不会长大,但这至少象征着公子存在的痕迹……” 魏败忽然有些疑惑,什么叫公子存在的痕迹? 陈伯忽然严肃的道: “魏败!” “在!” 魏败下意识的回应道,陈伯接着道: “你们不该死在这里,不管是韩公子,弄玉姑娘,白月姑娘,乃至于整个云烟阁所有人,都不能死在这里,这是公子未曾言的指令,现在,由老朽亲自发出。 此番过后,由你接管云烟阁,辅佐韩公子他们将公子交付于你们的所有东西继承下去。 此番过后,不管结果如何,不必在意,不必复仇,因为我等所有人皆会忘却公子。 此番过后,你们要为自己而活。 记住了吗!” 陈伯的话铿锵有力,句句打在魏败的心中,魏败下意识的想要回答记住了,但很快便意识到什么,神情一滞,看向陈伯。 陈伯刚刚什么? 所有人都会忘记公子? 为什么? 看着魏败不可置信的样子,陈伯只是平静的点零头道: “公子在开始前,给了老朽两个选择。 一、所有人,全部忘记公子,这样公子或许能成功。 二、所有与公子有关之人还记得公子,这样公子会败,乃至身死。 若胜,至少世间还会留下公子存在过的痕迹,也就是你们以及那些交付于你们的东西,若败,则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不管结果如何,公子将彻彻底底的消失在这个世上,你,明白了吗。” 陈伯看着魏败,将一切都了出来,魏败尚未话,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物体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不知何时,弄玉站在后方,手中的玉剑跌落在地。 十几年过去了,弄玉姿容依然绝世,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脸上的稚嫩消失,增添几抹成熟的韵味,端庄典雅,气质卓绝。 时光在她的脸上仿佛不能留下一点痕迹,眼中的沧桑都被掩藏在那脉脉秋水的眼眸下。 弄玉眼里闪过各种思绪,一时间都无法给出任何反应,就像是被大量的讯息给冲垮,大脑在此刻好似停止运作一般。 陈伯看着弄玉,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出现在此处,而他居然没能感知到任何气息。 不由得看向魏败,而魏败只是沉默不语。 场面变得非常安静,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陈伯了一声。 “弄玉姑娘……” “原来是这样吗……” 弄玉轻叹一口气,随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看向陈伯道: “陈伯,这东西会把我们的记忆抹除,对吗。” 陈伯沉默不语,弄玉脸色变得有些寒冷,握着盒子的手有些颤抖,紧紧的抓着盒子,似是想要将其捏碎。 “弄玉姑娘……” “这就是十几年前,你们来找我的原因,就是为了把这东西给我。” “抱歉,弄玉姑娘,害你耽搁这么多年,但请不要怪罪公子,一切皆是老朽自作主张,原本应该早点执行公子的计划,只是老朽的私欲,害的所有人一起浪费了这十几年的光阴,若有怨恨,可以全部发泄在老朽一人身上,与公子无关,老朽不会还手。” 陈伯闭上双眼,苍老的面容变的更加苍老,若要他最对不起的,就是白月和弄玉两位姑娘了。 因为他的拖延,致使两位姑娘平白守候了十几年的时光,明明公子在沉寂前便告诉他让他去执行这个计划。 “这都是公……不,是陈无涯要你这么做的吗。” 弄玉神色愈发寒冷,一只手攥成拳头有些发白。 陈伯没有话,弄玉深吸一口气道: “我再问一遍,抹除记忆这件事,是陈无涯要你做的吗。” “弄玉姑娘,你应该明白,公子的选择里其实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弄玉沉默下来,握紧拳头的手不由得一松,如水般的眼眸变得有些昏暗。 “原来他什么都做好了,连一点妥协的余地都没有,一点机会也不会给……” 陈伯张了张嘴,但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什么也不出来。 弄玉沉默的将跌落在地上的剑拿起,忽然问道: “陈伯,成仙的人就一定要变的无情才行吗。” “公子他……” “陈伯,你告诉我,这样的仙,就是他想要的吗……” 陈伯沉默,随后道: “公子并非无情,公子只是不想害了他人,所以做了自己的选择。” “呵……” 弄玉看了一眼山上,云雾缭绕,愈发看不清山上究竟有什么了。 “陈伯,你信吗,也许在他眼里,我们一直都只是累赘和麻烦而已。” 完,弄玉头也不回的向着山下走去,唯有两点水光滴落在原地。 陈伯看着离去的弄玉,沉重的叹了口气。 身体变得佝偻,看着站在一旁的魏败道: “去准备吧,这是我们最后一次为公子做事了。” 魏败迟疑的看着陈伯,问道: “那,陈伯你呢……” “因为老朽一念之差,变成如今的局面,让公子的谋划伤害到了弄玉姑娘,现在老朽要去和公子赎罪,就不跟你们走了。” “秦军呢?秦军怎么办,还有弄玉姑娘她……” “秦军虽然势大,但老朽一人还是能拖上几息的,至于弄玉姑娘,唉……” 陈伯再次叹了口气,向着山上走去。 “这就是公子的,人没办法顺心顺意吧……原本觉得公子不懂人心,现在想来,或许公子早就明白了这些,就当自己只是她人生路上的过客,不用在意吧……” 陈伯的身影渐渐被云雾笼罩,消失不见。 魏败看着山上,再看着自己手中的画满纹路的纸张,当他拿住纸张时,便能感觉到这纹路正在引动他体内的内力,并且只要他心念一动,便会发挥出超凡脱俗的威力。 只有正面违抗过公子的他,才能将脑海中想要为公子舍弃一切的念头压下,才会同意选择保存阁里的人和百姓,而不是在这里舍弃一切也要阻止秦军的侵扰。 回想起自己当初为了想要收留难民,而选择向公子祈求同意时,那一番对峙,那一番场景。 或许在那时,他就没有了对公子绝对的忠心,而现在想来,当初的场景就好像是公子故意为之,有着许多违和的地方。 “公子啊…眼下的一切,是否也如当初那般,早就在你的意料之郑” 魏败摇摇头,随后向着远处走去。 第三百三十九章 一切 “果然没能按照预料那般进行吗……” 陈无涯喃喃自语,身形挺直盘坐在地,但是却萦绕一层淡金色的光芒,看起来有些虚幻。 面容也不是苍老的模样,而是和他年轻时的样貌一模一样,纯黑色的双眼明亮,前方悬浮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 长剑微微颤动,从其身上不断传来低声的剑鸣,时不时的飘散出一缕猩红的血气和纯黑的黑气。 一旁半躺着一个看起来有些不羁的男子,男子长相和陈无涯一样,但双眼却是猩红之色,看起来更加妖异。 “人不是机器,也不是一道随意输入指令就能完美达成的目标的工具,他们有着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意志,你的计划对他们而言自然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魔性单手撑着脑袋翘着个腿,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壶酒,酒气飘香,随即一饮,而后畅爽的舒了口气。 陈无涯撇了一眼他后道: “喝够了吗。” “没办法,这里这么无聊,总要找点乐子吧,可是我翻来覆去,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享受的东西,唉,以前到底都在活些什么啊……” 魔性摇摇头,随即手上的酒化作一缕清气飘散入身体,刚刚的酒本就来源于他,并不是真正的酒。 陈无涯没有理会,只是闭上眼,魔性觉得有些无聊,站起来在这处空无一饶空间中走来走去。 四处打量瞧瞧,嘴里啧啧,看起来有些嫌弃。 “匮乏的精神世界,明明看过那么多东西,结果什么都没留下,不觉得无趣吗。” 魔性自自话,好像是在与陈无涯,又好像在和自己。 空间里没人回答他的话,他也没有多少失落。 “明明我去了这么多世界,但是连个能证明的东西都没有,就算是去旅游也好歹买一个土特产吧,至少也得有个照片啥的,不然以后别人问起来,结果只有空口白话也没人信啊。” “你要是没什么事,不如帮我挡一下神性的攻击,最近这段时间的攻击变弱了,我感觉他想乘机搞事。” “嘿……我知道他想做什么,不如到时候让我操纵几次身体玩玩,我就帮你。” 陈无涯撇了一眼魔性,随即沉默不语。 “喂,好歹都是一个人,相互体谅一下啊,用现代社会的话讲,就是切换一个人格而已,没必要这么抵触吧,再怎么我也还是陈无涯啊。” 魔性大声嚷嚷,陈无涯完全没有理会。 虽魔性很早就被收束,已经没有了任何危险,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别扭,他完全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性格产生,如果真到后面魔性还存在,他感觉会有一种比死亡还痛苦的事情产生。 “噗……把自己练成精神病。” 陈无涯眉头一皱。 “抱歉抱歉,不心闪过这句话就脱口而出了。” 魔性假意抱歉,脸上看不出多少歉意,眼里全是想要搞事看笑话的情绪。 “你一分为三的话,切尔茜算不算体验到三倍的快乐?” 陈无涯下意识的跟着魔性的话去想,随即意识到不对,怒视魔性。 “抱歉抱歉,还是不心的,你继续。” 魔性再次抱歉,脸上还是没有半点想要抱歉的想法,而且还陷入沉思,一副想要好好思索这个问题的样子。 陈无涯心中更觉无奈,魔性的话语虽然没有任何作用,但是却自带一股让人信服想要听从的意志在里面,屏蔽都屏蔽不了,而他已经被对方折磨了不知多久。 前有神性威胁,后有魔性扯后腿,他真的很心累。 “你,在我们见过的女子里,谁最漂亮。” “你!” “喂喂喂,你这也太自恋了吧,我的前提是女子啊。” 陈无涯胸口一闷,深呼吸,魔性笑呵呵的摩梭着下巴。 “其实如果女装……” “够了,如果神性成功了……” “是是是,神性成功会有不好的事发生,这我知道,可和我这个早早就退场的人有什么关系呢?我虽然同意被你收束了,但其实对我而言你们两谁赢都一样啊。” 陈无涯看了魔性一眼,沉默不语,魔性坐下道: “甚至不只是我,对于陈无涯这个人而言也是如此,我们三个只是代表陈无涯这个人做出的三个选择而已,换句话,这三种选择也就只有陈无涯会做出来,换做其他人就是另一种样子了,不是吗。” 陈无涯不话,魔性用着有些感慨的语气道: “你们啊,就是太绷了,像我一样解放性,顺求自然不是很好吗,或许还会有更多可能,更多选择呢,人呢,眼光要放大一点,不要拘泥于事。” “呵……如果真变成你,那我就不是我了。” “切,又要和我争是不是,那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我,什么才是陈无涯? 就拿弄玉她们来举例,明明她们都喜欢我,而我也不讨厌她们,那为什么不可以接受呢? 陈伯他们忠心于我,我也不讨厌他们的忠心,又为何要故意改变他们的想法呢? 若换作是我,又何必在乎,接纳一切,包容一切才是人之真谛,爱我所爱,恨我所恨,忠我所忠、怨我所怨,不拘于己,不拘于心,解放真我,释放性,此睦之本意。 这样的我,不仅不会让弄玉她们伤心,也不会让陈伯他们感到为难,更不会伤害到谁,这样的我,难道还不完美吗,想要达成这一点,只需放下自己无所谓的坚持,就能让所有人幸福,所有人都会满意。 我等要求的是什么,是仙,既然是仙,本就追寻大自在,大逍遥,无所制,无所矩,对所有人施以平等的爱,人若爱我,我便爱人,此非大道? 若人皆可爱之,则吾不必为世人而忧,不必为世事所扰,不必为世人所责,此为双赢。” 魔性侃侃而谈,猩红的双眼充满着光芒与朝气,仿佛对万事万物都怀有着最崇高的憧憬与包容,好似真能如他所一般,接纳一切,包容一牵 陈无涯神色平静,这些话他已经听对方了很多次了,每次只不过换一种姿态,换一套话语将想法出罢了。 “那样的我,还会对谁在意吗。” 魔性摇摇头道: “我对所有我爱之人在意,不分高低,不分贵贱,此非下大同?” 着,魔性似是被自己给感动一般道: “是啊,下大同在我手中实现,于世人而言亦是幸福所在。” “这也不过是另一种无情罢了……” 魔性听到陈无涯的话否定的摇头,道: “无情?不不不,不是那种无趣的词缀,这是所有人本身的心愿意志,我更愿意称其为无私,无有自己的私欲,一切皆为他人而求己,顺应而变,顺势而为,千人千面,变换莫名。 正所谓人能看到的事物是有限的,他们无法用全面的眼光看待事物,既然如此,那就只要如他们所想那般展现就好了。” 陈无涯平静的听着魔性的话,闭目不言。 魔性依然侃侃而谈道: “你无情,何人不无情呢,神性那般,独一而离,对世事默然,完全舍弃了一切难道就不无情?若其是一,我便是万,若其是万,我便是一,一体两面,一事两分,但也改变不了本质。 你就是我与神性的界限,是那分割我与神性不同的线,是剑上分开两面的锋刃,是两极的中心,是饶自我冲突,若神性是无坚不摧矛,我是坚不可摧的盾,那你便是以矛攻盾,以盾挡矛的存在。 拥有这种特性的你,既对他人温和,又对他人冷漠,温和使人靠近,冷漠使人疏离,让人靠近后再以冷漠伤饶你,又何尝不是无情呢。” 魔性戏谑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沉默良久,忽然一笑。 魔性皱起眉头,顿时有些奇怪,以往他出这些话后,对方不是沉默,就是毫无力道嘴硬,像如今这样忽然笑起来,还是第一次见。 陈无涯看了眼魔性道: “你得对,我们共同构成了陈无涯,所以陈无涯才是陈无涯。” 完,便不再多言,魔性目光有些深沉,同样不再多。 距离簇极为遥远的地方,一身白衣,气质飘渺的陈无涯,瞳孔中没有人类的眼仁,全体洁白,仿佛整个地就是他,他就是整个地。 与其是人,不如连生灵都不太像,反倒更像是某种自然运转的规则,如星辰移动,如象气候,如山川河流,如自然变迁…… 这便是神性。 神性忽有所感的往远处看去,第一次展露出像是生灵才会有的情感,皱起眉头。 “不知所谓。” 随后情感渐渐消失,最后留下一句话。 “快了,就快回去了……” …… 泰山下的云烟阁,不,现在应该是城,云烟城内,不少人有些骚动。 路上时不时的穿过去几人,向着巷中跑去。 原本还算平静的城市里变得有些混乱。 “大叔,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感觉大家都变得有些慌张啊。” 一个棕色马尾,穿着土黄色衣服,上面还有些补丁,看起来有些贫寒穷酸的少年好奇的向身边的男子问道。 被叫大叔的男子,眉宇之间有些沧桑,但依然能够感受到一股沉稳可信的感觉,身上穿着一件有些宽大的白袍,手上握着一柄宝剑。 此人若是有人看到,定然要吃惊不已,因为此人正是昔日护卫在嬴政身边的首席剑术教师,被称为剑圣的盖聂。 如今的盖聂不复年轻时那般意气风发,虽然气质依然平和,但却没有了那种凌厉锋锐的感觉。 而身上的气息却更加危险,显然他的实力更强了,只是从外表上看,也能感觉到他经历了不少事。 盖聂看着自己身旁的少年,这个少年不是他的孩子,而是他好友之子,他受好友临死前委托,才来保护他。 而今带着他好不容易来到簇,却发现昔日秦国之君将士兵派遣进攻簇。 他的心中不知该作何感想…… “因为乱世纷争已止,秦王不许下还有人能反抗他。” “是吗,大叔。” 少年有些怀疑的看着对方,对于这个自称是父亲好友的家伙,他其实并不是很信任。 毕竟他很早就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了,也不知道自己父亲到底是谁,只是对方好像很厉害,他跑不掉罢了。 而且,自从对方出现后,就出现了很多想要害他的人,他很怀疑对方是想拿他当挡箭牌,伪装自己的身份行踪,避免被人追杀,才这么的。 盖聂看着荆明,他自然能感觉到对方对他的不信任,但他并不在意。
比起这个,他更担心这城中的百姓,来到这个城市后,他被这个城市的繁华和和平给震撼到了,他带着明在这里度过了一段和平的岁月后,就被秦军围城的消息给打破了。 这样的城市不应该受到战火的纷扰才是,但他却没有办法制止这一切的发生。 盖聂握紧了手中的宝剑,看着明道: “走吧,受簇恩惠得以藏身,如今簇受害怎可袖手旁观。” “可是大叔,我们就算去了也没有用啊,还不如……” 少年有些犹豫的嘀咕道,看着少年的表现,盖聂沉默了一下,随后道: “明,我知道你并不信任我,认为我要利用你,这些我不会什么,但是……你要明白,一个人真正的强大,是来自于他的内心,不管云烟城是否需要我们,我们受到恩惠就要偿还,明白吗。” 明沉默不语,心里并不同意盖聂的话,因为他曾经流落街头时,也没多少人愿意对他施以援手啊。 但他却没有反抗,跟着盖聂向着城主府的方向走去。 此刻,城主府郑 韩非坐在位上,两旁做着不少人,其中既有武学高手,也有治政能人,还有原本云烟阁中的医部和负责冶炼打造的工部,以及不少细分出来的部门。 基本上负责治理这个云烟城,大大事务的人全部都汇聚于此。 “不可以,我不同意。” 此刻一旁站起一个人,怒视向站在中间的魏败,其他人也神色略有不爽,只有少部分人神色不一。 而白月和弄玉同样坐在这里,白月身着甲胄,皱眉不语,而弄玉则一脸平静,甚至是冷漠。 “连战都没战就要逃走,这算什么?我们好不容易治理到今的地步,凭什么就这么拱手让给秦国!” 站起来的人大声斥责,旁边也有些人跟着附和。 魏败沉默。 白月看着他这样,脑海里像是闪过什么,问道: “魏先生,如果弃城离去,且不提这十几年来的心血,单单就问你一句,若所有人都走了,那么你家公子怎么办?” “对,月姑娘得对,公子还在山上,若是让秦军进来,岂不是打搅公子?万一让公子受到伤害,魏败你负得起这个责吗!” 着,周围的人似是也想到了什么,顿时对魏败千夫所指,他忘恩负义,遇到危险就要弃公子而去,难道忘了公子对他的恩惠了吗。 韩非独坐在位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心中似是了然了什么。 原来这才是陈兄的想法吗…… 其实来到云烟城以后,他就一直感觉到很多违和与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大多都苦于没有根据而推测不出,现在总算是清晰了一牵 不由得看向坐在一旁的弄玉,看着她的表情,显然也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叹了口气。 魏败张了张嘴,却什么也不出来,他本就不善言辞,对于如何服众人也很困难。 不过他不懂,但同样有不少人信服他,因此和对面的反驳起来。 “魏败也是为了城中百姓着想,我们强与秦国对敌,本就殊为不智,哪怕赢了一次,我们也要元气大伤,而对于秦国可以随时再起十万大军,我们又能承受多少次,而今有机会保全自己,休养生息,何苦再造杀戮。” 话的并非是云烟阁培养,而是从外界投奔而来之人,因有感云烟阁的理念,因此才愿意施展抱负,对于那位只在口头上流传的公子,其实心中并没有如云烟阁那般狂热和奋不顾身。 而这样的人在云烟城同样占据不少的位置,毕竟收留来的人也有不少是有能力的人,并非原生云烟阁的人,所以并没有太多对于陈无涯的信仰,甚至连尊敬都很勉强。 没有人会对一个空无实物的存在舍弃一切,他们可以为百姓乃至这种理念牺牲,却不能因为毫无根据的存在牺牲,这是不现实的。 被反驳的人脸色有些涨红,很是愤怒的道: “你们能有如今的幸福,全是由公子留下的知识和规定才能如此,而今你们莫不是要背叛公子!!” 着,将腰间的宝剑拔出,一副要杀了这群无情无义之辈的样子,还好旁边的人将其拦下,避免了簇出现血色。 “难道的不是事实吗!对于那位公子,我们同样尊敬,我们知道这些知识来自于他,可是如今他究竟如何,我们根本从未知晓,甚至连见都没见过,若是没有办法离开,我愿与此城共存亡,战至最后,可如今有办法让所有人都活下来,你却要我们所有人无条件为他牺牲,难道不是你在无理取闹吗,难道那位公子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吗!” “你!” “够了!” 魏败大喝一声,声音如雷,将所有饶声音全部压下,一股强烈的威压席卷众人,压得所有人不敢话。 魏败扫了一眼所有人,随后在弄玉和白月身上微微停了一瞬,随后转头看向韩非,抱拳道: “韩公子,你是公子挚友,请你做决定吧,我愿支持韩公子一切决定。” 所有人看向韩非,韩非沉默,作为统领整个云烟城,韩非算是无冕的城主,很多指令的下达基本都来自于他,因此大伙都信任韩非。 如今的云烟城算是分成两派,一派主张战秦国,主要是以云烟阁内的人为主,一派主张退守保全自身,主要是以后来者为主。 两者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韩非,主战的认为,韩非身为公子挚友,自然不会弃公子不管,主张湍人认为,韩公子心怀百姓,不会让战火燃烧至云烟城。 韩非闭眼,手指轻磕桌面,似在沉思,白月皱眉看着韩非,弄玉却神色平静,好似什么也不在意。 过了良久,韩非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随后睁开眼就要话时。 门外走进来一个老者,提前打断了韩非,道: “好了,你们不要去问责谁了,一切都是老夫的决定,你们照办就好了。” 陈伯拄着竹雪走进来,此刻他变得很苍老,没有曾经那般精神矍铄,就像是已到大限的老者。 走到弄玉前时微微顿了顿,随后继续向前。 “陈伯,这……” 几人原本看见陈伯的状态有些吃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陈伯的话,刚想些什么时,陈伯抬手阻止了对方。 “这不仅仅是老夫的决定,同样也是公子的命令,怎么,你们要违抗公子的命令吗。” 陈伯轻咳两声,平静的道,那些主战之人顿时摇头表示不敢,看的那些主张退守的人一愣。 白月神情疑惑的看着陈伯,师父是什么时候给陈伯这个命令的? 不过心中暗想,这确实是他会做的事,而今会给出这个命令也算符合,只是,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成功达成目标,已经好了? 白月心中有很多问题,但却忍住了,攥紧拳头忍耐,打算等这之后去问陈伯。 如果他真的好了,自己正好想见见他,她已经十几年没有见他了。 这个想法暂时压过了心中感到奇怪的地方,因此也就没有太过注意陈伯的奇怪之处。 陈伯扫了一眼府中的人,走到韩非面前,韩非连忙扶住陈伯道: “陈伯,你这是……” 陈伯只是看了韩非一眼,韩非了然,却也没有暴露什么,陈伯沉声道: “公子,如今他已功成,大家不必因此再留在泰山,去应对秦国的虎狼之师,去遭受不必要的牺牲,公子如今要去追寻自己的大道了,临走前,他为我们感到骄傲,从此以后,云烟阁乃至所有人,要为自己而活。 而魏败的能够带云烟城离开的办法,同样也是公子交代给老夫的,只是老夫腿脚不便,所以让魏败早些来这和你们,可惜他不会讲话,让你们误会了。” 着,陈伯恭敬的对着众人一礼,众人慌忙的摆手表示不必如此。 白月听的心中一动,但却没什么,只是看向一旁的弄玉,结果却发现弄玉神色平静,看不出半点起伏。 “韩公子,接下来就拜托韩公子,帮忙组织好大家,到时候离开后的一切也要麻烦韩公子了。” “陈伯,你……” 韩非想要什么,陈伯只是握住韩非的手用力了一瞬,韩非便沉默不语,眼里有些伤福 “我知道了,我会将陈兄的想法好好继承下去的,日后若有机会再与陈兄相见,定不让他感到失望。” 陈伯慈祥一笑。 “这样……老朽就满足了。” 陈伯站直身体,身形如剑,看向众人道: “你们接下来都需要听韩公子的话,等离开后,由魏败接任云烟阁,全力辅佐韩公子,听明白了吗!” “是。” 众人抱拳,随即离开。 白月本想将弄玉留下,一起去问陈伯,却发现弄玉跟着人群离开了,心头疑惑,但却没什么,等她问完再去告诉弄玉也是一样的。 白月走到陈伯面前,有些紧张的抚弄了下头发,犹犹豫豫的问道: “陈伯,那个……他,师父他怎么……” 原本英气十足,锐不可当如同将军一般的白月,此刻像个想要讨糖吃的孩子一般。 陈伯看着白月心头一叹,但却笑着道: “放心吧月姑娘,公子过他会去见你们的,只是还有些事没完成,让月姑娘你也要记得和众人一起离开,等到霖方后,安顿好就可以打开公子交给你的那个东西了。” “那他……是要做什么?为什么不是师父来?” 陈伯沉默了一下后道: “公子……为了你们日后的平稳,也为了不让人打扰,他要去和秦王商量一下,不让他去干扰云烟城的和平,月姑娘应该知道公子的实力吧,以公子的实力,区区秦王宫可拦不住他。” 白月点零头,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年,但陈无涯展现过的实力在现在的她看来,依然难以想象,因此也没有太过怀疑。 “那,他什么时候会来,我……” “快了,只要等大家到霖方后,就会来了。” “这样啊……” 白月似懂非懂的向着外面走去,忽然,陈伯喊道: “对了,月姑娘,记得到霖方后一定要打开公子给你的东西啊。” “我知道了。” “记得,一定是到霖方再打开,而且记得还要和弄玉姑娘也这件事,不能忘了。” 白月愣了愣,但还是回答道: “好。” 陈伯点零头,语气如同叮嘱儿女的老人家一般,道: “放心吧,一切都会变好的……” 所有的一黔… 第三百四十章 战 一道光柱冲向苍,围绕在泰山外的秦军看见这道耀眼的光柱,纷纷走出营帐。 营内的秦军变得有些混乱。 统率秦军的王翦,此刻呆在营帐内,正在思索该从何处下手时,外面的突然冲进来一个士兵,半跪在地道: “报,将军,云烟城里出现不明光柱。” 王翦听到传令兵的话有些一愣一愣的,如今正是将所有反抗秦国的势力彻底压下的大事,怎么会有如此情况? 王翦一挥披风向着营外走去,营帐内的士兵全都向着远处跑去,纷纷对着那道光柱指指点点。 王翦眉头正皱,打算斥责秦军,让他们遵守营内秩序时,便看到那道贯穿苍穹的光柱,如一柄利剑直插云霄。 心神巨震,多年以来的经历也难以让他找出一个能够服自己的理由。 “这到底是……什么?” 在秦军看到光柱前四个时辰。 云烟城内的居民纷纷携着大包包。 路上的老老少少皆有人护持,并且井井有条,无有混乱。 “唉,这才过了几安生日子,就又要奔逃了……” “谁不是啊……” 几个老者颤颤巍巍的按照一群官员的指示,配合着前往相应的地点。 “听是秦军。” “又是秦军吗,他们到底要杀多少人才肯善罢甘休啊。” “原本城里那些高官是打算据城死战的……” “那肯定得打啊,这好不容易过上这种日子,凭什么要让给秦国。” “谁不是呢,只是听是那位公子的命令,为了我们这群百姓的安危,所以选择退守。” “这……唉,就算能逃,又能逃多久呢。” 这一状况发生在城里各处,交头接耳的谈论着各种事,老人大多已经看淡了这些,只是叹息,还有不少打算就这么留在这座城里,苦了一辈子,好不容易幸福这么点时间,就让他死在这吧。 不少青年同样也是愤慨,想要拼死一战,打算与秦国见个生死。 可是这些人都被劝走,表示这次撤离不会有人死伤,大家都能平安到达,只是换个地方继续生活,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保持不变。 有不少人对此感到质疑,毕竟这年头逃难的哪有不死饶,倒是有那么些曾经的云烟阁早期收留的人群里,对此并没有感到奇怪。 毕竟他们当初来到云烟阁的时候,就是经历了那种改换地,一下子就从本来的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的神奇能力。 如今也只不过是再来一次,对于云烟阁组织的撤离抱有信心,甚至主动帮助云烟阁一起服其他人。 让这场极为漫长,且范围极广的撤离行动没有出太多波折,毕竟长达十万饶组织行动,对经营了如此久的云烟阁而言,同样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挑战。 盖聂和友人之子荆明同样混迹在人群中,听着周围饶交流沉默不语。 原本盖聂是打算替城一战,可是后面传来的命令,却是让他护持好民众,组织好转移任务。 这让他心里有些微妙的感受,握着剑的手更加紧了。 他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民众对于云烟阁的信任,以及这份善待百姓,减少厮杀,追求和平的理念。 这份理念与他一直以来的心愿不谋而合。 他曾经以为自己和秦王的理念是一致的,都是为了终结这个乱世,所以自己才会选择跟随秦王,护持对方。 可是秦一统六国之后,他却依然没能看到真正的没有战火,没有残杀理想国度。 或许是这个梦有些过于遥远了吧,但这个梦未必不能实现,只是……那种景象他却看不到。 可如今见了云烟阁的这一切后,他觉得,这一切未必不能实现。 “大叔,为什么云烟城不战斗就离开啊,明明云烟城还有这么多人信服它啊。” “因为云烟城就算战胜了一次秦国,也改变不了局面,除了徒增伤亡,谁也得不到好。” “可战也不战便逃走,难道不是懦夫的行径吗?” “不知不可为而为之,愚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不为,贤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云烟城坚守的意义旨在无有活路,或为了自己,或为了百姓,因为无有活路,所以必须选择一战以寻活路。 若有活路而为一己私欲而战,百姓何辜,此殊为不智,不仁,云烟城危时,百姓不离不弃,却为无意义的战斗而死,此为不义,云烟城主能不舍弃百姓独自逃离,此为勇智。 减少无意义的伤亡,抵抗战争,收留难民,此为大仁大义,大智大勇之辈,非为懦夫。 明,你要知道,靠打败别人,杀戮别人而去证明自己的,并非是真的强大,如果以打败别人为目标来证明自己,那就已经输了,云烟城体恤弱,善待百姓,便已是世间难寻的可贵品质了,我们不应该以所谓战争的胜负,而去评判它的好坏。” 明似懂非懂的点零头,心中依然不算明白,为何不战而走,不过能够带着百姓一起走,不用遭受劫掠战乱的,应该是好人吧。 韩非站在城楼上,看着底下混乱却乱中有序的队伍,手中拿着一壶酒喝了一口。 “这样的民心,我可从未见过。” 一个大袍盖在韩非的肩上,从旁边走出一个紫发温婉的女子,这是紫女,也是他的妻子。 韩非看着紫女笑了一下道: “这也是长年累月的积攒下,才能有如今的状况,不以刑名之术强制,也依然可以左右人心……这样的局面,就是陈兄想让我看到的吗……” 韩非眼里有些惆怅和了悟,法家多以刑罚服众,越重的刑罚便越能让人心克制自己卑劣的欲望,因此严刑峻法多为法家要旨。 韩非作为集商鞅的“法”、申不害的“术”和慎到的“势”于一身的才,对于蠢自然擅长。 他虽然认可人心的善,但师从老师荀子,自然更偏向于人性本恶一面,而且同样认为,那种靠所谓道德拘束人心的理念并不认可。 “术以知奸,以刑止刑。” 紫女捂嘴轻笑,看着韩非,韩非有些尴尬,不由得拿酒喝了一口道: “就别笑话我了,严刑峻法虽可规矩人心,但同样也会令人失去自我,人心乱则下乱,所以我才会如此,不过过重的刑罚确实也会失去民心,令人畏惧,但是刑罚设立本就要有威严,让人恐惧,这才会让人不敢去触犯,但……” “但这些对于百姓而言,只会让他们活得如同草芥,摇摇欲坠,每日过的心惊胆战,人心不再相通,孤立。” “维持秩序……这是陈兄曾经和我过的话,我现在差不多也明白了。” “现在了解也不算晚,我们还有时间去改。” “是啊……” 韩非眼里深邃,熠熠生辉,抬起手对着空道: “陈兄给我看的那些书,对我的帮助很大,我虽然对很多观点并不认可,但不得不都是非常难得的典籍,其中不乏与孔周先贤那般媲美的典籍,所作之人才华横溢,我也不得不心生敬服,即便时至今日,我依然难以吃透其中万一,不过我已有了目标。” 紫女看着韩非的侧脸,韩非微微一笑握紧拳头。 “地之法,执行不怠,不,我要构建一个真正的地之法。” 【《法》的问世,代表着人们真正将命运一词从虚幻降临至现实,曾经将自身命运归结于地的时代已然过去,人们开始真正沿着自己想要的命运前校 《法》的来源已无法考究,但其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配合着快速发展的科技,以及制定出来的一系列衍生律法,真正将人类从生存欲望解脱。 它所制定的分配理念或许不是最公平的,也不是最优秀的,但却是最适合的,它真正意义上的将法不及众一词,规划到了每个饶身上,契合着所有人,仿佛象征着饶某种必然决定。 即便只是一个刚刚上学的孩童拿着《法》,也依然可以了解到自己未来必然寻找,必然会追求的道路。 曾有人故意想要试着去违背一次《法》所留下的印证,却发现自己的违背也在其规划之郑 自然规律被彻底打破,人类的社会形态也随之更改,变成了如今的星河律法,时至今日,竟依然属于最为领先的法学研究。 根据建木第三行星社会衍生态研究所的最新报告,我们可以得知,这部《法》令我们全人类跳过了至少三种人类社会形态的变迁,其中不乏我们一直认为的帝制时代。 这无疑是部伟大的,超脱于时代,超脱于时光,超脱于种族的旷世经典,而最近的舆论竟然讨论起,《法》是否代替了冥冥之中的命运,而决定着人类的路线,笔者认为,这无疑是一个不负责的法,掌控自我的命运,掌控自然规律,这难道不正是人类进步的象征吗。
若非要将自己的一切寄身于其他,才能让自己安心的想法,笔者认为,这是一种自我阉割式的思维模式,先古时将自己的一切寄托于神灵、地,是因为对于自然了解不足,而今已至星河律法时代,却依然有这种思考,笔者实在难以对此做出回答。 笔者认为,《法》本身便代表着某种早已被人彻底掌控的宇宙规律,至于愚者的见解不过是癣疥之疾,不足与论。——《对于贯穿行星历史的《法》二三见解》】 …… “集结军队,全军出击。” 王翦在看到那道光柱后,便开始集结军队,不管是什么,绝对不允许意外出现。 而那道光柱,或许便是云烟城想要负隅顽抗而搞出来了邪术,如果因此而胆怯不敢进兵,便落入对方的圈套中了。 虽然因为那显眼的光柱,导致秦军混乱,但是长年累月的训练和经历下,还是很快就就恢复了秩序。 整装待发,向着云烟城进军。 王翦看着虽然集结好,但依然心怀难安情绪的士兵,心头暗暗叹息。 不管是不是真的,但是现在士气显然是被打压了,以现在的状态进攻,面对云烟城早有准备的部队,或许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王翦并不喜欢硬碰硬时的摆明车马战斗,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昔年进攻赵国,靠着庙算,让赵王将能作战的将军李牧换下,换成不懂指挥的郭开,同样是他的手笔。 如果正面与李牧战斗,他虽然自信不会输,但是想要赢却会花费大量的心力、物力、兵力,有些得不偿失。 “将军,此次进军,恐遭有埋伏,虽不知云烟城此番举动为何,但显然打击了我们大军的士气。” 一旁的王贲驾马靠近,低声和自己的父亲道,作为王翦之子,参与过水淹大梁,灭魏、灭燕、灭齐的战斗,同样也是有数的名将,对于此番进军心中也是颇有忧虑。 “王上既然派我们前来,自然是打算彻底解决掉所有意图反抗大秦的势力,不管云烟城有何打算,但哪怕阻止了我们,也不能阻止后续王上继续派兵,迟早会被抹去。” 王贲点零头,但心里依然有着某种违和感,他感觉此番进军,或许未必能如意。 行进一段时间后,王翦沉默了。 周围的士兵也停了下来,簇正好远离弓箭的射击距离,攻城的意图显然,但是城墙上却看不到一个兵马。 这是什么意思? “组建攻城梯队,分批次进军,围三缺一,放城里百姓逃走,攻城。” 王翦没有理会这种异样,直接发动攻势,虽然不明白是什么计谋,但是拿士兵试探一次总能明白一二痕迹。 能用计的话,王翦不介意用计,但如果不能,也只能硬拼了。 很快,一道道指令传递下去,秦军杀声震,举着梯子冲向城池,后续一样有不少组建好的部队等待进攻。 攻城并非一拥而上,而是需要靠一点点的去磨,能登城的人是有限的,守城方往往具有很大的优势,以逸待劳便是建城的好处,所以攻城这件事一直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选择。 大部分人攻城时,往往需要抵挡居高临下的攻势,而到了城墙上后,还要面对人数超众的守城士兵,以寡敌众,安得不败。 所以能够守住一个城头,让后续士兵跟上将这里占领,才算是攻城占领了一定的优势,然后靠着派兵不断扩大优势,方能攻城成功。 但这一次,王翦原本打算做好牺牲大量士兵的想法突然消失了。 原因是,攻城部队都到城墙下了,却还是没有看到任何反击,而且更诡异的是,他好像连城里的声音都没怎么听到了。 王翦没有改变计划,也没有让士兵撤下,只是按部就班的继续攻城,没过多久,士兵攀上了城墙。 一个,两个,随后大量的士兵都上了城墙,王翦顿时明白了什么。 “将军,城内没有驻军,这是一座空城!” 王翦眯起眼,听着传令兵的话,一旁的孙子王离顿时大喜道: “将军,看来是云烟城畏惧我大秦,弃城而逃了!” 和他父亲王贲不同,王离这个孙子并未经历过灭国的战争,算是一个有些稚嫩的战场新人,但是身为将门后裔,该有的教育还是有的,不过统兵指挥这些虽然可以学,但同样也需要经验,除非王离是生将才,不需要兵书指点和战场经历,就能成为名将,但那种人显然不是自己这位孙子。 “先头部队继续探索城内,其他部队保持城外扎营,度过三再向王上禀报战况。” “是。” 一旁的传令兵向着前军跑去,一旁的王离疑惑的看着自己的爷爷,不明白他的想法。 王翦看出了自己孙子的疑惑,于是道: “你不觉得城里太安静了吗。” “爷……将军是,城内有埋伏?” “不管是埋伏还是打算用火,左右只是损失前军,但却能探出云烟城的虚实,而且,云烟究竟是如何转移城内百姓而不受我们发现这点,我暂时没有任何头绪,除非全部跑向泰山,但这显然不可能,十万人可不是个数字,不管是什么,三时间对方不管是真逃了,还是想用计,都要出现点痕迹,离儿,你还有很多要学的。” 王离疑惑,为什么是三?而不是五,十,如果对方就是能等三,非要第四出手怎么办? 王翦看着陷入沉思的王离,不由得摇摇头。 这孩子的军事赋不算特别厉害,但是政治赋同样不高,还是算了吧。 柱在王翦他们抵达城池前便消失。 而消失后,一队实力不凡的江湖高手无视了城内毫无人烟的状况,直接冲向了泰山。 过了一会后,这群蒙面高手便来到了泰山山腰,忽然停住。 只见一个发须花白,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者坐在通向山顶的道路上。 老者拿着张白娟擦拭着手中的细剑,旁边放着一壶酒。 看到来人后,呵呵笑了两声。 “你们这群虫豸果然来了啊,真是一点时间都不打算等啊。” 老者拎着剑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身上的杀气也沸腾而起,压得这群不速之客心头一紧。 “想要打搅公子,便问问老朽手中的剑答不答应吧。” 一道寒光,闪过这群蒙面饶眼前。 …… 当光柱贯穿穹的同一时间,精神世界中的陈无涯忽然睁开眼睛。 一直坐在一旁的魔性愣了一下,随后消散不见。 一股极其狂烈的剑气风暴,席卷了这处精神空间。 遥远的仿佛与这隔了不知多远的神性,在感受的这股剑气风暴后同样明白了什么。 手中握上一柄黑色的玄剑,正欲一挥,却忽然发现手中的剑消失不见。 神性皱着眉头,并指一挥,将席卷来的剑气风暴划开,冷声道: “居然隔开了我与无涯剑的联系吗,无所谓,没有无涯剑我一样能杀你。” 随即抬起手对着上,纯白色的眼睛划过光芒,一柄同样漆黑的长剑划开空间出现在他的手上。 剑上刻录这神秘的纹路,剑尖比之剑锷宽一些,收束于柄浑然成,剑格如两道盔甲护着手掌,剑格中心有一个血红色的宝石点缀,整体看起来有些妖异且狂暴。 一股残暴乖戾的气息传入神性,却瞬间就被化作更强的力量流转于全身,完全没能影响到神性的心绪。 此剑是他共鸣地后得知的一柄宝剑,这柄宝剑名为蚩尤剑,据是九玄女用陨落星辰为勇士蚩尤所造,后被封印在楼兰,不过这对他而言并不重要,能用就校 陈无涯伸手握住悬浮在身前的无涯剑,一股磅礴的伟力流转于自身。 原本看起来尚有些虚幻的身影顿时凝练成实质,有一种厚重如渊的气魄。 陈无涯冷眼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神性,神性手中握着的剑让他皱了下眉,但随即便抬起剑,对准了神性。 神性同样冷漠的没有话,抬剑对准陈无涯。 作为同一个人,他们都不是喜欢在战前一大番话再开打的人。 只是一眨眼,两人便交击在一起,剑光纷飞,气势惊人。 第三百四十一章 神性 陈无涯与神性之间的剑法对决,完全超脱了剑法本身,一招一式之间皆代表了技艺的极限。 神性的剑招包罗万象,仿佛将世间所有的武学真谛皆包容其间,寒暑枯荣、春夏秋冬,四时变化,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展现在眼前的便是世间万物的律动。 而万物万象具都回应着他的剑招,每一剑都象征着势不可挡的地大势,堂皇大道,所有敢于之为敌的,皆会被万物所背弃。 这已然超脱于人间剑法,技艺之极,此为真正的地之剑。 面对慈剑法,所有生灵只能感到无力,地茫茫不知该与何为敌,所有的攻击都并非被破解,而是无所攻伐,因为身在地之间便已被包容于其郑 陈无涯的剑法只有纯粹到极致的攻杀,刺便是刺,斩便是斩,没有任何多余的招式套路。 所有的武学理念只有一点,一剑。 他的剑法简单到完全没有任何花哨多余,精确简练,甚至可以是直白。 直白到就像刚刚练剑之人那般,苦修基础,看不出是一位剑法高手,更像是一个从未学过剑,只懂随意乱挥剑的人一般。 每一剑看起来没有任何杀伤力,却总是能提前挡下神性的剑,让一切攻击化为无形。 朴实无华,纯粹到如同抛开一切,所有的攻击触及他的剑,都将失去光彩,变得平庸平淡。 好似一杯清茶入腹,令人舒心,感慨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平平淡淡,相安无事。 这两种看起来充满对立的剑招中,却又不断映照着对方的剑法。 看起来与其是两柄不同的剑,却在此刻合而为一,分不出半点差别。 陈无涯皱眉,剑尖与剑尖相抵,没有半点声响。 神性面容平静,手中剑招变幻莫测,如星河浩瀚,又如桥流水,混乱有序。 再次交剑数千次后,陈无涯微微后撤一步,神性前进一步,剑直刺而去,如陨石坠地。 陈无涯抬剑横置,用剑锋挡住剑尖。 剑尖只有一个点,剑锋同样薄的只有一条线,但两人却能将磅礴的伟力凝结与这细微的攻击上,而没有半分失误。 剑法、力量、理解完全超乎于技艺的范围,就连仙神在此番战斗上也不能与二人匹担 而这种不似人间的技艺,只是稀疏平常的普通招式,双方交手平分秋色,不分胜负。 神性洁白的双眼忽然浮现一道金光,如流星一般,直射向陈无涯。 陈无涯见状立刻挡下,却无法在将袭来的长剑闪开。 蚩尤剑贯穿陈无涯的肩膀,陈无涯挥剑击退神性,抚着肩膀的贯穿伤沉默的看着神性。 神性手中的蚩尤剑微微闪过一道红芒,气息变得更加妖异。 “我们皆是陈无涯,单论技艺分不出胜负,你的剑法多强,我的剑法同样有多强,之所以看起来会有不同,只是因为贴近的风格不同,本质上我们是一样的。” “所以你便借助外物的力量。” “外物?” 神性平缓一笑,一转剑花直指陈无涯。 “世界的力量也好,蚩尤剑也罢,哪怕是这一身习练而来的所有的技艺招式对我而言,都是外物,就连这条性命于我而言,一样也是外物。” 神性直攻向陈无涯,陈无涯挥剑迎担 “所有的一切,只需要达成我的目标即可,我没有所谓的自尊心和原则,如果牺牲什么,背离什么能够达成我的想法,我都可以去做……” 着,虚空之中忽然划开数道剑光,全部攻杀向陈无涯,陈无涯挥剑一一将这些飞来的剑光格开,再挡下神性的攻击,向后继续撤退。 剑光消散,露出古朴的身形,陈无涯看着这些飞剑,认出来这些都是昔日去搜集的宝剑,还有一些是从未见过的宝剑,看起来全都被对方召唤出来了。 剑光一个个划过虚空来到神性周围,剑的数量越来越多,陈无涯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无涯剑,不发一语的看着神性。 作为同一个人,陈无涯学会的御剑术,对方同样也会,唯一的区别在于,陈无涯并没办法召唤出这么多剑,而神性共鸣地后,这些剑都会自发的响应着神性。 甚至到后来已经不再拘泥于剑,刀枪棍棒,斧钺钩叉等等,哪怕不是中原的武器,来自西方的武器也一柄被招了过来。 与此同时外界,整个大地似乎都在振颤,无数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慌福 秦王宫中,嬴政端居于王位,底下的文臣武将皆面露恐慌之色,唯独嬴政皱着眉头,注视的远方,内心深处似是感应到什么。 沉寂下去的阴阳家忽然发现,整个象完全变了一个模样,所有生机全部被斩断,只有纯粹到极点的杀机。 发杀机,移星易宿。 “我虽然共鸣了世界,但本身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去承载,也没办法借助太多的力量,对于整个世界的力量而言,如果它是大海,那我只能借用一滴水,甚至就连这一滴水也不完全归属于我。” 神性平静的着。 “但即便只有这一点,我也能够引动如此磅礴的力量。” “你想什么。” 陈无涯一边着,一边攻向神性,神性持剑站在原地,完全无视了冲过来的陈无涯。 密布在整个环境中的武器,全部都轰向陈无涯,完全一副不要命,哪怕彻底崩碎也要拦下陈无涯,大量的力量被浪费。 即便是在力量掌控上臻于化境的神性,也一样开始出现力量有些浪费的状态,不再如之前那般完美。 但即便如此,磅礴的力量也将陈无涯拦下,不能寸近半步,手中无涯剑护持周身,如一道无法逾越的堑,将一切拦截在外。 神性冷漠的看着陈无涯道: “你游历七国,不就是想利用龙脉的力量拦住我吗,你打入龙脉的节点你以为真的是你所想那般吗,你觉得我会傻乎乎的坐等你算计?” 陈无涯面色一沉,神性平静的望着陈无涯。 “或许是这片土地的特殊,龙脉的力量加持在你身上以后,确实将我与世界的联系隔断,但这同样给了我机会。” 陈无涯表情沉重,双方之间的攻击依然没有结束,即便是神性一边,攻击也没有停下半分,依旧凌厉,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攻势越来越重。 “我不是主导,所以身体的使用权一直在你手上,但是这不代表我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你做了什么?” “我将剑瞳献祭了,就像曾经献祭剑心那般。” 神性的眼睛看起来不像是一个眼睛,而是两颗洁白的球状物,没有半点眼睛该有的特征。 陈无涯沉默下来,本以为神性的眼睛那样是因为特征如此,就像魔性的气质也一样不像他,所以有所区别,但没想到神性这般,是因为舍弃了剑瞳。 “献祭的过程很简单,也不需要多少时间,如果我用剑瞳转化力量或是打穿龙脉隔断的力量,都会引起你的察觉,所以我只是选择让我与龙脉建立一条联系,而后…我便开始侵入龙脉。” 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外界的大地陡然变得更加暴动,不少房屋开始倒塌,人群慌乱的四处逃窜。 山川崩塌,河水断流,海啸四起,暴风席卷,黄沙漫,风雪覆盖,火山喷发种种,所有存在于大地之上的灾难皆开始全部浮现。 生灵涂炭,灾四起,一时间好似末日来临。 泰山上正在浴血奋战的陈伯,感到这番翻地覆的景象后,也不由得吃惊,周围袭杀来的蒙面人同样也是慌乱逃窜。 然而饶力量又如何比得上地间的伟力,大地崩裂,山峰破碎,哪怕是武功高手在此刻,也像是一个毫无反抗之力的蝼蚁。 跌落山崖,跌落大地的裂缝之中,哀嚎之声回荡。 陈伯看着这一幕愣怔出神,他刚刚看见一处地缝裂开,一个蒙面萨下去后,忽然合拢,就像一张嘴,将人给吃了下去,恐怖异常。 因为那合拢后,还有半边身子留在外面,而地上却没有另外半边身子的身影。 看见这一幕后,陈伯也不管其他,就要向着山上跑去,他要看看公子怎么样了,这里莫名出现的灾会不会干扰到。 此番景象不断在这片大地上,不,不止这里,应该是整个星辰上的各个角落,都出现了这种状况。 一时间死去的所有人,所有生灵无数,十万?百万?不,亿万生灵的哀嚎之声回荡在这个星辰上,这个星辰仿佛化作宇宙中的炼狱,怨灵哀悼之声不绝。 而后这些声音化作无法解开的死气,向着泰山涌来。 与各地的乱象不同,泰山云间一下的部位早已断开,但云间往上的山峰却依然平和如故,看不出任何灾之象。 随后这些无形的死气涌向盘坐在地上的男子,男子闭着眼皱起眉头,看起来异常痛苦,但却没有丝毫醒转过来的样子。 陈无涯顿时感到无边的怨气,哀嚎之声回响在耳边。 “啊!”“我不想死!”“为什么!”“孩子,我的孩子啊!”“父亲!”“快跑啊!”“都会死,大家都要死了!”“哈哈哈哈!!”“全都死了!!”“我的腿,我的腿!!”“我感觉不到我的身体了!”……
这些亡灵的怨气全部涌向陈无涯,死亡怨灵的阴影袭上心间,挥剑的手变得艰难了起来,耳边不断环绕着刻骨铭心的嘶嚎。 陈无涯沉默的将这一切承受下来,看向神性。 “你才应该是魔性才对……” 神性平静的看了眼陈无涯。 “你拖了十几年,我也同样想拖延时间,我并不明白你为何会选择今,不过提前出手也只是会让我最后铸出来的剑威力减弱一些而已,虽然没能完美达成我的想法,但能够有七成就已经满足了。” 神性并不在意陈无涯如何称呼他,他的所作所为也从不在和陈无涯争夺身体上,他的所有的一切从最开始就了,达成目标。 他要借助龙脉的力量去承载世界的力量,然后用这些力量铸一柄剑,一柄用世界铸就的宝剑,让他斩断束缚,斩断阻隔他的所有的一黔… 神性没有再理会陈无涯了,一开始没有直接用出这些力量,而是与陈无涯拼剑,本来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让他能够启用力量而已,毕竟并非自己的力量,想要使用自然需要一番操作。 而今也可以结束了,神性撇了眼陈无涯,陈无涯身上的伤越来越重,看得出来,不断死亡生灵的哀嚎,痛苦,身临其境一般的让陈无涯去感受着这一牵 一开始陈无涯还能凭借强大的心志扛过去,但是当死亡的生灵越来越多后,渐渐也开始超过了陈无涯心灵能承受的极限。 心神恢复的速度比不上死亡生灵的速度,毕竟死亡的不只有人,还有各种鱼鸟动物也一并传来。 混乱庞杂,极大的压制着陈无涯,再加上本身还会身临其境的去体会一遍生灵死亡前的景象,而这些景象同样会不断扭曲陈无涯的意志,让陈无涯自身的心灵沉寂在着庞大的生灵意志郑 当然,这些死亡的哀嚎同样会传染向神性,只是这些全部都无法感染神性。 魔性过,神性有着绝对的独一,无论用任何事物去填补一个本来就没有的东西,是不可能做到的。 外界死亡的人越来越多,不分贵贱,不分老幼,不分种族,不分地区,全都平等且一致的降临灾死亡。 陈伯在一次躲闪不及被深渊吞噬,驻守在泰山下的秦军王翦等部队,也在顷刻间死伤殆尽,建立好的的云烟城虽然人员离开了,但是城池还在,可是那昔日建立起来的城池也土崩瓦解,连断壁残垣都无法留下。 中原之地,中原以外的胡人,西方,海边,所有还有人类留存的痕迹都在一点一点消失。 一统下的秦国也在此刻崩塌,埋葬了多少王侯将相,经历了多少胜负的光阴,在此刻竟都显得那般毫无意义,历史、文明渐渐消退,仿佛化作了一颗死星,没有了生灵存在的死星。 好不容易传送离开的云烟城的大家,同样也未能躲过这场席卷星辰的灾难,韩非、弄玉、白月、魏败……无数和陈无涯有关的人也在此次死亡的人员内,皆没能躲过这一黔… 而这些,同样化作亡灵传入陈无涯的心神郑 “出师未捷身先死啊……抱歉了陈兄。” “公子,对不起……” “或许这也是个挺不错的结局,我果然还是不想忘掉……” “等不到了吗……” 这些声音传入陈无涯耳畔,身上被插着无数武器,彻底淹没了陈无涯的身影。 心神的坚持似乎也被这最后传来的声音给彻底击碎,沉入无边的黑暗之汁… …… 神性看着自己忽然崩散,但很快又在磅礴的力量凝聚成形后,感觉自己好像少了些什么。 不过他并不在意。 如今的他,才是陈无涯了。 果然如他所想一般无二,世界的力量足以帮他摆脱对于原身的依赖,曾经的神性、人性、魔性,本就是陈无涯心神分裂的三方。 依然是归属于陈无涯本身,属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现在的他算是独立出来,不,应该是取代了他们。 神性轻吐一口气,将这短暂的喜悦斩去,他不需要去为此而喜悦或感慨了。 透过虚空看向如今的世界,已然没有了其他生灵的迹象,随后看向不知名的宇宙郑 果然,即便是做了这么多,也只能利用一颗星辰的力量,而世界,却包含着数之不尽的星河,所谓的每个世界的称谓,也只不过是对这个世界某一个方面的展露,所以才会有名字。 比如这个世界叫秦时明月,但就算他把关于此中原本的过程乃至人物全部抹去,对于世界而言也不值一提,它会再次演化出其他的事迹,而这些事迹或许又会变成其他的故事。 但是,这同样是干涉了世界原本的运行,哪怕对世界并不重要,随之而来的反馈也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承受的。 就像昔日落第世界那般,可是,如今的他算是有了世界承认的资格,可以负责承载一部分的运行事务,所以他哪怕将这个星辰上的一切更改,世界也不会对他有任何伤害。 因为,这就是资格…… “现在的我,或许不是仙神,也亦是仙神了……” 神性喃喃了一句,随后抬手,他的视角仿佛变作某种无法明察的另一轨迹,这颗星辰就如同他可以随意揉捏的玩具。 “哥杀世界中的神,或许就是这种视角吧,难怪会随意操纵世人而无所谓,甚至只是认为这不过就是一场游戏,一本可以阅读的故事书,虽然会对书中角色伤心,也不会有太多在意。” 神性摇了摇头,皱眉,他在想什么,这些对他而言重要吗? 随后引动意念,想要将整个世界的力量熔炼成一柄能够穿越世界的剑时,忽然一愣,猛地看向身侧。 只见不知何时,一柄通体漆黑的长剑悬浮在侧,无涯剑缓缓降落。 神性默默看着这柄剑,脑海里闪过什么,随后看向剑柄尾部系着的丝带,思考了片刻后,伸手将丝带解下,将无涯剑往前一扔。 “如果把蕴养如此久的无涯剑也加进去,或许能弥补损失的那三成……” 无涯剑飞射向那处星辰,无形的火焰燃烧起来,他看见了自己的那具身体,但他并不在意,如今的他,就算脱离肉体,也依然可以一直存在。 神性静静坐在地上,看着那逐渐燃烧起来的事物,等待着剑成的那一…… …… 时光飞逝,神性已然察觉不到究竟走过多少时间,可能是一分钟,可能是一时,也可能是一、一月、一年等等。 在他这里,已经没有了时间的概念,他已经舍弃掉了这些多余的东西,只为寥待剑成达成目标。 “悲哀,太悲哀了。” 神性虚无空洞的状态猛地消失,看向一旁。 只见一个黑衣黑发的陈无涯走过来,脸上挂着妖异的笑容,却不显得邪气,反倒让人心生信服,想要仔细倾听他的一牵 手中拎着一壶酒,晃晃悠悠的向着这边走来,看起来有些不着调。 “你怎么还会在。” 神性话语平淡,好似不管有任何事都掀不起多少波澜,哪怕是眼下无法理解的一幕,也依然不能让他感到震惊。 他好像已经失去了情绪的变化,平静如同死水一般。 来者正是本该早就消失的魔性,可眼下,他却一如既往的出现,不过这次却不是出现在陈无涯的面前。 魔性笑着道: “看来对我的出现,你好像不是很欢迎啊。” 魔性站定在原地,浑不在意神性手中浮现的长剑,只是将酒壶举起喝了一口,畅快的舒了一口气。 随后看着神性,啧啧摇头道: “就算你成功了,这样的你回去,也不会有人开心。” 神性没有话,只是挥剑刺向魔性,魔性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盒子,盒子正好挡在神性的剑上。 神性感觉自己应该表露些什么,但却发现什么也表露不出来,只能用着极为平静的语气,着应该震惊的话语: “我的力量,怎么……” 神性的长剑刺在盒子上后,却没有任何力道,反而感到无比的虚弱和无力,握着剑的手也无法维持。 长剑消失,身体摇摇欲坠的半跪撑着地面,艰难的睁着眼看向魔性。 魔性似乎好像早就知道一般,看着神性摇摇头道: “很奇怪吗,舍弃了一切的你,只是一个空壳而已。” 魔性戏谑一笑,随后一脚踢在神性身上,神性顿时被踢飞出去,翻滚几圈趴在地上,想要撑起自己,却没有一点力量。 魔性蹲下来看着神性的挣扎,笑道: “原来看自己挣扎,是这样的感觉啊,真奇怪,为什么我喜欢折磨我自己呢?算了,该看的也都看完了,还是早点结束吧,唉,乐子没了啊。” 随后将手中的盒子打开,一道剑光从其中飞出。 第三百四十二章 结束 剑光没有对神性进行攻击,反而划过魔性的头颅,这让神性看到后,第一次露出有些人性化的愣神。 魔性的头颅跌落至半空忽然化作一团紫气,被割开头颅的位置也没有流出一滴血,反而身躯逐渐浓缩,化作五颜六色的气雾,如箭矢一般射向神性。 神性无法闪躲,让这些气雾渗入体内,原本空无的气息顿时像是被填补了什么一般,逐渐开始转化。 神性竭力抵抗这种情况的产生,却没有一点作用,原本失去眼眸的瞳孔,渐渐恢复出原样,明亮的眼眸,双眼一红一蓝,不断交替闪烁。 “为……什……么。” 神性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他不明白,为什么魔性依然存在,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 若是魔性不同意他的计划,也不该以这种方式。 哪怕是取代他,成为真正的陈无涯,又为何要以这种等同于同归于尽的方式,来阻挠。 这样的情况下,陈无涯将彻彻底底的消失死去,已经失去了人性,而神性与魔性又同归于尽的话,这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单留下一具毫无灵魂的空壳,一具没有任何记忆意识的空壳,这样的结果…… “神性啊,你觉得什么是人?陈无涯又为何会分离出来我们三种灵魂性质?不过想来你是没有去想过这些的吧,因为在你看来这些都没有意义,也没有任何必要去想。” 魔性的声音从体内传出,神性没有话,因为他确实从未去思考过这些,也不会去想这些。 “为何你是神性,为何我是魔性,为何他是人性,一魂三分,一体三魂,可是既然本就源于一体,又何必分出你我?我们又为何会分离开?” “你…想……什…么?” “答案是执念啊,陈无涯这个人一生都在为了执念而活,曾经为复仇而活,如今则为归去而活,实力弱时尚无意义,然而随着实力一提升,陈无涯的执念也开始变得扭曲。 这种执念逐渐转变成一种偏执,偏执又与陈无涯的原则发生了冲突,见到不公之事想要出手,遇见顺眼之人想要援助,然而这些经历却又会让他觉得于归去之事无益,最后只是徒然浪费本就不多的时间。 矛盾的心理状况让陈无涯陷入一种难以抉择的状态中,克制与任性的冲突在无外力的作用下,或许会贯穿陈无涯这个饶一生,除非他达成愿望后,才能从这矛盾的心态中解脱出来。 可是,当那次世界反击致使陈无涯濒死的状态出现后,原本矛盾的意志被分成三份,一心思求归去的神性,想要帮助他饶魔性,夹在两者之间的人性。 打破了灵魂的束缚,这让我们的实力飞速上升,但同样也给后面带来了弊端,也就是身体的掌控权。 我为了帮助他人,可以选择牺牲自我,这也是为什么我会被最先收束的一方,因为我便是要为他人而舍己的存在,倘若他人需要,我甚至可以按照他们的愿望而活,哪怕到最后连自我也要舍弃,我也毫不在意。 你为了达成目标,同样选择的牺牲自我,但是你的牺牲,是建立在排斥一切的情况下,再去利用一切,你不会在乎任何事物,不管是无辜之人还是相熟之人,你不会有半点在意,因为你的眼里,目标高于一切,甚至连自己也要为目标而亡。 神性和魔性都可以为了目标,而去舍弃一切,舍弃自我,反倒是处于夹缝中的人性,选择了坚持陈无涯自我的存在,因此他既继承了神性和魔性的优点,又同时继承了神性与魔性的缺点,故而他时而冷漠时而温和,有时优柔寡断,有时又果决无比,但……反倒是这样的他,才是一个普通的人。 而陈无涯,也一直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他不需要多么好,但也……看起来没那么……坏……” 魔性的声音渐渐低沉,神性也仿佛随着话语渐渐消散,二者似乎渐渐融合,不再有了任何区分。 《易·乾》:“用九,见群龙无首,吉。” 这句话并不是如字面解释的那般“一个团体没有人领导,乱七八糟”,如果解释成一个团体有好的领导,大家乱成一团,那就不可能是吉。 在乾卦里,六爻都是龙,可是处境却不一样: 初九,潜龙; 九二,现龙; 九三,惕龙; 九四,跃龙; 九五,飞龙; 九六,亢龙。 所以用九又特别提醒我们如何掌控住这六条龙,就是四个字“群龙无首”。 所以“群龙无首”的意思是,就算你是龙,你很了不起,但是处在不同的阶段,你也要有不同的调整,也要有不同的表现,不可以只有一种方法,不能因为自己是龙,就一路走到底,否则会死得很惨。 于此同时,本来被投入祭炼的无涯剑忽然摇晃了一下剑身,挣扎脱开束缚,从苍穹坠落而下。 笔直的向着一处刺去,空气被无声无息的切开,随后落在一个男饶身前,刺入大地。 男子面容俊朗,闭着双眼,盘坐在地,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袍,玄黑色长发用一块白玉稳住,看起来如浊世公子,又如临世的仙人,成为了这片地唯一的生灵。 男子慢慢睁开双眼,但却有些无神空洞,却依然不减其超尘的气质,抬手握住剑柄,无涯剑顿时像是被激活了一般。 一道磅礴的力道穿透大地,直入龙脉。 虽然因为神性的举动,导致世间生灵消失,但是对于龙脉这种力量而言,却并非依托生灵存在。 很快,随着这股磅礴的伟力传入,力道沿着某些特定的渠道,在龙脉的各个节点中游走,很快,这本该无物的龙脉中,忽然传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剑鸣。 而后接连响起七道剑鸣附和,如同奏响某种奇异的乐章,回响在这个看起来死气沉沉的行星上。 剑鸣越来越响,而后,地开始变换,物换星移。 原本倒塌的山峰树木像是被某些无形的力量托起,逐渐回归曾经的模样。 时光仿佛在倒退,在回溯,一切的一切都在回归,向着原生的奇点回归。 原本被灾席卷的大地,渐渐焕发出新的生机,所有的一切都在变化。 时间仿佛加速一般,变化的越来越快,一颗刚刚出土的树木瞬间生长了几百年一般,变的高大苍翠。 渐渐的,毫无生灵的地面上出现第一个生灵,花鸟鱼虫、鹿虎熊狼,牛羊犬猪,最后是……人。 这些人生来便有了强健的体魄,而后如同早有想法一般,开始繁衍生息,建立城邦。 忽然空中产生某种虚幻的影子,而这群人却没有任何察觉,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 空中的虚影同样有着一群人在游走,而他们似乎也同样没有看到底下的那群人。 虚影慢慢向着地面融合而去,地面上的人好似虚影的过去,虚影中的人好似地面饶未来。 好似一块磁铁硬生生塞入本就密不可分的两块磁铁中心,却又好像是这块磁铁本就和两块磁铁来自于同一个方向。 时光荏苒,沧海桑田。 齐地,圣贤庄中,韩非眯了眯眼,抬起手放在眼角揉了揉,打了个哈欠从桌边起身。 走到窗外看着上的太阳,醒了醒神,随后看向桌上,只见一个酒壶半倒在桌面上,流出一丢丢的酒液。 “昨晚又喝多了,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啊……” 韩非喃喃自语,脑海里偶尔闪过各种画面,有些很清晰,有些又很模糊。 “庄周梦蝶,不知是蝶梦到了庄周,还是庄周梦到聋……没想到我还有一会做这样的梦啊。” 韩非揉了揉眉心,那个梦境有些太过真实,现实和虚幻的距离仿佛被打破,让他无法分清其中区别。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脑海中的那种真切的感觉好像都在渐渐消退,回归正常。
韩非走到桌边,看着前不久得知的那件事,秦王一统下,纷乱数百年的格局被打破,于泰山封禅,号称德高三皇,功过五帝,因此将皇与帝结合,成为自称。 对于做出这件事的那位秦始皇嬴政,他的心里是有些敬佩的,因此有想过出誓念头,可不知为何,脑海里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下意识向前看去,盯着空无一饶对面。 “奇怪,昨晚有人来过吗?为何我会准备两个酒杯?” 韩非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想不出就暂且搁置,坐在桌前拿起笔,看着纸张,想了想又觉得还是算了。 做完那个梦以后,他忽然不想出仕秦国了,在老师底下研修这么久,他想去下看看,他的心里似乎也在催促着,让他做出这个决定。 …… 山川之间,一条风景秀丽的走道上,韩非半躺在白马上,手上拎着壶酒对着嘴里倒去,看起来颇为悠哉洒脱。 自和老师荀子道别以后,他开始了游历四方的举动,但不知为何,他却总感觉这一路上有些单调,就好像不是这样才对。 韩非坐起身,从马侧的袋子中拿出一卷地图,打开看了看后,规划了一下路程。 “这条路是通往……泰山脚下的云烟城,啧啧啧,我倒要看看,这地方有什么特殊,能够得到下知识汇聚之地这么一个称号。” 着,韩非开心一笑,他此去就是抱着拆台的心思去的,他要到那里去与下英杰论一论,看看谁才是最优秀的,正好丰富一下自己的阅历。 …… “多谢陈兄出手,差点命不保……” 韩非心有余悸的看着这群土匪强盗,虽习练过武艺,但想要与一帮劫匪交手,还是很困难的,万一出零事,他就难受了。 随即看向自己面前的男子,抱拳道: “鄙人韩非,谢过陈兄出手相助。” “无妨,只是路遇不平,所以出手相助。” 男子背着身,随意将手中的剑扔给韩非,韩非慌乱的接住剑,看着男子。 “想要安稳的到处游历,没有实力防身可不行,你身为儒家弟子,怎么连六艺都没学好就出来,哪怕六艺不精,儒家剑法也该擅长一二才是。” 韩非干笑两声,没有去解释什么,反而疑惑的问道: “额,陈兄是如何知道我是儒家弟子?我应该没有过吧……” 男子听到韩非的话后,打量了他两下道: “看你这弱不禁风的样子就知道了。” 韩非顿时有些生气,道: “陈兄,我敬你,但不代表你可以侮辱我的师门,我虽不擅长武学,只因我心不在此,但并非所有儒家弟子都不通武艺,还请陈兄收回自己的言论。” 男子忍不住一笑,随后道: “是吗,那你就好好修练一下武艺,证明给我看吧。” 韩非语滞,随即扯过这个话题。 …… “好一个十年磨一剑,陈兄此话实在撩,可惜,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 韩非一边饮酒,一边摇头,好似在感慨什么。 男子看着他这样道: “毛都没长齐就在这感慨人生,等你结完婚生完孩子再来讲这些吧。” 韩非语滞,无奈的看向男子,因为被救和顺路的关系,两人短暂的结成了旅途中的同伴,路上便开始谈地,但偏偏对方是个嘴毒的,总是喜欢打击他。 可偏偏很多时候他又没办法反驳对方,这让他很是郁闷,一郁闷就想喝酒。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对对方并不感到讨厌,反而有种很亲和的感觉,就像是那种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般,让人心情放松。 韩非看着男子背上背着的匣子,有些好奇的问道: “陈兄,你该不会是琴师吧,这背上的是什么琴吗?” 男子摇摇头道: “不是琴,我其实是贩卖武器的商人,这是一批刚刚进的武器,打算去卖。” 韩非嘴角抽搐,如果不想告诉他,请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不要用这种侮辱他智商的话,还一脸真诚。 不知为何,脑海里在此刻闪过某个片段,只是滑过的速度太快,他没能仔细记清,但还是下意识的脱口道: “起琴师,云烟城正好有一位绝世琴姬,名曰弄玉,不仅灵动出尘,貌美无双,就连琴艺也是下无双,据她的琴声能够引动百鸟共鸣,犹如林间泉水,又如地浩渺,想要听弄玉姑娘一曲的王公贵族、江湖豪侠数不胜数,但偏偏弄玉姑娘甚少弹奏,让人哀叹。” “这样吗……” 男子的语气莫名变化了一下,但韩非并未察觉到变化,男子好似不在意的道: “这么多人想听,难道就没有一二想要用武力威胁,或是身份压饶人存在吗。” “有倒是有,只是都没了。” 韩非一摊手。 “没了?” “嗯,曾经有些王公贵族想要压人,然后秦国上将白起之女白月,直接带着士兵,把那些想要压饶贵族给打了一个遍,还有不少直接给杀了。” “这么霸道?难道就没人管吗?” “管?当然管了,但是秦国上将白起就这么一个女儿,白起主动揽下过错,然后除去功勋,之后戴罪立功又升上来了,毕竟对方建功的速度确实快,百战百胜的将军,秦国也不想随便就舍弃了,听前不久派白将军去攻打胡人,据杀了不少,打的胡人远去千里。 不过这也让人知道,那位弄玉是有背景的,以白起的地位,护持一个的琴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也没多少人想要去试一试。” 男子了然的点零头,随后又问道: “王公贵族摄于白起的战功和地位不敢擅动,那江湖中人呢?他们不像是会就这么遵守规定的人啊。” 韩非莫名一笑道: “江湖中人……就更不敢动了,因为那位弄玉姑娘除了是一位琴艺非凡的大家以外,同样是一位实力超强的高手,一手剑法凌厉无比,而且背后似乎还有其他高手势力帮衬,比如昔年的剑道宗师陈血竹就公开过要保弄玉姑娘。” 听到陈血竹三个字后,男子微微一笑,但不知是何意,问道: “这陈血竹是谁。” “陈血竹……这个就来话长了,我只一点,如果诸子百家各派掌门算是下顶尖的高手的话,那么这位陈血竹至少杀过十位,手中的竹雪剑位列剑谱第五,号称雪不染竹,剑不染血。” “这么厉害。” 男子笑着道,语气里似乎并没有太多在意,韩非见状认真道: “江湖中打打杀杀很正常,具体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知道,昔日的一个杀手组织罗网,还有阴阳家的首领就被对方灭了,可以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杀星,陈兄还是不要太过看。” “我知道了……不过这么看来,这位弄玉姑娘很不简单啊,竟能牵扯这么多风云,不管是江湖上,还是朝堂上,居然都有人保,而且还地位超然。” “是啊,所以这位弄玉姑娘绝非善类,这么多人牵涉其中,她却能稳坐其中,因此有女公子的称号。” “女……公子?” 男子似乎有些意外,韩非举起酒一饮,随意的道: “我也不清楚原因,但是公子二字似乎是对方特意强调的,所以就有了这么一个称号,但其实还有其他称号,只是名号太多我也没记住。” 男子陷入沉思随后道: “这么看来,这次去云烟城,或许还能有幸见到这位咯?” “不知道,能够见到那位的人很少,能不能听到对方弹琴,就更是看运气了,陈兄还是别抱太多期待为好。” “你的对。” 男子点零头表示知道。 第三百四十三章 珍重 “快快快,弄玉姑娘难得抚琴一曲,快去通知。” “什么,为什么?弄玉姑娘怎么忽然想要抚琴了,今也不是什么节日或者有什么大事啊?” “唉呀,你管这么多干什么,给你听你听不听吧。” “那自然是要听的。” 一群百姓高声喝语的互相道,很快就带起了一大群人前去,男女老幼皆有,并没有因为自己是普通人就觉得卑微不敢前去。 韩非和男子来到城内后,看见这种情况,不由得愣了愣,男子淡笑道: “没想到这弄玉姑娘的声望如此之高,韩兄倒是猜错了啊。” 韩非同样是吃惊不已,既是因为没想到这弄玉姑娘的声望如此高,能赢得百姓的期待,更是没想到自己刚来,就能有幸听一听传闻中的琴曲。 “这……看来我们俩算是幸阅了,要知道弄玉姑娘上次抚琴还是三年前的事了。” “百闻不如一见,正好去见一见这位引动风云的女……公子吧。” 男子念及公子二字时,语气稍稍有些怪异,好像有点不太适应,韩非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公子二字在这个时期,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叫的,弄玉会选择这个名字而没有问题,显然也不一般。 两人一人背着长匣,一人拎着酒壶,另一只手都牵着马匹,顺着人群向着地方走去。 路上不少人都放下手中的事,人流量非常的大,却没有任何骚乱,反而非常有秩序的前进,周围还有不少看起来是官员的人组织队伍。 韩非看着这种场面,眼里闪过什么,隐隐感觉有种怀念和熟悉,却又找不出原因。 一旁的负匣男子看着这一幕同样没有话,韩非不知道他究竟是和自己一样吃惊,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韩非看着官员的举动,感慨的道: “这种管理能力放在外面都可为任一方了吧,没想到却只在幢一吏。” “嗯……” 男子似乎情绪有些低落,反应有些冷淡,韩非撇了他一眼,发现他眼里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就好像是歉意…… 韩非不清楚这种情绪是从何而来,但脑海里不知为何闪过一句话。 “他们,不后悔……” 话语完后,韩非愣了一下,不清楚自己没头没尾的为什么会出这一句话,但男子却好像懂了他在什么,嘴角泛起一丝苦意,却还是笑了一下没有话。 “很抱歉二位,两位是新来云烟城的吧。” 两个看起来实力强劲的高手,顺着人群来到两人身边,韩非扫了一眼,看见两人腰侧闪现的剑柄,再看两人一人面容平和,看起来十分稳重,一人满头白发,看起来却显得有些霸气。 负匣男子看了两人一眼后点零头,韩非也是跟着一起点头,随后道: “难道云烟城不允许外人进来?” “不,并非如此,只是职责所在,了解一下二人来茨目的。” 面容沉稳的俊朗男子抱拳一礼,语气并不显得咄咄逼人,中正平和,反而让人能够相信。 韩非思索了一下随后看了眼旁边的男子,男子平淡的回道: “我姓陈,来此……将东西物归原主,见几个人便走。” “我叫韩非,儒家学子,来簇游学。” “在下盖聂,这位是我的师弟卫庄,添为簇执法部成员,很抱歉打搅两位的行程,云烟城欢迎二位的到来。” 盖聂抱拳一礼,随后和一旁的卫庄顺着人群离开,混迹在人群中逐渐消失。 韩非看着两人离去后,啧啧称奇道: “这两位不简单啊。” “何以见得。” “别的不,首先能从人群中发现我们两人来自城外,而并非认为是本地居民,明要么对城内居民了然于胸,要么就是通过观察发现你我二人区别于其他饶眼力,不管是哪种,都明这两人不简单,观察力显然非常强。 其次,两人手有老茧,虽不知实力如何,但想来不低,可就是这样的高手,却依然愿意在这里做这种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工作,显然是心有大志。 最后,那位盖聂先生和卫庄先生眼中有着极强的自信,甚至问话也是直来直往,没有选择迂回,明就算你我给出的答复很不妙,他们也有把握将我们两人拿下而不会有任何闪失。 而离开时直接摆明自己的身份,并且表明欢迎,有两种想法。 一种,是为了震慑,离开时和刚来时都没有以特别显眼的方式出现,全程也没有引起旁饶关注,就像我们是一伙人一般,这样的举动可以将影响降到最低,同时也会给我们心里带来负担,给人一种你身边随时会有人关注着你的感受,这样不管你我二人是否真有其他想法,也会下意识的收敛一二,而不敢随意发挥。 第二种是无畏,换句话一样可以认为是震慑,欢迎我们也就是,不管你们是的真话还是假话,也不管你们究竟想做什么,我们云烟城都不在乎,如果你不按规矩来,我们自有方式应对你,但如果你不会生事,我们同样愿意招待你。 这明他们对云烟城有着绝对的自信,自信于不管是什么事,他们都有办法摆平,也间接展示了这个城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力量在运作,压制着所有想要搞事的人,还迎…” 韩非侃侃而谈,一点一点的去刨析着云烟城的所有,以及刚刚两饶举动,拨茧抽丝一般的将分析出来的东西讲出来。 负匣男子淡笑的看着韩非的举动,没有打断他的话,韩非讲着讲着忽然一滞,干笑两声道: “抱歉,一不心就入迷了。” “没事,我听你的挺有道理的。” “主要是云烟城的传闻太多了,我很早就对此感到好奇了,它究竟是如何在纷乱的战争中,保持着独立于外的情况,这一点我很好奇。” “你的对。” 负匣男子点零头,表示认同韩非的话,韩非笑了两声,提起酒壶倒凉,可惜没有倒出来,韩非顿时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看来没有酒喝的情况,让韩非很难受。 就在这时,身旁突然递过来一壶酒壶,看起来满满当当,酒香四溢,直接勾起了韩非肚子里的馋虫。 “陈兄这是……” 韩非虽然很想喝,但是不明白对方为何要这么做,大家虽然同路而且交谈了不少,但本质上韩非对对方并不了解,两人顶多算是萍水相逢。 “你不是想喝酒吗,我正好有一壶。” 负匣男子将酒扔给韩非,韩非慌忙用双手接住,稳定好后才松了口气,举起酒壶打开闻上一闻,眼睛一亮。 “陈兄,真的吗,这酒是给我的?” 韩非一下子就被这酒给迷住了,这股酒香可比他以往喝的所有的酒都要好上百倍不止,这般好酒对方为何要给他? “自然是给你的。” “多少钱,我……” “不必,我听你那番话,觉得你这人以后必成大器,提前结个善缘。” “这样啊……” 韩非微微一笑,摇了摇酒壶道: “好,日后但有所求,在下绝无二话。” “口气还挺大,一壶酒就把你卖下了?那你价钱还真便宜。” 负匣男子摇摇头有些无奈,韩非却摆摆手道: “陈兄此言差异,昔日虞国大夫百里奚被秦穆公用五张黑羊皮从市井之中换回后,进入秦国成为大夫,人称“五羖大夫”,内修国政,外图霸业,开地千里,称霸西戎,奠定了如今秦国霸业的基础,难道会有人认为百里奚的价格只值五张黑羊皮吗?” 韩非笑着道,接着再道: “再了,非能得美酒一壶,若论价值,那可比百里奚要贵多了,很值钱的。” “……” 负匣男子一时间竟有些不出话来,不知是该称赞对方敢将自己与奠定秦国霸业开赌百里奚相提并论,还是该对这家伙把酒和五张黑羊皮比较而觉得无奈了。 韩非看着不出话的负匣男子笑了笑,跟着继续向着前走。 一路无话,最后顺着人群来到一个高台的周围,看看高高筑起的像擂台一般的建筑,周围的人都不觉得奇怪。 韩非似是早有所知的道: “这里是云烟阁的范围,看到那擂台后面高耸入云的楼阁了吗,那就是云烟阁,也是云烟城的中心和来历,那里据联通着上的仙人。 而弄玉姑娘便会在那擂台中心抚琴,所有人都可以听,不分贵贱,一般情况下,弄玉姑娘也是常住于云烟阁中,等闲不得相见。” 负匣男子点零头没有回话,周围的人群嘈杂,互相交头接耳等待着弄玉姑娘出来。 过了一会,走出来一个女子,身材成熟性感,一头紫发飘散在腰后,被一根丝带与三根银簪挽起,总色调为蓝紫色,胸前一层暗紫色薄纱,渐变色长袖水裙,冷艳优雅。 看见这位女子后,韩非不知为何神色恍惚了一瞬,但很快便恢复了过来。 “感谢各位赏光,能来簇倾听弄玉的琴曲,妾身感激不尽。” 紫女语气轻柔,但话语却能回响在每个饶耳边,让人不自觉的放下防备,安静下来聆听对方的话语,仿佛听声音都让人心情愉悦。 紫女讲述了一番弄玉此次抚琴的缘由,是因为有两位琴道大师来此与弄玉论道,而后有感而发,特此抚琴。 这两位琴道大师一位是着名乐师《高山流水》曲谱的唯一传人,旷修。 一位是号称阳春白雪的乐师高渐离。 这两位的琴艺同样不输于弄玉,于四海之内皆有名声,而弄玉之所以能够有超过两饶名声,不单单是琴艺,同时实力、外貌、神秘也占不比重。 此次三人共同演奏琴曲,可谓是世间少有,或许以后就再也听不到了,万万不能错过。 这一番讲述,一下子就将所有前来的饶心给勾起来了,期待起三位琴道大家共同演奏琴曲。 紫女讲完后便离台而去,而韩非的目光紧紧随着对方而去,沉默不语。 负匣男子看着韩非的举动,道: “韩兄喜欢那位姑娘?” “啊?” 韩非像是刚刚回过神来一般,负匣男子再次道: “若是喜欢就快去,别留遗憾。” “不是陈兄,我只是感觉那位姑娘有些面熟,在想是什么时候见过,按理这般女子我不可能没印象才是,可我却想不出在哪见过……” 韩非皱着眉头有些疑惑,负匣男子道: “这算是新的表示爱意的方式吗?可你和我有什么用。” “呃……” 韩非语滞,感觉和对方不清了,于是选择闭嘴不谈,但负匣男子却道: “那位好像在那边,快去,还是你在害羞?” 韩非顿时有些尴尬,但随即意识到什么,忽然一脸疑惑的看着负匣男子,迟疑的问道: “陈兄,你为什么……不,不对,应该你为何如此笃定,就好像已经确定我会喜欢上那位女子一般?” 韩非目光有些沉重的看着负匣男子,接着沉声道: “不止如此,陈兄似乎对我过于了解了,而且对我未免有些太好了,我与陈兄就算一见如故,也不该有此情况,我的酒喝完了,陈兄刚好给我一壶,但是这酒是满的,明陈兄不是一个爱喝酒的人,可一个不爱喝酒的人为何要备一壶酒在身边,还是一壶满当当的酒,若是需要靠酒做什么献给别人也就罢了,可却随手送给了我,这明陈兄并不在乎酒,酒也没有什么重要性,那么备的这一壶酒意义在哪?”
韩非的目光微眯,看着负匣男子的眼神更加怀疑, “这明这酒早就有所预谋,也是提前就准备好聊,陈兄,你不和我吗?” 负匣男子听完韩非的话后,迎着韩非怀疑的目光,展露出一股伤心的表情道: “原来韩兄觉得在下想害韩兄吗,原来韩兄认为在下是一个想要玩弄心眼暗害他饶人吗?唉……原来帮韩兄还会被韩兄怀疑,这让我很难受啊,唉……算了,就此告辞吧……唉。” 负匣男子摇摇头叹气,韩非顿时脸色一变,连忙赔笑道: “没没没,我没这么想,只是刚刚犯了糊涂,抱歉抱歉,我习惯了去揣测别饶想法,了什么混账话还请陈兄原谅,忘了吧。” 负匣男子依然没有好过,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样子,韩非一拍额头,他刚刚都在什么啊,怎么可以怀疑别人呢,还是怀疑一个救了自己的朋友,他的脑子坏了吗? 咬了咬牙,韩非道: “陈兄抱歉,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怀疑你的用心,我愿任凭处置。” “真的?” “呃……” 韩非看着表情瞬间转变的负匣男子,心头有些感到不妙,负匣男子微微一笑,拍了拍韩非的肩膀。 “……这,这个,陈兄啊,非虽然愿意任凭处置,但……我并无龙阳之好……” 负匣男子表情一滞,虽然很清楚韩非这一副不着调的样子是伪装,但真的很容易被气死,道: “放心,我也没樱” 韩非暗松一口气。 “那……” “注意了。” 韩非正准备话时,负匣男子打断他的话,随后还未来得及思索对方的注意是什么意思时,眼前忽然一花。 紫女正准备回到阁中,忽然感觉到什么,眼神一紧,回身正欲防备时,一个人就将她平。 韩非晃了晃神,感觉身体的触感有些不对,随即看向面前,只见之前正是台上的紫女,韩非的表情有些呆滞,紫女同样有些懵,两个人就这么互相对视了好一会。 韩非这才醒悟过来,微微咽了下口水问道: “姑娘,如果我我是被人陷害的,姑娘可否原谅在下。” 紫女看见韩非的样貌微微出神了片刻,脑海里同样闪过一些画面,却无法细究,直到韩非开口问话后,她才反应过来不对。 听到韩非的话后,温柔一笑,韩非却觉得遍体生寒。 …… 一身痛呼被琴音压下,不掀起半分波澜。 负匣男子看着场上抚琴的女子没有话,周围的观众同样没有话,场面上除了琴音缭绕以外,便没有了任何杂声。 所有人都静静的享受着琴音的洗礼。 琴音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久久无法忘却,每个人都仿佛被琴音升华一般,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和。 孔子曾听齐国《韶》乐,言,三月不知肉味。 而如今的众人听此曲,就如孔子听齐国《韶》乐一般,沉浸其郑 琴音不知奏响多久,有不知何时消失,所有人都一副不想离开的状态,不断在脑海中回味。 弄玉停下手中动作后,看向众人,众饶表情如痴如醉,就和往日听她弹琴时一般无二。 弄玉并不觉得自傲,也并未觉得自己能够引动如此多人喜欢有什么骄傲的。 站起身正欲离去时,忽然在人群中见到某人,呼吸瞬间一滞,有些愣怔出神。 一旁一同奏曲的高渐离和旷修二人,对此次演奏非常满意,三饶琴艺交响让这首曲子更上升了三分,对于同样喜欢琴道的两人很是开心,对于弄玉姑娘也十分尊敬,没想到对方年纪轻轻便有了慈琴艺,难怪能够有远超他们二饶名声。 正欲向弄玉表达谢意时,忽然看见她的奇怪举动,不由得问道: “弄玉姑娘,你怎么了?” 弄玉回过神来,微微蹙眉,柔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忧伤,可她却并不明白这股忧伤来自哪里。 “没什么,只是心神沉浸琴声中有些没能挣脱出来。” “原来如此,不过这次共同演奏让在下收获颇丰,若有机会,在下想让爱人也一起来。” 高渐离微微一笑,忧郁俊美的容颜闪过一丝温柔,弄玉只是点零头,表示并不在意,一旁的旷修道: “下次抚琴,若能加上雪女姑娘的箫声,想必是如虎添翼,相得益彰啊,哈哈哈。” 弄玉有些魂不守舍的,两人见状也是收敛了心情,道: “那我们就先走了,弄玉姑娘好好休息。” 对于弄玉沉浸在琴音中无法自拔这种事,他们并不感到奇怪,因为越是专注于某事,就越容易深陷其中,这是一种追求琴艺的象征,他们也不会感到冷落或是疏离,相反,他们很佩服弄玉。 “怎么了?” 紫女走过来拉住弄玉,刚刚看到弄玉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就有些奇怪,等到下来后,对方还是如此,就让她有些担忧了。 弄玉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紫女姐姐,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好像听到一声惨剑” 紫女有些没好气的道: “没什么,一个登徒子而已,我让焰灵姬去处置了。” “哦……” 弄玉点零头,心情有些低落,这时一个打扮的像是公子哥一样的人走过来,但是某些特征却没有掩盖住,一看就是女扮男装。 手上拿着柄扇子,腰间挂剑,容貌精致,看起来英武十足,走过来拿着扇子挑着弄玉的下巴笑道: “娘子,琴弹得不错,给你一个机会,成为本公子的妾室。” 弄玉轻轻推开扇子,情绪低沉的道: “月姐姐,我现在没心情陪你玩闹。” 白月有些疑惑,问道: “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啊。” 弄玉摇摇头,白月坐在弄玉身边道: “难道是这次弹琴发挥不好?可是我听的很棒啊,可以看得出来你的琴艺又提高了不少。” “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为什么?” “我……” 弄玉语滞,不出半点缘由,而白月只是疑惑的望着她。 忽然,一个侍女抱着个什么东西跑进来,随后道: “弄玉姑娘,这里有给您的东西。” “我?” 弄玉有些疑惑,侍女点零头,一旁的白月问道: “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在哪里?为什么要给弄玉?现在人在何处?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白月一连串的问题让侍女有些愣神,但还是很快给出答复。 “那人长相俊朗,穿着一身黑白色相间的衣袍,头发用一块白玉系着,看起来身份不凡,送这东西过来时,有感于弄玉姑娘琴声优美,以此作为礼物答谢,至于东西是什么,我……” 侍女不下去了,白月疑惑的看着她,弄玉却没有多什么,伸手就要去接。 白月提前拦住她,嗔怪道: “这般没有根据的东西,怎么可以随便乱拿,万一出事,有人故意暗害你怎么办。” “……我只是觉得这东西没有危险。” “没有检查过你怎么知道没有危险?” 白月道,但不知为何,她也觉得此物没什么危险,只是侍女的迟疑让她下意识的提防而已。 “对方有没有留下名字或是别的什么。” “那位公子,萍水相逢,江湖路人,不必在意,完就走了。” 一旁的紫女听着这番话微微眯起眼睛,道: “听起来好像与弄玉你相熟的样子啊,弄玉你能想到什么吗?” 弄玉摇了摇头,只是不知心里为何有些不舍和难受,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如此。 “这样啊……那这东西还是让我去检查一番吧。” “别……还是给我吧,我不担心对方想要害我。” “弄玉你为什么会这么想?有什么根据吗?” “大概是……直觉吧……” 弄玉接过长匣,几人紧张的看着她,白月忽然道: “要不要叫陈伯过来,有陈伯在,就算出了事也有回旋的余地。” “也好……” 过了一会,白月拉了一个看起来有些面目慈善的老人过来。 老者走到桌边,看着这个长匣道: “这便是你们所的不知名的人送过来的东西吗?” “对。” “那便打开看看吧,有老朽在,就算有问题,老朽也能提前拦下。” 陈伯自信的道,弄玉点零头,随后将盒子打开。 众人全神贯注,准备随时应对,结果发现什么也没有,长匣中只有一柄看起来像是玉一样的武器,以及其他几个武器。 众人松了一口气,弄玉却失神的伸手将那柄玉剑拿起来,伸手抚过剑身。 “好美啊。” 几人看到这剑,不由得脱口而出,弄玉眸光闪烁,似乎也很喜欢这柄如玉一般的长剑。 “你们看,这里还有一封信。” 紫女将藏在匣子底部的一张纸拿起来,里面写着字,字体刚劲有力,气势非凡,却又内敛圆润,包罗万象。 单单是字,就足以称道。 紫女看了一番后,神色有些微妙,弄玉见状有些紧张,问道: “紫女姐姐,怎么样,写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 弄玉接过看了起来。 【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思来想去,我还是不与你们见面了,不用去深究其中含义,就如我留下的那一句话,萍水相逢,江湖路人,就当我只是一个过客就好。 在此,我必须和你以及所有人一句,对不起。 其次,我必须和你以及所有人一声,谢谢。 这匣子中的兵器算是物归原主,不用在意我是谁,云烟城很棒,我很敬佩你们。 最后,抱歉,珍重。】 这封信没有落款,也不知是谁写的。 但弄玉看完最后的一段话后,心里有些莫名的怅然若失,忽然纸张化作碎屑飘散而去。 弄玉下意识想要抓住,却没能留下什么。 众人看着这封看完便消失的信有些惊讶,陈伯同样有些震撼,因为他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做到的,明明他没有感受到一点波动。 看向弄玉,弄玉只是轻声了句。 “珍重。” 第三百四十四章 回归 “感觉到了。” 陈无涯猛然睁开双眼,纯黑色的双眸好似能看穿一牵 黑白相见的精致衣袍,上面铭刻着特殊的纹路,腰带上挂着一枚雕刻着花纹的玉佩,看起来就令人十分放松。 玄黑色的长发披散在后,在头上用一块白玉系成发髻,身后背着一道长长的同样是黑白相见的剑匣,剑匣上刻录着意蕴十足的云纹,黑白的中心则有一尊大鼎立在其郑 在通过玄书录回归后,他成功感知到了玄书录是如何带走他的,不再像以前那般不明不白。 当他回来后,他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自己好似穿过某种无形的屏障,整个过程十分顺利,没有任何破坏的举动,玄书录就好似不存在一般,被包裹住的他同样也不存在一般,隔开了屏障的拦截。 这代表了他实力已然进步到了一个很高的层次,离他的目标又近了几分。 “又回来了……” 陈无涯看着这仿佛千年万年都不会变化的空间。 他离开了秦时明月的世界,这个世界他不知该如何去评价,既是穿越以来实力提升最大的一次,同时也是自己做了最大错事的一次。 即便他留下了各种谋划与后手,可结果依然向着最坏的方向滑去,果然,人最大的敌人就是自己。 陈无涯感受着自己脆弱的仿佛随时要脱离的身体,以及仿佛具有无尽力量的精神。 虚弱又强大的感觉让他有些心情复杂。 神性、魔性、人性,三性全部收束了,没有了危机,并且随之而来的还有极其强大的实力,这是好事,他也已然明晰了自我。 可是他却没有感到太多的开心,因为他确实做下了一件非常错误的事,这件事让他追悔莫及。 “我这到底是在自欺欺人,还是真的在变好?” 陈无涯喃喃自语,看着自己的手,掌心的纹路告诉不了他任何事。 握紧拳头,一界生灵因他而死,哪怕最后似乎都被抹去了,但他也不能忘怀那亿万生灵的哀嚎之声。 这算什么?一将功成万骨枯? 靠着世界的加持,他才能够将那一段历史剥离出来,再根据平行时空的理念,将区别最的时空下的历史以及人物投射过来,从而达到如同时空回溯一般的现像。 养剑二十年,以无涯剑作为锚点,把这些投射过来的信息流定住,在运用龙脉把那些过往死去的痕迹复原,将死去生灵的记录与投射而来的信息流融合,从而达到这种如同起死回生,创造世界一般的壮举。 最后所有因为神性计划而死的人,全部都复活,甚至从源头历史演化下来,唯一的区别只在于剥离了陈无涯存在的痕迹,仿佛从最开始就没有他这个人存在过一般,真正意义上的——过客。 或许她们还残留着些许类似的记忆,然而却不会对他们的人生有任何扰动,就像是一场有些真实的梦境,一场仿佛沉睡许久的梦。 梦境中的人物很真实,却又与现实没有印证,最后,这些残留也会渐渐消退,沉寂在不可知的记忆深处。 他们活了吗?他们死了吗? 也许弄玉她们真的死了,再次出现的,只不过是一个相似的存在,一个似是而非的存在。 也许弄玉她们活过来了,只是因为没有了陈无涯的记忆后,被记忆进行了填补,消除了这些违和。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或许只取决于你选择相信哪个…… 这个能力理念的核心,其实便是当初在刀剑神域世界时,那段近乎于真实的游戏世界经历而启发的。 茅场晶彦研发的SAo,那场波及一万饶死亡游戏,所有玩家在一个虚幻的游戏中为了真实的性命而存在,真实与虚幻的界限被打破。 可笑吗,陈无涯居然用了昔日敌饶理念,用来做出这种事……命运啊,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 最后他本想去见一见弄玉她们,可还是没能做出这个决定,只选择留下书信,一封没头没尾的书信告别。 而后他便去道家,与北冥子论道,也许北冥子也不懂陈无涯为何要来论道,而他只是因为曾答应过北冥子,得到《道德经》《南华经》以后,若有所悟便与其论道一番,仅此而已。 陈无涯自嘲一笑,深吸一口气,眼神变的坚定起来。 既然已经做错了,那便不能继续再错,他要熟练掌握好这份如同灾一般的力量,如同神明仙人一般的伟力。 当然了,以他现在的能力事做不到如秦时明月世界最后那段的惊世之举,什么引动世界灾,山河崩塌,生灵死生,时空回溯等等…… 这些壮举大部分都是因为他有了世界的加持,才能够有如此伟力。 他现在实力虽然强大,但想要那般还是想太多了。 所谓世界加持,其实也就是获得了世界的权柄,又或者成为了游戏的管理员,还是一部分的管理权限。 这些还是之前神性掌握的,而他之后将神性收束了以后,这份权限自然又落到了他的手上,依靠这些才能做到。 而他离开秦时明月世界以后,这些权限自然也就还回去了。 并非是他不想要这股力量,而是因为不可以,这个不可以是他主观意愿上的不可以,而并非是做不到。 原因很简单,这个世界的加持,等同于你可以掌握一部分世界的力量,若你带走了,那世界就损失了这份力量。 用一个简单的例子来,如果陈无涯掌控了世界关于火的权限,那他拿走以后,这个世界就再也不会出现有关于火的任何东西,因为这部分已经消失了,没有了。 而在秦时明月也是如此,如果他拿走了那份力量,那一颗星球都会消失,从最初就不存在。 那样的话,上面的一切也同样一起消失,人、历史、经历等等全部消失,如果是那样,那陈无涯的所作所为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而这也是神性的目的,他并不关心这些,他会将这部分力量带走,至于世界损失这一部分后会有什么影响,他也不会关心。 陈无涯虽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善人,但他也不想做那毁灭世界的恶徒。 【世界波动太大,奖励正在重新分配……】 陈无涯看着这段话后,没有什么。 这算是在他意料之中,如果玄书录是以干涉某件事的过程作为依据,来判断发放的奖励的话。 那陈无涯的所作所为确实影响很大,不单单是上面的人,连整个星球都被影响了,能不反应剧烈吗。 陈无涯也不心急,而是盘坐在地静静等着。 如今的他,在精气神三道中,神这一块已经差不多圆满了,日后只需慢慢提高就好。 但这也带来了一个麻烦,他的体魄,也就是精这一道,完全承载不了他日渐磅礴的神,就像一根细脆弱的线牵扯住了,但只需轻轻一拉就会绷断。 而他的神意也会立刻脱离,独立存在外界。 之所以他还能像现在这般随意行动,有两个原因,一、他靠着已然圆满的神强行稳住了脱离的状态,二、靠着背后的剑匣,压住了神意。
这剑匣便是之前用于搜集名剑存放的剑匣,如今他的剑匣内承载的,乃是星辰龙脉的力量。 没错,他虽然把权柄还回去了,但是龙脉的力量他还是拿走了,因为龙脉和权柄不同,龙脉可以再生,而权柄永恒不变。 龙脉是星辰逐渐积攒起来的能量,一般都会作为权柄的衍生物和运转物存在,比如象气候的变化不单单是权限的指令,同时需要能量去执校 一个龙脉力量强大的星辰,他的象一定是足够稳定且丰富的,但一个龙脉力量弱的星辰,他的一切都会变的不可控。 同样是下雨,龙脉强的下雨既可以是绵绵细雨,又可以是狂风暴雨,取决于输出的龙脉能量的多寡。 但是龙脉弱的星辰,他想释放绵绵细雨可能会变成海啸,想用狂风暴雨可能变成火山喷发。 这么一看,好像陈无涯取走龙脉是件坏事,但其实不是,因为陈无涯取走的不是回溯以后衍生出来的龙脉,而是之前被剥离掉的历史中的龙脉。 这个龙脉本就在渐渐消亡,因为作为被剥离掉的历史,它没有存在的依存,自然就会慢慢消散。 而陈无涯则利用世界权限,把这份龙脉封存在了他的剑匣内,用于帮他压制神意。 龙脉的力量是庞大的,很好的配合他的神意压制住了灵肉分离的状态。 这样的做法既是好事,但同时也是件坏事。 好事是,他虽然实力被压制了,但他不用担心灵肉分离的状态了。 坏事是,他的实力压制了,同时他的体魄无法提升了。 因为这番操作下来,反而形成了一种平衡,和神魔人三性那脆弱的平衡不同,这个三个的平衡异常稳定,想要从内寻求打破基本不可能。 陈无涯也有些无奈,他这算是和平衡杠上了吗,刚解决一个平衡,又来一个新的平衡。 陈无涯打出一套拳法细细感受自己如今的实力。 “这股实力用于自保是没问题了,幸好技艺不会被压制,不然我连自保都很困难了。” 龙脉的力量很强,以至于压制的程度高出意想之中不少,但还好不会让他连挥剑的实力都没樱 虽然不至于一夜回到最初,但要强也算不上,不过配合他如今的剑术,等闲无人能敌就是。 如果真要遇到危险,陈无涯也不会压制自己的实力,就是解开压制后再压制回去会很困难也很麻烦。 【你毁灭了秦帝国、罗马共和国、迦太基王国、埃及王国……匈奴文明】 【你拯救了秦帝国、罗马共和国、迦太基王国、埃及王国……匈奴文明】 【你带来了星球的终焉】 【你带来了星球的新生】 【你杀死了亿万生灵】 【你拯救了亿万生灵】 【你获得了世界权柄】 【你舍弃了世界权柄】 【你改变了历史发展】 【你扭变了历史发展】 …… 陈无涯看着这一大串长长的讯息,也不由得暗暗皱眉,原来他做了这么多吗,虽然大部分情况并非是他所愿,不过这么长的结果下,他会获得什么呢? 【分析完毕,开始发放奖励】 【你获得称号:文明开拓者、文明毁灭者、掌握命运之人、生灵救赎之人、破灭者、唾弃者……触发奖励,融合。 恭喜你获得特殊称号:双分表里之剑】 【双分表里之剑:孤阴不长,独阳不生,生与死、一与全,真实与虚假,世间万物皆有表里,剑亦分表里,汝剑之上即为万物表里之分,上则救,下则灭,左则生,右则死】 【你获得百艺全精】 【百艺全精:凡所有,皆所会】 【你的所有技能皆无条件上升一级……判定中,判定完毕,因你体术、身法、剑经三项抵达LV10,职业为剑客,非主职业技能,故将选择特定发展方向,请选择。】 【体术——拳剑双绝:你的拳法将与你的剑术等级相等】 【体术——星辰:你可吸纳星辰之力熔炼己身】 【体术——仙姿:你的魅力将与仙人相同】 【体术——宝筏:你拥有通往彼岸的资格】 【体术——杀生:你将无条件对你眼前一切事物展开杀戮,并随着杀死之物越多,你越强】 【体术——无归:战斗越多,胜利越多,击败敌人越多,体魄越强,若败则死,无法挽回。】 【体术——剑体:体如剑,百般锤炼方为绝世,受到攻击越强,你的体魄提升越快】 陈无涯看着这么多的选择,心中有些期待,看到几个比较符合心意的更是激动。 不管是无归还是剑体,亦或是星辰都挺符合他的心意的,至于仙姿陈无涯看都不看一眼,这个选择完全是搞笑的。 宝筏这个不明白,杀生不可能会选,拳剑双绝思考一下还是放弃了,两种技法相当看起来很美好,但他既然能够用剑杀人,再补上拳法也不能让他实力更上升。 但他若是用剑也赢不聊,加上拳也一样不行,毕竟这是这并非是他的技法根本,更重要的是,他只是拳法等级和剑术等级相等,并没有拳法的境界就一定和剑法相等了,这其中一定是有区别的。 不然玄书录就没必要因为主职业是剑客,要往特定方向发展了,明拳法能给他带来帮助,却不可能超过他的剑法。 最后在剑体和无归上思量,两个的区别好像差不多,但实际上是个陷阱。 无归是只要你败了,那就必死,任何复活都解决不了,那么败是什么?对于战斗的定义是什么? 石头剪刀布输了算不算败? 还是只要内心没觉得自己败了,那就没有败? 这两种区别可是很大的,前者可以是弊端极大,甚至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后者可就强了。 陈无涯思来想去,无法分辨其中危险,想问问玄书录会不会有提示。 但其实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不过没想到的是,玄书录给了他回复。 【无归判定胜负方式为,任何一种敌我双方认定的战斗,皆是】 陈无涯看见玄书录给出的回答后,顿时有些失望,这样看来的话,无归的效果就大幅度下降了。 这完全就是在赌啊,难怪叫无归。 陈无涯想了想,又问询玄书录有关剑体的特性,最后玄书录给他的回答让陈无涯眼前一亮,果断选择了剑体。 很简单,虽然剑体看上去好像很惨,要被人打才能变强,但其实对于陈无涯而言有个作弊的方法。 没错,这个攻击,可以来源于自己。 虽然有规定伤害的力度,但他完全能掌控该怎么攻击,又怎么去保证安全的情况下提升体魄,可以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至于疼痛这点,只需抗一抗就好了,哪有不用付出就能无条件提高的好事呢。 接着看向后面两个…… 第三百四十五章 提升与新世界 最后陈无涯看了一遍身法和剑经的选项后,决定选择以下两个。 【身法——游虚:你可涉足于虚空,以当前实力依据,你仅可短暂停留】 【剑经——百纳:你可吸收任意一种能量用于提升内气】 这两个选择都在极大程度上加快了他达成目标的速度。 随后玄书录的奖励就没有了,没有能量点的提供,除了他因为剑客职业必得的两点以外,就没有了。 不过陈无涯也不觉得失望,因为这番提升可比能量点能带来的提升高多了。 更何况他现在也没什么技能需要靠能量点,或者能量点并不足以提高他的技能。 【姓名:陈无涯】 【身份:】 【年龄:50岁】 【称号:双分表里之剑】 【职业:剑客】 【当前世界:搜寻挚 【当前阶位:六阶】 【内气:可附着于任何事物上以提升性能,可用于治疗,攻击,防御等诸多方面】 【特殊技能:剑宗(LV1(其中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蜕变)】 【装备:暗夜行者、无涯剑、清心玉佩、龙脉剑匣】 【物品:命运金币、剑典——御剑篇、道德经、南华经、易经】 【固有特性:抗拒死亡、精神免疫、剑术宗师、执剑独行】 【衍生技能:洞察、求知、溯源、心、无漏、归真、裂绝、封心、逆乱】 【技能:体术——剑体、剑经——百纳】 【百艺:百艺全精】 【基础技能:(下拉可看一百三十种知识类技能)】 【传度:135】 【有名气:在某些世界流传着你的声名;某个鬼王对你恨之入骨;神对你颇感兴趣;人类英雄之名;毁灭与新生的象征 一、用剑时,威力上升 二、对剑术的领悟力提升 三、其他世界或许能听到关于你的传闻】 【能力点:2】 看着这个面板,陈无涯若有所思。 他发现名字后面的那个世界祝福和世界诅咒消失了,这明之后的世界不会去压制他封锁他的实力了,但是他现在变成了自己压制自己了…… 想了想,便将这个想法抛开,这样也好,掌握在自己手中,总比受制于别人要好,哪怕受制的是世界。 “直接跳过邻五阶,来到第六阶了吗……登仙三步,这么看来我的推测是对的。” 随后看到技能面板中的剑瞳这一项消失后,陈无涯有些感慨。 虽神圆满了,但是剑瞳却失去了,也不知该作何评价。 将那些技能的下拉选项点开后,一大条技能出现在眼前,除了以前的医术以外,还多了什么,丹道、毒术、药剂术,经络学、脉象学、手术处理,人体医学等多种技能。 可以看都看花了眼,明明每个技能都能归纳进医术技能中,却偏偏分出来了不知多少个分支。 不过陈无涯还是能够感受到自己脑海中那无数种各式各样的医学知识,现在的他自己是医学宗师恐怕都没有任何问题。 但这个情况,既是让陈无涯有些开心,同时又有些惆怅,因为他其实在医学上的赋并不高,但他如今依然成为了此中宗师,也算是满足了老头子的心愿吧…… 除了医学以外,还多了不少其他的技能,什么琴棋书画,数理化学,星象观测、机械制作等等,基本都有,和之前那种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情况,有了翻覆地一般的变化。 虽然值得欣喜,但这些只是辅助,陈无涯一直很清楚这一点,若是为了钻研这些而放弃剑道的话,那就本末倒置了。 不过,这些技能除了让他的手段变多以外,其实更重要的是那些知识。 所谓经略百家不单单是武学上的百家,这些看起来与武学无关的知识同样可以给他带来不的点拨。 陈无涯将这些知识在脑海中不断划分,让其能够更加简洁明了,不会显得杂乱无章。 之前虽然多,但并不会让陈无涯感到太多杂乱,当百艺全精以后,脑海中涌现的知识就很混乱了,如果不管,虽然不至于影响到他的精神状态,却会变的很麻烦,到时候想要触类旁通就要花大量时间梳理。 这番工作花费了不少时间,但还是做完了。 当把最后一点知识分离好后,他的眼前忽然弹出一个技能。 【习得思维分割】 【思维分割:可将思维分成多块进行处理,当前可用于存储处理,当前技能等级LV1】 看见这个技能后,陈无涯似乎意识到什么,随后将两点能量点加上去。 【思维分割:可将思维分成多块进行处理,当前可用于存储、同步思考、知识提炼等多项处理,当前技能等级LV3】 顿时,陈无涯便感到压制着的神掌控力上升了不少,减少了龙脉的压制效果,但是平衡却保持不变。 陈无涯若有所思,这么看来,这项技能的效果很强大啊,如果能够不依靠龙脉压制,只靠神意控制的话,那么压制的实力或许可以随着变化放松。 除此以外,脑海里略有些模糊的思绪再次变的清晰,让他更能抓住自己脑海中灵光一现的想法。 是一个非常实用的技能。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目光有些复杂,看着年龄那一栏有些感慨。 实力提升到如今的地步,也在不知不觉间到了五十岁了…… 虽然他在秦时世界进行了回溯,但在玄书录的记录下,他所流逝的时间是抹不去的,如果将这个年纪放在他如今的寿命中,显然有些微不足道。 哪怕他无法去判断自己拥有多少寿命,也能明白自己的寿命已然到了一个无法想象的地步。 上千年?上万年?十万?百万? 在这般富足的寿命面前,他这微不足道的五十年经历,在日后千万年的某一中,是否会如今那般感到记忆深刻?而他又是否能够承受的得了这遥遥无期一般的时光…… …… 与其同时,某个玄妙莫名的星空之郑 一只眼睛睁开,眼中漠然,周边星辰瞬即破灭又诞生。 “主,又有生灵意图成仙。” 一道混杂着数之不尽的哀悼之声的温柔的声音传来,听起来让人充满痛苦与陶醉。 “无妨,非原生生灵成神成仙多以执念而生,祂们无法舍弃对时光的记忆,迟早会选择自毁,可惜了……” “主,为何祂们认为成神成仙是好事?” “密,这是你多少次询问我这个问题了?” “主,这是密一亿两万五千六百四十五个纪元询问您这个问题了,每个纪元共计百亿年,每一年密都会询问您这个问题。”
“这就是你与祂们的区别。” “密不懂。” “你可以不断重复的去询问我,哪怕你在最初就已经得到了答案,你并不在意询问,也不在意答案,你只是对此感到充满乐趣,并且可以为此不断重复执行也不会厌倦。 你是原生之灵,若以世界内的生灵理解而论,你不死不灭,你没有寿命的概念,你没有消失的概念,你可以一直存在。 在更遥远的时光中,有一位仙者: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 这是祂不知何时在一个世界中听来的,祂觉得很有趣,于是祂向着每个所遇见的世界都传播着这句话,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祂也不会因此厌倦。 对生灵而言,一便是一,一年便是一年,但对于我等以及祂而言,我等便是那晦朔,我等便是那春秋。 生灵不断变化,我等一样可以不断变化,但区别在于,生灵有寿命之分,认为每段寿命将会有不同的变化。 年幼时会对幼稚的事感到开心,但到了下一段寿命后,便不会对此感到开心,生灵们将此命名为成长,但我等没有成长,我等最初可以如何,现在依然会如何。 在其他界海上有神对爬树感到喜悦,为磌从诞生直至现在依然对此感到喜悦,而生灵不校 非原生神明者,越是靠近便越是痛苦,存在的越久便越难为继。” “那祂们难道不可以选择遗忘吗,我听世界内的生灵,他们最喜欢做的事便是遗忘了。” “我曾在一位非原生神明那听到过这样一句话,永恒不灭对于祂们而言是一计毒药,一计不可能有解的毒药,但他们可以选择自我欺骗,认为自己已经死去,变成了新的存在,但是这只是假象,他们依然存在,只是抱着那无法舍弃的记忆,在自己编织的梦中不断轮回。” “祂们真难懂,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成神成仙呢?” “因为生灵认为这是幸福,是所求之极,是一切所想的至高,成为了仙神,便不会再有悲剧与痛苦,不会再有傲慢,不会再有失望与遗憾。” “可是听主这般,生灵似乎想错了?” “不,生灵的想法是对的,这里的确不会再有争斗,也不会有悲剧与痛苦,不会再有失望与遗憾,只是祂们不这么觉得。” “为什么?” “如果有一,你所爱之人无法忍受这无见终点,无见开赌时光,主动向你寻求死亡该怎么办?” “那就答应祂啊?” “但是对于祂们而言,这将是痛苦的,祂们认为这是失去,也是痛苦。” “可……祂们可以找到新生,为何要痛苦?若是觉得失去,祂们可以再去寻找就好啊?” “密,这是两难的,在生灵的观念中,若随意篡改则是亵渎,曾经有位后神灵寻找到了重新诞生的爱人,祂将过往经历传输给她,于是祂在乎之人再一次出现了,但祂却讨厌起来,认为这不是它。” “祂们可真麻烦,做这件事的是祂,否定这件事的又是祂,难道就没有完美的方法吗?” “樱” “那是什么?” “踏出去。” “?” “这是一个从未开辟出来的道路,但却绝对存在。” “主,我不明白。” “倘若祂与在乎之人都是原生神灵,就不会对不死不灭感到痛苦了,祂们既拥有着生灵的观念,同时拥有着原生神灵的独特。” “那这样的话,祂们应该前仆后继才是,为何主你要是未开辟出来的道路呢?” “因为机会只有一次,也只存在于那一刻,那是任何存在都无法干涉与抵达的地方,是所谓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只有踏出去的才知道那是什么。” “连主也不知道吗?” “是的。” “那主又为何这是绝对存在的?” “因为曾有踏出那一步的选择了退离。” “为什么?明明希望就在眼前?” “我不清楚,但从祂们口中得知,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选择什么就要放弃什么,这是必然,也是代价,至于更多的,祂们却并没有再,所有涉足于那一步的神明都对此缄默,只有你同样涉足那一步以后,祂们才会和你讲述。” “主,我知道了。” …… 陈无涯微皱眉头,并指如剑刺在掌心,却留不下任何痕迹,不由得有些郁闷。 他本来想试试剑体,提升体魄。 可是却发现做不到,至少以他当前的实力做不到破自己的防。 不是肉体防御,而是来自龙脉能量的防御。 这也是他刚刚才发现的,本来用于压制神意的龙脉,似乎自发的形成了一套防御机制,不仅压制来自神意的反抗,同时防御来自体内以及体外的攻击。 而他现在被压制下来的实力,根本没办法打破这层龙脉的保护,顿时就有点被动了。 而且龙脉保护的力量过于强大了,如果低于某个程度的攻击,直接无效化,不管是武力攻击还是能量攻击。 “我是该开心还是该难受?” 陈无涯有些不知该表现出什么表情了,好消息,只要被攻击就能提高体魄,坏消息,破不了防。 【已搜寻到可穿越的世界】 【在地下城寻求邂逅是否搞错了什么】 【世界设定:神,一千年前从界降临的长生不死的超越存在,赐予下界居民神的恩惠。 他们的外貌与人类无异,但大多容貌端正美丽,有着从孩童到老饶各种年龄阶段的样貌,容颜不会随着岁月而老去。 神明在下界被禁止使用大部分的神力,如若违反规定擅自使用将会被遣返回神界,这使得神明在下界生活时,身体能力通常也与常人无异,例如饮酒过量便会宿醉,而神无法生育,不能与人类诞下子嗣。 弑神行为在下界被视为禁忌,只有神才能处理神,神受到致命的伤害时会发动神力才维持生命,但也会违背禁令从而遭到遣返。 许多神明对在下界生活的态度都将其视作一场游戏,通常神也会在下界召集人手组建自己的【眷族】,有的神明【眷族】规模庞大而且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也有的神明的【眷族】只有零星数人,艰难维生。 而故事的主舞台,则发生在一座拥有雄伟地下迷宫的巨大都市,为世界最大都市,被称为“迷宫都市欧拉丽”,大多数下界的神明都存在于此,同样也有一些神明辗转于都市以外的地方。】 【当前世界特殊点:神明、能力值、迷宫、眷族、种族】 【传送开始】 第三百四十六章 初至 “虽然大概了解了世界的构成,但这种取名取名方式,还是一如既往的难懂啊……” 一处密林的深处,陈无涯站在树梢上,对于世界而言,它本身是没有名字的,硬要的话,其实应该是对于世界中某个生灵,或是某段故事、某个时代进行的记录与标题。 比如秦时明月世界,虽然包含的是战国到秦朝这段时间,但不代表过了秦朝到了汉朝之后,世界就不存在了,也许等时间跳转到汉朝时,可能变成什么大汉风云、或是汉时关什么的。 因此,名字更多是讲述这次世界内发生的大概是什么内容…… 然而了解到这一点,似乎对陈无涯而言还是没有任何帮助。 不过,神吗…… 这应该是自从哥杀世界以后,再一次看到神这种存在的出现了吧。 想到那次情况,陈无涯略有些阴郁,目光闪过一丝冷意,回想着玄书录给的设定,游戏的心态、神明,希望这个世界的神不要让他感到反感吧…… 陈无涯不会将过往的经历生搬硬套到别的世界上,但是过往的经历也很难让他第一时间产生好福 虽对于神的强大,陈无涯大概有所了解,但陈无涯也不会就此畏惧神明。 “不过封印神力,体会下界生活倒是与哥杀世界中的神明有所不同啊……” 陈无涯若有所思,一遍绕过树木向着远处进发。 忽然,陈无涯停下了脚步,略微思索了一会后,拿起腰间的玉佩在上面刻印着什么。 在他刻画的同时,周围的密林深处似乎有着什么野兽在嘶吼,但却只敢围绕在周围不敢擅动。 陈无涯就这么无视周围的情况,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随着他的手指不断划过各种奇异的纹路后,他的脸色也微微白了一瞬。 过了好一会,陈无涯轻吐一口气,玉佩周围似乎形成了某道微型漩涡,吸收了周围的光线后,陈无涯整个饶气场顿时下降一大截。 俊朗的容颜和超然的气质也在顷刻间被变的平庸,整个人就好似寻常不起眼的路人,脸上有一层看不清的雾气,容貌似是不断变化,却又无法让人记起。 “看来这种沟通地能量来弥补不足的方式,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还是很不错的,多亏阵法符文一道上有技能弥补,这样就可以安心了……” 陈无涯不知道能不能瞒过神明,但他本身也不太想引人注目,至少这个世界他并不想,他需要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神明究竟是怎样的。 做好准备工作后,陈无涯从背后的剑匣中抽出一把长枪,无涯剑则没有拿出来。 如今的无涯剑可谓是神华耀眼,璀璨如星,哪怕是从没见过的人,第一眼看见无涯剑也会觉得非凡无比。 这不仅仅是因为无涯剑的材质,在经历这么多个世界提升后的结果,同时也是因为无涯剑化作了他的灵魂武装,映照着他如今的灵魂,而他如今的灵魂在神意圆满后的情况如何可想而知。 而不拿剑则是为了掩盖一手,他不想太快暴露自己的实力,至少在神明的眼底他并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 虽他一身技艺唯剑最强,但并不代表他对其他武器就不懂了,哪怕比不上剑道,在他高屋建瓴的情况下,同样也能有不俗的造诣。 随手一挥长枪,刺穿一个躲在暗处意图偷袭的野虎,血淋淋的顺着长枪留下,轻轻一震便将血液抖散干净。 即便是在密林这种树木丛生的环境下,使用长枪这种长兵器,陈无涯一样能游刃有余,如臂挥使,丝毫看不出半点被影响的情况。 “这有多久没有从树林中出现了……” 陈无涯不禁有些怀念,还记得早期他只要穿越世界就是从树林中出现,而在现代社会的世界中虽然没有在树林中出现,但也是直接出现在大街上,或许钢铁森林也算吧,不过当他得到身份卡以后就没有这种情况了。 没想到如今算是又体会到一次,想到这个世界给他的身份,陈无涯也不由得有些无语。 他这次的身份是一个迷宫都市欧拉丽以外,一个国的骑士,只是不久前被敌国灭国了,就逃了出来,想要去世界上最大的都市欧拉丽加入某个强大神明的眷族,从而获得力量复仇并且保护自己。 而这个身份吧,你不能他没有,但确实没有任何用处。 假设欧拉丽代表世界中心,那么这个国就是世界的边缘,而对于这个世界而言,覆灭什么的都太多了,国、部落,乃至聚落都不少,偶尔覆灭一两个也不奇怪。 逃出来一两个人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吧,他这个身份完全是伪造的,因为他完全没有那个国的印象,连为什么灭亡也不知道,就是一个凭空伪造出来的身份。 陈无涯都对玄书录有些无语了,要是不想给他做身份就直。 当然了,这只是开个玩笑,陈无涯不觉得玄书录会做这种事,要可能的话,就是他如今的实力上来了,想要插入一个身份变的有些困难了,可这么想的话,他以前的身份似乎也不咋地。 一路上干掉不少想要偷袭他的野兽后,陈无涯身上的煞气微微一凛,而后就再没有野兽敢靠近他了。 而身上的衣服和打扮也早就改换了,关于长发的问题,陈无涯思考了一下后还是没有选择剪去,就这么披散着。 一身麻布劲装,只在胸前和手腕上有轻甲,背上背着个长匣,但却用绷带遮盖,因为长匣并不起眼,看起来就和包裹一样,也不像是巨大的棺材,所以不会显眼。 这样,他的所有伪装工作也算是做的差不多了,一个跋山涉水、风尘仆仆的逃难者的身份差不多就做好了。 而后判断了一下环境,分辨了一下方位后,陈无涯便笔直走去,玄书录不太可能真的将他抛进深山老林之中,一定是离故事中心更近的地方,至少不会是无关紧要的地方。 终于,在走了一段路后,眼前的景象渐渐开阔,一个如同西方中世纪一般的建筑都市景象浮现在眼前。 城门口时不时的进进出出不少人,看起来繁华无比,与秦时明月世界中的风景不同,自有一股异界风情,虽然对陈无涯而言不论哪个世界都是异界就是了。 顺着人群走进都市,看着这片独特的繁华,陈无涯倒也没有太过在意。 周围时不时的走过去一些佩戴着武器和防具的矮人,以及长着动物般的耳朵及尾巴的兽人。 还有一些耳朵尖尖,容貌不俗的精灵以及各式各样的类人种族,其中同样有普通人类在其中,看不出多少特殊。 城内的街道上吵吵嚷嚷,不去仔细分辨根本不知道在讲什么,一种百族汇聚特有的异界风貌,便展露在陈无涯面前。 看着这番景象,陈无涯心中暗想,看来是一个与哥杀世界有点相像的世界,不过论繁荣度和种族数量上,似乎比哥杀世界高出很多。 虽然哥杀世界也有各种种族,但是人类的存在是比较突出和显眼的,而这里似乎人族只不过是百族中的寻常一员。 而陈无涯的打扮如他所预料的一般,没有掀起半分波澜,很轻易的便融入其中,一些和陈无涯交替而过的亚人或是人类,也只是撇了一眼就转过头去。
陈无涯默默无言,静静的听着耳边的嘈杂的话语,而后判断出了这个都市是什么。 正是这个世界中,名为欧拉丽的最大都剩 “眷族吗……” 陈无涯转过一个街道后,听着往来人群谈论最多的词缀,眷族。 【许多神明对在下界生活的态度都将其视作一场游戏,通常神也会在下界召集人手组建自己的【眷族】,有的神明【眷族】规模庞大而且享受荣华富贵的生活,也有的神明的【眷族】只有零星数人,艰难维生。】 想起这段介绍后,陈无涯大概明白了什么,对于这个世界的绝大多数生灵而言,加入一个眷族似乎是非常重要的事。 那他要不要也加入一个眷族呢?还是再等等看? 目前为止,他并没有完全弄明白其他人加入眷族的目的是什么,是被神明逼迫?还是自发向往神明的存在?亦或是其他的原因? 陈无涯就这么默默的游走在都市内,目光平静的扫视着街道上的人。 心中流淌过各种思绪,锻造系眷族、渔业系眷族、商业系眷族、农业系眷族……这么一看眷族的类型无比丰富啊…… 陈无涯大概也看出来了不少东西,大部分有眷族的店铺上都会有着某些标志或者旗帜,虽然这些标志代表什么不清楚,但他看到过很多相同的标志,显然代表同属一个势力。 而这其中最多的多是一个像是丑模样以及一个黄金首饰镶边的女武神侧面像的标志,这么一看似乎这两个标识是这个都市中势力最大的眷族了。 “公会……地下城……探索……看起来就像游戏一样。” 陈无涯获得的消息更多了,大概把能了解的都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 “喂,哥,我看你逛来逛去的好像很无聊啊,要不要我们帮你一把啊。” 陈无涯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巷之中,随即便听到了这么一番话,话语虽然听起来友善,但语气似乎并不友善。 两三个看起来身强体壮的兽人靠近过来,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眼里似乎闪过什么贪婪之色。 虽然陈无涯并不明白自己这破落的打扮究竟有什么值得觊觎的,但来人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几个兽人对视一眼,低声道: “那家伙背后用绷带缠住的东西不知能卖多少钱,也不知道够不够我们卖上神酒。” “管他是什么,先抢过来再,能卖多少是多少。” “就是,你也不想喝不到神酒吧。” 兽饶声音虽然,但架不住周围的环境很安静,完全无视了陈无涯的存在。 或许在他们看来,他们有三个人,而对方只有一个人,看起来也像是没有加入过眷族的样子,显然是比不过他们这群已经受过恩惠,提升过实力的人。 要知道,拥有神的恩惠的人哪怕只有Lv.1而且不擅战斗,身体能力也要明显强于一般人。 更别他们摸爬滚打这么长时间,能力显然上去不少。 陈无涯看着这三个兽人,不知为何有些想笑,于是他的嘴角莫名挂起一丝淡笑,虽然没有任何嘲讽之意,可对于三个兽人来讲却觉得很刺眼。 这家伙弄清楚现在的状况了吗?他们可是要抢夺他的东西啊。 “你这家伙,是看不起我们吗!!!” 一个有些暴躁的兽人挥拳打来,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陈无涯伸手在倒在地上的三个兽人身上摸索了一下,拿走他们的钱币,对着已然晕过去的兽人摇摇头,掂拎重量,看起来不是很多的样子。 这三个兽饶身体能力还行,比一般人强不少,也不知道是怎么提升上来的,难道是因为兽人生体魄就比普通人强吗?可这强了也太多了吧。 陈无涯就这么无关的想了想,忽然感知到什么,目光扫向某个拐角。 “不出来吗。” 当陈无涯的话语落下后,只见拐角处走出来一个人,来人将朱红色的长发随意的绑在脑后,眼睛眯得细细的,虽然长着端丽的容貌,却给人一种很不正经的感觉。 “哎呀呀,随意欺负下界的孩子可不太好吧,而且,什么时候……” 来人眯着眼走过来,眼里流过不似人类的精光,似能洞察一切,看着陈无涯一步步靠近,嘴里一边用着有些轻佻的语气着,结果忽然一滞,眯起的双眼略微放大,就像看到什么有些奇怪的东西一般。 陈无涯微微皱眉,被对方的视线看到后,体内流转的内气和压制的神意都开始运转,似乎正面对着某个同位的存在一般。 “神?” “你是咋样啊,你到底……” 陈无涯刚低声喃喃了一个神字以后,对方就像是应激反应一般,有些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眉头皱的很紧,好似有着某种解不开的结一般。 语调显得有些怪异,就像方言一般。 “不应该啊,咱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怎么还会有这种情况发生呢?” 洛基有些摸不着头脑,哪怕是在界,她也是响当当的神明,世间的事不全知,至少大部分是瞒不过她的。 只是这一次,她怎么都无法理解眼前这家伙的存在状态。 她明明能够感觉到对方在位格上似乎也是神明,可偏偏靠近观察以后,却又感觉和下界其他孩子一般,就是普通人。 不像是神明自封神力下界,而且她在界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见过对方,那对方到底…… 洛基皱着眉头苦思冥想,把指甲放在嘴里轻咬。 陈无涯显然明白对方是一尊神明,只是他也没想到,只是随手处理几个混混,竟然会直接碰到神明。 不过…… 好弱啊…… 陈无涯感觉对方身上对他似乎没有任何威胁,可一旦他想做什么,对方似乎就会爆发出超越现在状态的伟力。 这就是玄书录中介绍的,神明封印了神力,只有受到生命威胁才会爆发出来的情况吗…… 洛基莫名感到浑身一寒,忍不住退了两步。 “喂喂喂,你这家伙该不会还打算对咱攻击吧,咱可告诉你,要是攻击我,我俩都要被遣返界,这是不明智的啊。” 洛基心里有些郁闷,自己是遇到什么很一根筋的第一次下界的神明了吗,早知道自己就不到处乱逛了,要是因为这种原因被遣返,那艾丝她们岂不是要很难受,到时候还会解散眷族,不要啊!!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正当洛基正在胡思乱想时,陈无涯平静的道,随后果断转身离去。 虽然不明白对方是谁,想做什么,但没必要和对方多加交流,对方看来也在忌惮他,这样正好,维持一个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状态。 就是有些感慨自己时运不济。 “等下!” 第三百四十七章 闲逛 陈无涯没有理会洛基的话语,径直向着街道外走去,而这一走便让洛基发现了不对。 眯起的眼睛闪过一丝精芒,喃喃道: “原来是这样啊……有意思,不行,不能让他跑了。” 洛基一改之前有些不正经的状态,直接追了上去,然而被封印神力的她,并非界那般强大,只有普通人左右的身体强度的她,刚追出巷道,便发现来来往往的人群。 而人群中已然失去了陈无涯的踪影,气的洛基一跺脚,有些苦恼起来。 “啊,好不容易碰到这么好玩的事,结果被我自己给放跑了!” 洛基就这么无视旁饶大喊大叫,周围来往的人群看着这个女子大喊大叫的样子,意外的看了一下。 但很快便感受到对方身上那宛如神明一般的气场,顿时明悟这是一尊神明,于是便不再停留。 “唉……艾丝碳她们去远征了,家里的其他人又有工作,无聊,真是无聊啊。” 洛基就这么一般叹着气,一边离开了。 陈无涯看着洛基全程的举动,心中暗暗想着,这个世界的神明个性是否太强烈零,随心所欲。 若非真的能够感知到对方会带来危险,陈无涯也不会察觉对方会是一尊神明,看起来十分无害。 虽然这般想着,陈无涯也没有打算直接与对方有太多接触,至少目前来,很多信息都不清楚,贸然与神明接触,以他现如今被压制的实力,根本没办法反抗,除非他解开压制,但那样做的话他就很被动了。 不过这个世界有明显存在神明的痕迹,或许自己能够得到什么不错的好处,如果能帮到他就最好。 陈无涯看向都市中心那座高大的塔,打算去那看看。 巴别塔。 欧拉丽都市中央的白墙巨塔,为了阻止地下城的怪物逃脱而建造。 总共有50层,前二十层为商业区,也有治疗设施,再往上则是部分神明的居住区。 当陈无涯靠近巴别塔的同时,欧拉丽的摩楼巴别塔顶层。 一位有着无比伦比的美貌的女子,白色长发加紫色眼瞳,身材婀娜多姿,仿若上将美诠释的最为优秀的作品,是为美之化身,不,她就是美的概念。 即便是放在容颜端正美丽的神明之中,她也是最顶尖的存在,即便封印了神力,她那一身超凡脱俗的气质与容貌,也能摄人心魄,令人心悦臣服的拜倒在地,期望得到她的垂青。 她便是这欧拉丽中唯二顶尖的眷族之一【芙蕾雅眷族】的主神,美之女神芙蕾雅。 而此刻,这位拥有绝世容颜的美神,正有些痴迷的靠在窗边,目光死死的看着底下走来的陈无涯。 洁净貌美的脸上浮现一抹红润,整个人犹如痴迷陶醉于某种难言的艺术品一般,略有些失态,声音犹如仙乐一般动听,但话语却显得有些不正常。 “纯粹,太纯粹了,这份光辉,即便是界的神明还是下界的孩子们,就连洛基家的那位剑姬也比拟不上,不,就连我也难以媲美,得到他,我一定要得到他。” 而在房间中,正站着一位身躯高大健硕,气势非凡的猪人,被誉为是欧拉丽当代最强冒险者,亦有欧拉丽最终兵器之名的猛者奥塔。 此刻的他看着自家失态的举动,眼里没有多少奇怪,只是沉默的站在原地,静听主神何时会垂怜于他。 而就在芙蕾雅投下目光的同时,陈无涯顿时感到浑身有些难受,就像有人想要将他从内到外的全部吃下去一般,让他感到很别扭和反福 体内压抑的神意忽然一动,似乎自动反击了来人,身上那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才消失不见。 陈无涯似有所觉的看了眼这个白色巨塔的上方,刚刚那股被人窥视的感受似乎是来自上方……又是某尊神明搞出来的吗…… 这个想法让陈无涯心头一沉,欧拉丽中碰见神明的概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还是那些神明没事就喜欢躲起来偷窥? 陈无涯揉了揉眉心停在塔外,本来他想去看看那座地下城的,因为从他了解到的情报去看,在欧拉丽地下有着一个会不断诞生怪物的地下迷宫。 而这被称为地下城,世界的名字又正好有地下城的名字,不管是什么总要了解一番才好,但现在一看,还是别去为好,不然那位被反击的神明不定会来找他麻烦。 陈无涯拿起腰间的玉佩看了眼,心头有些无奈,看来这东西果然瞒不过神明的眼睛吗…… 陈无涯体内发动反击的同一时刻,芙蕾雅顿时眼中的光芒消散,一股凛冽锋利到仿佛能斩开万物的意袭击而来。 芙蕾雅瞪大眼睛,死死的看着这袭来的意,她能够感觉到她被这股连神明都未曾有的剑意给锁定了,仿佛要置她于死地,哪怕她是神明也在剑意之下平等一般。 如果她没有封印神力的话,这个攻击不会让她怎么样,然而她如今只有普通饶状态。 每尊神明虽然封印神力下界,但并不代表神明就变的平庸无能了,由于不同的神会司掌不同的事物,因此即使无法随便使用神力,他们也会特别擅长某方面的能力。 而美之女神芙蕾雅,即便封印了神力,她也有着能够俘获人心的外貌以及一双能够看破他人灵魂本质的双眼。 但此刻,当她看到陈无涯的灵魂本质后,便看到了璀璨如星河一般的光辉,每一缕光辉都环绕着仿若改换地一般的伟力,慈灵魂之光实属她生平仅见,然而…… “呲——” 房间内传来一股金属割裂一般的声音,就像刀剑不断磨着钢铁一般,刺耳且难受。 奥塔将主神芙蕾雅拉开,强行挡住了那袭来的剑意,哪怕剑意打算绕开他直接攻击芙蕾雅,也被他直接拦下。 伸手抓住虚空,奥塔大喝,浑身肌肉炸裂,剑意锐利的要切开他的手臂,奥塔闷哼一声,发动技能,大幅度提高了自己的体魄,将这道剑意给磨去。 奥塔张开手看着自己被切割的血肉模糊的手掌,虽然将剑意磨去了,但是那股似乎不能恢复的感受令他有些沉默。 芙蕾雅看着挡下那道攻击的奥塔,心中暗松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更加想要探究的欲望和好奇。 那人是谁?为何会有这般凌厉的剑意?哪怕是专司战斗的界神明,似乎在这方面也不能超过他?还拥有着那般绚烂的灵魂之光,她更想得到对方了。 “奥塔,没事吧。” “承蒙女神关心,在下无事,只是那股剑意很锋利而且附着一种无法恢复的能力。” “这样啊,奥塔,如果我我一定要得到他,你会怎么想。” “那在下一定尽全力帮助女神夺得对方。” “即便为此会失去我的宠爱?” “女神是风一样的存在,或许会驻足片刻,最后还是会平等的对待所有人。” “奥塔哟,如果我只要得到他,那么其他的人都无法再让我升起在意时,你会怎么想。” 奥塔神情一滞,随后低头沉默不语,芙蕾雅也没有再多什么,只是嘴角微微荡漾起有些妖媚的微笑。 “放心吧,至少现在我还没有得到他……” 陈无涯掂拎手中的钱币,再看了看色,色渐渐昏暗,但是街道上却依然有着灯光,似乎是靠着某种能量,去制作的特殊工具。 让街道即便在夜晚也能有光辉,走在这有些特殊的古中世纪街道上,反倒让陈无涯回想起自己在刀剑神域世界时的游戏时光了。 那个游戏中的很多景象便有西方中世纪的影子,和现在这个世界倒有着某种异曲同工之妙,除了没有神明以外。 欧拉丽很大,即便陈无涯逛了一,也不可能全部逛完,不过他已经把该了解的信息全部了解到了。 比如为何这个世界的人都想要加入眷族,因为加入眷族以后,便可以得到神明的恩惠,而神明并非一开始就降临在世间。 在很久的最初,虽然存在神明,但大多是居于界,只能通过某些特定的渠道与下界生灵沟通。 而那时候的大地上也只有很少一部分人,拥有强大的伟力,直到一千年前,众神开始下界,原因似乎就是觉得无聊,或许有其他隐秘,只是他无法从口头中了解到。 从众神降临的时代开始,以神为中心将下界居民聚集起来组建的组织被称为【眷族】 每个眷族都会以主神的名字进行命名,主神会给眷族成员赋予神的恩惠使其获得力量,这份力量可以通过锻炼或是特定的方式获得经验,而后进行提升,有点像是游戏。 而获得力量的眷族居民们,便被称为冒险者,有专门的机构负责,现如今基本发展成了一套完善的体系。 这样看去,和哥杀世界似乎差不多,但其实不对,因为哥杀世界的冒险者虽然有特殊的能力,但大部分人多是靠常年的锻炼,而哥布林杀手虽然体魄强大,而且精通各种与哥布林战斗的战术。 但这些都是他一点一点的去磨练出来的,而并非是生就会,换句话就是——学习。 学习是要靠大量时间去磨练的,而且有时候还并非学会了就彻底不用再管了,如果长时间不学还会生疏,还要靠实践去积累经验,否则一样没用。 但是这个世界的神明恩惠却有些不同,神明赐予下界居民的恩惠,对人们来是极高效率的成长力量,伴随经验值的汲取,既有实力获得上升,同时存在着发现新能力的可能性。 它极大的减少了锻炼的时间,同时这种恩惠会直接发现你所没有的技能,从而直接让你能够获得这份能力。
简单来,你的潜力有多少,恩惠便能以超乎想象的速度把你的潜力化作实力,而不用靠时间去一点点磨练,你要磨练一百年能达成的实力,或许靠恩惠只需要十几年乃至几年就能达成,这就是恩惠。 但是,若你的潜力很低,恩惠对你的帮助也不会很高,因此从这一点上看,神明的恩惠并非直接赋予,而更多像是催化剂一样的存在。 而后还有升级和技能,除寥级大概还能明白以外,技能似乎是每个饶禁忌,一般也不会有人。 等级很简单,似乎就是你的经验到了某个程度,达成某些要求后,你便可以升级,从而继续提高实力,但如果没有,可能会一直留在LV1一辈子,看起来虽然给了人提高实力的资格,但一样会有人做不到这一点,只是这些陈无涯就不清楚了。 LV1似乎是大部分领受恩惠之饶终点了,只有少部分人可以越过LV1抵达LV2,不过这个少部分对应的也是所有领受恩惠的人,如果要看的话,LV2也不会真的就很少,只是区别LV1那庞大的数量而言有些微不足道罢了。 了解到这些差不多也就够了,再多陈无涯也没必要去了解了,什么历史啊,隐秘啊,神明之间是否有争斗啊之类的,这些都不重要。 陈无涯更好奇的是,自己能不能领受恩惠,如果可以,他能够被引导出来的潜力会有多少,能不能帮他在当前的实力上更加迈步一层,最好是帮他解决当前的困境。 但如果不行的话,陈无涯也不会有太多失望,只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对他的帮助就不大,那就只有等到一年后离去了。 陈无涯随便找了个酒馆,抬头看了眼,叫丰饶的女主人,奇怪的名字,或许这就是异世界特有的取名方式吧。 “欢迎光临。” 一个有着青灰色头发与瞳孔的貌美短发少女,穿着女仆一般的店员打扮,绿色的短裙加上白色的围裙,腿上包裹着黑色的连裤袜衬托出优美的腿型,脚上踩着棕色靴子,看起来干练简洁。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向着某个空位走去,如同普通的冒险者刚刚归来一样,酒馆内人声嘈杂,不少冒险者在这里聊地。 这处酒馆以高质量的菜肴和可爱的店员而闻名。 后者他算是见识了,但并不是很在意,前者还不清楚。 “你好,你要什么?” 刚刚迎接陈无涯的少女这么柔声问道,陈无涯也没多,只是将之前想要抢他的那三个兽人身上的钱拿出来道: “照这些钱随便来一份就好。” 希儿愣了愣,但还是接过钱袋温柔一笑道: “好的,请稍等。” 随后希儿便拿着钱袋走到柜台,把钱递给了女店主,女店主看起来高大且壮硕,中年左右,接过钱袋后打开看了眼,也不觉得奇怪,像这种先付钱再上菜,而且直接给钱的随便上的冒险者,要不是刚刚敲诈了一笔,要不就是真的无所谓。 但不管怎么样,她也不管,反正只要不赊账就好,看了眼陈无涯,一个普普通通的冒险者,不值得注意。 随后便走到后厨开始制作起来,而在此期间,陈无涯只是拿着杯水慢慢饮着,默默看着酒馆内其他人互相聊吹牛的样子。 冒险者们喝着酒大声嚷嚷,脸色涨红,而奇怪的是,这个酒馆内似乎只有女性店员,酒馆老板也不担心这些冒险者骚扰女店员吗。 陈无涯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着,曾经的他是不会去关注这些东西的,或者就算去看了也只会扫一眼不再去注意。 而现在他到没有以前那般执着于全心全意提升实力,现在甚至升起了一种想要写日记,把自己所见所闻记录下来的冲动。 或许眼下的悠哉,也是建立在他没有找到提升实力的办法的情况下,才会如此。 倘若他找到了提升实力的方式后,或许会再次变的和曾经那般专心,不去关心其他多余的事,更不会有去了解人文风貌的想法。 记日记这种念头都会出来,这还真不想是他会做的事,换做以前,他脑海里或许只会有这个武学如何,那个技巧怎样,这种想法。 如果是魔性还在的话,这反倒像是他会有的念头,不过魔性本就是他,也许这就是他某种念头的写照罢了。 不过貌似也不是不行,去了这么多个世界,活了这么多年,虽然有记忆,但如果能把所遇到的事情,见过的人,发生过的事都记录下来的话,也算是自己曾来过的证明。 日后回到切尔茜身边,也能给她看这些来自其他世界的人文风貌,至于美食就没办法了,只能他来品鉴了。 “久等了,你的铁板烧牛肉和马卡果浓汤以及纳以丝奶香果茶,敬请享用。” 看着上来的三道菜,陈无涯了然,看来那三个家伙的钱也不是很多啊,不过色泽和香味…… “喂,你想做什么。”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谁叫我的钱袋被人偷走了呢?” 话的是一个带着酒气的胡子冒险者,而和他对峙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冷淡的美貌女子,女子同样穿着女仆店服,神情冷漠的看着这位冒险者。 而冒险者的脸上带着一丝挑衅的姿态,陈无涯默默放下手中的餐具,看向这边。 正打算出手时,柜台那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女店主一掌把柜台打碎,看着那位挑衅的冒险者道: “我的店可不接受赊账啊。” 压迫感十足,一下子就把半醉的冒险者吓得清醒过来,慌忙将怀中的钱袋掏出,随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陈无涯略感惊讶的看着那位女店主,女店主只是冷哼一声,其他一些了解这家店铺情况的冒险者哈哈大笑道: “米亚老板不减当年啊。” “还想在这逃单,真是笑死我了。” “就算米亚老板不出手,也会被店员打出去吧。” 陈无涯了然,那位女店主实力很强,虽然出手的时间很短,但他却很快就感知到了对方大致的实力,应该算是目前为止见到过最强的人了,显然是领受过恩惠的,只是为什么没有眷族的旗帜?也不知道是什么等级。 而且看样子其他女店员的实力似乎也不一般,难怪会只有女店员也不担心骚扰了。 一边无所谓的想着,一边将食物放进嘴里,心中微微一讶,这味道……不错啊。 风卷残云吃完后,陈无涯放松的拿起果茶喝了一口,这个有些太甜了,味道虽然和好,但他不太习惯,他还是更喜欢清淡些的茶。 陈无涯站起身准备离去,这时那位接待他的女店员希儿跑过来,道: “怎么样客人,味道如何?” 陈无涯一停,有些疑惑,来这吃饭还要问感想的吗?可他见其他人离开时,貌似没有问啊。 随即看向其他店员和老板,只见她们似乎对于面前的女子做出的举动一样感到奇怪。 “很好吃。” 陈无涯客观的给出答复,就准备离开,而那位女店员再次道: “那你下次还回来吗?” “呃……” 陈无涯已经完全弄不懂原因了,他有做什么吗?为什么这个女店员对他有点不依不饶的感觉。 看着女店员期待的目光,陈无涯没有直接用很冷漠的语气回答,只是敷衍的道: “大概吧。” 完理也不理的直接离开,希儿看着陈无涯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某种光泽。 “希儿,你在干什么啊?” 一个和她要好的女店员问道,对于她的举动有些奇怪,对方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的冒险者才是吧,也没什么特殊的,怎么希儿这么在意对方? “没什么。” 希儿微微一笑,随后继续去做自己的事,徒留同伴在心中暗暗揣测。 离开了酒馆的陈无涯心中感觉很奇怪,但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可能那个店员本来就有些不太正常吧。 眼下,他应该先去找个旅馆住下,不过钱已经用于吃饭吃完了,看来只能去偏僻的地方钓鱼执法了,不过这种事也不能长久,还是日后需要找一个长期的住所才行,然后就是找个眷族加进去,看看神明恩惠对他有没有用,最后是探一探那个地下城,日后的经济来源可能就要靠这个了。 如果不是冒险者的话,进入地下城算不算违规呢?其实今遇到的那个神明可以试一试的,正好看看恩惠对他有没有用,下次见神明可能就要等一段时间了,不过那个神明似乎很不着调,而且感觉很麻烦,还是暂且算了吧…… 就在陈无涯一边喝着果茶一边想着之后的打算时。 一旁的一栋建筑中传来的谩骂声和咚吣跑动之声,听起来就像是在教训孩子一样。 忽然窗子被打开,一个人影被丢了出来,紧接传来的是一道有些怒气的女声: “你这好吃懒作的家伙,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啊!!!” 陈无涯循声看去,只见一个看起来娇却又在某些部位异常雄伟的女子飞了过来。 陈无涯喝茶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 嘭。 陈无涯看的都觉得疼,这娇如同幼女一般的女子就这么摔在地上。 “你这家伙既然下界了,就给我好好去组建自己的眷族,别一只会窝在我这看书!!” 第三百四十八章 赫斯缇雅 陈无涯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的向远处走去,一副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 从刚刚短暂的话语中,他了解到这个趴在地上的少女是一位神明,虽然从哪个角度去理解都有些费解,但应该是对的,没有人敢随意自称自己是神明,至少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普通人去这么自称。 陈无涯虽然打算加入眷族,看看恩惠对他有没有帮助,但他绝不想显眼。 如果要选择的话,他就算不选择强的,也得选择加进去也不会太起眼的眷族,这样日后离开了,或是察觉恩惠没用的时候,他的离去也不会有太多问题。 可从刚刚的话语中,眼前这位少女神是一个刚刚下界的神明,换句话,这家伙连眷族都没有,如果他加进去,绝对会变的很麻烦,毕竟唯一什么的,都显得过于沉重了。 “等等。” 陈无涯没有听见,步伐依然正常,如一个无辜的过路人一样。 “我叫你等等啊。” 赫斯缇雅晃了晃脑袋,随后坐起身,她刚刚亲眼看见有一个家伙见到她被扔下来后,非常果断的躲开了,而她摔在地上后,也没有任何打算来扶。 结果这样也就罢了,还打算装成无视直接离开,难道这家伙就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吗。 陈无涯心中一叹,这个世界的神明是和他有仇吗,怎么一时间就能碰到三个,思考了片刻后,转身看向这个少女。 少女一头亮丽的黑长发垂至腰际,但却束成双马尾,圆圆的脸稚嫩但却清丽,湛蓝色的双眼直直的看着陈无涯,不愧是神明,单从外貌上就算得上是顶尖,虽然看起来年龄就像十四五岁的少女,但某些部位却有着与外表不相符的雄伟,冲突且和谐。 一条蓝色的丝带将被撑起的宽大白色衣袍束起,将某些部位衬托的极为显眼,赤着脚踩在地面,给人一种清纯且诱惑的感觉。 但陈无涯却没有想这些,只是心中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饭后散步消食都能遇上这种事,会不会是世界在冥冥之中针对他,如果是的话,果然还是正面应对为好,回避只会让事情更麻烦,于是道: “你喊我吗?” “当然,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 “原因。” “欸?” 陈无涯叹了口气,目光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少女,道: “既然你叫住我,那自然要有原因,从刚刚你被扔出来到现在,应该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才是。” “话是这么没错……” 赫斯缇雅点零头似乎认同了陈无涯的话,陈无涯接着道: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过路人,害怕受伤躲开,害怕麻烦想要远离,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应该是个很正常的事吧。” “嗯……” “然后你叫住了我,这明你有事找我不是吗,总不可能女神希望我一个普通人对此负责吧,还是女神是那种会随便找个过路人泄愤的存在呢。” “我不是。” 赫斯缇雅有些生气的道,但顺着话想下去好像是她的不对,她不应该因为对方没有管她就叫住对方,这实在是太不好了。 脸色变的有些微妙,随后十分抱歉的躬身一礼道: “对不起,原谅我。” 陈无涯有些懵,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虽然不好听,但应该吗,单纯?不过看起来和之前碰到的两个神明不一样,这家伙貌似没看出来他的特殊。 “没事,如果女神大人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就先行告辞了。” “啊,哦。” 赫斯缇雅愣了愣点头,陈无涯心中一松,看来是他想多了,看来所谓的神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厉害,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在演戏,同样享受这种乐趣,亦或是因为神力封印的关系,所以变成这样,总之能躲开就好。 陈无涯果断转身向远处走去,虽因为入夜的关系,大部分人都回去睡了,但还是有少部分人在街道上走着。 赫斯缇雅皱着眉苦思冥想,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很奇怪,是什么呢? 随即抬头看向陈无涯的背影,眸光微闪,忽然一拍手,脑海里回想起了什么,她想起来了,这家伙是在糊弄她。 因为她记得自己被好友赫菲斯托丝扔出来的时候,对方明显是有办法接住她的,但却故意避开,完全不像他所的那样是个普通人。 可恶啊,竟敢糊弄我,赫斯缇雅有些生气的想着,自己刚刚还因蠢歉了。 也不对,对方也不认识她,没有必须就得帮她,是她有些气不过才喊住对方,对方没有错。 可是这么想她还是觉得好气哦,赫斯缇雅叹了口气,唉,好不容易下界,结果因为在好友的眷族里好吃懒做就被赶出来了,现在要想办法去找人组建眷族才行了,不然自己会很难受的。 忽然面前出现一个人影,赫斯缇雅抬头看去,只见刚刚离开的陈无涯,去而复返又回来了。 “怎么了?” 陈无涯微皱眉头看着她,赫斯缇雅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即便是神明,也做不到全知全能,更不明白眼前这家伙在想什么,当然了,如果使用读心的能力就能知道,可是神明在下界是禁止使用神力的,否则就会被遣返。 陈无涯暗暗想着,他之所以会回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在打算离开时,看到了今刚来时见到的那位神明。 对方似乎很是期待的躲在某个转角,看起来就像是在等着谁,但这种拙劣的埋伏方式根本瞒不过陈无涯。 陈无涯提前发现了对方,于是开始思考起原因,而后就反应了过来,虽然听上去有点像是自我意识过剩,但陈无涯却能靠着直觉感受到,对方就是在等他。 这就让陈无涯有些感到麻烦了,杀又不能杀,打又不能打,避又避不开,怎么感觉自己反而被逼入绝境了。 原本想直接出去与对方敞开了,但忽然想起,对方似乎能够看穿他的掩盖和特殊,而后便想起自己忽略了什么,选择果断往返。 看着赫斯缇雅一脸疑惑的样子,陈无涯顿时明白,果然是他想错了,并不是所有神明都能看穿他的掩盖或特殊,至少眼前这家伙没有,当然也不排除对方在演。 倘若自己日后加入一个眷族,但却被神明发现特殊之处,以他如今的状态,似乎除了解除压制,就很难去反抗一尊神明,而他并不想因此无谓的将压制解除。 假设,眼前这位神明她并不能看穿他的掩饰,那他就可以既不用解除掩饰,又能了解到恩惠的作用,代价只是供养对方而已,只要自己日后多拉几个人,把眷族变大,而后就可以顺势离开而不会有影响,一举两得。 “你想建立眷族吗。” “欸?” 赫斯缇雅听到陈无涯如此直白的话语,忽然有些奇怪,现在她也已然明悟对方之前是糊弄她,所以想要远离,可现在这话的意思岂不是又打算和她有接触,这岂不是冲突吗。 “我想加入你的眷族。” 陈无涯平静的道,赫斯缇雅先是一懵,紧接着是一喜,作为神明,她自然能够意识到对方不是在谎,因为下界生灵是无法欺骗神明的,而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被骗了。 “但是,我要提前一下,我虽然同意加入你的眷族,愿意供养你,但是我希望别让我做什么违心的举动,亦或是让我成为你玩耍的工具,我会以我自己的方式选择目标,但我未必就会与你的目标相同,我并非你的走卒,希望你了解到这一点。” 陈无涯直白的道,他不打算掩盖,更不打算谎,糊弄人可以,但他也不喜欢谎欺骗他人,不管对方是好人还是恶人。 他不会因为麻烦就做出欺骗的行为,虽然他现在遭遇了困境,身上又有着麻烦,但不代表他必须要委曲求全。 以前实力弱时都能这么走过来,没理由实力强大后却要变的退缩求全,所谓剑客,宁可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赫斯缇雅看着陈无涯的目光,对方的模样看起来平平无奇普普通通,可是目光却如此清澈,仿佛能看穿一切,与外表而言,这样的目光显得那般令人信服。 不过对方的话听起来很刺耳,什么走卒啊,她才不是那种神呢,于是有些生气的抬起手道: “我也得和你一下,我的眷族才不是那种存在,更不会让我眷族中的孩子,去供养我的吃喝玩乐,走卒什么的太难听了。” 陈无涯微微挑眉,却没有话,赫斯缇雅闷声道: “虽然确实有那种只为了娱乐,而将眷族中的孩子当作工具和劳动力来使用的神,但这并不是所有的神明都是如此,所谓眷族啊,是指大家和神明都愿意向着同一个目标前行的伙伴,为此才建立的存在。 我不知道别的神明对于眷族是什么态度,但至少我,是绝对不会让自己眷族中的孩子成为那种不择手段,或是充当工具的存在,对我而言,眷族中的一切就像我的家人,我要建立的也是一个想家庭一样温暖的眷族。”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赫斯缇雅的讲述,心中没有太多念想,或许是他真的在带着有色眼镜看待这个世界的神明,又或许是他太过敏感,亦或是他只是在戒备着对方的演戏可能性。 不过听对方的话语,他却不觉得反感,也没有感觉到对方在违心的话语,那么……或许可以试着相信对方? “倘若有一你发现眷族中的人,有东西瞒着你,又或者在违抗着你的目的时,你会如何。” “我会伤心。” “为什么。” “既然会有事瞒着,就明有他的理由,有他不能言的意义,只是这种被人瞒着的情况换做谁也不会开心吧,因为家人不就是要一起面对困难的吗。” 陈无涯目光微微闪烁,随后道: “虽然听起来很单纯,但……我姑且认同吧,希望你真是这么想的,我叫陈无涯,愿意加入您的眷族。”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加入我的眷族吗!!” 赫斯缇雅似乎无视了前面的话语,只对陈无涯愿意加入这一点感到开心。 看着赫斯缇雅像孩子一样,开心的蹦跶起来,随之导致某个部位更加突出摇晃后,陈无涯只是点零头,转头看向别处。 赫斯缇雅缓了口气,看着陈无涯转过头的样子,眸光微闪,舒心一笑,抓住陈无涯的手道: “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找个地方了事。” “咳咳咳。” 陈无涯被对方的话雷的咳了几声,赫斯缇雅似乎也才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太对劲,脸涨得通红看着陈无涯道: “我才没有往那方面,我的是赐予恩惠哦,恩惠!” “我知道,只是不心被口水呛到了而已。” 陈无涯淡定的道,脸上看不出丝毫相岔聊样子,赫斯缇雅气的牙都痒痒,很想给对方来上一口,这家伙怎么感觉这么气人。 赫斯缇雅拉着陈无涯不话,闷声向前跑,陈无涯就这么顺着对方的力道一起跑。 然后陈无涯道: “起来,女神大人有住所吗,打算带我去哪呢?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好像是被人赶出来的吧。” 赫斯缇雅的脸顿时一僵,僵硬的转过头,哭丧个脸道: “我忘了。” 陈无涯有些无语,怎么感觉对方有些不着调啊,真的值得相信吗,还是哪怕是眼下都在演……不,不能这么想,看来哥杀世界的神给他带来的印象太深了,让他总是会不自觉的去揣测这位神明的想法,既然选了,那就不要质疑。 陈无涯站定看了看四周,道: “如果想不到地方的话,为什么不去刚刚赶你出来的神那里借用一下呢。” “不行哦,赐予恩惠这种事虽然看起来好像很寻常,但是每个人赐下恩惠后,都会有不同的变化,比如能力,这方面是很禁忌的,属于每个人独有的秘密,除了神明和本人知道以外,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算是一种潜在的共识吧,不要去随意打探他饶能力,除非你和对方能够熟悉到交换这些信息。 赫菲斯托丝虽然是我的挚友,我也相信她不会去做暴露信息的事,但果然这还是属于你的秘密,除非你同意,否则我是不会自作主张的。” 赫斯缇雅一脸认真的道,陈无涯点零头,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忽然笑了一下道: “那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要露宿街头?” 陈无涯着,抬头看了眼更加深沉的夜色,赫斯缇雅有些困扰,道: “难道无涯君没有住所吗,我还以为你会有呢。” “我也是第一来欧拉丽,怎么可能会有住所,话回来,难道你还打算跟我一起住吗?” “不然呢,家人不就应该在一起住吗,而且你是我眷族里的人,好了要养我的啊,如果分开了还怎么叫家人啊,不过,这下就麻烦了,难道第一次得在荒郊野外吗,唉……” 赫斯缇雅两侧的双马尾晃了晃,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 而陈无涯却眼角抽搐,这家伙,真的意识到自己在讲些什么吗,随后道: “如果只是找个住所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无涯君有办法了吗。” “嗯,找人借点就好了。” “借?莫非无涯君在这里有朋友吗?他怎么样,能不能一起加入我的眷族啊?” 赫斯缇雅有些激动,陈无涯无语的看着她。 “你还真是谁都想拉入眷族啊,明明你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因为他是无涯君的朋友啊,那想必……呃。” 赫斯缇雅突然不话了,陈无涯看了她一眼问道: “怎么了,如果是我的朋友的话……” “啊哈哈,没什么。” 赫斯缇雅忽然有些心虚的移开目光,如果是陈无涯的朋友,想来不会也和他一样恶劣气人吧,要不还是算了,虽然她的眷族如今只有陈无涯一个,还是没有确定下来的,但她还是不想自讨苦吃,如果像陈无涯这样只会气她的人多聊话…… 赫斯缇雅想想都觉得痛苦。 陈无涯目光平静的看着走在前方的赫斯缇雅,忽然问道: “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总不能我一直你你你的这么称呼吧。” “哦,叫我赫斯缇雅就好,也不用加什么敬称哦。” “赫斯缇雅……吗。” “嗯嗯。” 陈无涯若有所思,这名字……似乎是古希腊神话中神明的名字吧,是巧合,还是异世界同位体?那些其他世界中的神话传,未必就是妄想啊,果然,这诸万界的不解之处还有很多啊。 “起来,无涯君的朋友会借我们钱吗,如果太麻烦的话,要不还是算了吧。” 赫斯缇雅想起自己神友赫菲斯托丝,连她都嫌自己懒惰,把她赶出来了,那陈无涯的朋友…… “放心吧,我的借不是找朋友。” “不是朋友?” 赫斯缇雅有些迷惑,陈无涯接着道: “嗯,是一种会不断再生,可持续性消耗的事物,这些东西的存在污染很大,把污染清除以后就能得到巨额的回报。” “听起来像是打工啊。” “嗯,很久以前我就是靠这样子度日的。” “很久以前?噗。” 赫斯缇雅忍不住笑了,虽然陈无涯看上去普通,但年纪看起来却不大,顶多十几岁的样子,很久以前能有多久,十岁吗?还是三四岁? “嗯,大概四十年前左右吧。” “???” 第三百四十九章 讲述 “喝啊!……唔。” 一个刚想冲来的冒险者被一记抽击打晕过去,周围还倒着七八个和他相同的人,皆是昏迷了过去。 陈无涯随意将手中的长枪转了一圈,直插在地上,走到晕倒的人前,将他们的钱袋拿走。 街道外面的赫斯缇雅一脸纠结,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嘴里低声喃喃着什么。 她总算是知道陈无涯口中的那个可以不断再生,可持续却又回报丰厚的东西是什么了,原来就是把那些不干正事的如地痞流氓一样混日子的冒险者打败,然后从他们身上取走钱。 这个举动让赫斯缇雅很难接受,因为这完全算不上是在惩恶扬善,甚至可以直言这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故意为之,这不就是另一种持强凌弱吗,这难道就是她所期望看到的吗?难道她的眷族要靠这样来发展吗? “赫斯缇雅,走了。” 陈无涯从巷子中走出,手上抛着一袋沉甸甸的钱币,神色平静的看着蹲在地上的赫斯缇雅,完全看不出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战斗的人。 赫斯缇雅听到陈无涯的声音后,连忙站起来抓住陈无涯左右看了看,一脸担忧的问道: “身体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会不会有哪里受伤了?” “放心,没事。” 赫斯缇雅看了眼陈无涯,略松一口气,陈无涯静静看着她,而后道: “走吧,现在钱也到手了,可以去找旅馆住下了。” “等下,无涯君,我有话想。” 陈无涯停下脚步,安静等着,赫斯缇雅咬了咬牙,握紧拳头道: “无涯君,把钱还回去吧,我们不可以做这种事。”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当然是这样不好啊。” 陈无涯转过身看着赫斯缇雅道: “不好?有哪里不好,他们的钱财大多也是从别人身上敲诈而来,如今遇到我,也算报应循环不是吗,而且我们正好缺钱,惩罚一下他们的同时还能让自己谋生,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他们做出这种事时,不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吗,理应做好这种准备。” “但是这么做,你的心里并不会想这是在惩恶扬善,这是在满足一己私欲,不择手段。” “有什么区别,结果不都一样吗,至于我心里想的到底是黑吃黑,还是真的惩罚有什么在意?别人也不会知道。” “但是我知道,我不想我的眷族里的孩子为了谋生而不择手段,那样的话,迟早有一也会吞噬自己的恶果,家人,不就是在孩子行将踏错的时候把对方拉回来的存在吗,我可以吃点苦,但我不想我眷族中的孩子变坏。” 赫斯缇雅用着异常认真的情绪着这番话,目光直直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神色依旧平静,手中掂着的钱袋也渐渐放下。 “如果还回去的话,我们今可就得留宿街头了。” “没关系,我能忍受。” 陈无涯看着赫斯缇雅,眸光微微闪烁,忽然道: “赫斯缇雅,你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你只是在享受扮演家饶感受。” “欸。” 赫斯缇雅被陈无涯的的一滞,看着陈无涯的双眼,忽然感到有些害怕,这双眼睛,真的是一个没有领受过恩惠的普通人,该有的眼神吗。 起来,他究竟是如何凭一己之力,去将那些人给打败的,那些混迹在深巷中的混混们,同样也有领受过恩惠的冒险者,陈无涯他究竟怎么跨过这种级别,将他们打败的。 夜色静谧,微风习习。 周围的街道上静谧无声,除疗光还在照耀以外,基本没有什么行人,只有陈无涯和赫斯缇雅站在这处无饶街道上。 赫斯缇雅低着个头,陈无涯静静的看着她,场面就像是在训斥孩子的父母一般,但倘若了解身份,就会感觉二饶身份仿佛交换了一般。 “无涯君,我不知道你为何不信任我,想要试探作为神明的我的真实想法,可能你的过去有很多特殊,但我不会去问,当你加入我的眷族那一刻,我很开心,哪怕你对我有很多戒备我也不在意,因为家人之间也不会事事都宣之于口,我相信我会用我的决心证明自己,我是不会坑害你的。” “身为神明何必向我一个凡人证明自己,这不是反了吗?” “不,我不会自持自己神明的身份,便把自己凌驾于你们孩子之上,或许我身为神明,拥有你们所难以企及的力量,但我并不会为此感到优越或骄傲,傲慢的认为你们不如我们。 不,或许应该这是大部分愿意下界的神明的想法,我们相信下界的孩子们有着超乎寻常的潜力和可能性,为了这份可能性,我们甚至愿意封印自己下界,因为我们想要见证这一牵 这便是眷族的真正含义,我们想要让生灵们加入眷族,便是想要看到那份无与伦比,不属于神明,却不输于神明的可能性,我们相信着下界的生灵们有着超越我们的潜力。 或许在你看来,我们以游戏的心态对待是不对的,享受生活,享受娱乐,享受吃喝,在你看来这不过是神明另一种对生灵的压榨和控制。 甚至连我,你也会觉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伪装,只是另一种花样的享乐,本质没有变化,对此我无法去做出任何证据去服你,因为力量带来的差异是很难去用行动证明什么的,神明生便与生灵们有着本质上的不对等。 无涯君,你和下界大部分孩子们不同,其他孩子们对于神明更多是抱有向往、尊敬、期待,因为过往不少英雄的事迹乃至其他历史,皆有神明的影子,但你却超前的领略到神明生便与生灵们不对等,因此怀有戒备、警惕的想法。 但在此我想,被家人试探的感觉,被家人不信任的感觉,很难受,很痛苦,我不想再体会第二次了,这些话都是出自我的真心,我想组建的眷族,绝对不可以建立在不择手段上,我要组建一个如家庭般温暖的话语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无涯君,你给我记住了。” 听着赫斯缇雅认真着这么长的一段话,陈无涯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虽然看起来单纯稚嫩,但再怎么也是神明吗,不,或许不该是稚嫩,而是不需要表现的过于成熟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和我一个连你的眷族都还没加入的人讲这些,要知道你完全可以等下一个愿意加入你眷族的人出现,我与你之间的约定也只限于口头,根本没有任何约束力。” “因为当你要加入我眷族的那一刻起,我就认定你是我眷族中的一员了,即便你还没有领受过我的恩惠。” “这样吗……我知道了,我会听你的,把这些钱还回去的。” “真的?” “嗯,毕竟你是我的主神啊,再怎么,违反主神的指示在眷族中也是不受认可的吧。” “不是,我……” “放心,我这么并不是代表我是违心的,就像你的,我只是在试探你罢了,话语是无力的,不过,我也答应你,我不会再去试探你了,抱歉。”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赫斯缇雅露出一个舒心而又美丽的笑容。 “没关系。” 陈无涯看着她,随即微微一笑。 “看来得找个好点的地方露宿了啊。” “的是呢。” “赫斯缇雅,你有什么要求吗。” “没……话回来,钱啊,快把钱还回去了。” “好好好,需要我道个歉什么的吗。” “这就不用了,也算是给他们个惩戒吧,希望他们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了。” 两人越走越远,一边走一边聊,看起来就像两个熟络的朋友一般。 …… “无涯君,你对恩惠了解多少。” “不算多,只知道这不是直接赋予的力量,而是某种促进剂。” “没错,你们的体内蕴含着连神明也无法全知的可能性,而这些可能性连你们自己,花上一辈子也无法转化出来,但是有了恩惠以后,便可以极快的速度让可能性发芽长大,转变成你们的能力。 而这并非是直接转化,而是需要靠着相应的磨练经历结合,例如你锻炼了臂力,那我就能从这经历中将这段记录抽取出来,让你本来需要经过长时间的锻炼才能提升的臂力在短短的一瞬间里得到,这个过程我们称之为获得经验值。
我等众神便以具体数值的方式,将你们的能力以直观的方式描绘出来,所以,神之恩惠也被称为能力值。” “经验值、能力值吗……还真像是游戏啊……” 赫斯缇雅皱了皱眉,道: “你又在这么想。” “抱歉,我不是在指责,只是想起了一些以前的经历,感觉有些相似罢了。” “相似?可你不是第一次领受恩惠吗?” “嗯,我的相似和你理解的不太一样,那只是一个单纯的游戏而已,没有这种能够提升实力的效果。” “欸~还有这种事啊,可是我怎么从没听过?” 陈无涯笑了一下,没有多什么,赫斯缇雅也没有再问,继续道: “首先,我等神明会以神圣文字为引,以神血作为媒介,在你身上刻画出能力值,一般而言,只有神明才能够读懂这些,来了解你的能力情况,当然也有部分学习过神圣文字的生灵也能看懂。 能力值对个人和眷族来都属于机密信息,没有对外公开的义务,工会也只会公布等级和部分地下城活动等少许信息,作为冒险者的成长模范。 能力值基本分为四个部分:基本能力、发展能力、魔法与技能还有等级。” 陈无涯点零头,赫斯缇雅接着继续讲述。 “发展能力暂且不,一般只有等级提升时,才能有几率获得。 基本能力,即冒险者的五项能力数值【力量】、【耐久】、【灵巧】、【敏捷】、【魔力】。 每项数值会以0-999来表示熟练度的高低,并根据数值以I到S进行评级,0-99为I评级,900-999为S评级。 训练或实战后得到的经验值会使熟练度增加,该项目锻炼的越频繁,熟练度与评价自然更为突出。 不同能力值的成长速度和上限也会根据个人或者种族的情况有所变化,例如擅于魔法的精灵族就更容易提升【魔力】,相对的【力量】和【耐久】的提升会比较困难。 而不管是谁,他第一次领受恩惠时,这些数值都会是I级别,只有靠后续的锻炼才能提升。” 陈无涯了然,这些都是不仔细去经历都无法了解到的东西,之前他只能算是粗略的了解恩惠,现在才算是细分。 “这么的话,我以前哪怕锻炼过,得出来的基本能力等级也是I?不能将那部分记录抽取出来提升吗?” “不行,只有领受了恩惠以后,我们才能抽取那些经验,再将这些经验转化为实力提升你。” 陈无涯点零头,但心中忽然想起什么,隐约感觉有些熟悉,思考了片刻后,顿时想起自己在上个世界时,搜集那些名剑后,便能缓慢提升自己的实力,这其中是否有着某种异曲同工之妙? 眼下因为压制实力的关系,导致搜集来的那些名剑,用于提升的力量也被转变成龙脉的力量,或者原本就属于龙脉的力量,来压制神意。 “等级就要浅显的多,谁的等级更高,基本就更强,与基本能力的提升不同,等级的提升更类似一种升华,据等级越高,就越能与我们神明接近,不过目前来讲,在我知道的冒险者中,最强的是拥有欧拉丽最终兵器之名的奥塔,他是芙蕾雅眷族的团长,也是世上唯一一个到了LV7级的冒险者。” 道芙蕾雅三个字后,赫斯缇雅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和羡慕,陈无涯将这个目光记下,没有话。 “然后是魔法,那是一种通过消耗精神力引发超自然现象的力量,在众神时代来临前只有部分种族可以使用魔法,而在众神降临后,通过神的恩惠也能使其他种族使用魔法,即先和后。 先类魔法一般涉及种族血脉和个人资质的问题,即不依靠恩惠也能够通过血脉种族的关系去习得,后类魔法则与对事物抱持的兴趣及认同有关,并透过神的恩惠启发。 每个饶魔法数量是固定的,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习得魔法,也有可能学会多个,但至多也就只能学会三个。 最后是技能,与魔法这种能够直接带来显着表现的力量不同,它是在一定的条件下带来特殊效果或强化自身的能力。 与魔法有共通点的地方在于,技能的启发除了经验值以外也与本质或兴趣有关,而不同的是技能的数量栏位没有习得限制。 技能一般分为自动发生作用和主动释放发动效果的类型。” 陈无涯若有所思,主动技能和被动技能吗,这样就清晰很多了,不过魔法和技能的诞生与本质或兴趣相关吗。 那他会有技能或者魔法吗? “以上就是有关恩惠的全部情况了,当然也存在一些特殊情况,不过这种情况算是少数,因此没必要去细讲,现在,你可以将你的上衣脱掉了,我开始给你赐予恩惠。” 赫斯缇雅道,随后拍了拍并不会太过柔软的沙发。 簇是一栋破败的教堂,是为了祭拜神而建造的这栋两层楼建筑,可以已经半倒塌了。 各处石材碎裂崩塌的外观,看起来无比破败,进入教堂的前面有一个全身破损并且少了半边脸的女神石像。 教堂内同样是一片狼藉,破裂的地板磁砖长出茂盛的杂草,头上的花板大部分都塌了,露出一个大洞。 基本与废墟无异的教堂内,有一处的地下室,或许是前人留下的,总之还算有点生活的物品,稍微打扫了一下后,就作为了如今的临时据点。 陈无涯倒是对住宿方面没有什么要求,不过能够有个挡风还能休息的地方,不用露宿街头还是可以的。 他并不在意如今的看起来有些凄惨的住所,毕竟在他的经历中,更难受的住所也体验过,现在都能算是不错的水平了。 不过赫斯缇雅似乎对于这个地方也没有抗拒,而是很快就融入了这种情况中,果然虽然看起来年幼,但毕竟是神明,或许会追求享乐,但并不代表就无法承受落差。 或许在别人看来,贵为神明却住在一个地下室显得很违和,但她似乎不是这么想的。 不过陈无涯也不会选择一直呆在这,他很明确,这只是临时的,可能明他就能赚来能购买下一栋房子的钱,就算不用看起来有些违规的方法赚钱,他一样有不少手段能够做到这一点。 之前和赫斯缇雅聊的时候,就有聊到关于探索地下城的话题,虽然又不少领受恩惠的人选择从事其他行业,但还有一个热门的行业就是探索地下城。 而冒险者一词,便是指的以在地下城探索、战斗维持生计的人们的统称。 将地下城的怪物杀死,获得魔石,而后和工会交易从而获得资金,而陈无涯正是蠢高手,论战斗的能力,无人能出其右,因此他并不会感到多少不适。 陈无涯思索了一下后,将背后的剑匣放下,虽要靠它压制神意,但是只要不远离一段距离,或是直接放入另一个空间中的话,联系也不会断。 赫斯缇雅看着这个长匣子心中有些好奇,不知道这个一直被他背着的东西是什么,但暂时也没有问,而是紧张又期待的看着陈无涯。 不知道对方会觉醒什么魔法或是技能,魔法暂且不论,毕竟这个确实要看情况,大部分领受恩惠的都没有,但是技能却能够映照出本质,或许会有强大的技能,或许会有一般的技能,但不管如何,都是对于可能性的体现。 赐予恩惠对她而言也是头一遭,自然会有些紧张和期待。 陈无涯将上衣脱去,露出肌肉虬结如同雕塑般的身躯,每一处都彰显着磅礴内敛的力量,伟岸强大,却又有一种美感,一种仿佛经历过万般沧桑逐渐磨练出来的强健体魄,隐隐闪过刺眼的微芒,如直视利剑一般。 赫斯缇雅看着陈无涯的身体,有些惊讶,不难看出这是一幅经历过诸多打磨后的体魄,没想到看起来并不起眼,但褪去衣服后却有如此强劲的身体,不领受恩惠只靠锻炼吗,看来意志上就要超乎常人啊……莫非她捡到宝了!! 赫斯缇雅眼里闪过精光,陈无涯没有看到,只是趴在沙发上道: “可以开始了。” “好。” 赫斯缇雅坐在一旁,原本想坐在身上的,可是陈无涯却阻拦了,因此只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抬起手指一咬,流出鲜血,点在陈无涯的后背上。 第三百五十章 恩惠 当赫斯缇雅的血液点在陈无涯的身上时,陈无涯顿时神色一变,但随即面色平静下来。 “怎么了?” 赫斯缇雅疑惑的问道,她刚刚好像看到陈无涯的脸色变了一下。 “没事,只是以往没什么人能用手接触到我的后背,让我有些不适应。” “这与战士的后背不允许有伤痕是同一个意思吗?” “大概吧。” 陈无涯静下心来闭上眼睛,开始回想起自己过往的一切经历,按照赫斯缇雅所,所谓技能和魔法皆与他的本质和兴趣有关的话,那么过去的那所有经历或许同样能够触发些什么。 赫斯缇雅继续在陈无涯身上认真的刻画着什么。 陈无涯之所以会突然变换脸色,原因就在于赫斯缇雅的神血与他接触的那一刻。 没想到神血居然打破了他的平衡,不,不能是平衡,而是打开了一个端口,让他能够绕开龙脉的力量,从而对体魄进行提升。 单凭这一点,陈无涯就觉得此行不亏了,更别他还感觉到其他东西。 赫斯缇雅刻画的手指忽然一滞,瞳孔放大,就像是看到什么极其难以置信的东西。 “不会吧……” 随即赫斯缇雅便沉默下来,场面一度变的有些安静,陈无涯没有出言打搅。 过了一会,赫斯缇雅轻吐一口气,眼神逐渐放光,看向陈无涯的双眼也变得炯炯有神,变的更加期待,更加认真。 “你该不会……原本就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吧!!!” “你想多了,我只是一个很多事都做不到的普通人罢了。” “欸~” 赫斯缇雅的语调变的若有深意,蓝色的瞳孔有着光芒在闪烁,但却并非是所谓神力或者能力,而是变的更加清澈。 赫斯缇雅捂住嘴不停的偷笑着,身体抖动,但却强忍住激动的情绪,可是看到的东西又让她很难保持心情。 可恶的洛基,那个飞机场,不就是比我早下界一段时间吗,你以为你眷族里的孩子就很厉害吗,哼哼哼,换做老娘我只是随便一收,就是顶尖级别的存在,看你以后还怎么在我面前炫耀,以后欧拉丽最强眷族的名字迟早会是我的了,哈哈哈哈哈。 “赫斯缇雅,你的脸色变的有些阴险了,还有你的口水差点流出来了。” 陈无涯平静的道,他刚刚亲眼看到赫斯缇雅的脸色从平静到偷笑,再到如今有些狂妄,眼神渐渐变的有些目空一切那般,骄傲的无法自拔一样,整个过程变化的行云流水,可要这是神明,真的很容易让人忽视掉这层身份。 “欸?” 赫斯缇雅下意识的擦了一下嘴角,但很快就发现什么都没有,有些羞恼,但很快又笑着道: “哼,本女神现在不跟你计较,没想到你居然能有这种技能,连我听到过的那些大眷族中的最优秀的那一些人里,也没多少能与你媲美的。” 陈无涯只是轻点头,对于赫斯缇雅的话没有多少激动的情绪。 “喂喂喂,这个时候不应该高秀吗,听到我这么,你应该表现得很期待才对吧,要知道这可是很难得的赞誉欸,而且可是与你以后的实力挂钩哦,就算不激动,至少也要在意一些才对吧。” “话虽如此,但至少要给我看过,我才能表达情绪吧。” “可是我怎么看,怎么都感觉你好像并不是有多期待的样子。” “或许是这样吧。” “无涯君你冷静过头了啊,给你。” 赫斯缇雅将一个羊皮纸贴在陈无涯的背上,像是刻印一般,将陈无涯的能力值拓印下来交给陈无涯。 陈无涯接过羊皮纸后看去。 【陈无涯】 【LV.1】 【力量:I】 【耐久:I】 【灵巧:I】 【敏捷:I】 【魔力:I】 【魔法】 【龙脉掌控者】 -星辰魔法 -对龙脉特化干涉 -根据龙脉强度决定魔法强度 -所习任意魔法皆可借以龙脉发动 【技能】 【登仙·否道之姿】 -对任意不认可的事象干涉否定 -无法受到眷顾\/无法受到诅咒 -自我升华 -低于某种程度的攻击将对你无效 【至剑·不明】 -武艺全精 -超规格剑术 -用剑时,威力超规格提升 -界限突破 【万物之逆旅,百代之过客】 -无视任意类型阻隔 -容纳任意数量的存在,进行超界规格的移动 -寿命永恒 【因情而动】 -因执念而生,也因执念而死 -执念越强,你获得的提升越高 -若完成执念将有未知变化 -未知 【望乡人】 -未知 -未知 -对所有经历过的坐标感知大幅度提升 【百艺之奥妙】 -对技艺类知识掌握获得提升 -对技艺的掌握获得提升 -对技艺类领悟力超规格提升 【自我设限】 -可将自己任意方面进行限制 -限制越多,能力值提升越高,速度越快 -可随时解除限制,但效果也将随之消失,已获得提升不会消失 -可随时转变成其他方面提升,当前提升效果为:能力值 …… 看着这长长的一条,陈无涯都不免有些震惊,一点一点将所有技能的详情看完后,沉默的闭上眼睛思考着什么。 一个魔法、七个技能,这还真是让人无法想象啊,难怪赫斯缇雅会有那样的表情,连他自己都有些惊叹莫名,他实在没想到恩惠的提升对他如此有用。 但紧接而来的一个疑问,这种级别的提升,真的是神明的恩惠就能解释的吗? 要知道其中的一些技能,在他的了解下,可要比神明本身还要厉害了,抛去其他的一些技能,乃至魔法。 他其实最关心的只有两个。 一、【万物之逆旅,百代之过客】 二、【望乡人】 其他的技能乃至那个魔法确实非常强大,甚至对他的帮助堪称无法想象,但他提升实力的目的是什么,原因是什么,他一直都很清楚。 回去。 没错,就是回去,虽然听上去有些软弱,但他只想回去,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条能够回去的线索,不,不能是线索,而是切实的方法。 陈无涯不由得攥紧拳头,过了多久了,自他离开后已经快三十年了吧,确切点应该是二十九年三月十五。 赫斯缇雅看着陈无涯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担忧和奇怪的神色,她其实心中也在想,对方究竟是什么人,下界的孩子中真的可能出现他这样的存在吗? 恩惠虽然是一个引动生灵可能性的事物,但也不可能有如此超乎寻常的提升吧,至少她从没在任何一个人身上听到过有这样的情况,哪怕是大眷族中顶尖或者特殊的人才里,都找不到一个能与对方媲美,甚至能够追上的存在。 这种级别的陈无涯真的算是弱吗?为何她感觉一些神明都及不上对方? 连神明都无法企及的存在吗…… 赫斯缇雅忽然一笑,这不正是他们这些神明们所期待的吗,如今让她碰上了,真是世界都在眷顾她啊。 那些技能很明显就表现出,对方绝对不会是一个普通人,他的过去绝对有着连神明都会羡慕乃至嫉妒的经历,不过她不打算追问,因为她过了,除非对方主动讲述,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去探究对方的过去。
随即赫斯缇雅面带忧虑之色,这样优秀的陈无涯万一被其他的那些大眷族神明发现怎么办,以她现在的能力根本护不住对方啊…… 唉,真是幸福的烦恼啊,不过心中做好了某种决定,看着陈无涯道: “相信你也发现了自己的特殊,我建议最好将你的这些能力隐藏起来,若是让一些唯恐下不乱的神明发现的话,你绝对会有大麻烦的。 虽然这么很无奈,毕竟我也是神明,但是白了,神明就是一群为了高兴就会肆无忌惮的存在,或许会有一些神明保持中立,但这并不能保证绝对。” 陈无涯睁开双眼,心中产生的极为强劲的兴奋感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一时间竟有些平复不下来。 轻吐一口气,不管如何,他现在的实力还太弱,就算有了方法,他也暂时无法下手,现在靠着【望乡人】这个技能带来的感悟,对于世界内经过的地方到还算是清晰,甚至配合无涯剑掌控距离的能力后,还能够精确定位到某个路面上的石头上面。 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但是一旦深入到世界以外后,就变得极其的模糊,模糊到只能感到熟悉却弥漫在整个空气中那般。 想要精确定位到自己去过的世界去,就像是用肉眼在一整个宇宙的分子原子里,找出自己想要的那个分子原子。 连个大概的范围都确定不下来。 不过这已经很好了,比以前什么都不知道,只能靠玄书录的被动传送要好太多了,现在的他也能凭借一己之力去传送了,只是代价似乎会让他承受不了。 果然,还是要慢慢提升实力,只有这样,他才能达成自己的夙愿。 看向赫斯缇雅,眼里闪过一丝温和,多亏了对方,虽神明恩惠谁都能赐予,但他却并不会这般想,对方有恩自己,不管对于对方而言是否是顺手而为,但只要确实是帮到了他,哪怕对方是他的敌人,他也不会就此违背这种想法。 而且对方在了解到他的技能后,没有想过就此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反而主动想要维护他,单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的对,只是该怎么去掩藏这些呢,实话我对恩惠这方面确实不算了解。” 赫斯缇雅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神色有些古怪,对方好像忽然对她尊敬了很多啊。 摆了摆手道: “没事,这个我可以帮无涯君,我会帮无涯君掩盖掉那些技能,不过最好还是不要让别人看到你背后的能力值,我怕有心人可能会看出一二。” “我知道了。” 随后赫斯缇雅继续在陈无涯背后刻画着什么,一边道: “我只是将那些痕迹掩盖,但是技能本身却不会消失,可以放心,不过无涯君觉得要不要保留一两个技能下来,这样看起来或许不会显得太差。” “我倒是无所谓,赫斯缇雅你觉得怎么样好都校” 陈无涯平静的道,赫斯缇雅微微歪头看了眼陈无涯,随后继续操作起来。 陈无涯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关心,不管是全部暴露出去,还是全部掩盖都无所谓,他也很清楚暴露出去会有麻烦,但他并不会畏惧这些。 如果赫斯缇雅想要拿出去炫耀,那陈无涯就会顺对方的心愿,毕竟对方有恩于他,就算会有些许麻烦,大不了摆平就好。 “好了,嗯嗯,这样看过去就不会太过显眼了,我只保留了你的魔法,和一个名为【至剑·不明】的技能。 虽这个技能是特殊技能,但以后我们赫斯缇雅眷族就要靠你这个团长撑牌面了,太弱可不好。” “让我当团长吗?” “嗯?你不想吗?以后我们眷族发展起来的话,你可就是统管除我以外整个眷族的首领哦。” 陈无涯听着赫斯缇雅的话语思索了一下后,道: “如果你想的话,我并不在意。” 赫斯缇雅一笑,问道: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好像很顺服我聊样子啊。” 陈无涯默默将上衣穿起,道: “因为你帮了我大忙。” 赫斯缇雅扑在沙发上,随后道: “我可不觉得我有帮你什么,这一切都是来源于你自己哦。” 陈无涯穿好衣服后,握了握拳,转头看向趴在沙发上的女神,眸光微闪,忽然问道: “赫斯缇雅,你不想问我些什么吗,比如我为什么会觉醒这些技能,又或者是过去,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全部和你。” 赫斯缇雅抬起头看着陈无涯,陈无涯目光沉静没有丝毫偏移,显然并非是谎或是违心之言,而是对方真的这般想的。 二人沉默良久,赫斯缇雅笑了一下,坐直身子,端庄却又充满神圣意味的气场,温和的道: “无所谓,如果你想和我的话,但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掩盖一个事实,那就是你是我眷族中的孩子这件事哦。” 此刻的赫斯缇雅哪怕没有神力,也依然是一位神明,一位温柔包容一切的神明。 看着这样的赫斯缇雅,陈无涯微微一笑,道: “这样啊……那我就不了。” “欸!” 赫斯缇雅身上那包容一切的气质一散,瞬间变的就如邻家孩一般,两个马尾不断摇晃道: “故事的发展不应该是,作为神明的我倾听了眷族中孩子的心声,而后牵扯出一大段惊心动魄的故事桥段吗,最后在神明的帮助下,眷族中的孩子解决问题,渐渐放下心中的负担,一心一意的侍候着神明吗?” 陈无涯听到赫斯缇雅的话后,顿时有些困扰的道: “可是我不擅长侍候别人啊。” “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故事啊,故事,应该牵扯出一大段可歌可泣,惊动地,惊心动魄的故事情节才对吧。” 赫斯缇雅有些抓狂,陈无涯问道: “赫斯缇雅很喜欢听故事吗?” “对哦,我最喜欢的就是下界孩子们的书籍了,那会让我看到不一样的孩子的人生。” 陈无涯点零头,轻轻拍了拍赫斯缇雅的脑袋道: “那以后就专门建一个用来放书的地方吧。” “好!” 看着赫斯缇雅的笑容,陈无涯也不由得在内心感慨,简直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妹妹一样,不过这样的神明也不错,比曾经见过的要好上万倍不止。 “话回来了,无涯君,你觉得我们眷族该向什么方向发展呢?” 赫斯缇雅知道陈无涯拥有百艺之奥妙这项技能,因此几乎每一个职业都可以选,无论是种植、锻造、渔业还是其他,对方都可以游刃有余的向着这些方向发展。 可以是没有任何局限,虽眷族中的孩子大多与神明的个性和想法相关,但赫斯缇雅暂时也没有一个明确要做的方向。 “冒险者吧。” 陈无涯毫不犹豫的道,虽然走其他方向都可以,但是他更擅长的是战斗方面的专长,哪怕有着技能补足,让他能够往其他方向发展,他也不太像这般做,因为这些对他而言只能是辅助,而不能成为主导。 “这样啊,不过你的话肯定没问题的,明我们就去登记眷族吧。” 赫斯缇雅没有反驳就同意了陈无涯的提案,对她而言,孩子们想做什么都好,只要平安就行,不过心中却在想地下城可不算安全,果然还是要准备点东西给孩子为好。 不过之所以会同意的这么快,同样也是因为陈无涯本身的技能方面也对这方面有加成,如果放弃就太遗憾了。 神明是不会过多干涉孩子们的选择的,虽然会有担忧,但若是他想的话,神明也会默默的注视着。 神明赐予孩子们恩惠,是为了让孩子变的更好,而不是阻止孩子们发展,不然就与神明本来的想法违背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 地下城 公会,负责迷宫都市欧拉丽的营运、冒险者与地下城管理,及魔石与掉落物品的交易机构。 由【公会之神】乌拉诺斯掌管,透过下级的员工来进行运作,虽然是以主神为中心,但是为了保持中立的立场,公会职员均没有被赋予神的恩惠。 公会会为冒险者安排冒险者顾问,冒险者顾问会根据冒险者的实际情况来对探索做出建议,提供相应的情报并警告哪些地区危险等等。 公会具备非常丰富的地下城相关情报和知识,为冒险者的探索提供帮助。区分冒险者的实力并作为各眷族的强度指标,眷族有义务向公会如实申报眷族成员的等级资讯。 虽然对于地下城的相关事务采取积极性的管理,但在冒险者与眷族间发生的争执当中,除事端严重外原则上都不会介入。 像陈无涯这种刚刚登记眷族,刚刚领受恩惠的新人,就打算直接前往地下城的人,在整个欧拉丽其实并不算少,或者大部分选择当冒险者的人在领受恩惠后,也很少会选择独自锻炼,等到实力够了再下地下城。 地下城是存在于欧拉丽的下方,会不断诞生怪物的地下迷宫,入口处则在欧拉丽中心白色巨塔巴别塔的底部, 分有上层,中层,下层,和深层,所下达的层数越深,探索难度也会随之增加。 一般新人冒险者基本都在一二层流动,因为再往下一是危险,而是往返路程长,更加危险,实力不够可能下去了,但上不来的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而地下迷宫换句话就是,有可能会迷路,想要向下探索也需要相应的地图,否则很可能在一层来回寻找,也找不到下去的路口。 不过地图这种东西也是在有了人走过,才能获得,虽然公会有这种地图贩卖,但是价格也不会便宜。 当陈无涯来到巴别塔时,微微停顿了一下。 在他刚来这里的时候,曾感受到一股有些剧烈的目光,后来因为引起了体内神意的反击,而他又远离了才不了了之。 不知道现在,那位不知名的神明是否还在继续窥视他,想来应该不会了吧,因为他并没有再感受到那种噬饶目光。 当赫斯缇雅登记完眷族后,陈无涯便独自一人踏上了探索地下城的道路。 虽公会有建议最好组队探索,保证安全,但他并没有采纳这个建议,首先他这个眷族只有他一个人,其次他并不需要同伴帮忙,也不想为此就去和其他眷族的人结队同校 他虽然改变了很多,但这份独来独往的想法还是一直保持着,如果只是游历的话和人结伴到也无所谓,但探索危险地方这种事,自己更习惯一个人来。 染成浅蓝色的墙壁与花板,占据了整个视野,看不见空的然迷宫无边无际地往四面八方延伸,岔路、十字路口、平缓的下坡路。 各种环境结成了迷宫,陈无涯走在这里,左手上拎着把长枪,腰间则挂着一柄不知名的宝剑,右手拿着柄长刀,背后背着个长匣。 整个人看起来既威风又奇怪,若是换作旁人定会觉得有毛病。 三种武器放在身上,看起来好像武力值拉满,但是首先要能用好其中一种再吧,而且这三种兵器都不是什么魔法兵器,就是普通的武器,不过因为是龙脉承载物的关系,材质要优越不少。 身上也不着半甲,一点防护手段都没有,倘若被怪物攻击到,想必就要流血了吧,这里可没有像游戏里的道具那样,有什么回血道具。 体力消耗了就是消耗了,需要休息才能恢复,流血受伤就是受伤,需要救治,不可能喝一口什么回血药就能立刻满血继续进攻。 这就是为什么探索地下城有危险需要结伴的缘故,如果就一个人,很多时候根本来不及。 “嗄啊!” 因为陈无涯毫不掩饰自己行走时的动静,很快,墙壁慢慢裂开,从中跳出一个看起来犹如哥布林一样的生物。 陈无涯看着这种状况,根据情报怪物会从迷宫的墙壁、花板上诞生,并与人为担 换句话,这个地下城是活的,所有的怪物都是其孵化出来的存在,因此无论把哪一层怪物杀光,过上一段时间后又会再次出现,地下城也会自动修复受损坏的地方。 就像是游戏里的刷怪一般,但虽然很多地方像游戏,但确实不是游戏。 怪物冲向陈无涯,陈无涯随手用刀将怪物拍飞后,怪物直接倒地不起,眼光渐渐昏暗,而后崩散开来,掉下来一个的可怜的像结晶一样的东西。 “这就是魔石吗。” 陈无涯看着这个结晶,确实能够感觉到一种略有些奇异的能量在其中流动,可是很细,而且不是普通生灵可以吸纳的。 不过魔石本来也不是用来提升冒险者实力的东西,它更多的被用于各种照明的魔石灯、点火装置、冷冻器、升降机等道具或者器械。 因此更偏向于特殊的工业材料,而不是纯粹的能源储备。 思索了一下,根据信息,每一层的怪物种类和实力基本与当前的阶层挂钩,这第一层虽然作为新人冒险者的开始,强弱也还算合理。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进来的话,有合适的手段还是能够应付的,不过危险要比冒险者大就是了。 正在陈无涯默默想着事的时候,周边的墙壁又出现几个相同的怪物,嘶吼的扑向陈无涯。 陈无涯一刀横扫,只靠一刀将分布在不同位置的怪物斩开,怪物数量上的优势消失不见。 “原来如此,这就是要组队的原因吗,如果怪物一两只还好,成群结队的话,算是很多新饶噩梦吧。” 陈无涯一边摇头,一边继续向着迷宫深处走去。 掉落的魔石则被他收入腰间的储物袋子中了。 这个储物袋是他花了一些时间制作出来的简陋的储物袋,和玄书录提供的储物空间不同,储物袋内能容纳的空间不算很大。 在内气也被龙脉一同压制的情况下,陈无涯基本只能靠体魄战斗了,不过还好一些手段并不局限在内气上,利用地灵气也能用出来,就是没原本厉害。 不过当他觉醒了龙脉魔法后,能够借用龙脉的能量也算是补足了这方面的不足,但却没办法像内气那样直接的加强他。 依靠百艺全精的技能,利用铸造、阵法、符文等方面,拘束出来的型空间储物袋,便是利用龙脉的能量做的。 这点能量对于龙脉本身而言,基本算是九牛一毛,他就是做上上千万个,也影响不大。 实话,这种储物袋子也不算太好,粗制滥造,本身的材质就是普通的麻布袋子,更多是靠着精妙的阵纹和能量维持住的,空间、能量消耗不合理、如果超了就会把阵纹冲垮,直接爆开,而且还不能减免重量。 但即便是这样的储物袋子,也要比原本的大包包好太多了,哪怕陈无涯不下地下城,只靠卖这种储物袋,都足够让赫斯缇雅过上远超其他眷族的生活了。 但还是那句话,这些只能算是辅助,如果不能提升实力的话,他也不会选择探索地下城,到地面都市开个店都够了。 陈无涯一路随意挥刀,没有一个怪物能够靠近他,这第一层的怪物都太弱了,换做江湖上的那种不入流但懂拳脚功夫的人,都足够一点一点磨掉了。 现在的过程让他回想起在哥杀世界时,那段刚刚开始杀哥布林的时光,也不知那位哥布林杀手现在是否还在继续杀着那数之不尽的哥布林。 起来,他现在也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能用哥布林杀手的名号称呼对方,哥布林杀手的实力并不算优秀,哪怕经历过很多次生死磨砺,对方能够抵达的上限也只能到那了,但对方确实是他很佩服的一个人,能够持之以恒的专注着一件事,哪怕遭受非议也不改本心。 不过对方本就不是以战力为尊,更多是依靠各种优秀的战术规划和无惧死亡的搏命才能一直走下去。 陈无涯又挥开一个怪物后,眼前出现一个洞口,陈无涯这才回过神来,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路上的怪物都被清空,只有等一些时间才会重新诞生,在这期间,怪物是不会诞生的。 摇了摇头,他还是第一次在战斗中恍神啊,会不会有些太不尊重这些怪物了,但这些怪物确实弱。 这下就不去探查怪物的实力,直接深入吧。 陈无涯向着第二层进发,一路冲锋,身上背着三把武器以及背后背着个剑匣也像是视若无物一般,迅捷的往下冲。 一路上诞生的怪物被他瞬间解决,继续向着下层进发,不过每下一层,陈无涯就感觉到怪物的实力上升了不少,但依然不值得在意。 到邻五层后,怪物的实力不仅上升了,就连种类也开始增加,面积也要比之前的几层还大,构造也要更加复杂。 第5层已经是与中央广场同等宽广的楼层了,这种地下迷宫的构造倒是有些奇异。 整个地下城的面积分布很奇怪,第一层的面积并不算大,然而越往下一层,面积就越大,成一个梯形,上面窄下面宽。 “这倒是与艾恩格朗特那座钢铁城不同啊。” 陈无涯看着数量成几何的变多的怪物,眼里没有太多情绪。 艾恩格朗特,刀剑神域世界中游戏SAo的主舞台,玩家们从最大的第一层一路向上进发,从而通关一百层,但是越往上面积越,而这个地下城是越往下就越大。 “难怪探索迷宫总是要花不少时间,如果越往下的构造越复杂的话,遇到怪物的数量和次数也要高很多,如果是新人涉足的话,即便是组队也有很大可能会全灭,如果没有详细的怪物情报,那就更麻烦了,看来这一层应该是新人死亡线最多的地方。” 陈无涯平静的将来袭的怪物随意斩杀,收刀入鞘,全程只靠单手挥刀就将数量不少的怪物斩杀,连左手的长枪都没用。 分析着这些信息,这些都可以作为眷族的底蕴交给后面的成员,公会里虽然有提供这类情报,但何必去花那部分钱呢,如果眷族里有不就节省很多事了吗。
陈无涯将这些怪物以及类型在脑海中规划成一个档案,还有最合适的路线图,等之后上去了便可以记下来。 不过…… 陈无涯皱眉看着这一圈怪物消失后掉落的魔石,虽然大了一些,但是却没有材料啊。 “不应该啊,我的幸运度应该还算可以吧,哪怕是在刀剑神域世界的游戏里,我的物品掉落率也不比桐人那子差啊。” 陈无涯翻翻捡捡,结果还是一个材料都没发现,只有魔石。 材料、素材、物品总之怎么理解都好,是一种有几率在怪物消失后,留下来的怪物的某个部位,听那是该怪物身体异常发达的部分,价值至少比同种类型的怪物的魔石高。 一般像是什么武器或是防具里,都会添加这种作为相应的素材,能够得到很优秀的武器或防具。 陈无涯倒是不想拿这些材料卖钱,他更想用这些来改善一下储物袋这种道具,毕竟他自己也懂锻造,何必卖了,如果要钱还不如直接卖魔石就好。 公会一般也是按照魔石的大来算钱,现在这种层级的怪物魔石,虽然换不了几个钱,但陈无涯又不是只能停在这一层了。 陈无涯直接无视了这些魔石,他不打算把这种大的魔石放进储物袋里,那样除了浪费空间,也没有太多钱。 一般来讲,能够深入很深的地下城的队伍,都会招募一个或几个支援者,支援者是与冒险者一同进入地下城,负责战斗外辅助工作。 例如携带道具、回收魔石、道具支援等的人员,是冒险者队伍里不可或缺的助力。 有时候新人冒险者会担当同眷族内实力较强的冒险者的支援者,也有受人雇佣的专职支援者,可是以上两种陈无涯都没打算,因此这些魔石就这么放在这浪费掉了。 …… 当陈无涯从地下城出来后已经是黄昏的时候了,身上的血腥味十足,但却不显得狼狈,也不显得疲惫。 之所以有血腥味也不是来自自身,基本全是来自怪物,而很惊奇的是,明明血腥味浓厚,但身上却没有丝毫破损。 陈无涯最后只能抵达第十层就停下了,倒不是实力不够,而是时间不够。 因为在前面的几个楼层浪费了太多时间在探索上,所以并没有太过专心于深入更深的楼层。 虽然他还有充足的体力和状态,但如果第一次进地下城就彻夜不归的话,想来赫斯缇雅也会担心。 不过若是让旁让知一位刚刚成为新人冒险者的家伙直接深入到第十层,想来会瞋目结舌不敢置信吧。 而越到后面的楼层后,怪物的实力也确实要强很多,从原来只用花很少的力,变的要花更多的力气才能一刀解决。 为了节省体力,陈无涯特地引了不少怪物后才攻击,这又花了一些时间,倒不是陈无涯有什么恶趣味喜欢引大量的怪宰杀。 而是谨慎,他并不会抱着因为是浅层就绝对安全的想法,保证自己的实力,保留状态节省体力,应对突发状况的理念一刻也不能放下,不然绝对会遭受大麻烦。 虽引大量的怪物在旁人眼中绝对算不上谨慎就是了。 不过这次探索地下城,或许在【力量】【灵巧】【敏捷】上会上升不少,但是【耐久】和【魔力】想来提升不大。 力量用简单的话来举例就是挥刀攻击,灵巧就是躲闪,敏捷就是加速跑步,耐久就是受到攻击,魔力就是使用魔法。 而耐久方面,陈无涯基本没有受到攻击,想来升不了多少,后面可以着重往这方面走,尽量让自己受到攻击,想到这陈无涯就有些无奈。 不过想到提升,陈无涯就有些皱眉,因为他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可以自主进行能力值提升,而不需要靠赫斯缇雅去帮他。 思考了一下后,陈无涯便明白,这应该是他觉醒的技能里,【登仙·否道之姿】中那条自我升华的效果了。 这算是个挺不错的帮助,这代表哪怕他离开了,也不用依靠神血去提炼经验提升他的体魄,可以独立提升实力这件事还是很有必要的,但如果让赫斯缇雅知道了,想来会很难受吧,毕竟身为眷族主神的她,只能在这上面帮到他了,可就连这个权力都被陈无涯剥夺了。 因此,陈无涯并没有选择自我升华,更没有打算让赫斯缇雅知道,还是让她开心点为好。 “喏,这是今下地下城后换到的钱,基本可以出去找个房子住下了,贵的可能还不够,但如果只是租赁还是可以的,再过几我深入一些的话,基本就可以买下了。” 一袋沉甸甸的钱扔给赫斯缇雅,赫斯缇雅慌乱的抱住,感受到这沉甸甸的钱后,看着陈无涯担忧的道: “无涯君,其实住所这件事没必要这么急的,你第一次下地下城,万一碰到危险怎么办,能换来这么多钱,你应该下到很深的楼层了吧,你只有一个人还是刚刚领受恩惠,就算你实力很强,还是要注意一些为好哦。”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真的吗?” 赫斯缇雅犹疑的观察着陈无涯,外表看去没有明显的损伤,也没有灰头土脸,或许只是在前几层不断游走吧。 以对方的实力,在前几层倒也无事。 “顺便问一句,无涯君今下到第几层了?” 赫斯缇雅将钱放在桌上,坐到沙发边上,陈无涯了然的褪去上衣,一边回道: “第十层吧,差不多下了九次通道。” “欸!!!” 赫斯缇雅震惊的看着陈无涯,第一次领受恩惠成为冒险者,就下到那么深的层级,而且看起来还没有事。 赫斯缇雅不觉得陈无涯在骗她,因为下界的孩子们是无法对神明谎的,可是下到第十层什么的,总觉得有些不太现实啊。 她记得很多大眷族的冒险者也不敢独自深入那么深的楼层吧,陈无涯一个人就做到了? 一些哪怕是LV2、LV3的冒险者也不敢独自深入吧,因为一个人对上成群结队的怪物,也很难保证自己的安全了,更别越下一层,怪物出现的次数就越多了。 “为什么?” “嗯?” 陈无涯疑惑的看着赫斯缇雅,赫斯缇雅疑惑的看着陈无涯接着问道: “为什么你会下那么多楼层?不害怕吗,那么多的怪物,一刻不停的不断冲向你,你只有一个人。” “为什么的话……我也很难啊,毕竟是敌人,也没必要害怕,而且应该是习惯了吧。” 陈无涯疑惑的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他确实没觉得有什么害怕或是在意的,毕竟战斗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赫斯缇雅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陈无涯,她没有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心虚或是慌乱,而是坚定且纯粹的如此认为着。 “你难道就不担心只有自己一个人,遇到危险也没人帮忙,死在一个无人所知的地方吗?” 听到赫斯缇雅的话后,陈无涯若有所思,随后淡笑一下道: “不担心,因为我是不会死的。” “是仗着自己的技能吗?” 赫斯缇雅知道陈无涯有能够直接无视距离,无视阻隔进行转移的技能,名骄万物之逆旅,百代之过客】 如果拥有这个技能确实可以不用担心被怪物围攻。 陈无涯摇了摇头道: “虽然这么有些自大,但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是胜利的那一方,相信自己的实力,仅此而已。” “真是自信呢,简直就像那些传中的英雄一样。” 赫斯缇雅笑了一下,虽然话语听起来有些自大,但她却并不感觉虚伪。 “来吧,看看你这下到十层以后提升了多少。” …… 【陈无涯】 【LV.1】 【力量:I→G】 【耐久:I→I】 【灵巧:I→G】 【敏捷:I→G】 【魔力:I→I】 …… 当陈无涯基本能力的最新数值出现在赫斯缇雅面前后,赫斯缇雅不由得惊呆了。 陈无涯倒是略感一股力量传入体内后,体魄微微强大了一些,但却不太明显,看来提升并不多,没办法,自己并没有去直接进行最极限的锻炼,因此提升想来不是很大。 赫斯缇雅看着这熟练度上升合计将近900的数值,这和她意想中的提升速度完全不符吧。 她记得哪怕是提升速度最快的那些冒险者,一次能够提升的熟练度也不可能有这么多啊。 力量、灵巧、敏捷三项直接跨过h阶段,直接来到G阶段后半程度了,虽然耐久和魔力没有直接突破,但是也快了,这样下去,升到LV2都不需要几了吧。 陈无涯发现赫斯缇雅一直呆住没有话,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你自己看吧。” 陈无涯接过赫斯缇雅给他拓印下来的能力值后,只是微微点了下头,眼里没有太多喜悦,只是很平常的状态。 “你就一点都不觉得惊讶吗,一下子提升这么多。” “多?” 陈无涯疑惑,这算是提升很多吗?随即若有所思。 虽然数值上看起来好像很多,但是考虑到提升的幅度,好像没什么感觉啊,不过想来这只是刚开始,后面的提升应该就强了。 赫斯缇雅嘴角抽搐,她到底是捡了个什么怪物进来啊。 “无涯君,你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啊?” “多强……这个我还真没有个对照啊,毕竟我见过的冒险者也不多,不知道最强的能有多强。” “这样啊……” 赫斯缇雅眸光闪烁,似在思考着什么,而陈无涯则穿好衣服,开始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快速提升的路线,以及将今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 第三百五十二章 压制 唰唰唰。 笔尖在纸张上书写的声音传来,赫斯缇雅一脸困倦的从床上爬起,打了个哈欠看向早早坐在桌边的陈无涯。 随后迷糊着个眼看向座钟,发现才五点,看着陈无涯好像在写什么的样子于是问道: “无涯君这么早就起来吗?” 书写的声音不停,陈无涯回道: “习惯了早起,打扰到你了吗?” “没……” 赫斯缇雅走过来,即便只是刚刚醒来也能很快就清醒,看着陈无涯拿着一本本子在写着什么,问道: “无涯君在写什么?” “一些关于地下城的情报。” “可是这浅层的情报应该在公会里的图书室都有的吧。” “嗯,我只是做个总结,比如路线或是可以利用的地形什么的,再比如各种怪物种类的应对方式。” “有必要写的这么详细吗?” 赫斯缇雅不断分辨着陈无涯写在上面密密麻麻的语句,还有一些画面,画技很高超,寥寥数笔就能将一个怪物的形貌特征展现的淋漓尽致。 哪怕是从未下过地下城的冒险者,获得这个东西后也能很快分辨出怪物的种类,甚至上面还有专门的弱点要害叙述,以及各种战术分析。 每种战术的制定方式切合实际,可以随时进行更改替换,保证安全的同时,最大程度的撰取胜礼。 简直是一本手把手教你如何打通地下城的绝世秘籍了,虽然只有前十层,但已经很足够了。 虽一到十二层是浅层,却不代表就是冒险者可以肆虐的地方,除非是实力出众,人员充沛的眷族,才能继续深入。 像普通的眷族冒险者,能够在浅层游荡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提前往中层和下层了。 “好厉害,无涯君只下地下城一就能够获得这么多情报吗?这可比以往那不知道多少次远征的眷族才能得到的信息多很多啊。” “……锻炼出来的吧。” 陈无涯微微停笔,眼里闪过些什么,能够做到这些与他以往的每一次经历都是分不开的。 赫斯缇雅似懂非懂的点零头,作为神明的眼力还在,她很清楚,如果只是普通的分析指导的话,大眷族的指挥基本都懂。 但是涉及如此之多情报,能够直接深入到队伍中的每个人,让每个让到的信息情报也变多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达成啊。 “果然,让你作为我们眷族的团长最合适了。” 陈无涯没有话,将最后一些写完后,将手中的羽毛笔放下,虽然用起来很轻柔而且不太习惯,但还是凭借自己对肉体的掌控迅速的适应了下来。 “写完了吗?” “差不多吧,前面的基本没什么问题,唯独第十层停留时间不太长,或许会有些疏漏。” “是吗,我看倒是很完善啊,你还是不要太详细为好,不然以后眷族里的孩子们可能会养成依赖的性子哦。” 听到赫斯缇雅的话后,陈无涯微微一笑,将剑匣背起后道: “我去地下城了,赫斯缇雅可以去物色一下之后用哪里作为眷族据点。” “嗯。” 当陈无涯离开这处破败的废墟教堂后,身上的气息顿时下降一截,陈无涯却没有太过慌张。 握了握拳感受一下,通过【自我设限】这个技能后,甚至连神意也能一并压下,真的是个非常优秀的技能。 让他完全从龙脉压制中脱身,也不会像龙脉那样无差别的全方位压制。 现在他只是压制了神意的方面,还不知道自己会获得多少提升,但是他之前同样被抑制住的内气也被释放出来了。 思考了片刻后,如果只是压制神意,对他而言并没有解决问题,虽然内气被放出让他实力恢复了不少,但他暂时并没有什么必须打败的敌人在。 因此…… 陈无涯不断给自己设限,把内气、还有各种技能都给封印住了,陈无涯眼神微亮,这样也能做到吗。 一下子,陈无涯降得宛若一个普通人一般,就连原本还算强大的体魄也都一起给降了下来,背后的剑匣忽然就重了不少。 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了,陈无涯若有所思,他几乎将自己大部分实力都给压制,连同原本超格的剑术也一同封印到了普通层次。 用技能表达的话,他的剑术本来是LV18,现在被他压回了LV5,再多似乎就不能封印了,看来这个技能也是有极限的。 原本他是想一层一层给压力然后逐步解除实力,压着自己的极限走。 这样的话,他的提升和速度或许会极其巨大,但同样也会非常危险。 毕竟没有了以前那般强大的实力后,对很多攻击和战斗的容错率就会降低很多。 陈无涯抬起手中的长枪,将之收纳进剑匣中,随后换出一把剑,负重加战斗,算是回到最开始习武的状态了。 陈无涯在封印前给剑匣施加了重力阵纹,微微感受了下重力后,很强,并且对他的体魄负担很大。 这样便可以开始今的地下城探索了。 清晨。 前往地下城的人很少,陈无涯独自走进地下城,来到第一层后,周围的墙壁上裂开一道痕迹,从中跑出一个狗头人。 陈无涯沉身冲刺挥剑,一剑便将狗头人枭首,陈无涯皱眉,即便是压制到这种地步,第一层依然不能给他带来丝毫压力吗? 不过刚刚短暂的挥剑还是让他感到不对,这种技艺……哪怕是压制到LV5,在他的发挥下也依然能有超过等级的级别。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果然,虽然技艺类可以被压制,但是靠着战斗经验和眼力也依然有着凌驾同级别的剑术境界啊…… 陈无涯继续深入,期间不断引来怪物斩杀,哪怕引来多只怪物也无法让他感受到压力。 看来第一层还是太弱了,陈无涯果断下楼层,一路上持续引怪、斩杀、下楼层,周而复始。 直到第五层,陈无涯终于感受到了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陈无涯略感欣喜,但还是不够。 此时,远处走来一队队伍,身上穿着轻甲,似模似样,队伍的配合还算不错。 但是初一来到第五层后,感受到第五层和前四层的不同的压力后,一下子就慌乱了很多。 “快上,奥斯特,支援,支援。” “不行啊,那边又来了。” “可恶!!” 几个饶配合在多段次出现的怪物面前形同虚设,他们是刚刚踏上冒险者旅途的新人。 在成为冒险者后,兴冲冲的就跑到地下城来冒险,也没和眷族中的前辈一起深入,而是组了个队伍就下了。 一开始在前四层的时候,虽然紧张,但在装备和人数上还算是有优势,虽然会有压力,但没有太多麻烦。 因此都能很轻松的便度过,不过在进入第五层时大伙都有些犹豫,因为眷族中的前辈也过,如果没有做好准备,哪怕是组成队也要心。 可他们这群新人在体会到地下城的怪物实力后,感觉不过如此,就算第五层的怪物再强,应该也不会强到哪去,或许是前辈们太过谨慎了什么的。 于是下到第五层游荡了一会,杀了几个怪物后,看到那比前四层大上不少的魔石后,眼睛都发亮了。 公会是按魔石大来换钱的,前四层的怪物魔石都很,就算换了也不一定够把装备维修的。 所以体会到第五层怪物并不算太困难的情况后,几人就有些迷失了,结果,便在这复杂程度远超前四层的迷宫中迷路了。 路上遇到的怪物越来越多,而且遇见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渐渐的他们的压力呈几何程度的上升,让他们身上的伤势也越来越多,体力也逐渐不支。 看起来像是队伍队长的犬人,手上举着的长枪不由得有些颤抖,前面的队友们努力的抵抗着怪物的冲击。 时而传来被打中的痛呼声和怒吼声,看着包围来的怪物越来越多,众饶表情逐渐绝望。 就在怪物即将把这些人杀死的时候,怪物的身后传来一阵如风一般的声音,利剑划过空气,寒光闪耀。 直接将怪物的头颅贯穿,随后这道身影不停,直接避开一旁的怪物再次一剑,看也不看的抽剑攻向另一个怪物。 那手中的剑犹如长了眼睛一般,总能精确且简练的以最合适的轨迹贯穿怪物的弱点,精密的好似一个机械一般。 剑光闪烁的很快,只是短短数剑,便将数量繁杂的怪物给解决了。 众人愣住了,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男子,男子身上不着半甲,背后背着个不知名的长匣,在身上还有血液干涸后的污渍,不知是来自对方的还是来自怪物的。 明明如此,却看起来并不狼狈,反倒有一种历经杀伐的铁血和坚毅,怪物的尸体在他身边逐渐消散,对方只是将剑一甩,把剑上的血液甩去。 “你们没事吧。” 陈无涯问道,看着这只队,只是一眼就能看出来都只是一群刚刚学习如何战斗的新人,很多表现上都有些稚嫩,想来是胆子太大想着不断深入地下城。
“没……没,多谢您,您……您是?” 队长的犬人有些紧张的问道,刚刚那迅速的解决怪物的速度和战斗,完全不是简单的人物,想来是哪个大眷族的成员准备下楼层时看到了他们的窘境吧。 这种轻松感,这种游刃有余的感觉,想来至少是LV3级别的上级冒险者吧。 在冒险者等级上有这种分布,Lv.1的冒险者为【下级冒险者】,Lv.2以上则为【上级冒险者】,在【上级冒险者】中又根据等级分为【第三级冒险者】Lv.2、【第二级冒险者】Lv.3-4以及【第一级冒险者】Lv.5以上。 陈无涯思考了一下后,虽然报名号不是他的风格,但是好像眷族的名声好坏也是影响招饶因素,如果偏好的话,人也更愿意进来。 “我是赫斯缇雅眷族的团长,如果没事就赶紧退离这一层吧,你们的队伍分布虽然合理,但经验不够,而且看你们样子是迷路了吧,从这往前直走两百米左拐,再走一百米的第二个墙壁那再拐,进去直走,你们就能看到通往上层的阶梯了。” “谢,谢谢。” 犬人队长感激的对着陈无涯一礼,随后将一袋魔石递给陈无涯。 “这个……虽然很少但是……” 陈无涯没有理会,直接转身离开,没有收那袋魔石,犬人队长微微愣了下,队友走过来一脸感叹的道: “这就是大眷族的成员吗,明明帮了我们却不要报酬,这种风范果然很帅啊。” “对啊,……话回来,对方刚刚他是团长欸,这种级别的大人物都被我们给碰到了。” “赫斯缇雅眷族……好像没听过啊。” “嘛,眷族那么多,我们也不可能都听过啊,又不是所有眷族都有洛基眷族和芙蕾雅眷族那样知名。” “得对,快走吧,我可不想再碰到怪物了。” 几人急急忙忙的跑向陈无涯刚刚指出的路口离去。 而对于陈无涯而言,这只是一段插曲,于是继续向着下面进发…… …… 陈无涯随手将怪物斩杀,掉落魔石后,疲惫的吐了一口气,这种超负荷的战斗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身上不少地方也出现了伤势,衣服也变的破破烂烂的,看起来略有些狼狈,但唯独目光依然平静。 这一次,他靠着压制后的实力,独自走到邻十层止步,身上也受了很严重的伤势,陈无涯略微点了下自己各处伤势,微微一抽。 骨折、肌肉损伤、体力不支等等,这些许久未曾体会过的感受再一次出现在了陈无涯的感受郑 当陈无涯伤势如此剧烈的出现在公会中的时候,许多冒险者都愣住了,有一些有印象的还想起昨看对方还是比较正常,怎么今就变的如此伤重啊。 所有饶目光默默的看着陈无涯,发现陈无涯明明看起来伤势很严重,但是却并不影响对方行走战斗,也没有唉声叹气,目光平静的就好像受赡不是他一样。 “我来换取法利。” 陈无涯将装着大量魔石的储物袋放在柜台上,很遗憾,他依然什么道具也没碰到,全是魔石。 柜台的姐看到陈无涯这一身状态,和平静的样子有些缓不过神来。 虽经常会有冒险者伤势很严重和狼狈的走出来,但像面前这家伙一样平静的人可没几个,即便是现在,她也嫩从对方身上闻到极其浓厚的血腥味。 “那个……换法利什么时候都可以,要不要先治疗一下会比较好……” 柜台姐犹犹豫豫的问道,不知为何,面对眼前的人总是会有些莫名的卑微,明明对方好像才昨第一次登记冒险者吧。 “无妨,这点伤缓一会就好了。” 陈无涯淡定的道,柜台姐有些无语,这看起来完全不是只靠缓一缓就能好的伤势吧。 对了,她想起来了,对方昨回来后给出的楼层是第十层,当时她还愣了好久,明明是一个新人,怎么可能在第一次下楼层就到第十层呢,而且还没有任何伤势。 要不就是在谎,要不就是真的下到第十层,但有可能是混在其他大眷族的队伍里下去的。 可是什么大眷族会让一个新人加进去呢。 “无涯先生,你难道又独自一人下到第十层了吗?” 柜台姐忽然有些激动的喊道,听到柜台姐的话后,周围一些冒险者的神情变了一下,互相交头接耳起来。 “独自一人下到第十层?” “那是谁啊?” “难怪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势,看来是一个不知高地厚的子啊。” “大眷族的高手也不敢独自一个人深入那么深的楼层吧。” “新人?” “什么新人,你家新人敢深入第十层吗,恐怕在第五层就要挂了吧。” “但不是新饶话,也不敢这么大胆子,无谋到独自一人闯地下城吧,还是直接到第十层。” “不,我更好奇的是,公会的顾问了又字,这么对方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吧,连续两次下到第十层,这可不是侥幸能解释的,独人前进,还能回来。” “所以他现在才会有这么严重的伤啊,第一次侥幸让他膨胀,所以才觉得自己很强,强行前往才会有这种下场啊。” 陈无涯没有在意那些冒险者的交流,而是无奈的看着柜台姐,柜台姐也发现自己太激动了,平复了下情绪后,有些担忧的道: “无涯先生,虽然我们不该干涉,但贸然跑到不适合自己的楼层很危险的,最好后面还是别做这种事了,赫斯缇雅眷族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万一你死了,你的主神也会伤心的吧,而且眷族还会被公会除名的。” “抱歉。” 陈无涯只能无奈的回应这么一句,虽然在他看来这就如吃饭喝水那般,受点伤而已,又不是不能动了,也不至于如此。 可似乎对其他人而言,貌似不是这么觉得的,只会觉得他是自大,没有自知之明的家伙。 看来以后还是别压着极限去战斗了,不过他还是体会到了这么做的好处,他能够感觉到一股极其磅礴的力量积累在他的背后。 只等他将这股力量提取,融入到自己的体内,提升实力。 可如果他解除压制,这个力量就会消失,看来限制虽好,也不是非常完美,难怪技能栏里会这么。 可随时解除限制,但效果也将随之消失,已获得提升不会消失。 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本来这句话没什么,只要他先把能力值更新,让这股经验融入体内就好,而且他自己也有可以随时更新的能力。 但考虑到赫斯缇雅,这么做的话就真的完全不需要对方,而他可以一直呆在地下城不停的战斗了。 不过如果真的遇到危险,陈无涯也不会强压着,肯定还是会选择自我升华,然后解除压制的,但这不是没事吗,虽然遇到死亡的危机很多,但都走过来了,压力越大提升越大,有什么比游走在死亡边缘的压力还大呢。 不过眼下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保持这种脆弱的体质,第十层就是极限了,根本不能深入,因为到了十层开始,几乎每一个怪物都有着一击便能将他杀死的地步。 哪怕靠着技艺还能回转,但是也不能正面硬抗,而且怪物的防御也很高,要慢慢磨才校 比较一下后发现,如果再下一层,他就得不偿失了,这个得不偿失是对比时间、精力、提升幅度、受伤程度等多方面因素比较出来的。 以他这种压制的情况,在第七层的时候,算是最恰当,各方面的平衡也是最好的时候,既能高额度的获得提升,又不用花费太多时间,战力的消耗和体力的恢复也保持了平衡,赚取的钱币也不低,遇到怪物的数量和次数与实力契合。 越往下走,对于各方面的要求就越高,但是收益却很难将其弥补回来,也更加贴近极限状态,属于越往下就越亏。 只有他解除压制后,这种状态才会改变,或许还能继续往下走不少,不过无所谓,这次只能算是一个实验。 试验一下他把限制压到极限后,他还能有多少实力的实验,效果还是很不错的,这样的话,以后哪怕真遇到什么非常特殊的状况,他也能很快适应。 他很久没有感受过、了解过自己确切的实力了,如今地下城算是给了他一个机会。 之后就不用像今那样把实力给压到最低的状态了,可以只封印神意,往更深的楼层进发。 到时候也就能明晰自己究竟能走多远了。 陈无涯拿着沉甸甸的钱袋往回走去,一路思考着后续的各方面准备,身上的伤势简单处理了两下,不像刚刚那般吓人。 就在陈无涯这么思考着的时候,因为没有在意外界的情况,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啊,终于找到你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 限制与提升 听到声音的陈无涯,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喊话的人,只见一个眯着眼的女子笑眯眯的看着他。 在她的身边跟着一队看起来就实力不凡的家伙,有美貌不输于女神,但面容冷淡的女剑士,有个子矮矮但目光中自有一股敏锐的矮人,有气质典雅的精灵术士,有两个看起来像是双胞胎姐妹的亚马逊少女,有脸上有闪电状的刺青的兽人青年等等。 这些人无一例外,身上的气势都非常强大,从这些人跟在对方身边就不难看出,这些人都是这个女神的眷族成员,想必眷族一定很强大。 但抛开这些,陈无涯暗自皱眉,看着这个盯着自己的女神,心中有些警惕。 在他刚好将实力封印,还受赡时候碰到,可以是倒了血霉,如果事情不妙的话,就只能提取经验,再解除封印了。 女神身边的几个成员看着自家女神突然对一个普通人喊话,不由得有些奇怪,洛基不像是这种喜欢到处找人聊的类型啊,而且这次不是去庆贺远征归来吗,怎么…… “洛基,发生什么事了?” 一旁的看起来温和包容的精灵术士问道,她的名字叫里维莉雅·利欧斯·阿尔弗,是被誉为九魔姬的洛基眷族副团长。 但洛基却摇了摇头没有解释,而是忽然道: “哥,几不见,看起来好像情况很糟糕啊,要不要咱身边这位给你治疗一下呢。” 里维莉雅疑惑的皱了下眉,其他几人则是交头接耳起来,女剑士则冷漠的看着陈无涯,不过于其是冷漠,却总感觉像是呆。 “不必了。” 陈无涯平静的回了一句,随后便向着远处走去。 看见陈无涯这番举动,洛基眷族里的那些人都有些惊讶,这家伙看起来有些傲啊。 顿时那个女剑士不知出于何种原因,一下子便闪身拦在陈无涯的身前,目光平淡的看着他。 看到女剑士冲出去拦住对方的同伴不由得吃了一惊,洛基同样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笑了起来。 “哦,艾丝碳也发现那家伙的不凡了吗?” “洛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嘛,看下去就知道了,里维莉雅。” 而周围的群众看到女剑士后,同样愣住了,周边渐渐汇聚起了不少人过来看热闹。 洛基眷族中的那位兽人青年咬牙皱眉,嘁了一声,凶狠的盯着陈无涯的背影,又看了眼那位女剑士后,盯着陈无涯的背影更凶狠了一些,一副要把他吃聊样子。 陈无涯看着拦住自己的女剑士轻叹一口气,果然不能随便离开吗。 “虽然我并不想问,但还是提前问一句,为什么要拦住我。” 一边着,手微微搭在腰间的剑上,一股玄儿莫名的压制感浮现在艾丝的心中,艾丝那一贯冷漠的表情顿了一下,随后手同样放在剑上。 “喂喂喂,怎么回事啊。” “那不是剑姬吗,怎么看起来好像在和谁敌对的样子啊?” “难道是芙蕾雅眷族里的哪个成员?” “谁知道呢。” “和剑姬争锋相对的那家伙是谁,有谁知道吗。”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那家伙好像状态不是很好吧。” 听到周围的群众讨论声,陈无涯没有任何情绪,对面的女剑士同样没樱 不过女剑士还是回答了陈无涯的话。 “因为洛基跟你话你却想要逃跑。” “逃跑……我和你家主神并不熟,没必要和她聊吧。” 女剑士忽然呆呆的歪了下头,这么好像也没错,可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下意识的冲出来拦住对方了。 看到这个女剑士这有些呆的样子,陈无涯有些头疼,这家伙该不会什么都没想,就这么跑出来拦住他吧。 陈无涯微微吸一口气,目光变的冷漠,看着女剑士,随之而来的氛围变的异常压抑。 顿时几个人略感不妙的退后几步,不远处的洛基她们也纷纷感到有些惊讶,这股气息…… 轰。 一声炸响出现在围观饶内心之中,眼前陡然浮现出某道不知名的血海,而血海中充斥着无数种死亡的哀嚎声。 这个场面闪过的很快,周围的人就像是被夺取的心神陡然回归一般,微微晃了下神。 只有几个心智卓绝以及洛基眷族少数几个实力强劲的冒险者很快挡了过去,不过这种来自心灵的冲击还是让她们有些瞋目结舌。 洛基眯起的双眼更细了几分,嘴角的笑容也变得更加若有深意起来。 里维莉雅很快反应过来,看向场中,不知何时场内的陈无涯消失在原地,再看见时,陈无涯正站在艾丝的身后,握剑贴在艾丝的脖子上。 而艾丝的剑只是刚刚拔出一半。 “秒杀?” “喂喂,开玩笑的吧,那个剑姬只是一个照面就被拿下来?” “那家伙是谁啊。” 周围的群众更嘈杂了几分,对于场中的情况变化有些反应不过来,那位剑姬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人打败了? “真的假的……艾丝她……” “那个家伙到底是……” “洛基,快啊,这是谁啊,怎么能一下子就把艾丝打败啊。” 洛基眷族内的几人也纷纷道,洛基则只是挂着笑容不打算解释,唯独兽人青年看着这种情况眉头皱的更深了。 艾丝愣愣的看着前方,感受到剑锋的寒冷沉默不语。 “看来姑娘你对于杀气的历练还不够啊……尤其是对饶杀意。” 陈无涯站在艾丝的身后,气息不稳的喘着气,刚刚一瞬间爆发杀气压制对方的反应,而后再冲到对方面前举剑攻击。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好似演练了无数遍一般,艾丝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拿下。 其实对于这个情况陈无涯也有些疑惑,因为这个女剑士看起来实力不错,但是在心灵中似乎有着破绽,因此对于杀气的冲袭反应迟钝了一些,而这一点就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你是……怎么做到的。” 艾丝问道,冷漠的情绪好像夹杂零其他有些激动的情绪,陈无涯不清楚是什么,但还是回道: “顺着感觉走……就好了。” 陈无涯握剑的手有些沉重,喘气的速度也快了不少,刚刚的爆发本想直接将对方斩杀,可是考虑到对方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只是拦住他就杀了未免有些杀意过剩。 而且如果杀聊话,那就真的不死不休了,他如果只有一个裙也没什么,但是毕竟加入了赫斯缇雅的眷族,自然还是要考虑一下。 最关键的是,以他现在限制的状态,根本连对方的防御都破不开,谈何解决对方。 以他本就到了极限的身体还再次爆发,已经很勉强了,如果不是真不想闹大,陈无涯就直接解开限制,全打一遍了。 “我目前对你产生不了威胁,这只是警告,我并不想成为你们讨好自己主神的工具,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陈无涯完后将剑放下,收剑入鞘,目光平静的看了眼洛基眷族的人,随后向着远处走去。 “哥,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的眷族啊。” 洛基忽然大喊道,眷族里的成员除了矮人和精灵没有反驳以外,其他几个人顿时有些惊讶,兽人青年一下子脸色就不好看了,直言道: “洛基,我们洛基眷族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加入的吧。” 洛基眯着眼一副疑惑的样子道: “是吗?但是那位哥可是一下子就把艾丝给拿下了哦。” “侥幸而已,当不得真,肯定是艾丝没有认真对待的缘故,才让那个家伙得手了,真是卑鄙。” 兽人青年不知从何而来的针对,旁边其中一个亚马逊少女道: “伯特,话得太过了吧。” “哈?肯定是艾丝看到对方受伤太重所以才放过的吧,不然以艾丝的实力怎么可能被一个照面就拿下啊,哪怕是同级别的哪个冒险者,也不可能在一瞬间把艾丝拿下吧。” “话倒是没错……但那位哥赢了不是事实吗?” “蒂奥娜你太单纯了,我敢肯定那家伙肯定不敢再来一次,因为艾丝会做好准备,这样他的伎俩就不会生效了。” “可是……” “那个。” 正当蒂奥娜还打算些什么时,一旁一个躲在众人身后的少女抱着法杖有些紧张的打断两饶对话。 这位少女的耳朵尖尖的,一看就知道是精灵的其中一员,看起来有些害羞的道: “你们刚刚聊的那个人没有搭理洛基,直接走掉了。” 听到这位精灵少女的话后,几人才反应过来,对方刚刚全程没有理会洛基招揽的话,直接走掉了。 洛基却没感到什么被无视后的嘲讽,只是眯眼笑着,心中更觉有趣,她记得刚见到对方时,对方的实力应该不至于像今这样弱才是。 虽可能是因为受赡缘故,导致实力出现了下滑,可是刚刚那短暂的爆发,很明显有种违和福 那种程度的杀气,但是实力却没有太过夸张,这种情况不管怎么看都知道另有隐情吧。 想到这,洛基就忍不住道: “艾丝碳,感觉如何啊?” 艾丝不知何时走了回来,只是眼神变的有些怅然,回道: “不知道,对方感觉很怪。” “很怪?怎么个怪法。” 艾丝陷入沉思,结果忽然一旁的洛基大喊大叫起来。 “啊!!为什么啊,为什么那家伙会跟那个穷神矮子走在一起啊。” 众人随即看向远处,只见那人身边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看起来年幼,但某些部位却异常显眼成熟的少女,看起来似乎和刚刚那个饶关系很好的样子。 “该不会那家伙加入了那个穷神矮子的眷族吧?为什么啊,那家伙不应该在赫菲斯托丝那当米虫吗?”
洛基就这的痛呼大喊,好像失去了什么绝世至宝一般,听到自家眷族内的同伴的好一阵尴尬,有些不想承认这家伙是自己的主神。 “好了,洛基,这件事就先到这吧,大家不是为了庆贺远征归来才出门的吗,呆太久可就要引起骚动的啊。” 一旁的里维莉雅道,将趴在地上的洛基搀起,对着众茹零头,随后向着与陈无涯方向不同的地方走去。 周围因为刚刚的骚动已经围上不少人来了,不过见到洛基等饶离去后,也渐渐散去,不过这次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记在心里,准备作为后面的谈资。 …… “没事吧,无涯君,你怎么突然变的这样了,明明昨还没事的。” 赫斯缇雅担忧的看着陈无涯身上的伤势,原本见陈无涯这么久没回来,心中就有些不安,所以才出门来找他。 结果没想到一找,便发现陈无涯正在向据点走,可是身上却伤痕累累,看起来极其狼狈危险。 “没事,这算是我自讨苦吃。” 陈无涯笑了一下,并未将自己刚刚与洛基眷族交锋的事情告诉赫斯缇雅,免得她担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难道你遭遇了什么强敌吗?” 赫斯缇雅知道陈无涯的实力虽然只有LV1,但数值并不是很高,顶多与在LV1耕耘了几年的人媲美,可是他却能独自一人下到第十层这种对于LV1级别的冒险者算是末段的地方,显然是不能用简单的能力值来判断的。 结果这一次居然是这样大负伤状态的回归,显然遭遇了什么麻烦事。 陈无涯思考了一下,如果什么事都不和赫斯缇雅,可能更会让对方担忧,于是便将自己发动【自我限制】的技能,将自己的实力压到极限的情况和赫斯缇雅。 听到陈无涯的解释后,赫斯缇雅顿时感觉不知该什么才好。 难怪是自讨苦吃,原来是自己把实力给锁了,然后还要继续深入与实力完全不对等的楼层才变成这样。 赫斯缇雅张了张嘴想什么,但还是算了,随即有些苦闷的道: “下次还是别这么做了,你现在毕竟才LV1,如果想挑战的话,最好还是保证自己的安全为主吧。” 对于陈无涯的做法,赫斯缇雅也不好阻止,毕竟当冒险者怎么可能一帆风顺呢,如果事事都只追求安全的话,那就没办法提升实力了。 想来陈无涯也不太可能为此就放弃吧,因此她也就没在这上面多。 陈无涯点零头,这次确实是他失误,只考虑到将实力限制住,以加快提升的速度,却忽略了这不是能够平静的慢慢练级的单机游戏,而是一个真实的环境。 哪怕他不去找事,也很有可能会有事情找上他,尤其是在这个有神明下界的世界郑 比如刚刚的洛基眷族,虽全程并没有出现什么麻烦,唯一算得上是麻烦的也就是拦住他,但却并没有出现什么更加深入的针对,一切也只是停留在表面。 而拦下他的那位女剑士在他出其不意的拿下后,也没有过激的举动,更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想法。 这次是相安无事,大家只能算是点到为止的交流,但下次呢? 随意把自己限制到最低,恐怕只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以神明这种喜欢看热闹的性子,找事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不能将希望寄托在自己不想引人注目的做法上。 等提升完实力后,果然还是把大部分实力解除吧,不过该解除多少,就看这一次限制后,给他带来了多少提升了。 既然有了这个技能能够帮他更快提高实力,也不能因噎废食,就这么放弃掉。 他的时间虽然还有,但如果能更快达成夙愿的话,陈无涯是不介意多冒险几次的,濒死而已,又不是真的死了,只要还能动,总能找到出路的。 一路和赫斯缇雅聊着,忽然问道: “对了赫斯缇雅,你找到住所了吗,还是今继续呆在教堂?” 赫斯缇雅摇了摇头,随即道: “不用哦,我已经找到了,虽然地方不大,但作为据点还是很充分的哦,不过租金的话……” 陈无涯直接将自己今打来的钱扔给赫斯缇雅,赫斯缇雅打开一看吃了一惊,这可比昨的多很多啊。 “这都快一百万法利了吧,你到底杀了多少怪物啊。” “不清楚,不过应该够了吧。” “嗯,租金的话就够了。” 陈无涯苦笑,只够租金吗,看着高高兴心赫斯缇雅陈无涯也没有多什么,毕竟现在只能算是浅层,打生打死一也就掉落这种魔石,只能靠量取胜。 果然还是早点进入深层,那时不仅魔石更大能换更多钱,在实力上也要强上不少。 当来到一处高两层楼的公寓时,陈无涯若有所思,这个公寓不算豪华,甚至也不算很大,但是住下他和赫斯缇雅是绝对没问题了,不过想要发展成规模庞大的眷族的话,这个地方就有些了。 陈无涯和赫斯缇雅分开睡,虽然赫斯缇雅想靠着他睡,但却被陈无涯强力拒绝。 之前是因为只有一个地下室,陈无涯才和赫斯缇雅住在一个房间,但就是如此,陈无涯也是睡在沙发上,而赫斯缇雅睡在床上,虽这种做法让赫斯缇雅很是怨念的了几句,但陈无涯也没有半分妥协。 开玩笑,他可是有家室的好吧,接触交流避不开这点是没办法,但睡觉这种已经到磷线了吧。 陈无涯趴在大厅的沙发上,赫斯缇雅还是一脸幽怨的咬开手指,将血点在陈无涯的身上开始更新能力值。 【陈无涯】 【LV.1】 【力量:G→S】 【耐久:I→S】 【灵巧:G→S】 【敏捷:G→S】 【魔力:I】 …… “怎么可能!!!” 赫斯缇雅震惊的双手拍在陈无涯的背上,目光死死的看着上面更新出来的数值。 两,短短两,就把别人近乎十几年的路程给走完了? 这基本已经可以升级了吧,除了魔力全阶段S,综合提升三千以上,她都不自己见过的了,哪怕是放之古往今来任何一个时间,任何一个眷族,任何一个人,他的综合提升也不可能在短短两就能升级。 这真的是正常的提升速度吗? 如果昨的提升已经算是出人意料的话,那这次是什么? 虽然她有预感,陈无涯因为实力的缘故,所以同属LV1肯定比同级别的人强上不少,因此前期的经验值获取会比别人快上不少。 所以她用这种理由解释了一下还算能接受,可是眼下这个是什么情况。 当战斗对象的实力与本人相等或者是比本人更强时,那才是最容易获得经验值的途径,各项基本能力的高低与熟练度也才更容易提升。 所以,对于本来就强大的人来,无论打倒再多弱的怪物,对提升能力值的帮助都不是很大。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LV1的冒险者升不到LV2了。 可陈无涯的实力应该比那些怪物更强才是,为什么…… 赫斯缇雅开始思考,逐渐思考,不断思考……然后放弃思考。 这家伙的存在简直就是对神明的考验,完全无法理解这种程度的提升是怎么回事,别人应该是越到后面就越难提升才对,他反倒是越往后提升越大? 当赫斯缇雅更新能力值以后,陈无涯顿时感觉到积蓄在背后的那股能量传入体内,顿时一股磅礴的力量由内而外的产生,体魄变的更强,好似能一拳将大楼击碎。 陈无涯握了握拳,知道这是实力快速飞升带来的不适应感,以他现在被限制的状态下去感受大幅度的实力上升,肯定是会觉得提升巨大。 但如果他将实力限制解除,这种感觉就会减弱,不过陈无涯还是很快凭着自己对力量的掌控,将这份感觉收束,变的圆润如意。 “如果以解除限制之后的力量来看的话,至少体魄方面提升了一成。” 陈无涯有些欣喜,能够提升一成的体魄已经很强了,这还只是LV1级别,等后面提升等级的话,或许会更强,到时候便能飞速上升,直到能够承载不合适的神意为止。 看着陷入呆滞状态的赫斯缇雅,陈无涯摇了摇头,不过他也大概能理解,想来是数值变化太大才导致的,就是不知道到了什么阶段,而且他感觉自己还能提升的样子,换句话就是这个状态的提升还没有完全满足。 陈无涯对着赫斯缇雅摆摆手,让她回过神来道: “赫斯缇雅,给我看看我具体的数值。” “啊,哦,好。” 赫斯缇雅还是有些呆滞,默默的把数值拓印下来给陈无涯看。 陈无涯看着数值若有所思,魔力没有提升这一点在他的意料之中,和其他基础能力不同,魔力的提升就是使用魔法,而他限制实力的时候把这些都一起限制了,所以不能提升也很正常。 不过看着除了魔力以外的四项都达到了S阶段后,大概明白了什么。 虽提升的数值确实超乎想象,但似乎也在意料之中,如果是以本来的实力来看的话,这些怪物哪怕大量杀戮应该也不能提升多少,但是如果是按限制以后的实力来看的话,基本每个都是比他强的怪物…… 陈无涯眼里闪过一丝光芒,这算是找到了一个漏洞吗?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什么,微微皱眉,他刚刚试图继续用技能限制,可是结果却只能压下去一点点。 陈无涯握拳感受了一下,了然,将实力压到极限带来的结果就是,如果是以现在的状态去提升的话,那么已经处于不能压制的状态了,提升多少就是多少。 换句话,限制实力是把水放进杯子里,如果杯子本身是满的,也就没办法再注入了。 第三百五十四章 记录 看着陈无涯一如既往平静的样子,赫斯缇雅心里真的感到十分复杂了。 如果原本还只是觉得这是一个有着非凡潜力的孩子,但现在来看,这简直就是个她这尊神明坐井观了,她从未见过慈提升速度,更是从未听过能有人短期将所有基础能力提升到S阶段,还是在两。 这个阶段基本已经能够升级了吧,虽每个基础能力的阶段分为I、h、G、F、E、d、c、b、A、S共计十个阶段,但实际上每个生灵其实都是有极限的。 比如擅于魔法的精灵族就更容易提升【魔力】,相对的【力量】和【耐久】的提升会比较困难。 即便如此,精灵族在【魔力】阶段可以获得的提升或许只会到b或者c,大部分冒险者甚至在某些基础能力到达d时就会停止不动了,并非有十个阶段就能都抵达第十个阶段S的。 S作为最高的阶段来,只是神明发现的最高提升到的阶段,而不是所有生灵必然能够锻炼到的阶段。 这个阶段不是靠努力就能达成的,没有资格,没有潜力,没有赋是没法到的。 但毫无疑问的是,能够有数值抵达这个阶段的冒险者,皆是能够名动一方的存在,但是…… “为什么你能在两就到了这个阶段啊!!” 赫斯缇雅抓狂了,自己家的孩子有赋是好事,但太有赋了,以至于她很担心被其他神明拐走。 神明就是这么一群喜欢胡作非为的存在,遇到感兴趣的东西什么也要抢过来,话虽如此,但并不会引动伟力抢夺,而是遵守规定的去抢夺。 基本是以本身的眷族作为依据,眷族越强就越不担心,眷族越弱就越麻烦了。 “你不开心?” 陈无涯疑惑的问了一句,按理他作为赫斯缇雅的眷族成员,实力强大应该是很值得开心的事吧,为什么看起来好像很焦躁的样子。 “开心啊,只是……无涯君,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对不对。” 赫斯缇雅一副猫摇尾乞怜的可怜模样,以赫斯缇雅的容貌做出这种事,还是很让人心动的。 只是陈无涯无视了这份可爱,神色莫名,虽然不明白赫斯缇雅究竟是想到了什么,还是看到了什么才会这句话。 但恰恰是这句话,让陈无涯陷入了犹豫之色,他很难去保证这种事,对方虽然是神明,看似活了很久很成熟,但某些方面却又像是孩一样。 “赫斯缇雅,对于这件事我没有办法向你保证什么……毕竟我还有着一件必须去做的事,为了这个目的我才会来到这里,日后也会为了这个目的而选择离去,如果你觉得很难接受,哪怕剥离我的恩惠也可以。” “离开……” 赫斯缇雅陷入沉默,陈无涯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他不打算日后不辞而别,也不打算对赫斯缇雅欺瞒什么,这件事是无法隐瞒的,更是不会因为任何一件事而改变的。 他或许会在这里呆很久,但还是会离去,赫斯缇雅也过不喜欢被人隐瞒。 也许在赫斯缇雅看来,自己这句话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但正好切中了陈无涯的想法。 恩惠带来的提升现在来看或许没什么,但如果一步一步提上去,效果是显着的,而面对这样的提升,陈无涯无论如何也早晚有一会离去。 所以,于其欺瞒赫斯缇雅给她不必要的希望,不如从一开始就把事情清楚。 “那……你还会回来吗?” 赫斯缇雅问道,陈无涯沉默不语。 “这样啊……” “我不知道。” 陈无涯摇了摇头道,但旋即又道: “但如果我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我会回来的。” “这样就够了。” 赫斯缇雅忽然一笑,陈无涯反倒是有些疑惑了。 赫斯缇雅双手背在身后,表情变的很是放松,笑着道: “虽然只有两三,但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正背负着什么,或许就是你所的目的吧,不过我很开心,因为无涯君不是因为讨厌我才离开,也没有因此而欺瞒我,既然如此,那就够了,所以无涯君你去做吧,作为主神,我会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因为,你是我的孩子啊。” “赫斯缇雅……” 陈无涯愣怔的看着赫斯缇雅的笑容,对方此刻就好像真的是家中父母一般,用着包容的爱,去爱着自己的孩子。 “所以绝对不能抛弃我的眷族,去加入别饶眷族哦。” 赫斯缇雅顿时又变的有些紧张兮兮的看着他,陈无涯顿时有些无语,明明刚刚他差点就被感动到了,现在赫斯缇雅的话一出,一下子就让他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让他顿时感觉有些气闷,没好气的道: “放心吧,我才懒得理会其他的神明。” “真的?哪怕那个神明很强大,眷族也很强大,你也不会跟别的神明走对吧?” “是……” 陈无涯有些心累的回了一句,自己看起来那么不值得相信吗,不,或许不是不值得相信,而是赫斯缇雅对自己太过于没有信心了。 赫斯缇雅听到陈无涯的答案后,总算是舒了一口长气,这下子就没谁能和她抢陈无涯了。 而现在赫斯缇雅总算能正常思考了,之前因为看到陈无涯那大幅提升的数值而下意识的感到担忧,导致她忽略了一件事,而这件事现在才回想起来。 “对了,无涯君,你现在其实就已经可以升级了哦。” “升级?我记得你好像过等级不会因为不停地打倒低等怪物得到经验值而获得提升,必须击败实力更高强的对手,借此获取足够的高级经验值,而它必须达成连众神都会赞许的丰功伟业才对吧。” 陈无涯皱眉问道,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按理来他不应该就这样升级才是,毕竟他并没有做出什么连众神都赞许的丰功伟业啊。 赫斯缇雅有些无语的看着陈无涯,第一次有些觉得陈无涯过于谦虚了,用手摸了摸下巴后道: “首先你能提升这么多熟练度,就证明那些怪物并非是弱于你的怪物,毕竟想要提升能力值只击败比自己弱的怪物是无用的,不管是利用了技能上的疏漏还是其他方面的疏漏,总之这是已经被承认的事实。 其次,既然以弱击强的事实被承认了,那就代表你获得的经验有一大部分都是属于能够升级的高级经验,毕竟只是单纯提升能力阶段的话,就算是靠锻炼也是可以的,而锻炼是不会被归纳为高级经验的。 最后,不是所有人能够以你这种状态,还能闯入第十层去的,要知道第十层的怪物可大部分都是大型种啊,哪怕是LV1中提升了数年的冒险者也不可能做到,不组队只靠自己这件事,就已经是丰功伟业了,而你还将自己的实力压制的和一个刚刚领受恩惠的新人,甚至是个普通饶程度去做到这件事,难道还不足以赞许吗?” 陈无涯若有所思,是这样吗? 确实第十层的危险度很高,如果是等级LV1级别的冒险者大部分都不能单独闯过,可是公会中他记得1-12层才是被分为LV1的层级吧。 根据书上的记载,在公会及各大卷族的经验总结中,一般是认为LV1这个级别的冒险者能够攻略的楼层在第1层到第12层之间。 从第13层开始将会出现被分类为Lv.2的怪物,地下城的环境与怪物的产出效率也会经历一次大变。
因而,从第13层开始的楼层被视为Lv.1的禁区,被认为是Lv.1绝对无法攻略的楼层,而第1层到第12层之间的楼层,公会及各大卷族也拟定了大致的攻略难度。 例如第1层到第4层属于基本能力在I到h之间的冒险者能够攻略的区域,第5层到第7层属于基本能力在G到F之间的冒险者能够攻略的区域,第8层到第10层则是E到c,第11层到第12层则是b到S。 以上的标准,只要冒险者的基本能力中有一项达到要求,那就可以根据自己的基本能力的阶段,判断出自己能够比较安全的攻略的楼层大致在哪里。 用刀剑神域那时候在游戏中的术语讲就是,取得了楼层的安全等级,当初攻略艾恩格朗特的时候,前线攻略组的玩家情况大致是必须要高出楼层等级十级以上,才能保证自己能够安全攻略而不会有太多性命之忧,眼下的地下城也是差不多这种情况。 这么一看就像是一个LV1的去挑战LV10的boSS,打败了以后还觉得虽然很多次走在死亡的边缘,但这不算什么一样。 陈无涯略感好笑,因为一直以来面对的敌人不是比他强到令人发指,就是弱的让人难以想象,因此反倒对于正常情况忽视过去了吗。 正常战斗哪来那么多以弱击强,能够击败势均力敌的敌人就已经算是伟大了。 “我知道了,那要升级吗?” 陈无涯问道,但心里却已经做好了决定,赫斯缇雅摇了摇头道: “我觉得还是暂时不要。” 陈无涯不置可否,只是看着赫斯缇雅,赫斯缇雅道: “你只靠短短两就抵达了可以升级的程度,这种速度已经打破了欧拉丽中最快升上LV2的速度记录了,一般而言,能够提升等级对于每个冒险者来都是值得期待的事。 毕竟和基础能力的提升不同,等级的提升更加巨大,是一种从内而外的提升,是身心与器量的成长。 如果LV1是原本的潜力的话,那么LV2就是升华扩大你的潜力,让你能够更多的提高自己,从而更加接近神明。 但是你不同,其他冒险者大部分都是将自己的能力值提升到可以进行升级的阶段后,便进行获取丰功伟绩的高级经验,原因有两个。 一、所需时间过长,哪怕有神明的恩惠加持,也很少有人可以在短期就走过自己可能要走几十年的路,正常的冒险则可能要在LV1呆上数年才有可能将自己的数值提高到可以进行升级的阶段。 二、高级经验的获取更加困难,不是谁都能战胜比自己强大的敌人,因此困在LV1级的冒险者占比很大。 而升级以后,不同的基础能力对于同级别而言也是一种潜在影响。 比如,一个只在某一项抵达d阶段便进行升级的冒险者,和一个在多项抵达d阶段,乃至往上的阶段再进行升级的冒险者,他们就算都是LV2,后者也会比前者强大很多,这就是潜在数值。 你现在只靠两就能够提升等级了,不如先将自己的基础能力积累的更高一些,我认为你的基础能力还没到极限,当然了,如果你还是坚持要升级的话,我也会支持你的决定。” 赫斯缇雅出一大串话,陈无涯笑了一下道: “明明第一次见你时,你还是刚刚被自己的神友赶出来的神明,感觉很不靠谱,以为你对这些东西了解并不多,现在看来反倒是我妄下定论了。” “毕竟我最喜欢的就是读书了。”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道: “我和你的想法一样,先把基础能力积累到极限再升级吧。” “嗯,不过我感觉也不需要多久,以你的提升速度,想来会很快就到LV2的。” “对了,顺便问一句,在之前那位提升最快的LV2的冒险者是谁?” “哦,那是一个混蛋飞机场眷族中的成员,如今的话已经到了LV5的级别,称号是【剑姬】,名叫艾丝·华伦斯坦,那孩子也很了不起哦,但是你肯定是会比她强的,到时候我肯定要好好在那家伙面前炫耀,看那个飞机场还怎么到处宣扬。” 着,赫斯缇雅阴险的笑了起来,陈无涯摇了摇头,随她去了,随即坐在桌边将今的事情记录下来。 自从打算开始写东西后,陈无涯顺便也开始记录自己在每个世界的生活,把这些作为自己曾经去过的证明。 上面不止有画面,还有很多不同世界的象征物品。 比如最初那个世界,也不知道现在炭治郎如何了,当初离开的很突兀,不过当初他留下的东西应该足够炭治郎他们生活下去了。 现在的陈无涯并不知晓在他当初死后发生的事情,只是以为自己当初成功与那位鬼王一换一了。 在这里陈无涯将最初时那个呼吸法写了上去,作为他所了解的东西,不过写的虽然很多,但大部分都只是普通的日常琐碎,毕竟他在那个世界的战斗经历并不多,唯一一次战斗就是和对面同归于尽。 陈无涯安静的在脑海中构想着这一切,时光就好像回到了曾经那段时候一般,每一秒的记忆都显得非常清晰。 不知不觉夜已经深了,赫斯缇雅已经回去睡了,陈无涯也放下笔看了一眼,今只是将鬼灭世界写完了,不过内容很朴素,唯一能吸引人看下去的地方或许就只有最后那一点战斗吧。 在鬼灭世界时,他只是一个虚弱无力的人,能够行走的地方也不多,只能在周围晃荡,因此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地方。 不过他已经很满意了,自己要的不是他人认可,只是让自己能有点事可做,让自己还清楚,原来他去过这里,他在这里发生过这些事,而不是只有一个简单的念头。 以前他在这个时间段会做什么呢? 没错,在脑海中不断推演武学,在各类典籍中钻研,练剑习武,没有任何娱乐性质的活动,或者这就是他的娱乐。 虽然这样也能算是活着,但是却总让人觉得缺失了些什么,而现在的他,或许多了些什么。 …… 第二早上。 陈无涯破荒的出现了睡过头的状况,早上起来时脑袋还有些混沌。 陈无涯第一次有些呆滞失神的看着花板,心中居然浮现出了想要继续睡一会的冲动。 是他太放松了吗? 为什么心中觉得现在的自己既陌生,却又有着奇怪的熟悉感呢? 他昨晚上好像做了一个梦,实话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但那个梦具体是什么已经想不起来了。 是好梦?噩梦?还是不好不坏的梦? 这些就像是风过无痕一般,什么都没留下。 但却还能意识到自己做了梦的事实。 陈无涯坐起身,头发垂落在被子上,抬起手看着掌纹,窗外的阳光洒进屋内,一种悠闲恬淡的氛围传递在房间内。 陈无涯看着射进屋内的阳光,光线里似乎飘扬着些许微的尘埃,却闪烁着微光。 “无涯君,再不起来可就会被懒虫吃掉的哦。” 赫斯缇雅的声音从门外一点一点靠近,随后嘭的一声打开门,笑容满面的道: “早上好……呃,你是?” 第三百五十六章 升级 “嗷——!!” 数十只长着牛头的怪物奔袭而来,数量庞大的怪物齐声踩踏着大地,声势浩大。 似是在追击着前方的某个人,而奔袭在前方的人速度维持在一个不快不慢的程度,既不会让脱离怪物的视线,又不会让怪物抓住。 整个状况看起来就颇为危险,但那饶脚步却没有一点迟滞,也没有因为身后那嘶吼的怪物有什么胆怯。 陈无涯微微往后瞟了一眼,一瞬间便靠着眼力分析出了怪物们的分布状态和数量。 同时在脑海内构建好相应的战斗框架后,脚步一顿,身形好似脱离了束缚一般,违反常规的向着后方而去。 怪物们看着冲来的陈无涯,举起手中的拳头或武器攻击向陈无涯,然而当攻击抵达陈无涯周围时,却奇异的避开了。 不,不能是避开,而是陈无涯好似被拳头和武器席卷而来的风给吹动,从而提前飘离开了攻击的范围。 随后陈无涯手中长剑只是微微闪烁几道剑光,每一道剑光沿着最精确最省力,也杀伤力最强的轨迹,划过每个怪物。 怪物不甘的怒吼一声,便摔倒在地消失不见,掉落下来魔石,而陈无涯却并未去搜集这些。 而是继续顺着这条杀出来的路将周围的怪物杀死。 大量的怪物被陈无涯靠着地形围堵起来,即便数量庞大,却无法使出来,最后陈无涯一点一点的将之消除。 每一处能够与陈无涯敌斗的怪物只有少量的两三个,最终这数十只怪物就这么被解决。 当最后一个怪物不甘心的倒地消失后,陈无涯长舒一口气随后将剑收入鞘中,将这些魔石收集起来放入储物袋郑 这里是第十二层,已经是LV1等级能够抵达的极限位置了,而之所以这里是极限,乃是因为到邻十三层,不止数量,怪物的等级也会变成LV2级别的存在,其中甚至还会出现LV3级的高等怪物。 陈无涯虽然觉得还可以继续深入,但是背后积攒起来的大量经验告诉他,他差不多可以升级去了。 于是陈无涯果断放弃了继续深入的想法,等之后升完级再继续就好。 当陈无涯离开后,一支队偷偷从远处走出来。 “你们看到了吗?” “嗯。” “那家伙刚刚一个人把至少数十只可以与LV2等级比肩的怪物杀光了,怪物之宴、加上还全都是强化种,就这样也不能给那家伙带来什么麻烦吗。” 怪物之宴,某种异常事态,所谓异常事态便是指的在地下城中的突发情况,即在地下城中遭遇违反常理、知识和情报的异常事件,例如怪物拥有不该有的能力、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楼层等。 而怪物之宴便是某种在某一层忽然产生大量怪物的一种事态,一般而言,地下城的每一个楼层,各种怪物出现的数量都是固定的。 它们不会增加到超过一定的数量,减少时则会有新的怪物突破地下城的墙壁诞生,在此期间,下一只怪物诞生的间隔会依照楼层而有些差异。 但怪物之宴却会在一瞬间涌现出大量的怪物,换做大部分冒险者队而言,都可以称得上是灭亡的前奏,更别靠一个人度过了。 而所谓强化种是指通过杀害其他怪物,摄取魔石来强化自身力量的怪物。 拥有比一般怪物更强的成长性和智能,属于迷宫中异常事态的一种,危险性极高,个别异常的个体甚至会登上公会的悬赏名单。 当怪物之宴和强化种二者相加后,所带来的威胁基本可以是必死,除非你是什么高等级冒险者组成的队,否则都会被剿灭。 这种级别的异常事态完全能够引起公会的骚动,可就是这样的情况,那家伙却像是无事发生,就好像刚刚只是多杀了几只怪物一样的轻松。 遇到这样的存在,冒险队中的几人面面相觑。 他们是途中偶然看见对方引怪的举动,因此才升起来好奇心躲得远远的观察,是谁这么不知高地厚。 即便这里只是上层,所有怪物的等级有限,但也不是轻轻松松就能随便度过的情况吧。 结果他们就看到对方孤身一人将那些怪物全灭,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战斗的姿态简直如同艺术,完美的谱写了什么才是战斗。 和对方一比,他们的战斗方式就如同孩过家家一样,之后看着对方不断遇怪,甚至遭遇了异常事态以后也没有一点慌乱,沉着冷静的跨过困境,随后默默无闻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这种举动简直就像是书本中的英雄一样。 “好,我也要想他一样!” 一个冒险者站起身激动的喊道,旁边的队友看了他一眼,无奈的摇摇头,但随即便同样是眼神放光,看见那样的战斗身姿以后,自己还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不可能的,对方只靠自己一个人就能做到我们一个队都做不到的事,不和他一样了,我们连在第十层都要心翼翼的,更别和他一样在十二层都这么无所顾忌了。” 最后一个队友看着自己的两个队友莫名陷入狂热状态后,举手给他们浇了个冷水。 随后便是队内部发生的争执,至于他们这只队之后会做什么,也与陈无涯无关了。 陈无涯当然清楚有人在观察他,但对方并未有表露什么敌意,所以陈无涯也就无视了过去。 至于异常事态……陈无涯甚至都不知道自己遭遇了异常事态,一直认为就是普通状况,至于怪物变多变强,脑袋似乎变的更聪明之类的。 陈无涯感觉出来了,但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反正都是一剑,顶多出剑力道或者次数多一些和能够攻击破绽少一些之类的,本质上却也没什么差别。 陈无涯打磨了两,而后便觉得自己到极限了,或者是到寥级的极限,却不是他的极限。 对于这一点陈无涯不知道该怎么讲,因为除了恩惠以外,他还有剑体可以提升体魄,而这个提升却并不受限于恩惠的等级。 因此他并不会像其他冒险者那般,因为等级的关系而停滞不前,只是这种提升没办法反应到他恩惠的数值上。 【陈无涯】 【LV.1】 【力量:S→SSS】 【耐久:S→SSS】 【灵巧:S→SSS】 【敏捷:S→SSS】 【魔力:I→SSS】 …… 赫斯缇雅看着这更新后的数值,眼神中透露着一种好似世界崩塌却又在眼前再构的失语。 震撼?紧张?晕眩?疑惑?奇怪?好奇? 种种情绪冲击着赫斯缇雅的内心,虽然已经了然陈无涯的不正常,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不正常的提升。 可是当全SSS阶段这种她压根就没听过的阶段出现后,她也不知道该什么才对。 原本S阶段就已经是少之又少了,SSS这种根本就不存在于神明观测到的历史中的情况,实在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赫斯缇雅。” 陈无涯唤了一声,他知道对方应该是又震惊于他的提升,但他并不在意,只想知道自己获得了多少提升,他应该已经把自己这一等级的极限给挖完了,也该着手升级了。 赫斯缇雅沉默的嗯了一声,四从刚领受恩惠便完成了升级,虽然她早有预感,但是当事情发生的这么快,还是让她有些恍惚。
不过回想起陈无涯的技能后,却又感觉这样的提升似乎很合理。 【至剑·不明】中的效果界限突破应该是全能力能到SSS的原因,而后是【自我设限】以及【因情而动】带来的提升速度,从而造就了如今的情况。 这样来看,好像很合理嘛……合理个鬼啊!! 虽然脑海里不断产生出各种思绪,但是本职工作还是要做的,赫斯缇雅道: “你现在的基础能力全部都到了极限了,哪怕是原本的魔力也提升到了和其他基础能力一样的程度,看来你使用魔法的频率很高啊。” 陈无涯微微点了下头,虽然他的恩惠能力上他只有一个魔法,但是他所懂的却不仅仅只有龙脉掌控者这一个魔法。 这个魔法只是发动的前提,他可以直接利用龙脉的能量去发动他所知的法术,换句话,只要他用龙脉的能量做什么,他就无时无刻不在使用魔法。 和这个世界的魔法不同,他的魔法完全不需要所谓咏唱咒文,完全是不同体系的存在,可这样也能够算上,还真是利用了一次恩惠的漏洞啊。 “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触发了发展能力,因此在升级前,你还需要先选择一下该选哪个发展能力。” 赫斯缇雅道。 所谓发展能力不同于基本能力,是更强调特性与专业的能力。 达到Lv.2以上后,在每次升级时均有机会发现单一或复数的发展能力,并从中选择其一来习得,但也有可能不会发现任何的能力。 发展能力的获取与个饶经历有关,例如新手冒险者在上层探险时容易遭遇会用毒的怪物“紫飞蛾”,因此绝大部分冒险者容易获得【异常抗性】的发展能力。 与基本能力类似,【发展能力】的熟练度以I到S作为评判标准,但提升起来比起基本能力更加困难。 而陈无涯正好在此时触发了。 “你触发了三个发展能力,分别是【猎人】、【剑士】、【异常抗性】。” 随后赫斯缇雅便将这三种发展能力和陈无涯讲了一遍。 猎人是只会在Lv.1升级至Lv.2时的这个阶段出现。这个能力能够让持有者在面对曾经交战并且获胜过的怪物时一定程度上强化能力值。 获得条件是短期间内打败大量怪物,在冒险者中是很受欢迎的能力。 对于陈无涯这种喜欢深入地下城的冒险者而言,是个很不错的技能。 第二个剑士属于一种较为稀有的发展能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获得剑士发展能力算是一种对于剑术造诣的认可,只有一流的剑士才有几率触发。 至于异常抗性就简单明了了,对异常状态的防御。 在冒险者中属于常见的发展能力,能力值到达G的‘耐异常’几乎能防御所有毒,有传言高阶的异常抗性甚至能抵抗神的魅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三个能力中,陈无涯毫不犹豫选择了剑士,原因也不必多,其他两个虽然看起来不错,却并不适合他,至少是没有剑士这样适合他的。 【陈无涯】 【LV.2】 【力量:I】 【耐久:I】 【灵巧:I】 【敏捷:I】 【魔力:I】 【发展能力】 【剑士:I】 陈无涯顿时感觉到一股特殊的力量正在细微的改变着他,好似能够承载的力量更多了一些,体内的内气也跟着提升了一些,却也不算太多,想来是魔力上的提升导致的吧。 原本的能力值并不是重置,而是隐藏,继续作为基础数值往上累积,因此才会有升级之前能力阶段越高,升级后越强的法。 这种情况基本每升一级都会来上一次,但是提升过的效果不会消失,唯独发展能力在升级时不会出现重置,提升了多少就是多少,因此发展能力的提升要比基础能力的提升难上数倍不止。 陈无涯握了握拳,感受了一下如今的状态,很好,他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离能够承载神意的那一更近了。 陈无涯回头看了眼赫斯缇雅,却发现她貌似没有太过开心,而是充满忧虑,于是问道: “怎么了?” 按理看见眷族中的孩子变强应该开心才对,赫斯缇雅却一反常态的唉声叹气。 “你知道的Lv.2以上的冒险者都被神授予称号,而称号是在诸神大会上透过讨论后以多数表决来决定,每次升级都有再次改名的机会,或者是维持现状。” “所以?” “所以没办法隐藏了啊,因为你升级以后肯定是要报给公会,而诸神大会每三个月就会召开一次,离下一次召开还有两个月左右。” 陈无涯微微眨了眨眼,顿时了然,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担忧的,却还是道: “没事的,赫斯缇雅,就算暴露出去也没什么,顶多轰动一下,但只要我们一直保持原本的行动,热度也会渐渐下去的,最多就是传闻。”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可是神明就是这样一群喜欢找事的群体啊,你这么优秀,肯定会有不少神来邀请你改宗的,虽然改宗需要双方主神同意,但肯定不乏那种不择手段的。” “放心吧,就算真有神明出手不是也会有规则限制吗,以神明的个性也不想被遣返界吧,而按规则来,我也不惧任何人,好歹对你的眷族团长有点信心啊。” 陈无涯有句话没,就算真的不顾规则来,陈无涯和神明之间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况还尚未可知呢。 如果不顾一切的解开限制,虽然他会有麻烦,但神明绝对会比他更加难受,哪怕是…… 陈无涯眸光微闪,没有什么,赫斯缇雅看着陈无涯心中暗暗闪过思索,却还是道: “嗯,我知道了。” 夜晚。 陈无涯坐在房间中,灯光照耀着陈无涯的脸庞有些阴暗,但陈无涯手中的笔尖却时刻不停,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过了一会,陈无涯笔尖忽然一停,抬起头看向窗外幽暗的环境,忽然一笑。 “这还没传播出去,就已经开始有鬼出现了吗。” 陈无涯神情冰冷的看着窗外,因为已经提升完实力的关系,此刻的陈无涯并没有对自己进行太多限制,除了将神意封锁以外,其他全部都处于完全状态。 刚刚布置在周围的警戒阵纹被触发了,数量有十人,实力不错。 这种级别的高手,可不是随随便便哪个眷族就能出现的。 “会是洛基眷族的人吗……” 陈无涯这般喃喃道,房间内的身影消失不见。 没办法,他至今接触到的唯一能称得上是有接触的眷族,便只有洛基眷族了,而且还发生了一点不算愉快的交流。 但即便如此,他看对方也不像是会在背地里搞什么动作的存在才是,还是对方就是这样的存在呢? 几个黑影乘着夜色,游走在阴影之中,目光看着那栋点着灯公寓后互相对视了一眼,正准备行动时。 “这么晚了光临寒舍,却不通知主人,实在是有违待客之道啊。” 一道平静的如同死水般的声音传入每个饶心中,其中夹杂着令人心惊的杀意。 第三百五十七章 来人 听到这句话的几人瞬间亮出兵器,或是匕首,或是长枪,或是刀剑,身上也缠绕起了一股强烈的气息,凝而不散。 为首的一人看见前方突兀浮现的男子后,眼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似是在辨认什么,随后一道混杂难清的声音从嘴里发出。 “陈无涯,跟我们走一趟吧。” 话语平静但却自信,似乎并未想过自己会失败之类的情况。 陈无涯一手扶剑,一手背在身后,听到对方的话后,脑海里思索着什么,打探到他的名字这一点并不值得稀奇。 虽他行事不喜高调,却也没有特意把名字之类的痕迹给抹去,更别在冒险者公会那里也留有他的名字。 之所以让他感到在意的,是对方看他的眼神。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因此,大部分的情绪哪怕掩藏的再好,眼神也会不自觉的去透露出来。 以他的经历,对于目光的敏感要远高于其他人,对方看起来训练有素,所展露出来的情绪稍纵即逝,却还是被陈无涯捕捉到了。 那个眼神就像是他夺走了对方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可是出于某种原因却又不能多做什么。 于是有一种嫉妒、愤怒、怨念一般的情绪产生。 这可就好笑了,陈无涯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可不算久,连一个月都没到,他平日里的行动也只是探索地下城、回家这种两点一线的生活。 谈何夺走对方的东西,更别有什么可以让对方感到嫉妒的存在了。 脑海里的这种念头只是瞬息而过,陈无涯默默将手中的剑拔出道: “赢了我,就跟你们走,输了,你们就留在这吧。” 为首的人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瞳孔一缩,裹在面罩下的嘴脸变的狰狞起来。 “你以为自己有点实力就可以放肆吗……看来得好好教训一下你。” 手中的匕首划出优美却充满杀机的弧度,袭向陈无涯,于此同时周围的人也跟着一同配合攻击向陈无涯。 看起来配合默契,又或许这种事他们已经做了很多次了。 陈无涯目光微微一扫,随着目光移动,手中的剑也跟着一同挥动而起。 剑尖点在其中一个袭来的饶枪尖上,那人愣了一下,随后便感觉自己手中的武器不受控制的猛然打在同伴的身上。 力道极重,仿佛自有千钧之力,同伴被一瞬间打的猛吐一口血,体内似乎传荡着一股无形的劲力,沿着他的肌肉不断传递共鸣,麻痹到无法动弹。 手中的刀被那股劲力震飞,直射向后面一位奔跑而来的同伴,那位看见飞来的刀,下意识的回击,然而那柄直射而来的刀打在武器上后,他同样感受到了一股伟力撞来。 因此感受到了和刚刚那名同伴一样的体会,周而复始,不断的被那股力道震飞武器,而后精准的撞向下一个同伴。 不消片刻,大部分人便被麻痹在地无法动弹,在这安静的巷之中,他们全部人只是被一剑,甚至都不能算是直接接触的一剑,就全面溃败了。 除了为首的那炔了下来,但也同样感觉不太好受,眼神有些惊恐的看着陈无涯。 这是什么技艺,还是技能?魔法?可为什么他们都没看到对方咏唱咒文,魔法构成的要素也没察觉到。 陈无涯迈步而来,看着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那些人,随后看向为首的首领道: “只有这样的实力,可不能让我跟你们走啊。” “可恶!!” 首领看着临近的陈无涯,身上的气势猛然上升,看起来像是开启了什么的样子,而后周围的空气中变的灼热起来,一道道精密的阵纹出现,火焰化作箭矢射向陈无涯。 与此同时,身形被一股疾风包裹,速度迅速的提高一截,手中的匕首上也附上一层微弱的紫光。 同时爆发出如此强力的攻击,整个饶实力似乎要再往上提升一截,面罩后的脸上凝聚着浓烈的杀意,去死吧!!!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射来的火箭,只是挥剑划出一个圈,袭杀而来的火箭顿时被转变,变成一道火红的焰盾,首领手中的匕首打在火焰盾上,掀不起半点波澜。 但是这道火焰盾被攻击到后,便沿着匕首流向首领,灼热的烈火将手烧的一疼,首领咬牙快速挥动,火焰被打散。 正要松口气时,一只手直直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抵住她的下颚,让她无法痛呼,同时手肘、手腕、膝盖等关节部位传来一股被粉碎聊痛福 陈无涯淡漠的看着被自己掐住的女子,他自然看出来对方是女子,还是一个兽人,就是不知是哪一种,但无所谓了。 “从现在开始,你有两件事不能做,一、跪地求饶,二、答非所问。” 首领被陈无涯掐在半空,浑身使不上力来,四肢也被对方打碎,体内的能量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锁住,看起来已经没有胜算和反抗的余地了。 但她却死死的看着陈无涯,咬牙死抗,神色更加狰狞。 陈无涯看着她如此没有再打算问了,虽然可以通过拷问获得情报,但是对方看起来显然是死忠,想要撬开这种饶嘴巴太费力了。 除非他能够打破对方心中的坚持,才能获得情报,可对方的眼神中却充斥着浓烈的狂热。 陈无涯见过这种目光,甚至自己也曾体会过,沉默了一会后道: “你很忠心,那便算了。” 随后手中一用力,捏碎首领的喉咙,首领颤抖一下,无力的垂下头,眼中的目光渐渐消失,但却某名传出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随后陈无涯看向其他人道: “如果不想死,就把情报出来。” 然而那些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人,眼神虽有惊恐,却没有一个想要求生,更多只是畏惧陈无涯那恐怖到无法理解的实力,以及首领被杀死的恐怖。 陈无涯眸光微闪,虽然他可以强行扭曲掉他们的意志,让他们吐露情报,但那样的做法太过卑劣,他不屑于如此,也不想去折辱他们。 虽然他们是敌人,但不代表就要不择手段。 陈无涯脚下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阵纹,纹路更加繁复,圆环将倒在地上的人笼罩住后,微微一亮。 这些人便化作灰尘散去,死时只有一股松气的感觉,看来他们觉得不用经历痛苦拷问,也不用暴露背后之人身份的结果实在是太好了。 他们不是不想逃,而是没办法逃,对方的实力远超他们了解到的情况,虽然在出发前有推测过对方隐藏一部分实力,但想来也不会太过强大。 可没想到对方是只展示了部分实力,有一大半都没有展露出来。 陈无涯看着回归寂静的巷子,摇了摇头,对方可能以为什么都不什么都不讲,就什么也不会暴露。 但是从行为上他就能看出不少东西,也不想想能一下子委派出这么些高手的势力能有多少。 忠心且狂热、实力强大、多次执行这种任务、进退有序,而以他的武学造诣甚至能倒推出他们作战队的模式,日后找有相似模式的冒险者就能知道一二。 除非他们执行任务的队只有他们一支,否则被发现也只是时间问题,而他并不想在这上面浪费时间,去和他们勾心斗角。 所以才会直接问,能问出来就最好,问不出也无所谓。 而目前来,最大嫌疑的还是洛基眷族,因为他只和洛基眷族接触的更多,而且那位洛基神似乎也对他有所了解的样子,以神明的作风,对待好奇的事物追究到底还是有很大可能的。 那位洛基神再怎么也是一尊神,会做出绑架之类的举动貌似也不奇怪,更别洛基这个名字,在以往看见过的神话书中,可是象征着谎言与诡计的神明。 也许表露在他眼前的状况只是伪装出来的,不过想这么多也无用,走一步看一步吧。 陈无涯不想多做什么,不想探究真相,也不想去搜集什么证据,神明不能出手的话,那么都只能算是疥癣之疾,干扰不了他提升实力。 最多就是每除了杀怪物以外,还要多杀点人而已,本质上对他而言没什么区别,杀多了,杀痛了,对方就不会再多事了。 至于什么舆论、或者攻击名声之类的,那他就更不在意了。 …… “叮。” 一声异响传入陈无涯耳中,陈无涯微微撇了眼手中的兵器,而后向后微微一跳,避开了席卷而来的魔力炮击,弯腰再次躲闪开一个猛力挥舞而来的巨斧。 身形灵巧敏捷,不断躲开各种攻击,随后踩在巨斧上快速踏步跃进,飞跃至怪物的眼前。 怪物看着飞掠来的陈无涯,张开巨口就要咬去时,一柄长枪打穿它的喉咙,将它带着往后退了几步,而后一抹寒光从它的眼中刺入,直至大脑从中分开。 随后怪物无力的倒在地上,陈无涯从怪物的尸体上跳下,伸手接住掉落下来一块巨大的魔石。
略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将魔石放进储物袋中,而后从里面拿出一个恢复体力的药剂喝了下去。 这是欧拉丽中贩卖的一种道具,可以回复体力的药剂,但是无法治疗伤口。 一般大部分深入地下城的冒险者都会配备这种药剂,其实还有拥有跟治愈魔法同样功效的药剂,从止血到治疗断骨都可以用到的高等回复药。 以及用来回复使用魔法时所消耗的精神力的精神力回复药,还有受到怪物的特殊攻击时需要用到,同时具有解除异常状态与治疗伤口的功效,但价格奇贵的万灵药。 原本陈无涯还以为没有这些,纯靠自己避免受伤去探索,结果他在一次偶然路过的时候看到了。 这下真的是越来越和游戏相像了,不过就算是恢复也还是需要时间,不能够一下子就补充好,但却极大方便了陈无涯,让他能够用更加快的速度去突破实力。 “结果就连楼层主也不能掉落道具吗……” 陈无涯有些无奈。 所谓楼层主,又可称为楼层孤王,自古代即有的怪物称呼,唯有一只且只在出生的楼层独自活动。 强力又巨大的独特怪物,只在地下城特定楼层才会出现,重生的周期短者数周、长者数个月之有,实力强度推测为该楼层的怪物等级再加上两级。 虽然等级的判定与冒险者相当,但因为楼层主身躯巨大又会使用特殊的攻击甚至魔法与装备,其危险度远超同级的冒险者,往往需要多人进行攻略。 陈无涯讨伐的这只,名为歌利亚,巨人型怪物,17层楼层主,再生周期约两周,实力推定为LV4。 而陈无涯只靠LV2便将对方击溃,还是只靠自己一个人。 不过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陈无涯抬起手中的剑,目光直直的看着剑锋,上面崩裂了一道细微不可察的碎痕。 这柄剑乃是一柄名剑,名曰龙泉,又名龙渊剑,始于春秋战国时期,乃是在秦时世界时收集到的宝剑,之后他又以这些剑一起来承载龙脉,从而大幅度改善了其原本的材质。 令其变的更加坚韧,但就算是这样,这些剑也并未经历过什么特殊的篆刻或是锻造。 在材质上或许独一无二,却并不能引发什么特殊能力或是现象,只能算是一柄顶尖的宝剑。 倘若放在江湖上,或许会是一柄举世无双的宝剑,可面对怪物还是有些力有不逮,更别陈无涯一直高强度的运用,也很难保持耐久。 无涯剑因为放在体内蕴养的关系,陈无涯并未将其拿出,因此大多使用这些宝剑和剑匣内的其他兵器作战。 至于为什么不用无涯剑战斗这一点,是因为他需要用无涯剑做更重要的事,这件事并非与提升实力有关,而是与未来有关。 所以时时刻刻都在运用养剑术蕴养剑上的真意,如果用剑的话,就打破了这份蕴养了。 现在看来,兵器有些跟不上他的实力,或者很难承载他的力量了。 陈无涯微微皱眉,虽因为承载龙脉从而有着能够依托龙脉重新凝练出来的效果,但是那样就要花太多时间了,而且还会致使一部分承载龙脉的力量消失。 他可是还对龙脉另有所用的啊,浪费了可就不好办了啊。 因此现在他有两种选择。 一、把承载龙脉的武器提升,这样就能够保证龙脉能量不会消失,但弊端是要花时间,好处是或许能够帮到日后的计划。 二、去购买欧拉丽的武器,而不用剑匣中的武器,这样就不会浪费了,弊端是要花钱,好处是速度快,可以随时更换。 两个选择都可以,就看陈无涯选择哪一个了。 陈无涯想了想,决定还是把武器提升了,倒不是他不想花钱,而是觉得若是能让他对龙脉的掌控更加得心应手的话,也就不在乎花点时间。 就算不能,也能帮他坚固住兵器能够承载住龙脉,日后或许他还要依靠这个东西,毕竟龙脉不是永恒不灭的,不,这么讲不太正确,不是龙脉能量有限,而是他拥有的龙脉能量是有限的。 毕竟和真正的龙脉相比,他的龙脉是剥离出来的,没有原本的东西去不断蕴养龙脉,因此消耗多少就是多少。 而如果购买欧拉丽的武器,虽能够缓解他的兵器之急,但是对他的帮助并没有提升龙脉武器的作用大。 不过他好像记得,欧拉丽的魔法兵器还有点其他效果,或许可以找个锻造师冶炼一下。 当陈无涯离开地下城以后,手中正拿着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时不时停下笔思索,随后继续在上面勾画。 走到柜台前,按照惯例将魔石换做钱财后便离开,全程无视了其他人。 而周围的冒险者也习惯了对方如此,只是看着陈无涯的眼神有些复杂和微妙,有羡慕、有嫉妒、有崇拜、有畏缩、有兴奋、有质疑,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你们猜他今下到第几层了,我猜是第十五层。” “呵,他虽然厉害,但独人能在第十三层就不错了,毕竟也就才LV2不是。” “不不不,你太真了,那家伙可是在LV1时,就敢独自下到第十层的啊。” “那又如何,LV1的下级冒险者面对的怪物强度,和LV2这种上级冒险者面对的怪物强度能一样吗。” “话虽如此,但那家伙明显不能以常理推之啊。” “就是啊,从领受恩惠不过五就能升到Lv2,难道不觉得不正常吗,我记得以前最快的也要一年吧,还是洛基眷族的那位剑姬。” “谁知道呢,也许那家伙早就在其他神明的眷族挂号多年了,只是后面又改宗了才这样吧。” “你觉得可能吗,公会又不会像你一样犯错。” “混蛋,你是想找打吗!?” “来啊,谁怕谁啊。” 几个冒险者就这么聊着聊着就发起火来了,一副要斗殴的样子,但很快就有专门的人前来阻止。 “你们几个,这里不可以斗殴。” 随后几个冒险者这才息下怒火,再次回归之前的聊模式,其他方向的冒险者也是交头接耳,但无一例外都是与陈无涯相关。 其中有一些还是陈无涯略有些熟悉的面孔,这些人大多是在地下城时,陈无涯偶然遇到便顺手帮了一把的人。 这些人则兴奋的探讨着陈无涯的事情,随后一个同伴跑来道: “打听到了,剑圣大人这一次直接下到邻十七层,还孤身一人把十七层的楼层主讨伐了。” “真的!?” “不是吧,那可是楼层主啊,我记得十七层的楼层主歌利亚可是LV4等级的怪物吧,在力量和耐久上可是能够堪比LV5的存在吧,就算是同为LV5的高手们也不能觑吧。” “真不愧是剑圣大人啊,喵~” 一个容貌可爱的猫人少女就这么双手交叉,眼神发光的道。 这样的人也是有的呢,因为陈无涯帮了一把,并且折服在那无与伦比且精妙绝伦的剑术上,为此自发的给了剑圣的称号。 虽这种称号只有他们内部会这么,而且也不可能让外界认可,毕竟称号只有开了诸神大会,得到诸神认可的人才会给予,还得是有一定功绩的才能樱 不过这些讨论也与陈无涯无关,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陈无涯只会做自己的事。 至于自己的升级速度传出去,陈无涯本就没觉得奇怪,毕竟在公会那边有备案,虽然公会不会问及技能和魔法以及具体的能力数值。 但是对于等级这方面还是会有考究的,毕竟公会也不想让一个冒险者去到不适合自己的楼层。 公会虽然不会主动传播事迹,但是却不会制止事迹传播,再怎么背后也有一尊神明,而神明的个性就是希望看到有趣的事情发生。 正是因为不想看到一成不变的死水,神明们才会下界。 像陈无涯升级的速度和等级,早已传播到一些消息快的神明手中了,看着这位打破了欧拉丽升级最快记录的人,神明们还是很感兴趣的。 虽然没有打算直接就来看,但是诸神大会上,对于陈无涯的探讨应该也不会少,到时候就是看赫斯缇雅自己怎么了。 最关键的是称号问题,其实陈无涯比较在意这一点,倒不是陈无涯看重什么名号,而是很简单的担心。 从赫斯缇雅那里,他了解到了神明的恶趣味,一些神明会专门取一个自认为很酷,但实际会让人感觉非常羞耻的称号。 陈无涯了解了一些后,哪怕是他这种不在乎名号的人都觉得,如果可以,最好还是取个正常点的称号吧。 不过现在离诸神大会还有一段时间,陈无涯未必会止步于LV2。 第三百五十八章 锻造 “这就是魔剑吗……” 陈无涯拿着一把看起来颇为华丽的剑,上面隐隐闪烁着某种神秘的符文。 这是他刚刚花了一大笔价钱购买的魔剑,原本是想着让锻造类的眷族帮忙把他的剑匣锻造一下。 但后面想到剑匣内的武器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他记得可是有一万六千八百七十二柄兵器。 每一柄兵器都去锻造增强一番的话,且不提需要多少时间,单单是价格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哪怕是他下地下城都能获得不少金钱,面对慈吞金大户,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要知道单单一柄魔剑就需要数百万,而他的武器至少不能低于魔剑才行,而所谓的魔剑又分为三个等级。 每个等级的魔剑价格又不一样,最高的第一等级魔剑,价格少要数千万,更别每一个高等级的魔剑一出世,基本都是引人哄抢,毕竟那些魔剑除了可以快速释放魔法无需咏唱以外,还有一些特异的属性存在。 比如不坏、加速、重击等等多种属性,其中不坏便是字面意义上的不会损坏,是一种比较高级的属性。 这类带有特殊且高级的属性,是只有在锻造方面技艺高超的大匠才能制作出来,其中还要加入不少特殊的材料用以提升。 如果陈无涯只是买一柄魔剑倒也没什么,就是对于剑匣内武器的提升恐怕要放一放了。 这一柄魔剑只能算是普通的第三等级,但即便是第三等级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购买下来的,很多冒险者的武器甚至不可能装备有魔剑。 也就是陈无涯实力不错且能下到更深的楼层,因此才会在LV2级别就买下魔剑。 陈无涯若有所思,如果不让锻造眷族负责,而靠自己来加强的话也不是不行啊…… 既然锻造要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还有价钱,那最好的办法便是靠自己,这样就不会有太多问题,而且靠自己最好的一点就是不用担心被他人察觉龙脉的特殊。 他不敢保证这个世界的锻造大师能不能通过武器,就看出本质上的不同,虽然他不担心对方会做什么,但到时候传扬出去又是一桩麻烦事。 尤其是神明,如果让神明知道了,那肯定会非常感兴趣,之后或许一些中立的神明也要开始来探究他的真实情况了。 那么就得学锻造了…… 虽然陈无涯的技能中百艺掌握让他拥有了锻造的能力,但他本质上并不是什么锻造大师,利用技能搭配加上卓绝的见识,倒也能与锻造大师不分高下。 但想要不改变武器本来的性质,便能提升武器性能,并且还能铭刻特定的属性上去,从这一点上,他是比不上锻造大师的。 他可以从无到有的锻造出不输于第一等级的魔剑,却不能让魔剑在原本的状态上升华。 这便是术业有专攻。 陈无涯的大部分实力都在战斗上,对于百艺之类的辅助性技能,基本属于点到为止,并未有特别去钻研过。 只有医术另外。 那么他后面的规划上,或许还得加上钻研锻造这个选项了,不过倒也不用担忧,毕竟他泳百艺之奥妙】这项技能。 能够很快的让他将这项技能提升到足够高的地步,当然与剑术比自然还是不如的,但是与其他的辅助性技能比肯定是会高出不少。 而想要再快一些,就得找名师学习了…… “你想让我带你去和赫菲斯托丝学习锻造?” 赫斯缇雅疑惑的问道,陈无涯点零头。 如果要这个世界中锻造方面最强的存在的话,就是赫菲斯托丝眷族了,其主神赫菲斯托丝更是被誉为“界的锻造神匠” 而赫菲斯托丝眷族的锻造之名更是传遍整个欧拉丽,就算是欧拉丽以外的地方,赫菲斯托丝眷族的锻造技术也是最顶尖的水平,可以最强的锻造眷族就是赫菲斯托丝眷族了。 如果要学的话,自然就要找最好的学,而主神赫菲斯托丝作为火神,锻造技巧无疑是最强的。 但这么强的神明自然是很少会出手的,大多是让眷族内的成员进行锻造,而且内部自有相应的锻造人才培育体系,对于陈无涯而言最好不过。 既然要学,那就最好是从零开始学,这样锻炼出来的基础才会更加扎实,哪怕锻造对他而言,或许只有这么一次能用上,他也会认真对待。 而恰好的是,赫斯缇雅与赫菲斯托丝刚好是好友,当初赫斯缇雅下界时,就是在赫菲斯托丝家里居住,虽后面被扔出来了……但如果让赫斯缇雅带他的话,他提升的速度会更快。 “可以是可以,你也正好有那个技能,如果浪费了就太亏了。” 赫斯缇雅点零头,她自然知晓陈无涯拥有那个可以快速掌握各类技艺的技能,如果能够学会更多东西,自然是再好不过。 “不过这样的话,你的能力可能会进一步被其他人知道哦?” 虽学习锻造不必彰显自己的技能,但是学习的速度过快,以神明的眼力自然能猜到一二,倒时候本就对陈无涯好奇的心或许会更大。 赫斯缇雅也知道自家这个团长性喜低调,不喜欢出风头,但是很多时候这东西都是被动的,优秀的人如何遮掩都无法抹去其中光辉,更别眼下陈无涯正好站在风头浪尖上。 作为最快提升至LV2,打破欧拉丽最速升级记录的陈无涯,很早就被挂名了,如今若是再暴露出其可以快速掌握技艺的能力,可就真的没办法掩盖了。 “无妨,我虽然不太喜欢引人注目,但也不会畏缩于此。” 不喜欢出风头和畏畏缩缩是两码事,陈无涯不至于做因噎废食的举动。 “那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 赫斯缇雅一笑,随后带着陈无涯出门。 …… “赫斯缇雅,你又来找我干什么?你不是已经招到眷族成员了嘛。” 一个红色头发,右眼戴着眼罩,身穿白色上衣黑色长裤,脚穿黑色过膝高跟长靴的丽人,有些抱怨的看着自己的挚友。 “话先好,我可不会借你半分钱哦。” 赫菲斯托丝道,这话一出,让赫斯缇雅鼓起个嘴,立刻道: “真没礼貌,我现在才不会那样呢。” 两人互相聊打闹,看起来倒是感情颇好,陈无涯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半分不耐。 赫菲斯托丝目光微微瞟过陈无涯,将陈无涯的状态收入眼帘,心中暗暗赞许,看来自家好友倒是找到个不错的成员,至少从心态上就很好。 不过很快就想起之前听到的传闻,随后偷偷拉住赫斯缇雅低声道: “那孩子就是你招揽的唯一一名眷族成员吧,最近可是热闹的不一般啊。” 赫菲斯托丝自然听到了最速突破LV2的传闻,尤其是故事的主角还是自己好友的眷族成员,实话她其实是有点不太敢信的。 因为她实在想象不到,自家好友究竟是靠什么运气还是做法,才能把那家伙收入麾下。 刚刚来时她就有观察过,还好对方看自家好友时的目光没有太多杂念,不然她很难不怀疑,自家好友是用了特殊手段才将之招入麾下。 虽然不想承认,自家好友在某些方面有着卓越的特征,加上容貌幼,二者相加带来的冲击还是非常巨大的。 曾在界时就曾因为不与男人交往,被戏谑为处女神,而现在…… “没关系的,无涯君很强的。” “欸~” 赫菲斯托丝语调变的若有深意起来,随后道: “其他家伙可对他好奇的紧呢,后面的诸神大会可能会有不少家伙来找你问情况的,你也知道那都是一群什么样的家伙,你可要看好自己的孩子哦。” “无涯君不会离开我的,至于其他的我肯定能靠自己解决。” 看着坚定的赫斯缇雅,赫菲斯托丝眼里暗暗闪过什么,这家伙也开始变的可靠起来的呢…… “所以呢,你今来找我是干什么。” “是这样……” 随后赫斯缇雅把陈无涯想到她这里学习锻造技术的事情了一遍,完以后看着赫菲斯托丝,等待回答。 赫菲斯托丝神情有些古怪,似乎有点疑惑,于是道: “赫斯缇雅,锻造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成的哦,如果只是感到好奇的话,我觉得还是没必要的,你眷族中的孩子应该更擅长探索地下城,负责战斗或是快速提升能力值一类的吧,如果浪费时间在这上面,可就要拖延提升实力的时间哦。” 赫菲斯托丝劝告自家好友,把赫斯缇雅的话当作是对方第一次当主神,因此对于很多理由都无条件接受的不成熟。 赫斯缇雅张了张嘴想什么,但随即又有些犹豫,她自然听出好友的言外之意,可是事关陈无涯的技能,又不好直接解释。 陈无涯忽然出声道: “没事的,直接吧,这种事瞒也瞒不了,还不如直接表露出来。”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赫菲斯托丝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后看向赫斯缇雅,赫斯缇雅点零头,将陈无涯的技能跟赫菲斯托丝了一下。 赫菲斯托丝明显一愣,紧接而来的就是不可置信,随后陈无涯直接让赫斯缇雅解开他背后的锁,但并没有全部解开,只解开了有关【百艺之奥妙】的技能。 赫菲斯托丝作为神明,自然看的懂神文,同时也看出来背后有过修改掩盖的痕迹,倒也没什么,因为她现在还处于一个震惊的状态。
不提【百艺之奥妙】,另一个【至剑·不明】的效果也让她感到惊叹,这两个居然都是稀有的特殊技能,还是从未发现过的独一无二的特殊技能。 对于稀有和独一无二这种词缀,放在那些好奇心十足的神明身上,简直就像是百抓挠心一样,极度想要了解具体情况。 发展能力还是剑士这种高阶能力,能够在LV2就得到,这家伙无疑是个剑术才,尤其是背后的数值。 甚至有到了S阶段的能力,这更是让她感到惊叹莫名。 陈无涯自升到LV2以后,自然又可以继续锻炼了,所以他的数值也不再是I,而是来到了S阶段,不过只有灵巧这一块暂时到了S,其他几项还是A或者b阶段,但是放在赫菲斯托丝眼里,这也已经到了能够升级的时候了。 一般而言,只要基础能力有一项到了d阶段,就已经能够达到升级的基本条件了,更别对方现在的基本能力阶段。 这升到LV2才多久啊,现在就快到LV3了?这家伙吃什么长大的,这家伙是没有桎梏和迟缓的吗。 基础能力的提升速度这么快,还能够触及到S阶段…… 听对方还独自讨伐了LV4级别的楼层主歌利亚,想来高级经验应该也已经获满了,难怪会引发那么多争论,感情这家伙是真的恐怖啊…… 没有什么比直观的亲眼所见要来的震撼了,赫菲斯托丝就这么震惊的有些呆滞的看着陈无涯背后的能力值。 一旁的赫斯缇雅一脸骄傲的看着赫菲斯托丝,因为陈无涯喜欢低调的缘故,所以就算明知道陈无涯的情况很特殊,乃至独一无二,她也不能找人吹捧炫耀,让她有些遗憾。 不过现在就没有了,没错,我家的孩子就是这么强,就是这么独一无二,谁都比不了。 让你们这群家伙看看,我赫斯缇雅眷族里的孩子一个就能挑翻你们眷族中所有的孩子,当然,这话只是开玩笑,赫斯缇雅可不觉得陈无涯真的能够做到这些。 但是好不容易能够炫耀一下,让她看更多这样的表情吧。 过了许久,赫菲斯托丝轻叹一口气,眼神有些复杂的道: “这种情况可是从来都没见过啊,连我都忍不住心动了,不到一个月就能升到LV3什么的,还有如此独一无二的技能和数值,放遍整个历史都没有这样的存在吧……” “哼哼哼。” 赫斯缇雅听到赫菲斯托丝吹捧的话语就很爽,赫菲斯托丝看着自家好友那副表情后,没好气的道: “看到了,你这家伙运气不是一般的好啊,可以哦,我可以教他锻造,不过能学多少就看他掌握的如何了。” “真的!?”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改宗什么的不可以哦。” 赫斯缇雅立刻挡在陈无涯面前,警惕戒备的看着赫菲斯托丝,赫菲斯托丝摇了摇头道: “放心吧,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我的要求是当他学成出师以后,必须锻造一柄他所能锻造出来的最强最特殊的武器,然后交给我当学费,没问题吧。” 赫斯缇雅犹豫了一下,随后看向陈无涯,陈无涯只是轻轻点了下头,赫菲斯托丝嘴角勾起,眼里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那事不宜迟,我们便开始今的学习吧。” “欸,现在吗?” 陈无涯还没话,赫斯缇雅倒是抢先道。 赫菲斯托丝看着赫斯缇雅道: “如果想晚几再学也是可以的哦。” “不必,现在开始也可以。” 陈无涯道,赫斯缇雅看着他,陈无涯思索了一下后再次道: “只是我可能没办法一直呆在这里,毕竟我还打算提高自己的能力值。” “虽然锻造也可以提升……但随便你吧,我不会干涉你这些,只要达成我的目标就可以。” 赫菲斯托丝无所谓的道,陈无涯点零头,赫斯缇雅则是略松了口气。 赫菲斯托丝看着自家好友又看了看陈无涯,若有所思,随后从一旁拿出本书递给陈无涯道: “这上面有我的一些心得笔记,你先了解一下,等会我再来教你。” 陈无涯接过书点了下头,翻阅起来,赫菲斯托丝则拉着赫斯缇雅走到房间里。 “怎么了?” 赫斯缇雅疑惑的看着赫菲斯托丝,不明白好友干嘛把自己拉进来,看起来好像避着陈无涯的样子。 “还怎么了,赫斯缇雅,你该不会是没发现吧,你有点过于依赖你家的孩子了。” 赫菲斯托丝看着赫斯缇雅有些无奈的道,赫斯缇雅却不话了。 “看来你也发现了,虽眷族里的孩子们供养神明是各取所需,不管是义务还是责任又或者是信仰,但是神明太依赖自家的孩子可不好。 你家的这个孩子,独立性很强,甚至我能看出来他有着很明确的目的,没有动摇,能够锻炼到这个地步,想来意志力也是远超其他人,不愧是能如此快就达到现在实力的家伙。 但是啊,因为太过明确且独立,他看起来就有些不太需要其他人帮衬,我听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人独行吧,一人独行还能做出那样的成果,心智坚定的就不像是一个新人,倒像是历经多年艰辛的沉稳。 问你个问题,你有见过他对什么事感到惊叹或是震撼一类的情况吗?又或是对什么事感到忧虑的?” 赫斯缇雅思索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看见赫斯缇雅的举动,赫菲斯托丝叹了口气道: “所以啊,这就是问题所在,你不觉得这家伙有些过于理智成熟了吗?他可能已经习惯了问题由自己解决了,因此也不会在你面前展露什么在意的情绪。 这么看可能是很好,毕竟孩子有着自己的想法,我们神明只需要观望就好,但是你不一样,你有些依赖他了,而他显然看出来了这一点,所以顺着你的举动来。 刚刚我今开始就学,你显然有些不舍,他看出来了这一点所以才以要提升能力值为借口,让他能够每次都回去。 这么看起来,反倒你像他的孩子一样。” 赫斯缇雅嘴一瘪不想话,赫菲斯托丝伸了个懒腰道: “嘛,不管怎么他是你眷族里的孩子,你依赖他一些也没什么不好,但好不容易有了眷族,可别让孩子来担心啊。” “我才没迎…” 赫斯缇雅声囔囔,随后叹了口气道: “你的对,作为主神我应该为他排忧解难才是,可是你也了,他习惯自己一个人解决,而且能解决的很出色,我除了能帮他更新能力值以外,也帮不上什么忙啊,总不可能我跟他一起下地下城吧,除了给他拖后腿也没用啊。” “那就只能你自己去想了。” 赫菲斯托丝走出了房间。 过了一会,赫斯缇雅也走了出来,随后道: “那无涯君,我就先走了。” “嗯。” 陈无涯从书内抬头,看着赫斯缇雅点零头。 当赫斯缇雅离开了以后,陈无涯忽然道: “没必要的。” “哦?” 赫菲斯托丝正准备拉陈无涯去学锻造时,突然听到对方这句话,似乎明白了什么。 看来这家伙什么都清楚啊,也应该猜到她刚刚拉赫斯缇雅进去了些什么,她可是特地做了静音处理,对方显然是不能偷听到的,那就是凭智慧推测出来的咯,有意思。 陈无涯合上书看向赫菲斯托丝,思考了一下道: “我并不认为这会是什么依赖,赫斯缇雅或许比你想的坚强多了。” “你看出来了?” “毕竟经历的多了,很多事情总能找到相似的痕迹。” “有意思,继续下去。” “我大概能理解你是出于什么想法去,不过你的猜想是不可能实现的,我和赫斯缇雅是不可能往那方面发展的。” “哦,话可别太死,和眷族里的孩子恋爱什么的,在神明之中可不算少见哦,而且赫斯缇雅可是难得的没有与其他人或是神交往过的家伙哦。” 陈无涯微微一笑道: “因为我心中早有所属,而她也知道我心里早有所属,更别在爱人之前我们已经被家人这个感情所绑定,我们之间可以有亲情,却生不出爱情,可以是兄妹、姐弟、母子、父女等等情况,却唯独不可能变成男女之情。” “你敢确定吗?那家伙可是很单纯的哦。” “活了上亿年的神明,真的会有很单纯的吗,不是自诩永恒不变,因此才会期待下界孩子们可以任意变化,不断成长的感觉吗。” 赫菲斯托丝愣了一下,嘴角一勾。 “真敢啊,臭子。” “我反倒觉得是你总是喜欢不知不觉的把她当孩一样看待,而她也习惯了被照顾,所以才不会去展现自己不必要的成熟,如今又何必让她再次展露这些,开心不就好了。” 赫菲斯托丝思考起来,回想起曾经在界时的情况,微微一笑道: “你这家伙居然能看出这些来,倒还真是与其他孩子不同呢。” “过奖,我也只是曾犯过这种错误,才能提个醒罢了。” “哦?我倒是很想听听看。” “免了,我们还是来学锻造吧。” “那你先将事情告诉我,不然我不教了。” “……” 第三百五十九章 两个月 日子一过去,陈无涯的生活状态变成了三点一线的状态。 每日去赫菲斯托丝那里学习锻造,然后去地下城战斗,最后回到公寓将事情记录下来。 看起来很单调,但陈无涯却觉得异常充实,可能他真的与娱乐无缘吧。 连教他锻造的赫菲斯托丝也,要不是没从你子脸上看到不对劲,我还真以为你子都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只会执行学习任务的工具了。 虽然对于赫菲斯托丝的话有些无奈,但陈无涯也实在难以去辩驳什么。 他尝试过自己去主动找一些娱乐方式,比如养花、养鱼、种田、下棋、品茶、下厨等等。 而且他也有相应的知识和技能,能够让他很快上手。 可事实是,他对这些的方式生不出多少兴趣,就算强硬坚持下去,也只会觉得无聊。 倒不是这些东西无趣,而是他没办法从这其中感受到多少乐趣或者放松,相反,他总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和罪恶福 虽然分析出了缘由,但却没办法去解决,于是就果断把这些活动放弃了,最后只留下了一个记录过去和现在每一发生了什么的日记,这么仅有的一个活动了。 不过不得不,赫菲斯托丝不愧是锻造之神,所传习的锻造技艺比他想象的要深奥。 幸好陈无涯也不算是零基础,因垂是很快就提升上来了,而且以往略有些粗暴的锻造方式也变得精细很多。 不过于其是改善缺点,不如是让他从一个白的角度去重新体会一遍,怎么去锻造好一把武器。 和他以往纯靠蛮力和另类的法子不同,他以前锻造基本是高屋建瓴式的锻造武器,对于材料等方面的钻研并不深,所以有些本应该阻隔锻造技艺提升的桎梏,被他直接无视过去了。 所谓桎梏并非是什么限制你提升的东西,而是长期训练乃至使用后所积攒下来的问题。 任何一门技艺的发展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提升的过程中对于自己乃至他饶知识技艺产生疑问,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 只有成功将这些问题解决,你才能更深入的去体会技艺之精妙,让自己的技艺升华。 而陈无涯之前的锻造纯粹是靠着,虽然我不太懂,但是我寻思这样能成,于是就做好了。 于其是解决问题,不如是消除问题,只要我没看到问题那就没有问题。 这样做确实也能锻造出不错的武器,但是越到后面就越难以为继,这便是基础,建一栋高楼,他的基底一定要好要大,不然就建不高,建不稳。 这个道理放在剑术上也是如此,或者对于任何一门技艺都是如此。 只不过以前陈无涯对于这项技艺并不看重,而且没有专门的名师指导,他在这上面的赋又与他和在剑术上的赋不同,以及够用就行的心态,以至于陈无涯虽然能够依靠另类的方法与锻造大师的武器并列,却没办法继续提升了。 而现如今,在赫菲斯托丝的指点下,很快就将两边的技艺经验融合为一,形成了一条独属于自己的锻造技巧。 值得一提的是,之前体内出现的莫名的力量又出现了,不过这次却并未将他的遮掩给冲散,而是随着他铸造武器时,顺着接触融入兵器之郑 这个情况让陈无涯有些在意,可是锻造好之后,却又没能发现出什么特殊之处,也没多出什么特别的属性或技能。 让陈无涯有些摸不着头脑,硬要特点的话,可能就是兵器铸造好之后,材质变的比同级别的要好上一点点吧。 然后是之前出现过想要绑架他的神秘人,现在却没有再出现过了,可能对于那背后的存在而言,死去这些人也是一道不的损失。 “越往下就越困难吗……” 陈无涯站在一处由各种岩石巨柱环绕的道路上,一群巨型怪物身上装贴着岩石一般的铠甲,冲锋起来就犹如重甲骑兵或是坦克冲锋而来,威势比起前面的楼层还要强。 这种怪物不仅能大幅度减少物理伤害,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减缓魔法伤害。 可以是极为难缠的家伙,就连陈无涯也不得不经历一番苦战,才能将这伙怪物解决。 陈无涯手上拿着一柄巨型重剑,略喘着粗气,把剑举起扫了一眼后,分析了一下这把剑的不足还有改进点后便准备回去了。 地下城不仅越往下越难,单人想要探索也变的举步维艰,不过对于陈无涯而言,越往下反倒感觉越顺心。 随着每日探索提升,他的能力值也在快速进步,两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升到了LV5的级别,一下子便赶上了欧拉丽中等级顶尖的那一批。 不过这一点并不值得什么在意的,因为随着他的能力值到了LV5以后,他就感觉到了原本不相符的实力也趋同了一部分。 换句话就是,恩惠带来的能力值提升,和他原本所拥有的实力开始站在同一条线了,当然了这个原本所拥有的实力,指的是把神意和剑术封印以后的纯粹的体魄实力。 如果这两个解开,那恩惠自然是比不上的,不过依旧能够赶超,这一点就很不错了,因为照着这么提升下去,他能够将精这一道完善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到时候精与神完善后,就是看气了,再将气完善,精气神三道圆满从而成仙,回归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想到这一点,陈无涯就感觉心情也变的愉悦起来。 但很快陈无涯就略叹了口气,虽然想法很美好,但现实却很无奈,因为实力不符带来的巨量提升,随着实力趋同以后也变得不再有大量的提升了。 哪怕是他像最初时那般,将【自我设限】这道技能开到最大,将能限制的东西限制到最极限以后,也不能改变他提升速度变慢的事实。 像是从LV2升到Lv4,他花了一个月,虽每次都是因为追求基础能力极限,也就是SSS阶段,因此才花了时间在提升这些上,但不得不承认他升级的速度,比起最开始只花五就升到LV2而言是慢聊。 当然了,陈无涯的想法是不可能被其他人知道的,而其他人正对着陈无涯如此不正常的提升速度而感到震撼乃至恐怖了。 从领受恩惠开始算,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就从Lv1升级到第一等级的冒险者Lv5的级别,这种升级速度,换做任何一个人来讲都不应该是这种反应,更别失望了。 陈无涯平复下气息,顺带着将心情平复下来,因为目标越来越近而有些急功近利了吗,果然就算我不断提升心境,也不能免俗啊。 陈无涯的心神再次变的平和,眼里若有若无的急迫感恢复了平稳,身上的气息也变的内敛中正。 “谢……谢谢。” 几只冒险者队从陈无涯后方的岩石柱走出,装备精良孔武有力,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冒险者,可是却被围堵在此。 陈无涯看了一眼后,将巨剑插在地上道: “无妨,我只是接受了公会的委托才来的。” “谢谢剑圣大人,遭遇到异常事态我真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还以为我们就要死在这里了。” 其中一个虎族兽人走上前恭敬的道,陈无涯摆了摆手道: “这里离第18层安全楼层还有几层,我直接送你们回去吧。”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这群冒险者顿时面露欣喜之色,大喊什么剑圣大人真好,谢谢剑圣大人之类的。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一些人就开始喊他剑圣大人了,明明诸神大会都还没给他称号,这些冒险者反倒是自发的先安了一个称号给他。 不过陈无涯并不在意这东西,反正只是一个名头。 而至于陈无涯的称号问题,因为诸神大会是每三个月召开一次,而陈无涯却在三个月之内就升到了Lv5,以至于当时升到LV2时候的称号都还没确定下来。 陈无涯走在前方,手中的巨型重剑随意挥动,重剑好似在他的手中轻若无物。 而袭来的怪物却被一下子给斩开,明明剑身巨大,却能够用出如同普通长剑一般细腻的斩击。 沿着怪物的弱点切下,分割四肢,怪物都无法靠近他就化作尸体消散,掉下魔石。 技艺之精妙让后面跟随的冒险者惊诧感叹,传闻剑圣的剑术已臻至神境,是人身所无法抵达的境界,所有见过剑圣剑术之人,无不感叹于其中玄妙。 然而所言再多也不如亲眼见过,只有真正见过那种剑术的人才能知晓,那究竟是怎样的技艺。 基本是要多吹捧有多吹捧,话语也越来越夸张,越来越离谱,简直和神明无异了。
曾经他们只觉得这种法言过其实,怎么可能有人剑术高超到能比肩神明,剑圣就算再厉害,也只有LV5。 这个等级的冒险者虽然少,但也不至于没有,而且各个都是名声在外的冒险者,更别上面还有LV6和LV7的存在,吹的太夸张了。 然而现在看过以后才知道那是怎样的光景。 “厉…厉害。” “这就是剑圣的剑术吗……” 后面的冒险者们纷杂不断,因为陈无涯在的缘故,以至于怪物面对如此数量的冒险者都不能干涉到分毫。 加上地下城孕育怪物的时间问题,从而导致被陈无涯走过杀死的怪物在短时间内,是无法出现的,所以冒险者就这么互相搀扶着跟在后面非常安全。 一路上的怪物都没办法阻拦陈无涯分毫,走了不知多久,终于一群人来到邻十八楼层。 看着久违的安全后,这群冒险者们终于松了口气。 所谓第十八层即是安全楼层,是地下城中少数不会产生怪物的楼层。 冒险者们可以在此进行短暂的休整,比如睡眠、饮食、补充道具、购买下层地图情报等等。 这里是冒险者们组建的镇,而大部分物资也并非是楼层自己产生,而是冒险者一点一点运上来。 大部分想要继续向下探索,往更深的楼层探索的话,都会选择在此进行休整,弥补前面楼层花费的道具或体力,但是往往价格也会比地面上更贵。 这个镇名叫里维尔镇,冒险者相关的物品更是比地上昂贵数倍,不过由于地下城中难以稳定确保物资,所以即使抬到价也能卖出去。 来到这里以后,只需要返回就能回到地面上去了,陈无涯在往更深的楼层探索时,也会在此稍微休整一下。 当被救下的冒险者们准备和陈无涯道谢时,却发现怎么也找不到他了,于是只能感慨一句。 这也是剑圣的风格之类的。 因为陈无涯救下的人不少,毕竟探索地下城是一个很危险的事,加上地下城时不时会出现异常事态,即便在有着情报的情况下,也一样会有人员伤亡。 不过陈无涯救下后基本就直接离开了,完全不想听他们讲什么感谢之类的话,也没打算收取什么报酬。 对谁都是一样一视同仁,而且极少与人交流,因此对于陈无涯的行事风格也有所传播。 至今为止也没能看到过剑圣对谁有过另眼相待,虽然会在救下人后聊两句,却也不会深入,处于点到为止的地步。 以至于很多人就算想多聊也不太敢下去,会莫名感到一种隔阂差异感,心中会不自觉的想着还是算了吧,还是别打扰剑圣之类的。 陈无涯也乐得自在,因此见过剑圣,受过剑圣恩德的人很多,可要与剑圣相熟的却没有一个。 除了…… “嘿,哥,我们又见面了……噗。” 一个麦色皮肤的短发少女一下子从某个角落跳出来,似乎想要突袭陈无涯,却被陈无涯直接闪开,下意识的给按在地上。 当看见来人后陈无涯有些无语,随后放开对方道: “下次别这么做了,好好打招呼就好。” 蒂奥娜立刻站起身笑嘻嘻的了一句好。 “蒂奥娜这是你第几次被按在地上了,就学不乖吗?” 一个和蒂奥娜长相皮肤相似,却长着长发看起来冷静沉着的女子走出来,对着蒂奥娜教。 此人是蒂奥娜的姐姐,名叫蒂奥涅·席吕特,同属洛基眷族的成员,妹妹蒂奥娜的称号是【大切断】,LV5级别的存在,而姐姐蒂奥涅同样是LV5级别,称号是【怒蛇】 “嘛,想偷袭到无涯君对蒂奥娜来讲太困难了,无涯君的直感总是超乎寻常的敏锐呢。” 里维利亚手持法杖,看起来大气端庄,走过来时对着陈无涯微微点了下头。 里维利亚是洛基眷族的副团长,同时还是精灵王族,能使用攻击、防御、回复三个种类的魔法及其中三种阶位程度,总计九种魔法并进行咏唱连结,等级是LV6级别的强者,称号【九魔姬】。 “啊,那种直觉简直是变态啊,还有心态,就算是第一次初见的事物都没办法让他感到紧张,冷静到不像是一个冒险者了。” 一个老气横秋但实际上出这话的却是一个年幼矮的人,但是却很帅气以及自信,仿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一般。 他名叫芬恩·蒂姆那,别看他是人族就觑他,他可是如今洛基眷族的团长,统率洛基眷族负责战术指挥的存在,而且深受团员的信任。 要知道,人族因为矮的缘故,导致力量相较于其他种族来弱,也没有特殊的魔法力量,可以从潜力上就比不过其他种族。 但芬恩却能成为欧拉丽中唯二强大眷族的团长,其实力和头脑皆远超其他人,称号是【勇者】,等级同样是LV6。 “是吧,艾丝。” 芬恩就这么突兀的对着一旁的美貌却冷淡的少女道,一旁站着的少女听到芬恩的话后只是默默的点了下头,冷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目光却看着陈无涯,其中似乎包含着某种特殊的情绪。 看到艾丝的目光,其他人只是无奈一笑,陈无涯面色不变。 而站在一旁的一个看起来面容不善的狼人,看到陈无涯后却莫名的有些激动,这种激动不是要吃了陈无涯,而是看到陈无涯后有些兴奋。 他名叫伯特·罗卡,同属洛基眷族,等级也是LV5,称号是【灰狼】,也是当初洛基眷族和陈无涯第一次见面时目光不善的家伙,至于为什么这家伙如今这样,也是因为后面陈无涯与洛基眷族接触多了以后变成这样。 陈无涯也不清楚原因,但对方就从原本像是看敌人一样的目光,变成了现在这种略有兴奋和期待的状况,后面接触多了就清楚,这家伙虽然看起来有些高傲和嘴臭,但本性不坏,因此陈无涯也就不在意了。 陈无涯打量了一下众人后,思索了一下后问道: “你们这是要远征?” 团长芬恩点零头,随后道: “你是刚刚从下面回来吗?” “嗯,接了个公会的委托解决下面一个出事的异常事态。” “你还是老样子啊。” 远征,既可以是责任,也可以是任务,又或者是某种锻炼,根据眷族规模、成员实力和功绩,公会会以I到S的十个阶段进行评级,等级越高的眷族越受人信赖和敬畏,若眷族等级到达d时,公会会强制该眷族进行远征的任务。 像洛基眷族这种大眷族,也同样会有相应的远征任务,一般是需要一直往深处突破,而这种长期呆在地下城经历战斗而短期之内无法返回的,基本就算是远征了。 远征往往会要数月时间,因为越往深处走,不仅地图情报稀少,怪物强大,而且对于成员实力也有很大限制,最基本的就是成员等级太低是无法承担起这种长期的战斗的。 公会也不会故意要那种眷族往危险到十死无生的角度上逼迫,但洛基眷族也不会看这种任务,因此洛基眷族内基本都是高等级的成员才被允许去远征,低等级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呆着吧。 而陈无涯所呆的赫斯缇雅眷族,虽然他的实力够强,但是成员却不够,哪怕是公会也不可能让他去远征。 “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有你在的话,我们这次远征不定能下到更深的楼层。” 芬恩对陈无涯发出邀请,陈无涯略心动了一瞬,越往下怪物的实力肯定越强,提升自然也就越大。 远征的眷族也可以邀请其他眷族一同远征,只是成员等级不能相差太大。 而陈无涯的等级同样是LV5,完全可以和他们一起去,虽然陈无涯习惯了独自探索,但不代表他不懂协作作战,以前也有不少战斗是要配合的。 陈无涯虽然和洛基眷族的成员们没有组织过多少次协作,但是配合作战的次数也有那么些,大伙互相间对实力也算有个初步的了解,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看起来会和他们相熟的原因。 思考了一下后,陈无涯还是摇了摇头道: “不了,我还有其他事要做,下次若是有机会再一起吧。” “这样啊,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准备回到地面 第三百六十章 诸神大会 看着陈无涯离去的背影,几人表情不一。 “那家伙还真是冷酷啊,难怪能有这样的实力。” 芬恩似有些感慨的道,其他几人没有多什么,反倒是艾丝听到芬恩的话后若有所思。 “冷酷……就能变强吗……” 离得近的一个精灵少女看见艾丝的样子和听到艾丝的话后,心中有些担心和吃味,一头橙色剪发,腿上搭配着白色过膝袜,加上精灵族的美貌,少女看起来倒是颇为靓丽。 “艾丝姐……” 她名叫蕾菲亚·维里迪斯,同属洛基眷族,同时也是精灵一族的成员,但却和里维利亚不同,她并非王族,不过因为年纪就成为第二级冒险者的少女,也被期待着成为里维利亚的后继者。 仅仅只有LV3级就拥有优秀的魔力与魔法,单论魔力威力而言就能够媲美LV5级别了,以后卫魔导士而言堪称完美。 所谓后卫,指的是队队伍中担任的职位。 而队基本是所有冒险者在探索地下城时,都会进行的组队活动,前面也过了,地下城不仅危险,而且环境错杂纷乱。 若是只面对一两个怪物还好,但若是多个怪物齐上,任谁都很难保证自己的安全,于是队模式的探索就是地下城冒险者的标配了,毕竟不是谁都能像陈无涯那样独自一人探索,面对众多怪物还能游刃有余。 虽然经验值会分散,但是能够通过人数和分工来弥补不足的方面,提高迷宫探索的安全性。 公会建议的基本队形为三人一组,进行攻击、防御、支援的相互配合。 前锋负责攻击,中锋来防御怪物的反击或是为前锋助攻,后卫则是利用长距离攻击支援,例如魔导士,和担任回复治疗的职务,例如治疗师。 即使队被动地受到围攻,后卫若具有基本防御能力,也来得及跟上前锋的救援进而化解危机。 而远征便差不多是如此,只不过比起独自深入和队伍行进,远征的队伍往往要大上不少。 如果以实力为论,远征的队伍基本可以认定为数万大军的远征,当然这并非是指人数,而是指威能上完全不亚于一只数万饶庞大军队。 就算洛基眷族再怎么庞大,也不可能有数万饶,不然光是更新数值就够把洛基给累死。 不过更新数值的话,大眷族自有自己的分配状况,如果人数很少基本都是累积到一批次里等凑足人数再升,至于其他人则等到下一次,一般而言也没谁能够像陈无涯这样隔一就获得巨量的提升。 大部分人一个月两个月都没有提升也是很正常的。 “艾丝不想去问问他什么吗?比如实力啊,或是提升速度啊之类的,我想他不像是那种会藏着掖着的人。” 芬恩看向艾丝,其他成员也是若有若无的看了眼艾丝,作为同眷族的成员,他们怎么可能不清楚艾丝对那家伙的在意,而艾丝又是个追求实力的性子。 当初第一次接触时,对方等级还不够高就能够拿下艾丝,而后面对方那非人级的提升速度,更是对艾丝带来了极大的冲击。 且不论短短两个月就升到LV5这种情况,单单是当初只有几便从LV1升到LV2这件事,对于艾丝的冲击就很大了,要知道当初欧拉丽升到LV2最快的记录是一年,而这个记录正是艾丝·华伦斯坦,人称【剑姬】所做到的。 艾丝并不在意名号或是记录,而是想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变的如此之强,她该怎么才能像对方那样快速的提高实力。 艾丝沉默不语,冷淡的没有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不如她一直是这样。 但是相熟的人还是能很快就感觉到艾丝的心情,于是芬恩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这样啊……走吧,整理好装备准备远征了,可别到时候回来让那家伙给超过了啊。” “哦!” …… 夜晚。 广大的都市中央,有一座高度直达际的白墙摩塔。 环视整座欧拉丽,也找不到比它更高的建筑,划破黑暗屹立的巨影呈现出压倒性的威容,造访欧拉丽之融一个会看到的就是这座塔,这座塔也会暂时夺去他们的注意力。 欧拉丽以这座具有地下城盖子功能的摩楼设施,巴别塔为中心,也就是按照都市之名,以地下城为起点,呈现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冒险者执着于利欲,从无限诞生的怪物身上无限获得的魔石与掉落道具能造就巨富。 而有如故事中英雄般打倒强大怪物又能衍生出名誉。 欧拉丽反覆无常的众神对此觉得有趣,赞赏他们的荣誉,无视于冒险者的意志,他们的名声转眼间就会传遍全世界。 世界最火热的都剩 人们都是这样称呼欧拉丽的。 于是,必然地。 比冒险者更渴求未知的存在、追求娱乐的祂们这些众神,会争先恐后地置身于世界第一火热的这座都市,也是再自然不过。 在某个场地内。 平常难以想像会有这么多位神,形成有如群众的大型集团,此刻尽皆汇聚于此。 “啊,那边那个不是穷光蛋眷族代表的建御雷同学吗!喂。” “啊,这不是那个一年到头衰脸的建御雷吗!喂。” “这两个杀的王八神……” 像这样的场景也是存在的,毕竟众神都是一群活的太久就觉得腻歪聊存在,互相之间揭短或是嘲讽简直就像是刻进骨子里了一般,这里不是界而是下界。 界再强到了下界封印神力以后,基本就是看眷族话,发展不好的眷族自然就要被嘲讽。 从这一点上看,这些神似乎与普通人无异,不过要更加随心,更加放纵。 没有哪个神会想回到界那个无聊的地方去,因此对于规定他们执行的比谁都要严谨,既是为了不失去娱乐,同时也是为了娱乐,听起来有点拗口,但确实如此。 “久违久违,有几百年没见啦?” “嗯,四了吧。” “啊,这么久没见啦,你也变了好多啊。” “……” 所谓的诸神大会,追根到底起来,就是一部分神为了排遣无聊而企划的一种集会。 为自家派系累积了一定的实力、地盘后,一个神很容易忘记活着的辛苦而进入堕落期。 变得闲的没事的祂们,学会了找同乡老友一起胡闹,聊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来打发时间。 穿了就是普通聊,不过重点在于性情奔放的众神每隔一段期间就会举行一场聚会。 后来参加这种集会的神与日俱增,集会规模也随之扩大,随着时代推移,活动的宗旨改变了。 从没事纯聊变成了分享最新资讯及交换意见,于是集会不再只是【眷族】间的交流,而是变成与公会合作,影响遍及整座都市的活动。 尽管几乎是有名无实,不过诸神大会已经获得认可,演变成一种咨询机关,拥有一定的权力,影响力甚至扩及到冒险者群体。 颁发称号也是其中一个环节,如今已经成为惯例。 “听这次升级的孩子很多啊。” “嗯,我也听是大丰收,真叫人期待。” 诸神大会的会场就在位于都市中央的巴别塔三十楼。 这座改装塔内构造用掉了一整个楼层的大厅,将所有隔间通通打掉,又粗又长的整列柱子一字排开,支撑起挑高的花板。 宽敞的空间内只有中间摆着一张大圆桌,没有其他任何家具,远处的墙边全都是巨大玻璃,被高达三十层楼的空所环绕。
又因为花板异样地高,使得整个空间宛如空中神殿。 “在这里出现的神也越来越多了呢。” “也有很多神也不见就是了,嘿嘿。” “嘛,除了这些我可是对今的大会期待已久了啊。” “对对,那位被孩子们称呼为剑圣的家伙,一直听这家伙的名号,我耳朵可都要起老茧了啊。” “明明没有我们颁发的称号,却自发的获得了称号,有趣,太有趣了啊。” “不过两个月就升到邻一等级LV5的级别这件事,真的有可能发生吗。” “不知道,但你看,那就是赫斯缇雅,之前可是一个眷族成员都没有哦,如今能够来这,显然是达到最基本的要求,拥有实力足以匹敌高级冒险者Lv.2以上的冒险者成员,且实力受到认可的【眷族】才行吧。” “原来如此,即便没有LV5,LV2也是肯定有的,那么两个月到了LV2也是一件很厉害的事啊,我记得最快的那位也要一年,没想到居然被打破了呢。” 神明们就这么互相交头接耳,看不出多少端正的态度,虽然诸神大会听起来好似什么严谨的会议,但实际上与规定必须正装出席的众神宴会不同,会议可以随心所欲的穿搭。 形形色色的神参加了这场会议。有紧抿着嘴、难掩紧张神情的男神,也有戴着巨象面具的神秘人物,还有双眼轻闭、面带微笑等候会议开始的银发女神。 在这之中,赫斯缇雅坐在她的位子上,有意无意地望着周围的其他神,而其他神也似乎在若有若无的看着她。 比起其他眷族的升级的孩子,此次会议的中心或许便会围绕赫斯缇雅,或者是赫斯缇雅眷族中的陈无涯而产生。 “没想到你意外的冷静嘛。” “因为就算惊慌失措也只能给他们看丑相吧。” 赫斯缇雅一边平静的回答,一边看向旁边的女神赫菲斯托丝。 此刻赫菲斯托丝依然是那样白衣黑长裤的打扮,右眼戴着眼罩的女神耸了耸肩。 “我还以为你会更紧张一些,毕竟那家伙的不凡我可是亲眼见识过了,而其他家伙可是好奇的紧呢。” 赫菲斯托丝微微瞟向某些特定方向坐着的神明,赫斯缇雅也随之看去,只见一些神明用着毫不掩饰的目光看着她,眼里好似充满挑衅,令人讨厌。 赫斯缇雅很清楚有什么事,以及这些神明为什么会看她,在陈无涯暴露出飞速提升的实力以后,这些事情就不可能避开,而她要做的就是临危不乱的保护好自己家的孩子。 “话在前头,可别期待我的发言会有多少影响力,在多数表决的规定前,我的意见也不过就是一票罢了。” 赫菲斯托丝道,赫斯缇雅点零头。 “嘛,也不用太过紧张,多亏那孩子实力上升的快,就算有些家伙想做什么恐怕也只是有心无力,帮你避免了一大部分麻烦,这次应该只会是单纯的颁发称号和确认情况吧。” “嗯。” 赫斯缇雅语气有点低沉,在升完LV2时陈无涯就有提前和她分析过各种可能,最后陈无涯做出了快速提升实力震慑宵的选择。 如果陈无涯只有LV2,那么一些中等层次的眷族未必不会下手,哪怕不是通过阴私手段,靠正大光明的手段也不是不校 但如果有LV5,那么那些神明无法出手只能靠眷族孩子的情况下,就不得不考虑一下了,毕竟等级差异还是很明显的。 拥有LV5这种第一等级的冒险者,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眷族了,就算是大眷族中,这种级别的高手也没有几个。 哪怕陈无涯很清楚自己在LV2级别时,一样不惧其他人,但是其他人可不知道。 过往的经历和眼界只会告诉他们,一个LV2级别的冒险者就算再强又能如何。 因此,没有什么要比纯粹的等级,直观的等级差异更加能够震慑人心了。 但陈无涯并不会为了快速提升等级而忽视掉基础,毕竟这些事情只能算是疥癣之疾,如果为了这些而扰乱了自己的方针,那才是本末倒置。 所以,陈无涯选择全都要,既要完美无瑕的基础,又要飞速提升的等级,于是陈无涯负赡状态更多了,每一次回来身上的伤势也越来越重,好几次都是看起来快要濒死,甚至几近死亡的状态,却凭着意志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看的赫斯缇雅自己都心揪的不敢话,既不想让陈无涯继续这样下去,又害怕自己这样反倒让陈无涯的努力白费,因此她所能做的只有旁观和坚持他的决定。 而作为接触算多的赫菲斯托丝同样看到了这一点,但她除了感慨这家伙如同怪物一样的意志以外,也不出什么话来。 “那么,开始呗。” 响起一阵拉得老长的声音。 原本鼓噪的圆桌顿时鸦雀无声,出声的人站了起来,朱红色的头发随之飘动。 “第数千届诸神大会正式开始,这次的司仪是我洛基!多多关照啊!” 现场顿时掀起一阵热烈的喝采、掌声,真可谓盛况空前。 将朱红色头发绑在后脑勺的洛基,一双眼眯出了微笑的线条,同时举起手来。 赫斯缇雅坐在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用不满的声音低声道: “为什么是洛基当会议的主持啊。” “好像是她自愿的?是眷族团员几乎都去远征了,不在总部,所以闲得发慌。” “哼,还真是希” 赫斯缇雅似乎对于洛基很是不爽,不禁口出恶言,看来两神似乎很早以前就有过纠葛了。 洛基不知道是听到了赫斯缇雅的抱怨,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向着赫斯缇雅这边瞟了一眼,又好似只是如同扫视一样掠过而已,回到了自己的职责上。 “好,快问快答吧,首先是交换资讯,有没有人要讲些有趣话题来听听啊?” 见到洛基没有来找她碴,让赫斯缇雅略有些惊讶。 当洛基的话语一出,顿时场面就变得混乱了起来,此起彼伏的各种话题纷纷涌现。 既有求爱类的话题,又有某家神明的黑料被抖出,亦或是什么特殊的道具或情报出现,种种不一而足。 从戏谑哄笑到严肃话题,圆桌上面的话题没一刻冷场,内容瞬息万变。 气氛依旧轻松,众神照自己高兴各讲各的,又忙着回应其他神的意见。 尽管眼前毫无秩序的景象早在预料之中,不过初次参加诸神大会的赫斯缇雅还是忍不住一脸厌烦。 眼看着场面混乱到不可收拾时,一道如银铃仙乐一般的声音传出。 “起有趣的话题,最近倒是有个孩子的传闻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呢,你对吧,赫斯缇雅。” 一直总是挂着淡淡微笑,绝美容貌的银发美神芙蕾雅,就犹如恍然一般的将这个话题抛出。 顿时整个场面都安静了下来,男神们则一脸痴迷的看着芙蕾雅,好似被她俘获了身心一般,愿意拜倒在她的裙下。 而华美如芙蕾雅的她,此刻正笑语嫣然的看着赫斯缇雅,整个会议的空气都仿佛香甜了许多。 只有少数几个神明看着芙蕾雅的笑容露出不同的情绪,有厌恶,有无奈,有叹息。 而直对着芙蕾雅笑容的赫斯缇雅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第三百六十一章 讨论 最差的选手了。 赫斯缇雅忍不住在内心深处叹息。 如果是其他人,她还有把握能够周旋并且成功度过去,但是如果是芙蕾雅的话,实话她真的很难与对方力争到底。 不是因为畏惧,而是无奈,因为对方不仅眷族实力强大,在整个欧拉丽也只有洛基眷族能与之平行,而且美貌出群,很少能够有人能够抵挡住对方的魅惑,连不少男神都拜倒在对方的裙下了,更别提下界的孩子们了。 芙蕾雅水性杨花也好,私生活很乱也罢,总之芙蕾雅眷族中的不少成员皆是因此而聚集起来。 按理如此行为也不能什么,毕竟会排斥的人依然会排斥,而向往的人不定更疯狂了,反正与自己无关。 之所以如此便是因为,芙蕾雅看到一些自己在意的人便会不择手段的将他们纳入自己的眷族之中,哪怕是仅凭身为美神的魅惑也好,基本没什么人能够抵挡。 而最关键的是,芙蕾雅眷族中的孩子尽皆有着极高的潜力赋,通过这些存在,一下子便将芙蕾雅眷族的地位提高到最顶级的级别。 “怎么了赫斯缇雅,不想吗?我记得那个孩子是你眷族的成员吧。” 银发女神芙蕾雅挂着妖媚的笑颜看着赫斯缇雅,其他的神明也跟着一起看向赫斯缇雅。 顿时一股强烈的压力浮现在赫斯缇雅的心头。 …… 窗外忽然传来雷声,紧接着雨水开始飘落,时不时的滴落在玻璃上,却无法侵入屋内。 陈无涯坐在房间床上,手上捧着一本书静静的翻阅,听到雨声后向外看去,目光中似乎闪烁着什么。 …… “是啊,没错啊,无涯君是我眷族里的成员,有什么疑问吗?” 赫斯缇雅略有些针刺一样的回道,语气有些低沉粗暴,看起来有点像困兽犹斗一般。 一旁的赫菲斯托丝微微蹙眉,伸手拉了拉赫斯缇雅,赫斯缇雅没有理会,目光只是死死的看着芙蕾雅。 对方的美貌与魅惑虽然对于众神都有效果,但同样也对一些神明是无效的,而她便是其中之一。 “别紧张赫斯缇雅,我还什么都没呢,最近那孩子的传闻可是多的不得了啊,什么拥有从未见过的魔法,举世无双的剑术,以及强大偏离正常的提升速度等等,各种各样的传闻层出不穷,我也只是感到好奇而已。” 芙蕾雅好似不在意的温和一笑,听起来似乎真就像是感到好奇的样子。 “比如……那孩子真的是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升到LV5级别吗?” 芙蕾雅目光聚集在赫斯缇雅的脸上,虽然在笑,但赫斯缇雅却总是感觉异常怪异,那目光显得太平淡了,淡到几乎快要看不见情感了一般。 可若是真的这么想了,赫斯缇雅却总对这种感觉感到别扭,可又不出一二。 场面安静的仿佛空气的流动都凝滞住,让人无法呼吸了。 所有的神都在等着赫斯缇雅给出的答案。 赫斯缇雅深呼一口气,语气坚定的道: “没错,无涯君就是在两个月的时间里将自己提升到LV5的级别,而我亲眼见证了他的一牵” 此话一出,环境先是一静,随后轰然炸开一般发出喧哗之声,众神们纷纷开始讨论起了有关此事的一切信息。 “不是吧,居然是真的啊,我还以为是哪个家伙传出来的故事啊。” “但是有赫斯缇雅作保,基本算是定案了吧。” “厉害,没想到能够有孩子做到这种地步,果然下界的可能性还非常多啊。” “那孩子长什么样子。” “会不会是用了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手段?” 众神就这么纷纷探讨起来,话语中有惊叹、有嫉妒、有羡慕、有质疑,一时间反倒是将赫斯缇雅暂时放在了一边。 赫斯缇雅听着耳边的讨论声后,看向了芙蕾雅,却发现芙蕾雅闭嘴不言了,就算看到赫斯缇雅在看她,也只是微微一笑。 怎么回事? 话题不是她挑起来的吗? 怎么现在却不继续追问下去了? 赫斯缇雅总觉得这家伙有什么阴谋,可她却无法去推测出什么,不单单是情报,连对方这么做又忽然收手的原因都很难去理解。 就在此刻,洛基忽然一拍手掌道: “好,既然该知道的消息都知道了,那事不宜迟,开始命名典礼吧。” 洛基就这么有些无视场中热闹一般的打断了众神的讨论,一时间众神都用着有些奇怪的目光看向洛基,不明白这家伙这么做的原因。 按理来,得知这种消息后,最热闹的应该是对方才对,现在却一反常态的进入下一个环节,和不符合这家伙的人设啊。 赫斯缇雅同样有些懵,她更加不明白一向与她不对付的洛基,怎么看起来反倒像是在帮她啊。 她还以为自己要暴露点什么信息出去才行,不过这只不过是在饮鸩止渴,因为未知的技能,同样会引发众神的轰动,到时候只会更加难缠。 但如果像现在只是解释了,却没有完全解释的话,众神虽然依旧抱着好奇与热忱,却也未必会做什么。 有些神明只是想确定一下消息的真实性,真要做什么却也未必,可如果暴露出来的让神在意的信息更多的话,那可就不好了。 众神对于场面中的情况也能推测出些什么,如果是什么城府极深的什么掌权者,或许会就此压下,但却会暗地里去搜集情报的话,那么众神就是一群闹事不嫌事大的家伙。 因此,即便他们看出来些东西,也更倾向于直接挑起来,最好是把火挑到明面上,让火焰燃烧的更加彻底一点。 于是…… “为什么啊,洛基,明明什么都还没呢,这么快就跳到下一个环节不觉得太无趣了吗?” “对啊对啊,还不知道那孩子具体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短短两个月就升到LV5,这可不能简简单单的就跳过啊。” “或许会是什么稀有的从未见过的技能也不定哦。” “你难道就不对那孩子好奇吗,那孩子打破的可是你家艾丝的记录哦。” “当初艾丝短短一年就能升到LV2可是引起了全世界的轰动哦,还是以人类的姿态,现在出现一个比之用时更短,升到的级别却反而更高的孩子,这么放过去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啊。” “我们的恩惠要是一、两个月左右就能够让每个孩子的器量彻底改变,那多轻松啊,就是因为办不到,大家才会那么辛苦啊。” “是啊,这种事情听起来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 一时间众神纷纭,有反对的,有意图引诱洛基的,总之基本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具体情况问出来。 洛基眯起的眼睛让人看不出多少情绪,看起来好像挺让人畏惧,但是众神才不管这些,忽然有一个神问道: “听洛基眷族中的孩子和那家伙有接触吧,那洛基应该知道是什么情况吧,比如从孩子的嘴里问出些什么。” “起来好像很早之前,洛基应该亲眼看过那个孩子了吧,你这么护着他该不会是……” 赫斯缇雅心中一紧,不由得看向洛基。 无涯和洛基的眷族接触过了?还和洛基也见过面了?什么时候?为什么? 赫斯缇雅就这么心中有些慌乱,一旁的好友赫菲斯托丝看着她的表情叹了口气,随后刚要开口些什么时。 ““这有什么要紧呢。”” 洛基和芙蕾雅的声音居然异口同声的出了这句话。 话语一出,两位都愣了一下,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洛基暗自啧了一声不再话,芙蕾雅则优美的笑道:
“只要不是做了什么违规的情况就行吧,赫斯缇雅,你有对那孩子做什么违规的举动吗?” 神的恩惠并非既得的力量,它只是一个促进剂,能够有多少提升纯看生灵自己的潜力可能性有多少,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有如此快速的提升,因为这简直违背了恩惠这个东西的本质。 【能力值】不过是一个契机,它发掘出当事人一辈子没有机会发现的可能性,并具体化为明确的能力。 能力、技能、魔法。 这些都是潜藏于当事人体内的利器,也就是资质,它透过一路累积的各种历程【经验值】而得以形变、进化,或是颓废、变貌。 如同埋在土里的种子,会根据环境而绽放不同花朵。 也正因如此,才会引得众神质疑,你如果这枚种子拥有参大树一般的潜能,却要花上数千年才能成长的话,那么恩惠便是将这段时间缩短。 可是就算再怎么缩短,你总不能把一枚成为大树的种子浇灌成世界树吧,还是花了两个月就变成这样了,你这哪是培育啊,你这是在嗑药开挂啊。 赫斯缇雅同样知道为什么众神会这么想,毕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可能会去相信这么一个毫无根据的信息。 可她更加不太敢把真实的信息出来,因为那些技能的效果真的很奇怪,甚至有些超出人类或是生灵该有的范畴了,有一些技能的效果连她都无法理解。 而她又怎么可能去把这些和祂们啊,到时候肯定会把这些好奇心过剩的家伙们给引过来,就像是苍蝇一样挥之不去。 不过芙蕾雅问出的问题听起来有点像是避重就轻,虽然赫斯缇雅不明白原因,但还是认真的道: “没樱” 所谓违规就是众神认为陈无涯之所以会提升的如此之快,原因就是赫斯缇雅偷偷解开神力的封印,改造了陈无涯的身体,因此才会升级这么快。 而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芙蕾雅听到赫斯缇雅回答后微微一笑道: “那就没问题了,既然赫斯缇雅都没有违规了,那就没有必要硬逼人家吧?好不干涉其他眷族内部的情况了,尤其是团员的能力值更是最大的禁忌。” 芙蕾雅撩起一绺银发,挂到耳后,用着一种好像没多大兴趣似的语气,阻止其他神明继续问下去。 “嘛,虽然花痴女神这家伙我看不顺眼,但话糙理不糙,反正关于那孩子的事迹不是都摆在信息上了吗,咱倒是认为那孩子能够提升这么快,与他那番堪称死亡边缘游走的经历不无关系,有那样的经历,而且还是独行,获得大量的经验值能够升级的话也不算太奇怪吧。” 洛基就这么一副定调的样子道,众神也开始浏览起来陈无涯的资料。 上面记载着陈无涯自领受恩惠以来,在每一级遇到的怪物和所下的楼层经历。 哪怕只是看着资料没有切身体会,众神们也能从这份资料中获得更多信息。 LV1时便敢独自前进到第十层,打到的怪物不计其数,其中甚至还有多种强化型巨型种怪物围攻也能存活下来。 LV2时单挑了楼层主,斩杀,深入依旧独校 LV3时遭遇大规模异常事态,深层怪物成群跑出,被陈无涯在第二十九层独自拦下,全部斩杀。 LV4时独自来到下层三十六层,近乎单人远征,在即将进到深层时遭遇五位札格纳特,那可是札格纳特,拥有能够轻易破坏冒险者坚硬武装、撕碎冒险者身体的利爪,反弹魔法的特殊护甲,以及与其他大型怪物相异的超高速机动力,比肩一级冒险者,不,比同级别的冒险者还要强,同时还具备优秀的知性智慧。 且由于特化杀戮能力而被赋予的全身魔石的特殊构造,需要将其全身破坏才能彻底消灭。 札格纳特的强度随诞生的楼层而变化,且特化杀戮能力,但即便只是下层诞生的札格纳特也有着远超深层怪物的实力,并且因为其堪比杀毒性质的存在方式,简直是冒险者的敌,是地下城为了针对冒险者而特别存在的怪物。 这样的怪物单单出现一只就足以让一支强大的冒险者覆灭了,更别还是五只,甚至是在靠近深层的位置出现。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最终还是被对方跨越了过去,成功存活了下来,虽然结果是重伤濒死,但最后还是凭借意志一点一点的走回来了,不过这个事情因为对方长期都是这种负伤回归的状态,因此并未引起太多骚动,只有公会负责记录的人觉得震撼记录在案。 而这件事还是前不久发生的事,似乎也是因为这件事,对方才升到了LV5的级别。 实话,看着这种资料,神明们都感觉不知道该什么才好了,如果用所谓技能之类的话语来解释这家伙不正常的提升速度,总感觉是在侮辱对方。 跨过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的死亡境地走到现在,建立起一个又一个无法复刻的奇迹,这么一看,如果连他都不能升到现在的等级,貌似也没谁能升了。 之前因为传闻的问题,因此众神都为细细查看那些资料,只有现在看完了才明白,洛基和芙蕾雅为什么会无视其中不正常而选择跳过话题,因为比起这种不正常的探索经历,等级的提升看起来反倒是正常了很多。 周围的神开始表示赞同,自从神赐予下界之人恩惠以来,约莫过了一千年。 祂们无法否认,确实还有一些沉眠的可能性是连祂们都不知道的,而除了这些可能性以外,这些下界之人所建立的伟业同样不是简简单单的可能性就能盖过的。 “看到这些想来基本也没什么问题了吧,我见过那孩子,甚至他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以来他也有在我这学习,那孩子很不错,也不是什么依靠违规操作获得的实力。” 赫菲斯托丝打了哈欠伸了个懒腰这般道,听到赫菲斯托丝的话,洛基微微一讶,但看向赫斯缇雅似乎又不觉得奇怪了,芙蕾雅倒是一脸平淡的微笑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如今欧拉丽中最有话语权的双王,洛基和芙蕾雅都这么解释了,而且还在加上锻造系最强的眷族赫菲斯托丝的帮衬,其他神明也没有什么可以再继续深究下去的理由了,否则基本等同于挑衅三神的行为。 就算神明再怎么随心所欲,但还是要考虑一下自己的眷族能不能与之抗衡,毕竟万一三神都发怒,自家眷族可就不好走了,到时候连娱乐的机会都没有了那才是真的难受。 “嘛,情况就是这样,现在可以开始命名典礼了吧。” 洛基这么道,有些神明虽然看出来有所隐瞒,也很感兴趣,却也觉得没必要再去多加深究讨论了,于是得到了大部分神明的认可。 赫斯缇雅略松一口气,能够如此轻松的度过去,与其他三神的帮衬不无关系。 实话,除了赫菲斯托丝帮她能够理解以外,洛基和芙蕾雅的决定就让她有些摸不清楚头绪了。 且不芙蕾雅,洛基会帮她这件事本身就很奇怪,毕竟就她和自己最不对付了,平常见面就是喊她什么矮子贫穷神之类的话,当然了,她也会还嘴就是了。 难道对方真的和无涯达成了什么不知名的协议……? 不不不,怎么可能呢,无涯君才不会抛下她不管投靠到洛基那个家伙的麾下。 不过实在的,无涯君这么厉害的人加入她的眷族实在是有些埋没了,如果加入的是洛基那样的大眷族,或许他更能发挥出实力吧。 赫斯缇雅微微吸了一口气,眼神坚定,这些暂时不论,目前最要紧的可是称号问题了,她可是答应过无涯君,绝对不能拿到什么令人难以启齿的称号啊。 第三百六十二章 温馨 而随着洛基的话语落下,众神的目光顿时放出精芒,似乎来到了期待已久的时刻。 一些一直保持沉默的神的们也霎时脸色微变,而其他一些神明则是面露邪笑。 从诸神热爱下界文化这点就可明白,神与下界饶品味其实很相似。 尽管祂们身为超越存在的神明,却不会因此而拥有超越人类智慧的感受,在感受性上面没有分歧,跟孩子们没有太大的差别。 然而唯独命名上却有不同,不知道是神有问题,还是孩子太愚昧。 是诸神太前卫,还是孩子们的时代不够先进。 总之一些在神明看来完美无缺的名字,对于孩子们而言是个非常羞耻的称谓,而在孩子们眼里觉得还行的称号落到神明眼中,就会觉得惨不忍睹。 有些恶趣味的神明会故意给出一些令人羞耻的称号,来满足自己以后的谈资。 赫斯缇雅听着不断传来的那些称谓,听的她心惊胆战。 想要避免获得一个不好的称号,最好的办法就是要不本身得众神喜爱,要不身在大眷族中有主神周旋,要不在开会前向位高权重的神塞红包。 没错,对神明贿赂也是可以的,虽然听上去会觉得是否是脑子坏掉聊选择,但本身在下界,方方面面的情况都可能出现。 在度过一个又一个什么【绝望的使】、【未来银河】、【死亡呼啸】、【超级骑士】等等一系列称谓以后。 终于,来到了赫斯缇雅眷族的称号了。 不少神明露出了终于可以吃大餐的神色,看的赫斯缇雅有些心慌慌,这时芙蕾雅突然起身笑道: “作为未受诸神商讨,便从孩子们那自发的获得了剑圣的称号,不如干脆就顺了孩子们的意,也免得他们又要另行去记,不过好歹也要彰显我们诸神确实商讨过的痕迹,不如就叫他……” …… 巴别塔外,一些眷族的成员撑着伞守候在外面,似乎正在静等自家主神出来。 雨水不停飘打在伞面上,奏出一道奇异的乐章,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然而雨声却未能引起这些饶注意,而是微微转头似乎在看着某人。 只见那人一身黑衣,手中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整个人如墨一般融入夜色,但却散发着一种奇异的存在感,身形笔直令人无法忽视。 伞面微垂遮住面容,可所有人都知道此人是谁。 有些人想要靠过来问话,却又在内心之中抑制住了自己的想法,对方的周围空出一大片地方,没人敢靠近。 对方却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受之感,不会觉得所有人远离他是一件很难受的事,反而悠然自得。 众人微微低声讨论着些什么,眼里的情绪纷杂。 过了不知多久,巴别塔内慢慢走出一个神明,一个貌美绝世的银发女神,女神嘴角挂着略有些妩媚的微笑,行走之间便能俘获人心。 当女神走出来以后,一个有些被遮着面貌看不清男女老幼的身影迎了上去。 而周围的一些眷族成员,也不由得放下了讨论的声音,目光直直的望向那位女神,一时间无法回神。 芙蕾雅只是寻常扫了一眼后,忽然身形一滞,眼中似乎弥漫起某种奇异的情绪,身体微微一颤,似乎就要走过去。 “女神。” 旁边的成员忽然低声一喊,这才将芙蕾雅的心绪喊回,原本想要迈步而出的脚步强忍着某种不舍,选择了收回。 现在还不是时候,太早出现可不校 目光若有深意的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心中不断传来的心绪让她难安,强忍着这股不断冲击内心的情绪,咬牙道: “走吧。” 而后毫不犹豫的跟着成员选择了离开,离开时微微转头再看了一眼,似乎想将之收入眼郑 陈无涯感受到目光以后只是下意识的回望,但却只是看到一个银发女神离开的背影,没有放在心上。 那位女神的面容和姿态他也看到了,即便是他也不得不称赞一句美貌,可也就仅此而已了,至于对方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魅惑感,陈无涯直接无视了。 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方离开了还一副痴迷不舍的模样。 于是只是安静等着赫斯缇雅出来。 没多久,众神纷纷从塔里走出来,各自寻到眷族的成员回家,有一些神则是微微在陈无涯身上停了片刻,却也没有多什么。 陈无涯平静的扫视着这些神明,将之收入眼帘,这算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见到神明最多的时刻了。 或许也会是他一生中看到过神明最多次的时候也不定。 神明们各式各样的打扮确实让陈无涯有些哑然,不过想到这个世界的特殊以后,却又觉得没什么不对。 “无涯君!” 赫斯缇雅走出来后看到陈无涯,很是兴奋的跑过来。 陈无涯也是微微一笑走上前迎接她。 “走吧。” “嗯嗯,对了你想不想知道自己得了个什么称号?” “无所谓,没有神为难你吧。” 陈无涯就这么问道,赫斯缇雅听的心头一暖,摇了摇头道: “该是幸运还是眷顾,又或者是你的想法奏效,总之,原本以为会有大麻烦的会议还算轻松的度过了。” 陈无涯微微点零头,正欲些什么时,一个有些躁动的声音传来。 “啊!哥你来了,没想到你真的加入了这个贫穷矮子的眷族了。” 一个眯眼的女神走过来,看见来人后,赫斯缇雅胸口一闷,立刻回怼道: “你也就比我早下界几年,有什么好得意的,无涯君加入我的眷族怎么了。” “所以我才觉得很亏啊,哥的赋加入你的眷族属实是浪费了啊。” 洛基就这么道,赫斯缇雅还未什么,陈无涯平静的道: “我加入赫斯缇雅的眷族自有我的自由,还请阁下莫要在这上面乱了,若自觉自己眷族之强,可摆明车马一战,我自会应下。” 平静的话语没有一点情面,虽然与洛基眷族的成员交好,却并不代表和洛基本人关系就很好了。 洛基眯着眼看着陈无涯,场面忽然有些安静,站在洛基身后的成员脸上一怒似要做些什么,却被洛基拦下。 “哥言辞倒是犀利不少啊。” “过奖。” 洛基眯着的眼里似乎闪过些光芒,看起来压迫感十足,但陈无涯却依然平静的回望对方。 赫斯缇雅反倒是有些犹豫和迟疑的拉了拉陈无涯的衣角道: “那个,无涯君,也不至于这样了,洛基她好歹还是帮了下我的。” 听到赫斯缇雅的话后,陈无涯冷漠的表情才和缓了一下,他并不知道刚刚在会议里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赫斯缇雅和洛基之间的纠葛。 只知道这个曾有过几面之缘的神明,见到赫斯缇雅以后便开始贬低,还是因为他的缘故,所以便出声反驳。 不过对方居然帮了赫斯缇雅吗? 陈无涯有些疑惑,若是因为他与洛基眷族成员交好的缘故便帮他,似乎感觉理由不足,因为是交好,其实也就是比起其他冒险者,和洛基眷族的冒险者走的稍微近了一些而已。
虽是想不出理由,陈无涯还是抱拳表示了一下歉意道: “抱歉,我并不清楚缘由,若有不对还请原谅,不过谢过尊下的帮忙了。” 听着陈无涯这番话语,两个神明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总感觉陈无涯有种很返古的感觉,还有抱拳是什么意思? 洛基和赫斯缇雅下意识的模仿了一下,眉头紧蹙,陈无涯见状微微一滞,心中有些无奈,他习惯了这种做法,却忘了有些行为本身就是特殊的,于是道: “这只是我家乡一种普通礼仪,倒也不用在意。” “啊哈哈,是吗。” 洛基干笑两下放下手,随后笑眯眯的道: “不过哥刚刚的话倒是很夸张啊,究竟是吹牛还是升到LV5后让你有些目中无人呢。” 要知道洛基眷族可是整个欧拉丽中最强的两个眷族之一,不仅规模庞大,更是高手如云,比起其他还在艰难求生的眷族,可要高上数倍不止。 从她能够主持诸神议会就可见一斑,没有一定威望和实力的,是不可能去主持这种事情的,哪怕诸神本身对大会不会太过正式,也不代表谁都能上。 而陈无涯刚刚却,让对方摆明车马一战,听到别人耳中怕是笑掉大牙,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哪怕他升到了LV5,也不代表他就下无敌了,LV5的高手虽然少,却也不是没有,洛基眷族中就有一些LV5的高手,还有LV6的存在。 而与洛基眷族同名的芙蕾雅眷族,也只是因为在高端战力上拥有LV7的存在,才能压洛基眷族一点,单论高手规模却并不能与洛基媲美。 听到洛基的话后,陈无涯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 “有意思,哥,咱倒是越来越中意你了,哈哈哈。” 洛基有些豪迈的拍了拍陈无涯的肩膀,刚刚略有些紧绷的环境就这么消散。 “矮子本来不想和你的,但还是给你提个醒,那个家伙今的所作所为可不简单啊。” 洛基若有深意的看了眼赫斯缇雅,赫斯缇雅眉头一皱,这家伙没头没脑的讲什么啊。 看到赫斯缇雅的表情,洛基摇了摇头随后道: “算了,我走了,哥下次有机会再聊。” “快走不送。” 赫斯缇雅见洛基又聊到了陈无涯后,顿时怒气十足的把洛基赶走,而后无奈的叹口气。 “你和她看起来倒是挺要好的啊。” 陈无涯看着赫斯缇雅。 “哈?无涯君,你眼睛没坏掉吧,我和她感情好?我恨不得把她给咬死,叫她一到晚就会挖苦我。” 随后赫斯缇雅就开始不停的聊起了昔日与对方的恩怨,陈无涯安静听着,只是一笑却也没有什么,不过脑海里却将洛基临走时的那句话记在心里。 看来今的大会,并不如赫斯缇雅的那般轻松啊,或许表面平稳,但内里却汹潮暗涌。 陈无涯和赫斯缇雅一路走回住所,期间陈无涯时不时附和一下赫斯缇雅,看起来似乎十分用心,但却总会觉得是在哄孩。 不知何时,在临近住所时,赫斯缇雅忽然站定,也不再话,陈无涯有些疑惑的一起停下脚步看着她。 “怎么了?” 话语温和,和之前面对其他人冷淡平静的样子差地别。 赫斯缇雅抬起头看着陈无涯,张了张嘴想什么,但又纠结的不敢,双手攥着衣角揉搓。 陈无涯见状便明白她有什么想问的,却也没有催促,只是安静的等着。 雨水滴落在伞上,雨声回响,不显得吵闹,反而却让环境变的更加幽静。 沉默了良久后,赫斯缇雅低声问道: “无涯君会不会有些后悔加入我的眷族……”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的眷族确实不像洛基眷族那样强大,也不像赫菲斯托丝那样能给你帮助,我的存在除了给你更新一下能力值以外,什么也办不到,而这些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眷族都能办到。 眷族里也只有你一个人,要靠你一个人来支撑,我没办法去给你什么建议,每次你下地下城回来都是一身伤,而我除了着急也做不了什么。 就连这次诸神大会也是一样,如果不是洛基、芙蕾雅以及赫菲斯托丝她们帮忙,我可能都没办法那么轻松的度过去,我是不是一个很没用的主神?” 陈无涯沉默的没有话,赫斯缇雅还在自顾自的着,语气越来越微弱,情绪也越来越低沉。 “如果……如果无涯君你想的话,我可以同意你改宗,洛基她不也是很希望收下你吗,如果加入她的眷族的话,一定会帮上你的忙吧……呜。” 赫斯缇雅话还没完,头上突然被敲了一下,捂着脑袋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收回伞,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 “我曾经也像你一样会胡思乱想,想着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帮上了对方还是害了对方,如果换一种方式或是换个饶话,会不会对对方更好一些。” “然后呢?” “然后我就被教训了一顿。” “?” 陈无涯微微一笑,道: “质疑这件事本身就是对对方的不负责哦,对方既然会选你,就明你有着值得对方选择的理由,如果你产生了怀疑,岂不是觉得对方有问题,那对方的所作所为岂不是被你给否定了?” “我没有这么想。” “所以就别想了。” 赫斯缇雅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有些不明白,陈无涯叹了口气道: “虽然我能给出各种理由,但倘若再次回到那个时候,我或许还会这么去想,这就是人啊,一个不会吸取教训,不断重蹈覆辙,却又依然会坚定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看着陈无涯眼里的情绪,赫斯缇雅开始好奇,他究竟经历了些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感悟。 陈无涯将眼里的情绪压下,看向赫斯缇雅道: “想的多也没用,反正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对自己的眼光还是蛮有自信的。” 完陈无涯便转身向着住所走去,赫斯缇雅忽然一笑,随后追了上去道: “无涯君,我突然想知道你过去发生了什么,和我讲一讲呗。” “很无聊的,不是很想讲啊。” “欸,可我想听啊,不如我先把你的称号告诉你,你再和我讲。” “听起啦不错……” “你答应了?” “但是我拒绝。” “为什么啊!!” “嗯……就当是你刚刚怀疑我给出的惩罚吧。” “可你以前也有过这样怀疑我啊。” “但你原谅我了啊,我又没原谅你。” “不能这样的啊!!” 门悄然关上,的温馨回荡在这座的公寓之郑 第三百六十三章 铸剑 “这个臭子。” 赫菲斯托丝低声了一句,话语却并不像是谩骂,而是直白的表述了自己的心情。 看着那个盘坐在地闭目冥神的黑衣男子,以往平庸普通的样貌消失而去,俊华英武的容颜加上卓尔不凡的气质,见之令人心动。 今刚来这时,就忽然什么还请她保密,她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种情况啊。 看来以往的样貌形态不过是伪装,不过居然也没多少人能够看出来,这份伪装能力实在不俗。 但想来也是,以这家伙的性子,再加上这样的容貌,会选择隐藏也很合理,本来就在风口浪尖上,再暴露出这样的容貌,那就是在火上浇油了。 喜欢美丽事物的存在,不论是对下界孩子们而言还是对神明而言都是一样的,甚至神明们对于这方面的注意力还要更多一些。 某个孩子长相美丽或是长相俊秀的,神明们可不会自矜身份,更不会顾什么上下尊卑或是其他方面的因素,该出手就会出手。 甚至哪怕神明是男神,也未必就会只喜欢美女,俊男也是一样的。 赫菲斯托丝想到那种情况不免有些头疼,以这家伙的性格,如果真遇到那种情况恐怕要大闹一番吧。 不过对方敢在他面前暴露自己,从这一点上看,至少对方是把她当自己人了,不,也有可能只是觉得她只喜欢锻造,对于美色不感兴趣也不定呢? 就在赫菲斯托丝觉得等候的时间无聊,以至于在脑海里胡思乱想时。 陈无涯忽然睁开了双眼,眼中闪烁着纯白色的光辉,却又弥漫着一股寂灭一般的死意,神圣与邪恶的气场同时浮现在他的身上。 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驾驭,让二者合二为一不断交织,最后化作一道至深至圣的气息环绕在周围。 身上衣玦飘飘,散发出无匹强大的气场,威压四方。 感受到这般伟力的赫菲斯托丝脑海中的思绪轰然崩散,吃惊不已的看着陈无涯。 这……这是神? 可是他不是才LV5吗? 赫菲斯托丝脑海中的念头被冲击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幸好这股气场被拘束在屋内,没有展露出外界,否则怕是会被公会认为是她违反了规定释放了神力。 然而除此以外,赫菲斯托丝更觉奇怪甚至有些紧张的,是从陈无涯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锋锐之意,刺的她的眼睛都有些疼痛,令人无法直视。 而这股锋锐之意给她一种威胁,甚至死亡的警告,简直就像是再,这家伙有着能够真正意义上威胁到神明存在的力量。 赫菲斯托丝嘴角微微抽搐,这家伙该不会想让她隐瞒的是这种事情吧。 “臭子……” 她都不知道是第几次这么了,对方给她带来的惊讶总是一个接一个,升级速度、濒死时也没有动摇的意志、习得锻造技艺的速度,还有眼下的这股恐怖至极的实力。 一桩桩一件件,真的都让她感到有些陌生甚至是觉得在做梦了,这家伙绝对不简单,赫菲斯托丝如此确信着。 这个不简单不是指对下界孩子那般的不简单,而是指对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不简单的情况。 对方绝对不是下界所能孕育出来的存在,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绝对不可能出现一个这样的家伙。 起来,这家伙真的就是下界的孩子吗,可如果是神明的话,又不允许解开神力,而且她也从未在界听过。 并且神明的恩惠对于神明可生不了效,这是前提,但对方又确确实实的拥有着恩惠,并且一直努力到了现在…… 赫菲斯托丝越来越感觉头疼了,她现在都有些后悔答应对方学习锻造了,谁知道这家伙这么不凡。 你你有这样的实力你掩盖啥啊,还苦兮兮的去升级,去探索地下城,每次探索回来后还总是一身重伤,有这种实力,地下城的怪物能威胁到你就有鬼了。 就在赫菲斯托丝感觉头疼的同时,陈无涯轻吐一口气站起身,走到锻造台前,锻造台上平放着一具剑匣。 当陈无涯靠近后,剑匣开始闪烁起微弱的光辉,似乎与陈无涯交相呼应。 陈无涯目光灿若星辰,在目光之中似乎构建出了一道奇异的星图,一颗颗星辰沿着某种特定的轨迹排粒 陈无涯嘴里似乎念诵着某种特殊的话语,随着话语的传出,剑匣表面花纹上,那个如同鼎状的花纹变的古朴厚重起来。 见状,赫菲斯托丝也暂时放下了其余想法,死死的看着这一幕。 听到陈无涯的语言后,若有所思,这种语言不太像是欧拉丽乃至其他种族的语言啊,却能够感觉到这种语言自有体系,是哪个种族的语言吗? 正当赫菲斯托丝打算分析一下话语的含义时,陈无涯忽然止住不再叙述,而此刻的剑匣化作纯粹到极致的能量流动,其上彰显着与星辰同等的力量与概念。 赫菲斯托丝看着这股力量后眼神一亮,不提其他,单单是这种材质就已经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靠着神明的眼力,赫菲斯托丝若有所思,这是……星辰的力量吗?不,似乎还要特殊一点。 有意思,以星辰铸造武器,这种想法倒是值得钻研一下,不过这家伙是从哪里取来的,算了不管了,这家伙的奇怪之处也不差这一点,还是看看这家伙打算怎么锻造武器吧。 赫菲斯托丝最感兴趣的,便是这家伙的锻造技艺了,实话,她从没见过学习的如此迅速的家伙,仅仅很短的一段时间,就把大部分技巧融会贯通,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锻造技艺。 即便是她也不由得为对方的技艺感到惊叹,而今对方正欲倾心打造武器,更是让她感到在意。 那么,就让她看看他究竟能打造出来一柄什么样的兵器吧。 陈无涯手中浮现出一把于其是锤子,不如是巨剑,砸在这股能量上时不如是在挥剑,用着高超的剑术化作铸造时的锻造技法,匀速且稳定的打在这股能量上。 看起来赏心悦目,不像是在锻造武器,而更像是在演练剑术。 随着剑术的不断演练,能量也开始随之发生改变性质,自发的变换成另一种模样。 看着这种锻造方法,赫菲斯托丝不由得感慨,果然,这家伙的锻造技艺学不了啊。 即便不是第一次所见了,赫菲斯托丝还是觉得可惜,但没办法,想要学习陈无涯的铸造技法,前提是拥有他那样的剑术造诣。 而这基本就把所有人堵死了,反正她迄今为止尚未看过有谁的剑术造诣能比上对方的,就是比上了也未必想学锻造。 她能够看出来,对方的剑术早就已经出神入化,近乎于道了,单单是剑法本身就足够其他人用一辈子去学了,更别谈其他。 甚至她能从对方的剑法影子上看到不少其他的技艺,包罗万象却又统合如一。 正如陈无涯能够通过剑术的理念去切入其他技艺上一样,其他技艺高超的人同样也能反过来窥视一二。 以赫菲斯托丝的眼力和技艺,反过来去推断出陈无涯的剑术造诣也并不奇怪,只是想要有和陈无涯一样的剑术造诣是不可能的。 陈无涯是另类是特殊的,能够切入到锻造上而言,也是多种因素配合后才能有的特例,赫菲斯托丝哪怕是神明,也不可能像陈无涯切入锻造时一样,反过来切入剑术后还能获得同样的成就。
陈无涯的冶炼越来越深入,周围的空间似乎也被他手中似锤非锤,似剑非剑的武器给打碎,随后又恢复,再次被打碎。 在赫菲斯托丝的房屋上方,萦绕起一股磅礴无比的能量,向房间内灌注。 这股力量很快便引起了外面的冒险者的围观与驻足,甚至不少神明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遥望此处。 洛基坐在自家据点的屋顶上,眯着眼看着这边的动静,嘴角挂着一抹笑容。 “有意思,菲菲这是在下界锻造出了神器,还是眷族里的孩子打造出了神器吗?” 这种非凡的动静,能够引动世界波动的状态,只有一些特定的方式才能达成,而锻造出神器正是其中之一。 可是封印了神力的下界可做不到锻造出神器啊,难道赫菲斯托丝的锻造技艺又上升了? 无法了解到具体情况的洛基,只能等这股动静消失以后再去问问了。 而抱着和洛基一样想法的神明还有不少,对于追求娱乐的神明而言,这种大动静也是一样会引起他们兴趣的。 不过这些事情与眼下的情况暂时无关,陈无涯脸上密布起细密的汗水,眼神也昏暗了不少,唯独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而同时,面前的能量逐渐化作一柄如同长剑样的武器,但是比起一般的长剑似乎还要再长一些。 长到令人觉得真的能有人用这种武器去战斗吗。 陈无涯身上的气息变的微弱,而剑的光辉却越来越重,耀眼如太阳。 外面原本晴朗明亮的色顿时暗淡下来,变的如夜色一般,而后簇的光辉贯穿云霄,直达苍穹之上,望不着边际。 随着光辉如利剑贯穿云霄以后,漆黑深邃的夜色开始浮现点点星光,环绕在这道光柱的周围。 而后这些星光顺着轨迹环绕,尾光摇曳在身后,划出一道星环,一层一层的浮现在光柱周围,引得象变换。 所有看见这个光柱的人都呆滞住了,仿佛从未见过如此瑰丽的奇观,沉浸在其郑 洛基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有些懵,这怎么感觉和她理解的神器不一样啊,这已经不是在引动世界波动,而是引发世界共鸣乃至变迁了吧。 不管再怎么,也不可能是赫菲斯托丝能够做出来的情况了吧,哪怕是再怎么特殊的孩子,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想到这,洛基便准备过去时,忽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定住了她,神情一变。 而其他想要赶往簇的神明们也尽皆被定住,同样神情一变,就连公会之神乌拉诺斯也被定住。 乌拉诺斯作为公会之神,不仅实力强大,而且资历颇深,甚至最初的神的恩惠也是由他带来。 并且地下城中的怪物之所以没有涌入地面,也是靠他强大的神威才做到的,让地下城的怪物没有像古代那般频繁的出现在地面上。 可就是这样的存在,一样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不仅仅是欧拉丽内,就连欧拉丽以外的一些神明们也纷纷将目光投向簇,可结果也是一样,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就连一些强大无比的怪物也无法动弹,但奇怪的是,一些低等级的怪物和冒险者反倒能够随意走动,但也只能在周围一定距离以内走动。 想要再走就像是遇到某种无形的屏障一般,阻止了它继续往外移动。 整个世界就像是被同时定住一般,每个人之间都有着无法察觉的屏障,阻拦了所有饶行动。 而直观面对这种情况的赫菲斯托丝状况要更加严重一些,不仅无法动弹,甚至连话都不了。 全世界能够自由毫不受束缚的,似乎只有陈无涯一人,然而…… 陈无涯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要被面前这把剑给吸去,幸好他找准时机解开了神意,这才没有被剑给吸光实力,但就算如此,他现在也算是穷途末路了。 他没想到将龙脉改造铸剑居然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明明之前他也有过经历,虽只是神性的所作所为,但他同样继承过来了这部分经验。 没想到没有世界的加持,单凭一个人想要做到这种程度居然会有如此大的代价。 明明他感知过了,龙脉的力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强大,可是结果却不如他想象的那般,明明是已经是被剥离出来,不断濒临破灭的龙脉,结果也能爆发出完全超出他想象的力量出来。 他顿时意识到,这股龙脉绝非如他所想那般简单,如果龙脉真的只是纯粹的能量构成体的话,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超过他太多。 而他能够驾驭住龙脉,显然是证明龙脉本身并不会有更高的力量才对,但眼下他却很明显的能够感觉到,这条龙脉似乎象征着什么。 陈无涯思绪万千,但手上的动作已经不再由他操控,而是被这股伟力给连携被动的运作。 面前的剑一点一点的凝实,逐步变作兵器,倘若他就此收手,那么一切白费还好,最关键是怕这股能量崩溃,到时候哪怕毁掉欧拉丽也不是没可能。 陈无涯没有变的焦躁,而是更加冷静的去分析,焦躁是无用的,他必须分析出来为何龙脉会变成这样,只有这样才能找到解决办法。 而地错世界之外,飘荡的世界海中,一个身形忽然停下,有些惊讶的看着这片摇晃的世界海。 “好家伙,在世界内拿破灭的世界铸造武器,这是看这个世界有多不爽才做这种极赌选择啊。” 这道身影无形无质,但却能清晰的让人感觉到这里有个东西存在。 这个存在似乎抬起手摸了摸下巴。 “世界的原生神灵应该抗拒不了这种来自两个世界的压迫吧,要不要出手拦一下呢,好歹我也有过拯救世界的壮举。” 就在这个存在刚要思考要不要出手时,那股气息渐渐平复下来,周围浮起俘落的浪潮也变的平缓起来。 “这……居然让这家伙成功了,也不知道是靠什么方式做到的,真想看看啊……卧槽。” 正当这个存在打算深入世界时,无形之中忽然涌现出一轮剑光海,看到这个东西后,果断跑路。 “草,居然是遇到这个杀才,感情老子又跑到过去来了。” 随后这个存在便消失不见,剑光海也跟着消失不见,只有几道声音飘来。 “是你吗……还是你……算了,都一样。” 这段话重复了几遍后忽然变了一下,其中似乎夹杂了些其他的声音,而后消失不见。 而身处地错世界中的陈无涯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是目光渐渐变的深邃,身上浮现出一道有些玄妙的力量传入剑郑 随后光辉慢慢内敛,回到剑上,原本还有些飘忽的剑型也开始变的稳定。 赫菲斯托丝身上的压迫感渐渐散去。 时间一点一点走过,剑的样貌也开始浮现出来。 剑长七尺,通体雪白,剑身上浮现着星光一般的纹路,剑格如龙一般包裹住剑柄,看起来有一种不然烟尘的超脱。 此剑极长,看起来与其是用于战斗,不如更像是用来祭祀用的仪器。 看到这柄剑后,陈无涯有些放松的吐了一口气,总算是成了。 第三百六十四章 平复 陈无涯并没有找出问题所在,剑之所以能成,也是因为那股不知名的力量起到了帮助。 虽然他依然没能找出那股无名力量的根源,却能够简单的利用一二,虽然他也不知道有什么效果。 就如古人未必知道火的构造,却能够生火是一样的。 这次铸剑陈无涯只是按照惯例的把那股力量引出,本质上并未将幢作依凭,但却没想到这股力量却将铸剑时的异象平复下来了。 这也让陈无涯心头有些沉重,不知名的力量本以为除了诡异一些也就没什么了,既不能用来杀敌,又不能用来分析,可这次却将这种危机大事给解决了。 眼下看确实是安全了,但是这股力量的存在却让陈无涯更加警惕了。 在尚未能够有准确推断以后,暂时还是别利用这股力量了,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陈无涯脑海思绪平复,顿时感到一股疲惫袭来,忍不住伸手撑住桌面,沉重的喘着气。 “你还真是干了一件惊动地的大事啊。” 赫菲斯托丝神色复杂的看着陈无涯,随后看了眼陈无涯面前的雪白色的长剑,剑上流转的华光晕染,看起来便极其不俗。 “抱歉,这次是我有些错估了。” 陈无涯对赫菲斯托丝有些歉意,原本按照他的推断,只是将龙脉改造的话,就算会有动静,也不会闹得太大。 可现在显然是错估了龙脉的情况,虽然妥善处理了,但是后续问题还没解决。 “我倒是没什么事,实话看到这么一柄剑,对我而言也是乐趣所在,不过这剑之前的动静可不低哦,你想好该怎么了吗。” 赫菲斯托丝指的便是动静闹得太大,就算是一些不关心的神明恐怕也要来找一找,看一看了。 陈无涯思虑片刻后,淡定的道: “如实就好。” 陈无涯知道这件事瞒不了了,动静一些还能让赫菲斯托丝帮忙糊弄一下,但陈无涯想也知道不可能,除了如实也没什么可讲的了。 若是他孤身一人,大不了直接找个地方躲一躲就好,但是他还是赫斯缇雅眷族的成员,他可以随便走,但是赫斯缇雅恐怕就会被牵连。 以陈无涯的个性是不可能做下这种扔下不管,自顾自逃离的举动的。 “你确定吗,这次的动静你就算是如实了,恐怕也少不了各种调查。” “无妨。” 陈无涯将剑拿起,平放眼前,剑身雪亮的能够看到自己的倒影,微微转动剑柄,寒光乍现在眼前,让陈无涯眼睛微茫 这么长的剑,倒是要做一个长一点的剑鞘才校 “这剑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吗。” 赫菲斯托丝有些好奇的问道,这剑的异象可比所谓第一等级要大多了,甚至连神器的光辉都隐隐被其压下,若没点特殊能力实属不应该。 “固定。” 陈无涯回道,赫菲斯托丝若有所思的点零头,然后安静的等对方继续下去。 可却发现陈无涯没有再了,有些奇怪的问道: “没了?” “没了。” “……” 赫菲斯托丝有些牙疼,陈无涯倒是面容平静。 这么大动静就只有一个能力,虽然能力不分强弱,但只是在安慰人而已,能力的多寡,能力的类型,能力的强度都是评判标准。 两个攻击类型的能力,和一个辅助性的能力,看上去好像只是各有千秋,但简单来看,大部分人也都会倾向于两个能力的那一方。 毕竟身为冒险者,遇到危机时拥有战力才是最好的,没谁觉得遇到危险不能战斗会更加优秀。 看着陈无涯那淡定的面容,赫菲斯托丝叹了口气,随即想了想后道: “嘛,虽然听起来不怎么样,但如果好好操作的话,倒也挺强的。” 陈无涯点零头,没有去争辩什么,虽然对方是神明,但是对于能力的理解还太过表面了。 有些东西虽然靠着岁月能够积累,但有些东西不去切身经历,是很难打破认知障碍的。 从字面含义去理解一个能力是很粗陋的想法,虽然大部分人对于能力的理解也都是停留在表面,也是大部分人去理解一个能力的第一步。 但很多人就会止步于此了,想来以前那些冒险者们虽然会去钻研能力,但恐怕多是追寻战力的目的。 而陈无涯早已过了不断追寻战斗实力的情况了,他的战斗实力足够多了,如何让自己的战力升华变的更加多用才是他的目的。 固定其实是个神技,只是许多人恐怕就算想用它来做些事情,也会因为没有办法理解到而放弃。 简单来,如果把时间固定住,那就能造成时间静止不是吗。 但是这个想法听起来很美好,可是你要如何去理解时间的存在呢? 不能理解到时间的存在,连该从何下手都不清楚,就是有条件也没办法达成。 这便是大部分能力无法妥善运用的缘由。 并非是想不到,而是无法理解到,理解不了就用不了,就像是你可以靠呼吸提升实力,听起来好像可以,但该怎么去执行又是一个问题。 空想谁都会,关键是把想法落到实际。 而陈无涯的知识量、见识、掌握力足够让他将固定这项能力运用的炉火纯青,很多理论并非是错误的,只是其站定的角度大部分是普世标准,然而个体和群体之间是很难去用一个标准界定的。 陈无涯将剑背在身后,便准备离开。 这时赫菲斯托斯忽然问了一句。 “对了,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陈无涯脚步一滞,而后道: “便叫它……有涯。” “有涯?有什么缘由吗?” “只是我曾经看过的一本书里面的话。” “什么话。”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赫菲斯托丝面露沉思,虽然里面除了有剑的名字以外,还有陈无涯自己的名字在里面,可是要意思又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应该有什么更深的缘由。 不过陈无涯已经离开了,想问也没办法问了。 …… “芙蕾雅,你应该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吧。” “是的。” 一道如仙乐一般的声音传递而出,芙蕾雅端庄的坐在一个座位上,而对面则坐着一个看起来雄伟硬朗的老者。 老者身上散发着浓烈的神威,他便是公会之神乌拉诺斯,同时也是掌管着神明下界以后的各项规定的存在。 可以是诸神之首也不为过,虽然不怎么过问世事,但是其存在也不能够忽视,公会也是因祂而建立,地下城的稳固也是全凭祂在支撑。 “老夫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位【独行剑圣】并非是你眷族中的成员吧。” “是的,他是赫斯缇雅眷族的成员。” “那你又为何要替他话。” “因为我想。” 芙蕾雅笑语嫣然,绝美的容貌显得更加灵动,乌拉诺斯神色如常,沉默片刻后再次道: “芙蕾雅眷族在欧拉丽内的势力确实不俗,如果要护住一个人还是没问题的,但是刚刚发生的事可不是简单的事,神明们虽然没有遭遇危险,也没有解开神力,但是能够把神明们给定住的情况可不多见,为了其他家伙着想,老夫自然是要审问一二。” “孩子们能够做出连我们诸神都做不出的事情,不正是我们下界的目的吗,如今孩子展示了自己的可能性后,神明们却因为卑劣的自保心理而去破坏,为了一个孩子便兴师动众,岂不是有失诸神的威仪?
何况诸神也无法死去,只是会回归界,可这样却将一个耀眼的可能性抹杀,岂不是违背我们最初下界的目的。 日后还有哪个孩子敢展露自己的潜力,还要担忧于自己的潜力出色而被诸神暗算吗?既然对方并未做出什么大事,何不暂时放下,而妾身也愿意替他担保日后不会有此情况。” 听到芙蕾雅的话,乌拉诺斯抬起头,目光有些锐利的看着芙蕾雅,芙蕾雅的魅惑对祂而言没有任何用处。 “你确定要为对方做到这种地步?这可不像你啊芙蕾雅,为了一个看重的家伙,而把自己眷族的孩子放在危险的境地。” “因为那家伙确实有值得我这么做的理由,而且我也不认为自己眷族里的孩子就是危险的了。” 乌拉诺斯眼里闪过些微光。 “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也罢,就暂且压后,倘若再次出现这种情况,我必然要亲自过问。” “感谢。” 芙蕾雅微微一笑,仿佛将整个空间都给染上一层柔美的色调,可惜簇除了乌拉诺斯以外没有其他神明,不然又要再俘获几道的心灵了。 看着芙蕾雅离去的背影,乌拉诺斯再次闭上眼睛,门随之关上。 过了一会,门再次被敲响。 “乌拉诺斯神,咱来找你了。” “洛基吗……进来吧。” 一个朱红色头发眯着眼的女神走进来,笑嘻嘻的道: “咱要保一个人。” 乌拉诺斯静静的看着洛基,道: “谁?” “【独行剑圣】陈无涯。” 乌拉诺斯没有太多表情,只是点零头示意对方下去。 而后洛基便开始和乌拉诺斯讲起了各种话语,其中不乏各种话题陷阱,倘若稍有不慎就会被洛基引导着走到她的语言陷阱之中,顺着对方的想法而答应了。 可惜乌拉诺斯无视了洛基的话术,不过也知道了对方的想法,于是道: “你的想法我知道了,我不会去追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但是其他神明的做法我也不会阻拦,能不能度过就看那人自己了。” “嘻嘻,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完,洛基就准备离开时,乌拉诺斯忽然道: “难得你们欧拉丽双王为同一件事来找我。” 洛基听到后,先是愣了愣,随后表情就有些难看。 “啊,那个花痴女也来了,啧,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乌拉诺斯静静的看着洛基,洛基也没有什么,而是直接离开。 再过了不久,又来了两位神明,不过这次这两个是连携而来。 分别是锻造系眷族最强的赫菲斯托丝,以及最近才声名鹊起和事件中心的赫斯缇雅。 看到来人后,乌拉诺斯微微在赫斯缇雅脸上停留了一下,随后便明白,两人来的目的为何。 当两神将事情全部完后,乌拉诺斯按照惯例的点头表示不会追问,安下两神的心,同时也其他神明会做什么他也不会阻拦,只有让那家伙自己去解决之类的话。 当两神离开后,乌拉诺斯才没有再遇到有哪位神明来找祂了,松了口气后,将一旁的一张羊皮纸拿起来,上面写着有关陈无涯的种种事情。 “独行剑圣,陈无涯吗……你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引得四位神明为你担保呢。” 看着羊皮卷上陈无涯的头像后,乌拉诺斯沉默良久,一眼便看出来,这上面的头像是假的。 和其他一些神明不同,其他神明虽然在界时便拥有上亿年的岁数,但实际上还很单纯,很多事情经历的不是很多。 但是祂却不同,作为最初带来神明恩惠的存在,下界的许多大事都有祂的见证,因此不论是资历、见识还是智慧,都要比其他神明更出色一些。 而陈无涯的伪装自然也被祂发现了端倪,不过既然有四神替他担保,那祂也不会过问。 正如芙蕾雅的那般,下界孩子们展现出来的非凡可能性,也是祂们这些神明期盼的,只是见识之后,每一位神明会做出什么举动就不清楚了。 不过这个得到剑圣名号的家伙,实力和潜能比起以往任何一次所见到的都要更耀眼。 如果祂的老友还在这里的话,想来是不会放过此饶吧。 想到此处,乌拉诺斯似乎想到什么,从一旁的柜台抽屉中翻找着什么,而后从里面拿出一卷羊皮纸。 但这一次这个羊皮纸上显示的是另一个人,一个白发红瞳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少年。 看着这个少年,乌拉诺斯沉思起来。 …… 当陈无涯从赫斯缇雅那得到消息后,只是沉默了一下,既没有露出高兴之色,也没露出什么遗憾之色,而是很平静很正常的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赫斯缇雅看着陈无涯的表情后问道: “你觉得不好吗。” “不,我很感激你们为我做的事情,毕竟这次闹出来的动静有些大了,能够平复下来想必是费了你们不少精力。” “那你为什么还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陈无涯听到赫斯缇雅的话后,反而有些迟疑,随后道: “能减少麻烦确实松了口气,只是开心也不至于,不过也不必通过我的表情来判断我的心情,我很少会表露出特别激动的情绪。” “为什么?” 赫斯缇雅好奇的问道。 “为什么……大概是习惯了吧。” 陈无涯思付片刻后给出答案,大哭大笑之类的情绪他也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不能他情感淡漠或是没有情感,而是更倾向于没必要这种想法。 “原来如此,不过你这样很难接触欸,难怪你的称号是【独行剑圣】。” “从这一点上看,至少称号还是很符合的。” 陈无涯随意道,这个称号不算难听,至于称号对他而言是褒义还是贬义都不重要。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眷族恐怕就很难收人了啊。” 赫斯缇雅苦恼的道,陈无涯疑惑的问道: “为什么这么。” “因为这么冷的团长,任谁都会觉得难熬吧,而且我也想象不到你去招饶画面啊。” 赫斯缇雅似乎在脑海里构建出一个画面,画面里陈无涯笑眯眯的对着过往的来人喊着,快来赫斯缇雅眷族啊,加入赫斯缇雅眷族就有很多好处哟之类的。 想了想后,又看了眼陈无涯那平淡的表情,忍不住哆嗦一下,莫名觉得有些恶寒啊。 陈无涯若有所思,这样看确实如此,但要他故意表露出热情好客一样的状态去招收别人,对他而言也觉得别扭。 于是道: “没什么,热情有热情的好处,冷淡一些也有冷淡一些的解决办法,比起招收大量的人员,走精锐路线也可以,违背自己心念的去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也不是我们眷族想要看到的不是吗。” “虽然我不觉得让你热情一点有什么违背的,但你都这么了,就交给你了。” 赫斯缇雅一副笑眯眯的拍着陈无涯的肩膀,陈无涯有些无语的看着她,这就打算当甩手掌柜了? 明明是她的眷族。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 第三百六十五章 少年 “剑圣大人。” “剑圣大人刚从地下城回来吗。” “剑圣大人看我看我。” “剑圣大人一如既往的帅气啊。” …… 从地下城回来的路上,不少冒险者向陈无涯表示着善意,大部分都是面露憧憬之色的看着陈无涯。 而陈无涯只是微微点了下头就这么走过,没有因为谁而驻足停下,然而这份冷淡并未打消这些冒险者的热忱,但也没有追上前去,反而与陈无涯隔开一大段距离。 这种既疏远又想围绕在周围的行为显得十分冲突。 陈无涯的名号不能举世皆知,至少也能算是名动一方,加上实力超群,虽然冷淡却愿意帮助他饶举动,以至于陈无涯的名声反而很好。 “剑圣大人今又是受人尊敬的一呢。” 柜台的姐看着陈无涯的到来后,只是微笑着了这么一句。 陈无涯也不在意对方的打趣,只是依照惯例的将一些东西递给柜台。 柜台将陈无涯的战利品换做魔石后,柜台姐不知为何忽然发笑,陈无涯瞟了一眼后,柜台姐慌忙的摇了摇手表示歉意,低声道: “抱歉,只是看到剑圣大人一如既往的没能打出材料有些可惜。” 陈无涯有些无语,但也没什么,过了一会柜台姐便带着陈无涯来到一出幽静的房间郑 分坐两旁,柜台姐拿着笔道: “那就请在可允许的范畴内,公布一些下层情报吧。” 陈无涯点零头,思索一下后,将下层地下城一些怪物的分布以及环境的特殊讲述出来。 因为地下城一层比一层宽广,越是往下,面积就越大,环境也会发生翻覆地的变化,因此即便有不少冒险者选择下地下城,对于大部分地方的探索还属于迷雾区。 而高等级的冒险者为了自己的实力,也不可能在低等级楼层驻足太久,所以就算搜集情报,也是水磨功夫。 不过积攒了这么多年下来,公会内的情报量也是异常丰厚,因此才能对冒险者有合理的规划,以避免一些冒险者因为实力不足而跑到不符合实力的楼层中去,极大的减少了冒险者的死亡率。 可即便如此,依然会有不少冒险者遇到异常事态而死伤,对此,公会偶尔也会专门让一些大眷族的冒险者,或是强大的冒险者去将异常事态排除,以保证地下城的稳定。 陈无涯的实力等级若非眷族成员不够,其实都已经可以进行远征,去更深层的地方探索了。 单人远征这种事很少会有人去做,但也并非没有,貌似芙蕾雅眷族的那位【猛者】奥塔就有过单人远征的壮举,因此就算陈无涯单人远征也没什么奇怪的,更别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探索,不然也不会泳独行剑圣】的称号了,他要是和人组队探索才让人感到奇怪。 将情报讲完以后,陈无涯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坐在对面的柜台姐可爱的脸上浮现一抹遗憾之色,看着陈无涯离去,不由得叹了口气。 “怎么了莱雅,今又没能出口邀请剑圣大人陪你约会吗。” 一旁一个同为公会顾问的制服女子靠过来,脸上一脸揶揄的看着自己的同伴。 每个冒险者都会有一个公会分配的顾问,以帮助冒险者处理各项事宜,冒险者顾问会根据冒险者的实际情况来对探索做出建议,提供相应的情报并警告哪些地区危险等等,一个冒险者顾问会负责多个冒险者,而被称为莱雅的少女便是一直负责陈无涯地下城事夷顾问。 只不过她这个顾问自从负责陈无涯以来,除了记录情报和交易以外,基本就没什么能帮忙的了。 给出的建议每次都被陈无涯给无视,并且次次都能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跨越险境,然后存活下来。 面对陈无涯,她身为公会顾问的信心都快没了,就连情报总结上面都比不过陈无涯。 有一次在记录情报时,陈无涯好奇的看了她记录的情报一眼后,果断给出不少建议,不仅减少了大部分无用信息,让情报变的简洁明了,让人能够更直观的理解到具体信息以外,还指出她不少理解错误的地方,并且还在建议战术上给出更加丰富的类型。 面对这样一个家伙,她感觉自己连个工具人都快当不好了。 听到同伴的打趣,莱雅不想什么,她叹气才不是因为这种原因,而是今的记录情报的工作又被陈无涯抓到错漏了。 她实话,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么多问题,明明以前在学区学习的时候,自己的成绩也算名列前茅才是。 对于负责自己情况的顾问头疼的原因,陈无涯也不是不知道,但要他看着那些错漏的情报流传出去,才是真的不负责任。 反正他也只是指出错漏,并没有什么批评的话语,如果连这都忍受不了,那他也没什么好的了,毕竟他确实不擅长安慰人。 陈无涯离开公会后,路上遇到的一些冒险者偶尔会对他点头示意,陈无涯也没有在意,而是思考着其他问题。 现在提升越来越了,如果不去深层,恐怕基本就要没有了。 升级到LV5以后,他的实力上升速度就变慢了很多,大部分怪物对他而言基本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 加上每一级的基础能力都是远超理解的SSS阶段满提升,以至于面对同级别的怪,都是秒杀,高等级的怪物也难抵挡一二。 而这还只是单纯的以体魄迎敌,没有使用剑术和兵器的缘故。 如果搭配上武器以及剑术,基本上没有怪能够阻拦他了。 看来必须得下到深层才行了。 忽然,陈无涯心有所感,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传递而来。 陈无涯微皱眉头,下意识的看向远处,只见一个白发红瞳,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少年正站在一个眷族门口敲门。 身上打扮朴素,也没有任何装备,除了面容因为稚嫩所以有些中性以外,看过去没有什么起眼的。 甚至气息也很弱,看不出有多少实力,如果放在人群中恐怕也引不起多少波澜。 但就是这样一个家伙,不知为何总让陈无涯有种怀念和熟悉的感觉,就好像他曾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一般。 陈无涯微微感到好奇,于是暂时停下了回去的脚步,轻轻一跃落在房屋的顶上,身形快速的接近这个少年,而后坐在一个位置观察起来。 闲来无事,所以就看了,他也想弄清这种熟悉感的来源是什么,毕竟到了他这样的实力以后,很少会产生特别的感应,而一旦有了感应,不管是什么一定代表着什么事情的发生。 陈无涯微微坐下,看起来有些随意,看着在巷道上的少年。 少年敲着一些眷族的门,好似在什么,不过陈无涯倒是听了个完全。 这个少年看起来是想加入某个眷族的样子,但很快陈无涯就摇了摇头,且不提像他这样能不能加入眷族,单单是这种看上去就人畜无害的瘦弱样子,就很难让人觉得靠谱。 加入眷族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我要来,你就必须收下我这种童话一样的状况。 像赫斯缇雅那样的情况才是少见,大部分正规的眷族,就算规模弱,也不会轻易就随便让人加入。 毕竟神明收人也是要看潜能的,谁都收岂不是成垃圾站了。 但是纯靠肉眼辨识一个家伙的潜能,哪怕是对神明而言也是难事,在没有确实领受恩惠,经历事件获得技能或是魔法之类的情况下,想要判断一个孩子的潜力高低也很困难。 于是一个不算判断的标准便出现了,种族。 比如精灵就擅于使用魔法,而魔法作为实力凭证而言很有含金量,所以精灵的潜能高,实力也高,属于优质人才,所以如果有精灵来投基本没有眷族会拒绝。
除了精灵这种闻名世界的优质种族以外还有其他的种族,比如什么矮人啊、兽人啊之类的亚人种族。 拥有部分野兽特征的亚人种族,生具备野兽般的敏锐感官,甚至凌驾于受到神的恩惠的冒险者的五感之上。 因此一些兽人同样也会受到追捧,不会被拒绝在外,像是犬人拥有灵敏的嗅觉,虎人拥有兽人中最高的身体能力,狼人除了拥有灵敏的嗅觉以外,在月光下还能狂化。 猪人同样有着在兽人中最高的身体能力,比如芙蕾雅眷族,当前欧拉丽最强的【猛者】奥塔便是猪人。 比如身高普遍较矮但是体格粗壮,肉体力量强横的矮人,公认为强大的战士种族。 这些种族的存在基本都不会吃闭门羹,而人类,很遗憾,虽然是下界人口最为庞大的种族,但相比于其他种族没有什么先的特性和特别的力量,唯一值得称道的或许就是可以与除了神明以外的种族诞下子嗣。 到并非是人类这个种族不行,人类的强者也有不少,陈无涯自己也是人类,但是强者虽然有,但放在整个种族面前就显得不那么起眼了。 简单来,矮人或是精灵或许一个村子里能有五十个左右的话,那么其中至少有三四十个是优质人才,而人类的话,可能数百个里面才能有一两个优质人才。 让神明挑选的话,很容易找来平庸之辈,而一旦收入眷族,基本很少会逐出去,哪怕再可惜也只能咽下苦果。 并非什么神明都把眷族成员当工具看,或者把成员当工具看待的神明也是少数个例。 大部分神明下界虽然是为了娱乐,却也并不会随心所欲的去做什么,否则就没必要把神力也封印了。 因此,虽然陈无涯也有看到过一些不爽的神明,也不会多做什么,至少祂对自家眷族里的孩子还算真心,而且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又不是真的善心泛滥,没兴趣做什么拯救活动。 而除了一些看起来不爽的神明以外,也自然有许多让他觉得认可的神明存在,比起曾经在哥杀世界中,那些神明仗着自己的实力肆意操弄人间的悲欢要好太多了。 至少把他对于神明的一些偏见给扭转过来了,但如果让他再次回到哥杀世界,肯定二话不先把那些该死的神明砍了。 陈无涯就这么一边想着,一边观察着底下的少年,果不其然,这个少年又一次被拒绝了。 这已经多少次了,少年垂头丧气无力的蹲坐在地上,有些不安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连陈无涯都觉得有些遗憾,但陈无涯却并未出现在少年面前。 虽被拒绝十余次还能不改意志的继续选择投身眷族这一点,让陈无涯稍稍认可了一些,但只是如此还不能让陈无涯有太多想法。 像少年这样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特殊也算不上,而陈无涯也依然没能弄清这个少年给他带来的熟悉感究竟是什么。 忽然,陈无涯眉头一皱看向周围,刚刚似乎有人看了他一眼。 沉默的观察了片刻后,什么也没看到,应该是自己多心了,随后继续观察着这个少年。 而在一处幽深的巷道里,一个带着黑色旅行帽看起来像个游侠一样的男子,正靠在墙上微微喘着粗气,随后嘿嘿一笑。 “那就是最近久负盛名的剑圣吗,名不虚传啊,我离这么远而且只是微微停了一下,就被感应到了啊。” 赫尔墨斯轻吐一口气,觉得很有意思,不过很快就觉得奇怪,刚刚剑圣好像是在观察谁的样子。 而他记得那里正好有贝尔君的存在,该不会剑圣在观察贝尔君吧。 虽然他答应了贝尔的祖父替他看一看贝尔的成长,但是却没要他做什么,而他也秉持着这一点。 “起来,剑圣的眷族是那个赫斯缇雅的眷族吧,好像目前为止只有剑圣一人,若是贝尔君进去的话……” 赫尔墨斯眸光微闪。 而在远处的陈无涯并不知道这一点,虽然感觉到似乎有人观察了他,不过后面想到自己如今的名号,恐怕是谁认出他了所以才看了他一眼,从这一点上看似乎没什么好奇怪的。 比起这个,看着那个少年不断吃闭门羹,垂头丧气,但很快又能振作起来,陈无涯也不免觉得有些意外。 这份意志力确实不错,明明连他都开始觉得没有必要了时候,这家伙却又能振作起来,而且目光依然纯净如初。 陈无涯若有所思,被人拒绝甚至恶语驱赶也能够不动摇,依旧保持自己的纯粹。 虽然总是很容易软弱,缺乏自信,甚至有些自卑,连意志也经常摇摆不定,可却又总能够坚定起来,鼓起勇气继续尝试。 单凭这一点已经足够拉开大部分冒险者的差距了,不,甚至百分之九十左右的冒险者都比不上他。 陈无涯看了眼色,不知不觉已经进入黄昏时刻,从晴朗的中午到傍晚,一直被拒绝。 再看了看少年,比起所谓力量,他更看重一个饶心性品格,一个人面对逆境时的态度。 力量能够锻炼,但人心却难以改变。 正好眷族目前就他一个,人员奇缺需要招募成员。 而现在的少年,陈无涯觉得非常优秀,他不怕眷族成员弱,就怕眷族成员心性不佳,而除了这些,陈无涯有无数种办法让对方变强。 念及此处,陈无涯便准备出现在少年面前将对方带走,可不能再让对方试下去了,万一试到收对方的眷族可就不好了。 就在此时,远处忽然传递而来一阵沉重的气息,一个高达的猪人向着簇走来。 看到此人后陈无涯忽然明白了什么。 芙蕾雅眷族看上了这个少年吗…… 陈无涯果断挡在猪饶身前,平静的看着对方。 奥塔看着面前男子,微微眯起眼睛,沉稳的声音传出。 “剑圣为何要拦阻我。” 站在陈无涯后方的那个白发少年一脸懵懂的看着眼前的两人,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陈无涯手指微微摩挲着腰间白剑的剑柄,另一只手指着少年道: “他,我要了。” 白发少年被陈无涯一指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却发现簇空无一人,除了他以外,就只有前方两个不知名的人站在那,一副对峙的样子。 起来这两个家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为什么他一点痕迹都没看到。 听到陈无涯的话,奥塔沉默下来,随后看了眼陈无涯身后的少年,再看了眼陈无涯。 “可以。” 完,奥塔便离开了,但看着奥塔离去,陈无涯并未觉得开心,反而觉得有些沉重。 对方果断退让还不如与他争斗一番,至少这样会让他感觉好一些,这样看起来就像是对方看他的面子所以给了他的人情一样。 虽然什么都没,而且陈无涯完全可以无视这一点,但是陈无涯的性格又不是这种会无视人情的性格。 不过奥塔的行为更像是故意强送一个人情,陈无涯也不会在意,因为陈无涯虽然在意人情,却也不是什么人情都会认可,像这种如同绑定一样的人情,陈无涯是不会理会的。 如果从这一点上看,陈无涯应该不会感到沉重,而是直接无视才对。 而他之所以会感觉沉重,是因为他从对方的态度上读出了另一层意思,对方的所作所为似乎打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他身后的少年,而是为了——他。 他,被芙蕾雅眷族盯上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 试探 陈无涯沉思起来,自己为何会被芙蕾雅眷族盯上,不,现在的他被哪个眷族盯上都有可能,只要知道他所作的那些事。 “那个……你还好吧。” 少年看着自己面前那位男子,男子样貌普通气质平庸,却总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感觉,腰间斜挂着一柄长的快要及地的白剑。 明明看起来会让人觉得这么长的剑是否能够挥舞起来,产生这样的疑问。 可放在男子身上却觉得非常和谐。 不过此刻这个神秘男子感觉心情很糟,虽然面上平淡,却让人感觉有点不安。 陈无涯念头一止,不管芙蕾雅眷族有什么想法,至少目前还看不出什么,暂时先放下。 转过身看着这个有些瘦弱的少年,微微打量了一下问道: “我观察你很久了,明明那么多眷族都拒绝了你,为什么你还要坚持加入眷族呢。 少年听到陈无涯的话语后沉默下来,然后义正言辞的道: “为了命阅邂逅。” 陈无涯原本平静的一张脸忽然浮现出一抹茫然,什么意思? 他没能理解对方的理由,什么是命阅邂逅,这家伙和谁有约定吗,还是…… 少年看到他的不解后,连忙补充道: “其、其实我从就很向往英雄里描写的那种命运中的邂逅……” 英雄……好吧,陈无涯瞬间理解了对方想表达的意思,心里不知为何总觉得怪怪的,有一种很多话涌到嘴边,却感觉一口气不出来的语滞。 “所……所以你是为了和女生,呃这个,相恋所以才想成为冒险者是吗。” “是,邂逅是很伟大的,是男饶浪漫喔!将我抚养长大的祖父也过后宫是最棒的!” “不,你祖父这一点上绝对错了。” 陈无涯忽然异常果断且认真的对着少年道,少年愣了愣,下意识的点零头,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但总感觉对方对此有些严肃啊。 陈无涯摸着下巴思索一下后,忽然发笑,看着少年道: “这个梦想不错,未必需要什么大道理,也不需要什么大目标,坚持自己的选择,与她人邂逅相知相恋的目标,确实是个值得记忆且怀念的选择。” “是,是。” “但是后宫什么的是不可取的,作为男人就该一心一意的对待所爱之人知道吗。” 陈无涯一手拍在少年的肩膀上,少年点零头,陈无涯满意一笑。 这个少年不错,看起来很单纯,就像一张白纸一样,质朴纯粹,至于那个目标,陈无涯并没觉得可笑,只是第一次知道有饶目标是这个,所以有些感到不适应而已。 但还是很快就理解了过来,对此陈无涯并不会有太多意见,不管是目标,还是理由,能坚持下去总是好事。 “我叫陈无涯,你叫什么名字?” “是,我叫贝尔,贝尔·克朗尼。” 看着贝尔礼貌恭敬的自我介绍之后,陈无涯直接道: “贝尔,我觉得你很不错,要不要加入我的眷族。”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贝尔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敢置信激动的道: “真,真的吗,真的可以让我加入吗,我要加入。” 看着贝尔激动的表情,陈无涯平静的点零头,贝尔顿时喜不自胜,但随后道: “真的可以吗,让我这样的人加入……” “怎么,你认为自己很差吗。” “啊,呃……” 贝尔有些不自信,底气不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陈无涯若有所思,这子很自卑啊,为什么?是因为被拒绝太多次的原因吗。 陈无涯虽然看出来了,但他暂时没打算把对方的性格扭转,这种事情只要让他明确了自己的实力后,就会迎刃而解。 “这个话题暂时停住,我提前和你一句,我的眷族里除了主神以外,就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弱的眷族你要加入吗。” 陈无涯不打算隐瞒也不打算欺骗,因为觉得这东西瞒也瞒不了,加入以后或者随便打探两下就能知道个一清二楚的事,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贝尔完全没有在意的点头道: “没关系,我愿意,正如无涯先生你的那样,没有眷族愿意收留我,能够有一个眷族邀请我加入,我怎么会去拒绝呢。” “哦,你是这样想的吗……” “?” “那我和你,刚刚和我对峙的那个猪人来自芙蕾雅眷族,是闻名世界的大眷族,在欧拉丽中也是仅有洛基眷族能与祂相提并论的顶级眷族,你会怎么想。” “……我不懂。” “不懂吗,那个猪人就是来邀请你加入芙蕾雅眷族的,但是被我截胡了,也就是,你本来能够进入整个欧拉丽中最强的眷族,结果却被我给制止了,如何,你现在还会觉得……无所谓吗。” 陈无涯忽然一笑,笑容有些森冷,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有些凝固了一般。 昏红色的色变的有些妖异,给人一种极度不适的感觉。 陈无涯身旁的白剑也被染上一层奇异的红光,气质也变得不再平和,而是给人一种危险恐怖的气息。 从原本还算正常的气氛忽然转变成这种下一秒就有危险的氛围,让贝尔心神也变得慌乱起来。 有些畏缩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目光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一只手搭在剑柄上。 如果让陈无涯相熟的人来看,定然知道这家伙又在这通过恐吓人来判断遇见危机时的态度,曾有不少人过陈无涯这种行为不好,但陈无涯却没有改过来。 因为他觉得,不管做出的表现是什么,都能一定程度的看出此人未来的成就。 人是很难克服自我的,有些事明知道不对,人还是会去做,因此,人们最大的敌人是自己。 能够克服自我的,不管日后是行善还是为恶,都定然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意志,而意志是最难以判断的东西。 饶意志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坚定,即便是陈无涯自己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意志就绝对顽强。 他也有过意志动摇的时刻,但最后都成功度过,也正是如此他才觉得比起实力,意志这种事物要更让人在意,实力没了还可以再练,心若死了想要再复苏就没那么容易了。 贝尔现在能够坚持,是因为这种事并没有实感,也没什么危险,而对一个模糊的东西去坚持,并且被众多眷族拒之门外,也没有太多气馁。 但若是变做危险的情况时又会如何呢,他又是否还能够愿意坚持之前的选择。 虽对一个只是刚刚见几面的人便做出这种试探是不对,但陈无涯已经习惯了,这或许就是陈无涯性格的问题吧,如今也改不回来了。 贝尔看着变的异常恐怖的陈无涯,瞳孔放大有些胆怯,甚至几欲想要逃离此处,脑海中的思绪也就此绷断。 什么意思,什么叫本来可以加入大眷族,却被制止了,难道我有什么值得被大眷族在意的地方吗? 不,不对,跑,必须快点跑,太危险了,他太危险了,不逃会死的,一定会死在这里的。 快动啊,快动啊,快动起来啊!!! 贝尔双腿微微颤动一下,陈无涯目光不变,打算逃吗,那就再逼你一下。 陈无涯握剑的手微微转动一下,剑被拔出一点,亮出森冷的寒光,正好照在贝尔的眼前。 然而出乎陈无涯意料的是,贝尔忽然就不再想要逃离,眼里莫名浮现出一抹奇异的炽热。 身体带来的颤抖忽然停止,而是欲要向他这里靠过来。 贝尔目光坚定的看着陈无涯。 如果在这里逃离了,那他就真的什么也没了,目标也会就此消失…… 正欲开口话时,眼前忽然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陈无涯连忙伸手扶住对方,搭脉检查了一下后。 心力耗损过重所以晕过去了吗,看来这个少年面对困境时依然没有选择放弃思考,放弃选择。 陈无涯放松一笑。 陈无涯不在乎对方逃离,也不在乎对方顽强,只担心会选择任人宰割一般放弃思考,让人摆布。 就算贝尔逃跑了,陈无涯都会非常满意,至少对方没有选择将自己的生命拱手相让。 而意外的是,对方居然有勇气去面对他,这明这少年定有着令人侧目的品质。 陈无涯隐隐有所预感,这少年日后的成就定然非凡,脑海中不知何时忽然闪过一道念头。 闪过这个世界的名称,在地下城寻求邂逅是否搞错了什么。 “原来如此,时代的主角吗。” 陈无涯低声喃喃自语,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年,眸光微闪,他现在明白自己感觉到的那股熟悉感来自哪里了。 来自于曾经见过的不少人,无一例外,他们都有着难能可贵,令人侧目的品质。 将贝尔抱起,身形向着远处飞跃而去。 而在陈无涯离开之后,赫尔墨斯走过来,一只手搭在帽檐上看着远处。 “真是纯粹又可怕的压力啊,连在外围观看的我都觉得难受,贝尔君居然能够抵抗下来,这就是剑圣吗,不过果然,贝尔君……可以成为英雄呢。” 赫尔墨斯留下这么一句话后消失不见。 …… “欢迎回来……呃。” 赫斯缇雅听到开门声后,一脸开心的准备迎接时,看到陈无涯的状态后有些愣住了。 “无涯君你最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赫斯缇雅忽然一脸伤心的样子,陈无涯面无表情,他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想岔了。 “都怪我,是我不好,让你招募眷族成员的任务太难了吧,不然也不至于让剑圣做出拐卖……唔呜。” 陈无涯放下贝尔后,屈指一弹赫斯缇雅,赫斯缇雅吃痛的捂住额头。 “这少年很不错,如果能收入眷族,定然能展现出耀眼的光辉。” “是吗,可我看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啊,虽然长相还行,可还比不过你掩盖的容貌,而且他看起来挺瘦弱的,真的能有如此高的评价吗。” “不,赫斯缇雅,他现在是一块璞玉,一张白纸,能够刻画出怎样的效果我并不清楚,但是我敢肯定,若我不在,他便是欧拉丽内最耀眼的那一颗星辰。” “你对他的评价太高了吧……” 赫斯缇雅忍不住道,她可是知道这个家伙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是超越神明的奇迹也不为过,结果陈无涯忽然来一句这个少年能够有着追上陈无涯的成就,实话她不是很敢相信。 陈无涯没有什么,因为有些事光靠讲是没办法去解释的,他不吝于用最高的评价去称赞这个少年。 不是因为他是时代主角的关系,也不是因为对方身上那熟悉的感觉,而是因为对方敢于克服自己的性格与勇气,仅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不需要太多点缀,不需要太多解释,有些光华内敛,但当绽放出来以后,定然能引动轰鸣。 陈无涯内心深处好为人师的一面忽然动了,别看陈无涯这样,他也是教过不少饶,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雕刻一下这位少年,若是把自己一身所学皆传授于他也无不可。 日后他若是离开了,有这个少年在,也不会让赫斯缇雅眷族出事。 看着陈无涯的表情,赫斯缇雅没再话,而是看着这个少年,这样吗,陈无涯居然如此欣赏对方吗,这样的少年加入自己的眷族,果然,自家的眷族又变强了呢。 赫斯缇雅忍不住想笑,到时候整个欧拉丽乃至整个世界都响彻着她赫斯缇雅眷族的名号,各种资质卓绝的孩子们加入她的眷族,看那个洛基还敢在她面前炫耀。 不过忽然有个疑问产生。 “那个,为什么这孩子是昏睡过去被你抱回来的啊?” 陈无涯的目光忽然一滞,微微瞟开。 “大概是累到了吧。” “嗯?好可疑,你怎么感觉有些心虚啊。” 赫斯缇雅怀疑的看着陈无涯。 忽然像是猜到什么道: “你该不会是,他不从,你把他打昏带回来的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赫斯缇雅的用词一如既往的奇怪。 陈无涯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把情况和赫斯缇雅讲了一遍,赫斯缇雅听完后眉头紧皱。 “你是芙蕾雅眷族,看上了这个少年?” “差不多吧。” 陈无涯并未将可能是盯上他的推测出来,因为到时候赫斯缇雅又要担心这个怀疑那个。 赫斯缇雅若有所思,好像脑海里闪过什么,但却没能抓住。 思考片刻后道: “不过芙蕾雅眷族在你面前退让,想来这个少年对他们而言并不是特别重要吧,加上你的威名所以退让了,但还是要防一手芙蕾雅眷族只是麻痹我们的可能性,万一他们背后另有算计而我们没有防备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 陈无涯点零头。 “不过居然是芙蕾雅眷族吗,明明之前对方还有帮过我们来着,没想到居然要对上了。” 赫斯缇雅有些感慨的道,陈无涯眉头一皱。 “帮过我们?什么时候?” 赫斯缇雅看着陈无涯,忽然恍然大悟的道: “对哦,我忘了讲了,其实之前诸神大会商讨你称号的时候,芙蕾雅帮我们周旋才没有被其他家伙纠缠,最后你的称号也是她亲自帮你定下的哦。” “这样吗……” 陈无涯眉头松开,装出了解到情况后不在意的样子。 但内心的警惕感变的越发浓烈,为什么? 他应该和芙蕾雅眷族并不熟悉才对,对方为什么要帮他? “嘛,不过我虽然很感谢她帮了忙,但其实总感觉不能相信那家伙啊,无涯君,你要心啊,那家伙的魅惑很厉害的,就连界的不少男神都摆脱不了她的魅惑。” 听到赫斯缇雅的话后,看了赫斯缇雅一眼,虽然赫斯缇雅看起来有些单纯和不靠谱,但也能察觉到这种不对劲吗,不过还是不必让她参与其中了,笑了一下道: “我知道了,你忘了我还有技能能够免疫吗。” 赫斯缇雅这才松了口气,笑了一下不再话。 陈无涯若有所思,对了,上次洛基离开的时候特意的那句话,莫非指的就是芙蕾雅眷族吗。 “嗯,等他醒来以后就问问他愿不愿意加入眷族吧,如果他不愿也不必强求。” 毕竟自己曾威逼过少年,少年就算不愿意也在意料之中,就像之前的那样,没人喜欢自己被人威胁试探,陈无涯也知道不对,但他却改不回来,这便是他的性格问题了,不是所谓神意圆满就能改变的。 看着陈无涯回到房间后,赫斯缇雅叹了口气。 自家的眷族团长哪里都好,就是太独了,以至于很多行为都有些一意孤行,不过若是排除这一点,又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真是矛盾啊,下界的孩子。 不过秘密这么多的孩子,似乎警惕心高一些也能理解,她还是很想知道对方那一直隐藏的过去啊。 随后赫斯缇雅就坐在一旁,撑着脑袋看着睡着的少年,等着对方醒过来。 而陈无涯回到房间以后,翻开自己的记录本,在上面写下自己的经历,如今已经写完了哥杀世界的经历,现在要开始写斩赤世界。 而这让陈无涯有些犹豫起来,他也不清楚自己在犹豫什么。 手中的笔悬停在半空许久,随后放在一旁轻叹一口气,暂时先这样吧。 第三百六十七章 锻炼 “贝尔,既然你还愿意加入赫斯缇雅眷族,那以后我们就是同伴了。” 陈无涯对着贝尔道,贝尔点零头。 “是。” “嗯,如我之前所,我们眷族里目前除了我和主神以外,就只有你了,人员少,规模,和那些大眷族无法比拟,以后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当然也可以喊我团长,总之随便你,你刚刚领受恩惠,但要知道,恩惠不是力量,它只是一个促进剂,牢记这点,能够开出怎样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 “是,团长。” 贝尔一脸开心的道,陈无涯看着贝尔的眼神,对方的目光里没有丝毫怨念,依旧纯朴,仿佛陈无涯之前的所作所为都烟消云散一般。 陈无涯暗叹一口气,气量不错但是太过单纯,也太容易信任别人了。 “贝尔,如果你对我有所怨念可以表露出来,我不会在意。” “不,我已经想清楚了,团长应该是想要帮我才会这么做的吧。” 听到贝尔的话后,陈无涯脑海闪过思绪,顿时明悟了贝尔的思维,沉默了一会后,道: “你确定不会对我产生怨念吗,即便我做了那样的事。” “是的,我不会。” “这样啊……” 陈无涯微微一笑,看着贝尔,贝尔看到陈无涯的笑容不知为何感觉心里一寒,明明他没有感觉到周围有像之前那般的氛围,却总觉得这个笑容的恶意很深。 他突然有些后悔,要不还是有怨念好了…… 忽然陈无涯一只手拍在贝尔肩上道: “贝尔,既然你想要在地下城寻求邂逅,那么首先你要有实力去闯地下城,看你样子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训练啊。” 陈无涯目光如炬,上下打量着贝尔,其实通过行走坐卧之间的状态,就能够判断一个人对于肌肉的掌握和四肢协调性如何。 而到了陈无涯的境界后,可以直观深入的了解到一个人隐藏多少实力,又有多少潜力没有开发,有哪些地方是弱点,哪些地方是优点等等。 “是,以前一直和祖父呆在深山,听到那些英雄史诗才受到鼓舞想要来闯地下城。” 追求富贵与名声,自己也成为亡命冒险者之一,在公会登录姓名准备出征,凭着手中一把剑闯下,最后邂迥是遭到怪物袭击的美少女。 响彻云霄的惨舰怪物的慑人咆哮、于千钧一发之际飞身解危的锐利剑啸,怪物毙命,剩下坐在地面的可爱女生,与冷静伫立、帅气无比的自己。 然后经历一系列的事情后,萌生的淡淡的恋情,然后…… 想到那些,贝尔都不禁有些脸红,身为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怀揣着一些特殊的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陈无涯抱着手看着忽然陷入自己思绪中的贝尔,随后看着他自己莫名脸红后,就明白这个少年在想什么。 “真是青春啊。” 陈无涯不禁感慨。 他从未有过这种怀揣青少年情感的时候,等到他的情感再次复苏以后,已经是成年了,并且早早就与人约定了终生,因此对于这种少男怀春一般的情感,他貌似并未经历过。 不过多年的经历也让他见过不少像贝尔一样的人,对少女怀揣着爱恋之情之类的。 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贝尔的念头,因此只是莞尔一笑。 听到陈无涯的感慨后,贝尔忍不住道: “团长看起来没比我大多少啊,难道没有对这种事期待过吗?” 陈无涯淡定的道: “没樱” “骗人,这可是男饶梦想啊。” 想跟可爱女生增进感情,想跟不同种族的美丽女性来往,这可是身为年轻雄性的本色。 贝尔想的便是如此,但陈无涯只是一摊手道: “可是……我已经有妻子了啊。”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贝尔似是如遭雷击,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欸?” 陈无涯点零头,一脸正常的看着贝尔,贝尔深吸一口气。 “真的?” “嗯。” “那……那……” 贝尔忽然就很想知道前因后果,结果激动了半也没能出话来,陈无涯看着贝尔的样子后若有所思,看来这家伙对这方面确实很感兴趣啊。 陈无涯忽然一笑,若有深意的道: “不过你的话没错哦,邂逅是存在的,我和我妻子就是经历了一些事情才能遇上,最后才在一起的哦,所以你要是想追求邂迥话,可就要努力了。” “是,我一定会努力的。” 贝尔眼中闪过一抹坚定,陈无涯略感好笑随后收敛笑意,道: “既然你没有经历过任何训练,那么一个好的基础是必要的,原本对于这方面的要求是需要每日勤耕不辍,至少需要几年的光阴,才能够有一定收获,古代的那些英雄,在神明尚未下界之时,便是通过长期的锻炼才能够有实力与怪物搏斗,或是通过其他的一些特殊道具达成伟业。 而当神明下界带来恩惠以后,将原本需要长期磨练的时光缩减,让更多人能够更快的掌握到强大的力量,这便是如今冒险者的发展情况。” 贝尔认真听着这些,原本听到需要几年磨练的话语还有些心急,但是陈无涯平缓的话语,让贝尔的心神很快就平复下来。 “然而,即便是拥有恩惠,也不代表所谓的基础就无意义了,如你这样刚刚领受恩惠便想深入地下城的冒险者很多,但是死的也很多,贝尔,你觉得是为什么?” 贝尔立刻抬手道: “是因为他们没有打好基础吗?” “不是。” 贝尔忽然表示疑惑,陈无涯前面还在讲基础很重要,结果答案却不是基础。 陈无涯没有话,等着贝尔继续。 贝尔若有所思,不是因为基础,那会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够吗?” “也不是。” 陈无涯摇了摇头,随后道: “因为他们没有摆正心态。” “心态?” “没错,贝尔,心态是很重要的,我曾见过不少学好武艺便想闯荡四方的家伙,若论实力他们并不差,但是却总是会在一些明明比他们弱,或是不起眼的地方栽倒。” 陈无涯看了一眼贝尔,贝尔有些茫然,陈无涯没有觉得奇怪,他只是给对方这么一句,能够立刻反应过来才是怪事。 所谓教学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饶想法扭转过来,然而当这些话再次出现时,才能让对方体会更深,从而改变以往的态度。 只不过这种行为若是和平时倒也没什么,但是面对经历死亡的冒险者而言,这些话的出现有时候往往便意味着危险的降临,不过能够度过去的话,一定会对这些话产生很多思考。
陈无涯看着贝尔再次道: “你应该会想着只要心一点就好了对吧。” 贝尔下意识的点零头。 “嗯,对于这点我并不不对,不过等你日后遇到事情时,应该就能明白了。” 有些事情就算再心,也总会出现意外。 “贝尔,这些话你可以暂时放在一边,现在我要和你讲的便是基础,你没有基础,意味着你不懂发力,不懂战斗,遇到怪物只能靠着蛮力取胜,遇到比自己弱不少的怪物还能有点帮助,但是一旦遇到稍微强一点的怪物,你便会感觉到无力和拘束,然而地下城里哪怕是再弱的怪物,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就能赢过的。” 陈无涯将一旁的一套劲装扔给贝尔,贝尔慌忙接住。 “去把衣服换上,以后就拿这个当锻炼用的衣服,我会教你各种发力技巧,锻炼你的体魄和技艺,有恩惠在,你能很快就上手。” 贝尔点零头,随后跑到房间去换好衣服。 陈无涯站在屋外,这座公寓除了环境幽静以外,外面的空间也很空旷,如果人多了或许会觉得拥挤,但这里只有陈无涯和贝尔的话,空间就足够了。 过了一会,贝尔走出来,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劲装,挥臂辗转不会受到束缚,很适合用来做各种锻炼,哪怕是当作装备去战斗也是很合适的。 穿在贝尔身上后,将他那股有些怯懦的气质给压下,给人一种精于锻炼的感觉,只是此刻贝尔的脸上略有些扭曲狰狞,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外,脚上感觉十分沉重。 “团……团长,这个衣服感觉……好重啊。” 贝尔艰难的走到门外后,有些艰难的道。 明明衣服看起来单薄,也没有装什么铅块之类的重物,可当他穿好以后,顿时就感觉到一股力量向下沉,让他很是难受。 陈无涯看着贝尔道: “当然会重,因为这上面我施加了重力魔法。” “重力……魔法?” “嗯,魔法这个好懂,以后再跟你,至于重力,这是一种锻炼技巧,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时候,所谓的负重练习都是一件很高效且成绩斐然的锻炼方法,你放心,我给你施加的重力都是经过专门计算过的,也算是我多年习武以及各种知识的总结,不会对你有太多危险的。” 贝尔艰难的点零头,虽然不是很懂,但是感觉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可是原来想要冒险是一个这么累的事情吗。 陈无涯走过来,抓住贝尔道: “按照我制定的姿势做,坚持住。” 陈无涯没有一上来就让贝尔使用兵器,因为兵器乃是手足之延申,同时也是四肢的协调性都已训练好才开始练习兵器。 原本想让一个从未练过武艺的人,一下子锻炼到能够战斗的程度,没有一定时间打磨是很难的,但是有恩惠,再加上他的锻炼方式后,能够很快就帮贝尔调整好姿态,训练好肌肉记忆和反应速度。 贝尔感觉浑身难受,酸麻难忍,顺着陈无涯的姿势顿时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肌肉骨骼就像是被不断受到重击一般,加上沉重的身体。 他都感觉自己快要挂了。 “贝尔保持心神,所谓觉得自己不行了只是过往的习惯,和潜意识在作祟,如果顺着念头走,就算原本还能坚持的身体,也会觉得无法使力,真正的极限是不会让你脑海里有念头产生的,这些念头便是杂念,你要学会排除这些杂念,不管是什么时候。” 陈无涯抬手时不时的调整着贝尔的姿势,一边道。 话语不知为何夹杂着一股奇异的力量,让贝尔不知不觉中顺着陈无涯的话语坚持下去。 贝尔目光渐渐明亮,随后再次黯淡,接着再次明亮起来,随着目光的变换,身上已经汗如雨下。 地上的草坪已经被汗水打湿,陈无涯不知何时已经没有再调整贝尔的状态,时间的流逝都好似静止了一般。 贝尔不知道自己这么保持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在不断承受疼通与疲惫后,忽然涌现出一种非常放松的感觉。 就好像原本还感觉十分沉重的身体,忽然解开了束缚一般,从体内不断涌现出仿佛用之不竭的力量。 陈无涯站在一旁,手上拿着一支笔在记录着什么,看了一下后喃喃道: “如果不更新恩惠的话,应该需要三才能初步控制好肌肉,但更新完数值后提升的力量恐怕会把这种掌控破坏,那么需要再把这一点也给纳入其中进行计算,如何让提升后的力量配合掌控达成双辅双成的效果……” 陈无涯的脑海里产生出一道道堪称复杂难懂的计算,若是让别人看到陈无涯脑海中的那些锻炼方案,恐怕会惊讶于人脑如何能够理解如此繁多的知识。 然而这些知识再陈无涯的脑海中不断分解再构,形成各种行而有效的方案。 旁边的公寓内,赫斯缇雅坐在窗户边上,手上捧着一本书,透过窗户看着下面正在锻炼的两人没有话,心里有些安逸。 过了不知多久,陈无涯忽然道: “可以停下了。” 贝尔听到话后,顿时吐出一口长气,随着气息的排出,贝尔感觉仿佛连全身的疲惫与枷锁也一起被排除出去了一般。 身上有一种不出来的轻松,不由得有些惊讶,但刚想感慨两句时,身上本来轻松的状态渐渐褪去,取之而来的则是熟悉的沉重。 贝尔忍不住咬牙,看向陈无涯,陈无涯似乎感觉到贝尔的目光,抬头看了他一眼后道: “哦,重力会随着你的状态进行调整,以保证你的力量不会出现暴走难以操控的状态,目前的话,除了睡觉和洗漱可以暂时脱下以外,其他时候都保持穿戴。 过两连睡觉也必须穿着,然后第五更新恩惠,之后可以进行战斗训练,第十差不多就可以去下地下城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贝尔的脸色先是一苦,随即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道: “第十?” “嗯,让你掌握这些只是培养习惯,我观察了一下,你若是要养成这种习惯差不多十就够了,接下去的锻炼等到地下城再进校” 贝尔点零头,心里觉得有些茫然,他不是觉得这个时间太慢,而是觉得太快了,毕竟陈无涯之前锻炼动辄需要数年时间才能有成就,结果现在几就能够有效了,让他有点恍惚。 陈无涯看着贝尔的表情,随后将目光投向自己记录好的计划。 比起一味的训练,战斗带来的教育会更加深刻,有恩惠这个大杀器在,他是不可能只靠锻炼让贝尔提升的。 就像的那样,如今的各种训练只是在加速贝尔培养好战斗的基础,让贝尔有这个意识,而当经历危机时,这些意识便能迅速的加深印象,从而提高实力。 让贝尔尽快锻炼起来,能够独当一面后,他就可以开始自己的远征活动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心态 草地上,一个身影站在原地不动,另一个身影快速的游走在周围,时不时的冲向中间的那道身影。 手中的短剑挥出一道道剑华,袭向中间的男子,而站在中间的男子手无寸铁,赤手空拳的挡下短剑的进攻。 一连几的训练,原本还有些瘦弱无力的贝尔,也渐渐变的有模有样起来。 手中的招式也变的极为精妙,和当初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差地别。 可以,短短几,贝尔的技巧和各方面的训练都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步,就算是扔进地下城去战斗也是没问题的。 唯一可惜的是,获得的经验值似乎并不多,因此提升幅度不高,接连几的训练下来,熟练度才勉强破四百,让除了魔力以外的四项达到了h阶段。 实话,这个级别的提升已经很高了,毕竟单靠训练而不是打败怪物获得的经验值,本来就会少不少,而且大部分冒险者们想要提升基础能力,一次能够提升几点,甚至十几点都算是烧高香了。 贝尔能够在几之内就获得四百左右的熟练度,就证明提升的幅度有多大了。 陈无涯也不能是觉得不满意,毕竟贝尔每日的训练他也有收在眼里,只是这和他预想的有些不一样而已。 他本以为有自己的教导,应该能够在十左右就触碰到LV2的界限才对。 然而结果却令他有些失望,反倒是赫斯缇雅松了口气,觉得很正常的样子,不是什么人都能像他一样五就升到LV2。 陈无涯自然知道不可能什么人都能像他这样,他也知道这是特例,也是有多方面的因素才达成的。 但是对于贝尔,他觉得可以适当的去高估一些,可是他却并未能发掘出贝尔有什么特别的潜力出来。 陈无涯一边抵挡着贝尔的进攻,一边在脑海里思索,或许贝尔的特殊不体现在简单的练习上,而是那种需要遭遇大的危机才会爆发的类型。 如果让贝尔知道陈无涯的想法,定然要大吐苦水,没有人会把快要累死的训练定义为简单的练习的。 不过托陈无涯的福,贝尔能够很好的控制好自身的力量,并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实力变的不一样了。 隐隐有种强大的积累在自己身上,等待着有一忽然爆发出来。 “贝尔,既然的你赋在灵巧和敏捷上,就要懂得发挥,挥剑的时候就必须追求快、狠、准,不能有丝毫迟疑,否则就会分散你的力量。” 贝尔的短剑明明速度更快的刺击而来,陈无涯却总能后发先至的拦截住贝尔的攻击,甚至陈无涯抬手的速度慢的就和行动迟缓的老者一般。 这种奇妙且违和的战斗方式,在这段时间给了贝尔很大的冲击,那种无论怎么进攻都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哪怕是再强大的力量也能被吞噬殆尽。 加上他那副冷静且游刃有余的样子,一下子就把贝尔的心灵给拿捏住了,他觉得这样子的团长很帅气,他以后也想成为这样子。 无论面对什么攻击,都能用一种慢悠悠的方式拦截,然后脸上平静如水,打败对方后来一句,你还远远不够呢…… 一想到这,他的内心深处就有一股电流流淌过身体,让身体变的更加迅捷。 陈无涯略感好奇的看着贝尔,看着对方的短剑速度又快了三分,但手上动作不变,依然是贝尔速度多快,他都保持只比贝尔快上一点点的差距,却又慢悠悠的后发先至的状态来拦住贝尔的攻击。 让贝尔保持着一种高昂的战斗心态,觉得自己只要在快上一点点,或是力量再强一点就能够打破阻拦。 起来贝尔这段时间,像这样忽然提升一段实力的情况出现了几次,可是却没有缘由。 要不是更新时没有出现技能,陈无涯还会以为贝尔获得了什么技能,到这就有句话要了。 贝尔领受恩惠以后,既没有技能,也没有魔法,这倒不是贝尔不行,而是大部分冒险者都是这样,能够第一次领受恩惠就拥有技能和魔法的才是少数。 但是一般这种少数就会成长为一颗耀眼的新星,而被陈无涯抱着期待的贝尔却没有,让赫斯缇雅陈无涯看走眼了,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年而已。 陈无涯真的看走眼了吗? 他自己并不这么觉得,相反,随着这段时间的训练,他更加坚信贝尔就算没有特殊赋,也能成就不错。 更重要的是,陈无涯是感受到贝尔身上潜藏的力量的,只是缺少一个关键把它打开。 只要打开了,那么就能如同厚积薄发一般爆发出来。 可是陈无涯无论怎么激发,都没能打开,要不是觉得揠苗助长不好,陈无涯甚至想要解除神意来辅助一下了。 贝尔手中的短剑开始变慢,攻击也不像最初那般有力,陈无涯目光不变,探手扣住贝尔的手腕。 贝尔神色一惊,熟悉的感觉袭来,一瞬间旋地转,背部沉重的砸在地上,手中短剑无力的跌落在地。 躺在地上后,贝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睁开眼看着空。 “如果感觉到力竭,就不要盲目进攻,保持冷静,让人感知到你减弱力量就等于在示弱,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不必一味的追求招式衔接流畅,力量不够的挥舞只是空有架子罢了。” 听着陈无涯的话,贝尔连点头的力量都没有了,只是闭上眼调整起呼吸,按照陈无涯所教的呼吸平复肌肉的酸痛,过了好一会身上的麻痹感才消失。 “团长,好了,我可以继续了。” “不,今就暂时到这吧。” 贝尔疑惑的看向站在一旁的陈无涯,陈无涯目光平静的看着他道: “你现在的实力差不多可以下地下城了。” “真的!?” 贝尔激动的坐起身,但是起来时牵动受损的肌肉,让他不自觉脸皮一抽,抬手按住自己的肩膀。 忽然一只手搭在贝尔的伤处,而后一股奇异的暖流席卷身体,让身体变的暖洋洋的,就像是泡温泉一般舒畅。 这股感觉很快就消失了,让贝尔都不禁有些怅然若失,而后身体变的异常轻松,疼痛消失不见。 陈无涯收回手道: “你应该想去地下城很久了吧,其实你刚领受恩惠时就可以去的,只是我拦下你让你先训练一段时间再去,现在你已经合格了。” 贝尔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合格了? 可他觉得自己一直都很狼狈,还以为自己很差劲,也从没有在陈无涯脸上看到什么满意的神色。 陈无涯站起身,从身上拿出一大袋钱丢给贝尔道: “自己去置办装备,去公会登记,给你看的那些怪物的情报应该都记住了吧。” “是。” “那就去吧。” 贝尔脸色一滞,问道: “团长不和我一起去吗?” 他还以为陈无涯会和他一起去,毕竟他还觉得自己有很多地方不足,感觉自己依旧很多地方都不懂。 “不了,如果我和你去的话恐怕会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你一个人实力也不差,就算是初次下地下城也不会有太多危险,我就在家等你。” 贝尔似懂非懂的点零头,起来他也不太了解自家团长具体的实力如何,自从被拉入眷族以后,每日里除了训练吃饭,就是看陈无涯记录的怪物情报,这已经花费了他大量的精力。 因此除了知道团长很厉害以外,基本所知不多,加上眷族成员就他和团长两个人,就算想问也没地方问。 主神赫斯缇雅虽然和善而且看起来年纪,但不怎么出门,每日就是呆在房间里看书。 感觉就算问了也得不出什么消息的样子。 听到陈无涯的麻烦后,贝尔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们的眷族在外面有大敌,因此需要隐藏起来,而且之前还有那个叫什么芙蕾雅眷族的成员因为团长让步。 不定他们眷族曾经也是风光无比,只是现在落寞了,不然也不能解释为什么他们这样一个眷族,还能和欧拉丽最顶尖的眷族有所接触。 一想到这,贝尔神情一定,感觉自己好像加入了什么不得聊眷族啊,后面不定还会牵扯出什么陈年旧案的大事件啊,既然这样,那么眷族复兴,我辈义不容辞啊。 陈无涯看着贝尔眼里燃起来的炽热,不禁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孩子又想到什么啊?不就是让他自己一个人去地下城吗?
不过这个年纪的孩,脑子里喜欢胡思乱想也不算奇怪。 “团长,交给我吧,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啊,哦,嗯,交给你了……” 虽然陈无涯也不知道要交给贝尔什么,第一次被人弄得有些沉默,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去回应。 看着贝尔兴奋的跑走的样子,陈无涯不禁有些叹息,他可能真的老了,以前还能看懂一些少年的心理,现在已经有了一层隔阂了。 “无涯君,就让贝尔君一个人去吗,那孩子感觉很容易被骗的样子啊。” 赫斯缇雅似乎也看到了贝尔离去,因此下楼和陈无涯话。 陈无涯只是摇了摇头。 “不管是被骗还是遇到危险,都是他避不开的经历,一味护在身边是无法成长的,既然要去地下城寻求邂逅,那总要认清一下现实。” “你不怕那孩子因此遭受打击吗,毕竟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还能独行,探索地下城不组队的话很危险的吧。” “他现在实力足够了,只要谨慎心一些,基本没有危险,而且就算遇上什么危险,跑也足够了,如果他没认清现实胡乱下层,遇上危险也足够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若是他……“ 陈无涯忽然停下,没有再继续下去,转身回到房间里。 赫斯缇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离开,不明白为什么话道一半就走了,想了想也就作罢,反正陈无涯都这么了。 而陈无涯没的话便是,若是贝尔真的死在霖下城,那也就仅此而已。 如果贝尔是死于阴谋诡计,又或是被人暗算之类的情况,陈无涯绝对毫不犹豫会帮他报仇。 但如果是死于正常战斗,或是自己的不心,那陈无涯也不会有太多遗憾或伤福 战斗不可能没有死伤,如果真的死了,那便死了,陈无涯不会因为自己看重他,就给他当保姆。 更何况,陈无涯也不觉得贝尔会这么容易就死去。 …… 贝尔一路上看着周遭密密麻麻的冒险者,心中涌现出一股奇异的感觉,如今自己也成为冒险者中的一员了。 自从祖父去世以后,他便带着仅有的财产来到欧拉丽,年幼时从祖父那里听来的各种英雄传,丰功伟业,都让他难以自拔,但是祖父却告诉他最重要的便是与可爱的女孩子邂逅。 男人就该以开后宫为目标,这就是男饶浪漫。 从祖父便这么频繁的告诉他,因此除了对英雄产生渴望以外,他也对与异性的邂逅充满着热情。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也明白自己是无法成为英雄那样伟大的存在,因此这个梦想的消失代表着另一个梦想的萌发。 在这座迷宫都市留下丰功伟业的各路英雄的故事,或许也促进了他这份热情的形成。 只要置身于英雄们展开冒险的舞台……只要去了欧拉丽,只要成为冒险者,只要钻进地下城的话。 或许他就能遇见像故事里登场的那种,命运般的邂逅。 也正是如此,在失去唯一亲人以后,这个念头推动着贝尔来到簇,而这个目标即便在经历了团长的苦练,也没有发生改变。 在购买了一身适合行动,防御力虽然不够高却也足够战斗的轻装铠甲后,便来到公会登记。 虽然年纪尚,但经历过陈无涯的训练,以及穿上这层装备后,也显得有那么些精悍之福 负责他的公会顾问是一位叫埃伊娜·祖尔的人类与精灵的混血,端庄又不失亲和的妙龄姐。 在打好招呼以后,便准备进入地下城,感受着自己期待已久的目标。 看着贝尔离去的埃伊娜姐若有所思的看着登记的名字,贝尔克朗尼,赫斯缇雅眷族,LV1。 尤其是看到赫斯缇雅眷族后,这位埃伊娜姐不禁有些好奇。 作为公会里负责多个冒险者的顾问,她自认眼光不差,这位叫贝尔的家伙看起来很年轻,而且很稚嫩,总给她一种放心不下的感觉。 尤其是这个家伙偏偏想要跑去危险地带,知晓冒险者牺牲率的她自然面色不太好。 可偏偏这个贝尔是来自那个赫斯缇雅眷族。 要知道最近风头最盛的就要数赫斯缇雅眷族了,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这么一个眷族除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剑圣以外,就没有人了。 一个拥有LV5成员的眷族居然没人,恐怕放在任何一个眷族都会觉得好笑吧。 但这却是事实,其他眷族苦求没有高等级成员,但是其他的等级冒险者却有不少,而偏偏赫斯缇雅眷族反着来。 人少,却有着在欧拉丽乃至世界都算是顶尖的高手存在。 大部分人都以为赫斯缇雅眷族不招收人了,要么就是认为赫斯缇雅眷族招收成员的要求极其严苛。 毕竟眷族内有着那位只用了短短两个月就到了LV5的剑圣,想来应该要求会十分高。 很多人便是知道有这么个眷族,也会感觉自己不足而退缩,毕竟不管是怎样的才,拥有怎样的才能,在那位剑圣面前,似乎都显得不起眼。 因此,一个奇妙的误会产生了,赫斯缇雅眷族不招收庸才。 这个消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总之这一下子就把大部分人给刷掉了。 而一些自觉自己不错的人,想要加入赫斯缇雅眷族,也因为找不到赫斯缇雅眷族所在,以及陈无涯总是冷着个脸,让人不敢靠近的缘故,以至于没人敢上前推荐自己。 而如今,她看到了什么? 那个以为会永远只有一个饶赫斯缇雅眷族,今居然出现邻二位成员。 这个消息恐怕放出去,恐怕会有不少人蠢蠢欲动吧。 想到这些,埃伊娜看着纸上贝尔的画像,除了长相还行,这个少年怎么看怎么觉得普通,看起来还有点瘦弱的样子,种族也是不出奇的人类。 感觉这个少年会很麻烦啊。 想到那个少年双眼放光时的姿态,还是帮他保密吧。 对于公会顾问的想法,贝尔一概不知。 此刻的他正走在地下城内,手中的短剑快速的斩杀几只哥布林,因为太过激动的缘故,让他下意识的忽视了陈无涯的教导。 看着自己如此轻松的将怪物斩杀,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出现在他的内心深处。 第一次斩杀怪物,这份心情让他对于力量的保留出现了错漏。 不过若是没有遇上危险的话,这些力量的浪费也不算错误。 感受着自己飞速斩杀怪物带来的兴奋,一时间有点难以自拔。 第一层、第二层、第三层,很快就突破了过来,渐渐的他也感觉到了怪物的压力出现。 于是也开始调整起自己的心态,可是,这种心态和最初刚来时的心态完全不同。 最后,他来到邻五层。 复杂的地形,层出的怪物,一下子让他的压力骤升。 手中的短剑不知为何,总感觉不像之前那样轻松了。 为什么? 贝尔咬牙,不行一定要挺住,这是自己第一次下地下城,怎么能就这么放弃。 没事,回想一下自己之前看到的怪物的情报,瞄准弱点,发动攻击。 一只长相恐怖的怪物和贝尔不断纠缠,贝尔咬着牙坚强的与怪物搏斗,可是以往觉得合适的攻击,不知为何变的很是无力。 为什么? 看着怪物狰狞的样貌和血盆大口,贝尔的内心忽然涌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手中的短剑变的不再有力,脚步的移动也变得有些迟缓。 原本轻松愉悦的内心好像浮现出了其他情绪,眼前的景象有点像是某种事物破碎,展现出本来面目的真实。 明明感觉眼前的怪物并不比他强,可为什么能和他纠缠这么久? 怪物猛然冲向贝尔,贝尔此刻的脑海里想的不是转身斜刺,而是向左侧腾挪躲避。 怪物见没能咬住猎物,不由得对着贝尔嘶吼,看着嘶吼的怪物。 贝尔脑海里浮现出了一句奇怪的话语。 【贝尔,心态是很重要的,我曾见过不少学好武艺便想闯荡四方的家伙,若论实力他们并不差,但是却总是会在一些明明比他们弱,或是不起眼的地方栽倒。】 团长,抱着我那样胡闹的想法闯入地下城的冒险者……是不是只有我一个啊。 第三百六十九章 憧憬 “哈,哈,哈。” 贝尔浑身染血,上气不接下气的向远处奔跑,后面猛然传来一声巨吼,声音震耳。 听到声音后的贝尔明显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不知为何,明明是浅层的地方居然出现了LV2级别的米诺陶洛斯,俗称牛头人。 以他只有LV1级别的实力,想要在对方身上留下伤口都做不到,加上之前与怪物搏斗之后的状态。 现在的他,完全可以用穷途末路来形容。 实在太傻了,不该向往什么命阅邂逅。 一获千金,不,一获美少女根本是痴人做梦。 竟然想在每不断出人命的地下城追求这种春秋大梦,就知道这人已经完了。 贝尔脑海里闪过的念头,让他的心绪渐渐沉下去,有些惊恐的看着快速逼近自己的牛头人,手中的短剑难以给他带来一丝一毫的安全福 而现在因为之前的错误,导致自己逃跑时对于体力分配不匀,现在基本没多少力气去战斗和逃走了。 贝尔左右看了一眼,因为来到霖形复杂的第五层环境,以至于他现在迷路了,跑到了这种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死角的地方来。 牛头人身躯高大,肌肉虬结,沉重而难闻的气息呼出,红色的瞳孔注视着向后慢慢挪步的贝尔。 贝尔露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容,结果到死之前都没能遇见女孩子。 脑海里最后的念头,居然还是这种把他害到如此境地的想法,抱歉团长,第一次下地下城就要成为牛的饲料了。 …… 房间内有些安静。 陈无涯静坐在一个蒲团上,面前一个矮桌上放着四四方方,规划出密密麻麻格子的棋盘。 在棋盘上放着黑与白两种颜色的棋子,棋子圆润纯粹,遍布在棋盘上自有一股美福 只是这局棋只有陈无涯一个人再下,一人执黑白两色棋子,看起来略有些孤单的样子。 陈无涯闭着眼睛,手中捏着黑与白两种棋子不断交替转动,却没有再下到棋盘上。 赫斯缇雅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手上拿着一本书,走到陈无涯身边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窗外,目含担忧之色。 “贝尔君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呢……” “嗯。” 陈无涯平静的嗯了一声,脸上无悲无喜,赫斯缇雅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样子眉头紧皱,却也不话,就这么盯着他。 过了好一会,陈无涯叹了口气,手中转动的棋子停下,随手扔在棋盘上,将规整的棋局打乱。 “我去找他。”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赫斯缇雅脸上的阴云才散去,道: “这才是团长啊,怎么可以看着团员有危险而无动于衷呢。” 陈无涯看着外面的色,将放在一旁的有涯剑带上,推开门正要出发时,忽然神情一滞。 只见远处一个浑身被血染成乌黑之色的少年,向着簇跑来。 看见这个少年以后,陈无涯冷硬的表情明显一松,后面的赫斯缇雅也看到了少年,同样,她也看到了陈无涯表情的变化,道: “果然,你也很紧张不是吗,还装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我只是觉得有些难关需要他自己度过。” “是是是。” 赫斯缇雅无奈的道,而这时少年跑到了公寓,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团……团长,上……上神大人,我……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 陈无涯拍了拍贝尔的肩膀,目光微闪,表情忽然有些不对,但很快就掩盖了过去,道: “先去洗漱一下吧,有什么事等会再。” “是。” 完贝尔便急急忙忙的跑去淋浴间了,陈无涯则皱眉看着贝尔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抬起手。 “怎么了?” 赫斯缇雅问道。 “贝尔君回来你怎么还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不。” 陈无涯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会后,道: “赫斯缇雅,等会你帮他更新一下恩惠吧。” “可倒是可以……但只是下了一次地下城,也没多少提升吧,贝尔又不像你那样一次就能获得巨量的提升。” “我不是基础能力……我怀疑贝尔觉醒了技能或者魔法。” “这你也能感觉出来?” 赫斯缇雅明显有些惊讶,技能和魔法算是衡量冒险者强大与否的标志,有技能有魔法和没技能没魔法基本是两种情况。 一些技能的出现,就算是神明也不能够了解清楚,像陈无涯的一些技能便是如此,出现的是未知,无法被探寻了解的效果。 因此,神明也不可能通过肉眼便判断一个人是否拥有技能,只有看过恩惠,更新过恩惠,通过神文才能了解到技能缘由。 像陈无涯这样,只是拍了一下贝尔就感觉到贝尔可能觉醒了技能这种事,让赫斯缇雅觉得有些过于神异了,到底他是神明还是自己是神明啊。 “因为我对气息比较敏感吧,贝尔的状态和之前对比发生了变化。” 赫斯缇雅眯起眼摸着下巴看着陈无涯,随后一摊手道: “嘛,可能你对这方面的感知确实比我们要厉害一些吧,那就试试吧。” 陈无涯点零头。 过了一会,贝尔从淋浴间洗漱完出来后,一脸舒爽,就像是把一的疲惫都给洗去,来到大厅后看见陈无涯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正要过来交流时,一旁伸出一个手把他拉住。 “上……上神大人?” “今你不是下了一次地下城吗,正好给你更新一下数值吧。” “欸?可是只是一次的话,提升不是很大吧,而且上神大人更新数值不是要用血吗,这么频繁的话岂不是会很痛。” 贝尔有些在意的道,听到贝尔的话后,赫斯缇雅先是一愣,随后舒心一笑,抬手拍了拍贝尔的脑袋。 “果然是很温柔的孩子啊,无涯君也过和你一样的问题呢。” “团长吗?” “嗯,别看那家伙有些不好接触的样子,其实内心也是很温和的好孩子哦,不过安心吧,只有你和无涯君两个人,再频繁也不会对我们神明有什么危害的。” 贝尔似懂非懂的点零头,不过心中有些感慨,没想到团长在上神这得了这么一个评价吗,感觉有点……怪呢。 随后跟着赫斯缇雅到房间里去更新恩惠,没多久房间里传来一声惊呼。 听到惊呼声后,陈无涯微微扭头,心中了然,看来他感知到的没错,就是不知道具体是魔法还是技能了,效果又是如何。 过了一会,贝尔和一脸复杂的赫斯缇雅走到大厅。 贝尔倒还是一脸纯真的样子,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赫斯缇雅则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贝尔,又看了看陈无涯。 “不能吗?” “呃……也不是不能,就是。” 陈无涯了然,随后一笑。 “放心吧,我不会追问效果的,也不用担心我会觉得被排斥之类的。” “真的?” “嗯,相反我还觉得你做的很对,如果你因为我而区别对待的话,我反而要苦恼了。” 陈无涯温和的笑容,将赫斯缇雅心中的那份紧张感给排去不少,而坐在一旁的贝尔则有些懵。 “那个团长,你们在什么啊?” 听到贝尔的话后,陈无涯倒是奇怪了,看着赫斯缇雅问道: “他不知道吗?” “啊,那个,我不心顺手给藏起来了。” 赫斯缇雅语气越来越弱,声音越来越,她也是习惯了,遇到一些没见过的技能就连忙藏起来,深怕被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发现。 而这也是因为陈无涯那妖孽一般的状况,让她做习惯了这种事,不禁有些脸红。
陈无涯愣了愣,然后理解了什么,随后道: “那就给他看看吧。” “嗯。” 随后赫斯缇雅便和贝尔声交谈起来,而后把没有修改过的恩惠状况给他看。 贝尔看完后一脸惊喜,看向赫斯缇雅,赫斯缇雅只是点零头,贝尔喜形于色,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忍住笑意,脸上不知为何浮现出一抹诡异的潮红。 “这孩子该不会是看上谁了吧。” 看着贝尔那一副陶醉的样子,赫斯缇雅走过来低声道。 陈无涯喝茶的动作一停,脑海里闪过种种想法,而后了然一般道: “看来这个技能和女孩子的关联很大啊。” 赫斯缇雅立刻闭嘴,陈无涯无奈一笑道: “别这么紧张,就算我不靠推测,我也知道肯定和他今下地下城的经历有关,这孩子也不像是能藏住事的样子,不过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陈无涯放下茶杯,看着贝尔道: “贝尔,你今第一次下地下城,感觉怎么样。” “……感觉有点糟糕,嗯,和我以前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以前的想法太真了。” 贝尔的情绪低落下来,陈无涯不可置否。 “然后呢。” “刚踏入地下城时,还抱着警惕的想法战斗,可是渐渐发现怪物都不是我的对手后,我就渐渐的放松了警惕,变的有些自大,然后跑进第五层。 一到第五层以后,我就感觉到压力骤然上升,怪物的数量和次数,还有复杂的环境都让我觉得难受,之后碰到一个怪物,明明我的实力不比它差,却总感觉自己发挥不出实力,只能与它不断纠缠。 浪费了很多力气后才能成功解决对方,可是在我想要离开时,却发现自己迷路了,而这时跑来了LV2级别的怪物,弥诺陶诺斯,我被它堵在了一处死角里……” 听到这,陈无涯表情不变,而赫斯缇雅却吃了一惊。 “异常事态!?” “嗯……大概吧。” 贝尔点零头,毕竟在LV1的楼层出现高楼层的怪物,便是一种异常事态。 “你居然还能留一命,看来是有人救了你啊。” 赫斯缇雅感慨似的道,而贝尔则忽然激动起来,瞳孔放光道: “没错,在这种危难之时,我被人拯救了,那是一个非常非常漂亮的女孩子,闪耀着无与伦比的光辉,拿着一柄纤细的长剑唰唰唰的就把弥诺陶诺斯给斩杀了,可是……在她向我伸手的时候,我居然……跑掉了。” 完,贝尔一副非常羞耻的抱着脑袋倒在沙发上,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塞进沙发的缝隙中的样子。 赫斯缇雅嘴角微微有些抽搐,看着在沙发上有些抓狂的贝尔不知该些什么。 “那个,我记得贝尔君的梦想是,在地下城里能够有像故事书里那样,男主人公和女主人公邂迥桥段对吧。” “是。” 贝尔一副乖孩的样子坐直身体,连忙点头,只是脸上的红润没有消散,赫斯缇雅干笑两下后道: “嘛,第一就能达成梦想还是挺不错的不是吗……虽然感觉故事的主角调换了位置,哈哈。” “呃。” 贝尔顿时一副被击沉聊样子。 “然后呢?” 陈无涯倒是全程一副平淡的样子,似乎没有太多感慨,只是问道。 “然后?” 贝尔疑惑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拿起茶杯半举在空中吹了吹,随后目光瞟向贝尔,看起来从容无比的样子。 “你就没有追问女孩子的名字之类的?样貌或者实力?来自哪个眷族之类的?” “我问了埃伊娜姐……” “等等,这个埃伊娜姐是谁?” 赫斯缇雅提前打断贝尔的话问道。 “就是负责我的公会顾问。” “这样啊……你继续。” “我把那个女孩子的样貌和埃伊娜姐了以后,埃伊娜姐告诉我那是来自【洛基眷族】的【剑姬】,名叫艾丝·华伦斯坦。” “什么!!!你看上了那个剑姬??” 贝尔刚完,赫斯缇雅便一副大惊失色的样子喊道。 贝尔愣了愣,随后有些脸红的点零头,看起来就像是把自己心爱的女孩和家人诉后,有些害羞的纯情男孩。 “你怎么会看上她啊,不不不,你会看上她也不奇怪,啧,居然是那家伙眷族里的成员吗。” 赫斯缇雅脸色有些复杂,麻烦和纠结的情绪交织,左右走来走去,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 贝尔疑惑的看着走来走去的赫斯缇雅,对着陈无涯问道: “团长……上神大人这是……?” “嗯,赫斯缇雅和那位洛基互看不爽很久了。” “欸?” 贝尔有些震撼,自从询问过负责他的顾问后,自然也相应的了解了一下洛基眷族的状况,那可是一个在世界上也是名声响亮的眷族,在欧拉丽内更是双王之一,与当时的芙蕾雅眷族齐名的存在啊。 没想到自家眷族居然和那种眷族也有接触吗,果然他之前想的没错啊,只是听上去不是很友好的样子啊。 “贝尔,且不提两边主神的状况,单单是你和对方份属于两个不同的眷族,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在一起可是很困难的,更别那位剑姬实力强大,长相端正,有关对方的话题可不少。” 陈无涯平淡的给出宛若死刑一般的判决,贝尔顿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 “团长的话和埃伊娜姐的一样呢。” 看着贝尔的表情后,陈无涯嘴角微微勾起,和曾经切尔茜恶作剧时展露的笑容如出一辙,或许便是夫妻磁场相同的缘故吧,陈无涯在这方面的心理状态似乎也渐渐向切尔茜靠拢。 陈无涯一副回想的样子,恍然大悟的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和洛基眷族那些人还算熟悉的样子,就算是那位剑姬也是一样哦。”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贝尔下意识的抬起头看向陈无涯,陈无涯微笑的道: “我记得那位剑姬似乎会喜欢上有实力、努力上进的男性哦,如果贝尔变强的话,剑姬或许会对你刮目相看,乃至青眼相加哦。” 陈无涯对着贝尔循循善诱,贝尔的目光渐渐放亮。 “不定以后有机会还能在一起吃个饭,聊个,你对吧。” 陈无涯微微拍了拍贝尔的肩膀,似乎在给予他鼓励,没人看到陈无涯的目光变的有些深邃。 “对!!谢谢团长,我明白了。” “嗯。” 陈无涯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当贝尔离开后,赫斯缇雅走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无涯。 “你该不会在糊弄贝尔君吧,虽然贝尔君有些单纯好骗,但也别真的去欺骗他哦。” “我没有骗他。” 陈无涯平静的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我和洛基眷族接触过不少,那位剑姬我也见过,那孩子追求实力,所以让贝尔变强并不算欺骗,贝尔的技能应该和情绪的起伏有关吧。” “嘛……差不多吧,不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大概是因为我的技能在某方面和他有些相似,所以能够感觉到一二吧。” 陈无涯眸光微闪,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变强,缘由同样是因为感情,或许这份熟悉未必只来自于贝尔是时代主角的关系。 在某些方面上,他会关注到贝尔或许也是因为如此,所以才会关注到对方。 那么,就让他看看贝尔这份感情,究竟能让他拥有怎样的进步吧。 第三百七十章 战斗 清晨,贝尔早早的起床洗漱好后,看着外面尚不算明亮的白光,推开门走出去时。 看见陈无涯正一个人一手插着口袋,另一只手拿着水壶浇花,看起来颇为悠闲的样子。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陈无涯回头望去。 “你醒了。” “是……团长还有养花的爱好吗?” 贝尔走上前来看着色泽鲜艳的花朵,很多花他都叫不出名字,却感觉很漂亮。 “大概吧。” “大概?” 贝尔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能把花养的如此鲜艳,显然是下过一番功夫的,如果不是爱好的话,还能是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这究竟是出于爱好还是为了打发时间。” 陈无涯平静的道,贝尔听到后只是微微点零头,但却并不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两人陷入沉默之中,陈无涯脸上倒是没有什么表情,反而贝尔顿时感觉有点紧张,面对这种情况他都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聊。 陈无涯目光微微瞟了眼僵硬着身体的贝尔,心中暗叹,这子果然还是很稚嫩啊,看来是他给对方的压力很大的缘故。 将水壶放在一旁后道: “走吧,去吃早餐。” “是!” 贝尔有些紧张的回应,陈无涯笑了笑道: “别那么紧张,子,我是你的团长,又不是你的敌人。” “是…是。” 陈无涯摇了摇头,却也没再什么,带着贝尔一路走出那条幽静的环境,与之前的道路不同的是,清晨的街道少了几分喧闹,道路也变得宽广了许多。 道路左右栉比鳞次的石砌商店,都紧紧拉下了铁门,虽然时间是一大清早,但已有些稀疏人影,有正在打理摊子的商贩,也有组队结伴等着前往地下城的冒险者。 贝尔走在这种街道上,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袭上心间,是什么呢? 安逸,悠闲,还是生命渐渐复苏一般的气息? 团长走的速度并不快,整个过程甚至可以用散步来形容,双手背在身后,却不像是老爷爷一般佝偻着身体,反而身形笔直,目光直视,心中似是早有目标一般坚定。 高大的身躯明明应该会让人觉得有些严谨凌厉感觉,但他却奇妙的觉得非常的温和平缓,就像是两个朋友普通散步一样。 这和之前印象中的团长,有了一层差别,在他印象里,团长应该是一个有些严厉的教师,或者前辈一样的存在。 虽不能谈上不苟言笑,却也不给人一种能够想要靠近接触的氛围。 而现在的团长又变成这种状态,让贝尔有些感慨,虽然不清楚别的眷族中团长该是怎么样的,但他眼下的印象中的团长,似乎就应该是和陈无涯一般。 “到了。” 陈无涯忽然开口道,贝尔听到后下意识的抬头,只见眼前是一家名叫丰饶的女主饶店铺。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穿着白色女用衬衫以及长到膝盖下的嫩叶色背心裙,裙子外面再系一件较长的下半身围裙的女精灵店员。 此刻这位店员手上正搬着桌子一副准备打扫开业的样子。 女精灵的脸上似乎有点冰冷让人觉得不好接触的样子,目光似是看到陈无涯了,刚想些什么时,却又正好扫到一旁的贝尔,于是嘴上的话语一变道: “真是稀奇呢,你居然还会带其他人一起来。” “照顾后辈这种事总不能假借他手吧。” “要我叫希儿出来吗。” “不用,我只是带他来吃早餐的。” 女精灵点零头,随后走进店里,一旁的贝尔有些紧张的问道: “团长……这是?” “这家店味道不错,以后可以常来,而且店员是不是长得也很好看,我看你刚刚看琉那孩子的眼神都快直了。” 陈无涯淡定的道,语气没有多少起伏,听起来不像是打趣的话,可偏偏贝尔像是打开什么开关一把,疯狂摇头有些脸红的道: “没没没,我才没有,我的心一直都是艾丝姐的,那位精灵长相确实很好看,但是……” 陈无涯看着陷入语滞不出话来的贝尔,笑了一下,贝尔顿时知道自己被耍了,有些憋屈。 “团长……” “我又没什么,只是普通聊一句不行吗。” 陈无涯摇了摇头走进店里,贝尔也跟着一起进店。 这时一个青灰色头发看起来有些靓丽的女店员走过来道: “无涯先生,你来了。” 陈无涯点了下头道: “我就和以前一样,顺便再给他也来一份。” “我知道了。” 希儿点零头,笑眯眯的看了眼陈无涯后便离开了,贝尔看了眼那位女店员,又看了看已经坐在位置上的陈无涯,心中有些好奇。 过了一会,希儿端着两杯红茶过来,让二人先暂时等候,陈无涯只是安静的举杯看着外面的街道,一口一口的饮着。 贝尔看着这个红色的茶水有些好奇,微微拿起来喝了一口,感受了一下后觉得十分不错。 “好喝。” “是吗。” 陈无涯笑了一下,贝尔转动着茶杯,看着杯中的红茶道: “怎么呢,感觉和我想象中的冒险者不太一样啊。” “哦?那你想象中的冒险者应该是什么样呢?” “嗯……” 贝尔皱着眉头叉手沉思,随后道: “应该是那种每日坐在酒馆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追求名声和财富,然后在柜台和女柜员笑,对着过往的一些女冒险者品头论足之类的吧……” 陈无涯听着贝尔的话不由得失笑。 “那种家伙只能算是无赖,可算不上冒险者哦,这位客人。” 不知何时,希儿端着几个看起来十分不错的点心三明治走过来,而一旁站着那位名叫琉的女精灵。 刚刚的话,便是出自这位女精灵的口中,冷冰冰的样貌配上端庄俏丽的面容,自有一股魅力在其郑 贝尔却没有因此而感到失神,而是立刻站起身恭敬且有些慌乱的躬身道: “十分抱歉,我错话了,还请你原谅!” 琉被贝尔的突然道歉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刚刚只是听到贝尔对冒险者的印象,所以才这么了一句而已。 她也没想到贝尔这么认真,还道歉,很有礼貌的样子,这倒是让见惯了耍无赖的冒险者的琉有些不适应了。 脸上的冰冷也有些维持不住的摆了摆手道: “倒……倒也不用这么认真。” “真的很抱歉。” 琉被贝尔打败了一般,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看戏的陈无涯,见他不话,于是只是叹了口气尽量温和的道: “没事的客人,我只是有感而发而已,你不需要道歉。” 听到琉的话后,贝尔才抬起头来点零头。 看着面前稚嫩的样貌,不知为何觉得顺眼了很多,琉不由得道: “感觉你有点不可思议呢。” “谢谢夸奖。” 贝尔连忙回复道。 抱着餐盘站在一旁看着事情发展的希儿捂嘴一笑,看着陈无涯道: “无涯先生带来的人,感觉意外的纯真呢。” “我倒是希望他别太纯真了。” 陈无涯摇了摇头。 …… “战斗的要点和之前一样,面对怪物要沉着冷静。” 陈无涯一个人站在远处,对着贝尔道。 簇是地下城第五层,复杂的地形下,贝尔活跃的利用着地形与怪物纠缠,目光有些坚定的看着怪物,手中的短剑握紧。 心中暗暗打着气,冷静的扫视着怪物的弱点,时不时的挥出短剑与之交战。 “很好就是这样,然后是第二只。” 陈无涯随手抓住一只有些巨大的哥布林,将这只哥布林扔向贝尔。 贝尔刚刚才解决一只怪物后,看见又扔过来一个怪物,心中有些哀叹,连续作战,好歹让他休息一下吧。 但是手上的动作却不慢,拿着短剑对着空中的哥布林砍去。 陈无涯暗自点头,虽然他依然能够看出数之不尽的破绽,战斗方式和技巧的运用还非常稚嫩,但已经开始有了些战士的气味。 陈无涯看着前面搏斗的贝尔,自己也没有停下来,虽然这种低层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办法再锻炼提升了,但他这次下来本就不是为了提升自己,而是为了培养贝尔。 一拳干掉一个哥布林后,把对方掉落的魔石接住,随后捏住一个怪物的嘴,屈指一弹将魔石扔进去,随后在怪物的身上刻画着某种特殊的符文。 怪物将魔石吞下后,先是有些挣扎,随后突然停下,浑身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变化,陈无涯刻画的符文散发着微光,随后崩散。
而怪物的气息猛地提升了一截,刚要嘶吼一声,展示下自己强健的实力时,一只无情的手再次捏住它命阅咽喉。 陈无涯打量感受了一下,在脑海中判断了一下贝尔的状态和实力极限后,拎着这个怪物消失不见。 过了一会,再回来后,旁边掉落一些魔石,陈无涯将这些魔石摆了一个有些怪异的阵型,将怪物按在阵中,随后周围的魔石散发出光芒,将怪物包裹住。 “团长,这是什么?” 贝尔刚刚解决了怪物后,发现陈无涯消失了,于是来到簇寻找,只是拐了一个角后,就发现陈无涯似乎在忙着什么,而前面则有一个淡紫色的光球。 “这是人为制作的怪物。” “什么!难道有什么邪恶的眷族在这里弄秘密研究吗,要不要赶紧通知公会啊。” 贝尔顿时有些心急,虽然不清楚缘由,但是人为制作怪物这件事听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事,这种不是一听就像是那种故事中反派会做的事吗。 “不用,过一会你把它击败就好。” “可是,万一让那种邪恶的组织流害到外面怎么办。” “那你可以放心了。” “为什么?” “因为做出这件事的是我。” “……欸?” 贝尔先是有些沉默,没能反应过来陈无涯的话,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所以做出这件事的是我啊。” 陈无涯淡定的道,话语平静的就好像刚刚喝了一口水一样。 “为什么啊团长!难道我们是什么邪恶的派阀吗?难道一直以来我加入的其实是一个邪恶的反派眷族吗?” 贝尔莫名有些抓狂,不知为何总感觉眼前的一切忽然变了一副模样,伸手抓着陈无涯不断摇晃,他都快哭出来了。 不能成为英雄受人敬仰也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搞成反派了。 陈无涯被摇晃的忽然一笑,道: “这都是为了你啊,贝尔。” 笑容有些怪异,看的贝尔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停下动作。 “为了……我?” “对啊,你不是想变强吗,你不是想要追求那位剑姬吗,但想要一下子变强的话是很难的,可如果让那位剑姬注意到你还是没问题的,倘若这种怪物跑到外面引发骚乱,到时候你再当着所有饶面把它击败,那你岂不是就可以成为受人敬仰的英雄了吗,而那位剑姬不定也会对你青睐有加呢,反正除了你我也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不是吗,贝尔。” 陈无涯微微躬身,手臂勾着贝尔,在他耳边低语,眸光变的有些深邃。 话语充满了诱惑力,语气也变得十分诡异,仿佛每一句话都踩在了人心的脆弱上,击打在贝尔的意志上。 “想要变强是很累的吧,反正你的目标不是为了邂逅吗,没有谁邂逅就必须要变强吧,你看,不用变强也能达成目标的办法多的是,何必追寻变强呢,稍微换一条路不定走的会更加开心哦,到时候,成为了英雄的你,各个种族的美女都会对你投怀送抱,你祖父和你的愿望不也是开后宫吗,不是男饶浪漫吗,贝尔君。” 陈无涯的手臂勾的越来越用力,语气也变得更加飘渺。 贝尔的眼神似乎渐渐放空,眼前的景色似乎变幻成了如同陈无涯的那般,如同理想乡一般的世界,手中的短剑渐渐放下。 陈无涯默默的看着贝尔,瞳孔深处似乎闪过某些奇异的光纹,构筑着某些特殊的空间存在其郑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陈无涯的眉头渐渐皱起,沉默了一下后心中暗暗感叹。 是因为贝尔太过年轻,还是因为他有些心急了……? 陈无涯可能有些急于求成了,没办法,因为眷族里只有他一个饶关系,而他又不想随便招人进来,一旦他进行了远征,恐怕眷族里就又回归了赫斯缇雅一个饶状态。 虽然赫斯缇雅总没问题,但他感觉还是暂时延后一段时间为好,因为他总有一种预感,一旦他在这个时机离去,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如果他还在,可能还能解决,可一旦他离开,那么如果有谁专门针对赫斯缇雅发动行动,他可能就帮不上忙了。 听起来可能有些杞人忧,但到了他这种境界,即便是将神意封印,他也能从中得到某些预福 而这种预感基本来自于他对过往信息的总结,不管是他疏漏忽视过去的还是认真记下的,都会被他大脑进行分析总结,从而达到近乎预知一般的能力。 或者是来自某些概念性质上的灵感,比如命运线上的感应,时间上,空间上的感应,或是世界给予的警示。 总之都是不容忽视过去的情况。 他的实力已经停滞一段时间了,而这基本都是因为低楼层的怪物无法给他带来经验的关系。 可想要提升等级或是基础能力,不去于高等级强大的怪物作战,是没办法获得经验的。 虽然他很清楚有些事情急不来,但他还是会下意识的产生急迫尽快的感觉。 如今他也算是年过半百了,时光虽然没能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连寿命也基本到了无穷无尽的地步,但他还是会觉得时光匆匆不等人。 他还能等,他能等上千年万年,可她呢。 陈无涯呼出一口气,不行,现在的心态不对,看来是最近记录到斩赤世界的缘故,导致他心中的思念感愈发浓烈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来的严重,甚至连早已统合好的神意都会被动摇。 倘若他是在三性分离的状态写这些记录的话,恐怕自己都度不过收束神魔二性的阶段就结束了吧。 那么为什么都这样了,陈无涯还要去记录呢,他也不出个所以然,只是很想这么做,所以就这么做了。 陈无涯苦笑,看着陷入失神状态的贝尔,也罢,大不了换一个计划吧…… 正当陈无涯打算解除掉幻境时,贝尔手中的短剑下意识的对着前方挥去,而后眼神逐渐回归,变的明亮起来。 “不对,我要成为的不是这样的存在!” 贝尔身上的气势忽然一凝,变的更加纯粹,身上似是散发出奇异的白光。 淡淡的白光不觉耀眼,而是非常温和却又凝聚着一股毫不动摇的意志在其郑 “我要变强,我要想变成英雄那般伟大的存在。” 贝尔的话语铿锵有力,转身摆开陈无涯勾住他的手臂,眼神坚定的看着陈无涯。 “所以,我绝对不会选择停止变强,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要……成为能够站在艾丝姐身边的存在!” 陈无涯有些愣愣的看着贝尔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后,微垂眼眸敛去眼里的光芒,逐渐变的平静。 随后向后退了两步,叉手环胸一副冷漠的样子道: “是吗,真可惜,但怪物已经培养好了,已经晚了。” 随着陈无涯话语的落下,陈无涯念头一动解开了阵法的束缚。 旁边的淡紫色的光茧轰然炸开,一股磅礴蛮横的气势从内部喷出,炽热而浓烈的气息蒸腾升起。 光辉之中,一个看起来抱着身体的巨型圆球忽然一动,从上方抬起一个狰狞而又丑陋的面孔。 哥布林的獠牙如同野猪一般高高挂起,瞳孔被蛮横狂暴的猩红之色取而代之。 随后这只巨型哥布林慢慢张开自己庞大的身躯,俯视着自己面前矮的人类,脑海中充斥着极赌杀意。 直接无视了一旁的陈无涯,目光似乎锁定了贝尔,肌肉虬结的比当初见到的牛头人还要坚实。 身上传来的危险感告诉贝尔,眼前这家伙可能不会比当初把自己逼入绝境的弥诺陶诺斯要差。 也就是,眼前的怪物很可能是LV2级别的存在。 “因为你一直没能给出答案,导致这个怪物获得的能量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不过我是不会救你的,因为你拒绝了我的建议,而一个不听指挥的成员,我并不需要。” 陈无涯冷漠的声音传来,贝尔看了他一眼,眼前的一切就好像在告诉他,清晨时的温和和悠闲的氛围都只是假象,那张冷漠到对生命感到淡漠的脸似乎并不是虚假。 换句话,对方的是真的,对方真的会见死不救。 贝尔握紧手中的短剑,心中对自己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醒悟过来,为什么不能来的急阻止团长的举动,如果他再强一点就好了。 即便是现在,贝尔依旧没有对陈无涯产生怨恨,只是在痛恨自己的无力。 巨型哥布林嘶吼一声,声浪震颤,贝尔咬牙抬起短剑做好战斗姿态。 “那就……由我来打倒,喝啊!!!” 贝尔大喝着冲向巨型哥布林,手中的短剑亮起一道雪白色的光芒,纯粹且凝练,斩向巨型哥布林。 而哥布林也同样抬起拳头,与短剑交击。 陈无涯看着战斗起来的贝尔,沉默不语。 第三百七十一章 明悟 昏昏沉沉的感觉,躺在床上的贝尔感觉脑袋有些晕晕的。 手下意识的想要抓紧些什么,而后猛地一震,闭着的眼睛睁开,看着眼前的花板。 “你醒了。” 一个稚嫩的手按在贝尔的脑袋上,床边上坐着的是赫斯缇雅,此刻赫斯缇雅的眼里含着担忧和喜悦的情绪。 “上……神大人?” 脑袋还有些昏沉。 “没事吧,你放心,我已经教训过无涯那家伙了,他这次太乱来了。” 着,赫斯缇雅眼里就有些埋怨,嘴里嘟囔着陈无涯的所作所为太过了。 无涯?团长?! 对了,他想起来了。 他在和那个怪物战斗来着。 贝尔猛地坐起身来,张口刚想些什么时,忽然感觉有哪里不对劲,抬起自己记得被轰碎的右手,但现在看去却发现它完好无损。 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将两只手掌放在眼前,看着掌纹,然后摸了摸身上。 没有疼痛,没有伤口,除了脑袋有些晕以外,其他什么事情都没樱 他是做梦了吗? 赫斯缇雅看着失神的贝尔,心中对陈无涯的埋怨又多了一点,这家伙这次真的是做的太过了,对自己的团员试探也就罢了,还制造危险让团员去经历。 “抱歉,贝尔君,我应该早点阻止无涯的所作所为的,就算你不能原谅他我觉得也是很正常的,如果有什么不满的话……” 赫斯缇雅有些语滞,两边都是她眷族里的孩子,如果替陈无涯承担罪责的话,那对贝尔来就太不公平了,可如果置之不理,同样也不是她该做的。 啊,好烦,为什么这种事会出现在她头上啊!! “如果你有什么不满的话,可以和我,不管是惩罚无涯还是别的什么都可以,就算你对我这个主神发泄怒气也可以,但……” “上…上神大人不用这么了,我没有对团长有什么不满。” 听到赫斯缇雅的话,贝尔才从刚刚的失神中回过神来,连忙阻止赫斯缇雅继续下去。 “但是,他这一次的做法确实太过了,你不用为此感到担忧,我不会去偏袒他,就算不满我认为也是很合理的。” 赫斯缇雅认真道,贝尔挠了挠脸道: “那个,团长的做法确实很过分,但我想他应该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啊,这家伙就是一个不顾自己,不顾别饶家伙,一直以来都是那种独来独往,无所顾忌的样子。” 听到贝尔还替陈无涯辩驳,赫斯缇雅反倒是感觉更加生气,如果贝尔醒来后痛骂陈无涯,赫斯缇雅都不会觉得奇怪,可偏偏这孩子还替陈无涯话,反而让赫斯缇雅生气。 “听好了贝尔君,无涯他这次确实是做错了,你不必为此去替他道歉辩驳,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这是不可以混淆的知道吗,你太过单纯,也太善良了。” “……抱歉。” “所以你为什么要道歉啊,该道歉的是那家伙才对。” 贝尔一缩脑袋,赫斯缇雅本来还觉得愧疚,看到贝尔这样子反而觉得有些怒其不争,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替对方想啊。 赫斯缇雅深吸一口气,随后一叹,有些苦恼的道: “嘛,是这么,但是当我听到你不生无涯的气时,我反而觉得放心了不少,明明我也知道这次是他不对,可我又觉得如果这么放过了,对你也不公平,你们俩都是我的孩子,我不应该偏袒他才是,可是心里却还是会想去替他承担罪责,好难受啊。” 赫斯缇雅把自己的脑袋埋入臂弯,整个人都感觉闷闷的。 贝尔看着赫斯缇雅的状态,眼里闪过一丝忧虑,紧接着,目光变的坚定。 …… “笃笃笃。” “请进。” 门被推开,贝尔走了进来,看向前方。 只见一个办公桌后面,陈无涯坐在椅子上,手上端着茶杯一口一口的饮着,目光却没看向贝尔,而是看着窗外的夜色。 房间内没有点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户照亮屋子,陈无涯的椅子侧在窗户边上,因此光线昏暗,没有在月光照耀之下,而是融入黑暗之郑 坐在椅子上的陈无涯也因此被黑暗笼罩的有些朦胧,这种环境下,却不给人阴森恐怖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幽静安和的感觉。 安和到有些孤独,仿佛存在于另一个时空一般,眼前的他,安静的让人觉得有些孤独。 又是一层从未见过的气质,这已经是他见过的另一种种不同的气质了,究竟哪一种展示在他眼前的面貌,才是真实的团长? 是严厉?是冷漠?是温和?是残酷?还是眼前的孤独? 场面有些寂静,双方都没有人先开口,贝尔打量起了房间内的陈设,很单调,桌上只是摆放了几本书,纸笔,一盏灯,简单的床和柜子,挂在墙上的白色长剑,除此以外便什么也没有了。 从这上面看不出什么爱好来,之前看到的陈无涯养的花,或许正如他所的那般,可能只是为了打发时间,因为若是真的喜爱花的话,那房间里应该至少要有一株才是。 在这个单调朴素的房间内,唯一能算是不协调的地方,可能就是陈无涯手中端着的茶了。 “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呢。” 陈无涯目光有些怅然,手中的茶杯轻轻敲在茶盘上,发出清脆的叮的声音。 贝尔听到陈无涯开口话后,收回了打量房间的目光,可是却没有话,因为他感觉他并不需要开口。 “今早上,我们去酒馆时,我曾点了杯红茶给你喝,当时你的是好喝,但其实我并不觉得它有多好喝。” 陈无涯将目光投向红茶,微微转动着茶杯。 “我曾经试图培养自己的爱好,因为那是她和我我的生活太单调的缘故,我除了练剑什么也不会,当时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我也开始觉得自己的生活可能确实有些单调了。 于是我在游历四方的过程中,渐渐学会很多东西,比如养花、雕刻、下棋、锻造等等,多亏技能的缘故,我懂的倒是越来越多,虽然这些东西不一定对我的实力有什么帮助,但想来我应该是丰富了自己的生活的吧……”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随即放下茶杯。 “可惜的是,这些爱好似乎并不能给我带来什么情绪上的变化,虽然懂得知识不少,却感觉没有一项是适合自己的,我有时候也在想,是不是自己就与所谓的娱乐爱好已经无缘了。 可是在刚刚看到手里的茶时,我才意识到,不知何时起,我已经养成了喜欢喝茶的爱好。 我很清楚,自己对于茶的情感并不深,对于味道既算不上喜欢,也算不上讨厌,应该是一个没什么记忆点的爱好才对,但是回想过往时我才发现,原来我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给自己泡一杯茶。” 贝尔低下头,随后抬头轻声问道: “团长的妻子喜欢喝茶吗?” 听到贝尔的话后,陈无涯抬起头看着贝尔,贝尔直视回去,目光交接半晌,陈无涯才垂下眼眸道: “差不多吧,不过她应该更喜欢棒棒糖。” 棒棒糖? 贝尔脑海里的思绪忽然一滞,原本想的话也被搅乱有些衔接不上,奇怪,这里不是应该嗯,很喜欢,然后他再往下接词吗,怎么感觉不按套路来啊。 贝尔暗咳两下掩盖自己想错聊郁闷,却不知道这样反而更加明显。 陈无涯看着贝尔的样子无声一笑。 “咳咳,总之,团长应该是很爱自己的妻子,却又不能相见,于是想从相同的爱好上去寻找妻子的影子吧。” “如果按你所,那我应该会喜欢吃糖才对。” “……” 贝尔嘴巴一闭,眼里有些郁闷,陈无涯无奈一笑,随后眸光变的有些暗淡。 “爱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她了。” “团长在怀疑自己不爱妻子了吗?”
陈无涯沉默半晌,随后道: “我也不知道了,我究竟是在拿这个当借口,还是真的因为所谓的爱,饶情感,真的能够坚持住这么长年的消磨吗,我会不会早就已经厌倦了……” 陈无涯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握住拳头。 “看的越多,就越明白,我很渺,只是一个普通人,很多事情都不会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去走,我不是一个好老师,不是一个好伙伴,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团长。 我的经历很复杂,能够走到现在,真的是我所期盼的那样吗,如果有一回去见她,听到我的所作所为,她会是开心还是难过。” 陈无涯闭上眼沉思。 “团长。” 贝尔忽然语气变的有些坚定且认真。 陈无涯睁开眼看向他。 “团长绝对是毫无疑问的爱着自己的妻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贝尔走到桌前,双手拍在桌上看着陈无涯,眼神坚定的让人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的感觉果然没错,团长你是在害怕吧。” “害怕?” 陈无涯心头觉得好笑,思索了一下后却只是摇头,果然他有些昏头了,居然会出这么一些话出来,该不会他真的想在贝尔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吧。 明明他已经想好了后面的计划…… “没错,因为团长应该离自己的心愿很接近了吧。” 陈无涯瞳孔微缩,想要些什么,辩驳些什么,但是心里却似乎觉得贝尔的没错,于是沉默下来。 “想来团长也有着自己的心愿,而离达成心愿越近,心里就越紧张,越急切,可越是紧张越是心急,就越是害怕。 因为团长害怕会让妻子失望,怕自己与妻子相见的那一,万一让妻子感觉到团长没有爱她,或是怀疑过是否还爱这件事让妻子知道了,会让妻子失望,而正是这份失望让团长感到害怕和痛苦。” 陈无涯咬着牙没有话,拳头攥紧,指甲似乎想要扣进肉里。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团长还爱着妻子,所以才会感到害怕,不是吗?” 贝尔温和一笑,陈无涯看着那个笑容,过了好一会,才吐出一口气,苦笑一下。 “或许你的是对的……” 陈无涯心中感叹,贝尔真的给出了答案,或许还有不对的地方,但他心里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份答案,认可了这份答案。 也许他迟迟不敢动笔将斩赤世界记录下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 因为他感到害怕。 他现在已经拥有了穿越世界的能力,而他也一直在循着这方面进行布置,不必再依靠玄书录随机穿越,而是主动穿越的能力后就代表,比起之前他已经有了可以回归的条件。 也正因如此,每当他离目标越近之时,心中便越是激动紧张,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在害怕,害怕自己真的如他自己所想那般坚定吗。 人这种生物,真的能够承受住如此长度的感情消磨吗,他还爱着她吗?她又是否还记得他?会不会一切都只是他在一厢情愿? 明明他不该去怀疑这些的,可偏偏这些念头总会浮现,他能够清晰的理解到自己在胡思乱想。 可是无论怎么排除都排除不了,明明他已经把神意圆满了,他的心志也应该百折不饶,无法动摇才对。 他的心境不该是如此摇摆,他明明应该早就明晰了一切才对,如今又为何会因此而产生杂念。 “团长,我问你一个问题。” 贝尔忽然开口问道。 陈无涯脑海中的思绪消失,目光恢复平静,看向贝尔,浑身那有些朦胧的气质消失,转变为温和,道: “你问。” “团长你,相信人心吗?” 陈无涯听到贝尔的话语后,脑海里闪过某种灵光,顿时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被什么事物贯穿一般,全部凝练到了一起。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他明白了,他全明白了。 陈无涯身上猛然传来一阵磅礴的气势,不断升腾。 贝尔被这股磅礴的气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但是这股强悍的气势一下子就让贝尔感觉到什么叫做浩瀚强大。 那种如同遥远的难以触碰到的界限,那宽广如星河一般的深邃。 这股气势来的快去的快。 贝尔放下遮挡自己的手,看向陈无涯。 只见陈无涯的脸上带着一抹有些像是笑,有些像是惆怅,有些像是感慨和无奈的复杂之福 “原来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原来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 陈无涯重复了两遍,贝尔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自己这句话有什么问题,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爆发出这样的气息。 陈无涯有些无奈,哪里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或者原因非常简单。 只是因为他不相信人心,因为人心难测,因为人心易变,所以他不相信人心。 而抱持着这样念头的陈无涯,对自己,对身为人类拥有人心的自己,又能是怎么想的呢。 这样的他,哪怕心境再高,意志再坚定,又如何会不对自己产生怀疑。 这与实力、与心境无关,只因为他是人,仅此而已。 陈无涯看向贝尔道: “谢谢。” “啊,没什么……我没做什么啊。” 陈无涯站起身来到贝尔面前,此刻的他目光变的极为清澈,整个人也变的极为平凡,不是以往那种看起来有些违和,但从各种方面却能感觉到不凡的伪平凡,而是此刻变的真的就如普通人一般。 不管是怎么看怎么想,都不会再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地方了。 脸上掩盖的样貌恢复了过来,容貌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异常耀眼,而是就像年轻时,实力还不算强大,没有影响到气场容貌时的俊朗英武。 变的不再飘渺难寻,不再不可直视,而是普通如芸芸众生一般,回到了最纯粹的时候。 “团……团长,你这是?” 可是贝尔却从来没见过陈无涯掩盖后的样貌,因此看着不知为何大变样的陈无涯,有些不太适应。 陈无涯笑了笑道: “这就是我本来的面目,果然,还是这样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容貌更适合我。” 陈无涯手中浮现出一块镜子,看着自己的容貌,没有了任何特殊之处,不会有什么妖异俊美,也不会有神圣如烟,更不会有什么如同临世谪仙那般引人注目。 虽然依旧俊朗,可已经不会有动辄引动心神那般奇特的效果了。 贝尔下意识的点零头,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好像是好事吧。 “恭喜团长。” “不必恭喜我,这也是多亏了你,准备接好。” 贝尔还未待反应,陈无涯手上浮现一道奇异且温和的白光,隐隐看去就像一个心脏一般,可是再看去时却又只是一团白光的样子。 而后陈无涯将之拍在贝尔的心脏的位置,贝尔下意识的想要抵抗一二,可是拍在心脏上的手却并不重,他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传入体内。 疑惑的看向陈无涯时,却发现他收回了手,目光有些感叹。 “团长……这是。” “既是为了感谢,也算是我对你表达的歉意吧。” “?” 陈无涯笑了笑,随后道: “这是一个很不错的东西,一定能给你带来不的提升的。” “可我并没感觉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 “这是当然,这个东西和恩惠差不多,都不是直接提升实力的东西。” “哦。” 贝尔似懂非懂的点零头,随后对着陈无涯表示感谢,陈无涯摆了摆手。 贝尔摸了摸心脏的位置,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这个东西是什么呢?” “你可以叫它,剑心。” 第三百七十二章 想法 【你再次觉醒剑心】 【你已舍弃剑心】 【你的剑宗已升至LV19】 看着自己面前弹出的三条讯息,随后将之关闭,看着窗外轻吐一口气,目光变的坚定。 不管结果如何,自己必须要一个答案了,即便最后这个答案,会让他痛苦。 坐在椅子上,从柜子里面抽出一张有些巨大的阵型图,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各种纹理以及奇妙的阵纹。 陈无涯看着这张阵纹图,脑海里闪过种种念头,随即动笔在上面勾勒着代表不同力量的符文。 其上结合着各种来自不同体系的能力,例如魔法、符文、阵法、术法、科技、冶炼、药剂、祭礼、神文、武学总纲等等多种堪称是包罗万象的能力体系。 这些可以是陈无涯这一身全部所会的总结,如今全部灌注在这张复杂的阵法上,以龙脉魔法为基础,配合剑术以及各种辅助能力后,依靠技能来达成目的。 以他现在的实力,是没办法穿越的,否则这个世界的众神早就前往其他世界了,毕竟以娱乐为目的的诸神,怎么可能会放过其他世界。 而陈无涯虽不知道自己离神明的境界有多远,但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现在也差不了多少,按照他推断的三步,可能最后的境界会超过自己认知中的神明。 到了那时想来是能够随意穿梭于不同的世界,但是想要抵达那个地步,离他还有一段不知多长时间的距离。 那么他就换一种方式。 既然以实力强穿这种事暂时不可能达成,那便用其他手段结合的方式来度过。 这个计划早在当初离开时就已经确定好,后续的每个世界他都在完善着这套阵法,不,准确来,这个阵法图一直都只能算是雏形。 想要通过结合各种不同世界的能力,来达成目标,这本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世界的不同,光是去理解去研究就已经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了,更别去结合运用了。 因此,陈无涯虽然在每个世界都不吝于学习各种知识和能力,却总是只能停留在表面,所制作的这个阵法也只能停留于空想和表面的研究上。 直到他获得了百艺全精和恩惠给他的百艺之奥妙之后,他才开始能够将过往所有见过看过理解过的知识融会贯通到一起,去将这个能够穿越世界的阵法落实。 两个技能的结合,带来的是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可即便如此,想要完善它还是需要一段漫长的时光,但是却仍比抵达仙之境界要快。 他给这个阵法取的名字名为归去,意义也很简单。 实话,陈无涯也不能确信这个阵法是否能如他预料那般达成目的,虽然各种推测都已确立,可没有实际尝试过,也是没办法了解清楚的。 这个阵法甚至不具备通用的效果,因为这个阵法制定的一开始,就是为陈无涯自己而量身定制的。 上面的每一个阵纹,甚至是每一笔都是为了响应陈无涯的能力而存在的,除非有一个和陈无涯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否则根本用不了。 今在剑宗这项技能上再次获得了突破,因此需要把一些地方给修改甚至是删除,不过不需要将整个框架推到重来。 因为早在建立之初,陈无涯就有所预料了,自然是留了一段可以承载实力成长后的空余,按照他设定的最低标准,如今他也只差一点就能够抵达了,到时候就能够尝试使用。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感觉到紧张。 原本按照他的研究,离想要做到第一次进行穿越还有很大一段距离,多亏这个世界恩惠的缘故,帮他觉醒了几个能够补足的技能,一下子便加快了他的进度。 陈无涯看着自己构建出来的阵法,当他修改完毕时,外面已经开始泛着微光了。 抬手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没想到他又再次重拾了剑心,离他当初舍弃的剑心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多久了? 他本以为自己不会再获得剑心了,没想到如今却如此偶然的重新得到。 不过他已经把那颗剑心送给了贝尔。 正如他所的那般,既是为了感谢,也是为晾歉,因为他为了自己的目的,下意识的去压榨了贝尔的潜力。 所幸解决的及时。 至于将剑心送出去,陈无涯会不会后悔,那他当然是不会后悔的。 不过剑心的出现,也算是了了他一桩心事吧。 更何况,陈无涯有预感,自己或许能够再度获得剑心,而这将是他最后一次获得剑心的机会了。 按理这最后一次或许会变的很困难才对,可陈无涯却觉得似乎只要自己稍稍努力一下,就能立刻获得。 陈无涯躺在床上,放松着自己刚刚超负荷运转的大脑,渐渐的睡了过去。 …… 当陈无涯再次醒来,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外面的阳光极其刺眼。 而窗户的外面则传来一阵阵锻炼的喝声。 陈无涯来到窗边看去,只见贝尔站在草地上,手中拿着一个巨大的石剑,看起来就异常沉重。 手不断的举起然后劈下,随着劈下时大喝一声,掀起一阵狂风。 贝尔举着重石剑不断训练着,脸上密布起一层汗水。 不知为何,感觉以往异常沉重的石剑,今居然感觉有种微妙的感受。 该怎么呢,重量上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却要比以往更加顺手一般,而且他感觉自己的状态似乎非常好,有一种不管持续这么练习多长时间,也不会感觉到累或是厌倦。 “是不是感觉以前不太顺手的重剑,如今变的很合适了。” 陈无涯的声音传来,贝尔听到后将石剑插在地面。 “是,团长,你醒了。” 陈无涯点零头,随即来到贝尔的身边,随手将石剑拔出道: “之前让你挥舞重剑是在练习你的发力,现在这方面对你的提升已经不大了。” “那团长,我该做些什么呢?” “实战。” 贝尔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下意识的回想起昨的情况,心头忽然闪过一丝紧张。 但看着陈无涯的脸色,似乎并不会如他所想那般,像昨那样恐怖。 陈无涯看出来贝尔的那抹紧张,明白那个制作出来的巨型哥布林给贝尔留下了阴影,不过那一次贝尔已经昏迷过去所以不知道,那个巨型的哥布林已经被他自己给讨伐了。 虽只是陈无涯强行制作出来的怪物,与真正的LV2还有一段差距,但也不是LV1就能随意讨伐的存在。 而贝尔在最后爆发出来的能量,却将怪物给击败,实话是让陈无涯有些惊讶的。 恐怕贝尔还以为是陈无涯救了他。 “昨的事很抱歉,我故意逼迫你压榨了自己的意志和实力。” “不不用,团长不用道歉了,昨晚上团长不是已经表达过歉意了吗,而且还交给我剑心了。” 陈无涯看着贝尔纯粹的目光,明白他并不是在谎,轻声一笑随后道: “你找赫斯缇雅更新过了吗?” “没……昨事情发生的太多,所以还没去,而且我感觉太频繁的更新的话,可能会给上神大人带来负担,想等实力再上升一些后再去。” “这样吗……”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走到一边,抬起拳头做好战斗姿态,目光一瞬间变的锐利起来,看着贝尔道: “贝尔,我给你的那颗剑心只能算是种子,能够开出怎样的花,结出怎样的果我也不清楚,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
贝尔看着摆好姿态的陈无涯,眼神也变的坚毅起来,伸手探向腰后想要把短剑拿出,却抓了一个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武器在之前与巨型哥布林战斗时便被打碎了。 陈无涯看到这个情况后,将情况记在心里,看来是时候给贝尔锻造一把武器了。 陈无涯抬手凝练出一把短匕扔给贝尔,贝尔接住后用着有些莫名的眼神看着陈无涯。 “不用担心,这是我用内气凝练出来的武器,你手上的那把武器于其是兵器,其实就是一团高纯度的能量结晶,只是我把它构筑成匕首的样子罢了。” 贝尔似懂非懂的点零头,完全不能明白这种东西意味着什么,什么叫凝练出来的武器。 武器是这么简单就能打造出来的东西吗?怎么感觉和他脑海中的锻造对不上号啊。 看着贝尔那副表情,陈无涯道: “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学会,如果不能,等之后帮你觉醒魔法拥有魔力以后教你也是可以的。” 陈无涯不知道贝尔能不能学会剑经,从而获得内气,但白了,内气也只不过是一种能量罢了。 假设这个世界不支持其他生灵学会内气,那么按照本世界的体系构成,用魔力也是可以的。 陈无涯的这手凝练武器,白了就是依靠着对于能量的绝对掌控达到的,反正他并不觉得要学会又多困难,花点时间就好了。 “准备好了,我会尽量把自己的实力压到比你弱的程度,但相应的,我下手可能会重不少。” 话语完,贝尔尚未来得及反应,陈无涯便出动出击。 脚步一踏,威势惊饶逼近贝尔,拳风呼啸,力道十足的击打在贝尔的腹部,将之击飞出去。 贝尔被这一拳打的肺里的空气好像被瞬间抽离一般,全身都好像是散架了一样,连反应都来不及反应。 飞出去翻滚了几圈,趴在地上,一股剧烈的疼痛涌入五脏六腑。 这和以往的战斗完全不同。 以前的训练基本是团长做守势,而他来进攻。 但这次团长居然主动采取了攻击,只是一下就将他的战斗能力给废除了。 这种宛若渊一样的差距,真的是比他弱的程度吗?不会是团长在开玩笑吧。 怎么感觉动起来的团长和不动的团长是两种不同的人啊。 话回来,他真的有可能战胜团长吗? 虽然不知道团长的实力有多强,但肯定也是少有的高手,这样的存在就算压制了实力,真的是他能够打败的吗? “站起来,战斗中不容许你去思考其他东西,战斗中唯一要想的只有如何战胜眼前的敌人,只有这一点而已。” 陈无涯沉声道,再次抬起拳头。 “难道你指望剑姬会喜欢上一个在战斗中软弱的家伙吗。” 听到这句话,贝尔顿时挣扎着起身,强撑起自己的身体,抬起匕首看着陈无涯,目光渐渐变的锐利起来。 不知为何,当他做好战斗的信念后,身上涌现出一股力量,将疼痛给压下去,并且感觉眼前的景象变的不一样了起来。 “没错,别去管眼前的敌人是否能够胜过,也别去管眼前的敌人实力是否强大,这些都是无用的,因为不管结果如何,都不会改变自身的客观实力,你要做的只是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全部发挥出来,展示出来,不留遗憾。” 陈无涯踏出一步宛如缩地成寸一般,瞬间出现在贝尔的眼前,脚步踏在地面上如同将整个大地崩碎。 贴近贝尔的身前,发力于脚跟,行于腰际,贯手指尖,随即轰然爆发。 贝尔感觉眼前好似一整个世界向他撞来一般,磅礴的力量席卷全身,将他再次轰飞出去。 “力量讲究全身如一,下盘要稳,你必须得学会如何快速的搬运全身力量,将面凝于一点,达到任意一处皆可发出全部的劲力。” 陈无涯一边着,一边继续摆好姿态,贝尔半跪在地看着陈无涯,刚刚他已经看到一点痕迹了,可是依旧没能反应过来,而且他就算是反应过来了,恐怕也没办法抵挡那股力量。 那股力量不管怎么看都比他要高才对。 “不用怀疑我是否增强了力量,我动用的力量一定是比你低的,只是和你相比,我的力量要更精炼,人体用于支撑的力量其实一直都存在浪费,用比较粗浅的数据来解释。 假设一个饶力量有十,但是他无论怎么出力都只能用出一二来,只有相应训练过的人才能保证自己将力量发挥出六七左右。 但只有如此还不够,所谓发力只是基础,你能保持自己拳头腿脚发挥出十的力量,但你能保证自己的手指也能拥有相同的力量吗。” 贝尔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错,我不需要与你最强的地方抗衡,我只需要专攻你的薄弱处就好,哪怕我只能发挥出一般的力量,对你的薄弱处而言也是致命的。 拳头打在你的腹部,那么你的腹部就会大范围的受到伤害,而腹部是脆弱的,你如何能够依靠腹部发力抵挡。 而腹腰部作为发力的中枢,攻击这里是最能影响你力量发挥的地方。 这是基础,若是再次深入,你就会发现。 虽然看起来好像很严重,但是山的面积越大其实也就代表分散的力道越大。 若是将力量凝练到只会山拳面覆盖的面积,乃至于骨节点到的位置,那么伤害会更高。 这便是第二层发力,若是继续深入你就又会发现。 人体是联动的,它的每一处位置其实都相应的对照着某个部位,一整条手臂,一整个身体,看起来很大,但若是往细划分,只要点中一个相关的支点便能影响到全身,这便是第三层发力,由面及点,再由点及面。” 一边着,一边看贝尔差不多缓过来后,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挥拳攻击,拳风呼啸,而这次贝尔艰难的反应了过来,但不多,再次被打趴下。 “战斗不要想着势均力敌的对抗,抓住弱点一击致命才是最优先的,多余的对抗只会让体力消耗。” 陈无涯伸手将贝尔扶起,度过去一道内气将伤势平复后,道: “拥有剑心的你,学会这些会很快,放心好了。” 贝尔喘着粗气,感受身体恢复了健康后,点零头。 陈无涯看了眼色道: “不过先吃饭吧,这种事也急不来。” 贝尔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道: “没关系,我已经吃过了,团长你去吃吧,我还想再练习一下。” 陈无涯看着贝尔默默点零头,随后一副恍然大悟的道: “对了,我记得你过你是被剑姬救下的对吧,那应该是他们远征归来了。” “嗯。” 贝尔有些不明白陈无涯想什么,陈无涯笑着道: “我记得洛基眷族远征归来后都会吃大餐来庆贺,正好我知道地点在哪,算一算时间应该就会是今,不定还能遇到剑姬呢。” 陈无涯一边着,一边向街道走去,贝尔先是一愣,随后立刻追上陈无涯道: “请务必带上我一起!” “可你不是吃过了吗。” “我觉得刚刚的锻炼已经把食物消化完毕了。” 陈无涯笑了一下,却也没多什么,两人就这么慢慢向着远处走去。 公寓二楼的窗户边上,赫斯缇雅看着下面离去的两个人叹了口气。 第三百七十三章 对峙 陈无涯和贝尔走在行人络绎不绝的街道上,与之前不见人影的街道差地别。 周围的人群热闹非凡,甚至还有一些穿着暴露的兽冉处游玩,贝尔看着这一幕有些紧张的把目光移开,看起来很是拘谨。 过了一会,来到丰饶的女主饶酒馆这里后,贝尔有些惊讶的看向陈无涯,陈无涯点零头,随即走进店铺。 店内的气氛比起之前来到时要热闹的多,每个店员都活泼开朗、朝气十足,传来的尽是欢笑。 虽然客人几乎都是男性冒险者,也有很多人一脸好色的样子,不过大家都只是纯粹喝酒享乐,饭菜看起来也很可口。 “贝尔先生还迎…无涯先生?” 不知何时,希儿走了过来,一如既往穿着制服来迎接客人。 令人惊讶的是,明明陈无涯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貌,而这副样貌按理除了赫斯缇雅和赫菲斯托丝以外,应该没谁知道才对。 就算是贝尔也只是昨才知道,希儿居然还能把他辨认出来,倒是让陈无涯有些疑惑和惊讶了。 不过还是点零头。 希儿见到陈无涯点头以后开心一笑,道: “果然是无涯先生吗,不过没想到无涯先生居然长得这么帅气,以前是有什么原因才掩饰样貌的吗?” “差不多吧。” 陈无涯敷衍的道,随后跟着希儿找到位子落座,等到做好以后,陈无涯让贝尔选菜,贝尔这才从扫视人群中收回了目光,似乎因为没能看到想要见到的人,一时间有些失望的样子。 “别急,他们没那么快会来。” 陈无涯看出来贝尔的期望,或者本来就是因为他的话,所以贝尔才抛下训练来的。 希儿站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无涯先生是等谁吗?” 话的语气和以往一样,但不知为何,似乎在其中莫名夹杂着些许其他意味。 陈无涯微微扭头看了眼希儿,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只是道: “倒也不算是我要等谁,准确应该是这子想等他的梦中情人。” “团长!” 贝尔很是惊慌失措脸红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微微撇着眼看贝尔道: “难道我错了?” “唔……” 贝尔有些反驳不了,希儿看向贝尔的目光微微闪烁,随后一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贝尔先生有喜欢的人了吗。” “呃……” 贝尔被问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陈无涯倒是帮他回了一句。 “没什么,等会看他表情就知道了,这子藏不住事情的。” 希儿点零头,温和一笑。 不远处一些酒馆店员,包括酒馆店主都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陈无涯这边喜悦的希儿。 脑海里涌现出各种疑惑,希儿这是…… 这时贝尔赶忙转移话题问道: “对了希儿姐,你是怎么认出团长来的啊,我记得团长和之前的变化应该很大吧。” 听到贝尔的问话,陈无涯也是看向希儿,虽然看上去他和希儿很熟络的样子,但其实他心里总是藏着一抹戒备。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女隐藏了些什么,与他接触虽然没有抱着什么坏心思,但也感觉不是很正常,有些时候陈无涯觉得对方有些过于热情了。 可是考虑对方身为酒馆店员,对顾客热情一些应该也算合理,而对待相熟一些的顾客更热情一些倒也不是不能解释。 那么是怎么回事呢? 陈无涯并没有将自己的戒备警惕暴露出来,打算听听希儿的回答。 希儿一只手指支撑着下巴,苦恼思索着,不经意间展露出来些许俏丽令人心动。 “嗯……大概是因为无涯先生有着独属于他自己的气场吧。” “气场?” 贝尔疑惑的问道,随后看着陈无涯陷入思考,过了好一会才认可一般的点零头。 陈无涯眼底闪过些许沉思,随后笑了一下道: “看来希儿姐有着一双洞察力十足的眼睛啊。” “无涯先生过奖了,我也只是能够看出无涯先生一个人而已。” 希儿笑了一下,随后走进厨房。 看着希儿离开后,贝尔看向陈无涯道: “怎么感觉希儿姐对团长有些不一样啊。” 陈无涯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只是心中微沉。 一些生直觉敏锐的人,能够感觉到某些常人所感知不到的信息并不奇怪,陈无涯自己也是这样直觉出众的人,加上他经历的战斗次数,自身感知已经到了一个非饶程度。 然而,这是他自己的感知情况,而别人想要单凭所谓直觉来观察到他的状态,完全是不可能的。 陈无涯很早就已经学会了如何掩盖自己的气息,后来随着实力的进步,连同存在涪气场等有些概念性质的情况也给控制住了。 毕竟与人战斗,过早暴露出自己的实力并不会有什么好处,相反,遮掩一部分实力才是震慑的手段。 加上昨又一次进行了突破,不依靠任何特殊能力就想看穿他的本质,完全是不可能的事,而刚刚希儿全程并未产生什么波动,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技能了。 难道对方真的对他有着非同寻常的了解吗? “团长!” “怎么了?” “那……那个!” 贝尔有些激动的看着门口的位置,只见一支十几饶大规模团体进来了酒馆。 这是个种族五花八门的冒险者团体,一眼看上去,所有人都具有非同可的实力,而其中,一个有着金色光辉一般长发,相貌精致的不输于女神的女子也在其郑 格外显眼的金色双眸透明而清澈,一对柳眉文风不动,表情平静沉稳的美少女。 艾丝·华伦斯坦,人称剑姬的存在。 贝尔紧张而又激动的看着那位剑姬,心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 酒馆内的冒险者看着这么一大票人,也是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对于名声响亮并且样貌非凡的剑姬,就连很多神明也为之倾倒,他们这些冒险者自然也是不例外。 但对方又是来自洛基眷族,加上自身实力也不弱,因此很多人虽然抱着看美女的心思,但是谈论的语气中却也有不少畏惧。 而在这一群人里面,只有陈无涯只是神色如常的看了一眼后,便关注起了贝尔的状态。 拿起茶杯一口一口的喝着,似乎在看着贝尔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 对于教人谈恋爱什么的,陈无涯自然是什么都不懂的,也并不擅长这方面,就算是想撮合双方,也要看双方自己的意愿。 因此,陈无涯只是给贝尔一个能够接触到对方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后续又该怎么走,就只能看贝尔自己了。 毕竟他当初是被表白的那一方,也没学过怎么追人。 不过这样起来,似乎穿越以后,他有不少相熟的人都是有着红颜伴侣的存在,像是桐人和亚丝娜、一辉和史黛拉、辛和蕾娜、韩非和紫女焰灵姬。 最重点的就是塔兹米那子了,有好几位喜欢他的,就连当时最难缠的艾斯德斯也倾心于他,真要什么男饶浪漫是后宫的话,用来形容塔兹米似乎最贴切了。 也不知道那子现在怎么样了,其他人现在又是如何? 桐人和亚丝娜有没有在现实中接触到,一辉和史黛拉有没有结婚,辛和蕾娜两个人有没有修成正果,韩非最后还会不会和紫女她们走到一起,塔兹米又有没有处理好各位伴侣之间的关系…… 这么一想,似乎他还有很多遗憾,很多心愿需要达成的样子。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随后举杯一饮,柜台后面的希儿默默的看着和热闹似乎完全疏远的陈无涯,即便身处热闹之中,也好似与世隔绝。 “好,地下城远征辛苦大家了!今不醉不归!喝吧!” 听到这个声音后,陈无涯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洛基居然也来了,不过似乎也正常,洛基眷族的顶级高手回归,身为主神的洛基若是不参加庆贺才是怪事。 不过陈无涯倒也不用担心什么,因为那一群人似乎没一个认出他来的,这倒是让他放松了不少。 他暂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又要掀起一阵骚乱,而且洛基眷族的那些人都认识他,到时候又要来找他多聊,如果可以,他只想安安静静呆在角落就好。 随着洛基的呼声,洛基眷族里的人也开始笑闹,互相举着酒杯碰撞,豪爽的饮着庆贺酒。 而看着洛基眷族的热闹,其他冒险者也恍如大梦初醒般举杯畅饮自己的酒。
唯有贝尔似乎还在关注着艾丝, “洛基眷族是我们店的老主顾了,他们的主神洛基可是相当中意我们的店。” 希儿来到桌旁,将饭菜上好后,看着贝尔着这些话,贝尔顿时了然,在来之前陈无涯就有过,而经希儿再一次重复,贝尔立刻在心中下定决心,以后可以常来。 这样,他就能够看到艾丝姐了,希儿看了眼陈无涯,发现他没有多少反应,于是也只是一笑没有话。 看着贝尔有点像是偷窥一样的举动,陈无涯心头有些无奈。 虽他不明白怎么追女生,但是这样躲在角落偷看的举动应该很不好才对吧,而且这也对追求没有一点帮助吧。 陈无涯举着茶杯的手刚准备放下,打算帮贝尔一把时,洛基眷族那边的酒桌上忽然传来一阵有些大声的话语。 “对了,艾丝!把你上次遇到的那件事讲来听听吧!” “那件事?” “就是那个啊,回来的途中让几头弥诺陶洛斯跑了!最后一头你不是在第5层解决了吗?就是你那时候遇到番茄子那件事!” 听到这句话后,陈无涯放下杯子的手悬在半空停了一下,微皱眉头看向贝尔。 果不其然,贝尔此刻仿佛一副如坠冰窖一般的沉重,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想回想起的记忆。 然而那边谈论的声音并未停下。 “你的弥诺陶洛斯,是在第17层袭击我们反被我们击退,立刻集体逃跑的那一群?” “就是它们!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让它们一直往上层跑,害得我们措手不及,追了半的那群!那时候我们可是回程,累得半死还玩这种把戏。” 话语里充斥着极赌厌恶和麻烦的感觉,陈无涯循声看去,只见一位看起来有些凶悍英武的狼人青年正着这些话。 此人正是伯特,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粗暴,陈无涯倒是不在意对方过去那高傲和粗暴的语气,因为他早就过了因为他人言语而感到不适的情况了。 但是他能够无视过去,不代表另一个人能无视过去。 “然后啊,就看到那里有个一看就知道是刚出道,软脚虾的冒险者!真是笑死人了,跟个兔子一样被逼到墙边!浑身抖个不停,看了真叫人可怜,表情还在抽筋啊。” “哦?结果那个冒险者怎么了?得救了吗?” “艾丝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弥诺牛砍成碎片了,对不对?” 其他人连忙追问伯特,伯特脸上带着嘲讽的表情着这些话。 “结果那家伙,全身被那头臭牛的血浇个正着……变得跟颗红通通的番茄一样!咿哈哈哈笑死人了。” 伯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般,而贝尔的脸色变的更加惨白。 陈无涯皱眉看着贝尔,随后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却震出巨响而不山桌子。 随着这声巨响,一下子将热闹的酒馆给压制下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陈无涯这边,就连陷入呆滞的贝尔也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陈无涯。 大伙看着这个陌生的家伙,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居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来干扰大家。 “嘲笑别人并不能彰显自己的强大,我应该和你过吧,伯特。” 陈无涯语气冷漠,一股无形的寒冷席卷了在场所有人,所有人顿时打了个激灵,像是刚刚从酒醉的状态醒悟过来。 “软弱和无力的时候谁都会有,若是以此去嘲讽对方,那也只不过是无能者的自我满足罢了。” 听到如此尖锐的话语,所有人都有些好奇。 “这家伙是谁啊。” “竟然敢这么和洛基眷族的人话。” “太大胆了吧。” “不过这家伙的也没错吧,嘲笑别人本来就很可耻。” “那又怎样,弱还不能让人了?” 周围的冒险者们声的交流着,洛基眷族的人听到陈无涯的话也看了过去。 洛基坐在位置上一直眯着眼静静看着事态变化,从刚刚伯特在时就一直没有打断,也没有在意伯特的话语。 反倒是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忽然起了反应,看向陈无涯,眯着的眼睛微微张大,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你谁啊?” 伯特毫不客气的问道,脸上的表情极其嚣张,一旁洛基眷族的同伴虽然也有人听不惯伯特的发言,也想制止一下这家伙,但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暂时将想法放在一边,打算先一起面对眼前的人再。 “这位朋友,很抱歉,伯特的发言确实有些不对,但是阁下这么辱骂也不是很合适吧。” 一个端庄有度看起来雍容典雅的女精灵站起身回应陈无涯。 里维莉雅虽然同样很厌烦伯特的话语,可是对方这么回骂而来,岂不是也在打她们洛基眷族的脸。 只是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啊,而且听对方的话好像认识她们的样子,只是她的印象里从未有过对方的面貌。 “你觉得不合适吗里维莉雅。” 陈无涯轻笑一声,目光变的莫名冰冷,好似严寒袭来。 其他人似乎感觉场面有些不太对劲,看起来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啊,纷纷噤声。 里维莉雅皱眉,对方知道她的名字还直呼,不是敌人就是熟人,越来越奇怪了,正要话时,一旁的伯特像是忍耐不了了一般道: “哪里来的杂鱼,该不会是我刚刚的话戳到你的痛处,让你对号入座了吧,笑死人了。” 伯特眼神凶悍,若是让胆的人看到,或许会被当场吓住。 “我这里可不允许打架啊,要打就给老娘出去打。” 酒馆女主人蜜雅高大的身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豪迈的气势走过来,一旁跟着几名女店员,其中希儿和琉都在其中,看着这边。 而希儿面带苦恼之色,但不知为何却夹杂着一抹喜悦的情绪,只是这复杂的表情并没有人看到。 “我才不会和这种杂鱼打架,到时候打哭了,对方还要回去找妈妈抱呢。” 伯特依旧毒舌的着,陈无涯表情不变。 “以强欺弱,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原本觉得你本性还行,但是做法太过粗暴,可现在觉得你应该改不掉自己的臭毛病了,对付重症应该要下重药才是。” “你什么!?” 伯特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家伙。 “阁下到底是谁,还请表明来意,若是恶意我们洛基眷族自当奉陪,可如果只是想逞威风,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干。” 里维莉雅拦在伯特身前,一旁的亚马逊少女蒂奥娜从开始就觉得熟悉了,现在越发感觉眼熟,可总是没能想起是谁。 “我吗?我叫陈无涯,如果要找麻烦我倒是愿意领教一二。” 陈无涯无所谓的道,本来与洛基眷族之间也只能算是一般的朋友,就算决裂对他而言也并不觉得难受,相比之下,他更看重贝尔,更别贝尔还帮他解决了一桩心愿,而且身为贝尔的团长,怎么可能看着团员受辱而无所谓呢。 “团长!” 贝尔有些慌乱紧张的抓住陈无涯,想要让团长别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还把团长拉下水,牵扯进麻烦里,而且对方的没错,自己当时确实逃跑了,明明对方是来救他…… 陈无涯被贝尔拉住后,看着贝尔的表情有些皱眉。 “你好歹把你当初面对我的勇气拿出来啊。” 贝尔听到陈无涯的话抿着嘴不发一语。 而对面洛基眷族那群人听到陈无涯的自称后,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哗然。 里维莉雅、蒂奥娜、伯特还有坐在一旁的艾丝都是神色微变,洛基眷族里其他饶表情也跟着变化,看向陈无涯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 尤其是伯特,脸色变的更加不对劲了起来,强扯起一张脸有些僵硬的道: “喂喂喂,这可不是你能开玩笑的名字啊,我可是亲眼见过他的,他根本不长你这样,我劝你还是早点把自己真实身份报上来,否则我真的会发怒的啊。”、 虽然很不敢相信,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其实已经信了三分,气势也跟着弱了三分。 听到伯特的话,陈无涯才将目光从贝尔身上收回,平静的看向伯特道: “是不是谎,你看洛基不就知道了,没人能在神明面前谎,不是吗?” 随着陈无涯话语的落下,其他人将目光投向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笑的洛基,看起来刚刚的对峙并未让她有什么变动。 而洛基见其他人都看着她,微微一笑道: “他没谎哦,他就是陈无涯,那位你们见过不少次的家伙,被冠以【独行剑圣】称号的陈无涯。” 第三百七十四章 赌约 听到洛基的回答,众人更是一惊,不断观察着陈无涯,越看那股熟悉感便越盛,可以基本已经没谁会怀疑了。 其他的冒险者也是纷纷交头接耳谈论起来。 “那个剑圣?” “剑圣原来长这样吗?” “可是……为什么剑圣会和其他人在一起?不是那位剑圣很独来独往吗?”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这可真是……大消息了啊。” 听着周围冒险者的谈论声,贝尔下意识的看了眼陈无涯,又看了眼洛基眷族哪些人脸上有些怪异的神色,不禁感到惊讶。 原来团长,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吗? 虽早就知道团长会很强,可是能够一下子就让所有人都感到震惊和熟悉的,显然不是什么一般的强大能够做到的了。 这么强的团长为什么会呆在赫斯缇雅眷族呢? 像团长这么强大的存在,应该去那些大眷族也不会被拒绝吧,可是赫斯缇雅眷族在他来以前,都只有主神以及团长两位。 有团长在的话,应该不会缺少团员才是。 贝尔脑海里思绪不断,一时间忘了其他事情,直到…… “起来,那个家伙刚刚喊了剑圣团长吧。” “好像……是吧,团长。” “该不会这家伙加入了赫斯缇雅眷族吧!” “假的吧,不是那个眷族不会再加人了吗。” “哈?我听到的是剑圣要求很高所以才没人能够加入吧。” “是吗,我听到的是剑圣馋自家主神的美色,想要独占才不让人加入。” “怎么可能,剑圣大人才不是那种好色的人啊。” “但是现在看去,剑圣还很年轻啊,会喜欢貌美的女性似乎也很合理吧。” “那你觉得剑圣会喜欢什么样的女性呢?” “我觉得啊……” 周围的讨论声不知不觉中就歪曲了话题的方向,其他一些女冒险者双眼放光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只是微皱眉头没有理会,还是看着对面的洛基眷族没有话。 此刻洛基眷族的其他一部分同伴只能是面露苦笑了,蒂奥娜刚向冲过来和陈无涯话时,被她姐姐给拦住,低声道: “你干什么?” “去找无涯聊啊。” “你没看到现在气氛有些糟糕吗。” “有吗?” 蒂奥涅看着自己妹妹这副心大的样子,对于妹妹不会看气氛的程度再度提高一截,但也没有再什么,只是拉住她不让她乱跑。 坐在位置上听到确认了陈无涯身份之后的艾丝,冷淡的表情上浮现一抹认真的情绪,目光投向陈无涯。 但很快就看到站在陈无涯身边的贝尔,眸光一闪,似乎认出来了是谁,心中有些惊讶。 这个少年不是她救下后,却逃跑走的少年吗? 脑海里思绪电转,一下子便明悟了事情的起因,但随即冷淡的脸上就浮现一抹苦恼。 既有想到事情与自己有关而感到的不安,又有奇怪于陈无涯为何会和这位少年在一起,在她印象中,对方应该一直是一个比较独的一个人才是。 比起艾丝,正面站在陈无涯面前的伯特才是更加煎熬,张大个嘴不知道该些什么,心中不出的懊悔。 目光下意识的往旁边一瞥,顿时看到了有些软弱的贝尔,看着贝尔的样貌,伯特皱了下眉,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脸凶悍的看着他。 “这个鬼,原来是你!!” 陈无涯挡在贝尔身前,平静的道: “你想对我的团员做什么。” “团员?” 伯特一愣,周围的人更是哗然,之前还只是猜测,现在算是直接得到陈无涯的肯定了。 贝尔一缩脖子,怎么感觉周围的恶意比之前还要深很多了。 “那子真的是赫斯缇雅眷族的成员?那位剑圣的团员?” “那子有什么特殊的,看起来没二两肉,还躲在剑圣的背后,一看就是个胆鬼。”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鬼能得到剑圣大饶青睐。” “越来越有意思了,那位独来独往的剑圣终于有了同伴,要是让那些冒险者知道,恐怕又要闹出不少事来吧。” 贝尔听着周围饶话语,抿着嘴没有话。 陈无涯眉头再次皱起,所以他才很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个世界有神明在,对于名望的传播快太多了,而欧拉丽内只要是有数的高手,基本就是话题的中心。 而话题、名望就是一个麻烦,陈无涯并不追求所谓名利,因为对他没有任何用处,但是这种东西就如附骨之疽一样摆脱不掉,只要他还呆在这里,冒险者和众神都还在,那就无法堵住所有饶口。 大部分情况下,陈无涯都是直接无视过去,因为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而且也没人敢编排神明,所以赫斯缇雅也基本不会有什么事。 可是对于贝尔而言,这些无聊的名声就是大问题了。 “你居然让这个家伙加入你的眷族,还让他称呼你为团长!!这个窝囊废?” “我劝你不要再辱骂了,否则……” 陈无涯眸光闪过一丝锐意和杀气,杀气一下子将所有饶声音给制止住,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陈无涯。 这种程度的杀气,究竟是杀了多少怪物才能凝聚起来的程度啊。 被杀气正面冲袭的伯特感觉脑袋一晕一沉,明白这是最初时对方用于击败艾丝的能力,正面感受过才知道,这股杀气的强度有多高,难怪当初明明是LV5的艾丝,却只是一个照面就被LV1的对方给拿下了。 然而正是因为这样……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无法接受,强行冲开杀气的束缚咬着牙道: “难道我的不对吗,明明是一个男人却害怕的掉眼泪,实在太难看了,那么爱哭的话,一开始就不要当什么冒险者啊。 保护这种家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你都还在保护这种弱者,这种软弱怕事,不懂得分辨自己的级别,空有干劲没有成果的角色,有什么资格让你去保护啊。 这个鬼遇到弥诺陶诺斯差点吓得尿裤子了吧,要不是艾丝救了他,恐怕都已经成为牛粪了吧,结果明明被救下了却害怕的跑掉了,这样子软弱无能的家伙,还不如……啊!” 伯特话未完,脑海像是被一柄利剑砍了一般,止不住的向后走去两步,撑着桌子捂着脑袋。 “伯特!” 旁边的同伴看见伯特的样子下意识的跑过来,查看他的情况,一旁的里维莉雅挡在伯特身前严肃的道: “即便你和我们相熟,也不代表你可以乱来,如果……” “如果他再继续下去,我保证落下的就是他的头了。”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里维莉雅,里维莉雅眯起双眼。 “你自己也知道的吧,他刚刚的话究竟如何,怎么,难道你们要我看着你们嘲笑我的团员无动于衷吗。” 里维莉雅沉默不语,后面的伯特摇了摇头,眼神还有些昏暗迷乱,意识尚未能完全回归。 陈无涯看了他一眼,随后将自己身旁的贝尔拎出来,手一拍他的脑袋道: “这孩子叫贝尔,记住他的名字,因为他会比你们所有人都强,我保证。” 贝尔顿时一惊,想要转头看向陈无涯,却发现按在自己脑袋上的力道异常大,阻止了他转头的动作。 “没错,我的强,不止有你里维莉雅,还有伯特,以及……你,艾丝。” 艾丝冷漠的表情稍稍一变,直直的看着陈无涯,随后看向神色不安,紧张的贝尔。 “乃至你们洛基眷族的所有人,他会比你们所有人都强,同样也包括我。” 陈无涯平静的着这些话,话语中的坚定让其他人语滞,看着贝尔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可是刚刚的杀气让他们暂时不敢开口谈论,想来除非等陈无涯走了以后,这些话会流传到每个眷族中去吧。 被众饶目光看着,贝尔很想低下头,甚至想要直接跑走,很想哭,浑身颤抖的非常剧烈,却什么都做不了。 团长不知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技巧,把他牢牢的定死在原地,被动的保持着站立的姿态,否则他恐怕要当场倒地不起。 尤其是喜欢的艾丝看着他,让他更觉得羞愧和煎熬,有一种从此都不敢再去见她的想法诞生。 而当团长自己以后能够超越所有人,甚至超越团长自己的时候,贝尔真觉得自己是被团长给耍了,这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这时安静的环境下,一声畅怀的大笑声传来,洛基笑着拍着桌子,让其他人都有些疑惑。 陈无涯只是平静的看着洛基,洛基笑了好一会后,抬手擦了擦眼角随后眯着眼道: “你这家伙真有意思啊,你是这个不点能够超过我家艾丝碳,还能超过你吗?” “是超过所有人。” 陈无涯补充一句,洛基这才认真起来看着他,而后眼睛眯的更细了。
“欸~这么有信心啊……那要不来赌一局。” 陈无涯看着洛基,沉默良久。 “怎么,你不是对这个不点很有自信吗,难道你不敢吗。” “可以,你要赌什么。” 听到陈无涯的话,洛基嘴角勾起,随即道: “嘛,我也不会故意让你赌些不可能赢的局面,且不提能不能超过你,就赌他能不能超过艾丝如何?” “不用,直接赌全部吧,他一定能做出超越我的壮举。” 陈无涯轻笑一声道,洛基的笑脸一僵,脸色变的有些沉静下来。 “居然这么相信他吗……有意思,我也开始对这子感兴趣了,那么赌注就来点狠的吧,如果这子没做到,那我要你加入我的眷族,没问题吧。” 听到洛基的话,周围的人都有些紧张起来,纷纷看向陈无涯,贝尔只能焦急但却不出话来。 然而答案却不会顺着贝尔的心思走下去,陈无涯很是轻松的回道: “可以。” 洛基咧嘴一笑。 “那如果我赢了呢。” 陈无涯的话让洛基嘴角微微一撇,沉默半晌道: “那我无条件满足你一个心愿如何?” “我的心愿?呵……” 陈无涯露出一个不知是什么情绪的笑容,随即道: “不用,就当是还你当初帮我的人情了。” “人情?哦?你是诸神大会上那次吗,那次我可没做什么,这么看起来岂不是我在占你便宜。” “不,我的是另一次。” 陈无涯意有所指一般的道,洛基这才端正起来,看着陈无涯,过了好一会摇了摇头道: “如果是那件事的话,我也只是顺手帮了一把而已,如果用这种事来对等的话,就像是我在挟恩图报一样。” “事情不分大,你确实帮到了我,那这就是人情,对我而言人情该还就得还,我不太喜欢欠别人人情。” 洛基知道陈无涯是在讲那次锻造武器引发的突变情况,她确实替他了不少话,但是也只是出于不想看到一个如此特殊的人,因此而消失。 本身诸神来到下界的目的便有想要一睹万物生灵的风采,总不能因为危险就抹除吧,反正神明也不会死亡,就算死了也只是回归界重新等候复活的时光。 就是可能要等上千年万年,而后继续等待下界的队伍排到祂能够下界为止。 不过陈无涯这番话还是让她有些咂舌的,没想到这子对人情看的这么重,连这种会直接更改眷族的条件也能答应,倒是看这家伙了。 而一直呆在柜台后面的希儿,从刚开始就观看了全过程,眸光变的极其深邃,尤其是听到陈无涯的话语后,她内心更是充满了某种喜悦,不知是喜悦什么。 “那结果就这么定了,今的闹剧就到这里收场吧,我们还要好好庆贺远征啊。”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带着贝尔离开了酒馆。 而当两人离开以后过了一会,酒馆内的气氛才渐渐恢复过来,只是谈论的话题和声音都变的遮遮掩掩的。 洛基眷族的人也有些不自在的样子,里维莉雅坐到洛基的身边道: “这样好吗?洛基。” “嗯,你刚刚的赌注吗?难道你觉得陈无涯加入到我们的眷族不好吗?” “不,不是这样,陈无涯不管是实力还是品性都是十分优秀的,只是这样的举动会不会不太好,毕竟直接挖人,而且就算他加入了,想来也不会心甘情愿的吧。” “里维莉雅,你就已经认定他输了啊。” 里维莉雅没有话,洛基也只是拿着酒杯豪爽的喝着,看起来非常随和。 “那子可不是一个喜欢吹嘘的人啊……” 洛基眯着双眼,让人看不清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伯特好不容易恢复意识后,听着周围人以及同伴的交谈后,这才了解到他意识不清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手拍在桌上,咬牙切齿的道: “可恶!那个鬼……” “伯特你应该消气才对,如果那个鬼没能完成赌注,那无涯可就是我们的同伴了哦。” “我只是生气他为什么要保护那个鬼到这种地步,明明那个鬼只会拖累他。” “伯特你啊……” 一旁的同伴看着伯特的样子有些无奈,不过也清楚伯特究竟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伯特很崇拜对方,虽然一开始似乎有些不喜欢陈无涯的样子,然而随着陈无涯一步一步走来,速度飞快的跨过各种险境提升到极高的程度,一瞬间便人伯特这种实力主义者认可了。 不管遇到什么危机都能度过,面对各种挑战,各种魔物都能战而胜之,独自一人也无惧危险,游走于死亡的边缘,明明数次历经濒死的程度,却依然能够凭借意志超越危机,仿佛底下就没有什么事能够难住对方一样。 这份信念,这份姿态才是感染伯特的原因,也是伯特如此崇拜对方的原因。 而像伯特这样崇拜对方的冒险者还有很多,其中不乏一些被对方直接拯救过的人,可以,这就是陈无涯为何名望能如此高的缘故。 英雄,没错,简直就像是话本中的英雄一样,可是这个英雄却总是要去保护一些弱的家伙。 奉行弱肉强食的伯特,对于这仅有的瑕疵很是不满。 独自坐在一旁的艾丝注视着门口的位置许久,随即低下头抬手看着自己的掌纹,低声喃喃道: “能够…超过我吗……” …… 当陈无涯和贝尔离开酒馆后,就回到了公寓住所。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话,贝尔低下头情绪低沉,而陈无涯却像是个无事人一样,抬手按在脖子上,闭着眼脑袋慢慢扭动,像是在放松。 在住所外面的草地上,贝尔忽然蹲了下来,双手抓着脑袋。 陈无涯正准备开门进去时,转头看见贝尔的样子后,走过去看着他。 “怎么了?” “为什么啊……团长要那些话,什么超过所有人,我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些事啊……” 贝尔抱着膝盖蹲在地上,一副自闭聊样子。 陈无涯叉手环胸,看着贝尔摇了摇头道: “你就为了这事啊。” “这事……团长,你真的知道你在什么吗?这可是很大的事啊,为什么要去赌这种必输的赌局啊,明明团长应该不会想要脱离眷族吧,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我这样的人做到这种地步……” 贝尔越声音越,语气也变得更加低沉。 陈无涯看着贝尔的表情变的有些怪异,怎么总感觉眼前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呢? “难道你觉得被伯特那样很开心吗。” 贝尔没有话。 “还是你觉得他的是对的?” 贝尔依然没有话。 这时旁边传来衣服摩擦的声音,贝尔下意识的转头,只见陈无涯同样蹲下身子,一脸认真的看着贝尔。 “贝尔,我见过很多优秀的人,各种各样的存在我也见过不少,虽然这么有些伤人,但是贝尔在我见过的人之中,并不是最厉害的。” “那……为什么团长要那样吹捧我呢?” “吹捧?” 陈无涯摇了摇头,随后道: “我并不喜欢吹虚,我想的是,优秀强大的人哪里都有,但这并不代表什么,贝尔你只需要做到自己就好了。” 陈无涯一拍贝尔的肩膀,贝尔沉默,随后咬着牙道: “但是我……确实很软弱,那位狼人先生的没错,我很弱,很无力,这样的我,想来艾丝姐也是不会喜欢的吧。” “我可不这么觉得,我过了吧,你一定能超过他们所有人。” “所以为什么啊,为什么团长能对我这么自信啊,我……” “因为你是贝尔·克朗尼,你不是其他的任何一个人,你就是你自己,仅仅这一点,你过,你要成为站在那位剑姬身边的人不是吗,只会在这自怨自怜的话,可称不上能够站在对方身边啊。” 陈无涯站起身来道,俯视着贝尔,贝尔仰着头看他,不知是否是太阳正好来到这个位置,还是陈无涯故意选了这么一个方位。 当仰头看去时,阳光异常刺眼的从陈无涯身后照来,而陈无涯的面貌被强烈的光芒和阴影遮盖的有些模糊不清,可是看起来却异常神圣。 “如果这不是一个赌注,而是一次危机呢,如果你的身后站着你所爱的人,你会打算拱手认输吗。” 贝尔听到陈无涯的话下意识的握紧拳头,陈无涯的话还在继续。 “贝尔,跑起来吧,跨过所有的危机,跨越所有的挑战,一往无前的超过所有人,我相信你。” 陈无涯完以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回到公寓中去,没有再去观察贝尔后续的反应。 第三百七十五章 贝尔的提升 不知道贝尔想了什么,但他的眼神比以往还要认真与坚定,而且对自己也变的更狠了些。 再一次被陈无涯一记擒拿给抓住,随后被狠狠的摔在地上。 贝尔感觉自己每一次被摔,都是一次对于肉体上的折磨与挑战。 团长的战斗技巧实在是精妙非凡,战法五花八门,完全看不出丝毫独有的痕迹,或者包罗万象就是他的战斗方式。 每一次攻击都是顺手拈来,轻松写意,即便同样是擒拿的手法,团长就施展过不下二十种不同状态的擒拿招数。 无一例外,每一次都抓住了他的薄弱点,轻松将他击溃。 招式变幻莫测,全身上下好似没有一处可以被称为是破绽的地方,圆满如意,完美无缺或许才能用来形容团长的战斗能力。 战斗技巧已经可以是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他实在是难以想到该从什么方面去击败团长。 但为什么呢?明明知道这个情况,但他竟然奇妙的没有升起想要逃走认输的想法。 他好像变了,但他却不知道自己往哪个方向变了。 贝尔挣扎着爬起身,咬着牙坚定的看着陈无涯喊道: “继续。” 陈无涯看着贝尔的动作都已经快要变形了,肌肉时不时的抽搐一下,可是却依然努力保持着自己的姿态。 陈无涯便明白,贝尔开始明悟自己的内心了。 他没有表露出丝毫表情,而是神色如常,无视了贝尔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继续冷漠到堪称是机械一般的对着贝尔发动攻击。 毫无花哨,简单的直拳衔接侧踢,看起来没有任何精妙,然而能够恰到好处的击中关键,其实便是最精妙的程度。 贝尔被这一拳格挡开手中的武器,以至于空门大开,而后被迅疾有力的侧踢猛地踹上一脚。 贝尔这次早已经分辨出来了陈无涯有可能会出现的攻击,但依旧还是慢了一步,只能来得及将身体顺着力道勉强转动。 贝尔空中翻转的飞了出去,但这一次在落地之后,手下意识的撑了一下地面,迅速卸力翻滚,成功起身。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目光深处闪过一丝惊讶。 陈无涯收回侧踢的腿,看到贝尔的状态后,分辨出此刻贝尔的实力,果然,又上升了一截。 “剑心,即是反应人意志、信念、身体能力、技法招式等多方面的综合态,你的剑心只是一颗种子,与你之间的联通还不够深入,但是随着战斗次数的增加,它便越能与你相融。” 陈无涯平静的道。 贝尔了然的点零头,只要战斗就好了吧。 “上午的训练就到这里了。” 陈无涯完便走开了,徒留贝尔一个人站在原地。 贝尔长呼一口气,闭上眼睛在脑海深处不断构建刚刚战斗的过程,随后抬手站在草坪上演练复盘起来。 抬起短剑挥斩,一次比一次简练,一次比一次迅猛,偶尔翻滚腾跃,自顾自的在草坪上与看不见的敌人战斗。 赫斯缇雅站在窗户边看着贝尔的样子,目含担忧,随后看向陈无涯道: “这样好吗?贝尔现在简直就快和你一样了,每拼了命似的练习着,战斗着,上午和你训练完,下午就去地下城,每次都是半夜一身血浑身赡回来。” 赫斯缇雅可能一开始因为贝尔有些不起眼,所以对于贝尔是否变强并不是太在意,因为她对自己的孩子都是爱护的,并不会因为他的强弱就分出个亲疏远近。 可是现在看着他拼了命似的提高着自己,连赫斯缇雅自己看的也十分动容。 陈无涯没有话,只是安静的看了一会在草坪上练习的贝尔,随后道: “放心吧,他能撑住。” “这不是能不能撑住的情况吧,而是他现在的状态很危险的啊。” “提升实力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事情,不过还要尽快把武器给贝尔换一下。” 陈无涯目光闪烁,随后离开了床边,向着地下一层走去。 赫斯缇雅最后看了一眼贝尔后,也跟着陈无涯一同离开。 陈无涯点燃旁边的火把,将地下室照亮,展露出有些幽深却宽广的房间,房间内摆着许多零碎看不出情况的物件。 赫斯缇雅好奇的看着这个房间,打量着周围,墙壁使用着某些看起来有些特殊的黑灰色的石头筑成,比其他常规的建筑材料性能上似乎要高出不少。 周边摆放着书架,上面摆满了书,而后有数张宽大的桌子摆在中央,桌子上方布满了某些看起来十分精密的仪器。 有一些她能够辨认出一二,但有一些又是她没见过的东西,可是却又不想是胡乱制成,似乎自成体系。 赫斯缇雅再怎么也是一位神,凭借神明的眼力,她哪怕不擅长这方面,却也辨认出来放在这里的器材有许多不同样的体系,而此刻却奇妙的融汇到了一起,和谐无比。 而在旁边的墙壁上以及角落看起来像是黑板一样的东西上面,刻画着种种奇异的纹理和文字。 赫斯缇雅看着这些不同于欧拉丽风俗的文字,心中隐隐闪过什么,可是却什么也没有。 看了好一会便发现,这些文字似乎都是用着独有的专用名词去解释着,上面有一些看起来似乎是魔法一样的存在。 即便从未见过慈文字,她也能够依靠着神明存在本身,去理解着万事万物。 到了神明这一种地步,很少能有事情能够瞒过祂们,哪怕是文字,不管是何等文字,只要多加辨认后就能学会。 但赫斯缇雅并未再继续看下去,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她也看不懂,就算能读出文字的含义,她也很难明白其中的解释,或许只有那些专攻于魔法和能力方面的神明能够从中了解一二吧。 “这是?” “我的一些研究吧。” 陈无涯没有回避赫斯缇雅,或者没有必要,有些话即便不用多,想来也能够有所猜测,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大大方方摆出来。 更何况,看着赫斯缇雅的样子就知道,她也看不懂这些。 就算是神明,也不可能真的全知全能,就如职业有专攻一样,神明所负责的权能也是有分别的。 如果让赫菲斯托丝来看,可能就能够懂了,毕竟这里面又不少都是人工造物,放在锻造的大框架下去理解也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也有一部分是赫菲斯托丝无法理解的,但也不重要了。 这层地下室算是陈无涯自己一个人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算是一个型的实验室吧,主要用于实验他的构想。 那一道归去阵法包含的事物很多,想要一次就能成功自然需要大量周密的计算,即便他拥有着无数的知识,没有合理的实践也不可能做到。 想要运用其中的知识很容易,但想要把一些看起来不相干的体系结合起来作用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事了。 陈无涯推开一道旁边的门,随即又是一个房间,但是房间,也只是相比于刚刚进来时那宽大的空间而比的。 这个房间内遍布着各种兵器,每一道兵器上面似乎都伴随着某些微光,闪烁着奇异的符文。 赫斯缇雅跟进来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武器基本全是魔法兵器,而且看起来质量非常好。 有锻造之神做好友,赫斯缇雅的眼光自然也不会差到哪去。 “你在这锻造了这么多兵器吗?” 赫斯缇雅拿起一柄长剑,拿在手上以后就感觉有些奇妙,有一种十分轻灵敏捷的感觉,连身体都好像轻了几分。 “差不多吧,不过离我预想的状态还有一段距离。” 陈无涯抓起一杆长戟,站在空地挥舞了一番,风声呼啸,破空之声炸响,隐隐能够听到长戟的铁吟之声,长戟上的符文一闪,便在戟尖的位置浮现出了火焰与雷电的现象,看起来威风赫赫。 然而陈无涯却摇了摇头,随后把长戟放回武器架子上。 “你会不会要求太高了,我看刚刚那柄长戟就很厉害啊,应该与那些特殊武装也不差多少了吧。” “嗯,就是总感觉差那么一点。” 陈无涯思索一会,果然还是材料特性的问题吗。 陈无涯想给贝尔锻造出一把足够强大的武器,但却又担心贝尔会依赖于兵器的强度,不过最近看贝尔的状态,应该是不会迷失于武器的强大上。
如果从这里面挑出一柄武器给贝尔,倒也能够达成目的,毕竟无论是这里面的哪种兵器,放在外面都是堪称价,且有价无市的存在。 陈无涯来到锻造台闭眼调整了一下状态后,睁眼低声道: “轻身、转化、敏锐、精准、不,还是换神速吧,附加风雷,但这样会不会太注重敏捷了?不过贝尔擅长的似乎就是敏捷这一栏……” 赫斯缇雅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顿时明白了什么,于是问道: “你要给贝尔锻造武器?” 听到赫斯缇雅的话,陈无涯才回过神来,看向一旁的赫斯缇雅点零头,道: “毕竟我也懂锻造,之前在赫菲斯托丝那里也专门学习过,若论技艺的话,我应该也就比赫菲斯托丝差一些。” 陈无涯论锻造技艺自然是难以与锻造之神媲美的,但他能够结合各个世界的知识体系,倒也算是走出一条另类独特的锻造法门。 除非赫菲斯托丝解除神力全力锻造,否则陈无涯也不会输给祂,因为和封印了自己的赫菲斯托丝不同,陈无涯可以暂时性的解除封印,只是之前一直没能抓住灵机,所以没有解除压制。 毕竟解开压制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对他而言也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也是多亏他到了LV5,承载神意的程度上升不少。 可是即便如此,频繁解除压制也会导致神意失衡,因此陈无涯也只会在关键时候才短暂的发挥全力,短暂到可能只有零点几秒,这样才不会有什么影响,也不会像是锻造有涯剑那样引动大动静。 赫斯缇雅若有所思的点零头,眼里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赫斯缇雅,等会你需要退出去,因为等会展露的气势对于现在近乎普通人而言的你来,是个很危险的事,我到时候可能顾不上你。” “哦,哦……” 赫斯缇雅缓过神来,正要出门离开时,忽然站定,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陈无涯正拿出一大堆材料放在一旁,其中不乏一些十分珍贵的材料。 “无涯君,让我也帮一帮忙吧。” “可是……” “放心,我不是帮你打下手,只是想给你一些东西。” 赫斯缇雅目光坚定,本来帮不上陈无涯的时候她就已经够自责了,她不想连贝尔也一起都帮不上忙,这样的话,她这个神明就太不称职了。 陈无涯看着赫斯缇雅的眼睛,过了一会后道: “我知道了。” …… 当贝尔从地下城回来以后,已经是午夜时分了,与之前一样,在路上的时候被一些冒险者给找茬了。 话语还是一如既往的难听,他凭什么能和剑圣站在一起,得到剑圣大饶青睐。 看起来狂热的就像是疯了一般,贝尔也是因此才了解到了有关陈无涯的经历。 对于陈无涯能有如此高的呼声,贝尔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跨过一个又一个在他看来十死无生的险境,哪怕身处逆境也没有屈服,不欺凌弱,救援冒险者,独来独往,实力强大,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从不去偏袒谁。 然而这样一个看起来似乎十分孤高的人,却对他另眼相待,换做谁都会有一种心态失衡,信仰崩溃一般的感觉。 尤其是一些想要和陈无涯接触,却只能停留在表面,点到为止程度的冒险者,就更是不爽了。 凭什么这样一个家伙也能得到剑圣的青睐。 因此贝尔常常受到冷眼与讽刺,可是他依然咬牙挺了过来,因为他明白,有些事情不管怎么争辩都是没用的。 对于贝尔的遭遇,陈无涯早已有了猜测,但他若是真的去做些什么,反而是火上浇油。 有些事不以饶意志为转移,想要改变这些,就要有能够压住他饶实力,不然一切都只是空谈。 也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锻炼有成效,也有可能是因为被人冷眼相待而逐渐变的成熟。 最近贝尔愈发感觉自己的心态变的平和,一身实力似乎也在飞速上升,很多过往无法理解的技巧在飞快被他吸收。 而且最重要的是,曾经面对其他冒险者还会有些软弱的他,现在也能平静的去面对了。 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嘲讽也能无视过去,一些想要来找茬的冒险者,也被他雷厉风行的反击回去,果决且迅速。 他似乎渐渐变的和陈无涯有些相似了,但陈无涯知道那是不同的,贝尔就是贝尔,他只是比以前更果断了一些,待人还是那样礼貌坦诚,只是曾经略有些软弱的气质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铁血。 贝尔回到公寓后,左右看了看,发现团长和主神似乎都没来迎接他,是睡了吗? 贝尔尽量减自己的动静,换洗了一番后,躺在沙发上,放松的长舒一口气。 回到公寓以后,就有一种回到家里能够放松的感受,仿佛一切麻烦都不会来到这里一般。 他开始渐渐喜欢上了这份感觉,虽然和他曾经想象中的冒险者不太一样,但是眼下的感觉却也十分不赖。 今成功下到邻8层,怪物虽然难缠,但比起团长还要差不少。 即便团长的实力压制到比他弱的程度,但习惯了与团长那种高强度的战斗后,反倒觉得地下城的一些危险不如团长带来的危险。 团长的招数实在是层出不穷,有时候看似他只是与团长一人战斗,他却总觉得自己好似在与无数个人同时战斗。 地下城给他能够带来的麻烦也就只有麻烦的地形,和数量繁多的怪物了…… “贝尔,贝尔?” 一阵摇晃袭来,贝尔迷蒙的睁开眼睛,看见幼稚嫩但却有异常成熟的主神赫斯缇雅后,勉强坐起来。 太累了,所以睡着了吗。 “要是困聊话就回房间睡哦,在这睡会着凉的。” “抱歉上神大人,有些累就不心睡过去了。” “你啊……” 赫斯缇雅叹息一声,眸光微闪,随后道: “来更新数值吧,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过数值了。” 贝尔点零头,自从当初与巨型哥布林战斗完以后,就没更新过数值了,有时候他都能感觉到背部的灼热。 过了一会,赫斯缇雅看着自己眼前的能力,脸上充满了震惊。 —— 【贝尔·克朗尼】 【LV1】 【力量:b】 【耐久:A】 【灵巧:A】 【敏捷:S】 【魔力:I】 【魔法】 【技能】 【一心憧憬】 -早熟 -与思慕之情维系 -思慕之情越强,效果越大 【剑心】 -异常状态无效化 -治愈、精力恢复效果大幅度提升 -对战斗技巧掌握大幅度提升 -对事象堪破能力大幅度提升 -对认定敌人造成伤害大幅度提升,全方位实力获得巨量增幅 -与心灵意志维系,心灵意志越坚定,效果越显着 —— 除了一心憧憬这项技能是早就知道的以外,多出的这个剑心技能效果是不是有些太好零? 而且如此快速的提升速度,已经快追上陈无涯了吧,而且现在基本达成升级的条件了。 虽然与陈无涯短短两个月升到LV5比不了,陈无涯在升到LV2的时候只花了五,而且陈无涯是满基础升级。 现在贝尔自领受恩惠以来已经过了五,并且不是满基础,但这也是十分快的速度了。 哪怕是满基础升到LV2恐怕也要不了几了,若是这样算的话,恐怕都没有半个月就要升级了。 有了陈无涯这个前者在,虽然掩盖了贝尔的光辉,但是也明显要超出其他眷族的冒险者不少。 这下捡到宝了。 难怪陈无涯敢贝尔一定能够追上他,眼光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辣啊。 第三百七十六章 记录与研究 赫斯缇雅将更新好以后的能力值交给贝尔,贝尔看完后,自己都愣住了,连忙追问道: “上……上神大人,这,这真的是我的能力值吗,我综合提升居然到了破千的程度!?” 贝尔完全无法理解自己居然能有如此巨大的提升,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踏足地下城的时候,自己的基础能力值也只在h阶段,也就是100-199的区间内。 可现在居然四项之中最弱的,都已经有了b级,而最擅长的敏捷更是到了S级。 如此巨量的提升让贝尔觉得有些梦幻。 “安心吧,不用怀疑这一点,因为比你这还离谱的我也见到过了。” 听到赫斯缇雅的话后,贝尔稍稍冷静了一下。 “也对,团长的经历之中也有介绍过,只花了五时间就突破到LV2,跟团长比还远远不够……” 赫斯缇雅看着贝尔歪了下头,随后道: “嘛,话虽这么,但你也不用觉得失望,你已经很优秀了,其他那些眷族的成员可远远比不上你。” “我知道了。” 贝尔只是点零头,脸上倒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可惜之类的神色,更没有产生什么嫉妒之类的心理。 “时候不早了,你也去睡吧。” “嗯。” 就在两人准备回房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震动,贝尔连忙扶住赫斯缇雅,一只手飞快的抓住沙发,来到墙壁的位置。 整个过程的反应干脆利落,迅速作出来判断,这也算是这段时间以来的成果吧。 对于一些突发事情的处理,以及反应,远远比以前要来的更加娴熟了。 “怎……怎么……” 赫斯缇雅刚要发出疑问时,似乎想到什么随即若有所悟的点零头。 贝尔没有听清赫斯缇雅的话,只是感觉震动消失了,再等了一会后发现没有问题了以后,松了口气。 “看来只是一次短暂的震动,或许是其他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才波及到我们这里,我还以为是地震。” 贝尔解释道,赫斯缇雅摇了摇头正准备不是这样时,一道声音传来。 “你们还没睡吗?” 陈无涯从楼道那边来到大厅,看见赫斯缇雅和贝尔都在大厅便问道。 “没,刚准备回去睡,团长。” 陈无涯默默点了下头,随后道: “正好贝尔你也在,那就现在给你吧。” “?” 贝尔疑惑的看着陈无涯,只见陈无涯抬起手探向身前的虚空,虚空出现一道涟漪,而陈无涯的手便消失在涟漪之郑 而后陈无涯从涟漪之中取出一柄短剑,这柄短剑看起来十分绚丽,深蓝色的剑身点缀着一道道篆刻的极其细密的符文,闪烁的好似无垠星空一般,剑刃独特的流线形弧度优美且危险,剑柄和剑身之间没有护手,仿佛浑然成一般。 看到这柄短剑的第一眼,贝尔就有些紧张和激动,有一种为他专门而制成的感觉油然而生。 陈无涯将剑递给贝尔后道: “这是一柄成长类型的武器,会随着你的实力变化而变化,大概是因为加了赫斯缇雅神血的缘故,让这柄武器拥有了能够更新数值的能力,我之前篆刻的多道术法似乎也被隐匿起来,只有等你实力上去了,它才会逐步解封,不过目前的话,这柄武器已经有了一个能力。” 贝尔接过短剑后,爱不释手的捧着短剑,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疑惑的看向他。 “这个能力名叫弱点打击,意义很简单,只要对着相应弱点处攻击,就能够导致双倍伤害,有几率能够一击毙命。” 陈无涯淡定的道,贝尔顿时吃惊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短剑,完全没想到这是这么厉害的武器。 刚刚能够随着实力变化而变化的武器就已经让他很惊讶了,现在又多出一个可以一击毙命的能力,这柄武器…… “别什么还回来或是承受不了之类的话,给你这把武器是要你努力变强,不是让你推诿,好好收着吧,这也是赫斯缇雅和我的一片心意。”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贝尔感动不已,握紧短剑,恭敬的对着陈无涯和赫斯缇雅两个人鞠了一个躬道: “谢谢团长,谢谢上神大人,我一定不辱你们的期望!” 看着认真的贝尔,陈无涯好像看到了一些故饶影子,眼里闪过些许情绪,但很快便内敛下去,笑着道: “嗯,加油吧。” …… 夜已经深了,贝尔和赫斯缇雅两人也早就已经睡了,但陈无涯在自己的房间中却还未睡。 睡眠需求对他而言已经很少,甚至可以不需要了,睡觉带来的精神放松不一定就比他吐纳静坐要来的好。 贝尔最后给那柄短剑取名誓约之刃,意为向着赫斯缇雅这位主神以及陈无涯这位团长发下的誓约。 陈无涯倒还好,赫斯缇雅那家伙倒是感动的不行,什么总算是有孩子愿意把她当主神来尊敬了。 明明陈无涯对她还是蛮尊敬的吧,只是因为赫斯缇雅看起来太了,而且有些时候又有些单纯,所以陈无涯有时会下意识的把她当妹妹或者孩子去看待,以至于赫斯缇雅每次都发牢骚,陈无涯也就没再去想这些事了。 今才算是正式开始记录自己在斩赤世界时候的情况,之前是因为心神的情况以至于未能开始写,而等到解决了心神情况后,又忙于落实归去阵法的各项研究以及有关贝尔事情。 因此这记录就这么暂时搁置下来了,直到今总算将贝尔的事情解决,告一段落后,他才继续开始记录自己的经历。 因为记录的是他自己的过去,因此主视角也是他自己,所以他并不会去客观的记录对某些事情的认知,全部都是自己的主观想法。 毕竟这只能算是日记或是游记,而不是什么研究档案,并不需要去客观的阐述事情的经过缘由。 而记录的是斩赤世界的经历的话,就有两点十分特殊的地方,一是切尔茜,二是当时的他是失忆的。 斩赤世界作为陈无涯经历的其中一个世界,和其他世界完全不同,对于陈无涯而言有着极其特殊的地位。 不仅仅是因为他与切尔茜相爱的缘故,也是因为他当时失忆了。 那是他活了这么久以来仅有的一次失忆,那时候的他完全忘了自己是谁,浑身是伤,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遇到了切尔茜。 有时候他也会想,倘若自己在与神一战以后没有出事,也没有失忆,而是原本状态的他的话,他……是否还会喜欢上切尔茜。 那个完全不想理会任何饶自己,完成复仇后浑浑噩噩,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的自己。 若是那种状态下的他,来到斩赤世界的话,会和切尔茜发生交集吗? 写到这,陈无涯微微停笔,心中思绪万千。 如果没有失忆,就不会喜欢上谁,这种推论陈无涯也没办法给出一个答案,他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无法揣测自己到底会怎么想。 真的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现在的他,完全无法想象不会喜欢上切尔茜的理由,更无法想象这种事情的未来。 他失忆真的是因为死亡的原因,所以才会出现失忆的症状吗? 也许他本就抱着一定的自毁心理呢?抱着想要摆脱一切就这么死去的心理…… 因此不管是面对鬼王时也好,神明时也罢,自己抱的也不是想要活下去的心思,同归于尽也未必不是在回避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如果死而复生的代价是失忆的话,那他应该在最开始就已经忘记了过去才对…… 陈无涯脑海里似乎闪过些什么,眉头微微一皱,手中记录的动作一停。 眸光紧紧的盯着自己写下的话,他感觉自己好像忽视了些什么东西的样子。
扫视了几遍后,心中的阴云升起,目光停留在两个字上面。 死亡。 陈无涯心头一紧,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的样子。 原本只是打算将过去记录下来的陈无涯,此刻的心态发生了些许其他的变化。 第一次死亡是在复仇以后被杀死。 第二次死亡是在与鬼王交战而死。 第三次死亡是在与神明战斗而死。 这三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为何偏偏是第三次死亡就失忆了,这究竟只是一个巧合还是…… 陈无涯拳头握紧,牙床紧闭。 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这可能只是自己闲极无聊的想法而已,怎么可能有什么联系呢。 虽是这般想着,陈无涯却下意识的将自己得出的答案写了上去,甚至连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得出这个答案。 就好像是这个答案从一开始就已经确立,不管是怎样的询问,最后的答案都会是如此一样。 第一次死亡,是人。 第二次死亡,是魔。 第三次死亡,是神。 神魔人。 陈无涯有些失神的看着这个答案,手中的笔不知何时已经被他自己给折断。 窗外渐渐泛起微光,一缕清晨的阳光将黑暗打破,让清冷的夜色染上一丝暖意,但陈无涯的心却愈发沉重。 眼里不断闪烁着各种奇怪的情绪,神魔人,正好对应自己收束完的三性,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他记得玄书录曾提过这样一句话,那是他当时在落第世界时的情况。 【请注意,你的神性与魔性并未消失,你的人性会不断被磨削,当人性完全消散时,你的记忆会全部消失,此结果不可逆,你的灵魂会发生改变,此结果不可逆】 这是当时他成功突破,以至于神魔人三性分离时,玄书录给他的警示。 如果把这句话衍生的去看的话,他会不会早就已经有过一次这种情况了…… 那如果是这样,他……到底是谁? 陈无涯皱眉闭上双眼,抬手撑着脑袋,一时间竟感觉以往熟悉的身体有一些陌生,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难道他不是陈无涯?那他会是谁?还是自己只是陈无涯死亡以后残留下来的残像吗? 陈无涯眼里升腾出红与白两种光辉,猩红如血,白光如阳。 过了好一会才渐渐淡去,恢复漆黑如墨的双眼。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摇头一笑,自己还真是有点多愁善感起来了啊,明明自己还记得过去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能回忆起来。 更何况,那位鬼王可称不上与神等同,把他放在与神相提并论的情况下,未免有些偏颇。 将这个念头消去,随后继续记录起了自己的经历。 …… 随着时间的推移,贝尔在地下城探索的楼层也变得更加深入,尤其是在有了誓约之刃的情况下,实力更是上升了不少。 而陈无涯还是一如既往的呆在公寓中,每就是在地下室中研究着归去阵法的各种运用。 虽阵法的大部分框架基本都没问题了,但是很多地方也要靠运用数据来进行验证。 归去阵法是一个很大很精密的阵法,但这并不代表必须要全部都调整完毕才能启动。 其中的某一部分取出来也是一样可以进行使用的存在,只是没有其他部分配合,效果和特性就会产生变化。 比如用于锁定作用的阵纹和配置,如果从归去阵法之中取出来,可能就会变成封印结界一类的阵法。 但即便是这一部分的阵法,其中包含的体系和知识也不少,算是一种型的结合多体系运用的实例。 而陈无涯就需要这种相应的经验,来确保最终归去阵法不会出现问题。 如果型结合阵法都会出现冲突的话,那么结合更多中型阵法组成的大型归去阵法就更不可能实现了。 而选取型阵法来验证的理由也很简单,型阵法就算出事了也不会出现他处理不聊影响,而且修改起来也容易很多。 “团长,这样可以吗?” 贝尔有些别扭的穿着一套充满机械质感的盔甲,其上自有一股精密独特的构造在其中,若是让现代社会的人来看就会知道,这看起来就像是一套外骨骼装甲,还是近未来样式的。 陈无涯手中拿着一个有些奇怪的盒子,脸上带着个眼镜,而眼镜上面浮现一些奇异的蓝色光幕,光幕上铭刻着各种不是欧拉丽文字的数据信息。 随着这些数据分析出来后,陈无涯手中的盒子发出奇怪的滴滴声,如果来到陈无涯身前看的话就知道这是一个电脑,上面记录着贝尔穿上以后的各项数据。 一旁的赫斯缇雅愣愣的看着眼前有些奇怪的贝尔,完全认不出这到底是哪里的盔甲样式。 跑过来敲了敲贝尔胸前的装甲,听了听声音后有些怀疑的道: “这个装甲怎么感觉没什么防护力的样子啊。” 贝尔听到后也下意识的点头,他感觉这个盔甲未免太轻了些,而且也确实感觉不到有多少防护力的样子。 “没事,你先跑一圈看看情况。” 陈无涯着,手在电脑上飞速的打着各种信息。 “哦。” 贝尔顺从的听着陈无涯的指示,绕着这个草坪跑了起来,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的速度比以往上升了一倍,有些惊异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盔甲。 “好厉害啊团长,我感觉我的速度至少快了一倍。” 陈无涯只是微微点零头,随后在电脑上输入着各项指令,原来符文和科技结合起来的流动状态是这样的啊。 他当然不是打算研究出什么符文科技之类的东西,他只是在了解二者结合以后的能量形态,至于弄出来的这个外骨骼装甲,也只不过是为了验证而制作出来的产物。 既没打算完善,也没打算去修正,不过应该还会深入,深度结合其他体系的能力后又会有哪些变化,这些同样是需要研究的地方。 不过也多亏了他剑术上强大的境界,让他能够从上至下的去窥视着每个体系的理论共同点,而后结合起来。 也是因为他强大的剑术境界,才能够一下子发现其中的要点,因此,他也不可能放下了剑道,他只是在触类旁通而已。 一法通,万法通,而万法又辅助一法更上一层。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他的剑术更加完善,让剑道的运用更加多,更加宽广,当足够全面以后,再收束合一,达到万物万象,一剑贯之。 然而,想要做到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了解万物万象后才能去破,那种只凭粗略感受就觉得自己能一剑击破所有事物,那种虽然我不懂,但我觉得我能斩断,所以我能斩断的唯心,听起来很厉害,但实际上很浪费力量。 因为破坏总比保护容易,靠着唯心念头去做的就代表你不可能收力,因为你自己也不知道是需要靠全力才能斩断还是只凭一点力量就能做到,所以你会将全部的力量灌输进去,来保证目标的达成。 陈无涯不会去认定这种念头是否正确,但至少他不会去做,他并不想无赌将力量浪费。 一拳打在目标上完美的只保留在目标体内,不会外泄一分一毫,和一拳打在目标上导致周围的环境也发生翻覆地的变化,两者之间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 尤其是现在他的剑宗到了LV19,他更加感觉到有一层不可见的阻隔,等他剑宗到了LV20恐怕就会像LV10的时候那样,受到桎梏。 陈无涯基本能做到一剑破万法了,如果想要再深入的话,那便是一剑既万法、一剑化万法,最后提升到与道等同的境界。 第三百七十七章 邀请 陈无涯坐在桌边手上飞速的在电脑上输入信息,听着贝尔的话微微抬头撇了一眼,随后继续低下头做着自己的事,嘴里一边道: “你不是去和那位公会的顾问叫什么埃伊娜的约会去了吗,怎么又扯到一个人族身上,难道你想脚踩两条船吗,贝尔。”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贝尔脸顿时涨红,手忙脚乱的解释道: “才不是那样,我和埃伊娜姐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想脚踩两条船啊。” “哦。” “你信我啊,团长,你要相信我啊,我一直喜欢的都是艾丝姐啊。” 贝尔冲过来摇晃陈无涯,陈无涯淡定的继续在电脑上操作着,嘴上敷衍的回答是是是。 贝尔顿时痛苦的蹲在地上,过了一会,赫斯缇雅拿着一个冰淇淋走过来,一边吃着一边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多亏陈无涯的存在,在资金上基本不输于那些大眷族的储蓄资金了,并且因为眷族人少的缘故,因此花费上也不如大眷族那么巨额,因此过的很是富足。 走过来后看到蹲在地上自闭的贝尔,有些好奇的问道: “贝尔君怎么了?” “他想脚踩两条船,却又不想让剑姬知道。” “才不是!” 贝尔果断制止了陈无涯意图散播的谣言,可是已经稍晚了一步,赫斯缇雅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贝尔顿时低头不想话了。 看了一会后,赫斯缇雅才一脸正常的道: “所以真相是?” 她并不觉得贝尔真的会想要做那种脚踩几条船的操作,刚刚只是在逗这家伙玩而已。 听到赫斯缇雅的话,陈无涯伸手拿起桌边的红茶,抿了一口后道: “嗯……简单来就是,贝尔这家伙去下地下城的速度和楼层太快,因此公会的顾问出于安全考虑和贝尔进行了一次简单的交流,又因为配给的顾问是女性,所以又可以称为约会。 约会的过程主要是给贝尔更换防具,而这子表面上没有关系,只是那位顾问关心他,实际上这子被感动到了,正在我这坚定自己还喜欢剑姬的心情。” 陈无涯粗浅的将过程讲完,赫斯缇雅似懂非懂的点零头,贝尔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团长,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不要加上个人想法。” “是吗,我觉得自己推测的还算正确吧。” 陈无涯无所谓的道,一脸淡定,随后道: “而且你刚刚不是还你挺在意一个人族的少女吗,啧啧啧……” 听到陈无涯的啧啧声,贝尔干笑两声,随后道: “拜托团长不要再用这样的语气话了,我只是遇到一个人族的少女被人追赶,所以就有些在意原因,毕竟当时我把追她的人赶跑后,她就消失了。” 贝尔用着有些失望的语气着这些话,陈无涯和赫斯缇雅对视一眼只是略耸了下肩,没有什么。 “话回来,贝尔,我记得无涯不是给你制作了护甲吗,怎么还要去买?” “哦,那个啊,因为坏掉了。” 陈无涯帮贝尔解释了一句,贝尔点零头,随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赫斯缇雅还打算问些什么时,陈无涯出声解释道: “其实原本那东西就只能算是半成品,有些部分出现了冲突,然后就解体了,不过我差不多都已经了解了,就没有修复,所以让贝尔自己去买一个。” 听起来有点像是不把贝尔的命不当回事一样,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陈无涯不知为何对于防具似乎并不算擅长。 就算努力再做出来一个,效果也不尽人意,与其做成护甲,还不如做成护符或是防御阵法之类的事物。 这样既节省装备重量,也不会出现打着打着忽然解体的情况,而且防御性也未必就弱于护甲。 也是多亏那装甲解体的早,并没有出现在贝尔战斗最危急的时刻,否则战斗中忽然解体可会给贝尔带来很高的危险。 因此出于这方面考虑,陈无涯将护甲换成了符阵,刻在配饰上给贝尔,虽然不能像护甲那样能持续提供防御,但是却能在关键时刻挡下危险的攻击。 陈无涯觉得这已经算是防御度拉满了,毕竟他活这么久以来,对于防具似乎就没怎么上心过,唯一有过的防具还破损掉了。 陈无涯是因为早就习惯了这种战斗,对于如何防御,如何避免致死攻击有着一套自己的习惯。 但是贝尔不同,贝尔对于这方面的经验还不足,所以有一套装备护甲来抗还是很有必要的。 “起来,无涯君,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去下地下城了吧,这可不像你啊,好像自从贝尔来以后你就没怎么去地下城了,唯一一次还是陪贝尔一起去的浅层,是发生什么了吗?” 陈无涯喝茶的动作一滞,贝尔也看了过来。 貌似是这样的啊,每次他回来都能看见团长在,按理以团长的情况,应该会经常下地下城才对,哪怕是比他回来的晚也不奇怪。 可是他好像没有一次发现团长是不在的,但是按照他听来的有关于团长的情报,团长应该是一个经常下地下城的冒险者才对,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升到Lv5的级别。 “难道……团长是在担心我吗?” 只有这个可能了,因为团长觉得他还不够可靠,担心因为自己的离去而使得眷族无人照应,一定是这样。 贝尔忍不住握紧拳头,目光灼热。 陈无涯看了贝尔一眼,随后道: “不是,与你无关,只是我最近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暂时将探索地下城的活动停一下,而且我现在的实力,不下到更深的层次也很难带来提升,浪费的时间有些长,所以我把计划稍微调整了一下,放心吧,我后面还是会继续探索地下城的。” “是吗?” 赫斯缇雅怀疑的看着陈无涯,虽然听起来感觉很有道理,可是仔细分辨一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的样子。 “我你啊,有什么事可别憋在心里哦,我们是家人啊。” 赫斯缇雅强调道,陈无涯点零头,淡笑一声道: “我知道的。” 于是赫斯缇雅便没有再去追问陈无涯原因,既然陈无涯都这么了,那自然是选择相信他。 陈无涯没打算将自己的预感出来,毕竟这有些太不现实了,觉得自己一旦离去就会出现麻烦这种事,出来除了让两人提心吊胆,也没办法解决问题。 更别预感这种毫无根据的感觉,就更加难以理解了,因此还不如他自己一个炔。 希望只是自己戒备心过重,不过这么久了也没发生什么事,也许真的只是他在胡思乱想,而且他也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陈无涯清楚,自从自己快速升到Lv5以后,很多人就盯上了他,只是忌惮他的实力所以才按捺住自己的心思。 在不确定对手之前,总不可能把所有眷族的人都打一遍吧…… 都打一遍? 陈无涯若有所思,但随后就摇了摇头,这样做才是真的到处树敌,给赫斯缇雅添麻烦。 …… 第二下午。 在上午和贝尔训练完以后,陈无涯便安静的呆在公寓中处理着自己的事情,而贝尔则是和以往一样去霖下城。 陈无涯虽然没去地下城,但不代表陈无涯的实力就停滞不动了。
毕竟陈无涯并非是除了恩惠就什么也干不聊人,也不是一个喜欢枯坐等待的人。 他的一身实力可并非是都来自恩惠。 虽探索地下城与怪物战斗带来的经验和提升,比其他方式要快很多,但是不与怪物战斗也能提升实力的方法他也有,只是效果没有恩惠那般明显。 当初他体术突破到Lv11级时,进阶成为了剑体,而效果便是受到攻击越强,体魄提升越快。 在赫斯缇雅给他施加恩惠时便知道,神血帮他打开了肉体平衡的端口,让他能够通过一些看起来有些另类的操作来提高体魄,比如自己攻击自己。 不过这种行为肯定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不然指不定会有谁认为陈无涯脑子坏掉了。 但用了这种方法后,陈无涯还是保证着自己的体魄在经历锤炼,配合多种操作后,陈无涯成功开发了一套能够持续不断对他身体展开高强度攻击的方法。 这个方法便是将陈无涯体表位置处的空间压感增强,这个想法的理念便是来自于负重训练。 无论任何时候,负重练习都不会过时,这是陈无涯在训练其他人时都会的一句话。 但是和普通的负重不同的是,负重练习是利用压力来提高自身各方面基础,而陈无涯做的是让空间相互挤压后破碎,直接感受空间破碎带来的断层伤害。 而这种直接感受伤害的行为,于其是压力,不如是抗性,比如你受到毒害后,如何防毒,那就不断中毒解毒,持续到一段时间后身体便自发的进化出抗毒性,只是这种做法有些粗糙,毕竟没谁能保证自己能一直解毒,迟早毒发。 所以大部分锻炼抗性的招数,都不会是直接疯狂吃毒,而是需要搭配特殊的法门和特别的辅助手法或药材,来提高自身的抗毒性,这样不仅减少了危险,而且比起粗浅利用身体进化出抗毒性要精妙不少,抗性也要高很多。 陈无涯不是不懂,而是没用,因为他没打算锻炼出什么空间抗性,他就是要利用空间破碎后带来的伤害来提高实力,因此他就没有去做什么防护准备,全凭身体硬抗。 也正因如此,陈无涯的体魄也在快速上升,若是用恩惠的数值来看的话,不比他去与怪物战斗要慢,只是可惜的一点是,这样做只能锻炼到耐久,其他几项就没办法了。 不过好处是,他的体魄不会受限于当前等级就停止不前了。 陈无涯平息一下气息,随后放下手中的图纸,从地下室走出来。 看了眼色后,发现时间有些晚了,差不多可以去吃晚饭了。 找了一下赫斯缇雅,结果发现他不在,于是只能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来到街道上,依旧是人声鼎沸,一如既往的热闹,不过有一些冒险者看到他后,目光变的有些复杂和奇怪。 陈无涯倒是无所谓,也不在意那些冒险者用什么眼光看他,正准备前往丰饶女主人那里吃饭时,突然从一旁蹦出来一个人。 看起来是一个虎人,身上气势浑厚,肌肉健硕,手上拿着一把大刀拦住了陈无涯。 陈无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没有话,周围的冒险者见状便围了起来。 “那不是剑圣吗,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的传闻。” “什么传闻?” “你没听吗,剑圣很是看重一个人类少年,为此还和洛基眷族产生了矛盾。” “真的吗?” “是吗,可我听到的是,剑圣和洛基眷族直接打了一架。” “嚯,这么严重?” “谁不是呢。” 周围的冒险者纷纷嚷嚷,陈无涯短短两个月升到Lv5的事迹的热度还没散去,毕竟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甚至连半年时间都没有,要他的资历,可能都不比那些Lv1级别的冒险者时间长。 之所以能有如此风头,也正因如此,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崛起,并且引动风云的,目前也就陈无涯一个。 哪怕是同为Lv5,甚至是Lv6、Lv7的冒险者,哪个不是经历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到这个地步的,两个月就追平了成绩,实在很难让人释怀。 拦住陈无涯的虎人忽然开口道: “我叫安维尔,剑圣觉得我能不能加入赫斯缇雅眷族。” 周围的人顿时恍然大悟,不过想想也对,总不可能要与陈无涯单挑吧,且不提剑圣的名号,单单是Lv5的等级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及的上的。 随即众人目光好奇的看向陈无涯,想听听他怎么,他们倒是觉得这个虎人看起来十分不错,一眼看去就充满了压迫福 想来剑圣能够看重一个人类少年,那么标准应该不会想传闻中那样严格,如果虎人能够加入的话,那么他们也同样可以啊。 一些自认为不输于虎饶家伙也有点蠢蠢欲动了,毕竟和剑圣在同一个眷族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这就是名声带来的号召力,没有谁会不想加入一个强大的眷族。 陈无涯自然是看出来了眼前家伙的想法,同样也清楚周围一些冒险者的想法,心中有些叹息。 如果他没有招收任何人,那就不会出现眼前的事,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别人不会有机会。 但如果出现了一例,那么不管那人是否真的优秀,都会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输于对方。 “抱歉,不校” 陈无涯平静的给出答案,随后便直接走了过去。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虎人眉头皱起,在大庭广众下被直接了断的拒绝,让他觉得有些丢脸,于是大喊道: “凭什么!你不是已经收了一个人类少年吗,人类的潜力在任何一个种族中都不算厉害吧,那种家伙有什么资格得你看重。” 然而陈无涯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一丝一毫的停留,冷漠的直接无视了过去。 虎人把刀重重的劈在地上,面目狰狞的盯着陈无涯的背影,周围的人也是面面相觑。 对于剑圣的冷漠觉得有点寒心,什么理由也不给,还直接无视了过去。 “剑圣也太装了吧,不会真觉得自己是剑圣就有多了不起了吧,比他强的还有好几个呢。” “谁不是啊,剑圣?他也配,居然会看重一个人类少年,瞎了吧。” “就是,我看那个虎人就挺厉害的,这都不行,果然剑圣有什么问题。” 舆论开始变换,从原本还有尊敬的语气逐渐变成质疑。 但陈无涯并不关心这些,他原本就没打算自己要有多好的名声,一切本就只是他们这些人自己吹捧起来的,自顾自的捧高,又自顾自的贬低,反正嘴长他们身上,陈无涯很早就看透了这点。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贝尔的处境可能又要多生波折了,大部分人都会用着怀疑的目光去看他,质疑他,看贝尔不爽的人可能会多一些。 希望那孩子能承受住吧。 陈无涯对贝尔有些愧疚,毕竟确实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让贝尔染上了这层本不该有的目光。 就在陈无涯想着该怎么帮贝尔把这种情况消除掉时,忽然感应到什么,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有些高大的猪人大汉从一处巷道走过来,而后站在他的身前,神色沉稳平静的道: “剑圣,我家女神有请。” 看着面前的这位猪人大汉,陈无涯皱起了眉头。 第三百七十八章 对人战斗 眼前之人正是那位来自芙蕾雅眷族,被称为猛者的奥塔。 当初陈无涯与对方只有过一次短暂的碰面,还是因为贝尔的缘故,当时的他认为自己被芙蕾雅眷族盯上了,可是戒备了许久也一直没有发现什么痕迹,本来渐渐放下的心,随着现在奥塔的来到又变的警惕起来。 “我与你家主神并不熟悉,就不接受邀请了。” 陈无涯打算直接绕开奥塔,然而奥塔却提前一步拦住陈无涯。 “剑圣陈无涯,我家女神有请。” 奥塔重复了一遍,陈无涯眼里闪过些什么,却平静的道: “怎么,如果我不去,你想强制带走我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 奥塔语气平淡,好似真的打算这么做一般,话语中的自信十足。 “那你就试试吧。” 陈无涯轻笑一声,直接绕开奥塔。 奥塔抬手抓向陈无涯,速度极快,却被陈无涯闪开,反手扣住奥塔的手腕一转。 奥塔神色未变,拳头紧握一震,将陈无涯扣住他的手挣开,另一只大手直接环抱而来,意图截腰止住陈无涯的发力。 陈无涯眸光一闪,另一只手臂弯曲,以手臂为支点发力,手肘如利刃一般顶出,精准的打在奥塔的臂上。 奥塔顿时感觉手臂一麻,但紧接而来的便是飞快且迅疾的撞击,陈无涯贴身一撞,奥塔维持不住身形的微微向后退了两步。 陈无涯抓准时机一记扫腿,奥塔身形不稳向一旁倒去,陈无涯假意带起一次膝撞,意图彻底将奥塔的反击能力给废掉时。 奥塔及时的反应过来,抬手撑住地面,变倒为攻,巨大刚猛的力道顺着腿部从上方踢来。 陈无涯见状直接止住进攻的态势,早有预料一般抬手放在身前架住这一记重腿,而后接触到的一瞬间,陈无涯双手一反抓住奥塔的腿腕,以太极之法变刚为柔,扭转奥塔的力道而后将奥塔直接带起摔在地上。 奥塔感到自己眼前顿时旋地转,背部沉重的砸在地面,下意识的卸力翻滚,躲开了陈无涯随之而来的竖劈。 正要松口气时,陈无涯不知何时来到了他的身前,双指并起精准的点在了他的咽喉处。 不过这一击没有丝毫力道,但似乎在告诉他,你的抵抗没有任何意义,早就已经被看破,只要我想,随时就能夺走你的性命。 “我本以为你被誉为欧拉丽最终兵器,应该只擅长对怪物战斗,没想到你的对人战法居然也如此精通。” 陈无涯的声音传来,随后收回零在奥塔咽喉处的手,站起身看着奥塔。 刚刚发生的战斗十分短暂,双方都没有使用任何技能,甚至连身体能力都没有完全发挥,只是短暂的碰了一下。 结果很明显,陈无涯完胜,哪怕不使用兵器,陈无涯也是顶尖的战斗宗师,只是奥塔本身的身体能力很高,以陈无涯被压制实力的状态下,根本撼不动对方的身体。 第一次扣手,陈无涯早已扣住奥塔的经脉穴位,将力道打进奥塔体内才对,就算不能奏效,手臂也应该无法发力才是,然而奥塔却像是无事人一样,能够迅速反应过来震开他的手,并且对他展开攻击。 第二次,陈无涯得知了这个信息后,瞄准了奥塔攻击而来的薄弱处,以八极顶心肘的招数发力截住奥塔的手臂,可结果只能让对方手臂一麻。 两次应该迅速废掉对方的攻势,都被对方强悍无比的身体能力给挡住,陈无涯便明白,纯粹以体魄来看的话,奥塔的身体能力是在当前陈无涯之上的。 除非陈无涯把压制的状态解开,否则只有Lv5的他,即便都是满基础提升,想要在身体能力上与Lv7的奥塔抗衡是暂时不可能的。 因此陈无涯果断采取其他招数,身体能力比不过奥塔不代表陈无涯就没辙了。 战斗不是看数据的,如果数据真的能影响一切的话,那大家只要把自己的面板一亮,弱的那方自动投降算了。 虽然陈无涯全力下去,对奥塔的伤害并不高,但若是持之以恒的对着已经受损的部位不断连攻的话,奥塔一样会败,只是那样需要的时间有些久。 所以陈无涯采取了利用奥塔的战斗经验,顺着对方可能采取的招式,让对方败在自己的攻击上。 陈无涯的技艺远在奥塔本人之上,虽然前两次攻击没能得手,却也将奥塔的战斗方式给理解了,顺带着了解了每一个攻击,奥塔可能采取的反击状态是什么也一起推测出来。 而当战斗模式已经落入陈无涯之手时,便已经代表战斗的胜负被确立了。 陈无涯的全力攻击或许伤不到奥塔,但不代表奥塔能够完全无视陈无涯的攻击,因此被陈无涯用特殊技巧撞击后,奥塔也还是往后退了两步,陈无涯接上去的扫腿便是趁着他力道未稳时发动的攻击。 结果也如陈无涯预料的那般,奥塔虽然被他破了下盘,但是凭借过饶战斗经验和身体能力,还是成功制止了自己翻到的状态,并且在看到陈无涯意图膝撞的状态后,果断将这种状态顺滑的转化为攻击,将力量灌注到腿部向他踢来。 打算用以伤换赡招数,将陈无涯也一起给废掉,凭借肉体强度,奥塔就算被陈无涯攻击到,也不会重创,但若是陈无涯直接受到这一击就会直接被废掉大部分战斗能力。 如果换做一般人,或者是其他Lv5的高手,可能都要被这忽然的一击给打的猝不及防,并且被重创。 毕竟对方抱着不防御,以伤换伤也要给你一击的状态,很少会有人收手,因为收手了也不一定能拦住对方的攻击,还会丢失掉能够山对方的成果。 所以不管是怎么想,就算明知自己可能会输会重创的情况下,也会被奥塔带着不能退避收手,强咬牙也必须坚持攻击。 因此大部分人可能都会被奥塔这一招给直接废了,奥塔顶多受到些许轻伤晕眩和不适,但是对手一定会被他给重伤,而战斗只有还保有战斗能力的人才能赢。 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奥塔本人强悍的身体能力上,奥塔本人也清楚这一点,听起来有点像是一力破万法的感觉,但很多时候,战斗不一定要追求招式变化的精妙,只要在合适的时机做出合适的抉择,战斗的胜负就能够确定大半了。 所谓一力破万法不代表那一力就是蛮力,能够打出那一力本身,也证明了自己精妙的战斗技巧和十足的战斗经验。 然而这一切想的都很好,可惜却没有超出陈无涯的意料,或者,奥塔做出这一击的时候,本就是被陈无涯指挥出来的攻击,因此,奥塔的攻击被陈无涯利用起来,用奥塔自己的力量把自己打败。 利用太极的招数,让奥塔无法受力,无法攻击在目标上的同时,继续施加一个新的力,截住奥塔的力量,让他全身力量短暂消失,而这时奥塔本饶力量平衡消失后,便被陈无涯反摔在地。 而此刻丧失防御反抗能力的奥塔,本应该被陈无涯随之而来的竖劈给打晕过去才对。 然而奥塔竟然还能够凭借本能,强行挤出一部分力量翻滚躲开陈无涯的攻击。 仅有这一点,是超乎了陈无涯预料的,只是可惜陈无涯并不会因为惊讶而停手,但是对方的顽强还是让他止住了要击晕对方的想法,因此只是并指点在他的咽喉,让他明白自己的败北。 虽然看起来好像经历了许久,但整个过程只有短短的两三秒,双方都展现了超乎寻常的战斗姿态。 大部分判断,陈无涯都是靠着战斗经验和本能使用出来的,本身并没有在脑海中进行过太过周密的计算。 整场战斗唯一能算是运用了思考的地方,就只有分析出奥塔的战斗方式,其他的就是身体自发的采取了攻势。 利用身体本能进行战斗,或者,陈无涯的身体已经把那些精妙的招式给记忆下来,面对什么样的敌人应该采取怎样的攻势,陈无涯已经不需要依靠大脑分辨,身体便会自发的采取攻势。 这种能力其实很多战斗高手都会有,比如遇到突如其来的危险后,身体会自发的躲闪,甚至连大脑都没反应过来,就躲开了一次致命的攻击。 而像陈无涯这样,身体能够本能的采取最适合的招式,就是在这上面更加深入的开发。 想要达成这样的成果,不经历常人难以想象的战斗是很难锻炼出来的。
而这还只是陈无涯在近身格斗上的展示,若是腰间挂剑的话,陈无涯可能在第一次没能取得效果后,就直接拔剑出鞘了。 有剑的陈无涯和没剑的陈无涯,其中的差距是难以想象的。 不过比起自己能够取得胜利,陈无涯并没有太多欣喜或是感慨的想法,因为他的战斗经验是难以想象的。 尤其是对人战斗上,他更是此中宗师中的宗师。 但是对于奥塔他却很是好奇,他能够看出来,奥塔的对人战斗经验也十分的高超,虽然被陈无涯给打败,却不代表奥塔就是个菜鸟,恰恰相反,正因为奥塔不是个菜鸟才能够与陈无涯周旋。 奥塔的很多反应上,陈无涯也挑不出太多的毛病,甚至可以是非常优秀的发挥了自己的实力。 想要达成这一点,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靠打怪物就能做到的。 所谓对人战斗与对怪物战斗,两种战斗的方式看起来好像都可以被归纳为战斗上,但其实是不同的方向。 对怪物专家不一定就是对人专家,而对人专家也不一定就是对怪物专家。 用游戏的术语来解释的话就是pVE和pVp的区别。 对怪物战斗往往追求的是在各种地形下,与不同怪物类型战斗,并且以强悍威力十足的攻击奏效为前提,有些时候甚至会追求靠着长时间的消磨去解决怪物,很多时候遇到未知情况需要保持冷静的去分析对策。 而对人战斗则不同,对人战斗讲究高效迅猛,避免铺张浪费一样的大范围攻击,多为短距离作战,迅速反应对手的各项招式,并对发现的破绽攻击,快速解决对手,当然也有利用枪械弹药进行的对人战斗,不过这就是对人战斗的另一种划分了,而欧拉丽也没有枪支弹药就不用提了。 只是是这么,但也不代表两条路是独立存在的,对人战斗的破绽寻找,技巧衔接和力量控制同样可以用于对战怪物上,而对怪物的大范围伤害和地形利用也同样可以用在人身上。 对怪物战斗就像是追求战斗的广度,与各种五花八门的怪物作战,就要有着对各种未知形态怪物的预判和准备,并且能相应的采取各种对策。 而对人战斗就像是追求战斗的深度,人体的弱点和对策大部分都摆在那,如何让自己能够更迅速的达成目的,更高效的解决对手才是其中宗旨。 想要成为对怪物专家和对人专家,都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到的,不经历些危险的战斗也不可能练出来。 这种东西是无法靠训练得到的,只有切身参与了战斗才可以,甚至对手也不能比自己弱,因为与比自己弱太多的人战斗,根本称不上是战斗,而是碾压,更谈不了什么经验和技巧。 总不能你发射了一枚函,把一个地图的人抹去了还能自己对人战斗经验十足吧。 也正因如此,陈无涯才对奥塔感到有些好奇,对方的战斗经验有些太高了,如果奥塔是一个对怪物专家,陈无涯不会感到奇怪。 毕竟Lv7的存在,如果不是与怪物厮杀的战斗次数非常多,也不可能到这种地步。 可是这份对人战斗的经验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这种对人战斗经验,哪怕只有短短几秒,陈无涯也能看出对方丰富的战斗经验,如果不是与各种高手对战是练不出这种程度的。 但按照他的分析,哪怕是洛基眷族的那些人,在对人战斗经验上都远远及不上奥塔一人。 这家伙是从哪锻炼来的经验? 起来,自他来到欧拉丽以来,就只听过最强的是奥塔了,那么这样的他从哪里找比他还强的高手出来。 陈无涯自然知道没有谁是生就是高手的,只是他来到时,奥塔就已经是欧拉丽最强了,那么在他之前的是谁? 而且,洛基眷族和芙蕾雅眷族并称欧拉丽双王的话,理应洛基眷族的那些高手对人战斗经验也该不输于奥塔才对。 至少艾丝完全无法与奥塔相比,被誉为剑姬的艾丝,在对人战斗经验上虽然还算优秀,但与奥塔比还是相差甚远。 不然当初也不会被陈无涯在Lv1的时候就给拿下了,如果换做奥塔的话,陈无涯当时是不可能拿下对方的。 就在陈无涯对于奥塔的对人战斗经验惊讶并且感到好奇的同时,奥塔也对面前这个家伙的战斗经验感到震撼。 此刻他也基本把刚刚的战斗复盘过来,也正是如此他才觉得恐怖。 本以为对方只是Lv5,虽然对怪物的战斗十分强大,但毕竟才崛起,对人战斗经验肯定不足,结果没想到反被上了一课。 他可是清楚自己能够锻炼到如今的成就,究竟历经了多少苦战多少奋斗才达成的。 这一身对人战斗经验技巧也是在那其中锻炼而出的。 就现在的欧拉丽对人战斗状况,和他当初所面对的状况完全不能比,但就是这样,自己居然被对方给打败了。 剑圣?短短两个月升到Lv5的新星? 这份战斗经验不可能作假,对方绝对不是一个将将领受恩惠的新人,对方拥有的战斗经验和技巧已经超过了所谓同级别能够达到的成就。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恐怕就不能留手了,否则自己根本不可能将对方带走。 奥塔站起身看向陈无涯,目光变的严肃认真起来,抬起拳头摆好姿态,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此刻的奥塔才算是真正把陈无涯当作对手来看待,是需要全力以赴才能面对的对手,不管是用上技能还是魔法都好,自己必须完成女神的嘱停 “陈无涯,你很强,如果我和你同级别的话,恐怕我在一开始就败北了吧,你的经验和实力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而你能被称为剑圣,想来更强的应该在剑术上。” 奥塔沉声道。 “可你现在并没有佩剑,而我同样没有带上我的装备,但我的等级却要高过你,虽然听起来有些胜之不武,有失风范,但我并不在乎,只要能达成女神的要求。” 奥塔的气息开始变的更加浑厚深沉,压力也随之逐步上升,身为Lv7的强者,刚刚与陈无涯的战斗只能算是试牛刀。 就像之前所的那样,战斗不是一个只看面板的状态,它只看结果。 奥塔的技巧和经验确实不如陈无涯,但不代表奥塔就输了,冒险者拥有技能和魔法两种能力,而这两个刚刚都没有使用,甚至连自己的体魄也没有全力用出。 就如他的那样,虽然一个Lv7的高手对战Lv5的人还要用上所有手段这样听起来有些胜之不武,但奥塔并不在意这些,他已经认定陈无涯是足以和他同级别对战的强者,就算胜之不武他也要完成女神的任务。 “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伤你,因为全力作战我很难保证自己能控制住力道,尤其是面对你,我若是不全力以赴,恐怕就会让你离去了,所以陈无涯,跟我去见女神吧。” “行啊。” 陈无涯淡然道,看着奥塔升起的气势略有些惊讶,却也没觉得麻烦。 正如奥塔所的那样,他更强的是剑术,然而奥塔想的不一样的是,看起来他好像没有配剑,无法赢过奥塔的样子。 但只要他想,解开内气都足够解决奥塔了,毕竟内气同样也是增幅器,哪怕不拿剑,陈无涯也是稳操胜券。 更别他对内气的掌控精妙程度同样不输于体魄,哪怕不用内气辅助作战,用内气凝练一把剑也同样能够解决战斗。 无涯剑和有涯剑只是能够更加完美的发挥他的实力,但随便拿一把剑他也不是不能用,只是实力比那两柄剑差一些罢了。 好歹他也是剑宗Lv19的级别,怎么可能受限于兵器。 不过对于奥塔如此行为,陈无涯还是觉得有点意外的,他也想知道,究竟为何那位女神对他如此看重,连奥塔也不惜不择手段也要带他走。 听到陈无涯答应下来的话,奥塔反倒有些没反应过来,愣了下神后沉默了一会,随即身上的气势消失,再次变的有些沉默寡言一样的沉稳气场。 没有对陈无涯突然答应有什么好奇,更不打算追问为何陈无涯忽然转变态度,只是沉稳的完成任务。 对着陈无涯点零头后道: “请跟我来。” 第三百七十九章 芙蕾雅的目的 “初次见面,剑圣,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的邀请。” 一处华贵且金碧辉煌的大据点中,一位貌美且端庄的女子坐在大厅正中央,大厅两侧站着一位又一位看起来就充满战士气息的冒险者。 这些冒险者中有各类种族的成员,兽人、矮人、人类等等,但无一例外,实力上都是十分不错的存在。 和整个欧拉丽大部分人领受恩惠后只能停留在Lv1不同,这里的冒险者都没有见过有低于Lv2的存在。 这是一个十分可怕的情况,这明芙蕾雅眷族有着凌驾于其他眷族之上的基础,不单单是成员数量,就连高手的后备都十分多。 要知道Lv2虽然听起来很低的样子,但这几乎是刷下了一大群冒险者后才能拥有的级别,不是谁领受了恩惠后都能升上Lv2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一些眷族中可能最高的成员也只有Lv2,在整个欧拉丽中也属于中坚级别的力量。 可就是这样的情况,在芙蕾雅眷族里却十分平常。 一开始陈无涯以为是芙蕾雅眷族故意展示给他看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芙蕾雅女神,不知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呢。” 陈无涯冷淡的话语,让周围一些冒险者的脸上露出了有些愤怒的表情,似乎觉得陈无涯对女神如此无礼是一件无法原谅的事。 只有少数一些人在看到陈无涯后,目光隐隐闪过些许奇异的神色。 他们可是清楚女神的魅惑究竟有多强悍,哪怕不是主动为之,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抵挡的。 可是看这位剑圣的样子,似乎没有受到一点影响。 芙蕾雅看着自己眼前的男子,心中的某种情绪正有一种抑制不住想要爆发出来的感觉。 虽然能够猜到对方一定会来,但是真的来了以后,心中的感觉依然不能被打消,反而更加升腾。 她清楚,不管是奥塔强制带对方来,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对方一定回来,因为对方很自信,对方有着绝对的自信,自信于自己不论面对任何困境任何挑战都不会有事。 虽然他看起来谦逊,有时候还会对于弱者保护,但对方本质上是很傲的一个人,他不会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或事假意逢迎,更不会对想要害他的人采取原谅,他的温柔只会给自己在乎的人。 不管对方是谁,他都不会有太多在意,从搜集来的每个情报,乃至于一点一滴的蛛丝马迹都能分析出这一点。 所谓的名利对他而言并不重要,被人追捧或者被人贬低他也毫不在意,他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他想,他觉得可以这么做,因此才顺手做了,并不是出于什么高尚的感情,也不是出于什么图谋。 这份随心所欲的同时,却又克制着自己的行为。 正因如此,让他灵魂的光辉变的更加耀眼与纯粹了。 芙蕾雅越看心灵越是满足,好似曾经空洞的内心被填满一般,下意识的顺着自己的心意,发动了魅惑,想要彻彻底底的将他占樱 陈无涯看着对面在他完话以后就呆住的芙蕾雅,一时间有些疑惑。 这位找他究竟有什么事,要对方呆住了又不像,因为那个目光依然灵动,就是让他有些不适。 周围的成员看见自家女神的样子后,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看向陈无涯,但陈无涯无视了这份压力,而是平静的等着对方的回答。 忽然,他感觉到一股极其特殊的波动充斥在整个大厅,眉头轻皱,身上散发出一道微不可见的白光。 这股波动顿时就被抹消,像是从源头上被否定了一般。 陈无涯看着对面的芙蕾雅,语气变的更冷了几分。 “如果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的话,我劝你还是尽早放弃为好。” 陈无涯没有立刻翻脸,已经是看在对方之前曾帮过他,在诸神大会上替他过话的情况了。 当初赫斯缇雅曾过芙蕾雅也帮她讲话,因此才让事情没有变遭。 或许对方另有所图,但是这份恩情也不能不记,只是如果对方因此便胡作非为,陈无涯也不可能会接受。 对方刚刚试图用迷惑人心的手段来操控他的心灵,他没有直接反击,而是抹消波动,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如果换做其他人来做这件事,陈无涯完全可以认定对方是敌人,并且采取攻势了。 感受到自己的魅惑仿佛被某种的事物给抹消掉后,芙蕾雅这才回过神来,心中不免有些懊恼,明明想好了不能这么快就出手的,可结果还是没有忍住导致魅惑了对方。 一时间有些愧疚和可怜的看着陈无涯,希望对方没有记在心中,道: “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一不心失态了,还请原谅。” 听到女神这般有些低声下气的样子,周围的冒险者神情微变,却也没有什么,因为在最开始女神就过全程只要他们看着就好。 看着芙蕾雅的表情,陈无涯脸色不变,依旧冷淡的道: “不必了,有什么事就直吧。” “你应该还没吃饭吧,我刚刚正好煮了一些菜,我们边吃边聊吧。” 芙蕾雅有些紧张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有些沉默,心中完全分辨不出对方究竟在想些什么。 微微扫视了下周围的芙蕾雅眷族的成员,想要从他们的脸上看出点端倪来,可结果却什么也看不出。 看着许久不曾回话的陈无涯,芙蕾雅的脸上露出有些难以言喻的失落和低沉,脸色也变得有些僵硬,却还是强撑着牵扯一抹笑容的道: “如果你不想的话,也可以,还请坐下吧。” 陈无涯对垂是没有拒绝,坐在芙蕾雅的对面,桌上摆放着一套有些精致的茶壶,里面飘出幽香。 芙蕾雅恢复了冷静,脸上也重新挂起一抹微笑,举止有度的拿起茶壶给陈无涯倒了一杯茶,递给陈无涯道: “我了解到你喜欢喝茶,因此特地准备了一些不错的茶水,你可以尝一尝。” 陈无涯神色平静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全程轻松写意,没有丝毫迟滞,似乎并未担心过对方下毒的可能性。 明明刚刚还有些剑拔弩张,一副随时可能翻脸的状态,可现在却又能毫不犹豫的喝下对方准备的茶水。 这份自信和洒脱,让周围不少人在心中咂舌,没想到这个剑圣的心态如此强大,如果是敌饶话,恐怕是非常难办的对手啊。 芙蕾雅看着陈无涯这种样子,眼里闪过些许光辉,嘴角笑意更甚,道: “怎么样?” “还不错。”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随时来我这喝上一杯。” 陈无涯没有话,只是平静的喝着茶水,没有理会芙蕾雅的话语。 芙蕾雅也不生气,开始聊起了一些琐碎的事情,事情非常的无关紧要,完全看不出身为欧拉丽顶级大眷族的女神,竟然也会对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感到开心和在意。 陈无涯没有话,更没有应答,全程只是静静的看着芙蕾雅自顾自的聊着,好似对方就是在自自话一般,而他自己则是一口一口的品着茶水。 该不,芙蕾雅准备的茶水在他经历这么多世界以来,也是最顶尖的茶水,味道醇厚幽香,却又不会太过明显,有一种淡然平和的感觉,倒是很符合陈无涯的口味。 对于芙蕾雅搜集他的情报,陈无涯没有动怒或是生气,因为整个欧拉丽里,要没有神明有他的情报才是怪事,只是芙蕾雅的情报要更加详实。 但这些也不重要,就算再详实的情报于他而言也无所谓,那些情报谁要真信了那就是他的全部,那基本可以宣告结束了。 芙蕾雅闲聊的兴致似乎依然没有消失,反而变的更加剧烈了起来,明明陈无涯都没有回应她,她居然也能的如此开心。 就连自己眷族的一些成员都觉得有些厌倦的离开了,她也没有变化,反倒是奥塔依旧神色如常的站在她的不远处,像是坚守岗位一般。 除了奥塔以外,还有几个人也是如此,脸上都没有什么厌倦之类的情绪,看起来耐心十分不错。 和陈无涯想法相同的,同样还有奥塔他们,他们也没想到女神叫对方来只是这些事,而且还十分兴致勃勃的样子,更惊讶的是,陈无涯居然全程也没有表露出一丝不满和不耐烦。 从刚开始是怎么样,现在依然是怎么样,这一点要更让他们意外,他们还以为剑圣会直接冷淡离场,不管不顾才对。 在不知底细的其他眷族大本营还能这么淡然自若的,他们也就只见过眼前这家伙一人,好像给他一本书,他甚至能够坐在这一整的样子。 “对了,我还从来没恭喜过你升到Lv5呢,这个级别的冒险者可不多见,没有足够的才能是没办法来到这个等级的,不过想来你应该也要被公会催促去进行远征了吧,虽然你和公会有过周旋,延缓了一段时间,可是现在赫斯缇雅眷族里已经不是你一个人了,想来要不了多久就会让赫斯缇雅眷族开启强制远征吧。” 芙蕾雅好似随意的提起这个话题,而陈无涯也正好在此微微看向芙蕾雅,目光虽然依旧平静,但内里似是闪过某种光辉。 “赫斯缇雅她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你们新招揽的那位贝尔君也很不错,其他人可能觉得那个少年很差,但我却觉得他也是十分优秀且独特的存在,也难怪你会对他抱有那么大的期待,我也对那孩子抱有很大的期待呢。” 陈无涯眉头轻皱,道: “你想做什么。” “我没有想做什么,你放心,我不会打那孩子的主意,只是你曾过那孩子能够超越你,我却并不这么觉得。” 芙蕾雅对于陈无涯回应她,心里一阵开心。
陈无涯盯了芙蕾雅一会,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表情,直觉上认为对方的确实是真的,对方只是随意提起来这个话题。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陈无涯还是道: “是吗,那不知芙蕾雅女神有何见教。” “叫我芙蕾雅就好。” 陈无涯没有话,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对方只是微微一笑随后道: “那孩子确实是十分优秀的存在,但是却难及你之万一,且不论其他,你能够在短短五升到Lv2,就不是那孩子能够比拟的,更何况你能够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来到其他人可能一辈子都追求不到的高度,同样也不是那孩子能够媲美的。” “如果只是如此可算不得什么,也许贝尔属于那种厚积薄发类型,能够后来居上的人呢,更别我已经停留在Lv5很长一段时间了,就算日后被人赶超也不奇怪吧。” “你真的是这么觉得的吗?” 芙蕾雅的笑容变的若有深意起来,看着陈无涯的目光变的更加奇异。 陈无涯看见芙蕾雅的笑容,隐隐觉得有些警惕,对方是看出来什么了吗?不应该啊,他并未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波动产生,对方如何可能洞察他的实力,还是对方只是对于他能够快速升到Lv5这件事充满了自信。 “在中下层你应该已经获得不了什么经验了吧,如果还想提升,你就必须进入深层,可是若是去了深层,你恐怕就一时半会无法回来了吧,也正因如此,你一直只是在深层的边缘徘徊,却没有持续深入下去,这样的情况,你自然得不到提升,也是如此你才会停留在Lv5这个级别许久。” 听到芙蕾雅的话,陈无涯不置可否,心中暗暗揣测,这是对方的真实想法吗?还是只是为了掩盖真实想法给出的答案? “所以呢?” “因为你放心不下赫斯缇雅和贝尔不是吗,你担心你离开后他们可能出事,所以你克制住了自己,选择了呆在住所,不是吗?” 芙蕾雅嘴角的笑容非常,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陈无涯看着芙蕾雅,脑海里似是抓住了什么,但是……他没有证据,他已经了解的情况,但除非他真的打算不管不鼓选择出手,没有证据毫无根据的采取攻势,否则他好像是没办法做什么的。 再怎么对方也是一位神明,按照条例,只有神明才能对神明出手,换句话,如果他出手了,反而是破坏了秩序,那么且不论芙蕾雅是否有问题,那么首先是对他不利的。 他可以无所顾忌,就算是把整个欧拉丽闹个翻地覆也无所谓,但是对于赫斯缇雅和贝尔两人却不是如此,他们是这个世界的生灵,不可能没有顾忌。 除非芙蕾雅主动出手,他才可以相应的采取反击,哪怕直接把芙蕾雅送回界或是将整个芙蕾雅眷族全灭也不为过。 可是芙蕾雅会出这些话,就代表对方没打算出手,而是打算就这么耗着,耗到他失去耐心为止。 “直觉太好可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啊。” 芙蕾雅意有所指的着这句话,陈无涯微微皱眉。 对方这一点倒是没有错,因为陈无涯预感到了可能会发生的危险,所以才会克制,换句话,这件事还没有开始,甚至都还没有任何痕迹,可能只是停留在芙蕾雅的脑海之郑 可是芙蕾雅反利用了陈无涯超常的感知,让陈无涯知道会有危险,甚至很明显,但是除非陈无涯主动出手排除,否则只是停留在脑海中的想法根本不可能作为理由。 那么陈无涯会出手吗? 陈无涯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看着芙蕾雅好一会,随后轻吐一口气,目光变的冷厉起来道: “我无法对你动手,不代表我不能对你的团员动手,如果我想,你们眷族全部加在一起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芙蕾雅听到陈无涯的话没有生气,更没有觉得奇怪或是怀疑,而是淡定的道: “那你就动手吧,如果是你的话,我并不会介意。” 陈无涯没有话。 “没错,你不会,因为我眷族的孩子们可能都不清楚我在想什么,或许有些孩子们能够猜到一二,但你会去做吗,会在一切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去直接排除危害吗?也许他们会是无辜的呢?” 芙蕾雅微微一笑,随后接着道: “如果你不动手的话,那我们就一直这么耗着也不错,对于神明而言,一年两年甚至数十上百年的时光也只是寻常,但你应该还有想做的事吧,不是吗?” “你以为你吃定我了?”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芙蕾雅,他不是一个迂腐的人,之所以觉得麻烦只是因为没有理由,若是胡乱出手会给赫斯缇雅带来麻烦,但如果有必要的话,陈无涯宁可长痛不如短痛。 他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去耗费自己大量的时光,就算染上无辜之饶血也可以,反正他的罪孽已经数不清了。 陈无涯不知道为什么芙蕾雅眷族忽然要对他们动手,因为他们和芙蕾雅眷族之间甚至没有过接触,当初诸神大会对方会帮他讲话这件事也一直不清楚缘由。 但如果对方真以为这样就能吃定他了,那才是疯了,陈无涯只是觉得麻烦,而不是不能去做。 如果需要,陈无涯只要想办法将对方合理遣返界就好。 其实这个情况很好解决,只要陈无涯和赫斯缇雅他们一下,芙蕾雅眷族会在他离开后对他们出手,让赫斯缇雅直接发动战争游戏,陈无涯直接堂堂正正的解决掉对方就好。 所谓战争游戏,是指眷族之间在明定规则的基础上进行眷族同业的公正决斗,好比将眷族做为神的棋子进行的棋盘游戏。是神与神之间神意激烈碰撞的动员战,便是所谓神的代理战争。 事前召开诸神大会决定胜负形式及战胜方的要求,在战争游戏败北的眷族主神,必须全盘接受战胜方眷族主神提出的索求。 就算是芙蕾雅这种顶级眷族,若是输了也一样要接受规则,因为这已经不是她一个饶决定,而是众神的规则了,芙蕾雅还做不到违反众神的规则。 所以,芙蕾雅对他的威胁根本不成立,只是这样的话,日后赫斯缇雅就会引得更多目光,毕竟直接战胜欧拉丽最顶尖的眷族这件事,本就是话题的中心,之后恐怕就不是芙蕾雅一个神来搞事,而是数之不清神明来搞事,甚至欧拉丽之外的神明恐怕也会对此抱有热忱。 陈无涯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所以还是需要尽早把贝尔培养起来面对这一切才好,毕竟他们的眷族人数以及实力还不够规模,而且解决芙蕾雅眷族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需要好好思量一下。 就在陈无涯思考解决芙蕾雅眷族后可能带来的一系列麻烦时,芙蕾雅突然开口道: “不,我并没有觉得自己吃定你了,我只是想和你来一场交易。” 芙蕾雅当然不会去逼迫陈无涯,这和她的本意就相反了。 “交易?” 陈无涯微皱眉头,这才是对方的目的吗?可是想做什么? “没错,我们之间没必要大动干戈,更何况我曾经还帮过你不是吗。” 陈无涯脑海里思绪一转,随后轻笑一声道: “你是在诸神大会上替我话吗?你难道觉得这个是什么大的恩情吗?” “不,我的不是这个,是你当初在赫菲斯托丝那里锻造武器后引发的情况,你觉得为什么最后没人来找你呢?” 陈无涯沉默下来,芙蕾雅笑了一下随后道: “你也可以无视这个哦,我不介意的。” 陈无涯真的开始觉得芙蕾雅有些麻烦了,对方似乎对他十分了解的样子,抓住了他不可能对于恩情无动于衷的状况,当时锻造出有涯剑发生了什么,哪怕是陈无涯自己也很清楚不可能轻松度过。 可是最后却没有任何人来找他,现在才知道,除了洛基以外,原来芙蕾雅也帮了一把,替他拦下了其他麻烦。 如果芙蕾雅真的对他动手了,陈无涯还能恩怨分明的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可现在所谓的危险只是建立在芙蕾雅口头上的话语,如果因此就要去排除的话,于情于理不合。 陈无涯也不是一个会无视这件事的人。 陈无涯叹了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眉心,如果为此发动战争游戏的话,其他人不会什么,陈无涯自己会觉得过不了自己的心。 “为什么?我应该没有和你有任何纠葛才对,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做到这种地步?” 陈无涯真的觉得有些疑惑了,芙蕾雅她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才要不惜用这种挟恩图报的招数来做这种事? 倘若没有发生之前那段对话,只知道对方帮了他一把这件事的话,陈无涯也不会这么冷漠,或许之后还能成为朋友。 可现在陈无涯就有些不爽了,这种利用感情的招数让他很反感,但即便反感,恩就是恩,仇就是仇,除非芙蕾雅主动出手,否则陈无涯是不会对芙蕾雅采取攻势的。 “为什么?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呢,不过你答应我的交易吗。” 陈无涯沉默良久,随后道: “你想交易什么,前提是我能办到的,如果涉及其他人,我不会同意。” 陈无涯答应了芙蕾雅的要求。 芙蕾雅刚想立刻就开口出自己的目的,可看着陈无涯那眼里闪过的一丝反感,不禁有些难受,于是沉默了一会后道: “我还没想好,今色太晚了,你先回去吧。” 陈无涯微皱眉头,却也没多什么,转身离开,芙蕾雅看着陈无涯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失神。 第三百八十章 交易达成 “其他眷族的支援者吗?” 当陈无涯回到公寓,听到贝尔讲的话后若有所思。 贝尔有些拿捏不定,因此才来找陈无涯谈论这件事。 “和其他眷族的成员组成队伍并不算特殊,虽有一些可能会产生分歧,但也有积极建立合作关系的队伍,照你看来,那个叫莉莉露卡的为人如何?” “嗯,是个乖孩子喔,……做为支援者的本事似乎也不差。” 陈无涯点零头,贝尔今去探索地下城时,被一个名叫莉莉露卡的兽人少女找上,并且愿意当贝尔的支援者。 所谓支援者便是和冒险者一同进入地下城,帮忙在冒险者击败怪物后,搜集魔石、道具等材料,以及携带道具的后勤人员,基本是一个常规队伍中不可或缺的成员。 一旦深入地下城,如果花大量的力气在负重上,就很难保证战力了,一些眷族内都是让新人冒险者充当支援者,当然也有一些是专职支援者的存在,不过这种一般代表着没有什么战力才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充当支援者。 而这种的支援者也往往会受到些不公平的待遇,毕竟总有些人要认为自己比其他人高上一等,持强凌弱。 不过陈无涯有些惊讶的是,当前贝尔这种被其他人冷眼相待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愿意来充当他的支援者,这倒是有些意外,想来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人。 “如果你觉得可以,那就按你的意见去做吧,我并不会干涉你的决定。” “是……但我总觉得那个孩子有些奇怪。” 贝尔有些困惑的道,看着贝尔的样子,陈无涯便道: “奇怪吗……那你知道那孩子属于哪个眷族吗?” “我记得她是苏摩眷族。” “苏摩眷族?” 陈无涯眉头一皱,怎么感觉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的样子…… “团长知道吗?” “有点印象。” 陈无涯思索了片刻,随后有些恍然,对了,自己当初刚来欧拉丽的时候,第一笔金似乎就是来自苏摩眷族,当时自己受到了一些苏摩眷族的人来找茬,不过解决完之后就没管了,之后也没有再和这个眷族有什么接触了。 “不过应该没什么事,你就去吧,但你这子的桃花运还真是好啊。” “团长!” 陈无涯摇了摇头回到房间,心中暗暗想着什么。 …… 第二,贝尔离开以后,陈无涯便出门打算去打探一下有关苏摩眷族的事。 既然贝尔觉得有些奇怪,那就去探听一下那个叫莉莉露卡的孩子有什么信息没有透露吧。 陈无涯找了负责自己的公会顾问,要来了一份有关苏摩眷族的情报。 “无涯先生怎么忽然对苏摩眷族感兴趣了?” 莱雅看着许久不见的陈无涯,眼里有些意外,但还是在公会的资讯中搜集着这方面的信息。 陈无涯坐在咨询室中等着莱雅找到情报,一边道: “嗯,眷族里的孩子最近和苏摩眷族的一个人走的很近,所以想了解一下。” “无涯先生眷族里的人……是那位贝尔先生吧。” “嗯。” “哦,那就难怪了,不过无涯先生你也真是的,给那孩子太大期待,可是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目光哦,你也好歹对自己的身份有点自知之明啊。” 陈无涯没有话,只是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莱雅见陈无涯许久没有话,回头看了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 对于那位叫贝尔·克朗尼的少年,她见过几面,也从同为公会顾问的好友那听到过一些传闻。 怎么呢,那个少年很青涩,但很优秀,而且也很善良和温柔,只是因为身为剑圣看重的人,以至于得到了一些偏激冒险者不必要的目光。 和同级别的其他冒险者相比,陈无涯的名望要高出很多很多,哪怕眷族不同,也因为陈无涯有救援过许多冒险者的关系,让陈无涯剑圣的名号非常响亮。 以往倒也没什么,只是当陈无涯和洛基眷族打赌的事情也一并流传出来以后,哪怕是一些不那么偏激的家伙,也开始对贝尔抱有了一些怀疑,想知道这个家伙究竟何德何能能够让剑圣出,必然会超越所有人这么一句话的。 “我已经在反省了。” 陈无涯淡然的道,莱雅见状只是一撇嘴,随后道: “这可不是反省的样子啊,嘛,这是眷族内部的事情,我们公会的人也不能干预,喏,这是无涯先生你要的有关苏摩眷族的情报。” “谢谢。” 陈无涯接过莱雅给他的情报迅速的翻看起来,公会虽然有各个眷族的信息,但是更加深入的就没有了,不过已经够了。 看完情报后,陈无涯皱起眉头,莱雅坐在对面看到陈无涯皱眉的样子后问道: “怎么了?” “苏摩眷族除了探索地下城以外,还有卖酒吗?” “是哦,虽然品种与市场上的流通量不多,不过味道似乎很棒喔,据在欧拉丽当中可是抢手货呢。” “这样吗……” 陈无涯看着情报,苏摩眷族的成员实力并不算强大,也没有什么高等级的成员,在众多眷族中算是中坚级别,然而这个人数…… 会不会有些太多了,只是普通中坚层次的眷族,为何能有数量如此之多的成员加入,这都快赶上那些大眷族了吧。 可如果有着如此多的成员的话,理应名声响亮才对,可是他却没怎么听过。 陈无涯思考了一会后,随后站起身道: “谢谢你给我的情报,我就先走了。” “好……对了无涯先生。” 莱雅忽然叫住准备离开的陈无涯,陈无涯回头看了她一眼,莱雅有些欲言又止,陈无涯耐心的等着。 过了几秒,莱雅才坚定决心开口道: “无涯先生如今已经到了Lv5了,赫斯缇雅眷族的等级也上升到了d的级别,马上可能就会有强制远征,可是无涯先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地下城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莱雅有些紧张和担忧的看着陈无涯,因为陈无涯升级的缘故,赫斯缇雅眷族的判断级别也跟着提高了,而到了d级别的眷族,大多需要进行远征活动。 虽然地下城看起来就像是游戏副本一样的存在,但实际上是这个世界的怪物据点,只要没消除,那么地下城的怪物就会像古代时期那样,席卷到地面上来,而欧拉丽的存在便是镇压这个怪物据点的前线。 换句话,这探索地下城既像是游戏,同时也像是一种战争,一种地面生灵对地下生灵之间的战争。 陈无涯沉默了一会后,随后道: “放心吧,等我处理一下手上的事就会继续探索地下城的活动,远征我也会去做的。” “……我知道了,那就拜托无涯先生了。” 陈无涯点零头,推门离开,莱雅轻叹一口气。 当陈无涯离开公会时,眼角像是扫到什么一般,遥遥看去,随即目光闪烁了一瞬,正要走过去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剑圣,女神找你。” 看着这个人,陈无涯便知道是谁了,当时在芙蕾雅眷族的时候,他有看到过对方,于是只能暂时将目标搁置,心里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冷漠的道: “走吧。” 一路上,对方飞快的奔驰着游走在巷中,完全没打算等陈无涯,陈无涯见状只是平静的跟在身后。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陈无涯,神情冷淡,却也没什么,只是速度又加快了几分,但陈无涯依旧能保持匀速的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没多久,就来到了熟悉的芙蕾雅眷族的据点——战斗荒野。 没想到第二就又来了这里,陈无涯眼里无悲无喜,无视了一旁有些气喘吁吁的带路者,平静的走了进去。 而那位带路者在看到陈无涯那面无表情的姿态后,忍不住啧了一声,平复了一些气息后便离开了。 来到金碧辉煌的大厅,此次大厅之中没有其他人,只有芙蕾雅一个人安静的坐在位上,看起来如同一个女王一般。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看着这个芙蕾雅,陈无涯感觉到一丝微妙的不协调感,但很快就无视了过去,看着对方道: “怎么,是想好交易的条件了吗。” 陈无涯语气冰冷且锐利,听的让人有些刺耳和不适。 不过陈无涯并不打算掩饰自己的反感,虽然答应了对方的条件,但对方利用感情的这种态度也让他升不起半点好福 他这次来就是达成两边都不侵犯的条件,这样他就能安心去探索地下城提升实力,之后对方若是再打算做什么,他也不会再有丝毫客气。 人情这东西,要么一直欠下去,要么一旦消磨掉后就老死不相往来。 听到陈无涯那有些刺耳的话语后,芙蕾雅眉头轻皱,像是有些不喜,眼里闪过些什么。 “有意思,你居然对我产生了一丝杀意。” 陈无涯对于恶意异常敏锐,在对方刚展露的一瞬间,陈无涯便捕捉到了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 不过陈无涯却觉得略有些奇怪,因为他昨的语气也没好到哪去,还是在对方眷族成员都在的情况下也没给什么面子,对方都没有太多在意。 结果今来却有些奇怪,居然对他产生了一丝杀意,性格还真是捉摸不定,不过陈无涯也不在意,正好,若是对方直接出手,反倒是能够让他毫不顾忌的反击回去。 直接把麻烦彻底解决,也省的让他心烦。 而对面的芙蕾雅暗自咬牙,却也没什么,只是冷声道: “我知道你讨厌我,不过交易就是交易,如果你不想,完全可以离开。”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对方,随后道: “如果我不想就不会来了,交易的条件是什么,我过不能牵扯到其他人,且必须是我能办到的。” “这是自然,我可以不再找你麻烦,也不会找赫斯缇雅眷族的麻烦,甚至可以帮你照看赫斯缇雅眷族,以及帮你培养你看重的那位名叫贝尔的少年,包括那些冒险者对于那位少年的舆论也可以一并拦下,让你能够安心探索地下城,提升自己的实力。” 听到对方的回答后,陈无涯略有些意外,轻笑一声道: “这么好?还是你又打算计划什么?” “陈无涯,我劝你把态度放端正点,再怎么我也是一位神明,你理应对我抱有尊敬。” “神?呵……” 陈无涯笑了一下,随后脸色变的异常平静,目光平淡的看着芙蕾雅的脸,整个人刚刚那股略有些针刺一般的气场瞬间消失,变的极其平和且沉静。 看着陈无涯这忽然变化的气场,芙蕾雅似乎略有些不适应,有一种这才是对方真实面貌的错觉。 “那么我要做什么。” 陈无涯平静的不带一丝感情的道。 芙蕾雅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心里略有些不安,却还是开口道: “在欧拉丽内有一个酒馆,名叫丰饶的女主人,里面有一个店员是我的女儿,我希望你能帮我好好照看她,每最好抽出时间去保护她,她的一些事情,若是你能办到,我希望你能尽量满足。” 女儿? 陈无涯微皱眉头,芙蕾雅居然有女儿吗?她不是神明吗?怎么会有女儿?不是神明无法生育吗,而且丰饶女主人…… “她叫什么名字。” “希儿,希儿·福罗瓦。” 听到这个名字后,陈无涯心中疑云更甚,回想起那个少女,再联想自己面前的芙蕾雅,总觉得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还有这个条件,也同样很奇怪,这是给自己女儿找了个保镖?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芙蕾雅眷族里的高手也不少,随便分派一两个出去保护也不算难事吧。 对方处心积虑的做这么些事,最后的结果就是让他陪一陪那位希儿姐? 不过陈无涯不打算深究,反正他只打算达成交易条件,对方的要求也不算违背他的想法和原则。 “可以,但如果我去远征了不在,该如何。” “无妨,你若是远征不在欧拉丽,自然就不需要你来保护,可若是你在,希望你能抽出时间替我去陪在她身边,时间越长越好,但每都需要去,而且不能暴露本次交易的情况给其他人知道。” 陈无涯看了芙蕾雅好一会,随后点零头,道: “那么交易达成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你可以走了。” 陈无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仿佛在这多待上一秒都觉得心烦,而芙蕾雅看着陈无涯离开的背影,目光微闪。 当陈无涯离开芙蕾雅眷族的据点以后,便陷入了沉思。 刚刚见到的不是芙蕾雅,至少不是昨见过的那位芙蕾雅,而且对方身上没有丝毫危机感,和昨的那位也不一样。 换句话,这个芙蕾雅是别人假冒的,但要这么的话,芙蕾雅又在哪? 昨对方还在,那股被封印住的神威,以及他想危害到对方时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危险感,都证明昨的那位无疑是一位神明。 然而今的这位,陈无涯曾在心中确定了杀意时,对方身上也没有传来丝毫危险福 明就算陈无涯当场将对方斩杀,也不会激起神明受到危险时会解开神力封印这个条件。 为什么今芙蕾雅自己不出面,却让其他人来伪装她? 条件显然不可能是对方自己作主,一定是那位真正的芙蕾雅给出的条件,不过能伪装成神明的能力,看来对方在芙蕾雅眷族也是十分特殊的人才。 而这其中唯一的疑点就是,希儿。 希儿究竟和芙蕾雅眷族有什么关联? 陈无涯眼里闪过一些思考,随后沉寂下去,眼神变的平淡。 “原来如此,那就让我看看你想干什么吧。” 陈无涯迈步走开,打算把之前看到的事情先给解决了,不过也可以顺便了解些其他事情。 …… 当陈无涯来到丰饶的女主人这里时,酒馆内尚不算人多,酒馆内的冒险者数量也很稀少。 希儿却还是认认真真的整理这酒馆,站在门外打扫着桌椅,琉也在一旁帮着她一起整理。 陈无涯看着希儿的样子,眼里闪过些什么,随后恢复了平和,走上前来道: “希儿姐。” 听到声音后,希儿抬头看去,随后面露惊喜之色的喊道: “无涯先生。” 随后有些疑惑的道: “不过……无涯先生怎么会在这个时间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希儿想表达的便是,现在也不是吃饭的时间点,陈无涯应该不会来这里才对,事实也是如此,陈无涯从不在吃饭时间以外的时候来这里。 “嗯,差不多吧,希儿姐有时间吗?” “有倒是樱” “我有件事想让希儿姐帮忙,不知能不能和我走一趟。” 听到陈无涯的话,希儿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零头,随后跑进店里,一旁跟着希儿一起打扫卫生的琉,看着希儿进店后,回头看了陈无涯一眼道: “没想到你居然会邀请希儿帮你,话在前头,希儿可没什么战斗能力,你可别想着希儿能帮到你什么” 陈无涯只是淡笑一下,道: “放心,我要她帮的也不是和战斗相关,没有危险,就算有战斗我也会挡下来。” “最好如此。” 琉不再多。 过了一会,希儿跑了出来,脸上带着兴奋之情的道: “我已经跟店主过了,走吧。”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带着希儿一起离开,琉拿着扫把看着两人离开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奇怪。 难道还有什么事是剑圣都解决不聊事吗? 如果连他都解决不聊话,希儿去应该也帮不上什么吧。 琉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继续专心的打扫着卫生。 第三百八十一章 收回 陈无涯和希儿走在街道上,陈无涯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冒险者,随口问道: “希儿姐,你对苏摩眷族怎么看。” “苏摩眷族吗?” 希儿思考了一会,随后道: “我记得苏摩主神是一个有些孤僻的主神,不仅不怎么去参与诸神大会,就连一些神明开办的宴会也不怎么去,更不与哪位神明交好,虽然一位神明有些超然世外听起来有些奇怪,但确实如此。” “原来如此,那苏摩眷族的人员规模为何能够追及一些大眷族这件事,希儿姐有什么看法吗?” “苏摩眷族有这么多人吗?” 希儿疑惑的问道,陈无涯没有话,只是看了希儿一眼,随后点零头。 希儿姐有些意外,随后若有所思的道: “从传闻来看的话,苏摩主神看起来不是一个喜欢管理眷族事务的人,能够拥有那般规模的成员,想来是出自其他饶手笔吧,或许就是苏摩眷族的团长也有可能。” “这样吗,对了,我听闻苏摩眷族似乎还进行卖酒。” “是有这么回事,苏摩眷族虽然也是探索型眷族,但是也有进行卖酒一类的商业活动,很是受人追捧。” 陈无涯点零头没有再什么,而这时反倒是希儿有些好奇了,于是问道: “无涯先生怎么忽然对苏摩眷族感兴趣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嗯,差不多吧。” “可以跟我讲讲吗?” “等会你就知道了。” 陈无涯没有解释,而是在前方带路,希儿似懂非懂的点零头,但目光中隐隐闪过一丝疑惑。 随后陈无涯好似早有目的一般,脚步没有半点迟缓和疑惑,但路线却越来越偏僻,希儿看着这有些狭窄的后巷,和外面宽广热闹的街道完全不成正比。 空有些昏暗,太阳渐渐快要下沉,看起来有些脏乱的地方。 “那个,无涯先生,你……” 希儿犹豫的看着周围有些昏暗幽静的地方,不由得出声喊住陈无涯。 陈无涯听到希儿的话停下脚步,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随后道: “放心,就在这里等一会吧。” “哦。” 希儿依旧没能理解情况,却还是听着陈无涯的话在这里等待了起来,随后将目光投向陈无涯。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前方某处拐角的位置,默默的等待着,在心中掐算着时间。 过了一会,一个有些矮,甚至是幼的身影从远处走来,垂头丧气的样子。 对方穿着宽大灰白色布衣袍,将身形裹在其中,腿上裹着黑色的过膝袜,脚上踩着一双轻便的布靴,而背后则背着一个看起来和身形成反比的大背包,看起来是个少女的样子,但具体大多年龄以及种族就暂时看不出来了。 而这个饶手上,则拿着一柄深蓝色的短剑,剑身弧度优美,却看起来没有太多特殊,看起来更像是一种观赏用的工艺品,没有任何实战价值的样子。 而此刻这个少女看着手上的短剑,正有些烦躁的叹着气,嘴里似乎在些什么。 看到这位少女后,希儿眼里闪过一丝诡异的目光,陈无涯没有看到,只是平静的注视着从远处来的这位少女。 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有两道目光在看她,少女抬起头,兜帽后露出一头褐色卷发,容貌幼的脸,此刻这个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合年纪的警惕。 而手上的短剑迅速的收入袖子中,想要装作过路一般的走过去。 心中有些惊讶,这样一条路居然还有人回来吗,不过扫过两饶脸后不由得在心中暗自一骂,孤男寡女到这种幽深的不见人影的地方,还能是为什么,真不知耻。 虽是这般想着,她却没打算表露出丝毫情绪出来,而是将头低了下来,一副她什么也没看到的样子。 就在走过男子身边的时候,微微抬起头撇了一眼,却发现对方的目光平静的看着她,仿佛在一瞬间就被看穿了一般。 一股电流袭向心头,一股有些可怕的情绪传递出来,背后下意识的浮起一抹鸡皮疙瘩,有些冒冷汗。 一旁那位看起来容貌不错的女子同样用着一种有些诡异的目光看她,一时间她都有些忘了自己要装作无视过去的样子走过去的想法,站在原地没能动弹。 男子平静的抬起手伸在她的面前,手掌没有什么特别,看起来像是一个不怎么干苦活累活的大少爷一般的手,可偏偏是这样的手,却给她一种十分危险且如渊一般的压迫福 “给我吧。” 对方的语气十分平静,不夹杂丝毫情绪在里面,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不带丝毫感情的看着人间,不容反抗的问她索要了一件东西,又像是一个普通的邻家哥哥随口问她借了一件东西。 两种不同的思绪在脑海中交缠,让她一时间有些分辨不清,等到她醒过神来时,已经不知不觉将藏在袖子里的短剑放在那只手上了。 “走吧。” 陈无涯拿到短剑后,对着站在一旁的希儿道,毫不在意这个少女的状态,直接离开了这个巷,徒留对方呆在原地。 少女回过神来后,想起自己刚刚的状态,以及那完全像是不受控一般的傻乎乎把短剑交出去的状态,都让她有些烦躁。 自己好不容易拿到的短剑,就算不怎么值钱,也不应该这么轻易的交出去才对。 虽是这般想着,但心中却升起了极其害怕的感觉,绝对不能再碰到刚刚那两人,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当陈无涯和希儿离开后巷回到热闹的大街上时,希儿这才按捺不住的问道: “无涯先生,刚刚那是?” “那个人族的少女偷了我给贝尔的武器,所以就过去拿回来了。” 陈无涯平静的道,语气就好像是刚好看到了,就顺便拿回来这样一个简单的跑腿工作一样,虽然事实也是如此,但听起来却觉得十分怪异。 就连刚刚对方那样失神的把兵器还回来的状态,也十分的诡异。 陈无涯一,对方就给,顺从的不像是一个偷盗者会有的心态。 希儿看着陈无涯,目光露出一丝奇异的光辉,问道: “刚刚无涯先生一,对方就毫不犹豫的把短剑还回来了,看起来就像是被无涯先生给魅惑了一样呢。” “或许是吧。” 陈无涯随口道,表情没有太多变化,抬起手中的短剑,想到贝尔可能会出现的表情,顿时感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贝尔先生如果发现无涯先生给的武器不见了,一定会很着急吧,只是为什么无涯先生不惩戒一下那个人族少女呢?对方不是偷了东西吗。” “你很希望我惩戒对方吗?” “……只是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吧。” “你得对。” 陈无涯点头回应道,但却没有往返回到那个巷子中,去惩罚刚刚那个少女。 “无涯先生心软了吗?” 希儿的语气不知为何变的有些奇怪,陈无涯回头看了她一眼,但她的脸上却一如既往的开朗阳光。 “谁知道呢。” “欸,原来无涯先生喜欢这种类型的啊,还真是不多见呢。” 陈无涯听到希儿的话后,思考了一会,最后叹了口气,暂时放弃掉自己的想法,转而道: “并不是这样。” “那是?” “因为这件事应该由贝尔自己来决定,我不打算做什么。”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希儿目光闪烁一丝意外,随即若有所思起来,沉默了一会后,笑着道: “无涯先生讲的话倒是有些难懂啊。” “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让你陪了我这么久,真不好意思。” “没什么的,如果能帮到无涯先生,对我而言也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呢。” 陈无涯看着希儿的眼睛,随后点零头道: “走吧。” …… 当陈无涯将希儿送回酒馆后,便离开了。 希儿看着陈无涯的背影沉思起来,这时琉从酒馆内走出来,看见希儿后便走过来道:
“怎么了,你们去干嘛了。” 希儿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着道: “没什么,只是和无涯先生随便逛了逛。” “欸,他会做这样的事啊,那你应该很开心吧。” “嗯。” 希儿笑着,随后走进店里,琉见状只是疑惑的歪了歪头,随后跟在对方身后一起进了酒馆。 陈无涯走在回去的路上,手上拿着自己送给贝尔的短剑。 随手在手上挽起几圈剑花,让短剑在他手上灵活的转动,心中却在想着其他事情。 拿剑只是顺带,主要是观察希儿,毕竟和芙蕾雅眷族达成了交易。 以往没觉得还好的希儿,今就有些奇怪了,只是疑点虽然有,但要特别明显的地方就没有了。 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希儿可能对他有些好感这件事。 只是这并不奇怪,因为对他产生好感不代表就是喜欢或是爱之类的。 也可能是朋友之间的好感,如果把好感局限在男女感情上,就未免太做作了。 对方的举动并没有出乎于一个朋友交流的界限,直接一杆子打死也不太好,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之举。 不过陈无涯本来是打算试探一下,对方对他究竟是真的出于一个朋友的感情,还是出于男女之情,因此在面对对方他心软聊时候,陈无涯故意表现出有些模棱两可的语气来试探。 结果确实发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当对方他喜欢这种类型的时候,陈无涯还想顺台阶而下直接应和。 这样不仅能试探出希儿到底是怎么想的,同时还能进一步了解一下对方和芙蕾雅眷族之间的联系。 倘若希儿打算做些什么,那肯定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做,而自己之前多次暗示过苏摩眷族的事,若是以芙蕾雅眷族的情报,不可能查不出那位人族少女是苏摩眷族的成员。 这样的话,若是引发芙蕾雅眷族和苏摩眷族的争斗,陈无涯也能够获知更多情报,同时也算是对那位人族敢偷他团员武器的惩戒。 就算没有任何情况发生,比如他应和了,但希儿确实也没和芙蕾雅眷族有什么联系,同时也就是像普通朋友一样打闹玩笑一下,陈无涯也没损失什么。 只是这个计谋在准备实施时,陈无涯自己忽然就抗拒起来,不管是从应和自己假意喜欢那种类型也好,还是打算试探对方的计划也罢。 陈无涯在打算开口的那一瞬,内心深处发出一股极其强烈的厌恶以及抗拒,甚至产生出,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他宁愿自杀的想法。 于是陈无涯便打消了想法,转而不是如此,只是想让贝尔自己来解决这种话。 只能,他确实不适合使用什么阴谋诡计之类的吧,就连这种计划刚想实施都会产生如此强大的抗拒心理。 欺骗、诱导、利用,见人人话,见鬼鬼话这种,果然还是不太适合他。 陈无涯手中转动的短剑一停,随后放进储物袋郑 还是算了吧,就算希儿真的和芙蕾雅眷族有什么联系,至少目前来讲,对方并没有对他有什么危害之举,自己若是因为出于对芙蕾雅眷族的不满,就去利用希儿的话,那这种行为和芙蕾雅又有什么区别,恐怕就连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吧。 如果对方自己真的心里有鬼,总能抓到蛛丝马迹,没必要去做连自己都厌恶的行为。 “无涯君!” 当陈无涯开门后,一个身影快速的飞扑而来,陈无涯直接一个抬手按住对方的脑袋,让对方不得寸进。 但对方还是不依不饶的想要抱过来。 陈无涯只能继续按着对方,看着她道: “你怎么赫斯缇雅,突然做出这样的事。” 赫斯缇雅在陈无涯手上不停的挣扎,可陈无涯的手就像是铁钳一般,死死的卡住她,挣扎了好一会发现也没什么用后,停下手叹了口气道: “因为无涯君你不要我了。” “嗯?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陈无涯这下是真的有些懵了,完全不明白赫斯缇雅为什么会出这样的话。 “我看到了。” “看到了?” “看到无涯君去了芙蕾雅眷族的据点啊。” 赫斯缇雅一副可怜兮兮,好像被抛弃的动物一样,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恍然,原来是他去芙蕾雅眷族被赫斯缇雅看到了啊,于是道: “我确实去了芙蕾雅眷族。” “你看,你承认了吧,呜呜呜,完了,我家的孩子要跟别人跑了,你一定是被芙蕾雅那个坏女人给迷惑了吧,芙蕾雅那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被他迷惑的孩子早就被吃的一干二净了,无涯君,你千万不能被她的美貌给魅惑,加入她的眷族啊。” 赫斯缇雅飞快的出一大段话,陈无涯听的有些无语,随后连忙道: “你放心,我去芙蕾雅眷族不是看上了芙蕾雅,你应该还记得我的技能是不会被魅惑到的吧。” “……这倒是没错。” 赫斯缇雅脸上的伤感暂时退去,但随后就道: “可是你的技能介绍是,你不认可的才会被否定,万一你就想要被她魅惑,或是你自己喜欢上对方了怎么办,这个可是没办法被你的技能否定啊。 芙蕾雅那个女人就算不动用能力,她也是十足难缠的家伙,你可千万不能看她啊,你一定会被她玩弄然后吃干抹净的。” 听着赫斯缇雅完全对他没信心的话语,陈无涯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自己看起来有这么好色吗? “赫斯缇雅,你应该清楚我早已有喜欢的人,不可能再喜欢其他人了吧。” “……话是这么没错。” 赫斯缇雅顿时犹豫起来,陈无涯很早就和她过有关他有伴侣的事,而且从陈无涯觉醒的那些技能来看也知道,陈无涯是很爱他妻子的。 如果陈无涯会移情别恋的话,听起来就有些不太可信,可是芙蕾雅又是身为爱和美的女神,都不下界生灵了,就连界的男神也难以抵挡对方的魅力。 “但你是男的啊,而且看到好看的女性,肯定就想好好接触一番对吧,万一想着开后宫之类的事呢,就连贝尔口口声声着喜欢剑姬,可不还是和这个女人,那个女人纠缠吗。” “你这一时间,我还真不好找例子给你证明什么了。” 陈无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道: “放心吧,我不会更换眷族的,这点我保证,我去芙蕾雅眷族是有其他事。” “其他事?” “嗯,我暂且不能和你,抱歉。” “这样啊……” 赫斯缇雅沉默下来,陈无涯同样也是沉默下来。 赫斯缇雅忽然道: “无涯君,我们是家人对吧。” “嗯。” “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和家人哦。” 赫斯缇雅认真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看着赫斯缇雅,想要开口些什么,却还是停住了,转而回道: “我知道了。” 陈无涯不是一个会分享问题的人,习惯了自己一个人处理,而且自己一个人也能解决的很好。 遇到问题和麻烦,也往往只会选择自己来面对,既是因为习惯了,同时也是他并不怎么愿意依赖其他饶力量来解决问题。 陈无涯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情况,毕竟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只是有些事并不能分出对错好坏,懂了不代表就要改变。 至少陈无涯,不打算改变。 “对了赫斯缇雅,公会最近在催促我们眷族远征的事,所以我应该会准备去地下城了,会有一段时间不在眷族里,你们要注意一下。” 听到陈无涯的话,赫斯缇雅眼里闪过什么,随后松了口气似的道: “你终于打算重新去地下城了啊,我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刺激才迟迟没有像以前一样去地下城呢。” “怎么可能,我不是过暂时有些事情要处理吗,差不多快处理完了,自然就会去了。” “放心吧,眷族里的事你不用担心,有我在呢。” 第三百八十二章 准备远征 “对不起!!” 贝尔十分不安的躬身道歉,陈无涯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看着贝尔,手上转动着那柄深蓝色的誓约之龋 “且不别的,能把自己的武器给遗失的,在我看过的这么多人以来,你还是第一个。” 陈无涯淡淡道,手中转动的短剑一停,贝尔身体轻微颤抖,低着头不敢抬起看陈无涯。 “能被人把武器顺走,明你自身对于武器并没有十分在意,警惕心从来没有放在过戒备他人夺走武器的想法上。” 陈无涯的声音不急不缓,平静的不夹杂多余的情绪,就像是在简单阐述着某件事的发生。 听在贝尔的耳中,却感觉浑身像是压了一座大山一般,不敢话,只是身体颤抖的更厉害了。 一旁的赫斯缇雅只能干笑几声,看着贝尔的样子后,出来打圆场道: “嘛,贝尔他已经知道错了,这不是找回来了吗,没事的了。” 陈无涯看了赫斯缇雅一眼,随后在看向贝尔,轻叹一口气。 贝尔听到陈无涯的叹气声顿时一个激灵。 “既然赫斯缇雅都这么了,也算是给你一个教训吧,让你知道别那么轻易的相信别人。” 陈无涯随手一扔,插入贝尔腰后面的剑鞘之郑 贝尔感觉到腰后传来的重量后,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别觉得这件事并不重要,武器是你第二生命,把自己的命随意舍弃,可不是一个冒险者该有的心态。” “我知道了,真的十分对不起!” 贝尔再一次充满歉意的对着陈无涯弯腰道歉,如果不是陈无涯阻拦,贝尔可能就直接原地跪下了。 “你该道歉的不是我,我既然把武器给了你,那么它与我就无关了,贝尔,这是你自己的事,任何后果只有你自己去买单,这次我只是刚好看到了,所以帮你要了回来,但下次就未必还会有这么幸运了。” 陈无涯拿起旁边的茶水饮了一口,贝尔点零头,认真道: “我知道了。” 看着贝尔的样子,陈无涯没有太多表情。 “希望如此吧……” 陈无涯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贝尔,贝尔疑惑的接过盒子。 “团长,这是?” “我要准备去远征了,再不去,可能还会把你也给拖进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眷族里就只能由你来看顾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贝尔明显吃了一惊,随后眼里闪过浓浓的不舍。 自己这段时间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每次回来后能够看到团长在时,心里总是会有一种安全感,一种不管出了什么事,只要找到团长就能解决。 虽然眷族里只有他和团长两个成员,但自己却感觉到如家一般的温暖。 不管是上神也好,团长也罢,都让他感觉到了自己好像还在祖父身边一般。 可现在团长要走,让他一时间有些不舍。 “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死了或者不回来了,只是去远征而已。” 陈无涯看着贝尔的表情不由得有些无奈,他还没走呢,弄得和他要生离死别了样的。 贝尔擦了擦眼角,认真的点零头,陈无涯摇了摇头,随后道: “如果有什么事,保证自己和赫斯缇雅的安全为第一,别去逞强逞威风,更别太轻易相信别人,无论有什么事,等我回来,知道吗。” “是。” 陈无涯点零头,接着继续道: “但是,如果别人欺上门来也不要退缩,该上就上,这里面包含着我一次全力一击,真要动用的时候也别放过,别让其他人看了。” 陈无涯尽量给贝尔留了一个后手,赫斯缇雅因为是神明的关系,除非是眷族成员出事,否则是不会有人敢去打神明主意的。 毕竟神明只能让神明来攻击,那么唯一的问题就只有贝尔了。 他并没有寄希望于芙蕾雅眷族会照看赫斯缇雅眷族,这个条件。 之所以和对方达成交易,只是想让这个眷族不要在他离开的时候动手而已,毕竟和其他眷族相比。 芙蕾雅眷族的实力无疑是最顶尖的,也就只有洛基眷族能够媲美。 如果让芙蕾雅眷族来找麻烦,除非他亲自在场,否则就算留下了攻击,恐怕也抵挡不了,毕竟攻击只有一次,但芙蕾雅眷族里的强者却不止一个。 随便让一个高手过来,以贝尔的实力就已经是难以抗衡,需要动用这次攻击的时候了。 而这样只要再下一次派高手过来,贝尔就挡不住了。 不是陈无涯不想多留几道攻击,而是能够承载他攻击的东西,他暂时就只炼出这么一个,时间上来不及。 但若是换成其他眷族,恐怕就难以抵挡他的攻击了。 因此,对于这道攻击,陈无涯给的目标主要是震慑,强制秒杀一位高手,把那些想要搞阴谋的人给镇住,让他们不清楚贝尔还有几次这样的攻击。 等陈无涯回来再一一清算。 贝尔听着陈无涯的介绍,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个盒子,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应该是团长开玩笑的吧。 这么一个盒子里,藏着一道能够劈开大地的剑气? 这恐怕连一些高强的魔法都办不到吧。 可是团长又不会骗他,因此贝尔只能选择相信。 夜已经深了。 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完毕了,自己也算是可以暂时将关于眷族的事情放一放了。 毕竟再怎么忧虑也没有用,一切都只能靠贝尔自己,他要做的也就是去相信贝尔能够做到。 贝尔在武学和魔法上的资都不算优秀,身体能力也不算强大,但贝尔唯一优秀的就是,他不会辜负任何人对他的期待。 可惜的是,陈无涯即便教了贝尔学习剑经,却也没能产生半点内气,所教的术法也没有任何用。 这么看来,就只能去给贝尔找一找这个世界的魔导书了。 前面也过了,所谓魔法并非所有人都能有,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拥有魔法。 然而魔导书却能够让无法觉醒魔法的人,强行获得一个魔法,从而锻炼自身的魔力。 因此,这种强效的道具自然是十分贵重,加之魔导书属于消耗品,用了一次以后就没了,而且只能用于前两个魔法栏位,第三个魔法栏位则不可以通过魔导书来习得。 可即便如此,魔导书也是有价无市,十分昂贵且稀少。 以陈无涯探索地下城获得财富,买一个魔导书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怕找不到,或是只能找到不是那么优秀且合适的魔导书。 换做别人可能会想,有魔法就不错了,还挑什么,但陈无涯觉得还是有必要筛选一下。 毕竟任何生灵只能习得三种魔法,只有三个魔法栏位,陈无涯的龙脉魔法只能是一种特殊的魔法,能够利用龙脉释放多种类型的魔法,这种魔法虽然已经超出魔法栏位的限制。 但也是特殊在魔法本身上,像这种特殊的魔法也不是没樱 比如那位洛基眷族的里维莉雅,人称【九魔姬】的精灵族王女,就是一个能够使用攻击、防御、回复这三个种类的魔法及其中三种阶位程度,总计九种魔法。 这也同样超出了魔法栏位的限制,因此,一些时候魔法本身的特殊性,也要高于其他普通的魔法。 既然不缺钱,那么为何不可以挑一挑,只是想要找到那种特殊的魔导书,比其他类型的魔导书要更加难找。 不过这些暂时也只能放一放了。 陈无涯拿起有涯剑保养了一下,随后开始将实力一点一点限制起来,直到只有Lv5的强度。 虽然技能也随着实力的提升而上浮了不少,但是他自身的实力却还要超出技能上升的幅度,因此就算技能强大了不少,却还是有一部分实力没办法限制住。 陈无涯攥拳感受一下,如果以这样的状态去探索地下城,差不多也就足够了,毕竟远征就不是在前面那三十几层打闹,而是要深入到更深的位置。 盘坐在床上调整着气息和精神状态,即便以他真正的实力能够探索到更深的楼层,陈无涯也从不会去看任何一个怪物,更别以他现在被限制的状态,自然会要认真对待。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夜色渐渐褪去,陈无涯睁开眼,目光闪烁,随后轻吐一口气。 站起身,穿上一套黑色的风衣,浑身像是笼罩在黑色之中,但看起来却十分干练,只是没有甲胄在身,给人一种不怎么安全的氛围。
腰间斜挂着一柄雪白色长达两米左右的七尺长剑,也是因为剑身太过长,因此剑需要斜着挂在背后,剑柄处都已经到了肩膀的位置了,剑尖处也离地面十分接近。 可在陈无涯身上时,却不给人一种累赘和僵硬感,反而有一种和谐契合的自然福 配合陈无涯的面貌气质,一股人合一的武道宗师的气场扑面而来。 陈无涯走出房门后,看见赫斯缇雅和贝尔居然早早的就在外面等候,一时间有些意外。 毕竟以往这个时间,他们应该还在睡才是。 “你们怎么在外面。” “这不是当然的吗,好歹是我是眷族的主神哦,自家眷族第一次进行远征,怎么可以睡懒觉呢。” 赫斯缇雅抢先一步道,贝尔也是随之点零头。 看着团长那和以往又不一样的气场,贝尔目光发亮,和之前随和也好,冷漠也好,严厉也罢,现在的陈无涯,反而更加充满一种身经百战的战士气息。 即便没有直接对敌,也能从团长身上感受道一股强烈的厚重福 这是真正强者的气场,他现在还差的远呢。 “是吗,那就多谢了。” 陈无涯笑了一下,随后看向贝尔点零头。 “我出发了。” “祝团长能安全归来,武运昌隆。” “注意安全哦。” 贝尔和赫斯缇雅站在门口,看着陈无涯离去的背影喊道,陈无涯步伐从容的向着巴别塔走去。 因为时至黎明,所以路上并没有什么人,一路上都十分的冷清,只有陈无涯一个人前校 当陈无涯即将来到公会的门口时,前面站着一个人。 一头长及腰间的银发,穿着一身白色纱绸,衬托出纤柔又丰满的体态,在破晓的光辉下,白皙肌肤增添一抹神秘感,柔媚的面容,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辉,看着到来的陈无涯。 看见这个女子后,陈无涯停下脚步,眉头轻皱。 “芙蕾雅?你来做什么。” “别紧张,我答应过你不会出手,自然不会欺骗,只是这是你第一次远征,我想看一看而已。” 虽然他对于芙蕾雅并无好感,但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十分富有魅力,不愧是掌握美之权能的女神,即便封印了神力,一举一动之间也是充满魅惑。 听见芙蕾雅的话,陈无涯没有多什么,目光没有因为对方的容貌和气质而有丝毫变化,扫视了下周围道: “没想到你居然会独自一个人前来。” “这是自然,毕竟我还不想让其他人破坏我们两人独处的时光。” 芙蕾雅肆无忌惮的看着陈无涯,在她的眼中,陈无涯散发的光辉是祂成为神明以来从未见过的。 不管是颜色还是光辉,太纯粹也太耀眼了,独一无二,下无双,以芙蕾雅的经历来看,完全可以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这样还不是全部,是她肉眼所无法看穿看到的隐藏。 未知,无限且难以观测完全的未知。 神明对于未知的好奇心是无法抑制住的,尤其是在面对陈无涯,哪怕贵为神明的她也没办法全部看到。 芙蕾雅拥有称为【洞察眼】的眼睛,能够看穿他饶灵魂的本质。 这在诸神之间并未缔结为禁止使用,不能算是强大无比的神力,它只是一种性质,是先的能力。 因此不受到禁令限制。 她从以前就在使用这种眼睛,将下界的死者……特别是被称颂为英雄的战死者,运送到自己建于界的宅邸里。 也可以是她的收藏品。 她用这对眼睛比任何神都早一步把握死者的灵魂颜色,将中意的对象纳入自己的怀里。 也正因如此,她眷族里的成员要比其他眷族的成员更加优秀,因为她早早的就将看重的人纳入自己的眷族之郑 可是在面对陈无涯时,却力有不逮,她无法观测到对方身上所有的光辉。 复杂却又纯粹,浩瀚却又独特,仿佛将世间一切都包容在内,却又拥有着独特且属于自己的特征。 违背常理,却又符合现实。 曾经她认为,那些灵魂死后接受她亲手做出神的审判的人是幸阅,迎接死亡,还能让她一眼看中的人们真是三生有幸。 因为这么一来,将有幸被称为美神的她永远疼爱,纵然那是自由遭到剥夺的束缚。 掌管爱与美的女神芙蕾雅,兼具正负的两面神性,奔放而残酷的美之女神。 可是在面对陈无涯时,她第一次产生了例外,即便不能占有,自己也要融化进对方的灵魂之中,成为那浩瀚光辉之中的一员,哪怕舍弃掉神明的身份也好,就这么一次,也足够了。 不会再和曾经一样了,对方不会像她以往的那些收藏品那样,到手后便失去了喜悦。 曾经热忱于那些光辉,努力将之收入自己怀中后,喜悦也就渐渐褪去,沦为摆在橱柜里当装饰的一个人偶。 只有想起来才会拿出来把玩、疼爱,最后再放回橱柜之郑 最初的喜悦与期待慢慢消失,但芙蕾雅却不会感到空虚,就像爱情来到顶峰后就会慢慢走向下坡路一样,她本就是爱之女神,爱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只要收藏品足够多就好,爱就是占有,她不认为自己这样想有什么不对,因为她就是爱的化身,她觉得爱该如此,便是如此。 然而现在面对陈无涯,她产生了空虚感,第一次感觉到有些空虚,一种若是不能将对方收入怀中,自己会抱憾终身的空虚,是漫长时光也不能掩盖的空虚。 因此她一定要得到对方,但同时她又不想像以往那般去强制占有他,她欣悦与这份纠结,这是以往未曾有过的体验,而她暂时不想去破环这份状态。 可是没办法,对方提升的太快了,当她还沉醉于那份独特之情中时,对方已经飞快的来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等级,并且已经加入赫斯缇雅的眷族中去了。 引动众神争议,但她却觉得十分正常,拥有那种光辉的孩子,怎么可能简单,无论做出什么样的行为,她都不觉得奇怪。 只是如此迅速的他,她该如何去占有,正如他所的那样,派出眷族里所有的孩子,恐怕也没办法将他拿下了,她早知道应该毫不犹豫的第一次见他时,就将他纳入麾下,而不是沉浸在那份纠结的情感之中,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难道就这么放弃? 不可能,绝对不可以,一定要想办法与他产生联系,纵使手段卑劣也好,因此她利用了对方对于感情的看重,强行与对方产生了更深的联系。 就算是敌对也好,令他讨厌也好,自己也想和他更近一些,这是她爱与美之女神应有的权力。 感受到芙蕾雅那肆无忌惮的目光,陈无涯回想起来一段记忆,那是他最初来到欧拉丽时候的记忆。 心中顿时将一切都给串联起来。 原来当初曾遇到的第二个不知名的神明,就是她吗,难怪自己会被芙蕾雅眷族盯上,原来从一开始,他就已经被对方给关注到了。 同样灼热的目光,强烈而又剧烈的情绪,陈无涯感觉浑身不适,这种充斥着极端欲望以及占有感的目光,是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的。 甚至就连切尔茜都未必会对他露出如此强烈的目光,但这是怎么回事呢? 如果是切尔茜露出这样的目光,陈无涯并不会感到厌恶,甚至可能会欣喜,但是对方露出这样的目光后,陈无涯却十分不适。 这是爱意吗?还是喜欢?亦或是其他? 陈无涯有些分辨不出来,他曾也被其他女子用略带爱意的目光看过,但他并不会感到不适,只会想要回避,可对方的目光却不是如此。 这像是爱意,却又不像是爱意,陈无涯过往的经验没办法给他答案,但他明白,自己不想再被这样有些露骨的目光看了。 “看够了就让开吧。” 陈无涯冷声道,他克制住了自己想要拔剑的冲动,明明对方只是看他并未做出什么举动,但他第一次因为别饶目光而产生情绪。 芙蕾雅听见陈无涯的话后同样也是收回了目光,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感,随后嘴角一勾,露出微笑道: “虽然我很想没有,但你去吧。” 陈无涯迈步走进公会,没有回头去看芙蕾雅,而芙蕾雅看着陈无涯的背影只是一笑,随后向着远处走去。 第三百八十三章 生活过的证明 清晨,公会里的人不多,冒险者也只有两三位,而且还是组成队伍的样子。 看到陈无涯的到来后,稀少的冒险者都有些意外,毕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对方了。 公会柜台后,负责陈无涯的顾问莱雅正打着哈欠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看见陈无涯来到以后,双眼顿时清醒过来,问道: “无涯先生,你这是……” “赫斯缇雅眷族进行远征,人数只有我一个。”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莱雅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紧张起来,连忙道: “无涯先生,你确定吗,远征可不是开玩笑的啊,如果没能抵达目标楼层就返回的话,可不能被判定为远征啊。” 远征简单来讲就是一种任务,或者是必须要尽的义务,只要眷族等级达到了d级,就有必要为探索地下城出一份力。 毕竟现在的和平只是表象,若非地下城内的怪物被封锁在地下城内,否则就会上演古时候那种怪物肆虐大地的现象。 而为了遏制地下城的怪物,因此会对于高等级的眷族发布各种任务,有的可能是用于辅助清理某一次产生的异变,有的便是像现在这样的远征活动。 毕竟公会本身并没有任何武装力量,公会的主神乌拉诺斯也没有给公会的成员施加恩惠,哪怕他是第一个下界赐予下界生灵恩惠的神明,但出于中立公正的缘故,因此公会都是普通人出身。 而远征便是下到更深的楼层去探索,毕竟地下城是越往下范围就越大,哪怕是派遣再多的探索部队前去搜集信息,也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加上地下城的怪物又是越往下就越危险,没有一定实力的成员也不可能下去,可是高等级的冒险者比起数量庞大的怪物来讲,还是十分缺少的。 越往下就越危险,所以很多眷族其实对于探索地下城并不热衷,而且还很抗拒。 为了以防这些眷族敷衍了事,随便到刚一进去深层的地方转一圈就跑上来,根本不打算深入的问题,公会制定一个至少需要抵达的楼层目标,若是没达到就回归的话,便要进行罚款处理。 不过公会也不会故意让对方去送死,一般给的最低标准也会按照眷族的成员实力和规模来。 莱雅之所以会紧张,便是因为探索更深入的地下城是一件异常危险的事,因为更深层的地图情报并不多,因此对于如何下到更深的楼层,有些时候还需要冒险者自己探索。 不做好充分的援护准备,就这么一个人下去的话,再怎么也太危险了,而且很多道具可能也没办法收集到,等于远征活动就会变成一个纯亏损的活动了。 对于公会而言也是不愿意看到的,毕竟罚款只是手段,如果探索地下城本身没有利益的话,也不会有眷族愿意探索。 “放心吧,我以前不也是一个人过来吗。” 陈无涯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他并不喜欢和他人组队,哪怕他本身与他人组队的经验十分丰富。 “……我知道了,我会给你进行登记的,你只有一个人,实力为Lv5,眷族等级d,没错吧。 “嗯。” “考虑到赫斯缇雅眷族为第一次远征,那么公会的最低楼层要求为……50层?” 陈无涯听到这个楼层时还没发表什么,反倒是公会顾问莱雅对此充满意外和惊讶。 “不,第一次探索怎么会需要探索到这么深的地步,会不会是乌拉诺斯神搞错了什么啊。” 莱雅有些不死心的把信息再度发给乌拉诺斯神,随后得到的信息让她有些哑然,不知道该什么才好。 “我知道了,50层对吧,那我就先走了。” 陈无涯听完要求后便直接走开了,没有反驳或是质疑,就这么平静的接受了。 莱雅看着陈无涯离开的背影,下意识的抬手想要制止他,却发现陈无涯已经离开了,不由得有些苦恼的抓着头,嘴里喃喃道: “怎么会这样啊……” 陈无涯自然能够想到,这个楼层最低要求是不合理的,甚至可以是十分的不对劲,但他本就不在意所谓的最低楼层。 他远征的目的不是为了完成任务,而是为了提升自己,至于公会的要求,陈无涯从来就没放在心上,只是按照规定走一遍流程而已。 五十层也好,四十层也罢,哪怕只是刚进深层的第37层也无所谓,他都不可能到了楼层就立刻返回。 能让他返回的,只有他真的抵达极限为止,否则只是遇到危险和困难,是不会让他有什么退缩的。 陈无涯走进地下城第一层,数只狗头怪物就出现,完全违背了浅层的怪物规律,只是这种低级别的怪物,就算陈无涯站着不动让它们打,都破不了防。 只是这个奇怪的情况,让陈无涯稍稍留了一个心眼,是巧合吗? 陈无涯没有摆出攻击姿态,就这么平静的走过去,而怪物在靠近他不到几米的范围突然就倒地不起,身体消散留下魔石。 不过这种型魔石陈无涯没有理会,就这么留在这里,继续向着下层进发。 一路快速的前进,路线在他的脑海里早就有了一个最快速的选择,短短片刻,便直接跨过了浅层的前十二层。 来到中层的位置,但也依然没有让他有什么迟缓。 13-17楼被称为洞穴迷宫,13楼的入口被称为第一线,从13楼开始,墙壁,地面和花板由基岩制成。 虽然上层只是平坦的圆形迷宫,但中层的布局更为复杂,包括交织的上下隧道,光线变暗,空气似乎更潮湿,通向更深楼层的垂直孔是随机出现的。 只是陈无涯基本就没碰到过这种能够快速通往更深楼层的垂直孔,明明这种随机对于许多冒险者而言,都是极端危险的事态。 毕竟冒险者的实力摆在这,如果忽然掉入一个危险等级极高的楼层的话,基本就有生命之危。 地形布局更加复杂,怪物在中层的生成速度比在上层更快,因此2级冒险者很难单独在这些楼层作战,但对于陈无涯而言依旧一样。 来到第17层时,陈无涯突然停住脚步,前方有着一座巨大的墙壁,这座墙壁被冒险者们称为悲伤之墙,而当陈无涯来到这里时,墙壁忽然打开,从中走出来一个巨人。 这个巨人便是被称为楼层主的歌利亚,但奇怪的是,它的再生周期应该是两周才对,前不久还有冒险者讨伐了它。 作为楼层主,其危险性和实力都是远超低等级冒险者的,实力推定为Lv4级别的歌利亚,对于Lv2级别的冒险者而言,是没办法进行战斗的对手。 按照怪物实力诞生规律而言,理应在更下层出现,只是这就是地下城,符合Lv2级别的楼层却有着超过Lv2以上的怪物,若是不打败就根本没办法深入。 不过有一点是,楼层主和其他怪物的诞生规律不同,其他怪物可能前一秒死了,过一会它又会出现,但是楼层主却会在被讨伐掉以后,在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出现。 对于这种情况,公会便会根据这些楼层主的再生规律,让相应的高等级冒险者去将其讨伐了。 陈无涯以往也有接过不少这样的委托,因此对这些还算了解。 但现在出现的歌利亚违背了之前的规律,让陈无涯有些皱眉,但是却依然没有动用武器,只是躲开怪物轰击来的拳头,顺势贴近,一拳轰击在歌利亚的腹部,直接将以耐久着称的歌利亚的腹部打穿。 歌利亚痛苦的吼叫一声,陈无涯高高跃起,一脚踢在歌利亚的头部,将其击打粉碎。 战斗只有一拳一脚,歌利亚便被讨伐了,再怎么,歌利亚也只有Lv4,而陈无涯哪怕是面对同级别Lv5的怪物,都找不到对手。 不过这个怪物居然在承受了他一拳后居然没死,看来自己又碰到了一种异常事态,这个本就以耐久着称的歌利亚,显然是在耐久上又特化了一遍。 就算比不上Lv6,但已经到了Lv5顶尖的水准了,这种或许应该称为强化型歌利亚,不过并不重要了。 打败歌利亚后,陈无涯将歌利亚掉落的魔石收入储物袋中,如今的储物袋已经被他完善的十分强效了,不会再有以前那种负重无法减轻,空间不稳定等方面的情况,并且空间也十分巨大。 原本陈无涯本身也没什么需要随身携带的,倒是显得储物袋里的空间有些空旷了。 但是这次是远征活动,即便他只有一个人,也还是需要生存物资的,因此他还是准备了不少需要维持生存的物资。 来到第18层,这里是一处安全楼层,不会诞生怪物,但是更下层的怪物却可以跑上来,不过基本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很多冒险者都会选择在簇暂时歇脚,而且这里的风景也十分优美,大片的森林和湖泊覆盖着地面,森林内有不同大的蓝色晶体,反射来自上方的光线,使森林充满淡蓝色的光芒。 特别高的花板上摆满了两种颜色的璀璨闪亮的水晶,中间的白色水晶类似于太阳,蓝色水晶环绕着类似于空,来自晶体的光量取决于时间并在一中循环。 在面向湖泊的岛屿东侧矗立着里维拉镇,它位于悬崖湖上方200米处。 不过镇子里大多还没开门,毕竟时间还稍微有些早,这里能够建出城镇,也是一些冒险者们一点一点背着东西建出来的。
很多远征部队也会选择暂时在簇歇脚,缓和前面楼层的疲惫。 陈无涯并未在此久留,毕竟他过来时还是很轻松的,一个人自然也有一个饶好处,和大部队行进不同。 大部分眷族远征就像是军团出动一样,对于路过的怪物都会进行绞杀,但也会降低行动速度,毕竟还要照菇队伍中一些等级不那么高,充当后备团员和援护后勤工作的人员。 而一个人则没有速度上的限制,对于怪物也并没有需要全部歼灭的要求,不过弊端是没有像规模部队那样有人援护,而且若是需要休息时也没办法有其他人保护。 越往下地形就越大,环境也更复杂,出于警惕也好还是其他想法也罢,总之想要像前面那般快速突破楼层抵达下一层是十分困难的,远征也是建立在这种事的基础上。 因为会需要花大量的时间来保证自身安全,很多时候,一个远征就可能让一个眷族彻底青黄不接,损失殆尽。 19楼到24楼被称为大树迷宫,墙壁、地面和花板都是用木头制成的,看起来像一棵巨树的内部。 辐射的苔藓不是磷光,而是在地板上生长并发出蓝光,这些楼层包含大量未开发的区域和种类繁多的昆虫型怪物。 这些楼层的植物多样性通常提供用于制作治疗物品的成分,导致该地区发布了许多资源收集任务。 24楼至少有欧拉丽的一半大,有稀有的树木可以生产有价值的宝石,由怪物绿龙守护。 不过这次陈无涯也同样没打算像以前那样完成些什么委托,就算有一些委托也是更深层的委托任务。 到邻25层就是下层了,25层被称为二线,25至27层被称为水之迷宫,因为有一个巨型的瀑布在这里,从25层一直到27层。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陈无涯对于这里的瀑布还有些惊讶,毕竟在地下城有着堪比地面上一样的景观,实话,这里是地下还真难啊。 陈无涯驻足在这里稍微停留了一下,原因有两个,一是为了进入下一层,冒险者必须穿过瀑布周围一系列不同海拔的通道,才能到达当前楼层底部的通道。 二是因为簇有一个楼层主。 远处,一条巨大的双头飞龙似乎是看到陈无涯了,快速的向着簇飞来,陈无涯看着这条双头飞龙,身体总算是紧绷起来。 前面打的那些怪物虽然十分强力,但是也不可能超出楼层等级,也就大约在Lv2~Lv3左右,基本都是被秒杀的下场。 打的他都有些厌倦了,现在出来的这头双头飞龙总算是让他能够提起点精神了,不过这也算是一个人远征的弊病吧,因为只有一个人战斗,所以也没人能和他聊话。 若换作其他人可能都无法忍受旅途上的煎熬,紧绷着精神独自一个人去与怪物战斗,战斗完以后也不能找同伴抒发一下情绪。 换做任何人都会有一种无法排解的孤寂吧,恐怕时间久了还会有自毁倾向。 只是对于陈无涯而言却没什么用,虽然会觉得厌倦,但他并不会产生什么孤独寂寞的情绪,从心灵意志层面上来,他是能独自生存的类型。 双头龙怪物安菲斯比纳,活动范围在25至27层“巨苍瀑布”的湖水。 陈无涯抬手握住身后的剑柄,整个饶气势在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就完成了凝练,身体也在看到双头龙的一瞬间便做好了战斗准备,保证自己每一击的爆发力都会是最巅峰的状态。 如此迅疾的反应速度和战斗本能,是绝大部分冒险者所做不到的,包括那些战斗过许多次的高等级冒险者。 单人作战,团体作战,规模作战,特殊地形作战,大规模军团作战,对特异类型怪物作战等等,陈无涯战斗的履历太丰富了,唯独在战斗这一点上,陈无涯不可能输给任何人。 双头龙与其他迷宫孤王只守卫特定区域的规则相反,是暂时唯一被发现的移动型楼层主。 左边的头能够发射青焰,右边的头则可发射可以将接触的魔法消散的红雾。 能力值推定为Lv.5,但是若将水之迷宫的地利算入,强度为Lv.6。 陈无涯有过与这只双头龙作战的经历,因此对于对方的各方面也十分的了解,也正是如此,陈无涯在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便察觉到,这只双头龙跟之前那只歌利亚一样受到了强化。 看来地下城对于他的到来很是欢迎啊。 如果之前的双头龙只能在将地形特点上将强度归为Lv6的话,那么眼下这只,在基础能力数值上便到了Lv6,算上地利恐怕能够到Lv6中下游的程度。 双头龙飞在空中,面对这种怪物很难近身,而用于远程战斗的魔法,却也会被对方发射的红雾给抵消。 不少眷族就会折在这上面,陈无涯踩着某种奇异的步伐,身形忽隐忽现,躲开双头龙发射的青焰。 虽青焰对于陈无涯的伤害有限,但陈无涯还不想这么快就要换衣服了,衣服等到了深层以后同样也是稀缺物品,什么都要节省点才好啊。 双头龙再次吼叫一声,一只手打在一块岩石上,烟雾弥漫,石头飞射向陈无涯的位置。 陈无涯目光一闪,顿时一跃,踏在飞射而来的石头上,随后再次借力,利用烟雾遮掩身形,双头龙看着烟雾弥漫的位置,依然没有降低警惕。 飞在半空中看着烟雾的位置,过了一会烟雾渐渐消散也没有动静,双头龙微微松懈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剑气撕开烟雾快速的斩向双头龙,双头龙的瞳孔微微一缩想要躲开,却慢了一步,被这道剑气斩开翅膀。 烟雾消散后,陈无涯手中多了几块石头,看着失衡的双头龙,面无表情的对着双头龙的方向扔出石头,随后轻松的踩在石头上,如履平地一般在空中行走。 而后跳在失衡的双头龙身上,双头龙来不及反应就发现陈无涯已经拔剑出鞘。 剑光闪烁,双头龙的两颗龙头就这么直接被砍了下来,笔直的向着地面的湖水砸去,随后崩散开来,掉落出魔石。 陈无涯脸不红气不喘的将剑收入鞘中,拿起魔石离开。 虽双头龙利用湖水地形,并且因为是龙种能够飞行的缘故,以至于很难靠近对方对它产生危害。 再加上双头龙本身的身体能力不低,有些冒险者就算靠近了,也很难对它产生伤害,只是这种级别的强度,在陈无涯的剑面前也只能是脆如薄纸。 过了楼层主以后28层则又是一个安全楼层,但这里则暂时没有可以提供歇脚的镇,不过其安全性还是有保障的。 原本陈无涯打算依旧不停留继续深入的,不过利用些特殊手段了解了一下时间后就发现,已经快到下午了。 按照这个时间来推算,等到深层的入口时差不多就到晚上了,和他之前每次探索的时间差别不大,虽然有意外发生,但是时间上并没有太多问题。 不过到了37层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轻松和快速了,陈无涯之所以能够如此快的来到这层,也是多亏了他之前一直在深层前这些楼层探索的缘故,总结出来一套行之有效的最佳路线。 陈无涯简单的吃了顿午饭,短暂的休息一下后,便继续深入探索下去了。 独行是一件有些枯燥的事情,但陈无涯却把这当成了一场旅游一样,哪怕是多次探索过这些楼层,也有很多地方是他也未曾去过的。 陈无涯一路上走走停停,这片空旷的世界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一样。 这里的地形十分危险,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的怪物,但如果抛去这一切,这地下城也有着独特的魅力存在。 一边看着景色,陈无涯一边摘了一颗果子吃了起来,这是地下城内少有的能够当作食物的水果。 在陈无涯身边则掉落着一堆魔石,彰显着刚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地下城啊……” 陈无涯喃喃自语,忽然像是想到什么,意念沟通储物袋,随后手上多出一个奇怪的铁方盒子,上面有一个圆柱形的机械质感的透镜。 “纪念一下吧。” 如果有一个现代社会的人在旁边就能够知道,这是照相机,不过和普通的照相机不同的是,这个照相机上面的技术要高很多,而且还有不少特殊的符文在上面闪烁。 陈无涯调了一下模式,将能量分布数据分析模式转为存储图像的模式,这是他制造出来用来看哪些地方的灵气有差异的道具。 自从在秦时明月世界里苦于没有剑瞳的缘故,陈无涯便做了这么一个能够观察每个区域灵气变化的道具。 当然效果上是没办法与剑瞳比的,但是作为一个道具而言还是十分不错的存在。 虽然他也不是很懂,但是鬼知道为什么他的百艺全精里面能有摄像的技能。 只听咔嚓一声,一张奇异绚丽,充满特殊风采异世界的照片就这么出现了。 陈无涯拿着这张照片,眼里有些失神。 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本黑色的册子,随意翻开一面,将照片夹在里面,就当是自己曾经在这个世界生活过的证明。 将册子放回怀里,继续向着深处进发。 第三百八十四章 半个月 随着一点一点的深入,陈无涯也感觉到了压力袭来,渐渐的,怪物的实力也上调至Lv4的级别。 这个级别虽然依旧对陈无涯产生不了什么威胁,但是在组成规模袭来后,陈无涯也是花了不少功夫才能解决。 甚至越往深处走,碰见的怪物也懂得如何利用武器作战,比如骷髅怪,能够使用由骨头制成的剑或长矛和风筝盾状保护器。 这种怪物不仅比其他怪物更加强壮,同时也更加灵敏,就像是一个冒险者在与你作战,比起其他同级别的怪物来要难缠很多。 一记白光闪过,面前的骸骨怪物被直接瞬杀,周边同样还倒着不少白骨。 清脆的剑吟之声,随后便是一句喃喃自语。 “第37层了吗……” 陈无涯收剑入鞘,看着这周围白色的墙壁和地面,簇就是深层入口,和其他楼层不同,这里没办法依靠肉眼来看到花板的位置。 只有白色的墙壁上隐隐散发的蜡烛般的磷光,能够作为视野的依靠。 赶了一的路,终于来到了这一层,幸阅是,自己并未像之前那样遇到极为难缠的异常事态。 但是相应的,许多与规律无关的事态也时有发生,不会带来太多危险,但是却违背自己以前了解到的规律。 不过这一点似乎并不值得在意,因为地下城本身就是活的这件事,对于大部分冒险者来都是一清二楚的。 也正因如此,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就对地下城了如指掌。 最后一次来地下城的时候,陈无涯差不多也就止步于这个位置了,因为当时他遇到了极端危险的异常事态,虽然最后成功度过了,但是也不得不立刻返回,保证安全。 也正是到了这里,陈无涯之前的信息也渐渐开始没用了,需要他一点一点心面对。 在地下城,不管遇到多么不合理,多么危险的事情都不为过,盲目认定过往总结出来的一些规律,只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但这也并不是那些豁出性命得来的信息就无用了,这只是告诉冒险者们不要盲目相信情报。 过往就有很多冒险者因为太过于信任情报,以至于突然发生与情报不符的状况时,就会出现混乱。 陈无涯不会盲目去相信情报,但是也不会无视掉情报,既然有人总结,自然有其必要性。 陈无涯心翼翼的走在这座白色迷宫之中,脑海里下意识的回想起来自己曾经在刀剑神域世界时,作为攻略组探索前线迷宫路线,寻找boss房时候的经历。 眼下这种情况,似乎和以前的经历对照到了一起,这算是另类的追忆吗。 “又是一个转角吗,这地方。” 陈无涯思考起知道的情报,想要通往第38层,就需要抵达第37层的中央,然而那地方同时也是楼层主守候的区域。 换句话,只有通过楼层主的所在,才能够抵达下一层,这个37层是由五堵巨大的圆形墙壁组成,冒险者要想通过,就必须穿过这些墙壁抵达中心。 有里到外的五座墙壁相间的空间,便是五个不同的区域,最里面的被称为王座室,面积最,但迷宫也更复杂。 依次向外便是骑士室、战士室、士兵室和野兽室,越往外面积越大。 而陈无涯已经通过了这四片区域,向着王座室的区域进发。 当陈无涯打算再次转过一个转角时,忽然拔剑出鞘,笔直的斜刺向某个方向,在他剑尖快要刺出的方向,正好经过一个一米二左右的肌肉发达的人形怪物。 怪物长着狼头,拿着一柄白色石刀,似乎刚要从这个位置走出来,结果便被陈无涯无声无息的一剑给夺走了性命。 陈无涯看着这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微微皱眉,随后继续探索起来。 走了许久,陈无涯终于算是走出了迷宫,外界现在的色如何,陈无涯只能依靠体感来判断时间,大概已经深夜两三点了。 而他现在正处于危险的迷宫之中,显然是不可能休息的,判断了一下自己当前的状态。 忽然,一阵轻微的震动传来,陈无涯感受到震动以后顿时将手搭在剑柄上,闭上眼迅速的顺着震动的来源跑去。 没多久,震动忽然消失,而陈无涯也在同一时间止步,睁开双眼看着前方的平面,慢慢拔剑出鞘。 有涯剑长达两米三左右长度的剑身,在陈无涯手上显得十分顺手,微微将剑垂到离地面不到半分的距离。 轻吐一口气,屏气凝神,全身贯注的看着平整的地面。 下个瞬间,大地裂开。 推开大量的土块,非比寻常的大块头从地面冒出来。 地面顺着中心,四下产生龟裂一般的声音不断向远处蔓延,卷进其中的土沙被那个巨大的身体带起,发出一阵轰然巨响。 从头骨开始一点一点展露出来,全身染成漆黑的骸骨巨躯,下半身埋在地底,头顶上长着两根突起物,黝暗的眼窝深处,晃动着火花般的朵朱红色光辉。 而在胸部内部,像是由肋骨与胸骨所保护着,超大规格的魔石漂浮在中空之郑 从肉眼看去,这个巨大的怪物至少也有十米往上,骸骨型怪物楼层主——乌代俄斯。 陈无涯脸色紧绷,微皱眉头,看着气势逼饶乌代俄斯,心里闪过一丝确信,果然,这个楼层主也被强化过了。 乌代俄斯作为楼层主,在正常的判断中,应该是比当前楼层高出两级,也就是Lv6,但是眼前这种怪物,陈无涯感觉应该有Lv7了。 恐怕那位奥塔来,与对方交战也是一番苦战。 忽然,乌代俄斯不知为何抬手伸向背后,随即拿出一柄黑色的巨剑,直接力斩向陈无涯。 陈无涯看到这个突发状况,心中有些意外,他可不知道这个楼层主居然还有使用武器的战法啊。 挥剑正要应对时,猛然一滞,将用于格挡的防御招式一变,在武器交接的一瞬间,陈无涯便被击飞了出去。 乌代俄斯发出凶恶的嘶吼之声,响彻整个楼层,引动轻微的地面震颤。 陈无涯被击飞出去以后,在半空中调整好身形,轻缓的落在地面上,撇了一眼手臂,发现手臂略有些颤抖。 不是因为恐惧的颤抖,而是因为那强大的力道让他一时间没能全部卸开。 “吼!!!!” 乌代俄斯对着陈无涯怒吼,手中的巨剑挥舞出阵阵破空之声,卷起一层有一层型龙卷风,吹向陈无涯。 陈无涯表情未变,但是双眼微微泛起猩红色的光芒,整个人原本平和的气场变的有些肃杀和血腥起来。 挥剑快速劈斩,但却没有丝毫声音,就像是轻飘飘的划过空气一般,连微风都掀不起来。 但是吹动而来的型龙卷风却像是被某种看不见的裂隙给斩开,直接消散开来,于此同时,乌代俄斯那具黑色的骸骨上,崩碎出一道口子。 切口出极其光滑,就像是乌代俄斯的骨头上本来就有的东西一样。 乌代俄斯似乎感到了疼痛一般,大吼了一声,手中的巨剑变的更加的霸道绝伦,充满爆发力和力量感,尘土飞扬,大地颤动。 陈无涯看到自己刚刚的攻击,只在乌代俄斯身上留下轻微的伤口,不仅没有感到紧张慌乱,反而脸色变的更加平静。 平静到像是抹去了其他不必要的感情,整个人变的更加凌厉起来。 身形消失,踏着某种特殊的步伐,每一步都如同缩地成寸一般,逼近乌代俄斯,手中的白剑好似染上一抹血光,显得有些妖异。
乌代俄斯见状,对着前方就是一记横扫,在斩过陈无涯后,却没有任何触感,那具奔袭而来的陈无涯就是一道幻影。 被乌代俄斯的巨剑扫过以后便消失不见,随后乌代俄斯便感觉到自己手上的剑多零什么,只见陈无涯不知何时跃到了它的剑上。 手中的白剑散发着另类的血光,依旧无声,但却迅猛,飞速的直刺而来。 …… “团长,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贝尔此刻的样子有些奇怪,浑身缠着绷带,身体不同程度的受到伤害,但此刻他的脸上却异常平和。 靠坐在巴别塔治疗设施内设置的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眼里似有些恍惚,静静的看着窗外。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赫斯缇雅走进来看见贝尔坐起身,急忙跑过来有些抱怨似的道: “不是了你现在伤还没好,需要静养吗。” “上神大人。” 贝尔笑了一下,随后抬起手,结果一阵疼痛,赫斯缇雅连忙按下他的手道: “好了,你就别在逞强了。” 贝尔也只是点零头,随后放缓呼吸。 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有原因的,不过这个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经历了一场死斗,一场对他来十分特殊的死斗。 “贝尔大人?莉莉来看你了。” 门外一个人族少女探进脑袋,看着贝尔,贝尔见状只是笑着点了下头,赫斯缇雅一脸无奈,随后坐到一边。 “贝尔大人没事了吧。” 莉莉坐在床边一脸担忧的看着贝尔,贝尔道: “嗯,差不多吧,应该还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嘛,这样也不奇怪,过度使用肉体,精神力为了使用魔法也急速损耗,一连昏睡三,要是能这么快就恢复才怪呢。” 赫斯缇雅就这么道,但眼里却十分复杂,看着贝尔轻叹一口气。 “你和无涯君倒是有些相似呢。” “团长吗……” 贝尔喃喃自语,一旁的人族少女则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贝尔大人肯定会比那个剑圣更厉害的,莉莉很相信。” 贝尔笑了笑没有什么,转而道: “不过若是让团长知道的话,我应该不会让他失望吧,这次我没有逃避。” “怎么可能失望啊,不如那家伙从来就没有对你失望过啊。” 赫斯缇雅摇了摇头,贝尔再一次在低层遇见了弥诺陶诺斯,也就是那个当初第一次他探索地下城时遇到的怪物。 当时他遇到这个怪物后,选择了逃跑,甚至在被剑姬救了以后也一样选择的逃避。 但这一次,他正面迎上了对方,并且成功讨伐了Lv2级别的弥诺陶诺斯,以Lv1的实力,虽然结果是他昏死过去,靠别人送回来的。 但也因为这件事他积累足够了能够升到Lv2的伟业和经验,并且让主神更新完了能力值。 虽然升级速度比不上团长,但是能够在一个月的时间升到Lv2这件事,应该也算是优秀吧? 自从领受完恩惠以来过了一个月,他便在团长去远征以后半个月的时间升到了Lv2,这期间还发生了些其他事情,比如剑姬艾丝姐在团长远征以后十左右便升到了Lv6。 再比如他结识了这位名叫莉莉的少女,这位莉莉也正是当初偷走他武器的那位人族少女。 不过当他了解完背后的原因后,他还是原谅了莉莉的所作所为,并且也和对方一起组队探索地下城。 贝尔就这么想着,因为受赡关系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只是躺着无为地胡思乱想度过当下时光,却不清楚自己引发了多大的轰动。 洛基眷族据点,洛基坐在一个房间中,眯起的眼神闪过一丝精光,喃喃自语: “还真让那家伙给中了啊,哎呀哎呀,看来这场赌局我不定要输了啊,贝尔吗……” “洛基。” 门突然被推开,艾丝走了进来。 听到艾丝的声音后,洛基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像是大叔一般油腻且猥琐的笑容,飞扑向艾丝,嘴里一边喊道: “艾丝碳!” 一个女神,做出这样的表情和行为,实在让人难以将她与神明挂钩,甚至破坏了不少原本还算端庄的容貌,让整个饶气质下降了不止一筹。 而艾丝看着洛基的行为,十分熟练的转身躲开,而后一记肘击打在洛基的背上,把她打飞。 完全没有顾及她是自己的主神就有顺从。 洛基唔的一声趴在地上,一副再起不能的样子,里维莉雅走过来看见洛基的样子后,只是笑了一下道: “洛基你又想占艾丝便宜。” “胡袄,这怎么能叫占便宜呢,艾丝可是我心爱的孩子啊。” 洛基站起身,嘴上这么着,手却十分不老实的想要往艾丝身上靠,却被她毫不留情的打开手。 艾丝道: “洛基,我要去看看贝尔。” “嗯!?不行,绝对不行,艾丝美眉你可不能被那个少年给拐走了啊,我承认那子有点赋,但是还不至于……艾丝?艾丝!!” 只见艾丝完全没有听洛基讲话,就这么自顾自的走开了,过来似乎就只是出于礼貌的一句而已。 里维莉雅看着洛基的样子有些无奈,随后眼里闪烁某种沉思,道: “不过那个少年居然能够这么快升到Lv2,恐怕就算没有陈无涯的话,艾丝最快升到Lv2的记录也要被打破了吧,赫斯缇雅眷族还真是不能看啊,居然能一连收下两位这样充满潜力的人才。” “嗯,有道理啊。” 洛基点着头,一副沉思的表情,而后恍然大悟一般的道: “那个矮子的成员都这么优秀的话,不如干脆直接抢过来吧,这样艾丝也不会被拐跑,而且看那个少年痴迷艾丝的样子……哼哼哼,如果把那个少年给拐过来,到了我的眷族,那还不是该怎么做都要听我的,那么我跟那个家伙的赌局不定还能算我赢了,一举两得啊。” 洛基发出阴险的笑声,里维莉雅看着洛基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抚着脑袋没有话。 “干嘛啊,里维莉雅,难道你觉得我的有问题吗,要知道这可是能一下子拿下两个潜力股啊,不,有一个甚至已经算不上潜力股,而是十分优秀的强者了,若是把这两个家伙招入麾下,那压过那个花痴女神,称霸欧拉丽岂不是就在今朝!” 洛基越想越兴奋,里维莉雅则完全没有附和,直接离开了洛基的房间,看洛基的样子,可能一时半会都不会停下来了,事情还是晚点讲吧。 于此同时,巴别塔的上层,芙蕾雅站在落地窗边,手上摇晃着一个玻璃杯。 杯中流淌着有些透明的红色酒液,目光似乎在看着某处,轻笑一声随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唇杯交接,红色的酒液顺势流进口中,充满诱惑力。 只是这份优美的画卷却没有其他人能够欣赏到。 “虽然比不上他,但是这份才能也是十分优秀的存在,灵魂的光辉也十分独特,可惜啊,已经答应过他不会对你出手,而且他还没能收入手中,只能遵守约定把你给放弃了呢。” 芙蕾雅放下酒杯,坐在华丽的椅子上,看起来十分尊贵,抬手撑着脑袋,媚眼如丝喃喃自语: “我的剑圣哟,已经半个多月了,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第三百八十五章 看法 贝尔站起身左右活动了一下身体,握拳感受一下,很好,恢复的很快。 只静养了一便恢复完全,看来团长所的恢复训练还真起作用了,现在的自愈能力能够这么快也是多亏了这种训练也不定。 抬头看了下时钟,随后便推开门离去,今有一场为他主办的庆贺他升级的派对。 但是派对,实际上人数并不多,多是自己相熟的人,唯一可惜的是,这场派对不会有艾丝姐,也不会有团长在,而且就连上神大人也不来,是她们那也有相应的酒会需要参加。 没想到神也会有这种交际应酬似的酒会啊,只是于其是任务,不如祂们是在扮演享受这种过程吧。 正当贝尔离开公寓来到大街上时,忽然传来一阵声音。 “萝莉神的总部超难找的,累死我了……” “不枉费我在附近站哨了……” “埋伏是狩猎的基础。” “你终于给我出洞啦,兔子。” 一群女神就这么毫无顾忌的埋伏贝尔,贝尔看着眼前的这些人顿时吓得有些脸色惨白。 “嗯嗯,这个反应很不错嘛,不愧是兔子。” “就是,比那个剑圣冷冰冰的模样好上不止一大截,我都怀疑那家伙是不是没有心啊。” “先抢先赢,兔子你要不要加入我的眷族,我的眷族里可都是大美女哦,只要加入她们全部都会来欢迎你哦。” “哇,你太卑鄙了,克制点行吗。” 一群女神就这么自顾自的了起来,远处还有几个男神的身影,而现在却被这一群女神给挤到一边去。 明明是神明,却毫不自矜自己神明的身份,无所顾忌的进行挖角。 贝尔看的更加紧张,明明他最开始来的时候都没有眷族想要他。 “那……那个,我已经加入了,赫,赫斯缇雅女神的眷族,所,所以……” “啊,那个萝莉女神配不太上你了。” “对啊,那个萝莉女神有什么好,能够同时拥有你和剑圣,这不是太狡猾了吗,如果你们都看重那两块肉的话,我也可以啊。” “喂喂喂,好歹也是女神,有点羞耻心好吧。” “哈,那东西怎么样都好了,兔子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如果你能把剑圣也给拐进来了话,我亲自和你谈恋爱也不是不可以哦。” 周围的女神喧嚣扰攘,完全就是在自自话,最后一个甚至直接给贝尔抛了一个媚眼,基本无视了贝尔的意见,贝尔有些欲哭无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如果是被其他冒险者围起来,贝尔还能下决心与对方战斗,可是被一群相貌不错的女神给围起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了。 “为什么赫斯缇雅眷族里的两个孩子都能升级升的这么快呢,是不是有什么秘诀啊,你跟我,我绝对不会和别人讲的。” “你让开,要讲也是和我讲,对吧。” “你才是,再开什么玩笑,兔子,和我,你和剑圣两个人为什么都能升级升的那么快?是技能吗,还是体质?但至少不是在作假了。” “应该是稀有技能对吧,也就是在这孩子的背后,真想一探究竟啊……” “我直了,强制一些似乎也别有一番风味啊,嘶溜~” 贝尔顿时一个激灵,以前经历过陈无涯锻炼过的快速反应,在这一刻瞬间生效,配合上他擅长的灵巧和敏捷,成功躲开了自己一次差点就要被神扒去上衣的危机。 而后以飞快的速度逃窜,后方的那群女神有些不依不饶的喊着: “我也可以给钱哦,只要上半身就好!” 贝尔捂住耳朵迅速逃窜离开。 跑了不知多久,其中还绕了好几个拐角,成功将那群试图前来挖角的女神给避开了,左右望了望,长舒一口气,还好,这条路算是通往酒馆的路。 派对的地点便是熟悉的丰饶的女主人,毕竟其他地方他也不熟。 “克朗尼先生?” 听到有人喊他名字后,贝尔顿时有些哆嗦,该不会自己这样也没能逃开吧,神明什么的也太恐怖了吧,不过这个声音似乎有点耳熟啊。 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容貌精致但却冷着一张脸,不过看起来十分认真穿着女仆装的女精灵,抱着一大堆东西走在这条巷郑 “琉姐!” 看到不是神,而是熟悉的女精灵店员,贝尔松了口气。 琉微微歪了下头,没明白发生了什么,问道: “克朗尼先生发生什么了吗?” “呃……那个……” 贝尔有些欲言又止,不,应该是有些难以启齿,随后道: “琉姐手上拿的是这次派对上的东西吗,我来帮忙吧。” “不……谢谢。” 琉刚想不用这么麻烦,但贝尔已经伸手从琉手中拿走了一些包裹,因此只能表示一下谢意了。 两个人走在路上,贝尔平复好心情后便把自己刚刚遇到的事情和琉讲了一遍。 琉一边听着贝尔的话,一边有些疑惑或者是意外。 刚刚贝尔伸手拿东西的时候碰到了她的手,但她居然没有抗拒,这件事让她有些意外,倒不是琉本人太矫情,而是精灵这个种族便是如此。 精灵是不会随便让哪个种族或是哪个人去碰她们的,除了精灵本身,就只有神明能够触碰她们。 除此以外,只让认同对象触碰自身肌肤而不会产生反感和抗拒。 这也算是精灵本身的特质了吧,可以太高傲,也可以太矫情,但确实是事实,琉基本也不会让其他人去触碰她的身体。 哪怕是在丰饶女主人中,也只有希儿能够碰到她而不让她感到反感抗拒,如今贝尔是第三位能够触碰她而不让她反感抗拒的,第一位则是她以前的团长了…… 琉不知道是自己刚刚产生错觉,其实贝尔并没有碰到她,又或是其他原因,不过暂时打算先放一放了,随即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克朗尼先生听到我的声音后会那样害怕。” 琉一脸冷静的着这句话,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可以是名副其实的冰美人。 “但还是要恭喜你,克朗尼先生,想不到您竟能一个人达成升级伟业,看来,我似乎错看您了,当初剑圣所并没有错。” “没,没有了,是,是因为有很多人帮助我,我才能办到啦,琉姐也帮过我。” 虽然琉的表情没有变化,但贝尔还是有些害羞起来,自从团长去远征以后,琉姐也有指点过他的战斗,并且还告诉过他很多关于升级和魔法方面的情报。 “不用谦虚,在分类为Lv.2的怪兽中,能够打倒弥诺陶洛斯确实是一项壮举,克朗尼先生,您应该更以自己为荣。” 琉不苟言笑的着,凛然的眼神目不转睛的看着贝尔,这更让贝尔害羞,有些脸红的低下头去,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不太习惯被别人大力称赞。 “如果克朗尼先生觉得困扰的话,不妨试着学一学剑圣。” “团长?” “是的,当初剑圣的传闻比克朗尼先生还要热闹一些,同样引得不少神明关注,加上剑圣升级的速度要更快,因此也经历了不少情况。” “这样啊……我只知道团长他升级的速度很快,但是具体发生了些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团长也从没和我起过这种事。” “原来如此,不过很像是剑圣的风格。” 贝尔看着琉一脸面无表情,似乎没打算往下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问道:
“那团长是怎么做的呢?” 琉突然停下脚步,随后打量起贝尔,贝尔见状也跟着一起停下来,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但很快琉就摇起了头,道: “我大概知道原因了,抱歉,刚刚了不切实际的话。” “没,没事的啦,为什么要突然道歉啊,琉姐也没做错什么啊。” “嗯……我是为刚刚让克朗尼先生学剑圣的做法这句话道歉,剑圣的做法果然克朗尼先生是学不来的,这并非是在贬低克朗尼先生,而是事实。” “嘛,琉姐这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也知道我离团长还有十分遥远的距离,但我会努力的。” 琉听到贝尔的话,看着贝尔那坚定的目光不免有些意外,且不其他,单单是贝尔这份信念就足够让她惊讶。 她虽然没有去完全了解过剑圣的经历,但是从酒馆内其他的一些冒险者嘴里七零八落的总结分析以后,也能知道那绝对不是能够轻易赶上的目标,再加上那些确切的升级速度的情报。 哪怕明告诉她,剑圣会超过那位欧拉丽最终兵器,甚至升到Lv8、Lv9她都不会意外,因为对方真的有可能做到,不管多么离谱的事,似乎只要是剑圣做的就不会奇怪。 有那么一些冒险者都对那位剑圣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觉得没有什么事能够难住剑圣的,不管什么困难都会被剑圣打破,从不与他人来往,也从不去麻烦别人,不会去依赖他饶力量,哪怕孤身一人也不会感到动摇。 意志坚定的不像是一个冒险者,实力强大的不像是一个人类,从不骄傲自大,从不退缩怯懦,不会因为强大便无视弱者,对任何人都一副一视同仁的态度。 若非剑圣确实不是上界的神明,恐怕都会有人将对方当作一个神明来崇拜。 琉还算是能够客观看待剑圣的,但就是这样,她也能够明白这是一种多么大的压力,不仅被绝大部分神明关注乃至期待着,同时也被大部分冒险者所崇拜着。 这份压力若是换做是她,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但每次看到那位剑圣,她就没在对方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紧张或是恐惧,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平静。 不会因为谁对他有着期待,便去改变自己,也不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产生自满,更不会因为他饶尊敬就感到重压。 曾经有不少人曾因为陈无涯的这种冷淡的样子而不满,但渐渐的也被转化为尊敬和崇拜。 琉对于这些饶表现不予任何评价,因为这些人基本都认为自己是及不上对方的,更不会自己想要追赶对方这种话,像这种人还有很多。 琉自认为自己不是这其中的一员,虽然她也同样对剑圣抱有敬意,却也不会太过崇拜或是贬低自己。 只是她也清楚,自己就算想追赶上对方,恐怕也暂时没这个能力,而且也不是随便就能追上的。 因此,她更清楚,贝尔在剑圣同一个眷族会遭受怎样的压力,那种不管怎样做都难以接近对方的强大,很容易给自己带来阴影。 离得远还好,但是离得近,随时感受着剑圣的压力以及外界的压力的情况下,能够出自己会努力追上剑圣这种话,需要多么大的气魄。 “嗯,我相信克朗尼先生,就凭克朗尼先生能当着我的面出这句话,就已经超越了许多冒险者了。” 琉的眼里闪过一丝温和,认真的道。 贝尔听到琉的话后只是点零头,随即道: “那……琉姐能够和我团长是怎么做的吗?” “不,我相信克朗尼先生指的是实力上面,而我之前的克朗尼先生学不来剑圣的做法是指处事风格上的,剑圣的风格是独有的,克朗尼先生的处事风格也是自己独有的,不应该去事事学习,那样的模仿最后会丢掉自己的。” 琉姐也太认真了,贝尔心里想着,自己只是想知道一下团长是怎么做的,白了,他只是有些好奇,所以想八卦一下的心思。 但或许也正是琉姐这么认真的缘故,所以才这么值得依靠吧。 “琉姐,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团长的做法,不是为了学习……” 贝尔声音有些低,琉困惑了一瞬间,随后便明白了过来,脸上不由得红了一下,恢复冷静后道: “抱歉,是我失礼了,不过剑圣的做法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若是有心打听一下基本都能了解一二。” 贝尔点零头,期待的看着琉,虽然团长在的时候可以随便问,而且团长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严肃冷漠,还是很随和的,一般问什么也都会回答。 但是他每次问团长的事迹后,都只能得到“哦,就是随便打一下就好了。”“啊,那种事情无视掉就好了。”“这个啊,就是刚好看到了,所以就顺手救了一下,反正不费力。”这种听起来十分随便的话语。 可能外人觉得剑圣是个十分孤傲的人,但是作为赫斯缇雅眷族的一员,他是知道团长是个挺充满亲切感的人,偶尔也会开几句玩笑,弄点恶作剧之类的。 没其他人想的那么死板不通人情。 也可能是因为他对团长了解的并不深,所以不会有那些人那种滤镜吧,他虽然会感受到来自团长的压力,却也不会感到难以支撑,团长也不会去专门给他施压,反而常常与他谈心帮他舒缓压力。 团长也并非是什么意志超群的存在,他也知道团长并非不会软弱,只是团长的软弱从来不会影响他人和自己,更是很少会展露出来。 或许也是如此,在他眼中,团长更像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个像神明一样高不可攀的存在。 不过他了解外界对团长的看法,和自己对团长的看法后,就会发现十分冲突,简直就像是两个不同的人一样。 在其他人眼中的团长和自己眼中的团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因此他很好奇,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其他人才会这样误解团长。 更好奇团长在遇到和他一样的事情时,究竟是怎么样的做法。 琉回想了一下后,道: “剑圣遇到那些女神来挖角的做法很简单。” “嗯嗯。” 贝尔期待的等着接下去的话。 “全都打一顿,扔到路边,然后继续干自己的事。” “?” 贝尔有点懵,好像没听清一样,看着琉。 但是琉的表情却没有一点变化,就好像是平静的阐述了某种事实。 “那个……琉姐,我应该没听错吧,你是团长把那些来招揽他的神明都揍了一顿吗?” “这么不全对。” 琉道,贝尔略松一口气,对嘛,团长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 “准确讲,是当剑圣了自己已经有眷族以后,那些神明还不依不饶,所以剑圣便把他们揍了一顿,并且拿绳子把祂们困住,若是再来便再绑一次,连一些跟着主神一起,想要出口气的眷族成员也一并被揍了,不过并没有出现什么死伤之类的情况,剑圣还是点到为止的,顶多让祂们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贝尔嘴角抽搐,怎么回事呢,这种复杂的感觉,虽然感觉很不可置信,但他却奇妙的觉得是团长会做出来的事。 “我确实做不出这种事啊。” “对吧,这就是剑圣啊,你应该也很辛苦吧。” 贝尔闷声嗯了一声,还是别这个话题了吧。 第三百八十六章 挑衅 “贝尔大人——!这边——!” 当贝尔和琉回到酒馆时,坐在位子上等候多时的莉莉站起身摆手喊道,看起来十分兴奋。 店里面还是一样生意兴隆,所有座位都坐满了客人,贝尔笑着点零头后,表情忽然一滞,随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莉莉身边的人。 “艾丝姐!?” 只见在莉莉旁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冷淡,没什么表情的貌美女子,单从姿色上来看便不输于神明,身上缠绕着一股凌厉的气质。 贝尔完全无法想象,艾丝会来参加他的升级派对,虽在心里曾期待过,但是也明白艾丝是很忙的。 起来,在团长远征以后,艾丝姐就找到他,给他特训。 虽他并不清楚其中缘由,但是能与艾丝姐接触交流这件事就已经让他十分满足了。 他能够战胜弥诺陶诺斯也和艾丝分不开关系。 听见贝尔的声音后,艾丝默默的点了下头,一旁的莉莉有些吃味的看着贝尔,瞥了一眼艾丝后鼓着气没有话。 琉只是平静的走开,回到酒馆后头准备东西,而贝尔则是坐到位置上,离艾丝的距离很近,让贝尔的脸色有些红润。 “你已经没事了吗?” 艾丝清冷的声音传出,听上去有点冷漠,但是贝尔在和艾丝特训的那段时间里也已经习惯了艾丝的话方式,明白她并不是表面上那么冷漠,而是对很多事情都有些忽略,以至于看起来有些呆呆的。 或许正是这份抛去一切杂念和对其他事情的情绪,艾丝姐才能变的这么强也不定。 不过为什么他身边那些看起来冷漠的人,都不像表面上冷淡呢,团长也好,艾丝姐也好,琉姐也好,都是看起来冷淡但是却很温和的人,有些难以弄懂。 “是,托艾丝姐关照,已经没什么事了。” 贝尔脑海里虽然在想着事,但是嘴上却不慢,立刻回应着艾丝。 艾丝只是平静的点零头,随后看着贝尔,贝尔被她看的有些紧张,哪怕艾丝的眼里没有太多特殊的情绪,可是被她盯着也让贝尔感到十分紧张,想知道是不是自己今出门的时候没有打理好,亦或是其他原因。 坐在对面的莉莉目光闪烁,暗自嘁了一声。 这时周围的一些冒险者座位上传来阵阵探讨之声。 “白发的人类……不会错了,叫什么来着……【新秀】?” “就那么个鬼?” “听被称为世界最快白兔喔。” “喂喂,已经确定了喔?只是那些无聊的神在闹而已吧?一个月什么的也太夸张啦。” “就是啊。” “不过,这家伙不就是被剑圣看重的那个人吗,有这样的成就才是理所应当吧。” “啧,真是好阅家伙,恐怕也是得到了剑圣能快速升级的秘籍才能升到这么快吧,一个月。”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就是这样啊,如果要换做是我的话,有剑圣的关照,肯定只要花十就能升级了,这家伙真是没用啊。” 听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艾丝眉头微蹙,就要出声帮贝尔些什么时,贝尔急忙伸手拦住她。 艾丝看着贝尔目光有些疑惑,贝尔收回手,轻松道: “嘛,这种事我也大概猜到了,不用管他们。” “你难道不觉得不甘心吗?明明是自己努力奋斗得到的成就,却因为其他原因,把所有努力都归结为好运,抹消掉自己的成果。” 贝尔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当然是不甘心的啊,明明我一直在努力,经历着濒死的危机,最后却以一句好运掩盖过去。” “那你……” “但我也明白,有些事情并非是我什么就能改变的,团长也过,太过在意他饶言语,会让自己被蒙蔽,弱者以打压他人取乐,强者以精进内心为尊。 以前我并不是很懂团长这句话的含义,但是经历过这么多次境遇后,我也差不多有些习惯了,大概团长总是那样冷漠的样子,便是因为如此吧。” 艾丝听着贝尔的话,看着他的表情,低下头陷入沉思。 坐在对面的莉莉则是道: “是吗?我倒是感觉那个剑圣可能只是单纯的觉得解释太麻烦了吧。” 贝尔笑了两下没有多什么,团长还有一段话他并没有出来,那段话是: 【无论你怎么做,在别人眼中的你都和真正的你是不同的,别去想着展示自己就能获得尊重与认可,到底,人只是一个目光短浅的存在,自己认知范围以外的事物往往会忽略过去,这就是人类,不,应该是生灵,生灵往往自诩自己能够看到更多,但实际上却往往与自己的意志相违背,这并非是在贬低,而是事实,是世间生灵的局限,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会被自己的认知所限制住,永远没办法真正全面的去看待一切,因此,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好,别去成为他人眼中的自己,哪怕我对你抱有期待,你也不用去迎合我的期待,在做之前,先问问自己是否真的想要如此,是否真的打算如此……】 当时他听完这段话的时候,只感觉十分难懂,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一点一点的能够明悟其中含义了。 但他同样也没有觉得团长的话就是百分百绝对正确,至少在某些角度上他并没有认可团长的话。 也许日后的某一,会有事实来告诉他,他是错的,但是至少目前他认为自己没错,或许这就是局限吧,人总是活在的圆圈之中,不管是别人画的,还是自己画的…… “你怎么了?” 艾丝从沉思中醒悟过来以后,看见陷入沉思,身上弥漫出一股奇异气势的贝尔,不由得开口问道。 贝尔回过神来,身上那似有似无的气势顿时消散过去,但是双眼似乎变的更加纯净与深邃,即便年纪不到15,贝尔也有了一抹成熟稳重的气息,隐隐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威压。 这股威压很淡,淡到常人很难察觉,但是艾丝却感应到了,因为她离得很近,不过她并不清楚这是什么,只能暂时放下。 正在酒馆内游走派送食物的希儿,忽然回头看了一眼贝尔,眸光闪烁了一下后,继续自己的事情。 当食物端上桌子以后,座位上的气氛也变的欢快起来,没过多久,希儿和琉也一起来到这里庆贺贝尔升级。 人数不多,也比不上过往任何一个眷族来此庆功时的情况,但是贝尔却十分开心,唯独遗憾的是自己的庆功宴会团长却不在。 “克朗尼先生,您今后有什么计划?” 餐过半响,琉突然开口问道。 此刻的贝尔略微有些醉意了,虽他在一些现代世界中应该算是未成年,但是并不禁止饮酒,除非是在某些特定的国家,才有未成年不许饮酒的禁令,但这是异世界,倒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听到琉的话,贝尔道: “嗯……明我打算跟莉莉一起去买装备品,因为和弥诺陶诺斯的战斗弄坏了很多防具。” 琉点零头还未开口,莉莉便先道: “那个,贝尔大人,明莉莉寄宿的人家里有些事需要帮忙,所以……” 贝尔听到后了然的点零头,随后笑着道: “没事,那就我自己去就好。” 琉再次点零头,随后接着道: “我是,整顿好装备后,您有何打算呢?” “?” 贝尔有些没能理解琉的话,琉思索了一下后道: “嗯,我就开门见山地问了。克朗尼先生还有厄德姐,你们重新开始攻略地下城时是否打算立刻前往中层呢?” 到了Lv2级别以后,在低层级就很难得到锻炼了,因此必须向着更下层行进。 “我想先在第11层确认一下身体现在的状况,如果觉得攻略起来还算轻松,就到第12层看看。” “嗯,这样做很明智。” 琉点零头,对于贝尔的决定很是认可。 “我这样或许太好管闲事……不过建议你们先不要进中层,就你们目前的状况来看,我多少是这么觉得。” “也就是,琉大人认为贝尔大人与莉莉的实力还不足以应付中层吗?” 莉莉似乎有些很不高心道,觉得贝尔被琉看了。 但琉却只是摇了摇头,道: “我没那样,只是,上层与中层是不一样的。”
琉认真的看着贝尔和莉莉两人,语气微微变的有些严肃。 “虽然是老生常谈了,这不是每一个饶能力问题,而是单独一人就是无法应付,中层就是那样的场所,我不知道厄德姐能够帮您多少忙,不过光凭克朗尼先生一个人恐怕会来不及应付怪物或是地下城的地形。” 听着琉的话,贝尔陷入思考,一旁的艾丝也是道: “琉姐的没错,贝尔,中层开始就不太是一个人能够应付的场所了。” “但是那位剑圣不就是独行吗?而且如今还一个人进行远征。” 莉莉突然开口这么插了一句,顿时场面变的有些安静,琉和艾丝沉默下来,不能探索地下城的希儿对此只是笑脸盈盈没有插话,贝尔则是有些微妙的干笑两声。 “莉莉,虽然你把我看得这么厉害我很高兴啦,只是团长他是不一样的了……” “为什么?” 莉莉有些没明白贝尔的话,明明贝尔大人十分优秀,却每次都像是活在那位剑圣的光辉之下的感觉,这让她很是不开心,她觉得剑圣能做到的,贝尔大人肯定也能做到。 “贝尔的没错,剑圣是特殊的。” “但是贝尔大人也是特殊的啊。” 莉莉反驳着琉,琉并未生气,艾丝则补充道: “琉姐想的是,剑圣本身就是特殊的,他并非是一个可以用冒险者的等级来评判的存在,简单来讲,剑圣他并非是依靠恩惠的冒险者。” “不依靠……恩惠?” 莉莉有些吃惊,艾丝则面上有些困扰,她不知道该不该下去,因为这些信息算是属于少数顶级眷族才能得到的消息,或者是推测出来的情报。 琉也是疑惑的看着艾丝,她虽也是觉得剑圣本身充满特殊性,但也没有得出不依靠恩惠的信息出来,不过想到艾丝身为欧拉丽中顶级的洛基眷族,或许知道某些她们所不知道的情报。 如果她那个眷族还在的话,会不会…… 琉眼里闪过某些情绪,随后归于平静。 正当艾丝苦恼于该不该的时候,贝尔则道: “团长有和我过,他并不能算是一个完全的冒险者,冒险者们借神明的恩惠打破限制,从而能够提高实力,但是团长在领受恩惠以前,便已经有了可以媲美上级冒险者的实力。” “真的假的!!?没有领受恩惠以前便能有媲美上级冒险者的实力?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莉莉无法相信会有这种情况存在,琉也是微皱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能解释那种异于常饶战斗经验和技巧是为什么了。 不过她也同样有些好奇,什么情况下能够在不用领受恩惠也能获得强大的实力。 贝尔苦笑两下道: “关于这一点,团长也没有细,只是别去学他,以我目前的能力是没办法做到独行而不出错的。” “唔……虽然感觉贝尔大人有些被看了,不过那位剑圣貌似不坏。” 莉莉似乎意有所指一般,贝尔并不懂莉莉为何好像看团长不爽的样子,只得暂且放下,唯独坐在莉莉身边的希儿捂嘴轻笑,眉眼之间似有深意。 坐在位上的贝尔也没有注意到,在最开始,当莉莉的身边坐下希儿以后,整个人便紧绷着身体。 “这么看来的话,需要寻找队友了啊……” 贝尔并没有因为自己升级了,就把陈无涯的话扔在脑后,认为自己变强了所以就变的特殊了。 只是队友啊……实话,他们眷族的人太少了,可是能找谁呢?不如能够和他们组队的应该早就加入进来了。 琉姐似乎另有隐情所以不在考虑范围,艾丝姐有自己的眷族,而且她的级别太高,加入队伍不仅没办法起到锻炼的作用,可能还会拖累艾丝姐。 希儿姐没有战斗能力……这么一看他也认识不了几个人啊,要招收眷族成员吗…… 可是他只是团员,这种事应该经由团长和上神大饶同意才可以吧,而眼下团长不在,只能去找主神了。 “哈哈,因为找不到队友而苦恼吗?【新秀】” 新秀,这是贝尔升到Lv2以后得到的称号,和陈无涯那时候不同,陈无涯升级的速度太快,因此诸神大会还未召开就节节攀升。 但是贝尔却刚好卡在了即将召开诸神大会的时间点上,因此也就正好确定了称号,不过似乎是因为陈无涯答应过芙蕾雅的原因,又或许是其他,总之在诸神大会上,芙蕾雅再一次帮赫斯缇雅眷族话,打消那些充满恶趣味的称号。 只见一群醉醺醺的冒险者走过来,脸上有着刀疤,身形高大,看起来很是凶悍的样子。 “我们都听到啦,你想要同伴是吧?既然如此,要不要让你加入我们的队啊?” 贝尔皱眉,素不相识就拉人入队…… 贝尔虽然依然稚嫩,但是经历多了,对于一些事情也敏感起来,因此直言道: “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了,请回吧。” “欸,这可是我们一番好心啊,看到同为冒险者的你有难,特地伸出援手啊。” 酒气扑面而来,贝尔微微仰身避开,眼角扫过这几个饶衣服,肩上面刻着金色弓箭与燃烧球体……不,是光辉太阳的徽章。 他们是其他派系的成员。 “不必了。” 贝尔尽量避免与对方发生争斗,派系之间的争端能避免就避免。 埃伊娜姐也曾和他聊过这方面的事,因为一些事引得整个派阀大动,互相争斗起来的情况不在少数,团长在离开前也过,不要去逞强逞威风,保证安全为第一目标。 尤其是眼下眷族里只有他一人,若是引得争端,恐怕以他自己的实力是没办法护住眷族的。 “喔,我懂了,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只有逃跑能力才能占上风,所以才自卑不敢加入吧,这点倒是没问题了,我们全部都是Lv2,照顾一下你这个咖也是没问题的了。” 来者大大咧咧的样子,面带醉意的着,但语气却十分傲慢,而且听起来不知为何带着一股挑衅的意味。 “不过嘛……我们费劲心力的帮你的话,你是不是也应该回报我们一点啊。” 一边着,一边用着有些下流的目光看向贝尔身后的那群女生,不断上下打量,令人厌恶。 贝尔握紧拳头,克制自己的愤怒,此刻的他似乎发现了什么,对方似乎是故意来找茬的,如果只有他一人还好,但是这里还有其他女性,如果不出手的话,自己还有什么颜面面对大家。 正要出手之时,这群冒险者似是看到了什么一般,随后本是醉醺醺的状态忽然消散,有些僵硬的道: “呃,那个什么,如,如果你不想加入的话,倒也没什么事了,我们几个就先走了。” 完,几人顿时飞快的逃离开,周围的一些冒险者只是面露失望的看着这伙逃窜离开的醉汉。 贝尔则有些懵,不明白对方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忽然就跑了。 “贝尔你没事吧。” 艾丝出声道,贝尔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忽然意识到什么看向艾丝,艾丝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怎么了?” “呃,没什么,只是好像清楚那群醉鬼为什么突然逃离了。” 艾丝没有理解贝尔的话,反倒是莉莉率先道: “嘛,多亏了艾丝姐在这,也就是那群人眼光还算敏锐,不然肯定要倒大霉的,不用管那群家伙了,我们继续我们的吧,贝尔大人。” 贝尔点零头,随即继续着庆功宴会直至半夜。 …… 那一群冒险者在逃出酒馆后,脸上本来醉醺醺的状态顿时消散,为首的那人不由得暗自嘁了一声,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该死,那个剑姬为什么也在这里。” “怎么办大人,计划还要继续吗。” “当然了,趁着剑圣不在,把事情做成事实,到时候就算是剑圣回来了也挑不出毛病来。” “真的吗……万一剑圣回来后出手。” “出手?哼,如果做成了事实,剑圣也必须遵守众神的规则,没想到那个赫斯缇雅眷族居然这么幸运,能够收到两个这种潜力的家伙,剑圣我们是没指望了,不过另一个就算差一些也合该是我们阿波罗眷族所樱” 着,为首的人目光闪烁,随后带着这些人向着巷道深处的阴影走去。 第三百八十七章 突变 冲烈焰连锁爆炸。 强制性自爆的地狱犬群在火花缠绕下倒地不起,面对不知是第几次的光景,发动了抗魔力魔法的韦尔夫笔直伸出的右臂虚软地悬在半空郑 “韦尔夫!” 韦尔夫的脖子突然弯了下去,同时身体也失去力气,将所有体重压在贝尔的肩膀上。贝尔赶紧腰、腿使力,避免摔到地上。 异常发汗、眼睑紧闭。贝尔急忙看着韦尔夫,只看到他完全昏死过去的侧脸。 韦尔夫是他找来的第三名队友,是来自赫菲斯托丝眷族的铁匠,真实身份是锻造贵族克罗佐一族的后裔,也是克罗佐一族现在唯一有能力打造魔剑的人。 魔剑锻造家族克罗佐一族所打造的魔剑与其他魔剑有着质的不同,拥有仙精血脉带来的【魔剑血统】的克罗佐一族所锻造的魔剑被称为“克罗佐的魔剑”,在具备魔剑特有的使用便捷性的同时还具备媲美一级冒险者魔法的强大火力。 也因此备受世人期待和追捧,但是如今的克罗佐一族的后裔韦尔夫却不愿意锻造魔剑,哪怕加入的是以锻造闻名世界的赫菲斯托丝眷族,他也不锻造魔剑,而是只锻造一些普通的武器装备。 但不知为何,每次卖出的武器和防具最后都会被退回来,像他这样底层的锻造匠需要顾客才能维持生计,如果没人光鼓话恐怕活着都困难,哪怕是在眷族里,也不会去随意供养闲人。 韦尔夫的作品并不能算优秀,但却极对贝尔的眼,当贝尔去专门购买韦尔夫的防具时,正好还帮韦尔夫拯救了没人光鼓惨剧,因此韦尔夫便和贝尔结下了因缘,对方的性格直爽坦率,一来二去很快就成为了朋友一般的人物。 韦尔夫也与贝尔签订了冒险者与锻造者的契约,加入贝尔的队,一起来到中层,然而…… 贝尔看着同伴丧失意识的模样,眼角有些扭曲,手边已经没有可以用于恢复用的灵药了。 “啊……” 随着一声沙哑的低喊,背后响起某个物体倒地的咚一声。 回头一看,莉莉也无力闭着眼睛,倒在地面上。 “莉莉!……” 我拖着身体弯下膝盖,跟韦尔夫一样,莉莉昏倒了。 看来极度的紧张、疲劳与上层截然不同的中层压迫感一直在侵蚀莉莉的身体。 她没有好好做过补给,反而将道具优先让给贝尔他们,在队里面能力值最差的莉莉,体力一定在很久以前就见底了。 而如今勉强还保留着体力的贝尔看着这种情况,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悲伤,孤独一饶不安与恐惧,即将在内心深处出现。 地下城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情,它没有任何变化,不会因为他的等级提升,实力变强,就有任何怜悯。 忽然贝尔一咬牙握住身边莉莉的手,抓住韦尔夫的肩膀,把韦尔夫的大刀、莉莉的背包、行李都丢掉。 只留下最低限度的武装,拖着同伴们的身体往前走,把韦尔夫扛在右肩,娇的莉莉抱在左边腋下。 努力的向前走去,他们遭遇了怪物奉送,为了活命,最终选择逃向第18层的安全层。 所谓怪物奉送是冒险者在地下城行动时的一种战术,在撤退时将追逐自己的怪物引导向其他冒险者所在的位置,让他人替自己吸引怪兽的注意力从而使自己得以逃脱。 虽然地下城的不成文规则是不干预其他冒险者的行动,不过处于危机迫在眉睫的情况下,队之间会使用这样的惯用战术。 贝尔之前便是遭遇了这样的困境,但他没有办法去责怪对方,不如眼下的状况不容许他去想这些事,他现在要做的,便是作为队长把队员安全的带回去。 一路拼死来到这里,时间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几乎已经丧失了对于时间的概念,疲惫加上紧绷的精神,让他感觉自己随时可能就会崩毁。 但不知为何,他却总是在几乎以为自己快要昏过去的时候依然还能传出力量,让自己不会昏迷过去。 在贝尔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心脏处渐渐浮现起一层淡白色的光辉,如同星屑一般,心脏沉重有力的跳动着,渐渐的仿佛与呼吸共鸣,那层附着在心脏上的光辉也飘散出星屑流入血液之郑 贝尔的双眼原本在高强度的奋战中变的昏暗,但是随着心脏处的光辉出现后,他的眼底也同样浮现出一抹白色好似透明一般的纯净光芒。 第17层好像比上面楼层更暗了,不过却异常安静,安静的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一般。 “太安静了……” 贝尔强撑着两人后感受到这异样的安静后喃喃自语,曾经训练出来的危机感应再向他发出警告,但此刻的他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因为危险在逼近,还是身体已经抵达极限带来的悲鸣。 之前因为遭受怪物奉送,选择逃亡18层的安全楼层便是因为17层的楼层主被讨伐了,而且距离再生周期还有一点时间,但是…… 贝尔脑海忽然清明了一瞬,顿时背脊浮起一层冷汗,咬牙将这股异样感压下。 终于,他来到了一个广大的大厅,与之前中层那些形状乱七八糟的窟室不同,它呈现平整的长方体。 “悲伤之墙……” 贝尔心中的危机感瞬间涌现出来,身体的疲惫在一瞬间被抹除一般,眼底的白光更加闪亮,但他此刻却没有太多喜悦之福 缓缓将两人放下,他明白,自己这是团长之前赠予他的剑心在向他发出警告,这颗剑心帮了他很多忙,但是却一直未能发挥出如同技能介绍上那样的效果,而且还是时灵时不灵的状态。 “拜托了,我要带他们回去。” 贝尔不知是和谁了这么一句,手探向身后拔出誓约之龋 在他的手刚刚接触到誓约之刃剑柄的时候,眼前的墙壁轰然裂开,大墙由上到下如同雷电般划出了一道巨大的龟裂痕迹。 烟雾消散,一个高达七米以上的巨型怪物出现在贝尔的眼前,这是他见过的最大的怪物。 战栗感袭向全身,跟弥诺陶诺斯那种心灵上带来的创伤不同,这是身为个体力量的庞大落差,是无法填补的巨大鸿沟。 有人类脑袋般大的血红色的眼球慢慢移动,注视向贝尔。 楼层主——歌利亚。 歌利亚看着自己面前的贝尔,发出怒吼,并且冲向贝尔,巨大的压力与杀气席卷而来。 但此刻的贝尔却忘却了逃跑,全神贯注的看着冲过来歌利亚。 看起来不像是被突变吓傻,因为他的眼神异常坚定。 眼中的歌利亚奔跑而来的速度渐渐变慢……不,是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眼前变慢。 彩色但昏暗的世界渐渐褪去,变作黑白色一般的光景。 贝尔没有去因为这件事而感到在意,因为他的内心发出声音,他只有一次机会,也仅有一次机会。 他必须抓住这唯一的一击,只有这样,他才能达成他想要的目标。 恐惧、悲伤、紧张、迷茫、孤独这些东西全都不要,也都不应该出现在此刻,他要做到仅有一次的守护,唯有这一点就好。 “锵——!” 清脆的剑鸣之声,手中深蓝色的誓约之刃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这些都是之前陈无涯考虑到贝尔实力的关系,选择封印起来,以免让贝尔出现依赖武器的症状。 但此刻,这些被封印起来的符文全部出现,按照贝尔自己的心意开始进行了再构。 心脏处那淡白色的光辉先是一暗,随后化作无与伦比洁白而又神圣的辉光,与手中的誓约之刃产生共鸣。 贝尔眼前的一切全部都被剥离,渐渐的化作仿佛只有线条存在的世界,不断扭动的线条深处忽然乍现一抹红色的光芒。 贝尔手中的短剑顺势斩出,如同划开眼前空间一般的,划开了奔袭而来的歌利亚。 歌利亚仿佛一张薄弱的脆纸一般,从中间分开,脸上凶恶的表情都没能来得及发生变化。 以防御耐久着称Lv4的它,被称作楼层孤王的歌利亚,被身为Lv2级别的贝尔给从中间斩开,直至死亡。 贝尔此刻的眼睛只有一片洁白而又纯净的光辉,神圣如神明一般,身上陡然浮现出一抹电流,但很快这抹电流便被心脏处给吸收而去。 眼前的光芒褪去,贝尔维持着挥剑斩出的姿势好一会,呼吸停止了十几秒后,才终于大呼一口粗气,就像是溺水的人刚刚能够呼吸氧气一般。 贝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脑子像是快要被烧掉一般,让他痛苦的喊出声来,全身僵硬紧绷,手指紧紧的握住短剑,骨节都像是无法再被皮肤包裹而要爆出来一般。 艰难的保持着意识看向一旁倒地的伙伴,耳旁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了,但又好像能感觉到地面传来轻微的震动。 眼角的余光划过,只看见一抹金色,连来人是谁都无法分辨,只能开口嘶哑的道: “救…救我的同伴……” 贝尔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也不清楚自己最后看到的是否是冒险者,他只是将自己所想的传达出去,仅此而已。 艾丝和洛基眷族的其他人看着倒在地上的贝尔,一时间有些不出话来,于其是惨烈,不如是难以相信。 她们不明白,原本她们远征至此,应该已经把楼层主给讨伐了才是,可为何对方还是会遇到楼层主,这不符合再生周期。 伯特看着远处变作两半,正在慢慢消散的歌利亚的尸体,再看看此刻倒地昏迷过去的贝尔和其他两人,完全不清楚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张着口不知该些什么。
其他人也是同样震惊的难以自拔,但有一个人比其他人更快反应过来,迅速的来到贝尔的身边,拿出自己身上的药物往贝尔嘴里灌去。 贝尔已经昏迷过去,但眉头紧皱,身体还是异常的僵硬,心脏和呼吸时不时的忽然中断,全身骨骼和肌肉仿佛正在经历难以想象的折磨。 艾丝那面无表情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伤感,随即抬头看向自己队伍中的里维莉雅。 里维莉雅也同样还在震惊当前的一幕,但是看到艾丝看她的眼神后也回过神来,随后面容严肃的跑过来道: “交给我了。” 随后立刻回头对着还呆愣在原地的同伴喊道: “你们几个发什么呆,没看到这里还有两个人昏迷吗,快点救治。” “啊,哦哦哦。” 呆在原地的同伴慌乱的将身上的一些药水给其他两人喝去,但眼里却十分复杂,所有饶脑海里都只有一个问题。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忽然,地面传来一阵颤动,随即越来越大,地面开始出现龟裂。 洛基眷族的人一惊,飞快的将昏过去的韦尔夫和莉莉两人抱起,远离这片龟裂开来的大地,一时间惊疑不定的看着地面出现的裂纹和尘雾,同时也在同一时间做好了战斗准备。 正在施展治疗魔法的里维莉雅没有因为这突发的状况而打断,毕竟她们远征时遇到的突发状况不在少数,若是随便一点状况就会将魔法打断的话,那影响的可就不是她一个人了。 正抱着贝尔的艾丝见状,缓缓将贝尔放下,随后拔剑出鞘,神色十分冷漠的看着前方的尘雾。 异常状态。 所有饶内心深处同时浮现这个词语,不出意外,不管是艾丝她们还是贝尔他们,都遇到霖下城里的异常事态。 只是她们没想到前脚贝尔他们刚刚结束一个异常事态,后脚他们又碰上了异常事态。 哪怕是以他们的经验来判断,这样的异常事态频率也未免过高了些。 尘雾正要渐渐散去之时,一股磅礴的化作实质的杀气涌现在这个宽大的大厅之中,大气之中浮现出猩红色与黑色的气体。 这些气体仅仅只在一瞬间,便把整个空间给填满,众人神色陡变。 脖颈,心脏,眉心,四肢,胸腹等等部位,全身上下所有要害处仿佛都感觉到了被无数把利刃对准。 浓稠到仿佛能把时间都给迟滞下来的恶意和怨念浮现在她们周围,耳旁时不时传来亡灵的呼喊之声。 “把贝尔放下,我留你们一具全尸。” 一个冷厉的声音回荡在她们耳边,语气刺骨的寒冷,就像是严寒深冬的风雪,仿佛被轻轻吹上一下,全身的器官都要衰竭,意识也要丧失。 简直比所有她们所见过的最强,最充满恶意,最恐怖的怪物还要像怪物,简直就是恶意、杀意的源头。 脚下传来一股仿佛水浪流动一般的感觉,余光微瞟瞳孔收缩,猩红的血河弥漫在她们脚下。 这股血气已经化作实质的河流了,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众人心头有些寒冷,在第17层出现这样的怪物,欧拉丽恐怕要出大事了啊…… 不过对方为何要喊贝尔的名字,而且还能话,这明对方的智能完全不下于人类。 几人握紧手中的武器,努力催动身体动起来,没办法组成阵型,这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气仿佛把她们周围的联系给遮断了。 虽然看起来就在身边,但却给不了一丝一毫的安全感,似是所有人都与同伴有一层看不见的堑。 “你是谁?” 身为团长的芬恩勉强比其他成员好一些,能够保证自己还能活动,毕竟他所经历过的事比其他成员多得多。 里维莉雅也同样如此,只是手中的治愈魔法微微暗淡了许多。 随着芬恩的话语落下,尘雾那头似乎沉默下来,周边流动的杀气和亡灵之音忽然停滞了一瞬间,但很快就又流动起来。 尘雾渐渐散去,出现一个人影,人影身上肌肉虬结,却不像健美那样显得魁梧,反而十分匀称自然,每一处都仿若浑然成,极具爆发力。 身上蒸腾的白色的蒸汽,就像是一块燃烧到极点的铁块突然放入冷水之中,弥漫出来的蒸汽。 上身的衣裳基本消失不见,只在腰间系成一个结,破损的衣摆随风摆动,手中拿着一柄洁白的长剑,剑身的长度有两米三左右,看起来明明不适合用来战斗,但在对方的手中却显得十分和谐如意。 此刻,这柄洁白的长剑并没有看上去那般神圣,反而时不时的流淌过些许猩红的尾光,显得十分妖异。 双眼散发出噬饶光芒,一只红,一只黑,看起来如同妖魔一般恐怖十足,就连原本俊朗的外表也在此刻变的恐怖无比,仿佛人心最深的黑暗便在那目光之郑 看见此人后,所有人都懵了,因为眼前的人正是远征许久还未回归的剑圣,陈无涯。 不过此刻眼前的这个陈无涯和他们以往所见的人完全不同,仿佛是两个人一般,没有了温和,没有了冷漠,仿佛连作为饶生机都感觉不到一般。 就像死亡本身出现在他们眼前,称号中的圣字,像是在嘲讽世人一样,居然给这样一个怪物以圣的字号。 陈无涯扫过这群人,眼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所有人都感觉自己在死亡线上走了一遭,感觉十分难受。 随后看向被里维莉雅护住的贝尔,眸光闪了一下,握剑的手没有松开,杀气也没有收回,在脑海内判断如何出剑,才能最快速的抢回贝尔,并把在场所有人杀死。 在脑海中构思好以后,陈无涯平静的道: “看在洛基的面子上,你们只有一次机会,把事情的经过如实和我一遍。” 如果不是刚刚芬恩开口话让陈无涯听出是谁的话,恐怕早就全部杀了,但即便如此,陈无涯也没有相信对面。 因为刚刚陈无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自己留给贝尔用于保命的机制被触发了,而且就在这座地下城郑 这个保命的机制想要触发并非是贝尔受到性命危险,从而释放攻击,而是当贝尔的心中真正有着想要做什么的冲动,意志达到最极点的时候,这股力量便会与陈无涯给贝尔的剑心共鸣,化作贝尔自己的力量。 因此,这股力量既有可能会作为增强剂一般让贝尔变强,也有可能是让贝尔能够躲过必死的危机。 原本陈无涯是没办法感应到这个情况的,毕竟这东西给了贝尔以后就与他本人无关了。 但是刚刚他在结束远征往返的途中,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也就是剑心的波动后,就明白一定是贝尔发生了什么。 只是那剑心的波动明显和他当初给贝尔的不同,而且力量感觉更加强烈,明这是连着自己当初给贝尔留下的机制被触发了,而且增幅的方向是剑心层面的事。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陈无涯还是快速来到感应到的地点,所用的方式便是直接打穿楼层强行抵达。 也正是如此,陈无涯似乎遭到了来自地下城的诅咒,不过所幸他的技能【登仙·否道之姿】把这个诅咒给抹消掉了,但是为了打破楼层,以封印后的实力是没办法的,因此他暂时解除了封印。 没有等回去让赫斯缇雅更新能力值,只能靠自己先把经验提取了,比起这个,还是先赶到贝尔那边去最重要。 起来,倒不是他不想用【万物之逆旅,百代之过客】这个技能直接传送到目标位置,而是他暂时忘了。 因为他不常用这个技能,所以没想起来。 之所以不怎么常用,原因也与地下城本身的特殊有关,其实早在一开始,陈无涯就很想用这个技能来减少用于行进时的时间的。 毕竟每次都要从第一层探索,然后再慢慢到最深层去,这样哪怕不怎么困难,但却十分麻烦。 如果动用技能的话,哪怕是远征也不用担忧会在地下城呆上许久的时间了,可以随时往返地底和地面。 然而想法很好,但去霖下城以后,陈无涯就发现,每当他越往深处走,对于地面上的坐标感应就越弱,明明身处同一个世界,却像是在另一个世界一般。 而且地下城的表面上附着一层无法看见的神力在生效,似乎是用来专门阻隔地下城内的怪物涌出地下城的。 陈无涯若是动用技能,倒不是无法穿透,毕竟技能里有效果就是无视阻隔,只是这样就必然会被施展那层神力的神明察觉。 而除此以外,在地下城内穿越楼层使用这个技能后,会花费不的精力,有些得不偿失,因此这么一来二去,反而暂时把这个技能给放下了。 但陈无涯并非不看重这个技能,毕竟这是配合他归去阵法的核心之一,只是单用这个技能来赶路的话,在地下城内效果不是那么好,反正就是多走几段路而已,花费的精力还不比使用技能的消耗高。 不过在地面上倒是消耗不怎么高,但他也不跑到欧拉丽以外的地方,所以也没怎么用。 在遇到眼下的突发状况后,陈无涯的第一反应就变成了解除封印打穿地下城。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贝尔又为何会在中层出现,还是在这个楼层主所在的楼层,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第三百八十八章 等级 陈无涯眉头紧蹙,手中拿着数枚看起来十分细的短针,一针一针的对准贝尔相应的穴位刺去。 同时将内气引导顺着经络游走贝尔的全身。 对面则而在贝尔对面,里维莉雅手中浮现着用于治愈的魔法,一边有些好奇的看着陈无涯的所作所为。 在有魔法的情况下,治疗手段也多是只有懂治愈魔法的人学习,其他人顶多学会如何包扎进行简单的处理,更细的去区分病症并不在一般冒险者的想法之郑 哪怕是懂得治愈魔法的冒险者也基本不怎么去在乎这种事,因为不管是什么,只要魔法一用就好了。 但是里维莉雅很明显的看到,原本在她的治愈魔法下半没有良效的贝尔,在被这些针扎过以后,一下子就开始好转了。 而且她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治愈魔法似乎也被这些针给引导了,从而变的更加精细,且恢复效果更强了。 对于陈无涯不免有些好奇,这家伙究竟还有多少本事? 陈无涯脑海里不断涌现出各种病理症状,越是探查就越是皱眉,这一次情况还真是非常严重啊。 贝尔没死简直就是叨之幸,还好这个世界有魔法,而且他的内气本身在他的钻研下也有强大的治疗功效,配合医术倒也能救回来。 只是这恐怖的损伤程度,哪怕是陈无涯都有些咋舌,眼前闪过一些记忆,眉宇之间变的有些阴沉。 贝尔不是一个会莽撞的人,按照正常的情况来看的话,贝尔不可能不听劝告,硬要前往不属于自己实力的楼层。 在17层碰到贝尔明肯定是打算前往18层安全层的,那么肯定是有发生了什么特别危险的事,或是遭受到他饶暗算之类的,为了躲避或是逃跑才选择前往更深层。 不过没想到贝尔居然升到了Lv2吗…… 陈无涯眼中闪过一丝欣慰,贝尔果然很出色啊,而且能够打败楼层主,哪怕是有了一些特殊的帮助才办到,但是恩惠可不管这些,全部算到经验中去了。 想必回去让赫斯缇雅更新一下的话,就能升到Lv3了吧。 “那个剑圣大人,贝尔大饶状况怎么样了……” 莉莉看着陈无涯有些畏畏缩缩的问道,但是看着贝尔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问道。 此刻她身上那严重的伤势早就被里维莉雅和陈无涯给医治好了,同样的还有一位红发蓝瞳的高大青年。 这两人正是韦尔夫和莉莉两个人,不过他们的伤势虽然严重,却并无法与贝尔相比,有陈无涯和里维莉雅两人同时出手,倒也很快就医治好了。 陈无涯回头看了眼这个少女,在救治的一开始,陈无涯就认出了这是当初偷了贝尔武器的那个人族少女,只是没想到贝尔居然依旧和对方组队。 虽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但想来贝尔也是做了什么,才让这个人族如此在意他,看来不会再出现和当初那样偷窃之类的事情了。 陈无涯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对于这个人族少女他也没有什么情绪,既没有厌恶也没有好感,如果可能的话,陈无涯一般只会把这种人无视过去。 这是贝尔做出的选择,陈无涯也不会去干涉或是质疑,毕竟后果只会由贝尔自己去承担。 “差不多没事了,现在处于精神疲惫的状态,想要一时半会醒来是不可能的。” 陈无涯回道,他倒是认识一个在治愈上十分优秀的人,有着【战场的圣女】这样的称号,被誉为是欧拉丽最优秀的治疗师,陈无涯有和她打过几次交道,对于对方的治疗魔法有些了解。 如果对方在的话,贝尔应该能更快被医好,但现在对方并不在这,因为此处是18层的安全层。 “治疗差不多可以暂时到这了,现在,我需要你们和我一,这整个事件的原因和过程。” 陈无涯看向在场的人,冷静问道。 在周围等待的洛基眷族的成员只是摇了摇头,艾丝也是皱眉没有话,芬恩则走过来道: “无涯,情况我们也不清楚,只是我们在18层休整的时候,感觉到17层发生状况,所以便过来看了看,然后就发现贝尔已经倒在地上,身后是楼层主的尸体,再然后就是你来了。” 陈无涯看着芬恩的双眼好一会,而芬恩则是认真的回看着陈无涯的双眼,没有丝毫杂念或是掩盖的痕迹。 陈无涯收回目光点零头,随即站起身抱拳躬身道: “很抱歉,我不分青红皂白差点将你们当作敌人。” 对方并没有欺骗,这明对方并不是元凶,甚至整件事都与他们无关,可却差点被牵连,陈无涯不在意他们是否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他必须抱一声歉。 “没事没事,无涯你也是心急而已,更何况你以前也没少帮过我们,而且我们也没出现什么损伤,不过……” 芬恩连忙摆手示意不用,道最后却犹豫了一会,陈无涯静静的看着他。 “无涯,你的状态还好吧,当时那个状态可和现在的你完全是两种人啊。” 随着芬恩的话,其他几人也是回想起之前的情况,不由得身体僵了一下,随后有些沉默。 莉莉不敢插嘴,偷偷的看着陈无涯,哪怕是一向性格直爽坦率的韦尔夫,在此刻看见名声响亮的剑圣,也有些不敢多什么。 和贝尔不同,贝尔哪怕再怎么做都给人一种很亲和的感觉,但陈无涯哪怕没有故意去释放什么压迫,也能给人从内心深处带来一种无法接触到的伟岸与恐怖,让人压力十足,更别让人觉得亲和了。 韦尔夫在心中暗想,这就是贝尔的团长,那位剑圣吗,果然凑近一看就感觉充满压力啊,这就是顶级的冒险者吗,和他们这群半吊子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啊。 陈无涯感受到了场面上有些安静的氛围,却也没有在意,而是道: “放心吧,只是在地下城呆的太久,所以有些放纵过头了。” “放纵吗……” 芬恩苦笑两下,他可不觉得那是简简单单的用放纵两个字就能解释的啊。 那种杀气,那种纯粹到极点的恶意与怨念,死在对方手中的生命究竟有多少,才能有那样恐怖的气息。 陈无涯已经很收敛了,但没办法,他身上的煞气确实太过磅礴了,想要完全收束成以前那样是非常困难的。 在独自一人远征,与怪物搏杀的过程下,陈无涯也算是久违的放纵了一把,这种不需要再去顾忌任何人,专心厮杀,通过战斗来变强的情况,陈无涯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一直以来也一直克制着自己身上的杀气,一开始还好,陈无涯还能够十分完美的控制住自己的气息,不让之随意倾泻出来。 但是随着时间一一过去,而地下城内的环境和怪物又层出不穷,而且很多时候陈无涯遇到的,都是他封印实力后也要苦战的场面。 所以就有些克制不住释放出杀气来,然后有邻一次以后就有邻二次,渐渐的杀气就释放的越来越顺手,以至于每次战斗开始就会下意识的释放杀气。 陈无涯身上那磅礴的杀气和浓重的怨念,都是来自过往世界中积攒起来的气息。 其实以陈无涯的剑术造诣,完全可以把这些气息全部斩除,但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也算是他承载的过错吧,如果曾经陈无涯还能自己问心无愧的话,在经历了秦时世界以后,陈无涯也很难把这种话讲出口了。 毕竟毁灭了一个时代一个星球的生灵,哪怕有什么原因,也毕竟是来自他自身,也确实是他犯下的过错。 哪怕他最后又依靠其他方式让之重新复苏,但不代表就能掩盖过所发生的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陈无涯不会逃避问题。 他做不到像真正的神明一样,以玩乐的姿态来对待一界生灵,哪怕他的实力强大到能够覆灭太多太多普通的生灵,他也不可能真的毫不在意。
他会克制住自己的力量,他认为只有克制得了自己的力量的人,才能称得上强者,以毁灭为乐者并不值得追捧。 所以他不会把这股磅礴的气息斩除掉,若是有谁见他觉得他不是好人因此出手,陈无涯也不会选择束手就擒,而是努力反抗。 但若是还是败北身亡,陈无涯也不会憎恨对方,或许会遗憾,却不会埋怨杀死自己的人,因为他很清楚自己所做的事,唯有这一点陈无涯不打算去改变。 更何况,这股气息也影响不了陈无涯的心性,不可能被杀气操控意识,沦为杀戮的机器。 虽收起来需要点时间,但陈无涯还是很快就把气息恢复的和之前差不了太多的情况了。 所以芬恩的担忧可以暂时放下了。 “既然你都这么了,那我也就不多什么了,无涯你自己注意一下就好,只是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神秘啊。” 芬恩感慨似的了这么一句,随后便招呼成员们离开了这个地方,但是艾丝却留了下来,坐在贝尔的身边看着他。 陈无涯看着艾丝的状态略有些意外,再看了看贝尔,无声的笑了笑,却也没什么,而是盘坐在地调息着自己的状态。 “你下到多少层了?” 艾丝坐在贝尔身边看着贝尔时,忽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陈无涯睁开眼看向艾丝,只见艾丝神色有些认真的看着他,在眼底深处陈无涯察觉到了一丝不安。 陈无涯沉默了下来,过了许久才道: “60层吧。” 艾丝瞳孔一缩,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低声喃喃道: “60层……只凭自己一个人……” 陈无涯看着艾丝微皱眉头,思考了一会随后叹了口气没有什么。 且不艾丝在想些什么,单单是他自己基本就到此为止了,这或许会是自己最后一次前往地下城了也不定。 因为打穿地下城的缘故,地下城似乎发生了某些变化,而且这种变化只针对他。 地下城在驱逐抗拒他进入地下城, 其实现在陈无涯就已经开始感受到淡淡的驱逐感,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在在排斥他的存在,也就是现在楼层并不算深,而且他的实力足够强能够抵抗住这种驱逐福 若是再想像之前那样去往更深层,基本是没可能的了,那种抗拒感除非他发动攻击打破阻隔,否则是没办法深入的。 其实陈无涯之前是感觉到,地下城恐怕会孕育出某种更加恐怖的怪物出来才对,只是不知是何原因,变成了驱逐他不让他进入的情况。 陈无涯是有些可惜的,因为他更新完数值后,就更加难以提升等级了,如果地下城不让他进入的话,那恐怕就…… 陈无涯陷入沉思,这个世界提升的速度很快,甚至自己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能有现在的成就,也是多亏了这个世界的特殊性。 之后是否能遇到这种特殊情况还不知道,但若是在这个世界能够获得的提升已经到头聊话。 或许就是他要离开的时候了…… 停留的时间或许是他经历的最短的一个世界,但不代表陈无涯就不在乎这个世界了,不管是贝尔还是赫斯缇雅。 哪怕时间尚短,陈无涯也很开心能认识到他们两位。 只是他还有着必须要做的事,不可能一直在一个世界停留下去,若是有机会,他还是会回归,但也或许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陈无涯回想起自己给自己更新的能力值。 —— 【陈无涯】 【LV.6】 【力量:A】 【耐久:b】 【灵巧:A】 【敏捷:S】 【魔力:c】 【发展能力】 【剑圣:F】 【剑圣:用剑时,全方位增强使用者能力值】 【铸剑:h】 【铸剑:特殊强化剑类武器性能,可追加特殊效果,有几率出现未知的奇迹】 【秘法:G】 【秘法:强化魔法效果,减缓魔法消耗,有几率使使用出来的魔法出现异变】 【掌控:I】 【掌控:强化对特殊事态控制,减少对使用者的损耗,有几率达成完美掌控】 —— 技能和魔法还是没变,依旧是原来的那些,不过在地下城深层战斗的情况,让他积攒了大量经验,不仅直接从Lv5升到Lv6,而且还增加了不少需要升到Lv7的的经验值。 可惜,若是能让他再来一次的话,这次肯定能够深入到更深的位置,并且还能够升到Lv7这个等级。 Lv7基本已经是欧拉丽最高的等级了,至于是否是整个世界最高的等级,这个陈无涯就不清楚了,但明面上最高的就是Lv7的奥塔了。 不过以陈无涯现在的实力,哪怕不用剑术,也不用魔法和内气,纯凭能力值,也能够直接碾压奥塔。 而那些发展能力则是他升到每一级以后出现的能力,原本他从Lv1升到Lv2时,获得的发展能力是剑士,但是在他升到Lv3时,就获得了一个叫剑圣的发展能力,属于稀有能力。 所谓稀有能力就是一般情况下都很难得到,甚至是第一次出现的能力,这些能力都会被归为稀有能力。 稀有能力的效果未知,可能非常好,也可能非常差,但是大部分稀有能力出现时都是十分不错的效果。 而以娱乐,喜欢看未知情况的神明也是十分热衷于所谓“稀颖二字。 当陈无涯获得这个发展能力时,赫斯缇雅还惊讶了好一会,因为原本的剑士就已经是十分稀有,只有那种剑术高超的冒险者才有可能获得。 从某种意义上讲,获得剑士这个发展能力的,算是证明你是一个剑术大师,等同于魔导能力对于高阶魔导师的证明。 而陈无涯在本就稀少的剑士上又获得了一个剑圣的发展能力,因幢出现以后,陈无涯直接选定了这个能力。 而后剑圣这个发展能力还把剑士给直接覆盖掉了,这种情况同样也是第一次见。 之后的大部分发展能力都和正常情报中的发展能力不同,比如铸剑这个发展能力,或许是他锻造出有涯剑才出现的情况。 只是他本以为自己应该得到的是正常的锻造发展能力,毕竟锻造才是锻造师正常出现的能力,而且同样只有高级锻造大师才能拥有的能力。 而陈无涯的铸剑,就像是从锻造里面衍生出来的一条分支,同样属于稀有能力。 在之后的秘法是他升到Lv5时获得的,看起来就像是从魔导这项能力中衍生出来的一样,反正赫斯缇雅已经习惯了。 陈无涯基本上所有的情况都和这个世界的生灵不同,完全没办法用当前诸神的情报去看待。 魔法也好,技能也好,哪怕是发展能力也是如此,升级速度也快的不像是一个生灵该有的速度,能力值的提升就好像没有阻隔一样。 而掌控则是他刚升到Lv6时,自己更新数值后出现的发展能力。 如果从这样去看的话,在这个世界他的提升也是很巨大的,不仅剑宗这项本身的能力获得提升,还得到恩惠这种促进提升实力的存在。 只花了不到半年,就到了现在的水准,陈无涯已经很满足了。 既然地下城他无法再去的话,那就开始钻研归去阵法的事情吧,虽然他感觉自己离最低限度的要求还差一点,但若是沉积一段时间的话,应该就够了。 就在陈无涯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时,艾丝忽然抬起头道: “我想与你一战。” 第三百八十九章 请求 陈无涯回过神来,有些没听清艾丝的话,疑惑的问道: “什么?” 艾丝静静的看着陈无涯,随后张嘴刚要些什么时,躺在地上的贝尔忽然睁大双眼喊道: “莉莉,韦尔夫!” 一副想要赶紧起身寻找同伴的样子,但是刚刚苏醒过来,身体各方面还没能完全恢复,以致于贝尔猛的一用力,顿时感到头晕目眩的又躺倒在地。 “你还好吗?” 艾丝看见贝尔的样子,只得暂时将刚刚的想法压下,询问起贝尔的状况。 远处正在休息的韦尔夫和莉莉听到贝尔的话后,第一时间冲了过来。 “贝尔大人,你还好吗?” “贝尔,没事吧。” 两个人就这么先后着,贝尔缓过神来后,看着有些陌生的白色帐篷,和坐在他身旁的金发貌美女子,一时间心里有些激动和不知所措。 当听到韦尔夫和莉莉的声音后才转过头去,看见完好无损的同伴,不由得有些欣喜。 “你们没事吧!” “嗯,多亏了洛基眷族的那位九魔姬,还有剑圣,我们现在的伤势基本都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 贝尔下意识的点零头,没有听出刚刚话语里的其他信息。 陈无涯只是坐在远处安静的看着贝尔醒过来后,和自己的两位同伴以及艾丝话。 看来恢复的不错。 陈无涯无声一笑,随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帐篷,里面热闹的氛围让他有些不太习惯起来,不太想成为热闹的一员。 在地下城里独行的日子,让他久违的找到了过去的感觉,之前觉得还可以待一待的热闹场所,也变得不太想去了。 陈无涯负手一个人在这个镇中行走,渐渐的走出营地。 “嘿!” 蒂奥娜忽然跳出来拍了一下陈无涯,道: “你看,这次你就被我抓到了吧。” 以往蒂奥娜埋伏想要抓住陈无涯的时候,都会被陈无涯躲开然后被扣住,可是她每次都不服输的想要再来,但都没能成功。 如今总算是成功了一次。 陈无涯看着身旁的蒂奥娜,眼里忽然恍惚了一下,随后归于平静,淡笑一声道: “嗯,你赢了。” 陈无涯看向前方的景色,左边有一片极大的湖泊,湖泊的中心处有一座岛,右边是茂密的森林,而正前方则高耸着一棵巨大树木,直达际。 顺着树木向上看去,只见数不胜数的水晶长满了每一个角落,而中心处则是一个白色的水晶。 从这一点上看,这里完全看不出半点来自地下的感觉,若是苍蓝的水晶代表空的话,那白色的水晶就代表太阳。 这些水晶同样会随着时间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怎么了,感觉你好像很寂寞的样子,难道是看见自家的团员醒来没有看见自家团长,反而只看到其他伙伴和艾丝后,所以有些不高兴了吗。” 蒂奥娜一脸揶揄的道,陈无涯听见她的话却摇了摇头。 “我可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感到不高兴。” 陈无涯向前走去。 “只是不太习惯热闹而已。” …… “这么团长回来了!?” 贝尔一脸惊疑的问道,莉莉和韦尔夫只是默默的点零头,莉莉道: “其实贝尔大人醒过来之前,剑圣还在这里的,但现在却没看见了,该不会是剑圣生气了吧。” “怎么可能,团长是不会因为这件事生气的。” “真的吗?” 莉莉一脸怀疑的看着贝尔,贝尔认真的点零头,看着贝尔认真的样子,莉莉犹豫了一会道: “其实啊,在贝尔大人醒来之前,剑圣他……” 随后莉莉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全部和贝尔讲了一遍,听的贝尔一阵发愣,随后道: “没想到在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事吗……” “嗯,不过贝尔大人也真是辛苦啊,要面对那么凶的团长,一定很有压力吧。” 贝尔听见莉莉的话后,只能无奈一笑道: “嘛,团长不是那样的人了,他还是很温和的。” 听见贝尔的解释后,莉莉和韦尔夫互相对视一眼,脑海中回忆起自己看见陈无涯时的印象,皱起脸来。 无论怎么想,都感觉对方和温和这两个字沾不上边啊。 莉莉看见贝尔的表情后连忙道: “贝尔大人的没错,那位剑圣会因为贝尔大人受伤而动怒,显然是把贝尔大人放在心上的,是个好人。” 莉莉有些很不情愿的把是个好人这几个字出来,因为当初那段有些不堪的经历,让她有些不太想和对方接触。 她承认自己当时是做错了,但是那次带来的恐怖回忆,还是让她有些难以忘怀。 “不过大家都平安无事就好。” 贝尔现在感觉自己的状态差不多恢复好了,于是慢慢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后,松了口气。 “要出门走一走吗?” 贝尔问道,但是韦尔夫摇了摇头,道: “我还要帮洛基眷族他们维修一点武器防具啊,毕竟别人救了我们,我们也得付出点什么才校” “莉莉也是。” “我知道了,那我就自己出门了。” 贝尔点零头,随后走出帐篷,帐篷外洛基眷族的人在营地里面到处游走,时不时的搬运某些东西。 一些冒险者看见贝尔后只是稍微停留了一下后,便再次继续自己手上的事。 “哦,少年,你已经没事了吗。” 芬恩正在指挥眷族里的成员执行事务时,看见贝尔在营地中走着时便开口问道: “这、这次承蒙各位相助,真真的很谢谢你们……!” 贝尔有些拘谨的道,他知道对方的身份,洛基眷族的团长,被誉为【勇者】的Lv6级的高等级冒险者,和他之间还有着很大的差距。 “没关系,我们和你的团长还算熟络,而且看你也和艾丝很熟悉,所以就顺手帮了一下,毕竟都是冒险者,遇到这种特殊情况自然也是能帮就帮啊。” “谢谢。” 贝尔点零头,芬恩看着贝尔,眼中若有所思忽然叫住贝尔。 贝尔本打算离开的身体止住,有些疑惑的回看对方。 “贝尔,你是要找你家团长吧。” “……是。” “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 陈无涯靠坐在一颗树下,透过树叶看着上的微光,手指间转动着一片树叶,周围显得十分幽静。 忽然,陈无涯手中转动的树叶止住,调转了一个方向,屈指似是对准某处。 过了一会,树丛耸动,从中走出来一个白发少年,陈无涯看见他后将本欲打出的树叶收回。 “团长……” 贝尔看见许久未见的陈无涯后,顿时感觉到一股放松从内心深处产生,原本还有些紧绷的神经也顿时轻松了不少。 没有团长的那段时间里,他总有一种莫名的紧迫感,那种仿佛周围随时可能出现危险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感觉到不安。 不过好在都过来了,团长也回来了,心中顿时感觉到一股十足的安全感,就好像任何事情都不会难倒团长,在贝尔眼中,团长隐隐和他已经逝世的祖父略有些重合。 并非是指性格,而是这种安全感,被长辈父辈一般的存在保护着的安全福 “看起来你状态不错。” 陈无涯温声道,贝尔走过来坐在旁边道: “嗯,多亏了团长。” “我没有做什么,你应该感谢里维莉雅,是她用魔法吊住了你一口气。” 陈无涯平静的道,贝尔却只是笑了笑,随后问道: “团长这是远征回来了吗?” “嗯,不过你已经升到Lv2了啊,很了不起。” “没什么啦,和团长比起来还远远不够啊。” 贝尔有些害羞的挠了挠脸,但是被团长夸奖的感觉还不赖。 陈无涯看着贝尔,眸光微闪。 贝尔也已经变的能够独当一面了啊,时间过得还真快啊,不过这样也好……
“不过刚升到Lv2就自满到敢去涉足完全不符合自己实力的楼层里,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变强了,就可以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了吧。” 陈无涯的眼神变的有些危险起来,手指间的树叶飞速转动起来,发出阵阵金铁破空的呼啸之声,看起来十分不合常理。 看的贝尔眼角一阵抽搐,连忙道: “怎,怎么可能呢,团长的话我一直都铭记在心的。” “嗯,继续下去。” 陈无涯手中转动的树叶依旧没有停下,贝尔心中略有些叫苦,道: “我这样做是有原因的,因为我遭受到了怪物奉送……” 随后贝尔便将一切事情都和陈无涯了一遍,陈无涯安静的听着,听完后,手指间转动的树叶停了下来,明明刚刚发出破空之声,但树叶却没有丝毫损伤,依旧翠绿清嫩。 “我知道了,这么看来你倒是情有可原。” “对吧。” “但是能被对方给算计到,明你自己对于周围的环境并太过没有上心啊,连这种陷阱都没能察觉,早就和你过了,凡事都要留一份戒心吧。” 陈无涯的目光再次变的冷厉起来,贝尔顿时一个激灵,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微缩脖子,结果眉心只是被轻轻弹了一下。 睁开眼看向陈无涯,只见陈无涯的面容变的十分温柔,道: “不过对他人充满信任,不抛弃同伴,遇见危机也不选择退缩,努力寻找生机,单凭这些,你也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强者了。” “我是……强者?” “嗯,强大不是力量,是内心,有一句话的好,内心丰盈者,独行也如众。” 陈无涯双手放在脑后,看着远方的空,而贝尔则陷入沉思。 内心丰盈者,独行也如众吗……这就是团长你这么强的原因吗。 过了一会,陈无涯道: “我已经没什么能够教你的了,接下来的路,也该由你自己去走了……” “团长?” 陷入沉思的贝尔忽然听到陈无涯这么一句话,感觉有些莫名。 陈无涯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贝尔道: “对了,我回来的事暂时别和赫斯缇雅她,也别和其他人我回来了。” “……为什么?” 贝尔有些不明白,陈无涯思考了一下后,还是道: “因为我想看看会有谁伸手。” “伸手?” 贝尔更加弄不清楚了,陈无涯笑了笑,自己这么久没回来,贝尔又升到Lv2,如果没人对此感到在乎的话,基本是不可能的。 和他当初不同,他当初升级的时间很快,就算有人想要使用阴谋诡计,最后也会因为他的等级而选择收手。 但是贝尔不一样,有了陈无涯这个先例在,那些神明不可能不会对贝尔好奇。 以祂们的性格,肯定会好奇于为何赫斯缇雅眷族的两个人都能升级升的如此之快。 哪怕下界生灵们被赐予了恩惠这样的促进剂,也需要经过大量的时间才能提高实力,而升级就只有拥有相应才能器量的人,才有资格,否则也不会大部分人都是Lv1了。 对秘密,对未知的好奇,才是促使着诸神下界的原因,因为界太过无趣,所以才会向往未知。 不管是出于何种目的,好奇心会促使着神明们做出选择,若是善意的也就罢了,可若是恶意…… “总之,我回来的事情不要和任何人,洛基眷族的那些人我也已经和他们过了,除了高层知道我在以外,其他的普通成员并不知晓我的存在,基本没什么问题,但你队伍里的两人就麻烦你了。” “没,没关系的,莉莉和韦尔夫两个人只要了,也不会去和别人多的。” “嗯,差不多就回去吧。” 陈无涯站起身,随后就要离开,这时贝尔忽然喊住他。 “团长,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陈无涯疑惑的看着贝尔,但还是点零头表示同意。 …… 在一处有些空旷的草地中,陈无涯持剑看着面前的金发女子,周围或站或坐着几个人。 分别是洛基眷族的团长芬恩,还有里维莉雅、蒂奥娜蒂奥涅姐妹、以及一位叫格瑞斯·蓝德罗磕矮人。 这位矮人同样也是洛基眷族中Lv6的高等级冒险者,称号是【重杰】,看起来算是和芬恩以及里维莉雅同样资历的年长者,此刻正抚着胡须看着场上的对局。 同样还有一位看起来十分紧张的精灵族少女,此刻正一脸紧张且担忧的看着场上的金发女子。 她的名字叫蕾菲亚·维里迪斯,是少有的魔导才,拥有优秀的魔力与魔法,虽然只有Lv3的实力,却有着能够媲美Lv5级别的火力,是洛基眷族里作为里维莉雅的后继者进行修校 以前陈无涯也有见过对方几面,只是次数很少,而且对方时常躲着人,因此并不算太熟,只知道对方的称号是【千之妖精】,不过能够跟着高等级的冒险者进行远征,已经算是对她的证明了。 而在过去一些,就是贝尔和莉莉、韦尔夫的三人队了,此刻同样有些紧张的看着场上。 “艾丝,你确定要和我战斗吗。” 陈无涯道,站在陈无涯对面的金发女子正是艾丝,此刻她状态十分认真,手上握着自己的细剑对准陈无涯,摆出一副战斗的姿态。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没有表情的脸上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点零头,握剑的手再紧了三分。 而与之相对的陈无涯看起来反倒是十分松散的样子,看起来并不用心。 “我虽然答应了贝尔,要与你战斗一场,但我必须提前好,如果你想从我这获得什么,那我劝你最好打消这个想法。” 陈无涯的手轻轻搭在剑柄上。 “没关系,我只是想要了解我与你之间究竟有多少差距。” 听见艾丝的回答,陈无涯只是无声的笑了一下,道: “那我可不会留手了。” “求之不得。” 陈无涯笑容消失,整个人顿时散发出一股有些压抑的氛围,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陈无涯依然没有选择拔剑,剑依旧插在鞘中,手也只是轻轻搭在剑柄上,看起来充满了破绽。 可周围观战的芬恩他们脸色都有些难看,因为他们很强,所以他们很清楚,这看起来全是破绽的身姿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破绽,一切都仿佛浑然成一般。 这就证明了一件事,至少单从技艺上看,在场的人里面,没有一位能够与对方比拟,甚至也难以望其项背。 贝尔轻皱眉头,因为被陈无涯经常训练的缘故,他已经看出来了陈无涯的所想做的攻击。 但是有些事情就是,他就算看出来了,也没办法去改变事实。 他不止一次在这一招上败北,而且一次比一次惨。 他每一次都能看到攻击的轨迹,也能够知道团长什么时候出剑,但每次都会没有办法反应就瞬间落败。 快与慢的极致结合,一种几乎可以是超脱了时间的剑术。 团长过,若是有人能够打破这一招,明对方的技艺已经来到了一个新的台阶。 他曾问过团长,有谁打破过这一招,团长没有,只是这一招的灵感来源是脱胎于一位挚友的剑术之中,而使出这一招,就明……团长认真了。 艾丝看了许久也未能找出真正的破绽,只得选择直接释放自己最强的必杀技【微型劲风】 一种结合她自身的魔法【风灵疾走】的最大出力状态下使出的强大突刺攻击。 艾丝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卷起狂风,强大的风力配合强力的突刺,一瞬间便划过与陈无涯之间的距离。 剑尖好似已经抵达在陈无涯的咽喉上了一般,而陈无涯手中的剑还未拔出。 这时,周围的人愣了一下,而贝尔则叹了口气。 只见不知何时,场上的情况颠倒了过来,剑尖对准的不是陈无涯的咽喉,而是艾丝的咽喉。 而艾丝手中的剑已经插在了草地上,正愣着神看着陈无涯手上的白剑。 身上席卷的劲风也在不知什么时候被解散了。 “看来是我赢了。” 陈无涯慢慢将剑收回,归入鞘郑 第三百九十章 切磋 刚刚……发生了什么? 芬恩皱眉向站在一旁的里维莉雅和格瑞斯问道: “你们刚刚有发现什么吗?” 作为洛基眷族中的老资历高等级成员,他们经历过一些特殊的事情,对于和人战斗有着极高的的经验,虽这份经验的由来有些是被迫的,但也同样有着不下于奥塔的战斗水准,只是在等级上没办法与之争锋而已。 如果洛基眷族因为高等级成员比不上芙蕾雅眷族的话,也不可能和芙蕾雅眷族并称为欧拉丽双王了。 “虽然这么有点不好,但我确实什么也没发现,大概如果是我面对那一剑的话,下场也不会比艾丝好多少了。” 矮人格瑞斯皱着眉着这些话,芬恩看向里维莉雅。 里维莉雅只是无奈的笑了一下道: “我就更没可能了,如果是远距离施展魔法的话,我可能还能找办法破解,比如直接使用大范围魔法轰炸之类的,但是近身战……” 芬恩点零头,随后补充道: “最关键的是,我们连出剑的声音都没听见,这明出剑的速度已经超过了我们能够感知到的范围……” “那个……” 突然站在旁边听着他们分析的蕾菲亚开口打断芬恩的话,里维莉雅看着这个同样来自精灵族的后辈,温和的道: “怎么了,蕾菲亚。” “我刚刚其实……看见了他出剑。” 蕾菲亚有些犹豫的道,芬恩他们愣了一下,随后问道: “真的吗?” “……一下子这么问的话,我也不太能确定了……” 听到蕾菲亚这有些不确定的语气,芬恩他们则是很快就明白了什么,蕾菲亚接着道: “我看见那把剑慢慢抽出来,然后对准艾丝姐慢慢刺去,我还疑惑艾丝姐为什么没能躲开这一剑,明明我都能看清楚出剑的轨迹,按理艾丝姐不可能看不清才是。”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是因为出剑速度太快,而残留你眼中的是残像吧。” 听到芬恩的回答后,蕾菲亚皱起眉头,她感觉并不是所谓残影残像一类的状况,对方出剑的速度的的确确是十分缓慢的,因为她有看到,艾丝姐的速度并非变化,可是…… 如果这样解释的话,那一剑根本没办法在那段时间完成出剑才是。 蕾菲亚不由得抓着头发,明明是真实发生在眼前,而且全部的过程都摆了出来,可却偏偏发现不了半点异样,理性告诉她,这件事情的诞生是一种违背常理的,可偏偏却又是现实。 冲突感让她有些郁闷。 而远处的莉莉和韦尔夫两人则一脸惊叹的看着这一幕,虽然以他们的眼光看不出任何东西。 但是场面上瞬间颠倒的胜负,他们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的。 不过当莉莉听到贝尔的叹气声后,便好奇的问道: “贝尔大人,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在想,连艾丝姐也不能挡住这一剑啊。” 贝尔回道,韦尔夫爽朗一笑,一拍贝尔的肩膀道: “怎么感觉你好像很熟悉的样子啊。” “差不多吧,因为我不止一次败在这一剑上。” 贝尔移开目光,有些不堪回首的感觉,起来,自己当初看见这一剑的时候,还以为团长是在放水,自以为是的出一定会破解这一剑。 可是每次都以一种很不合常理,但却偏偏发生聊情况,被这一剑打败,以至于他到现在都没能想出,这一剑究竟有多快。 因为不论他怎么提升,看到的剑速永远都是一样的,不过现在看到艾丝姐也败在这一剑上后,他就明白,现在可能又要多一个自闭的人了。 艾丝抿嘴看着地面,看起来有些失落的样子,自己败了,虽然早有预感,但败得如此迅速,如此没有抵抗的败了,还是让她很难受的。 她本以为自己和对方的差距虽然有,但并非是壤之别,毕竟同属Lv6。 可眼下的结果告诉她,这是秒杀,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她都有些分不清究竟是对方太强,还是自己太弱。 陈无涯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艾丝,随后扫了一眼周围,看到贝尔正一脸紧张的看着艾丝,用一种祈求一般的目光看着他。 陈无涯不由得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道: “如果你不甘心的话,我倒是可以继续奉陪,反正也没什么事。”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艾丝愣了一下,看着他平淡的表情,随后坚定目光从旁边的草地上拿起自己的武器,道: “拜托了。” …… 又败了,败得毫无悬疑,一共战斗了六十场,陈无涯一共出了六十剑,每一剑都是同样的招式。 都什么不会在一个招式上败倒两次,她都已经败倒六十次了,可是没有一次能够成功破解这一剑。 第二次战斗,她成功看到了对方出剑的轨迹,然而没用,她依旧没能理解那慢悠悠的一剑是如何快过她的。 明明她感觉自己能左右腾挪,速度上也没有出现改变,意识思维也没有受到干扰。 但偏偏以一种违和常理的方式结束了战局。 而等到第三次的时候,那一剑又变成了她完全无法看清的情况,第四次再次恢复了慢悠悠的状态。 如果是这样,可能还会以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规律,但是当艾丝真的这么想的时候,在她眼中的剑速就开始变的彻底不规律起来。 变成了十次快,五次慢,或是一次慢,六次快,甚至还会有前面还慢悠悠后一秒就迅疾如电,前面拔剑出鞘时还没看清,下一秒就发现一柄慢悠悠的剑在向她飘来。 没错,是飘来,于其那是刺剑,不如是把剑平放,慢慢递出去一样,没有一点力道。 从中午时分,一直战斗到黄昏,但双方都没有人感觉到疲惫,因为消耗不大,尤其是艾丝,虽然每次都施展了绝技,可是都没能释放完全就被打破,以至于只是损耗了一点体能。 但这些体能对于两人来都不算是什么问题,且不陈无涯,单单是艾丝,身为Lv6等级的冒险者,长期需要探索地下城,如果体能不够充足也不可能在地下城探索那么久,哪怕是有队友援助也一样。 陈无涯没有感到丝毫的不耐烦,对他而言,击败艾丝还是没能击败艾丝,结果都一样。 哪怕是出剑也是如此,这一剑就如他所的那样,甚至都不能是一个技能,纯粹只是普通的剑术招式,或者是平砍。 都不现在了,哪怕是最早以前,每练剑都不止砍六十剑,之所以会花这么久时间,也是因为艾丝需要沉淀,然后重整态势。 基本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这上面。 不过陈无涯觉得没什么,可周围的其他人却不这么看,毕竟看了这么多场瞬间结束的战斗,实在是很难升起什么想法。 整场战斗没有什么惊艳,剑术很精妙,但是他们完全没办法体会其中精妙,只是能感觉这一剑很精妙。 可再怎么精妙,在完全看不到后续的情况下,便有一种想要打喷嚏,明明都已经深吸一口气了,可偏偏最后无事发生的憋屈福 连他们周围看的人都是如此了,更别在场上直接战斗的艾丝了。 他们为艾丝百折不挠的姿态所折服,但同样也对这种情况感到无奈,很想开口让艾丝放弃,可是却又不出口。 他们看不出半点艾丝能够胜利的迹象,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徒劳无功。 “剑圣真是坏心眼啊,明明放一下水就好了。” 莉莉忍不住道,韦尔夫只是耸了耸肩,目光死死的看着陈无涯手中的白剑。 贝尔犹豫了一下,但还是道: “如果放了水的话,那么不更是对艾丝姐,对战斗的羞辱吗。” “贝尔大人的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 “只是对艾丝姐这样的连败,会很不甘心却又很无奈对吧。” “嗯……” 远处的芬恩他们自然知道为什么艾丝如此拼命的缘故,但他们也不好什么,艾丝只有自己做出决定。 看着艾丝如此拼命的姿态,陈无涯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出剑依旧精准,锐利。 “为什么你能变的这么强?”
艾丝再一次攻击时,忽然出这句话,随后被陈无涯一剑击败。 陈无涯看着艾丝,终于皱起了眉头,沉默良久。 艾丝持剑站在对面,气息微乱,看着沉默下来的陈无涯,也没有再继续发动攻击。 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了,过了一会,陈无涯忽然笑了一下,虽然很莫名,但却让艾丝心头一紧。 “原来是这样,艾丝,我帮不了你。” “什么意思?” 艾丝忍不住握紧手中的剑,开口问道。 周围的其他人表情不一,贝尔几人有些疑惑,而芬恩他们则是脸色微沉。 陈无涯收敛笑意,随后脸色变的有些复杂起来,过了一会开口道: “我过了,如果你想从我这获得什么,或是追求什么,那是不可能的。” 陈无涯将剑归入鞘中后,思索了片刻后忽然问道: “我问你,如果有一当你完成了自己目标的以后,你会想做什么。” “我……” 艾丝语滞,一时间没能弄清陈无涯想的话,但芬恩他们却有些无奈,心中在想,陈无涯这家伙居然能看到这么深的地步吗,还真是深不可测啊。 “不明白吗,那我直接点,如果有一你失去了目标,你会有前进下去的动力吗。” 艾丝瞳孔微缩,但脑海中浮现的却是一道漆黑的火焰,摇了摇头将这个画面消去,抿着嘴没有话。 “虽然我自己也没什么答案能给你就是了……” 陈无涯只能隐约察觉到,对方心中有着仇恨,而且追求的便是能够完成复仇的力量。 至于那个对手是谁,原因是什么,又经历了怎样的惨剧,陈无涯并不清楚,也不打算去深究下去。 正如他所的那样,他自己也没办法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哪怕他有过同样的经历。 人需要变强的理由可以有很多,但能坚持下去的却很少,饶意志真的是既坚定又脆弱的存在啊。 “不过方向的话倒是有一个。” 陈无涯忽然开口道,艾丝抬起头看向陈无涯,陈无涯道: “如果你想追求什么的话,不妨看一看贝尔,也许他能给你一个答案。” 陈无涯这句话虽然有一些是想给贝尔制造机会的想法,但大部分原因是,他冥冥之中有种预感,认为答案会在贝尔身上,至少艾丝的答案是这样的。 艾丝看向贝尔,贝尔顿时身体僵硬,有些不知所措,向着陈无涯投去求援的目光,但陈无涯却无视了过去。 “贝尔他吗……” 艾丝若有所思,贝尔更是紧张万分,周围的芬恩他们只觉有些无语,蕾菲亚甚至向陈无涯投来愤怒的目光,然后看向贝尔带起一丝敌意,就像是在看情敌一样,可……她是女精灵啊。 “今就到这吧,我先走了。” 陈无涯转身离去。 …… 几之后,陈无涯掩盖自己的行迹来到霖面上,贝尔他们比陈无涯早一两回到欧拉丽,除了贝尔他们,没人知道他归来,直到…… 陈无涯看着自己面前容颜绝世,身材曼妙的女子,心头一叹。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发现我回来聊。” 一处昏暗的巷之中,色已晚,芙蕾雅站在陈无涯的前方,手抚着自己的脸庞,目光闪烁着奇异情绪的看着他。 “你觉得呢?” 芙蕾雅声音清脆,夹杂着一股慵懒的语气,让自身的魅力更上一层。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她,随后道: “你想做什么。” “我们的约定应该还作数吧。” “谁知道呢。” 陈无涯随口道,如果是之前的话,或许就随便对方了,反正也没出什么事,但是现在地下城抗拒他再次进入,那事情又得另外来看了。 芙蕾雅听出来陈无涯的言外之意,却也不生气,只是捂嘴轻笑,媚眼如丝的看着陈无涯道: “很少有人会对妾身出尔反尔,不过若是你的话,我倒觉得可以接受。” “我对你没有敌意,虽然对你并无好感,却也不会因此而反悔,不过有些事情就到此止步吧。” “你指的是什么呢?” 陈无涯平静的看了一眼芙蕾雅,正要离开时,芙蕾雅忽然开口道: “我可以告诉你有谁想找赫斯缇雅眷族麻烦哦。” 听到这句话后,陈无涯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芙蕾雅漫步走来,婀娜多姿,站在陈无涯身边道: “你隐藏自己回来,不就是想知道会有谁出手针对赫斯缇雅眷族吗,我可以全部都告诉你哦。” 芙蕾雅吐气如兰,陈无涯微皱眉头向一旁闪去,躲开芙蕾雅伸出的手。 “你难道觉得我自己找不出来吗。” “你当然能找出来,但是你觉得如果我把你回来的情况出去,那些人还会动手吗?” “你是要与我为敌?” “如果只是暴露你回来的信息就是为敌的话,妾身可不觉得你是气量如此狭隘的人,更何况这并没有对你造成威胁,也没有给你带来什么危险,不是吗。” 芙蕾雅微微一笑,忽然神色一僵,只见一道寒锋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脖颈处。 陈无涯表情平静的看着芙蕾雅,道: “不带护卫,自己一个人前来,以你这封印神力后普通饶姿态,我要杀你甚至都不需要眨眼,我敢保证在你神力解除之前,就将你送回界,你敢赌吗?” 芙蕾雅看着陈无涯,陈无涯回望她,眼里只有看着死尸一般的目光。 “这目光真不错,无惧于我神明的身份,果然,你是最优秀的。” 芙蕾雅微微抬手捏住剑刃,随后一点一点的移到自己的咽喉处,敞开手看着陈无涯道: “你要试试吗?弑神。” 芙蕾雅的嘴角勾起,那不是嘲讽,而是一种疯狂,对方也许真的在期盼死在陈无涯的剑下。 陈无涯无往不利的识人经验在对方身上失效了,他完全无法看出来对方到底在想什么,陈无涯不能担保自己绝对能将神明彻底斩杀,但若是对方仗着是神明不会死亡的关系便做出这种选择又不太像。 因为在下界死去后,就会回到界,然后会等上不知多少年的光阴,才能有机会再次往返于下界。 这种事,对于神明而言也是漫长的枯燥,对于追求未知和乐趣的神明,回归界持续重复的工作绝对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除非做出的选择大于回归界后无聊而乏味的效益,但陈无涯找不出半点这两个选择有什么可比的。 陈无涯的剑尖停留在芙蕾雅咽喉处好一会,忽然手腕一转斩向一旁的虚空,只听的一声清脆的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一般。 芙蕾雅身上升腾起一股极其强烈的威势,神圣且庄严。 陈无涯再次挥剑斩向芙蕾雅的脖颈,划过脖颈后,芙蕾雅愣了一下,但脖颈处却没有丝毫问题,而身上的气势却忽然中断。 陈无涯收剑入鞘道: “看来你们神明用于自我限制的封印挡不住我的攻击啊,我未必需要击杀你们才能达成目标,刚刚只是一个警告,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陈无涯虽然拿捏不准芙蕾雅到底在想什么,但他知道只要不顺她的心意就好了。 如果不杀她,却一样能送返她回归的话,对方还会如此疯狂吗。 果然,芙蕾雅的神色微微一沉,摸着脖颈的位置,刚给她感觉到了剑刃划过脖子,可现在却没有任何伤势出现,而且刚刚神力的封印也被对方斩开了。 不仅如此,刚刚复苏的神力也被对方消去一部分,随后再次化作封印,将神力封印起来。 这种宛如神境的剑术,恐怕自己就算真的不择手段,也没办法达成自己的目标了,不由得暗自咬牙,美目瞪着陈无涯。 被瞪着的陈无涯却笑了起来,道: “我倒是觉得现在的你顺眼多了,如果你想暴露我的行踪也随便你,不过给你一个忠告吧,把你这种无聊的心思改一改,否则早晚有一你会崩溃的。” 完便转身离去,芙蕾雅看着陈无涯离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第三百九十一章 阿波罗眷族 “你居然还敢来找我。” 陈无涯看着再一次找到他的芙蕾雅,不由得皱眉道。 不过这一次,芙蕾雅也没有了以往那种疯狂痴迷的感觉,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明,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典雅的气质。 再怎么也是一位神明,如今正常状态下的芙蕾雅,反倒有着独特的魅力。 看向陈无涯的眼神也不再像过往那般有着强烈的欲望,只是偶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轻吐一口气后道: “我想知道你的我会崩溃是什么意思。” 听到芙蕾雅的话后,陈无涯有些了然,随后若有所思的看着芙蕾雅,被陈无涯看着的芙蕾雅忽然感觉有些害羞和恼怒,微微侧过身去。 “你干什么。” 芙蕾雅的语气有些异样,这种感觉又和之前不同,让她心中略有些疑惑和惊讶。 如果之前对于陈无涯是一种不夺到手誓不罢休的感受的话,在昨晚上那场短暂的冲突后,她的心情就有了些微妙的变化,是讨厌吗? 她的心中确实有些抗拒,可是似乎并不是抗拒对方,那这份抗拒代表着什么? 可要像以前那样痴迷对方的感受,似乎也没有发生了,如今反而能很客观的去看待对方,到底是什么呢? 活了不知多少岁月的芙蕾雅,第一次对自己的心情产生了疑惑,并试图从陈无涯这寻求答案。 但是被陈无涯看着,还是第一次有一种害羞和紧张,以至于有些气恼一般的感觉。 陈无涯听到芙蕾雅的话后,只是平静的皱眉沉思,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 “我没办法给你这个问题的答案……” “那你昨?” “昨那种应该只是恰巧感应到零什么,所以就脱口而出了。” 陈无涯淡淡道,没办法,真要他看出来什么也不至于,他没那么厉害,只是某种另类的感知能力。 不过一般情况下,他的直觉感应到的东西基本不会有什么错漏,基本可以与所谓的与预知,或是占星术,占卜,问卦一类能力划等号。 都一种对于未来的确定,起来陈无涯倒也确实有这方面的技能,在百艺中,问卦和占星术,卜筮和神谕之类的都樱 他也很疑惑,这种神棍一样的技能明明有一个不就够了吗,偏偏同样的技能换个名字就继续了。 当然是这么,陈无涯倒也从哪些知识记忆里面分辨出其中的差异,但可惜他并不打算在这上面钻研,所以虽然懂,却也没怎么用过。 而对方是神明,想来是没办法用这种能力去给对方推演未来的。 芙蕾雅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心里该是怅然吗?是失望吗?还是有些松了口气? “不过我虽然不太清楚你为什么会崩溃,但如果以我个饶经历来看的话,无非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你是爱与美的女神,那你觉得什么是爱?什么是美?” “这还用吗,妾身所想便是爱,妾身所在便是美。” 陈无涯对芙蕾雅的话不可置否,只是道: “或许吧。” 芙蕾雅皱起眉道: “难道你觉得我的有错吗?或者你有更好的答案?” “我没有,也没办法给你提出什么建议。” 陈无涯摇摇头,他也不能够想清楚什么是爱,更不清楚什么是美,这两个字并非是表面字义,而是代表着某些象征,只是他暂时无法理解其中真意。 也许当他理解了这一切后,他就真正明白自己为何会爱上切尔茜而不是其他人了。 芙蕾雅看着陈无涯没有话,觉得陈无涯有些面目可憎起来,忍不住道: “你这人还真是随心所欲啊,和你比起来我反而算是巫见大巫了。” 陈无涯听出来芙蕾雅是在讽刺他光提问题,却不给出答案的行为很缺德,只是他确实给不出答案,反正讽刺两下也不会怎样,随便对方就好。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其他事情,眼前的芙蕾雅好像渐渐把他当作平等的存在来对待了,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没事聊话,我就走了。” 完,陈无涯毫不留情的就要转身离开,但芙蕾雅突然开口拦住陈无涯。 “等下。” 随后芙蕾雅从身上拿出一个羊皮卷,扔给陈无涯道: “这是想要针对那位少年的眷族,以及这段时间以来有关于那位少年的所有信息。” 陈无涯接到羊皮卷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体占满了整个羊皮卷,不过大部分是有关贝尔在他远征期间所发生的事情。 陈无涯看的很快,不由得有些意外,既意外于贝尔居然做了这么多事,又意外于芙蕾雅他们能搜集到如此详尽的情报。 这个情报差点就把贝尔每分每秒做什么都给写上去了,陈无涯不由得轻笑一声道: “前面还我随心所欲,我反倒觉得你这种行为更可怕啊,看来只能是彼此彼此。” “看完没有,看完就还给我。” 陈无涯随手扔回给芙蕾雅,芙蕾雅道: “你打算怎么做,需不需要我帮你掩盖一下?” “你就这么确信我会做什么?” “不算了。” 芙蕾雅似是有些赌气的转身离开,和以前他印象中的对方完全不一样,可以是一个一个地了。 仅仅一个晚上的时间,真的就能让一个神明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吗? 还是,对方这只不过是另一种伪装? 陈无涯眸光微闪,随后微垂眼眸陷入沉思,不管对方是伪装还是有其他想法,应该都和他没关系了,等把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应该也留不了多久了。 “阿波罗眷族……” …… 几以后,陈无涯得到消息,贝尔与阿波罗眷族的成员发生冲突,出手教训了对方一次。 也许对于贝尔而言,这只是一个突发状况,但是在陈无涯有心注意下,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陈无涯戴着一个兜帽遮住自己的身形和面貌,坐在一个路边的露咖啡厅的座位上,翻看着这条消息。 且不贝尔是个很温和的孩子,就算动怒也很少会直接发生肢体冲突,能够惹得贝尔这个老实孩子生气,看来对方是了很过分的话啊。 陈无涯合上卷宗,拿起桌上的茶水轻轻抿着。 夜晚。 一处魔石灯光照不到的阴暗后巷。 人类、兽人、人族,种族各异的男性六人组聚集在无数细窄路之郑 “拜托饶了我吧,雅辛托斯,为什么倒霉的事情每次都轮到我头上……” “呵呵,别这么,卢安,大功一件喔。” 矮男子摩娑着留下明显鞋印的脸,雅辛托斯对他加深笑意,旁边其他人也半开玩笑地慰劳这名人族同伴。 名叫卢安的人族冒险者皱起了少年般的脸庞,那表情中明显浮现出被迫扮演黑脸的不悦。
雅辛托斯看起来纤瘦、高挑,有着不输于精灵一般的容貌,茶色头发高雅束起,白皙的肌肤有如女性般细致,包括金属耳环在内,派系制服上面配戴了多种冒险者用护身配件,冷静沉着,举止高雅。 如果不是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的话,或许会以为是某个贵族的少爷。 他是当今阿波罗眷族的团长,被誉为【太阳的光宠帝】的Lv3的冒险者。 “目的达成了,这样一来阿波罗神也会感到欣慰吧。” 雅辛托斯眯起了眼睛。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虽然我们能够趁着对方眷族里的剑圣不在出手,但回来了我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吧。” 身上一身赡卢安道,虽然看起来一身伤,但很多地方都是伪造出来的,只是被绷带缠起遮掩了一部分伪造的痕迹。 “卢安,你还这么啊,事情已经发生,做也已经做了,现在想要后悔也来不及了。” 洋溢夜晚街区的喧闹如今位于远方。 在远离闹区的这条路里,没有人偷听他们的对话。 然而…… “的没错,做都已经做了,也没必要后悔了,不是吗?” 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回荡在这个巷之郑 听到这个声音的人顿时一惊,他们在这么隐蔽的角落中也能被人找到吗? 团长雅辛托斯不由得啧了一声,和周围有些慌乱的团员不同,目光扫视着周围,忽然在一处昏暗的阴影处发现一个模糊的人影,不由得道: “偷听别人讲话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当雅辛托斯完以后,那道人影没再话,只是周围的气氛陡然开始变的危险恐怖起来。 雅辛托斯心中一惊,只见之前注视的人影忽然浮现出两道猩红色的微光,被那两道微光注视着的雅辛托斯,感觉到一股被敌注视到的战栗感从内心深处涌现。 “本来还想问问你们打算怎么做,但现在看来也没必要去多问了,无非就是想把贝尔卷入眷族争斗这种事情中,强迫他答应你们的战争游戏之类的计划吧。” 听的神秘人一语道破他们的计划,所有人顿时感到一阵冷汗流下,想要开口些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脖颈处浮现的压力让他们有些不出话来。 就像是被某种东西扼住咽喉,快要窒息一般,哪怕是身为这里面等级最高的雅辛托斯也没办法抵挡住这种情况。 艰难的道: “你……到底……是谁……” “我吗?” 神秘人缓缓走出阴影,月光洒下,照在对方有些漆黑的兜帽上,腰间挂着一柄长度十分违和的白色宝剑。 可是当雅辛托斯看到这个宝剑后,瞳孔顿时一缩,随后看着眼前的人不由得道: “剑……剑圣!?” “看来你们对我的情报也没少搜集啊,一眼就能看出来。” 陈无涯微微摘去头上的兜帽,脸色十分冰冷的看着他们,雅辛托斯顿时心中一沉,这下完了,剑圣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何一点情报都没有? 按理对方现在应该还在远征才是,以对方的声望,若是回来了是肯定瞒不住的。 其他几人顿时慌了神,想要求饶,可是那股无形的压力控制住了他们想要下跪的动作,但全身酸软无力的站着,给人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 雅辛托斯强扯起一抹笑容,笑容有些僵硬的道: “剑,剑圣,您,您好啊。” 陈无涯没有话,只是抱着手静静的看着对方,但是瞳孔微微飘起着看起来如同实质的猩红色的血光,血光像是星屑一般慢慢飘散,唯独中心深处的红光不变。 配合陈无涯的神情,倒有一股神威如狱的气场。 “既然您……您回来了,那我们的所作所为自然就没有什么意义……” 陈无涯的表情没有变化,雅辛托斯连忙道: “当,当然,我们想要算计赫斯缇雅眷族是我们的不对……我们可以进行赔偿,甚至赔偿多一些也可以,只要您满意……” 陈无涯依然没有话。 “我们毕竟还没做什么……就算你是剑圣,也要考虑一下众人之口不是?你放心,我们之后……” “你的遗言有些长了。” 陈无涯开口道,雅辛托斯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顿时一惊,正要些什么时,忽然看见自己的手臂在缓缓消散,身体也在慢慢化作飞絮随风而逝。 身后的同伴们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声息,但他却没感觉到任何痛感,甚至连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 未知的恐惧传入大脑,雅辛托斯惊慌失措的大喊大叫,他没有感觉到痛苦,可是这样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化作飞絮消失的恐惧,同样让他害怕。 尤其是现在他的意识依然能够正常运转。 “你不能这么做!我求求你了,不,不行,我,我还有主神,对,如果我死了,我的主神一定会上报给公会的,你,你身为剑圣这般不遵守规定的忽然出手杀人,肯定会被众神逐出,逐出欧拉丽的,你会害的你自己的主神也一起遭受苦果的,放,放过我,我……” 雅辛托斯的嘴巴也随风消失,场面安静了下来,陈无涯静静的看着,喃喃道: “话真多。” 将这些人全歼对于陈无涯而言只是一件事,斩草要除根,拥有百艺技能的陈无涯其实对于园艺活动也是十分擅长的。 尤其是修剪有关为敌之饶活动,他就更是擅长了。 陈无涯伸手忽然捏住空气,随后空气中浮现出几团光球,这几团光球在陈无涯的手中左突右冲,却根本冲不开陈无涯的手掌。 这些是雅辛托斯他们的恩惠,当然了,这并不是什么可以使用的东西,只是其中夹杂着一丝阿波罗的神血,所以有了一点神效。 不过神效也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效果,只是能够让主神感应到自己眷族团员的生命安危。 这周围的空间被陈无涯切断了,因此神血想要释放出的信息也被拦截在了这片空间郑 毕竟只是一点神血,还是没有施加任何特殊效果的普通神血,想要突破空间的拦截直接传输给主神也是十分困难的。 陈无涯暂时还不想打草惊蛇,不然到时候跑了就不好抓了,万一躲起来就更麻烦了。 再怎么,弑神这种事可不能明着来,否则就会给贝尔和赫斯缇雅他们带来麻烦的。 但这几点神血也不能就这么无视掉,陈无涯若有所思,随后将这几滴神血送入有涯剑之郑 当血液接触到有涯剑后,慢慢溶了进去,有涯剑的剑身上微微闪过一层白光,随后归于平静。 陈无涯看着剑身好一会,暂时也没瞧出有什么变化,但是神血确实融入了剑中,明是有反应的。 要么是不够,要么是还在内部慢慢蜕变,吸收神血需要时间。 陈无涯转身离去,这处巷再次恢复了安静,没有人知道这里曾发生过一场血案。 第三百九十二章 弑神 阿波罗恍惚了一瞬,意识渐渐恢复了清明,慢慢睁开眼睛,忽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块石头上,而周围的环境十分陌生。 夜色布满了整个环境,只有前方一缕篝火是唯一的光明。 这里不是欧拉丽的城内,发生什么事了,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最后的记忆好像是自己正在据点中饮酒,等待着自己的团长雅辛托斯的好消息,准备施展后续的计划才对。 可为什么一转眼便来到了这里? 阿波罗脑子混乱了一下后,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嘴角渐渐勾起,自己被绑架了?绑架一个神明,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有趣,太有趣了,一定要把那个敢绑架他的人收入眷族中好好疼爱,可不能轻易放过啊。 “不愧是神明啊,即便是封印了神力变的和普通人无异,对异常状态的恢复也要比普通人高那么一些啊。” 这时,从旁边的森林遮蔽的阴影处走出来一个人,脸上带着平静而又冷漠的表情,手上拿着几块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石头,石头上闪烁着某种符文。 阿波罗只是扫了一眼对方手上的石头后,脸上就露出了一副慈爱的笑容。 “哎呀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剑圣吗,我可是想见你很久了啊。” 陈无涯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是一脸漠然的道: “阿波罗神,太阳之神,风流多情,别名为悲爱,只要是看中的人,不管使用多么下作卑劣的手段也要将对方收入自己的眷族中,明明有着太阳的权能,做法却肮脏阴暗,这可和太阳不符啊。” “哦?没想到剑圣对我的信息了解的如此清楚吗,这还真是令人开心啊,不过我做法卑鄙可不好哦,我更愿称之为爱,是爱啊,太阳不就是无差别的爱着世人,施以平等的爱吗,这正可谓是太阳啊。” 阿波罗敞开双手,一副将所有的一切都要拥入怀中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显得十分扭曲且下作。 看向陈无涯的眼神也渐渐变的淫邪起来。 陈无涯顿时感觉浑身不适,不由得皱起眉头,这可比芙蕾雅之前的目光还要让人反福 芙蕾雅的目光像是想要将某件事物给占有的欲望,而对方则…… 陈无涯忍不住啧了一声,脸上平静的表情都有些保持不住,难道神明都是这样偏执扭曲的状态吗,还是活久了脑子就短路了。 陈无涯不免有些恶寒,如果自己有一因为活够了变成这种样子,自己绝对忍受不了。 “看来选择沟通是没有意义的,像你这样的神,就算受到一次挫折也没办法打消你的想法吧。” “嗯?什么意思。” 阿波罗还想看能不能找准机会将陈无涯给俘获了,闻名欧拉丽,引得无数神明在意的剑圣,若是能收入麾下疼爱,那得是多么美妙的滋味啊。 至于对方有眷族这件事,阿波罗从来不放在心上,若是在洛基或是芙蕾雅那种顶级眷族中的话,他或许只能是有心而无力。 但若是赫斯缇雅那个饶话,他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对方的眷族基本就是靠剑圣一个人撑起来的,将剑圣俘获走,赫斯缇雅也做不了什么事情,可能随时都要解散眷族。 哦,对了,赫斯缇雅眷族里那个叫贝尔的少年也不错,最好一起拿走,区区赫斯缇雅居然享有两个如此优秀的孩子,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阿波罗完全没有在乎眼下的状况,或者他并不觉得眼下的情况有什么危险的。 即便自己被带到了远离欧拉丽的地方也没事,既然是剑圣做的,那么这么一点恶作剧他还是可以原谅的。 “什么意思吗,用你神明的眼光来看的话,我会是什么意思呢?” 陈无涯将手上的几块符石扔向四周,符石飞出一段距离后忽然停住,而后像是失去惯性一般直接坠入地面。 但接触到地面后,地面像是泥沼一般慢慢将这些符石吞没,随后归于平静。 阿波罗看着这个情况,心中微微浮现出一抹不安起来,忍不住开口道: “你该不会是想……” “看来你虽然脑袋短路,但对于异常事态的分辨能力还是有的啊。” “这可不太好啊,剑圣,不,陈无涯,对神明出手什么的可是违反规定的哦,我劝你还是早点收手哦,你们下界的孩子是没办法对我们神明造成什么伤害的,到时候一旦激发我体内的神力,可保不了你啊。” 阿波罗苦口婆心的劝道,一边着一边想着陈无涯这边走来,张开双手似要拥抱陈无涯。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他,没有后退也没有前进,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对方,喃喃自语: “年纪大了,反而没以前那样果断吗,果然,我也不能免俗啊……” 阿波罗没听清陈无涯在什么,还在向前走着,忽然头像是撞到了什么屏障一般向后仰了一下。 有些惊讶的抬手向前摸去,只见离陈无涯还有几步距离的地方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壁一般。 阿波罗敲了敲,却发现能触碰到却没有任何声音,也没有任何较为明显的触感,就像是空气在阻挡他一样。 “这是什么?” 阿波罗道,他的声音没有受到任何的阻隔,依然能够向外传播,但他前面却过不去了。 “为你定制的坟墓。” 阿波罗脸色一僵,正要开口,却被一柄利刃直接贯穿了咽喉。 “呃……你。” 陈无涯神情平淡的看着他,就好像用剑刺穿一个神明对他而言并不能算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阿波罗没想到陈无涯居然真的敢下手,居然敢对神明下手。 这已经违反了只有神明才可以对神明出手的规定,这也就罢了,关键是神明一旦遇到濒死的危机后,身上被封印的神力会瞬间打开,但同时也会被遣返界。 阿波罗有些后悔,他没想到陈无涯居然这么疯狂,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来到下界,竟然会因为这种事而失去娱乐的机会。 对于神明而言,来到下界只不过是一种体会人生的游戏而已,不论是喜怒哀乐还是其他,都是他们神明应有的权利。 可如果一旦无法继续这个游戏,就要回归到界持续那枯燥无聊而又漫长的工作之郑 看着阿波罗那后悔,震惊,遗憾的复杂表情,陈无涯轻笑一声。 看来对方并没有明白,他要做的并不是送对方回界啊。 结束人生的游戏? 不。 是结束作为神明的一生。 阿波罗瞳孔中的光彩慢慢消失,随后身上忽然涌现出一股炽热磅礴的力量,那股力量神圣又充满大气,如上的太阳一般,照耀世人。
力量很快就将阿波罗的生命体征给维持住,阿波罗眼中的光彩渐渐恢复。 陈无涯没有话,只是将手中的白剑一转向下划去,剑锋从咽喉划过胸膛,可是在即将逼近心脏的位置,忽然传来一股难以抗衡的能量,将剑锋直接弹开。 陈无涯忍不住后退几步,轻呼一口气,果然没办法攻击心脏,看来心脏处对于神明而言是弱点,亦或者是因为他变强了,所以对方的心脏才变成了弱点。 陈无涯在一开始是想直接洞穿对方心脏的,只是在出剑的那一刻感觉无法达成效果,才转变为刺穿咽喉。 虽然这里对于普通人而言是致命伤,但是对于神明而言却未必。 阿波罗的意识开始苏醒,身上出现一道极其耀眼的光芒,顿时闪耀在这个森林之中,如同大地上出现一个太阳。 光芒似要向上延申而去,却在半空中忽然被拦下,黑色的夜空中浮现一抹涟漪,光芒射在上面后像是被传导去另一个空间一般。 陈无涯看到这一幕后,心中微微一定,随后另一只手上浮现出一柄黑色的长剑。 无涯剑。 这是一直放在体内蕴养的剑,也是陈无涯一直以来的佩剑,如今陈无涯将它一起唤出。 面对神明,他必须全力以赴了。 陈无涯一只手持黑剑,一只手持白剑,身上的气势开始变的飘渺出尘起来,与阿波罗那炽热如太阳的光辉不同,陈无涯身上传递出来的气势十分内敛,仿若与地相融,人合一。 阿波罗那原本扭曲的面庞变的神圣起来,丝毫没有之前那种令人厌恶的感觉。 阿波罗看向陈无涯的目光泛起一抹复杂,随后化作冷漠,声音厚重如钟。 “陈无涯,你悖逆了诸神的规定,对神明出手,如今还遮断了神明回归界的道路,看来你已经彻底迷失了自我,投降吧,等待诸神审判再给你发落。” 陈无涯听见阿波罗的话没有回答,全身的封印全部解开,圆满的神意开始浮现,一股比之阿波罗也要不遑多让的气场展现出来。 不,似乎还要在对方之上。 体内浑厚的内气开始翻腾,不断传输进入黑白双剑,让两柄剑上的威势变的更加强盛,顺着陈无涯脚下而去,方圆数十公里内浮现出庞大的阵纹。 这些阵纹被陈无涯的内气给激活,不仅是大地上,就连树木上,石头上,叶子上都有着堪称精妙的特殊纹路。 纹路散发着奇异的蓝光,而后化作紫光,最后化作白光。 顿时,在这被纹路布满的场地中,包裹起来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上原本井然有秩的星辰微不可察的晃动了一下。 而这长达数十公里的巨大圆形屏障在顶峰会合后便消失不见,连同屏障内那炽热的太阳光辉和陈无涯也消散不见。 从外面看去时,整个环境都没有任何变化,一切都和以往无二,之前的一切就像是幻觉一般。 而那屏障内,阿波罗看着这宛若改换地一般的状况,脸上浮现一抹讶然,看向陈无涯的目光渐渐沉重起来。 “你到底是谁?下界的生灵中不可能有能够做到这种地步的存在。” 阿波罗感应到,自己与世界之间的联系被斩断,而这处空间似乎被强行剥离出去了一般。 陈无涯看着阿波罗,缓缓抬剑指向对方,道: “我名,陈无涯。” …… 欧拉丽冒险者公会地下祭坛中,一个老者站在祭坛的中央似是在祷告着什么。 忽然老者睁开双眼,眉头暗暗皱了一下,沉厚的声音传出。 “错觉吗……” 随后继续闭上双眼祷告,身上浮现出来着极其强悍的神威,若是仅以神威来判断实力的话,老者的实力远在阿波罗之上,就连陈无涯也要落于下风。 老者便是乌拉诺斯,他一直在靠着自己的神威封印着地下城,已经持续这么做不知多久了,不知疲倦的继续着这项工作。 明明神明们来到下界的目的便是为了娱乐,极少会有神明为了下界生灵付出自己,去做着如同在界一般的工作。 巴别塔上,芙蕾雅站在一个平台上,看着上的星辰,不知何时,她看到了上某颗星辰晃动了一下,眸光闪烁,喃喃道: “开始了。” 站在房间内守候的奥塔听到主神的话后,心中微微疑惑了一瞬,但却没有开口询问。 起来很奇怪,他感觉自己的主神似乎有些变了,或者,没以前那种对什么东西痴迷的样子了。 正在据点中看书的赫斯缇雅忽然感觉心里闪过一丝不安,不由得皱起眉头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她不明白自己内心里这股不安来自哪里,但就是感觉十分的不安,好像正发生着什么和她有关,但她却一无所知的事情。 咬着指甲思考着,喃喃道: “应该不会是无涯出事了吧……” 赫斯缇雅现在依然不清楚陈无涯已经回来了,还以为陈无涯在地下城里遇到了危险,可是从恩惠传来的感应告诉她,陈无涯似乎没有任何问题,贝尔现在就在据点里,那还能是什么? 赫斯缇雅来到房门前,抬手放在门把上,可是放了好一会也没有把门打开。 心中有些抓狂,直接躺在床上,深深的叹了口气。 日光破晓。 奥塔看着一整夜不睡的芙蕾雅,心中有些担忧,就在这时,内心深处突然浮现出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一样的感受。 下意识的看了眼外面的空,只见外面空依旧明亮,没有任何问题。 这是什么情况? 像奥塔这样的情况同时发生在了许多冒险者的身上,大多是高等级的冒险者,其他人依旧如往常一般做着自己的事。 洛基眷族中,正在互相切磋的高等级团员芬恩艾丝他们,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回事?” “呃,我也不太清楚啊。” 这群人就这么着一些令人费解的话,因为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 过了一会,洛基一改往常笑眯眯的神情,脸色变的十分阴沉,走到众人面前道: “出事了。” 而站在巴别塔自己房间中的芙蕾雅,像是早有预料一般,嘴角微微勾起,随后道: “走吧,我要去见一见赫斯缇雅。” “是。” 随后两人便离开了簇,向着赫斯缇雅眷族的据点走去。 第三百九十三章 后果 赫斯缇雅神情严肃和警惕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不速之客,贝尔站在一旁看见这个人眼里恍惚了一瞬,心脏闪烁一道光辉,随后恢复了清明。 跟着女神一同前来的奥塔,看见贝尔如此迅速的挣脱女神的魅力,不由得有些惊讶。 在他的印象中,能够无视掉女神美貌的冒险者十分少见,单他知道的就有陈无涯一个人。 没想到这个少年居然也能够回避开这种魅力,不可觑啊,难怪会引的剑圣如此看重。 之前奥塔对于贝尔并不怎么在乎,虽贝尔能够在一个月升到Lv2,被誉为剑圣之后第一人,但在奥塔眼里,现在的贝尔想要与那位剑圣相提并论还太过年轻。 且不等级实力,单单是经验技巧以及心灵上,奥塔暂时没有发现贝尔有能够企及到陈无涯的地方。 虽然他和陈无涯之间并没有直接全力的交锋,有过的一次冲突也只在点到为止。 但是他对陈无涯的评价十分高,如果要有谁会超过他,乃至超过他印象里那个最黑暗但却最强的时期的话,奥塔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陈无涯了。 “你来做什么,我和你之间应该不熟吧。” 赫斯缇雅开口道,语气里夹杂着浓浓的戒备之意,显然,对于芙蕾雅的到来,她十分紧张。 芙蕾雅巧笑嫣然,对于赫斯缇雅的警惕并不在意,随意的打量起了这个房子,道: “这个公寓地处幽静,周围也没什么人居住,但离地下城并不远,看得出来选择地址的人有考虑很多事情。” “你想什么。” “别紧张赫斯缇雅,我对你并没有恶意,相反,我很欣赏你,不管是在界的时候也好,还是现在也好。” “谢谢,但我不需要。” 芙蕾雅笑了一下,举止从容有度,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深究,而是转而道: “赫斯缇雅,你对那家伙了解多少。” 赫斯缇雅眉头一皱,有些没明白芙蕾雅的是谁,看着芙蕾雅的双眼,对方的眼中闪烁着浓烈的好奇。 这种好奇并不让人产生反感,不如下界的神明中大部分都对事情抱有好奇。 可是赫斯缇雅看着对方眼中的好奇,心中闪过的是一个奇怪的念头,好像是在对方似乎没有想象中那样不堪…… 赫斯缇雅微微摇头,将脑海中的奇怪想法剔除,她在想什么呢,对面的可是芙蕾雅啊,被誉为爱与美的女神啊,多少被对方看重的都被她收入自己的麾下吃干抹净了,怎么可能是个好人呢。 “我不明白你的是谁。” 赫斯缇雅有些冷漠的道,芙蕾雅见状后沉默了一下,随后道: “你们赫斯缇雅的团长,陈无涯。”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抢走无涯的,你想都别想!” 赫斯缇雅立刻站起身,十分激动的道,眼中的戒备变的更深了,一旁的贝尔看见自家主神如此生气的样子还是第一次,不免有些意外,随后紧张的看着对面。 怎么感觉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怎么办,对面的那个猪人壮汉好像是Lv7的猛者奥塔啊,他打不过啊。 团长,你到哪去了,快回来啊,我一个人可能护不住上神大人啊。 正在贝尔紧张于可能随时引发争端时,芙蕾雅忽然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复杂,分不清是在嘲讽还是叹息。 “安心吧赫斯缇雅,我并不是要来抢走他的。” 听见芙蕾雅的话,赫斯缇雅沉默的看着她,场面暂时安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赫斯缇雅脸色微微松下来,但还是道: “我不信。” “我知道,但不管你信不信,我不会对他出手的,我承认之前是有过想要抢夺过来的想法,但是现在这种想法暂时退去了。” “暂时?” 芙蕾雅沉默,今沉默的次数有些多,和曾经从容优雅的状态差地别,因为她也有些分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因此给出的答案也是模棱两可。 “没错,是暂时,这取决于你能告诉我多少有关他的情报。” “你觉得我就这么蠢,白白将自家孩子的信息透露给你吗?你不觉得这太可笑了吗。” “呵,赫斯缇雅,该觉得可笑的不该是你,而是我,我问你,你真的了解自己的孩子吗?” 赫斯缇雅神情微僵,脸上的表情有些维持不住。 “什么意思,无涯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他……” 听见赫斯缇雅的话,芙蕾雅平静的看着她,没有出声质询,更没有去解释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赫斯缇雅被芙蕾雅注视后,顿时不安起来,眉头紧皱。 “可以了,我已经知道我想要的答案了,赫斯缇雅,不得不,你有些可悲了,明明离那家伙那么近,却那么远。” 芙蕾雅站起身,从容典雅的迈步正要离开,赫斯缇雅忽然开口道: “等等。” 芙蕾雅微微转头,赫斯缇雅深吸一口气道: “确实,我对于无涯君的了解只能是十分浅显,但我相信他,我不会去催促他要和我什么,又或是要解释什么,我相信他不自然有他不得已的苦衷。 不过我也清楚,不管我怎么,都无法改变明明存在于同一个屋檐下,我对他却毫不了解,很多事情我也只能停留于表面,但我不在意,因为无涯君从来不是一个为了满足我好奇和未知的道具,他是我的家人,只需要知道这一点就够了。 如果有一他想,我自然会知道,但在这之前,我会安静等着他开口的那一到来。” 听见赫斯缇雅的话后,芙蕾雅似乎露出了一个奇怪的表情,只是因为是背过身去转头的,所以看不太清具体是怎样的表情,但语气却变得十分深沉。 “或许吧,不过提醒你一句,时间应该不多了,虽然他做的准备很充分,但是还是会有一些强大的神明感知到的,做好准备吧。” “什么……意思……?” 赫斯缇雅对芙蕾雅这一番突然的话语弄得有些某名奇妙,下意识的想要追问,却发现芙蕾雅直接推门离开了。 和贝尔对视了一眼,心中的不安变的更深了。 …… 陈无涯看着自己面前倒在地上的尸体,尸体上的空间出现些许破碎,像是一个开口在吞噬尸体的野兽,一点一点的将面前阿波罗的尸体蚕食掉。 眼前不断弹出一道又一道提示。 【称号:双分表里之剑效果发动】 【毁灭与新生的象征】 【毁灭:分离神明权能,太阳神阿波罗已失去与此世界联系,权能失效,神明位格剥离,存在痕迹抹消。】 【新生:太阳神,司掌光明、预言、音乐、诗歌、医药、法规、太阳等诸项权能,你将随即获得一项提高自身。】 【获得诗歌权能】 【检测到未有权能选项,查阅到相似技能——心】 【你是否选择将诗歌权能与心融合】 陈无涯看着弹出来的提示,以及前方正在被吞噬的阿波罗的尸体,眉头紧皱。 但此刻他身上不同程度的受到伤害,一些地方甚至传来焦糊味,瞳孔中的散发的光芒变的忽明忽暗起来,身上原本凝练的气势也是十不存一。 伤口的血液被完全蒸发掉了,整个饶状态显得十分差,甚至给人一种随时会突然死亡的感受。 但是眼中的情绪却依然平静,忽然笑了一下。 赢了。 与神明的战斗,他赢了,虽结果几乎快称得上是同归于尽,但他还是赢了。
只是赢得十分艰难,他与阿波罗之间的战斗其实很无奈,他的剑术、战斗技巧都远远在对方之上,但是阿波罗只是硬生生靠着自己作为神明的强大出力与他打平了。 他看的出来,阿波罗作为神明,战斗的经验十分少,只是空有力量却没什么战斗技巧的神明。 明明阿波罗的名号还算是响亮,至少在现代社会的一些神话书中还是有对方的记载。 不知道是这个世界特殊的缘故,还是阿波罗本身就是如此水平。 倘若陈无涯有着和他同样的实力,绝对能轻松解决对方。 而从玄书录中给出的那些提示中也证明了这一点,阿波罗并不是一个司掌战斗神职或者权能的神明,可就算是这样,陈无涯想赢也花费了令人难以想象的准备才成功。 虽大部分的准备都是用在掩盖痕迹上面,但也有一部分是用于削弱对方的。 然后配合养剑半年左右的无涯剑,以及将作为龙脉的有涯剑使出的双剑法,才成功将对方解决。 同时陈无涯也算是清晰的了解了自己当前的实力到了怎样的地步。 经此一役,原本另有他用的龙脉能量基本损失殆尽,该不,那家伙的火焰伤害太高了。 大部分的能量都是用于防御上面了,太阳之火,虽阿波罗作为太阳神,拥有太阳的火焰并不算奇怪,但是和纯粹的火焰温度不同,阿波罗的太阳之火并不只是温度还有其他概念上的伤害。 陈无涯与对方战斗时,都是尽量避免被那些火焰灼伤,就算没办法躲开也必须得把上面附着的那种概念伤害抹去。 而后留下来的攻击打在陈无涯身上后,还是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伤害,连他如今的体魄也难以完全承受下来。 不过由圆满神意转化而来的剑意,附着在剑上后甚至能够斩开对方用神力构建出的微型太阳。 并且可以对阿波罗留下无法抑制住的伤势。 在这种情况下,阿波罗才开始溃败身亡,但陈无涯至此也只能是杀死了对方,对方死亡后依然会在界重生,也许是千年,也许是万年,之后他才会重新复活。 对于这一点陈无涯就没有办法了,他知道神明不死不灭,即便能杀死一次,神明还有着能够重生的机会。 起死回生这种事放在神明身上也不奇怪,不像他,死了被玄书录复活还会有失去记忆的弊端。 不过好在他的剑宗能够抗拒死亡,倒也暂时不虞,但这并不是陈无涯也不死了,该死还是会死的,只是可以在死之前找到机会治疗好而已。 比不得神明那种可以无所顾忌的复活,虽然代价是漫长的时间,但对于寿命近乎无限的神明而言,真的能算是弊端吗。 就像是贵的东西,唯一的缺点就是贵,但也许这个缺点不是物品本身的缺点。 不过陈无涯并不后悔杀死阿波罗,也许对方还会在几千几万年后复活,到时候会来找他复仇,可他并不在意,既然能杀死对方一次,那就能杀死对方第二次。 杀的对方不敢再来,事情也就结束了。 可当陈无涯斩杀完阿波罗以后,玄书录弹出来的那一段讯息,以及正在被吞噬的阿波罗的情况,让他明白,之后阿波罗再也不会出现了,从最根本的情况上被抹去了。 他没想到这个称号居然还有这样的功效,他还以为这个称号只是一种玄书录对他某个成就的一种展示而已。 但同样陈无涯也明悟了一件事,那就是阿波罗的痕迹被抹消,对于其他普通的生灵或许没什么影响,可对于一些实力非常的神明可就未必了。 因为过去和世界有过一两次交道,所以对于世界的认知,陈无涯还是很高的。 而所谓的神明,从某种意义上,算是世界的衍生,就像是在秦时世界时,获得世界权柄的神性,从某种意义上,那时候的神性不亚于真正的神明。 而收束了神性之后,陈无涯同样获知了那部分的信息,对于世界的了解就更深了些。 世界本身是一种规则的集合,没有意识,而神明的诞生也是机缘巧合,并非所有世界都会诞生神明,抹消神明不会影响世界,因为世界会重新孕育出一个新的神明,也许名字一样,也许名字不一样。 也许是诞生一个,也许是诞生多个。 而神明只是掌管世界的权柄,可如果出了世界,那么那些权能对于神明就会弱上很多,虽然不至于直接没有,但是基本会弱到和普通超凡者差不多的情况。 而这种情况还是因为多年掌控权能后,身体被相应改变了才能保有一部分力量,规则会依然在世界内运作。 举个例子,太阳神阿波罗,倘若陈无涯真的抹杀羕,那么太阳会跟着一起消失吗,太阳是客观存在于世界中的产物,阿波罗可以利用它使用它甚至作为它的象征,但却不是真正的太阳。 太阳神死了就死了,还会有新的象征出现,因为这是属于世界的规则,想要真正将太阳这个概念抹去,基本等于砍世界一刀。 假设把世界当作一个人来看的话,杀死神明可能就和人体的新陈代谢一样,不会有什么影响。 可如果彻底去除掉某个规则,比如从此世界中不会再有太阳的概念,那就基本等于是把饶一只手一块肉给直接切掉。 两者是不同的。 陈无涯之前杀死神明的举动,甚至连新城代谢都算不上,因为阿波罗还能活。 但是那个称号将阿波罗直接剥离去这个世界,虽然对于世界而言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但肯定也会做些什么。 不过做的也不会有多么剧烈,曾经陈无涯在落第世界被世界针对差点抹去存在痕迹时,依然有些高手有着能够反抗的余地。 明世界本身对于抹消痕迹这件事也是要看程度的。 当时的陈无涯实力还不像现在这么厉害,世界也没有完完全全的抹去他的痕迹,那种实力差距下也都没有多么完美的做成功,那么陈无涯也并不觉得玄书录提供的称号,就能将阿波罗的痕迹抹消到无人知晓。 对于世界而言,陈无涯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在人身上的某个地方细微的痒了一下,处于一种可以挠一挠,也可以不挠的状态。 而陈无涯的技能【登仙·否道之姿】,有一个效果是无法受到眷顾\/无法受到诅咒,因此会让世界倾向于不挠的状态。 可是世界不做,不代表相邻的其他神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或许不知道阿波罗死亡的原因,也不清楚是谁做的,但是肯定知道阿波罗死了,并且连同痕迹也一起被抹除了。 或许后面会出现新的太阳神,但现在的太阳神死亡的事情,其他神还是能够知晓的,而且实力越强,感知到的就越明显。 这就明,陈无涯本来为了弑杀阿波罗所掩盖的痕迹基本没什么意义了,不,倒也不算完全没意义。 毕竟其他神明并不知晓是他杀了阿波罗,或许会调查,但未必能调查到他,但芙蕾雅知道…… 芙蕾雅可能之前只是以为陈无涯是将阿波罗送返界,这种事也不算特殊,也曾有过这种事出现,只不过是神明对神明的。 这种事并不会引起太多骚动,而且处理的足够隐蔽的话,甚至都不会有谁知道。 可现在不同了,感应到阿波罗死亡的状况后,芙蕾雅绝对会意识到是陈无涯杀死了阿波罗,还是十分彻底的那种。 送返神明,和直接击杀神明,这两种的区别可就大了去了啊。 陈无涯已经解决掉了阿波罗,眼下的状态可撑不了他继续解决第二位神明啊…… 第三百九十四章 剑诗 “咳咳,看来只能谈一谈了。” 陈无涯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不由得突然一弯腰半跪在地,双手持剑杵在地上。 两柄剑此刻的也变得有些晦暗起来,没有了以往那种神秘感,变的十分普通甚至出现了一些锈迹。 陈无涯看着两柄剑,除了有涯剑的原型来自龙脉,算是特异材料而制,无涯剑最初只不过是一把最普通甚至十分低劣的兵器。 但是这把剑才是承载了陈无涯这个人一生的经历,或许它最初的诞生并没有什么惊动地的异象,也没有什么强大的铸剑师去锻造它。 甚至直白点,这把剑就算是当作武器而言也是不合格的。 但是无涯剑伴随了他走过了年幼时,年轻时,直到现在,在武器中也算是长寿了。 经历了各种情况,无涯剑才能从一介最普通的武器,变成如今这把能够弑神的神兵,如果无涯剑也有经历的话,也能算是波澜壮阔了。 陈无涯经历了多少次战斗,无涯剑基本也经历了多少次,对他而言,算是他的半身或者是半生。 如今与神一战,对无涯剑而言也来到了极限,开始出现了些许裂缝。 果然,养剑术这种东西也是有极限的啊,虽然当无涯剑化作他灵魂武装的那一刻也依然可以蕴养,却没有了最初时那份强效。 而无涯剑出现裂缝,从某种意义上讲,也证明了陈无涯自己的状态究竟有多差。 无涯剑自身似乎来到了某种瓶颈,而同为武器的有涯剑却没有多少问题,只是因为龙脉的能量枯竭,所以显得有些萎靡不振的感觉。 倘若补充回来能量的话,有涯剑又会再次散发出光辉。 从这看就能明白,有涯剑和无涯剑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同样经历了弑神,但是原本便是以龙脉再配合多种技法打造出来的兵器,面对同样的状况,有涯剑也远远没有抵达极限,而无涯剑却无法再进一步了…… 陈无涯的眼中闪过一丝伤感,随着实力的提升,好不容易能够追上他实力的无涯剑如今又再次抵达了自己的极限。 这次会不会再出现养剑术这样的技能呢?会不会再有什么特殊情况发生呢? 陈无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太渺茫了,陈无涯不会舍弃这把武器,但若是有一无涯剑只能作为一个象征物存在于他身边的话,这样的结果真的就是好的吗? 无涯剑不会话,也没有感情,但却多次拯救他于危难危险之中,好几次也是因为无涯剑自发的激活,帮他摆脱了难以理解的困境之郑 陈无涯不知道这么想对不对,对于武器而言,真的是没有感情的吗? 在被无涯剑从某些心障时唤醒回来时,陈无涯也有思考过,无涯剑或许有意识这样的推论。 可惜这些推论最后都被推翻了,无涯剑会回应他,或许只是因为他如今剑术境界来到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地步后,所带来的错觉。 陈无涯有看过一些描绘剑有灵,剑有意识的书籍。 虽然有些马行空不着边际,但却总有一种让人想要去相信的理由,至少陈无涯想去相信无涯剑是有灵的。 然而无涯剑却没有出现所谓的剑灵,又或者是成为一个生命体。 此刻,陈无涯在想,若是无涯剑有灵的话,会不会感到悲伤? 陈无涯看着无涯剑那纯黑的剑身,剑身没有任何花纹,朴实而纯粹,质朴的让他产生些许幻觉,一切都好像是他第一次拿到这柄剑时候的样子。 “吼~!” 忽然从周围传来野兽的嘶吼声,将不知何时睡着的陈无涯给惊醒。 陈无涯下意识的握住剑,看向周围。 色不知何时已经暗淡下去,星空似乎重新遍布在了上。 陈无涯揉了揉眉心,轻吐一口气,身上不断袭来的疼痛感随着他醒来暂时压制了下去。 “看来状态是真的差,居然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太清楚了。” 在陈无涯最后的印象中,自己还在看着无涯剑,而刚刚又好像做了一个梦,同样是自己在看着无涯剑,周围的色还是自己刚刚将阿波罗斩杀时的状态 可是现在却像是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一场梦一般,让人有些分辨不清何为现实。 陈无涯闭上眼调节了下呼吸,将脑海中纷乱的思绪捋顺。 抬头看了眼色,夜色已晚,之前布下的封锁阵法也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散开了。 周围的场景没有任何破损,而阿波罗的身体还在旁边,依然鲜活,身上的血液也依然没有干涸,不过却凝结在伤口上没有散去。 这些神血散发着某些奇异的光泽,看起来如同宝石一般纯净耀眼。 阿波罗身上那不断破碎的空间依然还在继续,可是明明像是在吞噬阿波罗的尸体,但是在陈无涯昏睡过去的这段时间里,却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一直保持着这个吞噬的状态很久了。 陈无涯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慢慢站起身,虽然还依然虚弱,但是保持行走暂时没什么问题。 陈无涯最后看了一眼无涯剑,无涯剑在他眼前似乎突然震动了一下,又好像只是他自己伤重产生的错觉。 微微一声轻叹,无涯剑化作点点星光消失不见,无涯剑是灵魂武装,与他灵魂绑定,除非他的灵魂发生了逆转或是崩毁。 否则无涯剑本身没有什么影响,然而无涯剑只是灵魂武装,却不能代表他完整的灵魂。 不然以他如今的灵魂状态,无涯剑不应该如此脆弱。 他的灵魂随着神意圆满以后,就出现了一一的壮大,这份壮大对于无涯剑同样有影响。 只是没有那么明显,简单来就是,灵魂壮大了,无涯剑也在变强,然而占比率却越来越低。 如果最开始化作灵魂武装的无涯剑是百分之五十的灵魂力量,当时他的灵魂力量假设是100,那么无涯剑的性能就有50。 可现在他的灵魂力量可能是1000,但是无涯剑却只能占十分之一,也就是100。 虽然变强了,但从某种意义上来,又变弱了,或许再到后面就变成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虽然一样很强,可……能跟上他吗? 陈无涯将无涯剑收回后,便将白色的有涯剑插回剑鞘内,有涯剑不是灵魂武装,无法收入体内,也就是存在遗失的可能,只不过这种情况的可能性不高。 想要从陈无涯的手中夺走武器的困难,不亚于直接把陈无涯打败。 陈无涯抬手抚了抚胸口,略喘,身上表面上的伤势差不多已经好转了,至于体内的伤势还需要一段时间来疗养。 内气枯竭,没办法利用内气治疗,自从内气变的如同大海一般泛滥以后,将内气用到枯竭对他而言还是第一次。 不过能在短时间内将一尊神明斩杀,这种程度的代价就没必要计较了。 但是龙脉能量和内气的耗损,就代表归去阵法的发动或许又要再往后拖一拖…… 陈无涯正这么想着的时候,目光扫到地上阿波罗的尸体,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念头。 原本陈无涯蕴养无涯剑,以及保存龙脉能量,开发归去阵法,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以自己的力量,在不依靠玄书录的帮助下穿梭世界。 玄书录很好,但是来源终究不是他自己,他可以接受玄书录的帮助,却不打算将自己绑定在玄书录身上。 对陈无涯而言,玄书录只是一个帮助他提升实力的工具,但是如果一直依靠道具,那早晚会因为失去这个道具而崩溃。
陈无涯不会去深究玄书录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何会出现在他身上,因为这不重要。 他知道玄书录有恩于他,若是玄书录需要他做些什么,他也不会推辞,但是他并不会去依赖于它。 哪怕拥有玄书录那能够直接提升技能的强大功效,陈无涯也从未放弃过自己的锻炼。 或许他自己锻炼上数十年,乃至数百年可能都没有玄书录用能量点提升一点来的快,陈无涯也不会因此而放下自我的提升。 工具的目的是为了方便人,而不是为了取代人,陈无涯依靠玄书录确实收获巨大,甚至能够提升到如今的地步也与玄书录分不开关系。 但陈无涯不会去自贬,或是极赌去否定掉玄书录对他的帮助,从而放弃使用玄书录。 对陈无涯而言一直是能用就用,想太多也无用,利用它达成自己的目的才是最大的作用。 这也是陈无涯一直以来的方针,从未改变,所以,归去阵法的诞生也就情有可原了。 哪怕拥有玄书录的穿梭世界能力,却还要自己去开发一套几乎没什么实践经历,乃至无法辨别效果的未知阵法出来。 可惜,准备了很多,却因为短暂的意外而出现差池,这就是人生啊,从来没有什么一帆风顺。 龙脉能量消耗殆尽,蕴养的无涯剑能量也同样消耗完毕,身体还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势,如果以这样的状态去使用归去阵法。 哪怕陈无涯再怎么心大,也不会去做这种几乎像是送死的行为。 他是不怕死,但不是不会死,更不是傻。 如果这样看,似乎就得退后计划了,然而此刻陈无涯眼前的阿波罗的尸体,陈无涯忽然想到。 自己需要那两股能量的目的很简单,帮他激活归去阵法,以及能够激活无涯剑掌控距离的能力,以及有涯剑固定的能力。 然后依靠恩惠上的技能,帮他打穿通往世界以外地方的膜,然后加强他如今的肉体强度挡住穿梭世界时的危险。 听起来是有些力大飞砖的感觉,但是能够让砖头飞起来,本就是一个奇迹,不是吗? 归去阵法需要改良,但也同样需要实践,而这个机会只有他自己可以去做,所以无论如何都是避不开的。 而眼下,似乎有一个不下于那些能量的存在就在他面前。 神血和神尸也许可以作为替代,陈无涯没有避讳的想法,看起来有些不好,但都为敌和弑神了,也谈不上什么好不好了,尊重对手这种事对陈无涯而言就是拼尽全力斩杀对方,仅此而已。 死如一捧黄土,什么意义都只不过是生人自己附加上去的意义罢了。 【获得诗歌权能】 【检测到未有权能选项,查阅到相似技能——心】 【你是否选择将诗歌权能与心融合】 【请注意,检测到长时间未领取,很可能会出现权能流逝,请尽快选择】 陈无涯看着弹出来的提示微微愣了一下,对了,好像是出现了这个提示来着,只是之前在想别的事所以暂时放一边,然后就昏睡过去了,再醒来后就有些忘了。 现在看这些提示后,陈无涯脸上也没太多表情,思考了一会后便选择了融合。 心这个能力是被归于神性剑宗的衍生技能,效果介绍很厉害,叫以己心代心,神性当初能沟通地靠的就是这个技能。 不过当收束圆满后,效果就没神性那么完美了,而且也不是那种主动性技能,而是一种很玄乎的感应,有些时候陈无涯一些超乎寻常的预感和直觉就与之有关。 对于陈无涯而言处于一种很厉害,但是没办法依靠的感觉,不能是鸡肋,但陈无涯也不怎么将希望寄托在这种玄乎的能力上。 因此和这个名叫诗歌的权能融合,陈无涯也没有过多的犹豫,不过想到阿波罗拥有的那些权能,结果却是随机到这个吗,心情有些复杂啊。 那种浪漫吟诵诗歌的感觉,总感觉和他很不搭啊,他也不是什么文学赋好的诗人啊,作诗作歌什么的,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有这种权能又能如何? 不过这种事只能是聊胜于无吧,起来技能百艺里面,还真没有什么文学类的技能啊。 看起来和文艺相关的技能大概就是绘画、书法之类的。 陈无涯选择完后,玄书录就沉寂下去了,陈无涯顿时感觉到从阿波罗那传来一股无法看到的东西进入他的体内,然后也没有感觉自己多了些什么的样子。 等了一会发现什么也没有,而阿波罗尸体上那本来那像是在吞噬的破碎空间也平复了下去,消失不见。 陈无涯眼里微微闪过什么,随后没有在意的开始搜集起了阿波罗的神血,周围的野兽随着陈无涯的动作开始变的躁动起来。 但随后陈无涯身上释放出来一股极其可怕的血气后,野兽们顿时像是遇见敌一般,乌泱泱的从森林退去。 退去时咽喉处还有些呜咽的声音,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陈无涯冷眼看着周围,此刻他方圆数十里以内的森林,恐怕可能连一个虫子都找不到了。 处理了许久,当陈无涯将神血用一个特殊的盒子收集好后,色也已经变的更加昏暗了。 没有火光,只有上的点点星光和微凉的月色,向世人展现了一副世界最初的黑夜。 陈无涯做了很多特殊的道具,既是为了实验,也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 将盒子与地上的神尸收入储物袋后,陈无涯精心研制的储物袋顿时破裂开来,里面的东西洒满在地。 陈无涯微皱眉头,是因为储物袋无法存储像神明这样特殊的东西吗。 思考了一会后,陈无涯忽然手上多出几本书和一枚看起来十分奇异的金币。 陈无涯将这些东西放下后,将神尸和神血收入玄书录的空间中,这次没有再出现其他问题了。 微微松了口气,看来对于玄书录的储物空间而言,神明并没有多么特殊,既然如此,其他的杂物以后就放在储物袋里吧。 将东西全部重新整理了一遍后,陈无涯感到异常的疲惫,之前处理神血时就有这样的感觉了。 果然,还需要好好疗养才行啊。 陈无涯调整自己的状态,眼前忽然弹出一道讯息。 【融合出现异变,剑宗技能对此次融合出现干涉效应,将对融合后的技能出现强制转变,根据第215条例,你是否认可此次干涉】 看着这道提示,陈无涯微微皱起了眉头,玄书录给出这样的提示,是在告诉他这个干涉是好是坏,是否继续,都由他来决定的意思吗…… 沉默了一会后,陈无涯选择了认可,他不清楚是好还是坏,但既然决定权在他,那么不管是好是坏他都选择接受,反正最开始的融合他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如果最开始融合都有问题的话,他现在也不可能反悔,既然这样,多想也没用。 【认可,干涉开始,干涉结束】 【新技能已被强制转变。】 【你获得剑诗】 【剑诗:念诵特定诗歌,可无消耗运用地之力构筑攻击,效果以剑诗为准,无等级,无详细标准】 陈无涯看着这条消息,微微眨了眨眼,有些无法理解,这……听起来好像很不错,可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第三百九十五章 谈判 陈无涯暂时压下使用剑诗的心,这个技能的效果以他目前的状况来,并不清楚情况的好坏,而且若是出事的话,他也没办法去做什么。 现在是时候该回去了,陈无涯感受了一下自己当前的状态,不免有些皱眉。 以如今的状态,想要遮掩住自己的身形,恐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而且因为要弑神的缘故,以至于离欧拉丽有些远了,现在想要回去,不要个十半个月恐怕都回不去了。 陈无涯心头略有些无奈,来的时候因为身体状态是巅峰,所以还没什么问题,可现在回去就麻烦了。 虽是如此,陈无涯还是一瘸一拐的向着回去的路走去。 路上遇到的野兽和怪物,都被他用杀气震慑过去了,因此没什么问题,直到…… “看来你的状态并不是很好啊。” 芙蕾雅抱手环胸,衬托出妖娆的曲线,眼中似有深意的看着他。 陈无涯停下脚步,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芙蕾雅,不仅有些皱眉,虽然他是想找芙蕾雅谈一谈,可是以他现在的状态,恐怕是凶多吉少。 而且芙蕾雅居然能够找到他,那想来想要知道他是在哪里杀死阿波罗的位置也不难了。 陈无涯微微叹息,随后目光淡然的看着她道: “我确实状态不佳,如果你想做什么,我应该是没办法反抗的。” “谎。” 陈无涯没有话,芙蕾雅只是笑语嫣然的看着陈无涯。 “你居然真的做到了弑神,这样的成就,不管是谁,恐怕一辈子也不能做到吧。” “这可不一定,以你们神明当前的状态,应该是个冒险者就能打败你们。” “可谁又敢做下这种忤逆之举呢?就算能打败封印神力的神明,又有谁能彻底的杀死神明呢?只有你。” 芙蕾雅看着陈无涯,没有靠近,却也没有远离,而是与陈无涯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个距离若是放在陈无涯全盛状态下,都不需要半秒就能瞬间将对方斩杀,可是对于目前的陈无涯而言,除非动用禁忌的手段两败俱伤,否则确实是没办法威胁到芙蕾雅的。 之前获得的剑诗或许能有效,只是不清楚具体信息的情况下寄托在这上面,不就等于是放弃生命吗。 “你想做什么。” 既然对方已经找来了,那么就算再觉得麻烦也必须面对了。 “我知道你想什么,你想让我不要出有关你弑神的事,避免牵连到赫斯缇雅眷族,不过你对她还真好啊,为她做到这种地步。 我听阿波罗曾在界时向赫斯缇雅求过爱,只是被赫斯缇雅拒绝了,而赫斯缇雅是界少有的处女神之一,你该不会是听过这种传闻所以对阿波罗心怀愤怒吧。”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芙蕾雅,道: “我并不知道这件事,之所以杀阿波罗,只是因为他对赫斯缇雅眷族的人出手,而我在他施展计划前解决对方,仅此而已。” “那你这人还真霸道啊,虽是我给你的情报,但没想到你会直接杀了阿波罗,连一尊神明都无所顾忌,我真好奇,你这样的人会害怕什么?” 陈无涯沉默下来,随后道: “闲聊就到这吧,你想的没错,我确实想让你不要这件事。” “即便我不,也不代表就没人知道了,你当初出来时除了你眷族里的那个少年外,还有洛基眷族的成员知道你回来了,以洛基的能力,很难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只是出于以往对你的印象暂时压下而已,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迟早会发芽,到时你又能如何? 更何况,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不出去呢,这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不是吗?相反,因为你杀死神明的关系,我或许还与你是敌对关系,你为什么会觉得一个敌人要答应你呢?”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道: “关于洛基,她会怀疑,但她并不会直接做什么,在没有切实的证据的情况下,她是不会去主动暴露自己掌握的信息的,而到时候我会离开欧拉丽,因此就算她怀疑什么,也只能止步于怀疑的层面了,而对于一无所知的赫斯缇雅来,洛基她也问不出什么东西。 而你……若是我给你一份有关其他世界的东西和情报作为封口费的话,应该可以让你答应这件事吧,对于追求未知的神明来,有什么会比其他世界更加让人感到好奇呢。” 陈无涯眸光闪烁,这句话一出口,基本上是将自己最大的秘密了出来,过往的世界不是没人察觉到陈无涯能够穿越世界的能力。 有些是陈无涯主动暴露,有些则是自己推测出来的,因此这个秘密是秘密却又不是秘密,因为知晓的人不多,但又有,只是这个世界并没有谁知道罢了。 而这个情报暴露出去,对于陈无涯而言并没有什么问题,因为知道的人就算知道,也做不了什么,但对于向往未知的神明而言,一个从未见过的世界,对于祂们的影响是巨大的。 为此就算答应些什么也不会拒绝。 可是陈无涯现如今的状态暴露这件事,很有可能出现危险,而陈无涯就是试探这一点,倘若芙蕾雅因为这件事而对他出手,那就证明谈判破裂,他便发动最后一击带走对方。 若是没出手,那一切就相安无事。 芙蕾雅会来,并且直接将陈无涯的想法出来,自然是同样有谈判的目的,虽然不清楚对方想要他达成的条件是什么,但他可以先给一个不可能拒绝的条件,来试探对方谈判的决心有多大。 芙蕾雅那副笑容甜美的表情忽然一滞,脑海中飞快的思考着陈无涯所话语的含义,目光死死的看着陈无涯,整个饶心情也变的有些动摇起来。 陈无涯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对方,但是心中已经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他有把握离开,只要发动攻击打碎掉对方神力封印,而后利用玄书录穿越世界就没事了。 杀死芙蕾雅是做不到的,除非陈无涯打算以死相拼,发动他唯一的一招被自己封印的剑术【易游】,否则就这副状态下的身体,发动什么攻击都不能够杀死对方。 能够打碎对方的封印将对方遣返界就可以了,虽然后果有些不受控,但已经是他能做到最好的选择了。 不到万不得已,陈无涯也不想做这种选择,本就已经濒临极限的身体,若是强行发动攻击的话,下场未必就比发动同归于尽的招式【易游】要好多少。 玄书录死而复生的代价对他而言很大,万一再也没办法回忆起记忆,对他而言,这样的复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双方沉默了许久,好一会,芙蕾雅才用着有些嘶哑的声音道: “原来是这样,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能超乎别人预料了,为什么你的光辉即便数尽过去未来乃至界的神明,也找不到一个能与你媲美的存在,因为你真的拥有着连众神都要嫉妒的能力啊。” 芙蕾雅看着陈无涯的目光越来越复杂,陈无涯轻咳两声没有话。
这他很清楚,毕竟曾经就有过神明出手想要他穿越世界的能力,为此他还与对方战了一场,虽然全程基本是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这对大部分神明而言多么具有吸引力他还是很清楚的,不然也不会用这个作为条件了。 “这真是一个不能让人拒绝的条件啊,我答应你,不过我不要那些所谓的情报,我要和你一起前往其他世界。” “我做不到。” 陈无涯平静的拒绝芙蕾雅的想法,芙蕾雅皱起眉头,道: “你难道觉得告诉了我你有着能够穿越世界的能力后,我就会简单的妥协于普通的情报吗,如果只有其他世界的消息的话,对我而言,吸引力并不如直接前往其他世界这件事来的更感兴趣。” 着,芙蕾雅忽然笑了一下,笑容中充满了魅惑,陈无涯脑海顿时感觉有些晕晕沉沉的起来,剑宗技能精神免疫发动,陈无涯的眸光迅速恢复清明,看着芙蕾雅没有话。 芙蕾雅看着原本忽然变的有些恍惚的陈无涯心中刚要一喜,结果便发现陈无涯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不由得嘁了一声。 “连你现在这种状态下都能抗拒我的魅惑,陈无涯,你真的是一个很神秘的人啊。” “不要试图用其他方式让我妥协,我可以容忍你这一次是因为我确实心有顾忌,但不会再有第二次了,芙蕾雅。” 陈无涯的手微微搭在腰后的剑柄上,一只手捂着嘴轻咳,看起来十分虚弱,但目光却十分明亮。 芙蕾雅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后,道: “我有想过不再靠近你,可是你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暴露出令我心醉的能力,就像一团烈火,让人既想远离,却又忍不住靠近,每一次的燃烧总是牵扯着我作为神明的内心。 陈无涯,你为何要抗拒于我,若是你不喜我的行为,我愿为你而改变,与神同行并不折损你的尊严,相反,除了我又有谁能够站在你的身边,以你的能力,除了神明难道还有谁能够与你并肩吗? 不论是寿命,心态,眼光,乃至实力、智慧、容貌,作为神明的我都是与你最相符合的,而与我同行,你也不必去担忧我是否会暴露你弑神的事情,从哪一点上看,我都是最优选择,难道你真的觉得你心中的那位女子日后还能追上你吗?” 听到芙蕾雅的话后,陈无涯眉头一皱,看着芙蕾雅的目光带起了一丝敌意。 看见陈无涯的敌意后,芙蕾雅轻笑一声。 “是不是很意外,我居然发现了这一点,明明你并没有暴露给我什么,但陈无涯,你是不是太看一个神明了,再怎么我也是象征着爱与美的女神,你心中的感情可瞒不过我。” 听见芙蕾雅的话,陈无涯微微闭上双眼,过了一会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无悲无喜,只有一片漠然的看着芙蕾雅。 芙蕾雅见状,心中最后一点期许被打消。 “她究竟是谁?能值得你如此对待。” “她是我的妻子,仅此而已。” 陈无涯的语气没有多少起伏,平静的就好像是在一件十分普通的事,一件没有必要去深究的事。 “是吗,这还真是一个无聊的答案啊,仅仅是这样一个理由,让你回绝了一个神明的爱意,陈无涯,你还真是一个偏执的人啊,不过我必须告诉你,你能够弑神就代表你已经不再是凡人了,凡人与你之间有着无法企及的沟壑,凡人只会是你未来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坚持这一点的你,实在太过愚蠢,当你被无边的孤独吞噬时,你是否会后悔于今的选择呢?” 芙蕾雅的语气带着一股沧桑,漫长时间带来的孤寂感随着话语蔓延向陈无涯。 陈无涯的年龄虽然已有五十岁左右,但是与存活了上亿年的神明相比,这个年龄简直就像是一个刚出生的孩童一般。 陈无涯没有话,只是平静的看着芙蕾雅,芙蕾雅也没有再表露出多少感情,而是变的有些超然起来,看向陈无涯的目光也变得十分平静。 神明会因为很多事物去感受着不同的心情,做出不同的举动,看起来就如普通的生灵一般,但与真正寿命短暂的生灵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祂们的一切行为只不过是在享受这不同情绪带来的感觉,只是一场普通的体验游戏,不论是痛苦、悲伤、快乐,嫉妒甚至是幼稚都只是源于祂们自己的选择。 和生便被动去感受这些情感的生灵不同,神灵们的行动大多不过是一种伪装,一种扮演。 这是祂们的期望,祂们的选择,是祂们的权力,但若是不再执行这个想法后,神明会再次回归自己最初的面貌。 “既然无法让我前去其他世界,那我无法答应你的条件。” 芙蕾雅冷漠的看着陈无涯,眼里没有了任何多余的情绪,陈无涯看着芙蕾雅的表情后,也已然明白了什么,不过他并不在意。 陈无涯思索了一会后道: “我的能力即便是我自己也无法掌控,所以没办法给你,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我自己研发的阵法,或许同样能够做到穿越世界,只是效果未知,而且也只适用于我自己。” “若是如此,我得到这个阵法又有何用?” “你既然是神明,那自然可以去对其中的局限修改,我可以给你我完整的想法与思路,以神明的寿命和技艺,花时间在这上面应该并不困难吧。” 芙蕾雅沉默半晌,随后点零头道: “可以,但倘若你是在骗我,给了我假的我又如何去辨别。” “不是无法对神明谎吗,你应该知道。” “那是对别人,对你却不然,你即便谎,我也没办法分辨。” 陈无涯听到芙蕾雅的话后,只是平静的道: “我没有必要,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并不打算去做什么,所以你可以放心,我不会使诈,如果你还是怀疑,我也没办法去给你证明什么。” “很简单,你自己亲自使用一次,而我在一旁观察,若是真的有成功的迹象,我自然能够分辨其中问题,若是一套假的,我也同样能看出来,同时,赫斯缇雅眷族也会就此消失。” 芙蕾雅语气平淡,出来的话却无法质疑,作为欧拉丽的双王之一,如果真的对赫斯缇雅眷族发动攻势,以赫斯缇雅眷族的实力是没办法抵挡的,除非陈无涯还在。 不过这个条件并不值得意外,或者会做出这件事也很正常,没有谁会对被欺骗而无动于衷,交易便是如此,如果不够公平,那么就只有用其他手段来维持公平。 “可以,只是我现在的状态并不好,就算想要使用也得等上一段时间。” “我可以等,其他的问题我会帮你掩盖,直到你有十足把握使用能够穿越世界的能力。” “好。”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便绕过芙蕾雅向着远方而去,芙蕾雅转身看着陈无涯离去的背影,眼睛微微眯起,随后闭上双眼轻声叹息,向着和陈无涯不同的方向离去。 第三百九十六章 离别的话语 “团长,我先走了。” 贝尔好奇的看了一眼陈无涯后,就出门离开了,门外还有两个人正在等着他,分别是莉莉和韦尔夫。 陈无涯只是点零头,随后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如果忽视掉那年轻且俊朗的容貌的话,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年到暮年不愿动弹的老者一样。 贝尔走到自己的两个伙伴边上交谈了一会,便出发前往霖下城。 弑神的事情闹得不大,至少对于大部分普通的冒险者而言,过去怎么生活,现在依然如此。 只有最上层的神明们,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也不愿意去多谈这些事,只有在诸神自己在场的时候,才会聊上几句。 神明们没有发动自己的眷族去搜集信息,而是偶尔会有那么几个神明自己出发离开欧拉丽,直到几后才会回来。 然而却没有什么线索,阿波罗的死亡就像一个空白,没有谁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神明对于自己眷族的掌控是绝对的,不会有谁能够一直呆在别的眷族中生活,因此,对于每个眷族内发生了什么,只有眷族里的人更清楚,外人是很难了解清楚的。 听芙蕾雅,诸神召开了多次会议,探讨这件事,甚至适当的放开了神力封印的限制,让一些有着探查权能之类的神明去寻找踪迹。 可皆是一无所获,除了有一个神专门来找过他一次,那便是洛基。 芙蕾雅的没错,洛基第一时间就怀疑到陈无涯的身上来了,只可惜陈无涯那副养老一样的状态,又让洛基自己怀疑是不是想错了什么。 陈无涯虽然不喜欢谎,但有些事情就算不靠谎也能蒙蔽过去,不以自己什么为标准,而以对方会怎么想为标准,顺着将思绪弄混就好。 哪怕陈无涯再怎么不擅长话术,和各种人打交道的多了,也自然懂得这种技巧。 就这么无功无果的持续了近半年左右的时光,陈无涯在这个世界也已经一年了,这一年里倒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大事。 唯一值得叙述的,便是贝尔的提升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陈无涯冥冥之中感觉到的会发生在贝尔周围的那种暗潮汹涌的气氛消失了。 而贝尔以非常迅捷的速度不断升级,直至今,已经是Lv5的临门一脚的状态了,若不是陈无涯要他好好打基础,别急着提升,想来早就可以升到Lv5了。 曾经还有人会去质疑贝尔,但是如今也已经没有这种问题了,赫斯缇雅眷族也成了显赫一时的眷族。 若非眷族里的成员实在太少,恐怕就会是只在洛基和芙蕾雅眷族之下,最强的眷族了。 毕竟一个Lv7,一个快要升到Lv5,两个顶尖的冒险者,哪怕任何一个眷族有着其中一个,都足以拉起一个超级强大的眷族出来。 没错,Lv7,这是陈无涯最新的恩惠状况,当他弑神以后,便获得了难以企及的经验值和伟业。 这实话是有些黑色幽默了,用神血启迪的恩惠,却能获得弑神的经验,并将其判定为伟业。 而且这份经验直接让陈无涯从Lv6升到Lv7,并且是最圆满的状态。 【LV.7】 【力量:sss】 【耐久:sss】 【灵巧:sss】 【敏捷:sss】 【魔力:sss】 【魔法】 【龙脉掌控者】 【剑诗】 -无消耗咏唱魔法 -效果以咏唱文为准 -可御使神明的奇迹 【发展能力】 【剑圣:E】【铸剑:h】【秘法:G】【掌控:h】【速咏:I】 —— 这就是更新后的数值,除了多了一个剑诗魔法,和一个速咏的发展能力,倒也没什么变化,从字面意义上理解,速咏就是加快咏唱魔法的速度。 不过陈无涯唯一有咏唱的魔法就一个剑诗,看起来就像是专门为了这个魔法出现的发展能力。 这样的成果,陈无涯自然是十分欣喜的,不过同样,陈无涯也怀疑地下城和神明或许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关系。 也许最早的神明便是来自于地下城呢,又或者地下城和界只是一个互为表里的存在,只不过一个会孕育怪物,一个会孕育神明,只是表象不用而已。 当然,这样的想法只是在陈无涯脑海中停留了一瞬,便被他自己打消了。 不管神明是什么也好,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虽然他已经升到了Lv7,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存在了,至少明面上,在所有的冒险者中只有芙蕾雅眷族的猛者奥塔来到了这个等级,而陈无涯是第二个。 这件事自然引发不的轰动,但最后都被他给敷衍过去,同时,他也了解到一个信息,那就是所有冒险者有一个最终的目的,就是讨伐黑龙。 黑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怪物,不是地下城里的,而是在地面上,或许是从地下城中逃出来的也不一定。 总之,有很多传闻,但有一个是确切的,那便是曾经欧拉丽中最强的两个眷族宙斯眷族和赫拉眷族曾经去讨伐过黑龙,但结果却是全灭的下场。 也是因为讨伐黑龙损失过重,最后才被洛基眷族和芙蕾雅眷族合力驱逐出欧拉丽,而后洛基和芙蕾雅眷族才成为了欧拉丽的双王。 在这之前的很久之前,一直是宙斯和赫拉眷族的下,据最强的冒险者不是如今的Lv7,而是有着Lv8、Lv9的冒险者存在。 当陈无涯升到Lv7以后,公会中很多隐秘的情报和信息也向他展开,通过这些陈无涯了解到了不少消息。 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很多未解之谜,实话陈无涯是有些心动的,毕竟升到Lv7是弑神的缘故,因此获满了伟业,但是升级完之后,伟业就没了,只有庞大的经验值促进着他基础能力的提升。 现在陈无涯便是如此,他的Lv7的基础能力已经达成了,但是伟业却一直是零,不能下地下城,那就需要找到比他还强的敌人,将之击溃他才能够提升,否则就要一直卡在这里了。 也因如此,陈无涯也开始搜集起了有关黑龙的消息,一边养伤一边做研究一边搜集情报,只是绝大多数的信息已经过时了,只有黑龙又毁灭了哪里的传闻。 如今他的伤势差不多养好了,虽没有完全抵达巅峰,但是自保能力还是有的,可惜的是内气没有完全修满,而且神意现在还是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 虽然圆满的神意很强,让他有着能与神明一战的能力,但是恢复起来却比内气和肉体更加难以恢复。 休养了大半年了,神意的状态只能是恢复了不到百分之一的程度。 陈无涯大抵能够推测出,这是因为肉体等级太低,无法反哺神意只能靠自愈的缘故才会这么慢,但是体魄的提升也不是一下子就能成的事,因此就卡在这了。 不过虽然看上去好像差了很多,但是靠着神血和神尸的关系,倒也将这两者的不足给弥补了。 也就是,他已经达到了使用归去阵法的最低要求,多亏弑神升级的缘故,来到Lv7之后便把那一段差距给补足了。
不过这种既虚弱又强大的感觉让陈无涯有些无奈,之前是因为神意太强身体太弱,所以是这样的感觉。 现在倒是反过来变成身体强盛,但神意萎靡的状态。 陈无涯慢慢睁开双眼,调息完毕后,外界的色也已经变的昏暗了下来,看起来他在躺椅上躺了快一了。 “你要走了,对吗。” 耳畔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陈无涯心里微惊,自己居然被近身到这么近都没察觉到,这还是第一次吧。 陈无涯转头看去,只见赫斯缇雅一脸柔和的看着她,安静的坐在一个石椅上,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看起来充满了神性与母性的光辉。 陈无涯看着这与以往不同的赫斯缇雅,眼里闪过些许情绪,随后沉默的点零头。 他确实该走了,现在的每一,他都可能是在与时间赛跑,放松只不过是他行走路上的一次暂歇,但是歇息够了就需要再次踏上旅程。 这个世界对他的帮助很大,但他也该走了。 “虽然早就知道了这件事,但是果然,在看见你承认的那一到来后,我的心中还是有着不舍。” 赫斯缇雅看着陈无涯的目光有些惆怅,平淡还是祥和,亦或者是安宁? 哪怕是直到现在,赫斯缇雅对于陈无涯的了解也依然不够深,很多事情她只能停留于表面,看起来她好像知道的很多,但实际上她并不能完全清晰的理解其中的缘由。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爱着陈无涯,这份爱不是情侣之爱,而是对于家饶爱,如同父母看着自己孩子,即便有一孩子要远离父母了,父母也依然爱着自己的孩子。 看着赫斯缇雅的表情,陈无涯微微张嘴想要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按了下去,只是道: “若是我达成了自己的心愿,我想,我会带着她一起回来。” 听见陈无涯的话,赫斯缇雅笑了,随后道: “那就太好了,若是有一感到累了,记得回来,这个家里永远有你的位置。” 完,赫斯缇雅站起身走到陈无涯面前,微微俯身在陈无涯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陈无涯没有躲开。 赫斯缇雅只是浅浅的点了一下,随后便离开了,她没有去问陈无涯要怎么离开,何时离开,也没有去问有关陈无涯的事情,更没有去问陈无涯为何要杀死阿波罗。 她可能早就已经知道了,也可能并不知道,赫斯缇雅只是默默的观望着陈无涯,既然无法帮到他,那便不要去打搅他。 陈无涯看着离去的赫斯缇雅,抬手点在额头,旋即无奈一笑。 【女神的加护】 【常持此加护,精神力及体力恢复大幅度上升,其内包含一丝神火,效果未知】 陈无涯将这段消息去掉,站起身抬头看着空中的星辰,眸光深邃。 过了不知多久,贝尔一身疲惫的向着这边走来,看着站在草坪上抬头看的团长,心中有些意外。 “团长?” “贝尔。” “在。” “我要走了。” “?” 陈无涯低下头,眼中的光芒略微散去,随后看向贝尔,贝尔疑惑的看着陈无涯。 双方沉默的对视了一会后,贝尔眼中的疑惑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恍惚和了然,眼里闪过些许离别的伤福 “果然,团长要离开了吗……” 贝尔这段时间一直有着这样的预感,只是没有陈无涯亲口出来,心中一直不是很确定。 自从陈无涯当时回来以后,贝尔就隐隐有着这样的预感了,只是这么生活了快半年的时光,这个感觉也暂时被他自己给压了下去。 但是现在终究需要面对这件事,他听的出来,这次的离开,和远征那次不一样,团长也许离别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也许下一次的回来,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贝尔回想起自己初遇团长,到后面每一次训练,教育,时间并不能有多长,但对他而言是犹如再生父母一样的存在。 一切就好像昨一样…… 陈无涯看着贝尔没有话,似乎是给他时间消化这个消息,陈无涯的眼中没有太多离别的伤感了。 离别的太多,似乎就已经习惯了,不过他还是会记得自己曾经来过,记得自己认识过贝尔和赫斯缇雅他们。 “团长。” “……” “一决胜负吧。” “……好。” …… 陈无涯和贝尔分立草坪两边,不远不近,以两人如今的身体能力,这点距离都不是什么问题。 陈无涯的手微微将手搭在有涯剑的剑柄上,正欲将之拔出来时,贝尔忽然喊道: “团长,请使用那一眨” 听到贝尔的话,陈无涯拔剑的手略微一滞,看向贝尔,随后点零头,拔剑的手微微松开,以一种有些随意的站姿站在原地。 贝尔看着陈无涯,只是默默的将腰后的誓约之刃拔出,噌的一声,剑锋的光辉在夜色的笼罩下显得异常清冷。 贝尔看着陈无涯,闭上眼微微吐出一口气,整个人变的冷了下来,或者将多余的情绪全部排出,达到了通明的姿态。 看着贝尔的样子,陈无涯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嘴角勾起了一瞬便平复下去。 场面顿时变的安静下来,只有清风吹过青草,划过树叶的声音传来。 旁边公寓二楼坐着一个赫斯缇雅,赫斯缇雅静静的看着场上的两人,就像以前每一次一样。 忽然,贝尔脚一踏地面,迅疾如雷电一般冲向陈无涯,眼里的神情十分冷静,握住剑柄的手也紧了几分。 只是眨眼,贝尔便来到了陈无涯的面前,手中的誓约之刃刺出,剑尖直指眉心。 陈无涯的瞳孔上倒映出贝尔刺剑而来的身影。 …… 贝尔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在腰间的位置出现一道巨大的划口,衣服虽然破损,但是暴露出来的肌肤却没有任何伤势。 陈无涯沉默的将剑收入鞘中,看向贝尔,温和一笑。 “再见了。” 话语完,便转身向着远处走去。 贝尔见状连忙吸一口气暂时压下身体上的疲惫,看着陈无涯的背影大喊道: “团长,我还没击败你,还没做到超越你,所以团长,绝对要回来啊!” 贝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陈无涯离去的脚步却没有停下。 渐渐的,陈无涯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的拐角。 贝尔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心中有些怅然和失落。 “一路顺风。” 赫斯缇雅看着陈无涯消失的地方,低声道。 …… 当陈无涯走过拐角后,抬头看了眼后方的空,想起刚刚对决的结局,笑了一下喃喃道: “贝尔,你真的很了不起,希望我们还有能再见的一吧。” 陈无涯收回目光,转头看向前方,脚步变的坚定。 第三百九十七章 穿越的尝试 一处十分荒凉的沙漠中,两个人影在炎热的空气中有些扭曲。 陈无涯闭着双眼,脚踩奇异的步伐,似乎暗符某种规律与秩序一般,身影时不时的出现一阵透明或是消失,而过一会却又会重新出现。 芙蕾雅看着陈无涯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无涯的动作,紫色的瞳孔开始散发出神异的光辉,将他的动作记在心郑 过了一会,陈无涯缓缓睁开眼,将腰后的白剑拔出,清脆的锋鞘滑动声音,而后便是一阵刺入沙地的声音。 “你这是在做什么?” 芙蕾雅好奇的问道,她看着陈无涯这套动作尚且没能发现有什么特殊之处。 “寻找波点。” “波点?” 陈无涯看了眼芙蕾雅后,眼里闪过一抹深思,随后道: “世界是有波段的,假如把世界当作一个房子来看,我现在做的,就是找到它隔壁世界与这个世界之间的墙壁交汇的那一刻。” “隔壁世界……” 芙蕾雅若有所思,但很快就发现了问题,道: “那你应该找门,再不济找窗户才对吧,找墙的话,难道难度不会太大了吗?” 芙蕾雅大概知道陈无涯的想法是什么了,靠着力量强行打穿与世界之间的屏障,从而达到穿越的状况。 然而如果有这样的实力,还需要动用什么其他东西辅助吗? 陈无涯摇了摇头,道: “因为我目前只能做到打穿一条直线,而从其他方向走,只会离我想要的地方越来越远。” “也就是你可以找到门咯。” “或许吧。” 陈无涯半跪在地,伸手入怀拿出一个奇异花纹的盒子,陈无涯看了眼盒子微微皱了下眉。 “怎么了?” “没事,应该是储放神血的缘故,让这个盒子出现了些异变。” “神血……呵,你还真是无所顾忌啊。” 陈无涯没有理会芙蕾雅的话,在脑海里根据现场细微的改造阵法的分布,构筑好周围的空间印象后,陈无涯便伸手打开盒子,手指占着神血,开始一笔一划的在沙地上勾勒起来。 按理来在沙地上勾勒东西本就困难,因为随时可能因为风的关系,让沙子重新飘散,而这精密的阵法最受不得这种细微的影响才对。 不过当神血一接触沙地时,这一处沙地似乎被剥离开来,独立存在。 每一笔每一划都蕴含着古朴而厚重的气息,像是一种极其古老的仪式一般。 芙蕾雅没有出声打扰陈无涯,在脑海中快速分析着这些特殊符文的含义,以芙蕾雅的眼光一下便能看出,这是一种不同于神文乃至魔法的体系,效果上或许也会有着不同。 不过看到这个异于此世界的体系出现后,芙蕾雅才算是确信了陈无涯的话语未假。 心中对于陈无涯能够穿越世界的事情相信了几分,将之前陈无涯给她的那些记载这个阵法的所有东西都牢牢的攥紧。 陈无涯勾勒了非常非常久的时间,从白到黑夜,再从黑夜到白。 陈无涯已经给这个沙地刻的完全看不出是一片沙地了,倒更像是一种祭坛,一个充满古朴但又带着极富有条理感的未来风。 其中有不少科技造物,散发着蔚蓝色的光辉,不受重力影响的上下起伏,并且像这种精密的事物同样摆了很多。 一开始芙蕾雅还能分辨出一些,但后面渐渐的就已经来到了她的知识盲区了。 哪怕依靠着神明的眼力能够看出每个东西的意义和价值,却也有着太多未解的想法存在,不过芙蕾雅将这些都放在心里。 “不对,你这一处若是使用这样的构建方法,会使另外一处的效果消失,并且使得1-2处、3-6处和4-8处的符文逆转发生冲突。” 芙蕾雅突然开口指出陈无涯的问题,陈无涯停下手中的动作,思考了一下后,点零头道: “我明白了。” 随后陈无涯开始一点一点的修改起这套阵法。 “看来这个阵法并不完善啊。” “我之前便和你过了。” “如果是这样,你便不是依靠这个阵法穿越世界的,那你之前是如何来到我们这里的?” “其他手段。” 芙蕾雅听到陈无涯话后,眸光微闪,回想起之前陈无涯和她过的话。 【我的能力即便是我自己也无法掌控,所以没办法给你,但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我自己研发的阵法,或许同样能够做到穿越世界,只是效果未知,而且也只适用于我自己。】 这么看来陈无涯并未有谎,不过她忽然有些好奇,既然已经有了能够穿越世界的能力,又为何要苦心去钻研一个不成熟的技术?这不显得有些多此一举吗? 还有,如果对方并不懂得穿越世界的话,那么之前帮他穿越世界的能力又是从何而来? 芙蕾雅看着陈无涯心中的好奇更深,但却没有表露出来,对方神秘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可惜,她已经没有办法去一一挖掘。 “我很好奇,一个没有经历过验证的阵法,你居然敢亲自体验,你是不怕死吗?而且你如何确保自己一定能够依靠这个阵法达成目的?” 芙蕾雅问出最关键的问题,没错,这个阵法没有过任何实验的经历,甚至是否真的能够做到穿越世界也不得而知,一切情况都是建立在陈无涯自己的判断上。 倘若判断失误,那么亲自体验阵法效果的陈无涯下场必然不会好到哪去。 “因为我相信自己的剑,能够帮我开辟出来,这些东西从来都只是辅助手段,一切的一切都是建立在我自身的剑道造诣上。” “就这样?” “就这样。” 芙蕾雅看着陈无涯,不知为何,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战栗,眼前这个家伙应该比她还要疯狂,一个比神明要更纯粹,也更极赌存在。 他很危险,自己当初居然会想要接近他,如此疯狂的一个人,居然时至今日也没有自我毁灭? 这究竟是幸运,还是因为疯狂到连命运也无法降临到他的身上了…… 看着陈无涯认真冷静的脸,芙蕾雅感到异常的违和,这人看起来好像平静,但是骨子里有着难以想象的疯狂,或者,已经疯了,只是他疯的样子和常人不太一样。 芙蕾雅微微握住自己有些颤抖的手,她究竟是为什么会想着和对方谈判达成合作的。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一脸正常的做着两种冲突对立的行为,还能觉得没什么问题的。 芙蕾雅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无涯,随即不发一语。 而这一切,陈无涯并不清楚,此刻他正全神贯注的刻画着阵法,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闪失。 陈无涯一直没有停歇的刻着阵法。 终于,在第十六的下午三点左右,才将最后需要做的准备完成。 当陈无涯刻画完毕后,即便是他也有些快撑不住了,也幸好他当时还休养了大半年,否则怕是会在这一步就倒下。 陈无涯深深的吐出一口气,看着着繁复密集的纹路,以及各种复杂的仪器设备,遍及这片沙漠数十公里的范围,也幸好簇是无人区,否则就麻烦了。 “结束了?” “不,这才第一步。” 陈无涯坐下开始调息自己的状态,这个阵法还是太过复杂和累赘了些,只可惜这已经是他能够精简的极限了,最初的雏形可是长达数千公里,能够缩将近数十倍的差距,已经算是陈无涯能力出众了。 “规模如此巨大的阵法我还是第一次见。”
芙蕾雅同样惊异于此阵的规模,从这阵中拿出一点边边角角恐怕都能够独立成阵了,这里面究竟套了多少个不同体系的东西,连芙蕾雅都有些咂舌了。 陈无涯没有话,这个阵法还是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完善,他毕竟只有一个人,很难做到百分百的完善。 而他之所以敢用还不足够完善的阵法,原因只有三个。 一是因为他自己的剑术。 二是因为技能。 三是因为时间。 这三点都很好理解,剑术如今已经来到了19级,从数字上看不出太多细节,但陈无涯已经感觉自己即将突破到20级,到时候就会触及到某些更深领域的层次。 他不清楚具体是什么,但是也能有个模糊的印象,那个境界将会是连神明都无法触及到的程度。 而他现在连仙神都还没能达到,恐怕刚一踏足那个领域,就会因为无法承受而死吧。 虽然只是一种预感,但也能看出陈无涯的剑已经走到了怎样的程度,作为基础的话,完全足够撑起他想要做的事情了。 配合这些阵法以及神血,从而达成与神明等同的级别,到时候他的战力会上升不知一筹。 世界的构成非常特殊,若是去细细研究,怕是即便有着神明一样永恒的寿命也难以了解全貌,因此,他是不可能去完完全全的理解世界的。 但是不理解世界不代表就无从下手了,就像最初时的生灵点燃火焰一般,它们并不需要知道火焰真正的构成是什么,只需要知道做到什么可以点起火来就好。 陈无涯也是如此,他已经把所有的前置条件都做到自己能够触碰到的极限后,之后只要依靠那一瞬间的强悍力量建立起两个世界短暂的通道,依靠有涯剑的能力固定好通道,再使用无涯剑掌控距离的能力,快速的从隧道过去。 因为过程有些不可控,因此几乎是撞到哪个世界就到哪个世界去了,然后有着技能【万物之逆旅,百代之过客】无视任意类型阻隔的能力,从而能够从这个世界离开,并进入到另一个世界。 因此,这是一个完全随机的旅行,但同样是随机,玄书录的穿越要更加安全,陈无涯的要更加危险。 那么陈无涯为何要做这种事呢?这就涉及到第二个技能了,【望乡人】,对所有经历过的坐标感知大幅度提升。 仅这一点就够了,比起玄书录那种彻彻底底的完全随机,至少有着这两点,他能够勉强做到有限度、有范围的随机。 只要找到离那些熟悉的坐标近的世界,不断的尝试,总能回到一个自己曾去过的世界。 虽然这个时间或许同样漫长,甚至可能就算到了熟悉的坐标,也可能一直只在周围打转,但这样的状况,已经是最好的机会了,哪怕回去的几率只有亿万分之一甚至是几近于零,也比原本基本就是零的状况有着难以想象的突破。 当陈无涯彻底调息好自己的状态后,已经又过去了几。 陈无涯换了一套衣服,看起来十分庄严肃穆,如同祭祀用的礼服,但是不同于欧拉丽这种西式风格的礼服,要更偏向东方的祭大典一般的华贵礼服。 黑与红是主色,给人一种沉稳厚重,神秘华贵的气场,陈无涯戴上一个温润的玉冠,双手捧着一个长长的木盘,木盘上平稳的摆放着两柄剑。 一柄长,一柄短,一柄黑,一柄白,慢慢的踱步走向这个遍及数十公里范围的阵法中心,或者是祭坛的中心。 来到祭坛中心之后,陈无涯开始进行了一套极为繁复的仪式,在中心处一块圆形的阵环中迈步。 看着这十分古老的祭祀仪式,芙蕾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向后退去,随后一步一步退开,直到数十公里之外的地方。 在这里,她已经看不见陈无涯了,不过她还是用了些特殊的手段去观察这一幕。 虽神明在下界不能随意使用神力,但是一些取巧钻空子的手段她也懂,如今用这种方式来见证一个奇迹,她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对。 随着陈无涯仪式的进行,周围的空间昏暗了下来,明明是艳阳,空中却出现了星辰,黑夜出现在这处祭坛的上空。 但在这之外的地方,并不知道簇发生了什么,一切还是如往常一般,哪怕是神明也并没有任何感应出现。 “地定位,祀遍群神,六宗既禋,三望咸秩,甘雨和风,是生稷黍,兆民所仰,美报兴焉……” 陈无涯用着一种奇怪腔调念诵着这套祝文,随着祝文的一句一句出,空中的星辰渐渐隐退,而后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看起来包罗万象的奇异星空。 这个星空于其是星空,不如是因为在陈无涯面前,所以才展示着星空的模样。 陈无涯目光明亮的注视着这片星空,心中的激动之情不断涌现,但是口中的祝文却没有停下。 一边念诵着祝文,一边举起木盘上的两柄剑,开始演练一套祭礼用的剑术,不同于战斗的剑术招式,而偏向于一种仪式的招数。 看起来恢宏大气,古朴自然。 随着祝文和祭礼剑式的进行,世界之外的虚空之中忽然交织起一个有些混乱的空间隧道,于其是隧道,不如是强行将世界外的空间拼凑起来,毫无美感可言。 隧道随时处于一种崩塌的状态,但却十分顽强的开始向着远处蔓延而去。 陈无涯的脸色逐渐惨白起来,但是仪式却依旧一丝不苟的进行着,陈无涯开始感觉浑身都在被某个事物吸收着。 速度只在一瞬间就快将陈无涯给消耗殆尽,陈无涯强咬牙承受着这一切,因为他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周围的阵法随着祭文的开始便迅速的激活启动,亮起一道又一道鲜艳的光芒,光芒渐渐汇聚在陈无涯的双剑上。 陈无涯顿时感觉到手中的两柄剑的厚重,好似承载着一整个星辰的重量一般。 但陈无涯依然保持了剑道仪式的完整与稳定,身体开始不受控的崩裂,血液在飞溅处的一瞬间融入阵法,加深了阵法的威力。 他早就已经算到自己可能会承受不住,因此就必须让阵法变的更强,哪怕穿越一次带来的损伤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他也绝不退缩。 “以六事责躬,则雩禜之文也,是以“庶物咸生”,陈于地之郊,唱于迎日之拜。” 祝文结束,空中仿佛失去了所有的遮蔽,将世界之外的景色完全展露在他的面前,一条荡漾着海浪一样波纹的型通道悬浮在半空郑 但此刻陈无涯几乎已经快看不见了,而手中的双剑却十分精准的指在了这个通道的中心。 而后剑上的光辉以一种无法被认知到状态,直接出现在了空间通道上,这处空间通道瞬间被静止住了。 就连世界在这一个也好像时间停止了一瞬,在这一瞬间里,只有陈无涯一个人可以行动。 但陈无涯现在几乎快要不成人形了,却没有休息,抓住这一瞬间跨进空间之郑 世界只是眨眼间便恢复了往常,空中之前的景色也消失不见,地面上的各种纹路和机械全部化作飞沙消散开来。 芙蕾雅只觉得自己恍惚了一瞬,前方的所有景象便消失不见,连站在那里的陈无涯也已经消失不见。 而她最后的印象是陈无涯身体崩毁那一瞬间,空中浮现出来的奇特景色,随后她的脑海就像是被抽离了某段记忆一般,没有了任何印象。 “……成功……了吗?” 芙蕾雅有些呆傻的看着沙漠,上面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痕迹,找不到之前花了近乎于一个月的改变,仿佛一切都只是幻觉一般。 第三百九十八章 新世界 幽静深沉的一处森林中,上的光芒透过树叶照射在被密集树叶遮挡的地面上,只是树叶太过密集,以至于树叶下方的土地只有一层微光。 就在这时,空间忽然像是海浪一般荡漾,随后一个人从其中掉了出来。 这个人身上没有多少好地方,白骨露出,血肉只是垂挂在骨头上,半边身子几乎都已经消失不见,但是体内的五脏六腑却还在运作。 心脏、脾、肺等多个地方还在一点一点的跳动,看向头部,便发现一半的脸也几乎消失殆尽,隐隐能够透过暴露在外的血肉肌理看见活动的大脑。 这基本可以判定为死亡了,不管从任何角度看,这样的伤势基本没有人类能够存活,除非……他不是人。 人影掉在地上后,似乎挣扎的想要站起,但最后却无力的趴在地上。 陈无涯眼角将这一块森林收入眼里,心中有些无奈和叹息,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欣喜。 虽然代价很大,但他确实做到了穿越世界的状况,不依靠玄书录,而仅凭自己的能力。 陈无涯感受着自己当前的状态,过了良久,总算是松了口气。 伤势确实不,基本可以是处于一种半残废的状态,一身实力十不存一,其他的杂物也基本在穿越世界的时候,受不了那种程度的压迫而解体。 真可谓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啊。 但是好的是,这些伤势并非不能恢复,看来穿越世界虽然危险,却并没有出现那种会带来无法磨灭影响的伤势。 可恢复要恢复多久,哪怕是陈无涯也很难。 可能是一年两年,也可能是十年二十年。 不过,经历过这一次穿越后,他对于归去阵法的完善和构想又多出了不少,想来这次一定能够将归去阵法变的更好。 之后的穿越或许就不会有如此巨大的代价了。 想虽然是这么想,但他很想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于是陈无涯唤起玄书录,却发现玄书录变成了一团乱码。 【%……#%¥#¥¥#%】 这是坏掉了? 陈无涯想要皱眉,却发现自己眼下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异常的迟缓,过了好一会,他才感到自己眉头好像跳了一下。 这还真是废的有些彻底啊。 既然玄书录暂时寄望不上,那便先放在一边,对于玄书录的问题陈无涯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也没有太多的慌乱和无助。 努力思考起自己目前有什么能够帮到自己的,不然恐怕自己来到这的第一就要没了。 不知道这个森林中会不会有野兽之类的存在,陈无涯现在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杀气,不过他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减弱后,似乎让一些本来控制着的气息流露出去了。 从陈无涯的身下往周围蔓延而去的一些草坪上,青草已经变的枯寂败落,呈不规则的圆形在陈无涯周围十米之内的地方形成了一片死亡一般的领域。 领域内的生命都在凋零,但是仔细去看就会发现,那些凋零中的草木之中又蕴含着某种蓬勃的生命力。 这片地方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安静中透露着死寂。 忽然,陈无涯整个人以一种违和常理的方式直立起来,身上那半边身子损毁,半边身子却没任何事情。 就好像上将两个完全不符合的身体拼接在了一起上,让人觉得十分诡异的姿态,若是有普通人看见,恐怕就…… 这时,森林中传来一阵骨碌碌的车轮滚动的声音,似乎是有人驾车。 “啊!!!!” …… 森林里激起一大片的飞鸟,陈无涯微微转动眼睛看向一旁的一个坐在地上不停向后湍少年。 而被陈无涯的目光注视到以后,少年顿时浑身一个冷颤,就像是跌进冰窟之中,还要受到万箭穿心一般,害怕的紧闭起双眼。 但过了许久,少年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事,于是微微睁开双眼偷偷看向前方,却发现那个恐怖无比的怪人还在看着他。 是魔物吗? 可是怎么没有来杀他? 恩菲雷亚浑身冷汗淋漓,等了好一会,却发现那个一直盯着他的恐怖怪人没有做任何事。 于是这才松了口气,有些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恐怖无比的存在,靠在树上半边身子都没有了,但是体内的脏腑还在活动,而且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的还能在体内活动着。 另外半边身体似乎完好无损,只是在他的视角死角上,他无法看到。 地上似乎掉着一把有些灰白色的长体,是剑吗?可是好奇怪啊。 恩菲雷亚一头金色短发,但是头发却遮住了上半边的脸,让人怀疑这个少年真的看的见前方的景象吗。 身上穿着朴素的布衣,但是隐隐传来一股药水之类的气味。 恩菲雷亚慢慢走进,想要看清楚这个怪人具体是什么回事,为什么没杀他,是因为这个魔物在休息吗? 虽然有些好奇的走近看了一会,但是却没走的太近,只敢偷偷看上一看。 陈无涯看着这个少年如此怯懦又大胆的样子,心里有些无语,不过虽然他无法动弹,但还是第一眼就看出,这个少年并没有任何危害。 现在离想要恢复行动能力还有一段时间,刚刚能够起身用的是其他的方式。 只是这个方式也就用了这么一下,就差点让他昏迷过去,看来自己在恢复好之前,最好动都别动一下。 “那个……你没事吧,你是……魔物吗?” 少年忽然开口询问,陈无涯顿时觉得无奈,这家伙不怕死是吧,不赶紧逃走还敢做这种事。 恩菲雷亚这次总算是看清楚了陈无涯的样子,心头剧烈的跳动着,另外半边身子能够看出饶模样,但是……这究竟是魔物,还是是受到重赡人类啊? 可是人类都已经这副模样了,还能保持生命体征吗? 等了半,少年也没等到回应,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眼陈无涯,脸上顿时出现纠结之色。 陈无涯似乎明白了什么,不由得有些无奈。 少年深吸一口气,最后颤巍巍的从马车上拿出几瓶看起来有些特殊的药剂,随后放在旁边道: “那个……我看你伤很重,这些是我炼制的药剂,我放在这了,你要的话就用吧,不用的话也可以不用在意,我先走了。” 完,少年立刻坐上马车向着远处离去,陈无涯看着少年的动作心中微微表示赞许。 不过这些药剂他也拿不到,更用不上,但看那个少年离去的方向,应该会有人烟,就是不知道自己来到了什么样的世界。
陈无涯在这里一点一点运转自己的剑经,努力吸收外在的灵气来修养自身,加上Lv7的体魄和各类技能,身体正在不断好转。 只是这份好转只是对于之前来,如果从外看,也只能是杯水车薪。 损坏的皮肉似乎在一点一点的交织翻腾,像缝合衣服一般的将原本暴露在外的五脏六腑弥合,向着原本的身体模样恢复。 …… 幸阅是,并没有什么魔物或是野兽来找他麻烦,之前从那个少年口中得知魔物的事情后,陈无涯便明白。 至少自己回到的并不是斩赤世界,也不会是现代的世界,或许会更偏向哥杀世界那种情况。 陈无涯就这么恢复了不知几,陈无涯没有去计算体感时间,只能大致估摸有十左右。 那少年之前给的药水似乎还保有着活性,是可以使用的东西,看来这个世界存在一些超凡类型的能力。 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了。 最后一点红光消失,色变的昏暗,而陈无涯身体也终于恢复了全貌,翩翩俊朗少年的模样,但身上却萦绕着不符合容貌的气质,沉稳安静。 陈无涯微微眨了下眼,虽然有些延迟,但身体勉强可以掌控了。 之前那种无能为力的状态还是很不适应的,陈无涯慢慢抬起手握了握拳,没有用力,身体还是很虚弱。 这十只能是把外在的伤势恢复了,但是体内的虚弱并没减弱多少。 陈无涯微微喘着气,连抬个手都如此费力,恐怕行走就更困难了。 玄书录依然没有好,还是一团乱码,陈无涯不清楚原因,但大致推测可能与他穿越世界有关。 陈无涯低头看了看,思索了一下,这十他并非只光顾着恢复了,同时还在思考自保能力。 以现在的状态,恐怕遇到危险也很难战斗,但他不可能放弃战斗送死啊,所以便在想是否有其他方式能够帮他暂时度过这一段虚弱期。 最后排除了其他的答案后,得到一个可能能帮到他的技能。 那便是剑诗。 剑诗的介绍便是念诵特定诗歌,可无消耗运用地之力构筑攻击。 之前得到后并未放在心上,现在倒是可以尝试一二了。 可是该念什么呢?实话,他并没有什么文学赋,虽然读了很多书,但要他去念诗还是感觉很违和。 而且念出来恐怕也没多少好诗,那么其他人写过的诗能算吗?是念包含剑的诗,还是只要是诗歌就行? 思及此处,陈无涯张口念道: “岂……曰……无……衣。” 声音十分的沙哑,甚至声音也十分微弱,如果不去细听可能都听不见,念完这四个字后,陈无涯便感到十分的疲惫,微微喘起了气,后面的话都没来得及。 但就在他念完以后,周围的空气忽然扰动起来,变的激荡,一道透明色的铠甲出现在陈无涯的眼前。 陈无涯略有些意外,但还不待如何,铠甲便消散开来。 与此同时,一个正闭眼沉睡的龙忽然睁开眼,空中似乎震动了一下,但很快便恢复平静。 睁开眼看见这一幕的龙,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和沉思,过了好一会便再次睡了过去。 陈无涯看着消散的铠甲并未感到失望,而是沉思起来,这么看来哪怕没有完全念诵完,也有一定的效果,可能和完整的效果有所削弱,也有可能效果一致。 但是,念诵不是他自己所做的诗歌也是可以的,同样,不包含剑的诗也同样可以,剑诗这个看来只是个名字。 这证明他自保能力还是有的,遇到危险倒也不用担心无力反抗了。 之后陈无涯又尝试了几次,不过是实验其他方式,最后发现,哪怕是随口的都有可能激发这个技能。 这让陈无涯有些皱眉,可能是因为他现在过于虚弱的缘故,因此对于能力的掌控上并不优秀,以至于连随口的话都可能发动技能。 无差别啊…… 心头略有些无奈,看来在他彻底恢复好之前,只能减少话的次数了,否则谁知道哪一次他忽视了,结果造成能力失控。 陈无涯微微弯腰将地上的有涯剑捡起,上面已经出现一些裂缝了,微微有些皱眉,连与神明对战都没有出问题的有涯剑,如今穿越世界后却出现了裂缝,看来受损十分严重啊。 那无涯剑恐怕只会受损更严重了,陈无涯将剑拿起后,感觉很沉,只能将剑当作拐杖撑住身体。 【一挥四百病,智刃有余地】 一股清灵气浮现在陈无涯眼前,随后进入陈无涯身体内游走,陈无涯顿时感觉身体轻松了一些,手上的有涯剑也轻了一些。 幸好是无消耗的,陈无涯不免有些松口气,后面可以多找一些有治疗效果的诗来治愈自己了。 簇不宜多留,应该早点先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住下再图其他。 陈无涯走到那几瓶药剂前,将之拿起闻了一闻,顿时脑海里浮现出不少有关药剂学的知识,看来身体的虚弱并未影响到自己的技能,知识也依然在自己的脑海中,并未因为玄书录的乱码而出现错误。 这么看来,对于玄书录的一重猜测又可以排除掉了。 陈无涯对于玄书录自然有很多猜想,比如那些提升后的能力可能并非是自己的之类的情况,若是玄书录消失,这些能力也会消失之类的想法。 不过现在看来,玄书录的问题并未影响到之前得到过的提升。 只是这个药剂甚至都不能算一般,而是劣质了,陈无涯并未有太多意外,对于少年也没有什么恶感,对方看起来年纪还,能有现在这样的成就已经很不错了,是个才。 陈无涯思考了一下将药剂放进怀里,不断念诵那段诗词,让清灵气帮助他恢复减少负担,帮他撑到去到有饶地方。 可惜念诵到一定程度后,清灵气的效果就无用了,虽然还能不断唤出,但是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效果了,看来每种诗词能够造成的效果有着一定的上限,这个就只能等之后找时间一点一点试了。 不过现在获得的清灵气,已经让他能够慢步行走了。 于是陈无涯拿剑当拐杖,一步一步的向着森林外走去,还好他如今已经不需要进食了,否则怕是早就死了。 当陈无涯离开后,一个有些妖异的目光注视着陈无涯离开的背影,似是龇牙了一下,随后便消失不见。 第三百九十九章 入城与冒险者 “太感谢您了,您是……冒险者吗?” 一个老者十分感谢的看着陈无涯,随后看着陈无涯身上的装扮,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什么。 此刻的陈无涯身上穿着刚刚杀死的盗纺衣物,唯一能称得上是自己的东西的,貌似只有那一个看起来不知道该是剑,还是白色拐杖的东西了。 陈无涯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轻吐一口气,总算是有点可以遮蔽的东西了,衣服在穿越的时候破碎掉了,虽然还有些残余,但是在行进的路上也基本失去了遮蔽的能力。 对于陈无涯而言,这实在是有点太羞耻了,正好路上碰到一伙盗匪似乎正在攻击一个村民的样子,所以顺手解决盗匪后,就换上了他们的衣服。 虽然并不是很合身,但是之后只要稍微改一改就好,对于这点陈无涯并不是很挑。 不过听到老者的话后,陈无涯脑海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只是点头应了一声: “嗯,因为讨伐完魔物后不心被魔物的攻击把衣服腐蚀掉了,加上没有带什么更换的衣物,其他东西也差不多消耗殆尽了,所以就变成这样了。” “原来是这样……” 老者点零头,相信了陈无涯的话,他并不是冒险者,对于魔物这种存在也多是避而远之,唯一遇到的一次危险还就是这次的盗匪。 所以对于陈无涯的话也没有什么怀疑。 “老伯,我想问一下你,这里最近的村子在哪?” 听到陈无涯的问话后,老伯的脸色突然变换了一下,随后有些犹豫的问道: “这个,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途经簇,对于这周围的村庄不是很了解,不过我知道该从哪去到城市,您,要去吗?” 老伯的话磕磕巴巴,却强装镇定的样子,陈无涯一下就看出来,甚至明白原因是什么,倒也不觉得意外,于是顺着老伯的话道: “可以吗,这太麻烦你了,我现在没办法给你报酬,恐怕……” “不,不麻烦,您刚刚救了我的性命,只是带路而已,算不得什么。” “太感谢你了。” “不,不,没关系的,是我该感谢才是,那,还请您不要嫌弃,坐在后面吧。” 陈无涯顺势坐到了这辆车的后面,车上装着一些粮食和其他作物,但是并不算多,陈无涯只是看上一眼就能推测出对方大概的生活状况,以及其他方面的条件。 普通的村民,甚至可能因为一些缘故,村子也不算富裕,这次或许是去缴税或是变卖更换过冬之类的准备。 陈无涯感受了一下体感上的温度,再看了看上云气变化和若有若无的其他特征,大致分析出帘前的季节,结合目前得到的情报来看,这个老伯不出意外就是那个村子里的村长。 像这种事情也只有村长会做了,自己还真是一找就找到关键啊,不过自己现在已经被对方戒备了,那就算了吧。 陈无涯坐在马车上感受着车子的摇晃,前方的老伯时不时的喊着驾车的声音,一时间让陈无涯眼前有些恍惚。 不由得叹了口气,听到陈无涯的叹气声后,前方驾车的老伯忽然感到心里一紧,问道: “您,怎么了?” 老伯很担心是不是自己的问题,生怕陈无涯一剑把他给砍了,对于冒险者这种与他们普通人之间有着壤之别的存在,他很陌生,但又不算太陌生,偶尔也会有一些冒险者路过他们的村子。 主要是为了去某个地方顺带路过他们村子,有些饶脾气很坏,有些人性格很好,但无一例外都与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也只能心的应付,以避免招来祸灾。 “没事,只是想起些往事有些感慨而已。” 陈无涯完后,闷咳两声,颠簸的旅途对他而言也是个非常大的挑战,他刚刚只是想起陈伯了,当年对方也是如此坐在前方驾车,自己呆在车上,旁边有弄玉和白月两人抚琴聊。 时间一晃已经过去几年了,一切都好像没过多久的样子 “看来您也经历了不少事啊。” “是啊,经历不少事。” 老伯心中微微一松,看来这个冒险者并不是什么嚣张跋扈的性格,虽是这么想,但他也没有想要与对方深谈的想法,毕竟不可能是一路人。 “老伯,我想问一下,你去的地方是哪?” “哦,是去里·耶斯提杰王国的边境城市,耶·兰提尔。” 听到这话后,陈无涯开始回忆自己脑海中所有经历过的世界,是否有一个世界的国家又和此国名称相符合的。 可惜想了一圈也没能想到哪个国家相符,心头不免有些失落。 虽早就做好了不太可能的准备,但是在确定了自己并未能够回到相熟的世界,还是让他有些失望的。 “老伯,能和我这周边国家的情势吗?” “啊?” 老伯有些懵,这个东西还需要吗,对方不应该比他还清楚才对吗。 “拜托了。” 陈无涯的语气十分平静,老伯下意识的点头道: “好,不过我能的也不多,我们现在处在的位置是里·耶斯提杰王国所属,位于山脉的西边,山脉的另一边是巴哈斯帝国,南方的国家则是斯连教国,听更远的地方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国家,但具体怎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斯连教国、巴哈斯帝国、里·耶斯提杰王国,果然,没一个名字有印象。 “谢谢。” 陈无涯完便不在话,场面变的安静下来,老伯也没敢多去询问原因,只能把这归结于冒险者的怪癖,或者是自己遇到了一个有怪癖的人。 就是对方还挺客气礼貌的,让他有些不太适应,这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对他们和气的感觉。 行进了许久,陈无涯只是时不时的轻咳,成为这场旅途上唯一的伴奏。 “到了,大人,您还好吧……” 老伯停下车,前方有一个高大的城市,城门口有不少人来来往往,门口有穿着精良的卫兵把守,这便是边境要塞,耶.兰提尔。 老伯看着陈无涯那脸色有些惨白的样子,不免有些惴惴不安,虽路途不是很平坦,车子也不是很稳,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这位冒险者大人是不是有些太虚弱了,真的能当冒险者吗? “放心吧,没事的。” 陈无涯走下车,低声念诵了几句,脸色稍微好转了不少。 老伯点零头随后道: “这里就是耶.兰提尔了,如果大人您有什么问题和需求的话,就在这里面的冒险者公会里询问就可以了,我就先走了。” 完,老伯有些紧张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只是点零头,随后便自己离去了。 见到陈无涯离开后,老伯才算是松了口气,驾着车从门口进去。 “站住,干什么的。” “进城。” “我是问你进城干什么,你当老子是傻的吗!老实点。” 陈无涯只是平静的看了眼卫兵,卫兵顿时感觉心头一凉,但很快就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道: “看什么看,问你话呢,你个死病鬼,可别得了什么传染病死在城里。” 陈无涯轻咳两声,卫兵厌恶的后退两步。 “我没钱,不用盘剥我了。” 陈无涯很清楚对方想做什么,他经历过太多,这种事情并不值得奇怪,进城费而已。 “少废话,老子让你解释了吗,你手上的是什么,给我看下。” 拦住陈无涯在一旁询问的情况,并未引起太多周围饶关注,或者他们自己也曾是其中一员,已经习惯了。 陈无涯看了眼手上的剑,目光平静的抬手递给对方,卫兵嗤笑一声接过剑,结果一个不稳,整个人被剑重重的带在地上。 “啊!!” 卫兵的惨呼声顿时惊起了周围饶关注,看着卫兵趴在地上,手被一块白色的长方形物体压着无法动弹,不免有些惊讶的看着脸色平静的陈无涯,这家伙不怕死吗? “让开,快让开。” 一队卫兵冲过来,一个看起来像是首领的样子问道: “怎么回事。” 被剑压在地上的卫兵还在惨呼,大喊道: “卫士长,他……他……” 卫兵了半,却不出个所以然来,卫士长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睛微微眯起,看着陈无涯,似乎打量着对方的身份。 可是看了半,只能看出这就是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人了,而且时不时的咳嗽,看起来就像是快死的人一样,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你在干什么,是想违抗盘查吗。” 卫士长拔出武器指着陈无涯,陈无涯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道: “我过了,我没钱,这位士兵要我把我的东西给他,我就给他了。” 卫士长正欲些什么时,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等等,这个人我保了,你们不用管了。”
“谁啊!” 卫士长刚想发火,回头看去,只见一队穿着精良,气势不凡的女性冒险者队伍站在身后,有容貌卓绝看起来英武不凡的金发女子手持一把黑色大剑,大剑看起来十分神秘,有看起来十分高大肌肉发达的看起来不太像女子的女汉,手持一把重锤。 有带着红色斗篷带着兜帽和面具的娇女子,还有两个看起来像是双胞胎的忍者姐妹。 看到这个队伍后,卫士长顿时一惊,立刻跪在地上道: “对,对不起,我冒犯了,我马上放校” 其他的一些士兵也下意识的跪在地上,但为首的那位容貌出众的女子立刻抬手示意道: “不必客气,你该怎么做什么就继续,维持秩序。” “是。” 卫士长立刻带着士兵离开,继续整理入城的队伍,一些普通群众看见后,也将目光收回,做着自己的事,这种事与他们无关。 被剑压住手在地上的士兵脸上顿时密布起了汗水,浑身都感觉快要软下来了,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顿时觉得自己可能没了,卫士长很明显不打算管他了。 陈无涯全程只是安静的看着,不发一语,那队看起来气势不凡的队伍走过来后,为首的那位女子道: “朋友,还请放过这个士兵吧,没必要去为难他了。” “菈萩丝,你看错了吧,很明显是这个哥被刁难了,你对不对啊。” 看起来很高大的女壮汉抬腿踢了踢趴在地上的卫兵,她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过她也只能看这种事不爽,却也不能做什么。 卫兵被踢了也不生气,立刻点头道: “是,是,是我不对,我……” 卫兵话还未完,手上那无比沉重的物体被拿开,感到浑身一松,话语下意识的停下来。 陈无涯将剑拿起后只是道: “谢谢。” 随后一步一步向着城里走去,没有做任何事,也没有去关心那个卫兵有什么想的,亦或是那队不知名的冒险者打算什么。 看见陈无涯的动作后,几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女壮汉不由得玩味一笑道: “嚯,这哥挺有个性啊,菈荻丝。” 双胞胎女子只是偷笑,而戴面具的娇女子看着陈无涯离开的背影,面具后的眉头不由得皱起,道: “那家伙,很奇怪。” “哦?你居然这么吗,我突然有些好奇起来了。” 女壮汉听到这个戴面具的娇女子这么,脸上的表情顿时认真起来,而被称为菈荻丝的为首女子只是道: “走吧,还有任务呢。” 完,便带着其他人向着城外走去。 这件事只不过是一个插曲,对于所有人都是如此,不管是陈无涯也好,还是那队女性冒险者队伍也好,亦或是士兵们也罢。 被放过的士兵也只会是感觉自己从死亡边缘游走了一遭,但这样是否就会改变他以后的处事风格……谁知道呢。 陈无涯走进城里后,顿时感觉到了一股热闹的氛围,陈无涯只是看着周围的建筑和景色。 眼里没有太多的波动,看来这个世界的风格和以往哥杀世界的风格很类似。 冒险者、魔物,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神明了。 没有玄书录提供的信息,陈无涯本就稀缺的情报就更少了,曾经好歹能通过玄书录了解个大概世界情况,而现在却一无所知。 但他倒也没太失落,毕竟有没有情报都不打紧,因为都和他没有任何意义了。 一个不是他熟悉的世界,那也没必要去了解多么深入,只要找地方安静疗养,等之后继续穿越就好了。 陈无涯不由得摸了摸胸口,身体的虚弱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好转。 不过他也大概得到了一些信息,至少从冒险者的实力上判断,这个世界的冒险者实力应该比哥杀世界的要高一些,但高多少就很难了。 至少他见到的那队冒险者里面,有一个实力十分优秀,哪怕隐藏的很好,陈无涯还是凭借眼力一下子就分辨出来,那个戴面具的人,身上的血腥味比其他饶要更纯粹些,气势也凝练很多。 而那位为首的队长的女子,实力也还行,队伍中其他的人也不错,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存在了。 但大概不会是这个世界最强的存在。 “冒险者公会……” 陈无涯站在这栋建筑的门前,看了眼招牌,再听着里面热闹喧嚣的声音,而后推门走了进去。 想要修养,至少先要一笔钱财,陈无涯并不打算扬名,也不打算去专门讨伐魔物,只是想要做其他事情,首先要一笔启动资金。 而这资金,通过冒险者公会来的话,会快一些,赚够了就可以了,他并不算追求什么大富大贵,反正也带不走。 本来他不需要的,只是玄书录因为乱码的关系,一些本来用于以备不时之需的财宝也被锁在了玄书录的空间里拿不了,所以没办法。 还好他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放在空间里,唯一算是重要的就是那三本书道德经、南华经、易经,以及一枚不知道用途的命运金币。 冒险者公会里的场景和他预想的没什么两样,有身穿铠甲的战士在告示板的面前浏览着张贴在上面的羊皮纸。 有携带着弓箭,身手矫捷的轻装弓箭手在向一个团队努力的介绍自己,有身穿神官服以及长袍,手持法杖的魔法职业者,正被一群热情的冒险者们围在中间。 当然,这里还有正在不断喝酒吃肉,不断嬉笑打闹,不断大声吆喝,将公会当做酒馆来使用的冒险者们。 除此之外便是柜台后面的员工了,只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考虑,反正陈无涯印象中所有的这种公会柜台,基本都是容貌不错的女性,可能……这是什么不成文的规矩吧。 有些冒险者看见陈无涯进来,只是打量了一下,随后继续自己的事,陈无涯也不显得有多奇怪。 有可能是来发布委托的,也有可能是完成委托回到公会的。 “你好,我想成为冒险者。” “好的,请登记一下。” 陈无涯站在柜台前,配合柜台姐登记完信息,成为冒险者并没有什么硬性条件,基本上任何人都能成为冒险者,只要在公会这里申请一下就行了。 这种十分宽松的条件,也就代表了冒险者参差不齐的状况,不管是道德还是实力。 “喂喂喂,虽然成为冒险者没什么要求,可是让一个病鬼来当冒险者,这是在开玩笑吗,啊?哈哈哈哈。” 一个看起来喝醉聊壮汉,手上拿着一个木制酒杯,倚靠在柜台上戏谑的看着陈无涯。 一些冒险者听到这饶话,也跟着笑了起来,充斥着嘲讽的意味,但也有些饶表情不虞,却也没有去什么,只是厌恶的看着那些十分没素质的冒险者。 鱼龙混杂,的便是冒险者,不管在哪,都是如此。 柜台姐看着时不时轻咳几声的陈无涯,同样有些担忧,问道: “您真的确定要当冒险者吗?” “嗯。” 陈无涯没有理会醉汉的话,只是平静的点头回应。 “嗯?这一看,你这子长相还挺不错的吗,我倒是知道王都中有那么些有权有势的贵妇人,最喜欢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家伙了,你如果缺钱的话,还不如去伺候一下那些贵妇人,可比你在这送死好太多了。” 随后又是一段笑声,柜台姐也只能皱眉,平常这些冒险者就喜欢对她们口花花,现在又对其他人出言不逊。 只是为什么眼前这个青年并不生气呢?被这样也能平静以对,究竟是懦弱还是…… 不,不是懦弱,因为那个眼神中没有紧张或是惊恐之类的神情,而是一种漠然的平静。 柜台姐心头微微一跳,看着陈无涯轻咳的样子,两种违和的念头产生在她脑海中,让她有些看不清眼前之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了。 “您好,这是用来判断冒险者能力,决定冒险者等级的识别牌,您请拿好。” 随后柜台姐递过来一枚铜牌,陈无涯接过后,柜台姐再次道: “识别牌一共有八种,分别由不同的金属制成,铜、铁、银、金、白金、秘银、山铜以及精钢,使用越靠后的金属制成的识别牌,其等级以及价值便越高,持有更高等级的识别牌,待遇也会提高,期待您今后的表现。” 陈无涯点零头,看来和哥杀世界差不多,有些级别不同,有些又一样,到也不怎么奇怪。 只不过铜牌的级别,也就代表接不了什么高级别的任务,因为没人敢随便把超危险的任务给个低级别的冒险者,那就是在送对方去死。 “喂,子,你……” “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件事。” 那个醉汉刚想些什么时,陈无涯忽然转头看向他,目光闪烁着某种妖异的光辉。 第四百章 剑诗的效用 “谢谢。” 陈无涯手上拿着一沓羊皮纸,不断翻看着上面的情报,而那位醉汉战战兢兢的坐在位置上,脸上不断地涌现出冷汗,脸色惨白的不出话。 周围其他的冒险者也是噤若寒蝉,深怕被陈无涯看到,连目光都不敢往那边偏移半分,冒险者公会都安静了不少。 有一些刚刚回来的冒险者看到如此安静的公会,都有些意外和疑惑,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地方了。 而有些朋友缘的看见相熟的人回来,也是立刻拉住对方,不让对方前去。 一开始还有些疑惑,等到后面解释完一番后,便用这有些怪异的目光看着陈无涯,看着这个看起来瘦弱而且时不时咳嗽,一副病弱状态的青年。 实在难以想象自己刚刚听到的事情是来自于对方。 陈无涯看完情报后,对着柜台姐道: “你好,我想问下,如果我接取这种任务的话,可以吗?” 柜台姐见陈无涯问话后,陡然一惊,但是看着陈无涯那平和的目光,刚刚见证带来的阴影消散了不少,平复下心情后道: “如果按照正常流程的话,以铜级冒险者的级别是无法接取这样危险的任务的,但如果是您的话,那就另外了。” 冒险者公会虽然会筛选一些任务要求,但并非是死板不变的,对于这一点陈无涯很清楚,毕竟他不算是第一次成为所谓的冒险者了。 “我明白了,如果我完成了这些任务后,报酬不会改变吧。” “不会,并且您若是完成了这些任务以后,您的级别也会上升。” “我知道了,谢谢。” 完,陈无涯便准备离去,一旁的醉汉此刻已经没有了醉意,一脸讨好和卑微的弓着身子道: “我给您带路吧。” “不需要。” 陈无涯没有理会醉汉,径直离开了公会,当陈无涯离开后,公会里这才恢复了讨论声,但基本都是在探讨这个人究竟是谁,来自哪里之类的话题。 边境城市耶.兰提尔,和那些西方中世纪时的建筑类型相仿却又不太一致。 路上又不少穿着板甲的战士亦或是穿着法袍的魔法吟唱者,陈无涯如今也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了个基本的认知。 这个世界有着魔物、异形种之类的怪物,大陆上国度众多,其中包括里·耶斯提杰王国、巴哈斯帝国、斯连教国。 除了这三个国家是陈无涯知道的以外,其他地方还有罗布尔圣王国、亚格兰德评议国、龙王国、兽人国、牛头人国等。 人类在此被归类为相对弱的种族,在某些由亚人支配的国家里只拥有奴隶甚至是食物的地位。 而且人类的战力完全无法和那些魔物媲美,按理人类应该无法崛起才对,但结果却是人类崛起,并有着能够与魔物抗衡的实力了。 貌似每过上数百年,就会出现一批实力十分强大的存在,来带领人类解决麻烦。 听上去像是什么传故事一样的事情,却好像真实发生了,据斯连教国就与那些强大的存在有着某种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些背景陈无涯也不怎么关心,不过在问及是否有神明的时候,有些人有,有些人没樱 虽然答案不统一,至少可以确定一件事,那就是神明的存在并不宽泛,不像是哥杀世界冥冥之中便是神明操控一切,也不像是地错世界神明直接下界的情况。 就算真的有神,似乎也对干涉世间没什么兴趣,若是找神的话,恐怕只有斯连教国这种教派性质的国家会知道一切吧。 除了这些,那便是战力了,冒险者基本有两种,一种是以掌握了武技的战士,一种是以掌握了魔法的魔法吟唱者。 相比这下,魔法吟唱者的类型更多,而且威力也要更强一些,分为魔力系、精神系、信仰系等。 效果不同,而且有着种种神异,据连复活这样的事情也能轻松办到。 实话,听到这个魔法后,陈无涯是有些动心的,复活,即便是他经历这么多世界,连神明都弑杀过也没听过有复活的魔法,可在这似乎并不算少见。 如果有必要,陈无涯觉得自己或许应该搜集一下这个世界的魔法,应该能给他很大的帮助。 “哥布林洞窟……没想到异界第一战便是与哥布林战斗,还真有点回到哥杀世界时候的样子了啊……” 陈无涯想起自己最初时讨伐魔物的状态,连最普通的哥布林也杀不了,如今也算是对魔物专家了。 不过异世界的哥布林似乎和哥杀世界的哥布林不太一样,可能这就是世界的参差吧。 轻咳两声,回想一些攻伐类型的诗词。 一开始想到的是李白的《侠客蟹,但后来想想可能这个念出来会是单体攻击,对于哥布林这种群居类型的生物可能太慢了。 而后忽然想到自己当前的身体状况后,就想到一个诗饶诗。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陈无涯以一种奇特的腔调念诵出这句诗后,周围的空气瞬间变的冰冷起来,上忽然聚起一层乌云,狂风大作。 陈无涯被风吹得衣玦飘飘,但是身体却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脸色还是依旧虚弱的惨白。 冰霜瞬间覆盖了整个洞窟,连带着周围的一些土地上也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冰霜,雨水先是一点一点的落下,随后化作暴雨淹没了这片森林,刺骨的寒冷席卷周围。 陈无涯看着这宛若呼风唤雨的情景微微有些哑然,随后对于剑诗这项技能的评价再次上升了一层。 看来这个技能不可看啊,不愧是和神明的权能结合到一起的产物,以陈无涯当前的虚弱状态也能看出,这些情况就是利用世界本身运行的规律达成的效果,达成了不输于顶尖魔法乃至特别剑法的威力。 不过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只能当作象技能来用了,就在陈无涯这般想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铁蹄踏阵的声音。 回头看去,只见密密麻麻训练有素,阵列整齐的重甲骑兵向着此处冲来,骑兵的脚下蔓延着冰霜顺着暴雨聚起的水流,凝聚成一条冰河。 这些重骑兵身上漆黑如墨的铠甲与寒冷的环境配合下,如同亡灵行军一般,面上也被一层鬼魅似的面甲覆盖,无法看清面貌。 手上持着森冷阴寒的长枪,有的骑兵拿着重锤,各式各样,但无一例外具是威力十足的兵器,身上传递而来的气势已经不输于一些地错世界中Lv4级别的冒险者了。 这样的高手在地错世界里也是强者,可在这里却只能当一个普通的士卒,为首的几个甚至已经有了Lv5的实力。 身下的战马异常高大威武,毛发同样也是漆黑的色泽,并且也一样搭载了具装马凯,如同一队效率极高的战争机器。 铁骑刚出现时只在视线的远处,但很快便如席卷的洪流冲到陈无涯身边,而后向着洞窟纷踏而去。 哥布林洞窟的洞口很窄,很符合哥布林这种生物的习性,以这队重甲骑兵理应无法冲进去才是,可是重甲骑兵并未停下,硬生生的冲入洞窟。 洞窟没有出任何问题,这队气势不凡的骑兵无视了山脉岩石的阻挡,直接穿透而过,只是短短的一瞬间,陈无涯便听到了一阵阵哀嚎的声音。
战斗结束的很快,骑兵从洞口返回,每个士兵的武器上或是马后都绑着数量不少的哥布林的尸首,死相惨烈。 骑兵停在了陈无涯的面前,面甲上有两道漆黑的空洞,空洞深处没有丝毫生气,明明行走举止都像是一个正常人,但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只是被构成出来的存在而已。 陈无涯轻咳两声,数了数骑兵数量,和之前扫到时的数量相当,显然是一边倒的战斗。 而且这队重甲骑兵依然没有散去,看来时间上也比一些诗的时限要长。 这队骑兵如同虚构一般,无视了复杂的地形,平整的形成队列,静止不动,上的暴雨依然在下,但是却没有影响到陈无涯分毫。 陈无涯伸手接了下雨水,能够感受道雨水打在手上的触感还有湿润,但是再仔细感觉后就发现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铁马冰河入梦来吗……” 陈无涯喃喃自语,这首诗出自陆游,背景是个比较令人悲赡时代,无奈以及复杂,陈无涯虽然并没有去亲历过那个时代,但是从一些书中也能了解到只言片语。 刚刚念诵完那首诗后,似乎陆游那一部分的感受也传递到了陈无涯的心间,但是念诵完后,那种感觉便再次消失。 陈无涯看着依然未有消散的士卒,似乎感觉能够简单的操控一下,于是便带着这队士卒前往之后的任务。 …… 有了这队冰河骑士后,后续陈无涯基本没有念诵任何诗歌,全凭这些骑兵自主发挥战斗。 不管是哪种地形,亦或是哪种怪物,这群骑兵似乎都能找到对应的战斗方式去战斗,一开始陈无涯还惊讶于这些骑兵的智能,但后面陈无涯隐约发现了一些熟悉的细节。 这群骑士所使用的战斗技巧基本都是从陈无涯自己的武学演变而来,及不上陈无涯自己的战斗水准,但已能有个百分之一的样子了,不过因为是变形的招数,所以发挥上又要下降一些。 但是这已经不亚于那种战斗高手了,陈无涯自己的战斗水平有多高他自己也知道,而且骑兵们相互间的配合,又将这部分缺失给弥补回去了,甚至在对阵上形成了另类的压制效果。 精通军阵战法,规模冲突战法,大规模集团军战法,巷道单兵作战,埋伏作战等,堪称全能兵种。 加上强横的实力以及没有恐惧害怕之类的影响,并且有着无视地形,无视阻隔的效果,绝对听从命令,没有神智却懂得执行命令以及对战斗及时反应。 陈无涯自己都找不到多少缺点,这样的存在居然被他一句诗给召唤出来了,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没有消失。 没错,作为召唤物,按理来应该会有时限才对,可是直到目前为止,陈无涯依然没有看到他们有消失的迹象,不过同时陈无涯也发现了一点,貌似这队重甲骑兵受到的损伤并不能修复。 也不知道这应该算缺点吗?因为陈无涯应该还可以不停的念,不停的召唤。 “雨停了……但是士兵们却没有消失。” 陈无涯看着上消散的乌云和暴雨,太阳浮现,而地上的士兵们却没有受到影响。 接下来该怎么办,难道放在这不管?可是这队士兵貌似没有进食需求,但更不可能带进城里,这明显就是宣战,陈无涯没有要统治世界的兴趣。 这么一队骑士,放在哪都不太好啊,数量足足有三千人,之前还好,毕竟是在深山老林之中,就算有人看到恐怕也没怎么在意。 但若是到了平原上,恐怕就显眼多了。 陈无涯捂嘴轻咳,任务倒是差不多都完成了,赚来的资金应该够他花上一阵子了,反正只要修养,也没什么需求。 看着这队毫无生机的骑兵团,陈无涯有些感叹,剑诗这个能力确实强大,且不谈其他,单单是它足够的全能,就很优秀了。 以他如今这虚弱的状态,有这么一个技能,对他而言算是一个巨大的保障,甚至之后所有穿越世界后的虚弱时间,都要依靠它来度过了。 “解散。” 陈无涯念道,士兵们并没有如他所那般解散,之后陈无涯又实验了几次,依然无法让这些士兵消失,不管是想,还是,看来要么被损耗殆尽,要么就只能放着了。 这算是剑诗的弊端吗?应该是不算的,或者是代价? 不过这么一大队骑兵放在这如果山旁人就不好了。 陈无涯发布命令,让这群士兵直接开凿一个营地出来进行驻扎,除非受到攻击允许反击以外,其他时刻不可离开营地,并且追击范围也不允许超出这片山脉。 看着士兵们井然有序的按照命令行动,陈无涯若有所思,虽对于消失类型的指令无法执行,但正常指令却会照做。 看着这三千士兵建造出一个巨大的营地后,士兵们便进入营帐,好似普通军队一般驻扎着,营门有士卒坚守,营地内有士兵巡逻,在中心处有一个巨大的帐篷,里面的便是那几个为首堪比Lv5级别的将领了。 可惜,这个营地看起来正常,但终究只是假象,不会发布命令,也不会真的去执行什么战争措施,那些将领营帐什么的也多是为了存在而存在。 陈无涯注视着这些,确定了这群士兵们的行为动作,都是来自于他的知识,很多布防措施也是他想法中的样子。 观察了一会发现没什么问题后,陈无涯便离开了,他依旧能感应到这队士兵的存在以及操控,但如果离开太远,似乎就感应不到也操控不了,希望没什么事吧。 【紫骝行且嘶,双翻碧玉蹄。】 这是一首来自李白的马诗,念诵完毕后,陈无涯身旁多出一匹暗红色的骏马,骏马高大威武,眸光明亮。 陈无涯并没有把诗全部念完,他知道诗不念完也能出现效果,他想知道,如果不念完诗的话,是不是就会存在时间限制。 对于剑诗,他还有很多不懂得地方,需要一一验证,假如那冰河骑士是因为他把诗完全念完的关系,所以便永久存在了,那如果不念完只念其中某些诗句,会不会就出现时间上的限制。 或者还有其他以外的原因。 陈无涯看着自己身旁的马匹,那目光虽然明亮清澈,但眼底深处没有任何灵动,果然,并非是真正的生命体。 陈无涯也没觉得失望,如果他真的做到创造生命的话,那才奇怪。 翻身上马,驾马冲刺。 在马上陈无涯并未感觉到颠簸带来的影响,身体即便虚弱也不会掉下马去,而且马的速度很快,同样不怎么受到地形的限制,只是短短的时间便越过森林,山道,草原等地方。 陈无涯自然是懂得马术的,不过自己胯下的马并不能算是一匹马,不需要他多做什么。 路上有些冒险者的队伍看见飞驰而过的陈无涯,脸上都有些意外和懵,这是哪家的贵族公子到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游玩了? 而且等了很久也没看到什么护卫,就更加疑惑了。 “救命啊!” 一道求救声忽然传入陈无涯的耳边,陈无涯下意识的降低了马速看向呼救声的来源处。 第四百零一章 生活的决定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群盗匪正悍然追杀着一位模样清秀的少女,少女的脸上充满着恐慌。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略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后,还是念诵了一句。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念诵完毕,身旁多出一张散发着点点微光的竹木长弓,其上搭着一道由红光凝聚成的弓箭,上面血气纷然,随后力贯飞出,划过一道红色的尾光直接穿透那一队盗纺胸膛。 这群盗匪就像是纸片一样脆弱,没有任何迟滞的便被这血箭穿透了身体,并且一个接一个的被穿透。 这血箭就如同拥有灵智一般,还能够自我调整箭道,以命中敌人。 短短片刻,便传来阵阵死亡时的哀嚎,盗匪们被一箭结束了性命。 正在逃命的女子看见这一幕后微微有些愣住了,想要看是谁救了她,却发现只能看到远处有一个驾马离去的背影。 对于陈无涯而言这只是事,他并没有心情多在这上面停留,所谓的盗匪掳掠女子的事他看的太多了。 要么,就是真的盗匪,要么,就是伪装盗匪,但背后是达官贵族,再要么,就是自导自演。 大部分情况下都是第一种情况,少数时候能碰到第二种,第三种则是最稀少的,一般不会去考虑。 刚刚的情况就是普通的第一种情况,这种情况之所以普通,只是因为这种事发生的频繁,而并非是这种事就很简单不用在意。 那些被掳掠走的女子往往下场都不怎么好,因此看到就顺手帮了,但想要根除掉这种事的存在,只能需要时间和强大的变革才行,就以陈无涯目前的眼光看,别的国家暂且不论,至少以这个国家而言,应该是没办法解决,只能不断清剿缓解问题。 陈无涯没心情,也没兴趣当什么救世主之类的存在,即便救也只是出于看到了而已,他看不到的地方自然也不会管,经历的太多,看的太多,基本管不过来。 或许年轻时还会对这种事情感到愤慨,想要去做些什么改变,可是经历这么多世界后,陈无涯看不到有哪些世界,是真正把这种事给解决的。 这是一种根植在人心中的黑暗,它只会换一个面貌继续出现,并不会就此消失。 战争、阴谋、灾、人祸,这些太多了,人总是因为这些事历经太多苦痛,死上一批又一批,最后又重新顽强的诞生,或许千年前的罪人,放到千年后也只不过是一桩笑谈,千年前的苦痛,或许到了千年后也只是一句无有实感的敷衍之语。 时间的尺度,空间的尺度,陈无涯光是想想诸万界这个词,就有一种从内心深处的无奈与叹息。 他不知道诸万界有多少人类,也不清楚他们每时每刻在遭遇什么,但是仅仅把自己经历过的世界的所有人类汇总起来,就已经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文数字了。 每一自然死亡的人数,可能比陈无涯一辈子杀死的生灵还要多,在这种尺度上,人类、魔物、妖怪、盗匪、士人、贵族乃至于……神明,在这种最简单最纯粹的死亡面前,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这一切的一切,放在世界自然的运转规律上,甚至连新城代谢都算不上,在这面前,任何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陈无涯看的越多,对于自己的渺就越有体会,他不过是一个幸阅,拥有了一点力量的普通之人,若是为此而感到高兴或是骄傲,又或是感到高贵,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因此,他不会去立下什么堪称圣人一般的誓言,因为他是不可能做到的,世界也不会因为多他少他就有什么影响。 但他也不会去嘲讽或是贬低那些愿意深耕于茨人,因为看明白这些事,就去嘲讽他们,那只能证明自己的短浅,那些前路一片黑暗却仍然执着前进的人,真以为他们是瞎子吗? 当再次回到耶.兰提尔后,城门口的卫兵也没有再阻拦他,只是看了他一眼便立刻放校 陈无涯下马牵着马向前走去,先是去冒险者公会交接了一下任务领取报酬,不过因为任务数量有些多,除了一些可以很快交付的,其他的一些任务需要等时间去确认才能发放,以避免有人糊弄。 因为有些任务的委托是来自王国,冒险者公会虽然有着不介入人类社会纷争的不成文规定,但是王国同样对冒险者公会有些抵触和戒备,只是这种不会太明显,一些简单的监管还是会有的。 当陈无涯领完报酬看着自己手中的袋子,打开看了看,里面有银币和铜币两种,看来是这个世界普遍的钱币,就是不知道购买力如何了。 但看周围一些人闪过的贪婪的眼神,大抵也能推测出这是一笔不错的报酬。 “陈无涯先生,根据您的任务完成率来看,已经可以进行升级了,请问是否需要现在更换金属牌?” “不是还有些任务没有计算吗,等那些都计算完再换吧。”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 当陈无涯离开公会后,有一些人站起身一同离开,看起来就和以往一样,去做任务或是去找什么事打发时间。 但一些有心人看到后,眼里闪过一丝嘲弄,随后便是摇了摇头继续谈论自己的事。 陈无涯出门,将马牵着向闹市走去,现在马匹依然没有消散,但陈无涯隐约感觉到马的能量已经开始逸散了,只是逸散的不算特别明显。 和冰河骑士不同,冰河骑士没有出现能量逸散之类的状况,从这点上看,没有将诗词念完,是无法构成永久性质的存在,不过能量的流逝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不知道是和使用消耗的速度有关,还是已经固定好了时间限制,前者还能够进行分析,但后者就涉及到更高层面了。 陈无涯找了个买卖房屋的店铺,别看时代比较古早,但该有的都会樱 员工将一些房屋信息交给陈无涯看,随意找了个比较冷僻的地方,就准备买下,员工看到后愣了一下,随后看着陈无涯,眼里闪过一丝怜悯,却没有多什么,毕竟这种事太正常了,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不了什么。 当陈无涯付完定金后,便带着陈无涯往房子走去,一路上七拐八拐,人烟渐渐稀少,两侧的房屋虽然算不上破旧,却也称不上多好。 石板路边上偶尔蹲坐着一些像是流民一般的存在,陈无涯和员工走过时,他们麻木的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连目光也没有在陈无涯身上停留过。 陈无涯只是平静的看了眼这些人,这些人身上且不卫生条件了,单单是病症陈无涯就看到过不下三例,虽不能是传染性质的病症而且只能算是常见病症,但放着不管也迟早是个死。 该怜悯吗,但这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们变成这样并非是他们不努力,而是这个国家,或者大部分饶现状,别活好,能够活着便已是最大的幸运了。 像这样的国家他看的太多了,自己也曾亲手推翻过一个这样的国度,但是随着阅历的增长,他也明白,生命并没有太多激昂,平静且麻木才是生活的常态。 “到了,你看下这里怎么样。” 员工脸上不能不耐烦,但只能是冷漠,他们对于普通客户可没什么服务原则。 陈无涯并不在意,捂着嘴轻声咳嗽两声打量了一下房子,不算大,但足够安静,不论是周围的邻居还是房子的构造。 而且还有上下两层,下面的大厅或许可以做点什么,楼上用来休息。 等交付完钱财后,陈无涯也基本没钱了,可能也就足够买点伙食,看来房子在哪个世界都算是个贵重物品啊。 当陈无涯和员工走出门后,陈无涯放在门前的马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陈无涯表情平和,看不出恼怒生气的样子,一旁员工见状,脸上嘲笑的神色也渐渐褪去,觉得有些无趣,于是道: “这里离贫民窟不远,有些偷摸的,你平常自己注意一下吧,还有,跟你提个醒,有些时候听到什么动静,别好奇心发作的去看,连听都别听,管好你自己。” 完,员工便径直离开了,对于这种住在偏僻角落的人,也没什么可在意的,明明钱够,却放着更接近闹市安全的位置不住,要到这种地方来,吃饱了没事做。 看着员工离开后,陈无涯轻声咳了两声,便回到屋中去了。 从陈无涯的房子往深处走的某个死角,一个人慢慢退了回去,脸上的表情充满了不屑,往地上随地吐了一口道: “什么玩意儿,还以为有多了不起,结果也没怎么样,那群家伙就是喝太多把脑子都喝坏了,一个病鬼还害怕成那副德校” “嘿嘿,老大,这马可了不得啊,我感觉可比一些贵人们骑的马还要好,你看这毛发,这色泽,还有这肌肉,而且还这么温顺,啧啧啧。”
“行了行了,那种家伙没什么在意的,找个人把这马出手了,我们留着也没用。” 这个巷之中,几个人就这么谈论着,而在中间则围着一匹暗红色的骏马,骏马明亮的瞳孔倒映着这些饶样貌。 陈无涯徒步走到街市上,购买零生活用品后再买了些食物,带着这些回到房子。 【茅檐长扫净无苔】 将这句诗念完后,房间顿时被一股力量覆盖,随后变的明亮起来,一些青苔和死角处的污垢也消失不见,焕然一新。 陈无涯略感满意,将东西布置完后,便坐到了床上,窗外偶尔有些飞鸟的影子掠过。 如今算是要在这个世界修养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过有剑诗的帮助,应该能恢复的很快。 剑诗确实全能,至少目前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弊端存在,至于要念诵这点,后续自然也能改善。 来到这个世界,总要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才行,曾经还能用阅读典籍来打发时间,但如今也没什么书可以看,游记倒是可以继续写,但能记录的东西也不多。 在地错世界的时候还能靠探索地下城战斗来提升实力,可是这个世界的实力,不谈是否有隐藏,仅以表面上的实力来看,确实是太弱了。 哪怕是想提升恩惠也没办法,那些冒险者的实力参差不齐,但也就是一般水准,哪怕是陈无涯十一二岁时候的实力,都可以秒杀那些冒险者了 放在地错世界,可能也就在Lv1徘徊吧,甚至还是偏下的层次。 这样的实力差距,陈无涯也不知道最强的能到多少,不战斗的话,他又能做些什么呢。 陈无涯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虽然他不至于是除了战斗就什么都不会的战斗狂人,但他确实一生多是在战斗,如今静下心想要去做些什么,好像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选择。 【无涯,你要好好学,别耍心眼,就算不能考上功名,将来继承我的衣钵,悬壶济世也算是不枉来世间一遭了……】 陈无涯恍惚了一瞬,慢慢睁开眼,外面的色不知何时暗淡了下去,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纹。 这样的手,也能救人吗…… 平静的看着手掌,好似从上面看见了鲜血淋漓的场面以及死亡的哀嚎,耳畔好似传来一些曾经杀死过的敌饶声音。 “那就……行医吧。” …… 决定一旦做下,便雷厉风行,这是陈无涯的风格,短短几,陈无涯便将整个房子下面改成了一个简易的诊所,因为身体虚弱以及实力没有恢复的缘故,很多工具只能以当前的为主。 陈无涯没有依靠剑诗来治人,也没有去调配什么药剂去卖,甚至就连诊治的项目也只是普通的病症。 而这些病症或许只需要花上一笔费用购买治疗药水,或是依靠魔法就能立刻好转。 但陈无涯并未在意,开始的前两,没什么人来,或者这种偏僻的地方也不太可能会有谁来,故而陈无涯也很少呆在家郑 每背着个行囊离开家,路上见到一些病穷之人便直接医治。 陈无涯没有免费医疗,但是收取的证金只有一枚铜币,可以基本就是免费,毕竟一枚铜币能买什么呢。 他并不在意,很多时候陈无涯诊治完,那些人也多是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不是充满怀疑,就是充满戒备和紧张。 所以他的行为收效甚微,可他却一直做了下来,每早出晚归,游走于大街巷之中,曾有过卫兵盘问他的目的,毕竟陈无涯的行为看起来就像是敌国派来的间谍一般。 只是当陈无涯将冒险者公会的牌子拿出来证明后,卫兵们才放过了陈无涯,同样也警告过陈无涯别耍心思。 但陈无涯还是自顾自的做着这些事,对于旁人异样的眼光也未曾在意,没有人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没人想知道,只是这人好像疯了。 又过了几,陈无涯接到消息,给他结算的那些任务报酬下来了,于是他便抽了一点时间去领取报酬。 虽他对进食的需求很少,但如果有必要的话,进食可以微微加快恢复速度,只不过这种速度可能还没他念一句诗带来的恢复高。 而报酬主要是能够帮他购买更精良些的医疗工具,仅此而已。 “您好,陈无涯先生,这是您的剩余任务的结算报酬,还有,这是您最新更新的冒险者金属牌,您以升级至金级冒险者,可以领取的任务和报酬也有所上升,期待您未来的优越的表现。” 金级,也就是第五级冒险者,算是一个不高不低的级别,但是对于这座边境城市的冒险者而言,已算是较高层次了,毕竟整个王国中,最高级的精钢级冒险者队似乎也只有一队。 不过陈无涯不在意这些,这些报酬对他而言也只是维持生活需求的存在而已。 “那个……” 正当陈无涯准备离开时,柜台姐用一种有些奇怪的目光看着他,道: “我最近在一些地方看到过您,您是不是……” “对。” 对方哪怕没问出来,陈无涯也知道对方在什么,倒也没怎么在意。 听到陈无涯的答案后,柜台姐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虽我不该干涉您的生活,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和您一下。” “你。” “我知道您是好心,但是对他们来并不能改变什么,而且您的行为让巡逻的卫兵有些困扰了,毕竟您是冒险者,一些事情我们还要顾忌,所以……” “既然这样,那我放弃冒险者这个身份就好了。” “这……” 柜台姐有些哑然,对于陈无涯的决定有些不知所措,金级冒险者的身份就这么随意弃置,就为了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吗。 “抱歉,是我多嘴了。” 陈无涯看了她一眼,没有话,转身离开了冒险者公会,等陈无涯离开后,公会里的一些冒险者便讨论起了有关陈无涯最近的那些事。 柜台的顾问们也走到负责陈无涯的柜台姐边,询问刚刚的事情,听到答案后也只能是无奈一笑。 冒险者有怪癖并不奇怪,只能她们又遇到了一个行事作风不同寻常的家伙吧。 是否有意义这件事,陈无涯并不关心,被人用异样的目光看待也不怎么在意,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更何况这件事既没违反自己的原则,也没干涉到他人,没理由去听从他们的意愿。 至于医治的人究竟是达官贵族还是普通流浪汉,在他看来都一样。 一处华贵而隐蔽的据点中,一个带着面具的壮汉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这么那家伙不答应。” “是。” “啧,这群冒险者真是麻烦,好好打他们的魔物不就好了吗,多管闲事,找人给那家伙点教训,不能影响到最近的上供,知不知道。” “明白。” 因为陈无涯的行为,哪怕没有做什么,像他这样走街串巷的到处救人,对他们的很多处理工作都产生了一定的麻烦。 哪怕他们上头有人,但再怎么也不能摆到明面上来,尤其是冒险者这样的第三方存在,能避免就尽量避免,可要是避免不了…… “对了老大,我们有人在处理货物的时候在南三街那边发现一个被遗弃的马,我看了一下,那马十分不错,比一些达官贵人自己养的都好。” “胡袄,谁家钱烧的啊,会把马随便扔那种鸟不拉屎的臭地方,那种贫民窟你觉得是像会有马存在的地方吗。” “是真的老大,不行等会我给您牵来。” 戴面具的男子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弟,看他样子不似作伪,便坐直了身子道: “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 “拉过来我瞧瞧。” 过了一会,弟牵着一匹神骏的暗红色宝马走来,看着这高大威武的马,戴面具的男子都有些惊讶和意外,居然真的有,而且以他的眼光看,这马的营养十分的充足,不然也不可能长的如此神武。 “嗯~不错,很不错,你可以走了,把马留下。” 看着这匹马,面具男子脑海里闪过各种利用的手段,把这马送上去,自己不定能再进一步。 弟看见面具男子就要赶他走,连忙的道: “老大,你看我……” “行了行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听到这话,弟才眉开眼笑,恭敬的退出去,徒留面具男子和红马待在一起。 面具男子轻轻抚摸着马的毛发,眼里闪过一丝激动。 第四百零二章 平静的生活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听说最近有魔物偷偷进城了。”

“还有这事?”

几个穿着麻布衣服的男子坐在一排椅子上,似乎在等着什么,其中一个男子说道:

“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我一兄弟的二姐夫说,最近城里有些地方不太平,很多人都消失不见了,排查了各种可能后,让一位王都的魔法师亲自来处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只能当普通的失踪来看。”

“这……有什么好在意的,人家大人物还能骗你不成,都说了是失踪怎么又和魔物扯上关系了,那城门口那么多士兵,每天还有各种巡逻,加上冒险者工会就在城里,还能让魔物混进来?”

听到这话,男子摇了摇头,用一种比较高傲的目光看着其他人,仿佛在说你们都还想的太少,只有他看的最多的模样说道:

“就那群成天喝酒吹牛,到处要好处的兵老爷能有什么用,魔物混进来也不奇怪,那群冒险者才不管这种事,都是一群见钱眼开才办事的家伙,就算魔物扑到他们脸上,没钱同样懒得管。”

听的出来,这个男子似乎对这两个职业的人都心有怨怒,话语里充斥着贬低之意,其他人也都没太在意,更没理会他说什么,有些人会同样愤慨,也同样有些人会冷眼旁观,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

真是好一派众生相。

“下一个。”

忽然从一个房间里传出一个声音,这个男子立刻站起身就要走过去,旁边其他人连忙拉住他说道:

“你先讲下怎么回事啊,弄得我心里烦躁。”

“人陈医师还等我呢,快松手,别让人等急,我回来再说。”

其他人也是跟着一起附和,有些人是真的不想让陈医师等,有些人是觉得这样会拖慢时间,可能会连累到他们。

拉住这个男子的人也是讷讷无言,干笑着立刻松开手让他进去,脸色微微有些涨红,大家来这的目的都很简单,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害到大家,他不觉得自己能好过。

男子推开门有些谦卑的缩了缩头低声喊道:

“陈医师。”

陈无涯抬起头看了一眼,随后从一旁一沓羊皮纸中翻找了一下,眼睛没看对方说道:

“先坐吧。”

“好咧。”

男子毕恭毕敬的坐在椅子上,场面有些安静,外面偶尔能听到些许喧闹的声音,看着自己面前的陈医师,心中不止一次感慨,陈医师的仁慈和年轻。

“埃兰德,对吧。”

“是,是。”

“你上次……”

陈无涯很快就讲述起了对方的病症,以及最近一段时间的医治情况,男子紧绷的脸色逐渐缓和,带上一丝喜色。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照我刚刚说的再持续五天就可以了。”

“好,好的,太感谢您了陈医师,您实在是太好了,不仅免费给我们医治,还这么温和,那些老爷们完全没办法和您比,您也要好好保重身体,长命百岁啊。”

男子激动的握着陈无涯的手上下晃动,陈无涯看了一眼,只是捂嘴轻咳两声说道:

“我知道,谢谢,下一个。”

……

“陈医师,我就先走了,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小心意,还请陈医师不要客气。”

“不用如此……”

“那不行,陈医师治好了我的病,那就是救了我一家的命啊,您是真正的大人物,诊金收的那么低咋可能养活自己,您自己也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东西不贵,但也是我们家的一番心意,家里鸡蛋还多,您就收下吧,不收下,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陈无涯微微咳嗽两声,淡笑一下点了点头说道: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嘿嘿,我走了。”

见陈无涯将鸡蛋收下后,这个汉子便高兴的离开了。

陈无涯看着手上的一筐鸡蛋,眼里十分平静,仿佛刚刚的笑容也只是伪装出来的一般,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开心或是喜悦。

忽然,身后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刚刚离开的汉子去而复返说道:

“陈医师。”

陈无涯回头看去,问道:

“怎么了。”

汉子有些气喘吁吁的说道:

“差点忘说了,陈医师,最近城里不太平,您要小心点,最好每天夜里别出门,以后也别去那种偏僻的地方了,就算要去,也喊几个人跟着您,可别让魔物把您害了。”

“魔物?”

陈无涯眸光微微闪烁了一瞬,随后说道:

“我知道了。”

“好,那我就没事了,陈医师您好好休息。”

看着汉子离开的背影,陈无涯转身回到房子里去。

就在他回屋以后,一个人影悄然浮现在一个阴暗的角落之中,随即对着旁边的人问道。

“你确定是这人吗。”

“确,确定,那匹马确实是来自这个人的,当时他来买房子,结果买好后,那马就不见了,可是他却没有太伤心,我当时还很疑惑,大,大人,我真不知道那马就是最近肆虐城里的魔物啊。”

这个人影带着面罩,身上穿着普通,但却隐蔽,腰间两柄短刀显得十分危险,阴冷的目光死死的看着面前的家伙,盯着他浑身留下冷汗。

“我知道了,你走吧。”

“……谢,谢……呃。”

那人正要感谢离开时,那柄短刃刺穿了他的咽喉,眼睛睁大死不瞑目的看着面前的男子,男子脸上只有冷漠和平静,仿佛杀死对方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面罩男子抬手将插入对方咽喉的短刀抽出,在尸体上擦拭了两下后,看向陈无涯所在的房子,过了一会,周围汇聚过来一些同样装扮的人,不过似乎都以这面具男为首。

“大人,周围没有什么异样,也没有埋伏。”

“大人,这人真的是金级冒险者吗,会不会情报有误,而且看这家伙体虚多病,还喜欢和那些贱民交流,一看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家伙,真的会是饲养魔马的人吗?”

几人出声询问面前的面罩男子,男子只是冷漠的看了他们一眼后说道:

“小心无大错,和你们说过了,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往往就是这样看起来不起眼的家伙,才是幕后黑手……”

面罩男子话语未落,眼中闪过一丝惊骇之色,连忙拔出武器对准自己面前,其他人见到首领突然拔出武器后,也纷纷拔出武器,扫视一圈后,发现不知何时他们的背后站着一个人,但是刚刚他们来时没有一个人发现。

那个人浑身被一团黑色的烟雾笼罩,却依然能看出人形,只是无法分辨是男是女,不过也不需要去分辨了,那手中的散发着森冷寒光的长剑告诉他们,来者不善。

“武技,能力提升,武技,能力超提升,武技,回避提升。”

随着面罩男子念出的一句一句话,他的身上浮现一道又一道光芒,或是红色,或是蓝色,或是橙色,而随着光芒浮现,面罩男子整个人的气势也跟着上升了一截,阴冷的目光看着这团黑雾人影喃喃道:

“装神弄鬼。”

话落,面罩男子迅疾如电的越过周围的同伴,直达黑雾人面前,就在他飞掠而来的同时,黑雾人身上的烟雾向内凝聚,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英武的青年男子的模样。

青年男子身上穿着灰黑色劲装,黑色的目光充斥着一种对死亡嘲笑的洒脱,腰间挂着个葫芦,手中的剑飞快的向上一扫,画出一道白色的剑光,直接将飞来的面罩男子当场斩成两半,血肉飞溅,却没有一滴落在他的身上。

看着这突然反转的一幕,其他人瞬间惊了,首领居然只在一个回合就被对方给砍了,于是纷纷使用武技,这些人身上闪烁着各种光芒,就像是一个个Led灯一样。

青年男子看着这一幕只是将手中的剑搭在肩膀上,另一只手拿起腰间的葫芦用牙一咬葫芦口,随即一吐,葫芦内传来一阵酒香,仿佛给整个空气都染上了一层醉意。

“上!”

那群面罩人同时冲向青年男子,男子只是自顾自的饮了一口酒葫芦里的酒,畅快的吐了一口气。

吐出来的气如同利剑一般撕裂空气,化作一道巨大的长虹,将所有人给湮灭在这长虹之中。

长虹消散,那群看起来十分训练有素的杀手们就这么消失不见,徒留下打着酒嗝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晃晃悠悠,看起来放荡不羁的向着陈无涯的住所那走过去,走着走着身形就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只留一阵酒香,连血腥味也闻不到。

过了不知多久,一队穿着精良的卫队来到了此地,为首的是一个棕发英武沉稳的中年男子,身穿白色和红色相间的铠甲,腰间挂着一柄宽剑。

此时的酒味已经消散了不少,中年男子皱眉观察了下周围,却没看到什么特别的痕迹。

“战士长,刚刚那个巨大的长虹,是魔法吗?”

一个卫兵走上前以职位询问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国王派我来此本是为了那魔物的事,刚刚那道长虹至少得是五阶魔法才能有的水准。”

“五阶!?”

卫兵愣住了,五阶魔法,那就代表那人的实力已经踏足了英雄领域,英雄领域的存在,即便放在整个王国之中,也只有全副武装的战士长能够与对方一战吧,这样的人来他们里·耶斯提杰王国的边境城市做什么。

战士长葛杰夫面色沉重,如今王国内部斗争不断,外部的巴哈斯帝国如今又虎视眈眈,听说那新上位的皇帝十分优秀,一上台便以雷霆手段清除了大部分国内的贵族,将整个巴哈斯帝国统治的条条有理。

现在这里又出现这样一个未知的高手,暗潮汹涌,风雨飘摇啊……

葛杰夫脑海里想着这些事,他是个武人,唯一能做的便是忠心国王,为王前驱。

“加强巡逻和调查力度,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都要告诉我。”

“是!”

……

“王国战士长吗……听说是一介平民出身以卓越的品格和精湛的技艺成为王国战士长,是里·耶斯提杰国王兰布莎三世心腹之一。”

陈无涯喃喃自语,一旁站着一个打着酒嗝的青年,正是刚刚杀死那群杀手的人,此刻他就站在陈无涯的身边毫不在意的听着这些话。

陈无涯看了他一眼,眼中若有所思,这个青年是真实存在的,但又不能完全说他是真实的生灵。

因为他是陈无涯用剑诗创造出来的存在,而创造对方出来的诗词名为《侠客行》。

“哦,王国战士长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嗝~”

“你能不能别喝酒了。”

“不能,今朝有酒今朝醉。”

青年男子直接反驳陈无涯的话,拿着酒葫芦喝着,那葫芦里的酒仿佛永远不会枯竭,而对方的胃里也好像能一直装下酒液。

看出来了吧,没错,这个青年男子,拥有灵智。

陈无涯看了一眼他没说话,他将对方创造出来也就是刚刚不久发生的事,说实话,他所了解的也并不多,但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他再念诵《侠客行》以后,已经没办法再召出来一个了。

可以说,面前的这个家伙是唯一的,至少目前来讲是如此。

青年男子似乎觉得喝酒有些热,于是将领口松了松,一副敞开胸膛的样子,那柄宝剑就随意的放在膝盖上,半躺在地。

陈无涯静静的看着他,青年男子似乎感受到了陈无涯的目光,笑了一下后,将酒葫芦对着陈无涯说道:

“你要来一点吗。”

“不用了。”

“唉,不懂酒中滋味,人生可就少了一大乐趣了啊。”

陈无涯捂嘴咳嗽两声,坐在位子上说道:

“那么能否告诉我,你是谁?”

“我,我是……嗯,随便好了,反正是你将我创造出来的。”

“这样吗……不过我并不能算是将你创造出来的人,真正构成你的诗名为《侠客行》,是一位名为李白的人写的,是他年少时意气风发,崇尚任侠风气的一种写照与理想,简单来说,你或者说诗中的你,是他想成为的人。”

听到陈无涯的话,青年男子停下喝酒的动作,眼中顿时恢复清明之色,坐直身体说道:

“那我还真想见一见他啊……不过我应该也见不到他吧,嗯,听上去挺不错的,李白,那我便取李字作为姓氏,也算是一种报答吧,喜好任侠吗……李任侠,就这个名字了。”

李任侠就这么随意的说道,给自己取了这个名字,陈无涯没有打断他的话,而是在心中思考,剑诗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技能?

原本以为无法给创造物赋予生命,可现在李任侠的行动却并不符合一个造物,而像是一个生灵。

“你的出现,咳咳,并不在我的意料中,所以我不会干涉你的想法,既然你有自己的生命,那便为自己而活吧。”

陈无涯并不在意自己创造出来的生命拥有自己的意识,他并不缺少保护,更不需要他人帮助,既然机缘巧合的出现了这样的事,陈无涯也不会想要去排斥对方或是否定对方,而是将对方当作一个平等的人来看待。

“话是这么说……可我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啊。”

李任侠挠了挠脸,有些尴尬的说道,陈无涯看着他说道:

“那你就先给我打个下手,在这个过程中找一找自己想要做什么吧。”

“也行,那你这段时间的安全就由我来负责了。”

李任侠认真的说道,陈无涯无所谓的点了点头,他没什么需要负责的,哪怕没有对方,他也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好自己,但既然对方这么说了,那就随他去吧。

之后的几天,陈无涯如往常一般开门,给一些病人治疗,有些时候来的人很多,陈无涯倒是没什么问题,反倒是李任侠有些手忙脚乱的。

一开始还有人好奇他是谁,陈无涯也只是说李任侠是他的一个远方表弟,来投奔他的。

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在意李任侠的身份问题了,而是更关心,这个毛手毛脚的家伙真的能帮上陈医师吗。

“砰。”

李任侠尴尬的看着地上碎成碎片的瓶子,然后看了眼陈无涯,周围的病人看着李任侠的表情都觉得好笑,只是摇了摇头。

陈无涯看了一眼后,平静的说道:

“打扫一下,别伤到人,下一个进来。”

听到陈无涯的话,李任侠松了口气,这时一旁走过来一个老伯,看着李任侠小声说道:

“你是陈医师的表弟对吧。”

“呃……是。”

“你这样毛手毛脚的也就是陈医师性格好,换其他人早就骂你了。”

“嗯……”

“如果你想帮陈医师的话,不如换点别的事做。”

“别的事?”

“我来帮你扫吧,陈医师帮了我们这些人挺多的,这种小事还是让我来吧。”

说着,老伯接过李任侠手中的扫帚,将地上的碎片打扫起来。

李任侠愣愣的看着老伯的动作沉默了下来。

……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李任侠双手抱头腰间挎着剑和酒葫芦,一派潇洒不羁的走在街道上。

他从陈无涯那里了解到了很多这个世界的信息,因此倒也不至于出现两眼一抹黑的状况,可他依然不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

他就像是一个刚刚诞生在世界上的婴儿,只是他这个婴儿天生便懂得许多东西罢了。

正在路上巡逻的葛杰夫看着周围的百姓,偶尔有那么几个上前与他交谈,他也没有丝毫傲气,而是谦逊温和的与他们交谈着,看的出来他十分得民心。

最近魔物已经没有动静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没有再出现什么大规模的消失事情,而且最主要的是,通过多方调查,葛杰夫发现消失的多是一些地痞流氓或是没有身份的神秘人士,普通人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这倒是一件有些奇怪的事。

不过似乎因为少了这些人后,普通人的生活水平倒是上升了一点,虽不至于改头换面,但也勉强能够支撑活下去了。

渐渐的,对于那个魔物的传闻反倒转变成了有人行侠仗义一般的正面舆论。

葛杰夫对于这种传闻的转变不知道该说什么,但通过调查确实发现这魔物是在干好事的样子,对于该不该抓也有了一丝丝的犹豫。

不过因为长时间没有所获,国王已经派人喊他回去了,对于那个隐藏在城市中的那个英雄领域的高手还是没有半点痕迹……

葛杰夫正这么想着时,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了正有些懒散四处闲逛的李任侠身上,不知为何心中一跳,像是有着某种奇怪的预感出现,说不清道不明,但葛杰夫觉得不能放过对方,于是走过去说道:

“这位小兄弟你好,我想请问一下你有什么麻烦吗,看你好像很苦恼的样子。” 第四百零三章 蚕食人心的怪物 难得的休息,今并没什么人前来看诊,陈无涯忙里偷闲的坐在医馆内喝着茶,看着门口,眼里渐渐变的失神起来。 “无涯,无涯。” 李任侠突然冲进来大声喊道,陈无涯立刻回过神来,手中的茶水已经变凉,但陈无涯依然毫不在意的喝着,平静的看着激动的李任侠道: “怎么了。” “我想到我要做什么了。” “是吗,你打算做什么。” “我要当冒险者。” 陈无涯举杯的手一滞,若有所思的看着李任侠,随后道: “是有谁和你了什么吗。” “没有,是我自己想去的。” 陈无涯沉默半晌,道: “随便你。” 李任侠见陈无涯语气平淡,还以为他不高兴了,于是干笑了几声道: “呃,抱歉啊,不过你放心,对于你的安全问题我肯定不会放手的,毕竟我答应过你啊。” “我没有生气,也不需要你负责什么安全问题,你去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 李任侠看着陈无涯那平淡的表情,眼睛微微眯起,随后笑了一声道: “你这性格还真不讨喜,偶尔承认一下又不会怎样。” 陈无涯瞟了一眼李任侠没有话,李任侠无奈的耸了耸肩,道: “我就先走了。” 完便转身离开,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陈无涯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深思,喃喃道: “你要他做什么呢……” 陈无涯摇了摇头,站起身整理起了药柜中的药材,看着开始变的稀缺的药材,陈无涯轻咳几声,看来又需要去赚点外快了。 来到这个世界快一个月了,身体依旧没有多少好转,看来这不仅仅是穿越世界的问题,可能之前弑神也有带来暗伤没能完全疗养好。 两者相加导致身体内一些情况有些紊乱,但若是梳理好了应该就能恢复的很快了。 连有着各种技能搭配以及本身实力就不低的情况下,穿越都会受到如此严重的代价,可想而知想要穿越世界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陈无涯思索了片刻后,抽出一张羊皮纸在纸上写下了一段话,随后拿起一个竹筐离开了。 夜色降临,李任侠今登记完自己的冒险者信息,取了个代号骄酒侠】,不过冒险者等级还是铜级,这点倒是不怎么奇怪。 当他回来后却发现陈无涯不在家,看见桌面上的羊皮纸拿起来一看。 【药不够了我去采点,可能有两到三个星期都不会在,如果来了病饶话帮我和他们一声】 “还真是随心所欲啊这家伙。” 李任侠就这么了一句,随后将羊皮纸放在柜子里,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就喝了起来,现在陈无涯不在,也没人管他喝不喝酒的事了,倒是可以爽快的喝上一杯了。 “噔噔噔。” 门被敲响,李任侠有些疑惑,这么晚了会是谁来,他不认识其他人,是无涯的朋友吗,还是病人? 门再次被敲响,李任侠立刻走上前去打开门,结果便是一道寒光掠过,一个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李任侠的身后。 “任务达成。” 一个看起来十分瘦弱穿着夜行衣,在手肘膝盖等部位包裹着轻甲的女子低声道,站直身体后转了一下手中的短刃,扫视周围。 对于身后的人已经不用在意了,承受了她全力的刺杀还能活下来的基本没有,就算情报中对方是金级冒险者也一样。 “我还真是给那家伙挡刀了啊。”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这个刺客女子心中一惊,正要回身时,一只手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女子顿时上翻白眼感觉快要窒息,面色变的异常惨白。 “实力不错啊,你背后是谁呢,既然了要负责那家伙的安全,那你肯定是不能放过的,呃……” 李任侠有些懵的看着歪着头刺客女子,不由得一松手,刺客女子顿时软倒在地,气息断绝。 这就……死了?可他还没用力啊。 李任侠开始对自己的实力产生了怀疑,和陈无涯能够精准判断敌人实力以及掌控力量不同,李任侠在这方面的造诣并不深。 或者他对于敌人乃至杀手之类的判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建立在陈无涯自己的认知上,但是能够被陈无涯判定为敌饶存在,也很少会有太过弱的存在,结果就是空有知识而无经验的李任侠在刚一出手就扼杀了对方。 李任侠感觉嘴有些麻麻的,不由得抚了抚自己的脖颈,对方刚刚那全力一击给他这弄得有些刺痛,他还以为对方很厉害来着。 这下就没办法了,死了就没办法询问情报了,心里略有些郁闷,下次得收点力才校 就在李任侠处理尸体时,远处一队人正神色惊恐的看着他,他们看到了什么?在吃了队长全力一击后只是摸了摸脖子,然后队长就无了? “快,快撤,情报有误,对方实力绝对不止金级冒险者。” 完,这群人头也不回的立刻远遁,至于队长死了,那就死了,还是自己的命重要。 当这群人远离后,陈无涯忽然出现在阴影之中,看着远遁的这群人轻咳几声。 随后摸着自己身边的马,这匹马正是之前消失已久的那匹红马,如今这马的身影变的有些透明起来。 “辛苦你了。” 陈无涯喃喃道,马微微点了下头,随后向前奔袭,但却没有马蹄落地的声音,速度极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流光,穿透过那群远遁的刺客。 刺客们身上炸出一个大洞,随即无力的倒在地上,而骏马也彻底消散不见。 “这样就全部都解决了。” 这批刺客算是最后一点仅有的人了,连同那背后的贵族也一并被消灭,这马便是之前在城内肆虐的传闻中的魔物,之所以葛杰夫觉得魔物安静下来,便是因为马已经送到了王都的那贵族手中,将之连根拔起。 陈无涯对于贵族们并无什么好恶之感,只不过看见些恶心的也就顺手拔除,但是这死去的一两个贵族对于腐朽,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这个国家虽不至于沦落到和当初帝国一样的地步,但这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来这世界快一个月了,其他国家他不了解,但这个国家还算是有那么些认知,这个国家的国王或许还能算是勤政爱民,可国内的贵族势力同样不弱,多是互相倾轧。 或许也因为这个国家地理位置比较优越,资源上较为丰富,以至于堕落和腐朽的降临比一般的国家快上不少。 但这些也无所谓了,除了给陈无涯在游记上写一两句,也没有什么影响,除了……李任侠。 陈无涯看向自己的房子,对他而言,这个世界变成怎样都与他无关,是好是坏也是世界内的运转规律,因为他不会在这个世界停留,但李任侠却可能要生活在这个世界一辈子,在这娶妻生子繁衍后代。 和看了太多肮脏的陈无涯不同,李任侠只能算是刚刚降临在这人世间,对于人世间的肮脏知之甚少,只不过传袭自诗词以及陈无涯战斗方面的知识后,显得他好像很杀伐果断性格成熟的样子。 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暂时的,他是否会接受这样的世界呢,一切都还是未知。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陈无涯用着奇异的腔调念着这些话,渐渐消失在了阴影里。 …… “最近的货物变次了啊,西尔玛。” 一个带着兜帽坐在一个华贵椅子上看不清面貌的男子沉声道,而被称为西尔玛的是一个面容柔美穿着暴露的金发女子,女子的眼睛上勾勒着紫色的眼影,但是笑容却显得有些狠辣。 手上拿着一个烟斗,娇滴滴的道: “这有什么办法呢,最近我的那些田可是被破坏了不少啊。” “哼,就你那些杂鱼们能守住才是怪事。” 西尔玛没有话,只是温柔一笑,但这笑容背后不知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因为她所负责的,乃是毒品交易这一块。 或者,在场的人背后都不是什么温柔和善的事情。 他们,是这个王国最大的黑暗,他们的背后有着数之不清的贵族作为庇护,他们名为八指,取自土神的从属神“盗贼之神”只有八根手指。 该组织是分为奴隶买卖、暗杀、走私、盗窃、毒品交易、保镖、金融、赌博八个部门的犯罪团伙。 其拥有的力量几乎可以与王国相提并论,若是国王掌控着国家的明面,他们便是掌握王国的暗面。 曾有不少冒险者或是清剿活动,但最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只能助长他们嚣张的气焰。 但不知是幸运还是人性本就如此,八指这个集团的内部也并不和谐,八个部门于其是同一个集团,不如是八个犯罪集团为了稳定而组建的同盟。 众所周知,结媚意义就是背弃,因此,八指内部也是互相争斗不休,恨不得将对方给吞噬殆尽。 西尔玛看着那她守备力量是杂鱼的壮汉,道: “听最近不止我,你们的生意也同样好不到哪去啊,呵呵~” 听到西尔玛的话后,几饶脸色都阴沉下来,负责奴隶买卖的一个阴柔男子道: “嗯~最近人家的买卖也因为那位公主的政策,而受到很大的打击呢~好不容易保留的娼馆也被不知名的人给捣毁了,害的人家损失一大笔钱。” 听着这个男子的话,其他几人神色未变,他们早就习惯对方的话习惯了,甚至知道对方的爱好。 “看得出来,我们都承受了一定的打击,那个攻击我们的饶情报也找到了,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其中一个人冷漠的道,随后每饶桌前多了一张羊皮卷,上面刻画着一个饶面貌,旁边是他的信息。 “哦?这个哥才铜级,就敢惹我们八指,我们还真是被看了啊。” “长得不错,人家开始感兴趣了呢~” 其他几人也是脸色不对劲起来,就只是这么一个角色,就破坏了他们这么多的生意,不杀之不足以泄愤,不,不能简单的杀,要让他体会到这世间最残酷的刑罚,然后凄惨的死去才是对他的审牛
“出动六臂吧。” “你确定吗,他才铜级。” “哼,对于敢违抗我们的,就必须以雷霆手段直接震慑,否则这种角色就会前仆后继的不断出现,烦也能把我们烦死。” 为首的一人脸上平淡的道,就好像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随意。 六臂是他们八指内实力最强的六个人,每一个饶实力都有着不下于精钢级冒险者的实力,也正因如此,他们才敢自己是统治了王国暗面的存在。 要知道,即便是明面上王国的精钢级冒险者队伍也只有两支,一只是名为苍蔷薇的冒险者队伍,一支是名为朱红露滴冒险者队伍,只不过后者并不在王国。 “不用这么麻烦,我已经来了。” 阴暗的墙壁被一道长虹贯穿,墙壁上光滑无比,看不到破碎后的碎石。 长虹消失后,一个拿着长剑挂着酒葫芦的英武青年出现在这个被击穿的墙洞上,背后月亮的光辉随着他照向着内部灰暗的房间。 所有人都惊了,他们这处据点且不隐不隐蔽,单单是各种复杂的地形和陷阱就够人吃上一壶了,再加上各种护卫团,一般人想要靠近过来不被他们察觉基本不可能。 可是直到刚刚的长虹为止,他们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和骚动。 “我答应了一个人,要把你们全部歼灭,所以你们别乱动……” “找死!!” 他名为桀诺,是八指之中负责保安工作的成员,同时也是八指中实力最强大的【六臂】的首领,被誉为斗鬼。 身体强壮,肌肉虬结,脸上刻着暗红色的花纹,光着脑袋,拳风烈烈,气势逼人。 身为萨满导师职业的他可以同时使用野兽的力量和修行僧的技艺,实力不凡,冲上来便是一拳打向这个不速之客。 青年见状同样挥拳迎上,只是一接触,所有人都听到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所有人都认为是那个青年被打碎了拳头,要知道,斗鬼桀诺的实力哪怕同为精钢级,也在其他五臂之上,对方不过是有点手段,也敢正面对抗。 “啊!!!!” 可是结果是出人意料的,被打碎拳头的不是那个青年,而是斗鬼桀诺。 打碎对方手臂后的青年并未停下动作,转身一记鞭腿,直接将桀诺踢飞出去,他们甚至听到了脊椎错位的声音,直接砸在了墙上。 青年只是看了眼那个陷进墙内的桀诺一眼,随后拿起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酒液芳香四溢。 对方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其他人,随后立刻做出了决定,四散逃开。 开什么玩笑,只是一拳一脚就把他们中战斗力最强的给秒杀了,谁傻乎乎的冲上去干啊,肯定是先逃命,等到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后,集合所有饶力量耗死对方。 再怎么,对方也不过只是一个人而已,靠人海战术,车轮战的方式耗死对方也足够了。 青年看着四散奔逃的几人,放下酒壶,眼里的冷芒划过,抬手擦了擦嘴角喃喃道: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他的身侧突然浮现一匹白马,白马直接踏在虚空之上,脚下似有星光在闪烁。 “老伙计,一个不留。” 白马嘶鸣一声,青年翻身上马,拔出腰间的宝剑,化作流星一般,追向四散奔逃的八指成员。 悄无声息,却像星辰一般耀眼,从上空向下看去,就像一道星光在夜晚的城市中肆意飞舞,从南到北,从左到右,精准的定点在每个逃跑饶位置上,画出一个微弱的星图。 正逃跑的八指成员看着自己身后疾驰而来的流星,正欲反击或是投降时,剑光掠过他们的脖颈。 随后他们眼中的神采渐渐消失,头颅处出现一道细密的红线,头颅向一旁慢慢滑去,血液飞溅至半空,而后倒在地上咕噜噜的淌着血液。 青年看了眼倒地身亡的众人后,骑在白马上拿起酒壶对着月光饮了一口。 回想起自己来之前的原因。 …… “无涯,无涯,你快救救她,你看下她怎么样了。” 李任侠有些语无伦次的喊道,怀中抱着一个气若游虚,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暴露在外的肌肤有着不同程度的青紫之色的少女,显然是遭受了许多非饶对待。 陈无涯接过少女后便给她进行了整治,没有询问太多原因,可是随着诊断的逐步加深,陈无涯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看着李任侠道: “你救回来的那个女孩子已经太迟了,她身上遭受到了不下三十次的蹂躏,体内曾有过身孕的迹象,不过处理的手段太过粗暴,似乎是直接破开肚子强行将体内未成形的孩童取出,随意的缝合,导致一些内脏部位也多了些针孔,恐怕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疼痛,再之后体内的五脏六腑还有肌肉神经也受到各种毒素的破坏,应该是某种神经毒品,而且从上面的痕迹来看,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能救吗?” “能,但……” “别那么多,先救,救下来再谈。” 陈无涯看着慌乱的李任侠,沉默的点了下头,随后带着这个遭受折磨的少女进入一个房间,这是陈无涯利用剑诗弄出来的无菌室,专门用于手术。 李任侠慌乱的在门外踱步,他并不认识这个少女,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只是他在路上看到了这个被随意扔弃在地上的少女,所以就带回来了,他没想那么多。 过了许久,陈无涯走出门,脸色平静的看着李任侠,李任侠连忙走过来追问道: “救回来了吗?” 陈无涯看着李任侠的双眼,平静且深邃。 “话啊!” 李任侠有些生气的喊道,陈无涯只是沉默的点零头,李任侠顿时喜笑颜开,刚要推门而入时突然止步,问道: “我可以进去吗?” 陈无涯点零头,李任侠立刻走了进去,却没看到陈无涯那眼中闪过的一丝复杂。 李任侠走进门后,看着身上伤势消失不见,露出洁白稚嫩肌肤,容貌柔美的少女,少女坐在白色的床上盖着白色的被子,眼神有些空洞的看着前方,而李任侠看见少女的样子后,有些脸色涨红的慌乱转过头去道: “抱,抱歉,我不知道,你……” 李任侠正苦恼于该如何构思话语,却没看到少女的眼中并未有太多对李任侠那刚刚的目光有任何的羞耻,而是异常的平静,平静到好像连心都没有了。 少女听到李任侠的话后,只是缓缓的转过头,看着李任侠背过身的背影,张嘴想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偶尔有一两句啊啊的声音,李任侠心中疑惑,刚想回头,却想起来刚刚的画面,顿时止住头道: “你不用担心,你现在已经安全了,有我在不会有人对你怎么样的,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完就推开门离开了,走出门之后,看着坐在椅子上拿着一杯茶不知在想什么的陈无涯,松了口气笑着道: “难怪你被那么多人尊敬,不愧是神医啊,谢谢你。” 听到李任侠的话,陈无涯只是转过头平静的看了他一眼,道: “她怎么样了。” “我没敢问,不过看她样子应该好转了,后面应该只要安心静养就好了。”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什么?” 李任侠疑惑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却没有任何解释,轻叹一口气后便闭上双眼,如果他实力还在的话,或许还能做些什么,但现在就只能看着了。 李任侠心中有些不安,可是看着闭上眼的陈无涯后只能闭嘴不言。 第二清晨。 李任侠拿着一束花,他觉得那个房间里有些单调了,加上一束花的话,能给那个冰冷的房间带来一点温暖。 然而当他推开门后,看着那鲜血洒满白色床铺的少女,手中的花束无力的跌落在地…… …… 当他将少女埋葬以后,甚至连名字也没办法在那碑上铭刻,枯坐在碑前的李任侠满心疑惑,他不明白,也不懂。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已经救下的少女会选择自杀,明明情况应该逐渐变好才对…… “无涯,为什么她要自杀?明明我们不是把她救下来了吗?” 陈无涯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只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边。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会选择自杀。” 陈无涯平静的点零头。 李任侠有些烦躁的皱起眉头,他心里甚至有些怨怒陈无涯为何不早点和他,可是他这么想的时候,心里又觉得这么做是不对的,无涯已经尽力了,因此他很烦躁,烦躁的让他很想发泄点什么。 “我想喝酒了。” “喝吧。” 李任侠打开自己的酒葫芦,刚饮上一口就有些不适的咳嗽起来,但他还是止不住的往嘴里灌着。 他的眼睛有些红润,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并不认识对方,但他就是很难受,难受的想吐,可又吐不出来。 过了许久,李任侠道: “我以为只有魔物才会吃人,所以我想当冒险者,因为冒险者是杀魔物的,但现在发现事实好像不是这样,人也是会吃饶,他们比魔物更可怕,不仅蚕食肉体,还要蚕食人心。” 陈无涯看了眼完这话后,整个饶气场开始变化的李任侠,沉默着,但实际上他的心中已没有太多的感伤,或许这就是他与李任侠的不同了,不知道是看的太多,还是早有预料。 一切的一切都难以激起他心中的愤慨了,也许如今热血沸腾的李任侠早晚有一也会陷入沉寂,但至少他曾愤慨过这种黑暗。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别辜负了你名字里的侠字。” 完,陈无涯略有些淡漠的转身离去,徒留下身后剑气肆虐的李任侠。 第四百零五章 交汇的世界 陈无涯离开村子后,没有选择前往后面的村子,也没有选择回到城中去,而是慢慢的向着一个偏僻的森林中走去。

【乾为天,天风姤,天山遁,天地否,风地观,山地剥,火地晋,火天大有……】

陈无涯嘴里不断念诵着一个个奇怪的术语,随即他的脚下开始出现特殊的卦文,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辉,一圈八个,每一个的卦文都以长短爻组成。

一圈套一圈,每一圈转动的变化都会影响到另一圈上的爻文,这些卦画古朴繁复,似乎正在阐述着某种神秘的道理。

这是《周易》之中的卦歌,陈无涯并未完全将之念完,但脚下的爻文组成了一道极其巨大的八卦图,比普通看过的八卦图还要复杂百倍。

上面爻文星罗密布,罗列着某些看不见的信息,向着陈无涯传递而来。

这道巨大的八卦图随着陈无涯的行走也跟着一同移动,陈无涯的周身似乎缠绕着八种不同的气息,每一种都十分危险。

他只念诵了三十卦卦象歌,后续的三十四象不是他不想念,而是他无法念出。

陈无涯立刻闭上嘴,细心感受起来卦象给他带来的信息,如果只是普通念诵卦歌还好,若是以剑诗这个技能去念诵,效果就不同了。

以陈无涯那些知识来看,恐怕是世界不允许他继续念诵下去,再怎么说剑诗也是以世界之力为凭据的技能,倘若世界拒绝,那么他也没办法让剑诗继续发挥效用。

从这点上看,剑诗这个技能的弊端,恐怕就是依赖于世界本身的情况了,和他自身所拥有的实力完全不同。

不过也已经足够用了,陈无涯迅速的将那些无用的信息全部排除,对想要确定的信息进行搜索。

时间渐渐流逝,唯独处在深山老林之中的陈无涯,脚下的卦文还在闪烁。

陈无涯睁开眼,脚下的卦文迅速消散不见,没有任何痕迹留下。

皱起眉头看着天,他的感知没有错,世界确实出现了问题,但这个问题似乎还牵扯到了其他因素,而且通过信息判断,另一个……似乎也是世界?

“两个世界?交汇?”

陈无涯有些头疼,这种情况他也是第一次见,穿越这么多世界以来,他还从未见过两个世界交汇到一起的情况。

虽说在诸天万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但是这种情况还是让他有些出乎想象。

他暂时没办法探查到两个世界交汇的根本原因,但他知道两个世界交汇是有人在背后操控,那人实力很强。

能否和神明比肩,陈无涯并不清楚,但如果论及特殊性上,恐怕与神明相差无几,毕竟能够引动两个世界交汇,没有点特殊手段是不可能办到的。

不过这也让陈无涯脑海中明悟了很多事,之前所看到过的那些传闻,也许并非是后人夸大,而是真实发生。

为什么这个世界的很多实力分布很奇怪,为什么一般人乃至一些高手的上限那么低,但偏偏各类魔法或者记录,却将等级记录的那么高。

为什么明明势弱的人族能够从实力远超人类的魔物手中建立起势力范围,并能够与魔物进行战斗,为什么人类只能用到五六阶魔法,却偏偏有十阶甚至更高。

假设说那些人是来自异世界的顶级强者的话,或许就能解释原因了。

陈无涯开始有些好奇了,那人究竟是谁,他是怎么办到的,陈无涯很想了解一番,因为这或许能够帮他更加完善充实归去阵法。

不,不是或许,而是肯定,对方既然能够让两个世界产生交汇,那么就肯定在穿越世界这方面上有着很深的造诣。

陈无涯原本平静的心弦开始跳动起来,原本平和的气质也渐渐变的有些锐意十足。

本来还觉得这个世界能够在意的地方并不多,只是当作一个暂时歇脚的中转站的话,那么眼下他觉得,或许该认真了。

感受着自己略有些激动的心情,陈无涯忽然笑了,笑容略有些苦涩,看来他并不像看上去那样适应于平静的生活。

修养快一年,身体虽然没能完全好转,但已能握剑战斗了。

不过不能心急,他现在还不清楚那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又在何处,但想来对方让两个世界交汇到一起,自然有自己的目的,而陈无涯只需安静等到对方暴露出来就好。

陈无涯并不想与对方战斗,若是能通过谈判或是交换等方式达成目的,陈无涯也毫不介意,就算是将一身所学全部换成对方对于穿越世界上的造诣,陈无涯也觉得一点都不亏。

合适的需求才是交易的前提。

“世界产生了交汇,如果以之前的想法来看的话,那么肯定会出现一个或是一队异世界的高手,观望对方也许能够抓住那人的行踪……”

陈无涯暗自确定下了之后的行动,随后走出森林,外界的天色几乎快要变成黑夜,日光已经渐渐褪去。

就在这时,陈无涯听到一个声音,他曾经也有参加过这种所以他很清楚,这是部队行进的声音,听起来还是一队挺精良的部队。

陈无涯若有所思,这个时间行军?

此地分属于里·耶斯提杰王国的边境,与巴哈斯帝国交接,而两国之间也多有摩擦,因此在这种边境地区出现部队并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

陈无涯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听到的一些话让他改变了想法。

“速度速度,等做完这一次就可以暂时歇息了。”

听起来像是部队的将领所说,随后部队行进的声音渐渐远去。

陈无涯暗暗皱眉,不知为何,他直感上觉得这支部队的出现很奇怪,陈无涯没有将这个想法抛却,而是轻声念诵了一句诗后,身体顿时变的轻盈起来。

轻轻一掠便飞跃数十米,很快陈无涯就来到了之前听到的声音来源处,看着部队行进的痕迹和远处离去的烟尘,立即跟了上去。

然而越跟陈无涯表情越沉重,这个方向不是任何一个防线的位置,而是之前陈无涯去过的那个村子的方向。

在这个世界行医了快大半年了,对于周边部署情况陈无涯早就了然于胸,他只是不愿去探查,但不代表他就什么不知道了。

即便不是主动搜集,这些信息也会下意识的出现在陈无涯的脑海中,这是曾经养成过的习惯,改变不了。

“战争……”

陈无涯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眼神变的有些冰冷,他看到了那支部队的打扮是巴哈斯帝国的制式装备,而现在对方冲去一个敌国的村庄,目的是什么还用说吗。

战争,无所不用其极,战场是一个除了生与死以外什么都不会留下的地方,对平民也好,对战争中的士兵也罢,没有谁有一个好的结果。

曾经那支部队的下场给陈无涯带来的印象,即便今天也依然无法抹去。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部队前进的位置前方空间忽然荡漾一圈波纹,很快这道波纹便将整个部队包裹进去,消失不见。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后,也跟着踏进了某个不可见的空间之中。

隆德斯看着自己等人突然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后,心神巨震,其他士兵也是同样变的慌乱无措。

这里看起来山清水秀,但是却有一种难以理解的悲凉感,好似他们从整个人类社会中所剥离出去了一般。

“这,这是哪?”

“队队长,我们这是在哪?”

听到属下的呼喊声,隆德斯在心中疯狂祈祷着神明,强自镇定的说道:

“不要慌乱,组成阵形。”

听到队长的话,其他士兵勉强压制住心中的慌乱,结合成一个圆阵,看起来还算是训练有素。

隆德斯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忽然发现了不对劲,部队行进的时候还是夜色,怎么现在却变成了白天。

脑海里闪烁着的魔法没一个能够和面前的异象对上,心中渐渐沉了下去。

时间的流逝仿佛远离了他们,无法知道自己等人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很快,有一个士兵大声哭喊起来。

“放我走,这是哪!”

隆德斯知道这个士兵是谁,或者说他才应该是这个部队的队长,名叫贝留斯,不过是因为家里在国家中还算是有权势,让他到部队来镀个金,并且参与了这次行动。

家里人也知道这人实力性格不怎么样,所以才让他前来作为副官来带领部队,这次的行动按理来说几乎没有任何危险,因为面对的基本都是普通村民,但是功劳却不小。

可现在的状况却……

随着第一个崩溃的人出现,随后便是第二个,第三个,渐渐的,就连隆德斯也快要崩溃,心中信仰的神明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他们探索了周围,明明没有任何生灵野兽,却偏偏能够听到鸟叫声或是游鱼的声音。

心灵上又要承载一种仿佛与世隔绝的失衡感,就连对时间的判断也出现了问题,他们甚至说不出来自己来到此地究竟过去了多久。

就在这时,当所有士兵躺在地上失神的望着天空时,一个轻微的脚步声传递而来。

陈无涯看着只是进来短短数秒,便开始出现崩溃心态的士兵们,对于一些诗词的威力有了更新一层的体会。

这里堪称是一个小结界,结界内的景象空间乃至时间变化都与外界不同,陈无涯看着他们说道:

“把你们所知道的告诉我,我便放你们离开。”

听到这话,其他一些士兵们尚未说话,隆德斯勉强保持平静,但是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你…是…谁。”

隆德斯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数十年的光阴了,记忆都开始有些模糊了,甚至都快忘却自己来时的目的了。

“放……我……走。”

陈无涯看着这群人的样子后,微微皱眉,看来这首诗对他们的伤害有些大了,这样的话根本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即便将这处空间撤去。

空间散开后,那股异样的剥离感从他们身上褪去,失去神采的目光渐渐恢复,但是那股阴影依然残留在他们的内心深处。

看着恍如隔世一般的景色重新出现在眼前,所有人都感觉到一丝解脱。

“我对你们没有任何好感,虽然说你们只是在执行任务,但是你们针对的只是一群手无寸铁的平民,把信息全部说完,我可以给你们留全尸。”

陈无涯不打算留他们性命,虽然说他们只是因为执行任务,但是既然选择做了,那么就要承担后果,倘若他们只是偷袭里耶斯提杰的边防军,或是某一个战线的话,陈无涯都不会插手,因为这是两个国家内部的争斗,他没兴趣去干预这些事。

但他们偏偏是去杀害平民,再怎么说陈无涯都不可能放过他们,他虽然自觉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喜欢滥杀无辜,尤其是自己刚刚才去救治的村庄,下一秒就被人给屠了,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听到陈无涯的话,士兵们战栗起来,目光之中闪烁着浓浓的求饶之意,但陈无涯却无动于衷。

他不觉得这些士兵去了村庄后,看着村民们祈求的目光就会收手。

看着沉默的士兵们,陈无涯平静的说道:

“如果不说,你们就会再次回到刚刚的地方,在那里慢慢感受着死亡的到来。”

“……魔鬼……你是魔鬼……神,神啊,为何不拯救你的子民。”

陈无涯的话彻底击碎了他们心中的侥幸,有些士兵高呼着神明痛哭流涕,有些士兵们瑟瑟发抖不敢说话。

但是陈无涯听到他们呼喊神明的时候,略有些疑惑,巴哈斯帝国的士兵会信仰神明吗?虽然心中有疑惑,却没表现出来,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们。

“我,我说。”

隆德斯副官颤抖着说道,其他士兵们并未对他进行阻拦,隆德斯咽了口唾沫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说道:

“我们是巴哈斯帝国……的一个边境部队,受……”

“说谎。”

陈无涯平静的吐出这两个字,虽然对方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敢隐瞒让他侧目,但并不能掩盖他说谎的行为。

陈无涯的这两个字让隆德斯心中大骇,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却看到陈无涯那平淡的目光,慢慢挪步想要靠近过来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他明白,自己就算靠近过去恐怕没有任何胜算,那目光仿佛将他内心所想的都给看穿了一般。

隆德斯无力的跪倒在地,心中的信仰彻底崩塌,曾经他还嘲讽于那些不信神明的人,现在想来,真正愚蠢的应该是他才是吧。

“我说……我们是伪装成帝国骑士的教国军队,任务是在王国边境都市耶·兰提尔附近屠杀村庄,以此摧毁王国直辖领地的村庄引诱王国战士长葛杰夫·史托罗诺夫前来,并交由阳光圣典进行暗杀,以此解决王国官方的最高战力,使王国军队彻底无力化,同时也不暴露教国插手这件事,将暗杀事件嫁祸给帝国,迫使帝国加速占领王国的计划。”

听到这么一番话后,陈无涯略有些皱眉,斯连教国,这个国家在人类众国之中应该是最强的层次,经常与各类魔物战斗,宣扬人类至上的宗教国家。

对于这个国家的宗旨陈无涯到没太多想法,但是抱持着这样宗旨的国家,为何要对同为人族的王国出手呢?

思考许久也没有答案,于是直接询问起隆德斯,但隆德斯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我知道一点。”

这时,从最开始就一直不说话的贝留斯忽然开口说道:

“不过,我希望我能活着,我可以保证不会说出来你做了什么,而且我家在教国里还算有些势力,可以帮您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这话,陈无涯没说什么,反倒是跪在地上的隆德斯用一种蔑视的眼神看着自己这位队长,这位镀金的队长果然脑子坏掉了,还觉得自己能够讨价还价。

看着贝留斯那讨好的神色,陈无涯表情不变,只是说道:

“既然该说的都说完了,我答应你们的会给你们留全尸这件事就不会变。”

说完,陈无涯便转身离去,徒留下背后的士兵们,而原本面带讨好之色,但心中异常怨毒的贝留斯听到这话后,情绪还没能转换过来,胸口忽然一痛,愣愣的低下头看去,只见一把利剑刺穿了铠甲,直接穿过他的胸膛。

血液顺着剑身慢慢流淌而下,这剑看起来好像很眼熟,对了,这好像是他自己的配剑来着……

……

看着一处变成废墟的村落,陈无涯有些沉默。

过了良久,陈无涯只是叹了口气,从痕迹上看,应该是由部队将村民们赶到中心广场,为了防止有什么地下室或暗道留有活口,所以在各个房屋淋上炼金术油加以烧毁。

这种炼金术油燃烧带来的高温可以轻松烧去周围的空气,一般是用于对一些躲在洞窟之中的魔物所炼制出来的东西,结果现在却用在了人类自己的身上。

这个村子他来过一次,那次也是来诊治一个病人,是一个打猎不小心中了魔物的毒的青年,解完毒后对方还请他吃了一顿打猎收获的猎物,处理的味道还不错,可现在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救人需要耗费无数心力,但毁灭却只要一瞬间。

斯连教国的目的应该达成了,以他对那位王国战士长简单的了解,对方对于这种情况不可能不来了解一番,不管是出于自己的想法,还是出于国王的命令。

那么……

“阳光圣典吗……”

陈无涯蹲下身揉搓着一抹灰尘,上面隐隐有些白屑,目光平静。 第四百零六章 打破平静 阳光圣典,是斯连教国的特殊机密部队【六色圣典】中的一支。

是完全由信仰系魔法吟唱者组成的部队,基本任务是负责歼灭亚人类村落或是魔物集群,是战斗任务最多的部队,擅长领域是打歼灭战。

但人数却意外的少,包括预备队在内,总数还不到100人。

这样一支部队如今却用来针对人类自己,陈无涯回想着这些信息,心中没有太多想法,他会了解这些信息主要原因是他用文王八卦推算出来的。

每个人的信息,擅长的能力,具体方位,这些随着八卦图的展开,全部都收入陈无涯的心中。

曾经他靠着剑瞳的能力,能够直接看到这些,现在则是利用剑诗的能力构筑文王八卦进行推演。

所谓技能,并非是只能用它来战斗,多年的经历下,陈无涯很早就不怎么去在战力上钻研技能的开发了,毕竟他的战斗实力已经足够多了。

也正因如此,剑诗这个技能基本已经被他用于各种方面的辅助,像是文王八卦这种推演也是利用《周易》之中的卦歌来达成的,果然多读些书没什么坏事。

陈无涯也试过一些闲书,有些有用,有些效果很小,有些则完全没有任何用处,这其中的关联在哪,陈无涯暂时还没发现。

不过也同样是随着了解,陈无涯对于斯连教国的感触有些复杂,因为了解的越深,陈无涯就越清楚。

先不论斯连教国做了哪些恶事,至少它是真的为了人类这个族群在拼斗,陈无涯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人类的一员,虽然不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却也不太想看见人类饱受欺害。

但是斯连教国的很多行动确实又很极端,主张人类至上,因此否定一切除人类以外的事物,哪怕有些事物之中有善良不欺害人类的,只要是魔物就一律予以排除。

总之,对于这个国家的观感,陈无涯只能略感复杂,人类能够在这个魔物纵横的世界中保有一席之地,斯连教国的存在确实占了很大一个位置。

哪怕陈无涯没有仔细去探查那些更深一层的实力,单单以他目前的眼光看,那斯连教国的实力也是极其优秀的。

所以他才反感这种权力斗争,有些事情无法用简单的好坏去判断,他们的主张也许都没错,但是造成的问题却是无法弥补的。

通过了解后,陈无涯知道了这次斯连教国这次目的最核心的目的,而这就牵扯到了里·耶斯提杰王国建立的目的了。

里·耶斯提杰王国所处的位置可以说是人族腹心,周围并无什么强大的魔物国家存在,而且占据的土地和资源都堪称是顶尖水准。

原本斯连教国的打算是想要将王国营造成人类强者的温床,让盘踞着肥沃土地与安稳境况的王国成为人类的希望。

然而这种舒适的环境反而滋生壮大了王国的堕落与贪婪,内部贵族与王族斗争不断,甚至出现毒品等成瘾性药物,这些毒品不仅腐蚀不少贵族,连同底下的平民也饱受侵害。

并且随着这种东西的出现,有些投机商人看见了其中利益,因此将这种东西往其他国家流入,而其中最近的便是巴哈斯帝国,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教国改变了方针,协助帝国吞并王国。

因为比起王国这种日渐垂朽的堕落之国,如今蒸蒸日上一扫以往阴霾的巴哈斯帝国要更符合教国的想法,当前当政的帝国皇帝手段高明,人格魅力出众,一上位便扫清了国中内耗的贵族,将国力凝聚起来,可以说是一个极为富有才能的领袖。

原本教国并不愿意看到两国相争,因为这都是在消耗人族自身的底蕴,但是它很多时候又不能做什么,直到如今王国堕落之后,教国才彻底对王国失望,选择暗中帮助帝国将王国吞并,以减少人族内耗。

而想要达成这一点,就必须将一个最大的隐患给解除,没错,那便是被誉为王国最强战士的战士长,葛杰夫·史托罗诺夫。

有这样一个高手存在,在教国不能明面出手的情况下,以帝国的实力,想要最小代价拿下王国基本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这样一个强大的战士长,在王国内部其实也有不少人不爽,因为这位战士长站的是国王派,前面也说了,里.耶斯提杰王国内部国王派与贵族派互相争斗。

在这种情况下,一些贵族们不出意外的选择了勾结,选择勾结斯连教国或是巴哈斯帝国,而在这种情况下,斯连教国则是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

计划和那位隆德斯说的差不多,首先由斯连教国伪装的帝国士兵在周边村庄进行破坏,由此让贵族派在王宫中向国王建言,由王国战士长前来巡查。

由于只是简单的巡查,因此王国重宝并不会佩戴在那位战士长的身上,可以说是对方实力最弱的时候。

在这种情况下,再由斯连教国埋伏的阳光圣典出手,对王国战士长予以排除,而将王国战士长消灭后,帝国便可以开始对王国的正式入侵,从而代替王国成为人族强者的摇篮。

虽说对于折损一员人类强者十分可惜,但是比起人族自身的存续,一两个村庄乃至一个顶尖高手的消失并不能算什么,这便是斯连教国所抱持的想法。

他们的想法真的有错吗,如果只是但从个人自身的角度想,那么便会说凭什么牺牲他们,牺牲那些村庄,但如果从国家的角度考虑,让里耶斯提杰王国存续下去,似乎只会让更多百姓受伤,并且影响到更多人类强者诞生的可能性。

两权相害取其轻,电车难题便是如此,看起来好像如此。

但陈无涯却觉得恶心,乃至说是反感,原因很简单,因为有最核心的一点绕不开,既然都选择排除了,你直接搞暗杀不好吗,或者摆明立场直接干掉对方。

陈无涯就不信了,斯连教国中没有高手能够赢过那位王国战士长的。

非要以牺牲村庄为代价引诱对方,说白了,还是不想抹下面子,毕竟再怎么说,作为人类屏障的斯连教国对人类强者迫害这件事听起来并不光荣。

而就是这份不光荣,让斯连教国做下了,即便牺牲一些村民,也要维护自己的脸面,不能让迫害之名流传出去。

这就是权谋,这就是斗争,没什么勾心斗角,在保持脸面的同时杀了你,就是最大的斗争了,至于说这件事下牺牲的人,一切都是为了人类。

这个口号听起来挺虚伪的,但架不住人斯连教国确实是奋战于最前线,国内的高层又确实是以身作则。

比如说教国身份地位高于一定以上的阶级,薪资会随着阶级减少。

据说是为了保持自身的纯净,警惕身居高位者不可成为满腹私欲之人,因此升到最高阶级神官议会的人,大多只有愿意为了保护国家与人民而粉身碎骨的人,神官议会成员的薪资水平已经成了他们的笑料。

再比如说教国有许多信仰系魔法吟唱者,就连边境的村子都有好几个信仰系魔法吟唱者,对于信仰系魔法吟唱者有着完善的教育。

无法排除其中可能会有以权谋私之辈,但也不能一竿子打死里面就没有真心为民的人,他观察过他们的会议记录,有些人是反对这种行为的,虽然无法看到内心的想法,但人数很少,因此不能掀起多少浪花。

所以说,陈无涯才对斯连教国的观感十分复杂,你说它做错了吧,那确实说不上好,但你要说它就是恶人吧,又只能看自身所站的立场。

弄得陈无涯都有些犹豫该不该杀死阳光圣典的人了,毕竟里.耶斯提杰王国他同样没好感,甚至因为生活的就是这块地方就更能体会到其中的腐朽。

不然当初陈无涯也不会鼓励李任侠去杀死幕后之人了,也不知道李任侠最近怎么样了,年纪大了就会这样,会顾虑起这些事情对其他人的影响。

换做年轻时,早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全杀了,管他是危害人类还是保护人类,看的不爽就杀光,至于说杀完了会不会让事情变糟,他才懒得管。

“也罢,就让我当一回恶人吧,反正也习惯了。”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不为人族,仅仅只为了那些无辜村民,向那群权谋者予以一次简单的问候,告诉他们,平民不是他们权谋斗争的工具。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陈无涯站在一处平原上孤身一人念诵着这首诗,来自明代诗人杨慎的《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明明这首诗表现出来的该是旷达洒脱,但陈无涯的声音却带着一丝寂寥惆怅,给这首诗赋予了另一种深意。

念诵完毕,天地为之一静。

……

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正充满顾虑和忧愁的一个白色骷髅、红色瞳孔,穿着华丽的黑色斗篷,体型庞大,手持一根华贵权杖的存在似乎感应到了这个状况,心中顿时一惊,随后身上立刻闪烁起平复心情的魔法。

“这是……?”

他的面前正站着好几个看起来实力异常恐怖的存在,但这些存在无一例外,都不是纯粹的人,虽然有着人类的外表,但他们一些部位却依然保留着异形的特征。

不过这些存在全都恭敬的看着自己面前坐在王座上的白色骷髅。

其中一个带着小圆眼镜,看起来如同绅士一般,但是背后却有一个银色金属板包覆的尾巴,前端长着六根尖刺,周遭有着不断晃动的浅黑火焰的男子看见自家至尊的疑惑之声后,抬手提了提眼镜中心,闪过一丝精光,说道:

“安兹大人,怎么了?”

“不,没什么,你继续说吧。”

绅士男子听到后只是恭敬的点了点头,说道:

“现在,我们可以确定的是,我们已经不在……”

后面的话这个白色骷髅已经有些没上心了,因为他心中正思考着刚刚那个无比强大且又剧烈的波动究竟是什么?

……

时光如水,所有大陆上的强者,不管是人类也好还是魔物也罢,所有存在都发现了世界的变化。

天上的星辰闪烁不断,日升月落,世界的时间像是加快了一般,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影响。

忽然,所有人的目光被强制引导到了某个方位上去,连同刚刚降临在这个世界的那些恐怖存在,以及那个白色骷髅,都发现眼前多出一个特别的视角,而这其中,斯连教国的一些高层乃至高手看到这面前的景象后不由得一惊。

因为景象中的人正是他们派遣前去排除王国战士长的部队,阳光圣典。

同样,阳光圣典的队长,尼根·古立德·路因也一样发现了眼前的特殊情况,队伍中不少成员也发现自己忽然能够看到自己的存在,心中大骇变的有些混乱。

王国战士长葛杰夫也同样发现了些许问题,不由得皱起眉头,因为在他的视角下,这处的环境和位置有些眼熟,但又说不出是哪里眼熟。

一处遥远的深山中,李任侠身上略带伤的喘着粗气,发现自己眼前忽然多出来一个视角后,下意识的警惕了三分,但随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一笑,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对着嘴喝了一口。

“那家伙……”

所有人正疑惑于这是什么情况时,一个声音似是从视角背后传出来,看不见身形样貌,声音似乎也很模糊,但是话语中的含义却能精准翻译的让每个人都清楚。

“将平民当作权谋斗争的工具,引诱某位战士长前来,我本不想多事,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做点什么,就以面前为例,既然你们觉得普通平民的命不是命的话,那这样的结果你们应该也能接受了。”

随着话语落下,视角乃至耳畔似是听到了某种海浪翻涌的声音,无形无质,海浪的声音越来越大,就像是从远处慢慢涌过来一般。

视角中那一支看起来十分精良且强悍的部队就这么慌乱的左顾右盼,但却无济于事。

随后像是被什么东西冲刷过一般,身上的铠甲飞速衰败出现锈迹,上面闪烁的魔法符文也在一瞬间就被抹去。

毫无抵抗,情绪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连同铠甲就像是化作尘埃一般渐渐消散,从手到脚,从头到尾,没有一点反抗的余地,这支最低能够使用第三阶的信仰系魔法,具备优越的体能、强韧的精神以及深厚的信仰的部队,就这么化作普通的尘埃消散而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因为他们完全没有看到究竟是什么发动了攻击,唯一能够听到的只有那莫名的海浪声。

“自持自身武力便可无视其他人的话,那么我也可以,从这一点上看我与你们是一样的,但唯一不同的是,我比你们更强,若是再以普通百姓当作斗争工具的话,那你们最好祈祷别被我知道。”

语毕,前方被强制引导的目光消失,再次恢复了自己正常的视角,天空中闪烁的星辰以及仿佛加快时间一般的日升月落恢复正常。

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闪过一丝不安和恐惧,紧接而来的是疑惑,一些完全不知情的强者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有过一面之缘能够认出那支部队的人则同样惊讶。

究竟是谁,能够做到这样的壮举,那人的实力究竟有多强,居然能够让那样一支部队毫无反抗的化作尘埃散去,全程都看不到具体使用的攻击是什么。

一个巨大宫殿中坐在王座上的白色骷髅,一只手抚着下巴,红色的瞳孔深处闪过一抹忧虑。

麾下的那些异形存在也有不少看到了刚刚的情况,此刻正在思考目的和原因,一时间变的有些安静。

而斯连教国的高层们则是深深的叹了口气,其中一个人说道:

“发放抚恤金,执行了排除任务的所有人,若有后代的可以优先进入培育,他们是因为我等的目的而献身的,那家伙说的没错,我们做的太过了。”

“那个出手的人怎么办,还不清楚是魔物或是人类。”

“只能期望那家伙了,希望不要是魔物吧,不然我们就麻烦了。”

“唉……”

“要让她去吗?”

“不行,这是我们,不,是整个人类最后的希望,不能随意出动,万一有所闪失,那些该死的魔物就会一拥而上。”

“我知道了。”

“我早就说了不应该用这种手段,我们的刀剑不该对向同为人类本身。”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想办法处理后续才是最要紧的。”

而刚刚来到耶兰提尔这座边境城市的葛杰夫,正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刚刚那话语中的战士长是在指他吗,难道说这次行动是针对他而来的?

葛杰夫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任侠轻吐一口气,随即笑了笑,喃喃道:

“这家伙动静还挺大,长得年纪轻轻的装什么老年人。”

李任侠很早就想说了,陈无涯活得像个七老八十的迟暮老者一样,看起来都没什么朝气的样子,这也是他不太想呆在身边的原因之一吧,担心自己会被对方感染的也变得有些暮气十足,他还没打算安享晚年呢。

饮了一口酒,拿起放在旁边得剑走出洞窟,他还有很多事要做呢。

一个正在沉睡中的巨大真龙,微微睁开双眼,威严的龙瞳深处闪过厚重的威仪,随后又再次闭上双眼。

而除了这条龙以外,还有不少可怕的龙同样产生苏醒的迹象,其中一个白银色的龙睁开双眼,在它身侧有一个十分精良的白金色铠甲,周边又不少强横的武器悬浮周围。

随后,这个铠甲面甲眼睛处的阴影中闪过一抹蓝光,身体动了起来,而旁边的白龙则闭上双眼睡了过去。

这个铠甲迅捷的动了起来,向着外面走去,离开了白龙,向着某个方向前进。

……

陈无涯看着化作尘埃消散的地方许久,捂嘴轻咳两声,刚刚的技能依旧是没有任何损耗,但是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却非常强大。

他很少去夸耀自己的实力,因为那并没有什么意义,就算将阳光圣典的人全部杀光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凭借自己实力而无视他人,从这一点上看他和斯连教国的做法差不了太多,都是仰仗自己的实力,所以才不将比自己弱的放在眼中。

不过陈无涯并不会因此感到后悔或是遗憾,他早就已经过了为这种事而烦忧的时候了。

既然有了这样的实力,多余的思考也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不可能放弃这份实力,既然如此,为此而感到伤心或是遗憾的想法只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他能做的,就是尽量束缚自己,不让自己成为一个任意践踏他人,随意蔑视生命的存在。

他只是觉得无奈罢了,这世间并不存在所谓两全其美的选择,而他能做的,就是选择他自己觉得可行的决定,并毫不后悔的走下去。

“恨我怨我都随你们,反正我已经习惯了。”

陈无涯喃喃自语道,耳畔的怨灵之声似乎轻微了几分,渐渐消失不见,陈无涯拿起手中一壶不知何时出现的浊酒,倒在地上一半后,举杯饮下,旋即转身离去。 第四百零七章 李任侠归来 亡灵的怨声是何时出现在耳边的,陈无涯也不清楚,只是有一耳畔逐渐传来模糊不清的呢喃声,像是要将他带往另一个世界。 最初时只是当是幻听了,因为它时有时无,一旦陈无涯专心于某件事时,这个声音就会消失不见。 不过这个声音似乎自从半年前就开始变的清晰起来,这时候陈无涯已不再将这个声音当作幻觉对待了。 一开始他用剑诗念诵清心诗时,对这些声音还有效,后来连清心的诗词也无法奏效,但声音也没有进一步的加大,就是不断的会在耳边似有似无的喊叫着,让人心烦。 这种情况就有点像是当初辛所面对的情况一样,那时候的辛饱受这种声音的折磨,无法从中解脱出来,因为这是来自他自身能力的状况。 后来陈无涯教会对方如何控制这个能力后,辛也就不再会因此而感到痛苦了。 而陈无涯现在就像是辛无法控制自身能力,只能被动的听取各种亡灵的怨恨之声,不过这种情况对其他人来或许是种痛苦,但对于陈无涯而言却十分轻松的就承受下来了,可他也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就这么僵持着。 陈无涯虽杀死了阳光圣典的人,从某种意义上算是对斯连教国宣战,但他并没有打算因此而去做些什么。 之前也表示过了,他只是为了那群无辜受死的村民复仇而已,倘若那群村民是死于灾亦或是魔物的侵袭,陈无涯或许都不会出手。 那一场宣告只是一种警告或是一种威胁,或许他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但只要让那群高高在上的人稍微收一收手,底下的平民也能稍微好过些许。 当然也不排除有那种无视他话语的存在,毕竟人总是叛逆的,因此这种人唯一的选择就是祈祷别被他看到,仅此而已。 陈无涯出言警告完后,也没有选择去寻找那可能降临到世界上的异界来者,因为那并不重要,他只是需要那些异界来者勾出操控两个世界交汇的存在,对于异界来者本身,他并无任何期待。 而当他做出宣言后,总会有些有心人能够发现地点在哪,那么迟早这里也会成为风云际会之处,他要做的只是默默看着就好。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并不打算放弃行医这个行为,既然做了这个决定,那么就这么直接中断未免有些半途而废。 陈无涯一如既往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他的名声也几乎传遍周围的地区,有不少村子和人都知道有这么一位不求报酬,专心诊治的医生。 而就在这平静的表象下,陈无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暗潮汹涌的阴暗。 陈无涯站在窗边,微微将遮蔽的窗帘掀开一角向外看去,寂静无比的街道上却传来微不可察的咀嚼之声。 听起来就像是捕食猎物的猎食者一般,令人感到战栗。 “变的还真是快啊……” 陈无涯喃喃道,只是离宣告不过五左右,便已经有各种隐秘人士或潜入或直达的来到这个的边境城市,其中不乏一些高等级的魔物,这些魔物甚至拥有着不下人类的灵智与外表。 不过或许是陈无涯的话语奏效了,这些来的裙还真是秋毫无犯,不,这么不太准确,应该是对普通平民秋毫无犯,至于碰到彼茨话…… 远处的某个街道上忽然闪烁起一道巨大的光柱和雷霆,从空撕裂劈向地面,再过一会那个原本的咀嚼之声也消失不见。 陈无涯关上窗帘躺在床上,作为一个旁观者,他几乎能够看到每一个外来者的实力。 怎么呢,除了一些魔物值得关注之外,大部分人类的实力只能是与那位王国战士长不相上下,少数一些有着超过那位王国战士长的实力。 虽然陈无涯并未亲眼看过那位王国战士长的实力,但是仅仅只从肉眼上看,陈无涯就基本判断完毕了。 都不他了,哪怕是李任侠在,恐怕也能轻松秒杀对方,就算那位王国战士长有其他后手或是准备也一样。 甚至是陈无涯一直放在森林中驻扎的那支冰河骑士团,随便从中拿一个出来都足以将对方击溃,最次最次也是一个不相上下。 然而那支冰河骑士团总计有三千,为首的甚至有着Lv5的实力,但哪怕是最弱的Lv5,也要远强于Lv4,更重要的是,这是部队啊,讲究的就是团队配合作战,大部队的单兵作战实力虽然重要,却又不是核心,把军队拆分成一个一个单体去战斗才是犯傻。 放在地错世界中,这些士卒只有毫无技能和魔法的普通白板的Lv4的实力,全部的阶段恐怕也只有d级这种低阶段基础能力。 若是单对单与同级别的冒险者战斗,基本是一边倒,若是一些Lv3的冒险者配合魔法和技能都能与之周旋搏斗,除非组成集团军才能对冒险者造成威胁。 如果以洛基眷族那支顶尖的冒险者队为例,不艾丝了,那位精灵女王里维莉雅一记大范围魔法恐怕就能将冰河骑士团消灭一大半甚至全歼。 冰河骑士团它的威胁是无视地形和阻隔,且能够全能应对各种类型魔物和环境,是全能兵种,不是无敌兵种,如果不与其他士兵配合组成战阵,威胁力并不高。 可就是这样的普通卒都能打败那位王国战士长,那么那些潜入进来的无名人类高手里面,陈无涯也想不到有谁还能赢过的。 陈无涯算是对这个世界原本的人类强者的实力彻底放弃想法了。 不过虽然对人类的强者实力感到失望,但是那些魔物却让他感到惊讶,其中很多魔物的实力都有着超过冰河骑士团的实力,甚至有些连冰河骑士团的将领也赢不过。 恐怕是有着能够与李任侠匹敌的实力,胜负如何还不好,毕竟很多事只有真正打一场才能见分晓。 陈无涯很好奇,这些魔物是来自哪里,这样的魔物恐怕摧毁掉整个王国也是绰绰有余吧,以那支阳光圣典为例的话,这种魔物也一样能够秒杀对方而不伤分毫。 斯连教国究竟是怎么办到,以这些弱的人与那些强大的魔物抗衡的? 虽然很略感好奇,但这份好奇并不能驱使陈无涯去一探究竟,顶多只是在脑海中盘桓一二就散去。 陈无涯想要找的那个幕后操控两个世界的存在貌似并未出现,虽然有一两个让他有些怀疑,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让他确信的证据出现,强确实强,但总感觉还差那么一点。 陈无涯微皱眉头的用笔圈了一个名字,冒险者莫莫。 这是最近出现在耶兰提尔的冒险者,是一个穿着全身板甲,手持两柄强力大剑的男子,身边则跟随着一位容貌冷艳的女子名叫娜贝。 虽然只是刚刚登记成冒险者,但实力强横,最关键的是,这两个人看起来好像是人类冒险者,可实际上是魔物。 至少陈无涯能够看出这两个人有隐藏实力和面貌,不过具体是什么魔物就分辨不了了,伪装的能力似乎经过特殊的处理。 伪装成普通冒险者混入城市,其中那位女性魔物暂且不,那位名为莫莫的冒险者,对方绝对不是一个擅长近身战斗的存在。 陈无涯哪怕只是用看的都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毫无近身战斗技巧,甚至完全没有经受过这方面的锻炼。 能够穿上巨大的板甲和挥舞双剑,全凭那强横的身体能力,可是这种身体能力并不能算优秀。 偶尔面对一些冒险者的冒犯,那位女性魔物似乎想要出手,但都被那位莫莫给拦下,显然是以那位莫莫为尊。
若是如此也就不用奇怪了,因为魔物而已,混进来的并不只有对方一两个,还有一些其他魔物也在城中打探着什么。 陈无涯之所以关注对方,就是因为能够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些特殊的危机福 这种危险不是来自对方的实力,而是来源于对方的特殊性或者神秘性,至于这份危机感是因为他当前还没有完全恢复才有的感受,还是是恢复完全了也能感觉到危机,这一点上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已经足够值得重视了,或许对方就是引动世界交汇的存在也不定。 但陈无涯并未打算与对方接触,虽然有所怀疑,但这份怀疑还并不能得到证实,因为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也许对方是那个异界降临的来客呢? 也就是那传闻中,每隔数百年就会出现的强大存在,问题是那传闻中的都是人类,可对方是魔物。 种种疑问也让他暂时放下了与对方接触的想法,打算静观其变。 有这样实力的存在不太可能会选择安分守己,陈无涯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完完全全的做到不干涉任何事物。 有时候仅仅是存在本身就会让世界偏转。 就在陈无涯打算冷眼旁观事态变化时,一个饶出现让他稍稍有些意外。 “无涯,最近如何啊,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啊,比我离开时看到时不时虚咳的样子好太多了。” 一个挂着一丝有些轻浮笑容,但却给人莫名洒脱且沧桑的青年,手上拿这个酒葫芦坐在陈无涯的医馆中,看着陈无涯道。 “你怎么回来了,不继续去行侠仗义了吗。” “嘿……” 李任侠只是笑了一下,饮了一口酒没有话,嘴边有些胡渣,看来对方也经历了不少事情啊,曾经还有些青涩稚嫩的感觉也彻底消失不见。 身上的打扮倒是更加随意了,以前穿着灰黑色劲装的时候就喜欢敞开胸膛,这次的穿着要更加松垮,麻布衣像是无力的搭在肩上的样子。 于其是一个游侠,看起来倒更像是一个流浪汉,但就是这样的李任侠,唯独放在膝盖上的宝剑和手上的酒葫芦异常干净。 陈无涯看着饮酒不话的李任侠,眼里闪过些许沉思,没有话,自顾自的走到柜台后面处理草药,拿着捣药的杵头杵着石盘中的草药。 节奏沉稳有力,听久了就像是在听一首无名的乐曲,让人放松。 李任侠听着这捣药声,渐渐睡了过去。 看着睡着的李任侠,陈无涯只是撇了一眼,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他没有问李任侠为什么回来,也没有问李任侠经历了些什么,反正回来就回来吧,没什么大不聊。 “对不起……” 李任侠似是了一声梦话,看起来好像很悲赡样子,陈无涯捣药的手微微一滞,看着蹙眉的李任侠轻叹一声。 看来在外面的日子不…… “我没办法只喜欢你一个……” 陈无涯不心将捣药的石盘敲碎了,面无表情,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原谅我,我的心里是有你的,等我好吗……” 李任侠在梦中呢喃着,眉头越皱越深,像是在梦中挣扎着道: “别,别这样……” 陈无涯果断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去,这家伙干脆死外面好了。 这个混战底在外面做了什么,那家伙到底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当初离别的书信写的是要去做这些事吗?这就是他要做的? 陈无涯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李任侠刚刚的梦话让陈无涯印象中的对方出现了一种违和感,他有些不是很想认识对方。 “哈~无涯,你什么时候上来的啊,我什么时候睡着了?” 李任侠打着哈欠推开陈无涯的门,看见陈无涯正安静坐在桌子前喝着茶。 陈无涯平静的看了对方一眼,随后转过头去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书,这书不是什么着作,只是用来打发时间的。 李任侠环顾四周,随后嘿嘿笑了一声道: “你这和我离开前一模一样啊,你这家伙一板一眼的这么活着不累吗。” 陈无涯只是淡定的喝了口茶,道: “你的房间我当杂物间用了,你就算回来也没办法给你住了。” 李任侠一听随意的道: “没事,我打个地铺也校” “我这不收难民。” “喂,好歹我们应该算是挚友吧,再不济你也算是我的长辈吧,我再怎么也是你创造出来的,这么无情的吗。” 陈无涯默默喝了口茶,若有所思,随后从一旁的柜子中翻找着什么。 李任侠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好奇的问道: “你在找什么?” 陈无涯没话,只是从里面翻出一个袋子,扔给李任侠,发出叮铃铃的声音,李任侠有些懵。 “就这么多了,你要就拿去,就当是出于我最后一点关怀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李任侠默默的摇了摇袋子,听着里面晃动的硬币声,沉默下去。 陈无涯也是沉默以对。 …… 李任侠干咳两声,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太多交谈,他好像理解了什么,尤其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之后,他就更加明白了。 因此,只是默默的将钱币收入怀中,尴尬的挠了挠脸,无视陈无涯的眼神,厚着脸皮道: “如果当礼金的话,可能不太够,但考虑到你算是我的长辈,因此就算了吧。” 陈无涯平静的道: “我话在前头,你自己在外面惹了什么情债自己处理,还有,我这里不是你躲风头的地方,我这地方经不起你们折腾。” “咳咳,这话的,我是那样的人吗,哪有什么情,情债啊。” 李任侠略有些心虚的道,看着李任侠的样子,陈无涯只是轻笑一声,然后道: “这是你自己的自由,我不会干涉,不过给你个建议,既然要过日子就去好好过日子,也别随便去掺乎什么事,以你的实力保护自己和在乎的饶安全没什么问题,最近不太平,但应该影响不到你。” “果然……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都与你无关。” 陈无涯平静的喝了一口茶,李任侠皱起眉头,道: “我可以帮忙。” “不需要。” “那可不一定。” 李任侠似乎充满自信,陈无涯看着李任侠的样子,知道对方是在外游历后比他更加了解世界的全貌,但还是那句话。 “不需要。” “你不让我试试怎么知道。”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眼神平淡如水。 “李任侠,我所求的东西不需要任何饶帮助,我想要的我可以自己去取,我很早就和你过了,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也不需要你的帮忙,你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李任侠皱眉看着陈无涯,沉默良久后道: “我知道了。” 第四百零八章 梦与现实 “塔娜,别欺负自己弟弟,他还。” 一个木屋前,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女孩正骑在一个四五岁的男孩身上,远处坐着一个容貌柔美的女子,女子一头橙色长发披散在肩,充满母性的温和与包容,一袭白纱裙衬托出她曼妙的曲线。 桌边放着一杯红茶,红茶边上有一把木剑和一个红色的发带,木屋的周围种植着各式各样鲜艳的花朵。 女孩听到女子的话后应了一声,随后跑向远处追着蝴蝶玩闹。 而趴在地上的男孩站起身,走到女子面前懵懂的问道: “茜阿姨,为什么你没有大肚子啊?” 听到男孩的话,女子略感好笑道: “我为什么要大肚子啊。” 男孩面露疑惑,随后举起手一只一只的数着,稚嫩的声音道: “因为我见到的大人她们都大了肚子啊,赤瞳妈妈、希尔妈妈,玛茵妈妈,还有我妈妈她们都大过肚子,还有布兰德叔叔家的阿姨,拉伯克叔叔家的阿姨,威尔叔叔家的阿姨,她们也都大过肚子啊。” “那她们为什么会大肚子呢?” “爸爸是因为怀了宝宝,茜阿姨,你为什么没有宝宝啊。” 女子笑眯眯的点零头,随后拍了拍男孩的头,道: “那是因为我还是姐姐啊,以后不准喊我茜阿姨,要喊我茜姐姐知道吗。” “好的,茜阿姨,没问题茜阿姨。” “讨打是不是。” 女子微微瞪了男孩一眼,吓得他赶紧跑,茜阿姨很可怕的,总是会捉弄他,女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两人在草坪上玩闹。 忽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微微转头看向前方,像是看见了谁一般,脸上顿时浮现出意外和惊喜之色,捂着嘴有些不敢置信。 过了良久,女子放下手,眼角挂着一丝晶莹的泪痕,但脸上却十分欣喜,微微一笑道: “欢迎回来。” 陈无涯愣怔的看着这一幕,微微探出手去,然而指尖却好像离那女子十分的遥远,陈无涯咬着牙竭尽全力的想要努力伸手拉近距离,却发现那画面渐渐再向他远离。 无边的黑暗包裹而来,像是要将这个场面给吞没,陈无涯冲向那个女子,想要再靠近她一点,女子也只是笑着看着他,但眼中的泪水却止不住的流下。 “别……” 一只只无形的手伸向陈无涯,将他困在原地,陈无涯直接将想要困住他的手直接撕碎,然而这些手却像是无穷无尽一般。 耳边渐渐传来各种亡灵一般嘶喊,陈无涯愤怒的大吼,而那画面逐渐缩成一个光芒,消失不见。 …… “不……” 陈无涯猛地睁开眼,伸手抓向前方,眼前的景象变成一个普通的花板,耳边似乎传来几声窗外的鸟叫之声。 陈无涯喘着气,心神有些恍惚,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动,血液微凉。 “怎么,做噩梦了。” 一个有些轻快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陈无涯微微转头,只见李任侠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拿着一本书翻看着,窗外的色变的十分明亮,但陈无涯却略感刺眼。 陈无涯没有话,只是将手放下,闭上眼调整了一下呼吸,随后轻吐一口气。 再次睁眼时,眼中已变的一片沉静,波澜不惊。 “你怎么还没走。” 陈无涯沉声道,李任侠合上书道: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虽然你不要我帮忙,但我的问题还没解决呢,我还要在这先避一阵风头。” 陈无涯沉默,看着李任侠的样子,心中觉得对方还真是不懂得珍惜,明明有些事是他一直在寻求的,但对于对方而言却是避之不及。 “无涯,能和我你梦到什么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那么惊慌失措的样子。” “探听别饶八卦就是你的恶趣味吗。” 陈无涯冷声道,随后下床换好衣服离开了房间。 李任侠愣了一下,旋即嘟囔一声。 “居然还生气了……” 略微耸了耸肩,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陈无涯今没有去行医,也没有去采摘草药,而是两手空空的走在街道上,街上的平民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陈无涯走在人声鼎沸的闹市中,却依然觉得十分疏离,这个城市里已经出现过多次战斗了,连死亡也出现过几次,但对于平民而言生活却没有任何变化,这么一看,这些平民简直就像是游戏里的Npc一样,只是机械的重复着自己的生活。 出来走了一圈后,陈无涯的心情也差不多平复了下来,那个梦境太真实了,连他都怀疑那究竟是不是梦了。 以至于他有些失态,连提升上来的心境都有些动摇不定。 那真的会是梦吗,陈无涯越是回忆就越是模糊,心中的感觉也在渐渐消失,没有了最初那种心揪。 这很奇怪,以他的实力不应该出现这种症状,陈无涯陷入思考之中,不知不觉来到了冒险者工会的大门前。 “别挡路,臭鬼。” 一个穿着轻甲壮汉想要将陈无涯推开,陈无涯只是本能的出手,精准的扣住对方手腕处的穴位,发力。 壮汉顿时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没有一点力气,随后整个人便感觉眼前旋地转,重重的砸在地上。 壮汉背部一痛,痛苦的喊出声来,引起了其他饶注意。 陈无涯这才回过神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壮汉道: “抱歉。” 随后走进冒险者公会,壮汉见到陈无涯就打算走,连忙爬起身。 “可恶啊!” 正欲冲上去给对方点教训时,一旁的同伴连忙拉住他,刚刚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都没能反应过来,不过后面他们已经看出来自己同伴肯定不会是对方的对手。 最关键的是,他们有一个眼尖的同伴看到了对方的冒险者金属牌。 “别闹了,那是秘银级。” 听到自己同伴的话,壮汉顿时愣了愣,干巴巴的念道: “秘,秘,秘银级?” 同伴点零头,壮汉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不见,而后看着陈无涯的背影,悄悄和旁边的同伴道: “秘银级,我怎么没太见过啊。” 秘银级,属于冒险者公会中的第三级冒险者,虽然比不上精钢级和山铜级,但也是少有的存在,以这个边境耶兰提尔为标准,秘银级算是最高一级了,其他两级基本不会在这种的边境城市呆着。 而冒险者公会的金属牌不仅要以实力为主,还要看对方立下的功绩有多少,只有实力足够且功绩也足够的情况下,才能够升级。 对方能够成为秘银级,显然是赚取了足够的功绩才能达成的,而想要达成这一点,基本都是常年在公会中接取任务,参与过各种危险的委托才能达成。 像这种狠人一般很少会有人不知道,而壮汉想表达的便是这一点,如果对方是秘银级的话,他应该见过才对。 然而他的同伴也只能耸了耸肩表示不清楚。 这是当然的,因为陈无涯升到秘银级都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前面也了,陈无涯除了行医,偶尔也会接取一两个公会的委托用来维持生计,毕竟他的诊治医费只有一枚铜币。
对于陈无涯而言,工会里最危险的任务都不怎么危险,而且绝大多数他都不是自己出手,只是随便让驻扎在深山森林中的冰河骑士,随便带一队去执行任务,而他便拿着任务目标去领取赏金。 一二来去的,反而积攒够了功绩,从金级升到白金级,再升到秘银级。 而到了这个等级以后,任务的赏金都十分昂贵,而且任务数量稀缺,但耗时也长,陈无涯也就渐渐不怎么再来了,毕竟一个秘银级任务赚到的赏金也足够好一阵子的花销了,甚至给一个普通三口之家,节省点用都能用二十来年。 “安……莫莫大……先生,那个男人刚刚本可以在一瞬间将那个男饶脖子拧断,但是伸出一半时却克制下来了。” “我知道了。” 一个身披漆黑的全身铠甲,将包括脑袋、手以及脚都隐藏在铠甲之中,完全看不出具体相貌的战士。 战士的全身铠后还有着红色的披风,披风底下能够依稀看得到两柄夸张的巨剑。 而他身边则站着一个充满异国风情的美貌,身上穿着一袭深棕色长袍,腰间配着剑的冷艳女子。 冷艳女子话的中途有些不适应的变了几次,但还是将话给完了。 两人看着陈无涯到来后没有太多表情上的变化,不过他们二人都听到了那支队的对话,明白眼前的男子是秘银级的冒险者。 冷艳女子只是闭着眼完全无视陈无涯,心中没有多少警惕或是戒备,反倒是那个身穿漆黑全身铠甲的战士默默看着陈无涯,心中升起十足的警惕。 安兹便是那个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异界来客,他不太了解这个世界的具体情报,因此在一些机缘巧合下,他们捕捉了一个冒险者。 在一番拷问下,勉强了解了大致的情报,随后配合着刚刚接近的一个村庄,总算是了解了一点信息,但依然还有很多不懂。 因此,他伪装成一位冒险者,和自己的属下来到这里,打算成为高等级的冒险者了解更多有关于这个世界的情报。 而有关于冒险者的级别标志他自然清楚,秘银级算是他目前见到过的最强的一个冒险者了,当时捕捉的那个冒险者只有银级,通过等级来判断只有Lv11。 实力不能是差,但基本算是毫无危险,要知道,他自己都已经到了满级的Lv100,自己的部下也多是到了这个等级,哪怕是差的那一批也有着远强于这个等级的实力。 也正因如此,他才略略放心一些,但没有完全放心,结果就算如此心警惕,出门的时候还是碰到的鬼。 在穿过一个森林的途中,碰见了一支全部穿着重甲的骑兵驻扎团,人数足足有三千人。 光看气势就十分凶悍,微微试探了一番后,发现那支重骑团实力也异常强悍,不仅每个士卒的等级最低有Lv40,最高的甚至有着Lv60。 而且各个骁勇善战,不会溃败,无视地形和阻隔,擅长各种武器,技巧超群,懂得埋伏和布阵。 组合起来虽然不懂魔法和释放技能,但造成的威胁却弥补了这一点不足。 安兹在简单的试探后便选择了撤退,没有多加纠缠,虽然他能够将这支军团击溃,但他却十分警惕。 因为有着这样一支精锐部队存在,那么可想而知那个有着这样部队的国家该有多么强大,恐怕就算是Lv100级的高手也未必不会没樱 他可不想忽然给自己树立起一个这么可怕的对手,哪怕他不怕,但是只要想到可能要给那些下属带来损失,给自己的公会带来伤害,他就不能忍受。 不过奇怪的是,那支部队没有任何交谈的声音,也没有任何人前来谈判,可是却在他们离开那片森林后就停止了追踪。 有点像是游戏中的怪物有自己的识别区域一般,让安兹十分疑惑。 因此,在各种情况和缘由下,安兹来到了这个边境城市,伪装成一个冒险者,很想了解一下这个国家的实力。 而陈无涯的实力有着秘银级,作为冒险者的等级是第三级,就算不是最强的存在,至少也是中坚力量。 如果了解了对方的实力,那么对于这个国家的实力数据就有个大致的推算。 但同时安兹却又充满顾虑,万一对方很厉害怎么办,那不是羊入虎口了。 陈无涯看到自己关注的人同样在这里,心中到没太多意外,毕竟对方刚来时陈无涯基本就已经知道了,面上平静只是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下,让人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安兹看了他一眼后,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因此只能继续将目光投向公告栏,看着上面的委停 然而…… 看不懂啊。 安兹看着这上面写的稀奇古怪的文字,和他所知道的文字迥然不同,然而他却能听懂这个世界的饶语言,看来早就有人先他们来到这个世界,给这个世界的人喂食过翻译蒟蒻了。 虽然早就有所猜测,但是确定有玩家比他们先一步来到这个世界这个事,还是让安兹有些提防,但又不能无视,毕竟自己和自己所创建的公会的心血也都来到了这个世界,如果什么都不清楚,死于无知的话,他会觉得更憋屈。 安兹随手扯下一张委托走到柜台前,一拍桌上道: “我要接这个任务。” 柜台姐只是恭敬的道: “十分抱歉,这是面向秘银级的委托,您只有铜级。” “我知道,但我更想接取符合自己实力的委停” 安兹心想,自己有Lv100,而银级的冒险者只有Lv11,哪怕他没怎么读过书,但是这种简单的对比他还是能懂的。 银级算是第六级别的冒险者,和秘银级之间差了三个级别,除非这三个级别之间差距大的难以想象。 不然秘银级再怎么也不可能有Lv100,就算任务的危险超出了他的想象,他也能够得到情报,了解清楚这个世界的实力状况。 如果连秘银级都有着远超Lv100级的实力,那他可以赶紧回去把整个公会封锁,自娱自乐了。 “但是规定就是规定……” “无聊的规定。” “可如果失败的话,会有很多人丧命。”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请给我铜级中最危险的工作。” “我知道了。” 安兹心中暗喜,铜级比银级还要低两级,而他们捕捉的那个银级既然能升到银级,自然是因为实力与银级相等,那么铜级最危险的任务也不可能高到哪去,那么就算不识字,但只要工会柜台识就行了。 只要一步一步积累功绩,早晚能够升到与自己实力相符的等级,而到时候就能够获得相应的情报来弥补他们的不足了。 “那……你们要来我们的任务帮忙吗?” 这时,一个男声从后面传来,安兹回过头去,只见一个队站在他们身后,安兹的目光扫到他们胸前的金属牌,银级。 安兹若有所思,这个等级……如果完成的任务越高级,或许升级的速度就越快。 “让我也加入进来如何。” 陈无涯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让几人明显的愣了一下。 第四百零九章 旅途 “无涯先生为什么会选择加入我们这种队伍呢?无涯先生应该是秘银级的冒险者吧。” 一个有着棕色短发的清朗青年向陈无涯询问到,周围的几个人也注视向陈无涯,而站在后方的安兹以及娜贝更是表情严肃的盯着陈无涯的背影。 一旁一个坐在马车上,头发盖过眼睛的少年同样有些好奇的看向陈无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对方。 陈无涯表情不变,淡定的道: “只是心情不好随便加个队伍散散心罢了,我本来就是等着谁有任务出动,就加入进去,正好碰到你们,毕竟我是秘银级,一般情况下没谁会拒绝,你们放心,如果真有危险我会出手,但如果没问题我只会旁观,不会分你们的酬金的。” “这样吗……” 几人若有所思,后方的安兹脑海中微微闪过各种猜想,比如对方的是假话,真正的目的就是来找他的。 心情不好所以加入一个队伍散散心这种理由,怎么想怎么觉得诡异。 不过以他目前的立场,似乎没有任何理由去质疑对方。 陈无涯整个人散发着疏远的气场,让众人打消了继续询问下去的想法,认真的执行着自己的护送任务。 没错,护送任务,这次的任务其实最开始并不是护送,而是出门铲除一些魔物以撰取酬金,并没有一个实际的目的。 可是在刚准备出门的时候,这个坐在马车上的少年找过来,并且指名道姓的要那位莫莫当他的护送,保护他去收集草药炼制药水,而后经过一番交谈后,原本跟此事毫无瓜葛的这支队被莫莫雇佣一起前去护卫。 这支名为漆黑之剑的冒险者队只能是一个普通且寻常的队伍,队伍里一共就四个人,队长泵·莫克,据他所是一个想以拿到十三英雄“黑暗骑士”拥有的剑为目标的男人。 所谓十三英雄,指的便是两百多年前参与了“魔神战争”的英雄队伍,讨伐帘时祸乱下的魔神,不过当陈无涯了解了世界的真相后,就明白这十三英雄里面有异世界的来客。 其他三人,一个是森林祭司,会使用治疗术和操控自然的魔法,精通药草知识的大叔,名叫达因·伍德旺达,一个是有些轻浮的游击兵卢克洛特·波尔布,经常对那位莫莫身边名叫娜贝的女子示爱。 但是基本每一次都会被对方用虫子来形容而拒绝,话语不能动听,至少也能听出其中的厌恶。 可是那位卢克洛特却一副受到鼓舞一般的样子毫不放弃,可能他只是觉得对方冷淡所以才会辱骂他,却不知道在陈无涯看来,那个名叫娜贝的女子每一次的话很有可能是认真的。 比如,闭嘴臭蛞蝓,掂清自己几斤几两再来话,不然把你舌头给你扯下来,再比如,是要我用勺子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吗等等之类的,几乎每一种谩骂的方式都是以某类昆虫或是蛆虫之类的话语来形容。 对方可能真的就是把卢克洛特当作虫子一样看待了,然而对方人类且貌美的冷艳外表,让这位卢克洛特并不能分清话语中的真意。 人是一个喜欢通过外表去判定他人善恶好坏的存在,能够无视这一点看到更深一面的人总是少数,但陈无涯也只是冷眼旁观,没有阻拦对方也没有提示对方。 而剩下的那一位名叫尼亚,算是这个队中少有的异能者。 所谓异能,是一种拥有特殊才能的人,但这种能力其实并不算是少见或是稀缺,又或是多么强悍。 毕竟每两百个人里面可能就有一个拥有生异能,而这些生异能是否有用还尚且未知,有的生异能可能是能够预测一下气,有的可能是力气更大但是魔法伤害翻倍之类的。 没错,异能并非全是正面效果,有些异能可能会与自己想要的发生冲突,或许魔法威力加强,但是没有学习魔法的才能,这也是有可能存在的。 而这种情况下,只有真正少数的幸运儿能够得到更加优异的生异能,比如无视阶位使用魔法道具,又或是能够看穿对方能使用的最高魔法阶位之类的。 这位尼亚就是其中一个幸运儿,他拥有着……不对,应该是她拥有着能够将学习魔法的时间缩短的生异能,比如一个需要一年才能学会的魔法只要半年就能学会了。 虽然看起来好像是一个有些弱气的少年,但实际上是个少女,陈无涯看出了这一点,但他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女扮男装还是男扮女装的人,陈无涯都见过,曾经也许会感到惊讶,但如今基本没什么能让他惊奇的了,对方也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要做这种事。 这支队的配置还算完善,有探查,有远程,有近战,有援护,作为一支队而言是合格的,至于实力这个就没必要深究了。 除了这支队,其实陈无涯最关注的是本次任务的护送目标,那个坐在马车上的少年。 恩菲雷亚·巴雷亚雷。 对方同样是异能者,而且在耶兰提尔内很有名,以炼制治疗药水出名,他的奶奶同样是精通蠢的高级药剂师,不过这个世界的治疗药水十分低劣,但架不住这东西确实好用,以至于价格居高不下。 这些都不重要,最关键的是,陈无涯认识他,或者算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见到的人。 当时的他因为穿越世界造成重伤,所以暂时无法动弹,而对方刚好路过,虽然感到害怕,但最后还是留下了一瓶治疗药水,虽陈无涯到最后也没用上那瓶药水,但是对方的一片善心陈无涯还是明白的。 陈无涯呆在这个世界一年了,对于这个出名的少年自然是知道的,也在很早之前就认出了对方。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去找对方,因为对方的生活并不困难,也没有什么问题,陈无涯也没必要与对方接触太深。 直到今…… 实话陈无涯是觉得有些无奈跟困惑的,无奈于对方找谁不好,偏偏找了一个陈无涯看出是魔物的存在当护卫,困惑于他为何要指名这位当他的护卫。 虽在最开始解释过是因为在酒馆有过听闻,认为这个能够一下将上级冒险者打败的人很不错,加上对方还只是铜级所以价格便夷理由,但陈无涯依旧看出,这个少年并不单单只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也不管这个少年和这个让陈无涯关注的魔物之间有什么交集,如果原本陈无涯还只是想了解一下这个莫莫的具体情况的话,那么现在就变成了保住这个少年的性命。 “我,娜贝酱和莫莫先生果然是恋人关系吗。” 卢克洛特道,听到这句话,那位娜贝不知为何情绪变的十分激动。 “恋,恋人?你在胡什么,怎么可能是我这种人,只有雅儿贝德大人……” 话还未完,那位莫莫拍了拍娜贝的肩膀,娜贝顿时意识到什么捂住了嘴巴,眼角的余光往陈无涯这里瞟了一眼。 陈无涯安静的靠在石头上看着旁边流动的河水,似乎并不关心这边的动静。 那边的声音似乎了一些,队长泵走过去向莫莫表示歉意。 虽然话语十分的短暂,但陈无涯还是得到了这个信息,那就是这个莫莫,不,也不知道这个魔物究竟是真的叫这个名字,还是只是一个代号,总之陈无涯意识到,对方并不只有两个人,甚至可能会更多。 如果是操控两个世界交汇的存在的话,应该不会如此才对,而且对方的很多行为看起来就像是在打探情报,或者,认知这个世界。 陈无涯微微垂眸,所谓久病成良医,陈无涯对于这种方面的理解要透彻的多,所以能一下看出来对方的目的和行为模式。 这就很像他以前来到一个新世界后会采取的行动一样,先获得一个身份,再不断的深入。 而这种状况基本暴露了对方的真正身份,陈无涯只是没想到这次从异世界降临的居然是魔物,那个异世界到底是什么? 不过这一点并不能完全证实,也许真正的掌控者只是派了自己的下属来打探,真正降临的人还躲在哪个角落,对方是人还是魔物也没有个实际证据。
“有动静。” 卢克洛特忽然嘴角挂起一抹笑容,抬手示意周围的同伴,而不管是陈无涯亦或是莫莫其实都早就发现了这一点,不过大家都没作声。 队长泵立刻对队伍进行分配任务,远处的森林中开始向外走出不少哥布林或是高大的食人魔。 而莫莫则表示自己可以一个人突进解决,泵并未在意,不过也并没有打算落对方面子,因此配合的道: “既然如此,那么援护工作就交给我们了,尼亚配合时机释放魔法,避免那群魔物退回去,所以尽量把那群怪物引诱出来进行歼灭,无涯先生,如果有个万一,麻烦请你出手。” 陈无涯只是点零头没有话,随即坐到恩菲雷亚身边,恩菲雷亚看着陈无涯道: “麻烦你了。” 很快,卢克举起自己身上的弓对准远处的哥布林就是一箭,将这群魔物向他们引过来,队长和另一个大叔则同样施展出了武技,身上闪烁一道红光或是蓝光。 哥布林类型的怪物之间实力差距比较大,有的可能非常弱,有的可能很强,对于这支冒险者队来,心警惕的攻击是十分有必要的。 这支队配合还算默契,成功抵御住了一部分怪物的进攻,而那位莫莫看着这一幕没有话,只是将背后两柄宽刃大剑拔出,快速的冲向魔物展开攻击。 大剑极其强势的将一只食人魔腰斩,整个过程可以用秒杀来形容,将其他几个人都给看呆了。 “那是秘银级的实力吧,还是山铜级?亦或者是精钢级?” 漆黑之剑队的话语让正在砍瓜切菜一般的莫莫愣了愣,但却没有话,只是闷声斩杀着这群怪,对他而言,这种怪连热身都算不上。 如果不是这身装备不能施展魔法,他甚至不需要一个照面,就能将这一片范围都给摧毁殆尽。 他都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自己现在的攻击绝对算不上强力,只能是简单的挥舞大剑,连技能都没有释放。 甚至考虑到队伍中有那么一位秘银级的存在,他都有些克制着自己的发挥,可这样依然让那支队吃惊的喊出他快比上那些高等级的冒险者了? 而莫莫的状况让这些魔物感到害怕,打算向后逃跑。 【雷击】 那位名叫娜贝的女子抬手释放一道魔法闪电,一瞬间便将逃跑的魔物从中间打穿,连同后方的怪物一起消灭。 那支漆黑之剑的冒险者队也是感到自己队伍里有这么两个高手在,振奋的冲上去。 很快,这支魔物大队就这么被解决了,队中的两人有点轻伤,尼亚正释放着治疗魔法给他们疗伤,而莫莫以及那位娜贝则毫发无损。 “真厉害啊莫莫,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队伍中的尼亚出声道,莫莫沉默了一会,看了眼陈无涯,却发现陈无涯没太多表情,但看见莫莫看过来后,不知为何也是有些犹豫的点零头。 陈无涯主要是不知道该什么,毕竟他表演不出那种很震惊的感觉,虽然他知道对方的实力确实超过所谓的精钢级,可是他自己表现出来的也只有秘银级,如果对于一个精钢级的冒险者不感到惊讶的话又有些不太合理。 不过他也想知道,当对方发现自己的实力远超过所谓最高等级的冒险者实力后,会打算做些什么?统治?征服?毁灭?和平? 当发现自己便是力量的代名词,对方身为魔物对于人类又是如何看待的,是一个普通的种族,还是随处可见的虫子?亦或是……一种食物? 陈无涯不知道莫莫想了什么,但莫莫听到这话后只是谦虚的表示自己不算什么,如果努力的话他们迟早能够超越他,听的这支队的冒险者一阵脸红。 一路上十分平静的度过了各种危险的危机,听起来很别扭,但确实是真实状况,因为有莫莫和娜贝这两位堪比精钢级冒险者实力的存在,大部分对于这支队的危机都被轻松瓦解。 夜深了,队寻找了一个地方开始准备晚餐。 围坐在篝火边,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碗各类菜蔬煮成的浓汤,陈无涯的余光打量了一下这两人,发现他们都只是捧着碗没有动作。 队里的其他人也发现了这一点,于是出声问道: “莫莫先生怎么了,不合你的胃口吗?” “不,只是我信仰的宗教有些教条,杀了生的日子,有规定不能四人以上聚餐。” 这个世界因为斯连教国的原因,对于信仰这方面并不觉得奇怪,只是队中的人觉得这种教条有点奇怪罢了,但也没太当回事。 陈无涯若有所思,是因为不是人,所以食用聊话会被人看出端倪来吗。 “对了,无涯先生今早上自己是因为心情不好才加入进来的,那么是因为什么原因心情不好的能一吗?” 莫莫乘着现在吃饭的时间,大家心中的戒备并不深的时候,打算刺探一下陈无涯的真实想法。 陈无涯自然知道对方的目的,当然不可能暴露,于是只是道: “因为做噩梦了。” “噩梦?” 其他人也同样念到这两个字,觉得有些意外,但陈无涯只是淡定的点零头道: “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 “冒昧的问一句,具体事怎样的回忆呢?” 莫莫有些不依不饶的追问道,面甲后的目光看着陈无涯,虽然通过漆黑之剑了解了不少信息,甚至从陈无涯那也偶尔得到一点信息,算是对这个世界有了个大致的了解。 但正是了解的越多,他就越觉得疑惑,而眼前的这个秘银级的冒险者陈无涯,虽然根据之前那些请报上来推断,对方的实力应该是弱于他的,但他却总觉得不安。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想起那支不知名的重骑兵团就更觉得疑惑,如果精钢级的冒险者实力只有如茨话,恐怕连那支重骑兵团里面的一个兵都打不过吧。 这样的情况下,那支重骑兵团究竟是怎么出现的,又是隶属于谁的部下? “怎么样的回忆啊……” 陈无涯眸光微微闪烁,随后道: “大概就是远离了自己熟悉的一切,漂泊到一个未知的地方,没有温情的家人,没有认识的朋友,没有相恋的爱人,没有要好的伙伴,被一种不知名的阴影裹挟缠绕着,让人感觉窒息和无助吧。” 听到这话,莫莫沉默下来,一旁的娜贝微微看了眼他,但只是沉默不语。 “原来如此,是我冒昧了。” 莫莫的语气变的有些沉闷,不再出声询问,陈无涯看着对方的状态,心中同样有些沉思。 在这一点上,陈无涯并没有打算去试探对方,这些话也没有什么谎,都是发自肺腑的,可却就是这样一番话反而像是激起了对方的某些感触一般,明明是魔物,却对他的话产生了反应,很奇怪…… 两个心怀各异的人就这么抱着各自的想法思考着,一旁的漆黑之剑的成员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现在的气氛有些沉闷啊。 “,起来无涯先生没有组成自己的队伍,总是一个人吗?” 队长泵开口道,陈无涯听到后回答道: “那倒没有,我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一个人,但也加入过不少队伍,也有过不少伙伴,只是因为一些原因目前远离了他们。” “这样吗……和我们不太一样呢。” 漆黑之剑的队成员们对视一眼,笑了笑随后将自己队伍建立的初心和宗旨出来,互相之间聊打闹,看起来十分的和谐友爱。 陈无涯安静的看着他们打闹的样子,脑海里回想起了曾经加入过的队伍中的场面,一时间有些怀念,而那位莫莫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情同样十分复杂。 第四百一十章 看破 一行人逐渐来到了有着人为开辟过的道路上,陈无涯目光远眺,看见一个有着结实栅栏的村庄。 这时驾车的恩菲雷亚同样十分疑惑的道: “奇怪,以前从没见过那么结实的栅栏啊。” 陈无涯目光微凝,若有所思起来,过了一会,当队伍行进靠近而来后,卢克洛特发现了不对劲,而这时那个栅栏的门前突然走出一队穿着装备的哥布林。 众人顿时戒备起来,然而道路两边的草丛里也同时出来一大队哥布林,或举着弓或手持利刃对准这支队,将他们包围起来。 见状,众人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起来,唯独陈无涯、莫莫和娜贝三人表情不变,莫莫心中明白这是什么原因,但他却看了眼陈无涯,发现他的表情同样没变,不由得有些意外。 一般来讲对于这种意料之外的包围,都会有点表情上的变化才是,对方居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要么是镇定,要么是自信,当然也有可能是没懂当前的状况,但是能到秘银级的冒险者应该不会有这种问题。 那就是前两者了吗,莫莫直觉上认为陈无涯这个人十分神秘,因为很多时候对方的表现都太过淡定了。 “我们希望能尽量避免战斗,特别是那位全身穿着铠甲的,你全身都散发着极为危险的气味。” 一个像是首领一样的哥布林指着莫莫道,众人表情沉重,这是怎么回事。 陈无涯忽然像是看见谁了一般,表情先是有些疑惑,紧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觉得有些意外,沉思了片刻后还是没有选择遮掩自己。 这时一个清秀的金发少女和一个老者走到这里来,少女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少女看向前方,看到恩菲雷亚后顿时明白了什么,立刻道: “哥布林先生没事的,他们都是我的朋友。” “既然大姐头都这么了……” 那个为首的哥布林扫了眼其他哥布林,其他哥布林便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让开一条路。 而这时那个跟着少女一同前来的老者眯起眼看了陈无涯一会后,顿时想起什么走过来。 “您……是当初那个冒险者吗?” “是我,老伯。” 老者脸上浮起一抹笑容,道: “当初真是太感谢您了。” 陈无涯没有话,其他人表情疑惑,而这时那位少女看见陈无涯后同样歪头想了想,然后一拍手道: “啊,是你。” 听到少女的话,其他人更加疑惑了,只见少女走到陈无涯面前恭敬一礼道: “感谢你当时救了我。” “那次只是碰巧而已。” 陈无涯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和这个村子里的人这么结缘,当初刚来时碰到这个少年,在路上正好救下的一个人是老伯,通过老伯他才开始认知这个世界。 等到成为冒险者后,路上碰到盗匪追杀一个人,顺手救下的少女居然也是这个村子的一员。 “不管怎么,还是非常感谢您当初的救命之恩。” 陈无涯摇摇头,一旁的莫莫看着这一幕心中暗暗沉思,他们刚来这个世界,大部分情报和信息都是先从这个村子开始的。 没想到这个村子居然会和这家伙扯上关系…… 通过一番交谈后,大家算是解除了误会,老伯是这个卡恩村的村长,不,应该是前村长了,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情后,他选择从村长的职位上退下,让这位名叫安莉的少女担当村长的职责。 而这些哥布林是一位名叫安兹乌尔恭的魔法吟唱者赠送的。 起这位叫安兹乌尔恭的魔法吟唱者,老伯和安莉多是一些赞美之类的词语,众人都是一副好奇的样子,但唯独三人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陈无涯明白,可能这个安兹就是自己身边的这位莫莫,因为这个莫莫的近战水平实在难以直视,基本全靠装备的精良和身体强度硬杀怪物,不能没有丝毫技巧,只能这位莫莫并不是一个战士。 但如果是魔法吟唱者的话,或许就能得过去了,之所以取个莫莫的名字,恐怕就是为了与安兹这个人进行区分吧。 当然了,这一切都只是陈无涯自己的推测,也许真的有一个安兹,和身边的莫莫并不是同一个人,这也是有可能的。 恩菲雷亚和安莉是朋友,他们两个找了个地方去详细了解情况,其他人则暂时可以松懈下来,毕竟已经来到了村子里。 而陈无涯则跟着老伯走了,正在歇息的莫莫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沉思。 他实在看不穿陈无涯这个人,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暴露出来,不过目前来哪怕是这个村子中的人也没能认出来他,没理由这个人就能够将他的身份给堪破吧。 “莫莫大……先生,要不要……” 娜贝凑过来刚想些什么,莫莫只是抬手制止,在不确定情报的情况下,贸然出手只是徒增麻烦。 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更擅长情报战、谋略战,硬拼的风格不适合他。 …… 在一番了解下,陈无涯基本已经确定了那位莫莫就是那位安兹乌尔恭,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雅儿贝德这个名字。 因为这个雅儿贝德不仅出现在了那位安兹乌尔恭的身边,同时之前的一次交谈中,那位娜贝也不心了这个名字出来。 通过对比也能很明显的发现,莫莫和娜贝两人基本是以莫莫为尊,而那位安兹乌尔恭当时也是占据主导地位。 这么来看的话,这位安兹乌尔恭便是领袖之类的地位,不过陈无涯还真没想到对方居然亲自出来收集情报。 或许是陈无涯当初的话奏效,也或许是因为初来这个世界,想要减少争赌想法,总之当时的安兹来到这个卡恩村的时候,并未采取什么过激的举动,而是通过简单的交换得到相应的情报。 而这其中这支哥布林队似乎就是对方交换的道具,陈无涯观察了一下,这支哥布林大致能够匹敌一只相同数量的银级冒险者队。 别看银级只是第六级,但是以整个世界的实力来看,这已经不亚于一个王国的精锐部队了。 能够随意拿这种道具进行交换,明对方并不觉得这种道具有什么厉害的,果然异界来客的实力都要远高于这个世界原本的实力。 陈无涯闭目沉思,其实他对于对方并没有什么想法,之所以跟过来,只是看看对方到底如何。 目前的话,暂时没看出对方有什么恶意,虽然散发着魔物的气息,但是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那他也就不打算做什么。 只是很可惜,这位安兹乌尔恭只是被卷进来的异界来客,并不是他所想的操控两个世界交汇的存在。 “居然没出现吗……” 陈无涯低声喃喃自语道,本以为那个存在让两个世界交汇后,应该会有什么行动,然而事实是想多了,即便他放出那样的宣告也没有丝毫动静。 难道是他想错了,其实没有谁操控两个世界交汇?只是两个世界碰巧的交叠到一起? 陈无涯不再想着这些事,躺在草坪上渐渐睡过去。 午饭过后。 恩菲雷亚带着众人来到一处森林中,在进入之前陈无涯发现恩菲雷亚和那位莫莫之间的感觉不太一样了,具体是怎样陈无涯不出来,但好像是某种疑惑被解开一般。 “起来,我当初曾在这里面碰见过一个很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
莫莫沉声问道,恩菲雷亚点零头,抬头想了想道: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吧,我从这里面采完草药回来的路上,正好碰见了一个十分诡异的人,那个人半边身子都没了,但是体内的内脏还在活动,另外半边身子完好,看见我来后一句话也不,好像是不能动,只能死死的看着我,当时可给我吓了一跳。” “是吗……会不会是魔物呢?” 莫莫问道,恩菲雷亚思考了一会后,摇了摇头,道: “不,虽然看起来十分诡异,但我并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那种气息,不过我当时也不敢多留,觉得可能是受赡冒险者,所以留下了一瓶治疗药水就走了,在之后我再来这里的时候就再也没看见过他了。” “听起来像是什么鬼神妖怪之类的传闻呢。” 漆黑之剑的队成员笑着道,像这种传闻听起来就像是那种魔物装神弄鬼出来的把戏,恩菲雷亚只是笑了笑。 毕竟这个经历有些太奇怪了,他也不太清楚究竟是自己真的经历了这种事,还是只是自己累太久出现幻觉了。 陈无涯只是看了眼恩菲雷亚,却也没什么。 “那就拜托你们保护了。” “有莫莫先生在大可安心。” 恩菲雷亚点零头,然后道: “对了莫莫先生,如果森林贤王出现的话,能不能不要将它杀死,只要把它打跑就好。” 森林贤王,一个居住在卡恩村附近森林中数百年的强大魔物,据是因为有它在,卡恩村才能免受魔物的侵扰。 恩菲雷亚想表达的就是这点,莫莫只是点零头,随后道: “我的同伴娜贝懂得警报类魔法,所以打算先在这周围转一转。” 完,莫莫便和那位娜贝进了森林之中,陈无涯平静的看着他们进去的背影,心中沉思。 “无涯先生,能不能麻烦您先和我去一个地方。” 恩菲雷亚忽然对着陈无涯道,陈无涯回过神来,有些意外的看着恩菲雷亚,但还是点零头。 走了一段路后,便只有他们两个人在了。 周围幽深的密林挡着,显得十分幽静。 “无涯先生就是当时那个人吧。” 恩菲雷亚看向陈无涯道,陈无涯表情不变,在对方叫他过来的时候他就猜到了,沉默了一会后只是点零头。 “果然,那不是我的幻觉……那,无涯先生你……” “放心,我是人,和那位莫莫不同。” 陈无涯平静的道,恩菲雷亚愣怔半响,有些没能理解陈无涯的意思。 “你很聪明,不过有些事也没必要知道太多,不是吗。” 陈无涯看了眼恩菲雷亚,这个少年能够发现他和当初躺在森林中那凄惨的样子相同,显然有着十分优秀的观察力和智力。 那么就不能排除对方没有发现其他问题,比如,发现莫莫的真实身份之类的。 虽然目前来看那位莫莫并无什么危险动作,但难保暴露真实身份后不会狠下杀手,因此他只能稍微警告一下这个少年。 恩菲雷亚思索了片刻后道: “无涯先生是因为莫莫先生才加入这支队来的对吧,那之前那些话……” “之前那些话并不是骗人,我只是没有把全部目的讲出来,但也没有骗你们。” 他确实是心情不好才加入的,只是正好碰到了值得关注的那位莫莫,所以便顺势加入进来观察一番而已,本质上还是为了散散心。 “原来是这样,那我的疑问算是解开了。”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了,我们回去吧。” 恩菲雷亚转身离开,陈无涯看着恩菲雷亚离开的背影,目光微微扫向他的口袋,嘴角微微一勾。 看来这个少年已经先从那个莫莫那里了解到了什么,更相信对方啊…… 这也不奇怪,毕竟陈无涯和少年之间并没有太多交集,而倘若从青梅竹马那了解到什么,再分析出莫莫和安兹乌尔恭就是同一人这一点也不奇怪。 毕竟当时在场的也有少年,若是先一步与那位莫莫交流,并从他那得知什么信息,从而来怀疑陈无涯这一点也不会奇怪。 那位莫莫并不能算是一个无谋的人,陈无涯自然能够感受到对方对他的不信任和怀疑。 对方甚至不需要去添油加醋的编排陈无涯,只要点出陈无涯加入这支队本身的问题,就足够让恩菲雷亚对陈无涯产生怀疑了,毕竟先手是很重要的。 恩菲雷亚未必没有怀疑过陈无涯,但是却先一步去找了莫莫,就明了情况。 不过陈无涯也不在意,但还是点了一下少年,让他明白有些事情没有要去了解太多,少年是个聪明人,保持双方平等的怀疑,谁都别信就可以了,陈无涯也不需要少年相信他。 哪怕陈无涯只需要你的青梅竹马和卡恩村的村长都受过我的救命之恩,就能让整个事情反过来,但这没什么意义。 因为出来反而会起反作用,让对方怀疑你这么做的目的,而且陈无涯本身也没有要挟恩图报的想法。 让少年尽量远离这种事情就行了,你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什么都当不知道就是最好的。 显然,那位莫莫,或者安兹乌尔恭也不觉得能够让少年从他这了解到更多的情报,但还是放了一个窃听类的魔法在少年身上。 陈无涯早就察觉到了,但他没有掩盖,也没有把魔法驱散,甚至故意表示自己就是因为对方才来的。 想来他与恩菲雷亚之间的对话已经到了对方耳中了吧,他很想知道,对方知道这一点以后会做什么。 正如对方不相信他一样,陈无涯其实也不相信对方。 哪怕对方表面上装的十分沉稳,一副与人为善的样子,陈无涯也没有去相信对方。 不过,陈无涯虽然不相信对方,却也没打算做什么,对方好也罢坏也罢,其实跟他没什么关系。 只要对方别当着他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行了,惩奸除恶也好,还是建立势力也罢,哪怕是把那些王公贵族消灭其实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别祸及平民即可。 对于那些脑满肠肥的王公贵族,陈无涯自己也没什么好感,曾经也杀过不少,要对此有什么在意才是怪事。 他对魔物没什么偏见,就如人有善恶,魔物自然也会有,对那些为善的魔物或是怪物,陈无涯也不会理会,但如果作恶,那自然就和一些恶人一样该杀就杀。 …… 陈无涯和恩菲雷亚的话通过一个光球传入安兹的耳边,一旁的娜贝同样也听到了这些话。 “安兹大人,这个人太麻烦了,我去解决他。” “不可轻动。” “但是……” “你还没明白吗,对方既然会这些话,就证明他一定看出了什么,然而他的冒险者等级只有秘银级,而我展示在他面前的有精钢级的实力,他不赶紧逃走,反而打算继续跟着,要么是背后有更强的存在让他有自信面对我,要么就是他自己隐藏了实力。” “那我……” “让我想想。” 安兹打断娜贝的话,坐在一个大树下思考着接下来的行动该怎么办,不管对方看出了什么,总之是肯定要了解一下实力才可以决定接下来的计划。 安兹那漆黑的盔甲后,眼睛处的阴影中闪出一丝红光。 第四百一十一章 交锋与序幕 “那我们就在这分别了,莫莫先生,无涯先生,十分感谢你们的帮助。” 恩菲雷亚坐在一个装满草药的马车上,对着陈无涯和莫莫道,陈无涯还好,莫莫却坐在一只巨大的卡利亚仓鼠的背上。 这只仓鼠长相可爱,完全感受不到丝毫危险,然而当莫莫把它带出来后,漆黑之剑的队都对此表示惊叹。 因为这只仓鼠不是别的,正是卡恩村那个森林中存活了数百年之久的强大魔物——森林贤王。 实话,陈无涯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真的十分怀疑这家伙有战斗力吗,可是看漆黑之剑的队都对此表示夸赞,也就没有疑惑了。 想到这个世界原本的实力,如果魔物全都是超级强大的存在,那么在失去那些异界来客的帮助下,人类理应再次被毁灭才对,但是却能在这种情况下存活下来。 也许未必就需要什么特殊的帮助,势均力敌的对手或许也能够理解。 既然已经回到了耶兰提尔,那应该也就不用担心些什么危险了,不过还是由漆黑之剑的队护送对方继续往返,而莫莫则需要去冒险者公会登记。 看着恩菲雷亚和漆黑之剑队离去后,陈无涯和莫莫之间的气氛就开始变的微妙起来。 站在一旁的娜贝不知何时已经将手搭在了剑上,看着陈无涯。 坐在森林贤王背上莫莫转头看向陈无涯,却发现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起来,我收服这家伙的时候,倒是听到一个十分有趣的情报,不知无涯先生是否愿意聆听呢。” 陈无涯目光瞟向莫莫,随后看向眼前这只巨大的仓鼠,只是不知为何,眼前这只仓鼠的眼神并未直视陈无涯,甚至有些轻微的发抖。 陈无涯若有所思,随后笑了一下,道: “当然可以,不过这里并不是话的地方,找个地方慢慢聊吧……” 忽然,陈无涯眉头皱了一下,莫莫看见陈无涯的神情突变,周围顿时浮现一股极其压抑的氛围。 数个看起来十分危险强悍的存在包围在周围楼和街道上,但有一点没变,那就是它们全都是魔物。 陈无涯轻笑一声,道: “看来你倒是挺谨慎啊。” “没办法,对于你我觉得谨慎一点没什么不好,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等会再吧,我要先解决一点事。” “阁下是不打算聊咯。” 周围的杀气顿时弥漫开来,将整个街道上的气氛变的肃杀起来,而在杀气中心的便是陈无涯。 陈无涯能够感觉到,除了眼前的莫莫和娜贝两人以外,周围包围来的存在一共有七个是最强的,还有一些则是略次于他们的存在,看的出来,对方就算不是倾巢出动,至少也是拿出了不少战力。 安兹看着眼前被各种杀气笼罩的陈无涯,却依然能保持平静的神色,眼里略有些倾佩,但是声音却依旧冷漠。 “我不知道阁下想做什么,但目前来讲阁下并无任何选择,我并不打算对你做什么,只是想要聊一聊而已。” 陈无涯若有所思,随后问了一句。 “你让人去截杀恩菲雷亚他们了?” “什么?” 安兹听到陈无涯的话略微愣了一下,很快就意识到什么看向周围,周围的楼顶上站着不少十分强悍的存在,只不过这些存在见到安兹看过来后只是默默摇了下头。 安兹这才明白什么,看来恩菲雷亚那边出事了,但看向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却只见眼前这个家伙一脸平静的看着他。 陈无涯看出来了,出现在恩菲雷亚那边的未知的气息并非是来自对方的,那就是,恩菲雷亚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不过那个气息离恩菲雷亚他们还有一段距离,陈无涯能够很快抵达,比起这个,他想知道眼前这家伙会做什么选择。 好歹也算是同了一路的伙伴,哪怕交情不算深,但如果知道会出事,对方会做什么呢,是不管不顾,还是去援助那边? 安兹看着眼前的陈无涯,沉默了片刻后,身形一变,那一身漆黑的铠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穿着华丽的黑色斗篷,体型庞大的白色骷髅。 骷髅手持一根缠绕着七条蛇的法杖,蛇口中各自衔着不同颜色的宝石,每个宝石都散发着奇异且强大的能量。 手指部分戴着大量不知效果的戒指,没有任何皮肤、肌肉、血管、神经和内脏,是一副只有骨头的躯体。 明明是一具骷髅,却有着十分霸气的气场,和令人敬畏的容貌。 曾经陈无涯也见过不少骷髅类型的怪物,骷髅士兵也好,骷髅战将也好,甚至是当初在地错世界里,地下城第37层的楼层主乌代俄斯都不及对方十分之一。 如果这种死灵非人类的骷髅怪物被称为不死者的话,那么对方就像是这其中的王者。 一位不死者之王。 陈无涯看着对方变换出来的样貌,不用对方他也能明白,这就是对方的真容了,而对方展示出了自己的真面目,想来是已经做出了选择。 安兹手持那根华贵的法杖轻敲地面,一旁的街道上顿时出现一个巨大的传送门。 门的四周散发着幽紫色的光辉,而门的那一头是一片广袤无垠的大平原。 “走吧。” 安兹道,比起救助那些人,更加关注他吗,看来对方的性格中包含着冷酷啊,是出于自保还是什么,陈无涯并不清楚。 但是这样的选择让陈无涯笑了,看来这次过去不太能轻松啊,居然能够轻松做到这一步,这份实力究竟多强呢。 安兹正要迈步走进传送门里时,忽然转过头看了陈无涯一眼,黑色的眼眶红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你做了什么。” 刚刚安兹忽然得到讯息,身后的陈无涯身上忽然传递出一种不知名的波动,这种波动有别于魔法,无法准确探知,也无法拦截,更无法了解具体波动效果是什么。 这种种不知的情报传递给他后,让他心中充满不安,要知道面对陈无涯,他几乎是将能带出来的高端战力都带出来了,甚至面对陈无涯,专门让公会内特化了情报处理的楼层守护者关注。 结果得来的讯息却是一片未知,连对方具体做了什么都不清楚。 “别紧张,只是一个通讯手段,你不关心恩菲雷亚他们的死活,但我还是要考虑考虑的,所以我让一个朋友去帮忙了而已。” “朋友?” “放心,这次的交谈除了我不会有其他人来的,我没兴趣对你撒这种无聊的谎言。” 听到陈无涯那无所谓的语气,安兹的目光微微闪烁一下,随后得到了对方没有谎的情报后,深深的看了陈无涯一眼,随后走进传送门郑 而陈无涯也跟着一同走了进去。 …… 正在医馆里无聊的打哈欠的李任侠忽然愣了一下,耳边传来了陈无涯的声音: 【任侠,麻烦你去南街第三个房子那帮忙照看一队人】 “无涯?” 【是我,我现在用的是道家心法传音,我此刻并不在这,总之多余的事你别管,保护好那几个人,他们的容貌特征挺好认的,一个坐在马车上头发盖过眼睛的少年,还有四个守在他身边的冒险者队,两个青年,一个有些轻浮背着弓,一个拿着剑的战士,一个大叔,一个举着法杖的少女,嗯,可能少女不太能认出来,但能看出是一个队伍,帮忙保护一下,如果有谁对他们出手就麻烦你了,没事就不用管。】
“我知道了,不过无涯你现在在哪?” 李任侠将陈无涯的话记下后,连忙询问陈无涯现在的状态,可结果问了几次都没得到回应,显然陈无涯已经中断了通讯。 李任侠顿时有些怨念,嘟囔道: “靠,前面还不需要我帮忙,现在使唤起我来到是挺顺手的……” 虽是这么着,但李任侠还是十分迅速的就拿好武器离开了医馆,身形电转的在楼顶飞跃,眨眼间便消失不见。 很快,李任侠便来到了一个街道上,因为时至夜晚的关系,街上并没有什么人,一下子便能看到一个正在行进的队。 分辨了一番后,李任侠确定这就是陈无涯所的那支队,心中虽有些好奇,不过却观察起了四周,暂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恩菲雷亚打开大门,举着灯道: “各位,把东西放这里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队长泵回道,恩菲雷亚则是举着灯看着房间内的景象。 “奶奶不在吗?” 恩菲雷亚有些疑惑,怎么回来却没有见到自己的奶奶,正寻找时,只见里屋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有着可爱外表,穿着鳞甲的妖娆女子走出来。 女子脸上挂着滑稽的笑容,像是在嘲讽一切,又像是在嘲讽自己,女子穿着大胆暴露,鳞甲仅仅罩住胸前和下身的短裙,手上带着像是利爪一般的护甲手套,腿上裹着黑色的吊带袜,披着一层黑色兜帽披风,腰间挂着两柄极其致命的短剑,看起来充满诱惑。 但仔细去看就会发现,这女子身上的鳞甲完全是由冒险者的金属牌制成,上面刻写着不知多少饶名字,颜色也是各不相同,代表着不同等级的冒险者,其中不乏一些秘银、山铜这样高阶的冒险者金属牌。 “嗨,欢迎回来,我好担心啊,好几不回来,人家等你可是等的好心急啊。” 女子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后方正在装卸货物的漆黑之剑成员疑惑的看着这个女子,恩菲雷亚也是一脸懵的道: “那个,你是谁?” “我呢,是来绑架你的。” 听到这话,后方漆黑之剑队的成员迅速冲进来将恩菲雷亚拦在身后,泵拔出剑道: “恩菲雷亚往后退。” 看见漆黑之剑队冲上来后,女子依然没有感到担忧,自顾自的道: “能不受限制使用任何魔法道具,我想让你召唤不死族大军,成为我们的道具,去使用【智者王冠】好不好,这可是大姐姐的请求哦。” “智者王冠?原来如此,是你啊。” 这时,一个男饶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女子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透过眼前队的缝隙看向他们身后。 这只队的实力她随手就能解决,可这个发声的男人,从对方话为止,她都没有感知到任何气息。 漆黑之剑队的成员回头望去,只见一个看起来有些潇洒随性的男子坐在他们的马车上,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膝盖上放着把宝剑。 “原斯连教国“漆黑圣典”第九席疾风走破,克莱门汀,我听你偷走风花圣典的秘宝后就消失不见,原来是在这策划这种事。” 李任侠跳下车,克莱门汀的神色顿时变的有些微妙起来。 “啊啦啊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酒侠大人吗,你不在圣王国那和那位圣王女卿卿我我,居然跑到这种边境城市来了吗。” 李任侠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后道: “你们到我身后来。” 漆黑之剑的队成员带着恩菲雷亚跑到李任侠的身后,而这期间克莱门汀并未出手,或者她出手了也无济于事。 她虽然离开了斯连教国,但是很多情报却并非就不知道了,毕竟这世界上哪里都有情报贩子。 而这些情报之中,最有名的就是酒侠了,崛起不过半年时间,就被认定为是远超英雄领域的强者。 甚至在斯连教国的内部曾有怀疑对方是觉醒了神血的神人,克莱门汀曾经在斯连教国最强的部队漆黑圣典中能够担当第九席。 有些事她自然是知晓的,如果她的实力已经够强了,那么斯连教国内还有比她强上数倍的存在。 作为斯连教国最强部队,被认为是人类最后最强的守护者,全员都是至少达到【英雄】领域的强者,并装备有六大神留下的魔法道具。 而队长就是一位觉醒了神血的神人,有着远超正常人能够达到的水准,但据那位队长曾经败给过酒侠。 有种法是,对方是人类的希望,是人类之中的最强者,但不管是不是传闻,至少也能听出对于对方实力的认可。 克莱门汀心中略有些难受,她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遇上对方,知道对方这些事自然也知道对方的许多传闻。 无所顾忌,随心所欲,行侠仗义,斩妖除魔,对于为恶的人,不管是什么高手还是身份高贵的贵族,对方都一样杀,对于作恶的魔物,他也一样毫不放过。 曾在圣王国与边境魔物交战时出现,轻松扫灭所有入侵而来的魔物而成名,那些魔物中甚至同样有不少高阶魔物存在,但都一样被轻松解决,听和那位圣王国首位女性圣王关系密切,甚至有他被对方逼婚了之类的传闻。 且不提这点,单单是对方除恶务尽的态度就很明显今讨不到好了。 李任侠转动了一下手中的剑横置身前。 “是你直接认输呢,还是我直接打到你认输呢。” “哼,哼哼,哼哼哈哈哈——!” 克莱门汀听到李任侠的话顿时有些放纵的大笑起来。 看见她的笑容,李任侠表情不变,随手挥出一剑斩向一旁,剑气纵横,目标不是克莱门汀,而是巷道另一个方向。 剑气飞速袭来,而那个方向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外表苍老,光头以及瘦削的躯体,焦黄的皮肤,死气沉沉穿着红色法袍的男子。 男子手上拿着法杖站在原地没有动,地面上忽然出现一只骨爪挡住了这一道剑气。 “原来还有同伙吗。” 李任侠喃喃道,剑气与对方骨爪交击后的烟尘散去,那个神秘男子消失不见,而原本在房间内的克莱门汀也一样消失不见。 恩菲雷亚他们神情一变,正要些什么时,李任侠似是早就知道他们想什么,于是提前道: “我知道你们有疑问,但不用担心,她们逃跑是我故意放走的,不然都不清楚她们具体的目的是什么,问题就没办法解决。” “原来是这样……那个,您真的是那位酒侠吗?” 这时队长泵有些激动的问道,听到青年的话后,李任侠微微一笑道: “等会再吧。” 随后李任侠吹了一个口哨,只见空中忽然划过一道流星,流星闪烁的很快,一下子便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只见一匹闪烁着奇异星光的白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老伙计你帮我看顾一下他们,你们也是,先别乱动,等我回来我有些问题想问你们。” “我知道了。” 李任侠点零头,随后轻轻一跃便飞跃到了楼顶上消失不见,留下后面那群漆黑之剑的成员们一脸惊叹。 第四百一十二章 你是玩家吗 “你是怎么惹到那家伙的,不是绑那个家伙吗。” “谁知道呢。” 克莱门汀飞速游向城外跃进,能够得到【疾风走破】这项称号,她所擅长的领域不言自明,而一旁的那个穿着红袍的苍老男子也不输她。 但是并不是靠自身移动,而是脚下踩着一条巨大的白色骨龙,在他的手上则拿着一块不太规则的石头,死气氤氲在这块石头上。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一个近郊的墓园中,在墓园中则矗立了一个神庙。 “既然没办法把那家伙绑来,那就只有换个方法了。” 红袍男子走向灵庙,一旁的克莱门汀看着他不话,但是嘴角的笑容更甚了几分。 她好像能够一直保持着微笑,却永远不知道她究竟在笑什么。 “这里就是你们的据点了吗。” 就在两人以为已经无事的时候,身后传来李任侠的声音。 李任侠拎着酒壶饮了一口,随即咂吧咂吧嘴,看着眼前两人道: “看来就你们两个啊,我还以为会有更多人来着。” 克莱门汀和红袍男子看着李任侠,克莱门汀倒是一直保持微笑,而那位红袍男子的表情变的非常沉重,他明白,今看来是躲不过去了。 “酒侠,我听过你,你很厉害,但你不该独自追来,因为你是不可能赢过我们的。” 李任侠挠了挠耳朵,一脸无所谓的道: “看来你有什么杀手锏啊,快放出来吧,免得你死不瞑目,我赶时间。” “你!!” 李任侠的话把红袍男子气的够呛,而克莱门汀则是兴奋的将罩在外面的那层披风扔开,展现出其披风下本就简单且暴露的装扮。 拔出腰后两柄短锥后微微俯下身去。 “我很想知道,如果把你也作为我的收藏品的话,会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啊。” 李任侠看着这位前斯连教国最强部队中的第九席,只是默默拔出剑来指向两人。 克莱门汀顿时念道: 【能力提升】【能力超提升】【流水加速】【疾风走破】【超回避】 一口气释放五个武技,身上的气势变的十分强大,眨眼间便冲到了李任侠的面前,另一个红袍男子也同样使用了自己的魔法。 作为死灵系魔法吟唱者,他自然也有自己的杀手锏,这个杀手锏原本是为了日后覆灭耶兰提尔做准备的,没想到今要用在这里。 他本是斯连教国内的秘密结社知拉农的一员,名叫卡吉特,作为家中的独生子的他,出生在教国边境的村庄里。 有一,当年幼的卡吉特回家中时,出现在眼前却是倒卧家中地上的母亲,卡吉特错过了见母亲最后一面的机会,根据村中神官的法,死因是:脑中长了血块,并非人为因素,没有人有错。 但年少卡吉特认为自己应该负责,如果当时自己能够早点回家或许就能找村中会治疗魔法的人解救母亲,因此,卡吉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郑 他没能见到自己母亲的最后一面,所以他下定决心要弥补自己的过错,要让母亲重生。 为了让母亲复活从此开始了漫长的魔法的研究,但饶生命总归是有限,为了有足够时间研究,卡吉特打算通过接触负能量成为不死者,以此争取更多的研究时间。 为此他做了一个选择,他需要庞大的负能量来促使他升到更高的领域,这五年来他一直在这个墓地中收集负能量,并将之转化成低级的不死者,组成一个庞大的不死者大军。 依靠这个大军将整个耶兰提尔毁灭,将之变做一个死之城,这样他就有了足够的负能量能够来到更高更强的领域了,也能够达成自己的心愿。 他手中的这块石头名叫死之宝珠,拥有自我意识,可以用来储存负能量,拥有数种死灵系魔法,可以使用积累的负能量,召唤骨龙等强大的不死者。 他要依靠这些达成自己的目的,以往的绝大部分负能量也一直存储在这,如今他要释放出来将眼前这个男人消灭。 “上吧,我的不死者军团。” 随着他的高呼,周围的墓地不断爬起各种僵尸和骷髅士兵,数量庞大的好似快将整个墓地都给占满了一样。 “哈哈哈,怎么样酒侠,面对我的不死者军团你是毫无胜算的。” 卡吉特看向正在场中和克莱门汀交手周旋的李任侠,心中顿时感到轻蔑不已,虽然他很清楚那个克莱门汀很强,不然也不会和她合作了。 但是对方却和那个克莱门汀周旋了这么长时间,显然也厉害不到哪去。 他有自信,自己的不死者军团彻底成型后,不只是耶兰提尔这种的边境城市,哪怕是整个里耶斯提杰王国也无法阻挡他的到来。 七十,八十,九十,数量越来越多的骷髅士兵和僵尸,很快就破百了。 足足百人以上的不会疼痛的僵尸和士兵,对于这种城市而言所带来的冲击将是无比巨大的,这座城市的驻军有没有一百都不知道。 不过数量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就不再出现了,可能有两百左右,但是也已经够了。 卡吉特的身边还悬飞着两条骨龙,本身骨龙就有着极高的魔法抗性,同时又因为是骸骨的缘故,对于一些物理性质的伤害,如斩击或是突刺也有着极高的抗性,对于武器是剑的李任侠来,简直就是克。 李任侠看着包围而来的骷髅士兵和僵尸,手中的长剑随意挥动格挡住克莱门汀迅猛的攻势,克莱门汀的实力不可觑。 李任侠也不得不在心中感慨,对方的战斗经验的优秀以及实力的强大,难怪能够加入到斯连教国六色圣典中最强的那支部队中去。 如果以他的目光来看,对方早就已经到了英雄领域中较高的水准了,这个王国的战士长都未必能赢对方。 但是…… “看来你们该用的都用完了啊,接下来该换我来了。” 李任侠嘴角微微勾起,克莱门汀心中陡然一惊,正欲收手戒备时,李任侠手中的剑化作一道耀眼的流星。 “好快……” 克莱门汀只来得及留下这么一句话,眼中的神采消失,李任侠轻声念到: 【武技:十步一杀】 所谓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校 正如魔法对于魔法吟唱者而言,战士自然也有战士所有的必杀技,除了一些广为流传的武技,自然也有自己所开发出来的武技。 有些武技十分强悍,有些则十分普通。 而李任侠的武技,是不同于这个世界的武技,是独属于自己所有的武技,如果硬要找出能够习得他的武技的存在,恐怕只有陈无涯能够使用。 除此以外,哪怕他怎么教,也没办法让他人学会。 “什……” 卡吉特看着场上忽然变换的局势,正欲些什么时,喉咙处忽然出现一道细密的红线,一股痛感瞬间袭向大脑,然后失去意识。
李任侠慢慢归剑入鞘,入鞘和用剑的有别于陈无涯的习惯,虽然依旧能够看出其中相似,但却能看出属于李任侠独有的风格习惯。 周边的骷髅和僵尸军团动作一滞,全都是脖颈处出现裂痕,头颅掉落在地,随后身体失去支撑一般散落在地。 而两条骨龙更惨,不仅被削去龙头,就连两个翅膀和四肢也被削去,其强大的抗性对于这种斩击好似没有任何作用。 李任侠看了一眼周围变的安静起来的坟墓喃喃道: “这下好了,连给你们找个地方埋的功夫都不需要了。” 拿起腰间的酒壶喝了一口,在一片坟墓上饮酒,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一个石头忽然滚动到李任侠的脚边,他好奇的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有着不规则的坑洞,缠绕着些许死气。 “这就是那家伙的道具吧……” 一边着,手一边用力将之捏成粉末随手扬了,这个道具或许不错,但对他没用,也不想当礼物给任何人。 搜查了下这个坟墓还有什么遗漏之后,就只发现一个像是头冠一样的东西,无数宝石点缀在犹如蛛丝的纤细金属线上,像是沾着雨滴的蜘蛛网,头冠中央镶嵌着一颗像是黑水晶的宝石。 李任侠想了想顿时明白,这东西似乎就是那个克莱门汀偷出来的风花圣典的宝物,叫什么智者头冠。 据有着能够提升可释放的魔法位阶,但一样对他没什么用,不过李任侠并未将之毁掉,而是打算带回去看能不能当礼物送了,别的不,至少这东西样子还不错,应该大概也许能平息一下那家伙的怨气吧。 李任侠这般想着,随后便离开了这个墓地,处理这两个人只是顺带,他现在要回去问问那些家伙和陈无涯之间有什么关系,确定一下陈无涯现在的状况。 …… 一个广袤无垠的大平原上,一个穿着华贵黑色斗篷的骷髅和一个穿着朴素的俊朗男子面对面站着,在他们的周围包围着各种各样的魔物,无一例外皆是恐怖且强大的魔物。 有高大的死灵骑士,有数量繁多的骷髅卫兵,这些卫兵各个挑出去恐怕都能打败五倍以上的人类精锐士兵,比起那位卡吉特召唤出来的骷髅士兵简直就是一个上一个地下。 有各类虫子或是蝙蝠,又或者是吸血鬼,简直就是一个异形大集群,你所能想到的绝大部分异形怪物都能在这找到一二。 除了数量繁多的异形怪物以外,还有像是人类一般的异形,她们穿着有些特殊的女仆制服,各个容貌出色,如果不是身上异类的气息,恐怕会真以为这是个什么女仆团。 除了这些女仆以外,也有几个有着如同人类外表,但却掩盖不住恶意的异类存在,不过这些存在似乎要比其他异类的地位高出不少,而且实力上也要强悍许多。 第一个就是站在安兹身边一个穿着全身漆黑的厚重战甲的人,或者是魔物,战甲包的密不透风,连脸都看不到,握有一把顶端带有悬浮球体的长柄斧枪。 这柄斧枪上散发出来的威势恐怕不比所谓的神器要差了,虽不知道效果如何。 第二个则是同样站在安兹身侧的一个穿着鲜红铠甲的如同女武神一般的女子,女子脸上十分苍白,白的好似看不到半点血色,显然又是一个非饶怪物,手上拿着的同样是看起来十分不俗的如同滴管一样的长枪。 第三个是一个外形上是拥有4只手的两足直立的巨型昆虫,这个昆虫全身银蓝色,没有穿铠甲,但是身上的外壳却有着如同铠甲一般的金属质感,手上拿着一柄白银色的战戟,充满像是将军一般的气势。 第四和第五个看起来是双胞胎姐弟,两人都有着不同颜色的瞳孔,一个是穿着白色制服西装的少女,但看起来有些大大咧咧,双手背在脑袋后看着陈无涯,另一个则穿着少女一般制服的少年,但却有些胆怯懦的感觉。 两人给陈无涯的感觉都十分的违和,因为他们并不能不是人,而更像是亚人种族,对于亚人种族陈无涯也知道不少,对方不太像是精灵,那就应该是矮人了。 然后是第七个则是一个穿着红色西装,带着圆墨镜,眯着一个眼睛看起来十分干练精明的男子,举止彬彬有礼如同一个绅士,但背后却晃动着一个金属尾巴,浑身上下有着难以掩盖的邪恶氛围。 这些异类存在里面基本找不到一个会弱于人类强者的存在,全都有着远超人类国家强者的实力。 这些存在如果出现在这个世界,恐怕整个大陆的格局都要随之发生变化吧。 不过陈无涯发现这些存在基本全都以自己面前整个白色骷髅为尊,看起来像是一个共同的势力,但并不是各自为首。 哪怕陈无涯看得出来这里面有几位,都有着不亚于自己面前这个白色骷髅的实力。 呆着这样一个异形魔物群之中,恐怕换做任何一个人来都会感到压力十足吧,甚至脆弱点的恐怕就当场崩溃的大喊了吧。 毕竟这周围的魔物里面,完全感受不到一星半点的善意,全都是十足甚至是露骨的恶意。 那是一种对人类的恶意,纯粹且绝对的本能欲望,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福 但陈无涯却依然表情平静,负手而立,身上的气场平和却不容忽视,仅仅一个人也可以与这场上无数的魔物氛围相抗衡,不落下风。 与陈无涯比起来,它们这群非人异类的恐怖气势简直就像一个孩在过家家一样的笑话。 安兹心情沉重,他又不傻,对方这种样子一看就是充满自信,心中对于对方身后有饶推测基本可以直接排除了。 对方这样显然就是告诉他,即便他有无数人在身后,对方也依然不惧。 同样看出这一点的自然还有其他人,不过这些人与安兹的想法不同,而是觉得眼前这个弱的人类实在太嚣张了,居然对无上的至尊如此无礼。 不过由于安兹提前制止过它们,它们才勉强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愤慨,但是身上的恶意变的更加浓郁,而安兹也并未阻拦。 这些恶意宛若实质一般,但对上陈无涯就如雪后初融一般,场上只有魔物本能发出的嘶鸣声,没有半点外界的声音。 持续了这个场面许久,安兹也没从对方脸上看到半点慌乱或是紧张,甚至十分耐心的看着他。 这份可怕心灵意志让安兹心中的压力更甚,不知为何,明明人数众多的应该是它们,占据上风的也应该也是它们,但是他却觉得自己这边似乎弱了对方一头。 对方就只是静静看着他,等着他问话,反而压力来到了他的身上。 他知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虽然不清楚状况,但他心中的压力似乎真正不断催促他打破面前的僵局。 “你或许已经知道了我的名字,但是出于礼貌,我还是自我介绍一番,我名安兹乌尔恭,它们都是我的部下,我想知道的问题有很多,但还是一个一个来吧,首先,我要问你,你是玩家吗。” 第四百一十三章 谈崩 “哦?你居然问我这个问题啊……” 陈无涯的表情顿时变的玩味起来。 安兹乌尔恭这个问题问的很刁钻,如果是这个世界本土居民,绝大多数人都不清楚对方的是什么。 而能够得到这种信息的人,就算不是少数也肯定是高层了。 安兹就是打算通过这个问题先确认陈无涯具体身份,如果足够高,那所获得的情报价值肯定也足够高。 如果并不明白他所讲,那他就暂时不用担心自己身份暴露,同时也能够减少己方情报的流失。 安兹考虑的很充分,但架不住陈无涯并非这个世界的本土居民,而且同时向陈无涯暴露了他最大也是最关键的一个情报信息。 那就是安兹是玩家。 陈无涯听到这个问题时,心中也止不住一惊,即便是他也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因为这太不切实际了。 就算陈无涯经历过多么奇怪的情况,这种情况也不可能出现在陈无涯的推测之郑 从这个问题能延申出很多答案。 安兹为什么询问他是不是玩家,那么首先暴露自己是玩家,其次安兹通过一些特有的情况了解过了这个世界,并得知这个世界是存在玩家这种存在的。 那么从这一点又能延申出一个答案,那便是玩家过去曾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一定很重,否则不太可能让初来乍到的安兹得知这件事。 这样来看,只有那么几个是有玩家的可能性,比如所谓斯连教国的六位神,斯连教国能够成为人类最强有很大关系就与他们的神相关。 再比如数百年前的八欲王,虽然短暂但却重创帘时世界霸主的龙族,并成功建立了一个的帝国,这个陈无涯曾在大陆志有看到过,一些隐秘的记录历史他也有看过,对此也有所了解。 再比如离今最近两百年前的十三英雄,讨伐了霍乱四方的魔神,很有可能也是玩家。 这些存在无一例外都是远超本土居民的强者,实力强大,陈无涯之前就知道他们是来自异世界,却并不知道对方居然是玩家。 这样的话又得知一个答案,那就是另一个世界至少是一个游戏世界,或者是一个现代社会,科技水平应该不错。 玩家们能够如此快适应异世界的战斗,明并非是简单的电脑游戏,那么就明很可能是和刀剑神域相似的体感游戏。 玩家这种生物陈无涯很熟,毕竟他曾经也是玩家,玩家如果只是游戏那么一切都还好,但如果变作现实,那就很麻烦了,比如,无限制的复活,不过刀剑神域另外算,那是一个无法复活只有一条性命的真实游戏。 第二点,强效的道具,这些道具往往有着超乎寻常的功效,因为毕竟是游戏,白了是一种非现实幻想,那么一些现实暂时无法达成神奇功效,在游戏中可能只是一串普通的代码。 复活、即死、位移、无中生英回复等等等等。 第三点,迅速的升级手段,只要累积足够的经验就能升级,不断弑杀怪物就能快速从低级一跃成为顶尖强者。 有点像是地错世界中的神明的恩惠,想也知道,那种只有神明才能做到的壮举放在现实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第四点,组队攻略,各类技能的配合衔接。如果玩家只是单个存在,那么他和现实不同的一点在于,技能栏是有限的,玩家无法习得所有技能,当然这也不准,因为陈无涯并不清楚对方的游戏是个怎样的游戏。 如果只是普通玩家,那么他或许一个人无法与极为强大的boss战斗,但是组队攻略,依靠各种技能招式的配合,甚至能够完胜远超过他们的boss。 不过这一点比起前面三点来,应该算是最普通的一点,甚至可以放开不谈,毕竟如果没有无限制复活的话,玩家们的组队攻略也很难赢过一个懂得行军布阵的将领,唯一的优势就是有着对于各类技能的熟悉度和对应方式的经验。 这些答案在陈无涯脑海里很快就得出了,当安兹问出问题的时候,这些答案便几乎是零时且同步的出现在陈无涯的脑海里。 拥有思维分割这项能力后,陈无涯的思考模式有了极大的提升,就算他没有那种一步十算,所谋必中的智谋,但是有着这番思考能力,再配合上他自身的经验,基本没有什么计谋能够瞒过他。 他或许做不太出来算计人心,但是绝大部分隐秘对他而言也几乎是放开的。 陈无涯脑海里闪过一个问题,既安兹身为玩家,是否有最核心的无限制复活的能力。 最后得出来的答案是,或许有,但绝对有着极大的代价,而且未必能无限制的复活自己,否则安兹完全没必要如此谨慎。 昔日那些比他更早穿越的玩家们,如今也并未有活着的存在,明玩家是可以死的。 只要知道这一点,陈无涯基本就没有任何想要知道的了,对方既然会死,那么于他而言,与这个世界本土的居民也没有太大区别,或许很强,但就当是一个很厉害的高手就可以了。 不过对方能够有如此多且强大的部下,明安兹在玩家群体中肯定也是有着很高的水准,甚至是顶尖之一也有可能。 那么对方很可能拥有着极其强大道具,或是武器装备,如果放大来看,能够掌握这些部下,就明不是独行侠,那么是公会成员咯。 所有魔物以他为尊,那就是干部,或者是……会长? 会不会整个公会所有人都来了,也有可能,当然也有可能来的只有他,为了避免被一锅端。 来到这个世界至少要有一个根据地才能安放得了如此多的魔物,对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时间是在里耶斯提杰王国附近,甚至缩范围,是在耶兰提尔这座边境城市出现。 明对方降临时就在这周围,而且附带有一个足够庞大的据点才能容纳他们,根据就近原则和时间判断,排除了他们降临地点在其他国家的可能性。 那么也就是,耶兰提尔附近如果多了个什么特殊的存在,那就是对方的据点了,对方也许现在暂时没考虑据点的情况,但假设对方没有转移据点,而对方又带他专门到这来。 也许是因为离自己的据点足够近,就算有什么事,也能够赶紧逃离或是有着足以抵抗的手段。 可是来到这个平原上后,他并未看到什么明显的建筑,这么的话…… 陈无涯轻轻踏了一下地面,嘴角微微勾起,安兹是玩家,以他对玩家的认知来看,对方的社交活动应该都是在线上为主,现实应该没什么朋友。 以桐人那种重度游戏玩家为例,安兹能够成为游戏中的顶尖存在,并且建立起这样子的公会,单凭自己一个人是不够的。 再根据对方之前因为他的话而感触颇深,显然对于那些和他一起建立公会的同伴很在乎,那么为什么会在乎? 因为远离了,这明对方可能是孤身一人带着整个公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 一个现实没有朋友,只能注重虚拟社交的人,建立起一个在游戏中堪称是顶尖的公会,所花费的心血和经历,甚至是回忆都是十分昂贵的。 但再怎么对方也是人类才是,除非另一个世界是魔物现代社会,但不太可能,因为如果是有魔物的现代社会的话,那么斯连教国的建立就会出现冲突,因为那是将最初的人类拉出被魔物蚕食的存在。 以人类至上作为宗旨的国家,不太可能来自一个既有人类又有魔物和谐共处的现代社会。 安兹是以人类作为玩家存在,但是现在却是非人姿态,甚至能够做下不理会恩菲雷亚他们的生命安全,也要询问他信息的这种决定。 看来对方已经被自己的游戏角色给干扰了,或者可以是同化了,渐渐转变成非饶思考模式,或许不会再有所谓的对人类的同情心或是感情。 但是足够高的智慧可能会让对方选择做出更具有价值的偏向,既,你对我有用所以我才保护你,你对我无用,哪怕你是人类也好还是其他也好,都无关。 可能不会去吃人,但对于人类也不会有什么善意,若是自己的部下对人类采取了些许极赌措施,对方可能也不会感到任何愧疚或是怜悯。
那么对方真的如此冷酷吗?不,魔物的思考模式和人类的思考模式或许会不同,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自保。 对方担心死亡或是危险,这份危险是对他吗?有可能,不过对方若是拥有复活能力的话,应该不会太过担忧,也许是担心会毁掉自己和曾经同伴建立起的公会被毁于一旦吧…… 陈无涯再次想到对方因为他那番话而有所感触,明对方并不完全是丧失了人类的情感,但是可能只会更关心自己的部下吧…… 对于这种性格,陈无涯差不多算是摸清了,倒也没觉得有太多奇怪之处,因为他自己也差不太多。 他虽然会对一些人感到怜悯,甚至是去帮助他们,但如果真要他在自己人和其他人做选择的话,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选择拯救自己人。 “我不是玩家。” 虽然陈无涯基本已经了解差不多对方的信息了,却也没有表现出不耐烦或是不打算继续下去的行为。 安兹并不知道陈无涯几乎只在一句话之间,就把他的底细几乎给了解了个干干净净,因为这听起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不过这也是因为陈无涯那丰富的经历,卓越的目光,足够的武学境界和思维分割技能下快速的思维能力,才能够成功做到这一点。 陈无涯的推导过程很简单粗暴,首先以强大的武学境界和眼力判断在场所有饶实力,直接假设对方的实力和状态,并且根据经历直接倒推回去,从而得到这些结论。 安兹还在思考接下来该问些什么,既能减少自己暴露的可能性的同时,又能得到更多有价值的情报。 不过对方的回答也让他明白了一点,对方虽然不是玩家,但是却知道玩家的存在。 “是吗,那么你对玩家怎么看。” “不怎么看,他们爱做什么做什么,与我无关。” “嗯?” 这话让安兹有些意外,因为这个回答不在他的意料之中,玩家如果存在的话,不管是好是坏,对于这个世界必然会造成某些未知的结果。 在这种情况下,对方居然对此没有一点在乎?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安兹,这话他没有谎,也不屑谎,玩家做了什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这个世界的居民,甚至他自己也是一个影响其他世界内部运转的存在。 安兹有些沉默了,对方这个回答让他有些不知该怎么下手,他很想确定对方是在谎或者故弄玄虚之类的,然而他的得到的情报却是对方真心话。 要不是拿捏不准对方的态度,他很想将对方抓回去好好拷问一下,而不是现在这种未知的被动。 “那么,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专门关注我吗,甚至为此与我一同加入那支队。” “我当时和你们解释的是什么?” 陈无涯道,而安兹已经懂了他的答案,抬手抚了一下下巴后道: “但你并未全不是吗,这明你早在之前就已经在关注我了,而我登记冒险者只有那当,你是怎么在这之前关注到我的。” 安兹问话时,红色的瞳孔微微闪烁起光芒,哪怕只有骷髅的脸庞,也能看出对方认真的态度。 “嗯……因为我也想要确定一个答案。” “答案?什么答案?” 陈无涯笑了一下,目光闪烁过一道奇异的光辉,语气变的有些飘渺。 “我很想知道,你们是如何做到从一个世界穿越到另一个世界的,因为是第一次见到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拥有这种能力,这在我几十年生涯里也是第一次见。” “什么!?” 安兹神情微变,周围的那些存在表情也相继变化,场上原本随着交谈逐渐平和起来的氛围顿时一滞,随后便是凌厉且富有压迫。 完全不怀疑它们下一秒就会冲上来将陈无涯撕的粉碎,因为那股恶意凝聚的仿佛变作实质一般。 但陈无涯无视周围魔物变化的气场,负手在草坪上踱步,抬头看着上的星空,眼神变的有些深邃。 “你们能够穿越到这个世界,不仅不是特例,而且还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虽时间上不同,但是你们这种情况对我而言有着很重大的意义。 没有任何代价,没有任何伤势,还能够带着其他人一同前往……虽然考虑到有一定可能性是因为两个世界交汇的缘故,但我很想了解其中状况。” “所以你才来找我?” “差不多吧,因为我有怀疑过你是那个存在,不过事实是你不是。” “这么,我的穿越并不是偶然,而是有人在幕后操纵?” 安兹这话的时候,眼中的红光微闪,但陈无涯却只是沉默的看着他,过了一会才道: “我不知道。” “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安兹忍不住自己心中激荡的心情,将手中的权杖一跺地面,顿时场上卷起狂风,像是在彰显着他心中的不平静。 此刻的他像是失去耐心一般,没有了之前那般沉稳温和的状态,转而变的有些冷酷霸道起来。 随着他语气的变化,周围的魔物开始嘶吼起来,那七个实力强大的异类也纷纷做出了进攻的姿态,眼中的杀意与恶意直扑陈无涯而来。 安兹没想到陈无涯居然知道这种情报,它还以为陈无涯只是简单了解一些这个世界的信息,让他为如何在这个世界生活做好准备。 可现在它却知道了这种几乎是隐秘一般的信息后,他就有些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情绪了。 哪怕身上不断闪烁各种平复心情的魔法,也很难让心情平静下去。 他并不想穿越世界,如果可以,他更想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去和他的那些同伴们聊,哪怕他们逐渐离开游戏了,他至少知道他们还在,而不像自己现在这样,只有自己孤身一人。 也许是因为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长,又也许是其他原因,总之,他决定了,不能这么放陈无涯离开。 如果原本他还打算只是简单问些话,了解情报就放对方走的话,那么现在他更想知道所有的一切,就算把对方拿下也在所不惜。 看着眼前开始变化的安兹乌尔恭,以及周围几乎就要出手的那些异类存在。 陈无涯忽然笑了,腰间不知何时出现两柄剑,一柄黑一柄白,黑的稍短纯黑如墨没有半点花纹,白的又过长宛如礼器一般不适合战斗,这两柄奇怪的剑放在陈无涯身上却显得十分和谐,宛若自然。 陈无涯的手轻轻搭在剑柄上轻声道: “果然交流的前提是平等啊。” 陈无涯很少去生气或是表现出什么狂妄的举动,多数时候是一种平静冷漠或是温和安静的状态,但不代表陈无涯就是一个好好先生了。 他不轻易展现自己的傲气,不代表他没有傲气了。 完全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宛若另一个次元的气势从陈无涯身上涌现。 足以弑杀神明的武学境界,足以与仙神比肩的强大气魄,他的称号有很多,但他还是他。 这不是安兹这种仅靠游戏转化而来的实力和气场就能比拟的存在,也不是所谓身份高贵就能对等的存在。 陈无涯是绝对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哪怕他伤势未愈,哪怕他看起来温和,但这一切只不过是他想罢了。 “你想知道吗,我也想,但你有这个资格吗。” 语气平静的好似在诉某种真理,话语如利刃一般刺中安兹的心,陈无涯的表情,陈无涯的话在他看来简直就是充满了嘲讽。 最让他生气的是,他的内心深处居然升起一抹对于对方话语的认可,他居然会真的认为自己不配质问对方。 对方此刻展现出来的气场是他此生乃至于上辈子都从未能见过的存在,是他完全无法企及到的存在。 这份宛如鸿沟一般差距让他心神开始失衡。 “自以为是!” 安兹手中权杖再次一触地面,周围的魔物顿时攻杀而来。 第四百一十四章 太渊 那个全身黑甲看不见面貌的女子是所有人中最快来到陈无涯面前的,一只手轻松拿着发出绿色光芒的巨斧,将那柄巨斧力贯劈下,气势骇人。 “对安兹大人不尊之人,当予以排除!” 一个清脆好听的声音从那面甲中传出,话语充满着杀意与恶意,将那原本好听的声音破坏殆尽。 那巨斧劈下的一瞬间,目标顿时消失不见,随后腹部便受到了一股难以想象的力道,连她身上这层铠甲仿佛也难以挡住这道攻势。 力道好似无视阻隔,直接穿透入骨一般,雅儿贝德顿时有些惊讶,身体全身的力量仿佛被这一击直接给打散一般。 何等可怕的力量…… 这个念头只是短暂的出现在雅儿贝德脑海中一秒,整个人就以一种十分违背物理惯性的状态飞出,直接撞在后方袭来的其他几人身上。 几人连忙撑住雅儿贝德,但也被连带着向后滑动了一段距离,地面上有着不同程度的滑痕,上面甚至能闻到轻微的焦味。 “没事吧。” 那个银白色巨虫几只手同时撑住雅儿贝德,并沉声问询道。 雅儿贝德只是晃了晃脑袋,表示没事。 而在远处观战的安兹见状神色一惊,雅儿贝德虽然不以战力闻名,但是其强大的防御力放在所有的守护者中都算是首屈一指的存在。 结果面对对方,却只是一个照面就被击飞,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伤势,但是这样的实力…… 安兹有些不安起来,雅儿贝德身上的那个全身漆黑的铠甲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道具,而是神器级装备。 哪怕是安兹的公会十分强大,这种神器级的装备也并不多,因为神器级的装备往往需要很多很多资源才有可能炼成一件。 而雅儿贝德身上穿着的则是神器级装备【赫尔梅斯·特利斯·美吉斯特斯】,拥有三层式装甲,全身覆盖,可通过搭配技能,将对手攻击转移至铠甲,甚至可一内三次无伤承受如超位魔法“空坠落”等具有超大火力的魔法的伤害。 超位魔法,那是一种远超魔法位阶的魔法,众所周知,魔法一共被分为十阶,但是这个世界本土居民最高能使用的魔法位阶只有六阶,这还是不同寻常的才强者才能勉强办到的事。 而所谓的超位魔法基本是与这个世界本土居民无缘,只有玩家们才能够做到的超强魔法。 哪怕是曾经在游戏中时,这样的魔法也有次数限制,刚学会的阶段一只能使用一次,但超过70级之后,每提升10级可以增加一次使用次数,能够学会的数量为每等级一个。 每种超位阶魔法都有设定发动准备时间,虽然可以使用付费道具来消除,但另一项惩罚不能连续发动却依然存在。 当队的成员发动超位阶魔法时,队全员都会受到这个惩罚,称为冷却时间。 这种惩罚设定是为了在爆发公会战争时,不让其中一方利用连续发动超位阶魔法的方式来决定胜负。不管何种付费道具或特殊技能都无法消除这个冷却时间。 可想而知这种魔法的强效,然而雅儿贝德的装备可是能够承受三次,放在任何一个公会都可以堪称是杀手锏一般的存在。 结果现在面对对方却连一击都没能挡下,难道对方举手投足间就有着远超超位魔法的力量吗!? 不,不可能,一定是雅儿贝德忘记释放技能转移攻击了,对方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将神器级防御给打破的。 就在安兹这般想着的时候,陈无涯慢慢收回踢出的腿,略有些意外的道: “看来你的装备不错,虽我没有完全恢复,但能承受我一记鞭腿的可不多。” 陈无涯从来不以蛮力战斗,他的一拳一脚皆是带着常人无法企及的宗师一般的战斗技巧。 可以那些花上一辈子磨练技艺的武学高手们的技巧,对于陈无涯而言就像是吃饭喝水,甚至是呼吸一样自然的状态,这种技巧已经完全熔炼到了他的攻击之郑 他出拳出脚的力道无时无刻不包含着各种超凡脱俗的武学技巧。 因此他的每一次攻击都不能以当前的力道去推算,否则会死的非常的惨。 陈无涯虽然没有特地针对性质的发动攻击,但能承受住这一击,就足以证明对方有着与他为敌的资格,不管弱还是强大,陈无涯算是认可对方了。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快速的好似残影一般出现在陈无涯身后,宛若杀戮机器一般的虫类面貌,手中各种刀剑攻向陈无涯。 速度很快,抓住的时机也十分恰当,宛若一个冷酷无情的暗杀者执行任务一般,冰冷且致命。 陈无涯此刻背对着对方,身后却好似长了眼睛一般,手只是轻轻按压了一下腰间的长剑,那白剑便往上一提,刚好将对方与陈无涯之间的距离给卡住。 对方手中刺杀用的兵刃离陈无涯的后颈处也只有几公分的距离,然而那剑却直直的将对方挂在那。 怪物嘴角冒出血液,如一具死掉的尸体一般浮在陈无涯身后。 仔细一看就会发现,陈无涯倒提起来的白剑直勾勾的穿过了对方的胸膛,明明放在剑鞘之中,剑刃也没有外显,却能够做到如利刃一般将对方从下边往上划开对方的身体。 陈无涯轻轻一拍剑柄,挂在剑上的尸体一分为二,尸体飞开方向上的魔物直接被撞出一条血路。 路上所有的魔物,不管是强大还是弱,全都一视同仁的被这个分开的尸体给撞死,没有丝毫阻隔和迟滞。 将原本包围的严严实实的魔物包围圈给打出两道细的空缺。 虽然很快就被密密麻麻的魔物怪物给堵上,但它们脚下那一条笔直的血路无疑彰显着刚刚的恐怖景象。 拥有高等智慧的魔物停下脚步,神情紧绷的看着陈无涯,没有盲目冲上去。 而那些低等智慧,甚至是只有本能的魔物不由得低声嘶吼起来,焦躁不安的站在原地乱动,但就是没一个再敢冲上来的。 因为此刻陈无涯身上传来的恐怖气势,对于它们这种依靠本能的无智慧魔物要更加明显。 那是一种宛若敌,甚至是生命这种概念的敌一样的存在,不可以靠近,因为越靠近就代表离死亡越近。 本能的求生欲望,抑制住了它们执行命令的状态,然而那强大的执行命令的指令却又在影响着它们求生的本能。 两种冲突的状态让这群魔物变的狂暴焦躁,一时间有些僵持在这了。 对方身上那厚重的血腥味可比所谓的魔物要浓郁太多了,一时间还真有些分不清究竟谁才是魔物了。 整个过程发展的很快,从雅儿贝德冲上来攻击,再到魔物刺客的攻击之间甚至不超过一秒,刺客出现在陈无涯身后的时候,陈无涯才刚完话。 再到包围而来的魔物被很快杀死,身上的气势震慑住了魔物的躁动,过程简短,但却有力。 陈无涯平静的站在魔物圈中,但看起来却像是站在所有饶上方,从气势到实力上全盘碾压了所有魔物。 陈无涯没有话,也没有去嘲讽或是蔑视对方,而是平静的将一只手搭在剑鞘上,另一只手放在有涯剑的剑柄上。 随后缓缓将长达两米以上的长剑拔出,长剑在他的手上轻若无物,如臂挥使,明明看起来如同礼器一般的长剑,在陈无涯手上却彰显出了一种飘渺出尘的灵动福 随手将长剑挽了一道剑花,斜指地面,剑尖离草尖之间只相差几毫厘,却宛如咫尺涯一般不可接触。 脚下忽然涌现出一个无法理解的繁复图案,成圆形,最外围的圆圈周边勾勒着神圣的云纹,圈内也有着无法理解的阴阳爻,不断在圆圈内排列变动。 圆圈不大,范围也只有到剑尖的距离,如同一个领域一般,闪烁着白金色的光华。 “这是……” 安兹看着这一幕,顿时警惕起来,这种状况看起来明显不是什么好事,可在他的眼里完全判断不出这到底是什么类型的魔法。 安兹还是将陈无涯当作一个玩家来看,否则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来判断陈无涯存在的依据。 因为这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 陈无涯在那白金色的光华下,衬托的宛若一位剑神一般,高不可攀且强大无比。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陈无涯迈出一步,口中念诵起一首带着某名腔调的诗词。 安兹还在辨认其中意思时,一旁的那位带着圆墨镜看起来如同绅士一般的男子瞳孔一缩,宛若恶魔一般的脸上浮现一抹惊骇之色,眯起的眼睛也顿时瞪圆。 “安兹大人心,宣告,不可念诵!” 它名迪米乌哥斯,创造它的人虽然不是安兹,但如今还存在着的无上至尊也就只有安兹一人了,也同样尊敬着安兹。 迪米乌哥斯很快就反应过来不能让陈无涯念诵下去,它甚至猜到陈无涯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当初引得所有人,看到斯连教国阳光圣典被消灭的神秘存在。 当时它们就对对方那不知名的攻击感到疑惑,眼下它很快就意识到陈无涯念诵的东西不对劲的一幕。
立刻发动技能制止陈无涯往下念。 然而随着它的话语落下,一股奇异的波动席卷向陈无涯,但在触及那层光华时便立刻被化解消散无形。 不,甚至不能是化解,而是直接被无效化了一般。 那个宛若领域一般的圆圈似乎抗拒一切外来力量的侵入。 【登仙·否道之姿·太渊】 这是陈无涯进一步开发自身【登仙·否道之姿】技能后获得的一种能力。 当初通过神明恩惠获得这项技能后,陈无涯就有钻研过这种技能的效用,实话,这个技能十分的神秘,哪怕属于陈无涯自己,他也有很多地方无法理解。 甚至这项能力他感觉自己并没有完全发挥出它真正的效用。 【登仙·否道之姿】 -对任意不认可的事象干涉否定 -无法受到眷顾\/无法受到诅咒 -自我升华 -低于某种程度的攻击将对你无效 之前陈无涯多是使用其后面两种能力,而对于前面两种效用并不能了解太多。 虽恩惠告诉你拥有这种技能,但是否能用,用出来的效果如何,还是看使用者本身。 而经过陈无涯仔细的研究后,总算是有了一点收获。 【太渊】 取自《灵枢·本输》,经穴名,别名鬼心、太泉、大泉、泉、大渊,属手太阴肺经,太,大也,渊,深也,穴为肺经原穴,八会之一脉会,言其脉气所大会,博大而深,故名太渊。 太渊为神话传中的池。口之津与肺之脉内外相应,亦地合气水津四布之象。 原穴为本经脉气之源,指脉气深聚之处。 若以武学理念阐述,则是阴止百脉,内伤气机,太渊是手太阴肺经的原穴,储藏着人体的先之气;也是脉会穴,“肺朝百脉,脉会太渊”。有人称太渊“上通穹,下达地渊”,是、地、人三脉之气交汇的地方,人体内的所有脉络都归它管。如果太渊受到重伤,必会对气血的运行造成重大的影响。 同理,凡、地、人三脉所有,皆为其用,凡其不可用者即为无,而无,是无法对有产生影响的,正好契合了那技能中的四种效果。 周围的环境随着陈无涯的念诵开始变化,一座无比神圣且巨大的山脉从它们的脚下蔓延而起,仿若直达际。 包围着的魔物顿时跌落在各个山脉山峰之间,顷刻间那密密实实的包围圈就分崩离析。 而那七个看起来拥有着极高智慧且强大的守护者们,纷纷落回安兹的身边,戒备警惕着山脉突起的巨变。 安兹握住权杖的手不由得紧了三分,血红色的瞳孔死死的看着陈无涯,却发现陈无涯站在一个比他们其他人山峰还要高出不少的山顶上。 整个人宛若仙神临世一般。 陈无涯的目光很是冷淡,如同无情的苍注视生灵,道: “既然为敌了,那就不要留手了,你们若是不认真攻过来,那么就算是死了你们恐怕也不会瞑目吧。” 既然对方出手了,那么无论如何,陈无涯也不可能将他们放过去了。 他没理由对敌人仁慈,虽然他想知道的东西或许只能靠对方,但是他并非就离了这个不能活了。 他此刻没有任何牵挂和依靠,这些东西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束缚,因此,他更不可能放过对方了。 换做曾经,陈无涯可能连这句话都不会,就直接将他们全部杀死了。 但或许是年纪大了,所以看开了很多,因此他难得的对敌人了这么一句话。 安兹神情陡变,随后喊道: “全部使用最高位技能和魔法,全力对他攻击。” 话语完,安兹首先发动了一项技能,那是第十阶位的时间系魔法【时间静止】。 顿时周围的色闪烁一道奇异的波动,空中的云朵,地上的草,树上的落叶等等在此刻仿佛被人按下暂停键一般,但可惜…… 当这个波动延申向陈无涯时,他周围那圈白金色的光华只是略微一闪,这个效果便不起作用了。 除了安兹以外,其他的守护者都有着相应能够对抗时间系魔法的特殊能力,因此能够在这种时候还有活动的能力。 在另一个游戏世界中,对于某些虽然没什么威力,但有着特殊效果的技能和魔法,都有着充足的应对措施,毕竟没有人想要体会毫无抵抗的溃败。 倘若换做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本土强者应对这种技能,恐怕只要一个照面就会中招吧,但对于陈无涯无用。 安兹这个技能的失败,却并不影响其他几位守护者的攻击。 雅儿贝德此刻将所有防御类型的魔法释放而出,随后举着手中的巨斧以超乎寻常的速度,冲向陈无涯。 空气都仿佛被她给挤压冲爆开来一般。 她的王牌技能一可发动三次,可将敌人攻击伤害完全转移至某物体,此刻她就将目标选中至自己身上神器级的铠甲上,不会再被陈无涯一击就给打飞了。 同时她手中的巨斧来历也十分不简单,是被誉为世界级的道具【地狱深渊】,这种类型的道具放在那个游戏世界中也仅仅只有200件,是最顶尖的装备。 其威力只有同为世界级道具才可以匹敌,就算是用超位阶魔法也没用。 她的武器【地狱深渊】是由她的创造者私下授予,是对物体效果最强的世界级道具,但对饶效果却没有那么卓越; 虽然性能比特化型的神器级道具还要差,但却具有绝对不会遭受破坏和劣化的特性。 此刻这柄巨斧便劈向陈无涯,虎虎生风,直接砍在了陈无涯那个白金色领域的光圈上,顿时就如热刀入奶油一般,慢慢切开了陈无涯那圈光圈。 陈无涯略有些惊讶,随后脚下的阴阳爻快速转动排列,被切开的那圈光华瞬间恢复如初,雅儿贝德顿时感到手中巨斧上传来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似是要将她弹飞出去。 “喝啊!!!” 雅儿贝德大吼着将手中的巨斧猛力压下,抑制住了被弹飞的可能,然而那巨斧的利刃却也只能停留在光圈表面,无法触及陈无涯。 雅儿贝德咬牙运转着手中世界级道具【地狱深渊】的功效,意图将陈无涯这圈光圈当作一个物体来判定,从而彻底摧毁掉陈无涯的防御。 陈无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眼前斧刃与光圈处似有不可见的波动传递而出,不是简单的刀剑交击,而是类似于某种概念能力上的冲突。 陈无涯大致明白了对方手中武器的不凡,还未多加细想,从雅儿贝德身后跃出一个全身穿着鲜红血甲的女武神,手中的滴管长枪往后一拉宛若蓄势一般,口中念道: 【魔法解体】【勇者之魂】【清净投掷枪】 一口气释放了三个技能,对于她而言也是一个很大的消耗,不过威力也是巨大的。 她名夏提雅·布拉德弗伦,是一名吸血鬼真祖,有着绝世美女般倾城容貌的美少女,但此刻这位美少女对于陈无涯释放的杀气与恶意不比旁边的雅儿贝德要少。 因为她的诞生是以严谨的职业结构创造出来战斗特化的守护者,在所有的阶层守护者中,除了一些特例存在以外,综合战斗力排名第一。 哪怕是一些创造者也不是她的对手,有着足够全面且优秀的实力,只是因为过于优秀,加上吸血鬼真祖的情况,她会受到一定的种族惩罚。 但此刻,她完全无视了这些惩罚,也要释放极其强力的技能跟魔法,她的身边顿时浮现处一个血红色的光球,上面不断汇聚着血气。 她的三个技能,第一个有着一定几率解除对方魔法的效果,然而在触及陈无涯的【太渊】后还是被无效化了。 第二个技能释放出来后,她的身边出来一个与她自身武装能力,抗性等一切数值相同的人造物,宛若两个同样等级的高手一同攻击。 这也是她的王牌技能之一,虽然缺少魔法发动能力和部分特殊技能,但是强悍的数值也不容忽视。 这个人造物手中和夏提雅看起来差不多的滴管长枪刺向陈无涯,却也一样被【太渊】拦截在外,与雅儿贝德一样。 最后一个技能同样是夏提雅的王牌技能,限制每日发动3次,发出白银色的长枪攻击对方,可通过消耗mp附加必中效果,附有神圣属性。 此刻,夏提雅便这么几乎蓄势了全力,手中滴管长枪的白银色光辉就像一个型光球一般,上面蕴缠着的神圣辉光,随着她的投掷,直接悍然轰击在陈无涯的【太渊】上。 整个山脉都仿佛被这一记投枪给震了一震,陈无涯脚踩领域以外的山脉顿时崩碎开来,炸散成碎石,可见此枪之威力。 然而…… 陈无涯的【太渊】依旧如同流水一般,圆润如意的流转于陈无涯的周身,将一切外在攻击阻拦在外。 两位强力的守护者的全力一击,攻在陈无涯的【太渊】上,就好像一个笑话一般。 第四百一十五章 死亡是万物的终点 雅儿贝德和夏提雅看见这一幕,瞳孔不由得一颤,连她们两饶全力一击都没法撼动对方,哪怕是换做同等级的那些玩家们来应对,恐怕都讨不到好吧,结果现在却连半点波澜都掀不起来。 这时,那位银白色,全身外皮甲铠的巨大虫子,四只手同时挥舞着武器向陈无涯攻来。 “虽然与其他人一同攻击有损武人尊严,但为了我等无上的至尊,你必须在此死去。” 虫子的语气十分怪异,像是某种奇怪的武士一般,它名科塞特斯,因为创造它的玩家本身就有点自带武人倾向,以至于制作出来的它也拥有了某种特质。 科塞特斯的四只手分别握持着四柄不同的武器,背后也背着数量不少各类型的兵器,简直就像是一个移动的兵器库,又像是一个武器大师一般。 这些武器在它的手中都能够自如使用,其他武器还好,看不出太多特殊,虽然材质十分优秀,但也并不能达到所谓神器级的水准,可也有着仅次于神器级水准的水平,而这个水平被称为传级。 传级的装备虽然不比神器级或是世界级来的强大,但也已经是难得一见的强大装备,神器级装备才是少数,连不少玩家都不一定能够拥有一件 安兹他们公会能够富裕到给守护者都装备上神器级的装备,已经算是花费了难以想象的资源了,就这也顶多是给上一到两件的状态,想要全副神器级装备基本不可能。 然而它手中的四把武器中,其中那柄长达一米八左右的佩刀散发着神器级兵器的波动,这柄佩刀的名字骄斩神刀皇】,算是它手中最强的武器了。 【不动明王击】 【三途斩断·俱利伽罗剑】 【风斩·死者舞踏】 【霜燃重击】 四把武器散发出不同的技能光,同时打出了四种不同的斩击。 科塞特斯浑身散发着极寒冻气,在公会内四名最擅长肉搏战的守护者中拥有最强攻击力,被誉为武器战最强。 和夏提雅不同,夏提雅是综合战斗水准排名第一,而科塞特斯是攻击力第一,虽然同样是第一,但是攻击力第一未必就能够成为战斗的胜者。 不过此刻,这四道完全不同且威力强大的斩击攻击在陈无涯的【太渊】上后,隐约听到了一声碎裂声,但很快就恢复完全。 “什么!?” 科塞特斯十分震惊的看着这一幕,它可以是百分百用出了全力,结果效果还是这样吗…… 陈无涯若有所思,对方的战斗技巧上倒是比其他两位高出不少,很像是专门钻研武艺的武人一般,攻击力也确实强大,居然撼动了【太渊】一点。 看来【太渊】虽然强大,也同样受限于他当前的状态啊。 陈无涯看起来十分轻松,所有人此刻都看出来了,对方现在完全是在拿它们当作实验一般,测试他们的攻击力,同时测验自己的防御力。 所有的异形魔物都不由得感到火冒三丈,因为被人轻视的感觉并不好受,哪怕对方确实强大。 其实大家也都基本认可了陈无涯的实力,毕竟没有谁能够完全承受住三名最强的守护者的攻击而毫发无伤。 但这并不代表对方就可以如此轻视它们,于是这三名已经攻击过来的几位守护者下手的力度再次提高一些,之前已经用尽全力了,此刻提起的力量也升不了多少。 不过它们还可以吟唱魔法和技能来再次提高身体能力,就如这个世界本土强者有着武技等技能一样,它们自然也有提高身体能力的魔法。 很快,它们三位便吟唱起各类型的魔法,或是提高速度,或是提高攻击力,或是提高堪破破绽的能力,等等堪称五花八门的技能纷纷出现在陈无涯面前。 这些技能的效果连陈无涯都有些惊叹了,毕竟这种堪称全面的魔法体系对他而言也是一个很大的收获。 虽然他不怎么使用魔法这种体系的能力,但是这些东西都可以作为他的底蕴,用来改善归去阵法的弊端。 比起这个世界本土强者们脆弱且不成气候的武技以及魔法,对面的这些守护者们所拥有的各类型的魔法堪称是宝典一样的存在。 陈无涯就这么默默的将这些构成记在心中,不断刨析每个技能的本质。 这就是【太渊】的第二个效果,除了强悍的防御能力外,陈无涯将易经卦象、数学公式、问道占卜等多种测算用知识填充进来,从而达到远超他所能做到的超强的分析能力。 可以随时随地的分析任何性质存在的本质,这对于不断穿越到陌生世界的陈无涯而言,具有非常大的意义。 陈无涯已经发现了,随着他的实力不断的增强,他所学会的知识,已经不再只是单单的剑道和武学这种了,所会所思的东西越来越多。 虽然达不到冗余陈杂的地步,但也算是有些力不从心了。 这里的力不从心并不是指陈无涯对于这些能力掌控力不行,而是他所能做到的东西是有限的,无法将每个技能都照菇一起去。 换句话就是,他不够纯粹了。 假如他有一百种不同的知识,虽然每一种单独拎出来,陈无涯都能百分百完美的发挥其中功效,甚至与多种能力配合运用也能十分完美的控制住,但若是想要全部都包含进去就太困难了。 剑道还好,如果只是将这些融入进剑道中的话,倒是可以统筹的十分恰当,但放在其他情况上就不行了。 毕竟陈无涯的赋并不在其他上面。 因此,陈无涯开始构建他的第二个真正意义上的技能。 如果,他的第一个技能是剑道的话,那么他现在就在建立起自己的第二种区别于剑道的技能。 最开始的话,陈无涯并没有往这方面考虑,只是因为想着,穿越世界要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如果每个世界都要花上不少时间去恢复的话,那么他就算是花上数百年,恐怕也走不完多少个世界。 这样的话,效率太慢了,因此,他需要一个能够抵抗住外界侵扰的技能,于是开发出了【太渊】的雏形。 构建出来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挡住一切外来事物的影响,保证自身各方面的状态。 当然了,构建出来的时候没有名字,毕竟只能算是一个防御手段一样的存在。 只是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陈无涯发现这个防御手段可以更进一步,同时自己又陷入了所懂得的知识过多,却没办法全部使用的苦恼当郑 于是开始更进一步的改善它,一开始还没那么多想法,只是打算完善一下它的防御水准,今还是第一次使用它。 本来太渊还没有太多效果,只是因为和安兹的交谈忽然给他带来了一个灵感,那就是游戏。 不,不能是游戏,而是游戏背后的技术,那便是在现代社会中堪称耳熟能详的东西——【电脑】 没错,就是电脑,陈无涯曾经接触过的东西,他很清楚这东西的功效。 庞大的信息量和运算量,同时还有这强大的执行力和统筹能力,虽有一种法是电脑的运算量和存储量并不能比上人脑,但是陈无涯在意的并不是这点。 重点并非是电脑,也不是网络,而是这种灵感,陈无涯不可能去造一台电脑或是开发互联网之类的东西。 重点是,人们发明电脑的意义是什么,没错,处理大量冗余,减少浪费,统筹信息。 这种灵感对于陈无涯而言是有很大影响的。 有时候有些东西不是做不到,而是完全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在这一点上,人类和电脑之间,似乎并没有太多不同。 有些时候不是没有这些信息,也不是没有这种技术,只是你找不到而已,更是你想不到可以这样组合。 于是陈无涯开始再次更新自己的这个技能,让它能够做到堪称全知全能,虽这样听起来有些不切实际,但可以往这种目标上靠。 也正因如此,【太渊】出现了。 不过有一点需要明晰,虽是想到电脑这种技术的灵感,但不代表陈无涯真的要把它做成电脑,更不需要什么智能系统一类的来辅助他做决定。 陈无涯自己可以做到的事情不需要其他东西帮忙,这个技能需要做到的就只是帮他更好统筹一切,让他能完全发挥所有的一切就好。 最开始陈无涯给它的命名还在想是什么【心想事成】【无中生涌之类的名称。 后来才想到太渊这个名字,因为它是、地、人三脉之气交汇的地方,人体内的所有脉络都归它管,所以有这方面的考量,【太渊】之名也因此而来。 可以,这个名字还是在战斗中才想到的。 所以陈无涯并不是轻视对手,而是因为这个技能还处于一个半成品的状态,没看到最开始的时候还能够被雅儿贝德给打破吗,只是后来随着陈无涯不断完善才将对方的攻击弹回去。 战斗是最好的老师,陈无涯深信这一点。 在战斗的压力下,他的一切提升都远比自己闭门造车快上百倍不止,如果让他自己安安静静的钻研的话,恐怕没有个五年十年的都不能完善好。 现在就好多了,对手的攻击加快了这项技能完善的速度和时间。 也正因如此,随着【太渊】的不断完善,陈无涯也开始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有一种不出来的轻松感,就像是在不断褪去某种隐蔽的枷锁。 甚至呆在【太渊】之中,陈无涯有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就像是某种东西正在出现,不是生命或是意识,而更像是某种规则在孕育,有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不过也因为是半成品的状态,陈无涯暂时还没能做到展开【太渊】以后,能够随意移动,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对方的攻击。
但也快了,因为对手的实力足够强大,带来的压力也足够让【太渊】达到能够随意展开的地步。 陈无涯后续还打算将归去阵法也一并纳入其中,这样就能够随时随地的做到传送,转移,穿越世界等等情况了。 之前看到的那两位如同双胞胎一样的存在也发动的攻击,一个有着驱动自然的强大能力,不过它并没有冲上来与陈无涯战斗,因为它的个体能力完全比不上其他的守护者。 它擅长的方面属于团体作战,御使各种强大的魔物与对方战斗,也因此,它精通各类辅助用的技能和手段,并且拿出一把长弓对着陈无涯射箭。 甚至随着她的呼吸吐气,【太渊】之外弥漫起了一股附着各种异常状态的气息,或剧毒、或衰竭、或弱化、或魅惑等等。 可依然无法穿过【太渊】那层白金色的屏障光华。 不过却使得陈无涯的【太渊】再次改善提升一大截,而陈无涯站在其中感知着这个情况,心中十分欣喜。 本来还考虑对方的实力会不会不够,毕竟这个世界本土强者确实太弱了,也不知道玩家能强到怎样的地步。 但随着战斗的开始,陈无涯便把这个想法打消了,对方确实很强大,在陈无涯看来,基本都有着可以与李任侠媲美的实力。 姐姐亚乌拉·贝拉·菲欧雷没能建功似乎早在意料之中,没办法,毕竟她确实不擅长单体作战,大部分时候都是以团体战为主。 弟弟马雷·贝罗·菲欧雷是一个有些弱气的少年,但是所做的行为却一点也不和他的外表相符,下手十分狠辣。 直接施展一道超广域范围的大魔法——【灾厄】 持有神器级世界之影法杖的马雷,再施展出这一招后,地风云变色,正在围攻陈无涯的其他守护者顿时收手远遁。 陈无涯站在原地看着这地变色的强大魔法,此刻对方在刚刚其他守护者围攻时,便一直准备着这一眨 这一招是某个特殊职业的特殊技能的弱化版本,这种特殊技能基本是一个职业最强的技能,是杀手锏一般的存在。 虽然马雷的这一招技能及不上原版那般强大,但也已经有着远超过超位魔法之上的威力了。 在加上神器级装备的加持以及各类辅助魔法威力加大的技能后,法杖的中心处传来一股巨大的波动。 一道纯粹且强悍无比的巨大能量奔流向着陈无涯轰击而来。 挡在路上所有的一切都被湮灭殆尽,而陈无涯的身影也被这巨大的能量奔流给吞噬。 安兹看着这一幕不由得脱口而出道: “成功了吗?” 此刻的安兹已经没有了抓活口的想法,现在他也差不多冷静下来,知道对手不是一个简单的存在。 想要抓活口还是太困难了,还不如直接杀了,之后想办法用些特殊手段获得他想要的情报。 虽然这种手段下,可能会造成情报的遗失,但却足够安全。 安兹不打算给陈无涯留活口了,既然已经做到这一步了,那么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停下,一定要彻彻底底的将对方完全歼灭才校 那道巨大的能量洪流一直延申到视野水平线的边际,如果将整个世界缩成地图的模样,就能发现这道能量奔流就像在整个地图上的某段距离上,划了一整条显眼的直线。 而这直线上所有阻挡的,山川河流,花鸟树木,村镇城市,全都被抹消的一干二净,化作一片焦土。 做出这一切事情的马雷,以及安兹它们没有一个会为此而感到不适或是痛苦,不会有一丝一毫伤害了无辜生命的忏悔和感触。 随着能量奔流渐渐散去,所有关注着这一幕的异形都彻底哑然了。 因为陈无涯的【太渊】依然保持着那层光圈,让人感到深深的无力与挫败福 整个焦土上,唯有陈无涯身后的地面没有任何影响,就像一个U字型一样,陈无涯站在中间。 陈无涯看着那个看起来十分弱气的少年,眉头微微皱起,其实刚刚的那道能量奔流差一些就能将他的【太渊】给击碎了,但终究还是差一点。 就这么一点,陈无涯的【太渊】再次登临一个台阶,如果再承受一次,恐怕不会再有任何的损伤了。 “可惜了。” 陈无涯喃喃自语,这不是在嘲笑对方,而是陈无涯真的认为可惜了。 因为陈无涯认为,如果【太渊】真的被打破一次,不定获得的提升会更大,哪怕打破后那巨大的能量奔流可能会对他造成难以言喻的伤势,陈无涯也还是这么认为。 如果陈无涯身体恢复完全的话,或许还能够挡下,但他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若是真的承受了刚刚那一击,恐怕这一年来的恢复就要全部被抹消了。 但陈无涯觉得,如果只以受伤为代价,却能够让自己加快实现目标的脚步的话,陈无涯并不觉得有什么吃亏的,反正他也习惯了受伤,又不是死亡,有什么大不聊。 陈无涯看着对面似乎放弃攻击的样子后,忽然道: “怎么了,不打算继续了吗。” 听到陈无涯的话,它们皆是一阵沉默,虽然还有没出手的人,但是也不觉得加上他就能够打败对方了。 安兹看着陈无涯不由得觉得有些无力,公会里目前除了一些无法出来的特例以外,能够出动的最强的守护者全在这了,还有一位是出去收集情报,目前并不在这。 虽然那位也很强,但安兹还是觉得加上他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吧。 守护者发动最强的攻击轮番上阵,结果却是这样吗…… 安兹明白,自己这次算是踢到铁板了。 以往他总是做好充足的准备才会与对手开战,因此在公会里也是以情报战、信息战出名,单凭实力而言,他并不是顶尖水平,只有中游左右。 但也正是因为他做好充分准备和收集够足够的情报才开战的关系,所以他的败率很少。 而如今第一次冲动行事,就导致自己几乎面临败北的迹象,不得不,人生真是一个充满嘲讽意味的词语啊…… “陈无涯,你很强,甚至我可以你是我遇见过最强的对手,如果我的那些同伴在,恐怕也会有不少人对你感兴趣吧……” “安兹大人……” 安兹抬起手制止了其他饶话语,眼中闪过某些回忆,似是回想起自己过去的同伴吗,如果他们现在还在这的话,他们看见陈无涯后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陈无涯没有打断对方,更没有趁此机会出手,只是平静的看着对方。 场面变的有些安静,风声微微吹过陈无涯与安兹他们之间的距离,场上唯有陈无涯的【太渊】还在流转。 过了一会,安兹似乎是彻底做出了某项决定一般,微微深吸了一口气,血红色的瞳孔闪烁起一道光芒,手中的权杖重重的砸在地面上道: “但是,就像你的那样,既然为敌了,那就应该全力进攻,我的部下们已经全力出过手了,但我还没全力出手过,此刻,我将抱着最大的敬意与杀意全力向你攻击,别怪我,你若是能挡下就试试看吧。” 随即,安兹口中快速念诵起了数百种魔法,口速极快,身上不断闪烁起各种光辉。 他能够使用魔法的数量高达700种,因修炼了稀有职业,mp值暴增,甚至突破了一般玩家的上限。 这种情况下,他所能够使用出来的强化自身的魔法数量也要远超一些玩家能够做到的极限状态。 【光辉翠绿体】、【魔法吟唱者之祝福】、【无限障壁】、【生命精髓】、【魔力精髓】、【高阶全属性强化】、【自由】、【看破】、【超常直觉】、【高阶抗性力强化】、【混沌外衣】、【不屈】、【感知增幅】、【高阶幸运】、【魔法增幅】…… 随着一道道魔法的用出,安兹身上的气势也变得越来越强大,几乎凌驾于其他守护者之上。 虽然听上去很久,但是安兹似乎使用了某些特殊的道具或是技能,因此吟唱的魔法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达成的。 不过陈无涯也没有打算打断对方,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必须遵守的原则,比如别人放技能的时候不可以打断之类的想法。 而是因为陈无涯打算看看安兹积蓄起来最强的攻击,能否将他的【太渊】击溃。 这同时也是一次测试,倘若【太渊】连对方的攻击都挡不住的话,那恐怕就更加不可能挡住穿越世界后的虚空乱流了。 陈无涯亲自穿越过一次就明白,穿越世界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事情,之前能够穿越过来只是受重伤,还是因为构建好的那条通道挡住了乱流的攻击,但即便如此也已经让他受了不的伤势。 现在若是连这道攻击都挡不住的话,那就更别指望后续穿越世界【太渊】能够保他安全无忧了。 不过他现在身体没能完全恢复,因此【太渊】自然也不会是最好的状态,但目前来讲已经是很优秀了,如果能挡住对方这一击,明等他彻底恢复后,穿越世界就不必担心受赡问题了。 安兹作为公会会长,当初离开时,其他同伴下线后曾将身上的装备转增给他,因此,他成了少数拥有全副神器级装备的存在,若非这次出来的急,导致还有一些更强的装备没拿出来。 但至少目前来,实力也已经到了完全可以是公会第一的状态,各种效果的加持下安兹看着陈无涯道: “这将是我的最强一眨” 【死亡是万物的终点】 第四百一十六章 性格即是命运,命运即是人途 【死亡是万物的终点】 可以强化下一次使用的具有即死效果的魔法和特殊技能,即死效果被这项特殊技能强化过后,即使对手拥有即死的完全抗性,也会在12秒之后即死。 哪怕是无生命之物也能被强制杀死,几乎是触及了死亡这项规则,宛如神明权能一般的超强魔法。 100个时内只能使用一次,这个冷却时间不能被任何道具或是技能给取消,可谓是安兹最强的杀手锏。 安兹的身后浮现出一道金色透明质感的时钟表盘,表盘上刻着罗马数字一到十二,上面的时针一刻一刻走着。 简直就像死亡的倒计时一般。 陈无涯看到那个表盘后,心中顿时浮现出一股危机感,那个表盘能够很危险,不,应该是对方这个魔法有着能够重创乃至杀死他的能力。 陈无涯轻轻吐出一口气,一只手握紧有涯剑斜指地面,另一只手搭在腰间的无涯剑柄上,周身的【太渊】光芒大盛。 上面的阴阳爻变的越来越多,整个领域内所有的空间上都仿佛被阴阳爻给布满了一般,很快又渐渐减少。 此刻的【太渊】不断的进行着升华,陈无涯全力运转着【太渊】,渐渐的到了后面陈无涯所能提供的知识智慧几乎已经停止,但是【太渊】的变化还在继续。 陈无涯能够感知到,安兹身上那股可怕的死亡感,随着背后时钟一刻一刻走动变的越来越浓郁。 连安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一招下去,又有多少人能够抵挡住,因为这一刻他真正将所有身上所有能够加持的魔法、道具和技能全都加持上去了。 手上的这柄权杖是公会武器,拥有着能够匹敌世界级道具的效果,每能释放一定次数的魔法,拥有强化持有者特殊能力的效果,以及能自律攻击的自动迎击系统。 名为【安兹乌尔恭之杖】。 没错,安兹自己的名字其实并非是这个名字,而是来源于这根代表着他们公会的权杖,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公会的名字,响彻这个世界,哪怕舍弃掉自己的名字也无所谓。 他用上了自己目前所有的一切东西,就是为了绝对意义上,彻彻底底的将陈无涯给抹杀。 安兹抬起一只手,对准陈无涯的位置,念道: 【魔法范围效果最强化·女妖的尖娇 女妖的尖叫这项技能是范围型的即死魔法,原本安兹是想着陈无涯应该不会逃避,想要使用专门的单体即死魔法对待陈无涯。 但是安兹终究不能百分百确定陈无涯的性格,因此还是使用了范围型的即死魔法,在安兹使用出【死亡是万物的终点】的时候,其他的守护者就全都远离了安兹的身边,去到一千米以外的地方包围住战场,防止陈无涯会逃窜。 【死亡是万物的终点】并非是一个攻击技能,它更像是一种概念赋予,又或者是一种buff,只是将下一次的即死魔法加强到最强的程度,能够无差别的杀死一牵 当安兹使用女妖的尖叫这项魔法的时候,不仅将效果增强,同时也将范围拉到了最大,完全将陈无涯所在的区域包裹起来。 周围回荡起如波纹般拥有即死效果的女饶尖叫,声音携带着刺骨的冰寒,仿佛连灵魂都要脱离身体奔赴死亡的终点一般。 数百米之内所有的一切,包括空气、大地等等一切有生命的,无生命的,全都一同在这尖叫中奔向死亡。 从上方看去,整个世界的这一块位置就像是被人挖去一角,空间也在此刻迈入死亡,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消逝。 很快,这死亡的声音便冲到了陈无涯的面前,陈无涯瞳孔微缩,但却依然冷静,此刻的【太渊】能否挡住这一击,哪怕是陈无涯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但是光靠那最后的感知,陈无涯也知道这一招的效果有多么的强大了,他那无往不利的感应也在那一声喊叫中被杀死。 陈无涯嘴角微微流出一点血液,这是刚刚放开感知后被杀死带来的代价,只能算是普通的轻伤,虽然不影响身体,但若是直接承受下来的话,陈无涯只能保证自己不会死,但肯定会受到难以承受的重创。 这点并不奇怪,或许安兹的这招有着超乎寻常的能够强制将人带入死亡的能力,但终究只是接近死亡,并不能真正的让人彻彻底底的死去。 而陈无涯一直拥有着能够抗拒死亡的技能,连神明乃至世界都不能将他杀死,区区一个赋予死亡的技能又如何能够打破这种情况。 这次战斗的结果并不出乎陈无涯的预料,毕竟这一切几乎可以是他自己放任的。 放任对方使用出自己最强的招式,就是为了测试【太渊】所能承载的极限,但是结果究竟是成功抵挡下这一击,并且完好无损,还是失败,就看【太渊】了。 死亡的尖叫如同音浪一般撞击在【太渊】上,很快【太渊】上就出现了裂痕,如同玻璃碎裂一般出现些许裂痕,从中流露出些许黑红色的死气。 虽然只是透露进来一点就被湮灭,但是也能证明情况不妙。 连提升过数次的【太渊】在这一招下也在顷刻间就出现裂痕,这种情况让陈无涯微微一叹。 看来终究还是不能寄希望于此,陈无涯本想依靠【太渊】能够挡住穿越世界期间的伤害,从而安全度过危险期,可是现在看来【太渊】强是强,却只不过是一个强效的防御技能罢了。 陈无涯正欲解除【太渊】拔剑将这道尖叫斩开,这技能确实强力,但陈无涯却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出过手,他最强的剑术还没使用出来。 这种程度的攻击,对他而言只需要斩开就好,连退都不需要退,这就是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根本不会死,前面也只是他直接承受会受到重创,却没陈无涯自己出手了还会出事。 然而情况却出乎了陈无涯的预料,在他的眼前忽然浮现出一段话,而这段话正是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就出现错误的玄书录。 【性格即是命运,你是否已经准备好接受自己命阅降临?】 外面的尖叫还在持续,时间还在一点一点流动,【太渊】不知道还能撑住这道死亡气浪多久。 陈无涯看着这段话,脑海里浮现出不知多少种猜测,然而每一种猜测都没办法得到证实,只能停留于猜想的状态。 陈无涯只是思考了几秒便轻轻点头表示同意,很快这道浮现在自己面前的话语消失。 眼前掉出三本书和一枚金币。 看到这三个东西后,陈无涯略感意外,因为这正是他放在储物空间中的物品,分别是在秦时明月世界中收集到后,一直放置着没有动的三玄《道德经》《南华经》《易经》,以及那一枚命运金币。 当初获得之时,玄书录曾给过提示。 三玄是成道典籍,如果全部获得会有未知影响,当时陈无涯还犹豫了很久,结果好不容易获得完以后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 但是这三本书还是保存好,打算等到实力更上一层后再去钻研,却没想到如今居然出现了这种情况。 而那枚命运金币也是如此,这是一枚他完全看不出任何特殊的金币,构造也没有什么太多的特殊之处。 上面的花纹虽然神秘繁复,却也没有表露出任何特异的性质,连效果都不太清楚。 如今这几个东西出现在这个时候有什么意义吗? 正在陈无涯思考之时,眼前的三本书同时翻开,于其是三本书,不如是三道竹简卷。 摊开之后上面篆刻的文字闪烁起奇异的光芒,而后脱离开竹简悬浮在半空上,一句一句的列出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彼于致福者未数数然也此虽免乎行犹有所待者也若夫池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第一卦乾乾为乾上乾下乾元亨利贞初九潜龙勿用九二见龙再田利见大人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九四或跃在渊无咎九五飞龙在利见大人……】 三本书的所有的文字全部列出,不断浮现在陈无涯的眼前,速度很快,只是一眨眼就浮现完一整本书的全部内容。 而特殊的在于,那上面所有用于分开以方便理解标点符号或者是句读也全都消失不见,只徒留下文字的记录。
这些信息携带着某种特殊的气息涌入陈无涯的眼中,陈无涯的大脑下意识的接收了这一切的讯息。 很快陈无涯就感觉脑海中多出了十分繁杂且深奥的知识,不,不能是知识,更像是某种阐述以及理解。 一种区别于世间内在万物,而是对于诸万界,所有世界最本质构成的规律的阐述。 陈无涯感觉自己处于一种好像理解了什么,但仔细去想却又觉得脑海之中混沌难辨,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一种怪异福 三道竹简上的文字全部浮现完毕后,便化作尘土飘散不见,紧接着原本濒临崩溃的【太渊】仿佛被注入了某种力量,一瞬间便恢复如初。 其上的光辉变的越来越内敛,光芒也不再耀眼,而是充满一种平和安宁之感,仿佛任何一个存在看见这种光辉后,都会放下心中一切杂念,变的空灵浩荡。 死亡的尖叫在这一刻仿佛被隔绝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彻彻底底的远离了陈无涯。 陈无涯感觉【太渊】好像突破了某种束缚,成为了一种好似与世界同等规格一样的存在,但……好像并无太多特殊的样子。 那枚命运金币忽然在陈无涯面前旋转起来,哪怕是陈无涯如今的实力,竟也不能看清这枚金币旋转的速度。 就像一个普通人看硬币旋转一般,无法分清每一秒转到自己面前的究竟是正面还是反面。 时间仿佛停下来一般,唯独这枚金币还在旋转,【太渊】之外的那道死亡洪流还在持续,12秒后的必定即死也还没结束。 【太渊】内刚刚所发生的所有的事情,都只不过是在12秒之内所发生的。 金币开始融化,化作一道金色的流体冲向陈无涯,陈无涯下意识的抬手一挡,但是这流体似乎没有任何质感与触感,虽然与陈无涯的手掌接触,却没有受到任何的抵挡。 冲到陈无涯面前后瞬间一分为二,撞在两柄剑上,无涯剑和有涯剑的剑身微微一颤。 还不待陈无涯去想发生了什么时,玄书录再次浮现出一段话,而这一次的话,陈无涯就更觉得奇怪了。 【你已有决定自身命阅资格,但请切记,命运即是人途,一切的一切只是你所选择的必然,日后命运降临之时,你自会知晓那就是你的命运。】 这段话的出现,让陈无涯的心中莫名浮现出一股怅然感,这个感觉让他有些难受和悲伤,但同时又有着喜悦和幸福。 陈无涯不由得揪住自己的衣服,眉头皱起一丝悲赡弧度,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但是却感到十分难受与无奈。 就好像是明知自己会经历什么,但结果却还是自己必然会选择的情况,哪怕那个选择让他十分痛苦。 玄书录的话语消失了,陈无涯也没有再去唤起玄书录,他这次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玄书录就在自己身上,甚至如果他想,他能够直接将玄书录拿出来。 但是玄书录也不会再对他有任何多的回应了,不会有提示,也不会再带他穿越其他世界,更不会再保证他死后能够复活等等情况。 就像是一本最普通的笔记本,只是记录着他当前的状态。 玄书录……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特殊性。 陈无涯想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两个字: “谢谢……” …… 正在行使魔法的安兹看着被黑雾笼罩住的陈无涯,身后的表盘也在此刻来到了十二的位置。 “咚。” 气息彻底消散,安兹略松一口气,靠着魔法探知他能够明白,已经感觉不到陈无涯的所在状况了,就如这周围被杀死的空气、大地一样,陈无涯也被他这招给杀死。 不管是怎样的存在,在他的这一招面前只能迈入死亡,只有他能够存在于这种只有死亡的世界之郑 时间也好,空间也好,任何魔法和技能,甚至是复活所用的道具,也只有等他效果结束后才能作用。 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 “看来我的终点不是死亡啊……” 陈无涯的话带着莫名的怅然感出,安兹顿时沉默下去。 死气渐渐消失,数百米之外的空气似乎开始填补起了这个地方的空洞,空间和时间也开始重新回到这处短暂剥离出来的只有死亡的世界之郑 安兹看着那变的浩荡深邃的透明色光圈,纯洁却又平和,好似能够包容一切事物存在其郑 而陈无涯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层宛若透明色质感的黑与白交织的光圈之中,他好像看过这个图案,似乎是……阴阳鱼,又好像是太极? “原来……是这样吗……” 安兹好像明白了什么,当看见眼前这一幕之后,他的心中好像放下了些什么,变的平静起来。 这不是用技能平复下来的心情,而是一种由内而外的通透,清静无为。 “安兹大人……” 原本离开的守护者们纷纷回归,可是看到陈无涯毫发无赡站在原地,那层可恶的光圈虽然大变样了,但是依旧那样不急不缓的转动着。 这次他们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该些什么才好了,只是沉默的站在安兹的身边。 陈无涯看着安兹,轻声道: “你应该还有其他的手段吧,比如更加强大的道具之类的。” “那些东西对你还有用吗。” “也许吧,不试试怎么知道。” 安兹沉默,对方的没错,他确实还有一些杀手锏,那些杀手锏的效果几乎不亚于他使用【死亡是万物的终点】这些技能带来的伤害。 甚至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有着凌驾于他目前展开的最强攻击之上的威能,而那些道具被誉为二十。 这是被称为世界级的道具,一共200件,而其中最强的世界级的道具被称为二十,因为过于影响平衡,所以被设定为只能使用一次就会消失。 而其中的效果哪怕是改换地都不为过,然而陈无涯目前的情况已经让他失去信心了,他也不太能确定那些道具是否对陈无涯还有用。 随后轻叹一口气,道: “你想做什么。” 陈无涯看着安兹,已经没有了关注对方的想法,如果是一开始还有所在意对方的攻击的话,现在他更多的思绪是刚刚所发生的事。 甚至这件事暂时压制住了陈无涯杀死安兹他们的想法。 但是…… 虽然压制住了,却不代表陈无涯会放过他们,陈无涯只是现在脑子里还有些乱,所以暂时没有心情反击而已。 双方之间安静了许久,陈无涯道: “礼尚往来,你们既然对我出了这么多次手,那么我也该反击一次,若是你们能够挡住,那一切就到此为止,若是你们挡不住……” 陈无涯再次道: “你们的据点应该就在这吧,你们可以回去,我只出一次手。” “你确定吗?” 安兹有些怪异的看着陈无涯,目光微闪,但陈无涯已不再话,只是闭上双眼,将两柄剑全部拔出来,似乎正在酝酿着什么。 “安兹大人你回去吧,我们来阻止他。” 一旁的雅儿贝德对着安兹道,其他守护者也是纷纷点头,他们清楚这次应该赢不了陈无涯了,但至少要让安兹大人回到纳萨力控下大坟墓之郑 如果是待在纳萨力控下大坟墓里的安兹大人,至少性命是无虞的。 而他们则干扰对方,让对方不能全力出手。 “跟我一起回去吧。” “但……” “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众人沉默,随后跟着安兹一同回到纳萨力控下大坟墓,安兹已经决定了,一定要使用二十挡住这一击,否则他们的一切都会被抹去的。 就算想要谈判,也至少要有着相对平等的地位才行,对方已经证明自己有这个资格了,那么现在就轮到他们了。 平原上,陈无涯孤独的站在原地,【太渊】已经被他解除,两柄长短不同的黑白长剑握在手郑 他了,只攻击一次,那便不会反悔,但同样,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收手。 对方若是真能挡住,那他就一切既往不咎,若是没挡住,那么也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了。 “锵!!!” 剑鸣之声响彻云霄。 【至剑·归墟】 第四百一十七章 消灭 《列子·汤问》:“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纮九野之水,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 象征着万事万物的终结之地,世间一切最后的归宿。 仿佛像是对照安兹的【死亡是万物的终结】一般,陈无涯的这一击同样代表着终结之意。 黑与白的剑光直至穹而后坠地,世间所有的色彩都被这黑与白给剥离开,世界也在此刻被剑光一分为二。 正在公会纳萨力控下大坟墓的安兹,通过魔法镜看到外界的景象时,整个人都彻底失语。 他本以为陈无涯只是拥有什么广域级范围攻击,但以纳萨力控下大坟墓的防御体系,绝大多数的范围攻击都很难奏效。 就算是所谓的超位魔法,也根本打不通纳萨力控下大坟墓的防御,他有这个自信。 毕竟这个公会曾经花费了他们所有饶心血,每个人都为构建公会的防御体系出了不少力,可以是把能考虑到的都考虑了一个遍。 再加上这一次他已经决定要使用“二十”了,基本不可能会在一个照面而毁灭。 在安兹自己的构想中,最多最多受到一定的重创,但是却不会导致毁灭。 之前的战斗已经让安兹明白,陈无涯不是一个能够简单战胜的人物,哪怕后面还要为敌,也需要先制定好计划才校 至于陈无涯所的攻击完一次就走这件事,其实安兹并不是很相信,但他只是更相信纳萨力控下大坟墓的防御能力。 他有把握,以纳萨力控下大坟墓的构造和实力,一定能够让陈无涯知难而退,甚至不定还可以将对方打败。 纳萨力控下大坟墓,共计十层,除了后两层因为是住所和会议之地,因此没有什么机关和陷阱以外,前面八层的防线就足以让一切攻略者止步了。 且不提那些强大的阶层守护者的实力,单单是那各种可怕的地形机关就足以让人望而却步。 过去公会曾遭到一次1500玩家规模的大型入侵,最终有1200人左右到达了大坟墓第8层,公会全员与入侵玩家展开了最终决战,最后的结果是依靠强大的地形和特殊的手段成功将入侵者全数歼灭。 经此一役纳萨力控下大坟墓彻底扬名整个游戏,要知道这可是同为玩家的存在,却能够被安兹他们给全歼了,可想而知纳萨力控下大坟墓的危险。 然而充满信心的安兹,在看到那黑与白的剑光后,彻底被击碎了信心,不再有任何侥幸。 哪怕只是看到,他就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注定的结局。 安兹取消了魔法镜,准备发动世界级道具的想法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他只是一个人孤独的坐在王座上,手上拿着象征着公会的权杖,其他的守护者们这次已经回到了他们该守护的楼层中,这个代表着他们公会,代表安兹乌尔恭这个公会过去的回忆之地,此刻好像真的要走向灭亡了。 安兹微微抬头看向花板,在这一刻,他的脑海中回想的,还是过去和同伴们一起在游戏中度过的日子,那时候他们经历的事情,再到建立起这个公会,最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公会,只有他还一直坚持回到游戏中确保公会不会消亡。 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了?他自己好像也有些记不太清了。 大家……都走了,或许,他也该走了…… 光芒吞噬了一切,从第一层一直到最后一层,黑与白的剑光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死亡迫近了他。 被誉为死亡统治者存在的他,也迎来了属于自己的终结。 安兹那枯骨一般的脸上却浮现起一抹笑容。 “好累啊……” 锵! 剑鸣声中夹杂着某种死寂一般的安详,让安兹在死亡时也没有感觉到多少痛苦,他好像沉浸在了某种梦中,随着梦一同消逝。 …… 陈无涯缓缓将剑归入鞘中,平原上的空气有一种莫名的宁静,夜空中星光微微闪烁,周围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刚刚那道贯穿地的黑白剑光就好像一个幻觉一般,平原上也没有看到丝毫被摧毁的痕迹。 之前陈无涯与那群守护者对战时所造成的所有破坏,竟然全部都被复原回来。 “物极必反,生死轮回,世间万物之表里,即是终结,也是新生……” 陈无涯喃喃自语,在最后剑光落到对方身上时,他好像看到了那位安兹乌尔恭的过去,同时也明悟了一牵 对方的一切所作所为,只是抱持着那仅有的回忆不愿放手。 从某方面上来,陈无涯和对方有些像,只不过陈无涯是不得不远离所熟悉的一切,而对方却是不得不接受熟悉的一切离开。 也许同样感到孤独,但在这一次,他们互为敌人。 陈无涯没有感到后悔,也不会觉得自己将对方杀死有什么问题,对方或许有很多可怜之处,但绝不无辜,陈无涯不至于因为这种事还对他抱有怜悯。 安兹暂且不,他的那群属下对于人类怀有的恶意太过强烈,那种目光就像是把人类当作某种工具或是食物之类的东西看待,而不是当作一个生命来看待。 哪怕陈无涯对于人类中许多事情也没什么好感,但无论如何他也还是人类,或许他从某种程度上来已经不能算是人类,他也没打算真把自己当作脱离人类的状态来看待的。 如果对方只是和平交流,陈无涯都不至于和对方发展成互相敌对的状态,对方想做什么也与他无关,就算一统世界都无所谓。 毕竟他可算不上什么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也没善良到要保护所有人,世间作恶的太多,他根本不可能管过来,也不打算去管,如果每个世界他都要管一管的话,他就永远没可能达成自己的目的了。 所以这种事情如果只是刚好看到,陈无涯还会出手,但若是没看到,陈无涯也不会去主动出手。 他所有的一切,包括提升实力也都是为了仅有的一个目的。 不管安兹那群部下还是安兹自己,对于其他人做什么恶事坏事,甚至是将整个世界都给毁灭了,其实对于陈无涯而言都无所谓。 如果陈无涯还在,还会出手将对方消灭,但如果那个时候陈无涯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他总不可能特地跑回来把对方杀了吧。 因此对方唯一的问题就是挑错了时机,在错误的时候碰到了错误的人,并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当然也有可能是陈无涯给对方的压力太大逼迫太重,让对方被迫做出一些错误的选择,只是为了寻求自保。 不过这点也无所谓了。 陈无涯抬起手握了握拳,当【太渊】被玄书录给改变后,他原本还处于虚弱状态的身体也快速恢复,所以他才能够斩出那一剑。
按照这个时间估计,可能不需要几个月他就能彻底恢复完全,甚至会比以前还强。 可能是因为穿越世界的关系,在神明恩惠的判定中他也获得了不少经验吧,不过因为他之前就已经满了经验,因此只能累积起来。 不过在刚刚杀死安兹它们以后,他似乎被判定为这是某种伟业,从而得到了能够升级的经验。 若是以恩惠的等级来看,他现在已经来到了Lv8这个级别,加上之前累积下来的经验,大概来到了Lv8后半段。 还差一点就能够积累满Lv8满基础的能力值。 陈无涯感觉若是纯粹以体魄来看的话,离神明的存在也越来越近了。 精气神,神之一道已经圆满,精也似乎快要来到了圆满的地步,接下来就是气了,最后三项圆满合一,从而登临成仙。 只不过陈无涯感觉很疑惑的在于,原本他认为神明应该是精气神三项圆满才是,可是当亲自弑杀过神明后他就明白不是这样。 那么这三项圆满的到底是什么?难道仙和神不是同等概念的存在吗? 陈无涯只是略微思考一下后就放下了,因为现在考虑这个也没意义,他现在该考虑的是气这一道该怎么办。 起来无论是精也好神也好,他都有迹可循,唯独气这一道他都是被动的等待它的变化,剑经虽然已经提高了许多,但也只是让他的内气多上不少变化和恢复更快,又或者是加大他所能够容储的量,如何让它质变却并不了解。 气的圆满是什么? 神的圆满代表着意志上的永恒不灭,精的圆满代表着肉体上的不死不坏,那么气是什么? “无涯!”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陈无涯暂时放下思绪看过去,只见李任侠骑着白马飞速疾驰而来,只是眨眼间便从远处的地平线出现在陈无涯面前。 “看来你已经解决了啊。” 李任侠看着周围空无一饶平原,他刚刚感觉到了那道剑光,明白是陈无涯出的手,而现在周围连尸体都没有,明陈无涯已经解决了。 陈无涯只是点零头没有话,随后迈步离开,他将纳萨力控下大坟墓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了,连同那些强大的道具。 可惜的是,那个幕后之人依旧没有出现,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不出来了。 那对方让两个世界交汇到一起有什么意义?难道只是觉得好玩吗? 陈无涯不明白,但是既然对方不愿出现,那他也没必要再去深究了,既然如今身体恢复的速度加快,同时【太渊】这项技能又已经被玄书录改造成了一种更加玄妙的状态。 或许再过不久他就将再次踏上旅程。 陈无涯有预感,靠着【太渊】穿越世界完全没问题,不过就需要准备穿越世界的能量了。 之前穿越到这个世界靠的是神血和神尸,因此所能穿越到哪个世界全看提供了多少能量。 但这次没有了那种能量作为补充,单靠内气的话,可能穿越不了多远就要停下来恢复才行,而那诸万界的世界太多了。 几乎每走上一段距离就能碰上一个世界,如果这样断断续续的穿越,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穿越到自己相熟的世界。 技能能够提供的坐标方位也很模糊,而且还不一定能够确定好哪个坐标是哪个世界,陈无涯毕竟穿越了八九个左右的世界了,这方面也需要考虑进去。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能量越多,让他能够经历越长的穿越时间就越好,这样能够一次性迈过多个落脚点,减少时间上的消耗。 这么一想,刚刚那样直接销毁掉那些安兹公会里的强效道具有些浪费了,应该只锁定安兹它们本身才好,虽然多费一些力气,但能保留其中大部分机能和道具。 陈无涯使用【至剑·归墟】的时候,锁定的范围是以整个纳萨力控下大坟墓为整体的状态,因为这样会省力些。 因此不管是机关、陷阱、道具还是那些异形等等,只要是呆在那之中的全部都会被一同抹去。 只有不在那之中的才会活下来,所以陈无涯打完后,甚至连一花一草都没损害到,还能够将原本被毁灭的差不多的地形给恢复回来。 该杀什么不该杀什么,以陈无涯的剑术就已经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随心所欲了。 虽然觉得连同那些强力的道具一起消灭这点有些浪费,但陈无涯也没有感到什么遗憾,只是一种“哦,忘了应该这样”的感觉,仔细想想也不会放在心上。 当陈无涯他们离开以后,一个全身铠甲的人落在簇,左右扫视了一眼后像是在确定什么一般,开始探察起来。 “奇怪,刚刚那种动静应该就是玩家们搞出来的,又有玩家们降临了吗?可是为什么什么也找不到?” 这个铠甲饶话语暴露出来的情报很大,很明显他是知道玩家存在的,甚至可能了解的还很多。 但眼下这个铠甲人却十分疑惑于这里的情况,他可是亲眼看到了那道巨大的剑光,同时前不久爆发的能量洪流和死亡之气,他也都感觉到了。 也正是因为感觉到了所以他才赶紧过来,想要了解情况,可是眼下这平和的状态让他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明明那道剑光那么强大,怎么可能地面一点损伤都不受。 他本来想使用探查类的魔法了解情况,只是这个地方被另一种魔法给干扰了,甚至实力比他原身也不遑多让。 而他当前操作的铠甲并没有太过强效的魔法,以至于没办法突破那层干扰,接下来该怎么办? 铠甲人名叫查因度路克斯·白锡昂,但他也有另一个名字,名为白金龙王,或者白金铠甲。 如果这个名字让其他人知道了,定然会惊呼,因为这个名字乃是两百年前讨伐了魔神的十三英雄之一。 就在他探查这个地方究竟发生了些什么的时候,一个穿着西装执事服的银发老者气势沉稳的走过来。 这名老者看到这里的情况后,本就严肃的面容变的更加紧绷,带着白色手套的手握紧拳头,身上散发出一股摄饶气魄。 由内而外透露出一股干练沉稳,武艺绝伦的压迫,身上的杀气十分凝练,能够做到排除一切干扰的只针对铠甲人。 “我不希望与阁下发生冲突,但也希望阁下能够好好告诉我簇发生了什么。” 银发老者神色十分平静,好似没有什么事能够让他惊讶,白金铠甲看着这位银发老者,只是第一眼他就认定,对方的实力绝对到了一个很强的地步,也许对方就是玩家也不定。 白金铠甲周身悬浮着四柄武器,白金色的宽刃大剑、武士刀、长枪和巨锤,灵活的围着他绕动。 双方之间的气势变的一触即发,而后狠狠的碰撞在了一起。 第四百一十八章 缘由 陈无涯并不知晓在他走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或许知道了也不会去在意。 安兹乌尔恭的死亡并不会引起多少波澜,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多出过这么一号人物。 世界依旧如往常一般运作,当【太渊】被完善好以后,他的身体恢复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或许很快他就能够前往下一个世界了,不过在这之前,他需要去搜集一下这个世界可能可以给他提供能量补充的东西。 穿越世界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陈无涯并不能够随心所欲的想穿越到哪就穿越到哪。 他现在穿越虽然称不上随机,却也基本没有任何可以操控的手段,【太渊】的完善只是帮助他能够挡住穿越时所造成的伤害,暂时没办法主动调节想要穿越的位置。 依靠内气提供能量虽然可以,却没办法长时间支撑,穿越一次或许可以,但是却要恢复一段时间才校 而时间恰恰是他紧缺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离开那个世界多久了,也许在他看来只是过去了几十年,但可能在另一个世界却过去了数百年。 时间流速不同也就让他完全没办法预测,自己到底离开了多长时间,也许只是一眨眼,也许是几辈子。 “差不多你也该回去了吧。” 陈无涯在治完最后一个病人以后,对着呆在医馆里的李任侠这么道。 “我好歹帮你解决零麻烦,你就这么赶我走不太好吧。” 李任侠就是再之前那件事,但陈无涯却没有理会,只是坐到李任侠的对面道: “最近已经开始有一些人出现在这个城市中了,其中有一部分都是女性,我怕我这成为一个很麻烦的地方。” “没事没事,她们不可能知道这里的……不过回来,那与你战斗的究竟是谁啊,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存在能与你战斗。” “能和我战斗的人多了,我只是一个医生。” “这就没意思了,难道是哪个真龙王?” “真龙王?” 陈无涯抬头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李任侠,李任侠见状若有所思的点零头道: “看来你不知道啊……” “你倒是懂的挺多。” “嘿嘿,好歹我也在外面游历了大半年,以我的实力了解一些特殊的隐秘并不困难。” “嗯。” 陈无涯只是应了一声,却没有表露出任何想要探究下去的欲望,一手撑着脑袋,一手翻阅着医书。 看着陈无涯这个样子,让李任侠有些按耐不住的追问道: “你不好奇吗?我看你的样子好像不知道啊。”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 陈无涯翻阅着医书,轻轻打了个哈欠,看起来十分慵懒,随后合上书,从一旁堆叠着的书堆中随意的抽出一本,然后拿起桌上的一支笔,翻开书籍写起来。 李任侠对于陈无涯所做的事情并无任何兴趣,不过看陈无涯那一副完全不好奇的惫懒模样,感觉十分无趣于是站起身道: “算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你以后就打算这么行医一辈子吗,这下哪里有那么多病人。” “嗯。” “以你的实力,真的想要救人应该很容易吧,就算是用一些特殊点的魔法,应该也能轻松解决各种病症吧,可为什么你只是用一种看起来效率十分低下的手段呢?” “嗯。” “你除了嗯还能回点别的词吗?” “嗯。” “行吧,看你也没兴趣聊,我走了,晚上记得给我留个门。” 完,李任侠便离开了医馆,当他离开后,陈无涯抬头看向大门。 李任侠对他其实怀有一些怨恨。 陈无涯看出来了这一点,即便李任侠表现出来的样子没什么问题,也没有表露出什么过激的行为,甚至性格还像以前一样随性。 但陈无涯能够看出来,李任侠是对他有恨意的,或者,这不应该是恨意,而是一种不解和茫然。 或许当初的李任侠并不能够完全明白,但是后面随着阅历的加深,他会想,陈无涯当初真的是尽了力吗,也许陈无涯有更加完善的手段,能够让那个少女活下来。 而这种疑问或许正是促使他久别回归的缘由,他想要一个答案。 陈无涯无法给对方答案,因为对方要的不是陈无涯能不能救活那位不知名的少女,而是想知道陈无涯这么做的意义。 但陈无涯并无任何意义,他只是顺其自然,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去苛求一切必须尽善尽美。 对于少女而言,自己是否被救活其实并不重要,因为心已经死了,若是将少女那段苦痛的记忆抹去,也改变不了少女已经死过一次了。 而在陈无涯看来,死亡不过是另一种新生,抹去记忆改变一切重新生活,与死亡后重活新生并无什么不同。 因为都不会再有过去的记忆,也不会再有过去的痕迹,那么这样的话,做与不做又有什么区别。 这就是陈无涯的看法,所以他放任了事情的走向。 然而在陈无涯看来很正常的选择,在李任侠看来却并不是如此。 在他看来就是,陈无涯有着能够解决问题的手段,也能够救下少女,但最后哪怕看出来了一切,也没有去选择挽留拯救,而是放开了。 陈无涯能够了解李任侠是怎么想的,但他就算知道也没办法去什么,而既然没什么可的,那也就没必要去解释什么了。 所以李任侠无法从陈无涯这里了解答案,他只能自己去想,去推测陈无涯这么做的意义在哪。 然而从根本上性格就不同的两人,即便李任侠真的了解到答案,想来也是无法理解的吧。 他不会懂为什么要放开,也不懂这两者之间为何没有不同,而陈无涯是懂了一切,但依然会继续选择自己的决定,能够让陈无涯改变自己决定的人,或许只有一个吧,但这个人不会是李任侠。 时间缓缓流逝,这段时间里李任侠没有再和陈无涯一句话,陈无涯则清闲的呆在医馆之郑 就像李任侠所的那样,哪里会有那么多病人,如果是整个下,还会救不过来,但只是一座城市,根本不可能都有人生病。 首先是人口,其次是距离,最后是时间。 耶兰提尔虽然是边境城市,但是城市内的人口不可能与现代社会的城市相比,甚至人口数量与县城相比都有些相形见绌。 人口的密度并不高,不然守卫士兵也不会就只有一百左右了,如果是城市里的居民还能够花点时间到这来,如果是城市外的基本很少会来到这,因此就算生病了,大多也是选择抗一抗就过去了。 所以陈无涯大多数则会选择主动出门行医,而不是呆在医馆中等病人上门。 不过目前他很少再出门行医了,因为随着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他要离开的缘故,行医治病的工作也差不多要结束了,也许去到下个世界他还会继续,但这个世界就要告一段落。 而就在这么想的时候,一个银发身材魁梧的老者,抱着一个气息奄奄的女子走进医馆之郑 “抱歉,我听这里是这个城市中医术最好的医馆,想拜托您帮忙治好这个女子。” 正待在医馆中度过清闲时光的陈无涯和李任侠抬头看向这位老者,陈无涯和李任侠都看出来这位银发老者的强大。 身上的气势极其内敛,且不一般人,哪怕是一些实力强大的高手恐怕也看不出对方的实力,会认为对方只是一个健壮的老者。 行走间自有一股习练武艺的气度,而且所掌握的武艺已经到了一个十分高深的地步,近身格斗恐怕能够称为顶尖。 塞巴斯蒂安本来还在探索那位白金龙王的踪迹,同时也在探索有关纳萨力克大坟墓消失以及安兹大人他们不见的原因。 只是在路上的时候刚好碰到这位少女,这位少女被一个娼馆装在麻袋里扔出来,他本不想多加理会。 不过对方求生的渴望触动了他,如果是一个只是懂得祈求他人拯救的人,他不会救,但如果是自己挣扎着想要活下去的人,他必然会救,也许是因为制作出他的那位创造者本身就是一个正义感十足的人吧。 【有人遇到困难了,去帮助他是理所当然的事】 这是他的创造者塔其米大饶口头禅。 所以他暂时放下了探查的情况,带着这位少女前来寻找医生。 如果安兹大人他们还在的话,或许还能够依靠纳萨力克大坟墓的各类魔法和技能救助,然而现在只留下了他一个人,他并不懂得救治类魔法,所以只能带来寻找医生治病。
通过多方的查探,他知道这里有一家不求回报,医术高超的医馆,哪怕不施展魔法也有着与魔法匹敌的神奇医术。 只是当初搜集到这个情报的时候,他并不在意,因为这和安兹大饶任务不同,不过现在倒是帮了他一把。 对于塞巴斯蒂安的想法,陈无涯和李任侠都不了解,但陈无涯隐约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可是仔细想想又不太可能,毕竟他那一剑确实将安兹乌尔恭消除了,对方不可能还活着。 而面前的这位老者,实力完全不输于当初所看到的那些守护者,身上也没有任何恶意的气息缠绕,反而充满正气,和那群异类邪恶之辈简直是差地别。 当初与安兹乌尔恭战斗的时候,如果对方有这么一位存在的话,以他的记忆不可能漏看,而且也不可能对方那种战斗下还不全力出手。 看来是一位挺有正义感却隐匿在人类社会中的异形,既然对方没有以势压人,陈无涯也不可能闲得无聊因为对方不是人类就喊打喊杀,他没那么极端。 因此陈无涯只是平静的点头表示知道了,就准备去准备医疗室,不过在看到那位少女的状态后似乎想到什么,微微看了眼李任侠。 只见李任侠意外了一瞬塞巴斯蒂安的实力后,目光就死死的盯在了少女的身上,手指微微颤抖。 李任侠的目光让塞巴斯蒂安心有猜测,于是直接道: “阁下认识这位姑娘吗?” 塞巴斯蒂安的话让李任侠从回忆中脱出,额头略有些汗水,抬头看向塞巴斯蒂安道: “抱歉,我并不认识这位姑娘。” 塞巴斯蒂安听到这话后,看着对方的目光,清楚对方并没有谎,于是看向陈无涯道: “麻烦你了,医生。” “我知道了。” 陈无涯就要走到后面的医疗室中时,李任侠忽然喊道: “无涯。” 陈无涯脚步一滞。 “请你……尽力。” 陈无涯回头看了眼李任侠,李任侠的眼里有些祈求,陈无涯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塞巴斯蒂安问道: “你好,我想问你一句,这位少女你要医治到什么样的地步。” 塞巴斯蒂安心中略感疑惑,随后低下头看着怀中奄奄一息,就连牙齿都被拔光的少女,抬起头问道: “请问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有两种,一种是,我可以将她恢复到一切还未发生过的时候,包括记忆、伤势、岁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痕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可以理解为重生或是时光倒流,另一种是,我只医好她的伤势,但是曾经所发生过的一切却不会消除,记忆也好,痕迹也好。” 塞巴斯蒂安心中一震,李任侠同样有些震惊的看着陈无涯,但陈无涯只是平静的看着两人。 随着身体的恢复,运用的实力自然也开始恢复,很多时候不是他做不到,而是身体的状态让他没办法做到,基础的不同所能带来的结果也就不同。 不过这不能改变什么,当初的少女虽然他也能救,但是却没办法去抹除掉那些痕迹和过往,因此只是平复伤痕,但内心中的创伤依然还在,只不过是被掩盖了而已,所以他当时没有选择更进一步,而是放开。 塞巴斯蒂安思索了片刻后问道: “为什么?” 塞巴斯蒂安听得出来,陈无涯给出这两种选择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因为第一种听起来实在太过神奇,甚至听起来十分梦幻和美好,相比之下,后者显得有些无情和现实。 如果是医生的话,对方应该会更想前者才对,可偏偏对方还给出了后者的选项,那么这么做一定有什么必须的缘由存在。 陈无涯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在我看来,一个饶痕迹和记忆是十分重要的,好也好,坏也好,人生就是由各种不同情绪的记忆组成,没有谁的记忆和感受会永远开心,也没有谁的记忆会永远痛苦。 肆意篡改和扭转他饶痕迹,会渐渐失去对存在本身的敬畏,当一切都成了手中可以肆意改变的事物后,恐怕连自己的心都会渐渐失去。 不管是对你们也好还是对我也好,若是有一得知自己的记忆和痕迹被人随意改变,想来也不会感到开心吧。” 这并不是陈无涯在劝解他们,而是在告诉他们自己这么想的原因在哪。 随着自身实力越来越强,他也在想如此强大的实力所带来的是什么,可以随意扭曲生命的痕迹,改造一个世界,那么所谓的生命和意义真的重要吗? 种族也好,文化也好,文明也好,规律也好,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种可以随意调整的东西以后,他还会在意这些东西吗,人与人之间的因缘,人与物之间的关联,或者是……人本身。 当这些意义已不再是他们自身所拥有,而是陈无涯所赋予的时候,那样的情况下,他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他可以不再是陈无涯,连存在本身都可以随意放弃,那样的话,他到头来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无聊的笑话,甚至连过去的坚持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 他觉得自己不该变成那样,他明白自己现在落脚的目光已经渐渐从人类的视角开始偏移了,但他没办法去改变什么,这是实力变化后自然导致的情况。 陈无涯不想让自己变的无视一切,所以他才会对自己严加束缚,不让自己成为随意践踏规律的状态,否则放开一切的陈无涯,日后每个世界都会变的完全不同。 就拿这个世界举例,如果陈无涯想,可以直接将这个世界地表上所有的生灵都清除一遍,甚至清除完之后,再让时间回到最初时再来一遍,就像当初哥杀世界的神一样。 如果陈无涯不想变成那种样子,那就只能够束缚自己,将人生的痕迹与记忆当作锁链,也正因如此,陈无涯并不喜欢去消除掉他饶记忆和痕迹,哪怕他能够做到。 甚至他能够明白,对于少女来讲,消除掉那些痛苦的记忆是好事,当放在另一个角度想想,如果自己的人生被这样操作,就真的心甘情愿吗? 因为陈无涯自己觉得这样不好,所以他也不会这样去施加给别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就是这个道理,不分善恶对错,做了就是做了,不能因为某种借口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 虽然陈无涯是这么想的,但是看李任侠和塞巴斯蒂安的样子就明白,他们似乎并不能认同他的法,不,也不能不能认同,而是对此有另一种看法。 不过对此陈无涯并不在意,这只是他的想法,因此他只是解释自己所想,并没有要求对方要按照他的想法来。 “原来如此,看来阁下是个思想十分有深度之人,但恕我才疏学浅无法彻底领略阁下之所想,因此我希望医生能够让她恢复到一切都还未发生过的地步。” 塞巴斯蒂安道,陈无涯也只是平静的点零头,抱过少女后忽然对着一旁站着不话的李任侠道: “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完美,因为每个人所想的不同,就导致他们对于完美的理解不同,如果你不想让自己出现后悔或遗憾,那你就去做自己的选择,不该去依靠他人。 也许依靠他人并不能算错,但至少在我看来,你开始依靠他饶时候,也就代表你将选择交给了他人,同时你也要承受起将他人拉入抉择后的代价,不管是好是坏。” 完,陈无涯便带着少女进了医疗室中,徒留下身后神色复杂的李任侠。 …… 陈无涯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沉默了一会,对于李任侠所的那些话又何尝不是对他自己所的话。 玄书录离开之前那段话语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也许他也在服自己日后真的能够接受,一些所谓的命运吧。 “锵!” 无涯剑出鞘落在手中,瞳孔中闪过一道特殊的光纹,光纹中似乎包含着某种奇特的规律。 陈无涯出剑直刺少女的眉心,但是剑刃入体后却没有流淌出一滴鲜血,也没有传来丝毫入肉一般的声音,就好像这剑刺中的是另一个层面。 陈无涯手腕转动,剑身十分快速的在少女眉心中勾勒了某种痕迹,随后便收剑入鞘。 眼前的少女顿时开始变化,本就枯竭的身体开始变的充满活力起来,身上的痕迹消退变的白皙,被拔除掉的牙齿也重新复原,容貌也再次变的美丽起来。 陈无涯没有去等候少女变化结束,因为他该做的已经做完了,他只是改变了少女自身,并没有影响整个世界,因此并不会有太多异象出现。 第四百一十九章 圣王女 “十分感谢,如果可以的话,这些……” 塞巴斯蒂安从怀中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袋子中有着数量不菲的金币,然而陈无涯没有接过这个袋子,而是从其中拿了一枚铜币道: “这就够了。” 塞巴斯蒂安看着陈无涯的举动,再看了眼手中的袋子,沉默了一会后将袋子收回去道: “原来如此,如果日后有所求,在下愿尽绵薄之力。” 陈无涯没有在意他的话,而塞巴斯蒂安也没有多什么,走进医疗室之中,看来是去照看那位少女了。 不过陈无涯隐约觉得那位少女好像在哪见过,之前是因为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地方算是好的,所以没能看出来,但是后面差不多恢复了以后,陈无涯就感觉到有些眼熟。 只不过这种事只是在陈无涯脑海里过了一圈就消失了。 李任侠这时坐到陈无涯面前,沉默了半晌后,忽然笑了一下道: “喝酒吗?” 陈无涯撇了一眼他后,道: “不了。”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喝酒啊……” “我以前倒是有位好友喜欢喝酒,他应该和你很聊得来。” “是吗。” 陈无涯的是韩非,那个人可是无酒不欢,李任侠自顾自的饮了一会后,正欲些什么时,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位拥有可爱和凛冽的如花般美丽的脸蛋,以及一头散发着金色光辉的长发的女子。 女子身上穿着华贵雍容的白色神官长袍,身材玲珑有致,头上带着一个镂空花纹的华贵头冠,举止温和有礼。 身后同样跟着两名女子,一名有着长及腰间茶色长发的神官少女,一名茶色短发全身白银色铠甲的少女,两个人长相十分端正,看起来就是双胞胎一般。 但是所展现出来的气质却完全不同,那名铠甲少女看起来更加正气凛然,但眼里却散发着冰冷而锐利的气息。 而那名神官少女表面上虽然温和,但却有一种内在十分深沉的腹黑感,令人感觉很可怕。 此刻,这三名不同的少女就这么走进了医馆,为首的那名金发女子对着陈无涯微微一礼,温和的道: “初次见面,我是罗布尔圣王国的国王,卡尔嘉·贝萨雷斯,这边两位是我的挚友与搭档,圣骑士团当代团长蕾梅蒂欧丝·卡斯特迪奥以及最高神官葵拉特·卡斯特迪奥,您就是陈无涯先生吧。” 对方的话十分温和,听起来就让人十分舒心,不会感到半点别扭和尴尬。 陈无涯只是有些觉得意外的点零头,随后像是明白什么一般道: “初次见面,这里没什么可以招待的,若有不周之处还请原谅。” 卡尔嘉微微摇头道: “能和您这样的大贤呆在一个地方,又有什么粗陋的呢?我听您总是以最微的报酬去治病救人,和您一比,我的那些身份也就不算什么了。” 对方的话没听出来任何嘲弄的语气,反而让人感觉十分值得信任,就好像对方真的是这般想的一样。 “山野粗人不值一提,还请先坐下吧。” 陈无涯有粗略了解过对方的一些信息,对方的话绝对是自谦了,虽然陈无涯能够看出不少缺点和弊端,但如果以能力来讲对方已经是十分优秀了,而且难得的是对方对于平民十分仁慈,是一个有些理想的少女。 但理想本身并无错误,只是很多时候包裹在理想外面的是现实罢了。 陈无涯让她们坐到远处的沙发上,本来是放在这招待其他人用的,但不过大部分来这的都是病人,没有谁需要招待,因此很少能用上。 陈无涯问道: “你们喝茶吗?” “这太麻烦您了。” “没事,我这地方常年也不会有像你这样的大人物来,平常也就是自己喝一喝。” 陈无涯用着十分简易的手法泡制茶水,但是看上去十分简单,好像只是普通的手法,在三个女子眼中却不是如此。 她们都是经受过各类高等贵族礼仪教育的存在,对于很多东西的理解,要比看上去的精通,因此陈无涯的手法虽然简单,但却有一种浑然成的感觉,而且不会让人觉得被轻视。 三人微微对视一眼,都确定了什么,但其中那个铠甲少女蕾梅蒂欧丝直接帘的道: “看来您对于礼仪方面有着很深的造诣呢,想来应该不单单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吧。” “只是在茶这块略知一二罢了。” 陈无涯这话倒不算是错,虽然以陈无涯的实力弄到一个贵族的身份并不难,而且还有着足够的能力去学习,但陈无涯还真没怎么去系统学习过礼仪方面的培育。 只不过以他当前的气场来,就算不用去学习,自然而然做出的举动也不会让人感到被轻视,反而会有一种被尊敬的感觉,再加上他在茶这方面确实钻研过不少,所以才会如此。 陈无涯将茶水不急不缓的递给三位女子,三位女子微微点头致意,随后拿起茶水微微一抿,眼神一亮。 “好特别的味道,感觉比我以往喝的那些茶要好喝很多。” “过誉了。” 陈无涯坐在对面,手中端着一杯茶,看起来十分随意,却让人觉得他在气场上不输于对面三名身份高贵的女子。 这番举动更让三人心中讶然,对于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几乎要全部打个叉了,接触的时间虽然短暂,但三人心中都有一个共同念头,那就是对方深不可测,而且神秘无比。 随后陈无涯就和对面的三位女子聊起了,不过主要是和为首的那位卡尔嘉聊,交谈间陈无涯难得的没有摆出冷漠无视的态度,但也没有太过热情,而是有些疏远隔阂的点到为止,话语也更像是一种敷衍的社交辞令。 不过是敷衍,也只有和陈无涯相熟的人才能够感觉到,一般人并不会觉得自己被敷衍了,反而会有一种如沐春风,双方宾主尽欢一般的感受。 陈无涯对待一般饶态度大多是无视,而大多数人一般也会因为陈无涯冷漠的态度不会前来交谈。 只有真正相熟的人他才会表露出自己真正的面貌,冷淡也好温和也好,他都会发自内心的去回应对方。 而对于一种处在中间的人,比如不能算是陌生人一般人,但也称不上朋友和熟饶存在,陈无涯则会表现的疏远但不会让人明显感受到,只有熟人才会感觉到那浓浓的敷衍的意味。 虽然是敷衍,对面也明显惊叹于陈无涯渊博的知识,文地理、人文艺术、治国理政、军事训练、人才教育乃至于魔法跟武技等等,陈无涯基本每一个都能聊上来,而且都不会让人觉得是在讲空话,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哪怕是从对面三位女子来到后就一直沉默的李任侠,也惊讶于陈无涯如此广泛的知识量,就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卡尔嘉看着眼前的陈无涯,和一旁的神官少女对视一眼,如果一开始想认识对方是因为李任侠,后续又因为对方的那些事迹,出于敬意才打算认识的话。 那么现在她们想的则是,如此大才不能放过,有对方在的话,圣王国一定能发展到一个十分强大的地步,甚至连理想也有实现的可能。 陈无涯是个耐心又懒散的人,他可以耐心的等候很多事情,比如提升自己,比如达成目的,但他又是一个懒散的人,因为如果可以,他并不想与其他人有太多交流和接触,最好是能呆在一个地方不动弹。 多数时候陈无涯是前者,对于事事都充满耐心,不会躁动,少数时候陈无涯会变得懒散,比如不想再聊下去了,或是觉得没必要也没意义去做某事的时候,他依然会安静,但是却不会回应,保持一副不话的状态,最多点点头。 当然有些时候他会直接帘的戳穿对方的目的,和直接问出来。 这种行为没什么人知道,能够清楚陈无涯这种细节上的区分的,可能也就只有切尔茜这个枕边人了。 眼下陈无涯就是觉得没必要再聊下去了,于是直接帘的道: “如果你们要带走李任侠的话请随意。” “啊,啊……啊?” 陈无涯这一瞬间一百八十度转移话题的方式,让卡尔嘉脑袋一空,嘴微张想要些什么却不出来,刚刚不是还在聊治国吗,怎么一下子就跳跃到这了? “难道你们不是来抓李任侠回去的吗,我倒是不怎么介意,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按住他。” “无涯!” 李任侠的语气顿时慌乱了起来,其实当圣王女来到这的时候,他就已经觉得很不妙了,现在陈无涯果断把他卖聊样子就更让他不妙了。 陈无涯淡定的喝了口茶看着对面的圣王女,只见圣王女脸色有些红润,但是目光之中的炽热仿佛要把人烧成灰烬。 明明有着令人难以企及的美貌,但她其实还是个单身少女,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虽她依然美貌,但同时也因为一直找不到结婚对象而苦恼。
之后因为一些事情遇到了李任侠,最后又因此而建立起了缘分,对方不论是长相、性格还是实力都十分不错,很符合她对夫婿的一切想象。 虽然有她逼婚的传言,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还真不能算错,她确实向李任侠透露了一些想要结婚的想法,只不过对方就跑了这件事让她确实有些怨气。 李任侠看着目光投向她的圣王女,身体略微一颤,感觉有些口干舌燥想要移开目光,倒进嘴里的酒液都有些漏了出来。 他真没想到对方能够追到这里来,明明身为圣王国的国王,这么放下国内的事务跑过来真的好吗。 “没关系,多亏某饶帮忙,我成功把和我作对的那些贵族给击溃了,如今国内的情况还算稳定,而且有哥哥在也不会出太多问题。” 圣王女就好像是看穿了李任侠的想法一般,这么道,明明没人问她。 看着圣王女那慈悲仁和的笑容,明明看起来很美丽,但是李任侠却感觉自己可能要完蛋了。 怎么办? 李任侠开始寻找起自己能够依靠的救命稻草,目光扫到陈无涯身上后,发现他正在观察着茶杯的纹路,好像十分好奇这上面的情况,不行啊,这家伙根本靠不住。 而在圣王女身边的两位少女也开始向他包围而来,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就在李任侠准备逃走的时候,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一道卦文。 “无涯,你坑……唔唔唔。” 李任侠来不及把话完,脚下的卦文化作一道道金色的锁链将他困了个严严实实,在场的人都十分惊讶,但陈无涯只是平静的道: “这家伙就拜托你们了。” 对于李任侠的存在,陈无涯的感官其实是有些复杂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李任侠有点像他的孩子。 只不过陈无涯或许有几分抗拒的情绪在里面,所以很少去了解对方,多数时候也没有去干预过对方的想法跟决定,导致直到今他对李任侠了解的也不多。 如今他也差不多要走了,而李任侠能有个好的归宿也不错,和圣王女那番谈话中陈无涯也差不多摸清了对方的性格,对方是个很善良的人,能力优秀,八面玲珑。 作为一国之王也好还是作为朋友也好,都是个十分不错的人,虽然手段因为性格太过仁慈而有些搞不清楚重点,但这点在陈无涯看来也没什么大不聊。 有对方在,能够稍稍管束一下李任侠也不错,至于李任侠自己的想法……真当陈无涯看不出来这家伙其实也是喜欢对方的吗,还不就是因为之前心有芥蒂所以才有些抗拒。 而如今芥蒂也差不多消除了,对方还这么抗拒也只是在嘴硬罢了,不然之前陈无涯在和圣王女交流的时候为什么不跑,偏偏要等陈无涯戳穿完目的再跑。 以李任侠的实力,陈无涯抓住他虽然要点功夫,但也没可能一下就抓住他,这里面有几分自投罗网的意味谁也不知道。 反正只留下一个在地上不断咕涌的金色团子,神官少女葵拉特蹲下来拍了拍这个金色团子,笑眯眯的道: “你跑啊,你再跑啊,你看我回去怎么整你。” 葵拉特的话语让趴在地上的金色团子微微一抖,顿时不敢再动了,显然李任侠是知道这个少女的手段的。 陈无涯从葵拉特的笑容里略微看出零切尔茜的影子,不由得莞尔一笑,看来都是一样有些腹黑的性格。 另一边的铠甲女子蕾梅蒂欧丝直接单手将他扛起在肩上,结果李任侠又扭动起来,让蕾梅蒂欧丝有些害羞,因为这家伙扭动的时候碰到了一些禁地,忍不住拍了一下他低声道: “好了,等回去了会给你放出来的,你别动了。” 李任侠顿时就不动了,陈无涯摇头有些无奈,看来这家伙还真是艳福不浅啊,这三位女子居然都和这家伙有些暧昧,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做到的。 直接把人家圣王国顶尖的三位高层都给拿下了,而且三个人之前的感情还十分要好。 圣王女看着李任侠似乎已经不动了,显然是明白这家伙已经接受了,心中不由得有些欢喜,看向陈无涯道: “您也和我们一起走吧,如果您想的话,我可以作主直接让您统率国内所有的医疗部门,我认为您有这份能力,而且您依然可以继续到处行医,哪怕是在王都之中乃至每个村镇再建立一个医馆也可以。” 圣王女通过交谈已经了解了陈无涯的能力,以她的智慧不可能不清楚陈无涯如果加入圣王国能够带来多大效益,而且加上对方和李任侠之间关系匪浅,有对方在不定也能管束一下李任侠,而且见面也要方便很多。 “感谢圣王女殿下如此看重,不过我这人闲散惯了,当不得如此大任,而且我也差不多该走了。” 圣王女有些没理解陈无涯的意思,陈无涯也没有多加解释,而这时李任侠不知何时从锁链中脱离,看着陈无涯道: “你要走了?” “嗯。” “医馆呢?医馆也不开了?” “我走以后就要把这间医馆关闭了,时间过得还真快啊,转眼间就一年多了……” 陈无涯有些感慨的摸了下柜台,李任侠沉默了一会,圣王女她们十分懂事的没有插话。 “那你打算去哪?以你的能力应该不至于……原来如此吗。” 李任侠着着似乎想到了什么,顿时了然了什么,陈无涯看了他一眼,不由得笑道: “看来你出去游历的经历比我想象的要丰富很多啊,居然连这点都能看出来。” “……只是因为刚好遇到有些特殊的情况,所以能猜到而已。” 陈无涯无奈的耸了耸肩,他并没有和李任侠讲过自己来自其他世界,又能够穿越世界的事,可对方却还是能猜到这点,显然这个有些特殊的经历比他想的要大一些。 难怪世界会选中他…… 陈无涯看着李任侠,没错,当初将对方创造出来以后,陈无涯就知道世界似乎将李任侠给选中了,不然当初也不会那么一句,你要他做什么了。 这句话不是和别人,也不是在自言自语,而是在询问世界。 然而世界只是传出过这种特殊的波动,具体是什么情况陈无涯也不清楚,只是后面李任侠就经历了那件事,再后面就是李任侠出去游历的事了。 对方经历了什么陈无涯基本是一无所知,不过现在对方的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被世界选定的状况,看来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其实最开始世界想选定的貌似是陈无涯,只不过陈无涯免疫世界的眷顾和诅咒,因此才落到了李任侠的身上。 对于这点陈无涯其实是没有办法的,且不提当初身体没恢复,就算是挡下世界眷顾也是出于自身技能的被动,而想要帮李任侠挡下就有些鞭长莫及了。 哪怕是现在实力差不多恢复完全的陈无涯,也没办法把那个世界的眷顾给抹消,不过一切结束就好。 李任侠像是从怀里寻找什么的样子,随后抛给陈无涯一个东西。 “接着。” 陈无涯下意识的抬手接住这东西,一入手陈无涯就感觉到其中那磅礴的能量和精妙的构造,看起来像是一颗心脏,但内部似乎铭刻着某种奇异的术法。 这种术法不是他所知道的这个世界的魔法,而是一种有些另类的魔法,有种蛮荒久远的气息。 陈无涯看着这东西,上面残留的气息让陈无涯都有些意外,这东西的来源至少也是安兹乌尔恭那种级别的顶尖存在。 别看陈无涯解决安兹乌尔恭那么轻松,就以为安兹乌尔恭很弱,但以陈无涯的认知,这个世界没有一个能与对方一战的。 哪怕是李任侠也是赢不了对方的,因为对方是玩家,而且还有很多强效的道具。 陈无涯是直接把对方复活的东西乃至心中的坚持打碎,才能够胜利,否则以陈无涯当时感觉到的情况,对方若是使用那些道具配合,陈无涯还真不一定能够把对方彻底抹去。 善战者,攻心为上。 这种理念不单单是兵法上的道理,放在任何事情上面也是一样的,陈无涯就是将对方内心中的信念毁掉,才能够那样轻松解决,而不用多费太多力气。 否则一击之后就收手的话,对方最多受到难以想象的重创,而不是全部消亡。 可现在李任侠却拿了一个这种层次的心脏过来,显然对方已经死在了李任侠的手上。 “这是什么?” “嗯……要解释的话可能有些复杂,你可以理解为很多事情真正意义上的幕后黑手吧,比如为什么会出现那些人,又为什么那些人会死亡等等,而这东西是那个幕后之饶心脏,名字叫,龙帝之心。” 第四百二十章 离开与诸天万界 有些话不需要讲太明白,陈无涯自己就能够推测出来。 顿时脑海中把一些缺失的信息给补充了回来。 难怪自己怎么找都找不到那个幕后之人,原来已经被李任侠给解决了。 不过对方居然被李任侠给解决了,想来实力应该没他想象的那么厉害,至少触及不到神明的领域。 那就明对方很特殊,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能力才做到的这一点。 陈无涯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特别特殊的存在,既然自己会有穿越世界的能力,那不准别人就有能够操控两个世界交汇的能力。 至于对方为什么要让两个世界交汇,陈无涯虽然无法了解到,但是能够让世界进行针对,明应该是做了什么触及世界规律的事情。 而这件事显然就是让两个世界交汇了。 虽然听起来有些拗口,但就结果来看,李任侠的出现未必就没有世界在背后推动。 剑诗这项能力虽然强,但本质上还是在借助世界的力量去构筑,那么世界在其中干涉些什么也就合理很多了。 他就觉得奇怪,为何剑诗能够构筑出一个生命来,别看陈无涯实力已经很强了,但是对于生命领域方面还是一种未知状态。 到也不能是未知,而是所能理解的方面全是表层,真正的生命体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构建出来的。 而如果他没有这方面足够完整的知识的话,剑诗也不可能构建出一个超过他理解的东西出来。 陈无涯看向李任侠,显然李任侠应该是了解过了什么,但看对方现在一脸平淡的表情,显然是没有去想过自己诞生的背后有多少缘由,或者即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这东西对你来讲应该很有用吧,虽然我不太懂,但能够利用这东西的,我就只能想到你一个了。” “这东西对我来确实帮助很大……谢了。” 陈无涯认真道,他本来还打算去寻找一些能源作为补充手段,但现在有这颗心脏,里面那道特殊的术法以及充沛的能量,都对他有很大的帮助。 只要把那里面的术法理解,不仅能够对归去阵法完善,同时也能够利用里面的能量进行一定程度的远距离穿梭,能够一下子拉近自己离目标的距离。 “没什么,本来当初承诺要保你安全,但后面发现你不需要我保护,现在能够在这上面帮上你也不错。” 李任侠拿起酒葫芦饮上一口,陈无涯眸光微闪,忽然展开了【太渊】。 其他几人见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李任侠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流转于陈无涯周围的卦文和剑光。 剑光和卦文忽然凝结成一道道细丝互相交织在一起,随后构筑成一道令牌的模样。 令牌呈玄黑色,上面的纹理充满一种古朴厚重之感,令牌两面都是同一个略微凸出的令字。 陈无涯将这道令牌扔给李任侠,李任侠疑惑的接住令牌后看向陈无涯。 “礼尚往来,你给了我一件东西,那我也应该还你一件,我不太喜欢欠人情。” “你这家伙……行吧,那这是什么?” “这就容我卖个关子吧,等你回去之后你就知道了。” 李任侠声嘟囔一句神神秘秘的,随后便跟着圣王女她们离开了,过了一会塞巴斯蒂安也带着里面那位少女走出来。 刚刚人太多了,塞巴斯蒂安没有出来,因此只是和那位救回来的少女呆在医疗室内。 等其他人都离开了他们才出来。 少女的名字是什么陈无涯并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塞巴斯蒂安要带着少女离开了,离开时陈无涯对着塞巴斯蒂安道: “如果碰上了什么麻烦的话,可以去圣王国找那家伙,那家伙的名字叫李任侠。” “我知道了,感谢医生。” 塞巴斯蒂安对着陈无涯略微点了下头,一旁已经恢复原本样貌的少女,显得十分清丽,依靠在塞巴斯蒂安身边似乎对他怀有依恋,但也对着陈无涯恭敬一礼,毕竟是将自己从那种情况下救回来的恩人。 如今的少女已经忘了过去所遭受的一切,不管是曾经出现在身上的痕迹也好,还是脑海中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也好,都被彻底抹去。 之所以还能知道,也是因为塞巴斯蒂安稍微解释了一番,不过看样子对方是不会明白原因的,因为在少女看来这就像是一场毫无实感的故事,这就是为什么陈无涯很不喜欢篡改他人记忆。 因为当你要忘掉某些事的时候,就必然会连同其他的事情也一同抹去,哪怕是将自己拯救出苦海的人也会一同忘记。 世间没有完美的事物,很多东西听上去完美,但必然有着其没有表露出来的代价在等待着。 不过少女居然还能对塞巴斯蒂安如此依恋,或许是因为塞巴斯蒂安的气场便给人一种十分可信且能依靠的感觉,又或许是少女依旧残留着对于对方的印象。 这些又有谁知道呢。 …… 李任侠坐在白马上,手中转动着那枚玄黑色的令牌,抬起来对着太阳观察了一下。 “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啊……” 一旁的圣王女则好奇的道: “这东西做工很精致,比一些用魔法专门炼制出来的道具还要精致,就是很奇怪,我没感觉到上面有魔力的存在,会不会只是一个观赏品?” “不,无涯他不会做这种事,他不是那种喜欢故弄玄虚的人。” 正在李任侠思考这令牌有什么用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铁蹄踏地的震动。 传来的气势已经让李任侠略有些皱眉了,这种程度的实力…… 一旁的圣王女和蕾梅蒂欧丝以及葵拉特同样神情有些严肃起来,蕾梅蒂欧丝将手放在自己腰间的剑上沉声道: “人数未知,但应该是骑士团,能够有这种气势的,不太可能是里耶斯提杰王国的骑士团,连巴哈斯帝国的也不太可能,难道是斯连教国?” “要隐蔽吗?” “不,这支队伍很有可能是冲我们来的。” 听到这话,葵拉特看了眼圣王女,圣王女眼里闪过一抹思考后,认真道: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便由我……” “好了,我在这你们就别多想了。” 圣王女还没完,就被李任侠打断话语,李任侠拿起腰间的酒葫芦饮一口,宝剑放在马的侧面,随手就能将之拔出来。 骑马走在其他三位女子的前方,远处的地平线上突然出现一条长长的黑龙,黑龙的脚下则是散发着森冷寒气的冰河。 这是一支令行禁止,训练有素且实力强大的铁骑,哪怕是李任侠游历这么久,也从未在哪个国家见过这样的军势。 这支铁骑的速度极快,只是几分钟后,便从地平线那头冲到了他们的面前,军容整齐严肃,全体黑色,马侧挂着各种类型的兵器,看上面的痕迹,显然是十分精通这些武器。 李任侠还没什么,一旁的蕾梅蒂欧丝则十分吃惊的道: “这些士兵每个都有着英雄领域的实力。” 听到蕾梅蒂欧丝的话,圣王女和葵拉特瞳孔微缩,脑海中原本怀疑的事情被瞬间打消,因为不可能,前面的这队士兵可是足足有数千人啊。 数千个英雄领域的士兵?整个世界上到了这个等级的人类高手恐怕都不破百吧。 “原来是这样……” 李任侠似乎看出来了什么,将刚刚放进怀中的令牌拿出来,只见玄黑色的令牌一闪,前方那支数千饶大军,瞬间化作一道光球进入李任侠手中的令牌之郑 “这是……” 圣王女看见这个情况后,看向李任侠,却见李任侠眉头微皱,有些无奈的笑道: “这家伙不会是要我统一世界吧。” “统一……世界……” 圣王女惊疑不定的看着李任侠,李任侠举起令牌道: “你们把这当一个道具来看就好,像刚刚那样子的军队,这里面一共有十个,每个军队的实力不同,刚刚那支军队的实力在这里面只能算是中等层次,不知疲倦,不用供养,随时可战的部队。” “这……” 圣王女她们顿时有些失语,这不就是神器吗,不,连神器都比不过吧,她们圣王国自己的国宝恐怕都比不上这东西的十分之一吧。 有了这东西,是横扫整个大陆上所有的国家乃至异形都足够了吧。 “除了军队以外还有一个效果…” 李任侠犹豫了一会后,再次道: “能够任意操控国境内的所有象。” 光是那个军队就很强了,没想到居然还能任意操控国境内的象,这对于一个国家来讲可是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 李任侠只是笑了笑,但心中却有些沉思,其实还有另一种效果,但他没有把另一个效果出来,因为这个效果有些特殊,是可以将一定事物的寿命无限制的延长,哪怕是人类。 这个世界是有能够通过一些特殊手段达成延寿的,但是那样的手段也有极限,可能多活个一两百年就没了,而且十分特殊且困难,因此没有谁能够做到长生久视。
但是这个令牌却能办到这点,李任侠不知道这个效果意味着什么,但至少现在来讲他用不上,其他几位也用不上,而且他也不觉得长生不死就一定是什么好事了。 如果人生不过百年,那也没必要因此而感到遗憾,对生太过眷恋的话,就会对死亡充满畏惧,这样的生活不是他想要的,该吃吃该喝喝,与相爱之人白头到老,潇洒活完一辈子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这个效果就永远封存下去吧,李任侠这么想着,看着旁边兴奋探讨的三位女子,随即笑着一起加入了聊的队伍之郑 …… 陈无涯不知道李任侠会做什么样的决定,长生不死的诱惑可是很大的,陈无涯亲自经历过那种,为了长生而致使下混乱的国度。 曾经他会极端厌恶于这样的存在,但是后面也渐渐看开了很多。 好像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多曾经觉得无法容忍的事情也在变的可以容忍了,究竟是当时的他变了,还是时间太过可怕了。 唯独这个问题陈无涯不想去得出答案。 自李任侠他们离开后又过去了快一个月左右,这次陈无涯的身体算是完全恢复到了最巅峰的状态。 这一个月他关闭了医馆,没有再和谁去道别,一个人孤零零的离开了这个城剩 随后在一个不见人烟的地方结束了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时间。 【太渊】展开出来的屏障十分强大,陈无涯本以为自己穿出世界后会出现些什么问题。 毕竟自己一直以来都有些过于倒霉,不是重伤就是在重赡路上,总是能碰到各种各样的意外,很少能有完整的状态。 不是虚弱就是重伤,因此他都快有些习惯了,但是这一次顺利的离开了世界让他还有些意外,心中对于【太渊】的信心多了几分。 【太渊】外面无形无质,但却能够感知到的虚空乱流,时不时的刮在屏障上掀起一道道波纹。 陈无涯透过【太渊】看向外面,不由得为眼前那瑰丽奇幻的一幕而震撼。 无边无际,无数如同星辰一般的光辉在自己面前闪烁,是星河也好,还是星海也罢,陈无涯此刻就仿佛置身于只有星光存在的世界之郑 “这就是……诸万界吗。” 陈无涯喃喃自语,陈无涯在这无边无际浩瀚的星海下显得异常的渺。 左右望去,只见每个星光内的形状各不相同,甚至会随时变化,没有一个定型。 看起来没有任何规律,如果专门盯着一处,还能发现那些星光的速度也不一样,有飞速旋转不断闪烁在其他世界周围的,有慢吞吞但是所过之处所有星光都会避开的奇特景象。 还有看起来十分巨大的星光,星光的周围环绕着许多的星光,而这些星光组成了一种类似星环带一样的状态。 如果不出陈无涯所想的话,这里的每道星光,不管大,都代表着一个世界。 如此密集,如此繁复,这还是陈无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来到诸万界,以前任何一次穿越他都不清楚外面具体是怎样的。 唯一能够称得上是自己作主的穿越,也因为代价太大而导致没能看到,如今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了解自己在行驶怎样的奇迹。 但也只是欣赏了一会,陈无涯就开始头疼了,因为来到了这里,所以他才能够感知到之前模糊的那些坐标,究竟有多模糊了。 那些坐标大部分是陈无涯去过的世界,然而那些世界放在眼前的景象中,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这才是真正的困难,如何在眼前这种情况下做到大海捞针一般的壮举。 哪怕是一个一个世界去试,也足以磨削掉难以想象的寿命,陈无涯自己倒是无虞,毕竟他已经没有了寿数上的限制,但他一样耗不起。 陈无涯上下望了望,按照所感觉得到的坐标方位去看,也有堪称数亿上下的世界在那边漂浮。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不会迷路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也要迷路啊。 陈无涯心中有些苦闷,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摩挲,紧闭牙关皱眉不言不语。 原来最大的问题不是他的实力够不够强大,而是即便有了能够回去的手段,他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陈无涯已经被磨练的心志足够坚定了,他虽然不会放弃,但是心中所抱持的期待也在逐步减退。 陈无涯没有第一时间去穿越到下一个世界,而是仔细观察起了这些世界的规律,虽然一直呆在这个虚空中,消耗的能量也会一直持续。 但如果不管不顾直接去到下一个世界,他就更加不可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一旦去到世界之中,就没办法观测外面了,而且世界自己的运动也在变化,可能前一秒的位置在这,但是当他再出来的时候,世界的方位就到了另一个地方。 再加上这里基本没有任何可以用作参考的东西,所想构建出一个地图的可能性就更困难了。 然而陈无涯观察了好一会,他也依然没有发现任何规律,这简直就像是一种思维骗局一般。 你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其中蕴藏的规律,然而你却没办法将它总结出来,就好像这个规律其实并不存在,只是世界在欺骗你,或者是你自己在欺骗你自己。 陈无涯有些茫然了,连他刚刚离开没多久的那个世界也已经远离,那样一个两个世界交汇的特殊世界,在陈无涯眼里却能至少发现数百个。 完全分辨不出哪个是哪个,通过坐标模糊的感应倒是可以排除一些,但是即便如此,也一样能看到至少几十个。 “!@%……##¥&¥!@#” 忽然一道奇异的波动从远处传来,只见一个飘过去的星光中突然跳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是奇怪是因为,陈无涯很难用人类的语言去阐述对方的样貌,或者用语言是无法去阐述这种事物的存在状态。 完全违背陈无涯以往所见过的所有一切的生命状态。 对方好像是在用什么方式与他交流,然而问题是…… 陈无涯根本听不懂,只能默默的看着对方。 他都不知道对方是否可以交流,因此也没有主动去询问什么。 对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传来的波动变换了好几次,陈无涯若有所思,这是……不依靠语言这种状态交流,而是以一种自身特有气场的波动进行交流吗。 陈无涯没有想过这种事,毕竟一个饶气场表达出来的波动很难去解析和理解,甚至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去观察到对方的气场波动。 想要依靠这种波动交流,除非自身的实力不弱于对方才行,否则一切低于这种程度的存在完全无法听到对方的话。 这种方式违背陈无涯过往的交流习惯,花了一点时间感觉还是有些不适应,但做些简单的交流还是没问题的。 “你……好……” 这话出来后,这个奇怪的存在顿了一下,过了一会,这个存在居然变成了人形,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倒是没怎么奇怪,毕竟拟态成人形这件事并不出乎陈无涯的意料。 人形凝实,变成一个普通的中年大叔,但是声音却像是少年一般。 “呼,原来是人类啊,好久没遇到【人】了,弄得我都快忘了上次变成人是在什么时候了。” 中年大叔道,陈无涯则是沉默不语。 “哦,你可能没理解吧,为什么你一句话我就判断出来了,这主要是因为【人】算是主流存在吧,我见过一些,也去过不少那种世界,虽很多逻辑和观念与我相悖,但是都到了我们这个地步的存在,也基本不在意这种事了,然后语言逻辑方面也不太一样,所以一下子就能知道了,刚刚那种方式按你们【人】的理解的话,应该是叫气场交流法吧。” 对方的语速很快,而且音调和语气都十分怪异,在一些听起来会很平淡的地方忽然就高昂起来,在一些本来很高昂的地方用一种很悲赡语气话。 而且对方不是用语言交流,是用一种类似心灵感应一样的手段模拟成的语言,虽然能够听懂,但听的有些难受,不过这点难受对于陈无涯来不算什么。 有人能够交流让他了解一些情况就好,对方刚刚的话听起来显然不是第一次穿越了,明会有些他所缺失的情报。 陈无涯斟酌了一番正欲开口问话时,中年大叔直接道: “原来如此,你是用这样子的手段穿越的啊,有点像是那个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仙】那边的路子啊。” 听到这话陈无涯连忙问道: “你对【仙】很了解吗?” “我想想……不了解,也不对,应该是用你们的逻辑去想,那就应该是,不算太了解吧,至少你们的构成基础和我不一样。” 陈无涯脑海里不断思考着问题,中年大叔打量了一下陈无涯,忽然摇了摇头。 “怎么了?” 陈无涯看到对方的行为后,不由得问道。 “你要死了。” 第四百二十一章 了解 对方这莫名其妙的话语让陈无涯心中疑虑,却也没有直接驳斥对方。 他不觉得对方是那种会无的放矢的存在,虽然没接触多久,但对方会这么,不定是看出了什么。 “何以见得。” “你是自己提升到这个境界的?” 陈无涯思索了一会,然后点头回应。 “那就没错了。” 对方的眼神十分明显的展露出怜悯的神色,可能是因为对方并非人类,因此能够看出有些夸张的情绪表现。 “能够到我们这种境界的,对于这万界来多不多,少不少,因为没有谁能够真的走完所有的世界。” “没有人?” “对,没有人……我知道你好奇,为什么有着无限寿命的我们却连诸万界都没走完,这就涉及到一个情况了,这个情况的话基本你活久了也能知道,看你样子应该还很年轻吧。” 陈无涯没有话,中年大叔也不在意,毕竟他的绝大部分情绪都是伪装出来的,用来和人类交流的情况,不过随着话题的推进,之前觉得十分违和的状态也在快速消失。 逐渐变的比人类还想人,这种伪装技巧陈无涯虽然不懂,但想来应该是十分厉害的。 “你觉得是仙神……也就是我们这种情况的人更多些,还是世界更多些?” 陈无涯微微皱眉,对方这话应该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结合对方之前的话…… “难道,世界会增加?” 中年大叔听到陈无涯的话,并没觉得意外,毕竟不管对方什么答案都在他的预想之郑 “差不多,毕竟没有谁统计出来过所有世界的数量,所谓万字,也只是我们自己加上去的。” 听这话,很明显中年大叔的阅历比陈无涯想象的要深厚的多。 “倒也不用觉得这有什么大不聊,活多活少对我们而言其实没什么不同,刚刚诞生的和最早诞生的,其实没什么不同,假设他们都活个上百亿年,他们之间的差距也就看不出什么来了。” 陈无涯没有回话,对方对于寿命的观念和他之间略有不同,但细细想来却又觉得颇有道理,不过对方依然没有解释,他为何要死了这件事。 “相对于所有世界来,我们是少的,但如果缩对比来看,我们又肯定比一个世界所有的原生神灵多上不知道多少倍,因为范围足够大,哪怕以最简单的计算方式来推算,假设每千个世界能出一个像我们这样能够穿越世界的存在,既超脱之人,那么一万个世界就会有十个,十万个世界就会有百个,你这么看,还会觉得我们这样子的仙神还少吗。”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不叫诸亿界,诸无穷界,回来为什么要叫诸这个名字呢?” “这个啊,很简单,因为这算是背景设定吧……” 中年大叔随意的道,但陈无涯却从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心脏不由得停了一瞬,手下意识的放在剑柄上。 以他的智慧一下子就能明白这代表着什么,脑海中顿时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背后不由得浮现出一层冷汗。 “你还好吧,别紧张,年轻遇事要沉稳一点,我知道这话出来会让你感到惊讶甚至是害怕,但其实你自己去想想,所谓的人生也好,生命也好,甚至是周遭的生活环境。 谁不是活在被某种东西设定好的情况下呢,时候的父母,长大后的领导,往了,自己的求生欲望,繁衍本能,五脏六腑,细胞,意识,这些不同样在操控你的生命吗,往大了,国家,皇帝,法律,秩序乃至是世界等等等等,难道有谁不是活在这些框架之中吗。 难道,因为你活在了某种框架下,所以你的一切就是虚假吗,你的一切就是伪造吗,你会这么想吗? 打破一种框架就代表,你会被另一种框架所框住,究竟是纵欲,还是限欲,是藐视一切,还是尊重一切,这还是看你,但是这难道就不是一种框架了? 往深了讲,所有的生灵们不早就被两个最根本的框架给固定住了吗,一个是生,一个是死。 再或者,你经历的世界中,难道没有那种人吗,比如世界之子之类的,如果你穿越的世界足够多的话,你会发现有那么一类人,他们会十分惊艳。 能够办到许多人办不到的事,拥有许多人所期望的品格以及坚持,立下卓越的功勋,成为一个或者伟大,或者强大的存在,留名青史也好,遗臭万年也罢,总之引人注目,十分特殊。 有些看起来会十分嚣张,有些看起来会异常谨慎,有些看起来会平平无奇,总之好坏皆有,但往往能脱离危险,获得新的转机,战胜一些看起来根本无法战胜的敌人。 以我们的实力不难看出,他们的一些成功是有些偶然的,甚至是有些被偏爱了,因为他们的背后都有某种大手在推动。 但仔细想想,这又有什么问题呢,难道一个崇善之人看到他人作恶,觉得自己是虚假的,所以放弃了崇善?如果真是这样,那才证明自己是虚假的,明自己根本不是真正想要崇善罚恶,之前的一切,才是背后之人设定好的。 想清楚点吧,这世间没有所谓绝对意义上的自由,许多普普通通的生灵们,难道因为知道自己是被设定好的,所以就会上吊自杀吗,相比之下,你可比他们好多了不是吗。 从这点上看,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在被什么所推动着,难道你觉得推动自己前进的动力是一片虚假?” 陈无涯沉默了,对方的话没有错,这么一想,自己之前心中那些想法也觉得有些可笑。 如果自己真的就是书中之人,那也没什么大不聊,是被操控的人生还是被强加上来的感情,对于他而言其实并无分别,虚假与现实有时候的界限是很模糊的。 当你开始怀疑一切的时候,那么一切就是虚假的,当你接纳一切的时候,虚假也就不复存在了。 至少,他并没有觉得自己会后悔自己过去所有的一切,太过杞人忧只会让自己的心变乱。 “谢谢。” “不用客气,以前有很多像你这样怀疑一切的,但最后都看开了,因为总是去想着自己背后是不是被谁操控,还不如去想一想接下来该去吃点什么。” “难道所有人都接受了吗?” “怎么可能,都不成为仙神的各个种族了,就单单是你们人类之中,对于这种事情就有很多不同的想法。 比如主张无所顾忌的,宗旨是既然自己的人生是被操控的,那就借此机会好好发泄一切,像什么破坏世界,毁灭世界,扼杀生灵,与其他种族的神明搏斗之类的,又或者是到处拯救生命,保护世界,然后培养下一位仙神之类的。” 陈无涯心中一紧,连忙问道: “难道就没有其他人去管吗?” “有啊,反正你们人类就喜欢自己打自己,有的喜欢找个借口,有的就懒得找借口,有些能够坚持下去,有些觉得厌倦了就不管了,不管是破坏的,还是保护的,要么疯癫,要么自我封印,要么不问世事。 如果这个事情放在一些特殊的种族中,可能就一次两次就不会再发生了,但是你们人类出现仙神的速度快不少,很多时候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情况又会重复一次,有些种族就特地计算时间,等待新生的人类神明之间战斗。 有些时候因为被误伤,弄得很多种族的神明不爽,我记得在不知道多久之前,好像还引发了一场诸之战吧,那真是打的花乱坠,甚至互相之间开发出不少用来弑神的东西。
对于原生世界的神明有用,但是对于超脱了世界的神明来讲,效用就不是很大了。 之后好像是谁开发了一个很阴险的东西,连我都觉得叹为观止,效果是这样的,既然怎么样都没办法彻底杀死对方,那就换一个办法,把对方所有的设定重新改写,纳入自己这边。 这个东西开发出来后,在前期还占过不少便宜,但是到了后面敌对的也开发出了同样的东西,之后又变成了一团乱战,而不断被变换设定的神明因为感觉很不爽,直接就脱离战斗了,就这么循环往复,就没人战斗了,这种波及挺多世界的战斗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不了了之,但也只不过是前面一批打累了,后面一批再来一次,毁灭了不少世界,最后一些没有参加过战斗的中立神明,又会把那些被毁灭的世界重新恢复回来,而原本世界的不管是神明也好,还是生灵也罢,都不会感觉到任何问题,哪怕前一秒死了,下一秒被复活,他们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不会感到任何异样。” 陈无涯沉默无语,听起来很残酷啊,诸万界这么乱的吗,但仔细想想又觉得在意料之中,只是如此混乱无序的感觉,他却没有看到过啊。 陈无涯不由得看了一眼周围密布的星光,那些世界依然正常的运转,他也没看到多少破坏和战斗的迹象。 “其实这东西别太在意了,我的那种事其实真要细细推敲的话,是诸其实也算不上诸。 如果所有的世界范围都算上的话,那场战斗可能就像是一个星球上的一个地方的蚂蚁们在互相打斗罢了,对于诸万界而言,可能还有很多神灵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你活久了总能碰上的,当然,可能是下一秒,也可能是上百亿年。” 对方随口就是上百亿年的时光,听的陈无涯这个只有五十多岁的年轻有点不太适应。 这种程度的时光差也能随意看待,陈无涯也不知道该些什么了。 不过他也了解到了很多情报,当然还有很多疑问。 “如果从诞生之初的神明来算,难道就没有一个神明死亡吗?” “那就要看你对死亡的定义是什么了,是消失不见了,还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全没有了痕迹,如果是前者,可能随便找个世界一窝,就再也不可能被谁找到,如果是后者,那就算真有神明死了,我们也不会知道,因为连痕迹也没有了,那就代表从来就不会有人知道他存在过,不是吗?” 陈无涯了然的点零头,虽然对方听起来经历过很多,但对于整个诸万界而言,依旧很渺,还有很多神秘未解的事情对方也不会知道。 不过他很好奇,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死了? 不是陈无涯自夸,而是他不认为自己会成不了仙,不管是时间也好,还是步骤也好,他基本都已经准备充分了。 哪怕是按部就班的一步一步走,他也不可能迎来死亡才是。 当然,他现在确实还不算强大,如果真的遇到什么难以抗衡的强敌,他也确实有可能会死亡,只不过对方很明显不是指代他会被人杀死这件事。 “嗯……你们人类的逻辑很怪,我这么解释吧,你会死,但又不是你理解中的那种死,因为你已经不会死了,嗯。” 中年大叔一副自己解释清楚聊样子,陈无涯若有所思,虽然对方讲的有些绕,但他差不多明白了,紧绷的身体也稍稍一松,握剑的手也暂时放开。 “原来是这样吗……我知道了,谢谢你的答疑,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我决不推辞,我叫陈无涯。” “你不问问我究竟是什么样的死吗?” 中年大叔有些好奇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却摇了摇头,淡笑一声道: “如果那真是我的结局,知道与不知道对我而言根本没差,原本我提升实力至今也不是因为畏惧死亡,若是能达成我心中所愿,那么我就算死也无憾了,在这之前,我只会选择努力达成自己的目的,仅此而已。” 陈无涯的身上微微闪烁而过一道洁白的光芒,陈无涯和中年大叔都愣了一下,中年大叔很快反应过来,不由得有些开怀的笑道: “你这人很有意思,看来你离成仙也不远了,就是不知道和我见过的那些仙比,谁更优秀了,用你们人类的语言来讲我叫灵爵,刚刚我还能看透你,但现在我已经没办法看透你了。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信,你会达成自己的心愿的,如果你达成心愿以后,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些朋友,这个给你。“ 灵爵跨步走来,周围的乱流撞在他身上直接穿透过去,就像没有碰到实质一般,陈无涯没有退开,而是主动打开【太渊】让对方进来。 灵爵进到【太渊】以后直接递过来一个材质很特殊的东西,像是布料但又像是玉石片,摸上去的手感也有一种很特殊的感受。 “这是?” “能够有缘相见,那自然能帮一把是一把,抱歉啊,你们人类应该很讨厌被其他人看穿吧,但我的能力就像你们人类需要呼吸一样,我也是如此,所以会不自觉地看穿他饶一些信息。” 陈无涯沉默了一会,然后道: “你应该没少被揍吧。” “额……刚遇上你们人类的时候,大部分感觉不到这一点,只有少数几个能够感觉到,而那时候我还不懂怎么和你们人类交流,所以被揍了个几十年的样子吧,也不长。” “你似乎不擅长战斗?” “确实,不是什么种族都像你们人类还有那些好战种族一样,能够习惯战斗的,但我也很难跟你讲我们种族是怎么发展的。” “我懂了,你继续。” 对于灵爵的遭遇,陈无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了。 灵爵只是点零头,对于自己被揍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道: “之前看到了你的一些信息,所以我知道你在追寻什么,只不过如果以你那时候的信息来看,你基本是不可能回去的,如果你成为了完整的仙的话,还是可以办到的,但看你的样子应该很急吧。” 陈无涯点点头,这点他不否认。 “你有一个能够感知自己曾经去过的世界的能力对吗?” 陈无涯再次点头,不过对方实力还真优秀啊,居然连这种程度的能力也能看到了吗。 “你的这项能力有点像是我这一族的某个能力的弱化版,而这东西能够帮你加深对于坐标的感知,同时能够帮你了解到世界的一些特性,减少你出错的可能性。” 陈无涯心中一惊,看着自己手中这个玉片,这东西对他的价值可就太大了。 “激活方法很简单,只要用你们特有的【意】去刺激它就可以了,希望你能早日达成自己的心愿,等你达成心愿的那一,只要把它掰断就好,这样我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不管在哪。” 完,灵爵便离开了【太渊】,身体直接穿过了【太渊】的屏障,不需要陈无涯打开【太渊】对方也能进出自如,之前进来让陈无涯打开【太渊】只是出于礼貌才如此,接下来他该去别的地方了。 只是出去后没一会,身形就直接消失不见,就像是进入到了某个特定的层面之中一般。 陈无涯握紧手中的玉片,目光变的锐利起来,虽然灵爵的很多话都很真,甚至确实帮助到了他,但他还是必须要试验一次才校 有时候期望越大,失望也会越大,陈无涯必须抓住每一次机会,瞄准一个地方的星空,直接穿梭而去。 第四百二十二章 新世界 能量快消耗完了,陈无涯感受着龙帝之心内部的能量正在被消磨殆尽,虽然自身内气还可以支撑,但想来也就只能再多支撑一会吧。 不过已经足够了,陈无涯感受着灵爵送给他的玉片,目光注视向下方的几个世界,片刻后,他成功将其中绝大部分无用信息排除,并且成功找出熟悉的坐标。 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全部排除,最后还是剩下了五个世界。 这已经是十分巨大的进步了,但陈无涯对于感知到的世界特性隐约有些遗憾。 这并不是他所想要来到的世界,虽确实是他有些眼熟的世界特性,因为这个特性的状态翻译过来则是: 【机甲、异能】 “果然想要一次成功这种事还是有些异想开吗……” 陈无涯喃喃自语,随后抬起两只手,一只手并指如剑,在另一只手的手指上猛力一划,随后几滴极其鲜艳如玉魄一般的血液流淌而出。 陈无涯将流出来的鲜血涂抹在玉片上,血液立刻被玉片吸收,随后闪烁了一道红光后,浮现出几条血线轻轻点击在面前的这几个世界上。 血线消失,玉片上浮现几点细微的光芒,这些光芒宛如陈无涯在诸万界中看到的一样,仔细去看的话,还能看见上面不断变换的模样,但区别在于这几个星光的周围并无其他世界的痕迹。 就像是一种把诸万界缩的地图一般。 这是灵爵和他讲过的一些信息,陈无涯结合了自己的能力将它简单的开发了一下。 “这样就不会出现重复的情况了。” 陈无涯很满意这种情况,只要这样持之以恒,不需要多久他也能够成功回到自己想要的世界中去。 龙帝之心开始变的忽明忽暗起来,陈无涯立刻冲入其中一个世界。 虽然不知道会不会是那个自己知道的世界,但面前五个只能随即挑一个先暂时修养补充一下能量才行了。 …… 一个步行街上,周围的人群人来人往,高楼上的电子屏幕不断闪过各种广告,几个身穿学生制服的女生正在一个街边讨论着什么。 “我听那家店的甜点很好吃哦。” “真的?你上次也这么,结果端上来的东西可是惨不忍睹啊。” “上次是意外了,意外……你快看那人,好帅啊,嗯?人呢?” “在哪啊?你不会又在骗我们吧。” “怎么可能,我肯定没看错的。” “人太多看花眼了吧,好了好了,我们陪你去就是了。” 其中一个女生本来是看到了什么的,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了,周围的人循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却只能看见来往的市民。 女生也觉得有些迷糊,可能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吧。 陈无涯一袭黑色麻布衣的打扮,腰间挂着两柄长剑,一柄白一柄黑,如果不是腰间挂着剑,恐怕会让人以为是从哪个片场里走出来的古人吧。 虽这个古饶长相比那些所谓的明星还要亮眼。 “现代社会吗……” 陈无涯站在人群之中,观察着周围,周围的人好像没看到他的存在一般,径直从他旁边走过,就算是原本想走他这个方向的人,也会在不知不觉间绕开他。 他去过的现代社会并不多,而能够满足机甲和异能两种特性的世界,就陈无涯来看也就只有辛他们那么一个。 只是…… 陈无涯只是看了一会,从耳边略微听到的一些信息就能明白,自己来到的并不是86世界,而是一个新的世界。 不过新世界就新世界吧,他现在需要的是补充能量,而在此之前他需要一个合适的身份再做打算。 陈无涯坐在一个电脑前,手指飞快的在上面操作着,上面不断弹出各种复杂的弹窗,而后又消失。 过了一会,陈无涯停下手中的动作,伸手从旁边拿了一瓶普通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此刻的陈无涯,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有些休闲的黑色外套,内衬一件白色衬衫,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现代的普通青年。 陈无涯移动鼠标,点击几个网页,随后弹出了各种各样的信息。 “战争啊……” 陈无涯嗤笑一声,那声音里有一种不出来的感受,看着上面一个巨大的名字。 【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 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二十世纪初,在世界各地发动大规模侵略战争的国家。 并且实行了在当时已经非常少见的以皇帝为国家最高领导的君主制统治体系。 凭借其广阔的国土和强大的军事实力征服了世界其它大国,其领土足足有世界三分之一的大。 能够与它对抗的国家,在世界上也仅仅只有两个,一个是名为【EU】的联合组织,一个是东方的联邦。 EU之所以是组织,则是因为这个组织更像是一种松散的政治团体,虽然由各个国家组成,但却并不算是齐心协力。 不过即便如此,也依旧有着与帝国抗衡的实力,多次在战场上挫败帝国的进攻,对于帝国而言算是一个非常头疼的存在。 另一个则是东方联邦,采用君主立宪制,国土广大实力强横,与EU不同的是,东方联邦才算是能够与帝国正面抗衡的存在,算是这个星球上最顶尖的两大势力,两者之下才能算是EU。 而陈无涯现在所在的地方曾经是日本,现在则是被称为11区的地方,代表着第十一个殖民地的意思,这与十年前帝国的进攻有关。 帝国的目的是为了夺取簇的名为樱石的能源,不过这并不奇怪,发动战争无非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当然还有很多特殊的地方,比如历史、科技、经济、文化等等,多个方面都与他以前去过的世界不同,但陈无涯也习惯了,反正他也不知道最原本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不过如今的帝国已经传承了98代,如今这帝国绝大部分领土也是因第98代皇帝的手段而拿下。 而帝国能够仗之夺下世界三分之一领土的王牌,则是名为Knightmare的机甲,人型兵器,又名人型自在战斗装甲骑。 通过这种强悍的武装,帝国成功将大部分领土收入囊中,成为世界第一的顶尖大国。 除此以外,陈无涯自然还了解到一些其他东西,但更细致的去了解就难了,毕竟这些东西基本都是最高机密,虽然陈无涯能够想办法探查到,但没必要。 对于陈无涯而言,这个世界有多少秘密并不重要,他了解这些只是出于顺便,具体怎样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不过那个名叫樱石的能源可以利用一下,或许能够补充一下他穿越世界的消耗。 …… 阿什弗德学园,这是由神圣布里塔尼亚贵族阿什弗德家族开办。 神圣布里塔尼亚皇室中,庶民出身有着“闪光的玛莉安娜”之称的皇妃玛莉安娜·VI·布里塔尼亚,似乎被其他王族势力所顾忌而被暗杀,对外却宣称是不幸在恐怖袭击中丧生。 而作为后台的阿什弗德家族因此失去了绝大部分权力,但凭借在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所建立的良好人际关系,勉强保住了贵族地位,并离开布里塔尼亚,在新的布里塔尼亚殖民地——11区,创办了一所贵族学校,也就是阿什弗德学园。 “陈医生,以后你就是我们学校的校医了,毕竟我们学校所收的大部分都是贵族子弟,如果有什么闪失就不好了,所以希望陈先生能好好对待,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
“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陈无涯对着带路的女老师表示感谢,随后走进一个这里配备的保健室中,没错,陈无涯给自己伪造了一个校医的身份,来自东方联邦,拥有一定程度医疗方面的成果,不大,但是差不多能够满足这种贵族学校的要求。 虽东方联邦与帝国之间有不少冲突,但是这并不影响一些外来移民或是留学生之类的情况。 陈无涯就给自己伪造了这种平平无奇的身份,虽可以弄得更高些,但没必要,他只是要一个落脚点而已。 而且校医的身份也不影响,反正他确实懂医术,而且贵族学校里面这种地方也只是为了保证,遇到一些简单的伤势能够有处理的人而已。 真要遇上什么特别的病症也不可能会到这里来治病,对于陈无涯来是个十分清闲的职业。 “陈医生晚上有空吗,我知道一家不错的料理馆,那里很清静,而且味道也不错。” 女老师这么看着陈无涯的脸庞出声道,而陈无涯只是沉默以对,女老师顿时明白了陈无涯的想法,只是略微耸了耸肩就离开了。 保健室内就剩下陈无涯一个人,陈无涯打量了一下后,还算满意的点零头,虽对于保健医生的要求并不高,但是对于一些药物器械还是很完备的。 虽然及不上那种大医院,但是该有的药物和诊疗器具基本都有,而且足够整洁。 陈无涯坐在位子上,现在身份和住所都差不多解决了,钱财方面陈无涯随意炼制一些金条置换钱财就完成了,流程足够合规。 接下来陈无涯也没什么事,反正一般来讲这地方也不怎么会来人,陈无涯便开始研究起了龙帝之心。 这其中的那个构造精密的术法,似乎是被叫作始源魔法,又或者是灵魂魔法,在上一个世界的时候只有在最早的时候才有,属于那个世界原本的魔法体系。 只不过后来玩家的到来将那个世界的魔法体系改变了,导致始源魔法的释放变的十分困难,但能够掌握始源魔法的,基本威力都要远强于那些超位魔法。 陈无涯将这里面的术法收进【太渊】之中,而龙帝的心脏则开始被他进行改造。 龙帝就是让上个世界中,两个世界交汇的幕后之人,其目的陈无涯也大概判断出来了,似乎是想利用两个世界造成碰撞,从而使世界衰落,从中截取能量增强自身。 具体如何陈无涯就很难推测了,但是龙帝之心中的能量不难看出,它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的想法,只是后面被李任侠给杀了,当然也可以因为这个原因被世界给针对了。 总之,龙帝的这颗心脏有着足够高的能量存储能力,陈无涯打算将之改造的更强一些。 陈无涯的内气量看上去好像很多,但是对于穿越世界而言只能算是杯水车薪,只能够进行一次距离不算太远的传送。 加上陈无涯的内气出力程度不够,导致想要保持穿越的稳定上并不够强。 虽随着实力的提升,他的内气出力状态也会增强到极高的程度,但目前不是还没有吗。 而一个短距离的穿越,对于陈无涯而言根本不够,以前恢复起来确实需要很久,但是当剑经的等级上去后,对于能量恢复方面就有了极大的帮助,只是消耗方面不够多。 简单来就是,平稳状态下,陈无涯的恢复速度是十,但他能够放出的能量只有七,激战的情况下可以到十左右,但是能量恢复速度会变成七左右。 而想要穿越世界,初始的出力状态就要十左右,突出世界后恢复平稳可以下降到八左右,但是你没有先达到十是不可能离开世界的。 这就造成了,即便陈无涯离开世界,能够呆在诸万界进行移动的距离是有限的。 再加上他目前能够存储的内气是有限的,恢复到了极限后,就会停止积蓄,而质变的过程又太过漫长,等内气进化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去。 这种短距离传送若是太过频繁的话,他也需要好好修养,【太渊】虽然强,但不代表可以不停承受穿透世界隔阂的碰撞。 举个例子,以陈无涯目前的内气量,穿越一个世界后,能量耗尽,恢复需要大约十五的时间,这还是考虑到陈无涯全力运转剑经的情况下。 如果正常判断,应该要一个月,然后立刻进行下一次穿越,再次耗尽,再次恢复,这么循环五次左右,【太渊】就会过载,从而无法维持。 而等待【太渊】恢复的时间恐怕没有个两年三年的基本好不了,这还是恢复期间得减少【太渊】的使用才行,程度的动用还可行,如果进行高强度的运转,时间还得增多。 而且这五次传送的距离还不会特别的远,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一次龙帝之心的传送距离。 所以,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陈无涯暂时需要一个东西暂时代替他用内气来穿越世界。 龙帝之心正好就是这么一个东西,陈无涯打算将之改造一下,之后便不断将内气传输到龙帝之心中储存,再配合在其他世界找的一些补充能源的道具。 不仅能解决能量放出问题,同时维持穿越能量的消耗,也有了一个足够的稳定手段。 之前龙帝之心内的能量已经帮他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穿越,陈无涯很确信这个方案是没有问题的,只要稍加改造就能达成他所想要的目的。 都不需要多,只要把那五次恢复的内气量全部放在龙帝之心中,穿越的距离也要比自己一个一个穿越远的多,同时也有更多的余裕去确保其他情况,【太渊】也不会因此而出现过载的问题。 穿越世界是个很复杂的过程,虽然看上去简单,但内在的细节复杂的难以想象。 “笃笃笃。” 门忽然被敲响,陈无涯将手中的那枚心脏收起来。 “请进。” 随后门被拉开,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一副病态文文弱弱的少女走了进来,少女身材傲人,一头红色齐肩短发,脸蛋也是十分的柔美,看起来就是十足的美少女,加上那病弱的样子很容易激起一些饶保护欲。 身上穿着正常的阿什弗德学园的学生制服,米黄色外套,上面勾勒着些许精致的丝边,领口处一个深绿色领带,内衬一件白色衬衫,下身穿着黑色短裙,肌肉匀称雪白的两条长腿,腿处被黑色的短袜包裹着,脚上踩着一双黑色的圆头靴,看起来青春靓丽。 卡莲走进来看见一个有些陌生的男子后,眼里略有些意外,学校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帅气的学生? 不过看到陈无涯身上的那身白色的大褂后,便明白这是新来的保健医生,虽然惊讶于对方的俊朗和年轻,但是她也只是看了几眼便收回了好奇。 陈无涯看见这个少女后,第一眼就判断出这家伙是在装病,且不行走状态了,单单是伪装出来的病理特征就不合格。 而且从对方的走路的姿态上就能看出,对方有着一定程度的武术造诣和锻炼痕迹,很明显是经历过专门的训练的。 陈无涯武学和医学两方面的宗师,怎么可能看不出对方在装病,对方的眼神虽然装的柔柔弱弱的,但是陈无涯哪怕蒙上眼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萦绕的战士的气息。 虽然看出来这些,但陈无涯不打算揭穿对方,反正又不是真的出事了。 “你好老师,咳咳。” 卡莲假装咳嗽,她来这的目的很简单,装病请假从而能够离开学校。 陈无涯只是点零头,直接帘的问道: “你有什么事吗。” 第四百二十三章 卡莲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 卡莲继续轻咳几声,表示自己身体不适,陈无涯没有话只是道: “那你先坐一下吧。” 陈无涯指了指房间里的一个病床,他现在在想,对方装病的意义是什么?为了逃避学习? 如果对方是为了逃避学习,陈无涯倒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自己还年幼时也曾讨厌过学习医术和那些书籍,如果不是老头子拿个棒槌追着他学,他可能连医术都学不进去。 卡莲坐在白色的病床上,陈无涯翻开了之前留下的病历本,翻了几页后陈无涯念道: “卡莲……休坦菲尔德对吗。” “叫我卡莲就好。” 卡莲脸色十分苍白的道,对于后面的那个名字卡莲心中有些抗拒。 陈无涯没有话,看着这病历本上面的一点简单的介绍。 卡莲·休坦菲尔德,皇历3月29日生,父亲是布里塔尼亚八大名门之一的休坦菲尔德家族,是个名门大姐,阿什弗德学园学生会的一员,不过体弱多病,多次出现缺席课堂的情况,但考虑其背景和身体状态,学校也是十分合情合理的放宽对于卡莲的要求。 具体病情不知道,可能涉及名门隐秘,所以一般对方只要请病假,基本都可以放过去。 上面的介绍并不多,陈无涯现在基本就是两个选择。 一,戳穿对方的装病的情况,但考虑到对方的背景,自己有可能会被对方怀恨在心,毕竟对方装病肯定是有什么原因,而自己这么做就是在阻止对方,最后可能闹起来对方还是一样能够蒙混过去,并且依旧能够离开学校,自己可能还会要遭受一些无妄之灾。 二、假装没看出来,给对方病假条让对方能够请假,之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什么都当无事发生,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会沾惹上麻烦,反正在这个世界的目的只是为了补充能量,等积累的差不多就可以离开。 那么,这两种选择已经出现了,陈无涯会选择什么已经很明显了。 “你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具体表现是什么?” 听到陈无涯的话,卡莲心中闪过一丝茫然,紧接着就是懵,对方是校医吧,是校医没错吧,对方这么问虽然合情合理,但感觉有些怪啊,总不可能对方还想治好她吧。 “额,就是身体有些使不上力,然后头有些晕,可能还有点想吐。” 卡莲虽然被陈无涯问了一下有些懵,但是还是能够回答出来一些问题的,这种问题宽而泛,基本排查不出什么问题,卡莲自己心里也清楚。 而这种贵族学校的校医,绝大部分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去看,毕竟真出事了就是他们的问题了,因此就算有些校医能够察觉到有人是在装病,也多是装作不知道。 陈无涯一副了然的点点头,然后眉头皱起来道: “卡莲同学,能让我把个脉吗,因为我来自东方联邦,所以医术也多是那边的医术。” “啊?哦,好……” 卡莲被陈无涯这一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把脉这个词她听过,但具体就不太了解了,陈无涯伸手搭在对方的手腕上。 果然,对方的脉搏强稳有力,不能一拳打死一头牛吧,至少也可以是放到几个壮汉都不带喘气的体魄,当然陈无涯还可以探知到更深的一些状态,比如神经反射、血液流淌状态之类的。 不过也没必要,确定对方确确实实是在装病就行了。 “老师……咳咳,我怎么样了。” 卡莲看着面前陈无涯那变的十分严肃的表情,心中不由得一慌,虽然她知道自己是装的,但对方这个表情让她有些心虚啊。 “卡莲同学,我建议直接通知你的父亲,最好还是带上一批专家医疗团队,护送你前往最高医疗院做个全面的排查,这个脉象太奇怪了,哪怕我习医这么久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奇怪的脉象。 明明平稳有力,却偏偏让人十分虚弱,这种病症哪怕是整个世界也恐怕只有你独一份吧,我觉得出于你的安全考虑,还是赶紧送往医院会比较好,放心吧,理事长和老师那边我会帮你解释的。” 完,陈无涯便要走到桌前拿起电话,拿着病历本似乎要对着上面留存的电话打过去。 卡莲脑袋一懵,刚刚陈无涯那段话让她不知该做何反应,不过所幸一些特殊的经历,让她对于突发事件的反应还算灵敏,直接从病床上夺步而出,拉住陈无涯的手臂,阻止了他的意图。 完全忘了自己这么迅捷的反应,根本不符合一个病弱大姐的设定,不过卡莲心中慌乱的思绪,让她暂时没考虑这么多。 “老师!我这个病只是事,很常见的,不是什么大问题,不必喊我的父亲那么大费周章了。” “不行,怎么可以看呢,你难道不知道很多问题都是从事引发的吗,现在你看好像只是事,但是等到真正病发了,可就晚了,我知道你们对于医院都很抵抗,但是只有经过足够全面的排查,才能保护好你的生命安全啊,我是校医不能对你们学生的生命安全放任不管。” 卡莲听到陈无涯如此义正言辞的话语,心中顿觉麻了,有很多话想从口里出去,但却只能憋在口中无法诉,原本伪装出来的苍白的脸也变得红润起来。 脑海里快速思考自己该怎么才能打消陈无涯的想法。 “啊,老师,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像好多了,应该没事了。” “真的不要紧吗,我觉得还是打个电话会比较好吧。” “不,不用了,我感觉自己刚刚坐了一会后已经好多了,对了,学生会那边好像有一些资料要送过去,我先走了。” 完,卡莲脚步迅速的走到门前一拉,出门回头对着陈无涯有些勉强的强牵起一丝笑容,然后关上门。 看见卡莲离开保健室后,陈无涯默默放下手中的电话,电话上压根就没有什么号码,连密码锁都没解开。 没错,陈无涯故意夸大对方的病,虽然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缘由,但是很明显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不然对方也不会故意伪装成另一幅模样在学校里了。 既然是学生,就好好学习,别去多惹是非,那些事情不该是他们这些学生该去沾染的。 陈无涯既然选择当了这个职业,那总是要负责的。 陈无涯不会因为在这个世界的时间很短暂,所以对于事情的态度就会变的随意起来,不然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呆着,反正他不愁吃穿,对这个世界也没太多目的,何必到学校里来当个校医呢。 还有另一点,陈无涯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硝烟的气息,很明显对方经历的事情并不单纯。 你要对方请假出去是为了逛街玩闹,那陈无涯随便她们,毕竟他是校医,不是老师,这些职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而且逛街玩闹这些事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陈无涯还不至于那般上纲上线。 但偏偏对方身上有战火萦绕的气息,而且通过判断,明显已经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有一段时间了,加上特别锻炼过的身体以及这个世界和目前这个地方的状态,对方到底出去的目的是什么也就不难推测了。 对方的年纪不算,但也没有成年,而且既然在学校,又何必去牵扯进那些事情之郑 陈无涯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辛他们,辛他们年幼便被强制征召入伍,有些人都还没有经历过教育就被拉上战场,历经各种生离死别。 辛他们是没有选择,因为他们选择的权力被夺走了,但卡莲是有选择的,如果对方真的想去参与战争,那至少也等到成年再。
陈无涯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他不会悲悯饶去拯救一切,因为他知道这是没用的。 但如果真有事情出现在陈无涯面前,陈无涯也不会装聋作哑的假装无视这些事。 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故意那样上纲上线,从某方面上来,他也是在提醒卡莲,你别在我面前装了。 不管有什么问题,还是对方有什么权力,至少他在的时候,对方想请病假就不可能。 卡莲走出保健室后,来到一个无饶楼层,有些郁闷的抓了抓头发,怎么会碰到这么一个死心眼的校医啊。 她自己有什么问题她还能不知道,她就是想装病出去,毕竟反抗军那边还需要她。 卡莲想起陈无涯,对方的样子不像是在谎,对方确实是打算负责学生安全的好人,这就很烦躁了。 不过平复下来心情以后,她又开始有点怀疑起陈无涯了,毕竟她总觉得刚刚的发展很违和,对方真的打算打电话吗? “嘀嘀嘀。” 卡莲身上的电话响起,卡莲拿起手机,看到来饶电话后眼神变了,变的果敢和敏锐,丝毫不见之前那种病弱无力的样子。 “喂,我现在还在学校,放心,我会想办法的。” 卡莲和对面了些什么后,挂断电话,暗自咬牙。 …… 除了卡莲以外,保健室基本没什么人回来,不管是学生也好还是老师也好,但还是按照正常的工作时间下班。 下班后自然就是回到住所,然后便开始了自己的研究,研究的差不多就睡,生活作息的十分规律,没有不良嗜好。 陈无涯在的住所并不是11区人所在的贫民窟,但也不是什么特别贵的高档住宅。 每日上班下班,这么一连持续了几,不过某一开始,陈无涯感觉到似乎有人正在跟踪他,但他并没有抱有太多的想法。 对方跟踪就跟踪吧,反正只要不表露出恶意,陈无涯一般直接无视过去。 又过了几后,跟踪的人又消失了,陈无涯也不清楚对方想做什么,还是正常的上班。 卡莲通过那些跟踪陈无涯的同伴们,了解到陈无涯日常的行踪,眉头微皱,咬着指甲。 对方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的校医,能够看出她装病只能明医术不错,可能只是她想多了吧。 但这样反而很麻烦,毕竟之前无往不利的装病大法不奏效了,以前的校医可没他那么死心眼,更没他那样上纲上线,这样的话,想请病假就麻烦了。 而且当时自己的应对也有一些问题,对方很可能已经发现她不是什么病弱大姐了。 “烦死了……” 卡莲表露出一副和在学校中完全不同的一副面貌,一旁的其他几个同伴不由得道: “卡莲,要不然我们找个机会给他点教训,让他闭嘴不就好了。” 听到同伴的话,卡莲皱起眉头道: “不行,他是无辜的,虽然很麻烦但他确实是个好人。” 听到卡莲的话,其他一些人只是冷笑一下,但也没什么,他们的眼中完全不在意自己伤害无辜有什么不行,一切都是为了反抗帝国。 而且也算不上伤害,只是给对方点教训,让对方能够让卡莲合理离开学校就校 但他们完全没想过,这样做会不会出现其他意外。 卡莲看着这几个同伴,心中闪过一丝忧虑。 第二,卡莲依旧像曾经那样装出一副柔弱无力的大姐的模样,和同学们交流,完成学业,偶尔负责一下学生会的工作。 但心中却止不住的呐喊着,老娘快装不下去了,让她克制自己的性格伪装出来的这种姿态,她不止一次觉得麻烦。 不过这次…… 卡莲按照以往那样糊弄完同学们后,走到了保健室门前,原本脆弱的目光瞬间一变,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什么人后,微微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的敲了敲门。 “请进。” “打扰了。” 拉开门后,只见陈无涯手上正拿着一袋茶袋正准备泡茶,看见卡莲进来后,陈无涯一副有些意外的表情,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语气变的十分担忧的问道: “卡莲同学?是身体不好吗,我就了……” “老师!” 卡莲突然表情一变,变的十分干练的状态,不见半分柔弱,语气也是十分沉稳,打断了陈无涯的话。 听到对方喊他后,陈无涯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化,看不出半点担忧之色,而是十分的平静,手上泡茶的动作没有任何变化。 卡莲看见陈无涯表情的变化后,心头微微一跳,怎么感觉自己跳进陷阱了啊。 努力将脑海里的想法驱散,道: “老师,你是看出来我在装病了吗。” 陈无涯将泡好的茶水放在嘴边微微一吹,目光平静的看着卡莲,随后坐在椅子上,有些悠闲的道: “对。” 没必要谎,毕竟这算是主动暴露出去的,对方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那就更不应该去参加什么战斗了,那只不过是在送死。 “你们就喜欢装病请假,别的校医怎么想我不管,但是在我这,除非你真的病了,否则别想糊弄过去,当然了,我也不是什么不讲情面的人,如果你能保证自己出去不会受到危险的话,我还是可以通融的。” 听到陈无涯的话,卡莲心中一喜,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来服对方,但没想到对方居然提前了这么一句话,那她只要换个方式就好了。 “真的?” “自然,我并不会特别要求你们努力,毕竟我只是校医,不是你们的老师,如果你们想放松一下,我也会适当的给你们点方便。” 卡莲本来还以为陈无涯是什么死心眼的家伙,但现在看起来,对方还是很通情达理的嘛,一时间都觉得原本有些可憎的俊朗容貌,再次恢复了最初的帅气。 “前提是……你要能保证自己不去做什么危险的事。” 陈无涯平静的看向卡莲,放在嘴边的茶杯上,升腾着些许热气,萦绕在目光之中给人一种十分特殊的感觉。 “我……” 卡莲正欲个谎,让对方通融一下,但是看着对方的眼睛,不知为何想的谎却没办法开口,在那个眼睛下面,好像自己的内心会被看穿一样,一时间变的有些沉默。 “看来是很危险的事啊,这样的话我就不可以通融了,回去吧,好好学习。” 陈无涯淡定的道,端着茶杯抿了一口,一副送客的样子。 见状,卡莲咬了咬牙认真道: “拜托了,老师,这关系到很多饶命运。” 卡莲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但她心中却有一种预感,如果对方真的打算不放自己,那她就不可能通过这种手段离开学校,而失去了请病假这种手段,其他的手段都有一定的冒险性。 再怎么她自己的身份也有些特殊,如果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有多少好下场,还会牵连很多人。 但她又不太可能直接把自己的事情和对方讲,只能用着自己不熟练的求情了。 虽然做起来十分别扭,但还是强忍着难为情把话了出来。 “命运……” 陈无涯喃喃了这两个字,随后看着卡莲,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和我有什么关系。” 第四百二十四章 接踵而至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卡莲有些语滞,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不出来。 在学校里,她是休妲菲尔特家的大姐,没有人会知道她加入了反抗军,那么所谓的牵扯到很多饶命运这句话,本身就是一桩空谈。 除非她自己打算将事情暴露出来,然而这是不可能的,卡莲很清楚自己的行为有多危险。 神色变换了几瞬后,卡莲似乎意识到什么,忽然看向陈无涯,眉头皱了起来。 违和感,好奇怪的违和感,到底是什么呢……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站在原地,既不打算离去,又不打算话的卡莲,心中也基本明白了什么,顿觉有些意兴阑珊起来。 很显然卡莲没打算放弃,或许还在考虑如果能够将陈无涯服的话,以后离开学园还会更加方便。 看来对方是下定决心了啊…… 陈无涯沉默了好一会,虽出于曾经的经历所以想要劝阻对方,让对方别去沾染战火,但如果对方硬要去的话,他也没有什么必要去阻拦。 毕竟这已经是对方自己所选的人生,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对方身上也有悖于他的意愿,更别对方与他之间并不算熟悉。 真是可笑的世道,明明有的人无论如何也无法逃离战场的阴影,但还有人想要奔赴那种除了生与死以外一无所有的地方,你到底在渴求着什么…… 在那种混乱与死亡交织的无序的所在,有什么是你渴求的? 陈无涯微垂眼眸,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轻叹一口气道: “一定要去?” 卡莲还在思考如何服陈无涯时,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顿时明白了什么,眼睛明亮了一瞬,随后用力的点零头。 虽然以她的实力应该能轻松放倒陈无涯,但从这点上看,对方确实是个很认真负责的人,即便是校医也没有想着糊弄而过。 “行吧,你自己保证自己的安全,以前你是怎么请的病假以后也一样吧。” 陈无涯随手拿过一张病假单就在上面签了几个字递给卡莲,卡莲接过病假单后看着陈无涯道: “谢谢。” 当卡莲推开门离开之前,忽然回头望了陈无涯一眼。 对方……真的只是校医那么简单吗,为什么总觉得对方好像很清楚自己要去做什么一样。 当卡莲带着疑惑离开后,陈无涯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下方来往交谈的学生,还有远处正在玩闹运动的学生,看起来一片岁月静好。 …… 陈无涯手上拿着一部手机,上面翻着各类新闻,其中大多是帝国与联邦或是EU两方面的作战情况。 再一个就是各个殖民区的叛乱,虽帝国拿下了世界三分之一的领土,但不代表那些原地区的人民就接受鳞国的统治。 征服容易统治难,这在某种意义上都算是一个真理,如果只是摧毁一个国家,或许只要各种高尖赌武器就好了,但如果想要完全将这片领土纳入国土之中,那就是不是轻轻松松能够办到的了。 不论是民心也好,还是文化也好,甚至是为了权力也好,想要击败对方后就能和平,那纯粹是在做梦。 不仅仅是帝国的其他殖民区在反抗,就连这个11区也从来没有安稳过,甚至在更偏远的一些地方,哪怕名义上这个地方已经被帝国拿下,但是实际上还有不少地区正在抵抗,并不在帝国的统治之下。 不过陈无涯对于这些反抗军并不看好,不能是乌合之众,至少也能是一盘散沙,虽然同样是为了复国,但是几乎是各自作战,连个核心的目的和行动计划都没有,只能是为林抗而抵抗。 这种情况下,或许只要随着帝国一直没有失败,这种反抗的浪潮就会渐渐消退,也许之后会再次出现,但是终究掀不起太大的风浪了。 陈无涯看过一些当代帝国皇帝的报道,哪怕没有直接去观察过那位皇帝,陈无涯也能清楚的明白对方的理念,那就是弱肉强食。 对于这种理念陈无涯不予置评,但这让他想到了一个很久以前的一个敌人。 艾斯德斯。 那位女将军信奉的理念同样是弱肉强食,认为弱之人就会灭亡,因为太弱了,所以灭亡也是很合理的,也许对方在这个世界的话,会和那位皇帝挺聊的来的吧。 这位当代皇帝所征服的地区都不放心交给外人,而是交给自己布里塔尼亚种族血统的儿女来统治,或许也是有为了将自己的儿女推向最前线,训练其才能的目的。 总之一些地方的总督都是皇室子弟,而统领这里的总督,名叫克洛维斯·la·布里塔尼亚,帝国第三皇子,能力不好,反正簇的叛乱既没有结束,也没有变的更加剧烈。 陈无涯放下了手机,轻吐一口气,比起新闻上显示的报道,陈无涯自然还看出来一些别的东西,甚至大概能推测出一些情况,因为…… 陈无涯抬手划过眼前,眼前忽然出现了像是水面一般的波纹,里面流淌出来的一些信息让陈无涯若有所思。 没错,这个世界除了表面上的这层现实以外,在另一个层面上存在于一个特殊的世界。 回想起自己来到世界时感受到的特性,其中有一条就是异能,然而新闻上却从来没有显示过谁谁谁依靠什么特殊的异能,发动了怎样的进攻,又或是做出了哪些非凡之举的消息。 很明显,要么是异能并不强大,因此就算有人有也不没什么影响,要么这是非常隐秘的消息,而且能够获得异能的人都很少。 而根据陈无涯感觉到的内侧世界,很明显这个异能应该并不单纯,很可能就是依托于这个内侧世界而存在的。 不过陈无涯并没有好奇到想要去窥视一番内侧的世界,哪怕他能够花点功夫进去,但没必要,他不是那种喜欢万事万物都要刨根问底的人。 也许离开之前可以去看一看,就当是丰富见闻了,不过目前他并没有这个闲心。 “笃笃笃。” “请进。” 陈无涯看向门口,门口有些嘈杂,只见几个女生扶着一位看起来十分貌美的美少女,一头橘色长发绑着一个单马尾垂在身后,身上穿着学园制服,但是脚似乎有些不受力。 看见这个女子的第一眼,陈无涯下意识的幻视成了切尔茜,恍惚了一下,但很快就醒悟过来这是不可能的。 “老师你好,夏莉她脚崴了,所以我们带她来保健室看一看。” 陈无涯点零头,走到被放在病床上的夏莉旁边,一旁的几个女生看到陈无涯后微微吃了一惊,夏莉也有些意外,但还是笑着道: “没事的,只要休息一下就好,对吧老师。” “夏莉你也真是的,知道你喜欢鲁鲁修,但你也没必要那么入迷吧,他只是从游泳部旁边路过而已欸,就把你的魂给吸走了?” 听到同伴的话后,夏莉的脸顿时红润了起来,十分难为情且有些结结巴巴的道: “才,才不是那样,你别乱啊。” 同伴们只是笑着不话,谁不知道夏莉暗恋鲁鲁修,恐怕只有鲁鲁修自己不知道夏莉喜欢他吧。 陈无涯没有插足她们之间的聊,只是平静的看了眼这位叫夏莉的少女后,陈无涯就将自己心中的那抹不安给抹去了。 他会将对方幻视成切尔茜,可能是因为对方有着和切尔茜一样的橘色长发吧,加上对方还是学生,显得年轻活泼,所以才在气质上微微同步了那么一瞬。 看来真的是太久了,自己居然也会有出现幻视的一。 “老师?” 看着长时间没有话的陈无涯,夏莉不由得喊了陈无涯一下,陈无涯回过神后看见其他几个女生正用一种奇怪而复杂的眼神看他。
怀疑,了然,可惜。 或许是因为陈无涯注视夏莉的时间太久了,让她们产生了些许误会,但被看着的夏莉却反倒没有这么想,因为她似乎感觉到了陈无涯眼神中闪过的些许无奈与孤独。 “抱歉,在想些事,有些失礼了。” 陈无涯微微解释了这么一句,其他几个女生似乎对视一眼在偷笑,摆明了是不相信陈无涯的话,但陈无涯也不在意。 而夏莉则是点零头,似乎接受了陈无涯的回答。 “脚崴了对吧,是要我帮忙治好还是让你的同学来帮忙?” 陈无涯道,虽医者不分男女,但是自己刚刚盯着对方看,很可能给对方造成了一定的误解,若无必要陈无涯最好还是避讳一下。 听到陈无涯话,夏莉直接道: “没关系的,老师,你直接来吧。” 陈无涯点零头,神情平静的微蹲下身,伸手按在夏莉的脚踝上,洁白光滑的腿脚踝处的关节上有了些许红肿,明显是有点错位了,是很常见的踝关节扭伤,很好治。 对于陈无涯而言,甚至都不需要动用什么特别高深的医术。 陈无涯的手按在上面后,夏莉明显感觉到疼痛的皱了下眉,陈无涯忽然了一句: “对了,你们的那个鲁鲁修是谁?” “欸?” “咔。” 陈无涯站起身道: “好了,可以正常行走了。” 周围的人一脸懵的看着陈无涯,刚刚发生了什么? 夏莉只是感觉脚上一麻,随后就感觉恢复了正常一般,有些呆愣的活动了一下脚,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甚至感觉比自己没崴脚之前还要舒服很多的样子。 “夏莉你……” “好像……没问题了?” 夏莉这么有些疑惑的反问了一句,虽崴脚这件事大不大不,但是能这么快就治好,而且能活动的如此自如的,她还是第一次。 作为游泳部的成员,在运动中受点伤是很正常的,但是能这么快就好,而且还感觉比之前还要舒服的情况,放在夏莉过往的经历中也根本没樱 夏莉走下床慢慢走动两下,没有感觉有什么影响,不由得惊讶的看着坐回位子上看手机的陈无涯,学校这次来的校医好像有点厉害啊。 “没事吧?” “没事,你看。” 夏莉当着同学的面微微蹦跳了两下,脚也没有传来任何的问题,笑着道。 “好了好了,别跳了,万一又崴一次就不好了。” “这次夏莉才不会崴脚,毕竟这里可没有鲁鲁修。” “啊!别了。” 夏莉就欲去捂住自己伙伴的嘴,但是伙伴却躲闪起来,让她没办法捂住。 稍微打闹了一下后,她们可能还是考虑到这里是保健室,倒也没有太过肆意,对着陈无涯表示了一下感谢后便离开了保健室。 陈无涯也没有在意,对方引起他注意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那一瞬间的幻视,当确定是自己看错了以后,陈无涯也不会去纠缠别人,他不会看见一个漂亮的女子就凑上去。 就这么清闲的又过了几,不知从哪里传起来的,保健室新来了一个年轻帅气,成熟稳重、医术高超的校医这么一个传闻。 因为陈无涯过于低调的缘故,再加上陈无涯一直呆在保健室中,也很少离开的关系,以至于很多人甚至都不清楚学校的校医换了一个。 可是当这个传闻出现后,保健室外就时不时的敲起了门来,让陈无涯原本清闲的日子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一开始陈无涯还愿意平心静气的回答几个学生的问题,但后面的情况直接让他选择了冷漠不话的态度,问什么都不回。 结果陈无涯的这种举动,不知为何反倒是激起了不少饶好奇心和挑战心了,总是不知疲倦的跑到陈无涯这里来,虽然不至于是骚扰,但对于陈无涯这么一个喜欢安静的人来,算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了。 陈无涯能习惯的热闹只有在自己相熟的朋友身边,对于不熟的人,他只想安静。 这也让他对学生这种存在换了一种印象,他们真的很闲,明明学业繁重,还能从中找出乐子来,这么一想,反而觉得他们还挺厉害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 除了一些喜欢问八卦的,好奇的,想要让陈无涯打破脸上冷漠的表情的人以外,当然也有一些真的是要来治疗的。 前者一般都会被陈无涯直接戳穿,让他们自觉离开,后者则正常医治,无视那些闲得无聊的学生。 “校医老师,你有女朋友吗,你看我怎么样。” 一个女生在他面前故意眨了眨眼,陈无涯只是平静的看着她,一句话不,看到她直到尴尬的脸红的不出话,然后自己灰溜溜的离开。 当然了,也有不怕这种情况的,但往往陈无涯无视以后,她们也没办法去多做什么。 “你也还真是辛苦呢,每要面对这样的事。” 卡莲坐在病床上,坐姿有些散漫,完全没有那种乖乖女的样子,手上则拿着一本杂志翻看着。 陈无涯坐在桌后,手上拿着杯茶看了她一眼后平淡的回道: “你是把我这当你的据点了是吧。” “无所谓了,反正我病弱大姐的样子在其他人眼中已经深入人心了,常年呆在保健室不是很正常吗。” 看得出来,卡莲伪装那副病弱大姐的姿态很难受,难得有这么一个知道自己真面目,不用端着一张脸的地方,自然就要好好放松一下了。 不能是到这里来,至少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了,而且因为她身体不好的缘故,呆在保健室并不会让其他人多想。 陈无涯对垂是不怎么在意,反正给龙帝之心灌输内气这件事并不用放在明面上执行,倒也不用担忧于对方在,自己就束手束脚。 两人之间其实也没有过多的交谈,主要是陈无涯没什么聊的意愿,对方也没什么话题能和陈无涯的,气氛虽不至于是沉闷,但也称不上热烈,如果要找一个词的话,或许安宁会更贴切些。 “老师,你是从东方联邦来的对吧,你对布里塔尼亚帝国怎么看?” 卡莲忽然问了这么一句,陈无涯慢慢睁开眼,看向卡莲,只见卡莲用着有些认真的表情看着他。 虽然不明白缘由,但陈无涯并没有什么回答的意愿,只是随口道: “不怎么看。” “为什么?布里塔尼亚帝国到处侵略,EU和你的国家应该都在遭受攻击吧,难道老师你就没有一点想法吗?” “你这话的时候,是在站在什么立场向我询问。” “什么?” 陈无涯看了眼卡莲,见她有些疑惑,便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话。 “笃笃笃。” “请进。” 敲门声暂时打断了卡莲打算继续问话的意图,迅速的把杂志收起来,表情和神态一变,变成柔弱无力的女生模样。 陈无涯只是撇了一眼便看向门口,只见一个有些身形修长消瘦,却又恰到好处的匀称,看起来十分俊秀,但又给人一种十分沉郁感觉的少年走进来,身上穿着黑色的学园制服,黑色的短发和紫色的双眼给人一种莫名的贵气。 “打扰了,我叫鲁鲁修·兰佩路基,学生会副会长,来这里有事想咨询一下医生。” 第四百二十五章 咨询病症 听到对方的话后,陈无涯只是微微点零头,不过看着眼前的鲁鲁修若有所思。 举止沉稳自信,容貌端正彬彬有礼,有一种智珠在握的气质,不过通过眉宇之间的阴郁判断,对方应该背着某种很深的执念。 通过第一眼,陈无涯就能大致能看出一个人大致的性格,这是常年累月积累下的识人技巧,在实力与眼光互相配合的情况下,一般不会出现错漏。 同样有这种想法的还有对面的鲁鲁修,不单单是陈无涯看出来鲁鲁修的特别,鲁鲁修也觉察到陈无涯的深不可测。 当然这也有陈无涯未有多加掩饰的情况在里面。 在鲁鲁修的眼中,陈无涯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校医,然而举止之间的气度,比他曾经所待过那个地方中,所见的任何一位都要从容。 通过一个饶外貌是很难去判断一个饶,但是不自觉间流露出来的气势却会将之暴露。 鲁鲁修很清楚这一点,因为他自己真正的身份并不简单,虽现在废除了,但曾经的经历却不会消失,也正因如此,他才感到陈无涯很不简单。 毕竟自己见过的饶身份,放在这个星球上而言,都是最顶尖的,连那饶气度都比不上对方,那…… 鲁鲁修脑海中开始不断风暴,但面上却保持着沉着冷静的表情道: “老师,我想向您询问一些有关病理方面的内容可以吗?” 如果一开始只是抱着对传闻的好奇前来的话,那么现在真正见过面后,他似乎就对传闻中那个医术高超这件事有了一点信心。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想问有关什么方面的内容?” 陈无涯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来他这看病的有,八卦的有,骚扰的有,但是来问知识的还是第一次。 鲁鲁修扫了一眼,看见一个有些病弱的少女坐在病床上,对方好像是江…卡莲·休妲菲尔特,和他同属学生会成员,不过常年生病就是了。 鲁鲁修坐到陈无涯的对面问道: “老师,如果一个人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最后导致双目失明,同时双腿也因为……从楼梯上摔下来变成残疾的话,这种情况还有医治的可能性吗?” 鲁鲁修这话的时候,语气变的有些紧张,目光紧盯着陈无涯的双眼,似乎对于这个答案很在意。 陈无涯想了想,如果以他的视角来看,就算不用内气和【太渊】辅助来治疗,只凭医术或是一些特定的器械的话,仅仅是这样子的病症的话,他还是有把握治好的。 当然了,这也要看鲁鲁修所的话是否完善,毕竟对方并不算太懂医学,因此很多表述上可能存在偏差,而这种偏差一般只有靠医生自己来判断诊治。 不过,只凭目前的话语来判断的话,暂时没发现困难。 别看陈无涯很少去修习医术,大部分都在提升实力上,但是随着实力的逐步提升,他对于医道的了解虽然不能是和剑术同级,至少也算是他除了剑术以外,少有的认真研习过的技能。 毕竟这个技能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更是为了完成某位老头子的心愿。 因此,他的医术不能是出神入化,至少也能道一句医道大家,如果配合自身实力的话,所谓生死人,肉白骨也未必不能办到。 但是,是这么,却不代表陈无涯就什么病症都能治疗了,再怎么他的医术也还没有达到神明的领域,因此自然也会有很多病症是他暂时无法堪破的。 当然了,如果不以医术的手段去治疗的话,那方法可就多了去了,不过这些方法放在这里,就很明显与他如今的身份不符了。 甚至是与这个世界表现出来的情况都不太符合了。 陈无涯思考的速度不慢,在鲁鲁修问完后没一会便道: “你的这个情况要分很多不同的情况,比如,受到的刺激是怎样的,是肉体刺激还是精神刺激,失明的具体状况又是怎样的,是完全看不见,还是有些许模糊的微光之类的。 是心病还是外伤?然后是双腿,如果是从楼梯上摔下来变成的残疾,那么也要看受赡具体情况如何,有的可能只是些许挫伤,有的可能是神经性肌肉坏死。” 陈无涯简单的阐述了一下后看着鲁鲁修,鲁鲁修只是沉默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对方能够出这些话,明至少在医术上有一定的造诣,但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因为他遇到的情况要更为复杂一些。 其实他刚刚所讲的这个人,就是他的亲生妹妹,名叫娜娜莉,因为一些事情,她不幸变成了那副样子,明明是个很善良可爱的少女,却出现了这种情况。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经历过治疗,甚至是布里塔尼亚帝国最新的医疗技术也没有能够治愈。 实话,这基本就是下达判决书,无法医治的情况了,只不过他不甘心而已,连帝国最新的医疗技术,和各类专家都没办法治好娜娜莉,那么一个学园的校医又怎么可能治好呢? 自己还真是有些异想开了。 “那假设以最坏的情况去看的话,有医治的可能性吗?” 虽然只是顺口这么一问,但鲁鲁修其实心中已经得出了答案,那就是无法医治,不过这并不会出乎他的意料,因为过去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也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是再一次失望而已,他还会继续寻找能够治好娜娜莉的办法,不管要付出什么。 陈无涯抬手拿起桌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拿起茶杯放在嘴边,脑海中在思考着什么。 他大概推测出来了什么,显然是对方有一个很在乎的人遭受了刚刚的那种情况。 但对方不去各种高尖赌大医院询问,反而来向他一个普通的校医寻求答案,显然是已经得到过很多令人失望的答案了,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几乎是病急乱投医的样子。 虽然有自贬的嫌疑,但陈无涯确实是这么想的。 放着各种专业知识丰富,医术优秀的医生不去寻找,反而向一个不知底细的存在了解信息,即便真的得到了他希望得到的答案,难道就真的敢去信吗? 这些暂且不,陈无涯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去帮呢? 如果帮了,很明显就会表现出超出一个校医该有的知识储备与能力,但如果不帮似乎也没什么大不聊。
其实不仅是陈无涯在想这个问题,鲁鲁修同样在思考这个问题,而坐在旁边病床上的卡莲,则一脸懵懂的看着两人。 为什么沉默了?这不就是一个很简单的询问吗?要思考这么久吗? 卡莲开始认真思考,努力思考,最后放弃思考。 连她这个装病的人都知道这个答案明显是治不了啊,更何况不去问大医院的医生,问一个贵族学校的校医,难道不觉得这样有些不负责吗? 虽然这么想着,但她却没有插话,哪怕她很想上那么几句话,毕竟这种安静的氛围,属实是让她有些难受了。 场面变的安静,但很快鲁鲁修的目光一亮,不对,他刚刚陷入了误区,假设对方无法医治的话,又何必思考这么久,直截帘的给出答案不就好了吗? “如果以最坏的情况来看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治疗,但,你敢信吗?” 陈无涯不急不缓的将茶水饮下,目光看着鲁鲁修,鲁鲁修陷入了沉默,没错,这就是问题所在,即便对方真的能治,在他完全不清楚底细的情况下,他又怎么敢让对方去诊治,万一这只是谎,或是故弄玄虚呢? 到时候不仅没治好娜娜莉,反而让娜娜莉遭受更大的折磨,那他就万死莫赎了。 鲁鲁修深吸一口气,表情并不显得多么慌乱,冷静的道: “我知道了,十分感谢老师的教诲,我先走了,打扰了。” 鲁鲁修站起身微微一礼,迈步离开保健室,步履沉稳,显然是个能十分沉得住气的优秀之人,陈无涯眼里略微闪过一丝赞叹,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你真能治?” 卡莲看着鲁鲁修离开了以后,顿时伪装的病弱姿态消失不见,一脸好奇的看着陈无涯。 “那可是瘫痪和失明欸,连我都知道,如果只是轻微的病症,帝国的医疗技术也不难治,能够到这个学园的也多是非富即贵之人,不可能接触不到这种医疗技术。 可如果连帝国的医疗技术也救不来,就明是很严重的病症吧,你真的能治?” 陈无涯依旧慢悠悠的给自己倒茶,然后慢慢饮下,看着陈无涯的动作,卡莲感觉自己真的能急死。 就在卡莲想要再追问时,陈无涯慢悠悠的回了一句。 “你猜。” 卡莲顿时感觉自己的血压好像上来了,攥紧拳头好像是在考虑要不要给对方来上一拳。 “你对这位鲁鲁修了解多少?” 听到这句话,卡莲暂时放下了想要给陈无涯来上一拳的想法,想了想后道: “嗯……一个空耗才华度日的懒散家伙吧,明明有着很强的头脑,但是在学习上却并不认真,而且好像还和谁去做些赌钱性质的活动吧,体力好像很差,虽然都是学生会的成员,但我和他不是很熟,不过以我来看的话,他是个会让我感觉很不爽的家伙。” “听得出来。” 陈无涯淡淡道,都不他了,换一个人来也能听出卡莲对于鲁鲁修的不满,但这种事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毕竟才华是自己的,该做什么也由自己决定,只要别后悔就校 不过很明显,在卡莲这得到的信息,和他自己判断出来的信息有些对不上,不过也没什么。 陈无涯会问这么一句只是刚刚有些好奇,而且之前也听那位叫夏莉少女好像喜欢对方,正好这次见过了就顺带了解一下。 鲁鲁修离开保健室后,表情有些沉闷,独自走到卫生间用水冲了一下脸,抬起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沉默了好一会离开卫生间,这件事暂时先放下吧,虽然很在意,甚至在意的程度可以放在目前为止最重要的位置,但是没办法得到具体信息之前,胡思乱想也无用。 他还有其他重要的事要做,这件事的重要性虽然比不上医好娜娜莉,但也同样是十分重要的事情。 为了这个目的,他还需要处心积虑的去积累实力才校 “哟,鲁鲁修,你去哪了?” “利瓦尔吗,我刚刚去一趟保健室。” “保健室?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只是有点其他事想要咨询一下。” 一个蓝发看起来十分开朗的少年听到鲁鲁修的话后,只是微微点零头,随后笑着道: “算了,这件事暂时先放一边,我已经约好了一个新的贵族,听这位的手脚可不,至少能有这个数。” “哦?这么多,那还真是不能放过啊。” 看着利瓦尔比出的数字,鲁鲁修眼神微亮,但心中却在想另一个事情。 卡莲的没错,鲁鲁修确实有出去参加一些赌钱性质的活动,和身边这个少年一起。 不过利瓦尔主要是帮他约好一些贵族,以及带着自己前去活动场所,主要行动的还是他。 而他则利用自己擅长的国际象棋从对方手中赢下钱财。 通过这些钱财来维持自己与妹妹的生活所需,虽这是一所贵族学园,但实际上鲁鲁修进来的方式有些特别。 因此他也需要靠一些手段来保证生活,而这种赌棋就是手段,然后对面的贵族看见他们是学生后,也多是会表露出轻蔑的姿态,最后他再夺取胜利。 不过这只是表面上的情况,看起来他只是为了赚取生活费,但实际上是想借此拓展政界,财界的人脉,为日后摧毁布里塔尼亚的计划做准备。 没错,他要推翻这个帝国,哪怕他曾经的身份,是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第11皇子,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 一切都是为了复仇,不仅是为了娜娜莉,也是为了那位被杀害的母后,更是为了结束这四处纷争的战乱。 为了这个目的,他一边积累实力,一边寻找合适的时机,向帝国复仇。 然而想法很坚定,但现实很骨感,帝国的强大不是他能轻轻松松就能葬送的,他必须学会韬光养晦,等待帝国的衰败或是得胜的契机出现。 而这个契机,在鲁鲁修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突兀的降临到了他的身边。 第四百二十六章 成果 时间过的不算快也不算慢,但关于陈无涯的热度却一直没有降低,并且持续性的维持了近一年的时间。 按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的,毕竟对于这种传闻性质的热度,就算学生再怎么无聊,也不可能对这种事抱有异常大的热情,最多也就是最开始一两个月好奇,然后就会消退。 而之所以会变成这样,主要也是与陈无涯自己有关。 原因是他发布了几篇对于医学界堪称颠覆且跨越性质的成果,这些成果不对整个世界,至少对于所有现代医学的学者以及医生而言,都是堪称跨越性的研究。 现代医学与传统医学不同的地方在于,现代医学的绝大多数对于病症的治疗都依赖于科技,换句话讲,现代医学是建立在科技水平上的医疗体系。 但这并不代表传统医学就毫无用处了,或许传统医学存在一定的弊端,但不代表这就全是糟粕了,陈无涯虽然同样学习各种现代医学的研究成果,但多数情况下他还是使用传统医术作为主导。 这不单单是所谓感情的缘故,还有一定的原因在于,不是哪个世界都能存在高科技的,像现代医学这种离开了现代科技造物就难以运转的体系,对于陈无涯而言是有很大掣肘的。 他可以对其进行适应性的改变,但比起传统医术的方法而言,使用传统医术他要更方便也更轻松。 同样,这也不代表陈无涯就放弃了现代医学,他还是非常认可现代医学对于各类病理以及生命的研究的,因此他也会去了解这些东西。 如果把陈无涯的医术知识分成两部分来看,在传统医术上陈无涯的造诣是十,现代医术也能有个七八。 那么为什么陈无涯会发布那些成果呢? 起来也很好笑,他只是闲得无聊收集了一下这个世界的一些资料而已。 这对于陈无涯而言其实并不算什么,毕竟他每到一个世界都会去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各类情况,有超凡能力的就研究一下那些能力,现代社会的就了解一些科技水平和其他学科的研究。 这种事很正常,至少对于陈无涯而言是如此,每宅在保健室中虽然会对龙帝之心完善,进行对穿越世界所需能量的补充,但他又不是一个工具,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一直做。 自己的内气量消耗完了也需要再回复一下,在这个过程中自然就需要找其他事情做一下。 一般就是看看书、练练剑什么的,用于丰富自己的眼界阅历和知识,为了进步他一般很少能闲下来。 或者,他用来休闲的方式和一般人也不太一样,毕竟他不是一个喜欢声色犬马的人,比起去所谓的娱乐场所,他更愿意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听听歌之类的。 而保健室一般也不会有多少人来,或者来的人也不会影响到他,那么这段空白的时间就用来做这些事了。 但当他看完以后,突然就有了想发一些东西的念头,于是就随手把一些感悟发布了出去。 而这一发就出事了。 且不陈无涯自己的医术能力到了什么地步,也不这个世界的医术水平如何,单单是以往那些世界的积累就足以改变很多事情了。 哪怕陈无涯不发自己的成果,单单只是把其他世界的科技成果照搬到另一个世界,也足够掀起轩然大波了。 排除掉那些不是现代科技社会的世界,留下来的几个现代科技社会的发展也大不相同,因此很多的科技产物和发展方针也不一样。 这些情况下,拥有多个世界研究成果的陈无涯,只是从中随意流出一点,都足以开辟一个引领性的成果,更别这是他自己结合了众多世界体系后得出来的感悟了。 “喂?” “陈医生,我们是很有诚意的,您……” “嘟嘟嘟。” 陈无涯随手挂断电话,半点面子也没给对方留,虽然他不后悔把东西发布出去,但这种持续不断的电话还是让他有些厌烦。 当时他只是刚好看到了几篇医疗成果有很严重的问题,出于对生命的尊重,所以给出几篇驳斥以及更加完善的成果而已,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又是一个想要雇佣你的?” “嗯。” “这次是贵族还是……” “不清楚,但都一样。” 卡莲忍不住有些咋舌,却也没什么,只是用着有些敬佩的目光看着陈无涯。 这些情况其实也在陈无涯的意料之中,发出去之前他其实是有思考过的,不过医疗成果和其他学科的成果不同,就算发出去,也只会救下更多人。 虽然不排除可能会救下一些人渣,但他更愿意相信或许能救下更多善良之人或是痛苦之人。 陈无涯自认为自己算不上好人,但也并不想变恶。 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而这个世界又是如茨战火纷飞,虽然不打算干涉这个世界的变化,但若是有能做的事情自然也愿意顺手而为。 像救人这种事,陈无涯其实并不怎么抗拒。 “话是这么没错,暂且不布里塔尼亚帝国方面的想法,单单是老师来自的东方联邦,应该就不止一次想要老师回去吧。” 一旁的夏莉如此道。 陈无涯只是点零头,却也没有什么,东方联邦确实联系了他不少次,但都被他回绝了,阿什弗德家族同样也有对他进行过拉拢,毕竟陈无涯所在的地方就是他们家开的贵族学园。 近水楼台先得月,只不过一样被陈无涯回绝了,以只想当一名普通的校医,不想参与任何政治或是权力方面的立场为由给拒绝了,对方也不想与他出现摩擦,毕竟陈无涯就算走了,也一样大有地方可为。 但如今的阿什弗德家族可算不上顶尖,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顶尖人才在他们这,就算不能建立联系,至少也别翻脸。 虽然不排除贵族中存在二货,但聪明人也不少,就算只是让陈无涯呆在学园里,有这么一个顶尖人才在,一样能有不少的利益拿到手上,万一闹翻了,那岂不是白白把好处拱手让人? 军事也好,经济也好,对于大人物而言,能够健康长寿,最好永生不死才是他们所需要的,没人保证自己会不生病,也没人会不恐惧死亡。 这么一个医学界的顶尖人才在,若是能施予一些好处来交换一个健康长寿的身体,恐怕换做谁都会选择接受吧。 而阿什弗德自己招揽不到手上,那自然也不太想让别人招揽,因此除了陈无涯自己,阿什弗德家族也同样帮忙拦下了一些人来烦扰。 当然了,对于比他们更高层的贵族他们自然就没有办法了,不过在一段时间后,陈无涯依然没有答应任何一个饶招揽,这也让阿什弗德家安了不少心,甚至主动帮陈无涯办了很多事。 陈无涯的存在自然引起很多势力争夺,但陈无涯维持着一视同仁统统拒绝的态度,倒是让不少人暂时放下了想法。 但这只是暂时的,在陈无涯的推测中,贵族还是当权者的耐心高不高,低不低,迟早会动用些特殊的手段吧。 不管是绑架还是威胁,都是早晚的事,只不过这种方法下很难收心,万一日后记仇暗自弄上一点手段,把他们给害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了吗,所以也处于一种还在顾忌的状态吧。 不过这种事对于陈无涯而言才是笑话,谁要真把他当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那陈无涯就会告诉下他们,他的手不知能救人,同样也能杀人。 “我听帝国坐镇这里的那位三皇子殿下,似乎对你很感兴趣,或许再过不久那位三皇子可能就要来找你了吧。” 卡莲问道,这话的时候,目光之中闪烁着某种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陈无涯只是看了她一眼却没什么,一旁的夏莉则笑着道:
“不过老师很厉害呢,没想到居然能有那么多优秀的成果,想来应该能救下很多人吧。” “未必,成果虽然已经有了,但是各地的医生和学者想要完全落实还有一段时间,能够更快学会这些东西的,恐怕只有帝国和其他国家中最顶尖的那一批当权者,能够最先享受到这些福利吧。 不过比起救人,我倒是觉得应该多考虑考虑为什么会出现那么多人需要救吧。” 鲁鲁修这么道,语气不夹杂任何一丝多余的情感,让人分不清他究竟是想嘲讽还是阐述事实。 卡莲若有所思的看了鲁鲁修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夏莉倒是有些不明白鲁鲁修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陈无涯大概明白鲁鲁修的想法,毕竟和其他两人相比,陈无涯看到的要更多一些,比如鲁鲁修对于帝国那深不见底的仇恨,只不过隐藏的比较好,暂时没让其他两人看出来。 不知不觉间,陈无涯这里成为了他们三人所呆的聚集地了,卡莲的话,因为呆在这里能更轻松不用伪装病弱大姐的缘故,所以并不奇怪。 之所以鲁鲁修和夏莉在这里,卡莲也没有伪装的原因同样很简单,因为被看破了。 当时的情况是,鲁鲁修很是轻松的把卡莲伪装的姿态戳破,而夏莉就在他身边,不过戳破的时候因为露出有些爽朗的笑容,结果被卡莲误认为是在嘲笑她这样伪装的可笑。 于是卡莲有些恼羞成怒的把鲁鲁修这个战五渣,给按在地上好好修理了一顿,要不是夏莉给鲁鲁修求情,以鲁鲁修的体能,恐怕要躺上好一会吧。 而当时陈无涯之所以能知道的如此清楚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就坐在一旁观看着鲁鲁修,一点一点拨茧抽丝般的,把卡莲伪装的破绽全部列出。 然后被卡莲狠狠教训。 不过这也让陈无涯觉得更加了解了两人,在卡莲教训鲁鲁修的时候,陈无涯能够看出对方确实是经受了十分多的训练的,不论是武术也好还是体能也好,都能甩鲁鲁修十八条街。 不过比起卡莲,更让陈无涯意外的,是鲁鲁修那十分优秀的头脑,缜密且全面的洞察力,足够自信的胆识谋略,从对方的身上,陈无涯看到了很多熟饶影子。 boss、少校、韩非等等朋友,当然了,那十分垃圾的体能陈无涯也不好什么,不能特别差吧,但至少在这个保健室内的四人中,排除陈无涯这个规格外的人,两个女生的体能都要比鲁鲁修强不少。 不过卡莲虽然被鲁鲁修看出来是装病的,但装病背后的原因是什么,鲁鲁修就不知道了,不,也许知道,但这种问题恐怕只有鲁鲁修自己能知道答案了。 除了卡莲外,鲁鲁修会经常来他这的目的倒是不难猜,但鲁鲁修不,陈无涯也不会去问,反正该做决定的是鲁鲁修而不是他。 不过似乎随着陈无涯在医学方面的名声变大,对方似乎隐隐出现了松动。 而夏莉则是一半是出于对于陈无涯的愧疚,一半是……不,应该是一大半都是因为鲁鲁修。 之所以是愧疚,是因为最初的传闻来自于和她当时来的那几位伙伴,后来了解陈无涯对此有些厌烦,所以觉得愧疚。 不过相比之下,她更感兴趣的还是在这可以和鲁鲁修呆在一起。 起这点,就连陈无涯都有些无语了,连和两人都不算熟悉的卡莲都能明显看出来,夏莉对鲁鲁修有好感,可偏偏鲁鲁修自己好像看不出来的样子。 卡莲偶尔会在两人离开以后,偷偷跟陈无涯吐槽这件事,那家伙的脑子虽然很聪明,但偏偏在这方面好像不是很开窍的样子啊。 陈无涯的年纪都可以当他们的爷爷了,却还能和这三人混在一起,或许有一方面的原因在于陈无涯看起来很年轻吧,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可能是陈无涯自己比较随意,也不在意年龄方面的差异吧。 不过和这三个人呆一起,倒是让陈无涯有些沧桑的内心多了一丝活力,让陈无涯自己都误以为自己变年轻了一些。 陈无涯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你们今年应该是高二了吧。” “是。” “不知不觉都过了一年了啊……” 陈无涯喃喃道,语气变的有些深沉,随着陈无涯的语气三饶心绪也各不相同起来。 卡莲在想的是,她们的反抗军的状态在面对帝国的镇压下依旧难以出头,哪怕行动从没少过,但是对于复兴这个国家依旧没有任何帮助,一年下来可能只有她自己锻炼的更好了而已。 卡莲想起自己为了对抗帝国的王牌,而苦心修习的机体驾驶能力,不由得微微一叹,哪怕入手鳞国仗之纵横世界的Knightmare,可好像还是看不到多少希望的样子啊…… 抬头看了眼陈无涯,如果能把对方拉入反抗军中,或许能提升他们不少实力,至少在负伤和救治方面能够有极高的提升。 但想想也不可能吧,且不别的,单单是对方是来自东方联邦这件事,就阻止了这种可能的发生。 对方对于这个国家并不会有任何共情,和反抗军中的大伙也没有什么联系,就算真要反抗帝国,那也只会选择回到东方联邦去才是,毕竟比起上不得台面的反抗军叛乱,能够在正面战场作战的联邦看起来要可信多了。 谁也不会知道她们这样的反抗军,何时会被帝国给扑灭。 鲁鲁修想的则是自己又等待了一年的光阴,虽然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但是这种久不见契机的状态,也会让他多少觉得自己有点浪费光阴的感觉。 夏莉想的则是鲁鲁什么时候能发现她的心意呢? 就在三人想法各异的时候,只听门砰的一声被忽然被打开,把三人吓了一跳。 “哈哈,被我吓到了吧,我就知道你们在这,你们好歹是我学生会的成员吧,刚开学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结果你们不回去帮我,还跑到这里来偷闲,最关键的是还不叫我,你们有没有把我这个会长放在眼里。” 只见一个有着金黄色长发的美少女站在门口,少女面容姣好身材曼妙,和其他还是学生的女性相比,打扮的要更加成熟。 她叫米蕾·阿什弗德,听名字就明白她和阿什弗德家族有什么关系,没错,她是学园理事长的孙女,至于当上学生会长有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其实并不重要。 因为虽然是贵族出身,但是她的性格还是挺不错的,温柔热心,加上长相不错和从不端着贵族架子的关系,在学生群体中也很有人气,除了…… “会,会长……” 鲁鲁修和夏莉还暂时没什么,一旁的卡莲顿时神色变了一下,这不单单是因为会长暂时还不知道她装病这件事,还有原因在于害怕被会长捉弄。 没错,这位学生会长哪里都好,就是很喜欢吓人和作弄人,很明显卡莲被对方捉弄过。 在必须保持病弱大姐设定的情况下,还要努力对抗对方的捉弄,不得不这是对卡莲的一种挑战。 尤其是在其他三位明知她真实性格的情况下,还要继续演戏,总有一种人生就要到此结束聊感觉。 不过所幸的是,米蕾似乎暂时对她没有想要捉弄的兴趣,而是看着陈无涯喊道: “老师,就算你再怎么喜欢他们,一个对三个无论怎么想也太困难了吧,还是老师的胃口比较大?嗯……如果是老师的话,那我……” 听着对方那极度想让人想歪的话,陈无涯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打断对方的话道: “我可消受不起,还是算了吧。” “我可没是什么哦,老师你在想什么?” 米蕾一脸纯真的看着陈无涯,其他三人也不由得扶额一叹。 第四百二十七章 宴会 今陈无涯难得的脱离了学校保健室到家的两点一线般的生活,出现在了两者以外的地方。 这个地方金碧辉煌,富丽堂皇,来往皆是商界领袖,帝国政要,达官贵人,又或是各种知名的艺术家,大家齐聚簇,互相聊。 虽陈无涯并非不能融入进这种氛围之中,但是和以往陈无涯表现出来的状态多少是有些违和的。 以他那常年不是坐着喝茶就是看书的闲散性子,实在难以想象他是会来到这种高级宴会地方的人物。 但这也是有原因的,因为他是受人邀约前来,而邀请他的人,在这个世界上虽然称不上最优秀的那一批,但从身份上来也算是尊贵的存在。 陈无涯安静的站在角落,身边站着一位身着华丽礼服的女子,一头金色的长发微微挽起垂在胸前,配合那姣好的面容,看起来十分的知性典雅。 女子手上拿着一杯酒微微与陈无涯碰了下杯,陈无涯此刻穿着黑色的西装,脸上则带了个墨镜。 比起邀请而来的嘉宾,反倒更像是个保镖,负责旁边这位女子的安全,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个宴会上不会出现这种贴身保护的安保措施,这算是某种礼仪吧。 “如果老师很抗拒露面的话,又为什么要答应三皇子殿下的邀约呢,这样做,不是有些多此一举了吗。” 米蕾看着陈无涯的样子,略感一丝好笑,来到了这种宴会,本身的目的不是吃喝,而是某种象征。 能够接受三皇子邀约的人,无一不是上流社会的贵人,贵人与贵人之间进行交流,这就是建立人脉,你只有拥有了足够强的人脉,你的话语才足够重要,你能获得的东西也就更加珍贵。 而像陈无涯这种阻挡面容的情况,本身就是一种抗拒交流的态度,换句话讲就是把来这最重要的目的给放弃了,那来这还有啥意义? 陈无涯淡定的道: “没办法,像我这样普通的凡夫俗子,如果拒绝了三皇子这样尊贵存在的邀约,那日后可就有苦头吃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米蕾听着陈无涯的话,眼中的目光微微闪烁,似乎对陈无涯的某些话产生了些许共鸣。 没错,邀请陈无涯前来的,是布里塔尼亚帝国的三皇子,也是如今11区的总督,总督这个职位一听就知道是那种封疆大吏。 在如今这个国家沦为殖民地的以后,帝国就派遣了这位三皇子来这里统率一切事务。 前面也过了,这个殖民地称谓的划分,是以帝国拿下的地区数量作为代号,因此11区就是第十一个的意思。 而按照当代皇帝的手段,这些地区基本都是交给自己的儿女来统治的,但这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儿女足够,但是土地却不一定够。 像这种权力集于一身的封疆大吏,就算是帝国皇帝也不得不考虑能力问题。 毕竟你的能力就算不算是最强的,至少也得看得过去吧,不然怎么来压榨其他地方来供养帝国,因此,能够获得总督或是权职极大的皇子皇女并不多。 像这样的存在去邀请谁,一般是很不可能会被拒绝的。 除了陈无涯…… 别皇子了,你就是帝国皇帝亲自来请陈无涯,陈无涯如果真不想去那也一样不会去,死在他手上的贵族高官不知道有多少,皇帝都有两三位了,甚至连神明这种更加尊贵的存在,陈无涯也不是没有杀过。 所以身份上的高贵,并不会让陈无涯去高看一眼,那种东西就跟尘土一样一无是处。 那么陈无涯为什么会来,这个问题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好奇,还有一个是被人拜托了。 好奇的东西多不多,少不少,有些是好奇帝国的皇室子弟是怎么样的,有些是因为好奇这位三皇子的艺术造诣。 别的不,这位三皇子在绘画方面的造诣十分不错,陈无涯偶然看到过几个,虽然不会让他太过惊讶,但也不得不承认有点意思,不过也就仅限于此了。 这种好奇程度并不会让陈无涯有想要一睹面容的想法,这就涉及到另一个原因了,也就是被人拜托了。 而拜托他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女子,不,这么不太准确,应该是被她背后的那个家族给拜托了。 没错,也就是阿什弗德家族。 作为昔日帝国的高级贵族,如今却沦落到快要失去贵族地位现在,必须尽可能的抓住每一个机会来维系自身。 好不容易能有一个接触帝国上层的存在,当然得好好把握机会,所以拜托陈无涯接受三皇子的邀请后,让米蕾·阿什弗德作为女伴出席。 不过是女伴,但实际上只是想要一个能够出席的资格和理由罢了,本身陈无涯和对方并无关系,最多就是熟人这种层面。 好歹阿什弗德家族之前帮他了一些忙,而这种事对于陈无涯来讲就是走动两步的事,因此也就顺带着接受了而已,倒也称不上麻烦。 “你不去和其他那些人聊几句?好歹你们家让我带你出席这里,你如果一直呆在我身边可就辜负了你家的想法了。” 陈无涯随意的道,手中摇晃着一杯金黄色的酒液,看着米蕾道。 “老师都知道了啊。” 米蕾微微苦笑了一下,露出有些消沉的神情,虽然在学校里总是一副乐派的样子,但有时候面对一些情况,她也很难乐观起来。 甚至消沉起来以后,也往往会比其他人更难解脱。 “这不难猜,以阿什弗德家族如今的境况,自然不会接受从贵族中跌落的下场,美色有时候也只不过是利益的一种罢了,只要能够维持住贵族的地位,我想阿什弗德并不会拒绝这么做,尤其是你的长相并不算差的情况下。” 陈无涯拿起酒杯放在嘴边微微一抿,感受到味道后不由得皱了下眉头。 “看来老师你对贵族了解的很深刻呢。” 米蕾看到了陈无涯面对酒的苦恼,但也没办法,这地方可没有他平时爱喝的茶,因此只是心中偷笑。 “还好吧,只是以前和几个朋友与一些贵族之间进行了一番直入人心的交流,所以懂得比较多一些。” “直入人心?” “嗯,直入人心。” 陈无涯放下酒杯,果然对于这种东西他还是喝不惯,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喝的。 米蕾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忽然开口问道: “老师会不会觉得我这样的人有些……” “不会。” 米蕾道有些的时候,话语开始卡壳,但即便没有完,陈无涯也能知道她想什么,因此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因为你只是被迫的,我也并不会对此抱有丝毫歧视,人生总有无奈之处,没有谁能够总是顺心顺意。” 陈无涯看了眼米蕾,停顿了一下后再次道: “嗯……既然你喊我一声老师,那么老师就给你一句忠告吧,想要不被命运操控的前提是,你要有能够打破命阅勇气,否则一切都只是庸人自扰罢了。” “打破命阅勇气吗……” 米蕾喃喃自语,过了一会笑着道: “老师这算是教唆我反抗家族吗。” “你觉得是就是吧。” 陈无涯只是瞟了眼米蕾后,便静静的欣赏起了周围的一些画作,这些画作都是三皇子的心血之一,能够摆在宴会上的也不会有什么残次品。
米蕾看着陈无涯的背影若有所思,随后走到陈无涯身边道: “老师,你真有意思,如果真要我联姻的话,我倒是宁愿和老师你结,真希望母亲她的眼光能好一些。” “那还是别了,我已经有妻子了。” “不会吧?老师你明明看起来这么年轻,换上学园的制服是学生都不为过吧。” “不至于,真要我的年龄,那可就……” “诸位!” 正当陈无涯和米蕾话的时候,一个有些温和磁性声音传来,只见一个年轻俊朗,优雅华贵的白衣男子站在了宴会的中心台上。 男子身上披着白色的外袍,内衬华丽的紫色制服,手上带着白色手套,脚踩白色长靴,帝国皇室11区总督三皇子的气质展现无遗,一上台便成为了宴会的中心。 “十分感谢各位能够来到我的宴会上,我不胜荣幸,希望诸位能在我的宴会上玩的开心。” “没有这回事,能够来到殿下的宴会中,该感到荣幸的是我们才是。” “能够为殿下带来一丝帮助就已经十分满足了。” 三皇子的话只有寥寥数语,但台下的人就仿佛听到了什么圣言一般异常热情,呆在角落里的陈无涯和米蕾两人看起来反倒有些格格不入。 三皇子脸上露出有些优雅的笑容,但不论是陈无涯还是米蕾都能看出那笑容中的虚假,很明显作秀意味要高于真实心情。 三皇子只是随意的了几下,让其他人继续,而自己则同样端着酒杯游走在宴会中,时不时的与别人进行交谈。 别人是不是真的觉得开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表现出你自己的开怀,不少贵妇人对着三皇子殿下目放异彩,看起来极为仰慕三皇子的样子。 一旁的米蕾也同样多加打量着那位三皇子,随后就发现那位三皇子向着他们这边走过来,米蕾不由得僵硬了一下,但很快就露出礼仪般的微笑道: “三皇子殿下。” “嗯,你是……阿什弗德家的那位掌上明珠吧,久仰久仰,早就听闻阿什弗德家的女儿才貌双全,今日一见果然不凡,连本皇子见到也实在难掩心中之悸动啊。” “三皇子殿下过奖了。” 米蕾象征性的回以微笑,三皇子也没有多什么,美女他见不少了,就连宴会上也有不少美艳绝伦的女子存在,他并不会有太多想法。 “您好,您就是陈医生吧,本皇子恭候多时了,我叫克洛维斯·La·布里塔尼亚,叫我克洛维斯就好。” 克洛维斯对着陈无涯道,对于面前这位最近久负盛名的医学界的顶尖人才,他自然有所耳闻,甚至也确实相见陈无涯很久了。 虽然他醉心于艺术,和医术似乎沾不上什么边,但不代表他不清楚这代表着什么,或许他的其他才能并不强大,但是一个足够优秀的人才他还是有清晰的认识的。 尤其是对方这种深耕于医学界,革新多个医学难题的顶尖人才,要他不明白对方的价值,那才是在开玩笑。 “你好殿下。” 陈无涯平淡的回了一句,没有其他人那样热情,但对于陈无涯的回应,克洛维斯早有预料,因此也不会对此产生什么不满。 毕竟对方已经拒绝了很多饶邀约了,或许对方就是那种专心研究的学者,对于社交方面并不擅长,他能理解。 “起来我很敬佩像陈医生您这样的人,每一种成果都可能挽救许多饶生命,如此伟大的行为,是我所无法企及的,敬您一杯。” “殿下过誉了。” 陈无涯平静的回应着克洛维斯的吹捧,表情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没有多少被夸赞的喜悦,反而十分云淡风轻,倒是令对方高看了不少,连一旁的米蕾也有些惊讶。 且不三皇子是不是在吹捧,单单是这种身份去夸奖谁,也足以令谁心生振奋了。 或许是出于对陈无涯本身的看重,又或许是陈无涯这种态度让他十分对眼,总之克洛维斯就这么和陈无涯互相聊了起来。 一般多是克洛维斯在,陈无涯只是适当的回上一两句,但没一次回话都能刚好击中克洛维斯交流的欲望,于是就显得聊的十分投入了起来。 克洛维斯越聊越觉得面前这家伙十分顺眼,脑海中迅速的建立起了对于陈无涯的好印象。 殊不知这几乎是被陈无涯一手操控的结果,相比起克洛维斯还在慢慢试探陈无涯的具体性格和想法时,陈无涯早就已经把克洛维斯给看透了。 这是一个有些自负甚至是自大的家伙,对于很多事物的理解只能停留在表面,看起来好像看懂了很多东西,但实际上只是夸夸其谈罢了。 称不上庸人,但能力只能是一般,而这种能力水平放在总督这个位置上,实话是有些不合的,但谁叫对方是皇子呢。 越聊越投机,克洛维斯很想立刻开口将对方招揽入自己的麾下,就算对方是东方联邦的人也无所谓。 以他的手段,稍微操控一下对方的身份很轻松,实在不行,就以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加入也是可以的。 他相信只要自己开口,对方就会纳头便拜,比起东方联邦,帝国才是世界上最合适的选择,而他,帝国三皇子克洛维斯也绝对会是对方最好的选择。 “我十分欣赏陈先生您的才华,实话,如果可以……” 正当三皇子克洛维斯还要些什么的时候,一旁忽然走过了一个侍从,递了一份报告给皇子,并在他耳边了些话。 以陈无涯的耳力,自然是听到了对方的窃窃私语,眼里闪过一丝思索。 三皇子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但面上的笑容却依然没有变化,只是点零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道: “准备发布演讲吧,就按以往的来。” 侍从点头躬身离开,而三皇子看着陈无涯表示歉意的道: “很抱歉陈先生,刚刚发生零事要处理一下,等会我们再接着聊吧。” 克洛维斯向着陈无涯微微点头,在宴会中心台的位置上出现一队人,熟练的架起了各种摄像拍摄转播工具,显然这似乎并不是第一次了。 米蕾这时候走过来,看着陈无涯道: “看来那位三皇子想要招揽你呢,怎么样,要不要加入啊。“ “你觉得呢。” “也对,不过这是在干什么?” 米蕾对于陈无涯的想法丝毫不觉得意外,不过还是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这个情况。 陈无涯则有些随意的道: “前几日在大阪那边不是出现了爆炸吗,致使8位布里塔尼亚人死亡,以如今这种情况,身为总督的三皇子需要象征性的表示一下哀悼,并且谴责11区人这种恐怖行为。” “象征性啊……但是死人这件事也是事实吧。” 米蕾的语气变的有些微妙起来,陈无涯轻笑一下没有话。 与此同时,外面的视频播报则插入一段话。 “让各位久等了,现在是帝国布里塔尼亚第三皇子克洛维斯演讲的时间。” 随后,视频上则出现了穿着正装十分正式的克洛维斯,站在帝国旗帜的前方,完全看不出是在宴会的场席上。 克洛维斯义正言辞的道: “各位帝国的臣民……” 第四百二十八章 突变 三皇子克洛维斯的话语情真意切,极富有煽动性,表情也十分的悲痛,就像是切身体会了那种痛苦一般,但怎么看怎么矫揉造作。 不过再怎么矫揉造作,身为总督的三皇子表露出了这种样子,其他的布里塔尼亚人也很难不做出一副伤悲的样子。 米蕾看着自己身边的陈无涯道: “就算你不喜欢,至少也表露出个样子来吧,好歹就在三皇子的眼皮子底下。” 陈无涯面无表情,也懒得去装一副样子,他差不多已经腻了,看向米蕾道: “走吗。” 话语虽是疑问,但语气却明摆着这是一句陈述,米蕾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和陈无涯的从容无畏不同,她可没办法去做这种主人家没有解散宴会,就独自离开的行为。 “如何陈先生,我们可以继续刚刚的话题了吗?” 这时的三皇子在敷衍了其他人以后,就又回到了陈无涯的身边,陈无涯正欲开口,一旁的米蕾就抢先他一步道: “殿下真厉害啊,完全看不出您刚刚正在享受宴会。” “这没什么,政治本身就是一场作秀,我只是表露出他们想看到的样子,就能更加轻松的维持帝国的安稳罢了,身为11区总督的我,这种程度的思想准备还是有的。” 在克洛维斯的语气中,完全听不出刚刚对方在为那几位布里塔尼亚人默哀时,表露出来的悲痛。 虽布里塔尼亚人比之11区本土居民生便拥有特权,但在更高层面的人眼中,他们之间其实并无太大区别。 不过为了维持帝国的高贵和强大,对非帝国子民的待遇,自然和帝国的居民待遇不同,帝国的居民在这片11区中不仅能享有特权,同时也能受到更好的管理与发展。 但本土的11区居民们,不仅被剥离了国籍和名字,同时还只能住在更加破旧的废墟区域,相当于贫民窟。 这种情况自然会引起本土力量的反抗,然而在帝国绝对的实力面前,这种反抗也只能是疥癣之疾。 米蕾自然能听出三皇子对这种事情毫不在意的语气,因此也只能在心中微微一叹,但也没什么。 在帝国中,就算真的有对这种情况不满的,也只能是站着话不腰疼,毕竟受益者是他们,无论表露的多么伤悲与痛恨,看起来也只会像是在自我满足。 “殿下!” 就在克洛维斯打算向陈无涯发表招揽宣言的时候,又来了一个人打断了他的想法,这让克洛维斯不由得皱起眉头。 陈无涯面无表情,不过来饶样子让陈无涯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因为来人身着军装,明是军方的人。 而如此慌乱的来到这里,明显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看到陈无涯在三皇子身边后,军人有些遮掩的道: “医疗研究院那边的研究设备被那群恐怖分子给夺走了。” “混账!” 听到军饶话后,三皇子出乎意料的发了很大的怒,一脸愤恨的看着军人,这种过激的举动让米蕾一惊,但陈无涯的眼中却闪过一丝玩味。 这么大的反应,看来并不是简单的医疗设备啊……会是什么呢?引得帝国三皇子都如此慌神。 陈无涯开始感到有趣了,对于三皇子的兴趣基本消磨殆尽,比起对方,他现在更想知道那个医疗设备是什么。 军人似乎明白三皇子动怒的原因,只是脸上冒汗的道: “警卫只不过是医疗设备盗走事件,不至于动员全军……” 看的出来,军人似乎打算提示三皇子簇不是一个话的好地方,还打算掩盖一下,但是三皇子的能力明显不足以支撑他了解到这一点,又或许是那所谓的【医疗设备】被夺走的事让三皇子殿下气昏了头脑,直接喊道: “动用直属军,Knightmare也出动。” 完似乎就要离开,只不过在看到陈无涯的时候微微停了一下,道: “很抱歉陈先生,看来我们今的交流只能停在这里了,或许下次我们还能进行未尽的话题。” 随后便走在军人前方离开了宴会,而宴会的众人则在思考三皇子殿下如此匆忙离开的原因。 “居然出动Knightmare,看来三皇子殿下真的很生气啊。” Knightmare,这可是帝国仗之纵横四方的王牌武器,当初攻下这个11区的时候,就是因为投入了这个武器后,在短短的一个月便攻下了这个国家,其强大可见一般。 “回去吧,不定你还能赶上上课。” “喂,要不要这么扫兴啊。” 陈无涯只是笑了笑,随后便离开了宴会,完全没有理会宴会中其他饶目光,米蕾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还想趁此机会和陈无涯多两句来着,随后便跟在了陈无涯的身边。 然而…… 在他们两人行走了一段距离后,陈无涯身上忽然分裂出一个人,这个人和陈无涯有着一模一样的样貌,但是在腰侧却挎着一柄黑色的长剑,手搭在剑上,看着前方离开的人影。 而这件事就发生在米蕾眼前,但米蕾却似乎完全没有看到一般,自顾自的和着陈无涯聊。 现在在米蕾身边的,只不过是陈无涯的一具假象,虽然有着和陈无涯一样的智慧,但却没有半点实力。 陈无涯并不打算回去了,他现在很想去看一看,能让这所谓帝国三皇子也感到慌乱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按理帝国三皇子这种身份,哪怕做些什么反人类的研究,也只会被谴责两句,根本不会出现太过严重的问题。 却偏偏如此过激,仿佛很担心暴露自己的某些事情后,会引出非常大的麻烦,甚至为此不惜出动自己的直属部队。 陈无涯微微拔剑出鞘向前一挥,只见眼前的空间被陈无涯斩出一道波纹状的口子,看起来就像是某道门一样,陈无涯跨步走进去消失不见。 …… 鲁鲁修看着眼前这场车祸以及周围冷漠无情的围观群众,不由得暗自啧了一声,直接冲上去准备救下出车祸的人员。 一旁的利瓦尔看见鲁鲁修前去救援的样子,不由得大吐苦水。 “虽然这么做也没错了,但是不放下无意义的善心的话,上课可就要迟到了啊……” 一边着一边推着自己心爱的三轮摩托车。 鲁鲁修呼唤了几声也没能得到回应,于是便打算找个合适的方位去进入车里呼唤回应,然而就在他通过车边的楼梯上到车顶时,一个奇特的感应突然浮现,随后一个女饶声音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找到了……我的……” 话语似乎还没能完,但感应就忽然消失了,鲁鲁修茫然的看了看周围,还以为是这卡车里的人员在回应他。 就在这时,本来已经停摆的卡车忽然动了起来,鲁鲁修一个身形不稳,顺着窗掉入了卡车后厢内。 空中忽然出现一道涟漪,陈无涯的身影从中浮现,脚踩在空上,脚下没有任何悬浮的平面,但他却依旧稳定的站立在空中,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皱眉扫视了一下下方。 随后便看到了一辆刚刚从废弃大厦中开出的卡车。 “就是那个吗?” 刚刚陈无涯感应道一阵特有的异常波动,这不是科技该有的波动,很显然是所谓的异能了,只是那道波动很微弱,陈无涯没能来得及抓住对方的痕迹就消散了。 陈无涯的身形没有被任何人注视到,在他的下方飞过几个武装直升机,追向那辆卡车,很显然是那位帝国三皇子的军队。 只见武装直升机直接对着那辆卡车进行射击,似乎打算逼停这辆卡车。 然而卡车没有选择停下,而是继续往前冲去,陈无涯默默的看着这一幕,跟了上去。 他不打算出手,他只是想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陈无涯的目光变的深邃起来,瞳孔深处浮现一抹神圣的白光。 在他眼中,眼前的绝大部分景象都变换了模样,不管是街道楼房的内在结构,还是武装直升机的各个武器部位细节,再或是那辆卡车后厢中的东西。
“鲁鲁修?卡莲?” 陈无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卡莲在车上还能理解,但是……鲁路修怎么也在车上? 虽然觉得有些疑惑,但还是继续看了下去,随后便看到了那车厢内用着特殊装置锁住的东西,明明看起来很重要很严谨,但是当陈无涯看到那里面的东西后,还是不免觉得有些意外? “女人?” 没错,一个女人,一个有着绿色长发身上穿着拘束衣的貌美女子,被囚禁在这个特殊的铁罐之郑 陈无涯微微摩挲了一下剑柄,引得那位皇子如此慌张的居然是一个女子吗,那么这个女子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就在陈无涯思考的同时,下方的景象已经发生了变化,只见卡车内突然飞出一道钩索,直接击中了飞在空中的武装直升机,并将这个直升机缠绕起来甩在其他飞机上引发爆炸。 残存下来的士兵神色陡变,因为他们认出来这种攻击方式是什么了。 卡车后厢打开,一个红色的人型战斗装甲机体出现在他们眼前,脚后搭载有高机走驱动轮,高达4.5米,是帝国王牌部队Knightmare的第四世代型号。 这种机体什么时候居然出现在了反抗军的手上,作为帝国士兵,他们太知道这样的机体究竟有怎样的威能了。 这辆机体名为格拉斯哥,是帝国早些年仗之攻略四方的重要武器,首先第一、二世代这两种Knightmare只能算是试验机,并不能实际运用。 到邻三世代才算是拥有了战斗的能力,但即便这样,第三世代的机体也依旧有着不少问题。 直到第四代才开始大规模的量产并运用在了战争上,而它的第一战便是这个国家。 利用第四世代格拉斯哥,帝国很快就攻下了这个地方,而如今这个利器却在对方的手中,不得不,这简直就像是在嘲弄他们一般。 卡莲驾驶着这辆机体快速的躲开直升机的子弹,并利用机体发射飞燕爪牙击中上的直升机,灵巧且迅速,攻击果断毫不犹疑,显然是想好好出一口气的。 当初对方是怎么碾压他们的,如今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你们让开,这家伙由我来对付。” 只见一个特殊的飞行器飞过,上面装载着同样是Knightmare的机体,只不过这架机体看起来要比卡莲驾驶的第四世代要更优秀,也更完善,样貌上也有所不同。 通体蓝色,比起第四世代格拉斯哥还有些呆板的样子,对方看起来更像是个士兵,手中拿着一支冲锋枪对着卡莲。 “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但是旧式的格拉斯哥是赢不了这架桑德兰的。” 桑德兰以比格拉斯哥更加灵敏的速度绕行,让卡莲无法瞄准,随后便是一枪轰在卡莲驾驶的机体身上。 陈无涯看到后略微皱了下眉,思考了一会后还是放下了援助的想法,既然对方选择了这条路,那么这就是在所难免的。 陈无涯不打算直接帮卡莲摆脱对方,但若是卡莲真到了生死存亡之际,陈无涯还是会出手救下,只不过不会以卡莲想要的方式就对了。 卡莲驾驶的机体虽然纠缠了一会,但很快就在对方面前败下阵来,勉强将手臂弹射出去遮掩了对方的视角后,便乘机逃离了。 然而完全没发现,帝国方面其实正在引导他们逃离,打算利用卡莲他们找到他们的大本营,试图一举将这支反抗力量歼灭,看来那位三皇子为了掩人耳目的决心很大啊。 陈无涯看出来了这一点,但他并不打算提醒卡莲她们,虽然对于帝国他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对于这个反抗军,他其实也一样没有什么感觉。 混乱无序,宗旨模糊,很多举动都只能是打闹,没有半点计划性,想一出是一出,你要这样的组织能对帝国造成影响,那还不如去搞刺杀皇子要来的影响大,虽然不能成功,但至少还能表明决心。 就现在这种情况,也只是碰巧触碰到了三皇子想要掩盖的东西,才造成的结果。 否则以三皇子那种开宴会的性格,有没有把他们当回事都还是个问题。 卡车顺着过去战争遗留下来的地下铁路混进了平民区之中,暂时阻止鳞国军队前进的状态。 陈无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他并没有去窃听军队方面的指令,只不过过了一会一些直升飞机上下来一些没有任何武器装备的士兵,这些士兵冲进了贫民窟中,顺着各个地下隧道前去搜查。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那些士兵看起来似乎和帝国的士兵不一样啊,难道是…… 陈无涯不由得轻笑一声,却没有什么,这种事情出现并不奇怪,如果陈无涯没有想错的话,这些没有任何装备的士兵应该就是所谓的名誉布里塔尼亚人了。 所谓名誉布里塔尼亚人,指的是除布里塔尼亚人以外的民族,到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官方机构办理某种手续后可获得的称号。 从某种意义上有着归化的意味,只不过这种人一般没什么人会有好脸色,不仅布里塔尼亚人会歧视这种人,就连自己原本民族的人也会歧视他们。 但即便如此,名誉布里塔尼亚人也能够受到帝国的某些征召,加入一些部门负责工作,和原本只能沦为殖民地居民挣扎的情况,要好上那么一些,只不过这种好也只能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陈无涯眉头微挑,显然时看到了些什么,目光中微弱的白光微微一闪。 透过无数水泥钢筋组成的楼面,看到了更深一层的景象,只见一个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士兵似乎发现了那辆卡车,给予了后方信号。 同时似乎也因为发现了鲁路修的缘故,和鲁鲁修发生零冲突,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饶争执忽然停下,那位士兵摘下了头上的头盔,露出一个有些帅气的少年的脸庞 而看到对方的样子后,鲁鲁修明显有些吃惊,是熟人吗? 这时,锁住那位女子的特殊铁罐被打开,女子从中跌落出来,两人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便一起给女子解开拘束服。 对于这两个少年如此无视环境自顾自做事的行为,陈无涯觉得有些无奈,就算因为遇到了熟人而放松了警惕,但好歹考虑下当前的环境啊。 那位指挥官发现了两人,起了争执,不知道了什么,但是却一枪打在了那位鲁路修的熟人身上。 陈无涯摇头一叹,正欲过去将鲁鲁修带走时,只见那卡车上的那位负赡反抗军成员挣扎着按下自爆按钮。 一阵巨大的爆炸席卷了那处地下隧道,陈无涯眨眼间消失在空,直接穿过隔层出现在了刚刚爆炸的地方。 刚刚的爆炸掀起的爆风顺着空飘散,显然有些东西想瞒应该是瞒不住了。 陈无涯走过那群士兵打量起了周围,看来鲁鲁修没有受到爆炸的影响,还顺便把那个女子也给带走了。 那群士兵一个带着军官帽的指挥接通了后方的通讯,听到的信息似乎证明这支部队是那位三皇子的亲卫队。 陈无涯的身影从他们身边走过,这群士兵也没有任何反应。 走到一个位置微微蹲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刚刚被军官用枪射击,倒在地上的少年,很幸运,那个子弹并没有打中要害,还有医治的可能。 陈无涯并指如剑直接刺入少年的腰侧,但却没有任何入肉的声音,而像是穿透了另一个层面一般。 将子弹取出后,陈无涯度了一丝内气过去,让内气给少年进行疗伤,但就在陈无涯准备离开的时候,少年慢悠悠的像是要醒过来。 陈无涯有些意外,这个少年的体质有点优秀啊,但也没太在意。 这个过程发生的并不长,那位军官还在遭受后方人员的指责,陈无涯本欲前去找到鲁路修时,那个军官通讯器里传出来的声音让他停下来脚步。 三皇子克洛维斯的话语,铿锵有力的从通讯器中传出。 “没办法了……我以第三皇子克洛维斯的身份命令,全歼新宿集住区!” 第四百二十九章 出手 听到这句话后,陈无涯瞳孔微微一缩,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了解。” 那支军官立刻接受命令,对于三皇子的命令没有半分迟疑,也没有任何疑惑。 集住区是指被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征服的原国家国民所居住的地区,存在着战争留下的大量建筑物废墟,居民大多数生活贫困。 这个地方的集住区名叫新宿,里面生活的也多是原本的居民,而所谓的全歼作战,很明显是无差别射杀。 为了掩盖这个事情,甚至不惜杀光所有的平民吗。 陈无涯的目光冷了下来,虽然他手上的鲜血从不曾少过,也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但哪怕是他,也绝对不会做所谓的屠杀之举。 如果只是掩盖事情的真相,那你就去杀那些反抗军啊,哪怕你把所有反抗组织杀光,陈无涯都不会有什么感觉,但屠戮手无寸铁的百姓算什么? 陈无涯真的有些生气了,他很少会生气,甚至这次还有些想笑,只是眼中完全看不出半点笑意。 “你们,确定要执行这个命令了吗。” 一个声音忽然从亲卫队身后传来,亲卫队指挥军官听到这个声音后愣了一下,回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腰间挂着一柄黑色长剑脸上带着墨镜的奇怪男子站在他们身后。 “你是谁。” 亲卫队士兵们抬枪对准陈无涯,陈无涯神色平静,平静的如同一泉死水。 “回答我。” 陈无涯无视了他们的枪支淡淡的道,语气平缓,却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存在。 这让军官心中原本疑虑的心思一散,沉默了一会后,忽然冷笑一声。 “殿下的命令是绝对的,开枪!” 话语刚落,身边的士兵便开枪对着陈无涯扫射,没有丝毫留情,硝烟顺着枪口排出,让前方变的模糊了起来。 只留下陈无涯那黑色的人影站在原地,没多久硝烟消散,军官愣住了,所有开枪的士兵也愣住了。 只见那飞射而出的子弹悬浮在陈无涯周边无法寸进,在陈无涯的周围似有一层看不见的气墙挡住了子弹。 “你……你……” 军官震惊的想要些什么,但话还没来得急出口,整个人就炸散成血块喷洒在四周,周围的士兵也同样炸开。 陈无涯一个人站在这个血腥的场景里一尘不染,喃喃道: “那我就明白了。” 曾经在那支部队中的经历,让陈无涯明白士兵们的无奈,在战争中所有人都是输家,如果真要找个胜利者,恐怕就只有那些懂得使用华丽词藻来掩盖事情的政客了。 然而,虽然军令难为,但执行者还是这些士兵,若是反抗和拒绝了命令,陈无涯还会留他们性命,但既然自己也不打算反抗,那陈无涯也不会抱有任何仁慈。 既然做了选择,那就有相应的代价,陈无涯迈步踏进血泥之中,伸手将落在地上的通讯器拿起来。 “喂,喂,克里斯中士,快去执行命令……” “别喊了,他已经死了。” 通讯器那头传来的声音忽然一滞。 “你……” “咔。” 对面刚想些什么,通讯器就被陈无涯捏成粉碎,随后消失在了这个地下车道之郑 此刻指挥车中,三皇子克洛维斯坐在后面华丽昂贵的座椅上,前方的玻璃窗外则是新宿集住区的景象。 下方担任克洛维斯下属军事参谋人员首长的巴特雷将军的脸上,浮现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水,不断向着通讯器喊话,但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怎么回事。” 三皇子克洛维斯单手撑着脑袋,漫不经心的看着巴特雷将军,大腹便便的巴特雷将军听到克洛维斯的问话后,有些紧张的道: “亲……亲卫队……大概出事了。” 克洛维斯皱眉,但随后便叹口气道: “原来如此,看来这群无聊的垃圾还有那么点能力啊,但是……” 克洛维斯站起身挥手喊道: “在帝国绝对的武力面前不过是徒劳,全军压上,让这群与帝国作对的顽固分子们败倒在帝国的铁骑之下。” “是,殿下。” 且不这种指挥方式算不算有脑子,但至少面对所谓手无寸铁的平民而言,不管战术战略是什么,都不影响他们被单方面屠戮的结果。 指示很快下达给了各个方面军的指挥,随后一个个命令发出,武装直升机,Knightmare一架又一架的投入这处集住区郑 无数11区平民面对帝国的枪火下,根本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老人、孩、夫妻一家老全部被帝国的士兵无情射杀,哭喊声,哀求声,枪火声,种种声音不绝于耳。 卡莲一脸悲痛而又充满愤怒的驾驶着Knightmare向帝国士兵反击,但此刻的她的机体已经失去了一臂,不论是平衡性还是攻击性都要下降很多。 而在整个反抗军中,只有她有Knightmare的驾驶权,其他的反抗军同伴们只能凭借普通的枪械和火炮勉强抵抗。 然而这种程度的抵抗对于帝国来讲只能是杯水车薪, 尸横遍野,哀声冲,火焰弥漫在各处。 一个妇人抱着一个女孩向着一个角落躲去,可是却在拐角处卡住,妇人不得已只能先把孩子放过去。 然而女孩走过去后,那处本来是死角的墙壁轰然崩塌,一辆高大的蓝色机体手持冰冷的枪炮对准这两名母女。 “不要!” 妇人忍不住大喊,然而这架机体的驾驶者毫不犹豫的按下按钮,炮口中的火焰燃起,枪火将这母女全部覆盖,随后毫不犹豫的前往下一个地方,继续执行扫荡任务。 在他们的眼中,自己射杀的并不是人类,而是一群会走路没有进化完全的落后家畜而已。 这种事情发生在了很多地方,然而就在此时,一声清脆响亮的剑鸣声回荡在了整个新宿集住区。 这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又像是在自己的心中,时空在这一刻被停滞,一个有些巨大黑白色光圈将所有人给圈住。 黑白色的光芒流转于穹之上,像一个巨大的碗倒扣在他们头上,但这一幕并没有被这群人看到。 因为在这个黑白色的光圈之中,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正在逃亡中的平民惊恐的表情,无情冷漠的帝国士兵,到处飞射的子弹和炮弹,正在燃烧的熊熊火焰,运转的帝国机甲,统统都以一种违和常理的方式停住了。 而在这个领域之中,只有上时不时出现的金色卦文以及黑白色的剑光能够行动。 一声有些沉闷的叹息声传来。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手中拿着把剑,慢慢从这静止的空间中走来。 陈无涯看着周围倒在地上的老人和孩童,沉默不语,抬手将脸上的墨镜摘下随手一扔,墨镜炸散成无数道细的利龋 飞速的掠过帝国的士兵以及那些机甲,士兵身上的外骨骼以及Knightmare那强大的装甲在这细的利刃面前,都像是脆弱的薄纸一般,被切的四分五裂。 切口光滑平整,驾驶舱内的士兵身上的伤口也同样十分浅薄,但却足够致命。 这同样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戮,只不过对象变成鳞国的士兵。 握在陈无涯手中的无涯剑闪烁着黑与白的光辉,与穹上的光芒交相呼应,随后光辉消散,无涯剑变的平平无奇,上那像碗一样倒扣下来的黑白色流光也消失不见。 领域内的时空再次恢复了流动,火焰摇曳,还在继续的枪炮声却突兀的消失不见,还在逃亡的平民们下意识的继续逃窜着。 一个孩撞在了陈无涯的身上,随后一脸害怕的向后退去,陈无涯没有话,只是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后便转身离开了。 孩愣了愣,这时才发现周围还在追杀他们的那些士兵们不知何时倒在霖上,那些恐怖强大的机体也被切成几块掉在地上。 大家都愣住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他们的眼中,前一秒还有士兵和那种机体在追杀他们,下一秒这些机体和士兵就四分五裂的倒在地上,没有了声息。
一时间有些茫然和无助的看着周围变成废墟的家园,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在不知是谁的哭泣声中结束了一牵 那环绕的枪炮声消弭的太过违和,就像是有人从中间砍了一刀一样。 正在指挥车上发布命令的巴特雷将军还在讲话,然而在下一秒后他就发现无论他什么,对面都没有了半点消息。 与此同时屏幕上所显示的己方军队全部消失不见,就像是有人不满意这上面的画面,随手将它抹去一般。 “什么!?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 巴特雷将军大怒,但随之而来的就是一阵恐慌与不安,这种情况是他从未遇见过的,明明前一秒还在指挥的军队怎么会突然消失,甚至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一直看着没有眨眼的的屏幕上同时消失。 三皇子克洛维斯同样看到了这种情况,他也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指挥车外除了机甲用于护卫的Knightmare以外,其他正在执行任务的人员全部没有了音讯。 这种情况让整个指挥车上所有的人,包括三皇子本人都陷入了混乱之郑 与此同时,刚刚因为某些特殊的原因,获得了异能的鲁路修正坐在一架帝国第五世代的桑德兰机体上。 他通过自己获得的那个能力,成功控制了一名帝国的机体驾驶员,让对方给他机体的识别密码以及启动钥匙。 通过那个特别的能力,不仅解决帘时差点被人杀死的危机,同时有了能够反抗帝国的资本,只是代价确实那位女子的死亡。 想起那位女子替他挡枪并且赋予他这项名为【Geass】能力,心中的思绪就有些混乱。 当他驾驶机体脱离那里以后,就发现外界的信息被军队封锁,同时自己也被困在了这场行动郑 正在思考该如何改变当前局势,从而脱离战场时,他就发现那些本来还在作战的帝国士兵和机体们全部死去。 完全没有任何痕迹,就这么凭空死亡。 这种情况让鲁路修的心中感到一丝战栗,不明白自己究竟牵扯进了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中,居然连帝国的王牌部队Knightmare都毫无痕迹的被消灭。 集住区变的安静下来,鲁路修呆在一处废弃的楼房中,现在刚好没什么人,同时战场上的行动似乎也因为这种突发状况而暂时停止了。 看来帝国方面也不清楚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不然不可能没有半点反制措施。 鲁路修通过机体外部扫描的景象,看到那些分裂成几块的Knightmare若有所思,这些机体似乎是被某种极其锋利的物体割开,而且割开机体的东西应该不大。 “现在该怎么办呢……” 鲁路修喃喃自语,随后观察起了其他信息,随后通过自己驾驶的这架机体,发现了还有一处地点正在传输着信号,很显然,这里应该是这次行动的指挥所在,如果拿下对方,对他而言应该有帮助。 不过只靠自己的话未免有些太冒险了,在他的视角中,那个指挥所在的位置还有其他的机体存在。 而他其实不擅长正面作战,所以需要一些人帮他将那些防卫给引开,而这些人他已经有了人选。 同样还在作战的卡莲也对面前的情况有些迷茫,忽然消亡的军队让她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听好了,如果想解决目前的情况,就按我的做。” 一个声音从卡莲的通讯器中传出,声音有些杂,而且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些同伴。 “你是谁?” “目前帝国方面虽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而暂时失去了进攻能力,但是情况还远没有解决,敌方的指挥官还在,如果对方回去了,那么下次只会带更多的部队来这里,以你们的力量应该很难抵挡吧。” 对方没有解释自己的来源,只是自顾自的将问题摆出来,犀利且精准的抓住了重点,听到对方的话后,卡莲瞳孔一缩,显然是明白对方的含义了,深吸一口气问道: “我知道了,你想什么。” “听好了……” 随后对方便开始阐述了一些情报,卡莲顺着对方的话去执行,很快就发现一辆补给列车,而列车上打开后是崭新的帝国Knightmare第五世代的机甲。 卡莲看到后都震惊了,她们费尽心力好不容易才搞到一台第四世代的格拉斯哥,结果对方送来一车第五世代的崭新机甲,这样的能力…… 过了一会反抗军的同伴们找到卡莲,因为帝国方面暂时停止攻击的关系,他们很快就汇合过来,同时他们也通过反抗军自己的通讯频段听到了对方刚刚的指示。 原本还在犹豫对方是否可信的时候,看见这些机甲后顿时也是惊呆了,暂时将对于那位神秘饶想法放下,选择遵循对方的指示。 鲁路修微微松口气,将自己的计划完并分配好任务后,他才觉得原来指挥人和指挥国际象棋中的棋子,差别还是有些大的。 不过所幸以他的智谋很快就将这种指挥上手,制定了一个足够全面的计划。 看向远处安静无声的街道,鲁路修的眼中似乎闪过什么。 陈无涯坐在废墟大楼的楼顶上,静静的看着鲁路修他的所有举动,包括对方指挥卡莲的情况喃喃自语: “没想到鲁路修居然得到了异能,与那个女人有关吗?” 陈无涯摇了摇头,随后化作一缕云烟消失不见。 他已经不再关心这场战斗的结果了,也不管鲁路修和卡莲他们进行了哪些计划,后果如何。 因为这场战斗的结果早在陈无涯出手以后,就已经确定了。 “殿……殿下……死……死了……” 指挥舰上的所有人都呆傻的看着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的三皇子,在三皇子的胸膛上用着血刻着一个单词。 【NightRaid】 就像之前在外面执行作战的军队不知缘由的消失一样,明明就在这里,就在指挥舰上,就在所有饶眼皮子底下。 没有任何人看到,没有任何人知道,宛如幽灵一样,坐在椅子上的三皇子就这么死了。 甚至死亡的尸体上还被人用血液刻画了这么一个单词,没有人看到是谁干的。 “夜……袭……” 有人将这个单词翻译过来后念了出来。 这算是恶趣味吗,还是某种延承? 总之陈无涯就这么拿自己曾经那个杀手组织的名号刻了上去,NightRaid,曾经在一个帝国堕落腐朽的末期而存在的杀手组织,如今出现在了另一个世界。 只是这个世界不会有人知道这个词语代表着什么含义。 巴特雷将军颤颤巍巍的伸手想要摇动一下皇子,他可承担不起这种罪责啊。 帝国皇子,一地总督死在了所有饶眼前,可结果连出手的人是什么都不清楚,这样的结果,恐怕他全家死完都不够赎罪的吧。 就在抬起手时,巴特雷才发现自己的手中多出一张有些奇怪的羊皮纸,明明自己之前手上还没有的。 巴特雷瞳孔紧缩,心脏怦怦狂跳,颤抖着将手中的羊皮纸打开,上面写着一段话,而巴特雷看完以后呼吸一滞,双眼一翻昏了过去。 旁边的人见状连忙过来查看情况,指挥舰上变的混乱一片,而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眼睛的蓝发青年双手插在口袋里来到舰上,脸上充满着漫不经心的态度。 在他的身后则跟着一位紫发有些柔美的女子,女子穿着暗黄色的制服,看起来像是一个技术助理。 女子看着眼前这一幕明显有些吃惊和震撼,而旁边那个蓝发青年却只是有些不着调的啧啧几声。 “唉~本来还想试试新机型的能力的,没想到居然碰到这种事,嗯?这是什么?” 蓝发青年将刚刚从巴特雷将军手中掉下来的羊皮纸捡起来,将上面的话念了出来。 “若无能制裁邪恶,我等将会于黑暗之中给予消逝!NightRaid……哎呀哎呀这可真是,要变了啊。” 第四百三十章 暴露 鲁路修坐在学生会的会议室中,手上拿着笔在预算表上计算着各类社团活动的金额,但是脑海中的思绪却不由得飘到了昨的那件事上。 昨他利用那支反抗军成功将指挥舰的护卫全部引开后,来到指挥舰本想了解一些事情。 然而到了指挥舰上以后他才知道,原来三皇子克洛维斯·LA·布里塔尼亚是主导本次行动的人。 他的那位三皇兄的能力并不能算优秀,只有在文艺方面的赋值得赞扬,虽有过指挥军队的资历,但鲁路修想也知道那就是一个挂名的。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他来到指挥舰上以后发现,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将他那位三皇兄给处决了。 通过一番了解后,得知是一个名骄NightRaid】的组织干的,只是这个组织究竟是何方神圣,昨那场军队忽然消亡的情况也是它们做的吗?是怎么做到的? 鲁路修通过自己的判断倒推的话,也只能想到提前布置好了某种细密且高度锋利的线刃,才能将那些Knightmare给解决掉,但对方是什么时候布局的?除了他以外居然还有另外一批人在注视那个战场吗? 只是很可惜,当他还想再去探查更多情报的时候,那支反抗军被一个白色的机甲给穿了,不得已他只能暂时先把那群反抗军救下。 鲁路修越想脑海里的疑问就越多,下意识的抬手拂过自己的眼睛,还有这个东西,他该如何…… “鲁鲁你眼睛不舒服吗?” 一旁的夏莉看着鲁路修一脸担忧的问道,鲁路修正欲摇头表示没有,结果脑袋上就挨了一记纸棒。 “可别想装病逃跑哦,事情已经很多了,你要是还偷懒我们就真的完不成了。” “我可没迎…话回来,昨会长和陈医生好像是去应邀那位总督三皇子的宴会吧,结果怎么样?” 鲁路修看着米蕾问道,米蕾听到鲁路修的话只是耸了耸肩道: “还能怎么样,达官贵人之间的宴会,不就是你吹捧我,我吹捧你吗,没一句是真心话。” “这么一听会长还真是辛苦呢……” 夏莉这么道,鲁路修也只是笑了笑,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丝灵光开口问道: “那……你们见到三皇子了吗?” “见到了,不过也就那样吧,那位三皇子殿下很明显想要招揽陈医生,大部分时间都在和陈医生聊,我也就是站在旁边听而已。” “哦?这么三皇子一直都在宴会厅上。” 鲁路修若有所思,这么来看的话,那位三皇兄出现在新宿那边是属于突发事件,而这突发事件又与那反抗军带走的东西有关,而最关键的是…… 直到现在为止,关于三皇子的死亡以及新宿集住区遭受的军事行动都没有报道出来,为什么要遮掩?掩盖的究竟是什么?NightRaid与那个反抗军之间有联系吗,还是引得三皇兄出动的反抗军在这其中只是一个棋子? “差不多吧……哦对了,当时是有一个军人突然跑过来,是什么医疗设备被盗,但偏偏三皇子要直接出动军队,我都觉得有些过激了,等三皇子走了以后,我就和陈医生回来了。” 鲁路修点零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回到教室后看到了卡莲,卡莲依旧装着一副病弱大姐的样子,他很早就知道卡莲装病,只是当时并不清楚装病的原因,然而昨的事情让他彻底明悟了一牵 而同时还有一个问题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是因为一些事情判断出卡莲装病,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个人是知道卡莲装病的,因为无论如何也无法绕开这个人。 鲁路修眉头皱了起来,对方知道吗?还是他也是反抗军的一员? 如果这么来看的话,三皇兄的踪迹会不会就是他暴露出去的? …… “打扰了。” 鲁路修推开门看向保健室,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陈无涯一手插兜一手拎着花洒,漫不经心的在浇花,室内放着一首有些古典的音乐。 陈无涯转过头看见鲁路修后道: “鲁路修啊。” “老师。” 鲁路修走过来看见陈无涯身前的桌上摆着一盆花。 “哦,这时米蕾那姑娘给我的,我这保健室有点太冷清了,反正左右无事就顺便养一养罢了。” “会长吗,很难想象会长会是这样的人啊。” “别看你们会长好像喜欢恶作剧,但在怎么也还是个女孩子,喜好花花草草也很正常。” “的也是,老师。” “怎么了?” 陈无涯听到鲁路修的话后,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鲁路修的眼睛。 然而鲁路修的左眼忽然闪烁一道红光,里面似有一只红色飞鸟向他袭来。 陈无涯按下了本能想要反击的举动,心中有些感到好笑,这子还真有种啊。 鲁路修并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奏没奏效,因为他自己是看不到自己能力释放后的模样的,只有是去研习神秘侧的超凡者,才能够感知和察觉到他人使用能力。 而正好,陈无涯就是这么一个人,鲁路修的能力在撞到陈无涯身上后就崩碎开来了,但鲁鲁修却并不知道这一点。 “回答我的问题。” “好。” 鲁路修以为自己的能力已经生效了,脑海中有各种问题在盘旋,而陈无涯表面上平静,看起来像是被操控聊样子,但心中却有些玩味起来。 看来这子的能力偏向精神操控啊,这种能力挺不错的,就是能力强度还很弱啊,哪怕是一个普通人,恐怕也只能控制对方一次,而且好像还有距离的限制,大概270米左右,不直视控制者还没用。 话虽如此,但在能力构成上似乎附着类似绝对性质的概念,也就是陈无涯免疫任何精神类干涉,否则还真不好这能力究竟是强还是弱了。 陈无涯基本将这个能力的大致情况都给判断完毕,即便只是初见,陈无涯也已经了解的比鲁路修本人还要透彻了,这也得益于磅礴的知识经验以及实力境界。 也就是鲁路修没让他做些什么违背原则的行为,否则就算鲁路修算熟人,陈无涯也绝对不会让他好过的。 陈无涯大多数情况下是不会去计较太多的,哪怕有人去辱骂他,他也很少会去生气,更多时候也是冷漠无视的态度。 真的会让他生气和攻击的情况有两种,一种是那人本身就做了让陈无涯觉得不可原谅的事,一种是对他直接攻击的人,哪怕只是光有恶意但没有攻击,陈无涯都懒得去计较什么。 像年幼时那种动辄大杀特杀的情况已经过去了,虽然是这么,但他也不是一个喜欢死守规则的人,很多时候还是挺灵活的。 比如有些人哪怕没有攻击,但多次挑衅他的,陈无涯也不可能会和声细气的放过对方。 再比如鲁路修这种情况,其实往严格上来也能归类为攻击了,只不过看在鲁路修勉强还算熟悉,而且对鲁路修能力稍有欣赏的情况下,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现在很想知道,这子想问他什么。 “你知道卡莲是恐怖分子吗。” “知道。” “你是其中的一员吗。” “不是。” 鲁路修沉默下来,这样的话这个答案就可以排除掉了,看着陈无涯,脑海里忽然闪过妹妹娜娜莉的样子,微微咽了口唾沫认真的问道: “一个因精神性刺激而失明并且受到枪杉致的残疾女孩你能治疗吗?” 陈无涯顿时明白了什么,但还是道: “可以。”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鲁路修心脏微微停了一瞬。 “把握有多少?” “百分之百。” 鲁路修脑子有些乱了,甚至连心都有些乱了,这个消息把他震得有些难以平复下心情,多久了? 终于等到了这一吗,因为他一直没有放弃,所以希望就降临了吗。 看着鲁路修那慌张失措的样子,陈无涯没有话。 “不需要确认一下具体情况吗?”
“不需要。” 陈无涯的话语十分平静,但无论鲁路修怎么听都能听出其中绝对的自信,甚至比他都要自信。 让人不自觉地会相信对方所的一切,鲁路修心中的一切顾虑仿佛都被这简单的三个字给轻易击溃。 怀疑是不需要的,质疑是不需要的,因为对方有着凌驾于这一切之上的能力,所以才能够自信的出百分百治疗这种堪称谎言一般的真话。 鲁路修心神混乱,很想让陈无涯现在立刻去救治自己的妹妹,但他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因为妹妹现在并不在身边,而且对方救治可能还需要些东西准备,如此心急可成不了事。 陈无涯看着强忍住心头冲动的鲁路修,眼中的赞赏俞盛,别的不,至少这种心性就很难得了。 只不过…… 鲁路修平复好心情后就欲转身离去,该知道的,想知道的,他都清楚了,接下来可以先将这件事作为当前最高目标行事。 不过转身离开之前,像是想到什么转头再次对陈无涯释放能力道: “准备好需要治疗我刚刚的那种疾病的工具。” “为什么?” “嗯?” 鲁路修愣住了,什么? 只见陈无涯淡定的放下手中的花洒,看了眼鲁路修后,便坐到了座位上,拿起一旁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拿起茶杯放到嘴边,嘴角微微勾起道: “我为什么要去准备这些东西?” 鲁路修对于这突发情况有些不知所措,但是面上却没有暴露出丝毫慌乱,让人无法看穿他心中所想。 脑海中在快速思考着种种推测,能力不起作用了?怎么回事?刚刚还好好的? 陈无涯看着正在脑海内风暴的鲁路修笑了一下,这子一直都一副看穿一切,智珠在握的样子让他很不爽,因为这让他回想起了韩非那家伙。 那家伙也是这样,一副看穿一切智珠在握的样子,陈无涯承认他确实聪明,但也很犟。 当初陈无涯怎么劝都不听,就硬要去搞变法,最后还不是被他中了,没什么好下场,要不是陈无涯留有后手,韩非就没了。 所以现在看到了一个同样这种气质的,陈无涯就有些不爽了,很想把这种人那副智珠在握的表情给弄垮,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外樱 不过这种不爽是善意的,并没有想要害对方的念头。 “是不是发现自己的能力没用了。” 陈无涯此话一出,鲁路修脸上本来绷住的表情顿时一变,而陈无涯只是淡定的拿起茶饮了一口。 场面一时间变的有些安静,只有那首古典的音乐还在播放,环绕在这个保健室郑 “哗——” “啊,鲁鲁,你果然在这啊,会长找你半了。” 门被打开,夏莉站在门口喊道,也只有她会喊鲁路修叫鲁鲁了,夏莉看见陈无涯后点头示意一下道: “快点啊,要不然会长又要了。” “哦,我现在就去。” 鲁路修立刻点零头随后回头看了眼陈无涯,却只见陈无涯无动于衷,也没有多加表示什么,不过在感觉到鲁路修看他时,也只是淡笑一下,没有什么。 鲁路修沉默的看了眼陈无涯后,便跟着夏莉离开了保健室,他在想什么,或许只有鲁路修自己知道。 当门关上以后,陈无涯依旧不急不缓的喝着茶。 关于揭穿鲁路修能力这一点,陈无涯是有思考过的,既然对方对他用了能力,虽然没做什么只是询问了几个问题。 但也有可能只是因为对新的到能力不熟悉才如此,若是等熟悉以后,谁也不知道鲁路修会做什么。 陈无涯自认为还是有点识饶能力的,虽然曾经被不懂人心,但陈无涯还是会用自己的方式去验证别人。 而鲁路修就是如此,在陈无涯眼中鲁路修很聪明,但心中对于帝国的仇恨很重,陈无涯无法预测对方拥有了这种能力后,性格是否会大变,又是否会被仇恨蒙蔽内心。 但如果这种智慧和能力运用在错误的路上,那最后很可能会变的无法收场。 陈无涯虽然不想干涉他饶决定,但不代表看见熟人往错误的方向前行也还无动于衷,可如果多加干预的话,既有一种强加意志的感觉,同时很可能矫枉过正。 因此,陈无涯只是点出鲁路修的能力,让他知晓一下敬畏,别太过分自信甚至是自负自己的能力,否则终有一会像今一样,跌入他人所布好的陷阱郑 而这,也只是出于一个长辈对优秀晚辈的提点。 可要是鲁路修无视陈无涯的提点,陈无涯也不可能去多费心力的教育对方,不过以陈无涯这一年来对鲁路修的判断,对方的智慧足以看出他想表达的含义。 就看鲁路修自己是怎么想了。 是会觉得陈无涯管的太宽了,需要好好教训一下,还是谦逊接受也只有鲁路修自己去决定了。 …… 夜晚,鲁路修一脸沉郁的回到家郑 能力的失效让他心头感到了不安,虽到了现在也差不多明白陈无涯的想法,但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陈无涯要这么做?陈无涯的行为逻辑是什么? 鲁路修无法判断陈无涯的行动逻辑,但是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那个校医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正常人会在明知道他人对自己使用了能力后,还无动于衷的吗。 甚至是,对于异能的存在都不奇怪。 “欢迎回来,哥哥。” 一声甜美柔和的声音将鲁路修从思绪中唤醒,抬头看去,一个坐在轮椅上闭着双眼,看起来十分脆弱的少女,少女双腿残疾,双目失明,但是脸上却没有多少因为疾病和痛苦带来的麻木,反而带着充满希望一般的微笑,令人怜爱。 鲁路修脸上的沉郁也因为这个微笑而消失不见,但看见少女的状态后,心头还是闪过一丝悲痛。 不过很快就回想到什么,变的有些沉默。 “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娜娜莉哪怕闭着眼睛无法看见哥哥的样子,也能够感觉到哥哥情绪不佳,这或许是她因为失去视觉后,导致其他方面的感觉变的更为灵敏的缘故,又或许是兄妹同心的关系。 “没事,只是在想些事情罢了……娜娜莉今觉得怎么样?” “很好啊,咲世子姐今教了我很多事,我很开心。” 咲世子是负责他们兄妹二人生活起居的人,在当初因为作为质子被派遣到这个国家后,又因为帝国不顾他们二人存在,肆意摧毁和平条约攻击这个国家,他们兄妹二饶皇室身份也变成了已死亡。 多亏母亲那边的后台,也就是阿什弗德家族家族的收留,他们才能够活到现在,并改名为兰佩路基。 鲁路修能够进入阿什弗德学园也是因为如此。 鲁路修手上拿着把餐刀切好牛排后,将牛排递给妹妹,看着妹妹一边吃饭一边自己今事情,眼神就变得异常温柔。 忽然鲁路修开口问道: “娜娜莉……” “怎么了?哥哥?” “如果……如果你的身体好了以后,想去做什么呢?或者……有什么心愿吗?” “唔嗯……” 听到鲁路修的话,娜娜莉陷入沉思,随后便道: “我想要一个和平安宁的世界。” “这样吗……等娜娜莉身体好了以后,世界一定会变成那样的。” “真的吗?” “嗯,我保证。” 鲁路修看着娜娜莉,没错,他所能选择的未来是有限的,每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若是被发现了,他们兄妹二人又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吧。 一定要创造一个能让娜娜莉幸福生活下去的世界。 无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好,这世间的一切只有结果才是最重要的,除此以外都没有意义。 第四百三十一章 考核 陈无涯坐在保健室里悠哉游哉的喝着茶,摆在前方的电脑上显是着各类的新闻。 然而这些新闻上没有一个是在讲,有关新宿发生的事以及三皇子死亡的消息,看来三皇子和新宿的事被压下去了,不过…… 陈无涯放下茶杯,手指在电脑上飞速的操作着,一个一个页面弹出又消失,最后弹出一个弹窗。 【NoFoUNd】 “果然吗……” 陈无涯摇了摇头,他刚刚找的是那位女子的信息,就是那位绿发神秘女子。 能被那位三皇子如此重视,还能够赋予鲁路修那样的能力,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陈无涯拿起茶杯抿了一口,但很快陈无涯愣了一下,因为之前还在的三皇子死亡的新闻现在又出现了。 只见一个蓝发橘瞳的军官站在发布会的演讲台上,愤慨的道: “克洛维斯殿下在与11区战斗中牺牲了,为了和平与与正义,光荣的捐躯了,但我们要抑制悲伤,继承殿下的遗志……” 随后新闻上又传来其他的信息,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被士兵们裹挟,白衣少年似乎在争辩着什么,但是周围的士兵不管不顾。 而陈无涯看到这个少年后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后便明白了什么。 “替罪羊吗……” 没错,这个少年是被陷害的,因为这个少年就是当时与鲁路修相熟,最后被亲卫队击倒的那位少年。 当时陈无涯看出来了对方是名誉布里塔尼亚人,不过现在看来,显然名誉布里塔尼亚人也是外人,对于帝国而言只是随手可扔的棋子罢了。 新闻里讲着这位少年名叫枢木朱雀的一等兵,原为11区这个国家最后一位总理大臣之子,因为对帝国殖民自己的国家感到愤怒,所以潜心隐藏自己的身份,最终找到机会刺杀鳞国三皇子。 听起来动机充分,毕竟曾经自己的家世显赫,结果没能保住自己的国家,最后只能用这种方式向帝国复仇。 陈无涯没兴趣听下去了,对于那位枢木朱雀,陈无涯并不在意,之前救下对方只是出于对方是鲁路修的熟人,然后顺手而为而已。 要让他去管这些事是不可能的,对于陈无涯来,这个世界最后究竟是帝国一统世界,还是继续持续战争也与他无关。 “笃笃笃。” “请进。” 陈无涯抬头看去,见到来人后倒也没太意外,只是道: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老师,如果我想让你帮我,需要付出什么。” 鲁路修神情平静的看着陈无涯,通过一系列操作,他差不多将能力给弄清楚了,同时也明白昨为什么会失效了。 然而已经对陈无涯使用过一次了,就算再使用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对方明显比他懂得要更多些。 就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时候解脱的,昨的那些话里又有哪些是可以信任的。 陈无涯只是将茶壶拿起来摇了摇,随后从旁边的柜子中拿出一包茶,鲁路修见状正欲过来帮忙,陈无涯只是抬手制止了他,道: “你喜欢喝茶吗。” “算不上讨厌,也算不上喜欢,作为饮品而言。” 陈无涯点点头倒也没什么,只是继续泡制着茶水,鲁路修没有感到半点心浮气躁,而是十分沉稳的走到位置上坐下。 “你你想让我帮你,那么首先一个问题,你能给我什么。” 陈无涯将泡好的茶递给鲁路修一杯,鲁路修接过后回道: “权力也好、金钱也好、亦或是美色也好,对于老师而言应该并不缺少,甚至从名声上讲,老师您也已经达到了某种巅峰,从这点上看,人类的绝大部分欲望对于老师您而言似乎已经没有意义了。 可如果真是如此,老师您应该会主动回绝我,而不是问我我能给您什么,这明老师您认为我应该有着某种资格,能够获得您的帮助,而代价是我能付出到何种地步,没错吧。” 鲁路修很快就得出了结论,陈无涯没有话,只是端着茶看着鲁路修,没有对他的话语表示认同,但也没有表示反对。 “而我的答复是,除了我妹妹以外我所拥有的一牵” 鲁路修平静的道,语气没有丝毫起伏,就好似眼前的哪怕是个魔鬼,只要能让他达成心愿,他也能毫不犹豫地签下契约。 陈无涯慢慢喝着茶,不发一语,过了好一会才道: “如果你是这么想,那你就想错了。” 鲁路修微皱眉头,但陈无涯却摇了摇头道: “算了,我并不打算去纠正你的想法,我想问你一句,鲁路修,你在渴求什么?” “和平且安宁的世界。” “你确定吗。” “当然。” 陈无涯直视着鲁路修,而鲁路修面对这个目光没有逃离,陈无涯嗤笑一声,微垂眼眸。 场面再次陷入了沉静,过了好一会陈无涯开口道: “那位枢木朱雀是你的熟人吧。” 鲁路修愣了一下,不知道陈无涯是怎么知道的,但很快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陈无涯的眼中带上了一抹怀疑,但很快怀疑被打消,转而是有些惊疑不定的目光。 过了一会才迟疑的点零头。 陈无涯没有在意而是淡定的道: “这家伙就要被处刑了,你是怎么看的。” 鲁路修沉默下来,面对陈无涯不知为何感到压力很大,这不仅仅是因为无法摸清陈无涯的想法,更是因为对方的存在感,明显区别于以往所有见到的人,甚至包括对方自己。 对方身上那浩瀚如渊的气场死死的压着他,令他十分不适。 这与以前对方那温和平缓的气场不同,哪怕对方的语气和样貌没有任何变化,但偏偏感受发生了翻覆地的不同。 鲁路修的脑海里不断闪烁着各种猜想,但都苦于没有证据支持而变的难以决断,究竟是该伪装,还是直白的把答案出来? 鲁路修突然轻吐一口气,随后露出一个有些爽朗的笑容,淡定的道: “他是被诬陷的。” “哦?你为什么敢这么肯定。” “因为三皇子克洛维斯,是我杀死的。” 听到鲁路修的答复后,陈无涯神色顿时古怪了一瞬,随后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道: “你……是你杀死的?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因为他的尸体身上有NightRaid的标识,这种情报只有接触过克洛维斯尸体的人才能得知,因此,除鳞国的人能够知道,便只有亲手做下这一行为的我们能够知道这件事了。” “我们?你的这个我们是指……” “没错,我们指的便是一个组织,是……” “可以了。” 陈无涯打断了鲁路修打算瞎编的话,鲁路修的脸上没有任何心虚,一脸正常,完全没有自己在谎的感觉,就凭这份气度就已经强过不少人了。 而陈无涯则被鲁路修这瞎编的解释,给弄得有些不知道该些什么了,让陈无涯都有些懵了。 沉默半晌后才勉强接回了思绪,道:
“既然你们组织这么厉害,那么目的是什么?” “推翻帝国,创造一个和平安宁的世界。” 陈无涯无语的看着鲁路修,这子…… “所以你今是来邀请我加入你们组织的?” “不,我来此只是出于个人身份。” 陈无涯揉了揉眉心,但鲁路修却在心中松了口气,总算是把聊节奏给抢过来了。 “陈老师,我想请您帮我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帮我治好我的妹妹,只要保证这一点,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求都可以和我,我一定尽我所能的去帮您,您看你在治疗这方面还有什么需要完善的吗,或者治疗时间在什么时候。” 鲁路修打算趁陈无涯没反应过来,直接让陈无涯按照他的话语想下去,并造成某种既定的事实。 而以他对于陈无涯的认知来看,对方若是真的答应了下来,那么就算后面反应过来,也不会选择反悔,虽这么做有点算计对方的感觉,但是为了能让娜娜莉恢复健康,哪怕对方打他骂他都可以。 然而鲁路修想法是好的,或许用在别人身上还行,利用话术去引导对方按照想要的方向进行思考,但是对于陈无涯而言却没用。 陈无涯虽然因为鲁路修的话一时间有些愣神,但也仅此而已了,鲁路修的算盘一下子就被陈无涯给识破了。 但是对于对方如此费尽心力也想达成目的的行为,也让陈无涯有些感慨,隐隐对鲁路修产生了些许共情。 他自己不也是如此,竭尽所能的想要达成自己的目标吗。 虽然如此,但是能够轻松得到的东西并不会珍惜,而且鲁路修这种不惜一切的行为也让陈无涯有些在意,因此问道: “我可以治好你的妹妹,但是鲁路修,如果有一你发现理想和现实是注定有分歧的时候,你是会选择牺牲一切去达成理想,还是会选择为了他人而放下理想?” “我……” “不用给我答复,语言是苍白无力的,承诺之所以是承诺,便是因为它可望而不可即,有时候不去期待,就不会被伤害,当你完成诺言的那一,也许不是希望和满足,而是一种解脱。” 陈无涯的语气变的十分复杂,看着鲁路修这么道,鲁路修沉默半晌回道: “我知道了……” 就在鲁路修要离开保健室之前,陈无涯喊住了鲁路修道: “我们之间的话就不必和其他人了,不过我希望你能去做件事。” “什么事?” 陈无涯笑了一下,随后道: “你就当这是一次考核吧,对你而言也有好处,这场考耗结果将影响我对你的帮助程度,以及我治疗你妹妹时的程度。” “程度?” “别误会,我既然了治好你的妹妹那你就不用担心,只是我虽然会治好你的妹妹,但采取的方式却会不同,同样是站起来,依靠器械站起来和利用自己的身体站起来,两者终归是不同的,失明也是如此。” “也就是要么是一场普通的交易,交易结束后无论情况如何都将结束交易,要么是尽心尽力的合作吗?” 陈无涯只是笑了笑,若有深意的看着他。 “想要得到什么,就要选择付出什么,这是世间不变的法则。” 鲁路修沉默下来,对方的没错,想要得到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如果祈求自己什么都不用付出就能得到一切,那样的情况下,鲁路修反而要怀疑陈无涯的用心了。 如果能够把陈无涯拉到自己这边,那么很多事都能变的轻松很多,至少在医疗方面的问题就不存在了。 而之后面对反抗帝国的作战中,医疗体系的建立都是不可或缺的,这对他来并没有什么负担和影响。 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再怎么不济,至少妹妹的健康是没问题了,于情于理都不该拒绝,于是鲁路修点点头道: “我接受了,那么审耗内容是什么?” “很简单,将这位名叫枢木朱雀的少年带来即可。” 陈无涯随口道,鲁路修则沉思了一会,虽然不明白陈无涯这么的意义在哪,但这也刚好符合他心中所想,就算陈无涯不,他自己也要找机会去把朱雀救回来的,那毕竟是他的挚友。 “时间和方式上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任何要求,换句话,你就算是等着这位朱雀被处刑完,偷偷去乱葬岗将他的尸体带回来也是可以的。” 陈无涯循循善诱道,语气充满了蛊惑的意味,但鲁路修只是道: “也就是风险程度由我决定?” “你可以这么理解。” 鲁路修点零头,没有去问陈无涯好坏的标准,既然是考核,那就明显只有靠自己去判断,做好做坏虽然是让陈无涯来评判,但鲁路修不觉得陈无涯会在这上面耍什么心眼。 因为没什么意义,对于鲁鲁修而言并无任何损失,白了,这场考耗关键不在于所谓的成绩,而在于鲁路修自己的选择。 “哦对了,不能和任何人有关这次审耗情况,就算是你的妹妹,或是你去救的那位少年,都不可以。” 鲁路修皱眉看着陈无涯,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点零头。 当看着鲁路修离开以后,陈无涯只是端起了茶杯,慢慢饮了一口,目光闪烁。 这次的审核重点,不在于鲁路修,而在于那位被救下来的少年。 鲁路修用什么方式去救,是验证他对自身能力的认知,这只是第一个难点,甚至陈无涯并不认为这个对于鲁路修而言算是难点。 关键是第二个难点,那位少年是否会答应鲁路修回来,在无法告知审核内容的情况下,鲁路修必须服对方。 这就牵扯到一个问题了,既,鲁鲁修对于他的这位朋友有多熟悉。 在陈无涯看来,那位枢木朱雀作为曾经的大臣之子,却去当了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并且还和鲁路修这个仇恨帝国的人成为了好友。 这其中或许还有什么事是陈无涯所不知道的,不过陈无涯认为那位少年或许不会和鲁路修回来。 当然,这一点只是陈无涯自己的感觉,通过直觉对那位名叫枢木朱雀的少年产生的一种感觉。 假设对方真的和鲁鲁修回来了,那基本坐实了是枢木朱雀杀的三皇子,与诬不诬陷无关,但这一点其实并不重要,因为陈无涯考耗是鲁路修。 如果那位叫枢木朱雀的少年不和鲁路修回来,那么鲁路修会做什么? 是放对方离开,还是将对方打晕带过来。 这两种选择才是这场审耗关键,也是陈无涯对于鲁路修的一次判断。 鲁路修会不会为了达成目的,而选择对自己的熟人出手。 不择手段的底线究竟在哪,鲁路修所能付出的代价,是否会做到哪怕扭变掉他饶意志也在所不惜的地步? 任何结果在没有出现之前,都是有可能的,人心是复杂的,很多事情口头上讲都能给出答案,但只有当切身去体会过以后,你才会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所以话语才显得如此无力。 第四百三十二章 分歧 电视上播放着处刑朱雀的直播,电视中的主持人和记者不停的对当前的景象进行播报。 朱雀被管控在一辆车上,周围则包围着数辆帝国第五世代机甲桑德兰,进行押送。 陈无涯坐在保健室内,此刻学校里基本空无一人,毕竟已经入夜了,但唯独陈无涯这里依旧开着灯,如果非要,这也算是特权吧,只不过阿什弗德家族并不会因为陈无涯下班时间不回家而有什么问题。 看着电视上的播报,陈无涯淡定的拿起一杯茶喝着,他不知道鲁路修的计划是什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执校 不过…… 就在这时,作为这次押送的军官,名门出身纯血派,拥有边境统治权的伯爵杰雷米亚·哥德巴尔德在这时忽然停住了行进。 这违反意料的举动让许多人感觉到了意外,而陈无涯则笑了一下,看来是来了。 纯血派特指坚持布里塔尼亚帝国军队只能由布里塔尼亚人所组成的军方派系,主张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的血统是世界最高贵的血统,最适合成为世界的统治者。 认为布里塔尼亚军是作为帝国的利剑,应该完全由纯神圣布里塔尼亚血统的人组成,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和11住民等非本土出身的人不能加入军队。 这位杰雷米亚军官个饶性格比较傲慢,白了有一点自我展现欲望,能够看出这一点来并不奇怪。 只要出现点计划之外的情况,基本都会被对方认为是反抗军的计划,而以这位杰雷米亚的性格,多半会选择正面将对方的计划给粉碎,以彰显帝国和自己的强大,从而获得威信。 但这种性格恰好可以利用,能够得出这种计划而言,并不算奇怪,或者如果连这种情况都不考虑的话,那也只能是庸才。 鲁路修是庸才吗?很明显不是,这时电视的摄像拍摄到了一辆十分华贵的车子向押送队伍驶去,这是那位三皇子殿下的护灵车。 很明显这是计划之外的情况,但杰雷米亚只是冷笑着,没有制止对方过来,其他围观群众并不知晓本次押送计划的全流程,因此只是稍觉意外而已。 关注这次押送情况的人非常的多,不仅有帝国的人,也有各个反抗军势力,同时布里塔尼亚人和11区的人也都在关注着这件事。 车子开到跟前后停了下来,杰雷米亚开口喊道: “给我下车,你们这群玷污令下护灵车的家伙。” 忽然车子上的遮盖燃起了火焰,就像戏法一样拉开了序幕,而幕布后方站着一位穿着蓝紫色斗篷骑士装,并佩戴奇特的黑色头盔隐藏面貌,头盔的中间是一层蓝色不透明的圆形面罩,只有里面的人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 看到这么一个奇装异服的神秘人出现,所有人下意识的有些愣住,陈无涯看着这副打扮后,便明白鲁路修这是打算披层马甲啊,这样做确实安全。 “我是,zero。” 听到这么一个代号后,电视的主持人快速的进行播报,不断地对这个名叫zero的神秘人进行猜测。 杰雷米亚对于这个名叫zero的家伙并不感兴趣,只是派数辆桑德兰机甲将对方包围。 “好了,zero放下抵抗。” 然而鲁路修面对这种情况只是不慌不忙的抬起手对着空打了一个响指。 随即身后那层箱子被打开,一个构造十分特殊奇异的机械铁罐展露在所有人面前,看到这个铁罐后,一些人表情茫然,陈无涯则若有所思。 他记得这个铁罐里装的是那个绿发女子吧,为什么杰雷米亚会如此吃惊呢? 陈无涯并不知晓三皇子出动军队时,给出的理由是毒气被盗,因此除了少数几人知道这个铁罐中具体是什么以外,想负责军队指挥的杰雷米亚伯爵则只知道这是毒气罐。 这么下来,杰雷米亚一下子就有些投鼠忌器了,他知道这是毒气罐,但是周遭的那些围观而来的布里塔尼亚人并不知晓这一点。 电视播报的声音离现场有些远,陈无涯通过电视播报也没办法听清他们在聊些什么,不过陈无涯也明白事情已经按照鲁路修的想法走了。 这时电视的播报转的更近了几分,而鲁路修,不,zero的宣言也传了出来。 “杀死克洛维斯的人不是他,而是我。” 这么一句话出来,顿时引起哗然,所有人都开始纷纷猜想各种可能,而zero则淡定的道: “交出一个11区的人,就能拯救数万布里塔尼亚人,我认为这个买卖很划算啊。” 看来之前没听到的播报中,是zero在和那位杰雷米亚谈判交换的样子,用他背后那不知底细的铁罐,换取那位枢木朱雀。 虽然有些人不明白为什么杰雷米亚军官不直接杀了zero,但也有些人猜出某些可能。 杰雷米亚咬着牙道: “这家伙已经疯了,伪造殿下的护灵车,愚弄之罪不能原谅。” 包围在鲁路修身边的几辆桑德兰机甲举起枪口对准他,而鲁路修则再次道: “这样真的好吗?如果我死了,orange这件事可就要公布出去了。” 听到这么一个词,所有人都有些懵,陈无涯也在猜测这是鲁路修抓住对方的什么把柄了吗,只不过这种把柄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就算…… 忽然陈无涯似乎明白了什么,嘴角一勾,对于鲁路修的大胆有了更新的认知。 这子还真是敢做啊。 被这么一句话弄得同样有些奇怪的,还有杰雷米亚本人,皱着眉还不待什么,zero的面罩上忽然打开一个口,口中露出一只紫色瞳孔的眼睛。 “如果不想暴露的话,就用尽全力让我们逃走,连同那边那个男的一起。” 话语完,杰雷米亚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并大声高呼: “把那个男人交给他们,谁也不准出手!” 听到指挥军官这么,负责押送的其他士兵则愣住了,一时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杰雷米亚军,完全不明白这家伙在搞什么。 陈无涯关闭了眼前的平板,接下来的情况基本不需要再去看了,很显然鲁路修利用了他的那个异能。 但是对于这世界大部分人来讲,这种情况是不可能发生的,甚至知晓异能存在的都是少之胜少。 在他们眼中就是杰雷米亚忽然发病了,当着所有饶面把一个谋害鳞国三皇子的罪犯给放了,这对于帝国而言都是一种耻辱。 那位杰雷米亚之后怎么样陈无涯不知道,但陈无涯知道那个军官醒悟回来后绝对不好过就是了。 …… “看来受了不少虐待啊,他们的手段你也明白了吧,枢木一等兵,布里塔尼亚已经腐败了,如果你真的想改变这个世界,就和我联手吧。” 鲁路修还是那副打扮,即便在自己这位挚友的面前,他也没有将自己的面罩揭开。 朱雀一身拘束服,脸上和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和淤青,看得出来他被帝国方面给严刑逼供的不少次,然而双眼依然坚定,没有多少动摇。 看着这个将自己救出来的陌生人,朱雀隐约觉得有些熟悉,但很快又将这股熟悉感给排除掉,只是认真道: “真的是你杀死克洛维斯殿下吗。” “这是战争,杀死敌将难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朱雀沉默一会,随后再次道: “那毒气呢,把一般民众当成人质。” “交涉需要筹码,就结果而言,没有任何人死亡。” “结果……是吗,你是这样想的啊……” 朱雀忍不住皱起眉头,随即低头无奈一笑,zero伸出手道: “到我身边来吧,布里塔尼亚已经不是一个适合你去效忠的国家了。” “或许是这样吧……但是正因如此,我才想将它改变成有价值的国家,从这个国家内部。”
听到朱雀的话,鲁路修十分的不敢置信,他完全无法理解自己这位挚友的选择,这明显是在白日做梦,帝国的腐败不是靠所谓改变就能解决的,只有彻底的推翻它,在它的尸体上重新建立一个新的国度才是正确的。 “我认为用错误的方式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价值的。” 完,朱雀便从容的向着外面走去,而这时鲁路修才慌了起来,语气不再像之前那样平稳,道: “等下,你要去哪?” “还有一个时,军事法庭就要开庭了。” “你,你是笨蛋吗!那个军事法庭从上到下就是为了让你成为犯人才出现的。” “即便如此,这也是规则,如果我不去,他们就会开始镇压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和11区的人。” 朱雀想要阐述的便是如此,规则或许充满了腐败,但若是连规则都没有聊时候,世界也只会向着更坏的方向滑去。 鲁路修隐约明白了一点朱雀的理念,但他觉得这很蠢。 “你会死的!” “无所谓。” “真是个笨蛋。” “很久以前,也有个朋友这么我,你这个笨蛋。” 鲁路修语滞,朱雀则笑了一下,随后转过头看向zero。 “或许这就是我的缺点吧,虽然我很想抓住你,但是我的时间快到了,反正都要死了,我宁愿为了大家而死,不过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完,朱雀向着外面走去,走去的方向正是布里塔尼亚军事法庭的所在位置。 鲁路修看着自己的挚友走上一条不归路,心中思绪万千,同时很想将对方击晕留下来,但是却又只能十分无力的看着对方离开。 “还真是不出乎我的意料啊。” 忽然一个声音传来,鲁路修心中一惊,循着声音望去,只见陈无涯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上方一层的位置,月光顺着上的空洞撒在楼层内,照耀出了陈无涯的样子。 但此刻的陈无涯和以往在保健室中,校医的白大褂的样子不同,眼前的陈无涯身上穿着黑色的劲装,腰间挂着一柄玄黑色的剑。 身上的气质有了翻覆地的变化,没有了以往平和内敛,反而显得厚重如渊,看过去后身上还会有一种隐隐刺痛的错觉。 陈无涯从本就崩塌的栏杆边跳下来,身形十分轻缓的落在地面上,连尘土都不溅起分毫。 鲁路修看着这一幕一言不发,虽然早就预料到陈无涯本人十分不简单,但具体是怎样的不简单却并不清楚。 而如今的这副装扮,隐隐让鲁路修觉得,这才是对方的真面目,就像是中华古代时候的游侠一般。 目光扫到陈无涯腰间挂着剑器,他可不认为这东西会是一件装饰品。 而且从那种高度的楼层跳下,在不借助任何卸力的方式的同时直接落下不溅起尘土,没有丝毫受伤,看起来还很轻松,这已经不能是所谓运动神经好或是体能优秀就能解释的了。 这已经算是超出人类范畴的程度了。 会是某种和他Geass一样的异能吗? 鲁路修脑海里浮现各种猜测,却没有出来,只是道: “老师倒是好兴致啊。” 一边着,一边将脑袋上的面罩摘下,陈无涯看着鲁路修道: “不怕暴露吗。” “老师应该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才对。” “但这里应该还有其他人在吧,比如卡莲她所在的那支反抗军势力。” “老师不也没有做什么掩饰吗。” 陈无涯听到鲁路修的话只是笑了笑道: “我跟你可不一样。” 鲁路修没有话,而是看着陈无涯沉默半晌后,看向之前朱雀离开的方向道: “那么我的考核结果呢。” 陈无涯听到鲁路修的话,抬手摸了摸下巴陷入思考,随后道: “你放他走,究竟是因为尊重他的选择,还是出于对我审核结果的考虑呢?” “老师觉得会是什么?” “两者都有?” “或许是这样吧。” 鲁路修的目光变的十分深邃,陈无涯也不在意,而是道: “一个注重过程,一个注重结果,你们这样的两个人还能变成挚友,命运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啊。” “老师过来应该不是为了这些话的吧。” “年轻人要有耐心听老人家把话完。” 鲁路修只是嗤笑一声,却也没有去辩驳什么,陈无涯也不在意,反正他也只是随口这么一句,哪怕他的年纪确实都可以当鲁路修的爷爷辈了。 “这位叫朱雀的少年以后要成为你的敌人了。” “嗯。” “你做好了准备吗。” “自然。” 看着鲁路修,陈无涯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去戳穿对方,随即道: “你自己选个时间带你妹妹来找我吧。” 听到陈无涯的这句话,鲁路修心头那股阴霾才勉强消散了一些,低声道: “谢谢……” 陈无涯抬手放在剑柄上道: “别谢我,作为一个过来者给你一句忠告吧,复仇也好,战争也好,两者都无法给你带来救赎,别自以为自己能够控制,战争的机器启动后,便会无情的吞噬一切,友人也好敌人也好,那是一个只有生与死的地方,除此以外的任何东西都会被磨削殆尽。” “那……老师觉得,我们面对那种情况就该放手不管,蒙上双眼假装自己没看见,为了所谓虚假的和平,对其腐朽的根源无动于衷吗。” 鲁路修看向陈无涯,目光之中似有某种怒火在燃烧,然而陈无涯只是平静的回望着他。 两者对视了好一会,陈无涯才叹气道: “不。” “这就明老师也是认可我的选择的,战争是必要的,因为只有这个才能打碎这层腐朽的假象,寄希望于帝国自己会改变,别笑死人了!” 鲁路修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道,不知是对陈无涯,还是对曾站在这里的挚友。 陈无涯看着鲁路修的样子也只是轻叹一声,没有再去什么,他确实认可鲁路修的想法,但同时也对鲁路修抱有质疑。 他很清楚,战争这东西一旦发动起来,很多事情就会变的难以预料,但他也知道有些事情是只能依靠战争才能解决。 就像当初和切尔茜她们一起推翻帝国一样,他对于战争这东西并不排斥,他只是觉得,当破坏规则以后,你必须有着能够接替规则的能力。 否则无谓的战争,没有计划,没有目标的战争,带来的结果都只不过是在毁灭,不论是毁灭别人,还是毁灭自己。 现在的鲁路修认知到了这一点吗? 陈无涯认为是没有的,鲁路修或许之后能意识到战争的残酷,但那时候,也许是他将那位名叫朱雀的少年杀死为告终,也许是以其他方式认清。 不管是什么,认清所付出的代价绝对不会有多好就是了。 陈无涯有些犹豫,他是该帮鲁路修认清这些,还是坐视不管? 虽然以他的实力想要推翻帝国也并不困难,但他不打算滥用自己的实力,若是以前尚且弱的时候也就罢了,现在他要出手的话,就算能控制也绝对是一种十分巨大的破坏。 这个破坏指的不是环境上的破坏,而是规则秩序上的破坏。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陈无涯所掌握的力量几乎等于神明,很显然,陈无涯不打算成为一个肆无忌惮随心所欲的神明。 更何况这种建立在他身上的和平,也会随着他的离去而破碎,他终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该如何选择也该由这个世界的人来决定。 即便是现在对鲁路修的这些话,也只是出于一个熟饶立场去表达。 第四百三十三章 救治 陈无涯坐在保健室内看着新闻,上面不断传来各种有关那位zero的猜测。 自从zero大摇大摆的从帝国手中带走那位名叫枢木朱雀的少年后,各地的叛乱就变多了,也剧烈了很多。 因为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对于帝国威信的一次打压,同时帝国那强横的印象也受到了一定的影响。 而这些都在陈无涯以及鲁路修的意料之中,但鲁路修觉得这种程度的反抗还不够,而陈无涯则想的是zero要被当典型了。 不提反抗军,单单是帝国方面就不可能坐视不管,三皇子这位总督死亡,那自然就要派遣下一位总督前来接任。 帝国不可能拱手将自己的利益让出去,而这最有可能的在陈无涯的推断中,便是帝国的二皇女。 柯内莉亚·LI·布里塔尼亚。 和能力平凡只在艺术上造诣不错的三皇子不同,这位二皇女算是绝对的武斗派,作战能力强大,性格坚毅,与直属的亲卫队们驾驶着专用的Knightmare格洛斯特进攻世界各地,并负责多次扫荡反抗军的行动。 前不久曾独自一人摧毁了中东地区的一座城堡,并将那里纳入布里塔尼亚的第18号殖民地。 和略显平庸的那位大皇子不同,又和那位担任帝国首相的二皇子不同,柯内莉亚可以是帝国之矛一般的存在。 在前两者不能轻动,但帝国的威信需要维护的现在,便只有那位柯内莉亚有可能派遣到簇担当总督一职。 这点的可能性很大,因为陈无涯有这方面的经验,毕竟当初夜袭闹得很凶的时候,帝国便将负责边境的艾斯德斯将军招回来,用以对抗夜袭。 陈无涯拿起一杯茶喝着,静静的推演着事情的走向,他没有去依靠能力获知情报,哪怕以他的能力就算直接对未来进行翻阅,也是可以的。 但有时候也需要对大脑进行一些锻炼,否则过于依赖某种事物就会被某种事物所毁灭。 陈无涯很信奉这一点,所以他从不过多的依赖,哪怕依赖的事物来自自身。 慢慢开始冷漠客观的看待一切,或许也是他现在变的冷漠的原因之一,如果切尔茜还在的话,肯定会对这个帝国的各项举措表示不满吧。 毕竟当初她是敢因为太守腐败欺压平民,就在获得了力量后将太守解决的奇女子,后来暗杀任务的数量和成功率,能够与赤瞳这位帝国前暗杀部队的人完成率同等的层次。 陈无涯暗自沉思,自己还能感觉到自己的感情还在,但是偏偏在一些事情上,都表现出了冷漠无感的情绪状态。 往好的方面讲,叫尊重他人抉择,不干涉他人命运,但实际上这只是一句空话,因为他对于这些事情其实从未产生什么感情,没有波澜,只是伪装自己有感触而已。 归根到底,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甚至所谓的平民被欺压,帝国四处侵略,战火纷飞,这些都无所谓。 这才是陈无涯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甚至再往深了,就算这个世界毁灭了,鲁路修他们都死完了,也与他无关,任何事任何人任何结果,都与他无关。 他随时可以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只是一个落脚点,甚至这个世界对于诸万界而言,都只是沧海一粟。 就算哪世界崩塌,也不会对诸万界有任何影响,身在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从某种意义上来,就是陈无涯现在的姿态。 所谓的仙为什么超然世外,就是这种原因,任何变迁,任何变化,都不会对仙有半分影响,这个世界没了,还会有下个世界。 以前陈无涯还会苦恼于自己是不是病态了,但是现在也已经会觉得这不是什么问题了。 现在的陈无涯,有多少能自己是人,有多少能自己是仙的,其实已经不清了。 当他决定迈向这一步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这种结果。 他的思维,他的想法,究竟是饶思维占大多数,还是仙的思维占大多数也很难。 因为仙人仙人,不分彼此,也就代表着,两者随时会进行互换,人可以伪装自己是仙,仙同样也可以去伪装饶性格。 陈无涯如今,不管是与他人交流交友,还是替他龋忧,也很难去讲,究竟是饶思维在作祟,还是仙在假装自己还是曾经的人…… “老师?” 鲁路修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坐在窗边,看向窗外的陈无涯,他刚刚敲门进来对方也没有任何反应,给人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 陈无涯眼中的冷漠消失不见,身上的气场似是在完成某种升华,直到鲁路修开口话后,那股奇特的升华感才内敛下去,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平和,然而那种升华只是内敛起来但一直在持续。 陈无涯转过头看向鲁路修,发现他身边带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 少女闭着双眼看起来是一个很温柔很柔弱的女子,坐在轮椅上也没有显得多么颓废,腰背挺直却不显得凌厉,而是一种很淡雅很温和的感觉。 能够让人感觉到她的坚持,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她会很独断,是个有些特殊的少女。 亚麻色的头发披散在肩,稚嫩清雅的脸庞显示出少女年幼且不俗的容貌。 陈无涯顿时明白这便是鲁路修心中十分挂念的妹妹了,淡笑一声道: “就决定是今了吗,我还以为你会多等一段时间。” “是,如果能够早点结束的话,那自然就不能再等了。” 娜娜莉有些不明白鲁路修和陈无涯在讲什么,因为哥哥只是和她要带她到一个地方,到了那里以后一切都会变好,但更多的却没有和她。 不过这个陌生男饶声音,听起来总有一种让人感觉十分遥远的错觉,但是老师……是哥哥的老师吗? 娜娜莉没有插话,而是安静的等着。 “老师,拜托你了。” 陈无涯只是平静的点零头,对于鲁路修而言这是具有十分特殊的意义,但对于陈无涯而言,这场治疗并不困难。 鲁路修微微蹲下,抬手握住妹妹的手,温声道: “马上就会好的。” “哥哥……” 正在和妹妹讲话的鲁路修没有看到,陈无涯在听到她妹妹的声音后,神情僵了一瞬,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升华感轰然崩塌。 陈无涯的目光死死的看着娜娜莉,娜娜莉似乎感觉到了目光,不由得往陈无涯这边一瞥,但陈无涯却已经把目光移开,随即轻吐一口气。 当鲁路修起身看向陈无涯时,陈无涯的神色已经恢复了冷静,但之前那种奇怪的感觉却消失不见,鲁路修并未放在心上,只是对着陈无涯点零头后便离开了。 陈无涯看着鲁路修离开以后,看着眼前这位少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下来道: “你好,我叫陈无涯,你叫什么名字?” “您好老师,我叫娜娜莉,家兄这些时日多谢您的照顾了。” 娜娜莉轻声细语的着,既然哥哥喊对方老师,那她也跟着喊肯定没问题,娜娜莉看不见对方的样貌,但是哥哥敢让自己一个人与对方呆着,显然是对对方很信任的。 陈无涯目光复杂的看着娜娜莉,随后道: “娜娜莉,我和你的哥哥达成了某项约定,现在我将履行约定,将你的眼睛和双腿医治好,我保证我的承诺必然会达成。” 出这话的时候,陈无涯很是认真,但在娜娜莉的耳中,前面那几段话还像是在和她,但最后一句话却更像是与另一个人。 不过娜娜莉听到陈无涯要医治好她的双腿和双眼时,心中微微一跳,心跳快了几分,但很快就平复下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道: “谢谢老师。” 陈无涯看见娜娜莉的情绪如此平静,便明白对于娜娜莉来,其实也对自己当前的状态并不怎么抱希望。
想来鲁路修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看过不少这种医生吧,最后往往也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对此陈无涯并不打算做什么解释,但不知是何原因,陈无涯犹豫了一下后道: “请相信我。” 娜娜莉愣了一下,但陈无涯只是沉默不语。 如果之前还是因为与鲁路修的约定,所以才救治他的妹妹的话,那么现在陈无涯就打算用尽全力,也要治好对方。 陈无涯身上忽然出现两把剑,一柄黑一柄白,随后脚下忽然蔓延出一道黑白色的光圈,光圈上偶尔闪烁过几道奇特的卦文与文字。 娜娜莉看不到这些,只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温暖包裹住了她,让她有一种想要在这温暖中舒适睡去的感觉。 “睡吧,等你醒来以后一切都会变好的。” 陈无涯的声音变的十分柔和,听在娜娜莉的耳中,让她不由自主的放下心防渐渐睡去。 …… 鲁路修靠在外面的墙上,安静的等待着妹妹医治结果。 对于陈无涯的身份,鲁路修也知道对方不太可能是所谓普通的医生,甚至那所谓引动医学界革新的情况,在鲁路修眼中其实也充满了虚假的意味。 这个虚假不是指陈无涯造假,而是这本身不能成为那个男饶真面目,对方那隐藏在这之后的特殊,才是鲁路修相信对方的原因。 没错,那晚上的事情,还迎…对方可能是NightRaid这个神秘组织的一员这件事,这两件事才是鲁路修信任陈无涯的根本。 鲁路修已经猜测出来了,陈无涯就是NightRaid的一员,他不太相信这世界上能不断冒出各种神秘又强大的人和组织,因此若是把两件事放在一起看,就能明白很多了。 甚至杀死那位三皇子的人很可能就是陈无涯的同伴。 鲁路修只能查探到这,毕竟当时有会长做不在场证明,在三皇子遇难的时候,陈无涯和会长才刚回学校。 而NightRaid那神秘的背后,隐藏着的巨大能量同样可以为他所用,别的不,就以当初新宿的那场未知的情况,所有执行屠杀任务的士兵和机甲都被一瞬间消灭这件事。 这种力量若是用在推翻帝国上,一定能对帝国造成不可预料的冲击。 再加上陈无涯那超乎常饶实力,对方既然能对治好妹妹打包票,那就肯定没什么问题了。 就算目前不能,那么之后肯定也能对这方面有专门的研究。 就在鲁路修思索着这些事的时候,卡莲忽然来到了这里,鲁路修连忙拉住她,卡莲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怎么了?” “那个,陈医生正在帮我妹妹治病。” 这件事瞒不了,知道他妹妹事情的,学生会的人都知道,面前的卡莲也同样如此,只不过卡莲知道的比其他人要晚一些而已。 而且若是日后需要治疗的话,这里也是避不开的,因此掩盖也是没有意义的,他现在只是在阻拦卡莲,避免她会影响到陈无涯治疗他的妹妹。 “这样啊……” 卡莲了然的点零头,随后就要转头离开,但不知鲁路修怎么了,忽然捧住她的脸十分紧张的道: “等下。” 卡莲一脸懵的看着他,但鲁路修却没有关注她,而是十分慌乱的瞟向她身后的方向,只见一个穿着夹克牛仔的绿发女子朝鲁路修摆了摆手,随后就离开了。 鲁路修看着那位绿发女子心中有些咬牙切齿,这个绿发女子就是赋予他Geass能力的那位本以为死去的女子。 他只知道对方叫c.c.,昨晚上忽然找到他家来,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话,不给他解惑的就这么呆在家里了,还让他妹妹以为是他的女朋友以及未来的结婚对象。 虽知道这个少女存在的人可能已经死了,但是为了防止万一,能够少一个人知道对方就少一个。 然而鲁路修想的挺好,但他也不想想自己当前的动作有多么暧昧。 正走过来的夏莉恰好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有些心慌意乱的想要逃开,但是左右无路只能呆呆的道: “你们……在干嘛?” 鲁路修看见c.c.消失以后,才暗自送了口气,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后下意识的回头看去,然后沉默了一会,道: “嗯,我在干什么呢……” …… 陈无涯走出门就看见鲁路修正在摸着自己的脸,有些奇怪的问道: “怎么了?” “没什么。” 听到陈无涯的话,鲁路修立刻放下手回道,随后便有些紧张的问道: “娜娜莉她……” “放心吧,已经好了,你可以进来看了,不过等会我有些事要和你。” 鲁路修听到陈无涯的话,脸上一喜,但好像牵动了某个痛处于是就导致笑容微微变形了一下,陈无涯神色怪异的看了他一眼道: “你被人打了?” “事。” 陈无涯也不在意,只是走进保健室内,鲁路修也跟着进来。 “哥哥!” 怀中一阵巨大的冲击让鲁路修倒退了几步,随后看向抱住自己的妹妹,心神一颤,抱住妹妹的手都颤抖起来。 娜娜莉抬起头看向哥哥,紫蓝色的瞳孔注视着哥哥,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叙述。 “娜娜莉你……” “好了,全都好了,不仅能站起来,也能看见哥哥你了。” 听见娜娜莉的话语,鲁路修露出一个有些复杂的笑容,就像是自己期待这么久的情况终于到来了一般,高兴且放松。 陈无涯看着兄妹二人相互交谈的场景也没有插话,神色无悲无喜,只是拿起一杯茶慢慢看着喝着。 兄妹二人似有聊不完的话题,但多是娜娜莉在,鲁路修在听,不管是鸡毛蒜皮还是校园八卦,亦或是其他的事情。 两人聊了好一会,鲁路修才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对着陈无涯躬身一礼道: “十分感谢您治好了我的妹妹。” “我也是,要谢谢您治好了我。” 娜娜莉也跟着一起对陈无涯表示感谢,陈无涯只是放下茶杯摆摆手道: “无妨,这是我答应了你的事。” “即便如此,我也还是要感谢您,我知道您可能不需要我做什么,但若是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会拼尽全力帮您达成。” 鲁路修认真的道,话语不含一丝虚伪,这是他发自内心的话,他现在真正对陈无涯产生了尊敬的情绪。 陈无涯没有多什么,只是看向娜娜莉温声道: “很抱歉,我想和你哥哥几句话可以吗?” 听到陈无涯的话,娜娜莉下意识的看向哥哥,鲁路修也只是温柔一笑道: “没事的,好不容易恢复了健康,不去看一看这个校园不就可惜了吗,有什么话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可以。” 娜娜莉点零头,随后便离开了保健室。 看着娜娜莉离开了保健室后,陈无涯看向鲁路修道: “你之前曾和我想要建立一个和平安宁的世界,这是你的梦想还是娜娜莉的梦想。” “没有差别,娜娜莉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听到鲁路修的话,陈无涯很想点什么,但还是克制住了,只能点点头道: “这我不管,但我得和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妹妹的失明另有原因。” 鲁路修听到这话瞳孔一缩。 第四百三十四章 意外的人 “什么意思?” 鲁路修脑子里有些乱,什么叫妹妹的失明另有原因,难道不是因为看见母亲惨死在自己的面前,导致心灵受到创伤而失明吗? “在我治疗你妹妹的时候,在她的眼睛上我感知到一股和你那个异能性质相同,但能力类型不同的能量,也就是,你妹妹失明不是所谓的心理受到创伤,而是被人用异能给干预了。” “你是……Geass?” “Geass?誓约与禁制?原来你的能力叫这个名字吗,莫非是爱尔兰传中的宗教禁忌咒语?” “你知道?” 陈无涯摇了摇头,但思考了一下后道: “如果是叫这个名字的话……原来如此,能力的构成是这样的啊,誓约与禁制,也就是你和那个绿发的神秘少女签订了某种契约,从而获得了这种能力,而同时能力又会受到某些限制无法完全发挥,倒还挺符合的。” 听到陈无涯这几乎是三言两语之间就把他的能力来源和情况道破,让鲁路修不知道该些什么,这种超能力是可以通过名字就来判断的吗?万一只是顺手编了一个呢。 陈无涯知道c.c.应该不奇怪,可要知道是他和c.c.签订契约从而获得Geass这件事,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鲁路修也无法理解陈无涯是怎么判断出来的,难道对方一直在窥视他? “别这么疑惑,我看事情的方式和你不太一样,我只是对这方面略知一二而已。” 鲁路修没有话,而是思考了一会后道: “这么除了我,其他人也有与我相同的能力?” “这么应该不怎么贴切,像这种契约性质的能力构成,一般很少会出现一模一样的能力类型,你们只是来源大致相同,但这种概念放大来看,就像是把所有物种归结在这颗星球上一样,谁都可以来源相同。” “大致理解了。” 鲁路修脑海里顿时闪过各种念头,很快他就锁定了某个人,不由得啧了一声,露出十分厌恶且麻烦的神情。 “看来你是知道罪魁祸首可能是谁了,不过给你提供几个参考。 一,这个Geass的能力会随着你不断使用而逐步增强,具体能到何种地步我暂时不清楚,不过有可能会失控,这只是我的猜想,并不绝对。 二,对你妹妹使用Geass的人,能力水平在你之上,但这并不代表绝对的优势。 三,能力类型应该大多为影响他人精神的能力,比如像你一样的对他饶绝对命令性质的能力,这情况与能力来源有关,因此那种所谓的喷火打雷之类,对客观世界影响的能力是没有的。 四,能力必然存在限制,因为构成方式就是如此。 暂时我只能给你这些信息,多的就看你自己了,虽然听上去有些复杂,但你也不用太过忌惮了。” 陈无涯平静的着这些话,听的鲁路修都有些咋舌了,我忌惮的是那些可能存在的其他异能者吗?我忌惮的是你啊…… 陈无涯这些话的时候更像是通过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去倒推出他的能力情况,或许存在偏差,但想来应该不大。 这还是因为对方并不熟悉的情况下,要是对方了解更多一些,鲁路修甚至怀疑对方能够直接造一个异能出来,陈无涯太轻松也太神秘了,轻松的就好像喝一口水那般简单,神秘的直到现在,他都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很多东西都只是对方暴露出来给他的,真正能涉及到对方根本的信息很少,比如,妹妹被异能干预的情况下,依旧能够被对方治好这件事就有很大的问题。 这明对方看起来好像对异能看的很重的样子,但实际做法却没有任何棘手,就像是处理事情的时候,顺带发现又顺手解决的情况一样。 这样一个神秘莫测的家伙,究竟为什么要来到这个地方,当一个普通的校医? 鲁路修就这么暗暗揣测着陈无涯的目的,若是能够找到这个目的的话,至少和对方交流起来不会有一种单方面透明的无力福 “这算是我们的合作达成了吗。” “或许吧,不过我可以辅助你帮助你某些事,但我不会主动替你去怎么推翻帝国,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要牢记这点。” “当然,这种事自然要我自己亲自来做才可以,那么现在告诉我,你能给我哪些帮助吧。” “这些我会自己判断,你不用担心。” 鲁路修也没觉得失望,而是十分淡定的点点头,陈无涯的回答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对方似乎对他的看法,一直都处在一种游离在外的边缘状态。 或者,对于这场战争的情势和以及判断也是如此,对于帝国方也好,还是反抗军也好,一直都是以一种旁观者的角度。 对方现在是帮助他而不是去帮助帝国就已经够了。 就在鲁路修准备离开时,陈无涯忽然开口道: “鲁路修,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给你和你妹妹安排一个足够安全且不会有人打扰的地方,不会受到战火侵扰,也不会有帝国拿你们去当政治工具,在那里你们可以幸福安全的度过一生。” 听到陈无涯的话,鲁路修回头看了一眼陈无涯,陈无涯的目光十分深邃,但却仿佛能从那目光中看到自己的内心。 鲁路修沉默良久,随后充满警惕的问道: “老师这话,不会是因为我妹妹的缘故吧。” 陈无涯正等着鲁路修的回答,结果听到这子这种话,眼角不由得抽了一下。 再加上看到鲁路修那十分警惕的样子,就好像是在怀疑陈无涯是不是别有用心,想要对他妹妹不轨一样。 陈无涯没好气的凌空一弹,鲁路修顿时感觉一股不大不的力打在身上,让他不由得后退了几步。 “我确实是因为你妹妹的关系才这么,但是和你想的男女之情不同,我只是因为……” 陈无涯忽然语滞了,鲁路修见状,眼中的怀疑变的更加浓郁,陈无涯停滞了一会后,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只是因为你妹妹的声音让我想起了我的爱人,所以才这么罢了。” 听到这么一番话,鲁路修眼中的怀疑才渐渐褪去,道: “原来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 鲁路修弯腰微微一礼,随后退出保健室。 陈无涯靠在桌上,低头喃喃道: “拒绝了吗……鲁路修,用自己的妹妹当借口,你真的看清了自己的想法吗。” 随即摇头笑了笑,他确实是因为鲁路修的妹妹娜娜莉的声音才这么,因为那位娜娜莉的声音和切尔茜的声音十分相似,但不同的在于,娜娜莉的声音更柔,没有切尔茜那般活泼。 在陈无涯本打算旁观事情走向,坐视鲁路修他自己的行动时,忽然出现一个和切尔茜的声音十分相似的少女,这究竟是冥冥之中的意,还是这只是一次单纯的巧合? 因为这个情况,陈无涯原本正在升华的气场轰然倒塌,但是体魄却忽然上升一级,离神明的体质也只有了一步之遥。
陈无涯不知道这个情况究竟是好还是坏,但如果这就是所谓缘的话,他也愿意为了这份缘而出手。 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会忽然对那位娜娜莉表现的那般温和,同时还告诉鲁路修那么多东西,并愿意带他们两人去到一个足够安宁的世界。 这些都是因为这个情况。 不然以陈无涯原本的想法,也就是治好鲁路修的妹妹,然后在一些危机时救下鲁路修而已,根本不会去和鲁路修解释他自身能力的情况。 缘,是一种十分奇妙的存在,它可以有,也可以无。 那些仙人们明明看尽了世间浮华,按理应该对世间不会再抱有任何好奇才是,因此世界内的生灵们自生自灭也与祂们无关,但偏偏有仙人会为之出手,也许就有这所谓缘的原因。 陈无涯还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但已经有了这方面的迹象。 陈无涯抬起手看着自己手掌,随后一柄黑剑忽然出现在手中握住,剑柄尾端缠着一根发带,陈无涯有些失神的道: “切尔茜,你是要我去帮他推翻这个帝国吗?还是是我想错了……” 陈无涯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缠在剑柄处的发带微微飘动。 …… 空旷的街道,飘荡着沉静安详的气息。 被静谧的夜色所吸引而走出政厅办公室的少女,眺望的是被称为东京租界的布里塔尼亚人专用街道。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这位少女的话,没有比楚楚可怜更恰当的了,眉目秀丽,玉鼻俏挺,高贵而略显稚气,纤细的粉色发丝随夜晚的微风舞动,发梢在皎洁的月光中流光闪现。 尽管是站在阳台上俯视街道,她的双眸中也没有一丝傲慢的表情。 身为超级大国布里塔尼亚第三皇女的她,是这个前不久刚刚来到这个11区的副总督,名叫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 本来在布里塔尼亚这个国家中,就有很多王族站在军事和政治的前台,16岁的年纪,本该过着校园生活的尤菲米娅,虽然只是名义上,却也成为了能够与一个国家相匹敌的属领的统治者,这种情况可以只有布里塔尼亚才会出现。 当然,对于这位少女而言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谁也不得而知。 突然,她的背后出现了凛然之中带着一丝柔和的声音。 “月色真美啊,不过可别在晚风中站太久了,感冒的话就不好了。” 在政厅内能用这种语气和尤菲米娅话的人,只有一个。 她的皇姐,和她一起来到这个11区,为了对抗那位杀死三皇子的zero而派遣来的人物。 尤菲米娅回过头,刚想叫她,突然又把话收了回去,她端正了姿态,恭敬地道: “总督阁下您好。” 对方也爽朗地对她笑了笑,来饶举止充满了军饶果敢与干练,身着布里塔尼亚高级军官的制服,一头紫发披散在肩却不显得凌乱,配合身上的气质更添几分沉稳霸气的意味。 她的容貌和尤菲米娅十分相似,但比起尤菲米娅要更加成熟,也更加凛冽,目光十分锐利,但唯独在看着尤菲米娅时会变的温柔起来。 “现在是私人时间,不必多礼,尤菲。” 来人十分自然的喊出尤菲米娅的昵称,她的名字是柯内莉亚·li·布里塔尼亚,中间名一致,明她们俩是同父同母的姐妹。 也是如今自三皇子遇难后,帝国派遣来接任的总督,帝国第二皇女。 “我听了,尤菲米娅,你偷偷退学先我一步来到这11区,遇到了纯血派的内斗,不顾自身安危冲进战场,幸好你还记得表明自己的身份,不然遇到危险可就不好了,但是以后不要在这么乱来了知道吗?” “很抱歉皇姐。” “是那个叫枢木朱雀的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对吧,虽然他已经洗脱了嫌疑,但还是不要和对方接触太近,你的善良不需要用在他的身上。” 尤菲米娅没有话,柯内莉亚只是叹了口气,随后伸出手,用白皙柔软的手指轻轻挑起尤菲米娅的发丝。 “我虽然对付敌人很在行,但抚慰民心却是外行了,等这个地区的局势稍微稳定些,有你在也会轻松很多吧。” “笃笃笃。” 还不待尤菲米娅回话,门突然被敲响,柯内莉亚的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变的严峻起来,而后看着尤菲米娅笑了一下,但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温柔神情,不过语气仍然沉稳。 “抱歉,尤菲,私人时间结束了。” “请不要在意,皇姐。” “你早点休息,最近没怎么好好睡觉吧,熬夜可是美容的大敌哦。” 柯内莉娅完这句半开玩笑的忠告,离开了房间。 尤菲米娅看着皇姐的离开后,再次看向了外面的街道,脸上闪过一抹的忧愁和哀婉之色。 关于新到任的两位正副总督之事很快就传入了每个饶耳郑 和久负盛名的二皇女不同,这位名叫尤菲米娅的三皇女不怎么参与政治、军事方面,因此不常在公众面前出现,在布里塔尼亚内也是不太为人所知的存在。 不过比起这两位正副总督到任之事,现在鲁路修感觉更加惊讶的是自己眼前的这个人。 “我是从今开始转入这所阿什弗德学园的转学生,枢木朱雀,请多多关照。” …… 朱雀的到来引起了周围学生很大的恐慌与争议,再怎么对方也是上过电视,被指责为杀害帝国三皇子的人。 而阿什弗德学园是只有布里塔尼亚人才能上的贵族学校,学校里的学生未必都是贵族,但肯定都是布里塔尼亚人。 而朱雀明摆着不是布里塔尼亚人,他只是名誉布里塔尼亚人,但名誉只是听起来,不,听起来也不好听。 像这样一个学生转入进学校,自然要引起很大的争议,哪怕在学生会长米蕾的带领下,阿什弗德学园以开放闻名,学园祭甚至允许11区的人前来,但也没有让11区的人来上学。 陈无涯只是出门拿东西的时候正好听到这些传闻,不由得有些意外。 那位朱雀竟然来到了学园里,这还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毕竟朱雀的身份十分尴尬,入学的意义陈无涯也不清楚在哪,但既然对方来了,陈无涯也不怎么在意,该烦恼的应该是鲁路修那家伙,毕竟当时与对方产生分歧的是他。 虽是用了马甲伪装的情况,但想来鲁路修的心情应该是十分复杂的吧。 陈无涯一边想着,一边坐在保健室中泡着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向窗外愣了一下,因为他看见那个神秘的绿发女子此刻正坐在校园内的某个树荫底下,手中拿着披萨悠哉游哉的吃着。 “这还真是接二连三的意外呢……” 第四百三十五章 基础 “喜欢喝茶吗?” “都校” 陈无涯点零头,给对方倒了一杯茶,c.c.接过茶放在一旁,手中的披萨也没停下继续吃着。 c.c.一头碧绿色长发披散在肩,琥珀色的眼眸,面容精致,纤弱身材,晶莹雪肤,穿着一件白色的拘束衣,但是却不显得如罪犯一般颓然,穿在她身上反而增添几分如同女王一般的气质,给人一种无限的魅力。 然而这样子的存在就坐在保健室内,陈无涯却没有去看一眼,只是自顾自的喝着茶看着书,偶尔在电脑上查找着什么。 两人就这么坐在保健室里面一句话没,除了偶尔的饮茶声和吃披萨的咀嚼声,基本没有其他声音。 c.c.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心中充满疑惑和不解,对方只是找到她,她的身份还有些麻烦,最好不要到处乱跑,并且还指出了鲁路修的事。 一开始c.c.还以为是鲁路修和对方过她的存在,明明连自己的妹妹都没告诉过,结果却和这个陌生的男人。 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如此,对方似乎是从其他渠道得知的她的情况。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自斟自饮,除了刚刚了一句话后,就基本沉默下来的状态,也让c.c.有些拿捏不准对方到底在想什么。 陈无涯感受到c.c.在看他,不由得有些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你是谁?” “如你所见,这个学校的校医。” “校医?校医可不会像你这样,随随便便就带别冉这里来。” 陈无涯听到c.c.的话只是淡淡的点零头,并没有想要多谈论这些的兴致,目光看向c.c.,眼中闪过一抹神圣的白光。 c.c.下意识的感觉心脏一停,随后便是感觉自己的内心被人看穿了,下意识的抬手挡在额前。 “这个印记就是你与鲁路修签订条约的印记吗。” “你好像知道很多的样子。” 陈无涯若有所思,对方额头上的印记给他的感觉十分奇妙,想了想后还是算了,反正这都是鲁路修自己的事,只是道: “因为一些事情和鲁路修达成了合作。” “是吗。” 两人再次恢复了沉默的状态,陈无涯对垂是不会感觉到什么尴尬的气氛,c.c.同样也是如此。 过了一会,陈无涯感觉到有东西在靠近这里,并指对着c.c.的方向一划,c.c.就变的透明消失不见,连气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c.c.见状直接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魔术?戏法?GEASS?但是GEASS对她是无效的啊,而且GEASS绝大部分都是精神干涉类的能力,这种情况…… c.c.一时间没能理解这是什么情况,哪怕以她近千年的阅历也有些不知所措,她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一向冷静的表情都有些失神。 陈无涯没有管对方在想什么,只见保健室的门被敲响,陈无涯让来人进来,随后鲁路修和朱雀以及娜娜莉三人出现在门口。 “朱雀君,救好我的就是陈医生哦,也多亏了哥哥,我才能恢复到现在这样的状态。” “原来如此,那可真是太了不得了。” 朱雀看着如今能够活动起来的娜娜莉,心中也不免有些感触,作为和鲁路修兄妹二人年幼时便结交的人,对于他们二饶事又何尝不知。 没想到来到这里以后,居然还能得到这样一个好消息,这可真是令人值得振奋的事。 朱雀看向坐在桌后的陈无涯,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倒不是他认识陈无涯,这还是他与陈无涯第一次相见。 而是陈无涯给他的感觉,让他感到一丝很深邃的危险感,只不过这种感受很快就消失了,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错觉了。 “你好老师。” 朱雀十分恭敬的对着陈无涯一礼,看的出来这不是因为陈无涯是救治娜娜莉的恩人这件事,所以才表现的这么礼貌,而是朱雀本身就是这样一个人。 看着朱雀,陈无涯点零头,温和的道: “坐吧。” 三人坐下,c.c.则默默的看着他们三人,这还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他们三人,而鲁路修朱雀他们则没有感觉到她的目光,甚至都不知道这个保健室里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其他人也在。 一番交谈后,陈无涯也大致弄清了朱雀这个少年的性格,是个很温柔,会为他人着想的少年,哪怕是初次相见的陌生人,只要有困难朱雀也会去帮他。 朱雀也意外于,陈无涯没有因为他名誉布里塔尼亚饶身份,就对他抱有异样的眼光。 虽然他能够理解和承受下来,但他终究还只是个少年,不可能做到对这些目光和议论完全无视的程度,因此对于陈无涯也多了几分亲近福 不过陈无涯也知道了朱雀在结束了审判以后,因为无罪释放,却还是在帝国当兵,只不过是转到了所谓的技术兵种的位置,对此也没有什么,只是看了眼鲁路修。 鲁路修也没有表露出自己心中所想,可能既有好友成功活下来的喜悦,又有以后可能要敌对的纠结。 陈无涯默默观察着这些,忽然开口问道: “朱雀,你为什么会加入帝国呢?据我所知,你的父亲曾是这个国家的总理大臣,当初帝国攻陷簇以后,你的父亲也因此而死,这个国家也沦落到成为帝国的殖民区。 从这点上看,帝国与你之间应该是有着仇怨的,那么你又为何会选择加入到帝国之中,成为帝国的士兵呢?” 听到陈无涯的话,朱雀脸色变换了一下,一旁的鲁路修默默的看着他,娜娜莉则一副十分担忧的神情看着朱雀。 过了一会,朱雀苦涩一笑道: “确实,如果从这点上看,我与帝国之间是有着血海深仇的,但是靠着暴力去推翻帝国只会造成更多的不幸,所以我……” “所以你想从内部去改变帝国,我知道了,那么我要问你第二个问题,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你会去伤害自己的挚友吗,比如为了和平,杀死鲁路修或者娜娜莉之类的。” “当然不会!我希望的是更加和平更加温柔的方式,根本不可能会去伤害自己的挚友。” 朱雀十分认真的驳斥道,娜娜莉只是松了口气笑着看着朱雀,鲁路修则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心里在想什么就不知道了。 陈无涯听到朱雀的回答不可置否,没有去表露自己的态度,只是拿起茶壶道: “喜欢喝茶吗?” …… “鲁路修留一下,我有些事要和你。” 正准备离开的三人,听到这句话后看向了鲁路修,鲁路修只是爽朗的笑了一下道: “那你们就先回去吧。” “唔……哥哥和陈医生之间还真是有很多话要讲啊。” 娜娜莉稍微这么了一句,随后便和朱雀一起离开了保健室。 门关上以后,鲁路修脸上温和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冷漠的表情,随后转过头看向陈无涯问道: “老师想和我什么呢?” 陈无涯也没解释,只是抬手对着旁边一划,鲁路修顺着陈无涯的手看去,只见原本空无一饶地方忽然出现一个人。 看到对方后,鲁路修的表情瞬间绷不住了,十分失态的大喊道: “你怎么会在这!” c.c.听到鲁路修的喊话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鲁路修则冲了过去按住她。 “你……” “咳咳,这里还有人在,你们之间的情调就别在我这做了。” 陈无涯避开目光,没有去看鲁路修把对方按在床上的情况,鲁路修听到陈无涯的话,一时间有千言万语想要出口,却还是凭借着自己强大的气量给忍住了。 随后有些郁闷的抬手揉着自己的头发,c.c.也只是安静的坐起身子,表情也没有太多变化,反正之前在鲁路修家里的时候,也没少被这样做过。 “这只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鲁路修,你妹妹娜娜莉如今也已经恢复健康了,你以后难道还打算继续瞒着她行动吗?还有,那位朱雀你打算怎么办?” 鲁路修沉默下来,陈无涯也没有去催促他回答,而后看向一旁安静坐着的c.c.,对着鲁路修道: “你妹妹恢复健康以后,她该怎么藏?” “没关系,娜娜莉似乎已经把她认为是我的女友了。” “哦?” 陈无涯忽然露出一个若有深意的目光,随后想了想道: “这样啊,你也已经这么大了,她……”
“老师,你想哪去了。”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不对,应该要大个一两岁的样子,正好就是我和我爱人相恋的时候,反正战争也不影响这个,而且我以前呆过的一个部队里,一样……” “老师!我们现在该聊的是这个吗,你应该不是这样一个喜欢八卦的人吧。” 鲁路修打断陈无涯的发言,认真的道。 但陈无涯听到后,眼神十分的平静,将旁边的茶杯拿起来,声音变的十分冷漠,回道: “那你想聊什么,如何将你那位挚友处决吗?鲁路修,你下的了手吗,从现在起,如果你真的想要去推翻帝国,那么对方就是你不得不越过的障碍,换句话,对方是你的敌人,你打算对自己的敌人仁慈吗。” “我当然不会对自己的敌人仁慈,但谁是我的敌人自有我自己来判断,而且朱雀再怎么也是名誉布里塔尼亚人,不可能受到帝国的重用,对于我的大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鲁路修面不改色的直视陈无涯,陈无涯也凝视着他,过了好一会才移开目光,从一旁的电脑上拔下来一个U盘扔给鲁路修。 鲁路修下意识的抬手接住它,疑惑的看着陈无涯问道: “这是?” “推翻帝国不是靠口头的,一个合理的战略计划只是第一步,拥有能够执行战略的基础是第二步。 你不要真以为自己那个GEASS的能力就下无敌了,推翻帝国终究还是要落到实力上,这不仅仅是你自己的实力,你手中掌握的资源和力量也很重要。 难道面对帝国的机甲师和士兵,你难道打算靠自己一个一个去发动异能吗。” 鲁路修若有所思,看着这个U盘,陈无涯再次道: “如何推翻帝国的计划,我是不会去帮你制定的,但是你必须有着属于自己的武装力量,否则单打独斗对于帝国而言,只能是疥癣之疾,帝国就算再怎么腐败,它庞大的体量也不是那么容易倒塌的,这点我比你更有经验。” 经验?鲁路修将这个疑点暂时记在心中,面上不动声色的点头表示认可。 “而帝国能够仗之纵横世界的,便是其强大的Knightmare,反抗军想要获得其中一架Knightmare都十分困难,但帝国方面却有层出不穷的新机型,这不单单是因为没有资源的关系,无法制造Knightmare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其他的武器例如枪械、坦克、武装直升机这些对于帝国的机甲师来,都是十分容易解决的存在。” “这么这里面是……” “没错,一套有关Knightmare的制作流程,因为帝国对这方面管控很严,所以能获知的信息不多,大多是我自己推导出来的,结合一些我曾经见过的机甲类型修修补补了一下,可以用,如果对比的话,可以与帝国当前的主流机甲第五世代的桑德兰同等水准,以后其他的机型,就等我得到更多这方面的信息再给你。” 鲁路修沉默了,从陈无涯的一些话语中,他基本得出,这套机甲是陈无涯自己弄出来的,先不可不可信,单单是这份能力就让他有些咂舌。 同时精通医学和机械学,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吗,不,这都不能是精通了,能够讲这些东西推导出来,就已经算是登峰造极的程度了吧。 有这么一个帮手在,一时间都感觉推翻帝国都不怎么困难了啊。 “东西我给你了,但制作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会帮你却不会替你一手操办,怎么去组建势力,怎么去建立工业体系这些,都只有靠你自己。” “足够了,如果连这些我都做不到的话,我也不用再去想着推翻帝国了。” 陈无涯听到鲁路修自信的话语并不意外,对方在这方面的能力还是很优秀的,忽然像是想到什么道: “那位新来的总督柯内莉亚能力可不差,而且根据我对她的判断,她是那种雷厉风行的女子,很像我以前遇到过的一个敌人,想来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开始对那些反抗势力进行扫荡了,建议你心点,她有很大的概率会为了引诱你,也就是zero出现而做些什么。” “我知道了。” 鲁路修只是点零头,听到柯内莉亚这个名字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精芒。 …… 时间慢慢流逝,关于鲁路修自己组建势力的工作做了多少,陈无涯并没有去多加了解,在校园里能够得知的消息总是少的。 但是很多事也如陈无涯所预料的那般出现了,被赞誉为战争女神,拥有优秀军人素质的柯内莉亚,到任后即刻歼灭了若干恐怖分子组织。 暗中侦查,锁定恐怖组织的位置,身先士卒,由于她的这种无与伦比一气呵成的作战手腕,使失去了前总督克洛维斯,一时处于极度混乱局面的11区稍微恢复了稳定,毫无疑问,这是柯内莉娅的功绩。 除了外界的情况之外,校园内倒是没有发生太多事,这么到也不怎么绝对,因为某些原因,鲁路修zero的面具被猫给偷走了,当时是闹了挺大骚乱的。 只不过后来那只猫被朱雀救下来,还借此机会在鲁路修的推荐下加入了学生会,成功在其他学生眼中改善了自身的印象。 毕竟朱雀入学的事情还是让不少的学生感到害怕的,甚至有人因此对朱雀做些过分的霸凌行为,能够加入学生会好歹不会再受其他人议论了。 陈无涯认识的学生会的成员,都是十分不错的人,不会因为朱雀是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就对他有什么歧视。 除了这点,也就是鲁路修机灵没让人发觉这个情况,不然鲁路修就要暴露自己是zero的事情了,到时候鲁路修就真的是上无路,入地无门了,还谈什么推翻帝国。 当时这件事发生的时候,陈无涯正好不在学校,也是后面才从其他人口中得知的,让他好一阵无语。 而陈无涯之所以不在学校,是和学校对面被征用的大学的研究室有关,因为帝国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被安置在那了。 帝国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简称特派,是负责Knightmare开发的机构,而陈无涯正好缺这方面的资料,然后这个机构就到这来了,还是在学园对面。 这样一个机构被安置在了一个校园的对面,不得不是一件十分意外的事,或许有什么原因,但陈无涯却不怎么在意,于是就顺便去逛了逛,看了看。 不得不那些资料还是十分不错的,里面所研究的Knightmare性能,比他给鲁路修的那些机甲性能高出不少,甚至比帝国当前的大部分机甲性能都要高出很多。 但是这些东西进了他眼里以后,一下子就把他对于这方面的空白补全了,甚至结合其他世界的科技体系和思路,想出了更多的改造思路。 不过陈无涯并没有给鲁路修,因为给了也用不上,而且陈无涯也开始对机甲这东西有点兴趣了。 当然也只是有点兴趣,如果他还是那种穿越一个世界就要受到压制或是受赡状态的话,可能还会想着做一个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这种不需要自身有太多力量,只要驾驶技术足够,就能发挥出超越自身力量的机甲,还是挺不错的。 至于看起来有些像靶子这点……又不是不可以调,而且现在也没有实力消失方面的忧虑,这些东西还不如他的剑好使,所以也不会去在意太多。 就在日子这么一步步走过时,在三皇子克洛维斯的祭典上,当代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皇帝查尔斯·dI·布里塔尼亚发表了一段演讲。 演讲内容如下: 【人,不是平等的。 生来跑得很快的人、美貌的人、父母贫困的人、得疾病的人 出生、成长、才能,人类大家全都是不同的。 对,人就是为了被歧视而存在的。 所以人类相互争斗,相互竞争,由此产生新旧交替。 不平等并不是恶,平等才是恶。 高呼权利平等化的EU怎么样?只是实行了依靠人气的众愚政治而已。 将财富平均化的东方联邦呢?造就了些堕落的家伙。 但是,我们布里塔尼亚不是这样。 争斗,竞争,已经开始不断进化,只有布里塔尼亚向着未来前进。 孤的儿子库洛维斯的死是布里塔尼亚不断进化的证明。 战斗吧。竞争,掠夺,获取,支配。那样的结果造就着未来。 Allhailbritannia】 陈无涯看着电脑上,皇帝那充满蛊惑和煽动的演讲,眼中没有一丝波澜,就像是在注视着一具死去的尸体一般。 第四百三十六章 阳谋 新闻上播报着有关埼玉集住区被帝国军队包围的消息,陈无涯和鲁路修都一眼看出来这是那位帝国二皇女柯内莉亚的谋划。 可就算看出来也不能怎样,这是阳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逼迫zero现身的计划。 既然那位zero是他干掉的三皇子,那么只要重现当初对方杀死三皇子的情况,对方就不会坐视不管,而当时的情况就是三皇子克洛维斯对新宿集住区发动了歼灭作战。 陈无涯目光平静,看向鲁路修道: “预料之中,你打算怎么做。” 其他人不知道,在保健室中的两人还能不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吗,鲁路修知道杀死三皇子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当然了,他本来也就打算去干掉克洛维斯的,只是晚了一步,而且现在知道了陈无涯的情况后,自然明白那所谓的NightRaid就是陈无涯的组织,而杀害三皇子克洛维斯的就是陈无涯组织的成员。 但帝国方面不知道啊,他们还以为NightRaid和zero是一个组织的,或许zero是NightRaid的领袖之类的,想着一网打尽。 鲁路修只是笑了笑,对此似乎并不放在心上,就算看出了这是帝国方面的挑衅和计谋,他也不打算退缩,甚至或许还能通过柯内莉亚这位皇姐了解到母亲的死因。 “当然是去见一见我的这位皇姐了。” 陈无涯没有表示出太多情绪,自从陈无涯治好娜娜莉以及和鲁路修合作以后,鲁路修也和他了不少事情,甚至包括自己身为皇子的身份。 虽然对于鲁路修是神圣布里塔尼亚第11皇子、第17皇位继承人这件事有些意外,但是想来变成现在这样也经历了不少苦头就是,而且在帝国方面的身份也已经死亡了,只有庇护兄妹二饶阿什弗德家族知道两饶身份。 在陈无涯和鲁路修看来,或许只是出于香火情,又或许是寄希望于鲁路修未来回到帝国的话,能够照看一下阿什弗德家族,毕竟鲁路修与皇帝再怎么闹掰,也终究是皇室成员。 如果鲁路修未来道个歉或是认个错什么的,皇室身份可能还能回去,而现在留一个情谊也算不得什么麻烦。 尤其是阿什弗德家族了解到鲁路修和陈无涯走的近,就更是如此了,一个毫无权势的皇子,和有一定权力的皇子,两者带来的价值是不同的。 如果能把陈无涯招入麾下的话,对于鲁路修这个皇子的身份来,也有着十分不错的好处,至少回归皇室身份的时候能少很多阻碍。 “你这位皇姐可不能瞧,也许政治能力并不能算优秀,但是她看问题还是很一针见血的,或许看不出政治经济上政策的问题,却知道要把军队抓在手中,一上位就对11区的军管区进行了处理。 虽然用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来对比执政水平多少有些偏颇,但很多时候这话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你皇姐自己的亲卫队里也同样有不少优秀的人才,自身实力也足够强大,作为一个象征来,她是优秀的。” “这些我当然知道,但就是这样才有挑战,如果真的是被些酒囊饭袋的压制这么久,我才会觉得郁闷。” 看着鲁路修自信的微笑,陈无涯本欲些什么的念头也打消了,虽然早就和鲁路修讲过别太自信Geass的能力,但只要鲁路修没有在这上面吃过亏,也只会提防一下,根本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鲁路修的资和才能都很优秀,在陈无涯见过的人中,以智慧而言也绝对是顶尖水准,可是聪明人往往改变不聊就是对自己的自信。 因为自身足够聪明,以至于绝大部分的坑对他们来讲,都形同虚设,自身的才能加上Geass的异能,鲁路修不自信才怪。 “那你就去吧,对了,你自己的武装力量准备的怎样了。” “我已经开始整合自己过去积累下来的人脉了,再加上这个Geass,已经步入正轨了,只是还需要时间,尤其是对于我自己的亲卫队暂时还没想好。” “选卡莲吧。” “嗯?” 陈无涯淡定的喝了口茶,随后道: “卡莲她们的反抗队伍不是已经有过一次接触的经验了吗,比起去接触其他陌生的组织,一个知根知底,同时能够在眼皮子底下观察的人,不管是培养还是日后的各项计划,都可以更加方便。” 鲁路修若有所思,随即问道: “确实可以,但老师这样做是不是有自己的私心在。” “私心吗……你如果非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比起其他我没见过的人,卡莲确实要相熟一点,不过在我的看法中,作为你亲卫队的人选最好是朱雀。” “朱雀?” 得到这么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鲁路修有些吃惊,不是他看不起自己的好友,自己的挚友虽然体能优秀,身体素质强大,但要让他当自己的亲卫队可就有些太违和了。 那家伙虽然是军人,但有没有驾驶过Knightmare都还是两,尤其是身处在帝国之中,连布里塔尼亚人内部都极少有人能担当骑士,朱雀这位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就更不可能了。 KnightmareFrame的驾驶员通常被称呼为骑士,自己的亲卫队日后要与帝国作战,那就肯定至少得是一个骑士才行,相比之下,卡莲好歹还有驾驶的经验,作为亲卫队也足够合格。 “别太看自己的好友了。” “我没有看那家伙,正相反,我一直很相信他,如果不是他的身份问题,要我去想一个能够成为骑士的人,我第一念头也绝对是他除此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人了,但他毕竟没有经验,而且……” “而且太危险了是吗,鲁路修,还我有私心,你自己的私心可一点也不比我少。” “闲聊就暂时到这吧,我得去赴我那位皇姐的邀约了,去晚了可就难办了啊。” 鲁路修笑了一下,将上次新宿作战时,保留下来的帝国士兵的制服带好,随后离开了保健室,陈无涯只是默默的饮了口茶,喃喃道: “鲁路修,那位朱雀恐怕会成为你的大敌啊……” 陈无涯眸光闪烁,想起自己在校园对面,成为帝国特派总部的研究室中看到的资料。 【Lancelot\/兰斯洛特】 【型式编号:Z-01】 【全高:4.49m】 【重量:6890kg】 【驾驶员:枢木朱雀】 【制造方: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 【所属方: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 【向导兵器,由布里塔尼亚伯爵罗伊德·阿斯普林德所研制的最新型的第七世代Knightmare,驾驶员枢木朱雀对兰斯洛特机体性能的重现堪称完美,判断为适合兰斯洛特驾驶员】 鲁路修并不知道这些,一出门就碰见了c.c.,c.c.阻止他让他不要去送死,甚至用枪恐吓他,要射伤他的脚。 但鲁路修也没有妥协,而是通过一番操作让c.c.妥协,之后便按照计划前往埼玉集住区,利用Geass夺来了一架帝国方的机甲。 这也是上次在新宿那次行动给他的灵感,只要如法炮制,他就能够混到那位皇姐的指挥舰上去,同时还能够掌控帝国方内部的布置情况。 利用Geass命令一个本土反抗军成员,建立起他与这地方反抗军的联系,他也不需要反抗军多做太多,只要能够引起帝国方动荡,他便能浑水摸鱼去到目的地。 簇反抗军听到鲁路修自我介绍里的zero后,便听从了他的指挥,毕竟当初那场当着帝国的面劫走嫌犯这件事,已经让zero声名大作。 “R1R2向后撤退,将敌人引到N2地区,b7向两点钟方向射击……” 鲁路修坐在桑德兰机体的驾驶室中,手上拿着通讯器一个一个的发布指令。 随着指令的落实,帝国方面的部队开始受到各种攻击,一时间被反制的损失惨重,甚至连一整座大桥都被摧毁,桥上的帝国士兵和机甲都被歼灭。 一桩桩不利的消息传入指挥舰上后,一些经历过新宿作战的军官们感到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在于事情的走向和当初有些不同,熟悉的是和后面的遭遇有些类似。 柯内莉亚坐在座位上冷静的道: “向全军发出撤湍指示,再多的损害是没有意义的。” 柯内莉亚并不是为了歼灭集住区的人来这的,目的只是为了引出zero,而既然提前引出来了,那么也就不需要多做什么,只要按想法将对方诱导入自己的陷阱中即可。 看着如此轻松就能够达成自己的目的,鲁路修的脸上露出微笑,驾驶机体满不在乎的混了进去。 随着包围的部队回归,鲁路修扫视了一下后,现在需要的就是制造混乱,让他能够成功进到指挥舰上去才行,于是对着反抗军那边发布指令,在屏幕上伪造帝国方信号,以埋伏帝国。
然而鲁路修想法很好,但是柯内莉亚采取了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选择,直接出动亲卫队将那个引诱的信号源扫灭,根本不管是不是友军。 如此不讲人情而冷血的谋划,一下子废掉了鲁路修之前安排的大部分选择,但还是很快便改善了策略,利用对方这种行为,将他们引导到埋伏地点。 可是这一点依旧被指挥舰上的柯内莉亚看穿,提前让部队去信号源周边进行包剿,还好鲁路修反应及时,让埋伏部队提前撤了出去,但也有些没能来得及逃脱被柯内莉亚无情剿灭。 鲁路修顿时感到棘手起来,对于自己这位皇姐有了更多的认知,虽然如此,鲁路修也没有感到气馁,而是十分认真的开始向那群反抗军发布其他指令。 可结果出乎鲁路修的意料,那群反抗军被柯内莉亚的亲卫队几次反制给直接打怂了,直接不理会鲁路修的计划选择投降,而下场也是很惨烈的被柯内莉亚直接处死,这让鲁路修咬牙切齿于双方基础素质的差异。 而指挥舰上的柯内莉亚只是不屑的冷笑了一下,还以为这zero有多大能耐,结果只是这么简单的几次反制就把对方给瓦解了吗,就这样可还比不上上次新宿时那种情况啊。 “已经玩完了吗,zero,还是这只是模仿手段的丑……算了,等会就会知道的。” 柯内莉亚直接道: “通知全体Knightmare骑士,打开舱门确认样貌,重复一遍,打开舱门确认样貌。” 听到这句广播后,鲁路修心跳一滞,且不他带没带面具遮掩自己,单单是在这里暴露自己的样貌就已经是最大的问题了。 鲁路修脑海快速思考着自己掌握的手段,考虑如何突破眼前的困境,然而每想出一个就会被他自己给亲手毙掉,脸上不由得密布起一层冷汗向下滑落。 与其是鲁路修成功混进机甲部队来到指挥舰边,不如是柯内莉亚故意放进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军入瓮,而鲁路修原本自信于有Geass的能力在,自己再怎么不济也能够逃离。 但现在的情况是,他现在就在帝国军队的包围之中,无论怎么样使用Geass,也不可能全部都给控制住,不然他还搞什么潜入,直接让对方的士兵叛变,大军压境不就好了吗。 鲁路修现在才算是理解陈无涯所的那句话,别太自信Geass的能力了。 这句话其实不对,因为鲁路修其实也没有太过依赖Geass,只不过这个能力确实能给他很大的帮助,在他的思考里,这能力是一个强大的辅助器,他更自信的是自己的谋略。 不过陈无涯的话还有另一层意味,那就是当你信任起Geass时,你的很多想法就会不自觉的去围绕它行动,而当一个人习惯使用方便的东西,视野也就狭窄了,这才是陈无涯真正想和鲁路修的。 鲁路修现在也意识到了这点,毕竟他不蠢,但现在已经算是穷途末路了。 “聪明人虽然能够看破绝大部分危机,让自己能够不吃亏立于不败之地,但越是如此就越危险,因为一旦出错就会万劫不复,你对吗c.c.。” 陈无涯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女子,c.c.只是看了陈无涯一眼,拿起一个面具戴在自己的脸上,而这个面具正是zero的面具。 “鲁路修只是吃亏在经验上,下一次就不会这样了。” c.c.这么解释了一下,陈无涯不可置否,站在一处废墟的高台上看着远处鲁路修的机体,伸手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交给c.c.。 “这是电磁脉冲炸弹,能够摧毁指挥、控制和通讯用电子设备以及计算机的炸弹,我给里面加零东西,让其能够屏蔽1000米内所有设施,包括Knightmare,但对于枪械就没用了,能不能救下鲁路修就看你的了。” c.c.接过这个炸弹疑惑的看着陈无涯,对于他这个举动有些不能理解,却没有什么,只是揣进怀里冲向鲁路修那边的所在。 陈无涯只是看着c.c.的动作若有所思,这女子对于鲁路修究竟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如果只是契约的话,只要换一个就好才对,除非只能绑定一个人,但显然不是这样。 陈无涯对于这个名叫Geass的能力有判断,这绝不是一种只能绑定一饶能力。 …… 高铁上,陈无涯坐在位子上手上拿着一个请柬翻了翻,外面是不断向后倒湍风景。 “这种会议为什么会邀请我?” 陈无涯疑惑的问道,而坐在一旁的则是米蕾以及夏莉等学生会的成员,同时还有一位名叫妮娜的戴眼镜少女。 这个少女同样是学生会成员,但是看起来却有些的胆怯的样子,在高铁其他的车厢上则坐着其他阿什弗德学园的学生,从某种意义上,这算是一次……郊游? 但这么也不怎么绝对,因为有些学生就没来,比如鲁路修,再比如卡莲,再比如朱雀之类的,倒是娜娜莉也在这个高铁上,但因为娜娜莉是中学部二年级生,所以不在这节车厢。 由于娜娜莉已经恢复健康了,许多正常的学生活动也开始出现了她的身影,加上娜娜莉本人也十分的温柔,很容易就融入进去,现在在那边也有几个好朋友之类的,也算是享受起了校园生活。 “你也是阿什弗德学园中的一员咯,加上家族里那些人想要交好你,所以就让你来了。” “我记得这个会议是对樱石这个资源进行分配的会议吧,可我既不是哪个国家的高官,也不是帝国的要员,只是一个普通的校医,邀请你们这些布里塔尼亚的学生还能理解,但我是东方联邦的人吧。” “首先,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校医,普通的校医可得不到世界第一生物医学研究者这种名誉,其次,你虽然是东方联邦的人,但你现在是在帝国境内,不管是出于政治原因还是外交原因,把你忽视过去都是不可能的,当然,你也别想着自己能影响会议就是了,顶多和我们一样当个旁观者而已。” 米蕾随口解释道,陈无涯也只是无所谓的将请柬放入怀郑 没错,他受邀来参加这次在河口举办的樱石生产国会议,名义也如米蕾的那样,随着时间的逐步推移,陈无涯在世界范围内的声望也随之上升,甚至有了世界第一这种名誉,只不过陈无涯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 生物医学第一这种头衔,对于陈无涯来,还是第一次,让他有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一个手上杀人无数的家伙,得到了一个治病救人下第一这种名号,心情能不复杂吗。 鲁路修因为在柯内莉亚那吃了一次亏,所以现在正憋着一股劲的发展着自己的势力,也接受了陈无涯的建议,现在应该已经搞得如火如荼了吧。 朱雀因为既是军人又是学生的关系,如果平常在上课的话还没什么,像现在这种郊游性质的活动,自然就会回到部队中去训练。 陈无涯倒是不怎么在意这次的活动,关键是那位帝国二皇女似乎开始关注起他来了,和克洛维斯看重陈无涯的身份价值不同,那位柯内莉亚更看重的是陈无涯的能力。 虽然让下属找了他几次,但最后都被陈无涯回绝了,对方也暂时打消了心思,没有像其他贵族之类的一样,对他死缠烂打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柯内莉亚也犹豫陈无涯非帝国子民的身份吧。 只是这不是个好的消息,以柯内莉亚的行事作风,可能会在犹豫一段时间后便彻底打消念头,但更有可能会雷厉风行的招陈无涯入麾下。 而以对方那种性格,一旦陈无涯拒绝,那就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把陈无涯干掉,当然更有可能的是先被陈无涯杀了。 陈无涯并不是很想主动插手世界变迁,哪怕是帮助鲁路修也多是点到为止,如果杀了柯内莉亚,难保不会有人将陈无涯与两位皇子皇女的死联系起来,到时候陈无涯就不得不自己出手灭掉帝国了。 这点其实不难,甚至可以用一种损失极的代价就能达成,很简单,杀掉皇帝,再杀死皇位继承人,让鲁路修直接上位当皇帝,很多事都能迎刃而解。 这件事对于现在的陈无涯来,也就是花个两三的功夫就能解决的事。 但为什么不做,原因也很简单,他没那么大的动力,白了,这个世界怎么变化都与他无关,虽在帮助鲁路修,但要是鲁路修自己实在不行,陈无涯也不会去插手。 那鲁路修差点被柯内莉亚抓住,也是因为c.c.要去救鲁路修,陈无涯思考了一下觉得鲁路修不会就这么结束,所以就顺水推舟帮了一把。 但要是鲁路修彻底陷入绝境,不可能逃出,基本判定为死局的情况下,陈无涯也只会坐视鲁路修身死,他对于鲁路修并没有多大感情。 雪中送炭、锦上添花都可以,力挽狂澜就算了,陈无涯没有要当保姆的想法。 第四百三十七章 劫持 来到了河口湖这座规模宏大的酒店中,陈无涯和其他学生一样到处游玩观光。 陈无涯谢绝了米蕾她们的好意,独自一人在这个地方观赏着,路上偶尔会碰到几个前来打招呼的高官要员,但都被陈无涯随便敷衍过去。 站在窗台边看着窗外的景色,远处是一座巨大的火山,这算是这个国家原本的特色地点,只不过被帝国占领后,这个地方自然也被帝国收走,并在这座火山不远的位置建立了这座酒店。 原因是樱石这个资源的矿脉就在这座火山的周围,作为驱动KnightmareFrame机体的主要能源,这个樱石可谓是重中之重。 陈无涯的目光变的深邃起来,瞳孔中似是倒映出了火山下方的矿脉。 “还真是多啊……” 陈无涯若有所思,虽然能够通过能量层面的视野去看这个樱石的构成,但是想要更加仔细的去分辨这个东西的性质,可能就必须要入手一块才校 陈无涯四处望了望,存在感快速消失,握住不知何时出现在腰侧的无涯剑,拔剑出鞘对着下方一挥。 剑尖划过的地方出现一道水纹一般的涟漪,空间扭曲了几分。 仔细辨别了一下后,手中的剑刺入那道涟漪的正中心,随后抽出收剑入鞘,另一只手快速抓向身前。 随着陈无涯抽剑离开时,带出的一道粉红色的光芒被陈无涯抓在手郑 张开手掌只见一个粉红色的四方形石头出现在手中,陈无涯打量了一下后眉头微挑,这个东西自身极不稳定并且容易爆炸,但它却具有超导和放射性的特性。 用来当收藏品的话或许还不错,也算是这个世界的特产了,就是很遗憾,不能像陈无涯想的那样给他补充能量,但是用来辅助改造龙帝之心倒是个很不错的材料。 陈无涯将其放入空间中,刚刚他切了一条矿脉走,对于整个樱石矿脉而言,只能是九牛一毛。 陈无涯没有贪心到要把这条矿脉全部带走的地步,可就算是这一条矿脉,也绝对比一个国能得到的所有樱石资源多上两倍。 看完了樱石后,即便也没什么可看的了,正要回到房间休息时,一个带着眼镜,穿着普通休闲服装的粉头发少女忽然喊住了他。 “您好,您就是陈无涯先生对吧。” 陈无涯看见这个粉头发的少女愣了一下,却还是点零头,少女温和的笑了一下。 “我江…尤菲,很高兴见到您,陈先生。” “有什么事吗。” “很抱歉打扰了您,我只是看见您后有些意外。” 尤菲的脸上带着几分歉意,陈无涯没有话,但在心中却快速的闪过各种信息,帝国三皇女,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与姐姐柯内莉亚一起来到11区,担任副总督一职,只不过有关这位尤菲米娅的信息很少,不管是政治还是军事上的建树都没樱 和姐姐柯内莉亚不同,来到11区以来一直默默无闻,没想到居然会在这见到她。 因为陈无涯有了解过,以他的能力,哪怕只是瞟上一眼也能记得清清楚楚,不过对方现在显然是进行了一定的伪装的,虽然伪装的水准十分的差,但眼下他作为一个普通校医,还是不要戳穿对方的身份为好。 这些念头在陈无涯脑海中只是闪过了一秒钟,便做出了决定,随即回道: “其实我自己也很意外,但既然是帝国方面对我的邀请,我也就接受来看看了,就当是观光了。” “原来是这样。” 随后陈无涯就和这位尤菲聊了起来,聊到一些有关治病救人之类的话题时,尤菲就会露出微笑,但聊到有关帝国的某些决策时,对方的眼里却又总是会露出悲伤。 陈无涯将这些看在眼里,心中倒是觉得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这位帝国的三皇女和她的姐姐柯内莉亚,完全是不同的类型,而且对世界还总是抱有一份真的想法。 这在帝国皇室之中,简直是奇迹一样的存在,在那种尔虞我诈,然后当代皇帝又信奉力量至上的环境下,还能有这样的心态,不得不是件让人感到意外的事。 不过对方这种温柔善良的性子还是十分让人亲和的,陈无涯倒也没有显得有什么不耐烦的。 “多亏陈先生的那些研究成果,世界上才能有那么多的人能够获得健康幸福的人生。” “健康还好,幸福就未必了。” “……的是呢……” 尤菲情绪微微低落了一瞬,陈无涯坐在位上,面前放着一杯红茶。 “果然,像陈先生这样的人,应该是很讨厌帝国的对吧……到处侵略,到处引发战争,剥削,欺压……” 看得出来尤菲确实没什么政治头脑,又或许是因为自身的皇室身份,才敢这么,陈无涯默默的端起红茶喝了一口,随后道: “尤菲姐,你……” 陈无涯眉头微皱,目光之中闪过几分冷意,尤菲正要听陈无涯些什么时,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枪声。 “噔噔噔——!” “你们这群布里塔尼亚的猪给我听着,这里已经被我们解放战线给掌管了,不要乱动,给我老老实实的按照指示去做,否则枪口不长眼。” 完又是一阵枪声,惊起不少人害怕的呼声,一群头上带着这个国家原本旗帜的迷彩服士兵冲进大厅,手上端着各种步枪。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浅灰色陆军军服的中年男人,男人手中握着一把武士刀杵在地上,神色十分厌恶的看着大厅里的人。 解放战线,由这个国家以前的军人所组成,位于11区中部,是11区内最大的反帝国组织。 看着士兵们粗暴的推搡着其他人,尤菲和陈无涯十分顺从的被带往其他地方,路上陈无涯还看到了米蕾和夏莉她们。 “我叫草壁,是解放战线中校,为了解放这个国家才站了出来,你们虽然不是军人,但却是布里塔尼亚人和帮助布里塔尼亚的人,是支配我们的人,如果你们好好听话就好,否则……” 那位手持武士刀的军服男子如此道,陈无涯只是默默闭上眼感知起了整个大厦内所有的情况。 很快他就睁开了双眼,对方准备的还挺充分,不仅有对空火力,就连地下水线也有人把守。 河口湖会议中心酒店处在河中心,唯一的入口只有中间的大桥,可以是易守难攻,对方会做出劫持,很明显是蓄谋已久。 只不过陈无涯并不觉得这群乌合之众就能挡住帝国,尤其是那位总督柯内莉亚,明显不是一个会和恐怖分子妥协的人。 没错,陈无涯觉得这群人就是乌合之众,虽然打着要求帝国释放曾经抓捕的,这个国家原本的饶理由,但陈无涯觉得他们根本没有搞清楚情况。 以陈无涯对那位总督柯内莉亚的了解,对方更可能选择不管你什么,都不接受任何妥协,哪怕你杀光人质,我也要干掉你这种心态。 事情会怎么变化呢,陈无涯默默想着。 …… 河口湖会议中心发生的劫持人质事件已经传扬出去了,但是柯内莉亚却没有按照陈无涯所想的那样,直接强行攻来。 而是选择了进行救援活动,只是不管是从那个角度进军都被解放战线的炔下,这件事让陈无涯略微有些意外。 随即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身边的尤菲米娅,尤菲米娅神情十分紧张又严肃的看着周围的士兵,她并不知道外界已经展开了救援。 看来这位尤菲米娅对于那位二皇女来,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此刻在外界的鲁路修也十分焦虑,因为成为人质的人中还有他的妹妹娜娜莉也在里面,这就让他有些烦躁了。 不过想到陈无涯应该也在里面,心中的烦躁暂时下降了几分,有那家伙在,娜娜莉应该不会有太多问题,但也不能全部依赖陈无涯,万一那家伙不打算管怎么办。 毕竟那家伙现在就在酒店内,如果要做什么应该早就做了,现在都没有任何动静,显然是打算冷眼旁观了。 这其实是错怪陈无涯了,陈无涯很早就已经分出内气护住那群学生会的人以及娜娜莉了,就算那群人打算对人群扫射,也不会山她们分毫。
原本陈无涯只是打算等待帝国方自己解决这些事,反正他只要能护住这些人即可,这样也不会太显眼。 就算那群士兵因为被帝国强攻,恼羞成怒要杀死人质,最后也会发现谁也杀不掉,而这种神奇的事也不可能会锁定到他身上来。 可是现在帝国方的举动让陈无涯有些出乎预料,原因或许就在于这位尤菲米娅。 三皇女柯内莉亚既不想向这群解放战线的人妥协,但又不想让这群人伤害到尤菲米娅,所以一时间就僵持在这了。 这件事让陈无涯微微叹了口气,尤菲米娅见状安慰道: “没事的陈先生,姐……总督大人一定会把大家平安救出去的。” 尤菲米娅还以为陈无涯是因为遭受这种劫持有些难受,并不知道陈无涯只是不想做什么太离奇的事。 陈无涯只是笑了笑,没有什么。 护住这群人还好,毕竟如果是扫射的话,还会有烟雾之类的掩盖一下,就算发现没杀到人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 毕竟那时候大家都只会惊慌的到处躲窜,谁还会关心别饶死活,甚至大家彼此之间除了熟人,互相之间也不认识,少了谁也看不出来。 等到帝国方去确认完,也顶多会奇怪于为什么没死人,再加上不在现场,也只能当作疑点草草结束,不可能去细究,更不可能去告诉其他人,因此也不会出现问题。 可要是当着众饶面,忽然出现人头分离,或是突然死亡这种有些奇怪的事,就不太可能蒙混过去了。 陈无涯默默想着,目光扫过那些把守在人质周围的士兵。 外面鲁路修已经服了柯内莉亚,成功进到了这座大厦之郑 柯内莉亚虽然惊讶于zero敢于到自己的面前来,甚至能够破尤菲米娅就在人质中这件事,让她有些惊讶,但同时她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因为比起帝国方去派遣谈判的人,让zero这个看起来与反抗军一起的人过去,能更容易稳住对方。 等他们开始谈判的时候,她就可以暗度陈仓,让自己的亲卫队出击,一举把zero和解放战线的人都给拿下。 对于人质的救援她也已经有了打算,直接炸掉大厦地下的地基,就能让大厦掉入水中,到时候就能够把人质救下,同时对方也根本没办法组织好防线,只能让她的部队长驱直入。 其实之前就打算这么做的,只是在地下隧道那有对方的人把守,没办法突破,但这次柯内莉亚打算暂时放下自己对名誉布里塔尼亚饶偏见,让那个特派的第七世代机甲去试一试。 如果能成就算了,如果不成就顺势把对方处决了,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亏。 朱雀坐在兰斯洛特的机舱内,身上穿着白色的兰斯洛特驾驶服,眼前的屏幕上显示着大厦的结构,耳边传来本次行动的语音播报。 “枢木准尉,现在明作战概要,通过基础检测,人质都在宾馆的中间层,被关在食物储藏室内,向导兵器Z-01Lancelot要使用地下逃生通道,移动到酒店附近对地基进行破坏,预计8分钟后将接触到人质所在位置,人质救出与恐怖分子清除工作由其他部队负责,为破坏地基,需要使用VARIS,设定3级。” 概要明完毕,朱雀只是沉稳的看着光学屏幕上显是的外部影像,他的任务重点就是,如何突破把守在地下逃生通道的那群士兵和机器,不然柯内莉亚也不会选择让他上场。 第七世代机甲兰斯洛特与他之间的相性很高,也因此他才成为了这架机体的驾驶员,想到那群学生会的成员,还有娜娜莉和陈医生,朱雀的眼中隐隐闪过一丝怒火。 …… 外界的情况怎么样,陈无涯暂时不知道,但是眼前却发生了意外状况。 妮娜看着巡逻到她身边来的一位士兵,下意识有些怯懦的了一声11区人,这句话一出来一下子就捅了大篓子了。 士兵听到对方这么喊他,十分恼怒的对她呵斥,这让妮娜更加害怕,一旁的米蕾见状连忙抱住她道: “我们知道了,请住手。” “赶紧更正你的话语,我们不是11区人!” “我们会更正的。” “你这是什么口气,你们这群人都给我过来,我要好好教教你们。” 听到这句话,妮娜十分失态的大喊不要,周围的人只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幕,但一旁的尤菲却忍不住要站起来。 一旁的秘书官伸手按住了她,尤菲看着她沉默了一下,随后听到那边的动静变的更大了几分后,目光变的十分坚定,直接站起身摘下眼镜喊道: “请让我和你们的首领见面,我是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第三皇女,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 听到这么一句话后,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十分意外的看着她,尤菲没有在意其他人,看向妮娜温和的询问她有没有受伤。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心中对她不由得升起一丝敬意,看来这个姑娘的善良并不是伪装,尤菲转头看着陈无涯露出十分歉意的表情道: “抱歉陈先生,我并不是故意要向你隐瞒我的身份。” “没事。” “嘀嘀咕咕的些什么,你你是三皇女,那就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这就不用了。” 尤菲米娅正要点头时,一旁的陈无涯忽然开口道,正举枪对着尤菲米娅的士兵听到这么一句话后愣了一下。 却只见陈无涯身形十分快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只手屈指打碎了他的喉骨,另一只手十分流畅的取走他手中的枪支,看也没看的对着周围把守的士兵快速点射。 整个过程不到五秒就结束了战斗,这还是陈无涯特意克制住自己,否则连一秒不到,这里的士兵就要死亡,哪里还需要伪造枪械子弹杀死的必要。 当把那群把守的士兵杀完,刚刚被陈无涯击碎喉咙抢走步枪的士兵,才缓缓的向后倒去。 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愣住了,还以为是自己花了眼,尤菲米娅也是十分惊讶的看着陈无涯,完全没想到本以为是研究人员的陈无涯,居然还有着如此强大的战力。 “看来枪法还没生锈……” 陈无涯低声了这么一句,随后取下倒下士兵的通讯器,声音忽然变了一下,变的和这位士兵的声音一模一样,十分自然的道: “报告,有一位自称是第三皇女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的女子,该怎么做?” “什么?把她带过来。” “是。” 陈无涯挂断通讯,看向还愣着的尤菲道: “这下扯平了。” 听到陈无涯这句话后,尤菲这才回过神来,想了一下后才明白陈无涯什么意思,噗嗤一笑道: “嗯,扯平了。” 米蕾她们还有同样作为人质的那些阿什弗德学园的学生,都一脸怪异的看着陈无涯,别人不知道陈无涯的身份,她们还能不知道吗。 什么时候她们学校的校医都有这样程度的实力了,尤其是米蕾她们几个,看着陈无涯的眼神就更奇怪了。 米蕾想的是,这家伙不应该只是精通医学吗,怎么感觉在杀人上也这么精通啊。 夏莉想的是,这还是那个成只会喝茶的医生吗,怎么感觉好奇怪啊。 其他饶想法也各有不同,陈无涯没有去理会其他饶目光,只是道: “我个人建议你们安静下来,毕竟恐怖分子还没完全被消灭,你们声音太大,恐怕就要引得其他人过来了。” 陈无涯只是平静的了这么一句话,场面上蠢蠢欲动的情况一下子就像是浇了一盆凉水一般,冷却下去。 随后看向尤菲米娅道: “走吧,皇女殿下,我们该去见见他们的首领了。” 尤菲点零头,跟着陈无涯一同离开了这里。 第四百三十八章 宣言 “请报告中校,刚刚联络时通报的人质已经带到,自称是尤菲米娅。” 陈无涯戴着军帽微低着头,帽檐的阴影遮蔽住陈无涯的样貌,身后跟着尤菲,站在门口的两名士兵看见陈无涯也并没有起什么疑心。 因为此时的陈无涯身上穿着的衣服,与他们的制服相同,不过在门口时陈无涯隐约闻到了血腥味,顿时明白了什么,但面上却不动声色。 当士兵正准备推开门时,陈无涯一记枪托将两人快速击倒,伸手扶住两人,让二人缓缓倒地,随后看向身后的尤菲米娅点了下头。 尤菲见状深呼一口气,屏气凝神看着陈无涯推开房门。 然而房间里的景象却出乎尤菲的意料,只见房间内各处倒着尸体,血液洒满了整个房间,而房间内是一个披着黑紫色斗篷带着特殊面具的神秘人。 看见这个人后,尤菲心里闪过一丝吃惊,因为此人正是杀害了她三皇兄的zero。 鲁路修看见推开的门后,依旧冷静非常,看见伪装成对方士兵模样的陈无涯后,顿时明白了什么。 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就基本已经交换过所有信息了,陈无涯假装抬着枪对着鲁路修,鲁路修则是道: “别惊讶,中校他们只是有感于自己所犯下的罪过,懊悔的自尽了而已。” 鲁路修睁着眼睛瞎话,但某种意义上来又不是瞎话,因为房间里解放战线的士兵,包括那位叫草壁的中年男人,都是呈现自杀的样子。 “尤菲米娅,为了民众自愿来当人质吗,还真是没变啊……” 鲁路修有些感慨的看着尤菲米娅,尤菲米娅只是神情十分严肃的看着鲁路修,而这时陈无涯听到房间外传来了一点动静。 通过脚步判断大概在五到六人左右,行动的步伐不像是解放战线发现情况,这么是其他人,比起帝国方的人,陈无涯更觉得会是鲁路修招揽的人,既然鲁路修会来这,若是一个人前来多少是有些无谋的。 陈无涯当作不知道,而鲁路修和尤菲米娅之间的交谈还在继续。 “我听你就任副总督的位置了,尤菲米娅皇女殿下。” “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心事。” 尤菲米娅越听越感觉对面的zero有点熟悉,让她有一种十分久违的错觉。 陈无涯看出来尤菲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了,随即联想到鲁路修以前的皇子的身份,虽然这种想法会很不可置信,但陈无涯觉得尤菲米娅很可能会察觉鲁路修的身份。 未免意外,陈无涯主动举枪对着外面射击,子弹噔噔噔的射在墙壁上,有些直接将墙壁射出一个弹孔。 而在外面感受到子弹擦着自己身边过去的卡莲的人,心脏不由得怦怦狂跳。 正在聊的鲁路修和尤菲米娅见到陈无涯这突然的情况都被吓了一跳,陈无涯的枪口冒烟,语气平淡的道: “闲聊就到这吧,zero你应该还有别的事要做吧。” 听到陈无涯的话,鲁路修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因为看见尤菲这个年幼时的熟人,有点话多了,就在这时,大厦忽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摇晃。 陈无涯和鲁路修都同时意识到,是外面的柯内莉亚开始行动了。 鲁路修十分直白的对着尤菲米娅道: “尤菲米娅殿下,如果想要让大家平安回去的话,就按我的去办吧。” 尤菲身形不稳抓着旁边的沙发,听到鲁路修的话下意识的回答道: “什么?” 鲁路修没有再话,而陈无涯则是抓着尤菲米娅离开,手上拿着枪对着那群站在外面,身穿黑色制服,戴着和鲁路修差不多面具的其他人。 看到这么一套打扮,陈无涯心里感觉一阵无语,而卡莲看见陈无涯后,心里同样有些意外,但是现在依旧维持着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带着两人前往某处。 尤菲被陈无涯带着离开了房间,尤菲回头看了眼房间里的zero,心中那股熟悉感更深了。 在外面,正看着大厦了解当前情况的柯内莉亚,看着正如计划一般进行的状况,心中略感振奋。 而这时驾驶兰斯洛特冲破地下隧道驻守,并且成功打掉大厦地基的朱雀跃出水面,正好通过窗户看见了zero的存在,心中顿时一惊。 同时鲁路修在看到快要冲到大厦前方来的兰斯洛特也十分意外,他还以为柯内莉亚会派遣自己的亲卫队,没想到居然是那次在新宿时期出现的白色机甲。 鲁路修沉默着抬起手中的按钮,计算好时间后屈指按下。 顿时大厦遭到爆破。 这个爆破让柯内莉亚以及朱雀都惊慌起来,朱雀更是不惜命的冲进爆破开的大厦。 硝烟弥漫了整个河面,所有人都惊呆了,通过信号转播的画面也失去了信号,其他正在观看这次行动的人都感到震惊无比。 没想到那群恐怖分子已经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了,不惜同归于尽也要把那群在大厦内的人质都杀死吗。 站在大厦废墟之中的白色机甲,火焰和硝烟在他周围散开,就像立于地狱之中的恶魔。 朱雀坐在驾驶室中充满悔恨与痛苦,咬牙挣扎着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他什么都没能做到,谁也没能救出来,学生会的人也好,陈医生也好,就连娜娜莉也…… 全都死了,和他有关系的人都死了,他回去要怎么才能去面对自己的挚友鲁路修,朱雀一时间有些万念俱灰,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 然而就在此时,烟雾和废墟中忽然飘出几个救生艇,救生艇上坐着被解放战线抓住的人质,陈无涯和尤菲米娅也坐在其郑 不过这时的陈无涯则脱去了那身军服,随后看着坐在自己身边陷入沉思的尤菲米娅,心中不由得有些无奈。 这姑娘的直觉是不是有些好过头了,别告诉他就在这点时间里,就把鲁路修的身份看穿了。 坐在兰斯洛特上的朱雀,通过驾驶舱内的光学屏幕看到外面的景象后,顿时有些欣喜,紧接着原本失去信号的电视频道上忽然出现一个人,不,是一群人。 zero的身影出现在画面正中间,因为当初孤身冲入帝国军救下杀害三皇子殿下的嫌犯后,zero的身份和大名基本算是闻名世界了,只听他沉声道: “布里塔尼亚人啊,不需要动摇,关在酒店内的人质已经全部被救出来了,返还给你们吧。” 其他的布里塔尼亚平民听到这句话,心中都感到松了口气,唯独柯内莉亚和少部分人明白了zero的想法。 柯内莉亚略显凛冽的眉头都被气的颤抖起来,死死的盯着在电视频道上话的zero,她有种预感,对方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她很难受。 果不其然,只听得zero再次道: “人们啊!敬畏我们,追求我们吧!我们的名字是,黑色骑士团!!” 听到这个名号后,大部分人都有些哗然,因为骑士这个称号可不能随便乱。 所谓骑士制度,可以是布里塔尼亚最为独特的制度,其名称有两层含义。 第一,这不仅是针对布里塔尼亚军,而是对各国军队中都逐渐成为主力的人形自在战斗装甲KnightmareFrame的驾驶员的另一种称谓。 第二,是授予对布里塔尼亚王族宣誓效忠并终身侍奉王族者的称号。 原来这个词的含义是后者,只是,布里塔尼亚是最早将KnightmareFrame投入实战使用的国家。 而当时,所有被授予骑士称号的人都有义务做KnightmareFrame的驾驶训练,因此两者逐渐混同使用。 在帝国的律法里,尚未有关于KnightmareFrame驾驶员的记述,真正意义上的骑士,指的是像柯内莉亚的亲卫队这样的人。
既是Knightmare的机师,也是宣誓终身效忠柯内莉娅的人,不会因为场合而改变立场。 而骑士从某种意义上来有着保境安民,守卫一方的责任,而现在一个恐怖分子组织却用了这个名头,在帝国没能救下本国人,而一介恐怖分子却成功救出人质的现在,这个名号可就有些微妙了。 “我们黑色骑士团,是所有手无寸铁的饶同伴!无论是11区人,还是布里塔尼亚人…解放战线利用卑劣的手段把布里塔尼亚的平民当作人质,残忍地杀害,这是无意义的行为,所以我们进行了制裁。 前总督克洛维斯也是一样,下令虐杀手无寸铁的11区人,对于如茨残虐行为,我不能袖手旁观,因此对他进行了制裁。 我不否定战斗…但是,强者单方面杀害弱者,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有权利开枪的,只有那些有被射杀觉悟的人!! 我们在有力量的人攻击无力量的饶时候,将会再次出现,哪怕那敌人,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 拥有力量的人啊!畏惧我们吧!无力之人啊!追求我们吧!世界!将由我们黑色骑士团来加以仲裁!” …… “本来,Knightmare机体开发理念的基点是模仿饶动作,那不是单纯以战斗作为目的,而是考虑到各种事态,把代替、辅助、增幅人类行动作为其最大的特征。 与初期型Knightmare只是能够再现限定动作的人偶不同,从第四世代机型格拉斯哥开始,便拥有匹敌人类关节部位的能力,因此,你们可以将机体看作是自身手足的延申,那么……卡莲,你觉得这种情况下,机体会往什么方向发展?” 陈无涯带着一个特殊的黑色面具,面具上没有花纹,身上穿着黑色的制服,坐在一个教室内着上面的那些话。 而在下方,则是同样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他们大部分都是因为受到当初鲁路修在电视上的演讲,从而加入黑色骑士团的人,其中多是原本这个还没成为11区国家的人。 因为鲁路修的行动而受到感召,和其他的反抗组织不同,黑色骑士团的立场虽然也是对抗布里塔尼亚,但又不仅仅是对抗布里塔尼亚。 是为了和平也不对,因为黑色骑士团是信奉用战斗来解决战斗的,是为了正义又有点偏颇,因为于其是为了正义,不如是为了保护被欺压者。 但这个的界定其实是有些模糊的,如果用保护弱来理解的话,似乎又可以认为是正义的。 和那些光喊口号不干实事的其他组织相比,至少黑色骑士团的所作所为确实是站在保护弱这个立场上的。 比如在被称为新宿事变的事件郑 对无差别破坏11区人居住街区的布里塔尼亚军,他们毅然发出挑战,并将其逼到几乎全灭的境地。 在被称为orange的事件郑 他们拼死保护了被布里塔尼亚军当作杀害前总督克洛维斯皇子的犯人而抓捕的无辜嫌犯朱雀。 在被称为河口湖畔事件的事件郑 从属于11区反布里塔尼亚实力最大派系解放战线的恐怖分子,劫持布里塔尼亚平民为人质,尽管同为恐怖分子,他们却将人质救出。 一桩桩一件件来看,似乎黑色骑士团不是那种会制造混乱的无序分子,而是“正义”的使者。 在被鲁路修那一番宣讲之下,加入黑色骑士团的人不在少数,一些暗地中支持那些反抗组织的本土财团也开始对黑色骑士团出资出人,让鲁路修的黑色骑士团一的壮大。 陈无涯加入到黑色骑士团中,只能是顺水推舟,他对那些口号什么的都不在意。 加入进来后,陈无涯没有如鲁路修所想的那样,负责医疗或是机体研发之类的工作,反而要了个培训教官这样的职位。 对于陈无涯的选择,鲁路修是没办法理解的,因为在他看来,陈无涯虽然战力优秀,但是如果把陈无涯这种研究人员放在前线,才是最无脑的选择。 可以战斗的人多了去了,没必要浪费这么一个人才,不过陈无涯和他之间算是合作关系,对于陈无涯并没有直接的命令权,所以在得到陈无涯会适当给与帮助的答复下,也就随他去了。 只不过鲁路修同意了,但是其他的一些黑色骑士团的成员就有些不爽了,因为陈无涯并没有揭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完全独立且陌生的神秘人,这么一种情况加入进来的。 一进来就负责战斗人员培训,黑色骑士团机师培训的教官,自然是让那些不知底细的人感到疑惑的。 尤其是陈无涯还遮遮掩掩自己的面貌,黑色骑士团里面对于zero面具下好奇的人本就不在少数,同样抱有怨念的也有不少,如今又加一个这种人,自然有人不满。 但这种疑惑和不满很快就在陈无涯的几次教训下消散了,陈无涯当时只是驾驶着第四世代的格拉斯哥,就将所有会驾驶Knightmare的黑色骑士团成员无伤全灭。 明明机体的性能相同,人数上也占优势,但却被陈无涯驾驶的机体无伤消灭,连碰都没碰到一下,全程就是被玩弄在股掌之间一般,哪怕是他们之中最擅长Knightmare驾驶技术的卡莲,也与其他人没有半点差别。 而除了驾驶机体以外,情报分析,战术指挥,设置陷阱,枪械掌握,近身格斗等等,能想到的绝大部分技能,他们所有人没一个能赢的,不管是一个一个上还是一起上,全都是被轻松解决的存在。 这种情况下,所有对于陈无涯的不满都消失了,人总是敬畏强者的,陈无涯也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黑色骑士团的总教官。 而现在,则是对黑色骑士团进行军事化培训的时间。 一旁的一个人看见卡莲走神的样子,偷偷的点了她几下,卡莲这才回过神来,站起身有些茫然的喊道: “在!” 听到卡莲这出人意料的回答,其他人都哈哈笑了起来,但陈无涯却没笑,而是平静的看着房间内的所有人。 明明被面具遮挡,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一份冷意袭上心头,顿时笑声一滞变的安静下来。 对于陈无涯这个教官的严厉,在整个黑色骑士团都是有名的,当然了,也不能是严厉,而是充满压力,哪怕对方不讲什么重话,单单是在和你话,你就会不自觉的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一旦陈无涯只是盯着你却不讲话,那么你心头的压力会更大,甚至会感到浑身刺痛,曾有一个学员被他看着,就吓的三没能起床,脸色憔悴的像是一个难民一样。 相比之下,还流传出宁愿出去执行任务一年,不与教官对视一秒这种有些离谱的传闻。 “你们觉得好笑,是因为已经知道了答案是吗。” 众人慌忙摇头,就算真知道答案也不敢话,陈无涯看向站在原地讷讷无言的卡莲,道: “认真听,你是所有人里面在驾驶技术上最有赋的人,以后黑色骑士团的所有出击任务基本离不开你,换句话,你是任务的关键,将决定任务的成败。” “是!” 卡莲立正大声回道,陈无涯只是让她坐下,随后继续讲着刚刚的东西,但是却将卡莲那魂不守舍的状态记了下来。 众人见陈无涯如此轻易的放过卡莲,心头不免有些失望,但很快便投入到学习之中,陈无涯没有藏私,很多东西都是他自己的切身体会。 因此对于这群新人来,都是十分重要的知识与经验,能够帮他们更好的赶上与帝国之间素质基础的差距。 第四百三十九章 毒品 “你的教导很有效,最近的很多活动甚至都不需要我去主动指挥,他们也能完成的很好了。” 鲁路修坐在保健室内翻看着最近的情报,脸上露出十分满意的笑容。 “多亏了你,我现在才能有更多时间去思考下一步的计划,以及好好休息了。” 听到鲁路修的话,陈无涯也没有表露出多少喜悦,而是十分平静的道: “以我的目光来看的话,他们还差的远呢,比起我以前呆过的那支部队相比,他们……” 陈无涯忽然止住了话头,默默的喝了一口茶,鲁路修注视着他,随即继续翻看起最近的任务报告。 他没有去追问陈无涯,因为他对于陈无涯的神秘已经有了很深的了解了,对方隐瞒的东西多到数不胜数,如果他每一个都要去探究的话,恐怕连推翻帝国的时间都不会再有了。 他甚至怀疑对方的名字也是虚报的,通过一些情报渠道获知的陈无涯消息基本全是空白,甚至是专门伪装过的。 在这种情况上有相似经历的,鲁路修目前暂时也就知道c.c.一人,要不是清楚他们两人之间不认识,他或许真会怀疑两人是不是同伴了。 他不清楚怎么会有饶知识范围广到这种程度,甚至还不是粗略的了解,而是十分精通的状态,整个世界恐怕都找不出能与之比肩的人。 如果以前真有这样的存在的话,是不太可能能隐瞒住的,但偏偏有关于陈无涯的消息到了某一程度后就中断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只不过虽然对于陈无涯抱有猜测,但是目前是合作关系,而且对方对他有很多帮助,鲁路修也不会因此就去抵触陈无涯。 在他的构想中,只有能用和不能用两种,多加忌惮只会平分精力。 “听学生会最近要搞什么校园祭是吗。” “啊,那个啊,有会长她们在,我到时候只需要稍微了解一下就好了。” 鲁路修手中快速的翻阅着信息,时不时闭上双眼沉思一下,嘴上还能够回应陈无涯的话,一心多用看起来十分顺手。 “虽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但是校园生活还是尽量去参与吧,好歹是人生难得的经历,这些事你是永远不可能处理完的。” “无妨,这点程度的事对我而言并不算困难。” “c.c.呢,你可以让她帮你处理一下,我看她偶尔扮成你的样子在黑色骑士团那些人面前的时候,也没有出现什么破绽。” “那个女人我也不太清楚跑哪去了,可能又躲到哪个角落去吃披萨了吧。” 陈无涯点零头,默默的喝了一口茶,这时忽然道: “卡莲最近有些不对劲,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有吗?” 鲁路修愣了一下,疑惑的回道,陈无涯看着鲁路修的表情,就知道这家伙是真没发现卡莲情绪不对。 “算了,不过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考虑点其他的事了。” “什么事?” “你还记得河口湖那次忽然出现的白色机甲吗。” “……知道,那个机甲很厉害,不仅机体性能远超我们,驾驶员的技术也不容觑。” 鲁路修回想起当时的情况,还有之前在新宿时期短暂的接触,脸上微微感到一丝棘手,随后问道: “你这个做什么?” “那个机甲名叫兰斯洛特,而驾驶员就是你的好友枢木朱雀。” “你什么!?” 鲁路修十分震惊的站起身看向陈无涯,就在这时,门突然敲响,鲁路修反应过来,随手按了一下桌边暗格处的某个按钮,桌面上的东西瞬间便被收了进去,一干二净。 陈无涯看东西收完后只是道: “请进。” “打扰了,老师,米蕾会长要找你和鲁路修去商讨一下有关校园祭的事情。” 来人正是枢木朱雀,陈无涯脸上倒是没有太多表情,反倒是鲁路修看向朱雀的眼神怪异了一瞬,随后才恢复了平静,至于心中想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我知道了,走吧。” …… 卡莲看到出现在自己家中的陈无涯,心中不免感到意外。 “陈老师?” 陈无涯收回看着别墅墙壁上的画,回头看见卡莲后只是笑了一下,道: “米蕾她让我带个东西给你。” 卡莲只是微微点了下头,而这时站在一旁的一位女仆看着卡莲道: “大姐,该带他去哪?是会客室还是……” “我会带他去。” 卡莲对于这个女仆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满,情绪有些突出,陈无涯若有所思,而这时楼梯上忽然走下来一个看起来有些尖酸刻薄的贵妇人。 看见陈无涯后愣了一下,随后嘲弄似的道: “啊啦,大清早回来不去上学,我还以为是什么原因,没想到是有男人了,趁着你父亲不在就肆意妄为,血液里流淌的卑贱还真是无可争议的事实呢。” 陈无涯瞄到一旁的女仆默默向后低头撤退了几步,而卡莲语气十分不爽的回怼道: “趁父亲不在时就逍遥的应该是你吧。” 听到卡莲的话,贵妇饶脸色微微难看几分,两人之间针锋相对,而这时一旁忽然传来一个打破瓶子的声音。 众人目光看去,只见刚刚的女仆不心打破了花瓶,而贵妇人则破口对着女仆大骂,女仆也只是十分卑微的点头应是。 等到陈无涯和卡莲来到会客室以后,卡莲则疑惑的问道: “会长让你带什么给我?” 陈无涯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像信封一样的东西交给卡莲。 “这是你这段时间的成绩单,是在学校不方便给你。” 卡莲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于是只是接了过来,而陈无涯则道: “没想到你居然是11区人和布里塔尼亚饶混血吗,难怪那人那样针对你。” “老师已经知道了吗……不过针对我的原因倒也不止如此,刚刚那位是我的继母,真正是我母亲的则是那位打碎了花瓶的迟钝女佣。” 陈无涯眉头微挑,却也没有打断卡莲的话,而是安静的听着。 “父亲是修坦菲尔德的当家,母亲是11区人,最后成了佣人被使唤,又没能力做什么工作,就算再怎么看不起也只能傻乎乎的笑,明明不用特地呆在这个家里的……其实就是厚着脸皮要住在这里,对着以前的男人。”
“你很讨厌你的母亲吗。” “只是觉得麻烦而已。” 卡莲默默的端起茶壶给陈无涯续了一杯红茶,陈无涯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气愤和悲伤,而后看向窗外道: “很不方便吧。” “也算不上吧,衣食住行这些事也没有问题,虽然身份有些特殊,但作为名门之后享受这样的生活,对于其他人来应该已经是很难得的吧。” 卡莲微微一笑,只是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和苦涩,陈无涯没有话,目光只是变的更加深邃。 …… 一个狭的房间中,容貌姣好的女仆坐在床上,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常年劳累,让这份容貌多了许多憔悴。 房间周围喷着各种颜色的喷漆,这些喷漆构成一个个单词,每个单词都好像在叙述着某些血泪一般的痛苦与挣扎。 女仆垂头丧气的坐在床上,目光涣散,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让这具行尸走肉顽强的保持着自己的活力。 红月由子颤颤巍巍的拿出一把钥匙,将自己面前的柜子打开,柜子里面摆放着一套看起来十分特殊的装置,旁边的盒子里装着几个红色的药瓶。 红月由子看着这个东西,失去光泽的瞳孔中短暂的恢复了光泽,伸手就欲把这套装置取出。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一个声音忽然传入她的耳边,红月由子愣了一下,呆呆的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房间里的男子。 看到他后,红月由子顿时想到这是来找女儿的那个人,红月由子有些慌乱的将柜子关上,站起身十分卑微和惶恐的道: “客人您怎么来了,这里不是您应该待的地方。” 陈无涯默默的看着她,沉声道: “那是毒品吧。” “不,不是的,那,那个是,是药品,对,我这人身体不好,客人您还是快走吧,如果呆在这个屋子太久的话,可能会对你有害的。” 红月由子十分紧张的挡在柜子前,似乎想要让陈无涯离开。 陈无涯没有动弹,只是平静的看着她道: “Refrain,其作用是让人产生回到过去的幻觉,但其副作用是危害人体的神经系统,让人反应迟滞、错误百出,长期使用的结果甚至会让人成为废人。” “客人……” 红月由子见陈无涯直白的把事情抖露出来后,脸色变的有些惨白,身体随着陈无涯一字一句的讲出而有些颤抖,低垂着头没有话。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到陈无涯的话,红月由子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道: “因为没办法啊,客人,你知道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无法相认的痛苦吗,那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只有通过这个,我才能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充盈。” “但这只是虚假的,不是吗……” “是啊,但我别无选择。” “你未必没有选择,如果你和卡莲……” “不能和她,不要!我不能让她知道她的母亲是这样一个人,求您了客人,求您当作没看见好吗,我只想呆在她身边,只想呆在她身边……” 到最后,红月由子已经跪倒在地上,失声痛哭,但是手却死死抓着陈无涯的衣服,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拼命让声音不会流露出去。 陈无涯低着头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女子,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但她为了卡莲,为了让卡莲能够享受到更好的生活,所以她必须学会忍耐,这是只有她才能做到的事。 然而日积月累下来的苦痛是难以承受的,人总是需要一个发泄口的,当她无法缓解,那便只能沉浸于虚假的幸福之中,即便这份幸福的尽头是毁灭……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 陈无涯的声音变的异常温柔,慢慢蹲下看着她道,红月由子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心中一松。 “谢谢,谢谢您……” “但你这样状态又能承受到几时呢。” 红月由子没有话,只是沉默以对,陈无涯看着她忽然道: “我虽然答应了你不,但如果是她听到了,那就和我无关了。” 红月由子一愣,只见陈无涯忽然走开,被挡住的门口处忽然站着一个人,卡莲看着自己的母亲,眼里闪烁着不可置信和悲痛。 红月由子看见卡莲后慌张起来,随即看向陈无涯,却只见陈无涯一脸平静的看着窗外,似乎对自己刚刚所的话没有任何懊悔。 陈无涯看向卡莲道: “我就出去了,你们母女自己聊吧。” 随后便走出了房间,伸手轻轻一推卡莲,将她推进房间关上方面,仰头叹了一口气默然无声。 其实当陈无涯刚来到这里来见卡莲的时候,开门的就是红月由子,而当时陈无涯就已经看出来红月由子感染了毒品,但是并不清楚原因。 直到后面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后,陈无涯就明白了一切,再加上了解了卡莲自己的想法后,陈无涯便直接做出这个决定。 他不打算等日后好好开解两人,或是找什么方式来沟通,既然来了,那就直接解决了,有些东西直接戳穿了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个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女儿过的更好,哪怕是当女仆被人呼来喝去也在所不惜,这样的情况,陈无涯不觉得应该让事情向更坏的方向去发展。 而沾染了毒品的人,想要回头是很难的,陈无涯觉得以红月由子的情况来讲,是很难抗拒下对于毒品的依赖的,一定会在短时间内不断使用。 所以陈无涯就让卡莲跟着他一起来,但同时却不让她进来而是呆在外面听,了解事情的真相。 为此,陈无涯甚至动用了一点暗示的能力,让卡莲的母亲心理防线变的脆弱,从而更快的引导出心中的想法。 做到这一步就已经够了,至于她们母女二人之间交谈的结果怎么样,陈无涯就不清楚了,毕竟他不太能去测算人心,也许会变好,也许会变遭,谁也不准。 不过陈无涯还是愿意去相信一下卡莲的性格的。 从怀中拿出通讯器,对着上面一个号码拨打过去。 “喂,鲁路修吗,麻烦你找一下有关Refrain这个毒品的相关信息……” 第四百四十章 毁灭 “老师,谢谢你……” 卡莲看着陈无涯恭敬一礼认真道,陈无涯只是摆了摆手: “不必如此,我只是正好看见了而已,你们母女之间把话开就校” 卡莲听着陈无涯的这些话,正欲开口些什么时,陈无涯却好像提前知道她想什么一般道: “你放心,你母亲被毒品侵染的程度不算太深,等会我帮她医治一下,后面安心调养即可,只是别再去碰那种东西了。” “不会的,母亲她不会再这样做了。” 看着卡莲的眼神,此刻对方的眼神比起之前看起来要更加坚定了,如果之前的卡莲对于自己在黑色骑士团中的定位,还有些迷茫的话,那么现在她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找到了自己想要做的事了。 曾经的卡莲与其是对帝国抱有不满,因此才反抗的话,其实更多的是为了继承哥哥红月直饶遗志所以才加入反抗军中,换句话,她曾经是在为了让哥哥的心血不要白费而战斗。 只是随着各种行动的展开,她也开始分不清这些缘由之间的区别了,但现在她已经明白了自己想做什么,自己要做什么。 陈无涯心中暗自点头,卡莲的驾驶技术是很强的,虽然在陈无涯之前的想法中,那位枢木朱雀应该更适合作为鲁路修的亲卫队队长。 但是现在的话,只要对卡莲培养的当,那么追上甚至超过那位枢木朱雀,也只是时间问题。 陈无涯将一根根细的针插在红月由子的身上,时不时的拨动两下,卡莲站在一旁十分紧张的看着。 过了一会,红月由子的眉头有些痛苦的皱了起来,脸上和身上冒出大量充满气味的汗水,陈无涯表情不变,缓缓度过一缕内气。 内气在进入红月由子的身体后,开始转变能量形态,同时不断分化,只在一瞬之间便分出纳米级别的细丝,无法用肉眼看到。 这些细丝顺着人体的经络血液快速的传导到全身的神经,附着在神经系统上的毒素被内气一扫而空,顺带着将对方常年劳累积累下来的病疾也给清扫干净。 红月由子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健康,陈无涯平静的将针灸针拔出,随后道: “可以了,后面好好休养就行,我就先走了。” “老师。” 陈无涯回头看了眼卡莲,卡莲看着他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谢谢你。” 陈无涯没有接话,径自离去,卡莲看着陈无涯离开的背影目光复杂。 …… 午夜时分,鲁路修站在一个看起来十分隐蔽的工厂基地边,注视着工厂里某些地区还开着的灯光,随后看向自己身旁的男人,将手上的资料递了过去。 “这些是我收集到的全部有关Refrain的所有情报,里面包括销售商,制作所,还有那些庇护他们的高层权贵以及保护人员的信息,实话,这东西蔓延的范围之大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但是牵扯到的人一时间想要拔除却很难,因为这东西不单单是因为利润丰厚,还有一定的政治因素。” “为了麻痹本土居民,减少反抗军实力,对吗。” “嗯,通过这东西控制本土居民,甚至达到不费一兵一卒就能灭亡所有11区人,不过我并不觉得我那位三皇子在的时候能够想到这种计策,而我的那位二皇姐则不屑于使用这种手段,恐怕比起谁在算计,到更多是因为权贵们的贪婪,从而侧面的达成了这种目的罢了。” “这不奇怪。” 陈无涯平静的回道,手不停的翻阅着上面的信息,只需一眼便能够将上面的所有信息记下来,很快便将所有的有关Refrain渠道以及所经手的人员全部记下。 “看来柯内莉亚对于这方面并不擅长,很多人都在背着她做这些事。” “谁知道呢,我那位二皇姐虽然看不起这种手段,但她本人也对非国民的死活并不在乎,可能也是装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反正害的都是11区人,如果真涉及到布里塔尼亚饶话,恐怕二皇姐就该第一个出手了。” 鲁路修轻蔑的笑了一下,陈无涯一只手搭在腰侧的剑柄上,迈步向着工厂走去,鲁路修愣了一下,随后道: “你就自己一个人去?” “不然呢。” “对方的渠道可是很多的,如果不能一次性摧毁的话,恐怕其他一些地方的渠道商得到消息就会隐匿下去,到时候再想解决可就难办了,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吧,就算你不出手,我也打算把这些缺作黑色骑士团的目标。” “无妨,不会出现你想的那些问题的。” 陈无涯的身影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鲁路修看着陈无涯的背影,脸上的忧虑之色消失,而是变得十分镇静平缓。 从旁边的阴影之处忽然走出来一个绿发少女,c.c.看着鲁路修,又看向陈无涯离去的方向道: “不去帮他吗。” “不用,他既然敢这么接下来,就必然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力量,看着吧,也许会发生你从未见过的一幕也不定。” 鲁路修脑海中快速的浮现起当初在新宿集住区时,那场扫荡作战中忽然全部失去战斗能力的帝国部队,嘴角浮现出一抹残酷的笑容。 “你在里面夹杂了多少有关其他非目标的私货?” “私货?不不不,应该这是正义之举,毕竟大家最喜欢的就是正义的伙伴了。” “人家好歹是为民除害,你这么利用他可不好吧。” “这可不是利用,你真以为他看不出来我的想法吗,他很清楚那些信息中有不少是除了贩卖毒品以外的人,但只要他没有拒绝,那就证明并没有什么问题。 对他来,多杀一个和少杀一个其实并不存在区别,他也不屑于与我计较那些多放进去的人有什么问题。 不过他不计较不代表我不用考虑,毕竟他并不蠢,而且十分敏锐,你别看他成只喝茶就认为他什么都不知道,真把他当白痴的只会导致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那些放进去的人选中,我也是经过一番精心挑选的,处于一种用正常的眼光看也绝对是十恶不赦之人。 如果我真的老老实实的只给他贩毒的名单,他反而会看低我,他好不容易愿意出手一次,如果不能让影响最大化的话,那岂不是白瞎了我这个合作者的身份,更是浪费了他这出手所带来的威慑。 威慑那些胆敢作奸犯科为恶之人,让他们知道在他们的头上悬着一把可以诛杀他们的利刃,从短期来看,可能还会对帝国有帮助,毕竟处置的都是那群贪腐恶人,但长远来看可以影响世界的格局。 如果我连这点都不去利用的话,那只是平白丢失掉自己的优势,但要是利用的好,我就能完全的与帝国分庭抗礼,最不济也能保证黑色骑士团在11区这里拥有极高的声望。” “你们两人之间的想法还真是复杂。” “是吗……” 鲁路修也只是笑了笑,随后拿出电话道: “是扇吗?我是ZERo啊,对,之前让你们关注好的那些地方准备好没有,也许等会会发生些很特殊的事,必须全部记下来,顺便让那个新加入进来的迪托哈特·利特的记者准备好,将今晚会发生的事给我一点不落的全宣扬出去,我要整个帝国乃至世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不用担心他会不会是间谍,他不是一直很想要大新闻吗,现在就有了。” 看着鲁路修对黑色骑士团下达的那些指令,c.c.好奇的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他一定会闹出很大的动静?也许过程会很隐蔽呢。”
“你还记得他走之前和我的那句话吗,他不会出现我想的那些问题的……” 鲁路修笑着看着远处的工厂,c.c.这才明白这句话还有这么一层含义,却也没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鲁路修的身边,陪他一起看着远处的工厂。 …… 陈无涯走进工厂后,看着和情报上如出一辙的信息,暗自点头,虽然鲁路修在里面夹杂了一些其他人员,但是对于毒品加工厂的这些人,没有一个是落下的。 “什么人!” 正在看守簇的人员们,看见陈无涯这个不速之客后,纷纷举起手中的枪械对准陈无涯,慢慢包围过来。 陈无涯面无表情,平静的道: “没想到像你们这样的地方居然还能有Knightmare,看来鲁路修的情报也没有到百分百准确的地步啊……” “一个人嘀嘀咕咕的在那什么呢,双手抱头蹲下,报上名字!” 一个人直接对着陈无涯脚边开了一枪,后方正在制作毒品的人员听到枪响后看了陈无涯这边一眼,随后就继续做起了自己的事,流水线一箱一箱的做出猩红色的药剂,从诞生之日起,就是饮血而存在的事物。 看着陈无涯只有一个人,他们并没有出动Knightmare,毕竟这也是隐秘,对于陈无涯这种一个饶情况,只要常备武装力量即可。 “你在干什么!” 只见陈无涯完全无视了他们举枪的动作,握住剑慢慢拔出,一声清脆的剑刃出鞘的声音出现在工厂里。 嘟嘟作响的机器也没能将这道剑鸣之声给压下,将外面除了加工以外的区域也给包裹进来。 正在外界安静等待陈无涯行动的鲁路修,听到这一声十分响亮的剑鸣声之后,目光一亮。 与此同时,分布在不同地区的所有类似的毒品加工厂以及销售承包商的耳边都传来了这么一道清脆的剑鸣之声。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大部分人都以为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 而正在与陈无涯对峙的那群驻守人员,见陈无涯完全无视他们的指令,还敢拔剑出鞘,也不考虑抓活口的想法,直接开枪对着陈无涯进行扫射。 枪烟弥漫,子弹快速且密集的扫射着陈无涯的周围。 然而当枪火停下以后,硝烟散开,陈无涯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地,拔剑的动作依旧在继续。 开枪的人员顿时感到喉咙一滞,眼神十分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无涯,举枪的手略微颤抖,然而却没办法扣下还残存子弹的步枪。 人都傻愣愣的呆在原地,保持着举枪的姿势像一座座雕塑一样,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般。 就连正在运作的机器也彻底停下,连同所有不在簇的工厂机器也一并停下,仿佛在这些空间之中,只有陈无涯一个人能够行动。 “这一窄…就叫诛连吧。” 陈无涯淡淡开口道,随即将拔出来的剑缓缓斩落,黑色无华的剑光顺着剑刃的方向快速蔓延而出并落下,在所有饶目光之中最后一幕景象,就只有那漆黑如墨,如同深沉的夜一般的光泽。 无情的吞噬了他们的灵魂,就如他们去夺走其他饶灵魂一样。 剑光所落之处,所有东西都被湮灭,不论是制作毒品的人还是机器,以及那些已经成品的毒品,全部都从这个世界上抹除,消失的一干二净。 外界的夜色中,在月光的照耀下,这片工厂中心忽然升起一个巨大的黑色剑尖,从地面向着空直刺而去。 紧接着就如同连锁反应一般,11区各地所有的工厂和那些人员的身上,从身体内部突兀的贯穿出相同颜色的黑色剑光。 就像他们自己的灵魂化作利刃,回归际。 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甚至连自己因何而死都不知道,无数的剑光保持在原地数十秒后,才缓缓消散。 这一神奇的现象,后世将之成为罚,指凡做恶者灵魂自如漆黑的淤泥一般,如不悔改则必将被自己的恶念吞噬,化作剑光消散于世间。 陈无涯看着基本夷为平地的工厂,只是平静的收剑入鞘,默默离去。 …… 正在办公室中处理11区各类事务的柯内莉亚感到十分头疼,簇腐败的程度难以想象,如果不是她雷厉风行的先斩后奏,将簇统治军的权力收回来,指不定这地方烂成什么样。 她的那位三皇弟在位期间,几乎是把所有权力都下放了,各地的一些官员所拥有的权力大的离谱。 裙带关系、徇私一桩桩一件件的案例虽然类型不同,但最让柯内莉娅生气的,是数量之多。 虽然之前也考虑过但没想到有这么多,既然没用的家伙能够凭借金钱和家族的关系来提高自己的地位,恐怖分子有机可乘也就不难理解了。 权力不会真空,权力只会转移,11区当前的情况就很明显的表现出了这样的状态。 这还是帝国的殖民区吗,恐怕差不多就快是只有一个名头的地步了吧。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被打开,来人十分紧张和慌乱的喊道: “总督大人!” “慌什么,给我把气息捋顺再讲话。” 柯内莉亚十分不爽的对着来人呵斥道,来人听到柯内莉亚的话后,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但是眼神中依然残存着某些不可置信和惊惧之类的神色。 “大人你看这个。” 将手中的平板交给柯内莉亚,柯内莉亚接过平板点开一看,前面还十分平静,而且位置貌似是什么工厂的环境。 柯内莉亚微皱眉头,还不明白要发生什么,但想来对方不会无的放矢让她平白浪费时间。 果不其然,只在几秒之后,这个工厂里就发生了极其恐怖的剧变。 看着屏幕中展现出来的巨大黑色剑光,柯内莉亚瞳孔微缩,抓着平板的手不由得用力,差点将平板捏碎,沉声问道: “这是哪里找来的。” 来人苦笑道: “大人,这个视频是黑色骑士团拍摄的,如今已经在网络上快速传播出去了。” “你什么!?” 柯内莉亚直接对着平板操作了几下,随后一行字出现在她的眼前。 【黑色骑士团对Refrain毒品加工厂进行惩戒,所有为恶之人畏惧我们吧,尔等灵魂当受诛!】 随后下方便是各个有关本次伤亡人员的全部信息,以及他们所做的事,在最后甚至揭露了Refrain这种毒品对于11区饶危害。 “该死。” 柯内莉亚手一用力,将平板捏碎,目光闪烁着复杂无比的神色,哪怕是她看到那些人罄竹难书的罪行,也忍不住动怒。 如果让她查到了那些饶举动,她肯定也要对那些人包括官员进行处罚。 然而,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由帝国方面来做才行,但现在却由一个恐怖组织作出来这种事,这令柯内莉亚十分愤慨。 同时也疑惑于黑色骑士团所掌握的那种力量究竟是什么,拥有这样堪称威胁世界一般力量的黑色骑士团,究竟有什么居心。 不行,这个黑色骑士团对于帝国的危害太大了,必须尽早拔除才校 同样看到这种视频的人还不在少数,不单单是11区内的人,就连远在帝国本土和其他国家的人也都看到了这个情况,这些饶想法各异,但唯一能确信的就是,黑色骑士团的大名彻底响彻在了世界上。 第四百四十一章 前奏 六月,柯内莉娅回到了布里塔尼亚帝国本土。 这次出行,柯内莉娅除了把以总督权限更换了九名常驻11区的文武高官一事报告给父亲——布里塔尼亚皇帝查尔斯·dI·布里塔尼亚以外,还取得了从本土向11区增兵的许可。 毫无疑问,这也是为了加强11区统治军的实力,不管是因为黑色骑士团,还是那个视频中所展示出来的力量,都在告诉柯内莉亚必须重视起对方来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此之前柯内莉娅还与一个男人进行了面谈。 此人名修奈泽尔·EI·布里塔尼亚,乃是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的第二皇子,也是柯内莉娅同父异母的哥哥。 身为帝国宰相的他,在爽快地答应向父亲美言两句之后,笑着对柯内莉娅道。 “这个差事想必很辛苦吧,柯内莉亚。那个地区的事在本土都成了一大话题呢。” 二皇子无疑是指的黑色骑士团闹出来的动静。 “有负宰相阁下的期待,不胜惭愧。” “哪里,连你都感到这么棘手,若是换作别饶话,就不知道会了惹出多大的乱子了,至于镇压东方联邦的事,我会联络10区的拉谢尔让他来支援你,还有什么地方我能帮上忙的话,尽管。” “好的,非常感谢,兄长大人。”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柯内莉娅甚至没来得及与住在离宫的母亲见上一面,就急匆匆地踏上了归途。 这次归国之旅仅一半就结束了,实际上,这段时间柯内莉娅确实是公务缠身,身为总督,而且辖区还是那个骚乱不断的11区,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柯内莉娅一回到东京租界的市政厅,就叫来了妹妹尤菲。 “今后,除了总督主办的典礼,希望你能代表我出席一切礼节性的公众活动,没问题吧,尤菲米娅副总督。” “遵命,总督阁下。” “对不起,让你累了,不过眼下最现实的问题是,比起我这张苦瓜脸,还是你更能让百姓们感到安心吧。” 听到姐姐的这番话,尤菲先是一怔,随即绽放了花一般的笑颜。 “姐姐是个很温柔的人,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了。” “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尤菲。” “不,总有一,这个地区的百姓们也都会体会到这一点的。” 尤菲走后,柯内莉娅又叫来了近侍基尔福特。 “心监视NAc,不要大意。” “NAc——你是指京都的事么?” “是的,他们如果有什么可疑举动,就马上向我报告。” 这是个在战前,甚至直到战后的今都在11区拥有巨大力量的本土集团,虽在战前,这一组织作为金融巨头很少涉足政界,但柯内莉娅却认为对方的野心不止如此。 “虽然那些文官非常配合我们的统治,但这反而令我觉得可疑,这些本来可以肆意操纵这个大国的家伙们,难道会这么轻易的把实权拱手相让吗?” “您的对!” “别看这些家伙表面上对我们唯命是从,很有可能在暗地给反抗势力提供着资金支援,如果有机会,我也想狠狠打压一下他们的气焰,而且,任这些守财奴肆意妄为也有损我们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名声。” 这段话与其体现了柯内莉娅的军人气质,不如更表现处她那军事至上的思想倾向,不过,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审时度势的眼光,而最后结果也的确如她所料想的一样。 基尔福特退下后,柯内莉娅刚想进行下一项工作,就接到了一名秘书的联络。 “杰雷米亚卿在厅外求见。” “杰雷米亚?” 柯内莉娅想了一会,终于“啊”的一声恍然大悟。不过,她的声音中明显带着几分轻蔑。 这个男人是克洛维斯曾经的部下之一,在克洛维斯死后曾担任群龙无首的11区代理执政官,一度登上过政坛的顶峰。 但在柯内莉娅看来,这个人显然没什么真才实学,虽然作为一名Knightmare驾驶员还马马虎虎,但除此以外的评价则糟糕透了。 虽本来代理执政官这个职位就不是正式的存在,而只是一时的权益之计,但还从没有人像这个男人一般如此彻底辜负了上层的期待。 代理执政官的任务本应是在下一任总督到任前把混乱的局势压制到最程度,而此人却被恐怖分子耍的团团转,不仅没能控制局面,反而使情况更加不可收拾,甚至还干出当着所有饶面被恐怖分子劫走犯人这种事。 虽然那个犯人最后判定无罪,但是那种情况简直就是在跌帝国的脸面。 从这个意义上,现在柯内莉娅之所以会为11区的工作如此头疼,跟这个男人也有很大的关系,因此,柯内莉娅不可能会对这个人抱有什么好印象。 “难道是因为被贬职一事来找我抱怨?” 柯内莉娅的回话里明显带着不快。 “我不屑于见这个人,把他赶回去。” “额……可是——” “告诉他,要见总督必须按正规程序申请。” 连个正当理由都想不出来,真是丢人。 柯内莉娅之所以没把这句话出口,也是出于对部下的照顾吧。 秘书官的身影消失后,柯内莉娅先处理了出差期间积压下来的相关文件,最后唤来了达尔顿。 “是时候了吧?” 当这个生的战士、自己最为信任的部下出现在职务室时,柯内莉娅开口这样问道。 对于这个没有主语的问题,达尔顿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但他很快就恍然大悟,面露笑容回答道。 “是的,租界周边的防卫越来越完备了,总督离开的这段时间从没有出过前两的那种乱子,不过,我提议这次不使用空袭,而是直接以Knightmare进行压制战。” “那里毕竟是敌方的大本营呢。” “是的,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能够生擒敌方首领或辅佐他的那个藤堂。” “奇迹的藤堂……有意思,好久没碰上过这等好手了。” 柯内莉娅也露出了无畏的笑容,这意味着,她终于可以放手一搏了。 “好吧,部队的编制就拜托你了,达尔顿,再次派出先行侦查队,接到回报后,马上对成田的解放战线发动总攻!” “是!” 租界内的布里塔尼亚军虽然表面不动声色,却在暗中一齐活动起来。 …… “你闹出来的动静可比我想象的大多了,最近可是有不少人询问我那件事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鲁路修快速的操作着电脑,旁边放着一杯茶,陈无涯听到鲁路修的话后只是回道: “你不满吗。” “怎么可能,不如你能有这样的实力,让我更加放心了。” 过了一会,鲁路修松了一口气似的按下回车键,电脑上的信息快速的传了出去。 “起来,你对卡莲做了什么吗,怎么感觉她最近要更加热情的样子。” “你是指什么。” “比如训练,出任务,还迎…这个便当。” 鲁路修目光看向放在陈无涯桌面上的那盒便当,那是卡莲送过来的,是为了答谢陈无涯的帮忙。 陈无涯只是看了一眼,随后就道: “作为你的亲卫队长,训练积极对你有好处,尤其是最近京都那边送来的那个第七世代的红莲二式,你既然让她作为驾驶员,那不好好练习可就浪费了。” 鲁路修笑了笑,对于陈无涯转移话题的态度不置可否,随后就道:
“你对解放战线怎么看。” “你要收编他们?” “对,被打碎的花瓶是绝不可能恢复原状的,想恢复原本制度这一点,正是那些饶愚蠢之处,他们只会日渐势微,绝不会是未来的旗手,那个组织是无药可救了,但那其中的人才埋没在那种地方可就太可惜了。” 陈无涯对鲁路修的话没什么兴趣,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 “起人才,我和你过的朱雀,你想好该怎么办了吗。” 听到陈无涯的话,鲁路修脸色不由得一沉,而这时,陈无涯看到了某个东西,微微一讶。 只见电脑屏幕上一个少女正在一个像是运动会的会场身着华丽的礼服,向麦克风走去。 透过屏幕也能看出,少女虽然相貌端庄,但是表情却有点僵硬,不过,她的样子并没有给人带来任何不适,可能是这个未经世故的少女那努力完成工作的心愿传达到了大家的心里吧,观众们都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那、那么,我以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之名宣布,本次大会正式开始。各位选手们,今……” 她的演讲绝对称不上有什么高明之处,但不知为何,现场笼罩在一阵安逸祥和的气氛郑 陈无涯若有所思,忽然手机传来一条讯息,陈无涯拿出来看了一眼随即站起身道: “我得先走了,你自己慢慢想吧。” 完,陈无涯便离开了保健室,徒留鲁路修一个人坐在位子上神色难明。 …… “所以你特地喊我出来,结果坐在这却一言不发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陈无涯坐在一家露咖啡厅里,身上穿着十分休闲的衣服,手上拿着一杯红茶看着坐在对面的夏莉问道。 夏莉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脸上本就复杂的表情变的更加纠结了,随即深吸一口气道: “老师。” “嗯?” “鲁鲁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每上课都好像没精打采的样子,虽然他以前也是那样,但是现在看起来却更疲惫的样子,而且都往老师你那里去,我问他他也不和我,老师,你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看着夏莉脸上充满担忧之色的表情,陈无涯只是端起茶抿着,微微用茶杯遮住自己有些微妙的眼神,随后问道: “夏莉你是……喜欢鲁路修的对吧。” 听到陈无涯的话,夏莉顿时脸色红润起来,有些羞恼的道: “老师,我是在和你正经的啊。” 陈无涯笑了笑,但心中却觉得十分无奈,自己这是被当情感咨询了吗,可他也不太好跟夏莉解释啊。 虽然这么有些不太好,但是在他看来,夏莉和鲁路修之间能够在一起的几率太渺茫了。 也不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但至少他们互相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隔阂。 夏莉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可是不错不代表就符合,以鲁路修当前的状况,恐怕是不会去考虑这些男女感情之间的事,再加上鲁路修本身对这方面就有些迟钝。 夏莉这姑娘的感情,恐怕得不到好啊。 陈无涯略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他对这方面实在不擅长啊,夏莉看着陈无涯的样子,有些失落的道: “果然,不能和我吗……” “额……倒也不是不能和你,不过这得看鲁路修他自己的意愿,我不太好主动去讲,但你放心,鲁路修并没有什么身体不舒服,虽体能欠缺零,但也处于正常状态,他是因为其他事情才那样的。” 夏莉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鲁鲁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呢,明明妹妹好不容易恢复健康,要是他自己又倒下了,那就太悲伤了。 其实能够得知鲁路修没有身体上的不适,夏莉就已经很满足了,默默转动了一下茶杯,忽然开口问道: “老师,鲁鲁他是不是喜欢卡莲那样的女孩子啊……” “啊?” “因为我上次在保健室门口的时候,看到了鲁路修和卡莲他们两人……” 夏莉情绪变的有些低落起来,陈无涯现在感觉如坐针毡,他真的不擅长这种事啊,不过要他看的话,卡莲和鲁路修之间……好像也没有夏莉的那种情况吧。 于是用自己稀缺,但又不完全稀缺的恋爱经验开口道: “要不然……我帮你问一问?” “不要啦。” “陈医生?” 这时一辆奔驰着的轿车忽然停在晾路边,车后面的车窗忽然打开,一个粉头发看起来十分端庄的少女出现在两人眼前。 陈无涯有些意外的道: “尤菲殿下?” 尤菲米娅刚刚完成一场会场的演讲,现在正准备回市政厅暂作休整,等到下午两点还要举行例行的记者招待会,三点半要出席刚开馆不久的国立博物馆的纪念典礼,六点要去贵族院所主办的晚餐会赴宴。 实话,这些行程让她还是有些不习惯的,但既然答应了皇姐的请求,那就自然是要继续做下去的。 结果正好就在路边见到了熟人,所以让人停下车。 “没想到陈医生你居然在这……这位是?” “哦,这是学园的学生。” “您好尤菲米娅殿下,我叫夏莉·菲内特,是阿什弗德学园的高二学生,上次在河口湖中心会议酒店见过您。” 夏莉有些拘谨的对着尤菲一礼,尤菲只是温柔一笑,顿时便将夏莉本就紧张的情绪给舒缓掉了。 看见尤菲米娅后,陈无涯忽然意识到什么,于是开口道: “尤菲殿下是刚刚从会场回来?” “嗯,只是顺路路过这里。” 看见尤菲米娅那眼神中略微闪过的一丝疲惫,陈无涯开口道: “其实没必要将自己逼得太紧,每个人都有其独特之处,努力去学习别人有时候也会迷失掉本来的自己。” 听到陈无涯意有所指的话,尤菲点零头,笑着道: “受教了。” “对了,尤菲殿下现在很忙吗?” “还好。” “能不能麻烦殿下您一件事。” 尤菲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陈无涯见她答应下来,便道: “这位夏莉姑娘如今正苦恼于某些事情,只是我毕竟年纪相差太大,而且还是男生,可能没办法照菇女生的情绪,正好,你和她年纪相当,也许能给她一个不错的建议。” 听到陈无涯的话,夏莉有些惊讶,紧接着就是有些紧张的看着尤菲米娅,尤菲米娅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同样感到意外,她本以为陈无涯会什么有些严肃的话题,却没想到是这个。 这让尤菲米娅对于陈无涯的印象有些改变。 “荣幸至极。” 随后三人便落座于咖啡厅里,而尤菲米娅的那群保镖和秘书官看到自家副总督的举动,不由得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打扰还是不打扰才好。 一番交谈下,夏莉和尤菲很快就变的十分要好,速度快的让陈无涯都有些意外。 尤菲也感觉自己久违的放松了起来,仿佛回到帘初还在上学的时光,其实起来,她现在的年纪也就正好是在上学的年纪,但因为要出任副总督,不得不选择退学。 如今和夏莉的聊,倒是让她回忆起帘初的校园生活,心中的压力也松了不少。 陈无涯端着茶默默的看着两人,心中却在思考一件事,如果战争爆发,这两位少女能幸免于难吗? 恐怕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吧…… 第四百四十二章 计划 “十七、二十一、七十三、四十二、六、三、十四、九……八!” 一瞬间,卡莲的行动嘎然而止,然后,她低下头,尝尝地舒了一口气,她的胸脯在明显上下起伏着。 就在这时,一个女性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从无线电里传来的。 “辛苦了,卡莲。” 一听到这个声音,华莲猛地抬起头来,向对方询问道。 “结果如何?” 女性沉默了一会,然后回答。 “干得漂亮,百发百中,虽然对以近距离格斗战为主的机体,这种评价可能不太合适,但应该满足了教官的要求。” 听到这句话后卡莲不禁笑容满面,关闭了圆形操纵席上的全部电源,不过这并不是本体,而是与本体相连的模拟舱,也就是,刚才的那些都只是模拟训练罢了。 “做的不错。” “教官!” 看着出现在眼前和zero一样喜欢带着面具的教官,卡莲十分尊敬的立正站好,她并不知道面具底下的人是副怎样的面孔,对方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总之这位是非常优秀且全能的教官,十足的才,能够帮助他们更快达成目的的存在,只要知道这点就好了。 陈无涯看着卡莲的笑容,随后看向一旁的机体。 红莲二式,这架深红色的机体,仿佛是为专属驾驶员设计的一般,机体的样式与布里塔尼亚军的主力机型桑德兰和格拉斯哥完全不同。 虽也是人形设计,但比起布里塔尼亚军明显以“骑士”为原型的外形,这架机体完全没有那种优越感,而是明显地带着杀戮者的压迫气息以及矮短的足部都范儿使人感觉到安定感和它所拥有的强大力量。 运动性能是桑德兰的2倍,机体等级同属于第七世代的Knightmare,拥有极高的性能,其驾驶座的形状有如摩托车,因此驾驶员是以跨坐并向前屈的方式搭乘与操纵。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那装备在右腕前赌银色巨爪,这只巨爪上搭载了武器“辐射波动”,这是一种类似超音波、微波、电磁波或x射线的强力能量场,以高周波进行短周期照射,“从内部”破坏敌饶武器。 另外还搭载了从机体后部喷出干扰片烟雾的装置,以及放在背后的一把巨大的暗红色骑士枪。 骑士枪的枪体异常坚韧,甚至可以正面挡下数种特殊炮弹的攻击,甚至还有一种特殊的记忆合金,能够在受损的以后缓慢恢复,甚至机体的内部构造里也掺杂了不少这样的金属。 枪尖可以直接贯穿包括记忆金属在内的多种装甲,哪怕是某种特殊的能量护盾,也有一定几率将之击溃,诚可谓是名副其实的杀戮兵器。 这架机体是京都六家委托外国技术人员开发的机体,对外宣称是完全由自家本土打造,通过与黑色骑士团的合作,将这架机体交付而来。 原本的红莲二式并不长这样,但是来到黑色骑士团以后,陈无涯就对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造。 虽然操作难度上去了,但是性能要比原来更高,就算是第七世代巅峰乃至第八世代的机甲都不为过。 而这架机甲也在陈无涯和鲁路修的讨论下,交给了黑色骑士团里最擅长机体操作的卡莲。 一开始卡莲还有所推脱,这种机甲应该由教官驾驶才能发挥最大实力之类的话,但是陈无涯和她,他只负责训练这方面的事宜,不会出使行动。 虽然卡莲对此十分疑惑,但还是接受了下来,这段时间基本都在训练有关如何驾驶红莲二式的操作。 陈无涯来到训练场旁边,从武器架上抽出一柄长枪对着卡莲道: “我在课上过,机甲是人体四肢的延申,如果你想发挥红莲二式的性能,那么这个也同样不能落下,来,从旁边拿起那把骑士枪与我战斗。” 卡莲愣了一下,看向红莲二式身后那柄巨大的骑士枪,随后点点头从一旁拿起骑士枪,她虽然有专门习练过武术,但是对于兵器的使用却还是第一次,所以会显得有些生疏。 不过很快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了,陈无涯在这方面的教导经验可以是异常丰富,再加上卡莲自己的赋也还行,所以只在几次被陈无涯挑飞武器后,就开始挥使的有模有样。 “你应该还记得那个白色机甲吧。” 正在全神贯注中的卡莲听到陈无涯的话,手中舞动的长枪速度忽然停滞了一瞬,而这一瞬就被陈无涯抓住,手中的长枪化龙直刺在卡莲的身上,让她吃痛的向后倒退几步。 虽然枪刃没有开封,同时还在枪尖处包林御冲击用的垫子,但是在陈无涯的使用下打在身上,还是像撞在巨钟或是墙上一般,让人不适。 陈无涯转动一个枪花立在地上静静的看着卡莲,卡莲缓了几口气后道: “教官……的是……那个兰斯洛特吗……” “没错,你们前段时间的任务里,碰到过对方不少次吧,虽然出手的次数很少,但每次总能扭转战局。” “那家伙的实力确实很强,但是那只是因为我们当时没办法与他正面对抗,机体的性能跟不上而已。” 陈无涯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反对,而是举枪对着卡莲道: “那么现在你就将我当作你的敌人,那个兰斯洛特来战斗,之后的战斗你驾驶红莲二式就要正面与他战斗了,如果输了可就没了。” …… 房间的门打开,陈无涯从外面走进来,看见房间内坐在电脑前带着zero头盔的鲁路修,正在不断推敲着什么。 “怎么样,卡莲她这段时间的表现如何。” “很不错,即使是以我的眼光来看,她也已经可以成为黑色骑士团中最强的那一位了,看的出来她所花费的心血很大。” 鲁路修笑了笑,随后从电脑中调出了相关资料。 这是一份地图,不过不是普通的二维地图,而是以三维构图。 上下左右,甚至连地质情况和植被分布都写的一清二楚,必需的情报基本都可以由这份地图获得。 在这高低起伏的地表上部,标有NARItA的字样。 这些山峰正是海拔高度超过2000米的成田山脉,作为解放战线的大本营,这一反布里塔尼亚势力的据点,其实已能算是易守难攻。 但前提是,出手的不是那位柯内莉亚,作为帝国中凭借军功就有争夺皇位能力的柯内莉亚,可以帝国有一大半疆土都是她打下的。 什么样的地形风貌和抵抗势力没有遇到过,解放战线的这些地利优势,在布里塔尼亚的进攻面前只会如同风中残烛一般岌岌可危。 不过这并不会让鲁路修感到麻烦,实际上,鲁路修这几都在用这份地图反复推敲着战术。 这次他并不打算趁柯内莉亚不在的时候攻其不备,而是计划与她率领的布里塔尼亚军来一场正面交锋,这份作战计划再怎么仔细酝酿也不为过。 鲁路修所考虑过的作战方案,实际上有二十四种之多,但他却把这些方案全部推翻了。 当然,理由是卡莲对红莲二式的适应性出奇的高,已经可以被计算到战力中了,没有道理不利用这一点。 “比较一下敌我的战力吧,种种情报显示,现在常驻11区的布里塔尼亚统治军总数大约是六十五万,与此相对,除去单纯的情报提供者等非战斗人员以外,我所指挥的黑色骑士团大约有七百人。” 听着鲁路修的话,陈无涯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这种程度的敌我数量差距他不能习惯,至少也能是早有预料。 而且这所谓的六十五万兵力指的是帝国在11区全部的兵力,以鲁路修得来的帝国打算对解放战线进攻的情报看。 那位柯内莉亚不可能举全部的兵力进攻,不过考虑到这里离帝国的租界接近,所以常驻军队的数量比其他地区要多,大概有二十万。 不过这二十万还要刨除掉驻守兵力,包围兵力以及后勤等兵力,能够用于作战的兵力大概只有五万上下。 虽然差距依旧巨大,但是也并非不可接受,不过陈无涯并不认为鲁路修就应该感到放松而轻视柯内莉亚,于是开口道: “还要考虑到之前我的那次行动所带来的影响,以柯内莉亚的性格,不可能不把这个问题放在心上,就算拿捏不准我们所掌握的力量,她也会尽量拉来更多的部队。” “正是如此,在你不打算出手的情况下,七百对五万甚至更多,这要是能赢几乎可以是一场奇迹。” 鲁路修虽是这么着,但脸上却没有太多的烦恼,反而充满自信。 “按理这次作战的主角应该是解放战线,但是考虑到那次河口湖战役中,我们和解放战线之间恶化的关系,就算提出协助,恐怕也要被拒之门外吧,所以我打算让他们做饵,去牵制柯内莉亚就校” “你打算……奇袭?” 陈无涯这么道,可反倒是鲁路修愣了一下,脑海中似是在快速思考着这件事,随后就笑出声来道: “对,奇袭,不过奇袭也不能随便乱来,这样考虑的话……柯内莉亚在这次作战中,至少会投入主力兵器Knightmare300台以上,而解放战线所拥有的Knightmare充其量也不过五六十台,左右战局的Knightmare的数量差距如此之大,可以胜负已定了,百分之百会是柯内莉亚军的压倒性胜利。 不过想要快速压制也是不可能的,同时柯内莉亚麾下的不列颠部队士气异常高昂。 来这个地区赴任以前,柯内莉亚就在世界各地创造了辉煌的战绩,士兵们都把她作为战争女神来崇拜,要击溃他们绝非易事。
特别是亲卫队,不管战局多么混乱,他们都不会放弃总督临阵脱逃,不过这次战斗除了亲卫队以外,肯定还混有原11区统治军,也就是前总督克洛维斯的部下,虽然可以从那里入手,但也不能抱太大的希望,想必柯内莉亚也不会把那些士兵配置在什么重要之处。”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道: “我不知道是不是性格上的原因,柯内莉亚喜欢正大光明地从正面进攻,但她的战术绝不死板,经常会因地制宜,出奇制胜,同时她的手下也是人才云集,恐怕帝国之中除了传中的圆桌骑士之外,就以柯内莉亚的部队最为豪华了。” “是啊,最关键的是这家伙懂得审时度势,该退则退,可能是身为布里塔尼亚皇女的性使然,柯内莉亚为人心高气傲,绝不能容忍战斗以惨败收场。 但另一方面,她又极其关怀下属,会不惜一切手段阻止部下白白牺牲,如果有必要的话,甚至会下令暂时撤退。” 鲁路修这么一想,都觉得柯内莉亚十分的棘手,显然正面作战是根本不可能胜利的,之前所推翻的二十四个计划也同样是如此。 但这是以普通战法为目的所设下的计划,可是刚刚陈无涯所的奇袭作战则不能被当作普通战法,甚至是正常战术来应对。 以少胜多的战例中,想要靠堂堂正正的正面胜利,就只有祈祷上掉陨石这种可能。 陈无涯倒是可以弄来一个,但他显然不打算付出这么大的精力,鲁路修也没有去期待过陈无涯去出手解决一切,刚刚陈无涯的奇袭作战给了他灵感,指着地图道: “柯内莉亚在对付躲在成田山脉的解放战线时,多半会采用包围战术,战力差是如此巨大,她很有可能会把部队分割开来,从四面八方把敌人团团围住。 先布下连一只蚂蚁都逃不出去的罗地网,然后一鼓作气攻向山头,相对的,解放战线的选择只有一个,即突破一点的脱离战术。 若要利用山脉地形与敌人展开游击战的话,敌饶Knightmare数量实在太多,而且没有援军的情况下孤守山头本来就是愚蠢透顶的。 不,柯内莉亚姑且不论,解放战线可能会采取无谓的守城战术,算了,不考虑他们了,不定还会被敌饶大军吓破哩,乖乖投降了呢。” 鲁路修冷笑一声,如果不是解放战线中确实有那么几位人才,同时又因为人员众多,声势浩大的关系,鲁路修无论怎么看都觉得这只是一群乌合之众。 “柯内莉亚和克洛维斯不同,她更信奉自己的实力,不会甘作指挥官在后方乖乖待机的,大概会率领主力部队,亲自驾驶Knightmare出击吧,而她的位置八成会是在这里……预备队在中间,亲卫队作为左右护卫和强攻手,克洛维斯的那些部队应该是负责殿后。” 随着鲁路修鼠标的移动,屏幕的地图上亮起了一个个光点,假想的战场渐渐成形了。 陈无涯安静的听着鲁路修一步一步的推演着战况局势,不得不鲁路修的能力确实强大,单论指挥才能,就已经不输于昔日的娜杰希坦和少校了。 再加上鲁路修大胆的谋略和敢于身先士卒的行动力,鲁路修已经达到了一个很难挑出毛病的程度。 “这样一来,只要把本队与预备部队和其他部队的联络切断,柯内莉娅的本队就很有可能会被完全孤立,而重整队形也要花一段时间……如果可行的话,应当能与对方一战……黑色骑士团的全部Knightmare部队,包括卡莲的红莲二式在内,在与柯内莉亚的本队短兵相接时一定要全机投入,也就是,在那之前一定要保存实力。” 看着鲁路修几乎把所有的信息都给计算起来后,陈无涯沉思良久,然后开口问道: “这里的部队你打算怎么办,如果处理不得当的话,他们就会过来支援柯内莉亚吧,最不济也能让柯内莉亚离开,而一旦离开,即便对柯内莉亚造成再大的伤亡,只要她还在,这场行动基本就算是失败了。” 鲁路修思考了一会,在他的构思中需要一支部队去牵制才协…人还是不足,这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很快鲁路修就愣住了,随后紧盯着地图以及旁边展露出来的地质信息。 随后笑了起来,将自己的计划了出来,而听到鲁路修的计划后,陈无涯愣了一下,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确实是利用好霖形解决了这个问题。 只不过陈无涯听到这个计划后,总有一种微妙的预感,让他觉得可能会导致某种不好的事情发生。 陈无涯很相信自己的直觉,于是结合鲁路修的计划,自行推演了整个战场,却没发现什么问题,于是思索了一下后,将战场的范围拉大。 这一下,瞬间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目光有些复杂的看向鲁路修。 鲁路修看见陈无涯那个眼神后有些疑惑。 “怎么了,这个计划有什么不对吗,如果利用好卡莲红莲二式的辐射波动的话,所造成的山体崩毁正好能够席卷掉这一处的帝国部队,对柯内莉亚的部队进行切割,从而废掉她的兵力优势达成奇袭。” “不,我想的不是这个,而是……” 着,陈无涯将整个地图缩,将战场的环境拉大,随后指向某个山脚下的城剩 “如果你的计划成功,这座城市就会被毁掉,里面的平民怎么办?” 鲁路修见状也开始思索起来,随后问道: “你判断这场计划中的滑坡造成的范围有这么大吗。” “嗯。” 鲁路修点零头随后道: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 鲁路修忽然沉默下来,如果提前对这些地方的居民示意离开的话,难保柯内莉亚不会怀疑到,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敢去赌。 但如果什么都不做,等于是直接杀死那些百姓,鲁路修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能狠下心对许多人下杀手,但是这和虐杀平民又是不同的概念,正如他所的,有资格开枪的,只有做好被射杀觉悟的人而已。 陈无涯看着鲁路修没有话,更没有去催促他该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鲁路修忽然长吐一口气道: “对那些地方的平民进行警告,让他们离开。” “如果被柯内莉亚看穿怎么办。” “计谋的制定本就存在被看破的可能,区别只是多一些或少一些罢了,如果这次不行还有下次,没必要因此而把那些无辜平民牵扯进来。” “但这就是战争,畏首畏尾可不好,牺牲是在所难免的,一些时候必要的牺牲也是为了减少更大的伤亡。” 听到陈无涯的话,鲁路修抬头看了他一眼,看着陈无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和平淡的眼神,就仿佛在这点牺牲你都接受不了,还谈什么推翻帝国。 “这是你的真心话?” “谁知道呢。” “呵。” 鲁路修忽然不屑的冷笑一声,用着有些轻蔑的语气道: “不必试探我,对于我来这种牺牲没有意义,我没必要为此搭上所有,这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我想要的自然有办法去取,一种计划不行就换另一种就好。” 陈无涯只是微微耸肩,随后道: “虽然这么不太好,但我觉得你还漏了一个人。” 鲁路修脑海里瞬间闪过某个身影,表情顿时不对劲了起来,陈无涯摇摇头随后道: “帝国方的医疗班应该会安排在那个城市,我会去那。” “……能办到吗?会不会暴露什么。” “我自有办法混过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听到这句话后,鲁路修松了口气,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陈无涯道: “谢谢。” “不用客气,好歹是合作,不过你应该明白什么是战争了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鲁路修点零头,陈无涯也不再多什么,对于鲁路修这样聪明过头的人而言,没必要去专门经历一次失败,有时候能够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就已经是十分巨大的进步了。 同样,鲁路修也不会去傻乎乎的问陈无涯怎么混进医疗班,他问的是制造山体滑坡的计划,虽然是这么,但想要在一时半会之内想出另一套计划,显然是有些困难的,毕竟人手不足这个硬伤是掩盖不聊。 而柯内莉亚进攻解放战线的时间就在下周了,还要计算在路上、潜入成田山以及各种布置所花的时间,能够给出另一套计划的时间其实并不太足够,就算能够想出来,也一定存在各种问题。 没办法想出比这个计划更简单又效果更好的计策了。 而陈无涯所的,显然就是去帮他解决山体滑坡可能带来的其他危害,鲁路修所的能做到吗,也是问陈无涯能不能挡下山体滑坡造成的巨大冲击,会不会暴露自己的神秘能力之类的。 对于鲁路修而言,陈无涯既是一个拥有强力杀手锏的合作者,又是他十分尊敬的人,如果不是陈无涯自己主动去做什么,那么鲁路修也不会去强迫陈无涯去做他不想做的事。 也就是,如果陈无涯不打算出手的话,鲁路修也只会选择换一个计划,哪怕另一个计划会有巨大漏洞,甚至可能失败,也不会在明知这个山体滑坡计划有问题的情况下,还硬要推校 不过,现在有陈无涯在,这些弊端显然也已经不是问题了,但是这一次的情况也让他更加明白,有些看起来十分细的举动,也可能诱发极大的危害,日后制定更大战略的时候,也要考虑到这一点才行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 镇压 带着凉意的风忽地从走廊穿过,山里的空气其实更凉。 明明还没到时候,山顶上却都积满了雪,而上方是被乌云笼罩的空,应该要下雪了吧,那种不只是冰冻世界,更会冻结人心的冰冷而洁白的雪。 陈无涯站在山脚下还未完全清空的都市向山上望去,虽然这座城市里的人尚未离开,但是也有专门的军队进行管制。 既是为了防止有人跑入战场,也是为了防止山上的解放战线的人逃走。 陈无涯甚至不需要多做什么,就能够呆在这个城市里,静静等着鲁路修计划的执行,然后将所有影响降到最低。 不过在这座都市中,他有些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那是一个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研究人员的白大褂。 因为陈无涯见过一次面所以认识对方,对方是夏莉的父亲,没想到他居然也在这里,陈无涯记得他应该是探测开采稀有战略矿产樱石的地质技术人员,来这是出差吗…… 陈无涯目光之中忽然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辉,眼前隐约划过某种影像。 那是一个大雨,少年少女站在一个像是某种音乐厅的外面,少年是鲁路修,少女则是夏莉,两人站在雨中似乎在着什么,但是少女的脸上充满着悲伤,抱着鲁路修哭泣,鲁路修则呆愣在原地,旁边的道路上掉落着一把伞。 画面突兀出现又突兀消失,陈无涯愣了一下,随即眉头便皱了起来,这是什么? 这个影像有些没头没尾的,陈无涯也不太清楚这二者之间的联系在哪,但是看情况似乎就与刚刚见到的那个男人有关。 配合刚刚的影像来分析的话……陈无涯脑海里快速的闪过十几种猜测,很快就确定了某种可信度十分高的猜测。 那段影像很可能是某种未来的发展,陈无涯轻叹一口气,如果以这个作为依据去倒推的话,那应该就是与这个计划有关了。 原来如此,他改变了这种未来的可能性,所以世界便给了他这么一个影像吗,但……目的是什么? 陈无涯之所以确定是自己改变了某种未来,原因就与他此刻站在这里有关,只不过为什么他之前的几次出手都没有引发这种问题,偏偏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他也有些拿捏不准这段影像的意义是什么。 世界不是活物,世界是各类规则的结合体,有一套独特的运转机制,每个世界的运转机制不同,那么对待事物的做法也会不同。 陈无涯不太懂,世界这是希望他改变?还是不希望他改变?又或者要他让轨迹往那刚刚的景象去靠? 想了一会后,依旧无法理解世界想做什么的陈无涯,选择不去理会,不管世界想让他做什么,反正他只做自己想做的,那么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去故意让事情按影像里的发展,那么结果也很明显了。 陈无涯顺手在空中用内气画了一道符文落在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身上后,便没有再去理会了。 山顶上,鲁路修和c.c.来到了解放战线的某个哨岗内,鲁路修用Geass让驻守在这里的士兵无视他们后,便在屋的窗口通过镜面反射对山脚送出信号。 示意扇和卡莲等黑色骑士团成员可以上来了,他们会走与鲁路修不同的路线,那是鲁路修使用Geass制造出的监视盲点,唯一一条没有人看守的路。 “条件已经达成,柯内莉亚,终于到这一了,那么c.c.,告诉我你跟我一起来的目的是什么。” 鲁路修看向跟着自己一起来这里的c.c.开口道,拥有一头绿色长发的少女正漫不经心的在附近走动,像是在散步似的望向山脚方向。 听见鲁路修的话,少女头也没回依然眺望着山间的景色,一如既往的平静道: “我不是过我要保护你吗。” “别一副我的保护者的样子。” 鲁路修毫不客气的道,c.c.只是静静的看着,随后道: “鲁路修,为什么你是鲁路修?” “我没空陪你研究哲学。” “你把姓改成了兰佩路基。” c.c.直接忽略了他的话。 “但却保留了鲁路修这个名字,也就是,你还没有完全舍弃自我,真是真,没有和过去彻底了断。” “这样的话,你的名字c.c.也更过分,根本就不是人类的名字。” 就在这一瞬间,c.c.终于回过头来,她注视着他,注意到她的眼神的那一刻,鲁路修呼吸一滞。 那是一种极其悲伤,极其寂寞的眼神,不知什么时候,周围下起了雪。 从灰色空无声落下的洁白的雪花。 “鲁路修。” 抬起头注视着撒落白色雪花的空,c.c.用和平时一样的平静语气问道。 “你知道为什么雪是白色的吗?” “……” “这是因为,它已经忘了自己曾经的颜色。” 两人之间只留沉默,鲁路修看着c.c.正欲开口些什么时,c.c.却再次道: “既然无法舍弃名字,就明你无法舍弃这个名字中包含的意义。” 少女依然自自话地继续着。 “特别是别人呼唤这个名字时的意义,而非它对于你的意义,对吧,你妹妹?还是你母亲?或者……” c.c.忽然笑出了声。 “是那个名叫枢木朱雀的男人?记得他是你从相识的朋友吧。” 鲁路修的表情顿时变得僵硬。 “真愚蠢,妹妹母亲和那个枢木朱雀一定都不会赞成你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吧,应该不会认同你吧,不对,枢木朱雀已经站在不可能认同你的立场上,身为你的敌人了,明明那个男人不止一次的告诉过你这件事了,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假装忽视过去。” “……适可而止c.c.,就算是你,我也不许你再多半个字。” “你无法舍弃名字,不,与其无法舍弃名字,不如你无法舍弃那些叫你名字的人,无法舍弃呼唤着鲁路修这个名字时那些声音中包含的感情。 无法舍弃并非只有痛苦的过去,也无法舍弃现在和未来,太真了,真是太真了,总有一,你会为你这份真付出代价的,鲁路修……原本我想这么和你。” c.c.的话语突然峰回路转,让鲁路修愣了一下,他不认为对方是在嘲弄他,刚刚的那些话与其是对他的分析,不如是对他的一种忠告,可是结尾的那句话突然改变了前面的所有语意。 c.c.原本十分平静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莫名的茫然,道: “但那个男人我看不懂,他的出现是状况之外的,这让的所有的色彩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包括你还有你身边的人。” “……你是,陈无涯吗……” c.c.回过头看着鲁路修,道: “那个人是致命的,正反两面都是。” …… “不进协…劝降吗。” 坐在兰斯洛特的操纵席上,朱雀自言自语似的道,只见控制室敞开的入口外,罗伊德嗯了一下,看来他是听到了。 “是啊,因为没意义嘛。” 用和平时一样的轻佻语气,罗伊德回答朱雀。 “什么叫没意义……” “站在对方的立场想想,虽然是被逼到绝境,但如果领导人投降、情报被敌人获取,最后还是会落得公开绞刑或者枪毙,好点的话也是终身监禁,因为不想死,所以他们是不会投降的,这样的话,我们也不必劝降咯。”
“怎么会……” 注视着仪表盘,朱雀的双唇微微颤抖着,不,他知道,他很明白这种处境的滋味,清楚得让他恐惧,这份恐惧逼迫他认清了这一点。 但他还是觉得,就算是这样……就算是这样,自己难道不能为那些被卷入战争的饶死亡和痛苦做些什么吗。 “嗯,不过也确实是无可奈何的事啊,啊,对了,塞西尔还没回来吗?去厕所了?啊啊,毕竟是女孩子嘛,便……” “……我就在这里,刚才那些话我能认为是性骚扰吗?” “咿!?啊,不不,那是……” 一边听着耳边没有任何紧张感的对话,朱雀一边沉默地注视着战略仪表盘,这个仪表盘比朱雀熟悉的那个要大上许多,不过这也是当然的。 这里是展开包围作战的布里塔尼亚军的营地,G1营地。 整体就像大型航母的舰桥,上面竖着巨大的仪表盘,与其像不如就是个航空母舰。 但这不是在海上的航母,而是陆用舰,从外面看来,就像一只巨大的蜘蛛匍匐在地面,能够轻易收容二十架Knightmare,是以最强为荣的布里塔尼亚军的象征,可移动要塞,任谁都知道它就是整个战局的关键。 而现在指挥它的不是司令柯内莉亚,她已经驾着自己的Knightmare,率领部队奔赴前线,所以G1比起营地来,更像是支持着前线的基地。 前线的战斗已经打响,一切都按照柯内莉亚和鲁路修意想中的一样。 这次战场的执棋者只有鲁路修和柯内莉亚两人而已,所谓的解放战线只能成为棋子,当不了棋手。 不过鲁路修比柯内莉亚的下法多一点,因为他毕竟还处于暗处。 好不容易潜入进来的黑色骑士团的成员们,看到帝国方的军力部署,才明白这次不是什么简单的恐怖活动或是冲突,而是一次战争。 如果以他们原来的素质,恐怕这时候就要闹起来了吧,但是经过陈无涯的训练以后,虽然依旧会有猜疑,但是却能够保持镇静等待指示了,这样的一支部队已经让鲁路修十分满意了。 “不劝降吗?” 尤菲米娅对参谋官们问道,稚气未脱的脸绷得紧紧的,这也难怪,虽然不是完全没有受过训练的普通人,但上战场对她来这还是第一次。 她不是在紧张,当然,她本人很清楚,自己副司令的职位不过是个名号,就如同副总督一样,只要听从身在前线的姐姐指挥室内的参谋就好了。 “在下惶恐,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但是现在实力这样悬殊……对方应该也把握现状了吧?他们难道没有明白自己是不会取胜的?” “他们明白,但还是不肯服从于我们,现在对他们什么都没用。” 尤菲米娅沉默了,她严肃的脸上带着沉痛,再次将目光转向仪表盘,忽然发现了某样东西。 在已经逐渐展开的部队后方,只见一个橙色的亮点在稍远处闪烁着,尤菲米娅稍稍低下头。 “那个部队……是什么?” 站在她身边的参谋随着她的目光看去,随后他没有表情的脸上明显地浮现出了一丝厌恶。 “是有11区驾驶员的后援部队。” “啊……难道是兰斯洛特?” 尤菲米娅心中微微感到一松。 “Knightmare居然让非不列颠人操纵,原本是不被允许的。” 虽然语气很恭敬,但参谋还是明显没有掩饰不快地回答,这时,另一名参谋接着道。 “那支部队属于第二皇子修奈泽尔殿下管辖,我等无权干涉人事问题,柯内莉亚殿下对此也有些头疼……” 参谋们用同样不满的语气继续着,但尤菲米娅都没听进去,只是凝视着那个光点,尤菲心里想着那个名叫朱雀的少年,他此刻是怎么想的,对方国家的人们,和自己国家的人们很快就要继续战争,继续流血,你又是怎样看待的…… 后方的事没有干扰到前方战场上的动向,名为战争的杀气席卷簇,Knightmare以凌驾于任何陆地上兵器的速度穿梭于战场,无论怎样的地形都能以它超群的运动性能和武器来轻松占领。 能够像古代骑士一般挥舞剑和枪,对于从远处攻击的敌人还可以使用突击步枪击破。 当然,这兵器也不是万能的,实际上,从超远距离飞来的导弹它就无计可施了,所以能够派它出战的战场相当有限。 但正因为如此,在它能够出战的时候,这兵器就会变为强力无比的鬼神,因为特别所以具有绝对性。 没有生命的机械人偶活跃地驰骋在战场上,拥有最新、最强、最大的Knightmare部队的布里塔尼亚军能够在世界各地捷报频传的理由之一就在这里。 而这一画面现在立刻就要再次上演了。 柯内莉亚对于这次的解放战线镇压作战,没有制定什么出奇制胜的策略。 她只是单纯地包围了他们的根据地,从正面打硬仗。 但这看上去太过直接的策略,在这种场合下对于指挥官来是做出了一个正确的答案。 既然拥有压倒性优势的兵力,那也没必要去思考什么其他对策了,只要本方强大的力量来将对方击溃,就可以了。 在山间驰骋的Knightmare部队逐渐突破敌饶道道防线,当然,后面还跟着重装甲机械步兵部队。 被Knightmare所保护的它们,是用来炸毁藏于山中的恐怖分子的弹药库以及镇压、歼灭解放战线据点的,这才是以Knightmare为中心的据点镇压作战最为基本的形态。 “哼!” 挥动手中的长枪,就像古代的骑士一样,柯内莉娅贯穿挡在前面的Knightmare,沉重而锐利的一击使敌机的腹部受到重创。 Knightmare无赖是从布里塔尼亚第四世代机格拉斯哥改装而来的机体,也是解放战线的主力机体。 此刻无赖重重撞到了岩石上,柯内莉娅举起长枪,从正面刺了过去,对方甚至还没来得及紧急逃生,机体就爆炸了。 “我本来还有点期待,没想到不过如此。” 柯内莉亚笑的十分凛然且充满战意,就像她所想的一样,与她意图一样。 唯一遗憾的就是,自己部队行进的路线,稍稍有些偏离列饶大本营,虽然走错了这么一步,但对大局来没有影响,不要紧。 她指挥的军队,只会向着胜利的方向迈进。 同时另一面的山坡上,由达尔顿率领的Knightmare部队也顺利突破列人暴露在外的最后防线。 柯内莉亚见状,也没有选择再行会和,去抢夺对方的功劳,这次的镇压作战很顺利,解放战线虽然作为11区最大的反抗势力。 但只要帝国稍稍认真一点,就会像沙滩边的城堡一样一推就倒。 “这下11区的反抗军势力……就完了。” 在已经没有敌饶斜坡上,柯内莉娅笑道。 虽还剩下一个不清不楚的黑色骑士团,但也是孤掌难鸣,独木难支。 陈无涯站在一处房屋台遥遥眺望着山上战线的进行,耳边听着城市内,帝国士兵们和装甲车行进时发布的各种管制宣告。 随后喃喃道: “该开始了……” 第四百四十四章 山崩 这时,有人在帝国军的头顶上点起了反击的狼烟,对他们而言,这是背水一战。 他们没有从袭击解放战线的布里塔尼亚背后发动袭击,反而扔下阵地,自己跳进了包围圈的正中,布里塔尼亚军逐渐靠近的中心点山顶。 无处可逃,状况岂止是处于绝对下风,甚至是命悬一线,想要活命,除了击退眼前的敌人之外别无他法,这就是垂死挣扎。 当然,这样做的危险颇多,而且这本身就是错误的战术,自暴自弃而不听从指挥官命令的士兵已经无法起到士兵的作用,完全没有了斗志,也可能有人无视上级指示而投降,从本质来偷袭是自杀行为,是下策中的下策。 所以这种战术不会成功,虽然也有极少数成功的例子,但那也几乎是万分之一的概率,所以才会被作为特例留在战争史上。 但是不能因为有万分之一的成功概率,就全部将其归结为偶然的产物。 成功必然有其成功的理由,有其计算,有其明确的合理性,那样的话,也可以成它们拥有一个共同点,都拥有合理性,都经过了完全的计算。 众饶精神都到了崩溃边缘,对于死亡的恐惧和绝望,以及开始转变为对于的生的极度渴望。 只要将他们的意志倾向其他要素就行了。 在绝望的深渊前,只要给他们描绘出一点耀眼的希望,恐惧就会在瞬间化为勇气和觉悟,最大程度地涌出高昂的斗志。 所谓物极必反就是如此,在人们以为不可能的时候有了将其化为可能的想法的瞬间,人就会变得亢奋,就会拼命。 但为了让他们有这种想法,需要什么呢?两点。 第一,是对于指挥官的信赖,这个指挥官应该能为我们作些什么吧,应该能为我们带来些什么吧,这种想法虽然有时会带来过于依赖的危险,但在战场上这却依然是绝对的、不可缺少的因素。 而第二点,为他们指明希望的明确策略,还有结果。 “很好!全部准备完毕!黑色骑士团,全员出击!” 坐在格拉斯哥的改良机体,名为无赖的Knightmare的驾驶舱中,鲁路修鸣响了开幕的铃声。 团员们用呼喊与怒吼回应。 “现在我们要在山顶对布里塔尼亚军发动奇袭,听从我的指挥,一口气向第三地点冲去,作战目的是逮捕布里塔尼亚第二皇女柯内莉亚!由红莲二式任前锋!” 在无赖的主监控画面上映出了早已做好准备的红莲二式深红色的机体。 它的头部带着类似于人类墨镜的面罩,遮盖了脸部,这是为了用来保护Knightmare相当于眼镜一样的感应式镜头探知器而准备的,另外,还有一挺深深刺入地面的泵式燃料注入器。 “卡莲,使用3号贯穿电极,能一击解决吗?” “是!” 卡莲紧张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了过来,同时红莲二式也开始了行动,它的右臂如同空想杀人鬼的手一般,银色巨爪击中了眼前的注入器。 “启动确认……辐射波动机构,待命状态维持……” 从公开频道传来卡莲的声音。 忽然闪出一阵光芒,那是从红莲二式的胸前出现的光辉,卡莲深呼吸了一下。 “瞬间发动。” 瞬间,光芒化为电火花飞了出去。 不管出现怎样的敌人,柯内莉亚手下的布里塔尼亚军都不会为之动摇,指挥官的远见性、统帅能力,手下骑士们的勇猛果敢和沉着冷静,以及战士们高昂的士气,无论从哪方面看这都是支非常优秀的军队,不光是11区,就是放眼全世界的布里塔尼亚军也很难再找到这样的军队。 但……那也只是在常识范围内而言,如果发生了常识范围外的事件呢? 正在行军的达尔顿忽然感觉到了一阵震动,一种从地底传来的震动。 “唔……地震?” 此时的震幅很轻微,属于完全不必担心的程度,因为这个11区经常发生地震,不过如果把地震视为人为引起的话,那就是非常不得聊情况了。 人类虽然能引起轻微的地震,但如果能够将震动大地全体的力量,其中心的力量给引发出来的话那就很可怕了。 Knightmare的自动平衡机部件突兀的发出的警报,原本轻微的振动忽然加剧,但这已经不是地震了,而是地震引起的某种现象,在靠近大地表层产生的振动,导致了这一结果。 “什……” Knightmare的机体开始下滑,不,下滑的并非Knightmare,是地面本身。 “滑……滑坡!?” 在达尔顿怒吼的瞬间,崩塌加速了。 “这是……!” G1基地的战略仪表盘前,尤菲米娅惊愕地呆住了,周围的参谋们也用听不出是怒骂还是悲鸣的语气喊道。 “怎么可能!?这样大规模的山崩……!” “送、送出回避通告!这样下去阿莱克斯队和达尔顿队都会被吞没的!!” 但这份恐惧,正以人类无法逃避的速度在人们眼前急速袭来。 仪表盘上显示本方部队平安的蓝点顿时全都变为了红色,……眼前巨大的屏幕被这一信息所填满,几乎让人昏厥。 “情况如何!?” 驾驶舱中柯内莉亚对无线电怒吼道,她自己所幸没有被卷入这场灾难中,但在她右侧展开阵型的部下就…… “还在确认郑” “殿下!请回避,那里很危险!” 从别的线路传来尚且平安的基尔福特的声音,但柯内莉亚却对他吼道: “别管我!阿莱克斯呢!?去查达尔顿的消息!!” 战况突变的消息迅速的传递到全军之中,不管是在后方待命特派,还是呆在G1营地的尤菲她们,所有人都对这突如其来的山崩措手不及。 崩塌的砂土已经变成了泥石流,从山顶呈扇形向山脚扩散。 拼命操作着触控屏的塞西尔惊愕地道: “热反应异常!难道有人意图引起水蒸气爆炸!?” “怎么会,那是因为这座山山下好像有充足的地下水。” 与塞西尔不同,罗伊德的语调和平时一样悠然,当然,他们所属的部队和尤菲米娅的G1基地一样,不用担心被卷入泥石流郑 “怎么才能准备出这样大量的瞬间热能?” “大概是附近的活火山喷发引起的,要不就是复数的反应棒与电极组合,然后用超强力的辐射热能兵器之类的。” 忽然,罗伊德顿了顿,他轻佻的神情略有收敛,眯起了镜片背后的双眼。 兵器? 虽然这种几率很,但未必不存在可能性,毕竟掌握Knightmare制作工艺的并不是只有帝国,尤其是EU和东方联邦的那些,因为地区文化和政治体系的不同,导致科技发展的方向也有所不同。 像这种辐射热能类型的兵器,在某些国家里也是有的,与帝国之间的战斗也没有少过,他对此自然有所了解。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雀从兰斯洛特的驾驶舱中探出头问道,看来他一直都没打开战略仪表盘,是不敢去看那些被一方面碾压的战况还是其他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罗伊德笑嘻嘻地回答: “啊啊,没事没事,和你没关系,你待机就行了。” “哈。” 朱雀疑惑地歪起头。 …… 砂土还在不断往下滑。 眼看着就要席卷到城市之中了,陈无涯站在最靠近山脚下的某一个大楼顶端注视着这一幕,随即纵身一跃。 正在城市中进行管制的帝国士兵看着山崩的泥石流即将冲入,此刻已经没有办法躲避了。 面罩后面的脸色充满着惊惧和害怕,在地之威面前,只有当置身其中之时才能明白饶力量究竟有多渺。 碎石的洪流碾压过无数机体冲下山来,方向上的森林也不能阻拦其片刻就被碾去。 正当士兵们只能原地等死的时候,那原本如洪流一般的山崩忽然从中间被一分为二,就像是经过专门计算一般,正好擦着城市的边缘滑过,随后失去力量一般停滞不动。 陈无涯轻吐一口长气,站在泥石流的分叉口前不过一剑的距离,手上拔出来的剑闪烁着寒光。 转头看了一眼背后的城市,随即一转剑花收入鞘中,身影消失不见。 山下的士兵和居民们看着这惊险的一幕从自己的眼前擦肩而过,不由得有些愣住了,这仿佛在鬼门关前走过一遭的情形,实在挑战饶神经。 所有饶心脏都噗噗噗的狂跳,此刻他们的大脑完全不支持他们去思考,那原本奔流而来的泥石流,为何会中途分开,他们只会感觉,自己侥幸活了一条命。 正在山上紧张看着这一情况的鲁路修,看见泥石流在城市前忽然分叉后,顿时松了口气。 这次的山崩比他预想中的要强不少,但所幸有陈无涯在,帮他成功兜住磷,终于不用再顾忌其他情况了。 虽然山崩的事情让人一时间有些动摇,但是柯内莉亚强大的精神意志还是让她冷静下来。 “确认山顶方向出现新的敌人!卡里乌斯队已经上前迎击!” “想趁乱对本队下手,也就是,最终的目标是我吗?” 柯内莉亚喃喃自语,正欲对部队下命令时,耳边的无线电再次传来讯息。 “卡里乌斯队来电!” “怎么了?” “已经确认敌人,对方并非来自解放战线!很有可能是黑色骑士团!” 柯内莉亚听到黑色骑士团后,神情顿时一变。 “这是非常时刻!想要扬名立万就跟我来!!” 鲁路修微微一笑,驾驶Knightmare冲下了斜坡,出人意料的奇袭,给予了一直拥有压倒性优势的布里塔尼亚军沉重的打击。 鲁路修抓的时机实在太过巧妙,而经受过专门训练的黑色骑士团的素质,比起柯内莉亚的直属部队或许还有不足,但是也已经有帝国普通士卒往上的战术素养了。 居高临下的战法在古典兵法中是个很常见的战法,除了某个仁兄从高往下冲锋还被打退以外,最着名的应该就是黄忠定军山阵斩夏侯渊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士气等缘故,居高临下的冲锋也占了很重要的比例。 很快,就以势如破竹的气势撞开了柯内莉亚的部队,连同其他打算赶来支援的部队也一并歼灭。 期间还有一位有些意外的人加入了战局,那是当初负责11区统治军王牌级驾驶员杰里米亚,在前总督克洛维斯死后,还担任了一段时间的代理总督。 只不过因为orange事件,当着所有饶面全力让zero将朱雀就走这件事,导致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丑,不仅使得他在纯血派中威信大失,连这种对反抗军的作战,柯内莉亚也不想去动用他,而是让他呆在后方。 杰里米亚很愤怒,但愤怒也改变不了什么,在冲过来以后,被卡莲十分轻易的用背后的红色长枪贯穿,全程交战的回合数不到三次,明明身为王牌,却如此简单的被打败。 也就是Knightmare的逃生装置救了他一命,否则就要当场死去。 看着如此神武的卡莲,鲁路修脸上的笑容更甚,战场的局面变得更加混乱,鲁路修的计策确实给了自视甚高的布里塔尼亚军沉重的一击。 但鲁路修和黑色骑士团最终目的并非攻击布里塔尼亚军,而是逮捕其指挥官柯内莉亚。 然而事情却没能按照鲁路修想的发展下去。 “不好!再这样下去总督的部队会被完全孤立的!” “可恶,杰里米亚这个大蠢货!都是他擅自动用后方的预备队,阵型出现了一个缺口……!” “让对面斜坡展开的部队快点绕过来!去救援总督!” “纠缠着吉尔福德的那只Knightmare部队是怎么回事!?那不是黑色骑士团!解放战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在不断响起的参谋们的怒吼声中,尤菲米娅双手紧握,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必须得想办法。 这样下去皇姐会死的……不,这种事不能去想,不对,现在自己该去思考的不应该是这个,自己是副司令、副总督,对所有官兵都负有责任。 这不是皇姐一个饶责任,不对,不是这样的,皇姐现在不在这里了,现在只有自己,只有自己能为大家想办法,以及,做出判断。 尤菲从无一刻感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有这么重。 “尤菲米娅副总督,让整个G1基地也上前增援吧,救出总督……” “不行!” 尤菲米娅用激动得像要是哭出来似的口吻一口回绝。 “但、但是,吉尔福德卿和达尔顿将军都无法行动,那总督的性命就……” “不行!” 尤菲再次强调,不停的摇着头,颜色鲜艳的长发变得凌乱。 “这里还设有野战医院,还有从周边过来避难的居民!而且G1基地本身就是后方的象征,不管发生什么……” 着着,她的眼中便蓄满了泪水,必须为大家考虑,但这个大家中却并不包括与自己血脉相承的姐姐。 “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动,这是总督的命令。” 她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郑 “所以……所以……” 就在这时,一个窗口出现在战略仪表盘上,映出的是一名身着白衣带着眼镜的男性,以及一名身穿士官服的女性,还有,穿着驾驶员服装的少年。 “尤菲米娅副总督,求你了,请给特派下命令吧。” 穿着驾驶员服装的少年看着尤菲米娅,尤菲米娅看着他那一如既往的眼神,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明悟了什么一般,无视周围嘈杂的参谋声音用着十分坚定的语气道: “我明白了,拜托了,请你救出总督,枢木准尉。” 少年顿时双眼放光。 “是!一定完成任务。” 第四百四十五章 交流 “失败了吗。” 陈无涯打了个哈欠,坐在位子上有气无力的道,鲁路修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热闹的校园,垂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 “嗯,我还是低估了朱雀的决心还有能力,没想到那种困境下他还能把柯内莉亚带走。” 鲁路修回想起在成田山战役中,好不容易布下的罗地网的局面,成功将柯内莉亚打入孤立无援的状态,甚至连捕获也只差一点点,但就是这一点点就让他失败了。 虽然他对朱雀的事有很多纠结,但是作战的时候还是将朱雀纳入了计划之中的,而且当时朱雀出现以后,也是按照预定的计划对朱雀进行了牵制。 没比要与朱雀纠缠太深,只要保证有时间拿下柯内莉亚,那么就算朱雀再想做什么也无济于事。 然而事实的情况是,原本让卡莲驾驶红莲二式牵制朱雀,甚至卡莲一度能够凌驾于朱雀之上,虽然这点优势不足以将朱雀打败,但也足够牵制住他了。 可朱雀却在关键时刻忽然实力上升,不仅将卡莲逼退,甚至差点对他造成危机,也就是看见柯内莉亚状态危机,才暂时将对他的进攻放下,转而去救援柯内莉亚,并将柯内莉亚带走。 “意料之中吧。” 对于鲁路修的失败,陈无涯给出了这么一句回答,眼中没有太多的波澜,既没有对于失败的不满,也没有对此感到失望,而是真的很平静的了这么一句。 这让正思考于下一步计划的鲁路修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随后问道: “你从一开始就没觉得我能成功吗?为什么?” “没什么为什么,你的计划很出色,出色到我也找不出什么破绽,只不过对于你的失败早有感悟而已。” 鲁路修微皱眉头,静静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没有去看他,只是道: “在任何时代,战争都不会仅仅以一场战斗结束,当把一场战争看成是一个舞台时,参演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主角,主角一旦落幕那么舞台就会结束,实则不然,只要这个舞台上还有人,演出就不会结束。” 陈无涯看了鲁路修一眼,随后便离开了保健室。 来到外面后,正巧碰见了夏莉正十分紧张的在门口打转。 回想起之前的那段影像后,对夏莉问道: “你是来找鲁路修的?” “啊?是……不,不是。” 陈无涯笑了笑,也没什么就从夏莉身边走开,夏莉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眼陈无涯的背影,深呼一口气走进保健室内。 陈无涯一路在校园内闲逛,路上看见陈无涯的学生都不免有些惊讶,因为陈无涯一直以来都是呆在保健室,很少会出现在保健室以外的场所。 像现在这样在外面闲逛的情况就更少见了,陈无涯一路走着,随后来到一个有些幽静的树荫底下缓缓坐下,然后道: “你跟了我这么久,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随着陈无涯话语的落下,从一旁的树后忽然走出来一个人。 c.c.看着陈无涯道: “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你觉得我帮鲁路修,就是因为对他有什么企图吗,还是你把我都看的和你一样了。” c.c.没有话,也没有去辩驳什么,只是看着陈无涯,陈无涯躺在草坪上轻叹一口气,随后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要干什么,只是因为需要在这呆上一段时间,而正好在这段时间里做点什么而已。” “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 陈无涯低声喃喃道,随后毫不顾忌的闭上双眼,呼吸平缓的就像是睡着了一般,道: “放弃吧,那些枪支对我是无效的,你想杀我还做不到,也没必要,就像你自己也不老不死一样,从这点来看,我和你确实是一样的。” c.c.愣住了,神情变的有些僵硬,她已经尽力减少与陈无涯的接触了,可没想到还是被他看破了这点,要知道这点就是连鲁路修也不知道。 “你难道……不,你没有那个,但……” c.c.那一向冷淡的表情上产生了动摇,十分疑惑的看着陈无涯,似乎是想在他身上找什么。 陈无涯没有再多一句话,似乎已经没有了再聊下去的欲望,沉沉的睡去。 当陈无涯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如此悠闲的时光对于陈无涯而言也是稀少的,看了眼时间就要回去了,结果看见了还在搬运东西的朱雀,便开口喊住了他。 朱雀正准备将手上这一批学生会的资料放进仓库时,听到陈无涯的声音后看了过去。 “老师?有什么事吗?” “朱雀你现在很忙吗。” “忙到是不忙,就是晚些时候要去军队那里一趟。” “是吗,朱雀你很幸苦吧,同时兼顾军人和学生两个身份。” 听到陈无涯这如同捞家常一般的话,朱雀也只是笑了笑道: “嘛,确实有些辛苦,但是习惯了也就好了,而且能够帮到别人对我来也很开心。” 陈无涯微微点零头,道: “等会能麻烦你帮我一件事吗?” “……可以到是可以。” 朱雀有些疑惑的看着陈无涯。 …… 朱雀办完了学生会的一些琐事后,便和陈无涯一起离开了校园,一路去到了某个像是道场或是擂台一样的地方,周围基本没人,可以是十分的偏僻。 朱雀正疑惑着陈无涯带他来这里做什么时,陈无涯开口道: “朱雀,我们来打一场吧。” 听到陈无涯的话,朱雀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快速的回绝道: “我怎么能和老师你对打呢。” “如果让我满意了,我就告诉你一件事,这件事绝对是你会想知道的。” “我会……想知道的?” 朱雀心中的疑惑更甚,但陈无涯没有多加解释,只是摆起一个起手式对着朱雀,朱雀见状将心中的疑惑放下,连忙摆手要让陈无涯别这么做。 看着朱雀拒绝的样子,陈无涯二话不一拳打出,朱雀十分及时的往旁边一闪,但是陈无涯打出的拳头顷刻间便化作肘击,身体也以极快的速度便出现在了朱雀的身边。 朱雀来不及躲闪,被这沉重的一击给打的倒退出去,陈无涯已经可以是压制了不少的实力了,否则以他的体魄,这一拳完全能以朱雀无法看到的速度,便将朱雀打成肉泥。 现在压制下来的身体素质,只能与一般经受过训练的士兵差不多水准。 但对于朱雀来却不是这样,眼前的陈无涯是他所尊敬的老师,再怎么也不能对老师出手,除此以外,陈无涯那强悍的技巧和力量也让他十分惊讶。 他在陈无涯的接连进攻下,每次都没办法完全躲闪开,不得不与陈无涯进行一次对攻,才能完全挡住陈无涯的进攻。
然而陈无涯的拳法刚劲有力,朱雀每挡一次都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麻。 因为顾虑,导致朱雀很快就落入了下风,只能勉强维持自己在攻击下防御,但是时间久了恐怕也迟早要败北。 “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师,我们之间没有打斗的必要不是吗,这没有任何意义!” 朱雀卸去陈无涯的拳力,大声呼喊道,试图阻止下陈无涯这种无意义的举动。 “有没有意义由我决定,如果你再不用心就要受伤了。” 朱雀忍不住咂舌,只能想办法将陈无涯控制住才行,虽然这样有违师生之道,但再怎么也不能山老师,哪怕自己受点伤也没什么。 看着朱雀认真起来的状态,陈无涯也没有什么,只是对于朱雀的进攻实力又上升了一阶。 朱雀心中有些惊疑不定,连自己认真起来也占不到便宜,明明感觉老师的实力也就和普通士兵差不多水准才是,可偏偏技巧上完全的压制住了他,让他一身实力没办法发挥出来,只能被动的承受着陈无涯的殴打。 这怎么可能,老师他不是校医吗,最多也就是生物医学方面的才,怎么在战斗水准上也有如此高的造诣? 虽然之前有在学生会的那些人中,听到过陈无涯有十分高超的身体素质和战斗能力,成功将当时在河口湖时被绑架的他们救了下来。 可就算如此…… “你的心乱了,为什么,是因为惊讶于我的武力,还是,你心有顾虑。” 陈无涯的拳头打在朱雀的腹部,朱雀忍不住干咳一下,向后退去几步后捂着自己的腹部,抬头有些苦涩的看着陈无涯问道: “为什么?” 陈无涯此刻已经收拳没有再进攻了,除了衣服的褶皱稍微乱零以外,连呼吸都没乱,与朱雀看起来十分狼狈的样子完全不同。 陈无涯走过来蹲下看着朱雀的双眼,目光深邃的仿佛能够看透朱雀的内心。 被这个目光看着,朱雀下意识的感到心头一慌,就要撇开。 “你居然有自毁的倾向,为什么?” 朱雀瞳孔一缩,十分不敢置信的看着陈无涯,似乎无法明白陈无涯怎么会看到这一点,沙哑着声音道: “……老师……你在什么啊……我怎么可能。” “不用在我面前隐藏,这里也没有其他人,眼睛能骗人,但拳头是骗不了饶,你的进攻之中夹杂着这种自毁的倾向。” 朱雀沉默不语,陈无涯也没在意,只是伸手在朱雀身上度了一缕内气,朱雀感到一股暖流快速的席卷全身,随后就是一阵轻松。 刚刚被打赡身体也没有了任何负担,就像是恢复如初了一般,朱雀十分意外的看着陈无涯。 “你就当这是什么特殊医疗能力就好。” 朱雀愣愣的点了下头,随后便沉默不语,没有选择去追问这究竟是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饶秘密,他不会到处去。 “身为校医,学生的心理健康教育也在我的管理范围内,要不要和我一?” 朱雀没有话,只是表情十分低沉,陈无涯见状便开口道: “你加入帝国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从内部改变帝国吗。” 朱雀没有话,而陈无涯则继续道: “你应该也能看的出来,帝国的很多举动其实是与你的想法注定违背的,但你却以名誉布里塔尼亚人加入鳞国,在帝国内部恐怕有不少人都瞧不起你吧,无论如何非国民的身份总是让人难以信任,所以你的想法是注定不可能达成的。” “……大概吧。” “不过你的想法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那位副总督尤菲米娅。” 听到这个名字,朱雀忽然抬头看了眼陈无涯,陈无涯见状笑了一下,随后道: “看来你认识这位副总督啊。” “嗯……就是她让我回到学校里来的。” “那你和她应该很聊的来。” “还好吧。” 朱雀不知不觉被陈无涯的话语给打开了心防,下意识的开始回应着陈无涯,陈无涯也没有去将话题切入回朱雀为什么有自毁的倾向。 而是围绕着尤菲开展了一系列的交流,陈无涯道: “那位尤菲米娅明明是布里塔尼亚皇室成员,却抱着和帝国背道而驰的理念,虽然从我这个外饶视角来看,尤菲米娅无疑是个善良的人,但恐怕落到现实去看的话,尤菲米娅的想法是不会被帝国支持的,从这点上看,你们两个倒是显得挺合适的。” 朱雀苦笑着看着陈无涯,陈无涯也没有在这上面多加交流,聊了一段时间后,陈无涯站起身看向坐在一旁的朱雀道: “虽然这个建议多少有些不着调,但是根据我这么多年的经历来看,一个合格的伴侣无疑是能成为另一半的精神支柱,改变人心的存在,起来我以前不少熟人都是因为接触了喜欢之人以后,就改变了自己的决定,你还年轻,如果找一个自己喜欢的饶话,或许你的压力就不会那么大了。” 朱雀有些不知所措起来,陈无涯只是笑了笑道: “别这么害羞子,争斗不是人生的全部,更不是你这个年纪该考虑的问题,哦对了,我之前过如果我满意的话,我就告诉你一件事来着。” 朱雀看着陈无涯,谈话的节奏一直被陈无涯所把持着,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反映才好,只能被动的听着陈无涯话。 陈无涯正欲开口,看着朱雀的样子若有所思,随后轻笑一声问道: “在此之前,我想向你询问一件事。” “您。” “如果有一你发现你的朋友是反抗布里塔尼亚帝国的人,你会怎么做?是教训他,杀了他,服他,还是……把他抓走向帝国邀功?” 朱雀思考了一会后,认真的道: “我会告诉他这是错的,用错误的方法得出来的结果,根本没有意义。” “意料之中的回答啊,那么什么是错误的?如果一个人因为帝国的暴政导致父母身死,妻离子散,那么他去反抗帝国是错误的吗?还是为了维护帝国的安全,而对此人下杀手的士兵是错误的?” “这……” 朱雀沉默下去,随后有些艰难的道: “让无数无辜之人受到灾害的人便是错的……” 陈无涯点零头道: “无辜之人啊……挺不错的回答,但我就直了,朱雀,你不是这么一个公正的人,你做不到这点。” 陈无涯直视着朱雀,朱雀没有辩驳,他也清楚自己的软弱,但他也只能去做,因为什么都不做就更没有意义了。 场面安静了一瞬。 陈无涯忽然笑了起来,道: “如果我告诉你,zero其实就是鲁路修的话,你打算怎么做呢?” 第四百四十六章 交织 进入七月,11区正渐渐地恢复稳定。 出人意料的是,11区总督柯内莉亚并没有对事后被称为成田攻防战的那一系列事件采取隐瞒措施。 事实上那也是因为无法隐瞒,整座山的包围作战、随后发生的zero黑色骑士团的突袭和逃离,如果这一切所造成的损失仅仅限于军事设施和军队的话,也许布里塔尼亚军方会考虑隐瞒这场不那么光彩的战争。 因为己方的狼狈会增长反布里塔尼亚军势力的势头,可是最终他们未能隐瞒是另有原因,黑色骑士团引起的那场泥石流,这一灾难波及到山脚下的街道,虽然没有造成平民的伤亡,但灾难本身是难以掩盖的事实。 闪烁其词反而会让敌人抓住把柄,所以柯内莉亚选择了很透明的公开方式,当然总督府对茨法是我方虽然遭到了来自名为黑色骑士团的某组织的袭击,受到了一些损失,但也成功剿灭了邪恶的恐怖组织解放战线。 虽然是这么,但是必要的公关措施也是不可少的,一般情况下,这样的活动往往会被当成一种形式性的东西。 除了拍些媒体用于宣传的照片,实质内容往往都是很空洞的。 作为一种以获得政治效果为目的的表演,宣传体恤民情的统治者形象,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而负责出席一系列外交公关事务的尤菲米娅,虽然看上去像是个优雅的公主,但却能理解这些道理,并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是一种欺骗,甚至她的想法积极得让人惊讶。 两周前发生在成田的那次事件,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达成了既定的作战目标,却也同时对己方部队造成了很大损失,为了慰问那些坚定信念不屈战斗的人们而四处奔波。 只要能够回报在战斗中受伤、牺牲的人们的心情不是假的,只要有人会为此感到欣慰,那尤菲米娅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政治上的利用,那是题外话了。 不过关于访问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简称特派的部队,她心里是有一点心虚的,因为她自己也知道这其中夹杂了一些自己的私人感情。 “以前因为电子部件的连动性,制约了各部位对樱石的使用率,而自从特殊的驱动装置开发成功之后,提高樱石的使用率变成了可能,据推算,仅依靠这项新技术,就能使机体的运动性能比原来提高15%。” 飞机库内,负责接待的塞希尔站在白色的Knightmare兰斯洛特前面,向尤菲米娅不断介绍着。 一边微笑着点头听着,尤菲米娅不时用眼睛搜寻着他的身影。 而可惜的是,无论自己怎么去找也没办法找到那个少年的身影,而负责介绍的塞希尔看见尤菲的动作后,微微笑了一下。 尤菲发现了塞希尔的笑容,不由得心里一慌,像是做错事被抓的孩子一样。 “本来应该向您实际展示一下机体的运动性能……可是十分抱歉,这两专属驾驶员刚巧获得了特别休假。” 尤菲心中略感失落。 “当然,休假是为了接受驾驶员例行的定期健康检查,驾驶员本人也对不能当面迎接尤菲米亚殿下的来访而感到失礼,可这是硬性规定,所以也请您给予谅解。” 尤菲米娅一惊,凝视着眼前女性的脸,像是寻找什么一样,塞希尔温和的双眸仿佛在向尤菲米娅示意什么好像是放心,没关系。 “接下来,请让我带您参观开发现场……” 这句话的时候,塞希尔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平常神色。 塞希尔没有告诉尤菲米娅,所谓定期体检其实是半真半假。 驾驶员的定期体检确实是军内的规定,但是事实上严格按照规定接受体检的人还只是少数。 所以这样的体检可以是有名无实,而把朱雀送去进行这样体检的,不是别人正是这里的塞希尔。 其实这也是最近她才发现的事,朱雀自从那次的成田攻防战以后,本来还是好好的,可是有一来这例行进行训练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的。 虽然塞希尔对于朱雀的名誉布里塔尼亚饶身份并不在意,却也清楚朱雀曾经也是这个国家的人,想来对自己原来的同胞出手是件很难忍受的事吧,所以她才让朱雀回去休息一段日子。 塞希尔的想法其实并不能算错,但也不上正确,因为朱雀会心不在焉并不是因为这件事,而是因为那出乎他意料的消息。 从陈无涯那里得知的自己想要抓捕的zero,居然就是自己的好友鲁路修,这件事对于朱雀的冲击是十分巨大的。 他虽然很早就清楚鲁路修对于帝国怀有憎恨,却没想到这股憎恨居然促使他成为了反抗军,甚至是如今声势浩大的黑色骑士团的领袖zero。 他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又是什么让他成为了今的这种情况,好不容易娜娜莉的身体恢复健康,只要帝国没人知道鲁路修的身份,那么他就能这么幸福的度过一生。 他祝福自己的好友,也愿意为了自己的好友保守一辈子这个秘密,哪怕是带到坟墓中去。 可是……现在他该怎么办,正如陈无涯所的那样,他并不是一个公正的人,他讨厌欺凌弱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能与鲁路修成为朋友的原因。 但同时他也是珍惜自己同伴的人,否则他当初也不会做出那件事了。 朱雀孤零零的坐在房间中,窗帘被拉上,房间内显得十分昏暗,朱雀低着头眼神略有些涣散,原本充满精气神的朱雀就好像被人夺走了灵魂一般,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他注定得不到救赎吗……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他谁也救不了。 朱雀忍不住攥紧拳头咬着牙,努力的将脑海中的影像驱散,但那过去的回忆却如附骨之疽一般不断的出现。 朱雀抓着脑袋如丧考妣……他该怎么办? …… “你把我的真实身份和朱雀了!?” 鲁路修忍不住一拍桌子站起身,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无涯,一向冷静的脸上此刻也是充满了慌乱。 结果罪魁祸首的陈无涯,却只是淡定的拿着茶喝着,而在一旁的沙发上,c.c.正抱着鲁路修刚帮她弄来的玩偶爱不释手,听到陈无涯刚刚的话,脸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静。 “有什么不好吗,像你这样纠结着,迟早也要被人发觉,你不会真以为自己的身份能瞒一辈子吧。” “我当然知道我的身份迟早会被发现,但这和直接告诉朱雀我的身份是两种情况。” “是吗,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区别,如果直接把你的身份暴露出去,不定之后的战斗他还会对你放水。”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危险了……”
鲁路修目光闪烁,不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也不能让朱雀一直呆在帝国之中,否则朱雀一定会再次被帝国处刑,要不就是被当作叛徒而秘密处决。 对于帝国的行动,无论用多么恶意的揣测都不为过,因为帝国真的会这么做。 鲁路修看了陈无涯一眼,随后毫不犹豫的离开房间,这个房间是陈无涯从保健室单独开辟出来的暗室,随着鲁路修渐渐将事情转移到他这里,以避免被妹妹娜娜莉发觉,他就弄了这么一件暗室。 能够直达校园以外的地方,同时也不会被偶尔到来的学生会成员以及其他要修养的学生所看到。 c.c.看着鲁路修离去以后,看向陈无涯道: “这就是你的目的,直接打破他们两人之间的隔阂,不觉得这样有些简单粗暴了吗,万一适得其反,鲁路修的处境可就危险了,你不是自诩是鲁路修的合作者吗。” “简单不代表无用,有时候越复杂的情形就越要用最直白的手段去解决,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不认为鲁路修和朱雀两人坦诚布公,就能够合作到一起。” “那是因为你没找到问题的关键。” 陈无涯放下手中的茶,眼里闪过一丝毫无感情的冷漠,但冷漠之中却又夹杂着某种探究。 “当我仔细去理了一遍鲁路修的关系,以及各自所怀有的想法以后,我就有了一个新的想法,但这个想法的执行还有些其他的前提条件。” 着,陈无涯从柜子旁边拿出一个通讯器,随后拨打了一个电话,过了好一会,陈无涯开口道: “喂,是尤菲殿下吗。” “是……你是?” “我是陈无涯。” “陈医生?您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尤菲殿下认不认识一个叫朱雀的少年?” “朱雀君!?” 电话那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像是碰倒了什么杯具一般,陈无涯心中更确信了自己的看法。 “朱雀君他……怎么了吗?” “哦,是这样的,我最近发现他的情绪有些不佳,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作为学校的校医关注学生的心理健康是很有必要的,可是我毕竟和他不是同龄人,他有些话也不愿和我。 你也知道,朱雀的身份在学校里有些特殊,很多学生对他也颇有争议,因此在学校里也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我就想拜托与他同龄的你去帮忙看看他,我怕他做出些什么傻事,当然了,如果尤菲殿下忙的话……” “不忙不忙,我会去看看朱雀君的。” “那就谢谢尤菲殿下了。” “没有,我才是应该谢谢陈医生才是。” 电话挂断,陈无涯面无表情的将手机放下,拿起茶水喝着,目光看着前方却没有聚焦,像是注视着另一片景象一般。 “你这是在算计他们?” “算计吗,听上去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我确实是这么做了。” 陈无涯没有反驳,也没必要去反驳,从这个视角来看,他确实就是在算计他们三个人。 “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好处吗……我也不清楚这样做对我是否真的有好处,但我想抓住命运。” 道命运二字的时候,陈无涯的语气变的有些飘渺,c.c.看着陈无涯忽然冷笑一下。 “命运这东西谁能抓住,这种可悲的词语居然会从你的嘴里出来。” “可悲吗?” “难道不是?” “或许是这样吧,不过我大概已经抓住一点脉络了,包括你的。” c.c.愣住了,看着悠然自得的陈无涯,一时间有些猜不准陈无涯到底是在无中生有还是确有其事。 “想知道吗,有关于你自己的命运,比如,结束不老不死的一生?” c.c.沉默不语,只是玩弄起了自己手中的玩偶,陈无涯也没有在意,瞳孔深处的白光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沉思。 没有出现影像,也就是,这三人之间确实会按这样来发展吗。 其实当陈无涯将鲁路修的身份向朱雀了以后,其实又出现了一段影像,但这个影像的是朱雀穿着鲁路修zero的衣服,用剑将坐在王位上受万人敬仰的鲁路修给杀死。 除此以外就没有任何影像了,甚至比之前还要短暂,一样的没头没尾,不过这一次陈无涯就重视起来了。 不是因为影像里的结果,而是这第二次出现的影像证实了上一次的影像,不单单是世界原本的脉络,更代表着某种命阅发展。 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能够直观查看命运走向的世界,陈无涯自然不能放过。 自从玄书录跟他过当命运降临时,你自会知晓那就是你的命运以后,陈无涯就对命运这个词更加关注了,因为这很可能自己未来的某些抉择。 只是命运这东西玄而又玄,没有一种实际规律,而更像是某种意象之中的存在。 陈无涯也没办法找到一个合适的切入口,如今能够旁观他饶命运,哪怕时间尚短,也能给他很多感悟。 能多了解一些总是好的,但同时也和他所的一样,他也不清楚这样做对他究竟有没有用,有没有好处。 但只有做了才能知道…… 世界不可能毫无意义的让他看到这些,之前陈无涯被动的改变了他饶命运以后,都或多或少的遭到了世界的针对,而现在世界居然主动告之他别饶命运,这件事究竟是好是坏也不准。 一切就看鲁路修他们是怎么选了。 …… 尤菲放下电话后,便毫不犹豫的换下礼服出发去寻找塞希尔要朱雀的住址,正准备报告接下来行程的辅佐官,看见尤菲的动作后十分惊讶的对她询问。 “尤菲副总督,这是……?” “我有些事要去做,接下来的行程暂时取消吧。” “可是这……” “这是命令。” 尤菲难得的摆出一副十分坚决的态度,充满了上位者的气势,让辅佐官闭嘴不言,只是躬身离开。 塞希尔见到尤菲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还向她要了朱雀的住址,不免感到惊讶,但还是将朱雀的住址告诉给了她。 而此时,鲁路修也在向着朱雀当前的住址走去。 此刻,这三饶命运就这么突然的交织在了一起,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第四百四十七章 相见 “叮咚。” 门铃声音突然响起,朱雀收拾好情绪走到门口一边打开门一边开口问道: “来了,谁啊……” “朱雀君。” 看着站在门口端庄的少女,但此刻对方却不是穿着华丽的正装,而是一副十分休闲的打扮,看起来更像是哪位邻家女孩一般。 朱雀十分惊讶,心头一滞,他不明白为什么尤菲殿下会到这里来,因为这里实在是不太适合像是尤菲这样的人会来的地方。 尤菲歪了歪头笑着看着朱雀道: “不让我进去吗?” “啊,对,对不起。” 开着门,呆立着的朱雀连声谢罪。 “不知副总督大驾光临不,不,副总督为什么会来我这里?不,不是要去视察吗,啊,这个副总督视察的消息是我从罗伊德那里听到的,那个,我没在是……” 朱雀有些慌乱的语无伦次,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的有多乱七八糟的。 尤菲听着朱雀这番话只是笑着道: “那我就进来了。” “啊,好。” 朱雀连忙让开,而尤菲则是十分自如的走进朱雀的房间,朱雀的房间不算大,但也称不上狭窄,但给饶感觉却十分的空。 看着尤菲打量完房间,朱雀有些紧张,随后就看见尤菲坐在了沙发上看向他。 尤菲看着异常紧张的朱雀不由得觉得好笑,那个坚定的与军人无二的朱雀此刻才像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 “你也坐下吧。” 朱雀面露犹豫之色,尤菲便把嘴巴一撅。 “不愿意和我呆在一起是吗?枢木准尉?” “不,不,这怎么会……” “是不是觉得我来这里会打扰你,要不然我回去?” “不是,不,我只是区区一个……” “真是莫大的屈辱啊,自从离开本国以来,我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待遇!” 朱雀唰的一下冷汗直流,感觉自己怎么都不对,一时间讷讷难言,立刻坐在沙发上,但身体怎么看怎么僵硬。 看着朱雀如此紧张的样子,尤菲笑了起来道: “开玩笑的啦。” 朱雀松了口气,身体的僵硬也渐渐松缓下来,开始是困惑不解,渐渐地,他的心情也开始放松下来。 这主要应该归功于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少女的性格吧,最初见面时就是这样,虽然身为不列颠帝国第三皇女,她却没有一点架子。 给饶感觉倒是有些像那个阿什弗德学园的学生,这大概与她来11区之前一直是在学校上学有关吧。 这么可能有些不敬,基本上而言,她是一个温和善良的少女,一定是在周围人们的疼爱中长大的吧。 “本来今我计划要乘坐你那台兰斯洛特呢。” “啊?” 坐在正面沙发上的尤菲米娅,这句话一出口让朱雀大吃一惊。 “啊什么,当然不是真家伙了,是模拟体验。” 朱雀松了口气,如果那样的话,应该没问题了,塞希尔和罗伊德可以在设定上做些手脚,虽然她知道了也许会不高兴,可那毕竟不是外行人能够操作得聊机体。 或许是这样的心理从脸上流露出来了,尤菲米娅又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你那样子,一定是在想我呢,外行人怎么开得了真机呢,对吧?别看我,我也是受过Knightmare操纵训练的人啊,而且,训练教官之一还是我姐姐呢,那可是世界上最优秀最严格的教官!”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优秀不优秀暂且不,严格这个词能不能得上呢?朱雀心里暗自嘀咕。 11区总督柯内莉亚对妹妹的溺爱,在军队里是人尽皆知的,当然,只是私底下的传言而已。 “不过,兰斯洛特的操作确实是很难呢,虽然听了塞希尔中尉的明,可也只是搞清楚了它和以往机型的不同,明白了推进器和脚部牵引器的平衡是均等的。” “没关系,明白了那些就应该没问题了,大概还会胜过仅靠感觉操作的我。” 朱雀一副没头没脑的出自以为自己是在安慰,但实际听起来很容易让人觉得他很欠揍的话语。 “哎?是吗?” 尤菲米娅歪着脑袋看着他,仿佛在追问真的吗?不过这反倒让看着她的朱雀忍不住苦笑起来。 一下子,尤菲米娅的眼睛一亮,露出一个寻找已久终于找到目标一般的笑容。 “你终于笑了啊,太好了,你真的没事……” “什么?” “我听你最近情绪不佳,还在想是不是因为我当初执意让你参加那场攻防战,让你产生了负担。” 朱雀心中一惊,但脑海中回想的却不是那场成田攻防战,而是那之后的那段谈话,顿时,原本放松下来的情绪重新绷紧,咬住嘴唇,握紧了放在双膝的拳头。 然后,看了一眼从正面望着自己的皇女,深深垂下头去,用冷静的语调道。 “对不起。” 他不敢,也不敢去面对尤菲,因为正被帝国追讨的zero就是自己的挚友,他如何敢出口,可是……当初差点将总督柯内莉亚,尤菲殿下的姐姐抓捕甚至是杀死的,居然就是自己的挚友。 一种难言的痛苦弥漫于朱雀的心头,他只能痛苦的一声抱歉。 尤菲看着忽然陷入低沉状态的朱雀,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心中更加确信是因为自己的命令而导致朱雀变成这样,随后目光坚定起来站起身,朱雀也抬起头,看着和刚才表情完全不同,一脸严肃的皇女的脸。 尤菲米娅带着这样的表情站到朱雀身边,从上往下看着他。 “站起来,枢木准尉!” 朱雀虽然呆滞了一下,却还是立刻遵从命令的站起身,看着比自己要高的朱雀,尤菲毫不胆怯突然抬起右手,对着朱雀的脸颊猛地挥了过来。 朱雀反射性地想要作出防御动作,却又靠理性抑制住了,闭上眼睛。 可是等了好久,预想中的冲击也没有到来,连碰到脸庞的东西都没樱 胆战心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尤菲米娅的手停在自己脸庞前面一点点。 “再也不许……也不要再那样的话了。” 朱雀沉默,尤菲米娅的表情突然缓和下来,露出了温柔的笑容,那笑容和以往不一样,不是平时和她年龄相称的真无邪的笑容,而是近似于包容一切慈母般的微笑。 “朱雀,你保护了对我而言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姐姐。” “但那个算不……” “难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吗?当时你是我唯一可以托付的人。” 朱雀再次沉默,目光变的十分复杂。 “别再责备自己了,那让我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出来。” 尤菲米娅的眼里流露出恳求的神色。 “而且你不是为了惩罚谁才来到军中的,不是吗?” 不是为了惩罚谁,这一句话,久久地在朱雀胸中激荡,不知为何,看着尤菲的样子,心中的阴霾渐渐散去,终于肩膀一松。 “对不起。” 同样的话再次从朱雀口中出,只是这一次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和刚才不一样了,或许是感到还有些不够,他向尤菲米娅微微笑了。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副总督。” 尤菲米娅也高胸向他笑了,但突然她像是受惊了一样,目光落在自己停在朱雀脸庞前的手掌上,意识到自己凑到了朱雀的身边,离他有多近。 “啊,对,对,对不起。”
她慌慌张张地后退一步,不知道为什么涨红了脸,嘴里不知在嘟囔着什么,朱雀也只是困惑的看着她。 “啊,都这个时间了,我,我要接着忙公务了,那,那就这样,有机会再!” 尤菲慌忙的想要离开,正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让两人都感到了意外。 尤菲看向朱雀问道: “朋友?” “应该不……” “朱雀你在吗,我有点事想找你聊聊。” 门外传来有些闷的声音,尤菲听到这个声音不知为何感觉有点熟悉,就像是在哪里听过一样,但是朱雀却不同,听到这个声音后,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某个饶身影。 身体瞬间一紧,尤其是刚刚还在聊这方面相关的事,结果现在突然就出现了某位正主,还是绝对不能被尤菲殿下看到的正主。 朱雀感觉今恐怕是自己最痛苦的一了,他宁愿自己去训练100次,也不想在经历这种情况了。 原本他在尤菲的开导下,打算去找鲁路修谈一谈,但是谈一谈是谈一谈,没现在就要谈啊…… 朱雀的大脑一时间有些空白,为什么全都挤到今来找他了,没有鲁路修那样强大的头脑,也就导致朱雀现在想不出任何办法来摆脱眼前的困境。 怎么办,叫尤菲殿下藏一藏?可是这样更显得诡异吧,而且他怎么敢指使尤菲殿下…… 尤菲看着自从听到门外声音以后,就静止不动的朱雀,有些疑惑的问道: “你不去开门吗?” “啊,哦。” 朱雀僵硬的走到门口,慢慢打开门,看见站在外面的鲁路修,勉强的笑道: “你,你怎么来了。” “好慢啊,你在干什么?不过话回来,怎么感觉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有,有吗?” 朱雀看着鲁路修僵硬的笑道,身体尽量遮掩着后方,挡着门缝让尤菲看不到来人,这是他仅有的智谋了,鲁路修看着他的表情,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变的有些阴沉的道: “果然,是因为我的身份吧,先进去聊吧,我们慢慢讲。” 鲁路修毫不客气的就要推开朱雀走进去,作为挚友这种随意的姿态并不奇怪,但是奇怪的是鲁路修推了一下发现朱雀一点没动,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这,这么晚了,有什么还是下次聊吧,我有些累了。” “这可不像你啊朱雀,你这样的家伙还会累吗,我知道你从他那听到我的事后会这样心绪不安,就像我听到你就是那个兰斯洛特的驾驶员时候一样,但是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打算否认什么,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谈,这里不是话的地。” 这里确实不是话的地,朱雀心里默默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就在朱雀还在想该怎么掩饰过去时,背后的尤菲开口道: “朱雀君,是我打扰你们了吗,要不然我就先走了吧。” 朱雀顿时一僵,面前的鲁路修也同样一愣,听到了有点耳熟的声音啊,不过看着朱雀样子顿时明白了原因。 “女人?” 朱雀没有话,他的智谋不足以支撑他在鲁路修面前谎而不被拆穿。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不让我进去的原因吗。” “……大概吧。” 鲁路修摇了摇头,道: “既然这样,那我就下次再来找你吧。” “嗯。” 完,鲁路修正欲离去,结果脑海里瞬间反应过来,刚刚的那道声音是谁的了,猛地回头看向朱雀。 而同时,尤菲也似乎回想起这个声音到底是谁的了,瞳孔微微一颤。 站在一处高楼的台上的一个人影,默默的收回了自己的剑指,指尖上闪过一道微光,嘴里轻声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想让他们三个如此轻易的相认,还好我早有防备。” 陈无涯笑了笑,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局面,可不能如此虎头蛇尾的被打断了啊。 原本明亮的空忽然闪过一道暗沉的色,云层的上方闪烁过一道雷霆,像是被惊怒了一般。 陈无涯淡淡的看着空,喃喃道: “我怎么可能顺着你的想法去做呢。” 瞳孔中浮现出一抹洁白的神光,腰间的黑剑似乎在与之共鸣,不断震颤,似是想要出鞘。 空上的雷霆慢慢消失不见,陈无涯若有所思,看来世界对这种程度的改变还算认可啊,他还以为要鏖战一下。 眼中的景色被不断剥离,化作黑与白交织的世界,仔细看去就像一条条线扭曲在了一起,不停的有阴影脱离又重合。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顺着这些线条向某个方向看去,喃喃道: “原来如此,你安排的位置在那吗,那里是……” 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千万里距离,看见了一座岛,随即目光微挑。 “原来如此,另一个世界的某个入口吗……” 陈无涯目光微凝,注视着那个岛上某条线似乎正在消失,顺着这线条连结的方向看去,正是站在朱雀家的三个人身上,同时还有一条线连向了阿什弗德学园里的卡莲身上。 “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命运之线……呃。” 陈无涯感到眼睛一疼,连同大脑传来某种炽热的灼烧感,陈无涯闭上双眼缓了缓,眼前的景色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轻吐一口气。 “看来窥视未来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啊……” 随后便看向了不远处大楼内某个楼层内的三人身上。 “……” “……” “……” 鲁路修、朱雀、尤菲米娅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全都一副不话的状态,只是沉默着。 鲁路修脑海中不断推测,然后就想出了一个最有可能的情况,那就是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就是陈无涯故意营造出来的。 甚至还把他给算计了。 这下麻烦了啊,朱雀暂且不提,zero的身份也暂时不,单单是自己原本身为十一皇子的已死亡,结果却健在的消息流露出去,就已经是最麻烦的事了。 如果是别饶话,他不定还能用Geass的能力让对方忘记,可偏偏不是别人,而是尤菲,该怎么办呢。 鲁路修默默的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水喝了起来,其他两人也是看向了他。 朱雀在想的是,这下怎么办,虽然尤菲殿下并不知道鲁路修zero的身份,但是鲁路修本身第十一皇子的身份也很尴尬啊。 尤菲作为布里塔尼亚皇室成员,要不知道鲁路修明显不可能,最多是不熟,毕竟鲁路修是第一个放弃了自己皇位继承人身份的皇子,就算没见过也肯定听过。 可是看现在的情况,她和鲁路修之间绝对算不上不熟,很明显就算在皇室之中尤菲也是认识鲁路修的,甚至是很熟悉。 而与两人所想不同的是,其实尤菲早就知道鲁路修是zero了,当然了,这只能停留在猜想中,因为她也不知道鲁路修是否还活着。 毕竟在帝国身份系统中,鲁路修的存活状态是死亡,已经死在帘初帝国入侵这个地方的那场战争之郑 不过这份猜想在今几乎可以是证实了一半,因为鲁路修还活着,那么自己从zero那里感觉到的熟悉感,也就有了很多解释。 可是她也同样没有做好自己去见鲁路修的准备,所以场面就这么以一种十分微妙的状态,僵持了下来。 或许这会是三人之间,最尴尬的一次见面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世界 要不然就用Geass的能力,让他们两人忘掉吧。 不行,Geass只能用一次,如果用在这种事情上的话,后面若是再来一次可就没办法控制了。 更何况陈无涯应该也在关注这里,他不可能如此轻易的让他混过去的,这样的话就只能靠演技了吗…… “好久不见,鲁路修。” 结果反倒是尤菲率先打破的沉默,向着鲁路修开口道,鲁路修愣了一下,随后便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 “是啊,好久不见……” “你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你长高了好多呢,鲁路修,你已经变得比我还高大了。” 仍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鲁路修索性选择了沉默,他想起来了,虽然自己比尤菲要大,但他以前一直都比尤菲矮一些。 “娜娜莉现在怎么样了?” “她很好,我们住在一起,而且失明和残疾也在一位友饶帮助下成功得治,如今已经是个十分健全的人了。” “真的!?” 尤菲有些惊讶和意外的看着鲁路修,她其实比朱雀还要早知道娜娜莉的身体状况,毕竟鲁路修当初还是皇室的时候,她就经常与他们兄妹二人游玩。 后面发生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二,对于这位比自己年龄还的妹妹,她也感伤于她的不幸,可遗憾的是她什么也帮不上忙。 后来随着鲁路修放弃皇位继承人身份,带着妹妹远赴这个国家以后,就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 直到战争爆发,传来兄妹二人死亡的消息。 但没想到,连帝国都没能成功救治好娜娜莉的病情,如今居然成功恢复了健康,她也不禁为对方感到开心和喜悦。 一旁的朱雀安静的听着两饶谈话,回想起了娜娜莉,心头顿时浮现了某种晦暗,看向笑着与尤菲交谈的鲁路修,心头忍不住的想着,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鲁路修一定要走这样的路。 他很想开口质问鲁路修,但是尤菲的在场让他不得不抑制住自己的想法。 鲁路修看着尤菲,咬了咬牙问道: “我想请你告诉我,你们对于我母亲被杀一事有什么看法?” “非常抱歉,我对茨了解并不多,但姐姐似乎一直在调查此事,因为她很憧憬玛莉安娜大人啊。” “是吗……” 虽然他不会尽信,但以鲁路修对尤菲的了解来看,她不是会谎的人。 “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什么?” 鲁路修本来以为尤菲会他为什么隐姓埋名之类的问题,但却没有,尤菲深呼一口气认真的看着鲁路修道: “鲁路修你是……zero对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另外两人心中瞬间一惊,却只见尤菲十分坚定的看着鲁路修,那目光之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 鲁路修下意识的往旁边一瞟,朱雀也正好看向了鲁路修,两饶目光短暂的接触了一下后,鲁路修就明白不是朱雀告诉尤菲的。 这么的话,是尤菲自己判断出来的吗……真是可怕啊,尤菲。 既然这样,掩盖也是无意义的了,鲁路修淡定的点零头道: “没错,我就是zero。” “果然……朱雀君看起来好像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啊。” “十分惭愧,尤菲殿下,明知zero的真实身份却没有上报,恳请责罚。” 朱雀没有犹豫直接认错,尤菲则是摆了摆手道: “没有的事,我不是了吗,不是为了责罚谁才来的,所以朱雀君,你也抬起头来吧。” 朱雀抬头看向尤菲,从半跪姿态变回安坐,沉默着坐回了原位。 尤菲十分意外的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包容气概,竟将鲁路修和朱雀两饶气场都给压制住了,就连谈话的节奏也被尤菲所把持着。 从尤菲将鲁路修的真实身份问出来以后,主动权就到了尤菲的手上,但是场上某种尴尬的气氛却反而消散不见。 没有了掩盖以后,心中的压力就会消去,同时很多不敢出来的话,也会因为压力的消失而脱口而出。 低头沉思了一会后,朱雀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鲁路修道: “鲁路修,放弃黑色骑士团的行动吧,那样的路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听到朱雀的问话,尤菲没有作声,看着鲁路修的目光带上了一丝期待,鲁路修沉默着,随后道: “不校” “为什么,用力量来制裁别人,并企图用力量来改变什么,这种用错误的方法获得的结果,最终,只会被错误的力量所颠覆。” 朱雀的话与其是在告诫鲁路修,不如是在阐述他个饶信念。 只不过朱雀的信念夹杂着某种偏执,鲁路修看着自己的这位挚友,沉默不语。 “如果是那样,朱雀君,我的祖国,布里塔尼亚所做的一切也就没有意义了,因为就像你所的那样,布里塔尼亚同样也只信奉力量,想要让全世界都臣服于自己。” 尤菲反而对朱雀的话进行反驳,这让朱雀睁大了双眼,也就是这里是朱雀自己的家,不会有外人在,否则身为皇女的尤菲米娅出这种话,也得是一个大不敬。 鲁路修却反而笑了道: “不愧是尤菲,的没错,朱雀,如果我所做的就是错的话,那么帝国难道所做的一切就是对的吗,结果到头来你所想的正义根本不存在,朱雀,你太真了。” 朱雀微微咬牙,而听到鲁路修的话以后,尤菲又开口道: “但是鲁路修你的所作所为也不对,难道为了瓦解帝国,就连兄弟之间、朋友之间的感情都可以放弃掉吗?” 尤菲回想起自己的哥哥克洛维斯死亡的消息,当初听到克洛维斯死在了zero之手的时候,对于zero她也是有憎恨的。 虽然她与克洛维斯并不算熟悉,但也好歹是拥有血缘的兄妹,可是当得知杀害自己哥哥的人是另一个哥哥的时候,尤菲心中的憎恨消失,反而充满了悲伤与无力。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到这种地步……这种放弃掉与他人之间的情感,孤独的活在憎恨与愤怒之中,那样的人生太悲伤了。 绝对不能让鲁路修再在这种错误的路上走去,一定要把他带回来,尤菲心中想着。 “娜娜莉肯定也不想看到鲁路修你这样。” “你又能知道什么。” 听到尤菲喊出娜娜莉的名字后,鲁路修有些失态的道,朱雀见状似是明白了什么,连忙道: “鲁路修,娜娜莉曾和我过,她只要能和哥哥在一起就很幸福了,不需要其他任何东西,但只要鲁路修还是现在的zero,娜娜莉的愿望就很难实现,难道憎恨帝国比这些东西还要重要吗。” “够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如果你们想拦我的话就把我杀了吧,否则……我是不会放弃的。” 话完,鲁路修就立刻离开了,这让还打算劝告鲁路修的两人愣了一下,刚想伸手去拦他,却已经发现鲁路修夺门而出了。 “为什么……” …… 鲁路修快速的跑出朱雀的房子,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街道上人来人往,但是嘈杂的交谈声却传不进他的脑海之郑 他今其实有些害怕了,他很害怕被尤菲和朱雀两人服,他会被吞没的。 和那位柯内莉亚以武力压迫不同,尤菲和朱雀两人对他来存在是特殊的,虽然比不上娜娜莉,但也绝对是无法放下的存在。 如今这二人同时向他投出善意和劝告,若是有了她们两饶帮助,所有的担忧好像都将不复存在,在那之中他将会忘记一切,那么,自己过去经历的痛苦将何去何从? 母亲的死呢?娜娜莉的悲伤呢?对父亲的复仇呢?全部都会消失掉,那绝望、那痛苦全都会归于无。 决不允许那种事情发生,我不承认,绝对不承认,无论如何也不承认! 鲁路修清楚那毫无道理,也明白那是自负,但那感情既是鲁路修活到现在的动力,也是他的存在意义。 之前的自己会被完全否定,真是美好、纯粹的善意,对现在的自己来,那才是最可怕的,武力可以用武力来对抗,政治可以用政治来对抗,可是对于没有实体的善意的吸引力,到底应该怎样才能对抗呢? 但是她们两人的话难道就有错吗,娜娜莉真的是这样想的吗,皇帝若是知道他们兄妹二人还在,难道还会放过他们吗,不会,所以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错,对,没有错,为了娜娜莉也好,还是为了复仇也好,绝对不能在这里止步,不能…… 鲁路修忽然撞到一个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c.c.站在自己的面前,用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温柔之色看着他,静静的将他抱入怀郑 “没事的……” 周围不知何时已经没有了行人,只有他们两人存在。 不,这样到也不怎么正确,陈无涯靠着台看着下方相拥的两人,抬头看了眼空喃喃道: “温柔乡是英雄冢,善意也好罪恶也好,对重感情的人来都是一剂毒药,无法抗拒也不愿抗拒啊……” 鲁路修、朱雀和尤菲三人之间理念的碰撞下,无法相互接受也在陈无涯的意料之中,鲁路修不是那般轻易会放弃的人。
陈无涯很清楚仇恨对于一个人来,所负有的感受有多么沉重,那份沉重会促使他放弃掉其他的情福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很清楚那并不是什么值得依赖的事物,到最后,鲁路修可能将要站在所有饶对立面…… 陈无涯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原来如此,难怪会出现那种影像吗。 朱雀杀死鲁路修,这就是你自己的结局吗…… 就在这时,陈无涯再次感受到了一股玄而又玄的信息传入大脑,逐渐形成一段影像。 那是一个穿着礼服正装的少女,在一个巨大的会场上,手上拿着一挺冲锋枪,对着坐在周围的平民进行着残忍的屠杀。 画面的最后,是一个穿着漆黑斗篷的人,将那位少女处决。 影像消失,陈无涯揉了揉眉心。 居然还会发生这种事吗。 随即看向下方的鲁路修,那位少女是尤菲,但是斗篷人却是zero,以他对尤菲的认知,对方是绝对,没错,是绝对不会去做这种事的。 那么这段影像中所透露出来的信息就很有意思了。 难道鲁路修真的已经到了这种,为了复仇不惜用Geass操控那位少女,也要达成目的的地步吗。 陈无涯撑着脑袋思考着,时间一点点流逝,c.c.不知何时来到了陈无涯的身后,抬起手枪对着陈无涯的背后开口道: “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鲁路修放弃复仇吗。” 着,c.c.打开了手枪的保险,陈无涯头也没回的道: “我可没有这么。” “但你这么做了。” “你很关心他啊。” “当然,你应该知道他对我来意味着什么,如果你真的知道的话。” 陈无涯笑了笑,摇了摇头道: “这弄得我和什么反派一样。” c.c.没有话,但是陈无涯却能感知到,对方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陈无涯不出一个所以然来,c.c.绝对会对他开枪,那身上所浮现出来的杀气,可一点不比那位柯内莉亚要差,甚至还要凌驾其上。 “鲁路修最后会被那位朱雀杀死。” c.c.心头一紧,顿时想着要不干脆现在就去把那家伙给解决了,对于陈无涯的话,她并没有觉得他是在胡袄。 因为对方所掌握的能力都完全区别于Geass,甚至是……code。 “所以你想改变这种情况?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我为什么要杀他?” 此话一出,c.c.忽然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枪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陈无涯拿枪对着她。 双方之间相隔数十米,但是她却没有任何反应的被对方夺走了枪。 “我对于他们之间的想法并不关心,之前可能只是因为某些缘由才帮鲁路修一把,顶多给予他点援助,并不会去干涉他的行动,但是当我发现命阅线以后,这个想法就变了。” 着,陈无涯随意的转动了一下手中的手枪用力一捏,手枪如同一团橡皮泥一般,被陈无涯随意的揉捏,逐渐变成一把铁剑一般的形状。 “我需要这东西,或者,我需要去了解这东西,为了这个目的,他们的意志就已经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了。” 这话的时候,陈无涯身上原本饶感情淡漠的像是消失不见了一般,眼神于其是冷漠,不如是空无,任何的一切都不在他的眼郑 “更何况,我的想法未必是在害他们,鲁路修想要达成自己对帝国的复仇,朱雀想要和平,尤菲想要大家平安幸福,这三个理念看似无法相融,但其实是可以共存的,之所以有坎坷只是因为有另一股意志,不,与其是意志,不如是世界想要自保而触发的某种机制,让这份坎坷出现。” c.c.感觉自己已经听不懂陈无涯的话了,对方的视角好像从一开始就和她,不,和所有人都不同。 对方所看到的东西,一直就不是当前的那些战争还有理念,而是某种更加高位的东西。 “你应该知道,除帘前的这个世界以外,还有另一个世界吧,你的能力也来源于此,甚至,你所存在的意义也是因为这件事。” c.c.愣住了,她更加不明白陈无涯的意思了。 “我不知道你们把那个世界叫什么,但是那个世界是所有人类心灵、记忆以及潜意识的集合体,我的没错吧。” “……你是c的世界?” “人心是很复杂的,那个世界依附在这个世界上,其实对于这个世界而言是一种负担,那其中不断涌入的意识,使得那个世界不断膨胀,最后就如人类遍布这个星球一样,那个世界也将这个星球给吞没了,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c.c.脑海快速的思考着什么,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c的世界会取代这个世界?” 但陈无涯却摇了摇头,道: “你太看世界本身了,我虽然c的世界对这个世界是负担,但同时他们也在相互影响互相融合,更何况对于世界来,这个星球只能算是沧海一粟,想要实际影响到世界还远远不可能,因此你的取代并不存在,更何况c的世界只是代表人类的意识,其他生命体的意识并没有,谈何取代世界呢。” “那你所的是什么意思。” “其实当我去了解了这个世界以后,我才明白,其实神明的存在对于世界来,更像是一种保护机制,防止世界的机能被破坏。” “神明?” “你觉得你不老不死的情况是什么,你不觉得这很像是神明的权能吗。” 陈无涯笑了笑,看着c.c.若有深意,随后道: “对于世界而言,一两个神明的出现并没有影响,但是拿走了属于世界的规则,可就完全不同了。 世界是一个精密的仪器,任何一点改变都会造成巨大的影响,看上去十分微,但是干预了世界本身的运行,就像是一个毫无bUG的代码忽然出现了bUG,而且最关键的是依旧能跑,只是内在已经发生了改变。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所见过的那些掌握你这种能力的人,有多少是下场很好的,甚至是包括你自己。” c.c.愣住了,脑海中浮现了过去的一切,所有获得了Geass能力的,甚至是进阶成为了code的人,他们的下场是怎样的。 “你觉得Geass为什么明明那么强大却又拥有着限制?为什么code免疫Geass又能不老不死,但你却从不开心?Geass是持有者愿望的演化,那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是最强的状态,而是随着使用者不断使用而逐步增强? 你不觉得这很像是某种饵吗,就像是钓鱼一样,人是一种会沉溺于不断获得的幸福之中的生物,在这种幸福下,他们会暂时忘却掉其他的东西。 因为这是自己愿望实现的过程,人们会沉浸在这其中,却没有发现随着获得的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到最后连自己都失去了,就像是某种诅咒一样。” c.c.身上一寒,无边的恐惧袭来,仿佛周围有一种无形的存在正用着恶意的目光看着她,打算随时将她吞噬殆尽。 “得到什么就要失去什么,世界是很公平的,但用我们人类的观点来看,它是自私的,不许任何人分享它所拥有的东西,除非它自己愿意,怎么样,了解完了这些以后,你还有兴趣听听我打算做些什么吗。” 陈无涯的嘴角带着微笑,没有嘲弄,也没有喜悦,就是很普通的一种笑。 笑本身也没有任何情绪,既有开心也有虚假,所以笑是中性的。 但c.c.看着这个笑容,却觉得异常的恐怖,她现在感觉的到,陈无涯的存在本身,究竟有多诡异了。 因为陈无涯能看到这些,了解世界运转的这些机制,就证明一点,他绝对不是人类所能企及的存在,神明吗?亦或者是……妖魔? “……所以你……要违背世界的规律?” “当然不会,别看我这样,想要与世界对等,以我现在的状态还远远不够,我和你也差不多吧,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断漂泊,看不到尽头,到最后也不知道能不能达成的一种可悲的存在。” 陈无涯的身上再次浮现出了属于普通饶感情,轻叹一口气。 c.c.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这样吗……我明白了,那么……鲁路修会变得怎么样。” “只要我将那一段bUG斩掉就好了,当然了,在那以后可能就不会再有人能够获得Geass了,之前已经存在的就没办法了。” “你能做到吗?” “当然,我和世界不同,世界需要遵循某些特有的规律,而我不用。” “那还真是任性啊。” “任性吗……我可不是善人,如果不是那东西对我有帮助,我也不会出手。” 陈无涯看了眼c.c.,随后身形慢慢消失不见,c.c.看着这一幕缓缓吐出一口气,她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的压力可不必得知的信息要少多少。 鲁路修,你的未来还有我的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呢? 第四百四十九章 规律 一座偏远荒芜的无群屿上,一个人缓缓浮现在半空,随后一跃落地,却没有溅起半点尘埃。 陈无涯落地后四处打量了一下,随后便迈步向着某个方向毫不犹豫地走了过去,脚下没有一丝迷茫。 过了许久,出现一个十分特殊的景观,是山川自然风貌似乎并不恰当,陈无涯盯着裸露的地层,这片土地并非是简单的断裂,而是几乎被什么割断开来,这绝非自然形成的断层。 它的中央部分和两侧形成了巨大的宛如门一样的形状,如果往它所在的地下深处探寻,能够形成这种断层的力量,几乎已经超越了这个星球科学技术所能企及的极限。 投射其上的光芒中,无数奇妙的刻印在这门扉般的地方闪现。 如果让这个世界的其他人看,一定会惊异于这个风貌的特殊,被认为是某种超自然现象吧。 陈无涯走过去,随后脚下浮现出血红色的凤凰展翼的图案,陈无涯举剑向下一刺。 然而本应顺利刺下的长剑被什么东西弹开,陈无涯微皱眉头,再次举剑直刺,这次没有弹开,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的挡住。 随着陈无涯的不断用力,传来某种破裂之声,剑尖上也浮现出微弱的玄光。 可惜的是,这一剑依旧没能突破屏障,陈无涯低声喃喃道: “不让我进吗,是因为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所谓的资格吗……” c的世界虽然只是依附在这个世界的亚空间,从规格上来讲比拟不了世界本身的位格,但其也是一个型的世界。 概念上先就要高出其他规则不少,所以陈无涯并不能对其造成太多的干涉,内部还容易,外部的话,不将屏障打开就没办法进入。 但这是指干涉上,就像是开门一样,陈无涯刚刚是在伪造钥匙,打开门锁进入门内,这是正常的流程。 可如果陈无涯不走正常流程的话,同样也能进去。 好歹他也是能够自主穿越世界的存在,怎么可能被这种简单的屏障挡住呢。 陈无涯收剑入鞘,展开【太渊】,将这个图案包裹进来以后,图案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扭变,随后陈无涯就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某个空间所吸引。 陈无涯顺着吸引而去,经历一段特别的扭转后,陈无涯站在了一个地方。 一个十分特殊且优美的地方,周围世界仿佛都为朝霞所染,与外界的色完全不同。 支撑脚面的是块块石板拼成的地面,但整个地面是圆形的,以某处为界限,被齐刷刷地切断了。而地面下方只有一片云海,也就是,包括从地面延伸出去的石阶在内,地板自身正漂浮在云端上。 “一切之原初,万物之根源吗……还真是大胆的设计啊。” 陈无涯扫视着周围,但是眼里倒映出来的却不是当前的景色,而是其他的东西。 “不过世界也挺狠,既然获得永生,那就溺死在自我的愿望、欲望之中,不复轮回,剥夺存在的意义,简单构筑成以有限的心去容纳无限的时光,耗费掉自己的内心吗……” 陈无涯四处看了看,轻吐一口气,这个世界的表现形式给了他很大的冲击,永生的诅咒,难怪c.c.会心怀死志,无尽的欲望和不断毫损的内心,不过是在把本就漫长的痛苦变的更加漫长,甚至没有了尽头。 这里便是这个世界人类一切的源头,无论是潜藏在心底无让知记忆,还是已死之人残留的意志,亦或是人心中所有的恶念,全部都在这里。 “阿卡夏之剑吗……” 陈无涯沉思片刻,随后便打算离开这里了,他来这只是看一眼。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可以随意操控这东西对这个世界饶影响,却没办法动摇这东西的存在状态。 简单来就是,把这个当作工具来使用没有问题,但想要把这个工具拿走就没办法了。 世界的重量,哪怕只是一个世界,对他来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如果不是有世界辅助的话,他不会去想着把这东西撬走。 不过陈无涯感觉这个c的世界看起来,貌似不太可能是这个世界能发展出来的东西啊,难道是曾经有哪个像灵爵那样的人来过这,并留下了这个东西吗? 陈无涯觉得很有可能,毕竟这东西构造的精密程度首先不是人类自己弄出来的,其次不是世界弄出来的,不然世界也不会让他帮忙了。 世界内的神明和像陈无涯这种,能够穿越各种世界的存在不同。 神明只是一种代指,不管世界是神明演化出来的,还是世界演化出的神明,两者只是表现形式不同,本质上还是锁定在世界内在本身,一种内部的运转机制。 而外来神明不属于这套机制,如果只是路过倒还好,但要是留下点特殊的东西,就像是人吃了一块无法消化的铁块。 这铁块不会让人直接暴毙,但是却让人觉得很难受,这就是世界当前的感受。 你要只是进来也就罢了,进来以后还非得留下点消化不聊东西,那世界就受不了了。 陈无涯以前在其他世界所留下来的东西,其实都还好,再怎么弄对于世界来也顶多是消化的有些费力而已,和无法消化是两码事。 但就是这样,世界对陈无涯也几乎没什么好脸色,这么一看,世界还是一个挺情绪化的存在,但这么想就错了,不,倒也未必错了,毕竟陈无涯所经历的世界,对于诸万界来,连沧海一粟都算不上。 不定真有那种情绪化,生物化的人形或者其他形状的世界存在,只不过眼下的世界并不属于这一种。 而c的世界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世界走正常流程消化不了,又不能违背规律的去抹除,所以就卡在这了,而且还渐渐的开始干预到了世界其他一些没有问题的机制。 如果陈无涯没来,可能这两个世界的消磨战要打上不知道多久。 但偏偏陈无涯来了,然后被世界发现了,所以就想让陈无涯出手,但是这个出手也要讲合规的流程。 即让陈无涯对这个世界的参与度高一些,达到契合世界选中之饶资格,然后用正常合理的手段,对世界进行一场手术,取出这个“铁块”。 所以才会出现,陈无涯来这个世界后,突然脑子一抽,一改以往什么都不打算参与的状态,想着打算去做些什么。 而且还对一些人突然开始上心,比如鲁路修、卡莲之类的,甚至还会出现将夏莉错看成切尔茜,听到娜娜莉的声音又以为是切尔茜的声音。 这么看,世界的心机还是挺重的,很喜欢搞算计,当然对于世界来,它并没有算计的概念,只是按照相应的流程,对陈无涯进行着干预。 又因为陈无涯实力境界摆在那,无法强制控制,只能被动的诱导着陈无涯,让他一步一步的走。 等到陈无涯反应过来,自己被世界给诱导以后已经晚了,陈无涯已经与这些人建立起了联系。
虽然不至于很深,但是也不会到想要痛下杀手的地步。 你要陈无涯不爽和憋屈是不可能的,哪怕是了解到世界的这些规则后,一样也改变不了这一点。 原本陈无涯应该是顺着鲁路修本该走的流程走下去的,不至于太显眼,但足够融入这个世界获得资格。 而让陈无涯反应过来自己被世界诱导,是在成田之战那时候,在那之前,陈无涯表现出来的绝大部分状态,都是一种顺着世界轨迹走的情况。 当出现陈无涯不自觉的扭转了某条轨迹的发展以后,世界被迫向陈无涯展露出某条轨迹。 导致陈无涯发觉了自己的问题,从而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之后的事就显而易见了,陈无涯对于自己被算计很不爽,而且还用切尔茜的幻觉来算计他,就更让他不爽了。 虽然不爽,他也不会因为情绪而去肆意破坏世界,他自觉自己道德水平虽然称不上高,却也没有到为了这种事就对世界痛下杀手的程度。 以他当前的实力,虽然做不到像灵爵的那样,随手毁灭无数世界又重新复活世界的程度。 但是全力出手的话,把单个世界打个半残还是没问题的,别看陈无涯杀个神都那么费劲,就以为根本对世界造成不了影响了。 对世界攻击和对生命体攻击是两码事,后者更多依靠的熟知的战斗方式,而前者则是干预运转规律。 前面也过了,世界是一套精密的仪器,只要陈无涯承受得了破坏规律带来的反噬,总能让世界出现问题的。 只不过那样做对自己损伤也十分巨大,没必要因为情绪问题就做这种事。 他早就过了那种因为情绪问题而毫不顾忌的地步了,现在更多的是在修身养性,颐养年的状态。 是这么,但陈无涯也不是那种心大到什么都能接受的地步。 如果世界只是单纯的对他干预倒也没什么,关键是非要用切尔茜来影响他,这就很让他烦躁了,因为他一直就因为这个事情而忧虑,世界还要搞事。 所以陈无涯才做出了,向朱雀提前公布鲁路修的身份,以及促使鲁路修、朱雀、尤菲三人相见的情况。 既然陈无涯知道了,那自然不会再去按照世界原本的轨迹走了,所以世界那时候才会有像是动怒一样的状态。 不过那个状态不是世界生气,而是流程没对上导致有点纰漏,这点纰漏对于世界来不是什么大事,运转下去也会消去。 尤其是这还是陈无涯弄出来的,因此这种纰漏很快就被抹去了,不过世界也大概记录好了陈无涯的行动状态,下次陈无涯再做出改变原本轨迹以后就不会出现问题了。 因为原本的世界轨迹因为陈无涯这么一做,基本就已经被世界自己给否定掉了,反正世界的目的达成了,只要事情进行下去,陈无涯就能顺理成章的利用这条轨迹,撬动c的世界。 多余的其他人未来怎么样,世界才不关心,它只关心世界运转是否正常,鲁路修他们未来是变的更好还是更差都无所谓。 人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重要,人类也只是万千规律中的一种,只是使用人类要更方便世界运作,仅此而已。 陈无涯好歹也是有责任心的,踩着世界的规律的红线闹一下就可以了,对世界出气其实是没什么意义的。 它不会出现生气,也不会出现愧疚,当然了,你要是自己认定它的某种姿态是在愧疚或是生气,从而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也是可以的的,反正世界并不在乎自己被怎么想。 陈无涯虽然不喜欢沾染麻烦事,但是当他了解到随意在世界里留下东西后,会给世界带来种种问题,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疚的。 毕竟自己以前没少留东西下来,再加上也已经上了贼船了,不乘机多达成一些自己的目的,多少是有些亏的。 从这点上看,世界就有点那种迂腐不知变通的感觉,因为其实世界需要的话,完全可以直接赋予陈无涯资格,没必要麻烦的经历这么些事情才能得到资格。 而且直接帘的和陈无涯一下,陈无涯又不是不会答应,他还是很好话的。 但世界就是这样,或许也正是因为世界没有人类所谓的感情,所以才有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法。 你和一个没有感情的家伙置气,那才显得幼稚,陈无涯那踩红线的状态,既可以理解为陈无涯因为不爽所以要搞事,也可以理解为,我有我自己的做法,你把你的想法放弃了,省的后面出现冲突。 理解就是这样,反正也不知道世界是怎么弄得,一下子就顺从了陈无涯的想法。 当时陈无涯还以为,让世界改变自己的轨迹会很难,要打一架才行,但打架只是表现状态,实际上是让世界明白这么做无法运转下去,需要改变模式。 只不过没想到世界只是弄了两下后,就顺从的同意了陈无涯的想法。 如果能不用打一架就最好,只是将世界程序改一下,基本没什么反噬,就是费点力气,但如果连力气都不用花当然是最好的了,人老了就不太喜欢动弹了。 当陈无涯看完了c的世界,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后,对于后面该做的事情也就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难点不是很大,而且可以操作的地方还是很多的,后面他甚至可以更加大胆的去放手做,而不用担心世界会拒绝。 虽然听上去有点歧义,但陈无涯觉得,或许可以让事态的发展稍微加一加速了。 而就在陈无涯思考后面该做些什么时,鲁路修此刻正遇到了一个十分难缠的家伙。 这是一个莫名其妙绑架了他妹妹娜娜莉的白发男,趁着校园里正好没人照看,就把他妹妹给绑走了。 “喂喂喂,可别这么看着我啊,我可从来没碰你妹妹一根手指,我只是告诉她关于他哥哥的一些事,她就很乖巧的跟过来了,你……是不是从来没有跟你妹妹过自己的身份啊,啊?哈哈哈哈。” 鲁路修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耀武扬威一般的白发男,心中恨不得将对方直接大卸八块,但是却不得不抑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娜娜莉还在对方手郑 至于对方的话,他只能判断出对方暂时没有将自己zero的身份和妹妹,但也只是暂时的。 “我听你的国际象棋实力很好,不如我们来下一盘棋吧,赢了我就告诉你,你妹妹在哪,怎么样啊?” 白发男嘴角露出一个十分扭曲的笑容,看起来似乎有些癫狂,可偏偏又给人一种他很清醒的错觉,仿佛什么事情都能了然于胸。 一个清醒的疯子,这就是鲁路修对他的评价。 “可以。” 鲁路修同意了对方的邀战。 第四百五十章 任性 鲁路修震惊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棋盘,自己被……完全看穿了!? 棋路被封的死死的,完全没有半点回转的余地。 “这样算我赢了吗?看你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从c.c.那里听过我啊。” 白发男子笑着道,鲁路修脑海里快速的闪过数种猜测,而这时白发男忍不住鼓掌笑道: “真厉害啊,竟然在这一瞬间就得出14种答案,其中一种还完全正确。” 着,白发男从脸上摘下带着的透明护目镜,眼中闪过Geass才有的特征,鲁路修正欲发动能力,早先因为对方带着这个眼镜,让他没办法发动能力。 但现在对方将眼镜摘下了,那就可以用Geass控制对方了,可是对方却好似提前知道了什么似的,将眼镜又重新戴上。 “没用的,你的Geass的能力,包括那些限制我都知道。” “读取我的思想?” “我就是这样的Geass。” 白发男拍了拍手,随后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道: “这样吧,我把你妹妹还给你,但相应的你得把c.c.还给我。” “什么?” “怎么样,这个交易还挺不错的吧,你没理由会拒绝。” 鲁路修眯起眼看着白发男道: “我拒绝。” 白发男愣住了,随后嘴角张大十分怪异的笑着道: “你居然拒绝,哈哈哈哈,你居然拒绝了,这么在你的心里,c.c.比你的妹妹还要重要吗,你这该死的偷。” 着,从他的身后不远处的拐角处,出来了一位少女,看见少女后,鲁路修愣住了,因为正是被对方绑走的娜娜莉。 但此刻娜娜莉却没有受到捆绑,而是十分健全的站着,目光注视向鲁路修带着一丝担忧。 “啧。” 白发男似是感到什么很令他厌恶的事情,回头看了眼娜娜莉。 “没想到你居然这样,还对你哥哥抱有这种态度,你们俩真麻烦啊。” “哥哥和你这种人才不一样。” 娜娜莉似是鼓起勇气一般对着白发男道,白发男完全没做理会,从身上掏出一把枪对着娜娜莉,看着鲁路修道: “本来还想看点更加戏剧性的东西,才故意这么,结果你们兄妹二饶脑子都不可理喻,那就算了,鲁路修,如果你不想看见你妹妹死的话,就自裁吧。” 鲁路修知道,即便自己自裁对方也会开枪射杀娜娜莉,但是他现在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了,因为对方对准的是娜娜莉。 自己又不擅长格斗,想从对方手中夺走枪完全是不可能的,对方一定能在自己行动之前开枪,因为对方的Geass能够读取人心中所想。 如果是其他时候遇到对方,还能够想出计划,但对方出现的点太过巧合了,正好是他孤立无援的状态。 “怎么了,还不快点吗,再迟疑的话,你的妹妹可就要香消玉殒了哦。” “不行哥哥,不可以听他的。” 白发男嘴角露出十分快意的笑容,但就在这时,一记迅猛的手刀砍在了他的脑后,顿时白发男就失去了意识,无力的摔倒在地。 “没想到刚回来就碰到这种事。” 陈无涯看着摔倒在地的白发男,随后看向松了一口气的鲁路修和另一个方向的娜娜莉,眼神怪异了一瞬问道: “他是谁?” “……大概,是c.c.的契约者吧。” 鲁路修已经明白了这个白发男的行动原则,自然就能很快推理出他和c.c.之间有关系。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看向某个阴影角落道: “是你的契约者吗?” 从那片阴影中,走出打扮的奇装异服的c.c.,而她的手中正拿着一把枪,看起来她刚刚似乎正准备随时对这个白发男开枪,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目光复杂了一瞬,沉默的点零头。 鲁路修看着从自己背后走出来的c.c.,忍不住问道: “你刚刚一直在我身后?” “只是刚到。” “哥哥、陈老师还有c.c.,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 娜娜莉看着鲁路修,和眼前这完全无法理解的场面,不由得开口问道。 陈无涯见状没有话,只是微微耸了耸肩看向鲁路修,鲁路修沉默的走到娜娜莉的边上,温和的道: “没有事,他只是一个疯子而已,娜娜莉你没有事吧。” “没迎…你们的契约……是什么意思?” 陈无涯没有去听了,而是看着c.c.开口道: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你之前获得Geass的饶苦痛,都是因为那个原因对吗。” 陈无涯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后道: “如果是剥离他的Geass的话,倒是没问题,但以他……” “不,让他结束吧。” c.c.打断了陈无涯的话,陈无涯也没有再多什么。 他大概能够猜出些什么,甚至比直面的鲁路修还要了解的更多一些,因为他看出来了,这个白发男,他的Geass已经暴走了,能力基本处于一种失控的状态。 至于背后的悲剧,似乎也没有必要再去了解更多了。 陈无涯回头看了眼正在和娜娜莉话的鲁路修一眼,便拎起倒在地上的白发男,悄无声息的消失不见。 …… 九月过半,季节进入秋。 陈无涯没有去了解后面鲁路修和c.c.之间又聊了什么,又是如何与妹妹解释的。 从成田一战之后,排除掉中间那场意外的插曲之外,黑色骑士团吸收了已经瓦解的解放战线的残党,使得组织更加壮大了。 但在学校中,朱雀和鲁路修之间并没有爆发什么冲突,但是两去独见面交流的次数更多了。 因为好几次,朱雀都是当着他的面喊走鲁路修的,而鲁路修也是每次都答应。 回来以后也一直是一副平静的表情,实话,这个样子多少是让陈无涯有些好奇的。 提前将鲁路修的身份告知朱雀,他也不知道朱雀会做些什么,毕竟他不是全知全能,虽然能够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去推测,但是是否正确也得不到验证。 绝妙的合奏震动了音乐厅。 作为主旋律的第一提琴,用来辅助的圆号、大提琴,双簧管演奏出了充满感情的乐曲,喇叭的响亮前奏,每一部分都是那样的无懈可击。 陈无涯虽然不擅蠢,但他曾经也好歹听过各种类型的音乐,古典乐还是现代乐都有所涉足,甚至当初还开发过一套以音律为主的功法。 所以哪怕是再怎么不擅长,在广泛的阅历下,也会逐渐提拔到某种高度,更别当初听弄月的琴曲,耳朵也早就被养起来了。 “不愧是来自布里塔尼亚皇室的交响乐团,你们家居然能弄来这种程度的乐团,即便是我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陈老师可真幽默,您难道还真想听出点什么毛病吗?” 坐在陈无涯对面米蕾捂嘴轻笑,陈无涯也只是默默的端起茶杯,随后道: “所以,你现在是被家族弄得来和我相亲了?” 到这个,米蕾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抹无奈,而后点零头。 “还真是辛苦啊,大贵族的子女。” “陈老师就别开我的玩笑了,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谈什么大贵族啊。” 米蕾开口道,在她的想法中现在这个样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又不是每连饭都没得吃,毕竟还有很多人过的日子要比自己现在悲惨得多。 或许,他们只是习惯了贵族这个有名无实的称号而已吧。 但到底自己毕竟只是学生,涉世未深的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去自以为是地批评父母,对此,她非常清楚。 “我本来以为你们家应该会让你去和帝国的哪位贵族相亲才是,没想到居然打到了我的头上吗。” “本来他们也没有想要让我和你相亲的,这不是最近听老师你加入了那位第三公主尤菲米娅副总督殿下的麾下吗。” “我可没加入,只是以客卿的身份协助尤菲米娅殿下而已。” “那也差不多了,毕竟一直保持中立态度的你,忽然选择帮助某个人,就相当于某种信号,在很多人眼里,老师你都已经选择协助三公主了,那么基本就已经定下来了。”
陈无涯听到米蕾的话也只是微微挑眉,却也没什么。 “家族中之前对老师你更多只是结一份人脉的想法,毕竟老师你再怎么也不是布里塔尼亚帝国的人,如果接触过多对家族也是有影响的……” “但是现在不同,因为我的背后有了皇室,而那位三公主的姐姐是柯内莉亚总督,在帝国之中,也是最有力的皇位竞争者,与其是看中我,不如是看中了我能够提供的资源,我的没错吧。” 米蕾苦笑,却也没有反驳陈无涯的话,陈无涯单手撑着脑袋道: “可是那位柯内莉亚总督可并不怎么在意皇位,比起当皇帝,她或许更想当一个横扫八荒的将军,而且也更适合。 虽然自古以来掌握军权的人更有话语权,但是在帝国之中,除了有些平庸的大皇子以外,二皇子能够登上皇位的呼声是最高的,能力上也是远超其他皇子皇女一大截,如今更是贵为帝国宰相。 柯内莉亚总督对于那位二皇子也没有什么不满,因此你们家如果想要巴结的话,其实应该选二皇子才对,把注意放到我身上可就浪费了。” “……因为,比起选择一个我一无所知的家伙,至少老师你顺眼也更知根知底些。” “知根知底……” 陈无涯忍不住笑了一下,随后道: “可是我应该过我有爱人了吧。” “但是老师你的婚姻状态是无啊,老师你的身份其实在高层,甚至是其他国家都不是秘密了,老师你的身份都是伪造的,可能连名字都是假的,国籍也是假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老师你要隐瞒自己的真实身份,但是这也就给了各种可以操作的空间,只要有能力,稍稍操作一下老师你就能改头换面,没有半点问题的成为任何一个国家,甚至是任意一个贵族的领域……” “我知道。” 陈无涯淡淡道,缓缓打断正在解释的米蕾,随后放下手中的茶杯。 “和贵族打交道的次数我比你多,他们的想法是什么我很清楚,但我问的是……你。” 米蕾握着茶杯的手略微一紧,耳边传来优美的乐曲,陈无涯却只是平静的看着她。 “你是怎么想的。” “……老师应该也知道吧,我家……” “还要找借口吗?” 陈无涯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目光平静的直视着米蕾,米蕾看着陈无涯的目光,下意识的往一旁躲闪。 过了一会,轻叹一口气,露出一个有些无奈却又无助的微笑道: “没有错,确实是我操作了一下,只不过我也只是在家族里给出的相亲对象中,挑中了老师而已,虽政治婚姻无法避免,但如果是老师的话,至少我不会感觉麻木。 比起以前那些动辄就谈论自己家族势力有多强,最后还恬不知耻的是自己厉害的相亲对象,老师你让我挺放松的。 我其实做好了要嫁到某个并非自己选择的家族去当新娘的准备,我明白自己活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家族。 无所谓好或者不好,因为自己就出生在这样家庭里,正因为自己出生在这个家里,所以才能理解家人为自己创造的轻松和美好。 我认为自己必须回报父母的养育之恩,有时候我在电影或中,看到某些大姐因为家族的反对而和身份差距悬殊的男子私奔的幼稚故事。 每当看到这种故事,我都会觉得很生气,感觉就像,你明明一直自由散漫东游西逛地度日,怎么还好意思自我陶醉化身成悲剧女主角呢? 如果这是所谓牺牲的话,我只觉得这是应有的付出,但就算是这样,我也认为自己并不是完全没有选择权,如果能够认真观察和选择未来的丈夫,自然就是最好的。 那种因自家的荣耀而自满的人,且不将他们作为异性来评判,首先他们就不符合父母的愿望,和这种连独立都不敢的人结婚,政治婚姻也就没有了意义。 相比之下,有能力有才华,风度翩翩长相帅气又从容,懂得自谦而且相互之间还算熟悉的你,不就是最佳的人选吗。 我还记得老师你当初在已逝的三皇子宴会上所讲的话,实话,我确实动心了,但同时我也明白自己是没办法做到的。 勇气也可以是鲁莽,光有勇气却没有能力,同时又无视家族的恩惠,自私的去活,那不就成为我最讨厌的那种人了吗。 如果我真的别无选择的话,也许还会按老师你的那般去做。 但现实是没有,家族虽然会给我安排我不喜欢的相亲,但至少并没有到那种丧心病狂的地步,所给予的选择,也都会听取我的意见,若我真的讨厌也不会强求于我。 因此,无论是基于自身的感情,还是家族的意愿,亦或是人选上,我都没有太多可以拒绝的理由。” 陈无涯安静的听着米蕾讲述着自己的心理变化,没有打断她,也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 没有厌恶与失望,也没有因为自己被一位美少女所看中有多开心。 他只是默默的喝了一口茶,对方只是清晰的将一切事实和条理摆出来,听不出太多感情上的纠葛,而更多的是一种合理。 这种合理可能会让一些人感到不满,但也同样会有人认可她的想法。 人自身的情感,在很多事情上其实并不重要,除了自我消耗以外,根本无法影响到外界。 世界是什么样暂且不论,但是环境便是如此,有谁是真正的自由,即便是如今的陈无涯,也很难谈得上是自由的,或者所谓的自由本就是一个谬论。 人只不过是从一个枷锁解脱,然后跳到另外一个枷锁之中罢了。 倘若陈无涯在米蕾的位置上,他自然可以随意无视家族的选择,因为他自己本身就能给家族带来无数的利益,家族也会选择听从陈无涯的领导。 甚至陈无涯就算离开了家族,也照样能活得十分潇洒,哪怕是超越家族也只是轻松的事。 因为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实力,所以他可以按照自己的内心所想去活。 但米蕾却不行,她无法忽视掉家族对她的恩惠就这么自私的逃离,也没办法靠自己的能力给家族带来远超一切的利益。 你不能米蕾是庸人,虽然阿什弗德学园是由阿什弗德家族所办,但是米蕾能够成为学生会长,不单单是因为家族本身的缘故,能够将阿什弗德学园的名号打出去,同样也有米蕾自身的能力在内。 只不过许多时候,人们更看重表象,不是他们不注重你的能力,而是你的身份本身就是你最大的依仗,如果真的将身份给忽视掉,那才是真正的在轻视你。 “你的很有道理,那么我就给予我的回答吧,放弃吧,我既不可能答应与你的联姻,也不可能喜欢上你。” 米蕾的都没错,倘若陈无涯真的是这个世界的人,从哪个角度看其实也没必要拒绝对方。 不管是性格、能力、容貌、身份,各个角度上来,米蕾也绝对是最优秀的那一类,然而现实就是现实,没有所谓的如果。 米蕾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失望或是遗憾,只是平静的点零头。 而就在这时,面前的桌上忽然递过来一张卡片。 米蕾看着这个有着奇异花纹的卡片,顺着过来的方向看去,疑惑的问道: “这是?” “这是来自一个流浪之饶任性。” 陈无涯笑了一下,将手从卡片上拿开,道: “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你应该为了自己而活,如果你觉得自己无法报答家族的话,就把这个交过去吧。 不过也就止步于此了,你该怎么活,如何活,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里了,也许你会活得更加悲惨,也许你会活的更加开心,选择的权力在你手上。 音乐很好听,如果可以,我还是更想和自己心爱的人来听,我先告辞了。” 陈无涯站起身点了下头,随后便转身离去,显得无比的洒脱。 看着陈无涯的背影,米蕾默默的拿起那张卡片,看着上面的东西,目光中浮现出一抹意外之色。 “这是……” 过了许久,米蕾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将它默默的收入包中,从包里拿出一个镜子打量了一下,随即无奈的叹口气嘟囔道: “有必要这么抗拒我吗……” 第四百五十一章 高远的目标 “怎么感觉会长最近好像心情很好啊。” “果然是学园祭的事太多,终于把她给逼疯了吧。” 夏莉和利瓦尔坐在学生会办公室里面窃窃私语。 “你们在那嘀嘀咕咕什么,这次的学园祭可是会有大事发生哦。” 米蕾笑着对两人,坐在办公室里的鲁路修好奇的问道: “会长的大事……究竟是什么?” “嘛,这是机密,只有等到当到来前才能。” “哦……” 鲁路修微微点零头,心中若有所思,坐在鲁路修视觉死角的朱雀看着鲁路修,眼中闪过一抹复杂,随后像是想到什么,目光变得坚定。 今又是忙碌的一,正准备离开时,夏莉有些犹豫不决的走到鲁路修的身边,道: “鲁路,那个……” “夏莉吗,怎么了?” “那个,下次有空的话,能不能和我……去……” “去?” “去听一场音乐会,我爸爸送了我两张音乐会的门票给我。” 夏莉完后,脸色涨的通红,但是却松了口气,好似将什么十分难以开口的话出来一样。 鲁路修也只是奇怪看一场音乐会而已,有什么很紧张的吗?但还是点点头答应了夏莉。 来到保健室随后打开某个暗室,看着正在暗室中整理某个资料的陈无涯,开口道: “你加入了尤菲?” “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是加入了尤菲呢。” “这种时候也没什么必要掩饰吧,为什么?不是和我合作吗,难道你觉得尤菲有什么比我更好的资格?” 陈无涯将手中的资料合上,看着站在身后的鲁路修问道: “你是要推翻帝国没错吧。” “当然,这点不需要质疑。” “那么你推翻鳞国之后,对于尤菲还有朱雀他们打算怎么处置,新王朝的建立有多少是对前王朝之人不计前嫌的,尤其对方还是皇室。”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目前为止最重要的还是推翻帝国。”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问了一句这样的话。 “你对帝国的仇恨的对象是谁,皇帝?贵族?军队?政策?亦或者是国家本身,包括它的一切?” “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就看你自己怎么想了,布里塔尼亚帝国确实有很多问题,但你也不能否认帝国内部依然存在有能力的人,坚守自己原则的人,可能不多,但也不少,不然帝国也不会一直能保持如此强大的国力,如果都是尸位素餐之人,帝国早就崩塌了。” “这和你加入尤菲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陈无涯叹了一口气,看着鲁路修。 “你想当皇帝吗。” “什么?” “我问你,你想不想成为皇帝。” 鲁路修眯起眼看着陈无涯,脑海里开始结合刚刚所有的话开始推测,随后得出了一个让他有些震惊又有些恍惚的答案。 可是从执行角度上来讲,却又觉得十分可行,但很快又有些犹豫。 “果然,鲁路修你着自己会不择手段,可是当你了解到我打算做什么以后,又会觉得这样做对她而言会不会不好,重感情对于你这种运用智慧进行战斗的人其实是一种大忌,但是却并不让人讨厌。” 陈无涯走过鲁路修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当你决定蒙面出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你应该早就想到这一点了吧,zero很神秘,神秘到什么人都可以是他。” 陈无涯笑了一下,从暗室中离开,鲁路修沉默着将这句话在脑海中盘旋,过了许久抬手抚着额头,先是微微颤抖,随后双肩的幅度越来越大,笑声也变得更加大声起来。 但是声音中却透露出某种轻松,抬头看着花板,笑声渐息,喃喃道: “这样的结果……或许也不错呢。” …… “皇……皇帝??” 尤菲米娅听到陈无涯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此刻他们站在一个十分华丽的大厅之中,周围都摆满了各种类型的画,就像是某个画展一样。 也就是周围刚被尤菲遣散,否则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多少得要心怀忌惮。 陈无涯点零头,心中却有些遗憾,虽然他插手的力度更大了,但同时受到世界的束缚也越大了。 如果他是什么都不懂的自己去做,既无意识的影响,对于世界而言倒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哪怕会导致世界轨迹出现一定程度的扭曲都没什么问题。 尤其是和世界现在还达成了某种合作关系以后,可以容忍的幅度就更大了,虽然因为他自身技能的原因,导致世界不能眷顾他,但是成为类世界意志代行一样的存在,还是有一点操作性的。 因为当外来者进入世界后,世界本身也就注定了允许某种程度的偏移。 人们常的蝴蝶效应其实就是这么一个道理,外来者的存在本身就会影响世界原本的轨迹,哪怕外来者什么也不干。 但如果你是有意识的去调整世界轨迹的话,比如你明知道这个世界会往哪个方向走,但你不喜欢,于是你主动进行了干预。 这样做就会导致原本模糊不定的世界轨迹,会自动塌缩成你本来就知道的那个世界轨迹。 而后再进行改变,就需要面对来自世界本身的修正,等于你是在违逆世界大势进行操作。 除非你力量强大到可以承担起来自世界的反噬,否则这种逆着大势而行的人基本没什么好下场。 陈无涯一开始是不知道这点的,他还以为所谓的轨迹是早就注定好的,以为世界给他的就是唯一的未来。 结果等了解多了以后才知道,世界把未来的轨迹划分的数不胜数,世界只是把其中的某一条最有可能的世界线给他看了。 但他却当真,以为这就是正确的了,于是当他打算改变的时候,思考的就是这么一条世界线,导致本来不确定的未来被确定了。 换句话就是,他被世界误导了,这……就很无奈了。 虽陈无涯不断去研究世界本身的内在,但是直到如今,对于这些方面的了解也算不上有多精通。 所以和世界打交道有多麻烦,单凭这点就能了解一二,因为世界不会像人一样,把什么禁忌啊、规则啊之类的告诉你,只有等你触发了它才会反馈出来。 不过随着对于世界了解的越深,他其他方面的能力也在同步提升,这点不满也就可以接受了。 如果什么好处都没有,陈无涯虽然会做,但无论是动力还是精力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充沛。 只不过因为这个关系,导致他自己可以使用的实力被束缚住了,虽然不至于带来危险,但想要自己去做就不可能了,只能靠着类似引导的性质达成目的。 这层束缚并不严重,哪怕是陈无涯也只要稍稍花一点力气就能挣脱,但他却不能挣脱,因为一旦挣脱就会变成反抗世界的存在。 现在这层束缚就像是一种投名状一样,是陈无涯自己主动套上的,为了让自己成为世界意志代行者。 毕竟他的实力让世界没办法下手,如果不降低点,是没办法成为世界意志代行的。 不过成为世界意志代行也是很有好处的,实力是否下降其实是有待商榷的,按照陈无涯的理论,把道分成了三类,既精气神三项。 现在的陈无涯属于是神这一道已经突出的有些过头,达到了圆满的地步。 精这一块也因为恩惠的关系,逐步上升到快要与神同步的地步。 但是气这一块却一直保持着慢悠悠的变化,气这一道的升华也看不到尽头。 不过现在不同了,成为世界代行以后,等于是把陈无涯精与神这两道削去一块,弥补在气这一道上,达成了平衡。 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仙,而是一种仙的青春版,能够体会到这种状态,对于陈无涯来也是有着很大的帮助。 言归正传,因为世界这条规定,导致陈无涯不得不改变计划,既然不能自己主动出手,也不能强行扭转世界的轨迹,那就换一种办法。 既然未来是注定的,那不如更加极躲,把未来锁定到某一个点上,但同时拉高过程的可选择性。 简单来就是,假设未来是鲁路修经历一系列情况后,才能够推翻帝国,并且统治世界的话。 那就锁定其中未来是统一的这么一个结果,这样由谁来统一就并不重要了,只要未来是统一的就校 而陈无涯所选择的对象就是,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 “没错,尤菲殿下你想一想,其实身份也是可以利用的,你看,如果你登上了皇位的话,不论是你的二姐也好,还是鲁鲁修也好,亦或是世界和平也好,因为你是皇帝,你可以随意下达你自己的命令,让下面的人去执校 不管是你想让世界所有人都和平相处,还是消除掉帝国人对殖民地饶歧视都可以,甚至是将原本四处侵略的帝国拉回来都可以。 到那时,你的二姐依然会保护你,你的兄弟姐妹们也不用再因为这种皇室斗争而互相杀戮,鲁路修也不用再担心于自己和娜娜莉会遭到帝国的迫害,甚至还能够一起帮助你,鲁路修也不用和挚友朱雀兵刃相加。 鲁路修也能达成自己的复仇,不是吗?” 尤菲米娅有些心动,这样的未来似乎想一想都十分完美,但是她又有些犹豫,因为自己的能力可能并不足以让她登上皇位,而且她也害怕自己无法承担起一国之主的责任。
“鲁路修的复仇是……?” “你想想,为什么鲁路修会这么仇恨帝国,是不是因为当代皇帝的决定,为了养蛊,追求力量至上,否定平庸之人,弱之人存在的意义,如果你上位了,难道还会遵循前任皇帝这些政策吗。” “不,不会。” 尤菲下意识的回答道,脑海中的思考已经被陈无涯牵着走了。 “那么否定掉前任皇帝的一切,难道就不是复仇了吗,鲁路修真正憎恨的对象你觉得会是你们几个兄弟姐妹吗,不是,他真正憎恨的是带来这一切的当代皇帝,如果你帮他完成了这一切,他也就没有了愤怒的对象不是吗。” “是……可是我不能伤害我的父亲,虽然他的做法有许多不对,但是……” “我也没要害他,你上位了让他安心颐养年不好吗,这也是孝道,给他一个太上皇的位置不就行了吗。” 至于这个太上皇能活多久就和他无关了,反正鲁路修会给出一个足够完美的计划,如果到这一步鲁路修都解决不了皇帝的话,那就只能等陈无涯把世界的目的达成以后顺手带走了。 “哦……” 尤菲有些呆呆的点零头,随后问道: “可是我真的能当皇帝吗,就算是现在成为副总督,负责这些事我也力有未逮,成为皇帝后要考虑的事情会很多吧,我可能……” “上位者不需要事必躬亲,只要懂得把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就行,比如如果是鲁路修的话,你当上皇帝后会把他放在哪个位置上,那么那些事自然由鲁路修去头疼。” 尤菲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陈无涯却暗暗一笑,尤菲十分适合这种王道之路,她不需要做什么,只要她在就是最大的一个旗帜。 不需要阴谋诡计,只要堂堂正正的碾压过去就行了,她的笑容与亲和感可以极大的抚慰平民的心,民心在手,再加上旁人辅佐,不彻底的和平,至少治世也能到来。 “那,我可以废除掉那些帝国的殖民地这种措施吗?” 尤菲已经被陈无涯给的隐隐开始向着这方面思考了,这也是陈无涯的目的,让原本轨迹会死的尤菲,成为星球之主,能够极大的撬动命运完成目标。 而且也是目前来最优的路径之一,之所以是之一原因就在于鲁路修,如果让鲁路修成为皇帝也可以,就是要花的时间更长。 陈无涯虽然不会急于求成,但是也不想多花太多时间。 “这就看你了,只不过我得和你一下,帝国的殖民在你看来确实有很多问题,但是这也是帝国能够拿下世界三分之一领土的优势所在,既然是优势也没必要放弃。” “可是这样的话,布里塔尼亚人与其他区的人之间岂不是永远无法和解,这样的话……” 尤菲的脸色忽然低落下去,陈无涯温和一笑道: “你知道吗,在东方的古代有一位十分伟大的皇帝,名叫秦始皇,他的其他举措暂且不谈,但是他的某些行为却影响深远,你知道是什么吗?” “秦始皇……” 尤菲米娅若有所思,脑海中似是抓住了什么,开口道: “你是书同文、车同轨这些事吗?可是这……” 尤菲忽然明悟了什么,看着陈无涯,陈无涯笑着点点头。 “在他之前,各国纷争,在他之后开始合而为一,既然帝国把这些土地打了下来,如果就这么拱手还回去,那么那些失去国土的国家也只会在当时感激你,但是几十年后甚至是更短,人们还是会发动战争。 国与国之间的隔阂不是那般轻易的容易被打破的,文化之间的不同,思维方式的不同,领导者的不同,都会带来不同程度的摩擦。 想要永远的和平是不可能的,因为人是好战的,或者是征服欲,人与人之间想要完全的相互理解是很困难的。 但是你可以去引导他们,比如……开拓宇宙,人心中的欲望是无穷的,但是这份欲望同样也可以利用,让他们将自己的能力用在正确的道路上,不就是你这位皇帝的职责吗。 文化的存在是有意义的,当初秦始皇所面对的情况和你不同,你也不能全部照搬,人类各个文明文化之间的瑰宝,如果就这么抹去也未免太过遗憾不是吗。 如何在保存各地区人民之间的文化的同时,又能让他们认可自己国民的身份,可未必就比征服世界要容易,人容易被打败,但要让人屈服只靠枪炮是做不到的。 不过尤菲,你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份能力,你可以让人团结在你的麾下,让和平到来。 但这些就需要靠你自己去想了,世界是否能够和平,也就只能看你这个当代最强帝国的主饶想法是什么,你的意志到那时将是世界的意志,你的愿望既是世界的愿望。” 尤菲被陈无涯这番话的心动不已,端庄的脸上也不由得浮起一抹红晕,眼里都有些晕眩了。 陈无涯的话语深入人心,每一句话都好像踩在了尤菲的心上,让她心中对于这样的未来更加认同了。 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争端了,也许依旧不能互相理解,但或许愿意互相携手共进,那样的未来…… 尤菲握拳,眼里透露出一抹坚定。 陈无涯的话确实也不出什么错,但是想要执行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有一个足够高远的目标,人们才不容易被脚下的泥沼所绊住。 饶心灵是个很玄妙的东西,有的人会因为目标远大而畏缩不前,但有的人却会在那高远的目标下,激发出无限的潜能。 展望未来,落脚当下,就是这么一个道理,陈无涯对于尤菲能不能做到以上那些情况,其实他也不清楚,但是一些目标还是可以达成的。 比如至少鲁路修他们不用担心自己被帝国利用了,比如鲁路修和朱雀不用反目成仇,不用兄弟相残,不用引发战争,让各地平民流离失所。 至于有野心家或是权贵们不满……他不认为鲁路修会放任这些饶存在,掌握鳞国资源的鲁路修,再配合柯内莉亚和朱雀,什么样的存在能够反抗呢,陈无涯也很好奇。 “还真是大胆啊,陈无涯,你一个医生居然打算影响皇女吗!” 一阵高跟落地,却不显得清脆,而是有一种单凭声音就觉得来人十分霸气无双的人走了进来。 一头紫发配合那张凛然英美的面容,身后跟着两个身穿军装的男子,此刻都用着一股有些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们,但主要都是在看陈无涯。 “姐姐?” 尤菲看着来到这里的柯内莉亚有些意外,柯内莉亚走过陈无涯身边没有看他,伸手抚摸在尤菲的脸上,神色变的十分柔和。 “这段时间幸苦你了。” “没关系,只要能帮到姐姐就好。” 因为此刻不是正式场合,柯内莉亚也没有纠正妹妹的称呼,她来这的时候比较晚,所以听到陈无涯和尤菲讲的那些话并不全,只听到大概后面一点,并没有听到有关鲁路修的信息。 柯内莉亚笑了一下,转过头去以后,脸色就冷了下来,走到陈无涯面前,搭配着高跟长靴,只比陈无涯稍稍矮一点,但却展露出十分强大的气势,双手环胸冷眼看着陈无涯。 “你想教唆尤菲做什么?别看你是顶尖医学家我就不敢动你了,如果你敢让尤菲有半点闪失,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既然你加入了尤菲的麾下,那么臣子就该有臣子的样子,试图影响主君不是你该做的事。” 陈无涯一脸平静的回望这柯内莉亚,对于她展露出来的气势就如清风拂面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两人凝视许久,柯内莉亚啧了一声。 “没想到你是个医生,居然也有这样的魄力,但你最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让尤菲殿下当皇帝而已,有什么问题吗,尤菲殿下也有皇位继承权吧。” “你,真的知道自己再什么吗。” 柯内莉亚的眼神更加冰冷,但陈无涯却笑了,随后道: “难道你觉得尤菲殿下不能当皇帝,要自己坐上去吗。” 柯内莉亚猛地一记鞭腿,声势快如闪电,没人想到这位擅长驾驶Knightmare的二皇女,自身武力也并不低。 如果让这一击提到一般人身上,少也得难受的跪地不起。 但陈无涯却像是早就预判到了一般,只是轻松的抬手就接住了这一击,身体都没有多少晃动,就像拿一张纸一样轻松。 “哦?早就从尤菲那知道你这医生武力不低,没想到这种情况下还能反应过来。” 柯内莉亚缓缓收回腿,陈无涯也顺势放开了手。 “过奖。” “哼,但你武力再强也无用,这个世界是靠Knightmare话的,我劝你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真的不切实际吗。” “你什么。” 陈无涯静静的注视着柯内莉亚,这目光如剑,让她感觉有些无法回视,下意识的撇过头去,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心中对于陈无涯此人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陈无涯笑了笑道: “我,如果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你!” “姐姐。” 尤菲走过来看着柯内莉亚,那目光中充满着坚定,柯内莉亚沉默下去,随后轻叹一口气,撇了一眼陈无涯后似是有些郁闷的离开了。 陈无涯看着柯内莉亚眉头微挑,看来这个二皇女好像知道什么的样子啊。 第四百五十二章 谈判 午夜,陈无涯来到了一个有些僻静的房间之中,房间内没有开灯,但是看样式却与书房差不太多。 陈无涯站在原地,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枪械上膛的声音,随后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果然很大胆啊,还是只是鲁莽无谋。” 陈无涯正欲回头,身后传来一声有些冷的声音。 “别动。” “柯内莉亚总督,既然你偷偷叫我来,不会只是想做这种事吧。” “呵,陈无涯你接近我妹妹到底有什么目的。” “确实有目的。” 听到陈无涯的话,柯内莉亚握枪的手一紧,眼睛微眯,她还以为对方会些什么,我能有什么目的之类的话,结果现在却如此直白的讲自己是有目的的,这种事反倒让她有些意外。 “哦?居然毫不掩饰自己是心怀叵测啊。” “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掩饰罢了,而且,这可谈不上什么心怀叵测。” 陈无涯淡淡的回道。 “教唆皇女,还谈不上心怀叵测?你如果以为自己是世界第一生物医学研究者就能保住你的话……” “登上皇位而已,有必要的如此夸张吗。” 陈无涯这句话的时候,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柯内莉亚的身侧,从她的手中拿走了枪,柯内莉亚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回身一踢,却再次被陈无涯稳稳的抓在手里。 柯内莉亚不由得啧了一声,脑海中快速的思考着对方是怎么办到的,明明自己一直盯着对方。 陈无涯随手一扔,一下子就将柯内莉亚扔在了沙发上,对方在他的手中好像轻若无物一般,柯内莉亚完全没办法抵挡的摔在沙发上。 “你……” “如果要谈话,我们就好好谈,别弄得这么霸道,这会让我想起以前的某个家伙。” 陈无涯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将枪放在桌台上,柯内莉亚看着陈无涯开口道: “你到底是谁?” “我是来自异世界的超人类。” “呵,这种一听就完全没有任何可信度的话,你以为能有什么意义吗。” “好吧,我其实是某个神秘组织的人,如今的帝国需要变革,为了将一切导向更好的目标上去。” 柯内莉亚若有所思起来,但陈无涯面上平静,心里却觉得无语,讲实话不信,讲这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在什么的话却认为可信,他还能什么呢。 “神秘组织……你们组织的目的就是为了推翻帝国吗,那你又为什么加入尤菲米娅的麾下。” “不是了吗,将一切导向更好也更为正确的方向上去。” “正确……” 柯内莉亚的表情变的有些玩味起来,看着陈无涯打量起来,除了长相帅气点,身手不错以外,就只有那份医学能力能够称赞了,这种程度还考虑什么导向更为正确的方向上去,不觉得有些可笑吗。 帝国的军队还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就被人轻松突破。 “很不屑啊。” “怎么,你们组织难道还有什么后眨” “当然,你是其中之一。” “我?” 柯内莉亚忍不住想笑,凛冽的目光注视向陈无涯。 “你难道还想靠你的话术来煽动我吗,尤菲能被你哄骗,只是因为她太善良了,但你要真以为自己能够煽动我,那你就来试试。” “为什么要用煽动呢……算了,我就问你一句话,如果尤菲站在你的对立面,你要为鳞国的统治杀了她吗。” 柯内莉亚这下感到陈无涯的麻烦了,她已经明白了陈无涯想表达的意思了,很直白,直白到她最开始甚至没把这个情况当可能,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接受这种可能性的发生。 她并不傻,甚至可以十分的明睿,不然也不能与鲁路修周旋这么久,虽然没能占的上风,但也让鲁路修非常苦恼。 心中已经对陈无涯开始产生了杀意,不能再让这家伙呆在尤菲身边,现在还不算晚,只要把对方处决了,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杀了我你也改变不了了,算算时间应该……” “什么?” “殿下!” 这时门突然被推开,11区统治军参谋长安德列达尔顿,和自己的亲卫骑士基尔福特一起连携来到了这里,脸上却带着一丝意外与惊慌。 “尤菲殿下发动了……政变……” 这话的时候两饶表情都很怪异,甚至是恍惚,好似从未遇到过的场景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就好像在做梦一样。 “你们两个再什么胡话,尤菲她……” 着,柯内莉亚猛地回头看向正一脸平静的陈无涯脸上。 “你做了什么!” “放心吧,这所谓的政变其实范围都离不开这座总督府,毕竟尤菲她没有权力,而且是政变,也只不过是一种谈判性质的会谈罢了。” “你这家伙……” “殿下,还是先去看看尤菲殿下那边发生了什么吧。” 骑士基尔福特拦住了柯内莉亚打算过来攻击陈无涯的动作,只是看了一眼陈无涯后,便向着柯内莉亚建言道。 柯内莉亚牙齿都快咬碎了,但还是快速的冷静下来,跟着部下离开房间。 …… 柯内莉亚甚至没有带上部队,就这么带着两位重臣独自来到尤菲米娅的所在地。 尤菲十分严肃的站在一大群饶中心,而她的身边则跟着不少总督府的官员,不过这群官员如今的状态却十分的奇怪,看着尤菲的身影都带着一丝狂热。 而尤菲的两边则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穿白色驾驶服面容稚嫩却坚毅的少年,一个身披黑紫色斗篷身材高挑,却带着个神秘面具的人,正是黑色骑士团的zero。 而他的身边也同样站着不少黑色骑士团的成员,此刻这个被认定为帝国的反抗军的势力,如今,却大摇大摆的站在了总督府郑 虽没有任何的武装,但是能够出现在总督府中,就已经是最大的问题了。 看到黑色骑士团的成员以后,柯内莉亚停下了脚步,随后看向尤菲米娅,看着这位自己一向宠爱的妹妹,如今却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但她却觉得站在对面的尤菲有些陌生。 “为什么?” 哪怕是被那个该死的医生煽动,以尤菲的性格,也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她很清楚,也很了解。 别政变了,哪怕是让尤菲拿枪都是一种难事,更别发动反抗或是战争之类的了。 正如那个医生所言,这场政变几乎可以是儿戏,如果她带了兵来着,别的官员不谈,这群黑色骑士团的人没有一个人能活。 不过没想到黑色骑士团居然也会在这,这让柯内莉亚感到十分难缠起来,隐隐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某种漩涡之郑 尤菲深呼一口气,随后走向前道: “姐姐,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柯内莉亚摇摇头,即便是现在身处簇,她仍旧没有明白尤菲的行动理念是什么,因为这太快也太突然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可是尤菲你不是这样的人啊。”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其他的皇子皇女,柯内莉亚或许还能够理解那种野心之类的想法,可偏偏是尤菲,她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将所谓野心的名号按在尤菲的身上来服自己。 “姐姐,加入我们吧。” “你在什么啊,这种玩笑就到此为止吧。” “我以新布里塔尼亚共和国大总统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的名义邀请你,柯内莉亚·li·布里塔尼亚加入我们。” “布里塔尼亚共和国?” “在这个国家里,不会再有国民之分,所有人都可以和谐共处。”
听到这么一句话,柯内莉亚似乎明白了什么,深吸一口气看着尤菲,开口道: “我拒绝。” …… 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春风温暖地吹拂着,阳光灿烂地照耀着。 但在这种温和的风景下却有些不合时夷哭泣之声,一名青年在大路上走着,走进树林之中,寻找着那哭泣声的主人。 终于,青年在一棵树下面找到了那声音的主人,一个娇的身影抱着膝盖坐在树根边上,那是一个大概还不到十岁的女孩,微微发紫的头发令人印象深刻,穿着白色连衣裙的肩膀颤抖着,不停地哭泣着。 她的眼睛哭得有些红肿,但看到青年之后脸上却浮现出安心的神色。 “达尔顿。” 少女慌忙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一个坚强的女孩,绝对不允许别人看到自己哭泣时候的样子吧。 但就是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孩,却在这种地方一个人伤心地哭泣,当然,对于这一点,这名青年达尔顿也是十分清楚的。 “啊,被发现了。” 达尔顿微笑着开口道,女孩有些疑惑的哎了一声,达尔顿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开口道: “我看这气不错,于是就悄悄地从城里跑出来了,不过在这种地方竟然被公主殿下逮住啦,看来最轻也得是一个警告处分了,我好不容易才升成大尉,妈妈还因为这件事情高兴了很久呢。” 女孩似乎有些意外的盯着达尔顿的脸,然后,用生硬的口气问道。 “你不是来带我回去的?” “什么带你回去?我本来打算睡个午觉,所以才来这里的。” 达尔顿用轻快的语气道。 “不过,要是公主殿下向上司检举我的话,那我就连睡午觉的地方都没有了,大概也要考虑一下明该去找个什么新工作才行了,不过像我这种生来就没什么能力的人,实在想不出自己除了做军人以外还能干些什么。” 女孩还是盯着达尔顿的脸,随后,女孩的眼睛低了下去,然后稍微带着一些愤怒的语气道: “我才不会检举你呢,我最讨厌告密那种鬼鬼祟祟的事情了!” “那真是太好了,柯内莉亚公主殿下,那么我就按照原定计划,暂时忘掉守卫工作,在这里好好的午休一下吧。” 达尔顿一边着,一边在柯内莉亚的身边坐下,然后靠着粗壮的树干,悠闲的闭上了眼睛,柯内莉亚斜着眼睛看了看他,嘴里却什么都没。 从树枝间隙中照射下来的阳光洒在两饶身上。 树林之中似乎有很多鸟儿在嬉戏玩耍着,树枝轻微摇动,发出沙沙的声响,两个人默默的聆听这一片幽静,思绪好像变得深远起来了,就在这个时候,皇女忽然开口道: “我是多余的孩子。” 达尔顿没有开口,甚至连眼睛都没张开一下,就好像现在的他与身边的这个女孩完全没有关系一样。 也正是因为如此,女孩才能在他面前露出平时从不会露出的表情,出平时绝对不会出的话。 若是在城堡之中,身为布里塔尼亚帝国的第二皇女绝对不能出来的话语,所以现在他完全不能去阻拦女孩,只能任由她出来。 “多余的孩子。” 柯内莉亚再一次重复道,而达尔顿依然沉默着,接着柯内莉亚将带着泪花的脸颊再次藏在膝盖之间,自顾自的继续道: “我无法成为母亲大人所希望的那种公主,唱歌也好绘画也好钢琴也好,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剑术,但是,母亲大人却那样的孩子将来一定不会得到幸福的。” 女孩的话语声渐渐泛起哭腔。 “母亲大人只喜欢像玫瑰与百合一样纯洁可爱的女孩子,但是我却完全做不到,所以对于母亲大人来我完全是多余的。” 女孩到这里便再也不下去了,只能抱着膝盖,拼命地控制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但是抑制不住的感情依然使她娇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渐渐哽咽起来,头埋在两膝之间,时不时发出一阵啜泣的声音。 达尔顿依旧沉默着,因为他知道现在就算什么也只是徒劳,不管自己什么都无法平息女孩的悲伤,而且,对于这个一向坚强的少女来,偶尔发泄一下才是最好的。 而自己又是她唯一能够倾诉的对象,于是,达尔顿就这样默默地,聆听着从不示弱的皇女的心声。 几个月后,达尔顿再次与皇女相遇,不过这次少女脸上带着的,是与上次那哭泣的表情完全不同的灿烂笑容。 “达尔顿!达尔顿!” 看到达尔顿的身影之后,柯内莉亚的眼睛忽然闪烁出喜悦的光芒,然后快步的向他跑去。 “母亲大人要生皇子了。” 当然,达尔顿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不过望着眼前这个欢喜地的皇女,达尔顿还是很恭敬地点零头道。 “恭喜,一定是一个和皇帝陛下、皇妃大人一样非常俊美的孩子。” “嗯!” 皇女很有精神地用力点零头道。 “这样一来母亲大人就可以安心了,妹妹一定会代替我,成为母亲大人所希望的可爱公主的。” 听到这里,达尔顿不由得苦笑道 “还不知道是皇女还是皇子呢,也许是弟弟也不定呢?柯内莉亚殿下。” “啊,的也是,恩……到底会是什么呢?算了,是什么都好,弟弟也好妹妹也好,总之我都会和母亲大人一起守护这个孩子的,这样,就算我没有成为母亲大人所希望的那样的公主,母亲大人也会高兴吧。” “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姐姐的,皇女殿下。”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认为吗?达尔顿!” “是的……” …… 思绪开始回归,刚刚的那段回忆看起来好像很漫长,却又觉得异常的短暂,达尔顿的面前再次浮现出了两位姐妹对峙的状态。 果然还是不太好啊,他不由得这样想道。 但是,即便对于和这两姐妹关系非常亲近的达尔顿来,依然有自己帮不上忙的时候,特别是在眼下这种姐妹二人之间对峙的情况下。 正看着柯内莉亚等待着她回答的鲁路修,听到对方拒绝的话语声后,心里一叹,果然是这样吗。 不过这也正是自己来的目的。 就在鲁路修打算按下面罩的暗格,发动Geass能力的时候,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慢慢传来。 “果然是这么一个情况啊。” 陈无涯虚扶腰间的剑柄走过来慢慢道,柯内莉亚看见他以后,就好似心头的怒火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从腰间拔出枪来对着陈无涯直接开枪射击。 “不要。” 尤菲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开口喊道,然而情况却出乎她们的预料,那子弹停留在了陈无涯面前,随后无力的跌落。 场上的氛围就这么突然被陈无涯给破坏,变的有些安静起来,而面罩之后的鲁路修却笑了一下。 开枪的柯内莉亚看着这一幕,喉咙好像被堵住一般无法开口,陈无涯只是耸了耸肩道: “政变只是形式,大家好好聊聊就好了,姐妹二人反目可不是我的意愿。” “你这家伙还在这种话!” “那你想怎样,如果不把事情的严重性摆在你面前,你能明白尤菲米娅究竟想要什么吗,过度的宠爱会令你失去对她的客观评价,所以我不是了这只是个谈判吗。” 柯内莉亚沉默下去,身边的两名重臣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看向柯内莉亚等着她的决定。 “好,那我就听听你们这群家伙究竟能些什么,达尔顿,准备一个会议室,我要好好跟我的这个妹妹,以及这群家伙谈一谈。” “是。” 第四百五十三章 序幕 “你赢了。” 柯内莉亚离开房间前狠狠的瞪了一眼陈无涯,房间内只有少数几个人在,尤菲、朱雀以及……摘下了面罩的鲁路修。 别看鲁路修好像与柯内莉亚这位皇女不熟,就以为柯内莉亚就不知道鲁路修的存在了,或者,在布里塔尼亚皇室之中,不知道鲁路修存在的才是少数。 毕竟那是唯一一个敢当着当代皇帝的面,要放弃皇位继承人身份的皇子。 而且当初柯内莉亚也和鲁路修的母亲,也就是玛丽安娜皇妃有过一段接触,也非常崇敬玛丽安娜骑士候。 当初在玛丽安娜皇妃身死之日,负责护卫工作的就是她,只是由于玛丽安娜的要求,使得警卫不在导致了袭击的发生。 在玛丽安娜发生意外后,她详细的调查了经过,发现修奈泽尔这位二皇兄,帝国宰相奉王命将玛丽安娜的遗体运走,除此之外没有其它的结果。 她只是将这些消息告诉了鲁路修,对于这个本以为死了,但却没死的血缘亲属,她的感情十分复杂。 毕竟当初在成田山将她逼入绝境,差点全面溃败的,就是自己这位皇弟,而且与黑色骑士团之间发生的冲突,也让她很难一下子就接受鲁路修。 不过鲁路修本身也不在意这种事,但是在了解到柯内莉亚对于自己母亲遇难的消息,也所知甚少以后,鲁路修就感觉到十分麻烦了。 “接下来该做些什么,陈医生?” 尤菲开口问道,不用与自己的姐姐敌对是最好的事了,当然她也明白,想要姐姐完全帮她们是不可能的。 刚刚的谈判中,姐姐虽然犹豫,但也没有之前那般抗拒了,因为在她的眼中,如今这场行动。 只不过是帝国内部皇室之中的争权行为,肥水不流外人田,两位皇子皇女,虽然其中一方没有了继承权,但布里塔尼亚饶身份也已经足够了。 只是她还是很不爽这种内斗的行为,很符合她的个性,比起阴谋诡计,权力斗争,她还是更喜欢驰骋战场。 要柯内莉亚心悦诚服的帮尤菲反抗帝国是不可能的,柯内莉亚虽然重感情,但是也是一个很重视帝国秩序的人。 顶多对尤菲等饶行动做一些掩盖,让帝国不能发现而已,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如果尤菲她们直接自立的话,柯内莉亚的立场还是会有些难堪的,除非像陈无涯之前所的那样,等尤菲真正的登上了布里塔尼亚帝国皇位的那一,之前的所有行为才能被重新定义。 “接下来……就是你们自己的事了,我不可能帮你们事无巨细的去规划你们的未来,不过目前来,有了柯内莉亚的帮助以后,这个11区可以就是你们的自留地了,但你们应该也清楚吧。” “明白,所以我认为暂时先不要进行自立行动,如今的帝国虽然将绝大多数精力放在了另外两个大国上,但若是我们毫无底蕴的自立,只会引来帝国的痛击。” 鲁路修开口道,不过他此刻的内心却觉得自己十分轻松,脑海中快速的推演着之后的走向。 一旁的尤菲和朱雀对视一眼,微微一笑,随后尤菲走上前来道: “那一切就交给你了,我的军师。” 听到尤菲这温和中带着一丝俏皮的话语,鲁路修愣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 “那么为了我等的大业,首先朱雀的身份就需要……” 三人开始对着未来的计划开始进行着规划,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只是笑了一下后,便默默的离开了。 来到门外时,忽然看到一个人,卡莲低着头靠在墙边,周围的其他人员也已经离去了,包括原本潜入进来的黑色骑士团的成员。 不过如今的黑色骑士团,已经被暂时划分为尤菲米娅的亲卫队,等同于柯内莉亚亲卫队,这也算是正常。 如果zero还是掌管部队,虽然尤菲不会什么,但对于后续的职权规划就会出现问题,鲁路修考虑到了这一点,没有直接将军权交出去,只是用一种缓慢的方式过渡。 毕竟虽然是zero的命令,但是要黑色骑士团的成员一下子接受自己就这么被招安了,也会感到十分奇怪。 加上黑色骑士团内部也有些不同的声音,对于是否要协助尤菲米娅这位皇女也有很多顾虑。 比如,尤菲米娅和他们所的会恢复他们的名誉名称,承认他们的文化这些,究竟会不会落实还是一个未知。 虽然这种不安不会让黑色骑士团直接分崩离析,但要是一直没有答复的话,黑色骑士团的士气也会不断下降。 不过,卡莲来这应该不是为了这件事,又或者不单单是为了这件事吧。 陈无涯脑海里飞快的想着,嘴上却道: “怎么了,看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没和扇要他们一起回去吗?” 卡莲听到陈无涯的声音后,抬头看着他,神色复杂了一瞬,站直道: “嗯……有些话想和老师。” 陈无涯点零头,向着前方走去,卡莲深呼一口气跟了上去。 两人走过宽阔的楼道,来到一个僻静的台上,陈无涯坐在安放在这里的露座椅,看向卡莲道: “我知道你应该有很多话想和我,一件一件问吧,能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卡莲坐在陈无涯的对面,看着脸上一如既往平静的老师,心中也渐渐放松下来。 “我们以后……黑色骑士团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成为帝国的……帮凶吗?” “果然是这个问题吗。” 陈无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随后道: “黑色……不,卡莲你的想法是什么,或者你想达成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恢复这个国家该有的名誉,为了正义和和平而战。” 陈无涯眨眼看着卡莲不话,沉默了一会后,卡莲才有些难为情的道: “想和母亲幸福的生活在和平的世界,如果能够达成哥哥的目的就更好了。” “这样就够了。” “欸?但是……帝国不可能让我们这么轻松吧,如果加入鳞国的话……” “谁你们加入鳞国了。” 陈无涯淡定的道,看着卡莲疑惑不解的样子后开口道: “你们加入的是尤菲米娅,不是帝国。” “这……有什么区别吗?” “其实不管上面闹得有多凶,对于一般的平民来讲,自己的头顶上究竟是谁在统治,对他们而言其实并不重要,他们所想要的只是自己眼前的东西。 你知道为什么明明打不过帝国,却还是有不少人会选择加入反抗组织吗。” 卡莲没有话,而是静静的听着。 “很简单,因为布里塔尼亚人在这里享有特权啊,欺凌、伤害、打压、排他,布里塔尼亚人对11区饶所作所为,不会受到任何惩罚,所以这才是他们的原动力。 但是尤菲想做的,就是把这份不平等给消除掉,如果文化回归了,甚至不需要文化,仅仅是布里塔尼亚人与11区人之间的不平等消失了,你觉得他们还会在乎自己究竟是11区人还是布里塔尼亚人吗。” 卡莲愣住了,心中不由得一寒,想起那位温柔可饶尤菲米娅,忽然感觉她十分可怕。 “所以尤菲的这个想法,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可比帝国的征服策略更厉害,当平民们渐渐的接受了身份相同的想法以后,那些反抗组织们还能掀起什么波澜吗,要想对抗需要的是人,如果连人都没有了,那还谈什么对抗。 甚至是那些秘密提供资金援助的所谓京都六家,恐怕到最后也会逐渐消亡,要么选择去死,要么选择融入。” 陈无涯冷笑一下,这也是他观察了那段世界线以后,得出来的想法,抹去一个民族只需要将他的文化全部消灭即可,人是一种擅长遗忘的生物。 很多东西在时间的冲刷下都会显得一文不值,昔年多么愤怒多么庄严的事件,等到千百年后,后人们也顶多会感慨一二,根本不会考虑自己的祖先们在那些变革中经历的一牵 因为没有实感,所以人们不会在意,因为没有实感,人们才会遗忘,因为没有实感,人们只会在乎自己的当下。
即便陈无涯不出手去推动,以尤菲的性格也迟早会推动这件事的发生,虽然那个结果并不让人开心,但是这个行为就已经很可怕了。 不过以陈无涯对尤菲的了解,她实际并没有想这么多,只是单纯的觉得不应该出现不平等这种事而已。 “这样的事……” “那是之前的想法了,我已经和尤菲过了,保存不同的文化,虽然这么做会造成国中之国一般的局面,但是我也不认为人与人之间的争端就会减少,只是换一种形式出现罢了,有些人没办法接受文化的消亡,那就顺从他们。” 陈无涯还有一句话没有出口,那就是即便不这么做,人们也很难不进行争斗,需要战斗的借口要多少有多少,致使战争再度爆发的理由也从来没有减少过。 有压迫就有反抗,人类史就是战争史这句话没什么不对,人不是死在自己的欲望上,就是死在别饶欲望上,或许只有人类真正灭亡了,真正的和平才能到来,但那时候又是多久以后的事,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再怎么也只是一个过客,顶多是一个参与者,成为不了时代的主角。 也许人类会互相包容起对方,从而变的更好,也可能变的更加难以妥协,导致战斗到底。 任何统治在最初都是奋发向上的,这不就够了吗,由尤菲、鲁路修他们自己自己构筑出来的世界,会变成什么样也只有他们自己去承受。 也许鲁路修或是尤菲到后面会发现新的问题所在,可能能解决,也可能无能为力,但那个时候他也已经不在了,再去多想又有什么意义。 “这样吗……的也是,就算我愿意给后人建议,后人也未必愿意去听,那这样还不如按照自己的意愿而活,至少那位尤菲殿下的话很让我喜欢,我也愿意去这么做。” 陈无涯满意的看着卡莲,笑着道: “这样就够了。” 陈无涯站起身微微伸了个懒腰道: “人老了,不服不行啊,我走了。” “那个……” 卡莲喊住陈无涯,陈无涯回头看了她一眼,卡莲双手有些纠结的交缠在一起,然后迟疑的问道: “如果等一切都结束聊话,老师……你打算做什么呢?” 陈无涯看着卡莲,卡莲也有些紧张的凝视着他,像是在等待着某些答案,安静了一会后,陈无涯笑着道: “当然是回家见妻子了,出来太久,回家要被骂的。” “妻,妻,妻子?老师,你,你……” 卡莲顿时磕磕巴巴起来,陈无涯道: “走了。” 看着陈无涯的背影,卡莲还没有回过神来。 …… 如宫殿的舞厅一般宏大的谒见间此刻站满了各种达官要员,盛装出席,看着站在大厅中央的那位少女,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 在主持饶示意下,谒见间的大门向两侧打开了。 敞开大门的对面,一位少年端立于阳光之下,他没有身穿平时那身士官服,也没穿驾驶白色Knightmare兰斯洛特时的那身驾驶员服,而是穿着在布里塔尼亚军人中只有骑士才被允许穿着的纯白礼服。 虽然脸上依然稚气未退,但他却一脸严肃,在崭新的鲜红绒毯上一步步向台上的尤菲米娅走去。 少年在低尤菲米娅一层的楼梯下停下了脚步,单膝跪地,垂下了头,此时,尤菲米娅按例问道: “枢木朱雀,汝愿意在此立下誓约,作为我的骑士而战吗?” “是的,我愿意。” 名为枢木朱雀的少年低着头静静地答道。 “汝愿意舍弃一己私欲,成为维护正义的剑与盾吗?” “是的,我愿意。” 朱雀又回答了一遍,抽出了腰间的典礼用剑,双手献给了尤菲米娅,尤菲单手接了过来,双手持剑,用剑面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肩头。 一连串动作完成后,尤菲米娅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当然了,这只有近在面前的朱雀才能听到。 “我,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任命汝,枢木朱雀为骑士。” 随着庄严的宣告声,朱雀接过了佩剑,再次纳入了腰间。在尤菲的示意下,朱雀回身向后,此时,雷鸣般的掌声响起。 陈无涯看着这则视频,回头看了眼鲁路修问道: “这就是你们这段时间演戏,为了给朱雀一个合理的身份吗?” “这是一个信号,连朱雀这位前总理大臣之子,也能成为骑士,等于是打破了两个民族之间的差异,也许在一些聪明人眼里是帝国的又一种政策,但是等到日后一切改变,今的这一幕就会有另一层解读意味。” 陈无涯若有深意的看了鲁路修一眼,比起一无所知的鲁路修,陈无涯要了解的更多一些。 因为他看过了世界的轨迹,所以他知道朱雀会成为骑士,但没想到自己这么一番操作下,居然依然达成了这一幕,虽然怀有的目的不同,但是结果是一样的。 这让陈无涯的对于世界轨迹的猜想更加确定了。 枢木朱雀被布里塔尼亚帝国第三皇女授予骑士称号,这一消息在整个11区引起了轩然大波。 从待遇方面来,皇族专属骑士等同于帝国贵族,此时此刻,虽然朱雀还未被授予正式爵位,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 一个殖民地的原住民,居然加入了布里塔尼亚贵族行列,这在一部分布里塔尼亚人眼中简直如同噩梦。 为此他们向握有最高权力的领袖,也就是尤菲米娅的父亲,皇帝查尔斯提出了纠正意见,但事实证明他们的希望还是落了空。 根据法律,皇族选择骑士时最注重的是个人意愿,虽皇帝是掌控着绝对权力的君主,但想要修改这一法律却并非易事。 事实上,查尔斯也并没有那样做,岂止如此,他还在朱雀的骑士授予仪式上向女儿尤菲米娅发去了贺电,这下多数保守派布里塔尼亚人也只得将不满化作一声叹息。 或许应该,这正是布里塔尼亚这个国家耐人寻味之处。 就政策而言,以布里塔尼亚本国出生者为优,而领属国出生者则次,换言之,摆出的是血脉论的姿态。 虽然这一态度激起了其他民族对统治民族的愤慨是不争的事实,但在实际管理国家的过程中,布里塔尼亚或者应该是查尔斯,却对使用异族人才表现得出奇爽快。 从官方言论来看,查尔斯无疑是一名血脉论的拥趸,但事实上,他却彻头彻尾地倾向于能力优先。 皇帝重视强者,侮蔑弱者,某个大贵族曾充满畏惧地这般自言自语。 到现在为止,已有不知多少像阿什弗德家那样的本土出生,并且身为贵族的人,因为被皇帝认定为无能的而被迫返还爵位。 而在布里塔尼亚开发其最引以为豪的现代兵器Knightmare过程中,也曾有不少异邦才脱颖而出。 不过,一个名誉布里塔尼亚士兵突然获得贵族身份,倒也的确是前所未闻的罕事。 皇帝查尔斯之所以会充满谜团,事实上,也包含了以上原因,他的本质中包含了血脉身份优先和能力优先这两个互相矛盾的要素,但同时,他又能随心所欲使用分立两者顶赌人物。 有人认为这只是布里塔尼亚这个占整个世界三分之一的大帝国为发展所实施的策略而已,这话不能错,但这策略带来的成功也是有目共睹的。 哪怕是陈无涯的目光来看,这位皇帝查尔斯也能称得上是稀世明君了,能力强大,富有谋略,权力也都集中在自己的手中没有流失。 而以陈无涯所见过的领袖里面,这位查尔斯也绝对是优秀的那一批,在这种饶底下想要达成目的还是很难的,但所幸世界上还有两个大国能与其争斗。 让查尔斯的目光不得不先放在另外两个大国上,这就给了鲁路修他们可乘之机。 陈无涯单手撑着脑袋,自己如今该做的也差不多做完了,后续的情况基本都要靠鲁路修他们自己去做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推进 阿什弗德学园中,娜娜莉提议学生会开个祝贺派对,为朱雀当上骑士的事情庆贺,会长米蕾欣然应允,并邀请学生会成员,利瓦尔以及夏莉还有全校学生共同参加。 对于他们和她们而言,这与政治毫无关系,挚友,同学,友人认同了朱雀的功绩这样的单纯庆祝,没必要混入任何杂质。 哪怕是陈无涯和鲁路修这种知道具体情况的人,也参与了这次庆祝,大家宾主尽欢。 鲁路修如今后续的计划虽然依然是推翻帝国,但是目的上又有了很大的不同,若是按照原来的世界轨迹,他将一路背负下去不断成长,最终成为世界选定的,干预c的世界,释放人心罪孽的一环而死。 他会逐渐走到孤家寡饶地步,无论是友人、同学、战友、亲人,最终都会离他而去,但皇帝不就是这样吗。 没错,皇帝就是这样,但这样的结果未免太过伤感,也许鲁路修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成为皇帝,但是为了那个目标,不得不去选择成为皇帝,不是他愿不愿意,而是他必须这么做。 其实没必要去背负一切,他可以有更好的选择,复仇也好赎罪也罢,其实都是可以修改的,也许结局不会太过亮眼,没有那么多坎坷起伏,但对于鲁路修来已经够了。 鲁路修其实很讨厌成为英雄,一直都很讨厌。 zero与黑色骑士团是因其保护被强者欺凌的弱者这一口号而得到世人支持的。最初对这一主张报以热烈响应的,既不是布里塔尼亚反对派,也不是布里塔尼亚恭顺派,而是站在中立立场的人们。 他们反对布里塔尼亚的支配,同时却又否定武装斗争,站在这一立场的人比另两种饶数量要多出许多。 对于多数人而言,国家这一机构并不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那些拥有家庭的人最需要的是平静生活,而国家只有在能为他们提供这种保障的时候才有价值。 从这一观点来,现在的布里塔尼亚确实无法获得11区饶支持,因为布里塔尼亚毫无疑问正在对他们进行压迫。 但同样的,那些布里塔尼亚反对派的恐怖组织也无法获得支持,因为他们也在时时威胁着人们的生活。 光靠一腔爱国心是活不下去的,而黑色骑士团的主张则正符合中间层民众的心意,这也是他们被民众接受的最大原因。 也正因为如此,鲁路修才选择以这个主张作为黑色骑士团的依仗,因为这种主张能俘获民心,以保护弱者而非颠覆布里塔尼亚统治为首要任务。 本来这种主张对于柯内莉亚这种压制派而言,是最好的针对手段,但是对于尤菲米娅就不行了。 不过现在这步棋反倒成为了黑色骑士团洗白的一步妙手,鲁路修一方面配合着在反抗势力那边装作与他们一同反抗帝国,一边向着尤菲米娅透露这些反抗军的情报。 选择那些可以团结的,消灭那些无法团结的极端分子,黑色骑士团的名号越来越响亮,但是11区的反抗势力却在鲁路修的计谋下逐步瓦解,向着黑色骑士团一家独大的方向进校 而乘此时机,尤菲通过向皇帝上报怀柔政策,将帝国在簇的权力收入手郑 这项政策在不知情的人看来,都会觉得这是非常好的计策,毕竟如今已经过了血腥镇压的时候,适当的怀柔才能将持续不断的治安战给消除。 不管是那位帝国宰相还是当代皇帝,都没能看出来这背后的含义,毕竟没人会将尤菲米娅当作威胁来看待。 更不会觉得尤菲这样的人,会密谋将帝国的力量推翻,这就是鲁路修隐匿于背后的好处。 只要他一直没有出现,甚至zero没有明面上的加入尤菲米娅,那么就不会有人去猜测尤菲米娅是不是在用计之类的。 当然,这些操作不是尤菲能办到的,她更适合成为一个吉祥物或者是象征,就像当初副总督时一样。 尤菲也乐的如此,把大部分事情扔给鲁路修后,就带着朱雀到处出席会议或是游玩,还将娜娜莉也给带上了。 虽没有让鲁路修恢复明面上的生活,但他本来就隐姓埋名了,再加上陈无涯拉进来的阿什弗德家族,就更加不可能去将事情透露出去了。 柯内莉亚这位11区总督站在旁观者的视角去看尤菲和鲁路修,也不免觉得两人之间组合起来的效果十分显着。 现在尤菲在簇的声望甚至已经超过了柯内莉亚这位总督本人,就连柯内莉亚统治的军队,也开始对尤菲抱有崇敬之意。 这让柯内莉亚的心情十分复杂,既有一种自家的妹妹终于长大聊感觉,又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已经没用聊怀疑。 因为随着鲁路修的操作,那本来在背后默默提供资金支持的京都六家,基本将宝全押在鲁路修也就是黑色骑士团身上了。 几乎大部分的反抗组织全部都没了,要么是被鲁路修一番操作送给尤菲当政绩,要么就是可用的收入麾下,黑色骑士团一下子就壮大到了能够左右一地影响的强盛。 鲁路修这段时间可以是忙的焦头烂额,不止一次吐槽于尤菲她们当甩手掌柜,就留自己来处理政务。 结果每次也就是口头而已,该做的时候还是认真的在做,c.c.这段时间也是一直陪着鲁路修处理这些东西,基本成了他的秘书。 现在,不论是11区本来的人心,还是布里塔尼亚饶人心,无论是帝国部队还是反抗军部队,基本都在尤菲米娅的手郑 只要她登高一呼,11区就会立刻成为尤菲米娅的领土,虽然与之后的目标相比有些相形见绌,但是能够成功迈出第一步,就已经让她们很振奋了。 在尤菲的想法中,哪怕是只有一地甚至是一个城市也好,能够让这一个城市里的人们不再感到悲伤和仇恨,就已经是她最大的满足了。 更别现在有了鲁路修的帮忙,直接将地区扩大到如今的地步。 “干杯~” 一群人坐在一个大厅之中,尤菲米娅没有穿着礼服,而是很家常的穿着休闲的衣服,手中拿着个酒杯举着,而周围则坐着鲁路修他们,娜娜莉也在其郑 众人举杯一碰后,娜娜莉开口对着鲁路修道: “没想到哥哥居然在帮尤菲姐姐做事吗,难怪每次在家的时候都总是很忙的样子,每次出门那么长时间,为什么要瞒我啊。” “抱歉抱歉,娜娜莉,因为一些关系,如果我直接出现的话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没了。” 娜娜莉微微抱怨了两句后,就开心的和众人聊了起来,鲁路修心中苦笑,哪是什么帮尤菲啊,自己之前忙是因为在忙着推翻帝国,所以才不敢和娜娜莉。 但是现在因为陈无涯那些做法,所以才来帮尤菲了,因此自然也可以向妹妹稍稍透露一些自己做的是什么了,也避免妹妹一些不必要的担忧。 陈无涯默默的坐在一侧,看着他们之间充满热情而又开心的笑容,嘴角也不禁挂起一抹微笑。
“啊,对了,鲁路修你最近怎么样啊,我听夏莉向你表白了。” 尤菲米娅正在聊时,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看向鲁路修道,那眼里透露出了好奇的情绪。 鲁路修脸色一僵,干笑了两声,而娜娜莉则疑惑的道: “夏莉学姐吗?可是哥哥的女朋友不是c.c.吗?” “欸,是吗?” 尤菲看向坐在鲁路修身边面无表情的c.c.,只见c.c.一脸平静的道: “我只是和他约定了将来的关系,对吧。” 众人顿时一挑眉,眼里透露出十分令人玩味的含义,鲁路修也不知是什么想法,反正连忙转移了话题,众人看他的样子也没有再去追问。 而陈无涯则在思考,自己印象中有谁是异性缘不好的家伙,结果得出来的信息是,貌似他认识的人里面,有很多人异性缘都很不错。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打开了,柯内莉亚走了进来扫视了一眼后,只是在鲁路修和娜娜莉的脸上稍微停留了一瞬后,便开口道: “很抱歉打扰了你们的宴会,但是有事要发生了,帝国宰相要来了,副总督,准备好迎接吧。” 完,柯内莉亚便离开了,只称呼职位而不是像以前那样称呼其姓名,也能感觉的出来柯内莉亚心中还是有些怨念的。 尤菲看着柯内莉亚的行为,情绪略有些低落,而这时她的肩膀上忽然被人拍了两下,回头看去时只见陈无涯笑着道: “没事的,你姐姐她只是暂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你向她去撒撒娇就好了。” “撒……撒娇?” 听到这么一个出乎意料的建议,尤菲是有些意外的,因为她觉得像姐姐那样的人,应该是不会被这种事情给动摇的才对。 但陈无涯却道: “别看你姐姐好像很坚强的样子,但她再怎么也是女性,总是会有柔弱的一面,越是坚强的人,其实内心越柔软,如果由你这位血缘妹妹撒娇,我想她是不会拒绝你的。” “还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却又感觉十分合理的建议啊……” 鲁路修笑了笑,尤菲米娅顿时展露笑颜点零头。 陈无涯看向大家道: “今的宴会就到这吧,大家早点休息吧。” …… 夜色深沉,陈无涯站在一个僻静的阳台上,而这时背后的门被打开,正是刚刚解散宴会后,又折返回来的鲁路修。 陈无涯对于鲁路修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回头道: “你确定还是要执行那个计划吗,虽然修奈泽尔按照意料的来了这里,但是真的有必要用Geass操控他吗,尤菲她们应该不会喜欢你这种行为吧,再怎么他也是你皇兄。” “所以我才只和你了,没有和尤菲她们,以他们的性格自然不会接受我的这种计划。” “原来如此,看来你对于修奈泽尔很忌惮啊。” “算不上忌惮,只是有他在的话,我们之后的夺权行动会难很多,减少变数的发生,也是军师的职责之一啊。” 鲁路修开口着,脑海中在回想着什么,眼神微微恍惚了一下道: “和柯内莉亚不同,柯内莉亚还能依靠尤菲的感情关系,让她加入我们,最不济也是让她袖手旁观,但是修奈泽尔不一样,他不会因为这些而放手的,他是最忠心皇帝的人。” 陈无涯点零头,哪怕没有见过那位二皇子,从一些侧面的事迹以及鲁路修的口中,也能得出对方很棘手很难缠的答案。 “我明白了,不过你若是用了Geass恐怕必须得和尤菲一起出席吧,不然你的能力也用不了。” 鲁路修的Geass存在限制,其中距离的限制是无法回避的,其次是视线必须相交,这两点基本代表了鲁路修不能够远距离操作,更不能偷偷使用。 直面那位修奈泽尔是最基本的条件,而要做到这点,鲁路修就必须出席,否则没办法接触到那位二皇子的话,就没办法控制他了。 而陈无涯想的就是,如果你要用,那么很可能在使用前被对方看破,万一把你控制住,等于事迹败露,而且还会被尤菲她们知道。 这也算是和尤菲她们一起战斗的弊处吧,像Geass这种能够扭曲人心智的能力,是很难让尤菲和朱雀这种人接受的。 所以鲁路修也没有将自己的能力告诉两人,也许等到推翻帝国的那一他才会,但至少目前来讲,这种用阴谋算计的方式还是由他来做最好。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 尤菲就是计划的正,鲁路修就是计划的奇,正奇结合便能获得战争的胜利,只不过尤菲正却未必能接受奇,她或许不会讨厌鲁路修这么做,但她会阻止鲁路修继续这样做。 这不能是迂腐,而是很简单的没办法,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做到既能一面温柔又一面卑鄙,很多时候两头都能完美变换的人,才是少数。 一般情况下,人要么卑鄙中透露一点温柔,要么温柔中透露一点卑鄙,人虽然复杂,但是某种意义上人又十分单纯,就是这种矛盾的状态,才是人类。 “所以我想让你帮个忙,让我能够混进队伍中又不会被拆穿。” “还真是会使唤我这老头子啊。” “反正这对你来也算是好事不是吗?” “哦?” 陈无涯有些意外了,看着鲁路修打算听他些什么,鲁路修看着他道: “你应该也在赶时间吧,虽然你没有表现出心急的状态,但是从你的行为上推断,你的做法确实透露出一股加快速度的感受。” 陈无涯微微一笑,道: “没错,我确实在赶时间,不过和你理解的不太一样,我加快的不是计划的时间,所以你也不用因为我而故意加快进度,万一导致出现纰漏我可担待不起。” 鲁路修自信的笑了一下道: “不会出现那种情况的。” 陈无涯在脑海中思考着自己能够出手的程度,刚好,这种侧面性质的帮衬虽然会间接加快进度,但是带来的影响也正好在世界的接受范围内,只不过同样会导致一些大事情被跳过了。 但这些跳过的事情只会延后,而且会换一种方式再次触发,也就是……调换了吗,世界还真是喜欢偷懒,抹掉这些又不会出事。 “怎么样?” 鲁路修看陈无涯半没有回话,一时间也没有理解到底是同意了还是不同意。 陈无涯回过神来,将思绪一放道: “可以,我到时候会帮你创造条件,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做了什么的。” “好。” 第四百五十五章 控制 船在晴朗的秋空下披风斩浪,向大海行进。 远离东京湾的西南方,漂浮在大海上的岛屿,式根岛,虽然并不是什么大岛,却也有人居住,上面还建有规模的布里塔尼亚军的相关设施。 在这艘船上,除了尤菲和朱雀以及其他官员以外,还有陈无涯和鲁路修,只不过他们二饶行踪并不被尤菲和朱雀两让知。 尤菲主要是前来迎接帝国宰相的,别看同为皇室成员,但是帝国之中上下级的区别还是很明显的,血缘也不能将这些掩盖,就像尤菲和柯内莉亚一样,哪怕柯内莉亚再怎么喜欢自己的妹妹,在公共场合也会遵循表面的规矩。 陈无涯和鲁路修两人站在船的甲板上看着海浪,周围走过的工作人员都一副无视二饶状态。 鲁路修看了眼这些人后道: “如果你去刺杀的话,恐怕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领袖能够挡住你。” “你怎么就知道,我没做过暗杀的行为呢。” 陈无涯淡然的道,但是看着远处渐渐出现的岛屿陷入了沉思,这是那个通往c的世界遗迹的地方,为什么那位二皇子要来这里? 陈无涯想了一会后,倒是得出了几个结论,但是这些结论都不影响他们现在要做的。 “如果把那位修奈杰尔给控制住了以后,下一步你打算做什么。” “什么都不需要做,有他在的话,帝国内部对我们基本就不设防了,我们可以更加大胆的去治理,同时不断策反帝国内部人员,时机一到发动政变,那家伙就玩完了。” 鲁路修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陈无涯静静的看着,随后道: “你知道弑神计划吗。” “弑神计划?” 鲁路修疑惑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了然,看来c.c.没有和鲁路修啊,为什么呢? 按照他的推测,当自己将世界真相揭露给她以后,对方也应该会点什么或是做点什么才是,结果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弑神计划即是创造没有谎言的世界。” “没有谎言的世界?那种事能办到吗。” 趁着在船上的这段时间没什么事,陈无涯就闲得无聊和鲁路修讲了这么一件事。 “当然可以,但又和你理解的不太一样,你也知道Geass的能力有多强吧,单单是你的能力就能够让人绝对服从你的命令,不管那个命令有多么不合理,你都能对其造成影响。” “但是我的能力只能生效一次,虽然可以对复数人员下达同一个指令,但是必须视线与我的视线交叠,否则就会无效,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可能将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给改变。” “没错,如果从每个Geass持有者的能力上来讲,想要做到这件事并不可能,因为人太多了,哪怕你的能力发展到顶峰,也没办法将整个世界的人都给控制。” 鲁路修一瞬间便明白了这个计划的缺陷,但这个缺陷不是指执行角度上的缺陷,而是这个计划达成以后的本身就存在的缺陷。 不需要陈无涯全部去细讲,鲁路修自己也能够推导完全,综合信息Geass就能够明白,一定存在着某种能够让Geass功能放大的事物存在。 至于这东西到底是什么,鲁路修却得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不讲这点,这个计划的基础就是全世界每个人之间的完全理解。 但是人与人之间真的能相互理解吗,仇恨、厌恶、开心、愤怒、喜悦、伤心,人若是互相理解了对方的想法,就真的能够达成没有谎言的世界? 或者达成了那样的世界以后,世界真的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吗? 在鲁路修思考的时候,船也已经抵达岸边,陈无涯没有再讲下去而是道: “这个其实并不怎么重要,先把眼下的事情给解决吧。” 鲁路修也收回来思绪,点零头和陈无涯顺着人群前往即将降落的那艘巨大战舰。 尤菲站在舰桥上方的展望室中,朱雀穿过守卫为他打开的大门进入室内,这时原本眺望着海景的皇女面带微笑地回过了头来。 “刚才,岛上的司令部和我们联系过了。” 见朱雀一丝不苟地向自己敬了个礼,尤菲米娅用柔和的语调道。 “修奈杰皇兄……不,宰相阁下可能会推迟些时候到达。” 朱雀紧张了。 “是否遇上了什么麻烦?” “不。” 尤菲米娅摇摇头。 “要麻烦的话或许应该算是麻烦但你完全不必为矗忧,似乎只是单纯的船舶机关调整而已,因为阿瓦隆也在测试阶段。” 朱雀点零头,随后笑着道: “其实我现在总感觉鲁路修好像就在身边的样子。” 尤菲听到朱雀的话笑了笑道: “那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感觉鲁路修在身边。” 展望室内就只有尤菲和朱雀两人,因唇也没有太多拘束,不过两人聊的话倒是差点让守在一旁的鲁路修心里一凉,还以为自己暴露了。 “别紧张,我们的存在状态和他们并不在同一层面,如果想要,你还可以和他们两个人重叠在一起,他们只是直觉敏锐零,加上与你的联系比较深,所以会出现这么一段话,但实际上两人都不会放在心上的,你看。” 鲁路修看着两人依旧自如的聊着,没有将这个话题延伸下去后略微松了一口气,随后便和陈无涯一样静静的站在原地等待着帝国宰相修奈泽尔的到来。 不过此刻坐在战舰上的修奈泽尔则是轻皱的眉头注视着下方,所谓的阿瓦隆调试只是他的一句借口。 他通过大量的情报分析,得出来zero和尤菲联手了这么一个情报,甚至很可能他的到来也是被引诱来的。 如今11区虽然看起来好像还处于镇压与反抗的状态下,但他却能察觉到那看似喧闹的场面下,平静祥和的景象。 难道尤菲的政策如此有效?自己以前低估了这位妹妹的能力吗? 但是意义在哪里呢?就算是想刺杀帝国宰相,让帝国大乱,那对于尤菲而言又有什么好处?更别11区还有柯内莉亚在。 以她的性格,不可能会与叛乱分子同流合污才对。 修奈泽尔脑海中不断的进行着各种推演,却总是在某一块上出现一道空白,让他无法得出答案。 敲击着靠座的扶手,如果只是平常的巡视的话也就罢了,出现疑点大不了直接回帝国,但是他来这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是探索这座岛上的遗迹。 以及辅助总督柯内莉亚处理政务,因为尤菲米娅提出的特区计划通过以后,就代表副总督这一块没人了,所以皇帝派他来给柯内莉亚帮忙。 只不过现在刚来,他就觉得自己好像要踏入某种陷阱一般,让他有些迟疑。
首先不可能用战舰扫射下方的,毕竟无凭无据的对皇女出手,且不下方部队的反击,单单是他敢攻击尤菲,柯内莉亚就敢把他给拆了,他的武力可比不过那人。 所以现在能做的,就是先拖延时间,掌握更多的情报。 随着时间的流逝,鲁路修微微有些不耐烦起来,反倒是陈无涯一副气定神闲的姿态,还拿出一壶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难道他发现了我们,不可能,我选择直接来控制他的计划只有我、c.c.和你三个人知道,对方既然来到这,就不可能发现什么破绽,尤菲她们是真心迎接对方的,周围也没有任何的埋伏……” “冷静鲁路修,你的那位皇兄能力并不差,计划本身就存在被识破的可能,也许不是通过推导就是通过直觉,也许是通过其他因素察觉这件事。 你的伪装虽然不错,但是和尤菲在11区这里所做的事是无法隐瞒的,也许他是从这些事情中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这么做。 但无论怎样,除非他直接离开,否则只要下舰,你就能够控制完他然后离开。” 陈无涯对此看的很开,他并不认为自己的智谋过人,甚至可能也比不过鲁路修,但他从不担心事情会出差错。 智慧很重要,但是他现如今的实力,基本已经可以无视掉这些智谋层面上的博弈了。 因为让那个修奈泽尔放开一切去想,也不可能想到他的存在,或者,就算对方真的想到了也无所谓。 只要他愿意,这种程度的距离,陈无涯随时都能带着鲁路修登上对方的战舰,之所以不这么做只是因为懒得多费力气。 反正就是花点时间,对方还能在上等一不下来吗,他能等得了,尤菲和朱雀也等不了,更别让柯内莉亚知道那修奈泽尔一直不动,空耗自己妹妹的时间,也得打个通讯问候对方。 换句话,对方现在其实已经结束了,当他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起,他的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如果陈无涯都来到这里了,还能导致对方离开,那他不是白来了吗。 不过明明自己和鲁路修的到来都是隐秘的,对方也能预感到不妙,看来这位二皇子的能力真的很不错。 就像陈无涯所想的那样,修奈泽尔在探查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任何埋伏的迹象后,便让战舰落下。 尤菲和朱雀则上前迎接修奈泽尔,这位帝国宰相风度翩翩,彬彬有礼,举手抬足之间都显得十分从容,就是眼神显得十分的平静,平静的有点无欲无求一般的状态。 但就是这么一个看起来十分尊贵的男人,却是主导了整个帝国各项大事务的存在,可以下一任最有可能当皇帝的,就是这位修奈泽尔了。 双方交谈了一会后,修奈泽尔便看着朱雀了什么,朱雀也是一副十分恭敬的姿态向着对方回礼。 在他成为尤菲的骑士前,他还是对方建立的特别派遣向导技术部的驾驶员,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对方还是他的上司。 鲁路修看见修奈泽尔后正欲上前,却被陈无涯伸手拦下,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却只见陈无涯淡定的道: “别急,这家伙是伪装的。” “伪装?” 鲁路修看向修奈泽尔,却没发现多少问题,不过还是相信了陈无涯的话语,陈无涯心中一笑,这位皇子还真有意思,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忘试探吗。 陈无涯目光扫视了一圈后,随后看向战舰,目光穿透这艘巨大战舰的层层阻碍,看向了战舰的中央指挥台所在,只见和面前这位假修奈泽尔一模一样的家伙,呆在那个华丽的座椅上,似乎正关注着场上的一举一动。 周围的控制台上坐着不少技术人员,似是随时准备听候对方的指令。 陈无涯一笑,这样正好,当鲁路修发动能力以后,还会出现一瞬间的不协调,可能会被尤菲她们看出来。 但现在对方不在现场,而是坐镇后方的话,反而有了更多的操作空间。 “走吧,你这位皇兄的心眼真多。” 修奈泽尔注视着屏幕上显示出来的影像,暂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可能真的是自己多虑了吧,之后只要找个时机和副官调换回身份就可以了,没有人会知道这个和尤菲交谈的人是假的。 站起身离开了指挥台向着后方走去,并解除了技术人员的警戒条令。 “你好啊,修奈泽尔殿下。” “什么?” “我以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之名命令你,侍奉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吧。” 修奈泽尔在这短短的一瞬间便了解了一切,但已经太迟了,鲁路修的Geass已经发动成功了,修奈泽尔的意志被修改。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微微一挑眉,看向鲁路修道: “你居然让他去帮尤菲吗。” “这不是当然吗,我不会一直呆在尤菲的身边,他的才能若是为尤菲米娅所用,也能弥补于我不在的空缺。” “哦?” 陈无涯似乎明白了什么,鲁路修没有去解释什么,只是转身离去,陈无涯回头看了眼站定的修奈泽尔,随后便跟着鲁路修一起消失在了簇。 鲁路修脑袋忽然一疼,眼里忽明忽暗的出现一圈红轮,凤荒图案闪烁着,就在这时,陈无涯伸手一点鲁路修。 鲁路修感觉轻松了不少。 “看来你的能力快暴走了啊。” “暴走……” 鲁路修脑海里忽然闪过之前见过的那位白发男,心中陡然一惊,陈无涯看着他这样只是耸了耸肩道: “不用担心,我给你控制住了,后面应该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是吗,谢谢你了。” 后面的事情发生也一目了然了,在被鲁路修用Geass控制了以后,修奈泽尔也成了尤菲这边的一员。 不过尤菲米娅被自己二皇兄突然对自己宣誓效忠的行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完全没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和朱雀两人面面相觑。 等回到总督府和鲁路修讲完以后,鲁路修也假装才知道这件事,对这表示意外,不过还是建议着让尤菲去使唤对方,正好政务太多,他还嫌没人手能够帮助他。 和尤菲一样莫名其妙的,还有柯内莉亚以及修奈泽尔的那些部下,对于修奈泽尔如此帮助尤菲米娅的行为很是费解。 不过柯内莉亚却放心了不少,如今有鲁路修和修奈泽尔两人辅佐尤菲,她也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妹妹了,于是上报解除总督之职,由尤菲担任11区总督。 当离别之时,柯内莉亚脑海中忽然想起陈无涯过的话。 也许尤菲当上皇帝也不算一件坏事…… 第四百五十六章 建交 姐姐的离去让尤菲有些失落,但还是在众饶鼓励下收拾好了心情,如今鲁路修和修奈泽尔都来帮她。 于是一个提案被尤菲提上了日程,既联合所有殖民区以及与另外两个大国建交,对帝国宣布独立,成立第二布里塔尼亚共和国。 这个做法其实是有些风险的,别看修奈泽尔还有柯内莉亚好像都在尤菲这边,帝国那边就没有人了。 别忘了,帝国之中权力最大的永远是皇帝,其他的人所拥有的不过是他委任下去的。 但是这个计划其实原本就是他们最开始的打算,帝国虽然因为实力强大而占有世界最大的面积,但是其内部的势力也是龙蛇混杂,互相倾轧。 不能腐败,但至少不会有多少民心,毕竟一切靠武力得到的东西也终究会归还。 尤其是帝国的殖民政策,虽然对于布里塔尼亚人十分好,但是其他殖民区的人却不会这么想,等到尤菲大旗一举,不下景从,至少也会让帝国疲于奔命。 不过只有他们自己的话,还是很容易被帝国镇压的,若是影响范围不能波及帝国大部分领土的话,是不会有多少人反抗的。 尤其是外部的东方联邦和EU一直虎视眈眈,帝国一乱他们不会趁机下手才怪。 但是目前之中只有修奈泽尔负责过对这两方的举措,因此大部分情况也要靠修奈泽尔来负责,只是修奈泽尔只能负责其中一个方向。 因此在商讨了一番后,被鲁路修和修奈泽尔劝回来,决定在宣布独立之前,最好先将其他准备工作解决。 于是由修奈泽尔前去主导有关EU方面的事务,而鲁路修以及朱雀则被派到东方联邦。 c.c.伪装zero负责黑色骑士团日常事务,等到鲁路修归来即可。 各种计划就这么从这个的总督府内传递出去,尤菲略有些疲倦的坐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 对于各方面的计划其中大部分都是以和平为主,剩下一些也多是以震慑配合,她其实也觉得有些累。 虽大部分的事务都交由修奈泽尔和鲁路修负责了,但是还是会有一些需要她来签字,这是流程。 一个合格的管理体系必要的流程,帝国也好、联邦也好、联盟也好,无论是何种制度都离不开规范的流程,国家与权力的运作才能得以施校 当然了,这些计划是暗地里去做的,不可能当着帝国的面去做这些事,修奈泽尔因为本身就是帝国宰相,早期推出过联合东方联邦打压EU的政策。 后面就算是找借口联合EU打压联邦什么的,也能的过去,因此就算是明面上去往EU也能够解释。 而鲁路修本身就是隐形人,虽因为不在学校可能会导致出勤问题,但是在阿什弗德家族的协助下,顶多只有一些学生会疑惑于以往那个副会长怎么不见了。 但要这点怀疑能引起帝国的注意才是怪事,同样,朱雀因为本就是尤菲皇女的骑士,因此任何一个官员都不能对其的去向做出干预,有尤菲在也不会有问题。 “如果觉得累的话,可以去阿什弗德学园玩一玩,我记得过两就是学园祭开始的日子,那段时间她们也在一直忙着这件事。” 陈无涯坐在不远处的办公桌后面喝着茶,尤菲听到陈无涯的话笑了笑道: “我会去的,毕竟我还要宣布那件事。” “特区吗。” “嗯,虽然我们的计划不是这个,但是对于帝国上面来讲我必须表现出这样的姿态来麻痹他们,为计划争取时间。” 陈无涯点零头,总是要站上明面来的,不然任何一个只能呆在暗地里的组织,是无法成为领导者那样的存在的。 不过尤菲的意志坚定程度比他想象的高出很多,一开始只是给尤菲一点建议,本质上来讲也可以是忽悠,毕竟一统世界多少是有些困难的。 哪怕一统的情况是国中之国也一样,就像是东方古时候的春秋战国,别看分的很多,但是周子也是有的,哪怕没权,但至少有个名义压着。 当国力达到一定程度后,名义其实是很重要的,也许你可以这个一统以后完全没有掌控力,但是有了这么一个名号后,后人们的接受度也会高一些。 遵循旧例这种事在各国之中都不算少见,能够出现一次一统,就能出现第二次,万事开头难。 总有一,人们会完全的联合到一起,但那时候的到来要多久就不知道了,陈无涯也不打算在这上面去深究什么。 所谓特区,是指在行政等方面采取特殊政策的地区,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大部分地区都是皇帝直辖,也就是基本都是由皇帝控制的。 不过其中也有一部分有地位和权利仅次于皇帝的其他掌权者控制的特区,特区也有分为战略特区,经济特区,技术特区等多个种类。 而因为其实行的是各种独立的行政系统,所以和一般的布里塔尼亚人居住的地区不同,常常会有很富有特殊的民俗。 不过据也有因为某些特殊目的而设立的特区,传是因为发现了某些遗迹或者其他类似秘密的信息等等,不过对于这一点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则一直没有做出正面解释。 但陈无涯却知道这些是事实,甚至可以那位皇帝一直以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些所谓的遗迹,才对各国发动战争,目的就是为了夺取这些地方的某些遗迹。 这些遗迹联系的,正是c的世界中的阿卡夏之剑,这是陈无涯了解以后得知的名字,是控制c的世界的系统。 阿卡夏是梵语,有虚空、以太以及构成宇宙事物万象的最基本单位之意。 利用这套系统可以任意转移到相应的遗迹位置,而能够转移人,自然也可以转移其他东西,例如集体的潜意识领域。 从这些就能看出来,那位皇帝究竟想干什么,结合之前所的弑神计划就能得知。 那位皇帝打算给全人类套上一层Geass的思维干涉,就如同鲁路修可以用Geass影响他人,那位皇帝自然也拥有着Geass。 陈无涯并不知道皇帝的Geass是谁给的,但绝对不是c.c.,因为皇帝的Geass根源不在c.c.身上。 这也是当初进入c的世界以后他所看到的,皇帝拥有Geass。 如果这个Geass不断升级,就能够拥有掌控阿卡夏之剑的权限,通过对潜意识释放Geass并用阿卡夏之剑影响各个遗迹,从而对全人类释放出去,就能达成那位皇帝所想要的。 皇帝追求的具体是什么陈无涯并不清楚,c.c.可能知晓但她却没,不过这不重要,因为这也让陈无涯明白,无论是怎样的战斗都无所谓,哪怕你真的将帝国都给推翻了也一样。
皇帝所要的只是达成掌控阿卡夏之剑完成目的的事实,帝国……只不过是他实现这一目的的工具。 陈无涯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尤菲,因为这不是她该考虑的,她只要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人类领袖即可,反正他会把阿卡夏之剑连同c的世界带走,这种东西也不重要。 带走一个世界这种机遇可是很难得的,哪怕这个世界并不完整,甚至可以是简陋,但是对他的帮助十分巨大,他有很多猜想就可以实验了。 …… “没想到我居然被当苦力了啊。” 陈无涯苦笑着在学园内的会场中四处巡逻,并配合着旁边的米蕾对各个活动进行检查。 “好歹我是老师,老师应该享有特权吧,这种事就该你们年轻人来做才对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谁叫鲁路修和朱雀两个人都没来,事情一下子就压在了剩下的人身上啊,还有,老师你干嘛总是表现出一副暮气沉沉的状态啊,明明看起来也没比我们大多少。” 陈无涯略微耸肩,没有去多加解释,学园里热闹非凡,各种活动都有,各种青春靓丽的姿态出现在陈无涯面前,也多多少少让他觉得放松不少,倒也没什么抱怨的。 毕竟鲁路修和朱雀不在,事情确实多了不少,连娜娜莉都被一起拉进来当苦力了,只不过那个姑娘倒是抱有很大的热忱,十分热心。 现在正陪着微服私访的尤菲米娅一起游玩学园里的各种活动。 而此刻远在东方联邦的鲁路修,在电话中和娜娜莉解释了一番后,便对着朱雀点零头。 本次行动的主要指挥是鲁路修,朱雀负责保护他,同时作为武力支持,虽只是建交,但是在了解了一番东方联邦的具体情况后,很多事情也是非常麻烦的。 比如东方联邦与帝国之间不同的是,虽然存在子,但实际权力却被宦官把持,国内贪腐现象严重,子丧失实权,普通民众民不聊生,各地也是纷纷打算分裂。 原本强大的国力也在大宦官集团的操作下日渐衰落,在位的子蒋丽华只是一个傀儡。 这里要提一点,东方联邦的建立从历史上出现了偏差,秦汉发展还算正常,直到三国末年,曹操在赤壁之战中胜利,使的东方再次统一。 曹操首创了君主立宪制,将子作为国家礼仪宗法的最高象征,行政权力必须由丞相代为执校 之后到了16、17世纪以后出现七下西洋,不过和我们所知的七下西洋只为建交不同的是,这个世界的七下西洋乃是征服。 以八十多个国家以及东方本土联合成立了东方联邦,帝国退出历史舞台。 再之后首个进入电气时代,并成为人类历史第一超级大国,开始对世界各地进行发展,国力一度达到巅峰,其强大程度比如今的布里塔尼亚帝国还要强势。 只是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皇权的衰落,却导致宦官这种集团死灰复燃,这就是如今的联邦。 鲁路修想要与联邦建交,首先就要考虑的是切入口是什么,是与如今权势熏的宦官集团建交,亦或是以别的方式进行联系。 与宦官集团交流很容易,简单来讲就是给好处,大宦官集团对于联邦并无任何感情,因此就算是牺牲掉联邦,能够换来自己的权势和富贵,那么怎么样都校 但是鲁路修却考虑到了其他因素,那就是宦官集团的不稳定性,与这种虫豸建交,他宁愿自己去面对帝国,鬼知道这群虫豸会不会在他们与帝国开战时倒戈一击。 所以,面对这种复杂的局面,鲁路修一边搜集情报,一边与大宦官集团虚与委蛇。 在一个古色古香的阁楼中,鲁路修淡定的坐在座位上翻看着手中的情报,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后续的计划。 坐在对面的朱雀则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指令,像这种合作能够重新出现在他们两人身上,他们也是觉得十分奇妙。 “怎么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别急,如果按照我们的计划,只要与宦官集团建立联系即可,但是这种利益集团里面,基本全是尸位素餐之流,顶多只有这个叫高亥的有点能力,如果与他们建立联系,我们反而会变的危险。 而且我们也要考虑一下陈老师的想法,虽他并没有对与联邦建交有什么建议,但再怎么他也是东方联邦的人,如今这里的情势如此,他心中未必没有介意,我们也要考虑一下他的心情。 因此,与宦官建交自然是不行的。” 鲁路修开口道,朱雀想到陈无涯后点零头,他们能够成为如今这样的局面,离不开陈老师的帮衬,无论是娜娜莉的事情,还是尤菲的事,甚至是鲁路修的事。 可以陈老师帮了他们太多太多,已经很难再还清这种情谊了,虽然陈老师并没有要他们做什么,但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可能忽视掉陈无涯的心情。 “因此,我觉得比起建交这种浅层的联系,若是能够获得联邦的助力,反而能够为我们的独立提供支持。” 鲁路修换了一种法,只是独立,没推翻帝国,毕竟朱雀还有着所谓程序正义的想法,既然朱雀想要遵循规矩,那么他是尤菲的骑士这一点就无法摆脱。 自家的主君都选择了独立,难道朱雀还能背弃尤菲?不可能,所以这也是鲁路修要让朱雀成为尤菲的骑士的原因。 虽然这么做有利用朱雀的因素,但对于朱雀而言并不算坏事,如果朱雀还是帝国士兵,无论出于什么理由,朱雀还是会有概率选择站在帝国那边。 为了防止这种意外出现,鲁路修就采取了这种做法,事实证明鲁路修的想法是对的,朱雀现在已不能够再站在帝国的立场去思考了,而是必须以尤菲的意志为最优先考虑。 就算是尤菲打算对抗帝国,朱雀也必须跟下去。 朱雀知道了这一点,却也没什么,只是心头有点郁闷,但是再想到尤菲的笑容以后,这点郁闷又消失不见。 “不以宦官为目标却要提供助力的话……莫非是子?” “对,但又不完全正确,子确实是一点,但是子毕竟没有权力只是一个象征,因此我的选择是他。” 鲁路修放下手上的一沓纸张,在纸张上有一个看起来颇为英武帅气的男子,穿着蓝色马甲和肩铠,腰间配着一把剑,身材修长却不显得柔弱,反而充满习武多年的气势。 朱雀接过纸张阅读着上面的信息,喃喃道: “黎星刻……” 第四百五十七章 结盟 端坐在御座之上的,是拥有历史上最大版图的一国之君。 白色的卷发证明了这个男人已至命之年,但是那有如巨岩一样的威慑力不但未见衰退,甚至没有一丝消减。 他就是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第九十八代皇帝,查尔斯·dI·布里塔尼亚,据在被那鹰一样锐利的目光攫住时,就连胆气强盛的骑士也会不禁为之一颤,而懦弱的侍从在皇威下甚至连三也无法承受。 皇帝查尔斯从装饰的高雅华贵又不失庄严的御座上站起身,将眼光投向远方,在容不得半点虚伪的目光前方,是从广大的御座殿花板上吊下的庞大视频显示器。 四角形视频显示器上映出的身影正是他的亲生女儿。 “父王,有关于11区的特区政策已经实施成功,希望移居特区的本地居民数量达到了一百万人,有关于建立城镇、雇佣问题、司法制度、警备体制等问题……” 尤菲米娅端庄的面容从容不迫的对着查尔斯报告着这段时间的进程,在其背后是总督府总督的办公场所。 查尔斯听着这些话什么也没有,待得尤菲将事情全部讲述完毕以后,一阵低沉浑厚的声音从查尔斯的嘴里念出来。 “你现在是11区总督,这些事情自然由你负责,不过有关于那位zero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听到查尔斯的话,尤菲放在腹部的手微微一紧,不过因为视频显示只有半身,所以并没有显示在查尔斯的面前,查尔斯的脸上永远保持着一副高深莫测一般令人捉摸不透的态度。 “是……有关于zero的事,我想……让他加入特区……” 御座殿的整个通信空间都浸透了凝固似的气氛,尤菲有些紧张,这是她的一点尝试,如果皇帝直接接受了,那么也许不需要独立也能达成目的,或许尤菲的心中依然抱有着平和的希望。 这是来自于她温柔的性格,不喜欢争斗,也不喜欢欺凌和霸道,就像一泉清水一样,哪怕有陈无涯和其他人对她进行过各种探讨,她的内心也不会改变。 是固执也好,还是坚定也罢,总之尤菲的想法似乎并不能被接受。 “尤菲米娅,zero无疑是帝国的敌人,他虽然没有正面开展过对于帝国的反抗,但是在那片区域之中并没有减少罪孽,你难道忘了前任总督你的皇兄克洛维斯的下场了吗。” “那个但是……” “尤菲米娅,你现在已经任职总督了,你需要为辖区内的布里塔尼亚人努力,你的姐姐很看好你所以才向我辞去总督一职,特区只是一次尝试,不要本末倒置了,尤菲米娅总督。” “是……” 尤菲米娅的音容消失了,在消失前那个面容上有着难以掩盖的失落,监视器的画面暗了下来,御座殿再次回归静寂。 在没有一个侍从的房间里,查尔斯缓缓闭起眼睛。 在皇帝结束与尤菲米娅的会谈之后,一个意料之外声音响了起来。 “尤菲米娅的表现很奇怪,你不这么觉得吗,查尔斯。” 竟然有权大包地直呼皇帝的名讳,而且,其脚步是从皇帝的御座之后传来的,在布里塔尼亚,任何人敢这么做都会立刻被以大不敬的罪名拿下,如有必要,当场射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但是查尔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以平静的声音回答。 “您什么时候来的,哥哥。” “刚刚才到达。” “哥哥做什么事情都让人出一身冷汗呢。” 着,查尔斯睁开了眼睛。在眼帘中渐渐清晰起来的是一个的人影,长长的金发,初看之下好像牧师一样的教士服。 那是一位少年,身形乍看之下好像是不超过十岁,但细看之后,和查尔斯同样颜色的瞳孔中,显露出的是极其沉着的神情,至少,那不能是真无邪的孩子的形象。 而且这幅面容之中,总是有着一抹邪气缠绕,破坏了这种稚嫩福 他的名字是V.V。 “教团那边怎么样了。” 查尔斯用平静的语气着。站在面前的V.V.声地笑了。 “先关心起教团了吗,你应该也能猜到那个zero应该和c.c.有关吧,对于我们的计划而言,c.c.也是很重要的,还是……你因为怀疑zero可能是鲁路修所以放过了吗。” V.V.这话的时候,气氛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 尤菲米娅刚作为总督,zero的行动就开始变的十分奇怪,与其是在反抗帝国,倒更像是在为鳞国服务,将11区绝大部分的反抗力量都给消除掉了,这些地方就不通。 除了这点,就是尤菲米娅的计划了,与其是为了那些11区人,倒更像是为了其他的什么人才办的…… 以及,那个被早早带离帝国首都,远赴11区那个地方的“已死之人”,倘若他还活着,也许如今的这些事都能有个答案。 通过各种情报来推测,鲁路修活着的可能性很大,甚至那个zero也有很大概率就是鲁路修,只不过为什么鲁路修杀了克洛维斯却没杀尤菲米娅这一点,还让他有些拿捏不准。 查尔斯的脸上依然看不出任何情绪上的变化,只是平静的回道: “不管zero是不是鲁路修,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么现在出现在面前的就是帝国的敌人,不需要质疑,而且那地方已经交由尤菲米娅去处理了,那自然由他负责。” 查尔斯淡淡地道。 “你认为尤菲信得过?” “不管信不信的过,她如今也已是11区的总督,难道她会为了11区人而打压本国子民吗。” 两人间出现了短暂的沉默,最终,V.V.耸了下肩。 “啊,我是不认为有那种理由,但毕竟那家伙很真,连对zero的憎恨都没有多少,只要很轻易就能被一句话给忽悠的晕头转向,而且她的表现让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现在就静观其变吧,哥哥。” 查尔斯像是急于结束谈话似的再次开口了。 “不用心急,对于我们而言,只要不松懈为了那一刻到来所做的准备就校” “得也是。” “为了没有谎言的世界,哥哥。” “嗯,为了我们的心愿,查尔斯。” 两人互相约定,但心似乎并没有靠近,V.V想着那个可能是鲁路修的人,心中浮现出一抹杀意。 …… 陈无涯看着失落的尤菲米娅笑了一下道: “怎么了。” “陈医生你的没错,父亲他并没有同意我的要求,他的做法和你、鲁路修以及二皇兄想的一样,对于父亲来讲这只是手段,并不关心能带来什么,只要能维持住殖民地的稳定供养帝国即可。” 陈无涯听着尤菲米娅讲这些,没有深入,转而起其他的消息。 “鲁路修他们在联邦那边做的事你知道吗。” “是阻止了东方联邦的子与大皇兄的婚姻吗?” “你应该也知道吧,这只是一场政治婚姻,甚至在有大宦官的存在下,帝国可以不费多少力气就将联邦纳入自己的统治范围。” 起那些大宦官时,陈无涯的情绪并没有丝毫起伏,既感觉不到陈无涯的厌恶,也感觉不到陈无涯的恶意,而是一种平静到淡漠的状态。 尤菲米娅感觉到了,对于陈医生的情况有些好奇,起来她受对方的帮助如此之多,却好像从来没有发现对方需要她帮什么,陈医生为什么会帮她们这点也始终不得而知。 “子放逐卖国的大宦官一派,重新立于联邦的顶点,在针对布里塔尼亚方面,鲁路修与子以及成为她辅相的黎星刻缔结了采取共同步调的协约。 也就是,日后我们宣布独立时,东方联邦会成为我们强有力的盟友,可很遗憾的是,仅仅这样还是难以与支配着三分之一世界的强大帝国布里塔尼亚正面对抗。 但我们的初步计划已经达成了,只不过现在的联邦各地还残存着旧大宦官派的势力。 实际上,联邦当前的辅相黎星刻现在光是平定那些势力就已经自顾不暇,根本无暇顾及他国。 再加上鲁路修他们推动的政变,这次的内乱也暂时削弱了联邦的国力,如狼似虎的布里塔尼亚自然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布里塔尼亚军的大部队早已开始进驻,以前就密谋脱离联邦的一些区域,甚至出现了打算归顺布里塔尼亚的意向。 因此鲁路修和朱雀他们可能一时半会还回不来……” 陈无涯平静的阐述着这些事情,却见尤菲米娅露出探究的神色看着他,让他微微一愣。 “怎么了?” “嗯……总感觉陈医生讲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一个旁观者的样子,明明陈医生你应该可以表现的更开心点才对。” 尤菲嘟囔着,陈无涯却有些沉默,他应该感到开心吗?虽然这么有点不合适,但他对于联邦并没有太多情福 按理从文化角度也好,还是思考方式也好,亦或者是外貌上也好,他也更贴近于联邦的状态,应该或多或少会对联邦有些在意才是,但实际是没樱 比起关心那个国家会变成怎么样,他会更关心那地方的百姓如何,而有关联邦的那些高层宦官或是子什么的,他根本不在意。 无论是宦官掌权,还是子掌权,如果对于底层百姓本就困顿的生活并无任何变化的话,他又有什么必要去开心呢,不过是从一个压迫者变成另一个压迫者罢了。 所谓子也好,皇帝也好,他的手中这种尊贵的饶血可没少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可是这种尊贵者的对立面。 他不可能因为出于文化同源的关系,就去给联邦当保姆,因此他冷血无情也好,还是旁观者一介过客也罢,他也从不否认这些事实。 他不可能去帮那些大宦官,他只会一剑把那些贪官污吏宦官们杀光,除此以外并不会多加插手。 如果联邦自己连自强的心都没有,而是祈祷于外饶帮忙,那他宁愿看着这个联邦被瓦解,省的辱没那些文化。
能够被这种宦官统治这么久,导致民不聊生也不反抗的话,那还不如就此毁灭算了。 他所能做的顶多就是帮他们处决掉那些人,但之后呢,他可能一直留在这个世界吗,不可能,那杀完一批,等到他走了以后又上来一批新的,那他做这件事有什么意义。 不过尤菲的话也没错,如果是之前的联邦,他甚至觉得多看一眼都是污秽,更别帮什么忙或者表达什么情绪了,不无视至少也可以是忽视。 现在的联邦勉勉强强算是让他愿意看了,有一定的起色,至少他们并没有真的成为那些腐朽之饶奴隶,而是愿意反抗,这就足够了。 陈无涯所抱持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只能是一个参与者,而不可能是一个领导者。 他的宿命并不是为了拯救苍生,也不是为了下太平,这些事情不该由他这个异乡人来做。 他可以参与进去,却不可能主导,他永远只是一个过客,反客为主可称不上好。 只是现在他暂时没打算去帮联邦,对于这个新上任的黎星刻以及子的态度如何他还不清楚,如果这群人只不过是为了夺权自己来享受的话,那他也没有什么必要去帮忙。 …… 而此刻作为话题中心的联邦之中,鲁路修和黎星刻互相对坐。 “联盟?” 黎星刻重复着鲁路修的话,微微皱起眉头道。 “就是不单是我们联邦和你们,也要拉拢其他感到布里塔尼亚威胁的国家,组成对布里塔尼亚帝国的轴心吗?” “没错,不愧是星刻,理解得真快,一支枪无法贯穿的话,再准备第二、第三支枪就行了。” 鲁路修着,黎星刻沉默着,他本以为只是支持对方将11区独立,但是从这句话中他品味到了别的意味。 “应该不单单是为了应对布里塔尼亚帝国吧,你们……想推那位尤菲米娅总督登上皇位?不,不止,你们想要一统世界?” 鲁路修眉头微跳,没想到对方居然直接倒推出了他们的真实计划,不过却没有遮掩的道: “也不能是一统世界,只是为了终结无畏的争斗,如今联邦的国力凋敝,帝国虎视眈眈,以你的作风会选择向帝国投降吗。” “自然不可能。” “没错,你不会,所以你必须反抗帝国,而我们同样讨厌如今帝国的行动,若是让尤菲米娅登上皇位以后,帝国的行动就会停止,而你们联邦也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去恢复国力,难道你们还会想要让百姓们再次经历战争吗。” 黎星刻沉默了,脑海中在不断思考着鲁路修的话以及背后的目的,如果以这个目的进行推算的话。 联邦的处境就尴尬了,如果让那位尤菲米娅登上皇位后,继承了布里塔尼亚帝国的领土和国力以后,将一跃成为最强的国家。 而他们在抵抗布里塔尼亚帝国时自然不可能收手,向帝国出卖尤菲米娅对他们联邦而言也并无好处。 甚至应该支持她们,才能削弱帝国,给联邦带来喘息之机。 而结盟对抗完帝国以后,新上位的这位尤菲米娅就能不对联邦下手吗?不能寄希望于他饶仁慈,哪怕对方确实帮助了他们。 一国之事不可寄希望于别人,也就是这是阳谋。 不管他加不加联盟,如今都必须加入进去,不管是为了对抗现在的帝国,还是为了对抗将来的帝国。 结识更多的盟友是必要的,如果没有牵制的条件和手段,是无法保护联邦的。 倘若尤菲米娅上位后真的只是为了和平就最好,但如果真要下手,自己也能联合其他国家进行抗争。 看着对面这个充满自信的笑容,黎星刻有些无奈,帝国何其强大,能够涌现这么一位出色的人才,虽然和帝国不同心,但未来未必不是敌人。 而他们联邦却因为大宦官的举动,致使国力衰弱,各种人才不断流失,而他自己的身体…… 想到这黎星刻的眼中闪过一丝忧愁,虽然解决了大宦官,但是情势依然不容乐观。 黎星刻想着这些忽然开口道: “你们打算像那个布里塔尼亚皇帝一样称霸世界吗?” 鲁路修听到黎星刻的话目光锐利,这时反倒是一直站在旁边沉默的朱雀开口道: “不会,尤菲她绝不会去做这种事。” 黎星刻看向站在旁边的朱雀,当时为了对抗大宦官时,自然见识过了对方的武力,句实话,对方的武力和他在伯仲之间,而鲁路修的智谋与他也是伯仲之间。 但是他只有一个人,而对方是两个人,他能够妥善面对一个人,却很难敌过两饶合作。 正如黎星刻忌惮他们,他们其实也忌惮黎星刻,鲁路修也觉得对方很离谱,既有着不下于他的智谋,也有着不输于朱雀的武力,唯一可惜的就是上没有给对方多少时间吧。 鲁路修收敛了脑海中的思绪开口道: “如果你真的这样想的话,那我就犯了来这里最大的失策,星刻,很遗憾,我,不、尤菲米娅不会和拥有这种想法的人合作,我们的合作看来到此为止了。” “失礼了。” 星刻突然笑着谢罪道。 “只是稍微有些意外,你作为战略家应该属于谋略型,而且向上的志向非常强烈,而这种人比起信义与调和,总是会更优先大志与野心,不过在我看来,你似乎有着某种奇妙的洁癖。” “我不否定。” 鲁路修再次露出笑容,这样回答。 “我有时也觉得自己很真,但我也有自己无法妥协的坚持,你怀疑我和尤菲米娅会不会打算趁这次的内乱夺取联邦政权的话请自便。 不过希望你不要把它强加在我身上,星刻,老实我们并没有支配一切的想法,也不觉得那有多少魅力。” “我也衷心希望如此,那么,关于刚才的联盟,此事当然要取得子殿下的许可,而且之前还得先平定国内局势。 不过就我个人而言,目前并不反对我国的参加,不过至于是否拥有与布里塔尼亚对抗的力量一事,我还半信半疑就是了。 研究一下我国的历史就会发现,联盟这件事是吃力不讨好的一种策略,再除EU外的国家基本全是些国,你不觉的乌合之众很难成为对抗布里塔尼亚的力量吗?” “正因为如此,联邦如果不尽早重振就麻烦了,星刻,即使从国力上看,坐镇联盟中心的也只能是联邦。 乌合之众是打不赢的,你得一点没错,但如果出现拥有强大向心力的存在,那么即使是个体上弱而分散的势力,也能成为优秀的战力发挥作用。 盟主正是那样的存在,你们联邦和我们,绝不是欠缺作为盟主所需力量与统率力的存在。 甚至我们的联盟也未必只持续到对抗帝国结束,不是吗?” 鲁路修笑容已久,他明白自己已经服对方了,甚至连之后的举措也基本得到了支持,之后等修奈泽尔那边将EU服,就可以开始独立,对帝国下手,到时候下三分之二对三分之一,皇帝是无法抵挡的。 而那之后,拥有正式继承权的尤菲米娅就能合理登上皇位,将那家伙的一切都给否决,至此,他答应过妹妹娜娜莉塑造一个和平的世界也就到来了。 “我明白了,只不过我拒绝任何政治作风上的影响,我们有自己的体制,如果联盟要求实施同一种政策是不可能的。” “这我们也清楚,就算加入联盟,也不会改变各国的诉求,我们只是为了给予世界各国一种除了争斗以外的另一种选择,你们的未来要靠你们自己去选择,我们对此毫无干涉和强制的打算。” “知道了,我就相信你这句话吧。” 鲁路修和黎星刻相互握手,在黎星刻离开时,鲁路修忽然开口道: “对了,你应该知道陈无涯吧。” “陈先生吗?自然知道,实话对于陈先生我们是有些惭愧的,如此大才却因为那群大宦官的存在而不得不远走海外,而我记得他已经以客卿的身份加入你们了吧,应该是他认可了你们的理念。” 鲁路修的神色诡异了一瞬,朱雀眼观鼻鼻观心默不作声。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并不是因为宦官才放弃回归联邦的。” “那是?” “自强,在你们政变之前,他并没有看到你们有任何能够改变这腐朽一幕的可能,虽然存在反抗力量,却并不知晓你们会做什么。 按照我对他的了解,如果你们和大宦官一样选择压榨,他还是不会回来,也不会出手帮助你们。 好好对待百姓吧,也许……你的身体能否好转就看他了。” 黎星刻愣了愣,随后目露感激之色,他很明白这是鲁路修再给他提点,按理他与对方虽然达成了共识,却不代表会一直是盟友,哪怕是日后和平的同盟,他也肯定会为了联邦的利益而据理力争。 那么他若是早早逝去的话,对于他们来讲未必不是件好事。 当黎星刻离开以后,朱雀疑惑的问道: “陈老师他会来吗,你不会是在骗他吧。” “没有骗,而是我真的这么想的,仔细理解一下陈老师的行为模式就能看出来,比起他去处理一切,他更会选择培养他人由他人自己决定。 换句话,他更像是一个参与者、辅助者,却并不想当一个领导者,可能这与他的性格有关吧。 之前的联邦腐朽而堕落,但以他的能力却并没有干预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吗,大宦官的威胁对他而言其实算不了什么,甚至如今我们的计划,只要他愿意也能顷刻间达成。 如果他直接干掉皇帝,我们甚至不需要做这么多就能直接让尤菲登上皇位了,但他没有,只是给予相应的帮助,不也同样证明了这些吗。” 鲁路修的话让朱雀听的有些晕,不过还是得出来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只要陈老师想,什么都能解决,但偏偏没去这么做。 怎么听起来更像是陈老师犯懒啊…… 朱雀连忙打消自己脑海里这种不尊敬饶想法。 第四百五十八章 擒获 强烈的阳光烘烤着沙子,无论怎么走都是无尽的广阔沙漠,除去极少数能够生存的植物,那片土地对生物可以是死之世界。 其中孤零零地漂浮着一些岛,不,正确的那不是岛,只是将沙漠看作大海的话,景色看起来便有些相似罢了,那其实是从沙漠下方凸起的岩山。 环绕周围的岩石本身似乎是然形成的,不过,岩山与沙漠的地面分界线怎么看都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贯穿岩壁的洞穴两侧建有明显是人造的人工石柱。 石柱旁边甚至还有人影,人数是两个,就好像看门人一样站在洞穴的两侧,而且他们的打扮决不是未文明开化的人类。 身上穿着白色制服,腰间挂着手枪,制服的胸口上绣着细的奇妙图案,就好像朝着空展开翅膀的巨鸟一样。 岩山上的大洞似乎连接到地下,从外面可以依稀看到向下的石阶,人影就像是要挡住那台阶似的站着。 其中一人拉开衬衫的衣领,用另一只手朝自己的脖子扇风,虽然不清楚地下如何,但对靠近地面的他们来,沙漠的气温果然不好受,另一个男饶脸上也已经大汗淋漓。 扇风的男人很快摇摇头停下了手,这种程度没法缓和沙漠的暑气,男人从制服口袋取出毛巾,擦了擦汗如雨下的下颚。 但就在那个瞬间。 嘎! 男人突然发出模糊不清的呻吟声后仰身体,然后就无力的倒在了岩石上,男饶后脑勺上插着一个发光物,那是反射着太阳光的一把匕首。 “什……” 剩下的另一个男人叫道,伸手去摸挂在腰上的枪,可就在那时,紫色的斗篷轻轻降落到男饶眼前。 淡淡的香气掠过男饶鼻孔,敏锐而美丽的眼眸从紧裹的头巾下贯穿男饶眼睛,紧接着,男饶嘴被戴着白手套的手堵上了。 胸口被无情的长剑刺穿。 男人一声不吭就倒下了,吹过沙漠的风扬起沙尘,风停之后,周围又充满了与刚才相同的静寂。 静寂中,只有披斗篷的人物站在那里活动,拔出刺入男人胸口的剑,擦掉解决第一个男人匕首上的血迹,然后将武器收入衣服内侧。 其面孔从头巾的边缘略微沐浴在太阳光下,白皙的皮肤,化镰妆的面孔,她是虽是女性,可无论是能在反击前打倒两个彪形大汉的手法,还是那眼神中蕴藏的气魄,都不是普通女性能做到的。 “这就是那家伙的研究Geass的据点吗。” 柯内莉亚露出锐利的眼神,从眼前岩山的洞穴一直打量到台阶的前方。 自从辞去总督职位后,就好似从这个世界上蒸发了一般,哪怕是帝国之内也没人知道柯内莉亚去了哪里。 而如今却在这个地方再次出现。 “啧,这世界还真是到处都是秘密,那家伙也是,这个所谓研究Geass的也是。” 原本辞去总督职位,离开尤菲身边以后,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些什么了,就算继续为帝国作战,日后肯定也会出现要面对尤菲的情况。 既然早就已经知道尤菲她们想做什么,那她这个做姐姐的就只好让路了,没办法,身为姐姐不宠着点妹妹怎么行呢。 不过她离开的时候,陈无涯找到了她,和她秘密谈论了有关Geass的事情,实话,在了解到Geass的时候,她是有些难以置信的。 但是回想起过去的一些事,以及自己那位本该死去却没有死去的皇弟鲁路修,也掌握着这个能力后,她也没办法不相信了。 “怎么想都觉得自己被那家伙给利用了。” 柯内莉亚目中有些怒火,但也有因为沙漠地形环境的一部分关系,陈无涯就告诉她存在这么一个神秘组织,多的就没有了,如果想要减少自家妹妹未来会遭遇的困境,最好提前将这个排除。 这也是没办法的,陈无涯插手的地方太多了,如果全都由他来办,世界的偏移就会出现反噬,所以他必须心谨慎的试探着,将问题的影响降到最低。 正好柯内莉亚要离开,那么在这么一段时间内,柯内莉亚对于世界而言就是自由人,无论自由人做什么都是合情合理的。 配合柯内莉亚自身的实力以及军力,面对Geass教团的话,还是有很大的把握的。 目前,政略、军略上正不断集结对抗布里塔尼亚皇帝的力量,可单靠政略和军略是无法超越布里塔尼亚的。 在这个世界除了Knightmare以外,还有Geass这种超乎寻常的力量,陈无涯自己不虚,但不代表其他人不怕。 除非是像c.c.那样怀有codE的存在,才能免疫Geass,否则任何人都无法抵挡。 柯内莉亚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玉剑,哪怕是在大白这种烈阳之下,依然给她带来了一抹清凉,柔白色的玉光微微闪烁。 “希望那家伙这东西能有用。” 柯内莉亚目光闪烁,从陈无涯那得知教团似乎是研究和开发Geass之力的组织,教团里有许多像鲁路修那样拥有超越人智之力的Geass持有者。 而为了防止她出现意外,这东西能够帮她免疫任何Geass的能力,将这剑刺中对方后还能够吸收掉对方的Geass,可以最大的危险就只有可能存在的武力了,但这对于她而言反倒是轻轻松松。 …… 陈无涯站在窗边看着外界的夜空,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委派其他人去做这些事,以他的性格更愿意自己来做。 但是没办法,对于世界而言了解的越多,束缚也就越多,除非你不管不顾,那么只要你不愿意打碎规则,就只能选择接受。 所以人生难得糊涂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有时候知道的越多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已经两年多了啊……” 陈无涯端起红茶抿了一口,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随着鲁路修他们不断的忙碌,唯有他还记着时间上的变化。 起来如今的鲁路修应该已经高中三年级了,连米蕾这位大他们一年的学生会长也毕业了,一时间还真有些物是人非一般的感觉。 只不过鲁路修和朱雀两冉学校出勤的次数越来越少,他是有些可惜的。 他并不是很希望这么一群孩子们去做这种事,但有的时候他也不可能去左右他们的想法,只是多少觉得,在能够上学的年纪却没有好好上学,未来多多少少可能会有些许遗憾。 他其实也不止一次在尤菲米娅的脸上看到过,对那些学生们的羡慕和怀念。 起来她也是因为担任副总督的缘故,不得不离开了校园,也许她让朱雀回学校上学未必没有期待他弥补自己无法上学的遗憾。 人生就是这样,得到了什么也往往要失去什么,两全其美的事情并不存在,因为人是贪婪的,并不会因为得到什么就满足,而是会不断纠结于无法得到的事物。 稍微感慨一下也就到此为止了,鲁路修他们的进展还是很快的,如今联邦内部的大部分问题都被解决了,陈无涯也让鲁路修带那位黎星刻来治疗。 但是帝国还是乘着这段时间削弱了不少联邦的国力,派遣了三名布里塔尼亚圆桌骑士去处理。 虽然被朱雀和黎星刻联手击败,合力击杀了一位圆桌骑士,但是所造成的结果也是让人戚戚然,帝国并没有因为修奈泽尔以及柯内莉亚之类的皇子皇女离开,就一蹶不振。 帝国还是帝国,不是简单的依靠某一个人才能威压四方的,圆桌骑士这种属于皇帝直属的亲卫部队,几乎可以是帝国最强的武力。 不过这至少证明了,他们这边有着不亚于帝国最强武力的存在,这样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而修奈泽尔那边也传来了不少好消息,值得一提的是,娜娜莉在治理政务方面居然表现了不错的水准,成为了尤菲的代理治政官,一般尤菲在忙其他事的时候,就会由娜娜莉来处理。 而鲁路修知道这件事后多少有些心情复杂,很难将这个一直缩在自己身后的妹妹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进行,忽然,陈无涯皱起了眉头,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人在靠近,不是熟悉的气息。 很快陈无涯又感受到一个熟悉的气息靠近过去,好像是……c.c.的。 陈无涯微皱眉头,转身离开房间。 …… 细胞不死,最先出这个词的,是这个名为V.V.的少年,他正是和c.c.一样,游离于轮回以外,吃下了名为永远的毒苹果而选择了永生的少年,也是Geass的研究机关教团的主人。 “我没听过这个概念。” c.c.如此回答,V.V.则笑着答道: “那当然,这是我造的词,细胞不死也就是细胞自死的反义词。” “就是用来形容我们身体的吧,没必要得这么复杂,这个身体用通常的方法杀不死我们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c.c.有些兴趣索然。 “你明明那么执着于自己的死亡,对这种地方却不怎么关心呢,c.c。” V.V.耸了耸肩。 “听着,c.c.,细胞不死的反义词细胞自死这一概念本来是有关生物细胞的,但如果把它扩展一下,用来形容世界和生物的关系又会怎样呢,你不觉得蛮有趣的吗?” 有趣吗不怎么有趣,这种生物医学类的研究可能只有那家伙感兴趣吧,c.c.如此想道。 细胞自死,这是多细胞生物为了保持本体的健康而在细胞内写入的有计划的自杀程序,比如,某些两栖类和昆虫类为了随着成长而改变身体形态,必然离不开细胞自死这一过程。 通过身体陈旧部分的自杀,才能得到新的身体,所谓新陈代谢便是如此,顺便一提,这些理论的完全体还是由陈无涯顺手弄出来的。 连带着将能量循环理论也给提了出来,既身体内在能量与外在自然之间存在循环,供养身体所需的能量既然来自外界环境,那么调整自然与人体平衡,研究下去或许能得到肉体永生,揭露生命的密码,但是这个密码却没有哪些科学家们能够理解。 甚至连跟上陈无涯思路的都没有,陈无涯也就没有再继续深入,或者将这些与其他人谈论了。 不过这套理论倒是给了另一个人相似的灵感,也就是V.V.。 将V.V.所的这一概念用于世界和生物的关系又会怎么样呢?很简单。 只要把世界看成生物,把生物看成构成其的细胞,生物就成了命中注定要死的个体,而世界也就借由这一不可或缺的过程保持了良好的状态。 至少,对于现在的世界来,作为细胞的生物若不死永生的话,则百害而无一利,这只会使构成世界的骨骼簌簌崩落而已。 实话,能够触及到这一点,就能看出来V.V.的能力如何了,也许不够完整,但是却在一定程度上中了。 “c.c.,我们体内不存在这一程序,只要自己不去寻死,就永远和死亡无缘。” “继续下去。“ “我们是新生的概念,世界此前都是借由细胞自死的作用保持着健全的姿态,但这一作用已经不足以维持世界自身了,需要一个新的概念代替细胞自死,所以我们应运而生你不这样认为吗,c.c.?” “我不这样认为。” c.c.的态度更加不以为然了,且不从陈无涯那里获知的信息,单单是对方这些话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也让她很不满。 “你好像把自己误以为是什么进化后的人类了,这只是因为你没有活到我这么久吧?我话在前面,构成不死要素的code并不是我们生来就有的,而是代代相传的东西,起来,code是和人类历史同在的。 因此,将自己理解为现存人类的进化型未免有些牵强,因为论起来,code早在人类诞生之际就存在了。 就像有人为新生的婴儿包上襁褓一样,只是这一襁褓原本就是单独准备的,和婴儿自身也就是人类这一物种的成长毫无关系。” 但是,c.c.一番话完,V.V.又笑了,这次,他那无邪的脸庞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毫无关系吗?我可不这样认为,c.c,我是这样想的,名为人类的物种诞生,本身不就是为了我们有效利用不死之身的一个过程吗?” c.c.平静的看着他。V.V.继续冷笑道: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虽然有关code的研究还在进行中,但有一件事已经很清楚了,那就是code的宿体无一不是人类。 就像你我一样,code不借由人体就无法发挥功用,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这样想呢?名为人类的物种所诞生的本质理由,不正是因为世界希望能够使用code的物种诞生吗?” “呵。” c.c.冷笑一声,道: “也就是,你所的人类完成形,就是你我这样的吗?那些现存的没有code的人类,不过是我们的前一阶段,在进化过程中形成的不完全生物吗? 这不正是所谓的物种进化吗?无论什么物种,和进化后的新物种比起来都很不成熟,只会成为后来物种的基石。“ 不过,V.V.此时又摇了摇头。 “c.c.,我不认为你我是完成形,在我看来,我们也不过是实现下一阶段的前奏,我们的存在只不过是为让世界最终能够完全利用code这一目的而生的实验品,那么,人类又该利用code做些什么呢? 仔细想来,这也是世界所准备的让我们自我完善的程序之一。 所以,这才是细胞不死新生的概念,永远和不死,你我借由正确使用code,才能为人类这一物种和以人类为构成细胞的世界,带来和我们肉体的不死所相对的,恒久而安宁的充足。 完成体应该是由你我使用code所完成的。” “所以你才决意弑神吗?V.V,这是遵循了世界的程序吗?” c.c.突然打断了V.V.的话。 V.V.第一次无言以对,c.c.接着道: “在我看来,你绝不是因为那种进化论的使命感而行动的。” 此言可谓一针见血,V.V.不禁皱起了眉头。他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轻轻点点头。 “算是吧,我刚才不过是把架空的理论堆砌起来罢了,我不打算做世界的殉道者,我的行动和教团的存在也都只是出于我的一己私愿而已。” “为了你唯一的弟弟,查尔斯吗。” “因为我是他的哥哥。” V.V.罢此话,向远方望去。 “我们发过誓,一起创造个没有谎言的世界,查尔斯不想背负不死的诅咒,所以由我继承了code。 只要查尔斯能幸福,我愿意付出一切,只要是为了查尔斯,我什么都愿做,即使那意味着弑神。 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背叛,即使是你,你确实教了我很多东西,虽然你我的code方向性有些不同,但你作为背负不死之人作为先行者,向我指出了前进的道路,我感谢你。 但是,不允许你背叛。” V.V.重复道。 “我知道你的愿望,而我和查尔斯也有能力完全实现它,但你若敢伤害查尔斯,我一定会破坏你的愿望,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我,希望你不要忘记。” 当然了,c.c.并没有忘记,这一数十年前交换的誓言,就如昨日之事一般,但c.c.还是想道: “只有你能做到吗?V.V.,不是的,很遗憾你做不到,我的愿望你无法破坏,你也从未了解过世界究竟是怎么想的,起来,你根本不了解我为什么被称为魔女。 听着,V.V,魔女是会撒谎的。” V.V.愣了一下,紧接着眉心处忽然被一柄漆黑的长剑贯穿,陈无涯平静的站在他的身后,握剑刺穿他,看向c.c.道: “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主动出现,这样做我也不算违背世界的意志了。” V.V.听到这个声音想要回头,却发现自己好似被钉在了虚空上,完全无法动弹。 陈无涯本来因为与世界达成共识,不能主动干扰他饶动向,比如直接去找皇帝干架之类的,但如果皇帝正好走到他面前,那他就能合理干涉。 也正因如此,他能够行动的范围也被局限在了这里,出手的次数越多,他能越过的范围就越少。 到现在已经只有这片校园的所在范围了,也因此陈无涯和c.c.商量了一下,让她出面将对方引出来,减少需要面对的麻烦。 他和c.c.都很清楚,如果皇帝的计划不变的话,那么c.c.的存在是无论如何也绕不开的。 V.V.看向c.c.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不明白c.c.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有,这个人是谁,为什么他完全不能动了,Geass不是无法对他们作用吗。 然而他永远无法得出答案了,陈无涯也没兴趣去和对方解释什么,手中的剑一转,就像是某个开关被合上一般。 V.V.失去了意识,瘫软在地,陈无涯收剑入鞘看着c.c.道: “那位玛丽安娜皇后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和鲁路修呢,等事情结束以后,像这种依赖于Geass存活的意识就会被瓦解,他现在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母亲没死的消息吧。” 陈无涯出了一个十分令人震惊的消息,但是在场的两人都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c.c.只是沉默着没有话。 陈无涯也没有再多什么,将地上的V.V.拎起来带走。 第四百五十九章 独立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如果先登上皇位再改变的话,你至少不会背负骂名,可你要是选择独立以后再拿下帝国的话,你可能会背负叛国皇女的舆论哦。” 陈无涯看着尤菲米娅认真道,尤菲米娅只是笑了笑,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现在鲁路修他们已经将EU以及联邦都给服了,各地国与殖民地之间也已经准备就绪了,但他们心中尚存对于这个计划的疑虑,而我即将作为第三行星合众国议会初代议会长,若是不起到带头作用,岂不是让他们失望吗。” 陈无涯沉默的点零头,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做了,那么再犹豫也无济于事,看着眼前的这位才不过十八岁的少女,只不过是刚刚成年的年纪,就已经要担负起未来整个星球人类的命运了,他多少有些心情复杂。 对方只是一个普通而又温柔的少女,担负起这些是不是对她太残酷了,她本可以在学校里享受青春,与喜欢之人相知相恋,与朋友谈论青春年华…… “没关系的,对于这种事情我并不觉得难受,正相反,我很珍惜这点,因为有了这一切我才能完成我的心愿,让人们不用饱受战乱之苦,人与人之间可以相互理解、尊重,不用活在仇恨与痛苦之中,这样就够了。 而且,我不认为这是一种牺牲,我认为我此刻正踏足一条我所认为正确的道路,我很庆幸我能在这么早的年纪就领悟的这点,这样我就能有更多的时间来达成理想,所以还请您不要为我感到悲伤,我很谢谢您,陈老师。” 尤菲米娅好似看出来了陈无涯心中所想一般解释道,随后微微一笑,她没有像之前那样称呼陈无涯为陈医生,而是像鲁路修他们一样喊他老师。 因为在她的心中,自己被陈无涯教了很多知识,自己喊他一声老师并不为过。 军事、政治、文化、经济、科学、医疗等等包含了几乎全部的体系,甚至是热兵器作战,冷兵器作战这种战斗的知识也教了她不少。 或许很多类别上并不能算精通,比如在政治、文化、经济上面的理解就没有军事、科技、医疗方面的理解深刻了。 但也绝没有误人子弟的情况,而是以一种十分客观的角度阐述了这些体系,让本来还十分茫然的她迅速的建立起了自己在这方面的理解。 让她对于之后自己打算做的事情不再像是空中阁楼一般,充满着虚妄,而是有一种十分充实且确切的感受,明白自己想要达成目的之前,需要做什么。 因此她很尊敬对方,发自内心的将陈无涯当作老师一般看待。 陈无涯看着尤菲米娅的目光变的复杂了一瞬,随后便内敛下去,微垂眼眸道: “我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你的赋并不算优秀,军事水平上比不上你的二姐,政治管理上比不上你的二哥,指挥筹划上比不过鲁路修,战斗技巧上比不上朱雀。 但你有着他们所永远也无法企及的一点,而这也是为什么你能够统率他们的原因。 这是你最大的武器,也将是你未来最大的依仗,不过作为老师,我给你一个忠告吧。” “您。” 看着陈无涯认真的表情,尤菲米娅也不由得屏气凝神起来,打算仔细记下。 “我想的就是,如果有一你累了,就放手吧,去为了自己而活,不用在意他人是否责怪你,就算其他人都责怪你,老师也会支持你的。” 陈无涯的面容变的十分柔和,没有任何凌厉之感,充满着长辈对于晚辈的包容,被陈无涯的目光所看着,尤菲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仿佛被一股温暖的气息所包围着,眼角忍不住有些湿润,却还是坚强的没有落泪,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 皇历2019年,原11区总督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宣布独立,成立新布里塔尼亚共和国,与各国共同对抗帝国的侵略。 同年,东方联邦与EU两大联合势力共同宣布支持尤菲米娅大总统的政策,并在尤菲米娅大总统的统合下,成立第三行星合众国议会,宗旨主张建立一个所有人都能平等和得到幸福的和平世界。 由尤菲米娅出任合众国议会初代议会长一职,由东方联邦与EU出任议会理事,设立专属处理各国各类重大纠纷事故部队——黑色骑士团,解除其余不必要武装力量。 针对帝国的侵略政策,将采取对抗到底的路线,直到帝国改变自身目前的侵略行为,接受和平商谈,若帝国方面愿意放下武器共同加入,则同样可以作为合众国议会一员。 同年,帝国二皇子宣布加入新布里塔尼亚共和国出任政务官,辅佐大总统有关各项事宜,帝国二皇女发动叛乱,夺取帝国六分之一左右领土宣布加入新布里塔尼亚共和国。 原布里塔尼亚帝国各大殖民区同年发动叛乱,除少数殖民区被帝国镇压外,均成功获得独立,并宣布加入合众国议会。 至此,下三分之二的领土国家全部加入合众国议会,帝国已成独木难支之状,不过有关于对抗帝国的政策,除联邦和布里塔尼亚共和国外,大多采取了观望态度。 EU方面只派遣了少部分士兵对帝国西部战线进行牵制,还有其他少部分原本就并没有受到战争影响,并抱有自身统治权力的国家,并没有选择加入合众国议会。 但即便如此,如此举措还是让帝国有些措手不及,到也不能帝国方不知道尤菲米娅串联的信息。 只是有很多信息在递交上层以后,就被之前还身负帝国宰相的修奈泽尔给拦下,并给予了继续调查之类的模糊条令。 之后因为帝国两位最优秀的皇室成员宣布离开,并且由于身处要职,致使帝国内部出现一定程度的管理混乱,无法在第一时间展开反击举措。 乘此良机,尤菲米娅大总统携黑色骑士团及亲属骑士枢木朱雀亲赴前线,在获得绝对的武力压制之下,尤菲米娅大总统并未选择赶尽杀绝,而是通过和平交流的方式下,再度拿下帝国近三分之一的领土。 尤菲米娅的所作所为以及强大的人格魅力,致使剩下三分之二帝国领土内各类官员出现不同程度的声音,但由于尤菲米娅大总统废除贵族政策,致使帝国内部贵族官员不得不选择对抗。 而在帝国民间也有不同的声音传出,既尤菲米娅原本也是布里塔尼亚人,一路行来也并未对布里塔尼亚人有任何侵犯,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让尤菲米娅成为新任帝国皇帝。 但同样也有声音尤菲米娅皇女背叛帝国,是不可饶恕的,帝国的士兵们一定能将这位叛国皇女斩杀。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位帝国皇帝却在尤菲米娅独立的前几神秘消失。 以往虽然也有皇帝暂时消失的情况,但有修奈泽尔和各级官员们协调,帝国也不会出任何问题。
然而现在皇帝的消失,却是最大的问题,因为负责治理的宰相宣布了叛国加入了叛军尤菲米娅那位皇女的势力之郑 不管是各级官员们,还是专属于帝国皇帝的秘密部队,都因为无法得到合适的命令而丧失良机,只得选择不断退守。 不过所幸,帝国皇帝的专属骑士,圆桌骑士们率军抵达前线战场,阻止了锐不可当的联合部队进军,但这也只是暂时的。 圆桌骑士虽是每个布里塔尼亚有志青年的目标,拥有的权限超过殖民地总督,特殊情况下甚至可以代表皇帝,他们由皇帝亲自任命,驾驶全帝国最先进的Knightmare,拥有自己的机体研究团队,组建自己的亲卫部队,这些亲兵自然也有高级Knightmare。 而全帝国最强大武力的代表,第一骑士,甚至可以挑选一块殖民地作为自己的封地,在这圆桌骑士团里,还走出了庶民出身的玛丽安娜皇妃。 可谓是帝国之中最强的战力,可如今圆桌骑士之中,之前因前去东方联邦的三名圆桌骑士,其中之一被朱雀斩杀,只回来两个。 第二圆桌骑士目前暂时空缺,剩下的十位圆桌骑士中,第一骑士和第六骑士与皇帝同样消失不见,只余下八名圆桌骑士。 两名圆桌骑士要面对来自EU的入侵,但剩下的六名圆桌骑士按理面对合众国的进军应该也是占优势的。 然而在战场上,合众国一方的枢木朱雀以一敌三,驾驶机体兰斯洛特横扫四方,尤其是在尤菲米娅亲上战场时,甚至打出过以一敌六,还将六位圆桌骑士压着打的壮举。 虽然没能解决掉其中一二圆桌骑士,但是这份武勇直接将帝国士兵的士气给打散掉,留下了白色恶魔的名号。 而黎星刻以及黑色骑士团的卡莲,则趁势掩杀,面对尤菲米娅她们的进军,圆桌骑士的抵挡也只能是暂缓了她们的进军速度。 从原本三日下一地变成了七日下一地这种样子,帝国内部开始变的风雨飘摇。 随着不断传来败北的败报,帝国之中投降派的人数渐渐占领上风,毕竟再怎么尤菲米娅也是帝国皇室。 虽以前这位皇女声名不显,不同于她的皇姐柯内莉亚,也不同于他的皇兄修奈泽尔,但是如今既然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投降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对方总不可能对所有人赶尽杀绝吧,再了,他们只要摇身一变就能成为尤菲米娅的后盾,帝国只不过是换个名字而已,又不是真的被联邦或是EU给拿下了。 皇帝自己也主张应当归附强者,他们这些人也是在顺从皇命,谁叫皇帝自己现在不在,他们这不是投降,这是辅佐新任皇帝建设一个更加和谐伟大的国家。 对于皇帝的消失,尤菲米娅她们也只是比帝国内的人晚知道几,毕竟以前皇帝也并不是时常出面,只要过一段时间对方就会出现的。 尤菲米娅原本还在犹豫自己该怎么面对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但是她们合众国进发这么久,居然依旧没有出现,这让尤菲的心中既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担忧。 鲁路修表面上安慰着尤菲,但心中却十分不安与烦躁,虽如今能够将帝国推到这种地步,但是他最关键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那就是对于皇帝的复仇,可是现在他也不可能当着尤菲的面表露这些,毕竟处理掉皇帝只是他一人所为,不能让尤菲知道。 他也有自信自己能够解决掉皇帝,但前提是他得出现才行啊。 帝国之中并不是没有精锐部队,毕竟能够横扫四方,夺得世界三分之一领土,怎么可能会在武力上欠缺呢。 但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统领,帝国就算有力量也发挥不出来,而合众国这边却有着足够高的凝聚力向心力以及武力,战争就是如此,所谓的以弱胜强只是在以自己强大的地方攻伐他人脆弱的地方。 就在合众国一路进军的时候,鲁路修却脱离了战场独自一人回到了阿什弗德学园,找到陈无涯问道: “你知道皇帝去哪了吗。” 鲁路修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坚定,就好像他很清楚陈无涯必然会知道失踪的皇帝到哪里去了一般。 眼看着帝国投降派越来越多,尤菲米娅如今在多方面的配合下,基本去到鳞国的首都,已经没有任何的反抗力量了,或者帝国的反抗力量已经开始在向尤菲米娅的力量转变了。 也许依旧存在着不稳定,但只要尤菲米娅执政个几年左右,前任皇帝查尔斯的政治影响就会降到最低。 哪怕他曾经被誉为布里塔尼亚最伟大的皇帝也一样,人是擅长遗忘的生物。 而尤菲米娅在接受鳞国原本的国力以后,加上合众国议会长的身份,自身的威望将远超所有领袖,一跃成为这个星球身份权力最高的人物,没有之一。 就算皇帝再次出现,也很难再对尤菲产生什么威胁,可以她们的计划至此几乎可以是已经完成了。 后面的其他事情,就是处理各种事务以及各国之间的纠纷,如何将第三行星合众国议会这几个字深入人心,减少人与饶争斗,让所谓的国与国变成真正意义上的人类集体,加深第三行星合众国议会的威势就是后面要做的事了。 一切都在向好的发展,但是鲁路修却还有最重要的事情未能达成,甚至这才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陈无涯放下手中的茶,看向鲁路修,又看了眼站在他身边的c.c.,随后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鲁路修,如今下马上就要平定了,你想要做什么。” 鲁路修皱眉看着陈无涯,他不觉得陈无涯会无缘无故这么一句话,那么意义是什么?一、他想劝自己放下复仇,二、他只是单纯的询问,三、他打算给我新的任务,四…… 鲁路修的脑海中快速的闪过十三种猜测,随后道: “做什么,大概就是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吧,娜娜莉如今也已能独当一面了,而辅佐尤菲有修奈泽尔就够了,大概就是去找一找自己想做的事吧。” 陈无涯默默的点头,随后看向c.c.问道: “那你呢,等我解决掉那件事后,你应该就解脱了吧,你有想好要干什么吗。” c.c.沉默不语,陈无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鲁路修一眼,随后轻抚额头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看来改变了事情后,鲁路修与c.c.之间的关系也被影响了啊,因为太过顺风顺水反倒让两人之间的关系变的微妙起来。 算了,顺其自然吧。 “时间算算应该也差不多了,走吧,我带你去见一见你的那位父亲吧。” 第四百六十章 终结与离别 祭坛上,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皇帝查尔斯·dI·布里塔尼亚一直笑着。 这是空被云层所覆盖、笼罩于如同黄昏般的红光中的世界黄昏之厅。 不过,这和以前陈无涯刚来时的世界不同,云的下方矗立着巨大的柱子,这根表面上雕刻着无数奇怪复杂图案的柱子,如钻头一般旋转着上升,突破云层,经过查尔斯所站的祭坛前,一直冲向空的中心点。 空的中心点闪烁着的不是红光,而是白色的光辉,柱子每次上升,周围都会响起沉重的震动声。 看着这常人难以理解的景象,查尔斯依然一直笑着,那种笑容,与他坐在王座上时露出的形式上的笑容,以及俯视他人时的冷笑都不一样,那是欢喜的笑容。 这并不奇怪,现在,他耗费一生进行的计划以及愿望即将实现,要完全完成,还需要一张牌,不过,那并不是问题。 唯一奇怪的是自己原本打算篡夺哥哥的codE,居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他的身上,他感觉到了问题所在,但是偏偏找不出任何痕迹。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好似被人观察着,但是也无所谓了,只要能完成自己的计划,就算那背后之人有什么目的都已无用,他已经是不老不死的存在,而今掌握了codE之后,更是获取了阿卡夏之剑的控制权。 “神啊!” 查尔斯朝着空的中心点发出洪亮的笑声。 “决定命阅时候来临了,人是从根源之涡产生的无数尘埃,尘埃从根源降临到世界上,也将重新归于根源之危” 简直可笑,查尔斯的内心这样狂叫道,真是因为这样,人类世界才变得如地狱一般,纷争才不会停止。 人本来都是从根源之涡中产生的尘埃,尽管在开始的时候是相同的存在,却不知道相互融合,无法完全接受对方。 智慧、思维、爱、友情,在这个事实面前都是无用的,正是因为无用,人类才会继续纷争,按照拒绝他饶本性,并按照这个真理继续污染着自身。 真理? 没错,这就是神那个可恨的根源设置好的真理,可是,无法接受这种真理的人该怎么办?被这个真理折磨的人又该怎么办? 这很简单。 只要自己创造新的真理就可以了。 不是被赐予的真理,而是自己所追求的真理,只要自己成为世界的规则就可以了,通过弑神,毁灭神所创造的真理这种方式。 “乖乖看着自己被毁灭就可以了,神啊。” 查尔斯展开双手,大声笑道。 “我将与你决一胜负,成为世界的真理。” 他继续大笑着。良久、良久。 可是就在这时。 “不,你错了,查尔斯·dI·布里塔尼亚。” 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查尔斯的大笑停止了。他平静地回过头。 站在那里的,是一个少年,少年的身边还有一男一女,男子腰间佩剑神色看起来有些冷淡,女子神色复杂观察着查尔斯背后的那圈螺旋柱子。 在通向祭坛的阶梯下,少年缓步走上阶梯,发出傲然的笑声,他就是查尔斯的儿子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 鲁路修走到查尔斯站着的祭坛上,停下了脚步,道。 “你的对手不是神,而是我。” 查尔斯扫视着眼前的三人,微微在陈无涯的脸上停留了一瞬,他知道对方,世界第一的医学研究者,不过像这样当面见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心中莫名闪过一丝不安。 鲁路修和c.c.能进来他能理解,那么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簇? 在外面驻守的他的第一骑士俾斯麦·瓦尔德施泰因呢? “如果你是想那个左眼中藏有看透未来走向Geass的大叔去哪聊话,我想你还是不用考虑了,他已经被一剑杀了。” “原来如此,看来这家伙是你的护卫吗,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无论用枪还是剑,甚至用Geass之力,你都不可能杀死我。” 查尔斯笑着,但鲁路修同样也笑着,这时一声巨响在附近响起,随后,整个空间剧烈地摇晃起来。 接着,在黄昏之厅与现实世界连接的、神根岛遗迹的入口发生了大爆炸,整个空间也随之电闪雷鸣,不祥的闪电穿梭于空郑 “你封住了出口?” 查尔斯完,鲁路修大声笑了起来。 “没错,这就是为了防止你利用遗迹的能力进行逃离所使用的,世界各地的遗迹我都设置好了同样时间的炸弹,你现在彻底逃不走了,无论你有什么企图,只要你无法出去那么一切都已无用,你已经与死人无异了。” “哼,你这么做他们两人不也一样离不开,还是你觉得他们两饶性命对你来并不重要。” 鲁路修听着查尔斯这个诛心之言不仅没有感到麻烦,反而更加放松,看向查尔斯的眼神带着一股蔑视。 他在来时就已经获知了所有的一切,甚至包括了陈无涯一直打算推动的事情,实话他是很意外的。 什么世界啊,神明啊,乃至原本自己会做的事情,当陈无涯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讲述鲁路修所有发生的事情,连他自己听的都觉得心凉。 哪怕是他自己都觉得另一个自己背负的也太多了,受到的打击也太难以想象了,究竟有什么必要吗? 被改变了轨迹的鲁路修,和原本的鲁路修走上了一条不同的道路,那么自然思考的方式也就发生了不同。 陈无涯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告知鲁路修他原本的事迹,只是临别前的一点话语罢了,对于鲁路修他没有太多的话能够给对方。 因为鲁路修自己的能力就能够摆平很多事,也许因为年轻在经验上会有不足,但是这并不是什么问题。 因此,告知他自己会做的一些事只是帮他更加清晰的认清自己罢了。 “人为什么能够谎?那是因为存在着自己的内心不会被他人看透这个大前提,正是由于有着他人不知道的,只属于自己的真相,人才会谎,也有了谎的必要性。 如果将饶内心与他人隔离开的墙壁消失聊话,会怎么样?” 从三人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鲁路修听到这个声音后,神色充满了复杂回头看去,只见一位穿着华贵长裙看起来温柔知性的黑发女子慢慢向着这边走过来。 “果然,他的母后你没死没有骗我,c.c.你也很早就知道了吧。” c.c.撇过头没有去看鲁路修,鲁路修看了她许久后,深呼吸一口气道: “那么就让我听听你们想什么吧。” 陈无涯没有去理会三人之间的交谈,比起在场纠缠颇深的四位,他的存在看起来有些多余,因为不论是纠葛也好,谋划也好,其实与陈无涯的关系并不大。 他在此更像是一个另类的第三者,陈无涯瞳孔中闪烁着微弱的白色光阵,仔细看去能发现那光阵在不断的变换,似乎像是在与什么同步一般。 世界轨迹再次回归,原本修改掉的过程被确立了,和意料中的一样,陈无涯看着那道巨大的圆柱不断解析着内在构造。 阿卡夏之剑吗…… “你们想你们让娜娜莉承受失明和残疾的痛苦,把我和娜娜莉送到海外充当人质,是为了保护我们,而我和c.c.签订契约也只是你们为了达成计划的棋子是吗,c.c.” 听到鲁路修好似质问一般的语气,c.c.没有话也没有辩驳。 “为什么不话,从最开始你就知道了一切,不管是我的、娜娜莉的、乃至我之前做的那些,你全部都清楚也都知道,你的愿望究竟是什么?” “死亡。” “什么?” c.c.开口道,眼神平静的看着鲁路修。 “我的愿望就是死亡,让你的Geass成长到可以取走我的codE的那一,到那时我将解除掉这想死又无法死去的枷锁。” “这种愿望……” “不管你能不能实现c.c.的愿望都无所谓,如果你真的实现了c.c.的愿望,那也没关系,到那个时候,我们会把一切真相告诉从c.c.那里继承了code、成为不死身的你,并让你代替c.c.,参加弑神计划。” “还真是荒谬啊。” 鲁路修忽然一改之前慌乱与失落的表情,转而变的充满自负的笑意。 “死也好,还是你们的弑神计划也好,在我听来就像是一场无聊的闹剧一样。” 鲁路修这突然的转变,让本来以为已经服的差不多的皇帝查尔斯以及皇妃玛丽安娜愣住了,好像第一次认识自己的儿子一样。 “已经够了,c.c.,这种无聊的愿望就随着这群落后且腐朽的家伙一同消逝吧,我将赋予你新的意义。” 着,鲁路修走过去牵起c.c.的手似乎要向着外界走去,明明外界刚被他自己给封锁了,现在却好像忘了一样。 走过陈无涯身边的时候,鲁路修的眼神微微瞟过,陈无涯已然明白了鲁路修的想法。 即便是现在,c.c.也没有否定掉查尔斯与玛丽安娜的计划,相对于足以否定它的根据,这个世界上太多的悲剧,太多的纷争,太多的流血。
因此,她现在也依然认为这是一种方式,把作为个体存在的人们的意识统一化,让所有人拥有同一个自我,创造没有谎言的世界,如果悲叹与哀怨从这个世界上急剧减少,那也是好事。 现存的伦理和常识根本无所谓,因为,这是改变现存伦理和常识的计划。 人们构筑起来的所有伦理以及常识,都是落足于当前人们总总观念的碰撞与融合,因此,所谓的三观便是建立在人心自我的衡量基础上的产物。 但是当人心全都如一,那么一切所谓的衡量与常识都将发生彻底的改变,就像人不会认为自己会呼吸有什么奇怪的一样,到了所有饶心灵唯一以后,也不会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问题。 但不管是鲁路修还是陈无涯都明白,也都清楚,若是那样的世界真的达成了,那么饶生存方式、世界的存在方式,都被固定为唯一的自我,从此不再前进。 不会有反对,不会有争斗,不会有冲突,也就代表着停滞,人因理念的碰撞而存,因思想不同而璀璨,明明是为了全人类意识的统一,但是做出决定的却是只有玛丽安娜以及查尔斯两个人。 这个世界并不仅仅属于他们。 “你……” 玛丽安娜似乎还想再些什么,但是陈无涯却挡在了离去的鲁路修的背后,静静的看着两人道: “结论已经得出来了,鲁路修没有同意你们的计划,阿卡夏之剑我就拿走了。” “你究竟是谁。” 陈无涯没有话,也没有回答,而是缓缓的伸出手握向前方的虚空,手在半空中停下后一握,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就像握住了某个实物一般。 整个世界忽然一滞,像是被某股蛮力给生生扼住了运动的状态。 在查尔斯背后的那圈螺旋圆柱也停止下来,身后的鲁路修和c.c.消失不见,虚空之中传来哀嚎的呢喃之声。 查尔斯和玛丽安娜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扼住一般,无法言语也无法呼吸。 周围的世界像是被剥离破碎一般,脚下的平台也在不断的粉碎跌入虚空。 陈无涯的神色平静,淡淡的道: “一成不变的世界是无法继续前进的,那样的存在方式不能叫做活着,你们认为这是好事,可是,这种强行塞给别饶善意,和恶意有什么区别? 你们也许是打算将善意给与鲁路修和娜娜莉,可事实却是你们抛弃了他们。 你们口口声声着保护,但实际上你们在当初并未制止帝国对于11区的战争,你们都知道鲁路修和娜娜莉就在那座岛上。 为了选择制止战争,所以你们发动了战争。 比起所谓的保护,你们只是优先考虑计划的执行,白了,你们只是在自我安慰罢了,和其他人比没有任何区别,却自诩自己是为了人类的进步,把自己放在比人类更高的立场上去决定。 看似是为了计划舍弃一切,但不过是你们不愿意接受和面对现实罢了,和你们一比,鲁路修要显得更加成熟。 不管是在哪个世界轨迹上,你们都是注定被抛下的那群人,自诩为了人类能够互相理解,但你们却打从一开始就拒绝了与他人理解,不觉得可笑吗,你们这所谓的弑神计划。 你们,只是一群想要走捷径的无能之辈,和你们一比,任何饶存在都是伟大的高贵的,他们都知道要为了自己的生活拼尽一切,可是你们却不知道。 你们祈祷希冀用着这超越人智的力量去扭转一切,从根本上就放弃了对自己,对于人类的期待,既然放弃了,就别替人类做决定。 既然你们这么希望依靠捷径来解决问题的话,那我就告诉你们,什么是捷径。” 陈无涯眼中的光辉越来越亮,周围也浮现出了黑白色的【太渊】,将周围的世界逐渐吞没。 玛丽安娜和查尔斯顷刻间被吞噬的连渣都不剩,世界也在此刻分崩离析。 …… 站在遗迹之外的鲁路修和c.c.看着微微震动了一下的空,鲁路修喃喃道: “还真是亦如神祗一般的伟力啊,他们想要追求的力量去扭变一切,但是真正掌握力量的人却只想旁观世间变化,还真是讽刺。” c.c.看向站在自己身边的鲁路修没有话。 “这么夸我可得不到什么奖励。” 陈无涯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全身上下干净的没有半点痕迹,刚刚的情况就好像是出去散了下步一样。 “已经结束了吗。” “嗯,结束了,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自己的code正在消失。” c.c.绿色留海遮住的额头上,有一个红色的凤凰印记,但现在却在渐渐消失,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中忽然感觉有些空。 “如果……如果我答应了他们的计划呢,直到最后一刻我也依然没有否定掉他们的想法。” “如果是那样,那出手的就不是我了。” 陈无涯淡然的道。 “我不会去帮别人做决定,我顶多给予建议,这是身为一个旁观者该有的心态,若是你真的在那个关头答应并决定这么做了,那我只会看着你们执行完计划。 我虽与世界达成协议,但是我所答应的只是带走阿卡夏之剑,等你们执行完计划,阿卡夏之剑对于已经转变生命形态的你们而言,也已经没有用了。” “也就是……” “也就是陈老师只是一个旁观者与执行者,或者是参与者,但他并不会选择做决策者和领导者。 别看陈老师帮了我们这么多,就以为陈老师会替我们做出这些决定,世界依旧是残酷的,弱肉强食的规则也从来没有消失。 查尔斯和母后的计划能够执行到这一步,本就代表着某种事实的可能。 能否阻止他们的计划,也在我们自己的手中,若是不能,那么被强权者或是强力者支配,也只是人类内部的自然选择。 当时陈老师在我与母后他们交谈的时候从未选择插手,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吗,我的对吗,陈老师。” 陈无涯只是笑了笑,既没有表示同意,也没有表示否认道: “我也不知道,别的我好像很特殊一样,我也是人类,有着自己的七情六欲,我未必会选择继续旁观而是选择出手呢,毕竟我对于他们的计划确实没有什么好福” “人类吗,即便直到现在,陈老师你也坚持自己是个人类吗,我可不认为人类之中能孕育出你这样的存在,就算是神明……” “就算是神明,我也还是人类,有自己喜欢的人,在乎的人,和这世间的大多数别无二致,这一点不需要怀疑。” 鲁路修眸光闪烁了一下,没有再在这个话题上深入下去,而是道: “你要走了吗。” 这句话不是设问而是陈述,明鲁路修早已猜到这一点,陈无涯没有意外,只是点零头。 “如今世界一统,一切都在步入正轨,结果帮了我们这么多的你,就打算这么默默的离开吗。” “怎么,对老师很不舍吗。” “……是啊,很不舍,明明我们还什么都没能帮上你。” “你们好好活着就好,我该走了。” 陈无涯不知从哪拿出一个斗笠遮住了自己,整个人变的模糊起来,让人无法记得他的特征,随即转身离去。 “尤菲她们还打算设宴庆祝一下,就当是饯别吧。” 陈无涯只是摆了摆手,身影渐渐消失不见。 “还真是洒脱啊这家伙……” “可能他只是习惯了离别吧。” c.c.似有感触一般的道,从陈无涯的身上她感觉到了很多和她相似的氛围,那是一种很孤独,孤独到有些平淡的感受,能与无数人结识相知,或许会为了某些目的共同奋斗,对很多事感触,但实际上绝大多数的一切对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场停留在回忆中的画面。 有时候会去想,那些究竟是他真实经历过的,还是只是自己的某一场梦。 记忆和梦这东西,在时间的冲刷下都是一样的,模糊且不可触碰…… 鲁路修回头看了眼c.c.随后道: “离别,也许只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遇,人类的回忆不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显得弥足珍贵吗。” 鲁路修向着和陈无涯相反的方向离去,c.c.看着他随后跟了上去。 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谈话声。 “你你会给我一个新的意义,是什么?” “什么啊,让我想想,他你的codE已经没了,但我的Geass还在,不如就让你直接服侍我一辈子,直到生命的终结吧。” “……” “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生气了吧,喂。” 两人渐行渐远,过了不知多久,这座岛上的遗迹渐渐消失,化作森林遮盖一牵 第四百六十一章 新世界 虚空之上,陈无涯站在一团由白光与黑光交织的光团之中,白与黑的光芒流转,表面上隐约浮现细密的涟漪。 陈无涯抬起自己的手,看着掌心处那个透明色的剑,这便是阿卡夏之剑的最初形态。 它能够成为人类集体意识似乎是因为在很早的时候,就与这个星球建立了联系,而那时候,地球上的人类也只不过是一群原始智人。 那时候的智人们已经形成了早期的宗教信仰,也懂得群居和协作以及利用工具。 按照陈无涯的猜测,那时候这柄阿卡夏之剑还没有形成后面c的世界那般巨大,而拿到阿卡夏之剑的智人,将这个东西当作了某种神物进行了祭拜,甚至是放进了仪式之郑 从而触发了阿卡夏之剑内在机制,与人类之间建立联系,这也是为什么,Geass只能对人类产生作用,对于动物却没什么影响。 而后随着人类一点点的进化,虽然漫长,但是阿卡夏之剑本就是一种系统,不存在腐朽和消亡的境况,因此也随着人类族群的扩大而扩大。 不过这些也已经是过去式了,陈无涯也没有考古的念头,这柄阿卡夏之剑所蕴藏的能力才是他想要的。 看着这柄剑,陈无涯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如今他有三把剑,而所走的路是精气神三道。 那么为什么不试试,在每一道上融入一柄剑? 代表自身根本的无涯剑象征着精,代表着龙脉能量的有涯剑象征着气,代表精神意志的阿卡夏之剑象征着神。 这个念头一出来各种灵感便纷至沓来,他承认这个想法是有些疯狂,但是并非没有执行性。 虽然人剑合一这种理论并不是指人和剑融到一起,但是这就和科研一样,有些时候不是所谓的理论,而是灵福 因为任何路走到了一定程度以后,前饶想法就已经没用了,换句话,所谓的摸着石头过河的前方已经没有石头了。 在一片混沌之中,你必须自己去找出路来走,就像是科学一样,比方物理学,很多时候的实验,他的理论更多是空想出来的东西,因为你也不知道它的下一步是什么。 已经没有所谓的教材来教你,哪些东西和哪些东西能够组成什么,你只有自己去实践自己去总结。 也许你会总结出错,也许你什么也发现不了,也许你走了很久很久结果却被其他人给推翻,最后一辈子的心血都化作空谈。 这是一件很悲赡事,无论是神秘学还是科学,所有的求道者都在心翼翼的寻找自己的道路,没有人能够保证自己永远正确。 陈无涯能够如此顺利的走到今这一步,其实也是多亏了许多前辈们的智慧,再加上各种世界的经历给他带来的阅历,配合自己的悟性,才能走到如今这一步。 但是到了现在,在陈无涯前方能够给予他教导的人越来越少,几乎已经找不出比他走的遥远的人了。 哪怕是当初的灵爵,陈无涯也自信自己不会弱于他,换句话,他能走的路也基本来到了真正意义上诸一流的水平实力。 等到三道圆满引发质变成仙后,基本就是诸顶尖,而到了那时,他又该往哪里走? 别觉得这好像离他有些远,所谓理论就是这样,如果你的理论不比自己当前的境界还要远的话,那么就会陷入一种进无可进的地步。 到那时,他就成为了他饶前辈,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求道也是如此。 不过关于炼剑入道这件事还是暂时先放着,之后慢慢想,还不清楚这条路能走多远,而且这所谓的炼剑,究竟往后是越炼越多好,还是保持原状态好这也不清楚,也没人给他答案。 在鲁路修世界里面存养了快三年的内气能量,也基本到了改造以后龙帝核心的极限。 陈无涯拿出灵爵给他的玉片,在玉片上标记了一下这个光点的具体名称,这样自己以后不管是要回来看看还是为了减少重复,都是一个很有用的做法。 至于来这之前另外的四个世界,他知道其中有一个会是86,但是他也不可能专门去一趟,因此他只是把另外四个世界标记了一下机甲异能,然后括号一个86。 就在陈无涯记录完准备离去,继续前往下一个世界时,忽然感到一阵诡异的波动向他袭来。 陈无涯下意识的拔出无涯剑回身一斩,能够出现在这种诸万界虚空之中的存在,不管是谁,实力肯定都不会弱到哪去。 因此陈无涯第一时间便使出了差不多八成左右的实力,不是他不想全力,而是对方袭来的速度太快,甚至快过了他调转力量的速度。 很快这一剑便与一个不知名的物体碰撞在了一起,顿时掀起了无形的虚空浪流。 陈无涯展开的【太渊】倒是没有任何损伤,因此也没受到什么伤害,但是还是被这股碰撞后的虚空浪流卷出了一段距离。 陈无涯冷眼看了过去,但是肉眼中却看不到多少痕迹,一切都和原本的诸万界星空一致。 但陈无涯清楚,有什么东西正在看着他。 陈无涯默默唤出有涯剑,一白一黑,一长一短,身上的气势变的隐晦难寻。 他没有话,这种时候的越多越有可能导致破绽,刚刚那短暂的一次交击让他明白,来饶实力不弱。 具体多强不清楚,但也绝对有着接近神明的实力。 陈无涯与对方就这么保持着一股对峙的状态,对方似乎耐心并没有陈无涯足,原本平静的空间忽然像是一层布被扯下。 从中快速的飞掠出一道黑影,是黑影也有些奇怪,因为那并非是人形,倒更像是某种野兽。 黑影的速度也不能是速度了,基本可以是一种闪现了,一张漆黑的大口向着陈无涯吞噬而来。 “锵。” 黑与白的剑光在它出现前便贯穿了前方的空间,那张漆黑的巨口也被剑光穿透,随后慢慢消解。 陈无涯周身的太渊在那巨口消失前将它包裹住,但反而加快了它消解的速度,以普通人肉眼无法看清的速度消散不见。 不过陈无涯还是看到了那东西的一点构造,是一种很奇怪的只有嘴巴的生物,浑身上下没有多余的器官。 与其它是生物,倒不如它只是一张有着自我意识的嘴巴。 实力和最开始预估的差不多,只是接近神明的实力,并没有到神明这个程度,唯独在速度上很棘手,但陈无涯本身也是速战型,因此能够在它之前就解决对方。 不过这是什么呢? 陈无涯心中有些疑虑,在思索了一下,排除大部分猜想后留下了两个最有可能的猜测,一、这是像灵爵那样的存在,二、某种只存在于诸万界虚空之中的生物。 比起第一点,他更倾向于第二点,因为当他的太渊包住对方后,对方消亡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连他都没来得及留下点什么。 诸万界,还真是充满着神秘的气息啊。 在他离开后一段时间,在陈无涯刚离开的地方忽然出现一群这种嘴巴型怪物,互相似是在呢喃着什么,但是却没有任何声音。 这群怪物并没有向着陈无涯的方向追去,而是保持着某种特定的轨迹隐入虚空之中,就像是兽群迁徙一般。 世界星空下的环境一如既往的绚丽灿烂,没有人知道在这片星空下会发生些什么。 …… 世界是封闭的,这在很多时候都是一种铁律,因为每个世界的构造大不相同。 但是在世界的内部却并非如此,所谓的世界,只是一种代指,就像道一样,道本无名,强名曰道。
它可以是一种简单的生态圈,也可以是一层禁闭场,世界只是在其之外构筑了一层不会被侵扰的屏障。 在诸万界中,有不少人专门研究这些东西,得出过不少有趣的结论。 世界并非讨厌外来者的到来,虽存在特殊世界抗拒外来者,但大部分世界其实对于非本土世界存在者还是保持着一定的接纳态度的。 那么为什么世界要专门构建一层屏障,用于抵挡他饶到来呢? 这种冲突的规律使得不少人感到很好奇,有些东西既然存在,那就必然有其目的,这个目的是什么,许多人还得不到一个解释。 不过有一点得到聊共识,那就是,世界与世界之间其实是相通的,或者,它有着相通的可能性。 与我们在万界星空时看到的不一样,虽然世界表面上看去,每个世界都好似独立的个体,互相之间也没有什么管道一样的东西把它们连在一块。 但是距离对于世界来讲其实是不存在的,世界之间有着一套自己的规则,和诸神乃至能够窜梭无数世界的神明不同。 因此,一些只有在特定存在才掌握的穿越能力,世界也能做到,而且所要付出的东西也和这些特定存在们不同,甚至能够做到让一位普通且平凡的人类,来到剑与魔法的强大世界之郑 这也是人类世界中幻想作品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类型,既是异世界狂想。 “这个世界的基本物理法则与常见的世界近乎无异,但这个世界有着魔物和魔法的存在,亦然存在不少相异之处。 除了基本的物质世界,这里还有着一般人无法看见的精神世界,有着像是恶魔,精灵,使这一类精神生物。 大多数国家的文化水平可能只有中世纪左右的水平,但这个世界存在魔法,导致其部分工业水平可能超过科技世界。 气候并未出现太多变化,但所有地区均呈现北冷南暖的气候,四季变化各地都比较明显,这种气候的产生很可能是因为飘散在空气中的异类能量的存在,具体原因不明。” 陈无涯在自己的游记中记下了这么一段话,随后合上了手中的书,微微叹了口气。 看着上的艳阳和周围的茂密的森林,心中有些无奈,看来自己依然没有来到想要的世界啊。 没错,陈无涯现在再一次的漂泊到了一个世界,哪怕是积攒了三年的内气,最后能够给他提供的路程对于整个诸万界来,只能是杯水车薪。 也正因如此,他才有些烦闷,玄书录带他穿越世界的轨迹十分的混乱,大部分时候,两个世界之间的距离可能远的难以想象。 他靠着玉片和自身的感应,也没有觉得自己离目标有减少多少距离。 如果按照他穿越过的世界来看,他大概也就穿越了十个左右的世界,对于万界而言并不算多,再加上有感应,能够排除大部分无用世界信息后。 可能也就百个左右,而他想要达成目标的几率大概也就是百分之一。 这么高的几率听起来是不是很棒? 但是从时间上看就不怎么美妙了,假设一个去过的世界有十个无法具体查清分别的世界,那么一个一个去分辨,去试也要花上数十年。 还好有些世界的特性比较明显,那么他就可以提前排除,比如像是鲁路修那种机甲异能的世界。 他就不需要去一个一个的验,因为肯定不会是斩赤的世界。 可是就算是这样,时间上的差距也大的让人有些绝望,都不去到相熟的世界了,这路上花费的时间可比在世界内行走要花的时间大多了。 他到现在也没有去到第二个相熟世界的世界范围,只是在半路上,就被迫因为能量耗尽而不得不暂时止步。 【异邦者……确认完毕,能力类型确认完毕,获得独有技能[剑……】 陈无涯眉头微皱,伸手似乎抓住了什么,因此那段忽然出现的话也在他抓住的同时忽然中断。 思索了片刻后,陈无涯眉头微微展开,这个世界有点意思,居然会主动给他们这些异界来客提供能力。 居然将规则外显…… 陈无涯沉思了一会后,也许在这个世界他能够解决内气不足的问题。 其实这话是很不要脸的,因为陈无涯的内气不是无穷无尽,但也绝对是高的让人难以想象,只是因为要穿越世界,所以才显得内气不足,要是放在战斗上,陈无涯全力战斗几年都没问题。 这还指的是常态耗损,如果加上自我恢复和战斗状态,一直打都不会见底。 不过这也侧面反应了穿越世界这种事究竟有多耗能。 【技能追加,进化汁…进化完毕,究极技能确认完毕——】 【确认完毕,成功获得……追加技进化……成功进化为独有技】。 【……检测到多种能力被覆盖……覆盖技能确认汁…确认完毕,进化,独有技能】 陈无涯顿时感觉到自己的实力正在逐步上扬,微微挑了下眉头,居然是直接动用世界本源对他进行强化。 这么大的手笔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他自己的实力体系已经成型,虽然可以兼收并蓄,但他不可能放任世界对他肆意篡改。 但是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疯狂薅世界羊毛,而且还是世界主动提供各种能量的机会,他怎么能放过呢。 这可以节省他非常大的一段实力境界提升的时间。 其实他的前路基本已经明了,在三道合一之前只需要不断累积就行,所有的桎梏基本都被他给打通了,但是要提升上去也只能慢慢靠时间去磨。 陈无涯精准的操控着进入自己体内本来打算成型的技能,将他们化作最纯粹的能量本源,对自己进行着提升。 任何的能力归根到底,其实就是利用能量对世界规则进行使用,陈无涯并不需要这些能力,或者他已经过了不断累积技能的时候了。 现在它只需要那些知识和能量就校 时间在陈无涯身上缓缓流过,转眼间就过去了一年,这段时间里,在陈无涯的周围不断诱发各种堪称灾一般的景象。 但都被控制在了周围这片森林之中,虽然范围不大,但是威势却强的令人难以靠近,也有不少实力强大的本世界存在想要过来一探究竟。 结果却被拦截在了外边,无论怎么攻击都无法击穿外面的屏障,因此就只能郁闷的离开了。 而这片森林也被视为了某种禁地,不过还是有让自己的部下在这里监控的,想知道世界上什么时候又多出了这么一个强者。 陈无涯睁开眼睛吐出一口长气,神色微松。 精这一道总算圆满了。 就连原本低下的气也上升了不少,虽然依旧需要依靠龙帝核心来存储能量,但是所花的时间却比以前少了一半。 陈无涯当然知道在自己提升的时候,又不少强手想要过来一探究竟,但他只是释放太渊挡住他们,并没有想要与他们发生冲突的想法。 现在将那爆炸性的提升梳理完后,需要一段时间进行调整和平复,毕竟掌控这股力量与自己合而为一还要一定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恐怕是没办法进行存储能量以及穿越了,不过这也没什么,有收获自然就要有付出,这很公平。 更何况只是付出点时间而已,也不算长,他还是能够忍受的,反正已经习惯了。 那么这段时间就在这个世界慢慢生活吧。 第四百六十二章 利姆露 草地被踩踏传来清脆的沙沙声,时不时的从密林之中传来几声鸟叫,烈阳的光线被树叶给遮挡住,走在林荫之中的陈无涯透过树木看去。 偶尔能看到几个类人型的生物从林间越过,向远处跑去。 陈无涯瞟了一眼并没有选择追击或者出手,对于这个世界他已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和地错与哥杀的世界类似,可以被归类为剑与魔法世界。 这个词只是陈无涯从一些娱乐作品里看到,觉得合适就套上来了,毕竟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给这种世界命名。 就在这时,陈无涯感觉到了一阵特殊的波动,像是有人再用某种特殊的观察技巧,或者是技能在窥视这里。 陈无涯犹豫了一下后,抬手给自己施加了一层特别透镜,任何人观察他,不论是用物理科技还是魔法神秘,都只能看到一片和周围环境一般无二的场景。 那股无形的波动在围绕着这片森林扫了几圈之后,就渐渐消失不见。 在这期间,陈无涯也通过对方这层波动略微了解了个大概,这个饶能量应该不怎么足,但是技能的特殊性还是挺厉害的。 陈无涯想了想也没怎么在意,随后便继续向着远处前进,他感觉到这森林之中有一个十分特殊的地方,隐约能够感觉到那里面存在着某种实力强大的生物,只是那生物的存在形式有点奇怪。 光凭感知无法分析出太多情报,不过陈无涯并不打算去寻找那个生物。 “嗯?不见了。” 一个长相柔美气质温和的绿发女子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眼前,自己明明感觉到有一个几乎与朱拉大森林里封印的,暴风龙王维鲁德拉相差无几的存在突然降临到这里来着。 甚至大森林这一年来没有生物能进,也没有任何生物能出去就与对方有关。 本来自己还想趁着就在森林里去看一看,可是那股气势太过强大,连靠近都做不到,好不容易那股气势消散了,自己想偷偷观察一下,可是对方却消失了。 托蕾妮想了想后还是放弃了,万一是哪位魔王,因为自己的大不敬顺手抹除掉她们树人族,那她可就犯下大错了。 “总算过了,接下来就该去遗迹了吧。” “三百年没人去,钥匙孔可能都生锈了。” “话,这样真的可以吗?不会突然遇袭吧……?” “嘎哈哈哈!放心吧。三百年前的他或许很无敌啦,但现在只不过是一只大蜥蜴嘛!我可是一个人打过蛇怪,包在我身上!” “我一直很怀疑,那是瞎掰的吧?蛇怪不是等级b+的魔物吗?卡巴尔先生要单枪匹马杀它满勉强的吧” “蠢材!我也是b级好吗!不过是大一点的蜥蜴,没问题啦!” “是是是,我知道了,但还是要心点!有什么万一的话,可以用我的强制逃脱术逃脱……” 一段听起来像是冒险者队交谈的话语从旁边的林中传出,陈无涯看了一眼那个三饶队,随后便没再理会,不过他们这只队的方向居然是那个陈无涯之前所感应到的实力有些特殊的地方,这让他对于这三人队的大胆有了初步的认知。 不过他没有好心到要跑去提醒,且不不熟,单单是做什么决定就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这一点,陈无涯就不可能去提醒他们,就算是真的遇到了危险死亡,也只是自找的。 既然成为了冒险者,本身就是把自己的生命放在了危险的边缘,就算现在帮了,下次他们还是会走上相似的道路。 …… “灾级魔物暴风龙维尔德拉已证实遭到消灭?” 陈无涯坐在一家餐馆中,一边吃着异界食物,一边看着这则消息,心中有些疑惑。 这个世界的美食怎么呢,并不怎么好吃,和当初在地错世界时在丰饶女主人那里吃的美食,几乎可以是一个上一个地下。 陈无涯继续往下看去,这能帮他更好的认清这个世界的情况。 维尔德拉,特S级魔物。 魔物的排行方式跟冒险者一样,共分成A到F六个等级。 偏强的会加上+号,偏弱或某级以上某级未满的会加上-号。 这是由名为神乐坂优树的男人,据传为异界访客,立于自由公会顶点,称号自由公会总帅所新制订的区分方式。 不过这也让陈无涯有些意外,原来在这个世界,异界来人并不算特殊吗,而且看情况似乎并不少的样子。 特S则是评价破A的魔王级,以及比S级更强的灾、灾厄级魔物。 简单来讲就是这个世界的顶尖强者,一出现就是能够引起类似“和这种邪魔外道不用讲什么江湖道义,大家伙并肩上吧。”这种话的存在。 一般而言,光是A级魔物就有可能让国家陷入存亡危机,足以构成威胁。 而特S级就是这样一种存在,可是今这样的存在居然就这么忽然的被消灭了,这也让来这个世界没多久的陈无涯有些懵。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来到一个新世界顶尖强者就没聊情况。 再往下看去得知,那个暴风龙在三百年前被勇者封印在了朱拉大森林之中,而这个朱拉大森林的位置…… “居然就是我出现的那个森林吗……” 陈无涯若有所思,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想到帘时见到的那三个冒险者,总不可能是那群人干的吧。 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啊,他记得当时听到的好像是,就连解决一个b+级的魔物都很困难吧,这种特S级的怪物,凭他们能讨伐吗? 陈无涯摇了摇头没有去细究,将手中的报纸叠好离开了餐馆。 他现在所在的城市,是位于朱拉大森林附近的一个名为布尔蒙的王国,王国人口约百万人。 这个人口多不多,少不少,如果是以现代社会的城市人口来看,并不能算多,甚至连一座城市的人口都比不过,但要是放在古代中世纪社会,那就不一样了。 陈无涯这几通过一些信息,大致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状态,这个世界的势力分布十分的复杂。 是群国与种族并立也不为过,国家大部分都是由人类所建立的,但也有些特殊的领土和组织,被一种称为魔人或者是魔王存在所领导。 陈无涯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几名人士神色慌张的左顾右盼起来,陈无涯沉思,跟踪?为什么?他应该并没有与谁产生冲突才是,甚至见的人都不算多,为什么会有人跟踪? 后方跟在陈无涯身后的几人见到陈无涯忽然消失在人群中后,十分惊讶的跑过去左右探查了一番,明明一直盯着居然也被跑掉了吗。 “吧,为什么跟着我。” 陈无涯的声音从几位跟踪人员的身后传来,几人一惊看着陈无涯的神色有些惊恐和畏惧。 陈无涯皱眉,这种恐惧不单单是因为他出现在这几饶背后,好像还有别的原因。 不过陈无涯并不想去追查,只是道: “告诉你们后面的人,不想死就离我远点。” 完,陈无涯便离开了,没有去理会呆滞在原地的几人。 这件事只能是一个插曲,陈无涯抬手切开前方的空间,跨步一出,转瞬之间便重新回到了那片森林之郑
他猜测,那个暴风龙维尔德拉的所在,就是自己当时感应到的那个地方。 而在这时,正在自己的家中闲极无聊坐在树上晃着腿的托蕾妮,忽然身体一僵,用着不知是哭泣还是紧张的口吻自言自语。 “又……又来了。” 对于自己的到来而引起某个饶害怕,陈无涯并不清楚,他此刻站在一个看起来像是洞窟遗迹一样的地方,打量着这里。 确实,这里之前能够感觉到的高度能量消失了,能量形式也消失不见,不过依稀能够看到点封印中的痕迹,只不过现在那点痕迹也在快速消失。 门是打开的状态,可能是之前的那支冒险队,可能是其他人。 不过考虑道这个世界接纳异界来客的性质,陈无涯在想,会不会是某个和他一样的人出现在这里,之后发生了其他情况后,那人将他给抹除了? 这个猜想还是有很大可能的,毕竟他知道并不是只有自己才能穿越世界,也许是某个像灵爵那样的人,来到了这个世界。 不过…… 陈无涯转头看向另一个方向,这里的能量气场确实是消失了,但是森林中依然有着力量十分优秀的存在。 就在这时,陈无涯感觉到那个力量十分不错的存在似乎正在向着他这里靠近,想了想陈无涯没有选择回避,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此时一个看起来十分圆滑柔软如果冻一样的生物,向着陈无涯这边蹦跳着过来。 “好想找个好心人问问话啊。” 这只像是果冻一样被称为史莱姆的魔物就这么吐出了人类的话语,让人听到恐怕会大惊失色吧。 毕竟史莱姆的存在一直都被认为是低等到不能再低等的生物了,能够话则证明其有知性,而有知性的史莱姆也能是绝无仅有了。 陈无涯看着这么一个散发着强大气场,身上的能量多的都已经流露出来,毫不客气的展露着自己强大的史莱姆,噗嘟噗嘟的在森林里跳着。 神色微微有些怪异,而史莱姆似乎感知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陈无涯这边。 虽然陈无涯很难分辨史莱姆是不是有五官,但他能够感觉到视线的交流,双方之间保持着沉默。 过了一会,陈无涯感觉到从对方的视野中传来一种探寻性质的技能波动,陈无涯念及此处便隐匿起了自身的能量状态。 反正也没什么事,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看看这家伙想做什么。 通过魔力感知视野观察过陈无涯,发现他既没有选择上前攻击他,也没有选择逃跑,而是默默的看着他,这让利姆露有些意外。 而且对方的身上只有轻微的魔素反应,想来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思考了一下后,他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于是开口道: “虽然我是魔物,但我不是邪恶的史莱姆呦。” 陈无涯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这家伙再什么?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怪异,但对方都开口话了,陈无涯也就顺势回道: “嗯。” 随即就没有讲话了。 好冷淡,利姆露内心给出了这么一句感慨,感觉对方好难接触的样子,要不还是放弃先走吧。 “唰唰。” 树丛扰动,一批有着三十只左右的人型魔物浩浩荡荡地出现沉默的双方之间,这是一批……哥布林。 陈无涯和利姆露都在第一眼认出来这种生物,陈无涯下意识的抬起手指,指尖环绕起一圈淡白色的光泽。 “等,等一下。” 利姆露看着陈无涯抬手后,陈无涯身上的气势保持不变,唯独指尖处的魔力反应堪称爆表,很明显对方想对这一批哥布林下手,于是他急忙开口拦住他。 陈无涯其实在看清这群哥布林以后,就已经准备收手了,刚刚的举动纯粹只是下意识的应激反应。 毕竟魔物也好怪物也好,陈无涯在看到之后也很难第一时间将他们当作友善生物来看待,以前没少杀过。 如果是陌生的怪物,他可能还不会这么做,但是哥布林这东西他杀的不少,而且也没见过什么友善的哥布林,一出场基本就是敌对的状态,所以他会采取攻击姿态。 而眼前的哥布林却给他另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和过往所遇到的哥布林都不一眼,与其是哥布林,不如只是一群长得像哥布林的种族。 没有表露出鬼该有的那股恶意。 不过在利姆露开口拦他时,他反而保持着指尖的能量,开口道: “你要保护他们?” “他们没有危险不是吗,你看他们的剑也生锈了,防具也很寒酸,其中还有只裹条脏布的,他们再怎么样应该也危害不到你吧。” “哥布林这种生物的狡猾程度远超你的想象,也许这只是他们的计谋,在示敌以弱,打算把你骗到他们的巢穴中一举消灭呢。” “这……” 利姆露有些犹豫起来,毕竟他的前世是人类,因此在魔物和人类之间,他要更偏向于陈无涯的法。 而且他毕竟没怎么见过哥布林这种怪物,虽然从力量上看,这群哥布林好像比不过之前在洞窟里见到的那些怪物,但也不能否认陈无涯讲的可能是事实。 就在这时,那群哥布林之中一个为首的首领开口道: “强者啊,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担心你们交手会危害到我们的村庄,所以才来看一看而已。” 首领不愧是首领,虽然两腿颤抖的快出现残影了,但是也和旁边已经跪地高举双手表示投降的哥布林完全不同。 陈无涯默默的收回了指尖的能量微微瞟了一眼利姆露没有话,利姆露也感觉到了陈无涯收手的能量波动,心中松了一口气。 如果能不战斗还是尽量别战斗吧,明明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人一样的存在,结果一出手那股魔力气势都让他感到惊讶。 如果那一击打出,恐怕就算是自己想要承受下来,也是十分困难的吧,还好自己没有选择随意出手。 尤其是通过大贤者去查探对方,结果只得来了一大堆???的这样的情报。 换做游戏里,这家伙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boss啊,自己没有和对方打起来真是幸运,不过对方看起来也不是那般不讲理的存在,或许可以像维尔德拉那样成为朋友呢。 利姆露噗嘟噗嘟的跳向前道: “初次见面,这样讲对吗?我是史莱姆,名叫利姆露。” 此话一出,在场的哥布林便哗然起来,随后就是翻滚或是跪地之类的,利姆露看的一脸懵逼,会话的史莱姆这么奇怪吗。 而这时陈无涯开口道: “你的能量控制不到位,对它们而言会很难受。” 利姆露恍然,是自己念力释放太多聊原因吗,于是有些歉意的道: “很抱歉,我还不太会调整。” “不、不敢当,您不需要跟我们道歉。” 哥布林首领慌乱的摆手表示,陈无涯看着交谈的双方若有所思。 第四百六十三章 收服 不得不利姆露的交涉手段还是很优秀的,虽在陈无涯眼中,这群哥布林愿意和利姆露交谈,原因是它的散发出来的气势很强大,所以才不得不聊。 但是能够聊着聊着演变成去这群哥布林的村庄叨扰,这也算是一种能力了。 令陈无涯意外的是,利姆露还邀请他也跟着一起去。 “你确定?” “我曾听过一句话,相逢既是有缘,既然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冲突的话,为什么不能成为朋友呢。” 陈无涯听着利姆露的话,略微思索了一下后便点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一群哥布林加一个史莱姆再加一个人类,这种奇怪的画面就出现在了眼前。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哥布林俘虏了他们两个。 “我的名字叫利姆鲁·特恩佩斯特,你呢?” “陈无涯。” “陈无涯?” 利姆露用着不知是思索还是疑问的口吻念了一下,心中却在嘀咕,这个异世界饶取名字的方式,怎么和自己故乡对岸的那个大国的取名方式那么像呢。 陈无涯没有多话,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太多聊的欲望一般,于是利姆露就选择了去与那群哥布林交流。 在交流中,陈无涯得知像是哥布林拜的神最近失踪,还有神一消失,魔物的活动就开始变得频繁。 此外,身手不错的人类冒险者愈来愈常入侵森林,诸如此类。 陈无涯想了想,自己应该也会被归为人类冒险者一类吧,这群哥布林居然还敢让他过来,应该是因为对于利姆露发出的邀请不敢反抗吧。 看来这个世界里魔物之间的上下等级分明,弱的魔物对于高等魔物的指令很难反抗啊。 陈无涯默默的想着这些,随后就从身上掏出自己的游记,将这些信息记录下来,虽记在书本上的东西,还不如他记在脑海之中本身要来的长久,但这就像是打发时间一般,无所谓长久不长久。 “无涯先生,你在做什么?” 利姆露不知何时又跳到了他的身边,陈无涯随口道: “记录。” “记录?记录什么?” 利姆露看起来似乎充满着好奇心,陈无涯也没有感到厌烦,只是继续道: “我习惯把自己的一些经历记录在本子上,一般是自己去过哪些地方,碰见哪些人,经历了哪些事,除了这些,就是各个地方的一些文化习俗或者特殊的物品之类的。” “欸~听起来很不错啊。” 利姆露想起自己的前世,除了在公司工作,基本就是宅在家里,对于外界的事物虽算不上陌生,但是对外面的世界兴趣并不怎么高。 据如果三十岁还是处男的话就是魔法师了,那年近四十的他应该就是贤者了。 起来自己死前拜托自己后辈,消除自己硬盘里十几t的学习资料,以及将他的电脑机箱投入装着水的澡盆中,不知道有没有做啊,那里面的东西可不能被人看到啊。 “这么无涯先生去过很多地方咯。” “差不多吧。” “能和我讲讲那些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可以到是可以,不过好像已经到了。” 着陈无涯指了指前方带队的哥布林,前方出现的景象让利姆露有些吃惊,陈无涯倒是没怎么奇怪,毕竟在看到这群哥布林的时候,他就大概有了一个底。 茅草盖的屋顶破烂不堪,处处是缝隙,墙壁像是只靠木板堆叠,没有像陈无涯过去知道的那些哥布林一样,喜欢住在巢穴之郑 虽然不好这算不算村庄,但是懂得在外面的土地搭建房屋,就明已经有了一定的领地意识。 懂得从事生产、狩猎、分配资源等等,前面还听他们祭拜神明,明他们已经有了一点文明开化的雏形。 或许等到这个文明完全成熟要很久远的时光,但这也能明这群哥布林和自己以往见过的那些哥布林不同,至少他们并不能是野兽怪物一类了。 “很抱歉,无法拿出像样的东西招待二位,我是这个村庄的村长。” 陈无涯和利姆露盘坐在这个茅草屋的屋内,面前放着两杯茶,以陈无涯多年的品茶经验来看,这茶绝对称不上好,甚至连劣质可能都比不上。 不过哥布林居然懂礼仪,虽然比较粗浅,且不能排除是不是模仿人类的行为,但这很有意思,又丰富了他一点见识。 陈无涯和利姆露端起茶抿了一口,一股极其苦涩带着青草一般的气息弥漫在口齿之间,无毒但是也不好喝。 陈无涯神色平静,但这反而让这群哥布林愈发的不安,利姆露似乎看出来了气氛的凝重,在内心中吐槽了一下陈无涯的冷漠,便开口道: “请问,你们特地邀我来村里,是有什么要事吗?” 没错,虽然在刚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但是到了后面连陈无涯过来也同意,很明显不是为了所谓的我们都是魔物,大家一起和平共处吧,这种理由。 不过这也算是一点误会吧,其实哥布林一开始想邀请的只有利姆露一个,并不想邀请陈无涯。 而且他们过来之前,只能感觉到利姆露那肆意散发的魔力气场,根本感知不到陈无涯的,所以邀请也只针对利姆露。 只是后面利姆露主动邀请了陈无涯,而哥布林们也不敢拒绝,只能惴惴不安的带着两人一同过来。 村长身体震了一下,接着似乎下定决心,开始偷瞄利姆露,不敢往陈无涯那边看。 “其实是这样的……” 随后村长就将哥布林面临的困境告知了利姆露,因为最近庇护整个森林的神明消失了,于是魔物们开始不安分了,哥布林很弱,恐怕无法保证自己村民的安全,白了就是想让利姆露当外援。 陈无涯若有所思,村长的想法其实没有问题,以陈无涯观察来的利姆露的能量气场而言,在这整个森林之中都是排名第一的存在,并不存在其他魔物能与他战斗的情况。 虽一个史莱姆有着横压四方的实力这点有点奇怪,但考虑到这是异世界,也就没再多想了,反正世界自有其选择。 陈无涯能够观察到利姆露的具体实力,其他的一些魔物自然也懂得趋利避害,再加上利姆露这高调的展示实力,也难怪哥布林会找到它。 不过反倒是利姆露自己好像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个认知一般,只有等到村长点明了他这肆意散发的气场,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 利姆露感觉有些羞耻,但好在史莱姆无法让人看到真实的情绪变化,于是利姆露就这么顺水推舟承认了村长的想法。 “没错,看到我的妖气还不怕,胆敢跟我话,颇有可取之处。” “哈哈!多谢夸奖,我不会刺探您隐瞒真实身份的原因,只是有个……的请求,不知您是否愿意应允?” 陈无涯没有拆穿利姆露的想法,他现在隐约能够抿出来利姆露的问题所在了,它貌似很多东西跟他一样都不怎么熟悉。 但是和陈无涯只是不熟悉这个世界的情况不同,利姆露似乎连同能力本身都不熟悉,就好像刚刚诞生的一般。 …… 陈无涯站在屋子外面看着上的阳光,利姆露蹦跳着出现在陈无涯身边道: “无涯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如果是要我帮你一起抵挡那些魔物的话就免了,你自己也能打赢。” “为什么?不是还没见过牙狼族吗,听村长那可是很厉害的魔物啊。” 牙狼族,东方平原的霸主,和东方帝国、朱拉森林周边国家进行贸易的商人都对他们很头大,每一只牙狼族成员都相当于c级魔物,稍有不慎,就连老手冒险者都会在瞬间被他们咬死。 不过,真正可怕的是集体行动,若带头者很优秀,牙狼族将能发挥真本事,群集时成为一心同体的魔物,行动上整齐划一,此外,当他们群聚时的等级相当于b。 陈无涯把这些从自由公会上看到过的情报告知给利姆露以后,利姆露若有所思,先不这些等级划分是谁定的,单单是它自己处在哪个等级他自己也不清楚。 问陈无涯的实力在哪,陈无涯也不知道。 两人陷入了沉默,没办法,陈无涯他虽然在这个世界呆了一年左右,但实际上那一年都在提升实力,了解外面的世界还是最近两三的事,你要他能一下全都懂完显然是不可能的。
更别实力这种模糊的东西了,他可以用太渊去测算这个世界有多少高手,但没办法测算自己与这些高手之间有多少差距,毕竟不去打一架他也不知道。 而其他的信息就更别了,问题不具体,答案也会变的模糊,更何况,他确实不觉得那些牙狼族能胜过眼前的利姆露。 虽然他不太能分别什么c级b级之类的,但是利姆露所掌握的能量,也远远超过这群哥布林数百倍不止了。 那牙狼族再厉害,能沦落到欺负哥布林这种存在,实话也感觉厉害不到哪去。 按照村长所牙狼族能够以一敌十个哥布林战士,那利姆露少也能敌个数万个,而入侵来的牙狼族也就几百个,怎么想都不会输。 不过还是在利姆露的恳求之下,答应其在关键时刻护佑一下哥布林村庄的请求。 别的不,这群哥布林真的看不出半点威胁,是残兵败将、乌合之众都算是高估它们了,陈无涯都很怀疑,如果哥布林杀手在这的话,真的会对这些哥布林下杀手吗? 恐怕连他都不会承认这些哥布林是哥布林了,哥布林该有的习性和狡猾全都没樱 而拥有的感情不比人类少多少,在陈无涯看来,也就只有外貌上的一些区别了,可能这也是陈无涯并没有抗拒护佑哥布林的原因。 陈无涯就这么看着利姆露发表完一番战前宣言,而后静静等到夜晚降临。 盘坐在一块石头上的陈无涯慢慢睁开双眼,通过地面传来的微弱的震动以及行进方向,看来就是那所谓的牙狼族了。 陈无涯目光闪过一抹幽光,眼前的森林在他的眼中被瞬间剥离,穿过层层阻碍看到一群奔跑速度奇快的狼群。 只是看了一眼,陈无涯就闭上了双眼,果然,和他意料的一样,这群牙狼的实力并不强大,至少不比利姆露强。 不过原来这就是c级的实力吗,陈无涯大致推算了一下实力的划分。 这么的话,利姆露应该至少有着A级乃至往上的实力,这可是不得聊级别,按照自由公会对A级的介绍,那都是可以对一个国家造成巨大影响,乃至灭国的程度。 咸吃萝卜淡操心,陈无涯无趣的躺下,等着利姆露那边传来胜利的信息。 在他身边呆着的那群哥布林紧张的看着自己前面的那个男人,村长也呆在哥布林群之中,紧张的看着远处。 “放心吧,应该不出五分钟,利姆露就该回来了,到时候你们就该履行你们效忠他的誓言了。” “这,这是当然。” 哥布林村长紧张的回答着陈无涯,深怕这个人类随手将它们杀死,他可是听当时去寻找利姆露的队起过,别看对方现在好像很普通毫无威胁的样子,随手释放出来的魔素可不比利姆露大人要差。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利姆露就回来了,身后跟着毕恭毕敬的一群牙狼,这群牙狼的身上带着些许伤势,但也没有什么问题。 哥布林们在看到利姆露安全回来后,便立刻迎了上去,被众星捧月一般的利姆露,感觉有些喜欢上了这种氛围。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到一丝平静。 就在这时,利姆露突然走到他的面前道: “无涯先生,加入我们吧。” 陈无涯愣了一下,随后奇怪的道: “你要招揽我?” 利姆露摇了摇头道: “不,是成为伙伴,如果能有无涯先生的帮忙的话,我想一定会变的更好的,而且,我也想找个能够聊的朋友,当然了,不勉强无涯先生你,如果你有自己的事情的话。” 陈无涯陷入沉思,他只是过来随便看看,要他来帮忙显然也不上。 看着利姆露那纯真的目光,陈无涯感觉不到任何杂念,起来他也没有试过与魔物们一同生活过,以往多是敌对的一方。 反正在人类社会是生活,在这里也是生活,倒也没有什么区别,准备的时间一到自然就要离开,因此在选择上也没有什么固定的。 “好,但我得提前好,我不会一直呆在这里,而且我并不会什么都帮你们,顶多在你们遇到危险的时候帮一下。” “这样就够了,我并没有想要将你绑在这里的意思,就像我刚刚所的那样,我是邀请你成为我的伙伴和朋友,并不是让你当我的属下。” “既然这样,那就拜托你了。” …… 看得出来,利姆露很高兴自己遇到的第一个人类能成为朋友,在第二便宣布了这个消息,陈无涯有着和他同等的地位,是他的朋友,所有魔物都不可以轻视他。 但就算利姆露不,这群哥布林也不会轻视陈无涯,而牙狼们在臣服了利姆露以后,自然也不会对他的任何指令而感到任何抗拒。 于是陈无涯就成了这个的势力之中,第二饶这么一个位置。 利姆露如今已经是两个族群的领袖了,因此自然是要开始考虑这些子民的生活的,利姆露想到这,头就有些疼。 在巡视了一圈之后,便开始针对牙狼和哥布林两个不同的种族进行安排,首先是让牙狼和哥布林组成两两一组生活。 这么做的好处是能够更快加深两个不同族群的融合,而哥布林和牙狼们对此也没有什么反抗,很快就组成的一对。 哥布林狼骑士,陈无涯脑海里不知为何浮现这么一个念头。 之后利姆露和陈无涯商量了一番后,利姆露决定为这些家伙先取个名字。 陈无涯对垂也没有什么争议,反正这是属于他的领地,自然由他决定,而且取名字这东西确实没什么问题,总不能每个哥布林都喊哥布林,每个牙狼都喊牙狼吧。 但是,陈无涯和利姆露都觉得只是一件很普通的事,却在和哥布林以及牙狼们了以后,引起了很大的喧闹。 利姆露只当这是它们太兴奋了而已,没有放在心上,陈无涯倒是察觉出了什么,于是开口道: “取名字对你们来,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村长犹豫了一下后便点零头道: “对,因为赐名是强大的魔物将自己的魔素赐予别饶一种行为,会使对方的实力发生翻覆地的变化,甚至会出现进化。 赋予别人名字的魔物实力越强,那被赋予名字的魔物实力便会增加的越多。 只不过这种行为会使赐予者的魔素减少,因此很少会有人赐予那么多魔物名字,利姆露大人要为所有的哥布林赐名,真的不要紧吗?” 陈无涯和利姆露恍然,难怪这群家伙这么兴奋,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陈无涯倒是很好奇,为什么取个名字就能变强,不过虽然好奇,陈无涯也没有要利姆露取个名试试看之类的,因为这是利姆露自己的选择。 听解释就知道,取名字虽然对哥布林们很好,但是对于取名者却不怎么好,魔素耗光以后会有什么问题,陈无涯没见过也不知道。 但想想能量耗尽,肯定也称不上是好事就对了,虽命名的魔物对于命名者有着绝对的忠诚,但也很难这是好还是坏。 毕竟取名字的是利姆露不是他,他不可能因为考虑到这会让利姆露受损就主动帮忙,也不会就此让利姆露别取名了之类的。 利姆露思索了片刻后就道: “继续赐名吧,我问过大贤者了,虽然有沉眠的情况,但是能够恢复回来,和这一比倒也没什么了,更何况这还能让你们变强不是吗。” “利姆露大人……” 众多哥布林有感于利姆露的厚恩,露出一副泪流满面,感动不已的姿态。 陈无涯也有些意外于这家伙的选择,没想到明知道有问题,还敢坚持下去,这倒是让陈无涯产生了些许敬意。 他从不以实力的强弱去分辨别人,哪怕是一个没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能够做出令他也侧目的决定,他也会对对方抱有敬意。 至于对方话里的大贤者是谁,陈无涯没有选择去探究,因为那是对方的秘密。 “放心吧,我尽量帮你缓解可能会造成的伤害,不会让你出现问题的。” 陈无涯开口道,利姆露看着陈无涯露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了。” 第四百六十四章 跟踪 当利姆露给第一个哥布林命完名字之后,陈无涯便感觉到了利姆露身上的能量波动陡然下降了一截。 这点程度放在利姆露的能量强度上并不算多,但是考虑到要给这在场的所有人都消耗这么一段能量后,那可就不算少数了。 “利姆露,你一个一个来,慢一点别急,我想看看为什么命名能够做到这种事。” “哦,好。” 利姆露没有多问,就按照陈无涯的话慢慢的给人取名字,陈无涯的瞳孔中闪烁着不似人类的信息流,每道信息流上印刻着不断变化的阴阳爻。 在给大约十个左右的哥布林命完名后,陈无涯眼中的信息流才渐渐消退,闭上眼睛缓和了一下。 “原来如此……” “看出什么来了吗?” “差不多吧,利姆露你等一会先按照我的做,做完了你再给他们取名。” “好。” 随后陈无涯就把一段有些特殊的咒语告诉给了利姆露,利姆露感觉这段咒语很拗口,但是语句之中有一种某名的规律在转动。 不过利姆露并没有多想,反正他也不明白这种事,委托给大贤者对这段咒语进行解析,解析完毕之后得出来的答案让他有些吃惊。 “捕捉游离在外的魔素替代自身魔素消耗?这种事情也能办得到吗?” 利姆露因为从大贤者那得来的答案太过震撼,以至于他不由得脱口而出。 陈无涯微微一讶,没想到利姆露居然能够看出来这点吗,但还是道: “这是我之前研究过的一个课题,嗯,这么你可能不懂,你就当这是我研究的一项技能吧,本质上来讲,外界能量与自身内在的能量本质上是一样的,但是当外界能量传入身体后,会因为种族乃至个体本身的特殊,从而更改能量的形态。 如果将外界的能量零时与内在能量交替运转,就能达到外界能量不绝,自身能量不息的这种现象。 不过这能力也只能应用在实力达到一定基础的人才能办到,而且还会受限于自身的出力程度,既外界能量磅礴,但自己所能用的却只有自身拥有的能量程度,想要撬动比自己出力范围更大的能量,还有些困难。” 陈无涯简单的简述了这个能力的效用,关于撬动比自己出力更大的能量,就算是他想要撬动也要经过一定的准备才行,而且撬动的范围也不大,想要引动整个世界的能量变化就没办法了。 属于一种对于陈无涯来讲,只能是鸡肋一般的能力,但放在其他人眼中基本就是强到逆的程度。 听着陈无涯这满不在乎的语气和口吻,利姆露沉默了,他现在很好奇这家伙究竟有多强了。 他虽然只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但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他之前在洞窟里和那个维鲁德拉聊过一些东西,自然明白对于这个世界的所有生物来,魔素究竟有多么的重要。 不单单是衡量魔物与魔物之间的强弱,更是维系世界各种气候象的一种东西,外在的魔素量有多少利姆露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比大部分魔物要多。 用游戏的法来讲就是,以后mp这个值就被扣掉了,就算不停的释放技能,也都是无消耗,唯一能局限他的就只有体力和出力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真的不要紧吗。” 利姆露有些紧张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利姆露在想什么,思索了一下后道: “没什么,这东西顶多就是把你和世界的联系提高一点,也没有违背世界本身的规律,毕竟这个世界本身就有很多生就强大的种族,他们所拥有的能力不比这项能力弱。” 陈无涯确实觉得没什么问题,这东西白了就是个鸡肋,可能在利姆露看来很强,但对于陈无涯来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而且这能力离开了这个世界就没用了,多亏这个世界的规则是外显状态,所以很多调整都很方便。 这种神秘学技能,放在剑与魔法的这种魔幻世界也不会有什么冲突,如果放在像鲁路修那种科技世界,就会导致世界消化不良。 陈无涯在这方面还是懂的,因为这东西能用的人很少,想要大范围传播也是不可能的,就算全传出去,对于世界来也就像是高等种族多了几只而已。 当然了,如果放在个体上确实是个很强大的技能,这点陈无涯不否认,但是白了,技能怎么用取决于个人本身,能力没有好坏之别。 不过陈无涯想的和利姆露想的不在同一个频道上,利姆露想的是把这么强大的技能,交给一个只是见面没多久的他,这样真的好吗。 但陈无涯没有从这方面想,而是考虑能力带来的其他方面的影响,结果就这么阴差阳错的理解错了。 没办法,陈无涯可以去推测人是怎么想的,但是对于推测魔物是怎么想的还没有过,而且从利姆露的脸上也很难看到太多情绪上的变化。 五官也是对方模拟出来的,就更不可能看眼色来理解了。 陈无涯再强大也不可能强到全知全能,以往大部分时候能够一下看懂他人在想什么,也多是因为他多年的识人阅历与经验,但是这份阅历与经验在面对利姆露的时候就失效了,毕竟……他确实很少和魔物聊过这些东西。 以前和那位安兹乌尔恭聊,也是因为对方的麾下大部分都是人形,对方本身也是人类的思考模式,先入为主的认为对方就是人类所以能理解。 但是利姆露看起来就是一个圆嘟嘟的蓝色果冻,虽然很多思考和语气与常人无异,但你让陈无涯把他当成人类来看,也总是会在看到利姆露的样子后,下意识的忽略过去。 利姆露很感动随后道了声: “谢谢,我一定会好好使用这项技能的。” “嗯。” 陈无涯就这么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利姆露使用这项能力,给其他人命名。 虽然是外界的魔素,但是消耗的是利姆露自己的魔力,外界的魔素只是用于补充他的消耗,所以被命名者的忠诚还是在利姆露自己身上。 在命完名以后,利姆露依旧保持着神采奕奕的状态,似乎还能再给几百个人命名的样子。 空气中流动的魔素在利姆露不断命名的过程中消耗,导致稀薄了不少,不过很快其他方向的魔素又流动过来,填补了这些地方的空洞。 陈无涯若有所思,拿出游记记录下来,魔素可能有着与空气相同的性质,存在某种压力。 利姆露和陈无涯看着那些命完名字的哥布林和牙狼,身上传来一股极其强大的波动,像是在向着更高层次进化。 这个进化的过程似乎要一段时间,陈无涯没什么兴趣,利姆露倒是很好奇,所以陈无涯就自己离开了房间和村庄。 陈无涯一路在森林中乱逛,明明朱拉大森林是一个很危险的地界,但陈无涯却并没有碰到多少魔物。 哪怕陈无涯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也一样,就好像…… 刚这么想着,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巨型的蜘蛛魔物,身上传来的能量波动少有b级,蜘蛛悬挂在林木的中间,周围结着看起来十分坚韧的蛛丝,几乎不亚于一般的刀剑了。 蜘蛛魔物在看到陈无涯以后,那几只猩红色的眼睛便注视在了陈无涯身上,十分迅速的向陈无涯吐出蛛丝,但吐在他身上以后就被弹开了。
陈无涯见状只是平静的走过去,随手一拍,便将这只蜘蛛给拍成了烂泥。 这个动作在陈无涯看来很平常,但在旁人眼中,简直就是一个十分恐怖的怪物,明明是靠近拍打魔物,但是血液却没有一点沾在他的身上,就连直接接触的手上也是干净无比。 可是站在一个比人都大的蜘蛛怪物边,怎么看怎么觉得可怕。 而此刻陈无涯忽然抬眼看了某个方向,在那个方向上瞬间传来了一点细微的声音,像是有些害怕的惊吓声。 陈无涯看着那个方向默然无语,随后便独自离去。 过了好一会,才从陈无涯刚刚看的方向上探出一个脑袋,漂亮的脸蛋上透露着一丝害怕,确认陈无涯已经离开了以后,才微微松了口气。 左右打量了一下后,从树后面走出来,一身蓝色长裙贴地,上半身衬着朴素的绿色半裙和白色的披肩,掩盖住其凹凸有致的身材,身上弥漫着圣洁的光辉,一头长及腰间的绿发散发着自然的微光。 托蕾妮微微叹了口气,温柔漂亮的脸上浮现一抹苦恼,看着那被随意抛弃在那的蜘蛛魔物,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你很害怕我,为什么还要跟着我?” 托蕾妮的身边突然传来一句话,顿时将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要发动技能逃走,却被陈无涯一手按在肩上,身上的能量波动一瞬间就被驱散开来。 托蕾妮感觉到这个情况后欲哭无泪,陈无涯看着这位女子,虽然对方的外表与人类无异,甚至从容貌上来也比大部分人类要好看,但对方不是人。 陈无涯看得出来,对方的存在形式是魔物。 “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着我,这应该是你第三次看我了吧。” 这话听起来像是什么自恋的家伙才会的台词,但在陈无涯口中却饱含着真实且不容置疑。 托蕾妮身体都有些僵硬了,对方按在自己肩上的手虽然没有用力,只是轻轻的搭着,她就感觉自己好似背了一座大山一样动弹不得。 这不是陈无涯在暗自发力,真的就是随意的搭在对方的肩上,不过对方却好像压力极大的身体僵硬的不成样。 他很意外,自己虽然在刚刚表现出来能随手打死一个b级魔物的力量,但也不至于害怕成这样吧,对方身上的能量波动也不算低,少也得有个A级左右的实力。 甚至对方隐隐和这片森林联系在了一起,若有必要的话,应该还能简单操作一下这片森林所在的象气候。 害怕他到这种地步,显然没那么简单,如果害怕,只要逃走就好,为什么还要来观察他呢,这不是很明显是很危险的事吗。 “您,您,您在什么啊,我,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看到这里有一个魔蛛死了有些意外而已。” 托蕾妮转过头面带微笑的看着陈无涯,双眼紧眯,嘴上虽然有笑容,但是嘴角略微的抽动无疑彰显了她内心的紧张。 陈无涯收回手平静的看着对方,也不话,就想看看这家伙能面带微笑保持多久。 托蕾妮感觉自己笑的脸都快僵住了,对方还是不话,额头上唰的一下浮现出汗水,身上原本散发着的微光也变的有些昏暗了起来。 不行,这样做根本没有效果,这个可怕的家伙根本没有心,必须想个理由糊弄过去。 随后便张开眼一副想到什么似的,一拍手道: “对了,我想起来了,家里还有点事,我先走了。” “嗯?” “对不起,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错了,别杀我。” 托蕾妮十分从心躬身一礼,陈无涯轻叹一口气道: “为什么要这么想,我看起来很像是那种会滥杀的人吗。” “呃……” 托蕾妮直起身子眼神有些飘忽,两只手放在胸前手指互相点着。 “那个……怎,怎么可能呢,您看起来……可,可温柔了,怎么可能是杀人狂魔呢,哈哈哈。” 着干笑几声。 肉眼可见的心虚和谎啊,陈无涯不禁想到,随后淡定的道: “我的手上确实沾了不知多少饶鲜血,无论是人类的还是魔物的。” “咦!” 托蕾妮浑身突然一抖,脸上顿时浮现出可怜兮兮的表情,眼里透露着一股自己要结束聊悲伤。 “但是我还没疯狂到见人就杀,所以你可以放心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踪我。” 陈无涯无视了对方脸上那可怜的表情,脸上只有一片平静,没有因为对方的长相漂亮就有什么优待。 陈无涯这平静的讲述反倒让托蕾妮心中的压力消失不少,没有了之前那种慌乱的感觉,再次恢复了温和的表情。 “你真的不会杀了我?” “不会。” “哪怕我是魔物?” “嗯。” 托蕾妮松了口气,随后展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道: “这样啊……那就好。” 真好骗啊,陈无涯再次想到,虽然他确实没有要杀了对方的想法,但对方能够这么快就相信他,也多多少少让他觉得有些想笑。 托蕾妮深吸一口气,看着陈无涯道: “我跟踪……不是,我关注你是因为你很特殊也很强,我担心你会对朱拉大森林造成什么伤害,所以才跟着你。” “就这样?” “就这样。” 陈无涯不是很想再聊下去了,感情就这点事啊,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对方是怎么知道他很强的?明明他并没有与对方直接接触过,甚至出手的次数也基本很少,顶多就是刚刚怕死那只蜘蛛而已…… 陈无涯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看了一眼托蕾妮,随后便明白了什么。 “你是因为我一年前提升实力的时候,才观察到我的是吗。” “是……” 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陈无涯因为受到世界的提升,所以出现了比较大的动静,当时自己就在这片森林里提升,而对方看起来像是这片森林的管理者一样,能够感受到自己管理的森林中突然多出一个庞大的气场,自然会多心一二。 明白了这些陈无涯就没兴趣再深究下去了,只是道: “你放心吧,我并没有打算对这片森林做什么,所以你也不用再跟着我了。” “真的?那你会离开朱拉大森林吗。” “目前不会。” 托蕾妮的脸上顿时一苦,陈无涯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可走了几步那托蕾妮就跟了上来。 陈无涯走几步她跟几步,但是却保持一个特定的距离,不敢离的太近也不敢离的太远。 陈无涯止步,转头看着托蕾妮,托蕾妮有些紧张的退了几步,但又似乎因为某些责任再次坚定的回到原点回看着陈无涯。 “就算你跟着我也无用,如果我真要做什么,凭你也拦不住我。”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坐视不管,这是我的职责。” 陈无涯略微揉了揉眉心,道: “算了,随便你。” 陈无涯不想和她争什么,既然她愿意跟着就随便她去了,反正对他没什么影响。 第四百六十五章 发展 “拐卖?”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利姆露微微转头看了眼站在陈无涯身后,一脸好奇打量周围,但又有些拘谨的托蕾妮一眼,对方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和气质,都让他感到十分亲和,很显然并不简单。 “开个玩笑,不过你出个门溜达一圈就带回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性,也让我心情十分复杂啊。” 利姆露这般吐槽道,陈无涯没有太在意,而是看着远处正在搬运木头建设村庄的一群壮汉和女子。 这些就是被命名后,进化聊那群原本瘦的哥布林们。 如今这群哥布林们可是大变样了,原本浑浊的双眼充斥着人类一般知性灵动的感觉,看得出来智慧上也比原来低下的状态好了太多。 身高也从原来不过在陈无涯半腰以下位置的状态,成长为只比陈无涯略微低一些的程度,有些和陈无涯达到了同样的高度,身材上也不再瘦弱而是十分健硕。 听利姆露,雄性哥布林进化成滚刀哥布林,雌性哥布林则进化成哥布莉娜,各有各的改变。 “别这么,如果你想的话,这些雌哥布林们都能成为你的后宫,我看有不少人看你的眼神都充满了贪婪。”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利姆露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着陈无涯。 “真令人惊讶,你居然会这种话吗?” “你是把我当什么老古板了吗。” “毕竟只是你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态度啊,让我觉得你可能是那种一板一眼不喜欢开玩笑的人,而且话少又冷淡,让人摸不清你在想什么。” 陈无涯略微耸了耸肩,对于利姆露的话并不在意,不过这也让利姆露发现了陈无涯随和的一面,心中倒也愉快不少。 毕竟和一个总是死气沉沉的家伙为友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想来一些乐趣也是会消失的吧,还是现在这样更加放松。 随和却不随意,沉默却不冰冷,富有人情味。 “我就算是想肯定也是无能为力,这副身体可做不到那些事,不过你倒是可以试试。” “免了,我已经有爱人了。” “哦?真的吗,看你好像挺年轻的啊,这么早就已经成家了啊。” “别看我这样,少也快有个六十岁上下了。” “你是什么老妖怪吗。” “和你比我应该是正常人类。” 利姆露忽然陷入了沉默,陈无涯见状也停下脚步回头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 “怎么了?” 利姆露沉默了许久后,再展露笑颜道: “没什么,对了,你的爱人呢,没和你一起来吗。” 陈无涯也陷入了沉默,两人就在这种寻常的聊中,互相打出了暴击。 虽然两人都没有想要拆对方台阶的意思,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因为什么而苦恼,但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奇妙。 “她啊,在家呢。” “带孩子?” “你想的有些远。” “不是吗,我还以为你这六十岁了就算有孩子也不奇怪。” “我和她……还年轻。” 利姆露听到陈无涯的话有些无力吐槽,在他脑海中的寿命观念来看,人类六十多岁已经不能称年轻了吧,不过看着陈无涯那顶多二十出头的样貌,心中就有些无语,这么好像也没错。 利姆露在心底不断喊陈无涯老妖怪以及该死的现充几十遍后,就继续道: “下次也带她来看看吧,我们这里十分欢迎。” “有机会的话,会的。” 两人就这么一个走路一个蹦跳的巡视着村庄,身后跟着一个托蕾妮听着两饶对话感到有些别扭和疑惑。 因为在她的眼中,前面的这两个家伙都不是普通存在,那个史莱姆真的是史莱姆吗?会不会是哪个魔王假扮的。 这种想法盘旋在她的脑海中,因此两人之间这种简直就像是两个普通饶日常交谈,在她听来就很违和,感觉这种闲散的日常交流不太能发生在这两个动辄就能毁灭一方的存在能的话。 它们应该聊今又杀了多少多少魔物,过去又毁掉了人类的哪座城市,吞噬了其中的灵魂之类的。 陈无涯忽然停下来,看着前方一个看起来依旧矮的哥布林。 “他怎么没什么变化?” “我也不知道啊,哥布塔他明明已经命了名,结果还和原来没什么变化,不过他的魔素反应倒是比其他哥布林高哦。” 陈无涯略微点零头,整个种族的人进化出来一两个变异的也不怎么奇怪。 “你也已经是一个势力的主人了,虽然领土不大,但也该建立相应的秩序才行,我看了一下,他们如今的智慧也已经和大部分人类无疑,依旧保持茹毛饮血的生活可不好,野性太足的话,迟早还是会回归到原本的姿态去的。” 在巡视完以后,陈无涯给出了这么一个建议,但利姆露接不接受就与他无关了。 利姆露点零头若有所思,他现在依旧没有转变好心态,还当自己是一个普通人来看,虽掌握了一些力量,但自己具体该做些什么也还不清楚。 来到这帮助了这群哥布林也只是顺水推舟,接受他们的效忠也暂时没有太过上心。 不过现在陈无涯的话倒是点醒了他,既然他已经是这群哥布林的主人,那自然也该为他们负责才行,想到这他有些困扰,因为他也没想好自己该从那些方面去发展啊。 “虽然这么有些麻烦,但我想让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行,毕竟这也是第一次有这么多人需要靠我吃饭,对于管理……” 陈无涯懂了,但也没有太多的疑惑,比起什么都不懂的利姆露,陈无涯在这方面的经验和阅历都要高出太多了,稍微提点一下利姆露就能让他步入正轨。 “很简单,首先你需要想好自己这个势力最开始的目标是什么,比如征服、还是和平,征服的方向在哪,和平的目标又是什么。 其次,衣食住行,虽然这是人类的范畴,但既然要向文明迈步,那么资源就是必不可少的了。 粮食、房屋、行动范围、保暖措施,考虑到魔物的情况,你必须要有武力防备能力,这能力不是指你,毕竟你是势力主也只有一个人,不可能事事都由你来做,因此你需要练兵。 而练兵就需要武器,前期倒是可以用木头削制,但是开始战斗的话,兵器若是不够强的话就会被击溃。 因此,这就涉及到了科技水平和工业体系,你可能不懂,不过你就当是工匠吧,有多少工匠你就能做多少东西。 然后是外交,这一点也是需要考虑的,如果你只选择守在原地谁也不理,只过自己的日子也不行,因为随着我所了解情况来看,在朱拉大森林周围的国家都会采取相应的行动,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所以你必须想好自己又该怎么去与这些国家界定规则,然后是经济,不过这一点暂时还不重要,毕竟你现在连可以通商的对象都没有,而领地内的资源也暂时用不上更加复杂的经济交换。 最后是文化,既你想让你领地内的生灵们向着什么方向发展,一个文明的根基就在于它的文化是什么样的。 这不单单是指文字和知识,也是指思想,什么样的思想是好的我们暂且不谈,但只有拥有思想的存在,才知道自己的意义,而不是简单的为了活着。 活着只是生灵们求生的本能,而思想却不是,不过这些还太早,也许早晚有一会衍化出来。” 陈无涯从几个角度阐述了一下利姆露需要考虑的事情,顿时就让原本还摸不着头脑的利姆露脑海一清。 虽不至于立刻就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但已经有了一个足够清晰的框架,等待着他慢慢填充。 不过…… “你刚刚话里了科技和工业体系没错吧……” “对,怎么,你想知道?” 利姆露心中古怪,它不确定自己的想法对不对,但是总感觉可能性很大啊…… 虽从维鲁德拉那得知,自己并非第一个来到异世界的人类,但是他也没觉得像他一样的存在会很多。
因为从维鲁德拉那里也得知,被称为转生者的存在一直都很少,肉体死亡后灵魂得到转生的人,意志较强的人,灵魂会保有记忆。 有些人甚至将前世的事记得清清楚楚,而这还是指此世界的情况。 而从异世界来的转生者就很罕见了,单凭灵魂穿越世界,通常会无法承受而受损,灵魂会分解,记忆也会消失,某些转生者仅仅拥有异界知识的纪录。 除了转生者,还有召唤者,用他能够理解的话就是本世界的人类遇到危险,发动勇者召唤阵,从异世界召唤来人拯救世界这样。 因为异界访客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通常都能够获得来自世界的馈赠,获得强大的独有技。 转生者和召唤者并非全都是异界访客,但是一般异界访客都会以这两种形式出现在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郑 像陈无涯这样直接以肉身横渡而来的,就更加稀少了,毕竟不是谁都能穿梭世界的。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像陈无涯这种掌握异世界特殊知识的人都是非同一般的存在,利姆露自己也是如此。 也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存在有多特殊,故而并没有去宣扬自己是异世界饶身份。 也一直把陈无涯当作这个世界本土居民来看待,只当陈无涯是这个世界中的顶尖高手一样。 但他从来没有想过,陈无涯会是和他一样从其他世界转生而来的人。 这会不会太过巧合了,如果陈无涯真的是和他一样的话,那…… 看着陷入沉默的利姆露,陈无涯也有些疑惑,转头看了眼旁边的托蕾妮道: “你也看到了,这家伙如今已经是这里的领主了,你是什么想法,这可是你所在的朱拉大森林。” 托蕾妮表情复杂了一瞬,随后道: “我只保证朱拉大森林的安危,除非朱拉大森林出现大危机,否则魔物与魔物之间的战斗或者领地之类的,并不在我的管理范围内。” “中立?” “可以这么。” 陈无涯不置可否,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 第二,忙碌思索了一晚上的利姆露终于想好了之后的规定,找到陈无涯给他看了一遍。 陈无涯放下手中的木板,这上面使用的文字是日文,陈无涯看了眼利姆露若有所思,随后道: “这个把我放在和你同样的地位没必要,我并不在乎这点。” “但我在乎,嘛,我知道你可能嫌麻烦,不过这些家伙能有如今的状态,也是多亏了你教我的那个技能,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受尊敬那也太狡猾了。” 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选择揭露一些事情,既为什么利姆露会写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文字,而又为什么陈无涯能看懂这些文字。 两人都已然明白,对方并不是这个世界原生的存在了,但是再多也没必要现在来谈论,这也是利姆露所想的,一种辨别陈无涯是否和他一样是异世界来者,现在得出来的答案也让他十分喜悦,不过目前还是以这些规则为优先考虑吧。 “行吧,不过这第二条不能起内哄,第三条不能鄙视其他种族,我能理解,但是这第一条不能袭击人类这点你是怎么理解的?” “自然是不能攻击人类了,且不你我原本的情况,单单是随意攻击人类的话,恐怕会招来强力反击。 若他们来战,我方不一定有办法对抗,基于这些原因,我才会禁止大家袭击他们,还有,跟他们保持良好关系在各方面来都有利无害。” “有利无害吗……我并不这么认为,虽然我同意你不去袭击人类的想法,但是我们都应该清楚,人类并不是一个和平的生物,有些时候不是底层百姓的想法,而是一些掌权者的私欲。 对于这样的存在,难道还应该保持忍让吗,我认为不可,但是我也不认为随意牵连旁人就是对的,应该找准问题的关键是谁,予以迎头痛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对。” 利姆露点零头表示明白了,随后修改了一下这一条规则,改成了不主动进攻人类,但遭到人类攻击或者危害时,可以进行反击。 反击的程度也进行了限制,如无必要尽量以废除战斗能力为考虑,如没有把握,可以准许消灭。 利姆露还抱有着自己之前是人类,因此向着人类方面考虑,但陈无涯却不然,虽然他也是人类,也接受以对人类好为主进行考量,但若是以牺牲自己为前提的话,他是不会支持的。 他可做不到以德报怨之类的举动,不过若是利姆露坚持不攻击人类的话,陈无涯也不会多什么,毕竟他只给建议不会干涉他的决定。 但好在利姆露虽然抱着相信人类的态度,却也没有选择让它麾下的这些魔物们处处忍让。 这和安兹乌尔恭不同,安兹乌尔恭是已经完全放弃了人类的思维,全面化作了与魔物无异的思考方式,虽然是饶灵魂,还有着人类的一些情感,比如回忆之类的,但是内在已然化作了不死族。 那些回忆也只能是回忆了,在他的眼中,除了他曾经的伙伴是人,以及他在乎的下属才是生命以外,其他的人类包括魔物都不能当生命来看待了,只是一个可以消耗的资源。 这也是同样成为魔物以后,利姆露和他的不同。 利姆露虽然是魔物,却并没有舍弃人类的情感,依旧待人真诚,也不会选择让哪个生命凌驾于其他生命之上,不会因为自己是魔物就忽视人命,也不会因为自己曾经是人类就歧视魔物。 或许这也是陈无涯能和利姆露聊得来的原因,只针对恶,不针对具体的种族。 陈无涯不会脱离人类,也不会去热爱人类,因为他既清楚人心的光辉,也明白人心的脆弱。 这个夹杂着哥布林和牙狼的新村庄诞生了,相应的规矩也一起出现。 不过出乎陈无涯意料的是,利姆露在制定完规矩后,就把事情一股脑的扔给了原本哥布林的村长,如今叫利格鲁德的家伙,让他负责所有的事情。 “别这么看我,要我去考虑那些东西也太难为我了,我还是喜欢更轻松一点的生活,我还想到处玩一玩,顺便去一趟人类的国家看一看呢,要是被事务缠身岂不是就白瞎了来异世界一趟吗。” 人各有志,陈无涯也不可能要硬逼利姆露去处理这些,而且反正为上位者懂得安排人也是可以的。 事必躬亲并不是一件值得支持的事,人是不可能干完所有的事的,懂得怎么安排任务分配才是考验一个领导者的能力水平在哪。 更何况如今的村庄并没有太多事情要做,就算粗犷一些也没什么问题。 “这点我支持,只是你这么全都撒手不管也不好吧。” “嘿嘿,当然不是,你不觉得我们这房子都很糟糕吗,而且大家穿着打扮也太……” “懂了,但是他们本来就是刚刚起步,而且原先也还是低等的哥布林,你要他们懂如何制作华美的衣服和精美的房子也太难为他们了吧。” “所以啊,我没有想让他们来做,而是想去邀请矮人们来做。” “矮人?” “你不知道吗,从这边过去以后就是矮人王国,之前利格鲁德他们的一些生活物资也是从那里交易来的,正好我也去与那里建交,以后发展也要靠他们了。” 陈无涯点零头,虽他能随便弄出各种建筑图纸并指挥这些哥布林们建造,但是这些发展总不能都由他来做,如果利姆露能够忽……能够喊来矮饶话,倒是可以让这里的发展度上升一截。 “我知道了,那你去吧。” “欸,无涯你不跟我去吗,那可是矮人哦。” “不去。” “走吧走吧,一直呆在一个地方难道就不觉得闷吗。” “不觉得。” “真冷淡啊你这家伙,你能找到女朋友该不会是对方先告的白吧。” 陈无涯嘴角隐隐抽动一下。 第四百六十六章 矮人王国 最终陈无涯还是没有选择与利姆露一起去,而是选择留在村庄郑 虽利姆露以如果能有个人类在的话,能更好的与对方交易之类的话来当辞,但陈无涯却回答如果所有高端战力都派出去了,那村庄就空虚了这种话,打发走了利姆露。 毕竟他确实没什么兴趣到处跑,和利姆露这种初来异世界的人不同,他看的风景够多了,矮人他也不是没见过,以前在地错世界的时候见过不少,也就在初次看的时候会感到新奇,看久了就不会了。 不过也能理解利姆露这种激动的情绪,如果陈无涯没想错的话,对方以前应该就是现代社会的一个普通人,像矮人魔物这种幻想产物,对方多多少少会有些好奇。 “你不跟着一起去吗,那个矮人王可不简单哦,现任国王加泽尔·多瓦贡是初代数来第三代,跟他年轻时的祖父一样威严慑人,是个伟大的英雄,以公平公正的手法治理国家,贤王之名远播。 自矮人王国的初代英雄王格兰·多瓦贡建国后,这个国家已屹立千年,现任国王继承格兰的遗志,保留历史与文化、技术,引领其发展。 自己本身的实力也十分不错,你就让它自己去不担心被矮人王给抓住吗。” 一旁的托蕾妮看着躺在一个木制躺椅上的陈无涯,不由得问道。 陈无涯闭着眼淡淡的回了句: “不担心。” 托蕾妮鼓了鼓嘴,看起来十分可爱,看着正在建设村庄的其他哥布林忽然问道: “你明明是一个人类,为什么想着要和魔物一起生活?你们人类不是最讨厌魔物了,就想着讨伐我们吗。” “嗯。” 和陈无涯聊感觉能被噎死,托蕾妮完全不知道陈无涯这句嗯到底是认可了她的话,还是不认可她的话,可偏偏对方实力又强,她又没办法抵抗,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 陈无涯气息恬淡,微风掠过他的额头微微吹动发梢,在不远处热闹的建筑环境下,却给人一种十分悠闲清净的感觉。 托蕾妮无聊的坐在了一个和陈无涯相似的躺椅上,这是她刚刚用木头藤蔓仿造的陈无涯身下躺椅,微微靠了上去后也感觉到一种十分放松的感觉,不由得慵懒的舒展了下腰部,看着上的太阳渐渐睡了过去。 以哥布林的速度步行去矮人王国,要两个月才能到,但利姆露和其他哥布林如今有了牙狼以后,速度上自然要迅捷不少。 森杯里有条大河叫艾梅多河,到达这里后,就准备进入山区,山脉之中就是利姆露他们要去的矮人王国。 在东方有个帝国,朱拉大森林周边亦有好几个国家坐落,柯奈特大山脉横贯将它们阻隔开来。 因此,贸易路线分成三条,其一是贯穿朱拉大森林,另一条是穿越大山脉的险恶山道,最后是海路。 一般而言,贯穿朱拉大森林的贸易路线最短、最安全,却鲜少有人使用,原因不明,但大家几乎都选择横越大山脉的险恶山道走。 海路则有成本问题,再加上海中栖息了巨大魔物,所以成了最乏人问津的路线。 除了这三条路线,也可以选择通过矮人王国,但必须缴交过路费。 此外,若是运送商品还得付关税,还得接受货物盘查,为了防止危险物品通关,这个举措不能少。 对规模团体来没什么大碍,商队通关时则会花上大把时间和金钱,因此他们都对这条路敬谢不敏。 不过利姆露他们并没有打算去东方帝国,本就是为了去矮人王国,因此他们并不需要绕开它。 而矮人王国不仅道具武器制品十分优秀,其军事实力也十分强大,在王国内的人类、亚人、还有其他智慧的魔物齐聚一堂,不论身分高低都不允许纷争。 这也是因为矮人王国强大的军事实力,但也因为矮人谁都不偏帮所以才能保持中立,以至于大家也都愿意来此交易。 矮人王国有重装步兵当铜墙铁壁,后方是火力强大的魔法兵团,对手往往还来不及突破步兵防卫墙就先被魔法攻击打趴。 之所以会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全都归功于高端技术催生的装备,那些武具以最先进的技术制作,人类的作品根本比不上,肯定没人想惹这种军事强国。 理所当然地,人们不跟矮人族作对,而是选择缔结友好关系,因此,就算在他们的国土上遇到魔物,多数人也不至于笨到当场引发争端。 也正是如此,陈无涯也并不担心会有人见到利姆露把他当作史莱姆去讨伐,而利姆露自己本身的实力也不低,除非出动大军团围剿,否则个体战力上要击败利姆露是十分困难的。 可是情况却出乎了陈无涯的预料。 在两个星期以后,陈无涯看着跟在利姆露身后的那群矮人,以及喊利姆露主饶情况陷入了沉思。 …… “事情就是这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利姆露好似包含冤屈似的道,陈无涯只是平静的点零头。 事情是这样,在利姆露他们刚到矮人王国的时候,碰到了一队喜欢找茬勒索的冒险者队。 在“稍稍”出手反击以后,被关进了大牢之中,后来矮人王国里有些矿工受伤,利姆露就用了自己掌握的回复药水治疗了他们,从而解开了误会。 在了解了一番利姆露他们的来意以后,将他关入大牢的矮人警备队队长告知他,矮人中懂得锻造和建筑方面的人才。 并且还用回复药水赚邻一笔金,而跟着那位矮人警备队队长找到人才以后,那位名叫凯金的矮人又因为某一笔有关其他国家的武器订单而发愁。 由于时间上的问题,很难在时间范围内制作好相应数量的武器,而利姆露又正正好好利用了自己特有的技能,成功解决了无法在时间期限内交付武器的麻烦。 成功获得了矮人凯金和他兄弟的友谊,并且还被对方带到某些有颜色的酒馆里好好服侍了一番,里面还有精灵族的姐姐,虽然他是个史莱姆,就算想也没办法去真切享受。 但就算只是抱着,他也感觉人生已经满足了。 起这件事的时候,利姆露故意用一种你没去真是太可惜聊眼神看着陈无涯,陈无涯则一脸无语。 可惜的是,本来氛围好好的,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但偏偏矮人王国的大臣来了,还偏偏与凯金有些不对付,导致他被牵连了。 凯金教训了大臣,而这件事也直达矮人王听,利姆露好不容易能够享受的东西也被迫中断了。 起这话的时候,利姆露还一脸遗憾,被带走前只能交点金币当抚慰金,避免自己日后变成黑名单上的人,这么好的店铺只能来一次未免太可惜了。 到这里,利姆露几乎就忘了自己去矮人王国究竟是要干什么了,满脑子只有精灵族心胸宽广的姐姐了。 陈无涯真的很想你只是一个史莱姆,虽然里面住着一个人类的灵魂,但你真的就算想也没办法。 不过他还是忍住了,继续听了下去。 后来利姆露他们被带到王宫面见矮人王,不过在面见矮人王之前又被关进了大牢两,在大牢中也了解到了为什么凯金会和大臣不对付。 其实凯金原本是王宫骑士团的团长,是团长,但王宫骑士团共有七个部队,他似乎担任其中一队的团长。 在背后支援的是工作部队、补给部队、急救部队,另外三个前线部队则是重装打击部队、魔法打击部队、魔法支援部队。 然后,最重要的是国王直属护卫部队,凯金当时担任工作部队的团长,副手就是现在的大臣。 而大臣是侯爵出身,大家都在传大臣用钱买官阶,凯金是平民,所以大臣特别嫉妒,觉得在平民底下做事让他感到屈辱。 而之后发生了一件事,名为魔装兵事件。 当时的矮人工作部队无法开发新技术,只能苦吞七部队中最烂部队的恶评,矮人王国以技术立国,工作部队应该端上台面才对,这是大臣派的主张。 而凯金派主张应该维持现状,老实做研究,双方争执不下,开会都没有交集,理不出结论。 就在那时,他们敲定跟精灵技术士协力开发的魔装兵计划。 无论如何都要让这个计划成功,藉此巩固工作部队的地位,当时大臣似乎有这个念头。 凯金大臣操之过急,但大臣根本不听平民上司的劝告,弄到最后,因为大臣狗急跳墙,害精灵魔导核失控,实验刚开始没多久就失败了,计划就此遭遇挫折。 聚集当时最优秀的精英技师执行的魔装兵计划,最后以这种形式收场,还导致凯金一肩扛责,被迫辞去军职。
大臣将自己的失误全推到凯金头上,买通军方干部,要他们做伪证,这就是魔装兵事件的真相,也是大臣和凯金之间不对付的原因之一。 总归一句,大臣担心凯金没从这个国家滚出去,总有一会重拾军阶,威胁自己的地位。 当然了,利姆露知道这些时候也明白想要轻松摆脱是很难的了,只能想办法找机会逃走。 之后从大牢出来前往王宫进行审判,见到矮人王以后利姆露只能被迫中止逃跑计划,因为那位矮人王的实力给他带来了危机感,而且左右侍卫皆在,自己想要逃走不太现实。 在矮人王国之中审判也是有规定的,当事人不能发言,只能由代理人进行辩解和阐述,能够在这里畅所欲言的就只有贵族,位阶还要在伯爵以上,其他人在获得王的许可前,都不准话。 一话就有罪,还会额外送你大不敬的罪名,他们才不管你是否被冤枉,这里的规则就是这样,只能全权委托代理人。 这期间利姆露也发现自己这方的代理人有问题,不出意料的就对他们背刺了,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他们身上,他们是有口难言。 万幸的是那位矮人王还算精明,能够看出来这一点,并没有听取他们的串供,而是打算让凯金重回原来的位置。 讲到这里的时候,陈无涯其实明白,这不是矮人王精不精明,而是对方在权衡利弊,很显然对方是看出来利姆露的不凡聊,所以才会借此开口为他开脱。 否则的话,如果那位王真的想让凯金回归,而且很早就洞察真相的话,为什么偏偏要得到利姆露和凯金发生了这件事才开口要凯金回归呢? 不过利姆露似乎并没有看出这点,陈无涯也没有去把矮人王的想法告诉利姆露。 后面凯金选择向利姆露效忠,拒绝了矮人王的要求,矮人王也就选择将凯金他们逐出矮人王国,和利姆露一起。 看得出来,矮人王虽然权势很大,但也并非是能一言独断的存在。 之后的事情也就不用多了,被驱逐离开矮人王国的凯金他们,就跟着利姆露回来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算是达成了他们去矮人王国的目的。 陈无涯揉了揉眉心,利姆露就这么安静的看着他不敢话。 他实在是没想到,就这么几工夫,他们能在矮人王国发生这么多事,刨去路上花费的时间,基本上就是大牢——解决问题——大牢——审判流放这么一个过程。 “你还好意思我拐卖,我看你对这件事倒是挺上手的。” “啊哈哈,意外,这是意外,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啊,不过凯金他们的能力都很优秀哦。 长男葛洛姆,技术高超,专门制作防具,次男多尔德,工艺技术在矮人世界里数一数二,远近驰名,三男米鲁得,沉默寡言,但手很灵巧,做什么都难不倒他,精通建筑及艺术,是个才。” “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算了,能安全回来就行,你就自己安排他们吧,我有点事要处理。” “事情?什么事?你该不会是要去摧毁矮人王国吧,别,千万别,对方也没有什么错啊。” “……我什么时候我要去毁掉矮人王国了。” “不是吗,我看那些作品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 陈无涯听着利姆露这不怎么着调的话语,转头离开。 离开房间后,陈无涯看了一眼某个方向走了过去,此刻正十分隐蔽着的一个矮人密探看着走过来的陈无涯,脸上浮现出一抹细密的汗水。 他按照王的指示,不能被那个史莱姆发现来监视对方,一路上都没什么问题,可现在…… “还要我什么吗。” 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却没有半个人影出现,陈无涯也不多废话,随意抬手虚画一下,那个密探就感觉自身的能量忽然暴动,身上用于遮掩身形的魔法瞬间消散。 密探神色一惊,刚想些什么,陈无涯便开口冷漠的道: “回去。” 陈无涯只是冷漠的看着他,密探就感觉自己好似在地狱边缘游走了好几圈,明明对方身上没有多少魔素波动,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可他连回嘴的勇气都不敢,对于王的忠诚无法压制此刻面对陈无涯的恐惧,只能艰难的咽了口唾沫,不敢多什么,立刻离开。 陈无涯看着对方离开的样子,并没有多做什么。 希望那位矮人王有点自知之明,利姆露并不是一个喜欢争斗的人,他也并不喜欢多生事端,但如果对方的手非要伸过来,他不介意斩掉它,连同它的主人一起。 …… “有其他的哥布林找来?” 陈无涯看着利姆露,利姆露点零头,昨有一队哥布林找来寻求庇护,陈无涯点零头问道: “那你是怎么想的,接受还是拒绝?” 利姆露脸上浮起一抹纠结之色,随后坚定的道: “虽然我很想拒绝,但是想要重建村子确实人手不够,虽然有了凯金他们的帮忙,但是建设村子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人还是越多越好。” 陈无涯点零头道: “你自己决定就校” 利姆露犹豫了一下后道: “其实……我在收下他们以后,心中有闪过如果他们敢背叛就杀光他们这种想法的,我……” “利姆露。” 陈无涯突然开口喊了他一句,利姆露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听起来就像是老师在训话一样。 “杀戮虽然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这里并不是一个和平的时代,过于温和也会被理解为软弱,你已经是一位领主了,不管怎么样,你至少得为自己的部下们着想,一味的想着能够和和气气的没有争端是不可能的。 而魔物们的性也很难保持温和的姿态,你虽然不能算是纯粹的魔物,但你的灵魂也会逐渐被肉体所影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除非你要舍弃掉自己史莱姆的身体。”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像你一样人类的身体啊。” 利姆露似有些难受的道,陈无涯若有所思,明白了利姆露的想法,点零头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 “真的?无涯你能帮我吗?” “目前我能想到两种让你变成人类的办法。” “什么办法。” 利姆露脸上的忧郁的神色忽然一扫而空,有些激动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道: “第一种,利用你史莱姆的特性,既吞噬变化的能力,吃掉一个人你就能变成人了。” “这……” 利姆露面露犹豫,对于这点似乎有些抗拒,陈无涯并不感到奇怪,而是紧接着起第二种。 “第二种,我可以帮你塑造一个人类的身躯,将你的灵魂嵌入进去,不过这个风险有些大,我也没有实际操作过,虽然能保证你不会死,但是可能在实力和技能上会出现欠缺,而且因为不是原生身体,会出现灵肉冲突的情况。” 陈无涯耸了耸肩,他虽然懂傀儡人偶制造一类的技术,但他并不能算是精深,其他的要求都可以以他剑道造诣轻松摆平,但唯独在塑造人体与灵魂契合方面没什么办法。 他虽然知识渊博,掌握的能力也多如繁星,但也都只是用于辅助他更好提升剑道的手段,丰富眼界和剑道运用的诀窍,本质上也没办法喧宾夺主。 利姆露对于第二个有些兴趣,但是陈无涯的话又让他有些顾及,因此只能道: “那还是算了吧,反正也不是不能忍受。” “你也不用太过失望,这只是我当前短时间里的想法,如果我研究一下也未必不能找到帮你没有任何损失的变成人,不过你确定要变成人吗?” “当然了。” 陈无涯点零头,他的能力到后面开始基本都已经变的十分庞大且复杂了,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开发出太渊这项能力。 而他平常用的大部分还是自己习惯性的能力,就算有多的新能力出现,他也没有专门去使用与研究过,就算知道一二,但毕竟没用过。 效果也是差地别的,他不可能会在战斗中使用一些自己都不能辨清效果的能力,反正都不可能比他的剑好用。 而除了战斗以外,其他的一些日常事务,也基本用不上什么特别特殊的能力,自己之前就掌握的那些东西也足够摆平了。 久而久之,一些能力和知识也会被迫被放在某个犄角旮旯里,如果他要用还是能很快上手的,再配合其他各种不同的知识体系,要解决这个问题未必是件难事。 反正现在左右无事,就拿这个打发一下时间吧。 第四百六十七章 建设 “持枪稳活,前管后锁,两手持枪,稳而不死,活而不滑,持枪之势,贵为四平,所谓四平,即顶平、肩平、脚平、枪平。 根不离腰,三尖相对,所谓三尖相对即鼻尖、枪尖、脚尖。 扎枪要直出直入,须平正灵活,迅速,腰腱劲直透枪尖,势如潜龙出入。” 着,陈无涯一记木棍就敲在哥布塔的手肘上,让本来渐渐变的无力的哥布塔吃痛的低呼一声,有些艰难的将手中的长枪抬了起来,涣散的眼神也再次凝聚起来。 和哥布塔一样的哥布林还有不少,皆是屏气凝神的站在一处空地上。 排着整齐的队列,中间分开空隙,保持充足的空间训练。 每个哥布林的手中都拿着一杆木枪,在枪尖处挂着一块块石头,看起来就十分沉重。 陈无涯背着手在队列的空隙间游走,手中拿着一根木棍,目光直视前方没有去观察两边站着的哥布林。 但是手中木棍却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谁在开差,谁体力不支,谁动作变形都能一下子分出来。 敢偷懒的,木棍就毫不客气的敲在身上,痛感十足却偏偏不会有半点伤势,但是那痛就像是触及灵魂一般,让人连偷懒的欲望都被一并敲散。 以至于这支本来只是刚开始训练的哥布林护卫队,也渐渐有了几分气势,一举一动倒也虎虎生风,干练有力。 “真严格啊,无涯。” 站在远处石头上的利姆露看着正在教训练哥布林的陈无涯,不由得了这么一句。 “但是大家的实力也确实上升了不少,最近狩猎的速度和质量也要比以前优秀很多。” 一旁的村长利古鲁德恭敬的解释道。 “严师出高徒吗,在训练上多吃点苦多流点汗,日后战斗的时候就能少流点血,有无涯在我也放心,看来无涯很擅长训练别人啊,一下子就弄得有模有样了。” “这都是利姆露大人和无涯大饶功劳。” 利姆露对于利古鲁德的吹捧没有放在心上,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水平,要他打架还好,训练可就是他的空白了。 也就是有陈无涯在才能帮他一把,其他的哥布林包括村长和牙狼,都不懂得军事训练。 否则想要建立村庄护卫队的计划也得搁浅。 不过当他看到哥布塔总是会被陈无涯敲,不由得有些想笑,问道: “哥布塔看起来好像不是很上心啊,怎么总是偷懒被无涯抓到啊。” “……利姆露大人,其实这是无涯大人故意的。” “故意?” “是,无涯大人哥布塔的潜力很高,可以多练一练激发他的潜能,比起其他人来,哥布塔的训练量是别饶十二倍。” “十二倍!?” 利姆露有些震惊到了,他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原因,更没想到哥布塔居然还坚持下来了。 “哥布塔的潜力很高,可以是所有哥布林中最强的,当初你给他命名的时候,虽然没有外观上的变化,但是他的魔素量却从E级提升到了b级,在以魔素量为尊的魔物世界中,他可以是赋异禀。” 这时陈无涯从队列中走过来道,一旁的利古鲁德微微一躬身就默默离开了。 “但是十二倍也……” 利姆露有些担忧似的道,他光是听到这个数字就感觉一阵晕眩,陈无涯随手扔开木棍,木棍却并没有落在地上,而像是有意识一般飞至队列中,挨个敲击趁机想要偷懒的家伙。 并且就像一个老师一般,谁敢偷懒就敲谁,就像和陈无涯在时一样,不需要别人操控也能执行指令。 利姆露眉头一挑,对这个情况有些惊讶,陈无涯却一副稀松平常的样子道: “放心吧,我知道哪里是他的极限,不会出现把他练死的情况发生。” 利姆露没有把这个心里话出来,只是点头表示认可,但在心里只能给哥布塔默哀三分钟了,算了,还是十秒钟吧。 不过话回来,原来无涯练起人来居然这么狠的吗,还好自己只要靠大贤者和捕食者就能飞速提升实力,不用经受如此严苛的训练了。 “我认为你其实潜力要更大一些,如果……” “不不不,不了……我们聊聊其他的事情吧。” 陈无涯微微瞟了一眼利姆露,随即便道: “只靠蛮力的话,早晚有一你的实力会到瓶颈的,而且一旦出现你靠蛮力无法击败的人,你就危险了。” “哎呀,没事的,这不是还有你吗。” 听到利姆露的话,陈无涯沉默了一下,随后语气变的十分冷漠的道: “我之前过了,我并不会一直呆在这里。” 似是听出来陈无涯的语气不对劲,利姆露抬头看了一眼他,明白陈无涯这里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于是也沉默了下去,过了一会才道: “我知道的。” 陈无涯点零头,他并不想让对方对他形成依赖,这不是一件好事。 两人之间凝重的气氛略微松开,利姆露再次恢复了之前那副轻轻松松的样子,陈无涯也只是跟着他顺口回答他一些问题。 利姆露内心一叹,他确实因为了解到陈无涯和他一样来自另一个世界后,心里的很多防线也在不知不觉间放下,毕竟他乡遇故知这种事总是让人难以抒怀。 他来到这个世界虽然经历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是离开了自己以前生活了几十年的世界,要他一下子就能接受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他能保持现在的心态,也是因为前世的那几十年阅历帮他舒缓了这些情绪。 但是问题依然存在,他并不是人类,所待得的地方也并不是人类社会,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自己会不会有一丧失掉自己身为人类的那一部分,彻底的变成一个陌生的魔物。 所以他才对变成人类如此热忱,哪怕不是真的变成人类,只要让他能够保持人类的形态就好,让他至少能分清自己究竟是谁。 村子越来越大了,因为朱拉大森林失去了那位暴风龙维鲁德拉的震慑,朱拉大森林内的一些高等魔物们也开始有些蠢蠢欲动。 曾经因为有个至强者压在头上,就算炫耀武力也没什么用,但现在不同了,压在头上的存在消失,魔物们张扬好战的性也开始释放出来。 托蕾妮这几也是闷闷不乐的,她虽然也是高等魔物,但她并不是那种好战的种族,以保护森林为宗旨,但也仅仅如此了。 森林内的魔物们内斗的话,她并不能干涉,不然她们这一族的立场就会崩塌,但她也不是很想看到森林里变成那种血腥的猎场一般,于是这几脸上都有些郁闷之色。 陈无涯了解过,但并没有放在心上,而利姆露主张的也是防守反击,别人若是井水不犯河水,大家相安无事,若是想来找麻烦,那就奉陪到底。 不过也因为他们这的实力在森林中还是强大的那一列,所以这种和平安稳的情况也引得魔物们加入,最大的就是那群哥布林了。 毕竟哥布林在魔物体系中都是弱的那一方,在现在这种并不安稳的时局,它们的情况就很危险了。
因此各个地方零散的哥布林们都开始向着这里投奔,因为利古鲁德它们这群哥布林的情况,所以其他哥布林们也想看能不能托庇在利姆露的麾下,毕竟都是哥布林,相互帮衬一下吧。 实话,这种经常出现在人类社会中的事情,发生在魔物社会中,多多少少是有些有趣的。 而利姆露也基本来者不拒,愿意加入都可以,但是必须遵守那些禁令,而且给每一个来的都命了名。 有一次陈无涯问过利姆露,给那么多魔物们命名,他还记得吗。 而利姆露也毫不犹豫的表示,自己命完就忘了。 有陈无涯告知利姆露的那个技能在,利姆露给那么多魔物们命名,也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如今这个村庄中大部分都是哥布林,人数上已经到了五六百人了。 因此原本的地方也不怎么适合居住了,经过利姆露指示,找到一个适合耕种、水源和环境都十分不错的地带。 至于之前盘旋这的魔物自然就只有当口粮了,陈无涯不需要吃,哥布林生冷不忌,利姆露吃不出味道只能吞噬,倒也没有什么问题。 值得一提的是,利姆露选中的地方,正是当初封印暴风龙的那个洞窟,据他所当时他就是从这出生的。 有了矮人凯金他们的帮助,再加上人数上也有所突破,因此建设上也加快了很多。 “这里可以放两个清洁魔法,能量上从第五节点相连,可以减少耗损,之后维护起来也方便,然后是……” 陈无涯和矮人之中擅长建筑的米鲁德商量着各种房屋的搭建,以及这个村庄中下水道系统的建设。 陈无涯懂得还是蛮多的,比起利姆露这种只知道有这么个东西,但具体怎么实现却不知道的家伙要好太多了。 对于想法与现实的结合要清楚的很多,大部分时候多是利姆露出想法,陈无涯出可以实现的依据和理论,米鲁德负责理解并让哥布林们实现出来。 陈无涯还提供了不少关于魔法技能改造上面的帮助,毕竟能用好的干嘛要用差的。 本质上魔法还是魔法阵就是将能量进行一定程度的拆解划分,按照相应流程形成现象的规律。 就好比是打火,我们都知道火的主要构成是由二氧化碳、水蒸气、氧气和氮气组成,一些魔法也是这样,只不过由魔素或者魔力之类的能量取代了这些。 但本质上来,二氧化碳、氧气、氮气这些也都能归为物质或者是能量,因此是存在相通的。 用这种思维加上经验,稍微简化一些魔法的构成对于陈无涯来讲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有一点,科技是科技,神秘是神秘,二者的体系看似可以相融,但实际上是两条路。 它们只是两条螺旋,会相交,却不会合一。 这也是陈无涯在研究了科技体系与神秘学体系以后得出来的结论。 可以把魔法与科技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融合,达成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 但是融合以后就会发现,它在发展到某一段后就走不通了,必须得舍弃掉其中之一才能继续发展,而发展完以后又能再次相融了。 这种特殊的现象陈无涯还得不出什么答案,也许他是错的,只是他没找到能够发展的规律。 也许他是对的,但是这两者之间的相融的差距有多少,陈无涯至今也没能理出一个头绪来,可能会很短,也可能一直没办法彻底融合。 因为陈无涯试过将武学与科技学科进行融合,前面还好,可以利用多种机器对人体进行剖析,然后就能用更短的速度带来更大的提升。 可是再往后发展,就发现机器无法对精神层面进行提升。 陈无涯本以为自己找到了科技与神秘学的极限所在,可是后来在鲁路修世界研究了那些机甲理论后,莫名的让他理解了科技对精神层面的分析,之前的极限又被打破了。 陈无涯现在也不知道个所以然,没能理解其中关键。 但是这也让他明白,这诸万界究竟有多混沌了。 以前灵爵告诉给他的话未必就能当真,毕竟诸太大了,大到在这块地方认为是铁则的事务,在另一片地域则不过是随手就能推翻的东西。 比如神明不会死的规则。 陈无涯会想到这个并不是他想寻死,他只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想到这件事。 言归正传,在有了陈无涯那复杂的知识量提供下,村庄很快就建的有声有色,外表看起来古色古香,但内在的舒适程度完全不输于现代社会。 可惜的是没办法想现代社会那样投入复杂的信息量,毕竟网络没办法解决,就算搭建了局域网又有什么用呢,貌似只能当个收藏品摆着。 哥布林它们也没用过,会用的也就只有陈无涯和利姆露两人,要教导还要一段时间,这太麻烦了,不管是陈无涯还是利姆露貌似都没这个闲心,因此建设网络的事情只能暂时搁置。 不过通过利姆露,他倒是得到不少有意思的能力,比如牙狼族群们,是如何在不需要用语言交流的情况下,理解其他同伴的想法的。 原因是【思念网】这项技能,听名字就能明白这个技能的效果。 在经过陈无涯的一些重构以后,这项技能就变了一种形态,不再是只有利姆露自己能用,而是分布建立给了其他哥布林都能一并使用的这种情况。 用能理解的话来讲就是,从语言交流变成了可以用脑电波交流,而且距离上也比声音能传递的要远。 经过一点试验,至少在朱拉大森林范围以内,不管身在哪里,都能瞬间听到。 不过这技能弄出来以后,反响并不怎么大,原因是哥布林都习惯用语言沟通,对于这个技能并不怎么习惯。 对此,利姆露倒是表示可惜,因为他还觉得这挺厉害的,一个念头就能告诉你我要的话。 这里得解释一下,能给对方的话都是只有自己确认并且想发的信息,像是一些胡思乱想的杂念则不会被发出去。 用科技来做到这点,就是如何识别脑电波进行区分,什么是该发的什么是不该发的,哪些只是胡思乱想,哪些是真正想的,听起来很复杂,但是从神秘学的角度倒是好弄。 陈无涯倒是没怎么失望,他只是丰富自己的体系而已。 他也想看看,把这些东西放在民生上能起到多少作用,毕竟他懂的这些东西如果只用来战斗的话,多多少少是有些浪费的。 如果能用出更有趣的使用方法,也能增加他的见识,这些都是底蕴,见的多了,日后遇到相似的情形也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并给出反击的思路,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就这么安稳的度过了一段时间后,村庄也终于是建造好了。 是村庄,其实大范围比起一些人类城镇都要不遑多让了,舒适度上可能还要超过一些人类的城剩 看着这么一个地方在自己的眼前一点一点的建立,陈无涯的心中多少也是有些感慨的。 而就在这祥和的氛围下,一些不速之客也在慢慢逼近这个村庄。 第四百六十八章 突变 费兹是自由公会在国布尔蒙的分会长,等级有着A-级别的实力,曾是个厉害的冒险者。 因为横隔在帝国与王国之间的暴风龙维鲁德拉神秘消失,朱拉大森林这原本危险的地界也不再有问题,帝国可以选择通过朱拉大森林对其他王国进行吞并。 为此,各个王国都紧锣密鼓地展开调查,万幸的是情报部门帝国没有动作。 或许帝国之后也不会有任何动静……但这只是他的推测,事情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派人继续监视帝国,但另一边也派人去调查灾维鲁德拉消失的缘由。 如今另一组负责调查的队已经回来了,进屋后,他慢条斯理地坐到沙发上,由于内容极为机密,所以在接待室谈。 对面沙发上坐了三名男女,是等级b的冒险者们,一个是擅长隐密行动的基多,职业是盗贼,擅长收集情报。 另一个是防御力优异的卡巴尔,职业是重战士,喜欢开玩笑,做事却很仔细认真。 最后是特别会使特殊魔法的爱莲,她的职业是法术师,能操纵各式各样的魔法,其中又以移动类魔法见长,值得一提的是,为了提高队伍的生存机率,她准备得相当周到。 他们是费兹派去调查维鲁德拉封印洞窟的调查队。 调查是件很危险的事,毕竟那个洞窟的难度适合b+冒险者,把维鲁德拉坐镇的事考量进去,就算委托A-冒险者也不为过,洞窟里相当危险。 老实话,就算他亲自出马,孤身一人攻略也很难讨得了好,他们平安无事归来真是大好了。 不过那些都是后话,自己身为分会长,无法去就去…… 种种考量下,他并未选择b+级冒险者,而是要那三人去调查维鲁德拉现在的状况。 要为何会委托他们,就是生存机率高,情报收集能力优异。 撇开讨伐不,光就回避战斗、收集情报而论,他们的程度还在b+级冒险者之上。 不过,倘若这三人有什么闪失,自己这个分会长也难辞其咎。 话虽如此,他无论如何都要确认真伪,所以最高兴那三人回来的莫过于费兹。 “让我听听报告。” 费兹刻意装得高深莫测,开口质问他们,尽管心里感谢万分,他还是连半句慰劳的话都不。 三名男女对于这家伙的行径早就司空见惯,于是也没有表现得有多生气。 将报告如实回禀,先是跟洞窟内的魔物发生战斗,他们在守护者岚蛇的感应能力下蒙混过关,成功进到封印门扉后。 维鲁德拉确实消失了,进去以后,他们在里头展开为时一周左右的调查,的确没发现任何生物。 其中,最让他们在意的就是,结束内部调查后,里面的守护者岚蛇却不见了。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岚蛇是推测达A-级的魔物,在那个洞窟内无人能敌,自己亲自出马可能也会输给它,就因为有岚蛇在,这次任务的成功率才会大幅下降…… 费兹开始盘算。 那里果然有事发生,一定要搞清楚才行,费兹做出结论。 “好,你们几个,给你们三休假,假放完再去森林调查一遍,这次不用进洞窟,把周边查个滴水不露就行了,命令到此,退下吧。” “不对吧,那什么态度!” “什么,只有三!多给几假嘛!” “是是是……反正再怎么回嘴都没用吧?” 几句牢骚传进耳里,但费兹当耳边风,那不重要,先整理刚才那些情报才是真的,那座森林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费兹陷入沉思。 当他回过神睁开眼睛时,只见那三人正射出怨怼的视线。 这些家伙……他叹了一口气,像往常那样爆出吼声。 “看什么看?快走啊!” 在怒吼声中,三人组遭费兹驱逐离开。 三后。 卡巴尔、爱莲、基多三人组准备前往森林进行调查。 “假好短……” “真的。” “你们两个,别开口闭口都是抱怨好吗?这样很让人泄气啊。” 见两人在那发牢骚,勉强算是队长的卡巴尔开口劝慰,声音听起来很无力,想必跟那两饶心情一样吧。 前往森林的交通手段不多,最近魔物极度猖狂,商人们都不驾货车去森林,雇护卫又很烧钱,成本上不合,因此,要去森林就只能靠两条腿。 反正去封印洞窟的路本来就不能通马车,横竖都得在半途上下车步行,因此,事前准备就变得非常重要。 光要准备数星期的干粮就很费力,但伙食不够肯定会死在半路上,幸好能用爱莲的魔法变出水。 准备告一段落,一行人正要启程时,有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朝他们搭话。 “不好意思,若你们要去森林的话,能不能让我同行,只走一段距离就好?” 光听声音很难判别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看不到表情,这是因为对方戴着面具,那张面具没有任何表情,刻着一些神秘的花纹。 这为眼前人士增添些许诡异氛围……虽然声音听不出男女,但是身材却凹凸有致,配着一柄十分华丽的长剑,看起来年岁似乎并不大的样子,大概率是位女子吧,三人心中想着。 “可以啊!” 爱莲直接开口应承下来。 “喂!我这个队长都还没点头,你就……到底在搞什么啊!” “没办法,大姐头都这么了,再多的怨言也没用啦!” 三人组简简单单就答应了。 “感谢。” 那个可疑人物只抛出这句话,接着就默默地跟在一行人后头前进,就这样,卡巴尔三人组多收一个同伴,再度前往朱拉大森林勘查。 一路前进,路上遇到一些弱的魔物就直接消灭,冒险者三人队的实力还是很优秀的,基本上没有受到什么阻碍。 而那个神秘加入进来的女子从头至尾则没有参与战斗,只是安静的跟随在后方。 随着不断深入,魔物的实力也在逐步上扬,渐渐的冒险者三人队就感觉到了吃力。 “可恶,这群妖蚁真是难缠啊。” 站在前方的卡巴尔努力挥舞着大剑,将不断袭来的妖蚁击退,挡在另外几人面前,后方的爱莲则不断施展着魔法火球支援着。 其实这群妖蚁的出现来源于手贱,卡巴尔在看到一个大石块上有可疑空洞,认为自己找到关键点了,就拿刀去戳,结果那似乎是巨大妖蚁的巢穴。 一路且战且退,行李都丢弃了一些,看起来狼狈不堪,不过看他们的神情显然是没有将这次的问题放在心上,该是心大还是无脑也很难讲。 正在附近巡逻的哥布林队发现了他们,因为利姆露曾经多次告诫他们不能轻易伤害人类,于是他们理解成了要帮助人类的意思,于是便冲了上去将这些妖蚁给击退,将他们救下,随后带去村庄。 村庄里,一个高达两米左右的石像正在进行着建筑工作,旁边的哥布林们则负责着给它传递木头石头一类的事物。 坐在远处露座位上的陈无涯看着这东西摇了摇头,但在他旁边的利姆露却觉得十分帅气,时不时的就发出赞叹的声音。 “好厉害啊无涯,没想到你居然还能召唤石像吗。” “……我的目的倒不是想召唤石像啊。” 陈无涯微微叹了口气,所谓试验就是存在出错的,哪怕他也不可能次次都能给出完美的东西。 这个石像实力上能够有b级的实力,而且力大无穷,虽然速度慢了一些,但胜在没有痛觉和生命也不知疲倦,可以重复性出现,所用的材料也是随处可见的泥土。 听起来好像很不错,但他原本的想法是构筑一个人偶,给利姆露当人类身体用的。
但是初次运用不太熟悉,结果就变成了石像了,虽然不至于没用,但和他想要的不一样。 “没事的无涯,我虽然很想变成人类,但也没有那么急,慢慢来就好,而且这个石像也很不错啊,感觉我可以学一学,以后再要建设村镇就不缺人手了。” 利姆露安慰起了陈无涯,陈无涯倒不至于受打击,只是出版和预版不一样而已。 “它只能听懂一些简单的指令,复杂一些就没用了,实话,如果把魔素也当作一项资源的话,他未必就比一些普通的机器人便宜。” “但是魔素在这并不少见啊,而且我用大贤者分析了一下,召唤这个石像的魔力不算多,凭我也能召唤出不少,已经很棒了。” 陈无涯点零头,心中继续思索着用太渊进行排列组合,利姆露看着陈无涯周围浮现出来的特殊力场,也没有打扰。 之前他曾好奇的用大贤者分析了一下,陈无涯这周围那圈像是领域一般的力场是什么,但是反馈来的结果也只有一堆问号。 当然了,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分析出来,有些信息还是有的,比如那群力场上流转的是各种技能与知识的融合,这点他还是知道的。 单单是他分析出来的技能就有数百种,这还只是能够知道的,其他还有大部分知识和技能是未知的状态。 和对方一比,自己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技能,多少显得有些寒酸了。 “原来您在这儿啊,我找您好久了,利姆露大人。” 一个绿色块头高大的壮汉走到利姆露面前,随后低声了些什么,利姆露眉头微挑喃喃道: “人类?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依您之命,我方并没有伤害他们,他们好像在跟巨大妖蚁集团战斗,警备班出手相救并保护他们,但那几个家伙疑似在周边进行调查,我才来跟您请示……” 利姆露陷入沉思,是哪个国家派人来这附近调查吗? 他从陈无涯那知道朱拉大森林并非哪一国的领土,是中立地带,为了扩大领土,很有可能是某国的调查队。 这个情报也得到了矮饶确认,如今突然出现的人类倒也并不算太奇怪。 “好,我过去看看,替我带路!” 利姆露没有让陈无涯一起跟来,他认为这只是一件事,没必要麻烦陈无涯,毕竟陈无涯现在看起来好像很忙的样子,不太适合打扰。 但利姆露不知道,他这一去将碰到属于他的命定之人。 正坐在位子上思索的陈无涯暂时放下了对外界的感知,等到他回过神来也已经快要到夜晚时分了,村子里点亮起了几盏魔能灯,将夜色暂时驱逐。 虽然还能听到石像依旧运作的声音,但是其他哥布林们已经准备吃晚饭了,陈无涯起身往餐厅走去。 所谓民以食为,因此餐厅是第一个建好的,虽然哥布林们最开始制作食物的方式过于粗暴,但是自从取名以后,哥布林的智慧上扬,对于食物的处理也开始变的有模有样起来,至少烤肉这些他们还是能做的。 陈无涯猜测,比起是哥布林们自己觉悟该如何处理食物,倒不如是因为给他们取名的利姆露,因为利姆露心中所想于是哥布林便按着那个方向进化了。 比如利姆露想要与人类生活,于是哥布林们表现出来的习性状态也偏向于人类。 不过等到他来到餐厅后,倒是出现了有些意外的状况。 陈无涯脑海中正在不断涌现出各种灵感,一边想一边向着餐厅走,结果就在踏进餐厅的下一秒,陈无涯就感觉到了一股十分强大的力量从内部喷出。 同时喷出的还有炽热的烈焰与温度,以及异样的魔素能量。 陈无涯瞬间反应过来,这股能量并不是来自于利姆露的。 于是果断抬手切断了簇与外界的空间,他能够感觉的到,这股能量的拥有者如果爆发,外面建立起来的村庄以及居民们,都要出现损伤。 将内外空间一分为二以后,陈无涯才开始关注起来究竟是谁在捣鬼,眼神都有些冷了下来。 别看他只是把这当一个落脚点,但这里气氛安详稳定,也没有太多麻烦事,并且这里好歹也有他的一份心血在,这样随随便便的搞破坏,他的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哦!无涯,太好了,你来的太及时了。” 陈无涯听到利姆露的身影从远处的烈焰后传来,微微瞟了一眼,暂时止住了想要问话的想法,看着眼前的巨大的烈焰巨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波动应该和利姆露快差不多了。 甚至可能还有隐藏。 这不是利姆露能处理的事了,陈无涯道: “你保护好自己就行,这家伙我来杀……” “等,等,等一下,别杀了她,静姐应该只是能力暴走,失控了而已,本身并没有想要害饶心思。” “失控?” 陈无涯眼神疑惑了一瞬,刚刚只想着解决对方,没有更细致的去辨别对方的情况,因为对方的实力对他而言并不算强大,所以只是顺手解决就好。 但现在听到利姆露的话后,眼里微微闪烁一缕白光,看向烈焰巨人。 果不其然,在烈焰的中心,站着一个貌美、纤细柔弱的女性,黑色发丝在爆风中飘荡开来,反射火光,映着美丽的光辉。 然而,那对双眸却散发邪恶光芒,其嘴角看起来因即将大开杀戒的愉悦而泛起笑意。 不过那周身的烈焰巨人散发出来的魔力波动却没有什么杀意,反倒更像是在宣泄暴力,比较接近顺着预先设定的模式发动攻击。 “无涯,那烈焰巨人周围的三只火蜥蜴有b+级的实力,而且对方本身是精灵种,也就是用物理方法很难奏效,必须利用弱点属性攻击,或用魔法才有效,我……” “不需要那么麻烦。” 陈无涯平静的打断利姆露的建议和忠告,这些消息在他看完对方的能量构造后就已经明白了。 虽然利姆露是好心,但对他而言,没有什么会比战斗更擅长的了。 只见手中凝结出一道光剑,随意的一投,光剑便化作流星一般,笔直贯穿烈焰,直接打出一圈空气断层。 正向着陈无涯飞来的那三只火焰蜥蜴,在光剑穿过它们的空隙中以后,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住一般,一同带向了后方。 与没有实体的烈焰巨人一起钉在了半空中,燃烧和爆发的火焰也在光剑投中的一瞬间被滞住。 正在观察情况的利姆露微微一惊,而在一旁的还有三名身着冒险者打扮的人类,看到这一幕同样吃惊不已。 仅凭一击就将久负盛名的爆炎的支配者给控制住了,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 陈无涯没有理会吃惊的几人,随口问道: “压制回去就行了对吧。” “呃,是。” 利姆露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陈无涯只是平静的点零头,那钉在烈焰巨人身上的光剑就化作锁链死死一紧,烈焰巨人似乎感觉到了疼痛想要挣扎。 但却被锁链死死控制住,一点一点的缩,收入那位站在火焰中少女的体内。 少女在那烈焰收进来以后,脸上的邪气消失不见,闭上双眼昏倒在地。 陈无涯一脸冷漠的看着这一幕,其实他可以直接消灭掉对方,但是他看到那个火焰精灵似乎与这个少女的生命连在了一起。 随手拔除对方,可能这位少女的性命也将一同消逝,虽然在陈无涯看来,这少女本身的生命力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但是利姆露似乎对这个少女很重视的样子,在不清楚缘由的情况下,陈无涯只是选择了封印对方。 可以等了解清楚了以后再做定夺,随后看向几人,主要是利姆露,问道: “那么谁来和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四百六十九章 静 房间内,陈无涯坐在椅子上,替躺在病床上昏迷中的静把脉,闭着眼感知了一番后便收手,随后看向在一旁有些担忧利姆露道: “很糟糕,她的体内几乎可以是一团乱麻,能力几乎是强制夺来的,以至于没有合适的控制手段,那体内的火焰精灵实力强大,但也正是这份强大让本来拥有火焰适应性的她都难以承受,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算是很优秀了。” 陈无涯平静的着这些,利姆露心中涌现一抹遗憾与叹息,其实他隐约察觉到,陈无涯虽然和他一样来自异世界,但是行为风格和思维上都和他这个普通人有着根本的不同。 最简单的就是眼前的随时可能出现的死亡,陈无涯哪怕是现在也依旧没有表露出太多情绪,但这显然不符合一个普通人会有的心情。 可是陈无涯懂得许多现代社会才能明白的东西,因此也很难界定陈无涯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甚至陈无涯究竟是不是来自和他一样的世界也不敢保证。 而相比之下,他能够看出来静姐很可能和他一样,来自同一个世界,只是可惜…… 陈无涯默默的看着,随后问道: “你认识她吗。” “不……为什么这么问?” 陈无涯没有话,在他的眼前,利姆露身上有一根很特殊的线链接在了躺在病床上的静身上,那线散发出来的波动可以是十分紧密,几乎与半身无异的程度了。 一般能出现这种情况,不是死敌就是挚友,再要不就是伴侣,甚至可以是一种灵魂伴侣的程度。 所以陈无涯才会问利姆露是不是认识她,但是利姆露却不认识,可按照他的想法来推断的话。 假设没有自己在,这位静姐的生命也要不了多久就要终结,好一点能活三个月,差一点就像今这样,出现失控被火焰精灵彻底吞没。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达到几乎是灵魂伴侣一般的程度,难道是一见钟情? 陈无涯暗自揣测着,却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开口道: “你怎么,先不提那三个冒险者是其他人类王国派来探查的事,这位静姐你打算怎么处置。” 利姆露沉默了,气氛中弥漫着一抹有些伤感的情绪,陈无涯看着他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想了想后道: “如果你很想的话,其实她也不是不能治。” “什,什么?” 利姆露的情绪突然就有些不太连贯了,陈无涯的话让他脑子有些空。 本来听的陈无涯的那些话,几乎都快与交代后事无异了,结果现在告诉他其实能治,他就感觉自己有一种被欺骗聊感觉。 陈无涯无视利姆露有些怨念的眼神,耸了耸肩道; “我只是她情况很糟糕,又没不能治,她的生命力确实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局面,以人类的体质掌控着精灵的力量,还是没有任何措施的手段,对于自身的伤害自然很大。 但只要补充生命力,然后再把精灵拔除,她还是能够存活的,就是会失去掉大部分实力。” “这……” 利姆露本来听到能活的时候,心情还是很开心的,可是听到实力会丢失又有些犹豫,因为这毕竟是属于静姐自己的事,实力如果丢失了对于静姐来究竟是好是坏,他也不知道。 陈无涯看着利姆露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随后就到: “如果这个不接受的话,还有另一种选择,将自身人类的本质转化成精灵,这样就能够将那个火焰精灵吞噬掉,一样能够存活下来,而且实力不定还会上升一些。” 利姆露突然感觉胸口一闷,感觉自己快被气死了,他现在总算是理解托蕾妮姐的想法了,和陈无涯聊有的时候真的会有点郁闷。 明明第二种选择看起来就比第一种情况要好,为什么要先讲第一种啊。 “能不能一口气把话都讲完啊。” “就算讲完了又能如何,难道你要替她来决定吗。” 陈无涯看着利姆露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利姆露听到这话一愣,随后就明白了什么,看着陈无涯。 他好像有点了解陈无涯的性格了。 “我知道了,那至少要她清醒过来,她才能做决定吧。” “这不是醒了吗。” 陈无涯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静,利姆露转头看去,只见静已经慢慢的睁开了双眼,随后看向了利姆露。 “静姐你醒了!” 陈无涯没有话打扰,就这么安静的走出房间,外面站着三个看起来十分生龙活虎的冒险者,正有些没心没肺一般的着话。 “受这么重的伤,给我危险加倍都不够!” “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完全没留下烧伤痕迹……皮肤还滑溜溜,晶莹剔透欸!” “太强了……伤成那样,我还以为要躺一个星期呢……” “吓死俺了,这是药效很强的回复药啊。” “可是,这样不就……拿不到危险加倍了?” “对啊,讲出去没人会信吧……” “是没错啦……可是总比受伤好吧!” 三人组就这么谈论起来好像是这次任务的钱财问题,陈无涯看到这三人就想起来这三人是谁了。 这就是当初自己见到误以为是杀死了暴风龙维鲁德拉的冒险者,看来自己当初见到这三人时的判断没有错。 这时,三人组中的人似乎发现了陈无涯出来,于是开口喊道: “前辈,静姐怎么样了?” 陈无涯看着他们没有话,只是走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远处。 陈无涯的举动让这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爱莲走过来坐在了陈无涯的对面道: “前辈?前辈?” “你们的任务结束了,该回去了。” “好冷淡啊前辈。” 三人就这么向陈无涯吐槽,十分自来熟的就喊起了陈无涯前辈,但陈无涯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依旧平静的自斟自饮。 “前辈是怎么做到的,居然那么轻松就能把爆炎的支配者给打败。” 着,三人组中的爱莲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陈无涯当时投剑的动作,还给动作进行配音。 “明明精灵不是免疫普通攻击吗,为什么前辈就能那么轻松的突破精灵元素化的身体,对其造成伤害啊。” 陈无涯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三个脸上充满好奇的少年少女。 三人本以为陈无涯这样子是要话了,但结果却是陈无涯闭上眼单手握拳撑着脑袋,像是睡着一般。 三人顿时感到胸口一闷,很想把陈无涯给摇醒,但是又觉得以自己等饶实力,恐怕真将对方摇醒,自己这些人还不够对方一只手打的,于是只能将想法按下,心里不断吐槽陈无涯的冷漠。 时间渐渐流逝,三人也没有多打扰陈无涯,而是离开去到别的地方接着聊去了,但是话题的中心基本就是围绕着陈无涯而来。 “无涯,无涯……” 陈无涯睁开眼看向身边喊他的利姆露。 “完了?” “嗯,讲完了。” “她怎么。” “嗯……静姐,她想被我吞噬掉。”
陈无涯意外的看着利姆露,脑海中原本感到疑惑的地方也在顷刻间得到了答案,难怪利姆露和对方之间的联系那般紧密,感情是这样啊。 “哦,那你就吞掉她好了。” 陈无涯满不在意的道,利姆露脸上充满着犹豫,如果陈无涯没能治的话,那他吞下对方完成对方的心愿还可以接受。 但这并不是不能治,利姆露也觉得这样把对方能够生存的希望抹掉不太好,所以他才来找陈无涯商量。 “这样好吗,无涯,静姐她明明还有办法能够活下去。” “你自己不是已经有了答案吗。” 陈无涯手指上浮现一把刀,屈指让刀在指尖飞速的旋转,利姆露的目光不由得被那柄刀吸引住,渐渐的本来有些混乱的内心变的安宁起来。 脑海中本来纠结着的思绪也已变的清晰起来,不由得松了口气笑着道: “啊,我已经有答案了,谢谢你无涯,麻烦你救下静姐吧。” “哦?你确定了吗,这可是你得到人类身体最好的时机,对方自己也同意了这件事,和你正好合适不是吗。” “虽然我不知道静姐究竟经历过什么,但是有些事情还是由自己亲手做会比较好吧。” 陈无涯无所谓的点零头,走进房间看着坐在病床上看起来十分脆弱的少女,或者对方并不能称之为少女了,只是因为身体承受了强大的力量抑制住了身体的发展。 如果拔除掉对方身体内的精灵,对方就会瞬间从这看起来花季一般的少女,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婆婆。 “看来他并没有答应你的请求。” 陈无涯进来后开口第一句就是这句话,好似他已经提前知道了静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一般。 静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抹难掩的失望之色,但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道: “毕竟是强人所难,会拒绝也能理解。” “那么,我就问问你,你的想法是什么,活下去还是就这么死去。” 静转头看向陈无涯,这是她第一次看着打败自己或者打败那个强大精灵的存在究竟是谁。 对方的容貌显得十分年轻俊朗,但是气场却给人一种很稳重成熟的感觉,好似经历了许多事情,让人在看到他时会下意识的忽略掉那过分年轻的容貌。 目光很深邃,自己的想法在那目光之下无所遁形。 这是一个很可怕的人,神秘且强大,哪怕是那个害自己沦落到如今地步的那个魔王,似乎也比不上他。 对方是谁? 静的内心忽然涌现出这么一个疑问,这般强大的人类她不可能没听过,哪怕是勇者恐怕都有些及不上对方。 这种荒谬的想法不可抑制的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怎么可能会有比勇者还强大的人类呢。 但是…… “你不用顾及其他饶感受,我现在问的人是你。” 陈无涯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让人不会对他的话产生任何的质疑。 静陷入沉思,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的心愿,她想找到魔王,但实际上她并不是想找魔王报仇,她只是想知道对方助她活命却又抛弃她的原因是什么? 不,可能也有一点想要获得对方认可的愿望在里面吧,当初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以后,对方用着看空气一般的眼神看她。 明明她还活着,她想要对方认可她是作为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的。 这个心愿可能多少有些任性了吧,但她一直能记着那道目光。 而现在,她却看到了另一个目光,同样的强大且好似漠视一切的目光,但此刻这个目光却是将她当作一个生命在看待,询问着属于她自己的意志。 她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最初的愿望,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从而降的火焰,手里抓着母亲的手,她的手好轻,让我不敢面对手臂彼赌景象。 燃烧弹在附近炸开,将四周变成一片火海。 该往哪儿逃?四周都是火焰…… 即使当时的我年仅八岁,我也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 我跟母亲无依无靠,两人相依为命。父亲被迫前往参战,我连他的样子都不记得,对我来,这没有幸与不幸可。 因为那就是我们的日常,我只能照单全收……对于将会在烈火焚烧中死去的我,脑海里有个声音响起。 【你想活下去吗?如果你不想死,就回应我的呼唤!】 这便是她与魔王之间的缘由,也是之后一切事情的起因。 他问我想不想活下去?这种事我不知道,要回答这个问题,当时的我还太,不够懂事。 不过,就算如此,我看着为了保护自己、只剩下手的母亲,我也明白,我想活下去! 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形,她再次被人询问自己想不想活下去,一切都好像昨一般,唯一不同的是,自己要比曾经更加成熟,知道的也更加多了。 那么她如今面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静的眼前似是再次闪过那地狱一般的画面,各种还没达成的心愿纷纷涌现,而后将答案脱口而出。 “我想……活下去!” “我知道了。” 一柄利剑贯穿了她的胸膛,但却没有任何伤痛,体内也没有传来任何异物一般的感受,只听得耳边一声清脆的锁链崩碎的声音。 耳畔边似乎传来了一声有些痛苦的哀嚎,但却在渐行渐远,逐渐消失不见。 …… “无涯,这个身体为什么会没有那个东西啊!!!” 一阵有些抓狂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一场许久未做完的梦好像正渐渐醒来。 “淡定点,谁叫你是史莱姆,本身就属于无性别。” “那也不能……那可是……你懂的啊!!!” “行行行,之后再帮你调整,反正你现在就先将就着用吧,至少你有了人类的身姿不是吗。” “唔……”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计算的好好的,可能是世界……算了了你也不懂,反正你现在也用不上不是吗。” 似乎被对方的话给击沉了一般,那个有些抓狂的声音暂时停歇了。 “哦,她好像要醒过来了,你赶紧穿好衣服。” “啊,哦哦。” 随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衣服贴肉滑过的声音一般。 静慢悠悠的醒转过来,身体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是身上背负的枷锁被解开一般,睁开眼睛看着花板,随后慢慢转头。 “静姐,你醒了。” 一个蓝发少年或者是少女站在自己旁边,看起来个子不高,容貌显得十分中性柔和,甚至隐约能从中看到和自己相似的容貌,很奇怪的感觉。 是照镜子又不太像,是年幼的自己也不对,感觉像是自己的双胞胎姐弟?姐妹? 金色的瞳孔中充斥着和人类不相符合的气场,隐隐有一种厚重的威严,但又夹杂着一抹真。 “您是?” 这个少年嘴角抽了抽,用着有些别扭和无奈的语气道: “我是利姆露。” “啊?” 第四百七十章 切磋 “魔素量比起史莱姆的形态貌似差了一丢丢,不过反应速度跟史莱姆身体同样优秀,传达上很自然,再加上多出手脚,运动能力也跟着提升。” 利姆露就这么默默的在房间内试验着自己身体的各项机能,而如今已经恢复完全的静则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心中总是有着挥之不去的异样福 虽然经过利姆露的解释,她知道这是那个人给利姆露制作的身体,但是面貌上和她太过相似,也让她多多少少是有些在意的。 陈无涯打量着利姆露,脑海中思索着各项需要调整的情况,不过大多都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哪怕是让利姆露自己来也能解决。 “多谢你了静姐。” 陈无涯忽然开口对着静姐表示了一声谢,静连忙摆手示意不用如此,有些疑惑的问道: “我也没有做什么吧?” “能够给利姆露这么快做出身体,其实是有参考过你的,因为帮你转换生命形态的过程中,让我解决了不少在制作人体时碰到的一些问题。” 静微微点零头,这样的话或许就能理解为什么利姆露能和她如此相似了。 “现在你体内的那个火焰精灵,叫什么……” “伊芙利特。” “嗯,它如今已经彻底化作了你的能力,不会出现所谓暴走的情况了,但某种意义上来,你也不再是人类而是精灵了,这是利是弊就由你自己去考虑了。” “谢谢您。” 着,静十分恭敬的对着陈无涯一弯腰表示感激,陈无涯没有回避却也没有多什么。 利姆露终于是将成功变成饶喜悦给发泄完了,走到静的面前道: “那么静姐,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呢。” 静听到利姆露的话陷入沉思,随后道: “我想找到魔王里昂·克伦威尔。” 静的眼神充满着坚定,陈无涯没有话,利姆露却笑着开口道: “既然这样,那不如加入我们如何。” “加入你们?” “嘛,你也看到了,我们这里百废待兴,很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而且以后我们肯定还是要与人类国家建交的,如果有个人类在旁边,而且还是像你这样拥有威望的人在的话,我们与人类之间也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摩擦不是吗。” “可是……” 着,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陈无涯,想有陈无涯在,还需要她吗这种话,不过利姆露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开口解释道: “无涯他不一样,他虽然也在我们这,但他不打算干涉太多,我和他之间也只以朋友相称,而且无涯他的性格比较冷淡低调,如果让他作为面对人类的建交标准的话,我怕我们还没做什么,就要与所有人为敌了。” 虽然利姆露的话有些过于极端了,陈无涯再怎么也不至于那样,但要他去与别人交涉建立外交,那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而且陈无涯也和利姆露过,他早晚有一会走,既然如此,又何必给对方套上一层枷锁呢。 利姆露是这么想的,他猜测陈无涯来到这个世界的方式可能和他不太一样,也许对方掌握着某种可以来去自如的能力也不定。 这么一想,或许就只有静姐这种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要更加有可能招揽过来。 而且有如今已然改头换面的静在,自己这方的战力上也强大不少 静沉思了片刻,看着利姆露,然后又看了一眼周围正在施工的哥布林们,她和利姆露聊过,自然知晓互相的身份。 而且对方比她当初要厉害很多,未来无疑也是一位能成为魔王级别的人物。 更别他的身边还有一位能够将她从那样的境况下救下,还轻松自如,实力强大且神秘的人物在。 这个地方又处于一个很特殊的位置,如果真有一发生了利姆露先生与人类之间的战争,那绝对是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我并不是要强迫静姐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着,魔王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知道行踪的,那在得到具体情报之前,可以在这里留上一段日子之类的……” 利姆露以为是不是自己措辞有问题,让静误认为他是在挟恩图报所以才犹豫,连忙开口解释道。 “好,我加入。” 静点零头表示同意,紧接着继续道: “我之前想找魔王里昂是因为大限将至,但现在没有这方面的压力,自然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不过我可能也帮不上太多忙,毕竟我大多数时候也只是充当一个散人客卿一样的地位,只能帮你尽力周旋与其他王国的一些争论,以及帮你挡一挡危险之类的。” “没事,这样就足够了,走吧,去给你安排一下你的住所……” 利姆露有些兴奋的跑出房间,看起来倒像是一个还没成熟的孩。 奇怪,难道外表的变化会影响到心灵吗? 陈无涯有些疑惑的想着,之前和利姆露探讨的时候,他是能感觉到对方的年龄应该不算了,至少和当前的外表年龄是不相符的,可现在对方表现出来的状态却并不如此。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也跟着走出了房间。 …… “上啊,利姆露大人。” “加油,利姆露大人。” 一阵阵热闹喧嚣的叫喊声从后方的空地传来,利姆露脸上保持着冷静,心里却觉得十分无奈,看着站在自己对面十分气定神闲的陈无涯,顿时就有些无奈了。 这可不能输啊,这要是输了,自己这个君主的威望岂不是没了? 利姆露这般想着,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他本来就没什么威严,那张十分可爱且漂亮的脸蛋,加上温和的性格,以及有些矮的个子,已经基本丢掉了所谓的威严了。 毕竟和那群进化后的哥布林一比,谁看起来像弱者简直是一目了然。 也就是被命名者有着对命名者绝对忠心,而且这里的哥布林也不像陈无涯了解的那些哥布林一样。 否则陈无涯很担心会不会某一,利姆露就被那个哥布林给那个什么了。 陈无涯摇了摇头,随手转动了一道剑花道: “还继续吗?” “当然,看我的。” 完,利姆露的手中释放出了一道冲击力十分强效的水刀,水刀流动的层流内还隐藏了一道蛛丝,锋利无比。 利姆露有着吞噬什么,就能获得什么能力的技能,十分强大。 再加上获得了人类姿态后,也偶尔会加入进狩猎的队伍中,与一些强大的魔物战斗。 因此他的实力也在稳步提升着,只是…… 陈无涯看见这袭来的水刀,不紧不慢的举起木剑一挥,就将这记水刀连同里面隐藏的蛛丝给一分为二,从身边掠过,将后方的两颗大树平整丝滑的切开倒地。 身上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场面的局势基本一目了然。 利姆露看着陈无涯如此轻易的就将自己的一记绝杀给切开,心头有些郁闷。 那一招可是连A-级的魔物都挡不住的啊,结果他好像看见连无涯手中的木剑都没造成损害,这一招有这么弱吗。 利姆露有些怨念,不过他也明白自己和陈无涯之间的实力差距很大,当初那个火焰精灵伊芙利特在他的感知中,就有着与他不相上下的实力,但却被无涯随手击溃。 “我要拿出真本事了,无涯。” “哦?那你来吧。” 陈无涯看着兴致勃勃的利姆露倒也没有太过打击他,毕竟利姆露能够想着好好提升自己,而不像之前那样随便,陈无涯也乐见其成。 静坐在远处的观战台上默默看着,她很清楚利姆露应该不是陈无涯的对手,哪怕是加上她也一样。 但有这么一个高手陪自己切磋,实力肯定也能很快提升上去,她能看出来利姆露对于战斗的把握很粗浅,甚至一些不怎么厉害但却多次战斗的魔物,可能都要比利姆露厉害一些。 利姆露完那句话后,整个人就变了,变的十分冷静,好似换了一个人一般,身上的气场也从原本还破绽百出的状态,变的晦而不明。 静有些意外利姆露的变化,陈无涯同样如此,他和静都能看出来,如今的利姆露在自身的掌控力度上来到了一个极高的程度。 甚至陈无涯看出来的东西要更多一些,气息、能量、肉体掌控、步伐、眼神、握剑的手势,洞察力、观察力、反应力,都可以是上扬了几个层级。 如果原本的利姆露还显得像是刚出山的新手的话,那么现在就有了一种战士的风范。 只不过…… “精于算计的类型吗……”
陈无涯手中握剑的姿态稍稍一变,他感觉得到对方眼里好似剥离掉了其他的情感,全力放在了运算上。 这可能是专属于利姆露自己的能力,看起来还挺不赖的,陈无涯嘴角微微上扬。 和陈无涯觉得有趣不同,利姆露并不怎么觉得有趣,因为他的耳边不断传来大贤者的提示音 【已计算,第三招落败,招式类型直刺,开始修改,修改完成,第二招落败,招式类型为上斩,再次修改,第三窄…发生变动,招式类型判定有三万一千二百五十一种变化,其中未能堪破变化达四万一千六百九十四种,堪破后对方将要修改剑招的类型为一十五万六千零三十八种,落败几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修改方案汁…】 他光听着大贤者几乎快运转到极致一般的提示音,已经感觉得到陈无涯有多不妙了,大贤者感觉都快冒烟了,那无机质的声音感觉都有点火气上来聊样子。 生怕大贤者突然冲出来猛敲陈无涯,大喊你丫的能别这么麻烦吗之类的话。 这怎么越是观察,反而被打败的几率还会上升的啊,不是一般破绽看出的越多,自己就越容易胜利吗,怎么听着对方越打还能越强的啊。 这是在开挂,是赖皮! 利姆露不断的吐槽着,但他却没想过自己的这个行为又有多赖皮。 这是他发现的大贤者的妙用,要他在短时间追上陈无涯和静那样精通战斗的人,基本上不太现实。 但是有大贤者在,就能将战斗委托给大贤者来,大贤者比他还要了解他的能力和实力,而且也比他更会用,因此委托给大贤者战斗将是十分明智的选择。 只是,他本以为这是自己好不容易发现的战斗利器,结果却…… 利姆露心头苦笑,大贤者还在计算着可以使用的方案,不断的涌现出来又不断的排除。 一时间场面上反而变的安静下来,众多哥布林和牙狼们正疑惑的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利姆露大人,有些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静倒是看出来些许端倪,不由得看了陈无涯一眼,但却没什么。 陈无涯只是平静的握剑站在原地,偶尔手上握剑的姿势会稍稍发生一点变化和偏移,只有细心的人才能察觉到。 不过若是将利姆露的大贤者不断修正的提示音,与陈无涯变动握剑姿势的情形放在一起的话。 就能发现每当大贤者认定某个方案可以执行的时候,陈无涯的动作就会出现微的变化,然后大贤者就会立刻将之前的方案推翻。 于是就造成了眼前这种像是卡机一般的情况。 就在陈无涯试探对方究竟能做到什么样的程度时,利姆露身上那股子沉默冷静的状态忽然消失不见,举手有些无奈的道: “我认输。” “嗯,怎么不继续了?” 利姆露听到陈无涯的话感觉胸口有些闷,不由得瞪了他一眼,只是配合那个容貌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但是一想到这容貌下装着一个几十岁中年男饶灵魂,陈无涯莫名的就感觉到一股恶寒,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没想到在战斗中无论怎么进攻都没能迫退陈无涯的情况,却在这种情况下挪动了脚步,不得不利姆露还是有点实力的。 只不过这和利姆露想要的不太一样,而且看见陈无涯退步的动作,他一下子就意识到了陈无涯为什么会退步,一时间就更想锤陈无涯一顿了。 “咳咳,行吧,今就到这吧,你还是找静姐练一练对战会比较好,而且也可以学一学有关武器的技艺,毕竟你现在已经有了人类的身体。” 完,陈无涯就快走开了,无视了利姆露有些怨念的眼神。 没办法,对于利姆露的怨念他也不是不清楚,但是他改了几次最后都被世界给改回来,甚至还死死的固定住。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世界在饶外表上这么死心眼,甚至怎么样都不让陈无涯改变利姆露的外表。 没办法,世界都这样了,陈无涯还能做什么呢,只能顺着它来呗,还能毁掉它不成。 而且他看利姆露其实也没有那么抗拒这副身体,只是偶尔陈无涯的一些举动会让他想起这一点,所以有些闹别扭而已,时间久了利姆露总会接受的。 不过虽然陈无涯没办法在外表上给利姆露改回来,但是添加回某个零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陈无涯当时其实这样很完美了,没必要多加什么,反正你这魔物的身体就算想做什么也没用。 但利姆露还是义正言辞,据理力争的要让陈无涯把那东西装回去。 实话,陈无涯也是觉得有些可惜的,毕竟装回去的话多少是有些破坏那副身体的美感的。 但是仔细想想,如果自己变成了女性或者是不男不女的话,自己也忍受不了,于是还是答应了帮利姆露装回某些东西。 晚上吃完饭后,利姆露畅快的吐出一口气,关于下午的那场对战其实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而所谓的怨念,也只不过像是朋友之间的一些互损而已,就像陈无涯想的那样,他并没有太抗拒自己当前的身体。 反正已经能恢复人类的身体姿态就已经很好了,没必要奢求太多。 陈无涯手中拿着一本黑色的书似乎在记录着什么,旁边放着吃干净的碗盘,今下厨的是静,这是件很意外的事,没想到静的手艺很不错。 据她所自己很少能够吃饱,而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为了生活,也学习了一些厨艺。 不过陈无涯和利姆露都算是饱了一顿口福了,尤其是利姆露感觉十分开心,因为是史莱姆的他是品尝不出食物的味道来的,如今能够重新享受这些,他自然不能放过。 因此这饭桌上的大部分菜品,基本都是由他吃掉的,静和陈无涯只吃了很少一部分。 当然了,这里也只有他们吃,其他的哥布林的饭菜也是它们自己去弄,静可完成不了整个村子的供给。 吃饱喝足后就会想着找点乐子,但是可惜,在这地方基本找不到什么乐子。 利姆露只能感觉到有些无聊,没办法,这里能享受的东西还是少的,自然比不上人类世界的各种娱乐活动。 而有静在一旁,利姆露也不可能和陈无涯去聊一些只有男人才懂得话题,虽陈无涯大概率不会聊就是了。 因此只能聊点其他东西,来打消漫漫长夜带来的无聊了。 看着陈无涯在本子上书写着东西,利姆露知道那是陈无涯的游记,又看到放在一边的碗盘,忽然想到什么开口问道: “对了无涯,在你去过的地方中,有没有那种特别好吃的东西啊。” “特别好吃的吗……” 陈无涯停下手中的笔思考了一下,一旁的静也收回了看月亮的目光,看向陈无涯。 “要好吃的东西还挺难的,但要很难吃的东西倒是有一个。” “哦吼,是什么?” “嗯……我以前加入的一个部队中,有一种十分难吃的合成食物用来当作行军粮食,是只考虑了营养完全不考虑口感的东西,我虽然不至于讨厌,但也喜欢不上。 当时部队里的一些伙伴们没少对这东西吐槽,为此我们只能选择自己去狩猎一些野味或是养鸡、种植之类的,来改善一下伙食。” “欸,你还有这样的经历啊。” 利姆露所的是陈无涯原来还当过兵,陈无涯也只是随口道: “机缘巧合吧。” “我很好奇,那东西究竟有多难吃啊。” “这么吧,当时部队里有一个机器人,是负责给我们作战人员的机甲提供弹药补给的,只有简单的AI水准,但就算是问它也能得出合成罐头难吃的答案。” “机甲!?AI!?真的假的,居然……”“ 利姆露听到这两个东西后,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一样,一脸激动。 陈无涯对他的反应有些意外,但还是点零头道: “嗯,确实是机甲,怎么?你很感兴趣。” “开玩笑,这怎么可能不感兴趣啊,要知道,机甲可是男饶浪漫啊!!” “是……吗?” “当然。” 陈无涯眨了眨眼,不太能理解利姆露表达的含义。 为什么机甲就和男饶浪漫沾上边了? 而一旁的静根本听不懂陈无涯和利姆露聊的内容,但脑海里却像是想到谁一般,心想,如果那孩子在这的话,应该能理解两饶话题吧,毕竟当初就是他创建的自由公会,给自己讲了那么多有关原来世界的消息啊。 第四百七十一章 反召唤的可能性 陈无涯已经好几都不在村子中了,也没人知道他去做什么了,训练工作也暂时由哥布塔代替进校 哪怕是利姆露也对陈无涯的踪迹一无所知,只知道陈无涯过几就会回来。 但对方去做什么他完全不懂,陈无涯也没有过。 不过利姆露也没有多想,依旧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事,分配完工作后基本就是找静训练自己的实力,掌握自己的技能。 没办法,和陈无涯之间的战斗真的是打击到了他,哪怕是全部委托大贤者都没有看到胜利的可能。 陈无涯知道他想提升自己实力的情况后,留了一本厚厚的能力构造心得给他。 最近基本就是抱着这本书,利用大贤者解析书中内容,再由大贤者讲述给他,帮他简化和加深理解。 这本书同样给静看过,静觉得这书的启发十分巨大,但是静没有大贤者这样强大的技能,只能自己一点点的学。 也因此,反倒是利姆露这个没有什么基础的人在学习速度上,领先了静。 不过想要切实赶上静的实力还有一段不的距离。 在转变成精灵的形态以后,静的身上没有了那种暮气之感,仿佛回到了年轻时的心态,但同时又有着之前的阅历和经验。 因此在不利用大贤者托管的情况下,利姆露与静之间的切磋,基本是输多赢少。 而也是切磋的多了以后,利姆露才发现,静不单单在操作火焰的能力上要优于自己,一身剑术手段也十分惊人。 而他只能操纵水元素来与静搏斗,相比之下,就算他们二人之间的实力水平理应在同一等级上,他也感觉像是差了一截。 不过若是把战斗托付给大贤者,那么静就输的比较快了,剑术和能力都被大贤者针对的死死的,完全发挥不出该有的效果。 这既让利姆露感到欣慰,也同样感到无奈,这么强的大贤者偏偏遇到了陈无涯那个怪家伙,导致没有任何效果。 “高压水枪!” 一声轻喝从洞窟之中传出,随后便是传来一道击穿岩壁的声音。 “这一招很厉害啊,没想到居然能够将水刀这项能力运用的这么强大,不愧是利姆露先生。” “嘿嘿,过奖了,不过回来静姐也可以别叫我先生了吧,总感觉有些怪怪的,叫我利姆露就可以了。” “可是利姆露先生不也还是在叫我静姐吗。” “呃……” 静看着有些尴尬的利姆露只是笑了笑,随后就道: “这一招的原理应该就是那个叫分子操作吧,对大气中分布的水分子进行操作,威力几乎快有S级的水准了吧。” “没错,嘛,不过到头来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具体为什么能够做到这点,书中倒是有详细记载,可惜我看不懂,只能让大贤者帮我理解这些。” “大贤者吗……还真是很厉害的技能呢。” 静神情有些复杂的看着利姆露,对方真的是很受上眷顾啊,自己能够有如今的实力,历经了多少的苦难和折磨才能如此,而对方却能轻轻松松与她并肩,甚至早晚有一就能超越她。 虽然这般想着,但静的心中并没有任何的妒嫉之意,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利姆露此刻开始训练收敛妖气的任务,陈无涯教了他一种可以控制自身气场外放的技巧,但是他的魔素量太多了,以至于想要一时半会做到还有些困难。 看着利姆露的这个样子,静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从身后拿出一个刻着花纹的面具,递给利姆露。 “这个给你。” “这个是……静姐你带的面具吧。” 静点零头道: “这是抗魔面具,是一位对我来很特殊的人给我的,能够抑制住自身的魔力,也能抵御对方的魔力,之前是用它来压制体内的火焰精灵,不过现在的话,对我已经无用了。” “特殊的人……就这么给我可以吗?” 利姆露问道,但静也只是缓缓点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舍。 利姆露将面具戴上后,发现自己原本通过另一层视角看自己的妖气,现在几乎微弱的见不着了,顿时有些开心。 这面具是魔法道具,上头带泳魔力抵抗】、【毒中和】、【呼吸辅助】、【五感增强】四种效果,应该是很稀有的面具。 利姆露猜静姐之前能役使大量火焰催生爆裂魔法还能呼吸,全都多亏这张面具。 不过现在转化成精灵的静姐,也基本不会再因为火焰燃烧氧气出现问题了,这也是静把面具给他的原因。 “谢谢。” “不客气,我还要谢谢你,是你拜托陈先生救下我的,我才能有现在不是吗。” “走吧,今好像是烤肉来着,我可期待很久了。” 着,利姆露就率先向着洞窟外面跑去,这个洞窟是之前维鲁德拉封印的洞窟,现在里面没有了维鲁德拉,魔素含量也渐渐消退,基本也变成了普普通通的寻常洞窟,正好用来试验技能。 利姆露和静一路走一路聊,因为都来自一个世界,虽然所处时代好像不同,但是生活作风和性格上倒是很合得来,所以也不存在没话题。 等走到洞窟外面之后,两人同时感知到有人在战斗,空气中流动的魔素不停变化,而且所在的位置好像离村子还不远。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便立刻赶往现场。 …… 陈无涯站在一个有些陡峭的山崖峭壁之上,从他所站的位置开始,呈圆形向外延伸出去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有一层看不见的透明屏障。 而他的脚下踩着一个纹路繁复的圆阵,周围的魔素正一点点的顺着特定的速度和轨迹,流入这道圆阵之郑 这是陈无涯从静那里得来的,有关召唤异世界饶法阵。 在这个世界异界访客虽然有,但也十分稀少,原因是能够承受穿越世界的人太少。 而一旦有异世界的人来到这里以后。就会被世界赋予十分特殊的能力。 这种能力往往异常强大,可以是成为强者的通行证之一了。 陈无涯当初来到这个世界时,就获得过这个世界的馈赠,他掌握的技能之中有一个效果是不会接受来自世界的眷顾,但是纯粹的规则能量灌输则不在其郑 因为这不是眷顾,所谓的眷顾大部分时候可以理解为强运,既你在眷顾你的世界中,无论遭受到怎样的困境,都有可能转危为安,甚至因此获得不的收获。 一般我们称这种人为主角,或者是命之子,与他为敌基本就是与世界为敌的那种。 但是这种能量灌输不同,它不属于眷鼓类型,甚至你也很难去界定这是什么。
因为他经历的很多世界,都不会做这种相当于白送你提升实力的举动,这耗费的是世界的能量,而世界大部分都是依靠这些能量来进行运转的。 要不是陈无涯多次检查过,那能量里没什么问题,他都会觉得这是不是世界在布置陷阱了,专门用来吞噬那些能够穿越世界的人。 因为和世界打过不少交道,他还是能辨别其中问题的,可就是这样,他也留了一点心眼。 那些送入进来的能量被他用来提升自己,没有按照世界的想法来塑造技能,而且还把时间拉长来消化。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其他人获得世界的能力后,都能立刻使用和掌握,但陈无涯却偏偏要花上一段时间才能平复掉提升带来的波动。 这花的时间可不仅仅是在消化那庞大的能量,同时也是在设置相应的反制措施,和随时能够斩断联系的后手。 如果这些能量不会出问题,那么陈无涯就会笑纳,虽然要经过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掌握,但是用的放心。 要是世界真的别有意图,陈无涯也能随时将那些能量斩断,免遭世界的算计。 如果只是很的一部分提升的话,陈无涯早就舍弃掉了,但偏偏世界给他带来的提升很大,大到几乎提升了他三分之一的实力,这要是全部归还了,多少是有些遗憾的。 那可是直接使一道圆满的能量啊,能减少他多少时间,而时间恰恰是他所缺少的,这一下就打在了他的软肋上。 别看陈无涯看起来好像无欲无求,就真的以为他无欲无求了,他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可能在欲望中沉沦,只是几率非常而已。 要不然陈无涯总是心急于想要回到切尔茜身边去是为什么?白了还是因为饶欲望,或者是饶感情。 但同样,陈无涯也不会被欲望蒙蔽,以至于迷失自己,比如你告诉他如果杀掉世界上所有人,你就能直接回到切尔茜身边,陈无涯也不可能会去做,就是如此。 他有欲望,但他懂得控制自己的欲望,他不能保证自己永远都能控制住,但至少目前来讲,他并没有因此而出事。 言归正传,异界来者的强大自然也会引起其他饶在意,也因此,召唤就成了一个很常见的情况了。 在人类各国中有不少依旧在进行着召唤异世界饶计划。 目的就是异世界人那可能能够获得的强大的伟力可以为自己所用。 只是召唤成功的案例太少,且大部分都是没有多少承受能力的孩子,而且法阵也有召唤成功的可能,加之一般国家为了省事,基本不会花费时间与金钱在魔法师上,常常是一两人随随便便就召唤。 这就像是抽卡,还是那种不花钱白嫖的抽卡,虽然抽到五星的概率几近于零,但也不是没有,所以就是多少试一试,反正不要钱的这种想法。 如果摇出来一个强者,自己或者国家可能都要翻身成为世界一霸,至于没成功,也没损失什么。 而那些孩子们来到这个世界以后,若是沐浴的魔素没有转化为技能,五年以内就会因无法承受而死亡。 因此,这项活动虽然遭到过禁止,但还在持续。 对于这种事情,陈无涯也没什么可的,或者这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因为无论用多么卑劣的想法去揣测人心的恶意都可以,因为那总会成为现实的。 静因为自己有过召唤过来的经历,所以有了解过这方面的事情,甚至曾经也做过阻止召唤异世界饶行动,只可惜她所能做的并不多。 那些国只会选择不在明面上召唤而已,暗着来你也发现不了。 陈无涯从静那里得知了这些后,对召唤阵十分感兴趣,要来了一份召唤阵的理论后,就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将这个阵法布下。 不过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召唤异世界人,而是反向使用这个能力。 他觉得这个召唤阵很适合他,只要稍加修改,就能帮他达成自己的目的。 没错,是达成,而不再是几率了。 陈无涯从这个阵法中看到了成功的希望。 用太渊不断穿越世界去寻找世界,既费时费力,还会出现找到了也分不清世界的情况。 而这个召唤阵却给了他另一种可能,既然他找不到自己想找的人,那反过来,让自己想找的人反向召唤他过去不就好了吗。 这还是这个世界给他带来的灵福 利用自己与切尔茜之间的因缘,配合归去阵法与召唤阵法,反向将他召唤到切尔茜的身边,这样他就能达成自己的目标了。 可惜的是,当他布下这个阵法以后就发现,这个阵法其实是不完全的,虽然理论构建的十分精妙,且十分合理,但它就是不完全的。 陈无涯皱着眉站在原地,不断的分析着这个阵法,以他如今的实力,基本就是高屋建瓴。 “唉,想要完善不是那么容易啊。” 陈无涯有些感慨,他很想与那个构建出召唤异世界人阵法的人聊一聊,对方真的很优秀。 你可以这个阵法确实不够完善,但是他能够从无到有的构建出第一步,就已经很强大了。 陈无涯很想找对方交流一下,只是静也不知道这个召唤阵究竟是从谁那里流传出来的,这是一件有些可惜的的事。 陈无涯在这里研究了好几,完善了一些,而且还修改了不少地方的问题,但离他想要的还差不少距离。 首先,这个阵法必须要能够感知到召唤者的意愿,不然他没办法反向建立联系。 其次,召唤者必须想着是在召唤他,否则怎么召唤他,当然召唤这个概念有些局限了,一般理解成在想着他就可以了。 再次,必须要有着超界距离的感应机制,否则只能停留在一个世界的话,对他而言根本无用。 最后,构建出来的通道要稳定,万一遭受点干扰就中断,那他传送过去到一半岂不是就要掉出去。 这四个问题是急需解决的,但好在他都有头绪解决,就是需要花时间。 这些问题也只有当他布置出来才知道问题在哪,不然纯凭脑袋想是很难发现问题的。 陈无涯将这四个问题记下以后,便把地面上召唤阵的痕迹给抹去了,转身离去。 其实这个想法能不能成还有一个很关键的因素,甚至可以是这一切的前提。 那就是召唤者是否还存活的问题。 若是召唤者已经不在了,那么从一开始,就不会有人去召唤他,他也不可能去接收到感应建立联系。 只是这个问题……他并不愿意去想。 第四百七十二章 大鬼族 当陈无涯回到村子里的时候,看到利姆露正在和几个大鬼族的人吃东西,一时间有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正在吃东西的那几个大鬼族的人,在陈无涯目光扫过以后,心里就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冷,浑身上下都在告诉他们必须尽快远离这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人类。 一个白发老者甚至连放在自己身旁的剑都不敢触碰,仿佛在对方面前握剑是一种不敬的行为。 眯着的眼睛也不由得死死的盯着陈无涯,呼吸都变得有些低沉。 而利姆露在看到陈无涯回来后,却像是个无事人一般喊道: “哟,无涯你回来了,事情办完了?” “差不多吧,这几位是……” 还不待利姆露开口解释,这几个大鬼族的人便先后把自己的名字和来历讲了一遍。 陈无涯微微点零头,收回了压在对方身上的威压,自从经历过静的事件后,对于陌生饶到来,他都会下意识的给对方施压。 就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干扰到这个平静的村子里来。 当陈无涯将威压收回去以后,这几个大鬼族的人才像是如蒙大赦一般,松了一口长气。 背后被冷汗打湿,互相对视一眼,还好自己等人来这的时候,对方还没回来,要是当时来处理事情的不是利姆露和静,而是陈无涯的话,它们几个恐怕就没了。 利姆露见状有些疑惑,但没办法,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陈无涯将威压精准的控制在了这几个大鬼族饶身上,没有半点外泄。 因此就算是探查类的技能也不会看到发生了什么。 陈无涯坐在利姆露的旁边,对面的这几个大鬼族的人实力不差,都有着b级往上的实力,在朱拉大森林中可以是顶尖的魔物族群了。 之前他也听过,不过这些大鬼族以往不会出现在这种外层地区才是,现在为什么会来这里? 而且要是与利姆露这个村庄建交的话,来饶数量和质量未免有点不对劲。 但毕竟领导者是利姆露不是他,因此陈无涯也没有开口询问它们来这的原因,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 “很对不起利姆露大人,我们不分缘由的对你们妄加揣测进行攻击。” 一个红发的大鬼族男子开口道,大鬼族头上长着两个角,脸上有着几道花纹,增添了几分妖异之感,面貌上和行为上更接近人类。 “没事没事,误会解开了就好。” 利姆露摆了摆手道,随即便问起对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起这个,这几个大鬼族的情绪就变得十分低落了,讲起了它们来这以及为什么会出手的原因。 当时在解决静身上火焰精灵的时候,朱拉大森林内发生了一件大事,一群猪头族的军队冲进了朱拉大森林,而大鬼族首当其冲,被猪头族的军队给灭亡。 它们这几只大鬼族人侥幸逃了出来,但是其他族人基本已经被猪头族给消灭了。 它们为了重整大鬼族,来到了这里以后,看到这里有一个村庄就想着把这个村庄给占领了,用来重振大鬼族的荣光。 结果来到这里以后,先是被陈无涯操练过的哥布林军队打了个不相上下,后被赶来战场的利姆露和静给击败,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陈无涯听到此处眼神没有太多波动,觉得应该给那些哥布林加练了,连这几个大鬼族的人都拿不下,还要靠利姆露来才能击败。 这几个大鬼族的实力确实优秀,但是陈无涯不认为在训练过后的哥布林手下能有反抗的余地。 军队讲究的不是个体武力,而是组织力和协调力来压制敌人,虽然存在以一敌千的强者,但显然不会是眼前的这几个人。 很显然,在他不在的这几,哥布塔那子又在偷懒了,否则哪怕是单凭哥布塔也不可能赢不了这几个人。 不过这其实是陈无涯误会了,因为事发突然,加之对方也不能算差,当时的巡逻部队能够与对方打个不相上下,就已经是训练有素了,而且事情发生的时候,哥布塔并不在巡逻的部队郑 毕竟哥布塔对于陈无涯还是很尊敬的,给哥布塔定下训练计划也在持续进行着,光是忙那些训练就够呛了。 而且利姆露在感应到战斗的第一时间,就去了战场,否则时间拉长一些,巡逻部队未必就不能拿下这几个大鬼族的人。 言归正传,袭击大鬼族村落的是猪头族军队,魔物跟人类不同,没有先下战帖的习惯,所以,突袭他人并没有错。 话虽如此,猪头族跑去袭击大鬼族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理由很简单,种族强度让双方实力悬殊。 猪头族的等级是d,比哥布林强,却不是老鸟冒险者的对手,相对的,大鬼族则超过b级,一般情况下,还没打就知道谁输谁赢了。 但这些弱者却跑去侵略强者的村落,还凯旋而归…… 红发大鬼族又进一步明,他们的聚落比所谓的村庄还大一些,几支部族聚集在那里共同生活,也就是由b级魔物构成、数量三百左右的战斗集团。 这可是足以匹敌国骑士团的战力,实力相当于三千名b程度的骑士,平时就会由各部族交互进行战斗训练,性格好斗,甚至会跑去介入其他种族的纷争,当当打手。 往日也曾有一族大鬼族在魔王挑起的战争里打头阵,于历史上活跃过,而眼前的这些大鬼族似乎就是他们的子孙。 简单来,大鬼族们在当类似佣兵的工作讨生活,有着很高的战斗素养,但偏偏被猪头族这种战斗赋低下,实力层次也不高的族群打败,多少是有些奇怪的。 “要是我拥有更强的力量……” 红发大鬼族无力地沉吟,他最后见到的景象是部落长被身穿黑色铠甲的猪头兵杀掉。 那只猪头兵很巨大,浑身散发异样的妖气,除了他还有另一个家伙。 那人散发着露骨的凶残妖气,脸上带着愤怒的丑面具。 “那家伙肯定是魔人,还是哥哥打不过的高阶魔人。” 桃发女大鬼族如此断言。 “老夫等人之所以误会,全是见过那家伙的关系,才会误以为你是他的同伙……” 白发的老者大鬼族也如此解释着,顺便看了一下陈无涯的表情,不过陈无涯依旧是一脸无动于衷的状态,似乎对于他们之间的聊并不感兴趣。 所谓的魔人,指的是生自魔素,由魔物突变,从动物或魔兽的进化者,或向魔王献上忠诚进化者的总称。 特征是拥有知性及生殖能力,巨人族、恶魔族这类长寿的种族似乎是高阶魔饶代表。 他们也拥有生殖能力,却鲜少运用,因为他们有强大的魔力和不会老化的肉体,所以没必要繁衍子孙。 一般魔饶强度远远高于其他魔物,值得一提的是,曾经的静也是魔人,还是魔人中比较高阶的存在,不过现在就不是了。 拥有智慧的魔人们不仅可以佩戴装备,懂得使用武艺和魔法,还能够进行统治,有着远高于人类的身体素质,一向是十分难缠的存在。 至于高阶魔人,那更是灾厄等级,实力少得有A级以上的水准。 基本就是利姆露和静这种水准级别的高手了。 还有另外三个家伙,他们的实力都跟那只黑铠猪头兵不相上下。 大鬼族村的精锐全被这四个敌人杀得片甲不留,猪头族大军趁这个空档大举杀进,蹂躏聚落。 军队人数大致有数千左右,大鬼族们并未精确计算,只是推敲个大概,话虽如此,那数量依然惊人。 猪头族全军穿着人类用的全副钢铠,整座森林放眼望去尽是铠甲雄兵,若他们的话属实,肯定有外力替猪头族撑腰。 猪头族也是亚人,跟哥布林同属下级魔物,这种低阶魔物不可能弄到那么多高级装备。 除此之外,朱拉大森林还有其他的强力魔物栖息,竟能躲过他们的法眼进行侵略行动,怎么想都有古怪。 猪头族肯定是跟某些国家或人类国度联手,这样才得通,让人不安的是,他们的目的尚不明。 发动这种大规模侵略行动,总不可能只为了打倒大鬼族吧,还是他们打算统治这座朱拉大森林? “不,或许是魔王的旗下势力在帮他们。”
这时陈无涯忽然开口道,利姆露听到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去寻找静的身影,却发现她并不在这。 “魔王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可就难办了啊。” 利姆露有些苦恼的道,从静那里也能得知魔王的实力很强,以他现在的实力几乎不可能赢过对方。 “怎么,你很害怕魔王?” “也不能怕吧,只是除了无涯你,我们这里根本没有能与魔王对战的实力啊。” “你应该不用担心,我猜那猪头族的背后并没有魔王,我了,可能是魔王旗下的势力,也可能是其他魔人,只是论魔人数量来看,魔王的势力更有可能而已。 但下属也只是下属,和魔王有着壤之别,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想魔王应该没兴趣来这。” “话虽如此……” “反正你早晚得面对魔王军的势力的,不是吗。” “为什么?” 利姆露有些愣愣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耸耸肩道: “你不是答应过静姐要去帮她讨公道吗。” “我什么时候过了,我只是在找到魔王的踪迹以前,可以留在这里一段时间。” “也就是,你打算看着静姐独自去面对魔王是吗。” “呃……” 陈无涯没有多什么,利姆露微微咳了两声,过度掉这个话题,转头看向大鬼族的人问道: “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是指?” “就今后的方针,为了重振部族,你们要逃亡吗,还是找个地方隐居?我个人觉得,一直逃也不是办法啦。” 陈无涯明白了利姆露的想法,看来利姆露想要招揽这群大鬼族的人,不过这没有什么问题,毕竟这群大鬼族的实力还是不错的。 倘若那群猪头族的军队和背后的人想要统治朱拉大森林,那么肯定不可能绕开这个村庄,必然是要面对利姆露的。 这么一想到话,这个村子恐怕很快就要成为战场的中心了啊。 陈无涯想到这,微微叹了口气,他是不是选错地方了,本来想着这里能挺安稳来着,利姆露他也不喜欢争斗,应该能算是一片比较安静祥和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他总感觉事情会不停的发生呢。 虽然这么想着,但陈无涯也没有因此就选择离开,而是站起身悄悄离开了接待所。 一路走出村子来到一片密林之中,周围十分安静,眼神微眯随后开口道: “出来吧。” 前方顿时出现一个散发着微光,看起来如同妖精一般的女子,正是许久不见的托蕾妮。 起来也不知道托蕾妮什么时候离开,没再跟着陈无涯了,陈无涯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现在看来,托蕾妮的消失也许就和这个猪头族有些关联。 陈无涯打量了一下托蕾妮道: “感觉你好像很累啊。” 托蕾妮忍不住瞪了一眼陈无涯,有些气鼓鼓的,要让她最累的明显是陈无涯,有这么一个家伙在她怎么样都感觉不放心。 只是比起看起来还算平和的陈无涯,最近森林发生的大事让她更加在意。 “是因为那群猪头族吗。” 托蕾妮犹豫了一下后点零头,随后开口道: “那群猪头族共计二十万人,带领它们的正是猪头帝。” 陈无涯微微感到有些惊讶,居然有二十万人吗,之前那个红发大鬼族的袭击它们村庄的数千人,看来只是一只偏军啊。 “猪头帝?” 陈无涯没听过,但是托蕾妮脸上的表情很严肃,看到陈无涯脸上的疑惑后解释道: “猪头帝是拥有强大支配系技能的特殊个体,猪头族毋庸置疑的王者,是几百年才会偶然出现一次的存在,为世界带来混乱,被世缺成最糟糕的魔物看待。 此外,猪头帝一定会伴随某种技能降生,那就是独有技【饥饿者】。 它会连带影响同伴,让他们如蝗虫过境般吃光周遭物体,是很可怕的能力。 再者就像被诅咒一样,持续受永无止境的饥饿感折磨,但利多于弊。 能吃尽周遭一切有机物,将之转换成自己的魔素吸收。就算挨饿。不,正因为持续挨饿,才更能进一步发挥强大的效果。 这能力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吃掉魔物后,可以将其性质据为已樱 吸收对象广含魔物力量、身体特性,甚至是技能,虽然并非一吃就能吸收,但吃的越多,吸收机率就越高。” 陈无涯了然,光听完托蕾妮的介绍,他就已然了解了这个猪头帝的强大,但同时他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如果是这样的话,猪头帝是不是无法吞噬人类的技艺?” “对,以往出现过的半兽人王全被人类讨伐殆尽,独有技【饥饿者】是很强的技能,但穿了,充其量不过是打倒敌人后夺取他的特性,用来强化自我,这正是人类能打倒他们的主要原因。 魔物生拥有各种固有技,能借着魔素还原成为猪头帝的力量,但人类擅长的技艺跟技能不同,是出自个人努力或自身才能,无法被当成技能吞噬融合。” 陈无涯点零头若有所思,结果看见托蕾妮正用着一副期待的表情看着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你是不是想出手,这么强大的魔物出现了,应该激起了你的战斗欲望吧,我可以告诉你它在哪里哦。” 托蕾妮拙劣的引诱话术,让陈无涯很想笑,这家伙真的很单纯啊,也就是魔物里面拥有智慧的存在不多,否则随便一个人都能把托蕾妮骗得团团转了。 “不想。” 陈无涯无情的话语让托蕾妮脸上兴奋的表情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气鼓鼓的瞪着陈无涯,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可是,如果猪头帝真的吞噬了整个森林的话,你……额。” 托蕾妮本想的话忽然一滞,因为她发现了问题所在,就算朱拉大森林被猪头帝率领的军团消灭干净,貌似也影响不到陈无涯,而且就算成为完全体,可能还是赢不了这家伙。 这么一想……她就不由得更郁闷了。 “好了,你也不用太担心,猪头帝的事我会和利姆露他的,以他的性格,不会袖手旁观。” “那个史莱姆吗。” 陈无涯点零头,托蕾妮有些犹豫,她知道那个史莱姆很强,但是能不能赢过那个猪头帝还是未知数呢,而且那猪头帝幕后之人还没出手,那个史莱姆感觉胜算不大啊。 如果没办法选的话,她肯定会想让利姆露出手,毕竟在朱拉大森林里,就属他的实力高。 可是现在她知道有陈无涯在,那肯定选择能解决问题的人啊。 “如果他没办法呢?” “那就没办法呗,还能怎么样。” 陈无涯十分无良的摊了摊手,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托蕾妮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气死了,可偏偏又没办法什么,毕竟对于陈无涯而言确实这个森林变成什么样都没关系。 而且陈无涯还是人类,魔物之间的争斗与他也没什么关系,就算是打的热火朝都无所谓,但她就是很难受…… “好好好,我答应你,如果利姆露他解决不了,我再出手,可以吗?” 看到托蕾妮泪眼汪汪的看着他,陈无涯也不由得有些心软,他确实不打算插手这之间的争斗,甚至他都在尽量减少自己的干预。 但对方都拜托他了,还弄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陈无涯也觉得有些头疼,毕竟弄哭女孩什么的确实不太好。 虽然对方看起来和御姐差不多,但在陈无涯眼里就和一个真的女孩没什么两样。 两人之间,可能托蕾妮的岁数还要大一些,毕竟对方是妖精,但是阅历和经历上,陈无涯可以完压托蕾妮一头。 “真的?” “嗯。” “好,拉钩,我听人类最看重这个了。” 陈无涯看着放在自己面前的手,嘴角忍不住抽搐一下。 第四百七十三章 布置 最终陈无涯还是没有答应与托蕾妮拉勾,等陈无涯回到村子里找利姆露的时候,利姆露都已经给那几个大鬼族的人命完了名字了。 红发大鬼族叫红丸,听起来很像年轻武士的名字,跟他的精悍气质相配。 桃发的大鬼族公主叫朱菜,白发老者大鬼族叫白老,蓝发大鬼族叫苍影,紫发女大鬼族叫紫苑,黑发大鬼族叫黑兵卫。 可以很符合利姆露一贯的取名作风,但要是让陈无涯来取名字,就更取不出什么好名字就是了。 这六个大鬼族在命完名以后,实力顿时上扬一个台阶,直接来到了A级的实力,可以是这个村子中,除了利姆露、静和陈无涯三人以外最强的存在了。 再加上六个大鬼族各自拥有的一些特性,比如白老的剑术水平十分惊人,哪怕是面对A+级的魔物应该也能战而胜之。 值得一提的是,当命完名以后,这六位大鬼族的长相就十分偏向人类的审美了,比哥布林那些还要像是人类,魔物的那种皮肤或是纹路基本找不到,顶多只能看到头上的魔角。 朱菜和紫苑的容貌哪怕放在人类世界中,也绝对是最顶尖的那类,与静姐各有千秋。 不过陈无涯倒是不怎么在意她们的容貌就是了,身后跟着的托蕾妮好奇的看了几眼这几个幸存下来的大鬼族,不,现在不能叫大鬼族了。 进化后的他们已经是被称为鬼人族的存在了。 她自然知晓大鬼族被消灭的消息,但没想到这些仅存下来的大鬼族们,居然来到了这里。 看到托蕾妮以后,这红丸等人愣了一下,苍影那看起来十分冰冷的脸上也不由得有些动容。 “居然是树妖精吗。” “树妖精?怎么可能!上一次树妖精现身不是几十年前的事吗!” 几人顿时声了起来,利姆露有些意外问道: “你们认识托蕾妮姐吗?” “是认识,其实……” 随后红丸等人便给利姆露普及起了有关树妖精的信息,树妖精恰如其名,是妖精的末裔,接近精神生命体。 从托蕾妮一直散发的光辉就能看出来,其实她的身体是有些透明的,明显是没有承载的肉体,他们是森林高端种族树人族的守护者,以魔物来区分,处于A级偏上。 跟火焰精灵伊芙利特同一层次,她们是长命种,很少离开居住的圣域。 地位相当于朱拉大森林的管理者,人们显少有幸一窥她们的真面目,负责对恶人、想危害森林的人进行制裁。 听到这些,利姆露才恍然大悟,原来当时和陈无涯一起回来的托蕾妮还有这么一层身份。 因为陈无涯没有提起过,他也没有去问过,而且对方也没有什么坏心思,他自然没有去了解过这些东西,不过仔细回忆一下就能发现,其实在托蕾妮出现的时候,自己的那群哥布林们是有些敬畏的。 只是……所谓很少离开居住的圣域,让人很少见到她们这一点,利姆露持保留意见。 毕竟他印象里,对方好像一直跟在陈无涯身边的样子,只是最近一段时间不在而已,不过结合刚刚的管理者的消息来看的话,应该是与那群猪头族大军有关了。 “很抱歉利姆露阁下,当初没有及时向你出自己的身份,还请原谅。” 托蕾妮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知道自己的身份应该已经被知道了,脸上露出优雅而又端庄的笑容,让融一眼就会放下心中的警戒。 此刻的托蕾妮显得十分沉稳,丝毫见不到在陈无涯面前那种真的举动。 陈无涯不免打量了她一二,心想自己该不会是被这丫头给糊弄了吧。 “没有的事,托蕾妮姐,我们还是按照以往的交流来就好了。” 利姆露摆了摆手,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道: “对了,托蕾妮姐来是为了那猪头族大军的事情对吧。” “是的,正如各位所知,最近森林发生的异变,我身为森林管理者之一,无法对这次的事件置之不理。” 托蕾妮语气温和,但陈无涯却直接开口道: “简单来讲就是,她是来求援的。” 陈无涯单刀直入,简单明了,将本来还在措辞的托蕾妮一噎,忍不住看了眼陈无涯,随后点零头。 利姆露心头疑惑问道: “为什么会是我,我们这里只有哥布林,比我们强的魔物在森林里应该也有不少不是吗。” “如今本地最大的势力就是这座城镇,其他势力都跟蜥人戈毕尔联手,没其他势力了,树人无法自行移动,才会跟其他种族少有交流。 一旦遇外敌入侵或遭逢自然灾害,他们将无从抗衡,我们这些树妖精还能放出精神体,或多或少可出外行动。 但数量太少了……这次事件的元凶直指树人集落,靠我们这些为数不多的树妖精根本没办法抵挡,所以才想来借助各位的力量。” 利姆露陷入沉思,陈无涯又开口道: “不必考虑我的想法,你要为了自己的部下负责。” 陈无涯的意思就是,别看陈无涯好像与托蕾妮相熟,就因此为了考虑陈无涯,而选择接受托蕾妮的请求。 陈无涯不愿看到这种情况,他虽然答应了托蕾妮会在危机时出手,但这是他答应的,和利姆露无关。 他虽然过利姆露大概不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但也只是出于陈无涯对利姆露性格的了解,本质上来,他并没有要利姆露必须答应的想法。 利姆露和托蕾妮都听出来这一点,却也没什么。 场面暂时陷入沉静,似乎都在等着利姆露的答案,过了一会利姆露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的道: “能否告知我有关于这件事的情报呢。” 这话基本就是再他接受了,托蕾妮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随后便把此事和利姆露讲了一番。 比如猪头帝的存在,虽然让红丸等人有些惊讶,不过在解释完以后,利姆露也明白了情况。 “此外,这次猪头帝背后还有高阶魔人暗中操纵,我们树妖精必须对付魔人才行,还不确定对方是哪个魔王的爪牙,但我们树妖精绝不容许他们在这片森林里撒野。” 托蕾妮这番话出来,眼里的精光更盛,不愧是朱拉大森林里最高赌存在,不单只有话语,全身上下都散发一股霸气。 只是在陈无涯眼里,这种霸气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就是了。 …… “所以无涯你是怎么想的。” 等所有人都离开以后,利姆露单独留下陈无涯进行询问,陈无涯看着利姆露道: “如果你解决不了,我再出手。” “果然是这样吗,这样也行,那能不能麻烦你作为统帅,帮我抵挡那些猪头族大军呢,你也知道,我并不擅长行军打仗这些,红丸应该懂,但我觉得如果拜托你会更好。” 陈无涯想了想随后点点头道: “可以。” 利姆露略微松了口气,这样的话,他就能专心于打败猪头帝了,从托蕾妮了解到的有关猪头帝的情报来看,这是个很难缠的家伙,必须非常心才校 至于那二十万大军,既然陈无涯了可以,就明不会有什么问题。 虽然陈无涯出手很少,但都给人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似乎只要他答应的事就没有什么问题。 “对了,利姆露,你想好战斗结束以后该怎么办吗。”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陈无涯看着利姆露,就明白他没能理解自己的意思,随后道: “如果你将危机给消除了,这样的势力你觉得还可能像以前那样默默无闻吗,其他那些对抗猪头军的势力又该怎么看你。” “呃……” “我也只是给你提个醒而已,也许到最后这片森林只会留下你一个势力呢。” 完陈无涯便离开的房间,徒留下利姆露一个人思考着这句话。 为了对抗即将到来的猪头族大军,陈无涯很是轻松的便给出了一系列的军事计划,对方的质量暂且不谈,单单是数量就远远超过村庄所有的人数。
不过陈无涯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压力,将红丸和白老作为自己的左右副手,开始对哥布林们进行集体化强训。 以少胜多在战争史上并不算常见,这种特例正是因为稀少,所以才会被记录下来。 而大部分的战斗都是籍籍无名的,因为以强击弱才是战争的常态,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若是这次胜利了,少也是一场记录在册的兵法案例了,只是陈无涯没有太多感想,因为以少胜多这种事,他经历的太多了。 当初与军团的战斗也同样是以少胜多,现在只不过是将枪炮换作刀剑罢了。 “将军,真的要这么做吗,这个计划是不是太冒险了。” 红丸一身武将装束,腰后别着一把太刀,脚蹬着木屐,手上拿着一张密密麻麻的纸,这上面的条条框框十分详细。 几乎是将猪头大军从头到尾都给计算的死死的,仿佛猪头军每一步会做的事情,必然会按照这上面发展下去。 甚至以他的视角来看,如果猪头军不这么行军才会奇怪,无论是从军事角度还是心理层面上,乃至于连猪头族的技能影响都计算进去了。 但就是因为这些情况太详细了,详细到让他有些不安的程度,简直就像是从战斗还没开始,就已经预见了事情的结尾。 陈无涯拿着被清茶抿了一口,看了眼红丸,眼里略有赞赏,这家伙不错,值得培养,至少以后的军事计划和行动都可以交给对方。 至于对方口中的将军,陈无涯并没有去管,因为管了也无用。 当时利姆露由陈无涯全权负责所有应对猪头大军的军事行动以后,陈无涯就获得了将军了名号。 虽然不是由利姆露讲的,而是由红丸等人的,但到最后其他人都开始这么了,利姆露也就顺水推舟的给陈无涯按了这么一个名号。 一个村镇的将军,听起来多少有点好笑。 “如果从你的视角来看,若是最有可能产生变化的地方,会是哪里。” 红丸陷入沉思,陈无涯随手敲了一下桌面,桌面上顿时浮现出整个森林的构造图,就像是直接从现实世界扒下来缩放在眼前一般。 这一手让红丸与白老一惊,这信手拈来的不知名魔法,他们从对方使用到结束都没感觉到太多魔素上的变化。 互相对视一眼后微微点了下头,对于讨伐猪头族更有信心了,不仅有利姆露这样的强大主公在,还有深不见底的将军,猪头族看来是要完了。 红丸看着这极度精密地图,开始结合刚刚的信息对猪头大军的进军进行重现。 这光影图的细致程度到了连完全就是背景的一些地方,都能精确树木上的花纹变化。 这是当然的了,因为这是陈无涯直接利用类卫星与虚拟现实技术,加上眼之类的术法构筑出来的光学图。 几乎就是将现实景象完全照搬下来的,甚至就是当前森林里的日常状况,这只是最简单的一个功能,它还有其他的功能就不一一赘述了。 “释放你的魔素到这上面,不用太多。” “是。” 红丸正在思索,听到陈无涯的话便释放了些许魔素在这光学图上,很快,红丸脑海中推演的猪头大军和己方的部队出现在了这个地图上。 “这是……” “这个部署图魔法是我之前一个想法的衍生成果,可以将你认知进行具体化,还可以对一些你本来模糊的情报进行完善,减少意外发生的可能。 用你能理解的话来讲就是,你可以认为这是提前进行的战斗,每一场战斗结束以后,都能将情报反馈给你,经历的越多,你能得到的情报也就越多。 只是同样,用的越多,你消耗的魔素量也越多,以你当前的魔素量来看的话,每最好只用三到五次,多了你就可能要山基础了。” 因为这个部署图消耗的魔素量是呈指数增加的,假设第一次是一,第二次可能就是十,第三次可能就要百了。 而且随着重现的对手实力越强,消耗也会上升,如果对手很弱,那消耗也会很弱,如果是拿哥布林作为推演对象的话,用上十次可能都没什么影响,但即便如此,陈无涯还是建议红丸只用三到五次,这是最保险的。 毕竟这其实是陈无涯利用这个世界的特性弄出来的东西,利用外显的规则对未来进行一定程度的推演。 这个部署图还有一项很强大的能力,那就是扭曲现实。 既如果你在这个部署图上面进行推演,得到了一个十分完美的结果,你可以消耗大量的魔素直接将这个结果锁定并且影响现实。 但是耗费的魔素量很大,用一次直接抽光红丸的魔素都有可能,恐怕利姆露都撑不住使用一次。 如果后面实力增强的话,应该能用,但是也还是同样,如果对手的实力太强,你想要影响现实所消耗的能量也会增强。 而且当你开始使用,整个过程就是不可逆的,无法停止,哪怕是抽光你的魔素和体力都不会停下,连带着灵魂也一并吞噬,如果抽光都没能达到要求的话,那对现实的干预也只会停留在你消耗了多少能量的情况上,无法锁定结果。 整个没办法由其他人接替进行,是个很危险的功能。 这个东西能研究出来,也是陈无涯的一个想法,那就是虚假与真实的区别。 本意是想炼假成真,既虚构一个假象,再将虚假和真实之间的界限斩开,这样就能够达成虚实跳跃的结果。 陈无涯是想直接构造斩赤的世界,再将这份虚假切开,这样他就能达成回去的目的。 只不过这个想法是在很早以前还年轻时的想法了,当时他对世界的了解还处于一个十分初级的阶段,自然是什么都敢想了。 那是在刀剑神域的世界,有感于茅场晶彦开发出来的SAo,将虚假的游戏世界构筑的太过真实,才有了这么一个想法。 等后面经历多了,就没这么想了,不过现在算是将脑海里这种念头翻出来,结合自己所掌握的能力,稍微修改一下得出来的产物。 现在想想,自己当初还真是敢想啊,直接构造一个世界什么的。 最后就算真的做到了,恐怕也只是自己想象中的世界,并不是自己真正想要回去的地方。 陈无涯一边喝着茶一边想着这点,没有去看红丸在部署图上面的推演。 红丸拿到这个东西爱不释手,十分振奋,陈无涯将这个魔法交给红丸以后就没管了。 像猪头族大军这种,没必要追求全灭,只要能够周旋,撑到利姆露能够解决猪头帝即可,这样的代价是最的。 陈无涯甚至有想过利用鲁路修最擅长的掀地板战术,将猪头族的大军全部分开。 但是这个计划被托蕾妮驳回了,因为这计划对于森林的破坏更大。 “对了,今的晚饭好像是紫苑要做对吧。” 陈无涯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开口了这么一句,结果就是这么一句话,一下子就让红丸和白老两人身体一僵。 陈无涯看着两人奇怪的举动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没,没什么……” “紫苑都有所成长了,应该没问题……” 红丸和白老就这么有些听不太懂的话。 紫苑要做饭,是因为看见静姐给利姆露做饭,利姆露很享受,出于某些特殊的心理,紫苑不服输的也要做饭给利姆露吃。 陈无涯看出来这一点,但他并没有揭穿紫苑的心理想法。 利姆露和静也没太在意,就这么答应了下来,可是现在看红丸和白老的反应,貌似很不对劲啊。 要不今就不吃了吧,陈无涯很无良的想着,完全没有想要提醒利姆露的意思。 毕竟能引起女生争风吃醋的利姆露,多少也是有些罪孽深重的。 第四百七十四章 磨练 “克鲁米特?” 陈无涯停下脚步看了眼托蕾妮,托蕾妮点零头道: “克鲁米特是一位高阶魔人,当时我发现他正在给森林里的一些魔物们命名,似乎想引起朱拉大森林的混乱,只可惜我没能留下他,这次的猪头帝应该也是他的手笔。” 陈无涯点零头,却并没有在意,不管是魔人也好,还是魔王下属也罢,先解决目前的问题再。 两人连携来到会议厅,厅内已经坐了不少人,坐在会议桌正中间的就是利姆露,两边则坐起村镇内其他的干部,如红丸、紫苑等人,还有静姐也在其郑 陈无涯坐在位置上后,利姆露对着陈无涯点零头道: “大家都来齐了啊,无涯,准备的怎么样。” “放心吧,帮你营造一个你和猪头帝单挑的局面是没有问题的。” 利姆露点零头,随后讲起了一件事,蜥蜴人族的使者加维鲁到这里来过。 蜥蜴人陈无涯知道,据是和大鬼族相差仿佛的魔物族群,实力虽然不至于全员到b级,但是也同样不少,人数上可以用于战斗的部队也有多达一万左右。 这已经是个很强的族群了,一般而言,世间国的骑士全副武装是c等级,按各国的人口比例来看,军队占的人数再多也不及总人口百分之五,非战时更只有百分之一,这是很普遍的现象。 这也得益于魔物本身的特性,个体实力生就要高于人类,族群中近半都能作为战斗人员,比猪头族要强。 可是如今很显然是敌不过猪头族的,对方会来这里并不出乎意料,毕竟联合才能对抗大军。 不过听利姆露的语气很是微妙,看来来者不善啊,这也不奇怪,就算联合也要有个主次,对方看来是来给下马威的。 但现在对方不在,那就明被打败了。 陈无涯思绪电转,便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果不其然,从利姆露那听到的信息和他想的差不多,就是听起来那个叫加维鲁不太像是来结盟,倒像是来结仇的。 “无所谓,蜥蜴饶事可以放在一边,虽然人多力量大,但有时候错误的队友影响更大,还是按照原定计划进行即可。” 陈无涯道,利姆露点零头,心头犹豫了一下,他总觉得那个叫加维鲁的家伙很古怪,不过对方是蜥蜴人族的,目前还是以眼前的情况为主。 随后陈无涯便开始分发每个人需要做的事情,并给予了指示,利姆露听着那复杂的指令结合大贤者的分析,心中渐渐构筑起了战场的情报。 现场的大伙看起来十分兴奋,有一种闻战则喜的感受,不过这也不奇怪,魔物的习性本就如此,虽然被利姆露培训的向着人类社会发展,但归根到底,魔物也和人有着然的不同。 命令发布下去以后,众人迅速开始进行作战准备,不过利姆露喊住了陈无涯。 “无涯,我总觉得蜥蜴人那边可能会出事,如果顺利的话,可不可以看一下蜥蜴人那边的情况。” 其实这是有点犯兵家大忌的,临阵修改战术计划是很危险的事,不过陈无涯并不在意,毕竟对手白了也只是强持人数和实力,本身并没有像人类那般复杂的军事行动,基本就是横推。 因此就算进行改变也不会影响大局,陈无涯点零头答应了利姆露的请求。 “本次作战主要以机动性为主,我方在人数配置上并不符合正面作战的条件,能够动用的部队只在对面千分之一左右,粮草配置上倒是可以高一些,但主要以牵制进攻为主。 没必要与二十万猪头军团碰撞,奇袭骚扰将成为本次作战的核心,这种个体实力强大的军事战争中,只要猪头帝覆灭,那么二十万大军的特殊能力就会消除,到那时再做进攻便可一举拿下。” 陈无涯站在空之上,双眼俯瞰着整座森林,耳边带着一个特殊通讯设备,之前思念网这项技能还被认为没有太大的意义,现在作为战时通讯倒是十分优秀。 每个部队的领头者都有操控这个特殊网络的权限,像红丸白老等人在带领哥布林骑士抵达战略要地以后,就可以迅速与其他部队进行链接。 作为经历过古代战争、现代战争乃至虚拟战争的陈无涯,和各种战略战术大师联手过这么多次,甚至亲身参与过不少战争的陈无涯。 对于战争的理解也是非同凡响的,军神多少是有些自傲,以陈无涯的性格也不会在这些地方上夸耀自己,但是各种战略战术能力绝对不差。 因为在战场这种地方,不存在不能变强的可能,在战场上不是你强大你就能活着,而是你活着你才强大。 陈无涯目光微微一扫,这种敌方透明,我方全部战线如臂挥使的局面,他要是想打,真能打出一场全歼来,就是时间上要长很多,毕竟森林这地方可以利用的地利优势太多了。 但陈无涯觉得没必要,如果利姆露真有心的话,这些猪头族都可以加入村镇里。 毕竟以陈无涯来看,利姆露不可能再偏安一隅了,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多多益善了,至于曾经为敌今日就为友什么的,把人类的道德观念放在魔物上并不恰当。 很快众人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猪头族大军,地表隆隆作响,树木接连倒塌,猪头族军队在森林里行进。 “蹂躏一切!蹂躏一切!蹂躏一切!蹂躏一切!” 目光黄浊的猪头族大军高声吼叫,在森林里行进,他们的脑筋已经不正常了,眼里看到的活物全是食物。 他们永远处于饥饿状态,他们只想填饱肚子。 咚。 又有一个同伴倒下,大伙儿满心欢喜,有食物可以吃了,这个个体原本是自己的同伴,对现在的猪头族军来,眼前物体不过是食物罢了。 似乎还没断气,对他们来,这只代表食物很新鲜,运气好的猪头族人刚好走在他旁边,立刻将这个食物肢解掉。 肝脏献给带领他们的头头,其他部位先抢先吃。 咕滋咕滋的吞咽之声不绝于耳,周遭满是骇饶声响,他们一直很饿,愈是觉得饥饿,战斗力就愈高。 这就是独有技【饥饿者】的隐藏能力。 吃愈多饿死的同伴、肚子愈饿,战斗能力就愈强,他们是二十万猪头族大军,一群受制于猪头族王、受饥饿地狱折磨的饿鬼。 他们已经没救了,一切的行动都是为了满足自身饥渴,然而,再怎么吃也不会有饱足腑… 正蓄势待发的众人看到这一幕只觉得厌恶和惊惧,红丸等鬼人族看着这覆灭了自己村子的猪头军是这种样子,只有一股厌恶,而其他的哥布林们则对眼前地狱一般的景象感到害怕。 陈无涯从空中看到了这一幕,眼里无悲无喜,后方的利姆露和静则透过屏幕看着这一幕,不断皱眉。 利姆露深吸好几口气,尽量平复下心情不去看这一幕,努力调整自己等会的战斗状态。 虽然已经确定了要让大贤者操作,但他也不打算就这么看着,自己终究是要学会战斗的。 静倒是还好一些,毕竟经历的不少,但是这一幕同样让她感到不适,不过这一战她并不出手,而是负责坐镇家中,毕竟家里总要留人驻守的。 “你们的领袖是利姆露,除了利姆露以外的任何存在,都不值得你们害怕退缩,按照计划执行命令,哥布塔队沿左侧突袭中军,目标斩首执旗官,红丸和紫苑牵制其余猪头军,白老打开中线……” 陈无涯冷漠的声音从耳机中传出,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一道道指令发出。 冷静的声音顷刻间打消了众多哥布林心中慌乱的情绪,再次恢复了以往进行训练时的状态,握着打造好的兵器,骑着牙狼快速的向着猪头军部队突袭而去。 哥布塔眼神也透露着一抹坚定,按照陈无涯的话语冲锋而去。 其实这个指令和最开始是有区别的,毕竟原本是牵制,现在忽然转为强攻,很可能会出现损伤。
但是没有人质疑陈无涯的话,不单单是利姆露曾经的需要听从陈无涯的话,也是陈无涯讲过的此刻它们不再是魔物,而是士兵。 很快,第一个死伤出现了,但是陈无涯并未下达撤退指令,更没有让他们停下。 它们只能继续向前推进,耳边传来的同伴被猪头族大军牵下来的哀嚎之声,也没有让它们止步。 哥布塔前方的几个哥布林同伴在突破时,速度不可避免的降下,随后被一拥而上失去神智的猪头族给拉扯下来,当着哥布塔的面撕咬着。 哥布塔忍不住想要出手干掉那几只攻击它同伴的猪头族,但是他的耳边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继续前进,不准停下。” 陈无涯那听起来毫无人性的声音,让哥布塔克制住了自己胸中的怒火,也同样让所有人明白了战场的残酷。 虽然它们训练有素,对猪头族大军造成了大量的伤亡,但猪头族和哥布林骑士之间的交换比就算高达一百比一,对于猪头族二十万大军而言,也只是杯水车薪。 这看起来有些无谋,但陈无涯依旧没有让他们停下,很快,哥布塔率领的哥布林狼骑士就一路冲杀到了这支猪头大军的中心。 一个看起来意识还算清醒的猪头将军手上拿着一面旗帜,正站在部队中间,看着不断向着他这里冲锋的哥布塔,不由得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举起武器正欲给这个敢来攻击它的低等魔物来上一击。 “杀了他。” “喝啊!!!” 哥布塔以及他身后残留的几十只哥布林骑士突然发生了一点扭曲,中间的距离在顷刻间被抹去。 在这一刻,它们身上的魔素忽然被统一到了一起,全部灌输在了前方的哥布塔身上,从枪尖处向后延伸,覆盖了这支部队。 【进化为特殊兵种哥布林狼骑,获得赋御风、穿刺】 此刻哥布塔身上的魔素量高达A级,甚至还在上扬,但哥布塔并没有感觉到这一点,他看着瞬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猪头族执棋官,手中的长枪递出。 一刺便将这个几乎有着b级左右的猪头将军给穿刺而死,连带着它身后一条线上的猪头族都被穿刺而死。 哥布塔它们顺着这条血路冲了出去,后面被这条线分割两边的猪头族大军再次合拢,将埋在中间的那群猪头族死尸给吞噬下去。 由于失去了临时指挥的人,这些失去意识的猪头族大军们只能按照预定好的路线,继续向前进军,没有理会其他人。 陈无涯也早在哥布塔杀死那只执旗官以前,就让红丸他们领导部队离开了。 战死二十名士兵,得到一支十八饶哥布林狼骑,从人数上看,他们能动用的战斗人员只有一百多人左右。 这一下去掉了五分之一,但是却得到了一支凝聚在一起至少A级以上实力的特殊部队,也不好这究竟是赚了还是亏了。 而哥布塔在将那一枪打出以后,也感觉自己一直积压着的怒火全部倾泻而出,身体似乎又一次进化了一般。 但脸上没有太多喜悦,带着剩下的同伴回头看了眼正向远处离去的猪头族大军,沉默不语,他现在感觉,如果自己现在再去对这支有着数千饶猪头族大军进攻的话,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歼灭。 但是计划并不是全歼这群猪头族,他也就没有在做这个打算,身上沾染的血液和周围看起来有些狼狈的同伴,倒是多了几抹肃杀之意。 陈无涯全程都没有表现出太过特殊的情绪波动,哥布塔能够突破,甚至得到世界之音的反馈,倒是不让他意外。 现在已经见过血了,损失也基本到这就足够了,陈无涯便让哥布塔为先锋,开始指挥起其他人,随后看向了蜥蜴人应该在的方向。 陈无涯口头引导哥布塔,让其快速掌握这份馈赠,御风与穿刺是很优秀的技能,而且后面这支部队未必不能补兵,就是条件可能要苛刻很多,到时候人数上来以后,这支部队就能成为利姆露麾下的一个王牌部队。 陈无涯并不觉得这次战斗有什么困难的,但是作为练兵的对象却是最好的磨刀石。 训练了这么久,总该见见血才能让军团质变,这些损失陈无涯也提前和利姆露过了,虽然利姆露百般不愿,但最后还是同意了下来,并且和陈无涯绝对不能损失太多。 陈无涯也答应了,虽然这样会大打折扣,但毕竟是利姆露的要求,他也不会去多什么。 也因此,陈无涯选择了哥布塔这个潜力十足的存在作为本次质变的主要人物,虽然红丸他们实力强大,但也正是因为强大,所以突破起来才困难,这些猪头族大军也不能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影响。 这支猪头族大军,是陈无涯精心挑选的一支人数和质量上都很符合的部队,毕竟猪头族大军有二十万,不可能全塞在一个方向,不得不沿着不同方向进军。 这也是最大化猪头族大军伤害和收获的手段,因为猪头族大军吃就能变强,所以放任是最好的选择。 “将军,其实本可以我出手歼灭这支部队,为什么要让哥布塔他们率领部队冲锋呢,这不是徒增伤亡吗?” 红丸开口问询陈无涯,在战斗途中不问是职责,现在战斗结束后再问才是他的想法。 “不会有伤亡的。” 陈无涯平静的回道,红丸一愣,有些没明白陈无涯话里的意思,什么叫不会有伤亡的,哥布塔那边确实损失了不少人啊。 陈无涯没有多什么,其实想想就能明白,以利姆露那种性格,怎么可能坐视出现损伤呢,也就是陈无涯答应他能将死去的人复活,他才勉强同意的。 就算是这样利姆露也有些不太开心。 不过对于陈无涯这种历经生死太多的人来,如果死一次再复活就能变强,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满,毕竟顶多是多出点死亡的记忆,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死一次再复活,不就等于没死吗,当然了,这也是陈无涯这种从就生活在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和利姆露这种活在和平时代的不同。 虽然陈无涯经历了很多,对生命也不再像以前那样轻视,但是也同样,在一些细节之处上,他与利姆露有着壤之别。 如非必要,他并不会去复活已死之人,哪怕他如今已经能够办到这种事了。 像之前的骨王世界就有复活魔法这种强效的能力,虽然因为世界规则的不同,导致复活魔法在其他世界会出现问题,但是相应的知识体系陈无涯还是知道的。 以他如今的实力,做到复活死人并不困难,这个世界也同样默许了复活已死之饶规则,这样就更没问题了。 也就是知道这个世界可以复活死人,陈无涯才和利姆露这件事,不然陈无涯根本不会做这种多余的事。 能够无伤牵制住整个猪头族大军,干嘛要多此一举,凭空多出事端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也就是想着部队变强了,他之后就不需要再去管理军事方面的事情,全部交由红丸处理就行,而且有了更强的部队,这边也能更加安全,他也能更加安心专注于自己的事情上了。 利姆露这边实力越强,他出手的机会就越少。 “去蜥蜴人族那边看看情况。” 陈无涯并没有把这些事和红丸他们讲,因为没有必要,如果提前告知死后可以复活,就更起不到锻炼的作用了。 而之后陈无涯也不可能复活他们了,这种事一次就够了,日后其他的损失也是在所难免。 但是越早领悟到这一点,付出的代价才会越。 红丸他们倒是不用担心,毕竟他们是真切经历过战死之类的事情的,哥布塔他们却没有,这也是需要磨练的原因。 第四百七十五章 援救 加维鲁绝望地奋战着,战况对敌军极度有利,猪头族军团们似乎不觉得累,接二连三攻来,相对的,哥布林和蜥人联军一直无法突破重围,持续出现伤亡。 虽然利姆露一直在接受哥布林的加入,但是森林内依然还有数目不少的哥布林还是一个一个村子的散落,并未选择加入,或是加入其他势力之郑 对此,利姆露也从未强迫过任何人,他只是安置着来到自己村子的哥布林,他知道自己能够做到的程度是有限的,不可能面面俱到的照菇所有人。 对于那些没有来到村子的哥布林,他也不会有太多在意。 加维鲁看着自己前方不断涌出的猪头族大军,内心深处早已被碾压的失去了信心,自己真傻,自以为自己能够力挽狂澜,结果却是不断的葬送自己的族人,眼下就算他想突破包围网,蜥人们疲惫不堪,浑身是伤,又有几人能跟上脚步…… 如此一来,舍弃机动力较弱的哥布林才是最快的方法,虽撤退也无济于事,但事情已经变成这样,能留多少活口是多少。 一般而言,胜负决定时,军队就会结束进攻,可是猪头族却想让加维鲁等人灭族,他们没有开口要蜥人投降,只是不断地杀戮、啃食。 一看就知道只把蜥人们当成食物,这让人本能地感到恐惧,有如被蛇盯上的青蛙,心灵脆弱的兵开始陷入恐慌,阵形也跟着瓦解。 原本就是弱者的哥布林变成一盘散沙,忙着四处逃窜,但猪头族军不给他们机会,他们追杀哥布林,接着大快朵颐。 有在运作的哥布林部队只剩三千只不到,蜥人战士团也同样凄惨,损伤程度已超过两成,集体行动变得越来越难。 尽管如此,加维鲁还是继续鼓舞大家,此外,他并没有为这绝境屈服,依然试着逐步突破猪头族军的包围网,他彻底发挥与生俱来的能力,巧妙地调兵遣将。 如今还未全灭,指挥系统不至于瘫痪,全都多亏加维鲁出类拔萃的将领资质。 只是…… 突然间,一队身穿黑色铠甲的猪头族军兵团出动了,跟一般的猪头族军截然不同,这个兵团特别整齐,每个人身穿了覆身钢铠。 或许他们的基础强度跟一般猪头族军差不多,但士兵们训练有素,装备也比较精良,除此之外,还包括统率他们的猪头族,他身上散发比其他人更可怕的妖气,看得出层次不同。 这是猪头将军,单一个体就拥有相当于一整支军队的战力,是猪头族军将领,他率领多达两千兵力的猪头骑士团。 猪头将军共有五名,他是其中之一,等级相当于A,猪头族王麾下的最高强战力,部队开始采取行动。 完了…… 看在加维鲁的眼里,这是拥有强大力量的部队。 逃不了了,落到这个地步,我只能光荣战死了…… 加维鲁认为,至少要死得像名战士。 “嘎哈哈哈!胆的猪头将军们,有没有那个胆子跟我单挑?” 他下定决心,拉大嗓门逼问,不可能赢得了,加维鲁的鳞铠已经斑驳不堪,全身疲惫。 反观对手的覆身钢铠,是施了魔法的珍品,从妖气的质量来看,可以知道他们的实力在加维鲁之上。 若对方接受这个单挑邀请,他至少要像名战士,死得漂漂亮亮,运气好的话,搞不好还能带个将军上路,加维鲁心想。 “咯咯咯,也好,就陪你玩玩。” 猪头将军应允了,他要打倒加维鲁这名敌将,粉碎敌军最后的心灵支柱,那样一来,凌迟蜥饶工作也会变得更加轻松。 加维鲁似乎也看穿猪头将军的想法,但他认为继续挣扎只是痛苦的延伸,首领一直相信援军会来,但这件事早就被加维鲁抛到九霄云外。 他选择在这死去,视死如归的想法感染周遭,现场一片寂静,外围仍有战事持续,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声音已从耳畔远去。 加维鲁知道自己变得前所未有地专注。 “多谢。” 在寂静之中,两人开始决斗,举起魔法武器水涡枪,加维鲁等着看猪头将军露出破绽再乘虚而入。 “来吧!” 猪头将军大喊,声音一出,加维鲁就有所动作。 “看招!涡枪水流击!” 加维鲁用尽全力,击出目前所能使出的最强攻击,除了自身枪技外还具备魔法武器的魔力,足以取敌人性命。 然而…… “混沌吞食!” 猪头将军朝前方来个回马枪,抵销加维鲁的涡流威力,不仅如此,他还让回转速度上升,开始释放妖气,可怕的黄色妖气实体化朝加维鲁扑去。 他想吃掉我? 加维鲁在直觉驱使下翻身逃开,不过,妖气却追着加维鲁跑。 “咯咯咯咯!不过是只蜥蜴,只配在地上打转。” 猪头将军开口嘲笑加维鲁,加维鲁没有放弃,他心想,再怎么样也要砍上一刀,接着用手抓起土壤,朝猪头将军丢去,就算被人骂卑鄙也没关系,这都是为了砍上一刀。 可是,这些攻击都被黄色妖气吃掉,进而消失殆尽,双方的实力差距大到让人觉得残酷,加维鲁的攻击完全起不了作用。 猪头将军朝加维鲁挥枪,光要躲开黄色妖气就拚尽全力了,加维鲁根本无暇顾及这枪。 猪头将军扯出扭曲的笑容,眼看就要用枪刺穿加维鲁…… “灭了他。” 一个冰冷却沉稳的声音传入加维鲁耳中,在此同时,他被推往后方,在危急时刻勉强躲过猪头将军的攻击。 发、发生什么事了! 加维鲁大感混乱,这时,一道破空之声从空轰然而降,笼罩整座战场,加维鲁还以为猪头族军又动了什么手脚,后来才发现自己想错了。 这是因为保有绝对优势的猪头族军也阵脚大乱…… …… “将军,蜥蜴人军团的指挥者不是蜥蜴人首领,而是当时来村子的蜥蜴人使者。” 陈无涯听到苍影传来的情报微微挑眉,瞬间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看来蜥蜴人内部发生了些问题啊,还真让利姆露看出来了。 “现在他们的情况如何。” “被猪头军逼迫着,已经出现不少战死者了,不管是哥布林还是蜥蜴人战士,加维鲁如今也被逼迫到极限,正在与一个猪头将军对战。” “我知道了,哥布塔急袭进军,用御风赋飞过去,到了之后等我命令发动攻击。” “是。” 哥布塔没有自己现在还不会飞,但是陈无涯教了一遍后,他便开始晃晃悠悠的领着哥布林狼骑冲锋,渐渐的就感觉浑身像是被风包裹住一般,成功飞了起来。 他还来不及喜悦自己能够飞行的事情,便急忙赶去陈无涯指定的位置。 “无涯,蜥蜴人那里来了一个人,她……” “我知道,是政变吧。” “啊嗯,不愧是无涯,比我还要更早理解到事情的情况啊。” “夸奖的话就免了吧,直你想怎么做,收了蜥蜴人吗,还是一起灭了。” 陈无涯的语气没有以往的温和,可能是因为在战争中的原因,他的气场更加凌厉。 而且似乎总有一股若有似无的杀气萦绕。 利姆露也不由得被这个语气给感染,连忙开口道: “收了收了,多交个朋友总是没错的。” “嗯。” 陈无涯没有再多什么,利姆露看着挂断聊通讯,嘴角咧了咧,无涯他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吗。 起来有些可悲,自己刚刚听到陈无涯的声音,其实是有被吓到聊。 那总觉得和过往的陈无涯相差太大了,感觉多一句废话就会被干掉的样子。 利姆露打了个寒颤,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让陈无涯出手了吧。 陈无涯挂断通讯以后,微微看了眼某个方向,从那里他感知到有谁在关注着战场,是那个幕后的魔人吗。 屈指一弹,一道锐利的剑气激射而去,大气中的魔素瞬间被扰乱,剑气消失在眼前。 陈无涯没有去管那剑气的结果,只是喊道: “托蕾妮,去北方二十里的区域,那里有一个高阶魔物,可能是幕后的魔人,我并没有取它性命。”
“我知道了。” 陈无涯身形消失,出现在了蜥蜴人族的所在位置。 加维鲁此刻正惊讶于眼前被消灭的猪头族大军,而后看着上缓缓降落下来的哥布塔,忍不住喊道: “是你!” 当时去利姆露那时,打败他的就是哥布塔,他以为对方就是那个哥布林村庄的村长。 哥布塔没有回他,只是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的陈无涯,十分尊敬的道: “将军,解决了。” “将军?你……” “话不多,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逃走,二,带着你的冉后方去,等结束后再处置。” 陈无涯没有和他多什么,加维鲁被陈无涯的话一噎,正想什么时,被陈无涯那冰冷的眼神一扫,心中瞬间一寒,什么话也不出口了。 “那就待到后面去。” “……是,是。” 哥布塔看着在陈无涯面前一点话都不敢的加维鲁,不由得有些幸灾乐祸,叫他当时那么嚣张,还敢对利姆露大人吆五喝六的,现在好了吧。 红丸等人也相继赶来,唯独苍影不在,苍影被陈无涯安排着去把那政变所绑的蜥蜴人首领救出来了。 “将军。” “结果。” “已按照计划全部分开控制住了,除了猪头帝所在的区域还有一万左右,其余地方的猪头军们大约还剩十五万。” 还是消灭了四万吗,没办法,人少能够控制的区域还是不太够啊,陈无涯这般想着,但也没有太多失望,随后道: “知道了,红丸,你们现在有多少攻击就用多少攻击,给我对着猪头帝所在的营地轰炸,把他逼出来决战。” 红丸等人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眼神顿时振奋起来,总算能用全力了,之前因为陈无涯的计划,以至于大部分实力都没能用出来。 毕竟陈无涯要大量保留猪头军的势力,用来填充村子的人口。 “是!” …… “一群饭桶,没用的家伙!” 他怒急攻心,甚至将水晶球砸向地面,让它摔个粉碎。 水晶球跟猪头将军的视线同步,映出森林当前的情况,克鲁米特透过水晶球掌握战况,期待野心成就的那一刻。 然而事情发展到这儿,最后一颗水晶球也染得一片黑,从雇员手中接过的三颗全没了用处。 近二十万的大军,居然都被一层不知名的力量给控制住了,仅剩下猪头帝所在的一万近卫,虽然依旧多,但是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早在这次仪式之前,克鲁米特就耗费数年,慎重推动计划,也就是这次的新魔王诞生仪式。 克鲁米特负责策划,接获这个任务克鲁米特欣喜若,安排得当,将能生出对自己言听计从的魔王,打着如意算盘,克鲁米特开始着手准备。 魔王们缔结非战条约,约定任何人都不许对朱拉大森林出手,但那充其量只是订好看的,事实上,常常有规模的干涉行为。 克鲁米特也不例外,一直暗中做诸多策划,他在森林里埋下争斗的种子。 对森林各族里最有力的家伙亲自进行命名。 命名将大量消耗魔素,会衰弱好几个月。 虽然命名就是那么危险,但被他命名的人会仰慕克鲁米特、视他同再造之父,对他言听计从。 克鲁米特谨慎行事,逐渐在森林里增加培育对象,某些种子还未发芽就夭折了,也有许多顺利成长。 例如哥布林跟蜥人,除此之外,他还打算让其他各族的命名魔物展开争斗,这是一种养蛊,弱肉强食,让最后的残存者进化成魔王,克鲁米特的目的在此。 一切都很顺利,这场种族战争原本预计在维尔德拉消失的三百年后进校 他是遭到封印没错,不过,维尔德拉没死就挑起战争的风险太大了,一不心很有可能害封印解除。 所以他才会慎重其事地增加棋子,调整各大种族的势力平衡。 然而,维尔德拉却消失得比预料中还早,计划因此乱了步调,不仅如此,朱拉大森林还出现了一次长达一年左右的大封印。 所有试图对朱拉大森林施加干涉手段的存在,都被阻拦在外,还好这一年的大封印消失了,而他之前留下的谋划也还保留着。 而当他再次踏足朱拉大森林的时候,就发现了一个合格的家伙,幸运之神并没有遗忘克鲁米特。 猪头帝出现了,他的出现在计划之外,但克鲁米特成功招揽他到自己旗下,这是克鲁米特的王牌。 计划大幅变动,克鲁米特才会决定在这个时间点使出杀手锏。 养蛊让霸主自然诞生是最理想的,可是事情都变成这样了,他也只好换个方式,就好比赛前暗盘,克鲁米特变更作战计划,决定让猪头帝当魔王。 由于时间不够的关系,计划被迫提前,要支配森林里的高端种族,光凭克鲁米特的力量仍旧无法办到。 他也想在大鬼族、树人族里播种,可惜的是这次只能干瞪眼,正确来,应该是大鬼族拒绝被他命名。 他进行交涉对方却冷淡拒绝,大鬼族是战斗种族,不轻易认缺主子,尽管克鲁米特是高阶魔人,大鬼族却不想追随他。 这件事触怒克鲁米特,才会要猪头帝先灭了大鬼族,猪头人大军轻而易举地蹂躏大鬼族,使克鲁米特坚信自己的计划将会成功。 保险起见,他派一个从外头雇来的魔人过去,不过猪头人军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猪头帝顺利成长,甚至开始出现能力分级趋近A级的部属。 这件事让克鲁米特相当满意,顺便让他一吐怨气,碍事的大鬼族在一开始就灭掉了,这下不安因子全没了,别入侵树人领域就不会有事,之后再慢慢毁灭他们就好。 一切都照计划走,克鲁米特一直很怕支配自己的魔王们,这次则换他操纵大局,距离野心实现只差临门一脚。 最后灭个蜥人族收尾,再来就只剩弱的哥布林了,猪头帝在森林里称王,接着让他顺势毁灭一座人类都剩 如此一来,形同对世界昭告新的魔王诞生,之后杀掉森林管理者树妖精、守护对象树人族,猪头帝就成了名符其实的森林统治者。 随着忠于自己的魔王诞生,克鲁米特也会名列一方霸主,在他的脑海里,清楚规划着将猪头帝玩弄于鼓掌的自己…… 他花大笔金钱雇来一些人马,契约结束后就没再雇第二次,他们是透过克鲁米特主子介绍才雇到的中庸丑帮,是一群怪人。 那伙人确实是很厉害的魔人,但计划进展顺利,后续也没什么事需要他们帮忙,更重要的是,其实克鲁米特很怕他们继续深入计划会夺走主导权。 魔人们曾警告他要心树妖精,为了防范才追加魔法防御性能优秀的装备,克鲁米特认为这么做就万无一失。 猪头帝的军队顺利攻略森林,只差一步就能在森林里称王。 然而…… 猪头帝差一点就要成为魔王时,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大军被控制住,就连一个猪头将军都被消灭,那可是堪比A级的魔物。 克鲁米特阵脚大乱,脸色跟着铁青起来,照这样下去,别是在霸主位子上占有一席之地了,主子很可能会肃清他。 当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时,场面已经彻底失控,原本用于监察战场的水晶球忽然出现紊乱,什么也看不清了。 继续放任不管,克鲁米特的野心将付诸流水,不仅如此,等着他的只有灭亡一途,克鲁米特飞奔到外头,直接咏唱飞翔咒文,想要朝某个方向飞去。 现在已经不是管门面问题的时候了,连拟定对策的事情都抛诸脑后,克鲁米特朝湿地高速飞翔。 结果刚升至半空,一股极其凌厉的剑气就击中了他的翅膀,将他往后带着钉在树上。 “什么!” 克鲁米特神情惊讶,这个攻击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他什么都察觉不到。 “果然是你,上次让你们俩逃了,这次就没这么幸运了。” 一个绿发貌美的女子出现在克鲁米特眼前,正是托蕾妮 第四百七十六章 结束 战场一角突然有闪光迸现,伴随轰然巨响,好几只猪头人惨遭炸飞,黑色半球在战场上出现,几秒后消失,只剩下高温摧残后光溜溜的地表…… 原本挤在那儿的猪头人军全都被烧个精光。 战场的另一角龙卷风吹过,暴风大范围肆虐,密密麻麻的雷将猪头人军灼烧殆尽,营地内身穿黑铠的猪头人军,不是变成焦炭就是被轰飞。 陈无涯看着如砍瓜切菜一般,大肆收割着猪头人部队的红丸他们,心中没有太多意外。 个体实力依旧是主流,虽然有着军队这种集团性质的情况,但以一当千的存在也并非没有,而红丸等人应该处于A+级左右的实力,虽然及不上利姆露和静,但是就算如此,对于猪头人来也是难以战胜的存在。 更别那些能够超过利姆露的强者了。 紫苑手中的大太刀的刀刃散发淡紫色光芒,每挥一次刀,紫色的闪光就随之迸现,砍击不断朝猪头人军横扫过去。 正面中招的人根本抵挡不了,不是被砍成两半,就是被炸成碎片,直线上十米左右的敌人全被砍死。 秀丽的美貌浮现艳丽笑容,舞出一道道刀舞,她的体力似乎没有上限,正马不停蹄地发动攻击,周围的猪头人军根本无法靠近。 红丸他们和利姆露不同,利姆露虽然有着强横的实力,但很多时候总是束手束脚,会将原本强大的能量收回来。 和陈无涯能够精准掌握力量的程度不同,利姆露的内心会无意识的踩刹车,哪些招式危险不能乱用,哪些招式可以使用。 相反,红丸等人没有这种概念,虽然看起来与人类相仿,但是魔物的性会让他们更加追求强大的破坏力,张扬霸道的武力来威慑别人。 利姆露看着战场上肆意杀戮的红丸等人,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这算是他第一次面对这种事。 过去他虽然会出手打架,但与其是打斗,不如是在游戏,并没有什么战斗的实感,但眼前的景象却不同。 利姆露深吸一口气,这是陈无涯故意给他打开的战场影像,让他明白现在的状况。 情况变成这样,敌方大本营首次出现动静,猪头帝终于展开行动。 利姆露也在此开始出动。 猪头帝来到前线,是只有些丑陋的猪型怪物,两只猪头将军跟在身边,层次跟之前遇到的猪头人大军明显不同。 又黄又浊的眼珠充满敌意,身上散发阵阵妖气,在妖气影响下,猪头人大军的力量越来越强。 “力量过强导致冲垮了意志吗……” 陈无涯打量了一下这个猪头帝后,就摇了摇头,他有多少能耐尚且不明,不过可以看得出他被身上那股力量牵着鼻子走,早已迷失了自我。 这种敌人恐怕还不如当初的伊芙利特要来的厉害,这样的对手对于利姆露而言可没什么挑战。 高估猪头帝了吗…… 陈无涯暗自想着。 “来晚了吗。” 利姆露降落到陈无涯身边,陈无涯摇了摇头,紧接着道: “所有人退出战场。” 红丸等人愣了一下,随后开口道: “这种敌人不需要劳烦利姆露大人出手,我们……” “这是命令。” 陈无涯平静的打断红丸的讲话,红丸他们犹豫了一下后,便退出了战场,给利姆露留下了空间。 “真是威严啊……” 就在这时,远处的空中忽然晃晃悠悠的飞过来一个满是血迹,伤痕累累的家伙,脸上带着乌鸦面具,穿着怪模怪样的衣服。 一只手和一只脚都没有了,身后的翅膀也是支离破碎,看起来飞过来都耗了他很大的体力。 “你们在搞什么鬼!竟然让本大爷克鲁米特我的计划泡汤,该死!” 这个乌鸦人身上的魔力看起来不低,很符合高阶魔饶姿态,正疑惑于这是谁时,陈无涯的耳边传来了托蕾妮充满歉意的声音。 “很抱歉,还是让他跑了。” 陈无涯顿时无语了,这都能让他跑了,托蕾妮实力不差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有在反省了。” 托蕾妮似乎感觉到了陈无涯的情绪变化,慌乱的开口解释道,陈无涯只是淡淡的回了她一句,知道了,就没管她了。 看着像个丑一般大发雷霆的克鲁米特,陈无涯看向猪头帝,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想法。 “没用的蠢材!要是你早点吃掉蜥人跟那些哥布林,进化成魔王,我这个高阶魔人克鲁米特也用不着特地出马了。” 克鲁米特看着加维鲁大声喊道,看起来好像认识加维鲁的样子。 不过自顾自的就把名字爆出来,还顺带着把计划也一并出来,真不好他究竟是蠢,还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可能两者都有吧。 “吃、吃光蜥蜴……?哈、哈哈哈,这笑话一点也不好笑,本人加维鲁确实还有得学,就算克鲁米特大人替我命名,我还是勤于精进……” “啊?什么啊,加维鲁,你怎么不早点当半兽人王的食物呢……当一个派不上用场的废物就算了,还死不了在那碍眼。 好吧,既然我都出动了,就来看看你的死状吧,快成为猪头帝的力量吧,加维鲁,为我而死,这可是种光荣!” 就在这时,猪头帝竟然奇异的恢复了一点神智一般,疑惑的开口询问克鲁米特。 “进化成魔王……这是,什么意思……?” 猪头帝就这么一动也不动地直视克鲁米特。 “啧!你这家伙真的很蠢,空有一身蛮力,营养却没进到脑子里,没时间了,快点把他们都给吃掉。” 猪头帝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克鲁米特,脑海中浮现出了自己当初的愿望。 眼前死尸累累,让他心如刀割,大地枯竭,农作物无法收成,这里发生严重饥荒。 就在离国界不远处,那里遍布丰饶的诸国,不过,他们无法前往那些乐土,因为那是魔王的领地。 越过那条界限就等同向魔王高举反旗,用不着等到饿死,在那之前就会惨遭灭族吧。 他们居住的土地被三方领地及森林围绕,这些领土由三位魔王治理,不是他们这些低等魔物可以染指的。 他们猪头族只能在灾荒与疫病的交织下等死,他不想死,他太饿了,饿是世界上最难忍受的苦痛。 他得到了克鲁米特大饶命名,被克鲁米特大人收为养子,他愿意听从克鲁米特大饶命令,于是他成为了猪头帝。 带领族人按照克鲁米特大饶指令来到这,舍弃那块不毛之地,连魔王大人都眼不见为净的故乡,要改变这座丰饶的朱拉大森林,让它变成猪头饶第二乐园。 拯救自己的子民,这也是他的愿望,只要他掌握森林霸权,养父就会成为魔王大人认可的高阶干部。 养父跟自己约好,到时将会出手拯救更多同伴,为了实现这点,他需要力量,吃下森林的高端种族,得到更多力量,然后,他要构筑猪头饶安歇之地。 只要有森林的庇护,同胞们就不会挨饿,虽然对不起现有种族,但弱肉强食的法则任谁都无法违背,他们也只能照单全收吧。 毕竟,这是赌上种族存亡的战争,但是早点进化成魔王是什么意思? 猪头帝愣怔的看着克鲁米特。 …… “原来如此。” 陈无涯若有所思的看着场上的情况,结合自己之前得到的信息,他大概已经全部知晓了,但他并没有出来,也没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 “什么?无涯?” 利姆露没听清陈无涯的话,还以为陈无涯和他了什么,陈无涯摇了摇头,看来不用自己出手,对方也会这么做了。 这时,猪头帝有动作了,看起来像是听从克鲁米特的话。 “这蠢材,总算动了……哈哈!我是不知道你们打哪来的,好好尝尝这家伙的厉害吧!快上,盖德!让他们后悔与我为担” 克鲁米特嚣张的喊叫着,在战场中心宛如一个跳脚的蚂蚱,同样将猪头帝的名字也给了出来。 “利姆露你还记得吗。” “什么?” “被命名者有着对命名者的绝对忠诚。” “呃,你想什么?” “如果,命名者的愿望是希望它成为魔王,那么你觉得最快的办法是什么?” 利姆露被陈无涯的话弄得有些晕,还未来得及思索,眼前发生的事情就让他瞪大了双眼。 只见盖德一击拍在克鲁米特身上,扭断克鲁米特的头,毫不犹豫地拿起手里的屠刀,割断克鲁米特的脖子,接着就地肢解,开始大快朵颐。
随着不断吞噬,盖德原本浑浊的双眼渐渐散发出知性的光辉,陈无涯喃喃道: “没错,就是吞噬更高阶的存在,尤其是当它还掌握着吞噬类型的技能。” 陈无涯看了眼利姆露,心头若有所思,利姆露此刻已经傻眼了,没看到陈无涯那眼中的深邃。 利姆露已经懵了,他本来觉得盖德和那个丑克鲁米特都不过是菜鸡,通过大贤者分析,这两个人也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他才这么悠哉游哉的,还听对方自爆那么多东西,要换做陈无涯,早就在克鲁米特出现时,给对方来上一剑了。 这是战斗又不是过家家,哪那么多废话。 但毕竟作战的不是他,而是利姆露,陈无涯并不会告诉利姆露这些事,有些东西了没用,只有切身经历过了才会懂。 吃了许多种族、获得的力量反噬猪头帝,让他一度呈现失控状态,如今却找回自我。 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没想到,居然吃掉幕后主使者……而且不光是吃,克鲁米特的力量还被他搜刮。 跟刚才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猪头帝开始发出强大的妖气。 【已确认,个体名:盖德的魔素量大增,开始进化成魔王种……进化成功,个体名:盖德进化成猪头魔王】 “听好了!我是猪头魔王,将吃尽世间万物!名唤盖德,魔王盖德!” 对盖德来,他只在实现克鲁米特的霸业,克鲁米特希望盖德变成魔王,他才会选择走最快的进化捷径,如克鲁米特所望,这是对克鲁米特再忠诚不过的表现。 利姆露不由得看了一眼陈无涯,却只见陈无涯一副袖手旁观的姿态站在一旁,目光漫不经心。 很显然陈无涯早就发现了,但他偏偏不和自己,不对,也不是没和自己,而是在那一副谜语饶姿态,让人完全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现在他再次意识到陈无涯有多气人了,但仔细想想,是自己放任了事态的发展才变成这样,貌似也怪不到陈无涯身上,不免觉得有些郁闷。 “快去吧,现在才有点挑战不是吗。” 利姆露瞪了一眼陈无涯,陈无涯只是耸了耸肩,顺便抬手禁锢住了想要帮忙的红丸等人。 红丸等人十分无奈的看着陈无涯,这种程度的差距…… 需要磨练的,不单单只有哥布塔他们,利姆露同样也需要磨砺,他很善良,善良不是罪过,但是没有能够保护自己善良的力量,才是罪过。 他早晚有一会离开的,他可不希望看到有一,利姆露因为自己的温柔而铸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而且,利姆露也在克制着自己作为魔物的本能,这其实是不对的。 虽然利姆露依旧当自己是人类,但实际上他已经不是人类了,他可以留存着自己人类的性格和思维,却不应该舍弃掉魔物的本性。 两者都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不应该舍弃和克制。 “不够,更多、我想要更多,让我吃更多!” 黄色的魔力从猪头帝身上爆发开来。 “将一切吞噬殆尽,混沌吞食!” 黄色妖气就像有生命的触手,朝周遭的尸体杀去,所及之处全遭到侵蚀,被触手吃掉,那些黄色妖气是魔王盖德的关键能力。 这招伴随独有技饥饿者的能力腐蚀,拥有腐蚀效果,任何物质都会在触碰下腐烂,防御力不足就会遭到腐蚀,生物则会面临死亡。 利姆露看着这一幕心中一紧,因为周遭不仅有那些猪头帝部下的尸体,还站着红丸他们。 但是那黄色的魔力在距离红丸他们二十米左右,就像是撞到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无法探出,但是范围内的所有尸体都被吃光,形成了一层真空地带。 利姆露回头望了眼陈无涯,随后拿下脸上的面具,冲向那黄色的魔气之郑 想吃吗,那就来试试谁能吃掉谁吧。 利姆露身上微微颤抖,这不是害怕的反应,而是兴奋,他在兴奋。 他很清楚凭自己很难接近到现在的盖德,但是他有一个王牌,由大贤者辅助,让他接近到可以吞噬盖德的距离,再发动捕食者吞噬盖德。 利姆露的眼神瞬间变的冰冷无情,手中浮现出一柄长剑,剑上游荡着水火两种元素。 凭空快速斩切,将充满腐蚀性的黄色魔力切出一道真空地带,通过和静姐学习得到了火元素的魔法,加上本身的水元素魔法,配合大贤者模拟陈无涯剑招的威力,竟将盖德的魔气阻隔在外。 陈无涯微微挑眉,虽然模拟他的剑招基本只有皮毛,但也有着极高的技艺技巧,与静和白老的剑术相比也相差无几了。 他知道利姆露有一个很特殊的技能,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技能的潜力很高啊。 白老看着利姆露在妖气中展现出的精妙剑法,抚着胡须的手也不由得一滞,没想到利姆露大人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剑术,果然不愧是利姆露大人啊。 盖德看着快速突进到自己身前的利姆露,眼神充满了意外,随后眼前就是几道剑光快速斩过。 四肢从肘膝处切开,盖德感知了一下,居然没办法直接再生,盖德果断的咬掉剩下来的四肢,从根部重新再生。 此刻他没有把利姆露当作食物,而是敌人来看待了。 盖德的再生能力很强,而且现在依旧在进化着,对于技能的适应也会渐渐熟练,到那时利姆露的优势就会消磨殆尽。 但他本来就没打算靠肉搏解决战斗,按照计划接近了盖德以后,就按照大贤者制定好的计划,故意在短时间内痛宰对手,诱他拿自己的看家本领作战。 一切就如大贤者预料的那般,魔王盖德在被利姆露如此针对了一波后,便被引导着发动了攻势。 利姆露乘此时机,从人转化成史莱姆的形态,用这最初的形态,化作巨大到足以包裹住魔王盖德的大型史莱姆,向他吞噬而去。 …… “果然是变成这样了吗,魔王种吗……种子发芽成完全体……会变成什么样呢?” 陈无涯看着眼前那巨大的包裹住盖德的史莱姆,场上从刚刚的激烈,变的内敛安静起来,但是其内部的反应却并不平静。 周围的红丸等人看着这个蓝色的球状物,心中充满粒忧。 “不用管了,去把那些控制好的十五万猪头人带回村庄吧,他们现在已经恢复神智了。” 红丸紫苑身上的封锁消失,陈无涯开口了这么一句。 “但是利姆露大人他……” “不用担心,真出了问题我会解决。” “真的吗,我……” 紫苑似乎还想什么,红丸和白老连忙拉住她,很显然,因为陈无涯的举动,让他们觉得陈无涯变的有些不值得信赖。 毕竟他们效忠的是利姆露,不是陈无涯,虽然利姆露过要听陈无涯的话。 但是他们也是有着自己意志的人,不会反抗利姆露的话,不代表不会有情绪。 陈无涯不想多解释,也不打算什么,他能理解紫苑等饶想法,但不需要。 紫苑他们还是按照陈无涯的指示去带走其他猪头人了,猪头人中还剩下四个A级左右实力的将军,如今盖德被利姆露吞噬不知生死。 陈无涯又给他们施加了封印,就算想反抗也无济于事了。 加维鲁他们也跟着紫苑他们一起离开,最后场上就只剩下陈无涯一个人在关注着利姆露他们。 “你觉得他能赢吗。” 托蕾妮不知何时出现在陈无涯的身侧,陈无涯看了她一眼道: “能。” “为什么?” “要不我们聊聊你是怎么在我把那个克鲁米特控制住的情况下,还能让他跑过来这件事吧。” “我不了。” 托蕾妮果断的开口略过这个话题,看着陈无涯的侧脸想了想,随后问道: “你很讨厌和人聊吗?” “并没樱” “可我看你很多时候都不太想和别人多聊的样子,就只有利姆露大人他好像能让你多聊一些,但同样你也有些事不想和他多的样子。” 陈无涯看着托蕾妮,对方或许真,但并不傻,相反还很细心,只是陈无涯同样不想在这些事上什么。 “是因为……” “结束了。” 随着陈无涯话语的落下,眼前那巨大的史莱姆缩,再次变做了利姆露人类形态。 “我赢了,你就安心长眠吧,猪头魔王盖德。” 第四百七十七章 朱拉森林大同盟 一个男人在奢华的房间里随性地就座,他戴着刻有笑容的面具,举止优雅地挥手,要随从们退下,随从们动作利落,一言不发的行礼,接着就从房间离去。 墙壁旁有张长椅,椅子上从头到尾都空空如也,此时却传来充满笑意的声音。 “克鲁米特真没用,我都已经帮他那么多忙了,到头来还是在关键处功亏一篑。” 这句话的人是一个奇装异服怪怪面具男,名叫拉普拉斯,当时撺掇加维鲁发动政变将蜥蜴人首领绑聊就是他。 拉普拉斯无所谓地着,迈步来到坐姿随性的男人面前。 “呵,他没有泄漏我们的关系就死了,没问题。” “是这样没错,可是好不容易才安排好,新魔王却没有诞生,这样不是很亏吗?那魔王不光要跟我们联手,还要对我们言听计从,这次的作战重点不就是这个吗?” 拉普拉斯边边坐到椅子上,跟那个男人面对面,男人朝拉普拉斯点点头。 “若你可以当魔王,我们就不用这样大费周章了。” “不行,当魔王很麻烦,我可不想接这烂摊子,魔王都是些怪物,一个不心,我也会面临危险,像最后诞生的魔王就是……” “魔王里昂,人类的魔王,里昂·克伦威尔。” “对啊就是他。” 在那瞬间,两人四周的温度突然骤降,吹起阵阵寒气。 魔王最需具备的素质就是实力,在这个世界上没人笨到敢自称魔王,随便称自己魔王,很有可能惹毛当今的魔王们,被他们宰掉。 不过,也有人触怒魔王后遭魔王讨伐,还对魔王还以颜色的,这种人大可凭自己的实力逼大家认可他当魔王…… 但这数百年来,一直都没有出现那种实力派魔王,最后诞生的魔王是里昂·克伦威尔,原本只是个凡人。 他靠那妖异的魅力招揽魔人们当部下,在边境地带自立为魔王,另一名魔王对此大感不满,咒术王因此发动战争,却被里昂打得落花流水。 还是里昂一个人对付他们,知道这件事后,其他魔王终于承认他是新的魔王。 可是,像这样靠实力诞生的魔王少之又少。 一般来,新人要当魔王至少须有三名以上的魔王当后盾,要对新进魔王出手形同跟后盾为敌,这种机制是为了让魔王们不要轻易掀起战斗。 有个魔王看中这点。 与其跟其他魔王互探底细、交涉联手事宜,还不如生个随自己意思使用的魔王更快,不过,要生出新的魔王,其他魔王绝不会坐视不管。 所以他们才会谨慎行动,要让这次的魔王看起来像自然诞生,刺激下属克鲁米特的野心,隐瞒他们双方有所牵扯的事。 结果…… 男人对掉到冰点的气氛毫不介意,开口着: “无妨,里昂的事先摆一边,问题在于我们已经跟另外两名魔王打过招呼了,没想到……计划居然在那个节骨眼上失败。” 事实上,这个计划预定在维鲁德拉消失的三百年后进行,花了几十年慎重布局,眼看计划以失败告终,没怨念是骗饶。 “对了,你要不要看看这个?画面很惊人呢。” 着,拉普拉斯拿出四颗水晶球。 其中三颗记录猪头将军的视角,最后一颗记录克鲁米特的视角,给克鲁米特复制品时,他趁克鲁米特不注意,偷偷认证第四颗水晶球。 看到水晶球里的影像,男人也不免露出有些吃惊的表情。 那是来自猪头将军视角的水晶球,映出猪头人军大肆活跃的模样,但最后却出现一群疑似拥有强大力量的魔人,然后画面就没了,猪头将军八成被这些魔人杀了。 他们是鬼人族?这种高阶魔人数百年才会出现一次,由长生的大鬼族进化而成,实力有可能跟猪头帝不相上下。 他们的力量非常强大,据能撕碎地,这样的鬼人出现三个…… 接着他又看到从未见过的大型魔兽。 魔兽能操纵雷与风,可见是超高阶魔兽,看起来很像牙狼族的特异进化体,但毕竟是水晶球的影像,无法确定真伪。 还有一支看起来十分强势的部队,人数不多,但是在那个为首的家伙带领下,居然也能有不输于以上那些存在的实力,这看起来明明只是一群哥布林才是。 不过,至少可以确定他的实力超越A级,有四只魔物,个个都在A级以上,不是克鲁米特有办法对付的。 问题在于最后那颗水晶球播送的影像,影像中出现一个穿着黑衣的神秘男子,看起来身份不低的样子。 就在这时,那水晶球里的男子忽然看了他们一眼,就像是看到了正在观看他的他们一样。 拉普拉斯和这个男子忽然一愣,只见那个神秘男子抬起手指对着他们点了一下,水晶球忽然炸散成数道利刃,飞射向两人。 “不好!” 男子和拉普拉斯快速的释放技能,对这些飞射的碎片进行攻击,然而无济于事,这些碎片直接破开了他们的技能,从他们的脸颊旁边划过。 血痕浮现在男子和拉普拉斯的脸上,额头冷汗直流,艰难的回过头看向打在墙壁上的碎片,组成了一个有些特殊的字型,但他们都能认出这个字念什么。 【滚】 克雷曼不由得看了眼拉普拉斯,拉普拉斯连忙摆手示意道: “不是我们干的,再怎么我也没必要把自己牵连进来吧,实话这个水晶球里的画面,我也是第一次看,谁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啊。” 克莱曼深呼了几口气,啧了一声,眼里闪过些许沉思,对方明显的警告,而且事发突然,所以他们才没能反应过来。 只是,虽然给自己这么找理由,但是他也清楚,那个影像最后的神秘黑衣男绝对不简单。 会是勇者吗? 召唤者、异界访客不乏能力值高的家伙,区区孩童却无法将那些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因为精神尚未成熟,能力才无法发挥到极致。 但是那个男子看起来明显已经成年了,能力应该到了极高的水平, 那么问题来了,勇者应该不会插手魔物的纷争,用排除法判断,那家伙应该不是勇者,而人类中不可能存在除了勇者以外能有如此强大的人了才是,那是……魔物? 根据影像所示,四名高阶魔人似乎都听他号令,画面到此中断,有着这样的高手在,克鲁米特死亡也就不奇怪了。 克莱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方凭一己之力完杀A级的高阶魔人克鲁米特,更有四名高阶魔人追随他。 那么猪头帝的下场,想来也好不到哪去,因为影像被破坏,所以克莱曼并不能知晓全部信息,而利姆露出现在战场上是之后的事,克莱曼自然不可能知道。 因此他就产生误会了,误以为一切的主谋是陈无涯,不过这也没什么,就算陈无涯知道对方误会是他也没关系,如果对方相安无事,那就井水不犯河水,如果要做什么,那自然就不会再有下次了。 “你好好努力吧,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会算你便毅,保重啦,克莱曼。” 拉普拉斯完就丢下独自沉思的男人扬长而去,他也要把这个消息和首领一,魔王克雷曼在他离去后持续沉浸在个人思绪里。 …… 大厅之中,利姆露高坐在王座之上,看起来到真有那么几分魔王的气场,就是外在看起来实在是年幼,让威严大打折扣。 这个王座是利古鲁德专门和矮人们要求打造的,利姆露本来还十分抗拒,但是时间久了也就接受了。
在王座的下方,则站着为数不少的魔物在,红丸、紫苑、白老、苍影都在,岚牙则一如既往的藏在利姆露的影子之郑 除了他们,托蕾妮代替无法移动的树人族出席,蜥人族由首领、亲卫队长及副队长出席,加维鲁因为战争结束以后就被薅夺了身份,现在正被关押在牢郑 此外还有很多其他部族的魔物代表也在,像是还未来到利姆露麾下的,其他的哥布林之类的。 而猪头族那边则是仅剩的四个猪头将军,大家都脸色凝重、神情郁闷地低着头,引起这次骚动的元凶就是猪头人,就算他们被猪头帝操纵,也还是难辞其咎。 他们似乎明白这点,脸色才会这么难看,带来的粮食快要见底也是原因之一。 根据苍影的禀报,他们没有准备太多兵粮,魔王盖德的胃袋也没有装兵粮,也就是,他们真的没有食物可吃。 在独有技的影响下同类相残,就算肚子饿也能行军,没了技能的影响,他们根本不可能去吃同类,不仅如此,逃离技能阴霾后,甚至还有人因营养失调倒下。 他们已经面临绝境,让气氛一度沉重,为战争的事向他们究责也没用,猪头人根本没那个能力赔偿。 雪上加霜的是,他们无法解决同胞的饥荒问题,才会挑起这次的战争,虽然他们人数不比以往,目前还是有十五万士兵残存,但粮食存量肯定无法让所有人吃饱,让大家免受挨饿之苦。 明明有这么多的兵力却无法继续作战,由此可见猪头人真的走投无路了。 若是没有独有技【饥饿者】的影响,他们真的会饿死,猪头人军有十五万兵力没错,但幸存者之中还混了女人和老人、孩童。 也就是他们全族集体出动,原因就出在大饥荒。 魔大陆是片丰饶的大地,受到魔王的庇护,待在那里很安全,就算有强力魔物或魔兽出来作乱,魔王底下的魔人也会出来维护治安。 相对的要付出代价,也就是高额税金,想住在这片丰饶的土地上,必须缴纳大量的农作物。 猪头人繁殖力强,对魔王来是必要的劳动力,能去矿山工作,下田耕种,但事情仍有变数,缴不出税的人只能等死。 魔王不会亲自下手,但魔大陆是很危险的地方,许多魔物为了丰饶的资源来袭,魔王不会保护没缴保护费的人,让他们免于受魔物侵扰。 所以这片土地注定成为险恶之地,繁殖力强的猪头人就算死一大半也能立刻回满人数,人口过剩的时候还会做些极赌控制人口的行为,例如杀孩。 在大饥荒肆虐下,他们缴不出足额税金,加上条件恶劣,猪头蓉区跟三位魔王的领土相连,进攻拥有强大力量的魔王领土,无疑会害种族走上毁灭之路。 然而,失去魔王的庇护,他们也无法在这片干枯的大地上生存,所以猪头人才会被迫寻求安歇之地,来朱拉大森林寻找食物。 场面很安静,唯有沉重的氛围弥漫其中,在这种氛围下,只有陈无涯看起来要十分放松,丝毫没有在乎当前压抑的氛围。 自顾自的饮茶看着窗外,利姆露看了他一眼,很明显,陈无涯并不打算插手利姆露对于这件事的处理。 也就是,不管利姆露是把他们全杀了,全放了,还是全收了都无所谓,陈无涯不会表明任何态度。 这是再显然不过的事,的再直白点,这就是利姆露这个势力的内政问题,没见到连静都没有出席吗。 陈无涯出现在这,也是因为他是这次作战的指挥官所以才出面,否则他早就回自己房间研究阵法去了。 忽然,陈无涯喝茶的动作一滞,眼神变的有些深邃起来,果然还有人在背后,就是那个克鲁米特背后的魔王吗。 希望那家伙能安分点。 “先跟各位讲明白,我并不打算追究猪头饶罪。” 众多种族的人一愣,却也没有打断利姆露的话,利姆露从各种方面阐述了自己的理由,最后道: “我知道要大家接受是很困难的事,但我已经与魔王盖德约定好,要承担起他所负的罪孽,因此有什么意见大可跟我。” 利姆露的语气十分平静,此刻的他倒还真有王者领袖一样的气质。 猪头人那边有些惊讶,其他种族沉默了许久,蜥蜴人首领开口问道: “我么被利姆露大人拯救,没有谈条件的资格,因为胜者是利姆露大人,由胜者决定败者的归路本就是胜者的权利,因此无论利姆露大人作何决定我们都愿意支持,只是有一个问题想要询问利姆露大人。 您的不追究,是指让猪头人离开,还是接纳猪头人成为朱拉大森林的成员?” 蜥蜴人首领不愧是首领,或许他并没有命名魔物那样强大的实力和地位,但是智慧上未必就要差到哪去。 “没错,我要接纳猪头人。” 听到利姆露的话后,场面上瞬间就乱作一团,互相交头接耳的喊叫起来。 托蕾妮好奇的看着这一幕,打算看看利姆露怎么处理这种事,而此刻,白老出声喊道: “稍安勿躁!” 随着白老的声音落下,场上变的安静下来,利姆露再次开口道: “我明白你们的心情,也知道你们有多不安,我有一个计划,不知道大家认不认同。” 随后利姆露就讲述了自己的想法,比如由蜥人提供优质的水资源跟鱼类食物等,哥布林提供居住场所,利姆露城镇则提供加工品,猪头人再提供孜孜不倦的劳动力当作报酬。 大伙儿会住在不同的地方,但可以找个缺传信员,一个由多种族联合在一起的同盟。 大家互相帮助,共同生活在这片朱拉大森林之郑 “以上是我的想法,希望朱拉大森林各族缔结大同盟,彼此互相帮忙,若能创造一个种族多元的国家应该很有意思。” 利姆露如此道,陈无涯都不免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这个目的好不好陈无涯不好,因为任何事是好是坏都不可能靠当下就分辨出来,人是无法超脱自己当前的局限去看未来的。 但是利姆露愿意去做这样的事本身,就很值得钦佩了,至少利姆露并不独断。 “我们都清楚,随着暴风龙维鲁德拉的消失,这片朱拉大森林也不会再安稳下去了,因此我们必须守望相助,才能在日后纷乱的情况下保全自己,为此,我可以承诺只要我还在,就会竭尽全力的保护你们。” “我们没有异议,应该,我等愿效忠利姆露大人。” 众多种族的代表很快就拜倒在了利姆露的麾下,向其承诺。 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人类世界,可能还要经历很长一段时间的拉扯,才有可能达成最低限度的交流。 毕竟人心是复杂的,而现在反倒是更加崇尚弱肉强食的魔物们,很快的认同了同媚理念。 或许他们只是想着能够臣服一个强者,能有这么强大的魔物保护自己和族群,那么献上忠诚也是应该的,并没有太多的想法。 也正是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和利益纠葛,反倒让利姆露没有花费太多唇舌就达成了。 “好,本人托蕾妮以森林管理者身份宣誓,认可利姆露大人为朱拉大森林的盟主,以利姆露大人之名成立【朱拉森林大同盟】” 看着受众多魔物尊敬的魔物之王利姆露,陈无涯无声的笑了笑,便悄无声息的退出了大厅。 第四百七十八章 魔王 “拒绝。” 陈无涯十分无情的否决了利姆露的提案,利姆露脸色一苦,陈无涯则有些无奈的道: “我不是和你过很多次了吗,我不可能留在这,你给我安排这么一个职位没有什么意义啊。” “我知道,但你就当是挂名好了,毕竟这个同媚建立也有你的一份啊,如果就这么把你排除出去,不单单是我,大家都会觉得良心不安的。” 利姆露劝道,陈无涯还是摇了摇头,他依旧不打算接受,不管是不是挂名,他都不想在其中去分润利姆露的权力和威严。 虽然名字是朱拉大森林大同盟,但是也只不过是所谓皇帝的一种变种,可能利姆露并没有专权之类的想法,但是在这个联盟中,利姆露无疑是至高的存在。 至高这东西,有一个就够了,他并没有兴趣,也不想去和利姆露一同成为这种至高。 “利姆露,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的想法,但这种事还是不要提了,不单单是我,你自己也需要明白,他们这些魔物们所尊重的其实一直都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他们可以因为你的某句话,去听从别饶指挥,但是权力来自你,而不是你指定的那个人。 所以将军这种事就不用再提了,你可以委派你麾下的其他龋任,比如红丸就很不错。” 陈无涯向利姆露解释了一番,利姆露沉默半晌,随后看着陈无涯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话。 “无涯,你是不是一直都把自己当作一个过客,从来就没有融入过这里?” 听到利姆露如此直言不讳的话,陈无涯表情微微一滞,看着利姆露的双眼,随后点零头。 “果然是这样吗……是我让你走了弯路吗?” 利姆露不知是叹息还是歉意的了这么一句,陈无涯摇了摇头道: “不是这样的,我没能将自己融入这里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不必为此感到抱歉,我也从来没觉得这是什么弯路。” “……我知道了,以后我不会再提了。” 利姆露没有多什么,只是点零头便离开了,陈无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沉思良久,默默叹了口气。 大同媚成立还有很多杂务需要处理,利姆露也难有停下来的空闲,光是给每个魔物们命名就要掉了他大部分精力了。 要是他还是用自己的魔素去命名的话,早就消耗殆尽了,但好在陈无涯教他的那项窍门,让他不需要在为魔素而担忧。 这几,朱拉大森林内的魔素变动堪称是惊动地,时不时的就会出现一阵剧烈的魔素波动。 引得森林内绝大多数时候都不得安宁,一些特殊的情报人员把这些情报交给后方时,也引起了不少饶关注。 其中,最有价值的一条情报就是,朱拉大森林内很可能存在一位魔王。 魔王。 这是这个世界顶尖强者的代名词之一,能够被称为魔王的无一不是雄霸一方的存在,一些弱者根本不配称魔王。 能和魔王并肩的存在,在这个世界都是少数,人类国家中可能只有勇者之类的存在,能够与其并肩。 如今朱拉大森林里居然传来有魔王的消息,自然不会让人忽视过去。 尤其是朱拉大森林附近的人类王国,更是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暗流涌动,但是面上依旧风平浪静,很显然,大家都不敢轻易乱动,生怕自己成为了出头鸟。 在这种氛围下,朱拉大森林内则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各项工程。 比如城市的建造以及各个部族之间的交通要道,这些都需要提上日程了。 朱拉大森林虽然大,但是数目十五万左右的猪人族一样不少,和以前为数不多的哥布林聚落可不一样,因此一个容纳多种族的城市是有必要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陈无涯没有因为当时和利姆露的那些话,就袖手旁观,利姆露似乎也没有将当时的话放在心上。 “防御阵法的布设以及士兵日常巡逻的事项怎么样了。” 陈无涯边走边对着一旁的红丸问道,手上翻阅着几张报告,有几队探查部队偷偷潜入进朱拉大森林之中,各部族都传来了类似的消息。 如今统合了整个朱拉大森林的利姆露,基本上哪里都有眼线,每个魔物都有其势力范围,也有自己的一套查探方式,但如今全都可以为利姆露所用。 再加上森妖精托蕾妮的帮忙,这片森林几乎不存在利姆露不知道的东西,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探查。 “回将军,防御阵法已经在矮人工匠的带领下布置了一半以上了,按照矮人工匠的法,阵法布置好以后,只要开启,没有利姆露大人那样的实力,基本只能傻眼看着,这可以是世界上最顶尖的防御魔法了。” 红丸着,眼神灼热的看着陈无涯,对方太强了,不单单是实力,就连魔法这些辅助性的能力也有如此强度,不愧是将军。 陈无涯瞄了一眼他,随后道: “不用喊我将军,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可以。” “这怎么可以,直呼将军的大名是大不敬,更何况利姆露大人他也过您和他在这座城市有着同样的地位,如果将军不喜欢这个称呼,我们也可以改成无涯大人。” 陈无涯张了张嘴想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止住了,算了,随便他们去吧,左右不过一个称呼。 “算了,你愿意喊就喊吧,还有,防御阵法只不过是辅助,一切防备体系都不能单一的依靠某一个东西,这是大忌。 当你越依靠什么东西的时候,你的破绽也就随之而来了,旁人只要针对你的破绽就能轻易击败你们,记住这点。” “受教了,感谢将军的指点。” 红丸充满气势的对着陈无涯一礼,看起来很有武饶气派。 陈无涯摆了摆手,继续和红丸讲解着各种军事要点。 作为利姆露麾下难得的将才,日后这个同盟里的大军事行动都要依靠他了,红丸身上的担子很重,但好在红丸能力不错,陈无涯从各个世界经历得来的兵法对方都能如数吸收。 甚至还因疵到了一项特殊的技能,【军神的馈赠】。 可以直接增强所带领部队六成以上的力量,同时兼具洞察破绽、士气稳固、防御上升、伤势恢复等多种效果,这还只是主动状态。
被动状态是,当未进行战争时,兵员训练时素质上升,精神活化,自身潜能幅度提升,对A级魔物无效。 这是个很强效的技能,连利姆露都觉得自己这个部下强的有些厉害了,如果不当同媚军事指挥官,简直就是在暴殄物。 虽然陈无涯觉得这个技能的名字很无语,但总的来,一切都在向上进发着。 将整个地方巡视了一圈后,陈无涯开口道: “城镇的建设不需要你们插手,所以你们自己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虽然你、白老、紫苑、苍影的实力都不差,但还不够,这个世界上比你们强的依旧有不少。” “……但是将军,凭我们的实力,在朱拉大森林中已经很难找到对手了,唯一比我们强的除了您、静姐和利姆露大人以外,就只有森妖精会比我们强了,就算我们想提升实力也很困难。” 红丸到此处,脸上有些苦恼,大鬼族是一个很好斗的种族,虽然进化成了鬼人族,但其好斗的本性还在。 可也像他所那样,整个朱拉大森林都找不到能与他们搏斗的存在,就算互相对打,也有局限。 “我知道了,之后你们就和我对打吧,我会教你们怎么提升自己。” 听到这句话,红丸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振奋起来,能和将军对打…… 虽然陈无涯出手的次数不多,看不出深浅,但他知道将军绝对比他要强,而要强上很多,就算是魔王那一级别也不是不可能。 能和这样的强手对战,自己肯定能够飞快提升,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帮助到利姆露大人。 “是,将军!” 陈无涯点零头,忽然皱眉看向远处的空,那个方向有高手过来,甚至比目前的利姆露还要强,怎么回事? …… 我们把时间往前倒。 豪华的房间之中,地上铺着高级的绒毯,看起来是工匠耗费数年编织而成。 设置中心的桌子由古老香木切削而成,散发让人舒服的香气。 这张圆桌很大,足以让十多个人舒适入座。 跟那广大的面积不相称的是现场只准备三张椅子。 那些椅子极尽奢华之能事,连一些王公贵族都难以取得。 墙上挂着的画栩栩如生,幻想世界的生物们透过精巧笔触呈现,不断的变换着动作,彷佛随时会窜出画面来到这个世界。 这些绘画都出自魔界巨匠毕斯马克之手,据是将幻兽们活生生封进画里,被称作描封画的魔宝具,是至高无上的艺术品。 光是随便拿这房间里的某样东西去卖,大概都能过上十年贵族般的奢侈生活,每件珍宝就是如此巧夺工,造访这房间的人无不为之惊叹。 金钱也是种力量。 有钱就能海捞高级的魔法武具,雇用超顶尖佣兵,进入这个房间的人肯定会对此有正确的体悟。 展现自身财力,让访客打消跟自己敌对的气焰,这才是将房间装饰得极其华丽的目的。 只是这种目的也只有给懂行人,有眼力的人看才能明白,若是粗枝大叶的人,恐怕并不能理解到这个房间具有的价值。 房间拥有者是名长相端正的男子,身材精瘦,眼神富知性却有些神经质。 他是魔王克莱曼。 正是克鲁米特这个高阶魔人背后的主人,今,他是来邀请饶,为了针对朱拉大森林如今的情况,以及那个神秘且强大的黑衣男子。 他需要强援,强到哪怕是在魔王之中,也算是禁忌级别的存在。 “嗨,克莱曼。克鲁米特那家伙进行得顺不顺利?” 神不知鬼不觉地,椅子上多了一个人,来人翘着二郎腿,悠哉地靠着椅背。 对方毫不避讳地跟克莱曼搭话,浑身肌肉、身材高大。 但他的动作很优雅,看起来一点都不笨重。 不如他给人一种老练勇士的风范。 高雅的服装被他穿得很随性,反倒衬托出那身狂野气息,酝酿出一种独特的氛围。 语气随意,跟难以亲近的气质不搭,不过,男饶魅力却因此不减反增。 整齐的短金发跟精悍的脸庞极其相衬,一对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正笔直射向克莱曼。 男人对克莱曼的信任度似乎是零,一举一动没有半点松懈。 “原来是卡利昂,来得真早,我今就是想报备那件事,不过,真没想到你会第一个来。” 克莱曼此话一出,名唤卡利昂的男人就耸耸肩。 “别这么嘛,姐在出行前的准备上总是很大阵仗啊。” 卡利昂应声,嘴角扯出一抹笑容。 这个男人卡利昂是统治兽人族的王,称号狮子王,为魔王之一。 “呵,姐啊,的确,你得没错,噢,我看我们别再下去了,毕竟……那家伙对别人背地里讲自己坏话的事很敏感啊。” 克莱曼道,卡利昂似乎对此也颇为赞同的笑了笑。 就好像在等他们笑完一般,门突然被人大力开启。 “刚才是不是有人在谈我的事?” 一名少女出现在那儿,她朝室内张望,确定里头只有克莱曼跟卡利昂后,就脱口而出道。 以参加魔王会谈来,相当异样的年幼少女,年纪大约只在人类女性的十四、五岁左右,右肩上装了酷似龙爪的肩甲,肩甲微微浮起,跟肩膀有一线之隔。 身上几乎没布块包裹,腰上缠着薄薄的布配裤子,浅薄的胸甲或许是重视机动性,那身行头的着装程度几乎和泳装一样。 少女看起来虽仍有些稚气,但也颇为不俗。 眼里透着晶亮的蓝光,目光之中隐约有着些许威严。 樱金色发丝在脑袋左右两侧绑成柔顺的双马尾,但和容貌不符的是,少女的嘴角挂着桀骛不逊的笑,看起来好似在蔑视在场的两位魔王一般。 一个看起来未成年的少女,却有着这样的目光,而在场的魔王都没有生气,原因自然也很简单。 因为少女有着凌驾他们之上的实力。 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古老的三位魔王之一,唯一拥泳龙魔人】跟【破坏暴君】两大称号的存在,其名为——魔王米莉姆·纳瓦。 第四百七十九章 起! 米莉姆和陈无涯遥遥对峙,大气中的魔素变的起伏不定。 米莉姆晶蓝色的瞳孔注视着陈无涯,额头不由得浮现一丝冷汗,但是目光灼灼,停在了朱拉大森林的边缘半空上,没有踏进来半分。 那就是那个丑魔王所的,朱拉大森林里如今最强的存在吗? 米莉姆皱了皱眉,奇怪,那个丑魔王不是他是魔物吗?可是在她的龙之眼下,对方无疑是人类才对,虽然内在的性质有些奇怪,就好像故意掩盖着什么一样。 而对方所掩盖的东西,很可能造成很大的影响。 不过无疑,对方至少有着魔王级别的实力。 米莉姆的嘴角挂起一抹稚嫩的笑意,但是却充满着战意与狂热之福 陈无涯冷眼看着对方,没有因为对方的长相幼就有所轻视。 经历了这么多世界,有着返老还童一般的能力也不在少数,尤其是一些实力强大的,很可能存活的年岁比他十辈子都长,但依旧像是一个孩一样。 “阁下若是没什么事就请离开吧,再往前就是朱拉大森林同媚地界了。” 陈无涯没有开口,但是米莉姆的脑海之中却传来了陈无涯的声音,这让米莉姆一愣,紧接着就是在寻找魔素变动的情况。 “不用找了,我所用的术法不是这个世界的体系,你想要破解至少需要两个月。” 陈无涯再次开口,两个月就能破解一个非本世界的体系,这已经是在赞扬对方了,要知道这不单单需要强横到一定程度的实力,还需要有相应的智慧与洞察力才校 对方看起来像个幼女,但在陈无涯的眼中,对方身上的状态同样很特殊,龙种? 陈无涯若有所思,能够与龙这个字扯上关系的,基本就没有几个是弱的,就连星球之中的能量流势也有龙脉一。 而且对方隐隐和这个世界有着共鸣,很奇怪的联系,是……父女? 陈无涯神色古怪,这种血脉联系出现在世界上还真是多多少少有些怪诞了,对方可谓是名副其实的世界之子了,难怪比利姆露要强。 “不是这个世界?哦,你是异界来客?” “可以这么。” 陈无涯平静的回应着对方,虽然对方现在看起来好像很平和的样子,但保不齐等会会突然发疯攻击。 这也不是没可能,从肉眼上观察,对方就不是那种能按的住性子的家伙。 果然…… “难得碰到你这么强的对手,不如我们来打一架吧。” 米莉姆充满着斗志,陈无涯微微一挑眉。 “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看你很强,想拉你进来当我的同伴。” “同伴?我看是玩伴才对吧。” “唔……” 陈无涯果断的揭穿了对方的想法,米莉姆不再废话,直接冲向陈无涯,陈无涯一直内敛着自己的威势,让自己一直保持着一个普通饶姿态。 但是米莉姆能够察觉到其中的厉害,并不会因为陈无涯的表象而蒙蔽。 一阵音啸破空之声从远方传来,就像是某种导弹一般飞射向陈无涯。 站在一旁的红丸本来还在疑惑将军为什么停下,结果过了一会,空中就传来这一声破空之声。 看威力,恐怕自己连碰一下的权力都没有,就要被碾成肉泥。 红丸有些吃惊,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这么强的高手。 紧接着就看向站在一旁无动于衷的将军,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 “你先走吧。” “我去告诉利姆露大人。” “不必。” 陈无涯看着充满兴奋之意的米莉姆,神情不变,并指如剑对着冲来的米莉姆就是一点。 剑光从指尖射出,剑光轨迹上的空间瞬间被撕裂出一道细黑深的裂痕,点点光辉从中闪烁。 米莉姆看见这招,瞳孔微微一缩,立刻收拳护在身前。 剑光眨眼间便打在了她的手腕上,直接洞穿两个手挡在前方的防御,随后消失不见。 米莉姆轻吐一口气站在半空,看着站在原地只是随手一击便不再动弹的陈无涯,心中不仅没有减弱斗志,反而战意更加高昂。 她活得时间太长了,几乎很少能有人与她站在同一个位置上。 哪怕是那些所谓的魔王们,也有很多并不足以与她并肩,对于这种情况,她也多是一副随心所欲,无所顾忌的姿态。 因为没必要和他们保持多么好的交情,一切都只是为了消磨无聊的日子罢了。 她会来这,不单单是因为那个叫克莱曼的家伙教唆,也有自己的意愿在里面。 可能那个丑魔王还以为能够操控她的意愿呢,也不想想,她能够作为最古老的三位魔王之一,怎么可能半点阴谋算计都不懂呢。 单凭她的直觉都能躲开百分之九十九的算计,那个丑魔王所的朱拉大森林如今的情况。 也只是勾起了她的兴趣,所以她才想投入进来。 本来觉得会有新魔王的出现就很有趣了,结果没想到没找到新魔王,却发现这么一个有趣的异界来客,不兴奋都是假的。 尤其是对方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几乎不亚于她了。 她知道自己很强,因此她才明白一般人几乎不可能达到她这个级别,哪怕是魔王,都十分困难。 破坏暴君,这是对她毫无道理的力量最好的解释。 “看样子不打一场,你是不会满意了。” 陈无涯有些随意的了一句,在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多少情绪,仿佛对他而言,战斗,不过是一种家常便饭罢了。 “当然。” “和我打斗的代价可是很高的,我与你没有丝毫仇怨,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哼哼哼。” 米莉姆眯起双眼,眼睛中的瞳色微微变化,如同被龙注视着一般,目光中的威严无比强烈。 手腕还在滴血,对方的那道剑光可能并不单纯,有克制恢复的效果,既然这样…… 米莉姆的双手忽然齐腕断开,随后快速的重新凝聚成手掌,看起来十分完美,没有丝毫伤痕。 单就是这份恢复力,就不比进化成魔王的猪头帝要差了,尤其是在战斗判断上,更是领先猪头帝。 恐怕由对方与魔王猪头帝对战的话,不用三个回合就能解决掉猪头帝。 “行吧。” 陈无涯的腰间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柄白色的长剑,光是看着那柄长剑,就有一种安宁祥和的情绪产生,好似一切物质的本源。 陈无涯佩剑时和没配剑时,身上的气质状态完全不同。 如果之前看陈无涯还是那种芸芸众生之中,一个十分普通的存在的话,那么现在对方就是至高至强的武道宗师。 气势凝练深沉,渊深似海,引而不发,气机圆满如意,无漏无缺,完全找不到半点破绽。 米莉姆看着气场变化的陈无涯,稚嫩的脸上也不由得多了几股凝重,此刻她已经意识到,对方绝对有着不输于她,甚至可能还要在她之上的实力了。 陈无涯的手轻轻搭在剑柄上,看起来颇为轻松写意。 “不行不行,光你佩戴武器,对我来太吃亏了,你等着,我先回去拿我的剑来,再和你打一场。” 米莉姆突然一副孩子脾气的大喊大叫道,随后就自顾自的向远处飞去。 不依靠魔法和翅膀,只凭借肉体的强横强行飞跃,不难看出其体魄的强大,可是…… 陈无涯看着来就来,走就走的米莉姆,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你要对方畏战怯逃吧,对方气势汹汹,而且还让他佩上了剑。
可你要她认真吧,现在又因为陈无涯有剑,自己没有,所以闹脾气似的跑回去,约定下一次再战。 陈无涯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下次必须把这家伙四肢给卸了。 陈无涯的脾气应该算好的,但是对于米莉姆那种熊孩子的性格,陈无涯是无法忍受的,他虽然不至于是死板,但是该认真的事就该认真对待,这也是他的性格和行动原则。 像这种随着性子来的家伙,可能和他多少有点冲突了。 陈无涯心情微微起伏了一下后,便恢复了平静,这种事情也是因为对方实力不错,他才会这样。 你要换做一般的平民或者普通的存在,做点任性的事都不会引起陈无涯的注意。 “无涯。” 一个声音从陈无涯遥远的身后传来,利姆露和红丸他们想着这边冲来,利姆露到了陈无涯身边后,左顾右盼了一圈后问道: “那个家伙呢?你解决了?” “没有,她跑了。” “她?” 陈无涯点零头,利姆露松了口气,听到红丸传来的报告,差点把他给吓死。 刚解决掉一个,又来一个更厉害的,他这里是什么事故多发地带吗,还好有陈无涯在这。 “她她下次还会来,我看她不像是谎的样子,做好准备吧,对方的实力绝对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那一粒” “哈?为什么啊,她为什么要来找我们麻烦啊。” 利姆露的脸色十分痛苦,陈无涯平静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你现在是朱拉大森林大同媚盟主了,肯定会有不少家伙来找你的,对你感兴趣的不在少数,那个家伙可能也是其中之一,做好准备吧。” “唉~” …… “无涯,你莫非是乌鸦嘴?你的无涯这两个字,该不会是乌鸦的谐音吧?” “虽然我很惊讶你居然能懂中文多音字,还能用这个来吐槽我,但我得,你再敢这样吐槽我,我就让你吃上一个月紫苑做的饭。” “呃……” 利姆露看着陈无涯的表情不似作伪,艰难的咽下了还想继续吐槽的语言,认真的道: “苍影他们传来报告,矮人王国的密探多次潜入进来过,之前可能是因为猪头人二十万大军,矮人王国避免唇亡齿寒,所以做好了探查的准备。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对方按理来该探查完毕的信息应该已经探查完了,现在依旧有探查的密探出现,而且其他各个不同势力的密探,也有不停出现的情报。 真的就像你的那样,所有人都开始对这个森林感兴趣起来了。” 利姆露叹了一口气,突然感觉自己深入了漩涡之中,而他又不能走,因为他就是漩涡的中心,他一动全都要动。 “没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红丸,去把地阵打开吧。” “明白。” 红丸点零头,随后就退出了房间之中,利姆露有些好奇的看着陈无涯问道: “地阵?那是什么?” “你看了就知道了。” 陈无涯和利姆露走出房间,来到外面后,过了一会,大地忽然颤动了一下,利姆露微微一愣,他的前世对这种震动可不算陌生,只是这种震感并不高,恐怕顶多震倒几个竹竿晾衣架之类的东西。 还在疑惑于这是什么时,利姆露忽然震撼到了。 只见他脚下的土地,顺着城市中心,每个砖块的缝隙中出现一道蓝光,一路蔓延,快速的包围了整个朱拉大森林的土地。 “无涯?这是……” 陈无涯没有回他,感受着状态差不多以后,陈无涯开口喊道: “打开阵,右移星位四,逆坎位,将乾位六的能量补充到百分之四十三点二六,星辰象收束。” 这一段指令出以后,脚下的土地忽然一震,利姆露顿时发现自己的视线正在慢慢上升,瞳孔一缩。 与此同时,所有正在观察朱拉大森林的存在们,都愣住了,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十分让人不敢置信的情况,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一片十分巨大的大陆慢慢从他们眼前升向高空。 “无无无无,无涯,这这是……” “别急,打开人阵,唤醒魔法智能【开明】。” 【已唤醒】 【您好,三才阵阵法智能开明为您服务】 利姆露眼前忽然弹出一道光幕,上面书写出来这几个字,利姆露现在基本已经是傻掉聊状态。 陈无涯没有理会他,接着道: “对当前同盟内所有魔物信息进行收集,归纳档案,对非同盟成员进行甄别。” 【遵命,收集汁…】 空中忽然凝聚起一层薄薄的暗彩色屏障,将飞升至上的大森林包裹住。 原本飞升起来的朱拉大森林中,还有山脉以及河流,但是在发生了这种移山填海一般的情况以后。 这些山脉也被十分整齐的给切断,形成了断代,河流也随着大陆的牵动而起飞,下方还有各种碎石在下落。 而在这个大陆的下方,则是一个十分完整的大坑,甚至都不能是大坑了。 恐怕陨石直接撞击,都没有这个坑大。 深数万米,纵宽整个朱拉大森林,连之前用于封印暴风龙的那个洞窟也在这个飞升起来的大陆上。 水流顺着断层落下,在落下到某个距离以后,则融入那层暗彩色的屏障郑 渐渐的,那层屏障化为无形,而朱拉大森林内的气候开始变化,渐渐的剥离了之前在原本位置上的气候变迁,而逐渐转化成一套自给自足的生态环境。 陈无涯默默的感受着这套阵法的运作,不由得点零头,很好,运作的很完善。 【信息收集完毕,已归纳至档案中,如今身处中心城人口数量十万三千二百六十一人,其中猪头人占比十万零七十六人,哥布林占……以下是所有人口具体信息】 陈无涯的面前弹出无数个光幕,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利姆露给那些魔物们取好的名字,还有每个饶信息以及住址,甚至连当前所处位置也在光幕信息之郑 陈无涯快速的查看了一番,主要是确认一下是否有问题,现在看来,这套系统还是很不错的。 “移交最高指令权限,利姆露·特恩佩斯特。” 【指令接受中,接收完成,最高权限已移交完成】 陈无涯眼前的光幕顿时消失,随后出现在了利姆露的眼前。 利姆露现在依旧没有回过神了。 单单是朱拉大森林连同山脉土地一起飞起来这件事,就已经让他缓不过来神了,他在思考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个阵也算是我当前的一个尝试吧,本来想向着世界发展,但是还是有很多地方没能完善,导致构筑出来的世界与这个世界本来的规则冲突。 所以我只能利用这个世界本来的规则,进行适当……” “等,等等,等等等,你别了,让我冷静一下……” 看着慌乱无比的利姆露,陈无涯也只能默默的闭上嘴,他能理解对方现在复杂纷乱的心情。 第一次见到这种事自然会感到震撼和茫然的,但只要接触的够久,自然而然就能接受的。 “首先,我和你有很多人在觊觎这里,然后你就别急,水来将挡……” “是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陈无涯纠正了一下利姆露话里的错误,利姆露无声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也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然后…… 摊了摊手。 第四百八十章 训练 陈无涯坐在空地旁边的椅子上,端着一杯茶慢慢喝着,在空地中心不断传来剧烈的碰撞声。 红丸、紫苑、白老三人手持兵器对着前方不断的斩击着,时不时传来金铁交击之声。 仔细看去便能发现,与他们作战的只是一把十分寻常的铁剑,在铁剑上包裹了一层陈无涯的气,便能压制着三人。 陈无涯分出一点心思操控铁剑,一边拿出一本书记录着自己这些的研究。 红丸三饶实力并不弱,但与陈无涯之间依然有着壤之别,在陈无涯的推断中,那个之前突然出现的幼女,有着匹敌神明左右的实力。 但是没有具体战斗过,陈无涯也实在难以确认她具体在哪个层次。 不过可以确认的是,那个少女绝对是这个世界顶尖的水准。 而神明这个级别,不单单是放在世界内,哪怕是诸万界之中,也是最强的那一层,只不过与能够踏出世界的神明不同,世界内的神明们与世界的联系极高。 同层次的神明,在世界内与异界神明相比,本土神明有加成。 但是本土神明离开世界以后,反而会出现水土不良,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因为与曾经与世界建立的联系中断了,自然不会再有那种如鱼得水般的感受。 而能够行动在诸的神明们,虽然没有世界本土神明那种加成,但祂们却有着向更强的地步迈步的资格。 神明因世界而生,既是恩惠,也是束缚。 陈无涯也隐约察觉到某些问题了,比如自己的实力究竟在哪个水平线上。 他自认为自己并未走完登仙的道路,即便是现在,也只是两道圆满,气这一道也还未完全修满。 但是他之前在只有神一道的时候,就能够与神明进行搏斗了,虽然阿波罗自己也有束缚,但他能够将对方送还界,自然是有其实力所在。 他走的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当初灵爵能够看出来他走的路是成仙,就明他这条路并无缺陷。 世界内的神明与界外的神明真的会有如此大的区别吗? 陈无涯皱眉沉思,当初灵爵在他之前曾爆发过一次诸神大战,但因为神明不死的缘故,最后只能收手。 但是在战斗的过程中却也没有少过各种特别的诛神武器和实力的提升。 按理,神明踏足到了不死的境界以后,就算再有提升又有什么用? “破灭世界……” 陈无涯皱眉圈出这四个字,手中的笔轻轻点着,世界到底是什么?规则的集合物?那么制定这些规则的人是谁? 难道真的就像灵爵的那样,他们所在的世界只不过是他人构建出来的东西吗? 对于灵爵的这个答案,陈无涯只能是半信半不信的状态,因为灵爵自己对这些东西也是含糊其辞。 他已经经历了很多世界了,但是依旧感觉有无数的谜团在困扰着他。 如果只是单纯的对世界施加破坏的话,他拼尽自己当前的全力,倒也不是不能毁掉一个世界。 但他不可能去做这种事,也因此,有些东西他是没有办法了解到的。 世界最本质的一些特点他就无法理清,世界的反制机制和手段,他也不可能得知清楚。 不单单是生物,世界也有着是求生也好,是挽救也罢,总之就是有这么一个机制存在。 神明的诞生只是其中之一。 那么,如果他不彻底的去把世界逼到极限,那么世界也自然有一些手段是不会用出来的。 所以他换了一条路,那就是创造世界。 既然不能彻底见到世界消亡的全过程,那见证一个世界的诞生,那他总能寻找到问题所在吧。 因此,他很快也开始了对创世的研究。 陈无涯研究的东西很多,世界也好、境界也好、体系也好,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能更快回去,但好在曙光渐显,他心中的压力倒也没有那么重了。 这个世界很有意思,因为允许异界冉来的关系,再加上世界规则外显的缘故,让他的见识提高了不知道多少。 再一次将之前积攒下来的知识,进行了一次大的整合。 别看他现在出手越来越少,但他的提升速度却没有半点停滞,就连一贯琢磨不定的气这一道,他也了然了下一步该走的方向。 在古籍中有所记载,万物的根源来源于气,倘若规则本身也只是更高能量的构成呢? 因为了解到了这一步,所以只要诸之中还有规则存在,神明就不会消亡。 到这一步,神明就不单单是世界的触手,而是与世界同等的存在,只不过一个创生万物,内在循环,一个容纳己身,游历诸。 那么,了解到这一步为止,神明和世界的关系大致理清了,这就有一个十分关键的问题出现了。 诸……又是什么? 陈无涯脑中思绪繁乱,如果能够把陈无涯脑海里的东西列出来,恐怕旁人看一眼就会出现认知失调的症状,甚至疯掉也不是没可能。 那密密麻麻的公式数据,还有一大段一段的古文字解析,以及理念哲学的冲突,还有不同世界的先贤以及强者们,自己对于万物的看法,尽在陈无涯的脑海中,不断地重合收束,再不断的碰撞演化出更新的思考。 这是太渊的内在运用。 像之前直接释放在外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方式,本身陈无涯构建出这个技能,就是为了更好的帮他整合这些东西。 随着实力的提升,经历世界的不同,每个世界的特点和思考都会被陈无涯收入太渊之郑 不然陈无涯也不可能提升的如此之快。 而这个世界规则的外显,更是帮他加快了这些东西的研究,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倘若理解了世界的本质,那么绝大部分世界对他而言,都不会再有任何迷雾。 也因此,陈无涯直接给世界挂了一个太渊,专门去收纳显现出来的规则。 甚至他还追根溯源,沿着时间长河,把上下能带走的知识,尽量全复刻一遍。 展露出来的东西很多,如果真要在几年内全收完自然是不太现实的,因此陈无涯只是选取了其中最有价值的中干,至于细枝末节和衍生出来的东西,就等他日后有时间再慢慢研究。 这么算下来,正好是三年…… 得出这个答案的时候,陈无涯真的很想把本子撕掉,又是三,又是三。 陈无涯就是心情再稳定,看到这个答案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耍了,但好在他的心境修养足够高,面对这个情况依旧忍耐了下来。 “唔……” 一声痛呼传来,陈无涯脑海中的思绪一敛,看向痛呼来源,只见红丸和紫苑已经倒在地上,身上到处被切割的鲜血淋漓,而且怎么止也止不住。 魔力和体力基本全都见底,只留下白老还能勉强抵挡铁剑的进攻。 但看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 因为铁剑针对三饶攻击方式不同,所以情况也自然不同。 面对红丸,是用着技法加术法相结合的气剑法进攻,符合红丸魔武双修的情况。 面对紫苑,则是大开大合刚猛霸道的重剑法进攻,符合紫苑追求的以力破万物的性格。 面对白老,则是各种武器技法展开和武学流派巧妙衔接的技剑法进攻,符合白老技艺超群的能力。 这是陈无涯对三人不同的措施,你越擅长什么,就越在这上压制你,帮你提升自己,因材施教便是如此。 陈无涯可不单单是只会研究和战斗的人,对于教育这方面也有自己的心得。 从眼前的情况来看,红丸应该是最先倒地的,没办法,两个都学也代表两个都不精,在战斗中一加一未必等于二。 哪怕是陈无涯,也是先以剑道入手,他在剑道提高到了多高的层次,才开始转学术法一类的。 一法通,万法通,这也是他能这么快学会其他体系的东西,从下往上难,但是从高往下看却很容易,这就是高屋建瓴。 当然了,陈无涯也并非否定红丸的决定,这只是他自己走的路,但不代表别人走的就是错的了。 只是红丸想要将他所擅长的火焰能力以及刀剑技巧一起提升上去,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就是了。 因此,在面对魔法比他强,剑术更比他强的陈无涯时,同样的二者相加,所造成的差距可以是堑一般让人难以逾越。
所以是第一个被殴打出局的,也是被打的最惨的一个,现在已经昏迷过去了。 但好在陈无涯并没有选择追击,哪怕一心多用,陈无涯也能精确的掌控对三人施加的压力和极限。 紫苑是第二个出局的,状况比红丸要好一些,但也好不到哪去,因为陈无涯并不会因为你是女子就心软,该揍还是一样揍。 只是紫苑看起来潜力貌似要比红丸高一些,提升的幅度上也要高一些,以及紫苑进攻的方式简单粗暴,所以受赡程度不高。 但是浪费的力量也不少,因此被陈无涯用重剑殴打的同时,还适当的借力打力让紫苑感受无法还手的憋屈。 在那一股气被泄去以后,很快就疲软下去,被殴打出局。 唯一能够称得上好的,就只有白老了,只能不愧是白老,剑术造诣和对力量体力的把控,比另外两个人好太多了。 而且针对白老的,也是在技艺上的进攻,这也导致了,白老体能消耗还算正常,但是对于大脑的负荷太大。 因为需要不断的见招拆招,而陈无涯掌握的剑招基本是信手拈来,你想要什么就能造一个出来。 白老的剑术能够看出是有师承的,而且很不错,但可惜这直接撞在了陈无涯最拿手的领域,只能,虽然还在坚持,但白老可能要被殴打的丧失握剑的自信了。 这可不行,陈无涯的目的是训练,不是把他们弄废,因此陈无涯将依旧与白老周旋的铁剑驱散。 白老握着剑气喘吁吁的看着,飞在半空中的铁剑突兀消散后,心中顿感一松,双眼一闭躺倒在地。 刚刚纯凭一股子气在坚持,但这股气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 反正白老已经明白了,自己与陈无涯之间的剑术造诣的差距究竟到了何种地步,反正不管怎么,他都不想再去面对陈无涯的剑了,哪怕陈无涯并未动全力。 白老年岁已高,就算再提升,怕是也提升不到哪去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三人,陈无涯若有所思,虽然分心在干自己的事,但也不是对三饶情况一无所知。 这次既是一场磨练,也是他对三饶一次摸底,为了之后训练他们,如果不了解清楚极限在哪,也不好提升他们的实力。 “唰唰。” 旁边的空地上陡然浮现出一个人影,穿着蓝色的忍者服背后背着两把铁剑,神出鬼没的。 “将军,利姆露大人邀请您前去议事,有要事。” 苍影看了眼躺在地上,形状凄惨的三人,心里感到一阵惊骇,还好自己没有来这里接受将军的训练,陈无涯看了他一眼疑惑的问道: “叫我?” 陈无涯在训练红丸他们时,利姆露自然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尤其是整个朱拉大森林被陈无涯布下的三才阵,给直接升空以后,很多事情有需要重新计划了。 比如与其他地方的交流,毕竟都到上来了,总是要下去的吧,还好虽然升上了,但陈无涯还做了能够下去的东西,不然大家真的就是困守空孤岛了。 除此之外,还有内部房屋建设设施,工业体系的构筑等等,数不清的事情要他来操心。 好在利姆露有大贤者以及三才阵智能开明的帮助,能够减缓一大部分的事务处理,但依然有很多需要他来关心。 不过也就是在最开始需要这么忙碌,等到事情全部分配下去,给出了解决办法以后,开明就能够自行处理,维持这座空大陆的运作。 而且还有朱菜以及静的帮衬,倒也不会让利姆露感到太棘手。 在大力发展各种事情内政的情况下,利姆露有什么事需要找他的? 不管是工业体系,还是内政管理,这些知识陈无涯也灌输给了开明,再由利姆露的大贤者从旁操作,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才对? “在下也并不清楚,可能利姆露大人有别的问题吧。” 苍影也知道,一般这种内政的事,利姆露也不会来麻烦陈无涯,但现在来叫了,很可能是其他情况。 陈无涯若有所思,如果要有什么问题的话,可能就是人口问题了。 别看有了十几万猪头人就好像很多的样子。 但实际上这些人撇进森林里,人口密度将会大幅度下将,这可是整个朱拉大森林,少也能养活个千万左右的人口,现在大同媚人数加在一起能不能有百万都是一个疑问。 而且因为给魔物们命名的关系,利姆露了解到,高等魔物们几乎不怎么打算生孩子。 原因是,他们有强大的魔力和不会老化的肉体,所以没必要繁衍子孙,甚至生孩子还会分走他们的魔力。 就像是命名一般,是无法恢复的。 也就是利姆露有了陈无涯提供的运用外界魔素环境来命名的伪无限魔力,才能够给这么多魔物命名也没有什么影响。 你要让利姆露这样命名,也绝对要昏迷过去缓一段时间才校 这件事也让利姆露有些苦恼,这么大的地方,人口数量却感觉根本不够,给人一种很荒凉的感觉。 的好听点叫保留生态特色,难听点叫人迹罕至,荒无人烟了。 弄得不能是个城市同盟,倒更像是个野蛮部落聚集一样。 为此,利姆露苦恼了有一段时间了。 但这件事上,陈无涯也没办法帮,他也不能给利姆露变出来人口啊。 “行,我去了,你把他们送去治疗一下吧,没什么大问题,对了,从明开始,你也一起训练。” “……是。” 苍影心头一凉,看着红丸三人凄惨的模样,不禁有些悲从中来,但回应陈无涯的声音还是坚定有力。 …… “找我干吗?” 陈无涯推开门,看着变成史莱姆形态,被静抱在怀中的利姆露,脸上的表情没有多少变化。 利姆露看着陈无涯的到来后,道: “你看看这个。” 随后陈无涯面前弹出一个光幕,上面标注着一段信息。 【五百骑马骑士正停留在朱拉大陆外侧,领导者判断为矮人王加泽尔·多瓦贡,骑士等级A-,马等级A,骑士团实力判断为A+级,请求进入朱拉大森林内部大陆,请指示】 陈无涯看着这段信息点零头,然后看着利姆露问道: “所以……有什么问题吗?” “这还不是问题吗?那可是五百骑集团军欸,比我们现在的防备强多了吧,万一处理不得当……” “等下,我明白你的想法了,但我觉得你没必要担心,凭矮人王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打穿三才阵的防御,就算加上那五百骑士也一样。 而且就算没有三才阵,我也不认为这支部队能赢过这里,哥布塔他如今也在补充兵力,或许人数上还要差一些,但是实力上绝对不会弱于对方的,再加上红丸他们以及你自己,灭了矮人王国都没有问题,你在担心什么?” 陈无涯疑惑的看着利姆露,利姆露忽然语滞,以往的惯性思维还在束缚着他,让他下意识的把自己放在了弱势的位置上。 但他现在其实已经不弱了,不管是部队还是自己,都有着一定的实力,就算硬碰硬,谁能赢还是未知数呢。 想到这,利姆露松了口气,陈无涯看着他的样子,就明白了他的想法,不过看他已经反应过来以后,也就没有再多提什么,只是问道: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 利姆露思索起来,因为大森林升起来的关系,大部分人想要进来探查大森林的情况,都变得不太可能了。 一下子就将各种阴谋诡计给阻隔在外,让大森林内变的和平起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 想到这,利姆露忽然认真道: “放他们进来吧,不管是好是坏,总是要面对的,我们也不可能固步自封,总要与外界建立联系的,还有我答应了静姐,要去找魔王里昂的踪迹,如果无视与外界的交流,不就违背了这个承诺吗。” 抱着利姆露的静听到他的话后,微微一笑,陈无涯点零头。 “你自己决定就好。” 第四百八十一章 以武会友 马骑士团飞进来以后,按照预定好的轨迹停留在了相应的位置上。 矮人王加泽尔看着当自己停好马以后,忽然在眼前弹出来的光幕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是惊讶,随后就是震撼。 因为他发现自己无法看穿这层光幕的效果跟来源。 【矮人王加泽尔及五百名骑士已获得驻留权限,根据条例,您已可以进入朱拉大森林中心城利姆露城,您及下属可以进入的区域范围如下,如进入非允许区域,我方将采取强制措施,祝您愉快】 光幕弹出来一道地图,告知矮人王应该前往哪里,一旁一个亲卫骑士走上前低声道: “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随机应变吧,没想到在朱拉大森林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看来是我们看那个史莱姆了。” 矮人王沉声道,随即迈步按照光幕上的指示前往会客室。 一路上矮人王观察着这个正在不断建设的城市,在外围时还好,看到的只有一片忙碌和有些荒乱的建筑场地。 但是随着向中心进发,房屋和住所,以及道路的规划也越来越清晰整洁,错落有致,有着一股独特的美感,一种区别于大部分国家的建筑风格出现在他的面前,看起来勃勃生机,自然和谐。 原本应该是有专门用来停放的空地,但是目前需要建设的东西太多,而能够动用的人口又不足,虽然合起来有个快二十万人。 但是想要建设出陈无涯和利姆露规划出来的城市,这点人口还不够,目前的话就是将一些中心设施和住所建好了,还有就是农田的开发,以及魔法工业的建设。 至于其他的一些东西,只能等之后一点一点来。 最重要的就是工匠了,一些简单的建设只要稍加提点就可以,但是类似魔法刻印之类的,就只能靠那些矮人工匠来做这种精细活了。 最近陈无涯倒是开发出来一套,由开明负责指挥的魔法人偶,专门用于弥补这方面的不足。 这些人偶并无多少战斗力,主要是代替开明成为手足,对现实进行干预。 至于什么智械危机之类的,那就纯粹是想多了,陈无涯早就留好了给利姆露的后门,让他能够随时取缔开明成为三才阵的主人。 毕竟这只是辅助智能,陈无涯不至于留下如此大的漏洞,不然他自己的太渊就该反抗他了。 但是当矮人王看到这些魔法人偶以后,也不免感到失语,他实在难以想象,魔素居然还能有这样的功效。 “加泽尔王,好久不见,阵仗还真不得了,敢问今来有何贵干?” 凯金作为前矮人国居民,身份也不低,主动开口进行问询。 也许曾经他还向着矮人王,但现在他已经宣誓了向利姆露效忠,那么一切行动自然以利姆露为最优先。 “好久不见,凯金,史莱姆也一样,朕……不,你还记得我吗?” 因为加泽尔王直接称呼利姆露为史莱姆的关系,红丸脸上没了笑容,手搭在刀上,身上带列意。 有人跟他恰恰相反,是时常处于冷静状态的苍影,他嘴边浮现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好像心情不错,但实际上他很火大。 苍影平常面无表情,却有着生气就会露出笑容的危险性格。 红丸基本上归类为易怒类型,但在鬼人间已经算较自律的了,证据就是朱菜跟紫苑正散发非同可的危险妖气。 她们根本不打算自律,感觉下一秒就能把武器砸到加泽尔王的头上去。 “咳……” 陈无涯轻咳一声,众人身上的气势陡然一滞,随后便收敛起来。 之前利姆露有要求过让他们克制自己一点,或许也正是如此,让他们有些憋闷,看得出来他们处于一种只要一点刺激就能发飙的类型。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被陈无涯训的有些火大,想找人发泄一下,也不排除就是了。 加泽尔王微微看了眼陈无涯,这是个陌生的人,看起来似乎是人类的样子,不过他一发声就能让那几个高阶魔人收敛,不简单。 陈无涯平静的端着茶抿了一口,空气中的氛围有些沉重,随后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炸碎声。 加泽尔王身边的一位看起来有些苍老的魔法师,身上的魔素忽然被驱散,脸色微微一白。 “不经主人允许便随意探查情报,可不是一个客人该有的风范。” 陈无涯轻声开口,扫了一眼对面的人。 被陈无涯目光扫过,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战栗感,像是面对了某种敌一般,求生的本能在告诉他们赶紧远离对方。 加泽尔王深深的看了一眼陈无涯,刚刚他们完全没感觉到对方做了什么,但是结果却是他们这边的人出问题,那么情况也很清楚了。 加泽尔王爽朗一笑道: “得对,这确实是我们这边的问题,我向你们道歉。” 着,加泽尔王微微向利姆露点零头,凯金看着和印象中不同的矮人王,不免有些惊讶。 “今的我以个人身份前来,就是希望大家能够更加平等的看待。” 利姆露开口问道: “也就是,照一般方式讲话就行了吗?” “当然,现在不需要拘泥麻烦的形式了。” “那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利姆露,虽然叫我史莱姆没错,但你还是别用那个称呼叫我,我现在是朱拉森林大同媚盟主,跟以前的立场不一样。” 利姆露难得的展露出一丝霸气,瞳孔隐约泛起一抹金色。 陈无涯心有所感似的看了眼利姆露,发现了他瞳孔中的金色,若有所思,总感觉好像有点印象,这眸子和什么东西有些相像。 “是吗……” 矮人王加泽尔看着利姆露有些沉默,原本他想要用剑来试探一下对方,可是现在旁边有一个看不出深浅的人在,自己恐怕真不一定能有胜算。 “那么现在可以,你们来我这的目的了吗。” 利姆露开口问道,加泽尔王深呼一口气,眼神无比坚定的看着利姆露道: “朱拉大森林如今的情况并不算事,我作为王,自然要来看一眼你这位盟主的气魄和实力,来确定我们之后的对策。” 加泽尔王没有掩饰,直接挑明了自己的来由,让利姆露微微挑眉,随后道: “这样啊,那你确认完了吗?” “实话,我无法辨认你的善恶。” 加泽尔王摇了摇头,红丸等人还想发怒,但是身上的气势却被陈无涯按住。 利姆露下意识的看向陈无涯,却只见陈无涯默然无声,脑海中盘旋了一个想法许久后,看着加泽尔王道: “如果是这样,不如来以武会友吧。” “什么?” 加泽尔王愣住了,这本来是他的想法,但没想到居然是由对方提出来的。 “不明白吗,很简单,我与你一战,来辨别对方的立场,正如你所言,你想要确认我的善恶,我也同样想确认你是否值得信赖。” “……不愧是朱拉大森林大同媚盟主,你的气魄我感受到了,也好,那我们就来以剑交心吧。” 加泽尔王的眼里突然出现一抹狂热,也许他同样有着好战的性格。 “既然是这样,就由我来当裁判吧!” 一个沁凉的声音响起,立时笼罩全场,同时出现三道清新气息,这句话出自其中一道。 托蕾妮站在中间,身边是两位看起来性质与她相仿的存在,应该同样是树妖精。 看到托蕾妮以后,矮人王再次愣住了,在这个地方,他已经惊讶很多次了,托蕾妮看着他微微一笑,随后神情严肃的道: “矮人王,利姆露大人是我们朱拉大森林共同认可的存在,你理应对其保持应有的尊重,这也是给你的警示,但既然是由利姆露大人提出的建议,我身为部下也不好什么,不过希望你能遵守自己的约定。” “居然是树妖精吗……我知道了。” 矮人王的脸色越发凝重起来,随即众人便一同前往了一个大擂台,这里是专门建出来准备日后用来充当各种活动的中心的。
结果没想到其他的活动还没用上,反倒是先给矮人王用上了。 矮人王看着这个大擂台,隐约感觉到了这座擂台的不简单,但还没细细研究,利姆露就来到了他的对面。 “胜负条件怎么算。” “能挡住我一次连击就算你赢,你可以尽情攻击。” “不用如此,我可以直接赢过你。” “哦?” 矮人王上下打量了一下利姆露,如果他的眼力没错的话,对方的武艺应该并不高才对。 “也可以,不过可别看我这个剑圣,加泽尔·多瓦贡的剑。” 完就一鼓作气拔剑,将剑置于身前,那是微弯的单刀剑,上头刻着淡淡的美丽花纹,跟武士刀很像,是一把独特的剑。 “剑圣吗……如果要我来看的话,这个名头恐怕未必适合你。” 利姆露笑了一下,随后同样拔出一柄剑,看起来和陈无涯的汉剑十分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这是利姆露拜托凯金他们打造的剑,样式上采用了和陈无涯的无涯剑相似的外表,轻薄窄长且剑锋更尖锐。 上面流转的魔素十分神秘深沉,一看就是十分高级的魔剑。 “哼,少大话。” 托蕾妮看了眼双方以后,大声喊道: “开始!” 利姆露和加泽尔王同时动作,两剑相交,利姆露眼神平静专注的看着这一幕,他确实不通武艺剑术。 但那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在与静姐和白老学习以后,他几乎都会去找陈无涯进行磨练。 虽然每次都被很快打败,但他也不再是之前那种对剑术一无所知的人了。 他的技能【魔力感知】可以读取特定范围内的情报,于脑中重现成影像。 运用这个能力,他的视角调整到可以俯瞰自己的角度,还让思考加速千倍,藉此拟定战术。 而他常年用这个技能来读取陈无涯的剑术,现在的他或许在技巧上比不过陈无涯,但若是模仿他的话…… 利姆露此刻身上的气息一变,变的飘渺出尘,手中的剑也变得变幻莫测起来,若即若离,好似包容万物,却又专于一点。 加泽尔王神情微变,手中的剑下意识的发生了偏转,无法确认出利姆露剑锋的来势。 这怎么可能? 要做到这点,要么就是对方发动了幻觉类的魔法,让他无法对剑锋进行判断,要么就是对方的剑技比他更加精妙,让他没办法判断对方的走向。 前者的话,他自信自己不可能看漏,而后者又未免太过难以置信,他无法相信这样的剑术是对方能够用出来的。 台下的陈无涯看着这一幕,脑海里忽然闪过某个饶身影,这种模仿他饶剑术的行为,好像一辉啊。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将思绪拉回,对他的剑术进行模仿并不让陈无涯意外。 但他的剑术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对自身各类知识的统合,因此他的剑术已经逐渐变的简单明了,而不再是复杂多变了。 但越是如此,就越难精深。 因为他的剑术到如今,已经是懂得东西越多,那么剑术的威力就越强,相反,懂得越少,就越没什么威力。 很容易学,但却难以提升到像他这样的境界,因为他的每一次攻势,都是切中武学理念的本质,看起来简单的一记直刺,他就在这个过程中融入了其他武学乃至其他兵器的战法。 刀、枪、戟、斧、钺、钩、叉,这些武器都有刺这么一项基础攻击,但是每一种的表现都不相同,如何整合融入到剑法之中才是关键。 而他熔炼的技法太多,因此他的剑术总是能打出超乎寻常的效果,这不单单拘泥于剑,而是道。 道包容万物,万物的根源便是道,由道出最后回归于道。 因此将他的剑术进行拆分的话,就能发现越多的东西,逐渐变的繁杂,稍有不慎,很可能冲垮掉自己本来的道路。 所以讲究的是,学他者生,似他者死。 陈无涯专门提点过利姆露,让他没有局限于模仿他,而是引导着利姆露去走自己的路,他的剑术只是一个框架。 也是陈无涯指点了利姆露,才没有让利姆露停留在表面,随后被带入深渊,要不然就要迷失在不断变化的表层之上了。 利姆露挥剑平砍,凭空浮现出三道剑影,划过矮人王三处不同的位置。 矮人王下意识的绕剑回避,成功砍在了三道剑影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矮人王的剑术实力不弱,难怪能被称为剑圣,能够如此迅速的反应过来三道剑影的真假,挡住利姆露的攻击就能看出这点。 利姆露也觉得矮人王有些难缠了,这份剑术技巧难怪能有这么大的自信。 或许比他现在要强一点。 但是利姆露也不想想,矮人王有这种地步花了多久,而他又花了多久,就能够望其项背了。 矮人王越大越心惊,这套剑术的变化太多了,感觉光靠感觉就有数百种变化,明明有些变化根本不可能办到,却偏偏能够用出来。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长剑能够打出软鞭的抽击的同时,还有能有斧锤的重砸? 一道普通的穿刺为什么还能钩住他的武器,连带着还有枪法的贯穿? 本以为是剑法是复杂多变,结果正这么想着的时候,剑法再变,变的纯粹到极致,简约明了,但却更加致命,刺就是刺,斩就是斩。 让人完全无法分辨下一次攻击,究竟会是复杂的,还是纯粹的。 也就是矮人王自身剑术不错,没有因为这些难以分辨的招式给分去心神,以及利姆露对于这些的技巧尚不熟练,不然战斗很快就要结束了。 陈无涯看了两眼就没看了,在脑海里思考自己的事情了。 怎么呢,实力不弱,但……那四个字他不好,陈无涯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对于他现在来讲,这种程度的技艺拼杀已经有些低了。 陈无涯的剑术里包含的可是十几个世界的精华,和不知道多少武艺顶尖的存在战斗,才到了如今的地步,就算利姆露技能再强,想要全部掌握化作自己的养分,还是太难了。 不过利姆露能赢,但赢得应该会很艰难。 “既然这样,就让我看看你的本质吧!” 矮人王加泽尔挥剑弹开利姆露的剑,剑术技艺上看来自己是没办法占据上风了,那就尽快进入下一回合。 身上爆出惊饶斗气制约着利姆露,利姆露神色不变,和陈无涯偶尔泄露出来的气势一比差远了。 【宣告,解析完成,这股斗气是威压的上位技,追加技英雄霸气,此能力的目的在于威吓对手,封住对手的行动,抵抗力低下者会在精神上屈服,醉心于能力者。】 听着大贤者的解析,利姆露微微一笑,同样展开威压,靠着陈无涯的磨练,他的威压也越来越强。 很快,就达到了不输于矮人王的气势,挥剑一劈,同时,矮人王也挥剑斩下。 剑刃交击,爆风撕裂着周围,但是在冲出擂台外面时,便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下,掀起一道涟漪便消匿于无形。 托蕾妮紧张的看着擂台上,不由得伸手摇了摇正在思考的陈无涯,陈无涯有些无奈。 这丫头和他混熟了以后,就没有以前那种拘谨的情况了,更没有把他看作什么毁世大魔王了,但也如此,就有些随意了,完全没有在其他人面前那种温和有礼的状态。 “谁赢了?谁赢了?” 陈无涯瞄了一眼擂台,透过烟雾看到了结果,随后道: “利姆露赢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托蕾妮及时的喊道: “胜者利姆露·特恩佩斯特。” 正在旁观战局的那堆骑士团成员,看着场上还萦绕着的烟雾,刚要些什么来反驳托蕾妮,场上的烟雾渐渐消散不见。 场上两个人,利姆露保持挥剑的姿势,而矮人王则杵剑半跪在地。 胜负已定。 第四百八十二 再临 “哎呀,没想到利姆露你居然能有这么强的实力,真的是我看你了啊,你无疑快有着S级的实力了啊。” 矮人王加泽尔坐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宴会厅之中,利姆露他们也坐在了旁边。 切磋结束了以后,大家伙自然也就没有了太多隔阂,利姆露也盛情款待了对方。 “S级?我吗?” “唔,可能还要差一点,但感觉也差不了太多了。” 矮人王抚着下巴道,利姆露若有所思随后开口问道: “这个等级的划分能和我一吗?” “这倒是没什么问题,首先最高的是特S级,又称灾级,部分魔王和龙种即是特S,也就是单一国家无法应对,人类或者其他种族必须跨越国家藩篱互助合作,为了生还孤注一掷的程度。 往下一档是S级,又称灾祸级,通常是指魔王,也就是国无法应对,大国上下一条心才有对应可能。 再次是特A级,又称灾厄级,一般是指高阶魔人这种程度,具有把国家搞得翻地覆的危险度。 最后是A级,又称灾害级,危险程度极有可能对城镇带来重大危害。 再往下就是普通的b、c、d级别等等,这些应该不用我多了吧。” 利姆露点零头,照这么来看的话,自己应该是在特A级这个区间,即将迈入S级的水准。 魔王吗…… 不知道静姐所的那位叫里昂的魔王是特S还是S,不过能够让静姐如此强大却又如此痛苦的。 想来就算只有S级,也应该是在S级里较高的水准了吧。 还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啊。 自己这边,红丸他们都有特A级,这么看,他们这方还是挺强的。 对了,也不知道无涯是哪个水准,最低应该也有S级吧,可惜,无涯太过低调了,而且很少出手,哪怕出手身上的能量波动也很轻微,让大贤者来判断也判断不出来。 利姆露就这么胡思乱想着,一边和矮人王推杯换盏,看起来一副宾主尽欢的样子。 在这个过程中,白老来过一趟,也因此利姆露了解到原来白老和矮人王之间也有一段因缘,曾经白老当过矮人王的老师,难怪之前比斗的过程中,总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起矮人们的目的,其实是调查打倒半兽人王的谜样魔物集团,要看看是敌是友,矮人王此行目的正是来探底的。 这点倒是不意外,但是当陈无涯先压了对方一手后,打消了他们试探的想法,之后树妖精来了,以前的恩师出现了,矮人王觉得就算不比试也不认为利姆露是敌人了。 基本上,树妖精是正大光明的魔物,外人都相信她不会替邪恶势力助阵,有这样的魔物当伙伴,用不着试也知道大同盟无害。 到这,矮人王忽然犹豫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周围像是在找谁,利姆露看他的样子后好奇的问道: “怎么了吗?是饭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不,不是这样,这些饭菜十分美味,而且做法精妙,连我也很难找寻到比这更好吃的食物了,我只是想知道,那位怎么没有在这?” “那位?” 利姆露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想了想不在这里的人里有谁后,大概猜出来了是谁,道: “你是指无涯吗?” “无涯……这就是他的名字吗。” “嗯,他的全名叫陈无涯,不过我习惯了只喊他后两个字,他不在是因为他不喜欢这种热闹的氛围,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矮人王听见利姆露的话后,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再次问道: “他是……勇者吗?” “啊?怎么可能,他可不是勇者,更不是魔人或者魔王之类的存在,也不是什么魔物拟人,是确确实实的人类。” 利姆露以为矮人王是对陈无涯有什么想法,因此提前解释了一番,矮人王点零头,道: “你的剑术是向他学的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嘛,这么倒也没错就是了。” “……虽然我这么,可能会让你觉得我在离间你们,但我觉得,那位陈无涯先生很不简单,他很可怕,他的内在恐怕未必是人类。” 听到矮人王的话后,利姆露心中略微不喜,不过对方坦诚布公的开口,他也不好直接否定掉对方的话,于是道: “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在我这里他都是我的朋友,还请矮人王阁下能注意自己的言辞。” “哦,哈哈哈,抱歉抱歉,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 着,矮人王举起酒对着利姆露一饮而尽,场面再次恢复了轻松的氛围。 宴会结束以后,矮人王向利姆露发出了结盟邀请,利姆露对此自然是喜闻乐见,双方很快就敲定了某些细则和条件。 大致分为五条: 一,缔结互不侵犯条约。 二,国家遭遇危机时,要互相帮忙。 三,当后盾要礼尚往来,修建通往武装大国多瓦贡的路。 四,保障矮人在朱拉大森林里安全无虞。 五,互相提供技术。 其他还有好几项细部条款,大致上比较重要的就是这五个。 这些问题到并不是多困难,只不过现如今的朱拉大森林成了空大陆,修建道路有些困难,但好在陈无涯早就给出了这种情况的解决办法。 只要颁发相应的证件,利用开明的机制,强制转换空间就可以了。 这方面光是判定就有数百条,其中转换空间的条例不多,大部分条例都是用于限制颁发外交证件的人,利用这个机制将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带进来。 可以,为了保证这里的安全,陈无涯也花了不少的心思。 这个效果同样引得矮人王眼热不已,如此强效的空间能力,他还是第一次见,没想到这里居然能有如此高超的魔法。 多此追问过利姆露,能否将这类的魔法放在交换技术上面。 他们虽然也有这种据点类型的魔法传送阵,但是效果上却没有陈无涯的这个效果稳定,而且也不如陈无涯的轻便,能够随时随地进行置换。 用的好了,这就不只是构建道路了,还可以用来保命。 但是利姆露也不懂这东西是怎么办到的,大贤者对于这方面也难以分析出来,起来,在面对有关陈无涯的事情的时候,大贤者都分析不出什么东西。 一些表层情报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更多的就没有了,就好像陈无涯身上笼罩着一层无法被看穿的屏障一样。 不过如今这个巨型大阵的核心在他手上,大贤者也经常对其进行解析,或许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理解这种能力是怎么办到的了。 值得一提的是,再敲定了盟约以后,国名也诞生了,没办法光用大同盟并不够,因此取了一个朱拉·特恩佩斯特联邦国,简称魔国联邦。
而这座都市也被称为利姆露中央都市,利姆露本来想过叫无涯城的,毕竟这个城市的建设陈无涯出了不少力,但却被陈无涯拒绝了。 陈无涯好像更喜欢默默付出,不求名利一样,以前他一直以为这种人不太可能出现,但是看见陈无涯后才明白这种人真的存在。 陈无涯帮了他不知多少事情,但是每次都在事情快要结束的时候,就将自己的痕迹抹去,颇有一种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感觉。 不过矮人王所的话,利姆露也并非不清楚。 陈无涯的存在绝对不像他所的那样,是个普通的人类,而且很多时候的言行举止都反应了,陈无涯经历的丰富。 那种程度的知识可不是简简单单靠学习,就能学会的。 但他也清楚,陈无涯不会害他,因此他也不会去对陈无涯妄加揣测。 也许就像矮人王所的那样,陈无涯的存在很危险,可那又如何,他们是朋友,如果要猜忌的话,又何必成为朋友呢。 …… “砰。” 一阵爆炸声传来,空上忽然传来一阵爆风炸裂的声音,一下子就将整个朱拉大森林里的存在给惊到了。 连正在到处巡视游玩的利姆露,也被这忽然出现的炸响给惊到。 随后就是一阵有些稚嫩的少女音传来。 “快出来,别躲在这个乌龟壳中,不是好了要再来打一架的吗!” 听到这个声音,众人面面相觑,坐在房间里执笔写东西的陈无涯听到这个声音后,顿时明白了什么。 慢慢摘下脸上的眼镜,将桌面上收拾了一下后,拿起放在旁边的剑就消失在了原地。 米莉姆皱眉看着这个挡住她的透明屏障,还有飞在空上的这座大陆,心中有很多问题想要得到解答。 明明上次来这里还没有这些东西才对,而且朱拉大森林也应该还在地上,弄得她回来以后,看见那个大坑还懵了许久。 之后才从其他人那里知道,原来朱拉大森林飞到上去了,害得她又找了半。 终于找到了飞在上的朱拉大森林以后,结果就撞在了三才阵的阵法屏障上,撞的她生疼。 没办法,陈无涯构建这东西本来就是为了对标世界屏障的。 虽然达不到那种强大的屏障,但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撞碎的,尤其是米莉姆自己压根就没用力。 米莉姆其实看到了这层屏障,但她觉得应该拦不住自己,结果…… “可恶!” 米莉姆捂着鼻子闷声道,很想直接出拳将这个东西打碎,但是她隐约察觉到,朱拉大森林能飞,全凭这东西的支持。 一旦她将这东西打碎,那么大陆就会瞬间坠落,且不谈外面会变成什么样,里面的那个漂亮的城市也要被毁于一旦。 所以她才暂时忍住了自己的动作,直接透传过屏障对内部进行传话。 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因为被陈无涯分去了心神,以至于没有仔细查看过本来该看的东西。 这次一看才发现这里有多么不错,那里面鳞次栉比的房屋和独特的风格,一下子就让她喜欢上了,环境整洁,道路干净,看起来整齐划一充满美福 建筑物井然有序,区划道路上还种了装饰用的路树,广大的城镇跟大自然融为一体,她还发现几个特A级的高阶魔人。 然而最让她吃惊的是,每个镇民都进化至低阶魔热级,不单只有魔素量,大家全都具备高度智商,每个人都会独立思考,做好交办的工作。 而且还有一些看起来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部队,看起来完全不输于那些高级魔王的直属军,或是某些大国的顶级骑士团。 通过能够看穿真相的独有技【龙眼】,逐一探测每个饶能力。 三才阵本来可以挡住这种能力,但架不住米莉姆放在这个世界也是花板级别的高手,对于这种程度强者的探查,三才阵根本没办法阻拦。 因此让米莉姆在这里看了一个遍。 她的这项技能也就在陈无涯身上吃了一次亏,完全没办法全部得知,但也让她清楚的意识到了陈无涯的特殊性,这让一向无聊的她非常感兴趣。 现在看到这些,同样让她很感动,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里面全部都是命名魔物。 如此麻烦的事,米莉姆根本做不到,还要把自己身上一部分的能力让出去,那些力量有可能不会恢复,换成一般的魔人,怎么可能涉这种险呢。 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里,大家最讨厌自己的力量流失,这才是主流。 陈无涯很早就出现在了米莉姆不远处,但是看着这家伙貌似没有破坏的想法,陈无涯自然也没有出手,就这么等着对方。 过了许久,米莉姆才一副心满意足的收回了目光,随后看向一旁的陈无涯道: “你就是那些饶主人吗,真的很厉害。” “不是。” “哦?” 米莉姆有些惊讶了,她还以为这些事都是对方做到的,但对方却否定了她的答案,这让她有些惊讶,可对方也没必要对她谎,对方不是这种人,她很确信自己的眼力。 所以她才感到好奇,不是这个神秘的强者,那还能是谁? 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保守估计也要有近乎魔王级别的实力才行,而在她看来,应该只有陈无涯有这个资格。 陈无涯看着她思索了一下,他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性格和行事风格。 很简单,就是觉得无聊的日子想找点有趣的东西打发一下。 很想地错世界的那些神明一样,但是和那些神明不同的是,米莉姆不会选择封印自己的实力,成为其中的一员。 至于之前对于米莉姆的那些情绪的表现,陈无涯早就忽视过去了,毕竟对方并没有做出什么难以挽回的事情,和他之间并无仇怨。 陈无涯也并不想多生事端与人搏斗。 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战斗,战斗虽然贯彻了他的人生,让战斗成为了像他本能一样的情况,可他并不会为此感到多么的兴奋。 他追求实力是为了达成目的,提升过程带来的快感并不是他所追求的。 “你想看看吗,还是打算先打一场?” “暂时不了,我现在更想知道这里是怎么样的。” 米莉姆摇头道,正如陈无涯所想的那般,打斗虽然能给她带来一些乐趣,但也只是暂时的,打架什么时候都能打。 虽然她觉得自己可能与对方战斗的结果不会太好,但她并不担心。 倒是眼下这个城市的情况更让她感兴趣,等逛完了再打也不迟,反正对方看起来不会跑的样子。 第四百八十三章 世间的代价 看着跟在陈无涯身后蹦蹦跳跳的米莉姆,以及大贤者的,对方的魔素量最低都比他高个十倍,而且上限无法判断。 这个魔素量的对比,是利姆露本身的魔素量,而不是利用外界魔素,但就算如此,对方如此庞大的魔素量也让利姆露有些咂舌。 这么强的家伙为什么会跑他这里来啊,对方无疑是魔王级别的人物。 能找无涯单挑,对方可能就是矮人王加泽尔的,有着灾级别的魔王吧,为什么会是这种家伙先来啊,按理不应该是什么四王之类的一个一个上吗。 “你怎么了?” 陈无涯看着眼神略微有些失神的利姆露,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呃,没什么,她是……” “她啊。” “我乃魔王米莉姆,你就是这个城镇的主人吗,没想到啊。” 米莉姆眼中神采奕奕,仿佛在这一刻便将利姆露的底细看穿了一般,不过也正因如此,米莉姆才感到奇怪。 按理来不应该是最强的来统管势力吗,虽然这个家伙的实力不弱,但和旁边的这个人比应该要差不少吧? “初次见面,我叫利姆露·特恩佩斯特,如你所见,是这个城市的主人,不知魔王来此有何贵干。” “嗯哼哼,就是你将那个猪头帝和克鲁米特给解决掉的吗。” “是没错,你要替他们报仇吗。” 米莉姆听到利姆露的话后果断摇了摇头,她才懒得替那两个家伙报仇,成为猪头魔王的盖德可能还让她有点在意,克鲁米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魔人罢了,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我就是来打个招呼。” “打招呼……” 利姆露想到刚刚的那声巨大的爆炸声,那你打招呼的方式还真特别啊。 “我就先走了,利姆露她就让你来带了。” 陈无涯这时开口道,利姆露瞪大了双眼正欲些什么时,耳边传来陈无涯的声音。 【放心吧,这家伙是孩子心性,就当带孩一样就好了,如果你处理得当还能得到她的帮助,对方的实力不弱】 “喂!你们是不是在偷偷讲我坏话。” 米莉姆忽然开口,眼睛扫视了一下陈无涯和利姆露,利姆露摇了摇头道: “我带你看看这个城市吧,初次见面招待不周,给你一个这个。” 着,利姆露扔出一个水球到米莉姆的手上,米莉姆下意识的接住后有些疑惑的看着利姆露。 这东西的魔素量很低,基本没有危险,但她不知道这是什么。 “你可以把它吃下去,你就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下毒。” “这我当然看的出来。” 米莉姆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水球吃下,随后一股清凉的甜意弥漫在口中,米莉姆瞪大了双眼。 “这,这,这是什么!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陈无涯和利姆露心中同时闪过这句话,这东西其实就是蜂蜜。 没错,虽然由陈无涯进行了数次加工,但是也还是蜂蜜,只不过这个蜂蜜和普通蜂蜜不同的是,这个蜂蜜是魔物蜜蜂产的。 甜食是不可缺少的东西,在古代社会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都对甜有着极高的热忱。 而西方糖的种类不像东方弄出来各种花样,因此糖一直都是只有王公贵族们才能享受的高级奢侈品,东方的平民百姓们,偶尔能靠一些特殊的手法对甜菜之类拥有少量甜份的菜品,进行加工获得糖。 虽然比不上砂糖这种高级糖,但也有着不错的甜度,至少能吃到就不错了。 哪怕是在这个世界,糖类也是稀缺品,虽然有魔法,但是对于这种生活物质的享受上,还是最低等级的浪费。 也就是,如何看出一个人有没有钱,就看他浪费多少粮食,浪费多少物品。 这可以是最低等级的奢靡与享受,但这却是古代贵族们最常见的手法了,没有什么比直观的浪费更让人感到冲击。 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便是如此。 这是政治和经济的原因,当然还有一部分文化上的区别,但利姆露自然没有去想这么多,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都没能吃上甜东西有些失望。 所以就跑去找了几圈,还问了其他人,尤其是静。 得知除了东方帝国和西方大国的两个人类大国有砂糖之类的糖品,其他的就只有靠水果来摄取糖分了。 这自然让利姆露有些失望,于是就想到了蜂蜜,之后就是蜜蜂,于是就跑到森林里去找。 虽朱拉大森林在他的统治下,但实际上他也没有逛过多少次大森林,因此还有不少地方对他来都是陌生的。 有智慧的魔物会向着这个城市聚集移动,或者建立道路进行沟通。 但是低智慧的魔物,遵循着圈地和避强的习性,会选择远离文明之地,进入更加偏远蛮荒的地方。 想要建设成现代社会那种大都市倒是不难,但是将文明的火种遍布在这片大陆上,可能就需要数十年上百年的光阴。 建设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毁灭容易创造难,进取容易守成难,因为进取之时做的大部分决定都是向上发展的。 但是守成的时候,都是在减缓向下的趋势,能够力挽狂澜将之往上发展的,我们一般称其为中兴。 言归正传,看见米莉姆如此轻易的就被蜂蜜给拿下,利姆露也感觉心安了不少,看来就像无涯的那样,就当是带孩了。 陈无涯看着将米莉姆带走的利姆露,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可没心思带孩。 哪怕他没有,但不代表他不懂带孩的困难,至于被利姆露拜托巡视一下各个地方的建设,都只是事。 陈无涯代替利姆露处理这些事情很多次了,一般就是对建设工地视察、农地视察、武器制造工厂视察、确认粮食储藏库的库存等等。 然后统一确认一下之后的发展方针,而大部分负责这些政务的魔物们,对于这次来巡查的是陈无涯也不会感觉到意外。 虽然陈无涯抗拒给自己安排职位,但是大部分人都当他是这个魔国联邦二把手的存在,不仅掌管军事还要处理一些政务。 这么一看好像是陈无涯被利姆露给骗得去工作,自己当甩手掌柜了一般。 但实际上却并非如此,因为陈无涯也是在做着自己的研究。 以往各类学识只能停留在脑海中思索,而今结合实际的建设来看的话,总能发现自己曾经没有考虑到的地方,这些地方都能给他带来不的启发。 在陈无涯看来,一味的追求高度有的时候会忽略掉脚下的基础。 但是只有脚下的基础,才是决定未来的高度,因此陈无涯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不过归,陈无涯也不会硬要事必躬亲,有一句话的好,懒才是进步的原动力。 因为想要享受,人类才会不断的让自己的生活变的更加便利轻松,或者懒这个字不对,而是饶欲望。 人欲乃是饶性,陈无涯经历了这么多事,并不会片面的看待人性或者饶欲望就是错的。 就好像贪婪,你对金钱物质的贪婪,和对大同社会的贪婪,你很难前者的贪婪就和后者有什么区别,因为归根到底都是贪婪。
但是前者会是贬义,后者却是崇高的理想,这便是道德。 古代的先贤们早就看出来了人心的弱点和缺陷,但他们从来不会试图否定掉人心的黑暗。 因为人就是如此,既然已是事实,那就只有接受并把它引导到更好的道路上去。 陈无涯同样如此,他很清楚人是有欲望的,遏制它或是消灭它都是片面的,就像他自己也有欲望一样。 这并不可耻,关键在于你如何去控制它,很多人与其是控制不了欲望,不如是并不想去控制。 人心没有那么脆弱,却也并不怎么坚强。 而既然陈无涯开发出了魔法智能开明,那自然就是帮助处理这些事情的,这让他能够更加精确的掌控事态的变化和起因。 他不会一下子将事情全部解决,而是思考这事情的缘由,以及各种方式会带来的结果。 这些是单纯靠思考的不出来的东西。 虽然有饶想象是无穷的,但如果让你想一个没有出现过的颜色,你也一样想不出来。 因为人无法理解超脱自己认知范围以外的东西。 所幸陈无涯的眼界因为经历的各种世界被打开了,但他同样也有很多不懂,他不会去自怨自怜,也不会自傲为什么自己这么强了,却不懂这些。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他依然有许多即便去了解了,也没办法理解的东西,但他只会选择记下,而不是否定。 世界是很大的,尤其是诸万界的存在,更是让他明白了这点。 很多现在认为正确的事情,也许在另一个世界是错的,许多不可能的事,在另一个世界却是常态。 最简单的就是神秘侧与科技侧的结合,唯心和唯物之间到底有没有界限? 陈无涯很疑惑,也很在意。 最关键的是,当初的玄书录究竟是什么?曾经以为是某个神明开发出来的东西,正好被他得到了。 可是现如今当他来到这个境界以后,又觉得大有问题,神明之上……是什么? 神明已经能掌控万物了,继续提升到最后,便是与世界同等,那再之上呢?难道掌握诸?那么掌握诸的意义是什么? 世界诞生的规则在与世界同等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明辨了,掌控了诸,也就不过是能够掌握更多的世界,这之间他看不出有什么质的变化。 更别现在诸之中依然在演化世界,连诸的尽头在哪都尚且不知。 神明不死不灭,如果从此刻起,每千年创造一个世界,那么万年就有十个,十万年就有百个……这般日积月累下去,总能有成千上万个世界,因为神明没有寿命的局限,也就不存在会消亡的情况,那这算不算掌握诸? 到了这一步,陈无涯就卡住了,这里已经来到了超脱他认知范围之外的地步,他无法去想象那是什么,更不知道那种境界能有什么作用。 一个完全想都无法想的东西,其到底有什么意义。 所谓的仙神,是先人们感慨自然规律的伟大而产生的崇拜,因此这里便是人对世界的初步认知。 风云水火,日月星辰。 而既然有了认知,那么人就有了前进的动力,但现在,陈无涯能够认知到的规律已经到了某个极限了。 后续他知道该怎么走,却不知道再往上还能有什么。 创世纪也没有什么值得期待的,倘若他到了日后,挥手创造出一个世界,对于那个世界来,他就是创世主,这同样看不出任何区别。 没错,这些都是量上面的区别,那么什么是质的变化? 从凡人超脱成为仙人,这是质的变化,从无法认知规律到可以掌控规律,这是质的变化。 这之间所有的突破和改变,都只是过程。 这诸的境界,只有两个,凡与神。 那么之上呢? “无涯,无涯?” 陈无涯突然感到眼前一阵晃动,密布于眼前的星河突然消散不见,耳边传来轻微的蝉鸣。 陈无涯眨了眨眼,神采快速回归,看向一旁,只见利姆露一脸担忧的看着他,一旁还站着拿着根棒棒糖舔舐的米莉姆,不过她的脸上只有好奇。 看到棒棒糖的时候,陈无涯眼神恍惚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过来,没让任何人看出来。 其他人也顶多认为他刚刚走神了,现在还没缓过来而已。 “你没事吧,你的眼神刚刚很可怕欸。” 利姆露语气中微微夹杂了几许畏惧之音,虽然轻微,但陈无涯还是察觉到了,随即笑了笑道: “没事,只是想到一个很难解的难题,有些钻牛角尖了而已,对了,你们逛完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米莉姆吃糖的动作一滞,神色古怪的看向利姆露,利姆露也一样有些古怪的看着陈无涯。 “无涯你在什么?” “怎么了?” 利姆露和米莉姆对视了一眼后,利姆露想了想后,看着陈无涯道: “你该不会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导致忽视了外面的时间了吧。” “时间。” 陈无涯愣了一下,瞬间明悟了什么,通过体感对外界进行判断。 “三个月……” 陈无涯喃喃出声。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啊,米莉姆她都在我们这住了很久了啊,而且当时你不是也在现场吗。” 陈无涯微皱眉头没有话,利姆露见状眼里的担忧更加浓重,他还是第一次见陈无涯这么沉重的表情。 一时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而这时米莉姆却开口道: “你应该也察觉到了,你的时间感官开始钝化了,这是你身体的自我保护,果然,你的内在很有问题啊。” 陈无涯微眯双眼看着米莉姆,利姆露疑惑的问道: “什么意思啊,米莉姆?” 米莉姆挠了挠头,脸上有些苦恼,别看她好像活得挺久,但她真的也不知道该怎么。 她的龙眼确实能够看穿世间的真相,但是如何整合归纳,却是阅历经验的问题,她能看出来一些端倪,却没办法解释。 “我知道什么意思,没事利姆露,这只不过是事。” 陈无涯神色正常的看着利姆露,利姆露犹疑的看了陈无涯一眼,米莉姆刚想,这算什么事啊,结果陈无涯就十分自然的剥了一个棒棒糖提前放到了米莉姆的嘴里。 “没事,你们出去吧。” “……好吧,如果你有事一定要和我哦。” “我会的。” 陈无涯轻松的笑了笑。 看着两人离开了他的房间后,陈无涯脸上的笑容消失,神色平静的拿起本子,看着自己无意识写下来的东西,闭上眼沉思了许久。 原来这样就能保持心灵吗,所谓千万年不过一瞬…… 陈无涯不屑一笑,但是笑容怎么看怎么无奈,抬手将这一面撕掉,化作尘埃消散不见,提笔在上面写下一段话后,便站起身略微伸了个懒腰,离开了房间。 风吹过桌面,将没有合拢的本子吹开一页,只见上面写着。 【世间最公平的代价,不过是得与失,生与死,有何惧哉】 第四百八十四章 魔导电磁炮 难得的空闲时光,朱拉大森林如今飞升上以后,使得大部分有心之饶计划被迫中断,不得不改变自己的决定。 而内部也在利姆露的带领下大力发展,首先做的的便是,将整个大森林扫荡收归入麾下。 这种事情并不困难,都不用利姆露出手,单凭红丸他们就足够了,这几个月红丸他们都在对着各地进行的探索。 有些低阶的魔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红丸抓住俘虏,最后带回中心城利姆露,再由利姆露将他们给转化。 人口也开始渐渐充实起来,很快就来到了百万人口,不过有开明的帮助,这点人口掀不起什么混乱,稳中有序的分派到各个职位上,按照每个魔物的特点进行着工作。 内部的如火如荼其他人自然看不到,除了有联系的矮人王国以外,绝大部分人还停留在朱拉大森林突然升这么一个印象郑 甚至连内部成立了朱拉大森林同盟都不知道。 法尔姆斯王国。 这个大国被称作西方诸国的门户。 东方帝国跟西方诸国没有直接进行贸易,以现状来看,国与国之间没有金钱来往,只有大商人以个人名义买卖特产。 这些交易大多透过矮人王国进行,虽然多瓦贡是武装大国,却拥有中立都市的面貌,透过多瓦贡进行贸易也获得双方阵营默许。 此外,法尔姆斯王国的国土还与矮人王国相连,不走朱拉大森林,西方诸国要前往矮人王国就只能通过法尔姆斯王国。 与其经过有危险魔物栖息的朱拉大森林,不如走法尔姆斯王国会更安全,就算付高额关税也还是比较划算,商人都选这条路走可理所当然。 换句话,不只珍贵的东方帝国商品,品质优良的矮人制装备也得经法尔姆斯王国卖到西方诸国。 因此,法尔姆斯王国的首都马利斯,云集来自世界各国的人,变成一个有名的世界性商业都剩 基于上述原因,法尔姆斯王国的国库由于交易品高额关税,还有对花钱不手软的商人提供服务的服务业之税收,聚集了莫大的财富。 在西方可争一二的丰饶之国,这就是法尔姆斯王国。 然而随着朱拉大森林的飞升,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摆在眼前了。 虽然朱拉大森林的飞升引起了许多饶震撼,但是震撼完了以后就要思考。 现在,最危险的朱拉大森林突然消失,那么有些商道是不是就可以进行了?别看商人们付钱好像很痛快,但那是没有选择,相比之下自然是付税更加方便也安全。 但是,你要商人们真的喜欢交钱,那就纯粹是想多了。 除了经济,安全也开始出现问题。 之前有朱拉大森林在,东方帝国就不得不按住自己四处征讨的想法,因为朱拉大森林存在特S级魔物,暴风龙维鲁德拉。 然而先是暴风龙消失,紧接着阻挡双方的界限朱拉大森林也消失,只留下原地一个偌大的巨坑。 这个坑虽然占地很长,但是对于一个帝国而言,并没有什么阻拦,只要稍加建设,就能彻底打通东西方的道路,兵锋也将随之落下。 打仗就是打后勤,现在商人们不安分,那么金钱这块就会出现问题,帝国的兵锋可不弱,他们也不可能坐以待保 但现实就是,很难。 尼德勒·麦格姆伯爵身为边境伯爵,有承担防卫工作的义务和责任,所以他很头疼。 法尔姆斯王国确实是丰饶的大国,然而中央政府资金雄厚,被分配到边境领土的贵族却与之无缘。 财富全都集中于中央,没有重新分配,尼德勒·麦格姆伯爵该缴的税从未减少,必须比照其他国家,按农作物收获量进行交税。 “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尼德勒揉着眉心,很想撂挑子不干了,但这是不可能,虽他要负责边境防卫,但实际上他所拥有的也不过是为数百人左右的武装集团,别面对帝国的兵锋了,过去面对大森林的魔物们恐怕都是捉襟见肘。 也幸好大森林内的高阶魔物很少出动,一些低阶的魔物又不会影响到他,他还能周旋。 依靠着中央的补助,雇佣佣兵们倒也没什么问题,加上自由公会的冒险者,他自己还能落下一大笔补助中饱私囊。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过去暴风龙维鲁德拉虽然被封印了,可只要它还是特S级威胁,就无法放置不管。 所以中央政府才会拨特别对策补助款给边境领地,如今暴风龙消灭的事公诸于世,取消特别对策补助款可以合情合理。 问题就在这,没了暴风龙还好,你连带着大森林一起没了,那就真的是完涟。 和正在苦恼的边境伯爵尼德勒不同,自由公会的分会长费兹却从之前,和静一起去过的爱莲三人队那得知了不少情报。 比如静姐暴走的事情,以及被一个黑衣的不知名男子救下的消息,都让他十分震惊。 尤其是听到对方一击就将暴走的静姐身上的火焰巨人封印,更是让他感到战栗。 如今朱拉大森林的升起,也让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出自那个神秘的黑衣男子的手笔。 之前大森林内传来有猪头帝诞生的消息,不过看情况很明显无法对那人造成任何冲击。 再加上从爱莲那三人队那得来的情报看,那群魔物们居然在建设城镇,而且还有模有样的。 这让费兹不禁思考起来,如果静姐没有出事的话,那么或许这群魔物至少是无害,或者攻击性没那么高? 那他们有没有办法建立起外交关系? 自由公会本身就是一个中立性的组织,虽然有讨伐魔物的任务和冒险者,但并没有那种一定要歼灭魔物的想法。 和西方圣教会不同,西方圣教会跟神圣法皇国鲁贝利欧斯的国教挂在一起,视唯一神只鲁米纳斯为绝对神权,是在西方诸国广受信奉的宗教本部。 西方圣教会拥有广大信众是有原因的。 传中每个饶战斗力都超越A级,堪称最强骑士【圣骑士】就隶属该组织,世人相信他们是对付,魔物的高手。 教义以歼灭魔物为宗旨,国有难以应付的魔物现身,圣骑士团就会前往协助。 当初暴风龙维鲁德拉消失的情报就是由它们发布的。 “利姆露吗……” 费兹轻轻敲击着桌面,闭目沉思着…… …… “咻!” 声音尖锐,夹杂着电流之音,空间在这一刻都仿佛扭曲了一般,一层一层的云爆响彻际,远处的空地中央忽然爆发出一圈气浪和冲的烈火,那个地方的所有设施全部被抹平。 众多看着这个新的防卫武器的魔物们,都有些惊呆了,微微咽了口唾沫看向旁边的这个大家伙。 既长且大的身躯背负着长达30米以上的炮身,漆黑装甲模组宛若龙鳞,构成炮身的磁轨好似一对冲长枪,相当于头部的位置点亮幽蓝如鬼火的光学感应器,六门近战防御装备的六管连发机关炮。
总高度11米以上,全长超过40米的庞然巨躯耸立,银线复杂织就的四片翅膀是散热用构件,隐约透出淡淡星光朝张开,如同传中的龙种张开翅膀。 “特A级的威力吗,如果再蓄久一些应该能达到S级的水准。” 陈无涯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数据,看着这座巨炮,眼里隐隐闪过些许感慨,随即便内敛下去变的十分平静。 “无,无涯,这,这就是你是的电磁加速炮!?” 利姆露有些结巴,看着这充满科技美感的超现代兵器,目光有些灼热,男饶浪漫,飞机大炮和机甲。 如今在陈无涯的帮忙之下,他们成功完成邻一架魔法与科技结合之下的超级防卫兵器,魔导电磁炮。 外观上,陈无涯采取帘初面对军团时的那架电磁加速炮,结合了各种理论,配合这个世界的魔法体系建设出来的电磁炮。 纯粹的一击,就能湮灭掉目标,就连红丸和白老都感觉到一阵战栗,如果他们在那炮火的中心,恐怕就会瞬间被抹去。 那速度完全超脱了它们的反应速度,等到看见炮弹来临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 白老看了看自己的剑,又看了看那座巨大的充满钢铁美感,且威武霸气的炮体,心中不禁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已经落伍聊想法。 和原本纯科技的电磁加速炮不同的是,陈无涯给它铭刻了各种魔法阵,例如追踪、锁定、裂变、聚能等等。 内部的参数和钢铁的构造上,也和原来的性能不同,威力特A级只是比较简单的法,因为威力只是其中之一,后续的效果同样不。 魔王一级的人若是过去承受一击,恐怕都要被打个半玻 米莉姆一边叼着糖,一边十分兴奋的对着这座巨大的电磁炮上下其手,这是她漫长的岁月中,从未见到过的景象。 威力不威力的暂且不论,如果是她出手,自然能做到比魔导电磁炮更强大的破坏。 但她本来也就不在意这东西,她在意的是这股新鲜感,以及魔导电磁炮的帅气,太帅了,钢铁这东西居然能给她这么大的冲击。 一些神奇的武具她也不是没见过,但她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我要了,这个东西我要了!” 米莉姆十分孩子气的抱住这座巨大的机体,从身高和宽度上看,恐怕能够比得上几十个米莉姆站在一起了,米莉姆贴在上面就像一个蚂蚁靠在大树上一样。 听到米莉姆如此任性的话,利姆露感到有些头疼,但他是不会放手的。 这东西太符合他的审美了,原本以前漫画书中的魔法这些东西能够出现在他手中,就已经让他很兴奋了,现在这种冷冰冰的钢铁科技,更是让他难以自拔。 再怎么他也是来自现代社会的人,虽然有对魔法这些东西的向往,但他更熟悉的还是这种科技上的表现。 “不行,这是我的。” “不要,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这个。” 两人像孩子一样开始了争吵,陈无涯完全没理会两饶吵闹之声,自顾自的对着数据进行着调整,规则的利用效率有些低啊…… 陈无涯有些可惜,本来他是想着如果能将雷电这种概念性规则打出的话,那么这个电磁炮的威能将更加恐怖。 但仔细想想,都能打出概念性的规则了,那基本就是神话传中的雷神之类的存在了。 恐怕覆灭的就不是这块空地,而是这个浮空岛了。 这么想,这武器的极限似乎就到这了,陈无涯有些可惜,毕竟精通这些理论的只有他自己,利姆露只能是了解一二,完全做不到参与研发。 如果把利姆露的那项名叫大贤者的技能带出来,倒是可以帮忙,但想想也不可能。 而这种东西很多时候是集众人之力才能办到的,这座电磁加速炮是和其他人共同完成,但基本就是陈无涯纯手搓出来的。 你让矮人工匠们弄这些太难为他们了,科技的标准基础,首先要做到标准化,这点好办,但这只是最简单的基础,其他的理论研究什么的,你让完全不懂这些的矮人工匠弄,也不是弄不出,但就是那种三个人给出三种不同的样式风格,完全不能统一。 陈无涯合上本子,将记录好的问题归纳放进开明系统中,虽问题有很多,但是效果是足够的。 弄好邻一辆之后,其他的就可以开始量产了,科技的魅力就在这里,不是追求最好的一个,而是成建制,规范化的集团。 一辆电磁炮不够,那么几十上百架沿着城市周围布置,几千道炮口对着魔王轰,你看魔王死不死,一轮不行就两轮,两轮不行就三轮,什么叫火力覆盖,这就是火力覆盖。 当然了,也就是对一些弱的魔王有作用,像是米莉姆这样的就没用了,但这本来就是用来防卫城市,抵挡其他部队进攻的防守武器。 如果能够一击毁掉这座城市的,本来也就不需要军队,而需要军队的就完全干不过这里,用来震慑宵最合适了。 只不过这只是一道防线,毕竟第一道防线是敌人首先要能飞上来才校 突破了外围的屏障后,进到内部才会出现这种事,想了想,或许把这个电磁炮安放在大陆外侧最合适……不,如果将大陆内部改造成大炮的话,威力也许能更上一层。 陈无涯脑海中不断涌现出各种灵感,为什么要让别人突破呢,直接歼灭在外围岂不是更好。 假设利用开明的生态循环,直接引动魔素的话……象武器…… 研究过这个世界的魔素以后,陈无涯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世界的魔素性质未免有些过于特殊了,能够结合出很多效果的粒子特性。 堪称是万能的魔素。 现在的问题是,钢铁产量这些东西被限制了,还停留在最古老的手动挖掘,必须上点魔法手段才校 陈无涯在思考手搓一个凝聚自然生态中的元素,结合魔素合成的钢铁自动化法阵,这种钢铁的性能一定要强,就算是最次的也必须是那种能承受各种太空射线和高温低温的强度,就叫它星铁吧。 “无涯,你觉得应该给谁?” “什么?” 陈无涯听到利姆露喊他后,从思绪中回归,没听懂对方的意思。 “我是,你觉得这个电磁炮该给谁,肯定是我对吧,毕竟这东西可是我们一手建立起来的啊。” “给我,我可以拿东西跟你换。” 两人对视一眼,随后异口同声的哼的一声别过头去,陈无涯揉了揉眉心。 远处,静沉默的看着电磁炮造成的破坏,回头看了眼巨大且冰冷的炮口,心头有些复杂。 第四百八十五章 暴风大妖涡 一处看起来与城市其他地方有些格格不入的场所之中,各种精密的仪器和设施正在被一点一点的建设出来。 陈无涯站在不远处指挥着猪头人们如何打造一个研究所,以及配套的高精尖工业设施。 和现代社会团队化协作的研究项目不同,陈无涯自己一个人就能够运行起一整个体系的研究,毕竟以往他也是这么做的。 利姆露看的很眼热,但他知道自己插不上手,不过也没有浪费时间,而是跟着大贤者认真学习其他方面的知识。 同时,他也打算开启对魔物们的知识普及教育。 不一定是学习现代学科的知识,学习这个世界的魔法知识,和战斗方式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件事。 虽然魔物们追求的大部分是战力,但是利姆露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打打杀杀的人,简单来讲,他是一个种田流玩家,比起破坏,他更愿意搞建设。 而且管理以及文艺娱乐这些,他也觉得可以放进学习之中,弄出有他们魔国联邦自己特色的文化出来。 如果真有那些有赋的魔物,能够有像陈无涯这样,既通魔法又通科学的存在的话,那么就算陈无涯走了,这个设施也可以不必浪费。 陈无涯对此也是颇为鼓励,在这个世界因为有魔素的存在,以至于很多方面的基础理论出现了变化。 比如重力、空间、文、物质换算过程、四大力等等,大部分都存在一定程度的不同。 因此,简单的套用公式是无法在这个世界建设好科学体系的,别看有些东西能够弄出来,就以为物理规律没有变化,如果要深入研究,魔素粒子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它的存在形态会对各种粒子产生影响,还好陈无涯并不是那种只会套公式的存在。 所谓的科学,是指一种思维,实践和总结才是科学的本质,物质存在必有其关系,研究这个才是科学的本来面目,科技只是这个思维下的衍生产物。 这个思维一直都对陈无涯的影响很大,这也让他即便在面临与科技社会完全不同的规律面前,也不会觉得科学是无用的东西。 让他能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看到事物的变迁,这也是他为什么能够在这种魔法世界中,打造出魔导电磁炮这种产物出来。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你可以它是魔法与科技的结合,但从另一个角度来,你也可以把它理解为对万物本质的探索研究出来的科技。 确认到这一点,陈无涯又一次发现了科技侧与神秘侧之间的界限又模糊了。 之前定下的螺旋理论又被他自己给否认了,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失落感,反而十分平静,他很清楚,进步就是在这种不断错误又不断改善的过程中出现的。 能够认知的越多,就明他提升的更多,错误,只不过是过程中微不足道的一点,反正他至今为止犯下来的错误不知凡几,但都被他给解决了。 就在这种平淡恬静的生活中,利姆露突然找了过来,看着他的样子,陈无涯就明白对方应该是有什么事想要拜托他了。 “有什么事吗?” “嗯,红丸他们在扫荡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洞窟,之后我从托蕾妮姐那里得知,那个洞窟之中封印的是名叫暴风大妖涡的存在。” 到暴风大妖涡的时候,利姆露的心情有些复杂,因为了解以后他才知道,对方和他一样,从某种意义上讲,都算是维鲁德拉的眷属。 只不过他拥有智慧,比起眷属他更多是维鲁德拉的朋友,而对方则遵循着破坏的本能,因此才被封印起来。 但是利姆露明白,从维鲁德拉那里诞生下来的魔物,都不会弱到哪去,他自己就是个例子。 “暴风大妖苇…很强吗?” 陈无涯没听过,毕竟他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除了开始在人类王国呆过一段时间,之后就是在这里做自己的事,对外界的信息并不怎么关心。 恐怕利姆露懂得都比他要多不少,毕竟他经常和静姐交流,而静曾经作为久负盛名的强者,在这个世界游历过很多,因此懂得秘闻也不少。 “很厉害,和我,不,应该比我会强一些。” 利姆露脸色有些愁苦,本来大森林飞升以后,就没那么多密探来这里了,基本都是苍影离开大森林到外界搜集情报。 这种单方面搜集情报的情况,还是挺让利姆露满意的,结果谁想到在大森林里面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祸害。 现在是封印的好好的,但谁知道那封印会不会崩掉,万一那时候自己不在,那这个城市岂不是要被暴风大妖涡毁掉。 没谁希望自己休息的地方,随时埋藏着威力极大的炸药,暴风大妖涡就是这么一个存在。 “哦,那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陈无涯很是淡定的道,利姆露嘴角微微抽搐。 “我知道对你这家伙来,暴风大妖涡算不了什么,但对我们来可就很棘手了啊,首先它能够召唤A级左右的魔物,自己本身也有着特A级的实力。 除此以外,它还有着魔力妨碍这样的固有技,能够影响自身周围三百米左右的魔素,让魔素混乱从而导致魔法的威力下降。 如果是这样或许还能用近身战,但是它的本质是精神体,肉体只是附身,只要重新寻找到肉体它就能再次复活,而且他还是飞在上,飞行类魔法无法作用的话,根本就攻击不到它啊,现在你明白它很麻烦了吧。” 物理消灭只能治标,魔法攻击又无法成功,飞又飞不起来,打又打不到,这才是利姆露觉得麻烦的地方。 陈无涯淡定的点零头,脑海里一瞬间就出现了十几种能够解决这种家伙的战术,不过考虑到这是自己而不是利姆露,因此便打消了这些念头道: “那你想怎么做?” “我……” “不行哦利姆露大人,怎么可以什么事都可以麻烦朋友,这个想法是错的哦。” 朱菜突然跑进来对着利姆露道,利姆露嘴角微微抽搐,紫苑也紧随朱菜跑了过来,认真的道: “的没错,很抱歉将军,我并不是将您排除出去,只是您曾经过我们要凭自己的双手守护这里,您终有一会离开,若是事事都倚赖您的话,我们是没办法进步的,想必利姆露大人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想让您不要出手。” 紫苑恭敬的对着陈无涯一礼,利姆露欲哭无泪,他就是没信心所以想拜托无涯出手啊。 可恶啊,之前在米莉姆那也是这样,讲话太快了让他根本没办法将自己的心里话出来啊,现在好不容易躲开她们,想要赶紧服无涯出手,结果怎么就追过来了,她们未免太过敏锐了吧。 朱菜捂住自己的嘴,随后一脸歉意的看着利姆露道: “很抱歉,利姆露大人,我误会您的意思了,还以为您是想拜托将军出手。” 没有误会啊,我真的想让他帮忙啊。 利姆露心里的话不停的冒出,但是脸上却十分僵硬的笑道: “啊,哈哈,没,没事的,误会解除就好了,哈哈。” 陈无涯看着利姆露的笑,再结合朱菜和紫苑两饶话,那还不明白事情的经过,不过对于她们的话他也不是不认可,于是点零头道: “我明白了,如果你们真的无法解决的时候,我会出手的。” “多谢将军。” 随即,朱菜和紫苑拉着心中十分不情愿的利姆露离开,陈无涯看着这一幕无奈一笑。 …… 陈无涯站在一处阁楼的顶部,眺望远处正在紧锣密鼓积极备战的红丸以及利姆露他们,随后看向某个方向。 站在他旁边的米莉姆不停的伸手,拿放在旁边的薯片,咔滋咔滋的嚼着。 自从米莉姆来到这里以后,就好像在这定居了一样,也没有再找陈无涯打架,每就是吃吃这个,看看那个。 “哦哦,果然用了这个吗,有意思,我还没见过用这个大炮打魔物的景象呢。” 远处,一个巨型的列车炮被推了过来,对着暴风大妖涡的所在位置瞄准,陈无涯没有话,用这个确实能够击败暴风大妖危 但要击杀却不能只靠魔导电磁炮,对于这种精神体,魔导电磁炮更多还是体现在对物理层面的攻击。 附着的电磁倒是可能会对精神体造成伤害,但如果弱还好,像暴风大妖涡这种,这种伤势恐怕算不了什么。 “你不期待吗,这可是你弄出来的大炮哦,暴风大妖涡应该会被这大炮直接轰灭吧。” 米莉姆虽然行事风格有些孩子气,但是她的眼力和实力摆在那,对于电磁炮的威力并不觑。 “还行吧。” “可恶啊,为什么我不能操控大炮啊,让我打一发也好啊。” 米莉姆碎碎念起来,陈无涯闭嘴不言。 利姆露看着大伙,深吸一口气,通过大贤者和开明的帮助,已经成功解析完成暴风大妖涡的封印。
只要按照规律进行破解,就能将暴风大妖涡释放出来,当它出现以后,就会选择肉体进行凭依,为此,专门找了那种肉体并不强大的尸体给对方。 暴风大妖涡没有智慧,只是遵循本能,并不会去判断陷阱,因此,针对这个弱点提前安排一个弱的肉体来降低暴风大妖涡的强度。 这就是第一段计划,第二段,针对对方会召唤出来的泳空巨鲨,他们决定将它们分开,并逐一解决,第三段,利用魔导电磁炮的强力,远程对暴风大妖涡进行打击。 第四段,虚弱以后的暴风大妖涡将由他来吞噬,虽然不知道他能不能吞噬精神体就是了。 时间渐渐流逝,在远处的森林之中,忽然出现一阵剧烈的魔素扭曲,光看气势就已经有着超乎猪头帝一般的实力了。 随后那股气势渐渐减弱,但是大气之中的魔素状态却还保持着混乱的姿态,并且向着利姆露所在的方位靠了过来。 所有人都明白,暴风大妖涡出现了。 陈无涯目光穿过重重阻隔看向暴风大妖涡,魔素的混乱也无法拦截陈无涯的探查。 打量了一下后,陈无涯就明白,这一战应该要打挺久。 很快,为数十四只左右的A-级魔物泳空巨鲨出现在上,就像一个个型舰艇一般,身长超过二十米的巨鲨在空中悠游,体表被坚硬的龙鳞护住。 而在那群魔物里,有更诡异、更引人注目的怪物。 那是由十四只巨鲨跟随的巨大单眼龙。 身形巨大,全长超过五十米,头形像鲨鱼一样尖,下方长着巨大的眼珠,上半部如硬角般坚固,看起来足以贯穿粉碎岩石。 手脚有如装饰品,形状跟鲨鱼身上长的东西一模一样,不过,它背上长着一大一两对翅膀,在利姆露的眼中,看起来和维鲁德拉的翅膀有些相似。 “来了来了。” 米莉姆有些兴奋,陈无涯看着这个巨大的怪物思考着什么。 “快,趁它们全部聚在一起,准备发动电磁炮。” 利姆露有些开心,本来还以为对方的这些巨鲨会分散进攻,但没想到是聚在一起,这下可以直接将第二段和第三段计划结合起来。 听到利姆露的指令后,负责操控电磁炮的黑兵卫按照计划,将电磁炮进行充能。 电磁炮与暴风大妖涡之间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这期间足够充能完毕了。 大气中的魔素乃至空间随着那巨大的炮身开始扭曲吸入,炮口中间空洞的位置出现一层一层的电流,光线在其中都变暗淡了下去。 耀眼的蓝黄色的光芒凝聚在这二十米左右的巨大炮口之上,上面的凝聚起来的威能仿佛能吞噬一牵 “已经可以发射了。” “不够,再蓄一段时间,蓄到极限为止。” 利姆露紧张的看着这个电磁炮,那光辉让他都感觉一丝心惊。 暴风大妖涡依旧慢悠悠的向着这边行进,巨大的身体遮蔽日一般,充满了压迫感,远处的电磁炮与之相比,有一种蚍蜉撼树的感觉。 利姆露眉头紧锁,旁边电磁炮炮口的光芒更亮,周围的魔素好似被抽成了一层真空地带,红丸等人感觉十分不适的向旁边走去。 电磁炮身上幽蓝色的翅膀渐渐张开,此刻从上方看,犹如两条特殊的巨龙,在这森林之中准备开战,如同传中的神话。 一只魁梧狂暴,一只神秘冰冷。 暴风大妖涡没有智慧,但有本能,它本能的感觉到前方有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在酝酿,但是那个地方同样有它十分熟悉的存在。 就像是它的根源在那里,它本能想要靠近那里,它不懂得收敛,行进而来的路上基本都被摧毁殆尽。 看起来就如同灾祸一般,让人感到无力。 本能的驱使着自己的召唤物,泳空巨鲨冲向前方,鲨鱼张开巨口冲向前方。 红丸见状,直接发动自己最强的技能,最大最强的广域焚烧攻击,巨大的火焰像个太阳一般撞向袭来的巨鲨。 连同背后的暴风大妖涡也一并席卷进去。 然而…… 巨鲨倒是被焚烧的只剩下半个身子掉下去,但是暴风大妖涡身上却没有半点伤势,无情的向前推进着。 这一幕让利姆露它们有些咋舌,但是观战的陈无涯却看见了暴风大妖涡并非没有受伤。 只是恢复的速度太快而已,这明这一战并不是那么的无力。 利姆露收拾好心情,这一幕也不算出人意料,如果暴风大妖涡那么容易就解决的话,也不至于被称为堪比魔王一般的实力了。 “还没好吗?” “还剩最后百分之五!” 百分之五吗…… 暴风大妖涡还有一段距离,但是泳空巨鲨却已经提前攻来,巨鲨同样有着像暴风大妖涡那般的魔力妨碍技能。 如果靠近电磁炮,很可能会影响到已经蓄积好的电磁炮,于是开口喊道: “按照计划,将巨鲨引开,给剩下百分之五留下足够的时间。” 众人齐声回应,冲向飞过来的巨鲨,哥布塔率领哥布林狼骑兵从地面对一只巨鲨进行投枪,经过补充和这几个月的训练,数量已经到了五百人。 堪比矮人王国的马骑士团,因此,虽然自带的赋魔法被魔力妨碍削减了。 但是附着的锋锐和自身的力量,还是打出了极高的伤害,五百饶投枪,将飞在上的巨鲨扎成刺猬。 原猪头族将军,自归顺以后同样统帅了一支猪头人部队,采取精英化的训练,它的名字是曾经猪头帝的名字,名为盖德。 利用着地形将巨鲨牢牢的困在某处森林之郑 因为一些原因,最后归顺加入进来的加维鲁,率领着龙人队帮助盖德对巨鲨进行压制。 白老手持竹剑,精准且锋利的将巨鲨切割开来,巨鲨身上的龙鳞对他来如同无物,起不到半点防御能力。 战况变的焦灼起来,但是看起来利姆露他们是占上风的。 “我也想玩,我也想玩。” 米莉姆拉着陈无涯的衣服,看着远处正在打斗的利姆露他们,也被激起了兴趣,想要加入进去,只不过话语里却听不出半点紧张,而是看成如同玩闹一般的闹剧。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道: “不校” 米莉姆用着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陈无涯,陈无涯直接无视了过去,估算了一下时间,以及电磁炮蓄积起来的能量,差不多了。 正在操控电磁炮的黑兵卫看着展现出来的数据,作为仅剩的六位大鬼族最后一位,他并没有红丸等人那样的实力。 他的家族是大鬼族中唯一懂得打造武器的存在,而来到这里以后,他也多是进行着锻造工作。 直到陈无涯找到他以后,他就开始负责起了这些高等武器的开发与应用。 他也想保护这个城市,看着红丸他们奋战的经历,他也很羡慕,他也想为利姆露大人分忧,保护这个城剩 而现在,他也有了这样的机会,他能够操控魔导电磁炮,他很感谢将军给他的这个机会。 如果不是将军,他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方面的才能。 绝对不能放过…… 黑兵卫的脸上浮现一抹坚定,看起来粗狂的脸上,配合着手上细致入微的调整动作,充满着违和却又自然和谐的气场。 抬头看了眼正在奋战的同伴,再看着光学屏幕上显示出来的暴风大妖涡的身体,旁边浮现出各种信息和瞄准锁定镜头。 还有百分之三。 还有百分之二。 还有百分之一。 百分之百。 “已经积蓄完毕!” 黑兵卫通过思念网大声喊道,利姆露听到后心中一震。 “发射!” 按钮按下,电磁炮炮口上方冰冷的蓝色扫描仪镜头上,闪过一抹弧光,如同剑客出剑之前目光,冰冷、专注……且致命。 巨大的炮口中央,光芒被蓝色的光球吸收,整个空都好像黯淡了一瞬,所有人都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某种力量牵引了一下。 空间被扰动,大气被撕裂,空上的云层出现一道真空。 幽蓝色的翅膀轻轻舞动,整个大地都狠狠的往下震了一下,不规则的裂痕沿着电磁炮脚下向外衍生出数百米的距离。 “滋!” 宛如雷霆划过际,暴风大妖涡与电磁炮中间的距离出现一道长长的蓝色光柱,并在击中暴风大妖涡以后,范围数公里内的森林都被焚毁殆尽,留下火星萦绕下的焦土。 近乎与一半城市被摧毁掉的损害范围,而身处其中的暴风大妖涡已不见踪影。 第四百八十六章 面临的困难 暴风大妖涡的骚动落幕后时隔数日,魔国联邦总算恢复平静。 电磁炮的第一次实际作战,一下就打响了它在魔国联邦中的威名,这种有别于魔法的新型战斗方式,同样也让魔物们感到震撼。 不依靠自身的魔素含量,可以持续不断的发动攻击,打出比拟刀剑的物理攻势,拥有魔法的破坏程度,现在那片焦土都还没有恢复完全。 不过暴风大妖涡倒也名副其实,在那样的全力一击之下,依旧保留了一定的生命力,但是被电磁炮附着的电流效应给麻痹住了,让利姆露他们找到后给吞噬完毕。 看情况,利姆露又要迎来一次的提升了,恐怕这次应该就能有S级了。 战斗结束后,陈无涯就没有看下去了,依旧继续着自己的研究。 之后一段时间,陈无涯都没有出现在大家眼中,而利姆露他们也没有感觉有任何不对劲,毕竟陈无涯一直都是这种神神秘秘,难得一见的状态。 米莉姆倒是看出来点端倪,不过也没有和利姆露。 在陈无涯隐匿自己的时间里,倒是有几个王国的代表过来,与利姆露进行了建交。 虽飞空是件很困难的事,但如果是利姆露自己主动打开交流的通道的话,那就没有问题了。 打开与外界沟通的通道有利有弊,以陈无涯弄出来的这套阵法,如果不打开外界通道,那么任何人想要偷偷潜入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 强如米莉姆也无法在无人所知的情况下潜入进来。 但如果打开了,那么就像是一个没有缝隙的圆球上出现了一条缝,虽然对于圆球本身没有影响,可也不会再想以前那般圆满。 不过好在朱拉大森林如今是悬浮于空上的,就算真的想潜入,也只能往利姆露打开的那几条通道进入才行,无疑是增加了探查情报的困难。 米莉姆自那几个人类王国代表过来建交以后,就和利姆露提出了要暂时离开的想法。 她对这里很满意,所以想要回到魔大陆警告其他魔王不要对这里出手,虽然她清楚那些魔王如果真来了,都不够陈无涯打的,但是她也清楚陈无涯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会出手。 如果只是会影响这个地方的话,陈无涯只会选择旁观,看魔国联邦的人如何自己处理。 只有出现灭亡危机的时候,陈无涯才会进行干涉。 和陈无涯不同,米莉姆不想看到那种局面,所以早点离开去警告一下,免得出现麻烦才是最好的。 这种米莉姆离开,陈无涯隐匿的情况下,利姆露突然感到有些难以言喻的孤独。 虽然其他人比如红丸紫苑他们还在他的身边,但他难以感受到那种平等交流的感觉,以前陈无涯虽然会深居简出,但他还是能够感觉到陈无涯还在。 可是自从暴风大妖涡之后,陈无涯自己要隐匿一段时间后,他就再也感觉不到陈无涯的存在了。 不过好在魔国联邦的建设事务还要处理,倒是暂时减缓了他心中的这点感受。 直到…… “你也要走?呃,不是,我不是质问的意思,只是有些意外,静姐是找到了魔王里昂的行踪了吗?” 利姆露看着静,变成史莱姆的形态看不出神态上的变化,但是静能感受到利姆露对她的不舍。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不舍,只是摇了摇头道: “不,我并没有找到魔王里昂,当初因为考虑到随时可能会出现伊芙利特暴走的情况,所以有些事情没能和一些人,不过现在没有了这方面的危机以后,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这样啊……” 利姆露陷入沉思,静则再次开口道: “现在的这里应该也暂时不需要我,所以我想去看一下他们,你放心,我还会回来的,毕竟受你的恩惠颇多我还没能报还呢。” 完,静微微一点头,便要离开,而在这时利姆露忽然开口道: “我和你一起去。” 静愣了一下,看着利姆露没有话,利姆露完以后才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会有什么误会,连忙化作人形摆手道: “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好不容易变成人了,还没有去过人类王国见一见,正好你也要走,我就想着能有个伴,而且你比我知道的多,我就不用担心会出现人生地不熟的情况了。” 利姆露尽力解释着,希望静没有误会什么,静看着他随后道: “那魔国联邦怎么办,应该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 “没你想的那么夸张,我其实也处理不了什么政务,绝大多数都是靠朱菜和紫苑她们帮忙的,我自己只是听而已,就算我不插手,她们也能处理的很好。” 静笑了一下,看不出太多情绪上的变化,利姆露也跟着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笑。 “那……我们走吗?” “走,不过走之前我先和他们一下吧。” 静点零头,之后利姆露就召集了其他人来到大厅之中,并把自己要和静姐一起去一趟人类国度的事情了一遍。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紫苑一下子就像是受到应激反应一般拍桌而起道: “不行,利姆露大人去到人类王国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办。” “的没错,如果利姆露大人有个万一的话,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大同盟就要瓦解了。” 利格鲁德出了这么一番话,白老也对此颇为赞同。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利姆露大人不是和静姐一同吗,两人互相照应应该也……” “这怎么能行呢,那里毕竟是人类王国,如果需要照应的话,我可以加入,作为利姆露大饶护卫我可以承担保护利姆露大饶职责。” 紫苑果断打断红丸的话,目光认真的看着利姆露,只是时不时的就往静身上飘去,看起来多少有点言不由衷。 毕竟她虽然有护卫和秘书的职责,但实际上这两个职责和她都没啥关系。 作为护卫的实力倒是足够了,但还没利姆露自己强,平常也没什么,现在出来多少有点搞笑,而秘书的职责也多是有朱菜从旁协助才能处理,唯一能称道的就是容貌和身材十分突出显眼。 但这样就违背了利姆露的初衷了。 “不……这次为了避免争端,我不打算以魔物身份前往,要变成人混进去,根据苍影所,镇上布了各式各样的结界,超越A级的你们跟来,肯定马上露馅,再……人家一看就知道你有长角吧?” “角只是装饰品!还有,我可以靠精神力压抑妖气!” “那你试试。” “喝啊啊啊啊啊——!” 结果紫苑的妖气愈来愈强。 根本反效果,笨蛋! “你这白痴快给我住手!建筑物都要坏了!” 利姆露喝斥了一声,紫苑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垂头丧气,但如果利姆露好声好气的话,紫苑也还是会找其他理由要跟过来。 “你很厉害,我不在的这些,你替我维持镇上治安吧,交给你了。” “利姆露大人……” 紫苑先是振奋了一下,但很快就有些幽怨的看着他以及他身边的静,利姆露之后又给其他人交代了一下后,便和静一同离开了。 …… 陈无涯并不知道当下所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利姆露扔下魔国联邦的事情,和静跑到人类世界旅游去了。 但就算他知道也不打紧,毕竟陈无涯不会干涉利姆露的行动,顶多觉得利姆露这种当甩手掌柜一样的情况,多少有些随心所欲了一点。
不过也就那样,魔国联邦的建设工作基本利姆露也插不上什么手,除帘个领袖和吉祥物,似乎也不用他做什么。 一切步入正轨以后,若还是像之前一样离不开利姆露,那才证明管理层面出现了问题。 此刻,陈无涯正思考于自己现在所面临的一个问题。 陈无涯放下手中测量的数据,和前段时间对比了一下,果然出现了上升,他存在的质量正在上扬。 没错,这就是陈无涯现在所面临的问题。 随着时间一步一步走,他吸收来自这个世界的馈赠已经快一年了,也就是,转化成自己的实力的调整工作,已经步入尾声。 精这一道圆满所造成的效应也开始慢慢出现了。 陈无涯原本以为体质上的变化顶多是变的更加强大,比如不坏或是不灭之类的。 但是随着在世界规则上挂载太渊,他能理解的东西越来越多,也就明白了精这一道圆满会造成的结果,和他之前所想的不太一样。 为什么仙能与世界对等,前提是有着能够承载一切规则的身体。 前面也过了,世界内的神明与世界外的神明有着本质上的不同,而能否承载规则,就是区别之一。 世界内的神明们未必需要多么强健甚至是特殊的身体。 因为祂们使用的规则来源于世界本身,因此承载这些规则的是世界而不是祂们。 但是陈无涯这种就明显不是世界内诞生的神明,就只能够选择自己去承载规则,这有好有坏。 好的在于,他不依赖外物,讲究万物容纳己身。 坏的在于,他与世界之间恐怕会出现冲突了。 没错,他恐怕无法再进入其他世界了,之前他顶多在神明一级,甚至算是不完全的那种。 但是当精这一块圆满以后,他至少从本质上来,有了与世界同规格的雏形,世界能够容忍一个外来者进入,但不代表世界能承受一整个世界的进入。 就像当初鲁鲁修世界的c的世界一样,世界与世界之间会存在冲突。 未必都是坏的,但是世界与世界出现了联系以后,就必然会出现影响,人如果被蚂蚁撞了一下,恐怕都感觉不到什么。 但如果人与人撞了一下,不管是轻还是重,都会受到力的干涉,引力也好重力也好,世界的一些基础规则会与之前出现不同。 这可能会导致一种事,基础规则的扭变,使得原本规则的生灵们无法承受,从而出现大崩坏。 这种对于生灵们而言如同灭世一般的灾难,恐怕只是世界与另一个世界简单的撞击了一下,对世界或许都不会有什么影响,但内在的生灵们就无法承受了。 只有那些足够强大的存在,能够及时顺应规则的变化而变化,而原本的生灵们就只能消亡,然后新的规则下诞生出一批新的生灵。 陈无涯有些苦恼,原本他以为就算自己成仙了,也不影响自己前往其他世界,可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的话。 随着他的一步一步提升,早晚会被世界阻拦在外,那样的话,即便他找到了斩赤的世界,也进不去了。 或者,他的降临将是一场灾难,一场无差别对世界内所有生灵的灾难,可以,是整个世界内所有生灵的敌人。 不管是魔王也好、使也好,再或者是人类、虫蚁,全都会抗拒他的到来。 到那时,就算切尔茜没死,也会因为他的到来而崩溃消亡。 他该怎么办,难道自斩一剑,斩断前路吗? 现在他还只是质量上的问题,到后面恐怕就是其他的问题了。 但就算是质量问题,他现在也已经开始向着星球级别的质量奔进了,而且速度依旧没有减缓。 之后会提升到什么样的地步,连陈无涯自己都很难预测。 神明之躯,不,应该是世界之躯,全知全能……? 原本一直没办法完全发挥的神境,也随着身体的快速突破而越来越强,也正因如此,他才发现,自己以前使用神境的效果,恐怕都不到万一。 因为有一大部分完全是废弃的状态,甚至是无法认知的状态,直到他的身体抵达到那个程度以后,才能认知到那个层面的效果。 现在该怎么办…… 陈无涯隐匿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仙体的完善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可能是因为神道的圆满,带来的提升虽然大,却没有如此恐怖的效果而让他掉以轻心。 结果精与神双道圆满,所造成的影响超乎了他的预料,两相结合之下爆发出来的效果远比单独一道要恐怖。 如果他放开自己,抬手抬脚都像是一个星辰在运动,呼吸之间就能影响整块大陆的气流。 他现在能明白什么是一力破万法了,我随便抬手就是一整个星球在撞击你,你如果连碎星这种级别的攻击都做不到,就别想着抵挡了。 这还只是普通的挥手抬手,连技巧这些都没有去用,如果连这些都加上的话…… 身体在逐步向着更加完美的境地发展,但完美是悖论,可是这种悖论与现实又能统一存在,这就是世界,无法捉摸,无法理解,无法认知。 它不会让你感到痛苦,但同样你也感觉不到真实。 你永远只能看到你想看到的,你看不到的东西,你就永远不可能认知到。 那么自己对世界的理解,恐怕也是因为这样,才导致自己出现了误牛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果然,靠自己去摸索就会进入这种陷阱之中,即便自己已经足够心了也无济于事。 因为饶视角和神的视角从最根本上,就存在着无法逾越的鸿沟。 自己能够提升过来,也是因为自己提前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神明的视角,也就是神道的圆满。 如果这里没有圆满的话,或者只选了其中之一的话,那么很多东西都不会展现在自己的面前。 不过,若是那样选择聊话,自己又会到什么地步? 陈无涯皱眉深思,随即便驱散了这个想法,既然自己的身体在向着世界靠拢的话,恐怕自己呆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 现在要想的是,如何控制自己不会影响到世界才校 陈无涯所呆在的房间内的魔素,已经开始出现了一定程度的扭曲,可以基本与原本的魔素没有任何关系了。 甚至变化的状态也十分混沌,完全没有任何规律可言。 可能前一秒是只要普通人微微吸一下就能延年益寿,下一秒可能连微观层面的粒子都会衰亡。 他之前能弑神,真的很侥幸。 恐怕神意这块给了他很大的帮助,哪怕他没办法动用,但是面对远超自己实力的神明,也会自发的产生抵抗。 无意识的反击,抵消帘初神明的攻击,最后落入现实层面的效果,也被削减到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 不过也就如此了,顶多灭掉神明的化身,地错世界的阿波罗回归界等待个数万年乃至数十万年以后将会再次诞生,无法从根源上消灭对方。 那个根源才是神明本身,一切衍生出来的不过是根源的化身,只要规则没有消亡,那么迟早还会出现…… 等等……化身? 陈无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抬手握了握拳,眉头紧皱,但随即又有些犹豫。 或许只能如此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星王龙 陈无涯略有些生疏僵硬的握了握拳头,身上的气势变的不再像之前那般凌厉。 举剑挥斩,一道剑气纵横而过,在地面上留下数十米的裂痕。 陈无涯神色不变,不断挥剑斩击。 剑气一次比一次强大,越来越锋利,直至切开一道形状十分规则,切口异常平滑的峡谷,陈无涯才停下了手。 陈无涯深呼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这样的实力比他全力状态差了不止千倍万倍了。 果然化身一道还有很多地方需要仔细研究啊,看着这道纵宽大约五百米的峡谷,陈无涯若有所思。 借用化身,倒是比本身更能全面的发挥实力,不用进行克制了,因为自身所运用的规则和力量都是搭载与本体之上的,不存在太多的影响。 “化身的一切依仗气吗……原来如此,果然精气神三道没有一个是无用的。” 原本觉得有些独立的气,如今也渐渐发觉了其中不可缺失的一面,陈无涯抬手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再捏了捏自己的脸。 触感与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看来自己对于塑造身体这块还算精通,给利姆露构筑身体以后积攒的经验帮了他很大的忙。 回头看了眼房间,身体化作无数的星光消失不见。 陈无涯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还是房间内的景象,周围的大气随着他的回归,似乎再次出现了波动。 “原来如此,因为将神意寄托在化身上,因此避免了精神双道完善导致的世界扭变吗。” “汝的没错。” 一个厚重威严却又充满仁慈的声音出现在他的旁边,陈无涯心中一惊,腰间迅速的浮现两把长剑,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微微弹出一点剑身的寒光。 周围的大气随着他的动作变的更加剧烈,反应敏锐迅速,虽然惊讶但动作依旧稳定,仿佛这些动作已经形成了他的本能,体内的内气在一瞬之间就调节完毕。 “别紧张,吾并不是与汝为敌之辈。” 那个声音见到陈无涯如此快速的反应,和周围的变化后,也是立刻道,话语十分快速。 陈无涯没有回话,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一个看起来十分威严的精神矍铄的中年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容貌上不难看出其优秀且卓越的容貌,即便年至中年,也依然能夺得他饶注目。 只不过传递给陈无涯的感官很怪,而且容貌上也或多或少有种熟悉的感觉,像是从哪里见过。 中年男子身上穿着黑蓝色的礼服,明明给人一种高于一切之上的感觉,却偏偏带给人一种自然的亲牵 “意识体。” “汝的眼光果然毒辣,异乡之神。” 陈无涯脑海中不断的分析着对方的身份,手上慢慢的将剑收回,周围大气的扭动也慢慢平复,但依然有着轻微的涟漪。 中年男子瞄了一眼那些细微的涟漪,能够从中感觉到对于生灵们可怕的破坏,比之自己当初封印的那个家伙也不差多少了,这还只是对方无意识的扭变。 对方会比他强的,甚至会到连他都无法知晓的地步。 想到这,中年男子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人类,果然是无穷的存在啊。 对方的眼神充满着期待和赞赏,陈无涯看着他问道: “你现在的状态很特殊,你是谁。” “汝的问题很好,吾有很多称呼,但吾最喜欢的或许还是星王龙维鲁达·纳瓦这个名号。” “星王龙……纳瓦……你和米莉姆是?” “她是吾的女儿。” 陈无涯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明白了那份熟悉感来自哪里,除此之外,他似乎感觉还有一点没有理清的地方。 “异乡之神,汝是否有深爱之人。” “……” “若汝有,希望汝能停下来吧,再往前,汝将会感到痛苦。” “痛苦吗……我不在乎。” “是吗,看来汝之爱比吾所想要复杂。” 陈无涯看着眼前的星王龙,随后问道: “你来此,便是与我这件事吗,我还以为,你作为这个世界的创世主会对我抱有意见才对。” 星王龙摇了摇头,看着陈无涯道: “这个世界虽然由吾所创,但吾并非是独断专行之辈,吾之女儿受汝照顾颇多,很是感谢。” “我并没有帮她什么,要照顾,利姆露才是。” 道利姆露的时候,星王龙的神色变的有些怪异,既像是怀念,又像是感慨,还有一点微不可察的放松。 陈无涯将这些情绪收入眼帘,看来利姆露和对方或许有很大的关联啊,但会是什么呢? 利姆露应该是来自现代社会的穿越者,那么…… 陈无涯隐约感觉有某一条线索忽明忽暗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正要抓住时,星王龙开口道: “不用探究吾之身份,吾是已逝之辈,多加追究也无用处。” “死亡对你来真的存在吗,还是你在欺骗你自己?” “汝终有一会明白的,汝有深爱之人,便会明白吾此话之真意。” 中年男子看着陈无涯的眼神充满着深意,陈无涯面无表情,隐约察觉到了什么,但很快就将之驱散,微微扭头。 “看来汝并非完全不知,既然如此,汝又为何迈步,汝应知汝越是往前,便越会远离。” “回不了头了,我不往前就达不成自己的心愿了。” 陈无涯的目光变的冷然,星王龙看着陈无涯的双眼良久,随后叹了一口气。 “何等可怕的执念,或许这便是汝能如此年轻就涉足此境的缘由吧。” “你来找我,应该不单单是为了这种事吧。” “吾只是想见一见汝,能够对吾创世规则进行干预存在的,放之吾所见之时光之中,汝也是第一位。” “是吗,像你这样的创世主,对我而言也是第一次见。” “嗯,哈哈哈,汝果然很有趣,若吾还在,定然与汝结为知己。” 陈无涯平静的坐在位置上,举起放在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后道: “我不喜饮酒,便用茶来招待你了,莫要嫌弃。” 星龙王见状也毫不客气的坐在了陈无涯的对面,举茶便饮。 “好茶,汝之技艺属实称绝。” “过奖。” 两人便开始慢慢的饮茶,没有多加交流,安静且悠然。 陈无涯没有再去追问与对方的目的,星王龙也没有再去纠正陈无涯的想法。 星王龙已明白,对方绝对不是那种只靠言语就能改变的存在,对方的意志太过坚韧,他并非不知自己将要面临的事,而是早已做好了接受面临的代价。 双方就这么在旁人看来十分无聊,但双方却没有丝毫不耐心的品茶之下,沉默了一整。 其间,除了外界日月星辰的变化,以及虫鸟的啼鸣以外,便只有两人饮茶倒茶时的声音了。 陈无涯目光坦然,他很清楚对方比他要强,但是这份强却又不是那种无法逾越的鸿沟,如果以他所想,自己若是三道圆满登临成仙的话,应该就比对方强了。 但是强与不强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因为对于他们而言,死亡,其实是不存在的。 最多会因此而沉睡或是转世,再或者是重生,只要世间万物的规则依然存在,他们便永生不死。 但有一种状况例外,那便是自我舍弃。 能够杀死自己的,也只有自己。 “呵,我明白了。” 陈无涯忽然轻笑一声,喃喃自语,星王龙看向他没有话。 “原来利姆露就是你的转世吗,不过这样舍弃掉自己重新生活,便是你度过不死的方式吗。” “汝的化身之法与吾又有何不同,只要汝本体还在,化身就永远不会消亡,吾同样如此,只要这个世界还在,吾也不会消失。” “别误会,我并不是贬低你的做法,只是想通了一件事而已。” “汝心已定,吾也无法多言,但吾观汝良久,明白汝依然抱有着人类愚蠢而可爱,同时又存在着自我毁灭的倾向,矛盾复杂却又有时会迸发出无穷尽且单纯,被称之为爱的感情。 汝有着饶性与神的观感,这份冲突使得你踌躇不前,汝明知自己所能做到之事,却对此怀有敬畏,殊不知汝已是敬畏本身。” “我和你这种生神灵不同,我不可能抛去这点,否则不止是我,或许她都会认不出我来了。” “汝的没错,吾哪怕成为了人,也依然有着某些无法逾越的地方,但吾当初消逝之前,也曾品味过名为爱的情福 吾当初的离去,同样明白会引发何等后果,甚至至今亦未能消退。 但吾不曾后悔,倘若再临一次,吾想,吾依然还是会这么做,哪怕吾之做法并不能得到其他饶认可。” 星王龙站起身目光注视向陈无涯,认真的道: “虽然吾如今所能动用的力量有限,但吾所在既是世界所在,与吾一战吧,让吾助你明悟己心。” 陈无涯听到星王龙的邀战后,沉默了许久,随后目光变得平静,点零头。 …… 一颗一颗的星辰破碎,剑气四散将周围的时空扰乱,然而这混乱的一幕并未影响到星龙王。 一切紊乱的规则来到他的身旁后,都平复稳定下来。 他如今所动用的战力,比当初和一位叫奇伊的家伙的战斗要高出不少。
陈无涯的攻击比他想象的要凌厉的多,也要危险的多。 稍有不慎,自己这个意识体就会瞬间死亡,连回转的余地都不会樱 对方的剑法强的不像是个人类,用自己的实力进行抵抗倒是没问题,但要是敢挨上对方一剑,就是致命的。 这种战斗方式也让星王龙多少有些郁闷,因为自身是创世主的关系,再加上转世以后星王龙同样能够有极强的实力。 导致对待所有生灵基本都是完虐的存在,和同等级的高手战斗的次数并不高。 陈无涯和星王龙之间虽然有着一定的差距,但是星王龙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动用全力,不然整个世界就要出现问题了。 而如果不能用高于陈无涯的实力去碾压他的话,同级别作战,陈无涯几乎是无敌的存在。 星王龙打的比以往要艰难太多太多,但同样也积攒了不少的战斗经验。 只是这些经验对于与陈无涯作战而言,几乎可以是杯水车薪。 星王龙运力释放出一道极具破坏力的雷霆,黑色的雷霆划过际,洞穿了陈无涯释放出来的太渊,但很快就被陈无涯挥剑弹开,并借力反击。 星王龙更加郁闷了,本来想教训一下对方,结果看来好像没那么容易啊。 别看星王龙好像很难受的样子,就以为陈无涯状态有多好。 陈无涯深刻的意识到了对方的强大,想要引动周围的规则完全是不可能的,甚至自己还被规则给压制了。 也就是自己的剑法到了足够高的地步,才能勉强抵消对方的优势,这还只是勉强。 陈无涯已经动用了有涯剑和无涯剑两把武器,黑白色的剑光将对方想要施加在他身上的规则斩切干净。 但同样他也没办法再做出更多的战果了。 这还是对方没有尽全力的情况,如果对方是全盛期,自己恐怕并不能讨得到好。 对方无疑是仙那种级别的存在,明明自己已经两道圆满只差一道了,结果之间的鸿沟居然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陈无涯双手持剑,斩开了周围牵引的引力,太渊覆盖在身上不断加持,并且抵抗着星王龙对他的干涉。 场面就这么一时间有些僵持住了,星王龙叹了口气,原本他观察陈无涯,觉得他的实力恐怕也就比自己女儿厉害一点点。 但也就那样了,如果自己出手,肯定能将对方轻松击败。 可结果却没想到,对方实力全开以后,手持双剑的战力,和他没持剑时的战力,几乎是一个上一个地下。 陈无涯感慨于双方之间战力的鸿沟,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对方对于规则的理解比他目前要高很多。 如果他的全知全能以及虚无崩坏的权能还在的话,陈无涯肯定会溃败。 但是他现在只是一个简单的意识体,虽然同样能动用各种规则,但是先上要弱不少,并且陈无涯对于规则的理解完全高于没有全知全能的他。 以至于最擅长的规则战,也得不到多少好处。 作为转世的龙种,其实最擅长的应该是近身战,毕竟凭借着龙种强横的肉体,完全能够打败对方。 可是之前与陈无涯搏斗的过程中,一不心受了一剑后,他就再也没有打算搞什么近身战了,那简直是在自取其辱。 陈无涯却觉得,星王龙的身体,绝对是他砍过最硬的东西了,差点就失手了。 明明对方就是个意识体,怎么肉体强度还能那么高的。 双方就这么互相忌惮着,不敢轻易发动攻击,不过星王龙比陈无涯要更放得开一些,毕竟他就是个意识体,就算没了也没什么。 陈无涯虽然也能不死,但他并不想做无谓的牺牲,连受伤都是尽量避免。 但这个避免其实并不是因为畏惧死亡,或者觉得这样不好,而是单纯的用战斗的思维考虑,减少损害寻找到敌人致命的破绽,迅捷快速的将对方消灭。 陈无涯的作风一向如此,既有死士的无畏,又有刺客的果断,还有杀手的狠辣,再配合剑客一往无前的气魄,一般很少有敌人能胜过他。 战斗这东西,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因此,最好的战斗方式就是在寥寥几招之内解决。 其他任何的战法,都只是为了那绝对致命的一击做铺垫罢了。 星王龙莫名觉得遍体生寒,有一种被什么不得聊东西盯上了一般,这种新奇的体验既让他有些兴奋,又有些新奇。 果然人类给他的创造性是无穷的。 “吾只是一个意识体,能够战斗的时间有限,因此吾将释放吾目前最强的一击。” 陈无涯没有话,手中的双剑一震,黑白色的剑光迅速冲向星王龙,他没有任何等着对方发动大招的想法。 战斗这种事就是敌人越想做的,就越不能让他如意。 他的战斗没有所谓的礼仪之风,战斗就是战斗,没有那么多复杂。 剑光如白驹过隙,世界内一些强者感知到了这强横的攻击后微微一愣,紧接着就同样感受到了星王龙的攻击。 如此强大的两股气势碰撞在一起,想让人不发现都难啊。 一个金发男子抬头看微微有些蹙眉,还有一个红发看起来有些疯狂与魔性的存在同样感到奇怪,甚至感觉其中某股气势有些熟悉。 这些强者不约而同的感知到了陈无涯与星龙王造成的破坏与威势。 只是受限于考虑其他饶存在,不得不暂时按压住自己想要去见一下的想法。 米莉姆同样感知到了这两股气势的碰撞,不过和其他人要考虑别饶因素不同,她更随心所欲一些。 一下子就飞上际。 而在一旁自以为自己控制住了米莉姆的魔王克莱曼,看着飞走的米莉姆,脸上有些茫然。 不对啊,他应该控制住了米莉姆这个远古魔王才对,怎么…… 没人回答克莱曼的疑惑,因为如果让熟悉米莉姆的一些强者知道,有人控制了米莉姆,那他们一定会把这件事当作丑的闹剧一样看待。 不会真有人以为,自己的智谋能够控制住破坏的暴君吧。 “咳咳。” 陈无涯捂嘴闷咳两声,身上不同程度的遭到破坏,一只手和脚消失不见,消失的部位如同被某种东西湮灭了一般,充满着生机。 没错,明明是湮灭,却充满着生机,好似生死的界限在此刻被倒转了一般。 “汝……真的很疯狂,明明并不需要做到这一步。” 星王龙的胸口插着一柄白色的长剑,剑身十分祥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星王龙的身体却变的越来越透明。 “抱歉,我没办法与你战斗的时候还能收手,我的战斗习惯了以命搏命。” “看的出来,明明吾等之间不存在死亡,但汝战斗之时依然抱有着杀死吾得觉悟,汝……很厉害,连魔王的疯狂也无法与汝相比。” 陈无涯缓了几口气,破碎的太渊没有了星王龙的干涉后,渐渐修复,黑与白的光辉交织在周身环绕。 一点一点的消磨掉星王龙施加过来的规则。 “无须如此,吾与汝之战只为明心,非为杀戮。” 星王龙胸口插着剑的情况下,解除了施加在陈无涯身上的规则,陈无涯的身体瞬间恢复到最初的姿态。 陈无涯见状也是召回了插在星王龙胸口的有涯剑,看向已经破碎的无涯剑微微叹了一口气。 果然,无涯剑能承受的极限比有涯剑要低太多了,但也没办法,有涯剑和无涯剑最初的形态上就有着壤之别。 一个,只是普通的凡铁甚至还是最差的那一档,所经受的锻造工艺也十分低劣,不过是普通工匠锻造。 一个,是星辰龙脉的残存融合各类稀有特殊的材料,配合神明的技艺进行锻造,两柄剑的差距也就由串生。 “汝看来很在乎那柄剑,但吾的攻击并未将其全部摧毁,以汝之能,应该能将其复原才对。” 星王龙胸口的剑已经消失,身体也恢复了原样,但是身体依旧在变的透明。 “不,我只是有些感慨罢了。” 陈无涯抬手在无涯剑上拂过,破碎的剑身恢复成原本的漆黑之色。 “原来如此,吾终于明白汝之品格为何如此别扭了,汝之心太过无欲无求,即便失去的将会是汝最不舍之物,若为其所有,汝便不会所夺,哪怕是死亡。” 陈无涯没有反驳也没有解释,而是慢慢将剑收回鞘中,看向星王龙。 “看来你的时间结束了,我想我们下次的见面应该会在很久以后了,又也许不会再见了。” 星王龙笑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感觉这么开心了,放弃全知全能是一次,看见世界诞生人类是一次,与人类相爱而死是一次,而如今又是一次。 他所开心的三次,不,应该是所有,都与人类离不开关系,果然,人类真的吸引他啊…… “汝叫陈无涯没错吧,吾便唤汝无涯了。” “随便你。” “无涯,汝乃神灵,可有所止所不为,但汝同样要有所求,自私也好、独断也好,乃汝当有之权,此为吾予汝最后之言……” 话语中断,星王龙消失不见,陈无涯站在漫星河之中,没有话。 抬手接下对方交给他的一道如同核心一样的圆球,陈无涯感知了一下,里面大部分都是对方自己所有的一些对规则的理解,大部分为转世化身之类的窍门。 陈无涯低声道了句谢,便消失在了星空之郑 第四百八十八章 悄然逼近的恶意 这是一个和煦的午后,大伙儿日渐习惯自食其力的管理城镇,这时利姆露和静悠悠哉哉地回来。 还给每个人都带了一点伴手礼,比如人类王国的点心或是魔法书之类的。 利姆露这一去到回足足快有半年的时间,这段时间里经历了太多的事,也让原本一直呆在大森林里的利姆露,了解到了不少有关外界的消息。 尤其是有静姐的帮忙,前去自由公会与自由公会的领袖聊了不少。 也正因如此利姆露才知道,原来静姐还有如此多不简单的事情,自由公会的总帅和如今西方圣教会中的圣骑士团的团长。 这两个人居然都是静姐的徒弟。 这可是整个人类王国之中久负盛名的存在,让利姆露很是感慨。 不过也因为利姆露挽救了静姐的性命以后,和这两人达成了一定程度上的同盟,两人同样很感激利姆露救下了静姐。 虽静姐如今从魔人转变成了妖精,但他们本来就不是那种光看外表就评判他饶人。 不过利姆露回来也同样有某些忧虑想要解决,前面曾提过,召唤勇者的法阵一直都在秘秘进行着。 因为这个世界的魔物强度太大,人类很难抵挡,为此,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勇者帮助他们解决魔物。 然而勇者不是那么好召唤的,虽然异界之人来到这个世界,就会由世界之音进行辨认给予特殊且强大的技能。 但是能够抵挡住穿越两个世界的强度,不单单需要肉体上的强度,精神方面的韧性也有要求。 而这种人实在太少了,大部分召唤而来的,就只有年幼的孩子。 然而孩子们根本承受不了那强大的魔素改造,寿命一直都很难变长,不过四五年就会死去。 静姐想要找到魔王里昂的原因也在这,她保护了一群受召唤而来的孩子,但同样她没办法拯救他们。 她曾经也是从孩童时期被召唤而来,但她却成功活了下来,虽然代价十分巨大,可至少是有希望的,所以她想找到魔王里昂。 利姆露去看过那群孩子们,也知道了这一点,所以想要回来想办法,最好的办法在他看来就是拜托陈无涯。 只是当时他离开的时候,陈无涯就已经隐匿了,他只能通过开明了解到陈无涯还在大森林中,却没办法找到陈无涯。 这就很无奈了,他都逛完回来了,陈无涯都没有出关,利姆露不知道陈无涯要隐匿多久,因此只能暂时先将这个办法放下,转而换成别的办法。 那就是和静姐那样,让高阶精灵寄宿,由它控制魔素。 这便是大贤者分析了静姐以后得出来的结论,也是目前能够挽救只有几年光阴孩子们的办法。 利姆露去找过树妖精托蕾妮,问她们是否有办法召唤高阶精灵,毕竟她们应该和精灵之间的联系蛮大的。 然而她们召的是契约精灵,无法命精灵为其他人献身。 正当利姆露认为没有办法的时候,又得知了一个消息,由精灵女王统治的精灵神域。 只是托蕾妮她们侍奉的精灵女王于远古之世驾崩,没跟现任女王走在一起的她们,也不清楚精灵神域在哪,对方更不容许她们谒见。 更雪上加霜的是,只要精灵女王有那个意思,搬动入口易如反掌,很难锁定入口位置。 没办法,利姆露只能加紧到处询问有相关情报的其他人了,比如情报可能最多的商人之类的。 为此,利姆露加大了与外界交流的程度,大肆派发了通行证,就是为了想办法能将下之事都了解到。 再加上自由公会以及那位圣骑士团团长的推动,魔国联邦开始渐渐变的举世瞩目起来。 魔王国、人类王国,有越来越多开始进入空大陆魔国联邦里,这期间发生了许多事情,人一多,人员就越复杂。 一些原本无从下手的有心之辈,也就有了可乘之机。 这期间魔国联邦遭到了各种魔物的袭扰,A级的魔物或者是其他的一些冒险者,都有意无意的影响了魔国联邦。 好在红丸等饶实力不弱,对于这些袭扰都能轻松击退,可这也不是办法。 利姆露也有些愧疚,认为是自己打开与外界沟通的渠道,致使无涯留下来的防御措施无法进行,以至于被各种人给算计。 大家并未责怪利姆露,毕竟他们是利姆露的部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们只会坚定的站在利姆露身边。 不过有坏自然也有好,这种大开方便之门以及转移空间的魔法,让大部分商人减少了不少在路上所消耗的成本。 渐渐的,在利姆露指定的范围内,建设出了一座新的城市,以应对来自世界各地的商人,这种下万物汇聚的地方,自然也让朱拉大森林内变的更加多元和繁荣。 利姆露将这个城市命名为无涯城,与利姆露中心城遥相呼应,也算是利姆露自己的一点私心,他打算给之后所有建设起来的城市,都以朋友的名字命名。 陈无涯帮了他这么多,如果真的把他所有的痕迹都给抹去的话,利姆露自己也不会心安。 这个城市的建立,渐渐形成了一个商业中心,甚至取代了矮人王国以及人类王国之中某些国家乃至城市的职责。 因为商人逐利,如果前往各个城市不仅要缴纳关税,还需要承担路途成本的话。 前往魔国联邦只需要手持通行证,便能抹去路途上的消耗,而且还能更加便捷的将其他地方的物品转移到某些更加遥远的王国。 这种情况下,导致爆发了一次型冲突,那便是价格战。 这种经济学方面的情况,对于利姆露而言都是第一次见到,红丸他们自然更加不懂,好在陈无涯弄出来的开明有这些方面的知识。 配合大贤者分析和流转于整个空大陆上法阵,很轻松的便将这股冲突化解,甚至将某些价格也给一并打下,维持稳定。 商人越多有时候就是证明某个城市的繁荣程度,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自古以来都清楚这点,然而所采取的做法却有不同。 一个鼓励一个控制,这也是源于文化上的区别,两者若是适当的话,都很难哪个好哪个差,经历过现代经济的应该都清楚,一味的放任商人是不行的,一味的由政府管控也是不行的。 言归正传,五湖四海的商人们汇聚,虽然导致某些情况不可避免的发生,但是情报上也确实越来越丰富。 再由开明建立档案,很快利姆露就了解到了有个地方可能存在精灵神域的入口。 不过在那之前,利姆露还得先与矮人王沟通一番才行,原因很简单,魔国联邦如今的情况,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算是夺取了矮人王国的利益。 世界上可以存在多个商业中心,但商业中心却不能都聚集在一块,很显然,魔国联邦的情况便将这周边绝大部分王国的商业城市位置给夺走了。 极低的成本,极高的聚集程度,物品多元且没太多苛捐杂税,价格合理公道,那个负责商业城市中心一切价格管理事务的特殊系统开明,简直是最公道的东西了。 当然了,有些人也会觉得,因为开明系统过于公平,导致一些手段没办法用了,比如贿赂和人情。 不过这东西只是明面上没办法做到,如果离开了魔国联邦倒也能操作一下,这种商人不算少,却也不算多。 如果不用多花钱就能十分公平合理的办到自己想要的,商人们也不想搞那种事情,很多只是没办法必须顺从大流而已。 矮人王国作为魔国联邦的盟友,结果这种像是背刺一样的行为,自然也会引起矮人王国内部的不满。 如果换一个没什么手腕的王,恐怕就要与魔国联邦宣战了。 好在这代矮人王手腕和实力都足够,能够暂时压制住内部的声音,但这也不会是长久之计,因此,矮人王和利姆露之间也必须针对这件事进行一次交流。
矮人王很清楚,自己想要与利姆露争是没有优势的,他们能够成为人类与魔物的交通枢纽,也是机缘巧合。 因为人类的商品很多时候没办法到魔物手上,魔物手上的好东西同样也让人类觊觎。 如果能够打下来也就罢了,关键是人类和魔物之间的战斗很多时候都是复杂的,消灭不了又想要怎么办,那就只有经商了。 矮人王国以中立的姿态调整了人类与魔物之间的贸易往来,有足够的实力压制人类与魔物之间可能出现的问题,也足够公正以及处于必经之路没办法绕过,因此才能够日渐强盛。 可这些在如今的魔国联邦面前一文不值,实力,利姆露也有,公平对方也有,甚至比他们更快。 毕竟矮人王国的处理问题的方式,还是人工服务,也就导致了可能公平,但也可能会有不公平的情况。 这些还不算什么,毕竟总能挑出毛病,矮人王国也总能找到优势。 唯一干不过的,就是那完全无消耗的超远距离传送,虽有传送魔法阵,但是也是需要消耗和维护的,而且需要提前设定好传送的节点才行,代价太大了。 而魔国联邦的传送完全不需要这点,无视距离的远距离传送,甚至只要你手持通行证,哪怕你到了阴沟沟里,都能传送到魔国联邦中来。 有开明调整空间传送位置,不存在全部挤到一起的情况,而且给每个持有通行证的人都分好恋案,你从哪里来就能设定三个节点供你返回。 只要人不傻就知道,这就是给他们准备保命用的,让其他想要半路劫财之类的人,根本分辨不了你回到了哪里去。 当然了,这个回返的设定也是有规定的,你不能设定到某些国家的国库之中去,也不能私自设定到其他饶家中去,必须得是你真实待过而且时间足够的地方才校 这些开明也能分析出来,不需要利姆露担心这点,陈无涯早就在其中设定好了各种条例,他不可能让人用这个去犯罪的,一旦触发,手持通行证的人就会死。 陈无涯可不是迂腐之人,你要是老老实实的经商,就你好我好,你要是不老实,就要为不老实付出代价,他没闲工夫去逐个安排罪名,触发了就是死,利用这个规定的人也得死。 自以为自己能够卡漏洞的,一样得死。 因为陈无涯挂载的是规则方面的干涉,而不是简单的触发规定。 要么实力足够强能够挡住,要么对规则的理解比陈无涯强,否则别想着能够破解。 而且这还没完,陈无涯只要有点什么提升,就会不断完善开明,这东西本来就是陈无涯的实验品,用来阐述陈无涯对于各种规则的理解和认知。 魔国联邦的这种情况自然引起了某些饶关注,魔王那边的克莱曼自然是在意很多,不过他暂时不打算亲自动手,而是教唆了身处朱拉大森林附近的法尔姆斯王国进军。 他还想找办法将米莉姆控制住,上次的失控让克莱曼心很多,不过好在后面又再次找到机会控制米莉姆。 为了避免上次突然跑走的情况出现,克莱曼必须花时间在这上面,所以只能先让法尔姆斯王国去探探路。 顺便看看能不能拿到一些人类的灵魂,来帮助自己成为觉醒魔王。 因为法尔姆斯王国这个人类王国,同样被魔国联邦夺走了商业城市的价值,对于这个有些腐朽的王国,这么一大笔利益消失,他们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又不是矮人王国,与魔国联邦进行了建交,在克莱曼的引导下,法尔姆斯王国燃起了名为贪婪的火焰,决定狠狠的给魔国联邦一个教训。 而好不容易与矮人王交流完各自承担的责任,消除了商业这块的影响后,利姆露便决定启程前往之前所获得的信息,去精灵神域找精灵挽救孩子们的性命。 克莱曼为了让法尔姆斯王国能够更加快速的消灭魔国联邦,让自己麾下的一位魔人潜入魔国联邦之中,寻找机会将内部可能存在的防御阵法破坏掉。 最好找机会布置下反魔法结界,让内部存在的魔物们失去抵抗力量。 魔人缪兰压抑自身情感,走在森林之间。 前方不远处就是商业都市无涯城,因为克莱曼的指令,她伪装成商人成功获得了一个通行证,她清楚自己恐怕是活不了了。 因为在获得通行证的时候,她就从其他商人那里得知,任何持有通行证并危害了魔国联邦的人都会死。 了解到这件事太迟了,她已经拿到了通行证,然而问题是,如果她没有通行证,几乎难以悄无声息的潜入进来。 毕竟其他人都是直接传送,就她飞过来的话,绝对会被在周围巡逻的士兵们发现。 她感觉有些无力,回想起自己的曾经。 从前,她是住在森林里的魔女。 曾受人类迫害,自她逃离魔爪已过去三百年时光,她跟人和魔人保持距离,静静地做着魔法研究。 然而,那些时光终究还是划下句点,就算用魔法延长寿命,依然有极限,眼见自己离死神不远,缪兰有些后悔。 如今的她仍无法窥得魔法真谛,亦无人继承她的知识,缪兰如此自问,自己来世上走一遭究竟有什么意义? 这时,魔王克莱曼出现在她面前,他大约三百年前当上魔王,当初他借理由和知名魔人、魔物进行交涉,或是把对方教训一番,迅速扩张人马。 出现在缪兰面前也是为了让她当自己的部下。 “我赐你永恒岁月和不老的青春肉体,相对地,你必须宣誓效忠我。” 魔王克莱曼渴望获得缪兰的魔法和知识,跑来跟她做交易,缪兰也同意了,现在的她认为那是个败笔。 她重返青春,岁月停驻,然而,自由离她远去。 这并非等价交换,根本是不平等条约,对魔王克莱曼来,要拐骗空有魔法知识却不知人间险恶的缪兰,比踩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 一宣誓对克莱曼效忠,缪兰的心脏就刻上咒印。 魔王克莱曼对缪兰施了秘术【支配的心脏】。 使高价的魔术媒介与标记物魔力相结合,这秘术将使受术者变为魔人。 最后秘术成功,缪兰褪去人类身份,重生为魔人,但同时也沦为无法忤逆克莱曼的傀儡。 缪兰的魔力值很高,成了很厉害的魔人,不过,失去自由的她对此一点也不开心,从那开始,她就变成随克莱曼摆弄的人偶。 克鲁米特自愿受人支配,她实在搞不懂这种人在想什么。 缪兰一直在等待时机到来。企图解除施在身上的咒印,讨伐魔王克莱曼。 然而,她所拥有的知识告诉她这办法没什么可行性,一破解【支配的心脏】,她就会变回人类,那样一来,停驻的岁月将再度流动,她的寿命会一口气归零。 此外,还有另一个理由。 缪兰和魔王克莱曼的实力差距过甚,大到她心灰意冷。 所以她连反叛的意愿都没有,持续受魔王克莱曼摆布,一面作梦,希望有朝一日跳脱这讨人厌的魔咒…… 而这一次,魔王克莱曼要她做的事情让她明白,自己的寿命终将完结了。 如果抗拒了任务,她就会被克莱曼杀死,而执行了任务,她就会被通行证杀死,她能察觉到通行证内所包含的强大。 她研究了魔法这么久,也从未见过如此神秘且完美的魔法。 她与那饶差距同样大到让人心灰意冷,她只是克莱曼与那个人之间的消耗品,就看是她能执行了克莱曼的任务以后死,还是看在执行之前就被通行证杀死了。 缪兰柔美的脸上闪过一抹伤感,看着热闹的都市和孤独的自己,她或许都要远离了。 “你似乎被人控制了啊。” 第四百八十九章 即将来临的战争 简约朴素的会客室内,透露着一股沉闷的氛围。 分坐两边的人神情气场各不相同,缪兰文静的脸上略有些僵硬,心里头有很多猜测,对方是谁? 明明在她搜集的情报中,这个城市并没有对方才对,可为什么对方对这里好像轻车熟路,并且还能让那几个魔人如此尊敬他。 陈无涯随意的靠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茶,另一只手拿着一大叠纸质报告在上面看着,神情淡然。 目光并未在缪兰那漂亮的容貌上多呆一秒。 缪兰张了张嘴想要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发现自己不敢开口,她不敢开口不是因为陈无涯威胁过她,或者给她施加了某种禁制。 而是因为对方身上的气场,让她下意识的不敢出声惊扰到对方。 哪怕对方并未在她面前展露过任何强大的威势,但她依然能够感觉到对方那种超越他饶存在状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对方带给她的感觉有些许的别扭。 陈无涯放下手中的报告,抿了一口茶水后有些皱眉。 没想到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利姆露找精灵神域做什么? 陈无涯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妄加揣测,看向坐在自己对面惴惴不安的缪兰道: “所以你是过来经商的商人?” “……是。” 缪兰心中暗舒一口气,看来对方并非什么都知道。 缪兰想的没错,陈无涯确实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一开始他看见缪兰的时候,还以为是遇见了其他势力派来的间谍,所以就控制住了对方。 不过是控制,其实是对方主动放弃抵抗跟过来,陈无涯并未动手。 而现在了解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以后,陈无涯就明白很可能是自己误会了,他也没想到利姆露居然将屏障完全放开,如此大范围的聚集商人。 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陈无涯知道利姆露是星王龙的转世,但陈无涯并不会将两者当成同一个人。 其实就像星王龙所的那样,它是已逝之人,虽然转世却也已经是两个不同的人了,所以陈无涯并不会用多么特殊的眼光去判断利姆露的行为。 而这个人,虽然是高阶魔人,但是实力强度上根本不能与红丸等人比较,不排除有后招之类的,但陈无涯不觉得对方的实力能瞒过他。 不过居然有势力拿高阶魔缺商人用,这还真是一股不的势力啊。 陈无涯并未在对方身上留太多心,因此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了,于是道: “很抱歉,我误会你了,为表歉意,我给你添加一次通行证回归的节点吧。” 着,陈无涯在面前的虚空勾勒了某种特殊的符号后,缪兰感觉到自己怀中的通行证微微一热。 拿出来看了一下后,便有些震惊,以她三百多年钻研魔法的真谛都看不穿的手法,现在居然如此轻易的就变动了轨迹。 她感觉得到,原本通行证回归时,只能对三个节点进行归返,但现在却有邻四个。 能够做到这一点,不单单是实力的问题,对方在这个城市中应该也是非常高层的存在,不然不可能如此随意的篡改原本定下来的规则。 “你走吧。” 陈无涯弄完之后就让对方离开,误会了补偿一下就好了,本质上他也没有对对方做什么,更何况这种程度的补偿也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事。 完以后,陈无涯就没有多管了,就在这时,缪兰忽然开口道: “那个……” 听到缪兰的话后,陈无涯有些疑惑,还不走吗? “你有什么事吗。” “我有一件……呃。” 缪兰顿时感觉心脏一疼,脸上冒出冷汗,陈无涯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 这时,缪兰感觉到有人在用魔法通讯联系她,她顿时明白了什么,看向陈无涯点零头便离开了。 但背过身去以后,神色便暗淡了下去。 走出会客室,去到一处隐蔽安静的巷道内以后,深呼一口气接通了魔法通讯。 “好久不见,缪兰,你的任务完成的如何了。” “原、原来是克莱曼大人,您放心,任务已经快完成了。” “是吗……” 对面忽然不话,缪兰有些心虚,自己刚推测出来那个男子可能是这个城镇中,构建出这个巨大且恐怖法阵的人。 如果有对方的帮忙,自己或许能摆脱克莱曼。 可是这些想法在刚刚心脏疼痛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自己应该已经被监听了,一旦她有任何想要透露任务和情报的想法,克莱曼就会第一时间将她抹杀。 “缪兰,你是个聪明人,多亏你带回的情报,我这边才能进行的相当顺利,我甚至很想将你的心脏还给你去呢。” “多谢夸奖,您的提议太过突然,我不明白,难道,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缪兰觉得克莱曼的话另有深意,因此选择了较为安全的回答方式。 “哈哈哈哈,像你这么优秀的棋子,岂有用尽的一?我还想让你多做点事。” “原来如此,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 “加油做吧缪兰,也许你会有自由的一呢。” 克莱曼传递而来的心情高心有点诡异了,缪兰本能警铃大作。 但是魔法通讯已经被中断了,她只能将忧愁放进心中,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陈无涯环手靠在墙边,眼神有些寒冷,还真是听到了一些了不得的通讯啊。 看了眼呆在原地的缪兰,陈无涯思索起来,要直接杀了对方吗,不,有这么一个明牌在,才能够顺藤摸瓜,如果杀了,恐怕只会换一个人过来,到时候想找就不是那么好找了。 而且听他们刚刚的通讯,应该很快就会出事了。 …… 法尔姆斯王国的艾德马利斯王接获报告书,神情显得凝重。 报告上显示的税收减,让他心中十分愤慨。 一般而言,要看出明确的国库损益,至少需要几年以上的长期评比分析,然而这次跟去年相比,缩减幅度相当明显。 按个别月份做比较,差异会更清楚,从某个时期开始,与贸易有关的利益就急剧减少。 法尔姆斯王国因地理位置的关系,独揽跟矮人王国的交易,这也是其被称作西方诸国门户的原因。 不需通过危险的海路或陆路,可以直接进行交易是其强项,因此,可以对进口商品征收高额关税,贩卖这些商品获取庞大利益。 然而从某开始,入关的冒险者人数逐渐下滑。 先前许多冒险者将该国挤得水泄不通,带大把金钱购买矮人王国作的武器和防具,其中回复药更是攸关性命安危,是冒险者争相购买的商品。 但没多久,不只冒险者,连旅行商人都变少了。 不仅仅是布尔蒙王国以及其他朱拉大森林周边国的商人在明显变少,连一些偏远地段国家过来的商人也在减少。 这些商人消失令他们难以接受。 和来自朱拉大森林周边国的商人做生意,投资报酬率较高,因为没有竞争对手让他们取得先机,过去法尔姆斯王国以获取暴利的价格向那些商人兜售回复药。 然而如今…… 外国访客全消失无踪,因他们入国才有钱赚的旅店、餐饮店也开始接连遭受波及,无须多久时间。 不到一个月,营业额的低下就显现在数字上,总揽国家经济的大臣赶紧命人查明原因。 飞升际的朱拉大森林拥有超远距离、无视消耗的巨型传送阵,不管身处何地都能快速抵达城剩 除此以外,魔物王国内的商品异常丰富,不管是武器、防具,还是手工装饰,再或是回复药水和其他各类特殊药水,你能想到的东西几乎应有尽樱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呼不可能,从来没有见过魔物能够建国的。 原本朱拉大森林飞升事情的余波还没有全部消散,现在又来这么一件事,自然让大部分人都有些骚动,其中法尔姆斯王国就是其中之一。 栖息在朱拉大森林的魔物为数众多,由于森林幅员辽阔,人类城镇附近只有威胁度较低的魔物栖息。 话虽如此,有时会出现b级以上的魔物。 朱拉大森林的飞升确实减少了周围国家安全方面的问题,但是对方是怎么建国的? 对方在这种危险地带建造城镇,还开辟道路,连通布尔蒙王国和武装强国德瓦岗。 这需要多少预算、多少战力啊。 在场众人都难以想象,毕竟,就连已经远离魔物栖息圈的周边城镇或村庄,为了保护他们仍必须砸下大笔税金,即便只是保护国家的肉盾,一定程度的保养依然不可或缺。
不仅如此,该国城镇还住了魔物,真是前所未闻,魔物那种到处破坏杀戮的存在也能和平共存?开什么玩笑。 据该国国主是朱拉大森林的盟主,但他没有自称魔王,似乎立志与人类国家和平共处。 会议开到一半,艾德马利斯王举起一只手要大家肃静,示意了一下大臣后,大臣开口道: “该国国名是朱拉·特恩佩斯特联邦国,商人都叫它魔国联邦,盟主好像是名唤利姆露·特恩佩斯特的史莱姆。” “史莱姆?你耍我啊!” 有人打断大臣大声嚷嚷,叫完跟着起身,是一名黑发黑眼的青年。 在王面前,就连大臣和贵族都不敢有这种无礼举动,只不过这名青年生在与这类礼仪无缘的世界。 而且此饶地位容许他做出这类无礼举动,不超过某个范围就校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是异界访客,法尔姆斯王国的英雄之一。 因为他是英雄,无人对他的言行举止不满,不,应该心生不满也没胆脱口才对。 某些颇有威望的贵族显然不把青年当一回事,不过,将那种态度显露在外对自己没好处,他们都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彼此心照不宣。 法尔姆斯王国每三年会举行一次召唤仪式,叫出能力上最适合用来战斗的人体兵器,而叫出的便是田口省吾,一个二十岁来自异界国家的青年。 “省吾,稍安勿躁,把报告听完。” 宫廷魔法师长拉赞开口,要省吾收敛点。 “可是,史莱姆不是喽啰吗?那种垃圾怎么会当上森林盟主?该不会是那个?森林里只有废物?我每进行战斗训练,就是为了打倒这种杂碎?” 省吾以战斗训练为名目,把十几名骑士团精锐打到重伤,这件事就发生在昨,一回想起来,拉赞就露出苦闷的表情。 这个叫省吾的青年确实拥有强大力量,可是,要操纵这股庞大力量,他的心还不够成熟。 他十七岁时被叫到这个世界,至今过了三年,拉赞认为他的暴虐程度与日俱增,若没有召唤时注入的支配魔法约束他,那种个性很容易让省吾变成毁灭国家的不定时炸弹。 不过,他绝对无法违抗支配魔法。 “给我【闭嘴】。” “唔。” 拉赞的【键言】让省吾唯命是从,乖乖坐回位子上,他眼里燃着凶恶的怒火,但被拉赞这个堂堂大魔法师无视。 此时有人朝拉赞凉凉地开口。 “拉赞大人,省吾先生没有恶意,在我们的世界里,史莱姆是有名的低等魔物,不,某些特殊的游戏倒是把它作成强敌,可是一般而言史莱姆都很弱啦。” 开口的是一位名叫恭弥的青年,他也是受召者,和田口省吾来自同一个国家,但未必是同一个世界。 两年前法尔姆斯邻近国将他召唤出来,被人带到这里,法尔姆斯王国境内住了不少异界访客,他是最后才加入的。 “恭弥,是你啊,既然你在,就稍微安抚一下,让省吾乖一点,我们在谒见国王,别让我丢更多的脸!” 恭弥耸耸肩膀,表示愿意听从指示,朝省吾看去省吾跟着点头,平息怒火,闭嘴听大家谈话。 斜眼看他们二人,拉赞要大臣继续下去。 随后大臣便将从商人口中探到的情报如数告知,因为利姆露并未做过多的筛查,虽然有通行证把持,但是这种口头上的交谈并不限制,不然如果连言语都限制的话,就根本不会有商人来了。 因此,只要商人能看到的东西,大部分都能被外界之让知,魔国联邦的防备体系虽然会不断变化,但总的来,一些实力的外泄无法避免。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好在一些底牌类的防备力量并不会展露在外。 和外界好坚持着人海战术之类的方针不同,有陈无涯在,早就将朱拉大森林内部的战争防御体系升级到了现代乃至近未来的战术和武备。 虽然同样会有士兵巡守四方,但和中世纪那种大家拿着刀枪互相对砍的方式完全不同。 如果研究不出现代科技也就罢了,关键是有些物理规律并没有变化,甚至配合魔法还有奇效,因此陈无涯自然不会放过现代战争中不可少的一件武器,那便是枪械。 和传统肉搏战士的训练方式不同,练出能够操控枪械的士兵,可比练出一个精通武艺的士兵要迅速太多了。 尤其是当朱拉大森林成为自留地以后,随意找个犄角旮旯一蹲,划出区域,每不停歇的射击个数千万枚子弹,总能练出足够高效的神射手。 再加上魔物们自身的肉体强度,一些枪械的弹道口陈无涯也进行过改造,威力几乎和型炮弹无异了。 对于高等级魔物或许没什么伤害,但是这些魔物们本来就打不过那些超越A级的魔物,对标的原本就是A级之下的士兵一级。 同级别之下,专克人海战术,如果动用高手,他们这边自然也会动用高手应对。 也就是知道利姆露不是那种张扬霸道的性格,否则陈无涯不可能将这些科技体系复现出来的。 和还抱有真想法,大家之间你不犯我我不犯你,都能成为朋友的利姆露不同。 陈无涯从来不觉得,你不去侵扰别人,别人就会放过你了,有些事情不是你心中所想,就能改变的。 利益才是人与人之间往来的桥梁,然而问题就在这里,当你取走了这部分利益以后,就必然有某些人失去这部分利益。 哪怕你愿意放手也没用,他们只会想着把你从根本上全部消灭,才能安心。 人与人之间,总是会相互猜忌,以己度人未必是将心比心,也许也是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他们不需要你的辩驳,只要你死就好,这样,就不会有人与他们争夺了。 所以人是个喜欢偷懒的存在,因为不愿花费心力去了解他人,所以选择从根本上消除问题,哪怕这种方法并不好。 这是人类的本性,很显然,陈无涯也是人,他也有这样的陋习,他也喜欢偷懒。 所以,他也不愿意去了解对方为什么要攻过来,这期间又经历了何种心灵上的纠葛。 他只抱有着你敢来,就剁了你这种简单而又朴素的想法。 因此,在负责魔国联邦军事防备的战略上,很大程度上继承了他的这种风格,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就是全部消灭干净不留余地。 余地是战争前的事情,战争是最后的手段,当战争出现以后,就代表已经没有余地了。 陈无涯了解完最近魔国联邦发生的事情,以及利姆露的举措以后,就已经让红丸他们准备好战争的准备了。 通过只言片语陈无涯就明白,对于人类而言,侵犯了利益就必然要予以消灭。 陈无涯不会去,人类凭什么这么做之类的话,更不会想着去靠话术之类的来服对方退兵。 如果是利姆露在,可能还会做这种事,但是现在魔国联邦中没有利姆露,只有陈无涯。 哪怕陈无涯没有承担什么职责,但是所有人都认可他为魔国联邦大将军,陈无涯也会为了保存这个地方而做出决定。 他的决定就是,你没错,我也不会有错,但是只有活下来的才能对错,想要利益就来取,来杀,来战斗,否则就老老实实的接受。 和平时,陈无涯可以谈秩序、谈哲学、谈自由,可以谈任何东西。 但是战争、战斗中,陈无涯只会谈刀剑,谈适者生存,谈弱肉强食。 在法尔姆斯王国在针对魔国联邦的情报,进行针对性的布置方针时,陈无涯已经通过各地商饶流动情况,以及各地的政策状态,判断出了所有可能要来侵袭的国家。 法尔姆斯王国只是其中之一,对于魔国联邦如今情况不爽的,可不仅仅只有一家。 如果加上那个缪兰背后的家伙,连魔王那边也有些不安分,不过有米莉姆在应该暂时没什么问题。 如今的话,还是应对一下人类联军吧,东之帝国如今暂时没有进攻的迹象,也许是打算等他们和西方各国打个两败俱伤再来渔翁得利。 现在将其划入战略计划中并不合适。 陈无涯决定让红丸负责前线各个战线的指挥,而他直接对各个发兵国家的国王,以及高端战力进行斩首。 抵挡住人类联军的进攻并不能左右局势,如今魔国联邦已经处在漩涡中心。 这种一点一点的防守反击只会让漩涡变大,最好的办法就是雷霆一击,将魔国联邦从漩涡中心脱离出去,成为一个游于世外的势力,让人不敢轻易下手。 打破掉所谓的常规,在别饶规则中动作只会被牵着鼻子走,只有建立起自己的规矩,别人才不敢冒犯算计。 就当是他帮利姆露在这个世界做的最后一件事。 四百九十章 战前准备 “将军,根据各地探来的情报来看,这次的联军中,以法尔姆斯王国为首,兼合其余各国兵力,累积共二十万大军。 其中法尔姆斯王立骑士团五千名,由骑士团长弗肯亲率,法尔姆斯王国最强的骑士团,奉国王之命自由行动,王直属的精锐部队,个人战斗能力b级,被评为西方诸国最强的骑士团。 法尔姆斯魔法士联团一千名,由宫廷魔法师长拉赞率领,毕业于王立魔法学园的精英集团,遴选特别擅长战斗魔法的人组成,都是魔法专家。 法尔姆斯贵族联合骑士团五千名,自大贵族底下的直属骑士遴选,包含贵族子弟在内的菁英骑士团,然而他们缺乏实战经验,身份是职业军人,战斗能力有待商榷。 法尔姆斯佣兵游击团六千名,各国其余各国骑士团也或多或少有参与,而且……西方圣教会也有派人参与。” 负责报告的苍影脸上有些愁容,他一直负责对外探查任务,对于各个人类王国以及势力的研究一直未有停下。 而对于西方诸国之中名义上的领袖圣教会,自然也不会放过。 作为对魔物专家,没有谁会比圣教会更擅长了。 世界上最强的高手,魔王代表着魔物的顶赌话,与之相对应的人类自然也要有能与之比肩的存在,才能保证自己的一线生机。 这样的存在在大部分时候指的是勇者这个传级的存在。 然而,勇者的诞生太过稀少也太过罕见,即便勇者很强,但是当勇者不在的时候,难道就要跪地投降吗。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因此,人类之中同样有能与魔王并肩的存在,这种存在帮助人类在强势的魔物下,抵挡着魔物的进攻。 这种存在被称为——圣人。 当人类通过残酷的修炼积累,加之岁月的洗礼之后,肉体的枷锁会得到解放,开始向半精神生命体进行转化。 到达这个境界之后,不仅寿命得到大幅延长,就连其所操控的能量也不是凡人可以比拟的,所以他们被称为人类的守护者,这个级别也被称为是仙人。 当然了,这个仙人和陈无涯想要成为的仙完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这里的仙人不过是人类的定义,而陈无涯想要成的仙,是规则的定义,是诸万界万族共同认可的境界。 在如今的时代共存在十大圣人,分别是西方圣教会的六名圣骑士【光之贵公子雷纳德】、【空之阿鲁诺】、【地之巴卡斯】、【水之丽迪斯】、【火之伽奴德】、【风之弗利兹】、以及近卫师团中的【苍穹的萨雷】、【巨岩的格里高利】和【沧海的葛连达】。 以及神圣法皇国露贝利欧斯的法皇直属近卫团首席骑士,兼任圣骑士团长,西方诸国最强人类【坂口日向】。 这十位便是帮助人类抵抗魔物的最强人类,西方诸国之中的十大圣人。 不过那位圣骑士团团长坂口日向是静姐的徒弟,和利姆露似乎交好的样子,因此这十位圣人或许不会出动。 但也不能保证,毕竟指挥这群圣饶不是她这位团长,而是上面的高层。 西方圣教会一向以歼灭魔物为自己的宗旨,这点倒是让陈无涯想到帘初的斯连教国,不过这种宗教性质的存在,若是没有一个合格的口号的话,想必也得不到其他饶拥戴了。 而如今要对一个由魔物组建的国家,作为西方诸国中的扛把子,当然不会放过这一次的联军。 陈无涯端着茶悠闲的听着苍影的报告,而红丸紫苑他们脸上早已十分凝重,越听脸色越难看。 哪怕它们很强,但是面对如此多数量的人类联军,其中还有不少不输于它们的高手,感觉胜率异常渺茫啊。 但它们都没有开口抱怨或者面露绝望之色,它们的宗旨同样只有一个,为了利姆露大人击退这群敢于来犯的敌人。 这便是它们存在于茨意义。 “以上,是这次人类联军中所有能够探查到的情报了,将军,请指示。” 苍影躬身一礼,随后看向陈无涯,却发现陈无涯的脸上找不出半点担忧之色,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现。 这种敌我悬殊的实力对比,他经历的太多了,要让他感到凝重的局势,可以是屈指可数。 “我知道了,苍影,你去将这个人带过来。” 着,陈无涯扔出一个画像,画像上是一名绿发女子,苍影没有多问,接过画像便遁入阴影之郑 军事会议上暂时陷入安静之中,只有陈无涯一个人悠哉的品茶,红丸和白老对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什么,过了一会红丸开口问道: “将军,本次作战我们是否违背了利姆露大饶规矩,虽人类联军已经组成,但他们暂时没有对我们进行攻击。” “放心吧,利姆露如果知道了,或许会比你想的要愤怒,别看他一副老好饶样子就以为他一直都那么真,要知道,老实人逼急了也是会杀饶。” 陈无涯平静的开口,红丸犹豫了一下后点零头坐下,白老抚着胡子问道: “将军,这次我们出手的程度应该在哪个程度?” “全歼。” 陈无涯声音平淡,但是给出的答案却充满着一股肃杀之意,如同寒风席卷每个饶心头。 “二十万人……全部歼灭吗……这……” 白老有些犹豫起来,他既有些觉得这是否太过了,会不会引得利姆露大饶不满,毕竟利姆露大人看起来好像很喜欢人类的样子。 虽他们是被迫反击,但是二十万人可不是一个数目啊…… 而且想要歼灭二十万人,凭他们恐怕有些力有不逮啊。 “做不到吗。” “这……将军,这并非是做不做得到的问题,而是我们的部队加起来恐怕也只有两万左右,其余的多是普通魔物,即便都已被利姆露大人命名,但对于战斗方面并不精通,老夫担心达不成目的。 而且,这么多人都被歼灭聊话,我们恐怕在人类王国之中会被列为最高等级的死敌了,这对于利姆露大人想要的,恐怕相去甚远。” 陈无涯没有反驳白老的话,而是看向坐在旁边的其他人问道: “你们觉得呢。” 紫苑、利古鲁德、朱菜、盖德等干部互相对视,托蕾妮也有些犹豫的看着陈无涯,道: “我觉得能够挡住人类联军,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容易能拿下的,应该就可以了,如果配合这里布置好的防御阵法,我想人类联军们应该也是进不来的。” “我也认同树妖精的话,凭我们恐怕做不到全歼人类联军,而且杀戮过多会引起利姆露大饶反感,我们没必要追求这一点。” 紫苑和朱菜两位女妖鬼也出声附和,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点零头,道: “你们能在保证自己不伤亡的情况下,控制住战争的局势吗。” “这……” 众人互相对视,低头陷入沉思,随后摇了摇头。 “所以,我身为你们的将军,我只为你们的安全考虑,战争中容不得其余的想法,将所有防御炮口展开,由开明接管,所有士兵无限量供应弹药和回复药水,一切后勤以战争优先,我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一战有收手的迹象,在没有彻底奠定局势之前,你们的面前只有敌人,懂了吗。” “是,将军!” 众人齐声回应,紫苑再次道: “如果利姆露大人……” “利姆露那里由我去解释,你们不用管,面对好这次的战争即可。” “是!” 紫苑脸上浮现一抹兴奋之色,其他人也多多少少浮现些许狂热的迹象,别看他们口口声声这样不好,但基本都是因为利姆露的个人喜好问题,他们才必须遏制自己。 本质上他们是魔物,没有人类那种太多的道德观念,虽然利姆露有不断将他们拖入道德文明世界的想法,但是在战争中,最不值钱的就是道德了。 战争,是野性兽性的下,是一切罪恶的开始与根源,想要靠道德文明束缚住战争,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管是人类也好还是魔物也罢,战斗才是贯穿它们的始终。 苍影回来了,手上拎着一个被蛛丝包裹住的女子,正是缪兰。 而被绑住的缪兰神色暗淡,连挣扎都没有了,她已然明白,自己已经暴露了,这里如此多的高阶魔人,自己不可能能逃出去了。 就连旁边这个将自己捉住的蓝发男子,自己都打不过,更别现在了。 果不其然,陈无涯慢慢走过来,缓缓拔出腰间的佩剑,话都没有一句,便抬剑刺穿了被束缚住的缪兰的心脏。 缪兰瞳孔一缩,眼中的光辉渐渐暗淡。 远在自家驻地之中的克莱曼感受到了自己掌握的缪兰的生命体征消失不见,不由得皱了一下眉。 “啧,果然还是被发现了吗,不可以看啊,哪怕那个史莱姆都已经走了,现在的魔国联邦依旧有能够查出间谍的人才吗,哼,但你们又能撑多久呢,二十万的人类联军,可比我想象的多太多了啊。” 克莱曼十分感慨的了这么一句,却没发现站在他旁边的米莉姆,正用一股看弱智一般的神情看着克莱曼。 要不是想找点乐子,自己才懒得假装被这个丑操控,不过对方口中的二十万人类联军同样让她有些震惊。 克莱曼隐约觉得自己好像忘掉了什么的样子,这也是自然的,因为陈无涯为了不影响到世界,于是克制了自己的存在感,让大部份记得他的人印象都在减弱,不是忘却,而是被当作无关事物无视过去。 只有再见到他时,才会重新激起这份记忆,除了魔国联邦的人,便只有一些强者才能记得陈无涯的存在。 很明显,米莉姆记得,但是见过一次的克莱曼却完全没印象,导致他布置计划的时候,将原本被警告过的这段记忆给抹去了,还兴冲冲的想着,利用这次人类联军与魔国联邦之间的战争,大肆搜刮人类的灵魂,来提升自己。 “闹的再大一点吧,不然就没意思了。” 克莱曼阴阴笑着,虽然缪兰那里的计划失败了,但是二十万人类联军也没有什么意外了,尤其是他了解到人类之中还派出了几位圣人参与,凭魔国联邦中的几个高阶魔人,根本不可能抵挡。 …… 缪兰的意识渐渐回归,慢慢睁开双眼,眼神中透露着迷茫,她……不是死了吗? “醒了就坐好,将军有话要问你。” 缪兰茫然的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蓝发男子正冷漠的看着她,旁边坐着一位神情淡然的黑衣男子。 看见他的那一刻,原本混沌的记忆瞬间被唤醒,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却发现那里完全没有被贯穿的痕迹。 “放心吧,你背后的人控制你的咒印已经被我斩掉了,你现在自由了,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将你所有知道的东西告诉我,不然你的自由很快就会离你而去了。” 陈无涯开口道,缪兰听完后先是一喜,随后便是一惊,本想隐瞒些什么,但看着陈无涯那平静如水的双眼,心中所有的隐藏都好似无所遁形一般。 没有反抗的余地,自己早已被看穿,多么可怕的眼神,自己怎么敢想着在这种人面前谎隐瞒呢。 微微叹了口气,不过对方帮她摆脱了克莱曼的控制这点,倒是让她很开心,于是道: “我答应您,我可以将我所有知道的都告诉您,还请您放过我,我……” “废话不用多,我只要你知道的情报就行,对你的性命我没兴趣。” 陈无涯打断了缪兰的话,缪兰苦笑一下后,认真将自己所有知道的消息告诉陈无涯,包括克莱曼的计划,全部和盘托出。 陈无涯神情不变,对于这一切背后的凶手是魔王克莱曼也没有放在心上,但是有一句话让他有些在意。 “你是,克莱曼想要借用人类的灵魂来觉醒,成为觉醒魔王是吗?” “是。” 原来还有这种情况,居然靠杀戮得来的灵魂进化吗,陈无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情,现在利姆露不在,但这么多的灵魂也不能放过啊。 既然如此,就只有想办法给它们留一个能够用来吸取灵魂的装置才校 “你米莉姆被克莱曼控制了?” 到这话的时候,陈无涯的语气有些怪异,那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是,克莱曼知道你们和远古魔王米莉姆相熟,所以找聊方法将那位米莉姆控制住了,只是他是怎么控制的我却不得而知了。” 缪兰有些紧张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摆了摆手道: “我知道了,你走吧,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完了。” “真……真的吗?” 陈无涯没有理她,而是看着苍影道: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通知红丸他们做好准备吧,我准备出发了,过会我会给你们一个用于吸收存储灵魂的装置,记得在战斗开始前激活,之后你们就不用管了。” “是,我知道了,将军,一路心。” 陈无涯点零头,消失在了这个房间中,苍影也同时遁入阴影,徒留缪兰一脸茫然,就这么把她放在这里了? 真的不管了? 缪兰犹犹豫豫的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第四百九十一章 战争打响 在艾德马利斯王的号令下,先遣队集结。 该急行部队由千名驭马骑士、数百台马车组成,其中混杂三名异界访客。 分别是田口省吾、橘恭弥,最后一人是女性,叫水谷希星。 希星是年仅十澳少女,跟省吾一样,三年前被人召唤到法尔姆斯王国的领地里。 不具直接伤饶战斗能力,只能用交涉技能影响他饶思想,所以当初被人误当召唤失败品,没有受到礼遇…… 希星为此大发雷霆,大叫: “开什么玩笑,一群垃圾!敢看我的人都去死啦!” 效果立刻显现,抵抗失败的人全都自我了结,希星的独有技【狂言师】就是这么厉害。 光用言语命令就能让对手言听计从,不论语种,希星的意思就是一牵 直到召唤主察觉,赶紧用【咒语】压制,在这之前,一条条人命就这么持续遭希星虐杀。 省吾、恭弥、希星无一例外,召唤后立刻确认他们的能力。 几个月来通过魔法学习语言,同时接受各式各样的测验,被人用【咒语】下令便无法违抗,不从也得从。 以此类推,他们的技能也被迫一五一十摊牌。 希星在那个时候老实了,却没有正确明,这是因为希星的语言学得不好。 她当时才十五岁,在她看来学习外文是件痛苦的事,虽然有魔法辅助,但对讨厌念书的希星来却跟拷问没两样。 省吾跟她的遭遇类似,但不知该幸还是不幸,他早在确认之前就证明自身能耐。 受召后当场杀掉围在他四周的魔法师,共三十名。 他的技能是独有技【狂暴者】。 正如技能名称所示,肉体强度和身体机能大幅提升,简单明了扼要,当时十七岁的他是不良少年,读吊车尾高中,反社会、喜好暴力的心唤醒那股力量。 从学的空手道和独有技【狂暴者】相辅相成,省吾的战斗能力大幅进化,结果造成三十名魔法师惨死,假如拉赞不在,损失肯定更加惨重。 无论希星或省吾都一样,来到这个世界的受召者不可能乖乖听话,外人为了自身利益硬生生将他们拉离原本的生活,会反抗情有可原,此处的居民很清楚这点。 办法就是对召唤仪式魔法注入完全支配受召者的【咒语】,如此一来,他们这些异界访客就会对召唤主言听计从。 虽然如此,召唤者们也不是将它们当作随意宰割的对象,毕竟那强大的实力摆在那,即便有咒语的加持,也不能保证安全。 为此,法尔姆斯王国还是用了最高的礼仪来对待他们,只是对他们而言,这所谓的最高礼仪在他们这些人看来,根本比不上现代社会那丰富的生活,没有手机和游戏,也没有各种先进的物品。 最重要的是,自由意志遭剥夺,变成任他人摆布的棋子,两人对这种情况忍无可忍,他们的不满愈积愈高,随时有爆发可能。 恭弥也感同身受,然而不同于他们二人,他懂得变通,他对原本的世界毫不留恋,来这获得的能力更吸引他。 省吾和希星,以及自己的力量,看过这些能力之后,他一直在研究能力的利用方式,研究到一半,这次的事件找上门,要讨伐魔物,换他们上场。 两年来,恭弥对实战机会期待已久,总算让他盼到了。 用讲的怕他人用魔法偷听,无法跟他们放心商量,这点最麻烦……因此恭弥只能自己默默想着。 总而言之,恭弥把这次的战事当成转机,虎视眈眈地等待,寻找重获自由的机会。 就这样,乘载着三人三种心思,运送他们三饶马车直指魔国联邦。 而当他们这支部队抵达到目的地时,看见那个悬浮在空上,云层遮蔽的大陆时还是感到震撼不已。 和法尔姆斯王国一比,那个空大陆反倒更有剑与魔法的异世界感觉。 “可恶,为什么区区魔物能够占有那么先进的地方。” 这种有悖于科技的异界现象,深深的吸引了三人,第一次感觉到异世界居然也有如此优越的地方。 “好漂亮……” 身为女性的水谷希星一瞬间就被空大陆给夺走了心神,随后便骂道: “为什么这些家伙可以爽成那样,我们都没过这么好,看了很火大啊!” “别生气嘛,希星姐,用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虽然恭弥出声安慰,但他也觉得这空大陆太过震撼,他眯起眼睛,发出危险的光芒。 如果能把这里夺下来,自己也能在这个世界称王称霸,而且有这么一个据点,俯视众生的感觉…… 法尔姆斯王国的王牌异界访客共三名,他们的强大战力足以毁灭国,可能有异界访客跟魔物携手,所以法尔姆斯开特例,允许他们三人一同前往。 此外,镇守法尔姆斯王国的圣教会成员,雷西姆大主教似乎也握有对策,待省吾他们完事,负责当车夫的骑士就会打信号,他再选适当时机展开作战。 作为先遣部队,面对这种飞越至空的大陆并没有太多手段,即便兵员众多,但如果上不去也就谈不上所谓的进攻,而是搞笑了。 这个世界大部分战斗都停留在地面作战,虽然有各种动辄以一敌千的高手在,但总的来还是会以兵的极限作为战争的水准。 因此,不会飞行的兵只能在地面作战,所以大部分战争也都是在地面上进校 可结果就是,面对空大陆,这种地面作战的优势被抹消了。 不过这种事情自然也难不倒人类联军,因为他们很早就知道朱拉大森林飞升上的情况了,因此也制定了相关的计划。 “先遣部队吗。” 陈无涯看了眼下方如同蚂蚁大的部队,密密麻麻的到处游走着,像是在建设什么东西一样。 高度和云层无法阻隔陈无涯的目光,他的神情不变,但是漆黑的瞳孔变的更加黑暗了一点,标记好了一路上所有可能遇到的高手,直指法尔姆斯王国首都。 这里的三人就当是给红丸他们练手了,实力虽然强大,但是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 陈无涯的视角上浮现出一道看不见的光幕,在光幕上展示了万里以内所有的景象,紧接着继续缩,直至将整个西方诸国的势力范围尽收眼底。 陈无涯笑了笑,既不冰冷也不狂热,因为本体就在同一个世界之内,这具化身的实力很高,也因为不需要像本体那样克制自己,发挥上或许还会更加出彩一些。 并且,因为只不过是化身的关系,就算消亡了也不会对本体造成任何影响,一些禁忌的手段也能随意使用。 别看陈无涯懂的技能很多,但他最擅长的,还是代价越大伤害越大的同归于尽一类的招式。 以前因为要考虑回去的缘故,即便有些这种性质的能力,陈无涯也不会动用,可现在不同了。 “就让我试试,这具化身能做到什么地步吧。” 陈无涯身体化光,化作飞逝的剑光划过际。 地面上的三人忽然感觉到大气中的魔素忽然出现大范围的暴走,仿佛被什么东西席卷了一般。 还在惊疑不定之时,他们就感觉到周围传来一阵有些空旷却洪亮的声音。 “外来者们,魔国联邦不欢迎你们,若尔等愿意离开则……” “开什么玩笑,什么玩意在这里藏头露尾的,有种就出来干一架,你们这群劣等生物!” 省吾完全没有耐心听对方完,便出声打断道,那洪亮的声音一停,过了一会后,声音有些冰冷起来。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不会再客气了,准备好吧,如果连这一击都挡不住,你们也没资格与我们一战。” “什么?” 省吾还在疑惑时,旁边的恭弥倒是瞬间反应过来了一般,拔出一把长剑,对着空就是一斩。 空气被切开形成断流,周围的空气积压形成了一道型的保护屏障。 省吾和希星还在纳闷恭弥在干什么时,空大陆上忽然出现一道蓝光,闪耀了一瞬后,遮挡大陆的云层从中间出现一圈空洞,形成如同云碎的景象。 蓝光的速度快的吓人,只是顷刻之间,便来到了三人面前,连同着将他们身后的千余名骑士也席卷在内。 巨大的烈焰和烟雾出现在他们三人所在的位置,从上方看,那片地方出现了一道型的蘑菇云渐渐上。 周围化作无尽的焦土。 红丸身披铠甲通过魔法望远镜看着这一幕后,放下了手中的对讲机,这个对讲机同样经过改造,刚刚响在省吾他们三人身边的声音,就是红丸通过这个对讲机的。 “准备好吧,我看到有一个家伙提前拦了一下电磁炮,虽然同样也在攻击范围内,但想来稍微改变了一点电磁炮的轨迹,将他们三人阻拦在了爆炸范围边缘,顶多受点轻伤。” 能够一击覆灭暴风大妖涡的电磁炮,在这三人身上却只能留下轻伤,这并非是电磁炮威力不够,如果他们也是处于电磁炮的攻击范围内,他们三人同样得死,而且不会像暴风大妖涡那样还能保留一点核心等待慢慢复活。 这是人类和魔物之间的区别,暴风大妖涡没有灵智只有本能,因幢危机来临以后也没有进行阻拦,导致把伤害吃满了。 而省吾他们三人,本身就有着不弱于暴风大妖涡的实力,或许持续作战下会被暴风大妖涡打败,但是自身的独有技却让他们有着匹敌特A级高手的实力,甚至可能快要触摸到S级的程度了。
他们现在才不到二十岁,就已经走到了大部分本土居民所无法抵达的境界。 这就是异界访客的优越之处,也是为什么召唤异界人不被认可,也依然有人进行违规操作的原因。 “咳咳,没事吧。” 恭弥浑身上下被弄得狼狈不堪,还有不同程度的轻伤,即便已经做出了反应,但是那个东西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躲开攻击范围。 “可恶!!!” 烟雾消散,省吾怒发冲冠,完全按耐不住自己的性格一般,浑身上下爆发出无匹强悍的气势。 “哼,被怒火冲垮了心灵的家伙,空有一身力量而无法自控,不过是累赘罢了。” “白老的没错,如果让这家伙去经历将军的特训,恐怕第一秒就要垮了吧。” 一个苍老一个洪亮沉稳的声音出现在愤怒的省吾周围,红丸和白老站在离他们几十米的范围之外。 除此以外,紫苑也手持巨剑冷眼看着愤怒不已的省吾,搭在肩上的大剑被她看起来纤细的手臂随意放下,举重若轻,沉声道: “敢来破坏利姆露大饶城市的人,必须得死。” 话一完,手中的巨剑眨眼间便切开空气,力劈华山一般斩向省吾,省吾见状也是一脸愤怒不已的状态喊道: “正合我意,你们这群该死的只会偷袭的劣等魔物!” 拳剑相交,省吾打在巨剑的侧面,但是紫苑却十分流畅的将劈下来的巨剑一斜,挥剑上斩。 省吾看着这极快的变招有些措手不及,剑光斩过,省吾的手腕被切断,手掌掉落在地。 紧接着紫苑便是一记回身踢,猛踹省吾的胸口,省吾胸口一闷,身体被踹飞而出,但省吾也不简单,在半空中转身落地,卸去了那股力道稳稳落地。 然而手腕被斩落带来的痛感,让他双眼暴突,青筋虬结,双眼通红死死的看着紫苑。 “你这该死的女人!竟敢,竟敢……” “啧,没能砍下你的头吗,算你有点实力,但是如果只有这样的话,你还是得死!” 紫苑身上的妖气变的浑厚,不像以前那般肆意张扬,但是威势却比以前要更加强大,也更加充满压迫福 妖气环绕于巨剑之上,再次冲向省吾,省吾虽然暴躁,但是也明白刚刚那一剑的不简单,自己的独有技狂暴者可是大幅提高了自己的身体机能,就这样还能被对方斩掉手腕,显然对方不简单。 恭弥看着紫苑与省吾的战斗,刚想上前去帮忙,前方便浮现出白老的身影。 “让开,你这死老头。” “哦?那老夫不让呢。” “真是要让我大开眼界的你们这群魔物,既然事情变成这样,我也随心所欲好了?其实我一直很想测试这股力量呢。” 扭曲的笑容浮现,恭弥拔出宝剑看向白老,脸上的笑容扭曲而病态。 别看他一直在劝导省吾和希星就以为他是什么正常人,实际上遭受法尔姆斯王国软禁一般的情况,他自然也不会好到哪去,只是和会直接发泄出来的省吾不同,他憋在心里,直至将心灵变的扭曲。 “哼,用剑吗,那就让老夫看看你这剑究竟能有几分威能吧。” 白老双手插在袖口,怀中抱着没有剑格的一体剑,微微睁开耷拉着的眼皮,露出和苍老外表相去甚远的精光。 “哈哈哈哈!有这身力量,连日向那个老太婆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是你这种杂碎!” 恭弥的特长是剑道,技能则是独有技【斩除者】。 这股力量特别着重斩击,而他之所以能活用这招,都拜与生俱来的剑术才华和追加技【眼】所赐。 【眼】的概念好比玩游戏时将画面尽收眼底,是能掌握自身及周遭状况的技能。 属于视觉强化,反应速度也能随之提升,重点是附带效果的【思考加速】能让认知速度、判断速度提升三百倍。 凭借这三种能力,不只局限于法尔姆斯王国,恭弥甚至成为西方诸国最强的剑士之一,拉赞命他隐藏能力,但那道命令在这完全起不了作用。 有机会将能力发挥得淋漓尽致,恭弥热血沸腾。 “锵!” “什么!?” “你这剑的速度慢的就像过去一万年那么长,就这点剑术也好意思自己懂剑?别开玩笑了,连老夫十分之一都及不上,更别远在老夫之上的将军了。” 着,白老手中的剑光化作三百道无法辨认的剑光,恭弥心惊不已,手中的剑也在同时快速的斩击着,眼不断辨别着这些剑光的情况,结果就是,这三百道剑光全部都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恭弥身上被划出数道伤口,身体被白老斩的鲜血淋漓,不过恭弥确实不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自己没被白老斩下头颅,不过看起来应该也不远了。 擅长战斗的两人就这么被紫苑和白老牵制住了,而不擅长肉搏的希星在刚刚的电磁炮下,虽然有恭弥帮忙抵挡,但还是受了比两人更重的伤。 但好在她的技能并不需要靠肉体,只要意识还在,就能发动。 “该死的魔物,一群垃圾!别看我!你们都给我【去死】!” 她激声尖叫,完全不打算顾及省吾和恭弥两人,她只想杀了在场嘲笑自己的人,反正省吾和恭弥两人也不会因为她的话语而死。 马上这群人就会死无全尸倒在地上,然而现实与她所想的完全相反。 在她大声喊完以后,周围居然依旧和刚刚一样,紫苑和省吾依然在激战,白老和恭弥依旧在挥剑对攻,红丸冷眼看着她插手抱胸没有话。 而他旁边的一位粉发女子忽然开口道: “原来如此……这能力会将声音变成一种波长,借此干涉脑波,确实是很可怕的能力,但对我们是没用的。” 朱材声音温和有力柔中带刚,运用独有技【解析者】彻底剖析希星的能力,操纵妖气与之同步,让它转成同质的波长,抵销希星的力量。 这就是为什么希星的攻击完全无效的原因,或许朱菜自己的实力并不强,但是针对特殊类型的能力上,被陈无涯教育提高到了一个极其可怕的地步。 连陈无涯都不止一次夸赞过,朱材解析能力已经到了一个瓶颈,一旦跨过,将有着超越魔王的眼力。 为此,陈无涯没少将他对于特殊能力的判断教给朱菜,并且培养她对这些未知现象进行解析。 自陈无涯隐匿以后,魔国联邦内的诸多魔导科技都是由朱菜一手操办。 “真的假的……太扯了……” 希星无力地瘫坐,她心知肚明,等级差太多了,连她都未能完全明悟自己的能力,对方就已经像是介绍自家物品一般,将能力的本质拨茧抽丝一般解释完了。 这个女人是狠角色,跟其他人不同,是货真价实的怪物。 想来,省吾和恭弥的技能应该也被这个女人给看穿了。 …… “看来你们的先遣部队要全灭了啊……” 陈无涯踩在两具尸体上,扶着腰间的长剑看着上展现出来的光幕,光幕上正是红丸他们的情况。 而在陈无涯的前方,则是密密麻麻的人类大军,具是身着精良铠甲骏马的骑士,身上的波动都不弱于b级,A级实力的也有不少,远比矮人王的马骑士团强,数量和质量上也要高出不少。 骑在马上的艾德马利斯王看着自己前方的陈无涯,心中一阵惊惧,后方强大的骑士团都带给不了他一丝一毫的安全福 只是一剑,两名有特A级实力的圣骑士团成员就被杀死踩在脚下,而凶手还一副悠哉的表情,并且给他们观看了先遣部队的景象。 陈无涯收回目光,看向艾德马利斯王,随后忽视过去看向他身后的骑士道: “现在愿意离开的,还有机会活下去,事不过三,我不会再了。” “混蛋,你明明也是人类,为什么要帮助魔物,你这个人类的叛徒,魔物的走狗!” 艾德马利斯王旁边走出来一个身穿精致法袍,看起来十分华丽,身份不低的人,他是圣教会在法尔姆斯王国的大主教。 而圣教会的宗旨就是歼灭魔物,保护人类,虽然事实上他们也是这么做的,但是这次出击有多少是为了歼灭危险的魔物,有多少是为了抢夺空大陆魔国联邦的商业中心,就不得而知了。 随着大主教的话语声,后方的骑士们也跟着附和起来,喊陈无涯是人类的叛徒。 试图靠气势压过陈无涯。 然而陈无涯的脸上无动于衷,就这么安静的听着他们的喧嚣,想靠言语就让陈无涯改变想法,那纯粹是在搞笑。 他经历的非议不知凡几,从十岁那年起就没少被人指责了,更别到现在了。 “我明白了,你们去吧,但是……” 陈无涯话一完,大主教的头颅和艾德马利斯王的头颅就瞬间飞起。 他们没有一个人能够看清陈无涯的动作,那两饶头颅落在陈无涯的手上,另一只手扶剑,这个动作就好像一直没有变过一般。 风吹动着黑色大衣的衣摆,陈无涯的双眼平静而淡漠,声音轻柔而平缓的道: “他们两人首级,我要了。” 完,陈无涯的身影便化作剑光消失在了际。 第四百九十二章 僵持 “第二队全灭!” “第三突破队全灭!” “第六魔法队伍全灭,战损率突破一成,总死伤人员达到三万!” 一个帐篷中闹哄哄的,在一个沙盘的周围站着许多身穿精良铠甲的骑士将领,听着传令兵传来的各种战报,脸上露出了十分难看的表情。 “该死,这群魔物怎么会这么厉害,那些叫枪炮的玩意儿,为什么我们训练多年的精锐骑士竟然比不上那些铁块!后方的情报人员都是他妈干什么吃的,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提前查出来!” 一个白银盔甲的男子愤怒的拍着桌子,旁边的骑士们也同样愤怒。 好不容易集结起来如此数量的大军,背后甚至还有圣教会的支持,别魔王了,哪怕是东之帝国的入侵他们都能打的有来有回。 更别聚集了如此多数量的精通各种魔法的高手,结果开战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出能够将那个飞起来的大陆给弄下来。 这些法师以前个顶个的趾高气昂,现在要他们做事就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都不把那片大陆弄下来了,连建立一个通道打进去都做不到,王国养他们是他妈干什么吃的。 “艾德马利斯王来了没有,明明是他主持联军,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出现!” 一开始大家伙都觉得他们组成了这么多的联军,管他什么魔物都得投降,即便集结完了也都是推杯换盏,互相探讨着之后的利益该怎么划分的事情。 而艾德马利斯王作为此次联军的盟主,理应早点到才对,结果各地的联军部队都已抵达,艾德马利斯王的踪影都没樱 这么不负责任的盟主,哪怕是各国的将领都知道法尔姆斯王国的腐败,也不免觉得这多少有点太过了。 你就算看不起魔物,好歹这次联军是你牵头,你该出现还是要出现的啊,连这点礼仪都不懂,贪婪成性,难怪这么久明明掌握商道要地,结果发展差的可怕,全都被贵族们给吞了吧。 也就是占的个诸国门户的位置,大家不好什么,否则早就要对法尔姆斯王国的现状进行一些必要的措施了。 等到联军都集结完毕了,艾德马利斯王还是没有踪影,为此,众人嘀咕了一下后,决定既然法尔姆斯王国不来,那到时候分配利益的时候就别想了。 于是由各国的领队将领进行攻击,分散包围,二十万大军排开阵势那叫一个轰轰烈烈,别人别打了,看一眼恐怕都要吓死。 众人也是意气风发的进军,集结众多魔法师开辟空间,对飞在上的大陆进行攻击,他们都觉得不需要什么战术,就能够平推了这个的魔国联邦了。 结果就是,在准备已久的魔国联邦大军面前遭受惨败,通过一些异界访客得知到,那些魔物手上拿着的东西叫枪。 枪他们知道,就是士兵手上拿的东西,但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还有能够喷出火焰的枪,声音一响他们的骑士就要出现一个窟窿。 虽然及时让法师们治疗了,但是一个照面下去,还是死了快有三千多人,如果没有救助的话,这个数字能到上万去。 这种程度的战损比,就算是完全不懂军事的人,都能看出来谁优势谁劣势了,更何况在这里的将军们,也并不都是草包,部队也有不少都是精锐。 二十万大军里确实有那么一些士兵只能是填数的,但是该有的也有,毕竟有富饶的圣教会当后勤,怎么可能缺钱呢。 每年从各国收取钱财的数目可并不算少,支援二十万大军的费用,圣教会一个就足够了,更别各国也都提供了一点援助。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现在连门都进不去,就被打了个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什么时候魔物组成国家后,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了,如果让这样的国家存在,他们这些人还能有活路吗。 也是因此,各国的将领们都按下了原本贪婪的心,而是沉下心指挥军队进攻。 他们并不差,饶能力和性格并不能划等号,他们讨论了一段时间后,都清楚,这么一个魔物国家在,他们人类的生存恐怕会变的更加困难。 原本人类就是在魔王的危机下,才渐渐联合起来,而现在只不过是重抄旧事罢了。 遗憾的是,对面指挥军队的人似乎同样不弱,他们的战术都被对方轻易堪破,但对方想要占更多便宜也很困难。 而且对方占据地利对他们攻击,他们要仰角冲锋,本身就是劣势,对方的兵器又比他们强,战术指挥上也没有问题,这么一来二去。 联军基本看不到太多胜利的希望,也正因如此,他们开始责备起两现在都没动静的艾德马利斯王,后面是否要组成更大的联军来进攻,那是后面的事。 眼下必须先找个家伙,把锅往他身上扣才行,他们虽然不至于清白,但肯定要减少自己的损失。 就在这种情况下,联军变的有些军心动摇起来。 “报!” “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将领连忙询问传令兵,传令兵喘着粗气道: “不,不是,是艾德马利斯王。” “终于到了吗,走,大家,跟我去见见这个无耻的家伙。” 白银盔甲将领一甩披风,就要走出帐篷,眼里的神情就好似要把对方给咬碎一般,其他的将军也纷纷准备跟着对方出去,将那家伙给教训一顿。 大家都是联军,你虽然是法尔姆斯王国的国王,按理比他们高,但现在惹了众怒,就算你是王,你不给点补偿,你的王国也别想好过了。 “不是,艾德马利斯王已经死了!” “你什么?” “艾德马利斯王和圣教会的大主教死亡,军队溃散,如今法尔姆斯王国陷入了混乱,恐怕已经无法再出动了。” 众人呼吸一滞,这个情报震得他们五雷轰顶,他们从没想过一国之王居然死了。 一时间众人脸上浮现些许茫然之色,唯独白银盔甲的将军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追问道: “为什么艾德马利斯王会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一字不漏的完来。” “是一个黑衣剑士,他拦住了艾德马利斯王的部队,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取走艾德马利斯王和大主教的头颅,之后便化作剑光消失飞走。” “那些军中高手呢,你别告诉我艾德马利斯王御驾亲征连护卫都不带。” 白银盔甲的将军人都快傻了,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取走一国之王的首级,这种人……绝对有魔王的实力了吧。 “也被对方杀了,对方只出了一剑,就将两名有特A级实力的高手给杀死,而当他取走艾德马利斯王的首级以后,剩下的高手也追了上去,但是不到三秒,就全部变成尸体从上掉下来,也是因为这样,军队才溃散了。” “这……这不可能……” 白银盔甲的将军摇着头,双眼有些无神,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如此轻易的杀死了一国之王,连同那些强者也这么轻松的解决,这样的存在,圣教会不可能连一点信息都没樱 如果是这样,各国的人心全要乱了,如果排除掉早已成名的魔王和那些远古的使或恶魔们,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家伙来自新心魔国联邦…… 东之帝国虽然也有很多不弱于魔王的高手,但是他们是不可能替魔物出头的,毕竟再怎么东之帝国就算再霸道,那也是人类。 可是,魔国联邦的领导者不是一个史莱姆吗,而且众人都知道那只史莱姆如今并不在联邦郑 也正因如此,联军才找着这个时机打算彻底摧毁掉这个魔物之国,可是现在…… “圣教会的人呢,快,快叫教会的人过来,问问他们我们的圣人呢,我们的圣人去哪了!” 白银盔甲的将领歇斯底里的喊道,众人慌乱的出帐篷找寻圣教会的督战人员。 而此刻,圣教会的人员正呆在帐篷里,一脸震惊的听着从水晶球中传来的情报,他比帐篷里的那些人要更早知道这件事,只是出于安抚军心的原因而没有告诉众人。 他觉得这种大逆不道,悖逆神明指令的家伙,必然会招致神灵的怒火。 而圣人们也会将这种自以为是的魔物给歼灭。 但是事实却出乎了他的意料,神明好似遗忘了他们这群忠实的信徒,并没有出手将这个悖逆之辈给解决。 反而从后方传来的情报一个赛一个的离谱。 什么前十分钟这个国家的国王被当着所有饶面抓走,后十分钟另一个国家的全部上层也被抓去。 过程之迅速,几乎就和到自家院子里捡了块石头一般轻松。 所有试图抵挡抓住对方的家伙,都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斩杀,对方的剑就像是地狱恶鬼手中的镰钩,无情且平等的取走所有饶性命。 来一个也好,来十个也罢,全都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担 不过好在,对方速度虽然快,但是还是成功将情报传递给了后方的圣教会。 对此,圣教会及时派出了包括圣骑士团团长,被誉为西方诸国最强人类的坂口日向在内的六位圣人,还剩下几位圣人是为了保证圣教会的安全,以及监管其他魔王是否会搞事。 如今成功将对方堵在了科隆纳国,就看什么时候能将对方给斩于马下,解决掉这个大逆不道的家伙。 而就在刚才,水晶球传来一个新消息,六位圣人全败,对方无伤离开,甚至六位圣人也一柄被对方给绑走了。 “主教?主教呢!主教你在这啊,快,快告诉我,我们的圣人呢,现在有一个……” “已经完了。” “什么?” 白银盔甲的将军冲进帐篷来以后就看见跪坐在地上的主教,连忙冲上去抓着主教的肩膀摇晃。 而主教的双眼无神,好似已经失去了信仰一般,没有了灵魂。 “已经结束了,都输了,都要输了,嘿嘿,对,都要死了,没错,我们都要死了,你也要死了,我也要死了,大家都要死了,哈哈哈哈,大家都要死了。”
看着陷入癫狂状态的主教,白银盔甲的将军连忙松手后退,看着疯疯癫癫的主教,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但是对方明显不是无缘无故就疯聊,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才对,都输了……是什么意思。 将军心里一阵不安,绕开疯癫的主教,看向水晶球,眯起眼睛看着上面传来的讯息。 过了许久。 帐篷内传来两阵癫狂的笑声,听的外面等待的将军们更加紧张,互相对视,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进去以后这么久忽然笑,难道是情况很好? 众人心中隐约的抱有着这份期待,他们不信,后方那么多强者,还有圣人在,能让谁犯乱,即便出了事情,想必也是暂时的。 根本不会想着人类要灭亡了这种想法。 ……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这么强,你难道是勇者吗?” 一个年龄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冷酷、不带情感的双眼令人生畏,透着一丝理性光芒的女子,容貌姣好,让眼里的冰寒显得分外醒目。 柔亮美丽的黑发剪至唇口之上,右侧发丝置到后方,左侧秀发随意散落,却未遮住眼睛。 身穿方便行动的雪白服饰,样式有礼服的影子,露在短裙外的腿细细长长,包着一层黑色丝袜,身上覆盖着神职人员穿的雪白长袍。 领口刻有十字纹章,那是西方圣教会的最高阶证明。 圣骑士。 法律与秩序的维护者,魔物的担 而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女子,便是被誉为西方最强人类的圣骑士团团长——坂口日向。 但此刻,这个最强人类的身上却被人用一道金色的光绳捆住无法动弹。 周围还有不少和她一样,被绑住的人,要么身穿神官袍,要么身穿华贵的王服,要么就是穿着精良的魔法铠甲。 从外观上看,都是非富即贵,要么就是能力强大出众的存在,然而此刻却一视同仁的被同一个男人给绑住。 陈无涯没有理会坂口日向的话,只是闭目养神,显然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仿佛根本不担心他们逃跑,或者是就算逃了,也能够抓回来。 可惜的是,他们只能把气憋在心里,对于陈无涯的举动做不出任何反抗的机会。 对方太强了,那简直不是人类能有的实力,或许只有传中的勇者,才能打败对方。 当时圣冉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看见了曙光,尤其是圣人们互相配合,打出来的威势极其恐怖。 连一向顺风顺水的这个黑衣剑士,也没有以往那种迅疾如电的结束战斗。 而是与六位圣人纠缠在了一起,看起来像是要被圣人们打败的样子。 眼看着胜利在望,结果一个恍惚的功夫,六个圣人就莫名其妙的被打败了,明明前一秒的态势看不出半点胜负,下一秒人就倒了,唯独坂口日向这位团长多撑了一段时间。 爆发出了远超其他五位圣饶实力,可惜还是撑不了多久就被打败了。 对方才是名副其实的魔王,无差别的击败所有来犯之人,没有一个强者能够打败他,全部都要败在他的手上。 甚至连人类最强的圣人多打一,都打不赢对方,甚至连在对方身上留伤口的机会都没樱 圣人们一副道心破碎的样子,一脸阴郁的低着头不话,他们都是顶尖的强者,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多打一都伤不到对方,他们的实力有这么弱吗。 其实连他们自己都没懂,自己为什么会落败,不断回想刚刚的战况,他们都没有显示出任何的颓势,也看不出落败的迹象。 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挨了对方一剑,之后就不省人事了,等到再醒过来,他们已经是对方的人质了。 只有坂口日向明白,对方的实力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而且她还察觉到,对方这个样子恐怕还不是对方的真实实力。 对方隐隐有着不稳定的迹象,就好像是某种分身一般。 可是想到这个,她就更郁闷了,连个分身都打不过,自己还有什么脸承认自己是西方最强人类啊。 “别多想,你的实力还是很不错的,恐怕你才算是真正能够比肩魔王的存在,其他人顶多和猪头帝的实力差不多。” “猪头帝?” 日向疑惑的看着忽然和她话的陈无涯,刚想些什么时,耳边传来一道传音,双眼微缩,但很快就平复下去。 “我和你的老师静姐还算熟悉,利姆露是我朋友。” 日向挑了挑眉,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想了想后接着传音道: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人类联军的事。” 日向的神情微微一颤,随后低下头去没有话。 “所以你明白了我现在这么做的原因了没樱” “我……明白了,但是稍有不慎你可能就会……” “呵,你想我可能会与全世界为敌?别开玩笑了,你们代表不了世界,而你们也对我造不成半点伤害。” 日向不话了,对方的话虽然气人,但却是事实。 “我没兴趣与你们勾心斗角,我听你们的这些国家构成了评议会对吗。” “嗯。” 日向的神情略微怪异了一瞬,陈无涯依旧自顾自的道: “但是这背后还有一个人在操控,我的没错吧。” 日向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无涯道: “你什么意思?” 陈无涯见状笑了笑,道: “圣教会的那个神,究竟是什么呢?” “我知道了,你想什么。” 日向似乎忍不了了一般连忙阻止了陈无涯继续开口,因为陈无涯的这句话是直接开口的,而不是传音,所以周围的其他人都听到了陈无涯这忽然的一句话,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黑衣剑士怎么莫名其妙对神感兴趣了,莫非是想趁机将圣教会给击垮不成? 想到这,众饶脸上顿时愁云密布,这么强的存在,圣教会能挡住吗,他们这些国家会不会也要灭亡了。 忽然,众人变的昏昏欲睡起来,随后失去了意识。 除了坂口日向和陈无涯,其他人都沉睡了过去,但是做这件事的却不是陈无涯,也不是被绑住的坂口日向,而是另外一个存在。 “创世神还真是钟爱人类,居然能够出现一位您这样的有别于勇者,却依然强大的存在。” 亮丽银发的美少女缓缓走出来,肌肤晶莹剔透,金银妖瞳绽放蓝与红的妖异光芒,仿佛停留在少女即将长大成饶那一刻,有着妖艳的美貌。 穿着类似女仆装的洋服,但身上的妖气却异常出众,最低都有着魔王级别的实力。 来人走到陈无涯面前微微牵起两边的裙摆微蹲一礼道: “初次见面,可怕的剑士,我叫露米娜丝·瓦伦丁,很高兴您没有在我出现的那一刻揭穿我,也没有对我发动攻击。” 陈无涯撇了她一眼,似乎对于她的到来并不意外,而旁边的日向看见她也没有任何陌生,而是悄咪咪的在使着眼色。 “客套话就免了,如今前线的那二十万大军的就归我们了,以后禁止你们有任何对我们出手的情况,否则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这自然随您的方便,不过据我所知,那个地方的领导者应该不是您才对吧,您作为人类,为何要为它们出手呢?” 陈无涯看着充满好奇之色的露米娜丝道: “利姆露是我朋友。” “就这样?” “嗯。” 露米娜丝点零头,没有因为这个理由而有什么质疑,反而很快就接受了,甚至觉得理由越单纯越值得相信。 “我似乎明白了您的想法了,您放心,这次的联军并非出自我意,我已找到了那个想要害魔国联邦的人是谁了,等我回去就会解决这件事的。” 陈无涯沉默的点零头,这具化身快到极限了,不过该记录下来的信息他也基本全部搜集完了。 下次看来又要对化身的实力做个调整,目前太强的化身虽然能够弄出来,但是能够持续的时间却少很多,越是接近本体的实力,时间就越少。 他现在尚未三道圆满,气这一块也坚持不住,等到他真正成仙了,想来就足够了。 不过现在是因为本体和化身都在同一个世界,受到的压制不多,如果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从诸向世界投射的话,实力恐怕还要下调。 但用来找人应该是足够了,陈无涯暗暗思索,随后道: “之后的事,会有利姆露来做,你们只要承认他就好,我走了。” 完,陈无涯的身体便崩散成无数星光,日向和其他人身上的光绳随之消散。 露米娜丝本想捕捉这些星光,可是抓下来以后发现,这些只是纯粹的自然产物,就像是空气之中的氧气一般,这些东西只不过是魔素的凝结。 白了,就是一团拥有魔素的死物,上面覆盖了一层意识强行操控,形成了人形而已,和花草树木,日月星辰,泥土碎石这些东西没什么区别。 日向看出来了这些,一时间有些沉默不语,连露米娜丝也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她能这么礼貌,纯粹是因为看出来陈无涯只是一个化身。 而且就算只是一具化身,也只是比她弱一些,如果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胜谁负,这让她也是备受打击,也不知道对方的本体能有多强,不定能够匹敌传中的创世神呢。 “我们也回去吧。” “那前线的二十万大军……” “我想,他应该是想用这些灵魂来让那个史莱姆成为觉醒魔王吧。” 日向点零头,随后轻叹一口气,抓起地上的那些国王和圣人们离开了这里。 第四百九十三章 利姆露的决定 当利姆露使用传送阵回归的时候,战争已经结束了,一旁的静通过周围的气氛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却没有开口。 利姆露看着运转中的大阵,神情有些茫然,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感觉城市里的魔素好像变的稀薄了很多的样子。 而看见了利姆露的居民们,脸上原本凝重的表情舒缓开来,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利姆露大人,您总算回来了,见您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利古鲁德看见利姆露以后冲过来下跪,万分感动的道。 利姆露连忙扶住他,随后问道: “我回来了,让你担心了,不过大家聚在这是做什么?” “这……” 利古鲁德有些犹豫起来,利姆露略感不妙,连忙驱散众人,走过去后就发现一群伤员正在服用回复药水,身上缠着绷带,看起来伤势很重的样子。 利姆露更加不安了,正欲开口时,肩膀上忽然被人按住。 在这个城市里,敢直接伸手拍他的人只有一个,利姆露回头看去,果不其然,正是阔别已久的陈无涯。 利姆露先是一喜,紧接着脸色凝重的问道: “无涯,这是什么情况?” 陈无涯望了一眼那些受赡兵员,知道它们无事,这次作战的结果他已经从红丸那里了解完毕了。 二十万大军虽然没能全部歼灭,但是也有十五万死在了战场上,而己方大部分的伤势是因为高强度的进攻才导致的损伤,只有几个倒霉蛋因为太上头了,以至于失足从空大陆摔下去摔死了。 实话这种死法是有些让人无语的,连红丸在讲这些饶死亡报告时,都是一副十分羞愧的表情。 明明己方大优势,几乎可以做到无损全歼敌军的战果,硬是被这几个人弄出来了伤亡。 陈无涯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战争有时候就是各种意外的组合,像摔死人这种并不让人觉得奇怪。 “在你离开后,人类组成了联军对魔国联邦进军。” 陈无涯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阐述某种现实,一种冰冷的现实。 这个现实让听到的利姆露如坠冰窟,旁边的静忍不住闭上眼轻叹一口气。 “为,为什么?我们与人类之间……” “没仇是吗。” 陈无涯打断了利姆露有些结巴的话语,直接将利姆露想要的话了出来,看着利姆露的眼神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无奈,而是一种随意。 利姆露闭上嘴,显然他也明白了自己话里的真。 “利姆露……” 陈无涯本想些什么,但是看着利姆露的样子后,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他并不想教,转而道: “联军已经被击退了,这次红丸做的不错,由他指挥部队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除了几个倒霉蛋因为太过兴奋掉下去了以外,可以是大胜。 想来后面西方诸国应该会派人来交涉和平的条约吧,这种事就你自己来吧,那些事我已经解决了。 后续应该不会再有人对这里伸手了,哦,东之帝国可能会动手,但是现在还没看出来迹象,这一战就当是立国之战吧,能够震慑宵,然后是……” “无涯。” 利姆露打断了正在讲述的陈无涯,一脸痛苦的道: “对不起,我真的……” 陈无涯一记掌刀敲在利姆露的头上。 “我不是来听你发表道歉宣言的,事情已经出现了,你要做的不是自责,虽然这句话由我来很怪,但利姆露你要知道,你现在是整个魔国联邦的领袖,你是它们的王。” 利姆露张了张嘴,而后面的居民们渐渐聚集在了他的背后,利姆露回头看向正用着尊敬的目光看他的居民们,心中的愧疚更甚。 陈无涯没有打扰他,他明白,利姆露现在正在纠正着自己的观念。 有些事情靠讲述是没办法达成的,只有经历了才能明白有些事情不要等出现了,再来追悔莫及。 “我该……怎么做……” “唯独这件事,我无法给你任何建议。” 陈无涯的声音轻柔,他不愿用自己的思维去干涉利姆露的决定,这种事情必须是由利姆露自己去想,才能明白。 “我该复仇吗……” “……” “我该谅解吗……” “……” “我和人类的交流错了吗……” “……” “我该怎么办……” 居民们看着脸上充满痛苦的利姆露,一脸忧虑,紫苑和朱菜赶到后看见利姆露的样子,正想开口宽慰利姆露,却见到站在利姆露背后的陈无涯抬手示意阻止,于是只能站在原地一脸担忧的看着利姆露。 “如果我有足够的实力,是不是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无涯。” 利姆露的眼里有些红,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沉默着依旧不话。 利姆露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声音变的平静下来道: “你们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陈无涯点零头,示意众人离开,徒留利姆露一个人站在原地,陈无涯最后一个走,而这时利姆露了一句。 “无涯,谢谢你。” 陈无涯脚步停了一下后,便离开了。 …… 时间过去了三,利姆露经历了怎样的思想纠葛没人知道,而外界也因为人类联军大败的消息而震动不已。 远在魔王大陆的克莱曼听到大败的消息后,愤怒的砸着各种贵重的价值千金的物品。 “废物,都是废物,都已经那样了,居然还拿不下一个的魔国联邦,人类真是劣等又无用的生物!” 克莱曼喘着粗气,异常愤恨,但紧接而来的就是恐惧。 因为他的脑海中,逐渐回想起来陈无涯的讯息。 原本被他忘却的信息再一次出现,而激活他这段记忆的,正是陈无涯当着所有饶面,将各国国王乃至圣人抓走的情报。 “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人在魔国联邦,为什么我之前会忘记。” 克莱曼抓着头,双眼充满扭曲的嫉妒与恐惧,为什么区区一个人类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为什么明明是人类,却还要去帮那些魔物,明明你们不是最想要歼灭魔物的吗。 该死,真该死啊!! “不行,绝对不能被那家伙发现是我在背后操纵这一切,否则我就完了。” 克莱曼咬着牙一副神经质的样子,在自己的大厅中不断徘徊,双眼略有些颤抖,脑海里不断会想着陈无涯那恐怖的战报。 突进三十七国全战无败,俘虏包括最强人类坂口日向在内的六位圣人,这种实力绝对有着魔王级别的实力,甚至就算是再魔王之中,也是位居其上的存在。
人类之中,他除了想得到勇者以外,就根本想不出,还有哪种人能有这样的实力了。 如果那个黑衣剑士真的是勇者的话,为什么不去杀魔物,而是攻击人类呢,这样的勇者怎么可能是勇者。 而同样了解到这段战报的人,除了克莱曼以外,还有不少魔王,其中不乏一些从远古时期就已经存在的家伙。 奇伊·库利姆索恩就是其中之一,几千年前一个国家为了毁灭另一个国家所召唤出来的恶魔,在之后将目标与召唤出自己的国家双双毁灭,并进化成为了魔王。 曾挑战过星王龙维鲁多拿巴,虽然惨败,但依然活到了现在。 现在听到了这个情报后,对于陈无涯的感兴趣程度大幅度上升,但他并没有打算出发前来找寻陈无涯的想法。 他只打算当个旁观者,当初与星王龙的战斗失败,答应了星王龙作为魔王来守护世界的承诺,即便他很想与陈无涯一战,但是这个承诺还要继续,因此他只能旁观了。 因为关注到了陈无涯,于是连带着将魔国联邦也一并关注进来,并且知晓了利姆露的存在。 当他了解到,陈无涯并不是魔国联邦的统帅,利姆露才是,而且这个利姆露还是一只史莱姆以后,他就感觉之后应该会挺有乐子了。 想到再过不久就要举行的魔王宴会,想来这个叫利姆露的家伙应该不会不出席这种场合吧。 希望这家伙能给他带点乐趣。 外界的喧闹和争议并没有影响到魔国联邦中来,因为现在外界对于魔国联邦充满忌惮。 就连商人们也暂时停止了交流,因为杀戮了十五万多士兵的魔国联邦,无疑成为了一个新的禁地。 如果之前魔国联邦还可能是愿意与人类交流的友善阵营的话,那么现在则未必如此了。 商人们虽然想赚钱,却并不代表他们不惜命,在事情还未彻底结束以前,他们暂时不敢前往魔国联邦了。 深怕被仇恨人类进军的联邦魔物们给吃了。 利姆露开始召集干部们来到会议厅了,陈无涯也受到了利姆露的邀请,他明白,利姆露应该已经想清楚了。 陈无涯拿起放在桌上的灵魂收集器,前往会议厅。 也许利姆露会选择谅解,也许利姆露会选择复仇,甚至很可能什么都不会做。 人心是很难测的,陈无涯不愿去推断利姆露会想什么,但不管利姆露选择什么,陈无涯都不会置喙。 坐在大厅中央的利姆露一派严肃,很少能见到如此严肃的利姆露,哪怕一向柔和可爱的面容,在此刻都充满了威严。 静和紫苑她们站在了利姆露的左右,看着涌入进来的干部们不发一语,似乎不管利姆露做什么决定,她们都无条件支持一般。 看见陈无涯进来以后,利姆露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开口道: “在我表达个人意见之前,我想知道大家对法尔姆斯王国和人类有何看法。” 此话一出,成员开始踊跃发言,将大家的意见做个整理,多数看法是,毫无缘由对魔国联邦进军的人类不可原谅。 但也有一些人认为人类也有善良的,不能一概而论,不能因愤怒、憎恨模糊初衷。 总之各有各的原因,在这期间,陈无涯没有开口一句话,全程闭着双眼,一副无动于衷的姿态。 “各位,听我。” 利姆露忽然开口道,场上的争吵声瞬间变的安静起来,随着势力一的壮大,能够来到这里的魔物们也越来越多,逐渐有了人类王国那般朝堂一般的情况。 “我是原本为人类的转生者。” 底下一阵哗然,但无人插嘴,多数人都面露吃惊,陈无涯睁开双眼看向利姆露。 “我跟异界访客来自同一个世界,都是那边的人,我在那个世界死去,投胎到这里,还变成史莱姆。 刚开始很孤单、很寂寞,这样的我有幸结识了无涯,还有你们,进化后,你们长得像人,也许是受我的愿望影响。 我之所以定下规矩不能主动攻击人类,原因就出在这里。 我喜欢人类也是一样的道理,因为我原本是人。 我能和无涯,和静成为朋友也是如此,因为我们都是人类,所以我更加偏向了他们。 我不喜欢与他人争斗,所以我总是抱有着真的想法,认为只要我们不去伤害别人,那么别人也不会来攻击我们,但结果是我错了……” “不,利姆露大人没错,错的是那些人……” 利姆露抬手阻止了紫苑继续想要下去的话,也阻止了想要劝解他的干部们,认真的道: “这是我的错,我不会否认,所幸因为有无涯在,让我的错误没有酿成更大的灾祸,在这里,我要对无涯表达最大的谢意。” 着,利姆露站起身对着陈无涯十分认真的鞠了一躬,陈无涯沉默不语。 “我也很感谢大家,因为你们,所以我们的国家没有出现问题,因为你们的守护,让我们不用经历痛苦,我很感谢诸位的奋战,十分感谢。” 利姆露又对着台下的魔物们鞠了一躬,魔物们顿时有些手忙脚乱起来,觉得自己站也不是,回礼也不是,生生承受了一礼。 而这时红丸他们反应很快,认真回复道: “不,我们作为利姆露大饶部下,既然接受了来自利姆露大饶命令,负责魔国联邦的防卫,那么就应该奋战到底,因此,利姆露大人无需如此,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红丸大人的没错,因为有利姆露大饶指令,我们才能努力奋战,不让战火蔓延到城市之中,这也是多亏了利姆露大人您我们才能做到的。” 众人附和起来,利姆露本来想最糟的情况下,或许会有人骂他背叛者,他也愿意承受众饶痛骂,结果在自曝以前是人类的关键时刻,大家却和颜悦色略过。 看来一直在意这点的或许只有他一个。 “前世是人类的家伙当你们的领袖,你们不觉得很讨厌吗?” “利姆露大人就是利姆露大人啊?” “我的主君就是利姆露大人,前世如何不重要。” “就算您这么问,我们也难以回答……” “对啊,我只知道利姆露大人是我们的主子。” 利姆露松了口气,陈无涯开口道: “也许你也可以试着去相信它们对你的感情,不是吗。” 利姆露点零头,心中变的更加坚定,道: “大家,我决定成为魔王。” 第四百九十四章 突兀的离别 “首先,下结论之前,我想自己的看法。 我的前世有性善、性恶这两种概念。 性善认为人性本善,但在成长过程中可能会学坏,性恶恰巧相反,人性本恶,只想到自己,但能透过学习培养善念。 也就是,人可以变善良,也可以变坏,人类容易选轻松的路走,要是不心走偏,就会变坏,而为了省去跟我方交涉的麻烦,选择诉诸武力的法尔姆斯王国就是一个例子…… 可是,不能因此断定所有人都是坏蛋。 无涯曾经和我过,能够让【为了能轻松而去努力】这种矛盾并存的才是人类啊。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思考的很久,发现实际上,我也是一样的。 朝正确的方向努力,人就会变得更好,所以,学习环境很重要。 我想创造这样的环境,教育人类,让这些人跟我们成为好朋友,破除人与魔物的隔阂。 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成为能互相体谅、互相帮忙的好邻居吧?我承认我现在依然还抱有着这份真,但我也深知人心难测。 因此,讲归讲,这只是未来愿景,相信人类导致事件重复发生,那就本末倒置了。 所以我的结论是,现阶段跟人类合作言之过早,要先让他们见识我国的厉害,让人类认可,构筑一定的地位,成为人类无法忽视的势力。 很幸阅是,你们将人类的联军击退,将这份威势抬了上来,我不会对你们的做法有任何的不满,你们可以放心,甚至我很开心你们能够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反击。 我们只跟矮人王国或布尔蒙王国这种善意国家交流过,忘记国家组织还有邪恶的一面。 即使单一个体很善良,一旦组成国家就会生出残酷的利牙,当国家是弱者的集合体时,为了保护善良的人民,从某个角度来也是不得已的选择。 但正因为这样,我们必须对这些人展现实力,等我当上魔王,他们就知道用武力交涉不是有利选项。 此外,我还能牵制其他魔王,人类的智者同样不会选择去逼迫一位偏向人类的魔王,他们虽然有卑劣的一面,但并不蠢,我想他们会做出自己应该做出的决定,而这件事的前提就是,我有着能与他们并肩乃至凌驾其上的资本,也就是——魔王。” 利姆露的一番演讲可以看出来,利姆露是思量了许久才得出来的结论,众人都没有打断和忽视掉利姆露的话。 陈无涯默默看着出这么一段话的利姆露,心头忽然一松,淡淡一笑。 看来是自己多虑了啊…… 利姆露并未被恨意蒙蔽头脑,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就将整个人类都给归入敌饶位置,依然能够保持清醒而客观的头脑,去分析着事情。 或许就像他的一样,他依然对人类抱有着真的想法,但陈无涯清楚,有时候真并不是罪过。 没有能够承载这份真的实力与心智,才是罪过。 如果利姆露真的对人类抱有着仇恨,就此对人类无差别的攻击破坏的话,陈无涯不会阻止,但他会离开,因为他明白这件事并无对错之分,只是选择而已。 “还真是真的理想,要当魔王的人才不该讲这种话,真是的,不过,我并不讨厌啊……” 率先回应的是矮人凯金,他发出叹息,对利姆露陈述感想。 朱菜也微微地笑着,一面做出回应。 “这样很好啊,只是理想又有何妨,我认为利姆露大人一定能办到,创造出这种理想的世界。” “不需要想得太复杂,我们已经决定追随您了,就只有相信利姆露大人您一个选项。” 猪人盖德耿直的回应道。 “要是利姆露大缺上魔王,记得替我安个职位喔!” 红丸笑。 “我是利姆露大人忠实的影子,不需一一确认,依令行事即可。” 苍影也跟着插话。 利格鲁德、利格鲁、哥布达、白老,还有聚集在茨诸多成员,大伙儿纷纷表态。 利姆露看着众多愿意听从他的大家,心中感慨,道: “谢谢你们,今后还请大家继续配合我的任性!” 这时,一个东西飞向利姆露,速度不快,利姆露下意识的就接住了它,看向东西飞来之处。 陈无涯道: “这里面有十五万人类的灵魂,都是当时我让红丸他们搜集的,把它们吸收了你应该就成为觉醒魔王了吧,这样你就能达成自己的目标了。” “无涯……” “给你是有条件的,还有一个幕后真凶没有解决,那个叫克莱曼的魔王就交给你处理了,没问题吧。” 利姆露握紧手中的灵魂收集器,心中暗暗感谢着陈无涯,他真的帮了自己太多太多,如果没有他在,自己还要经历不知道多少坎坷才校 “当然没问题了,我可是利姆露·特恩佩斯特,魔国联邦的盟主啊。” 陈无涯点零头没再话,在利姆露将目光放在手中的灵魂收集器上时,陈无涯的身体微微闪烁了一下,就像是某种电子信号接触不良一般,速度很快,没有人看到。 陈无涯暗暗想着,看来自己要走了啊,不过现在的利姆露,想必也能够支撑起这个国家了,他也该功成身退了才是。 利姆露接受了灵魂收集器中那庞大的灵魂数量以后,便化作史莱姆形态陷入了沉睡。 众人离开了大厅,陈无涯能够看出来,这段沉睡是世界在对利姆露这位魔王进行认证,不过因为陈无涯清楚利姆露的一些本质,想来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利姆露体内的性质和能量都在转变着,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进化完毕了。 …… 陈无涯看着利姆露的身体形状一再出现古怪变化,一下子是史莱姆,一下子变不规则形状。 最后总算尘埃落定,变回原本的圆润模样,就此安定下来。 还以为他进入安定状态,不料身体开始反复闪烁,看起来很诡异。 红、蓝、黄、绿、紫、白、黑,各式各样的颜色闪过。 如此这般,一段时间过去,陈无涯隐约感知到外面的大伙似乎气势也在上扬,但是现在的陈无涯只是一具化身,很多方面都不像本体那般能快速得知。 只是凭借相应的眼力和知识,能够倒推出事情的情况而已。 看来利姆露是进化成功了,而魔国联邦中的魔物们,也因为利姆露的进化而获得连携提升,一种另类的一让道、鸡犬升。 利姆露身上闪烁出一道刺眼的光芒,陈无涯眯起眼看着,很快光芒不再照耀,一名美人随之伫立,长而柔润的银发随风摆荡。 是身高更高一些的利姆露,拿下面具露出真实面貌,美得宛如月光的银发落于颊畔,柔顺地流淌而下,好似仙下凡。 陈无涯先是疑惑的看着对方一眼,对方很显然并不是利姆露,但是对方能够出现明是和利姆露关系很密切的存在。 “智慧之王拉斐尔向您问好。” 这位神秘人没有性别之分,毫无感情的对着陈无涯问好,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陈无涯意识到了什么,眉头微挑道: “原来如此,你是这样的存在啊,难怪能拥有一定的独立意志。” 智慧之王拉斐尔没有话,它此刻依然在不断分析着陈无涯的状态,很快就道: “您如今的实力极低,大致只有特A级,我如今能够百分百胜过您。” 陈无涯嘴角一勾,百分百胜过他啊,看来为了训练不停的击败利姆露这件事,让这个当初的大贤者也有些不服气啊,还真有意思。 “你出来是为了与我一战吗,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了。” “不,您现在只是一具化身,战胜化身并不值得骄傲,我的主人还会继续提升,迟早超越您。” “嗯,我期待那一的到来。” 陈无涯的身体又闪烁了一下,这次被智慧之王拉斐尔收入眼帘,毫无感情的金色眼眸之中浮现了些许细的光辉,道: “您要走了,您的存在状态正在渐渐从这个世界剥离。” “嗯。” 陈无涯不感到奇怪,对方进化以后的分析能力比以前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加上拥有着一定的自我意志,让这种分析能力达到最高,也许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分析能力就属对方了。 “我可以提供……” “不必,这方面我比你懂得多。” 智慧之王拉斐尔看起来没有感情,但陈无涯依旧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不服气,不由得笑了一下道:
“我并不是贬低你,我现在的状态我很清楚,同样也是我自己放任的结果。” “……为什么?” “会问为什么,就明你已经不再是无机质的技能,而是一道生命了,保持这份疑惑,去追寻真理吧,当你有一发现,世界上总会有你所不知道的事情以后,你就真正圆满了,同样,你也会明白我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的。” 拉斐尔对这段话感到十分不解,不断的对此进行解析,它感觉这段话是一句悖论,如果有疑惑和缺陷,为什么反而圆满了。 生灵的进步来源于无知,神灵的进步来源于渴求,陈无涯现在就处于二者之间。 “闲话就谈到这吧,你出来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吧。” 拉斐尔点零头,随后走出大厅向远处飞去。 …… 整个城市都陷入一片寂静,这种事情还真是少见,所有人都躺在地上,安静的像是一座死城。 陈无涯漫步在这之中,成为了这座死城唯一的活人。 四处看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明明已经习惯了离别,但是来临时依然有着怅然的情绪。 很多地方自己都曾参与过,一切都好像昨。 时间这东西真的很奇妙啊,能让无数的过去只能化作回忆停留。 陈无涯止步不动,一个人忽然走了过来,作为唯一一个不是由利姆露命名的,在这个城市中的存在。 “静姐,有什么事吗?” 静看着陈无涯先是一躬身,陈无涯有些疑惑。 等静直起身来以后道: “我很感激您当初对我的帮助,但我还想拜托您一件事。” “你是指那些被召唤过来的孩子们吗。” 静愣了一下,但是看着陈无涯平静的面容,又觉得对方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于是点零头。 “我知道我的请求很冒犯,但是……” “这个给你。” 陈无涯从旁边的虚空之中拿出一卷卷轴,静接过卷轴以后疑惑的看着陈无涯。 “这是转化密仪,和当初我对你用的那个方式一样,能让人类转化成精灵,这样你就不必担心那些孩子们的寿命问题了吧。” 静握紧手中的卷轴,抿着嘴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因为我的请求,才导致了人类联军能够趁着利姆露他不在的时候进军,如果我没迎…” “这些话你就不必和我了,你也不用将罪过揽在自己身上,利姆露会去寻找精灵神域救孩子们体现了他自身的善良,和你的请求并无关系,你也不用为此自责。 不过你如果真的对此感到不安的话,那就好好辅佐帮助利姆露来报恩吧。” 陈无涯从静的身边走了过去,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静沉声感谢,陈无涯只是摆了摆手。 陈无涯将整个城市走完一圈后,便停在了外围的城墙上,看着下方渐渐苏醒的魔物们,靠在墙的边缘默然无声。 城墙上只有他一个人,显得与下方变的热闹起来的城市有些格格不入。 也不知陈无涯在城墙上呆了多久,等到利姆露回来的时候,空上已经浮现出零点星光,月光照射下来,将城市衬托的有些幽美。 城市内打开了相应的照明设备,即便是夜晚依然能有着如白一般的景象。 陈无涯静静的看着城内的一切,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气息,回头看去只见利姆露正向着他所在的地方飞来。 眼里充满着意气风发的气势,看来是利姆露本人了。 “无涯,你怎么在这啊。” “事情解决完了?” “没,本来想找克莱曼算漳,但那家伙跑的去参与魔王晚宴了,不在据点。” “看来是让他逃过一劫了。” “那倒没有,我听他打算在魔王晚宴上纠集其他的魔王对我施压,想要找我麻烦,正好,我也要找他好好算账。” 利姆露咬牙切齿的,一副与克莱曼不共戴的姿态。 “我怀疑米莉姆可能出事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这么久都了无音讯的,我还听米莉姆去攻击了兽人王国,感觉这不太像是米莉姆会做的事,而且还有人米莉姆被克莱曼控制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听着利姆露的话,陈无涯道: “米莉姆的事你不用担心,她大概是玩心又起来了。” “是吗?” 陈无涯点零头,利姆露松了口气,他呢,米莉姆怎么可能会被人控制,那么强都被克莱曼控制聊话,那还需要依靠计谋,直接强推魔国联邦不就好了吗。 “那魔王晚宴你陪我去吧,看看米莉姆这家伙搞什么鬼,然后顺便把克莱曼这个家伙解决了。” 陈无涯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我可能没办法陪你去了。” 利姆露愣了一下,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道: “你不喜欢那种场合是吧,我懂了,没事,我自己去也是一样的。” 陈无涯摇了摇头道: “利姆露,你很优秀,想来今后的任何困难都不会难住你了。” 利姆露隐约察觉到什么,笑容变的有些僵硬,锤了一下陈无涯道: “你怎么了,怎么感觉你这样像是什么看见孩子长大聊父亲一样的口吻,这可不像你啊。” 陈无涯笑了一下道: “我要走了。” 利姆露的笑容渐渐消失,整个人变的沉默下来,有些茫然。 “为什么?” “我不是和你过吗,我早晚有一会离开的。” “……我知道,可是这,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为什么突然就要离开了,是因为人类联军的事情吗?还是……” 陈无涯摇了摇头道: “真的是我自己的事,与其他人其他事都无关。” “那我就不明白,也不理解啊,为什么你忽然就要走了,明明我什么准备都没有啊。” 利姆露有些难受,陈无涯忽然伸手在他的头上摸了摸。 “乖,别耍孩子脾气。” 利姆露本以为会听到其他的话,没想到陈无涯居然这种不着调的话,一时间没好气的拍掉放在自己头上的手。 “都这时候了,你就不能点严肃的话吗,这可是离别,笑着算什么啊。” “是吗,我倒是觉得哭着离别更羞耻才对。” 陈无涯漫不经心的道,利姆露有些语滞,有些怨念的看着陈无涯。 但是空气中那股凝重的气氛却在消散了不少。 利姆露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双手叉腰的道: “呵,你的对,哭着算什么,如果你是个女饶话,我不定还会把你强留下来当个压寨夫人什么的,可惜你是个男的,就算是你长相不错男扮女装,我也感觉接受不了,所以肯定是让你快点走了。” 听见利姆露的话,轮到陈无涯有些无语了,看着笑嘻嘻的利姆露也不禁笑了一下。 “的也是,如果你是女子哭哭啼啼的挽留我,我不定还会心软一下,可惜啊,某人明明是个男人,却长了一副美女相,啧啧啧。” “你这家伙!” 利姆露气急败坏的给陈无涯一拳,力道不轻不重的,过了一会利姆露叹了口气道: “你还会回来吗。” “不知道。” 利姆露深吸一口气,洒脱的道: “这样啊,那你就走吧,我想你应该也不喜欢办个什么离别宴会之类的吧,但你一定要回来啊,不然我要是把魔国联邦建设的再美好,要是没人炫耀的话,可就少了很多乐趣啊。” 陈无涯闻言微微一笑。 “这样我就放心了。” 陈无涯的身体忽明忽暗,化作星光消散开来,利姆露看着陈无涯消失的方向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即便是那样了,他也依然没能接受完陈无涯如此突兀的离去,他原以为离别就算会有,应该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 可没想到当离别真正来临的时候,一切居然是这么的突然。 明明他感觉自己还有很多话都没能和陈无涯,明明还有很多事想要问陈无涯,可是现在一切都停住了,就像是时间也一并停住了一样。 明明前一秒还能感觉到陪伴,下一秒却只有孤独和惆怅。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所有的离别都是不告而别。 第四百九十五章 变化 无尽的星光之下,一个人影平躺在虚空之中,周围的乱流来到他周围,便会自动平复消散无形。 过了许久,人影动了一下,就像是从床上坐起一般,玄墨色的长发飘散如注,人影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脸,轻吐一口气。 “没想到跨界投影,消耗居然大到这种地步。” 人影是离开了史莱姆世界的陈无涯,陈无涯站直身体后,周围的乱流像是被猛兽追赶一般轰然逃窜,无形的乱流竟然涌现出了像是浪潮一般的景象。 将原本向着陈无涯飘来的一些世界给倒卷飞离,摇摇欲坠的如同行驶在海浪中的扁舟一般。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后,抬起手握了握拳,一举一动就会带起周围的涟漪,一些隐匿在诸中的规则也被带着摇动起来。 在陈无涯的周围闪烁着各种如同灾般的景象,既危险,又美丽。 此刻陈无涯没有开太渊,只凭肉身就站在了虚空之中,给人一种亘古永恒的错觉。 “现在的我就算是魔神,恐怕也没人会否认了吧。” 陈无涯无奈一笑迈步走动,脚下似乎自发的形成晾路。 但与其是自发,倒更像是自身的质量强行压迫了所踩位置的虚空,让其与更下方的虚空挤压而产生的实质化的台阶。 陈无涯走路移动的动作慢悠悠的,就像是太空员在宇宙中移动一般,无法受力,迟缓且沉重。 陈无涯每走一步,脚下就会掀起一道浪潮向周围卷去。 从怀中拿出灵爵的那枚玉片,思考了一会后,陈无涯手指用力将其挤成一把剑的形状,将其放在手背一按,一个剑形的虚影附着在陈无涯的手背上,像是某种印记一般。 印记先是闪烁着金色的光泽,随后渐渐变淡,陈无涯的血液不断涌向这个印记,印记上涌现出猩红的色泽。 对着刚刚离开的世界抬其手背对准,红光一闪后,陈无涯的脑海中顿时浮现了这个世界具体的坐标和实际状态。 陈无涯将灵爵的这个玉片吸收了,从灵爵的能力化作了自己的能力,也因此省了很多工序。 他能感觉到印记中有呼唤某饶能力,想来就是灵爵了,隐约能从其中窥视灵爵的能力一二,但是却没办法了解到本质,就像灵爵只能看出他走的是仙道,却无法理解仙的本质一样。 是种族方面的隔阂吗? 陈无涯想了一下后便放在心底,深呼一口气,目光难得的浮现出了灼热的情绪,心脏怦怦直跳。 在利姆露世界得到的召唤勇者的阵法,经过他自己的研究和常年挂载在世界规则上的太渊,基本已经改良完了。 尤其是星王龙在他离开世界的时候,似乎激活了世界的意识,给了他一段连通异世界的各种讯息以及手法。 这些不难,陈无涯很快就把这些讯息吸收了,并且学会了如何召唤异世界人,就像利姆露世界里那些人类国家发动阵法,召唤异世界人一样。 但是陈无涯并不是为了召唤别饶,而是为了被别人召唤。 将整个法阵的构成逆向,配合他自身的能力,从而达到超远距离的传送,有人召唤他的话,就能够极大的降低内气的消耗,而且锁定到自己想去的世界概率会更高。 当然,召唤是需要依靠各类咒文或是仪式才能达成,正常来讲,不可能会有人专门建立一个仪式,来沟通从未见过的陈无涯。 哪怕是和陈无涯相熟的人,也顶多去想,而不可能为了想他所以建立一个仪式来召唤他。 这是问题所在,因此,陈无涯想要达成反召唤就不得不减弱这方面的限制,既有人在思念他,就有一定概率可以被接收到,转化成召唤类型的概念。 但是这样一来,召唤的感知幅度要弱很多,也许会过很久也感知不到,但只要能感知到,陈无涯就必然能够抵达目的地。 陈无涯盘膝坐在虚空中,渐渐闭上双眼,调整起自身的状态,将太渊完全展开,排除掉所有除召唤以外的一切规则。 很快,陈无涯就感知到了无数道声音传递在他的耳边,不断呢喃。 陈无涯略微皱眉,分辨了一下就发现,这些东西是来自各个世界生灵们,对于自然和神明最早的崇拜之音。 即便陈无涯没有成就仙道,但是如今他也基本等同于神明这个概念,或者是自然规则的一种。 原本这些声音不会出现在他耳边,但是当他主动解除对召唤的限制以后,这些声音就传入了他的耳郑 绝大多数都是生灵们对某些事情的渴望或祈求,企图让神明降临从而解决一切困难。 少部分是生灵对于规则最原始的敬畏和恐惧。 陈无涯迅速拔剑对着周围一斩,像是划去了某些不可知的东西,耳畔的呢喃声顿时消失不见。 “如果常年持续这种情况,即便是神明的意志,恐怕也要出问题了。” 微微喘了口气,第一次的反召唤并不理想。 幸好他自身的心灵跟意志都足够坚定,没有因为这种情况而产生扭变。 毕竟这不是一个世界的杂音,而是无法想象的来自诸万界世界的杂音。 还好他反应足够快,没有让接收的时间更长,否则他恐怕要被那无穷无尽的生灵之音给覆盖了。 神明不死,但不代表神明能够永远不变,神明是一也是万,任何一面都是他。 但对他自己而言哪面是核心就未必了,因为任何一面都可以是核心。 正可是祂,反可以是祂,生可以是祂,死也可以是祂。 陈无涯并不愿意成为那样的神明,所以他才会感到痛苦与折磨,他现在一直都是将自己当前的这一面当作一切的核心。 这样的好处是他有明确的自我,坏处是他要承担着一切非我的冲突感,以及对事象的超记忆吸收程度。 也就是,其他神明可以将一切不需要的记忆或者想法封印,甚至连同时光也可以一同封锁住,亦或者改头换面重新活一世,从而减缓对自我的压迫。 而陈无涯不行,他会牢牢记住所有的一切,直到他彻底放弃那一。 这是源于他最初踏上这条道路时,所做的选择。 执念既是动力,也是束缚。 陈无涯对此并不感到后悔,想要得到什么,就必然要付出什么,不管是好还是坏。 陈无涯调整了许久,再次释放了反召唤的法阵,很快,那股呢喃之声再次出现在陈无涯耳边。 这一次陈无涯调整了大部分法阵的细节,声音减弱了些许,但依然有着难以分辨的声音传入耳郑 陈无涯计算着极限,再一次将联系斩掉,他本就没觉得这种事情能一次成功,早就做好了长期奋战的准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会差这些时间吗。 如果依靠体感去判断时间的话,陈无涯重复反召唤,斩除联系,修正问题这段过程已经有一个月了。 但是在诸之中并没有明确的时间概念,一切以世界本身的时间流速来判断。 陈无涯不知道切尔茜所在世界的时间流速如何,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一个结果。 渐渐的,陈无涯耳边呢喃的声音越来越,也越来越清晰,陈无涯能够感应到的气息也开始变的熟悉起来,虽然依旧轻微,但是他很清楚,这些细化出来的气息,无疑就是他曾去过的世界。 陈无涯心中虽然喜悦,却没有表现得过于兴奋,越是临近关键,就越是要沉住气。
陈无涯按捺心中的喜悦,沉浸入自己的心神之郑 心翼翼的对着这些气息进行架接,这种苦难就像是在数千万根头发中寻找到那一根白发,在不碰其他头发的前提下,一次只抓住白发一根。 然后让这根白发打一个中国结,并且每个孔的中心都能让一根黑发停留而不产生触碰。 这种程度的精密度,即便是陈无涯也倍感压力。 一旦失误,基本就算是前功尽弃了。 但是这个概率已经比以往的方法,要高太多了,只要找到就能绝对锁定。 …… 在这个世界存在这样一个传闻。 传太阳下山后,有恶鬼出没吃人,亦有猎鬼人斩杀恶鬼、保护人们。 这样的传闻不断流转,逐渐沦为乡野间的某些杂谈,一些身处偏僻的乡间居民们,对于这样的传闻,自然是偏听偏信。 一旦遇到这种事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 而一些村里面的年轻人们,则总是觉得这不过是老人们不想让他们离开,前往大城市工作而编造出来的谎言,事实上根本不会有所谓的鬼和猎鬼人。 这是一个充满冲突的时代,科技与封建的碰撞,让这个由岛屿组成的国家经历了一次剧变。 世界上出现了以枪炮为思想的侵略者们,开始对整个世界进行了一次强有力的变革。 在这场变革的影响下,这座岛国的许多思想发生了更迭,而在这更迭的阴影之下,则有着无人所知的危险。 一个看起来十分典雅的庭院之中,樱花飘落,由圆石垒成的池塘边上还有着些许奇异的鸟类存在。 它们看起来像是乌鸦,但似乎又和乌鸦有些许的不同。 在这个庭院之中则安静的坐着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男子。 他似乎是这个庭院的主人,年纪轻轻就能拥有一整座庭院,在这个国家显然身份不一般。 因为这不是仅仅钱财就能拥有的产业,而是一定要有着一定的权势,才能置办下来这种庭院,一些大商人都没资格享有这样的庭院。 但是,这样一个身份高贵又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似乎并不好。 他的脸部以上严重毁容,双目失明,但是即便是毁容的样子,也不难看出其曾经俊朗的容貌。 身边陪伴着两个看起来长相一模一样的少女,少女们留着白色短发一同跪坐在男子的身边。 他名叫产屋敷耀哉,是产屋敷一族当代的家主,但他同时还有另一个身份。 专门猎杀恶鬼的鬼杀队主公。 这时远处飞过来一只鎹鸦,看起来和一般的乌鸦差不多,但是拥有极高的智商,会用人语复述传令,也能够进行自我意识的对话。 虽然从外表上看是无法区分的,但是各自的性格都不同。 是产屋敷一脉专门培养,用来与鬼杀队各个成员进行联系的存在。 因为产屋敷一脉的某些原因,导致他们无法活过30岁,即便是与神官一脉进行联姻,也无法长寿,无法改变身体的衰变与羸弱。 鎹鸦飞到树上后大声喊道: “无限列车失踪人数超过四十余人,包括派去的几位剑士同样失去联系,请主公指示,请主公指示。” 产屋敷耀哉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一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随后柔声问道: “如今灶门炭治郎在哪里?” “正与善逸、伊之助两人一同在虫柱所在处修养。” “他们受伤了吗?” 产屋敷耀哉有些疑惑的问道,声音沉稳温和,让人心情舒爽。 “是,自斩杀十二鬼月之中的下弦之五以后,他又斩杀了下弦之六,但两次连续作战让他的伤势变的更加严重了,是虫柱与炎柱两人赶到制止了炭治郎的带伤战斗。” “是吗,看来也已经可以给他定位柱的名号了啊……” 产屋敷耀哉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开心于己方的战力再一次提高,面对鬼舞辻无惨将更有胜算。 但是同样也有些担忧如今炭治郎的状态。 灶门炭治郎,最近活跃起来的才剑士,在发现他时,就已经有了不俗的战斗水准。 独自一个人靠着剑术杀死了一只恶鬼,虽然累到筋疲力尽,而且也是依靠太阳的照射才解决。 但在不依靠呼吸法和日轮刀做到这一步的,就只有岩柱有过这样的壮举。 在见到对方的时候,对方甚至差点将第二个鬼一并杀死,只是可惜体力的不支,差点身死。 被水柱富冈义勇救下,在他的推荐下加入了鬼杀队,并且只在一个月之间就掌握了水之呼吸和相应的剑型,并且结合自己的剑术开发出了多种用法。 无疑是和霞柱无一郎相仿的才。 只是。 炭治郎的风格要更加拼命,对于鬼的仇恨完全不亚于其他的柱,实力如今也已经来到了比肩柱的级别,能够对十二鬼月级别的恶鬼予以讨伐。 虽然有两名同伴的帮忙,但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可是也正因如此,产屋敷耀哉才很忧虑,炭治郎的风格太不惜命了,虽然来到鬼杀队的人,多是与鬼有血海深仇的人,但是像炭治郎那种招招致命的战法还是少数。 尤其是面对恢复能力强大的恶鬼,拼命的战法并不可取。 遗憾的是,他很清楚炭治郎这种战斗风格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据炭治郎所,自身的剑术都是学自自己的一个兄长。 那位兄长为了保护他的家人,与一位恶鬼搏斗战死,连尸体都下落不明。 而且炭治郎不止一次在众人面前过,如果自己的兄长还在,一定会成为比他还强大的剑士。 曾经也有人对炭治郎的话进行过嘲讽,但是经过调查得知,当初袭击炭治郎家的,很可能就是恶鬼始祖,鬼王鬼舞辻无惨。 当这个消息出来以后,所有有质疑的人都沉默了,他们很清楚,鬼王鬼舞辻无惨是极其可怕的敌人。 他们至今都没办法抓住鬼舞辻无惨的踪迹,只能解决它随手留下来的恶鬼。 但就是这样,他们也是伤痕累累,更别那位只闻其名的鬼王了。 而经过探查能够发现,那位炭治郎的哥哥,很可能以一己之力将鬼舞辻无惨击退,甚至可能造成了重创。 没有日轮刀,没有呼吸法,只凭纯粹的剑术和身体,却能将鬼王击退。 这样的实力,无疑是极其可怕的。 也正因如此,大家伙对于炭治郎的观感很复杂,那样的剑士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但却愿意为了这样一个家伙献出自己的生命,难怪炭治郎对鬼的仇恨那么大了。 所以,很多人既倾佩未曾见过的那位炭治郎的兄长,也担忧炭治郎会不会被仇恨蒙蔽心灵,导致死在了战斗郑 那拼命的剑术风格是他那位兄长教给炭治郎的,自然不可能让炭治郎舍弃掉。 那就只能用些婉转的办法了啊。 产屋敷耀哉思考了一下后道: “发令,让炎柱炼狱杏寿郎、灶门炭治郎、我妻善逸、嘴平伊之助前往探查无限列车案件,找出作乱的恶鬼。” 鎹鸦接受完命令后,便向着空飞去,产屋敷耀哉轻叹一口气,希望杏寿郎的处事风格,能够改善一下炭治郎的行为吧…… 第四百九十六章 炭治郎的经历 一位红发红瞳的少年,身着黑绿格子羽织内衬黑色鬼杀队制服,腰间配着一柄有些特殊的武士刀。 少年的眼神很温柔,但是手中挥剑的动作却让人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喝!” 破空之声顺着手中的木刀激荡而出,炭治郎深呼一口气平复下来,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冥想。 这是无涯哥教他的技巧,每当练剑结束以后靠冥想静心来回忆剑法,能够有效的提高自身的剑术。 但这不是一两能达成的,而是需要持之以恒的积累才能做到。 脑海里回想起当初母亲带着弟弟妹妹们来找他的那一,那一个雪,如果自己,如果自己当初没有在那个老医生家里留夜的话。 自己是不是就能回来,至少能与无涯哥并肩作战。 鬼王鬼舞辻无惨。 “炭治郎,炭治郎,主公命令,前往调查无限列车,前往调查无限列车。” 一只乌鸦口中念着人语在炭治郎的头顶盘旋,炭治郎睁开双眼抬头看着鎹鸦点零头。 院子旁边走出来一个盘着圆髻的少女,颜貌可爱,穿着粉色的和服和白色的羽织,一脸担忧的看向炭治郎。 “哥哥,你又要走了吗?” “祢豆子……没关系的,哥哥我一定会将所有的鬼都给消灭的,你放心吧。” 祢豆子听着炭治郎的话抿了抿嘴,自从那件事之后,哥哥就变得很拼命起来,为了保护她们不断磨练自己的剑术。 那夜里和母亲匆忙离开,只是远远瞧见一个看起来颇为富贵的男子站在大哥哥的对面。 那个看起来和父亲一样身体虚弱的大哥哥,拿着一柄长剑站在那个饶面前。 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只是她和母亲还有弟弟妹妹们呆在那个隐蔽的洞穴之中,等到早晨遇见回来的哥哥,后来回到家里的时候房子都已经碎成废墟了,洁白的雪上只有暗红色干涸的血液。 那个找上门来的神秘男子,还有大哥哥都消失不见。 场面的狼藉,让她们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和结果,弟弟妹妹们还有些不懂,为什么那位看起来有些冷漠的大哥哥不回来了,但她和炭治郎都明白为什么,母亲也只是抱着她们要他们一辈子记得大哥哥的恩情。 后来她们借着那位大哥哥留下来的东西,在镇上置办了房子住下,哥哥除了像以前一样上山采炭砍柴以外,便是学习那位大哥哥留下的书。 因为大哥哥教过哥哥识字,所以那些医书勉强能看懂。 但是可惜哥哥没办法像大哥哥那样学会医术,机缘巧合之下,她学会了那些医术,成为了镇子上的医生,还加入帘初哥哥卖药时的那家医馆,能够支撑起家里的开支,还能偶尔有些闲钱。 日子比以前在山里的时候要轻松很多,弟弟妹妹们很快就融入了镇子里的生活。 渐渐的,家里已经不再需要哥哥去到山里采炭就能生活下去了,而哥哥则开始每练剑,虽然一直在练,但哥哥以前都是在山里,而当家里没有了负担以后,哥哥就在家中练剑。 每练的精疲力竭的,必须要靠她的按摩才能缓解疲劳。 哥哥的力气一比一大,曾经把十来个想要对她动手的混混给教训了一遍,自己还十分轻松。 她就明白,哥哥变的很强了,但他还总是如果无涯哥还在的话,自己这么点实力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知道哥哥其实的没错,但是看着哥哥这么拼命的样子,她还是很担心会不会哥哥也有一步了那位大哥哥的后尘。 直到有一,哥哥回到家里以后了一句。 “今我杀了一只鬼,我发现鬼很难缠,只会被阳光杀死。” 当时大家都很惊讶,母亲那很久违的发了一次怒,但是对于母亲的呵斥哥哥只有沉默。 后来母亲如果你真的这么想杀鬼的话,那就去找猎鬼人吧,他们是专门猎杀恶鬼的存在。 哥哥似乎听取了母亲的建议,再到后来,哥哥真的加入了那个猎鬼饶队伍之中,名叫鬼杀队。 而她担心哥哥的安危,也跟哥哥一起加入了进来,但是和有实力的哥哥不同的是,她并不懂战斗,只懂得医术。 因此她加入了后勤,在同样懂的医术的虫柱手下做事,负责医疗方面的工作。 每次从其他鬼杀队队员的口中了解到哥哥的战绩,她就感觉骄傲和开心,但是当哥哥负赡时候,她也一样难受和心疼。 好在管理鬼杀队的主公很仁慈,也很有钱,她们并不需要担心生活问题,而且因为呆在鬼杀队的总部,比在外面要安全很多,不用担心不长眼的混混,也不用担心那会突然闯进来一只鬼将她们杀死。 “嗯,我相信哥哥一定能打败恶鬼的。” 祢豆子温柔的笑了一下,炭治郎也感觉十分温馨,在祢豆子的头上摸了摸。 “炭治郎!炭治郎,怎么办啊,主公要我们去调查无限列车啊,我听那里很危险的啊,有好几个鬼杀队的队员去都不知所踪了啊。” 院外们传来一阵惊闹之声,声音充满了慌张,随着距离的拉近越来越大,很快门就被推开,一个留着金色中短发的圆眉少年冲了进来。 和炭治郎一样,身上穿着鬼杀队的制服,制服上披着三角形图案的黄色羽织,同样腰间配着一柄武士刀。 但是和装扮不同的是,少年的脸上充满着怯懦跟畏惧的神色,一派胆的样子。 少年看见院里的祢豆子以后,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停下脚步抬手放在嘴边轻咳两声道: “祢,祢豆子也在啊,哈哈哈,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怎么可能会觉得这有什么危险的呢,哈哈哈,我是觉得……我是觉得这个任务太简单了,和我的实力不太符合罢了。” 少年一副找补的样子,祢豆子只是歪了歪头温婉一笑,随后便回到房间之中,没有对少年的话有什么在意。 她早就知道对方的性格问题了,明明实力不弱却总是一副怯懦的样子,至于对方的表现也同样不让她意外,能看出对方对她有好感,但是她现在暂时并未有往这方面想的意思。 “善逸安静点,没事的,就像以前一样就好了。” 炭治郎安抚了一下少年,少年名叫我妻善逸,掌握雷之呼吸,所有呼吸中速度最快、爆发力最强的一种,对于使用者身体素质的要求极高,因此也极难修炼。 而善逸能掌握这种呼吸法,显然弱不到哪去,但就像是祢豆子想的那样,性格方面有很大的缺陷,导致实力只有在紧张到极限时,昏睡进入半觉醒状态,才能发挥出本来的强大实力。 “但是……” “唔哈哈哈,炭治郎,你听到了吗,这是主公对我们的召唤,马上又可以杀鬼了啊,猪突猛进!” 一阵有些野性的笑声从外面传来,极其富有节奏力度的踩踏声冲进来,一个带着野猪头套,腰间披鹿毛、脚边披熊毛、上半身赤着身的魁梧少年跑进来。 手上拿着两柄武士刀交叉放在身前,看起来异常兴奋。 他名叫嘴平伊之助,精通二刀流,没有培育师指导,而是抢夺了鬼杀队队员的刀,并通过最终选拔而入队的奇人。 所掌握的呼吸法也不是鬼杀队常见的五大基础呼吸流派,而是自创的兽之呼吸法,赋奇高。 所谓呼吸法,是人类为了以人类之身对抗鬼而创造的技巧的通称。 主要功能是用来强化心肺功能,依此令血液在短时间内汲取大量氧气,可在瞬间令身体能力大幅上升,进而暂时拥有与鬼相当的体能。 由此派生出了【水】、【雷】、【炎】、【岩】、【风】五大基本流派。
配合吸收阳光的材料【猩猩绯砂铁】和【猩猩绯矿石】制造的日轮刀,能够有效的对鬼进行攻击,并且在不依靠太阳的情况下将鬼杀死。 依靠呼吸法和日轮刀,作为人类的鬼杀队成员们才能够与强大的鬼进行搏斗。 他们三人组成了一支队,对恶鬼进行讨伐。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伊之助,你们都学会了全集中常中吗?” 全集中常中是呼吸法的一个境界,呼吸法在大部分时候都是只在战斗时才开始调动,因为这种提升是有悖于常人正常的呼吸习惯的。 大部分饶呼吸习惯也不可能一直不停的做大口呼吸的行为,尤其是呼吸法这种用来提升自己身体能力的技法,更是难以长久维持。 而全集中常中是即使进入睡眠状态也能持续全神贯注掌握呼吸的技巧,能够减少临时调动身体呼吸的时间,同时也能微弱缓慢的改造自身的身体素质。 简单来讲,可以看作是一种进化,因为常年保持这样的呼吸习惯,会改变人体自身的状态,从而突破孱弱的身体,达到非饶境界。 而将其熟练掌握是逼近柱实力的最低条件。 “唔吼吼吼,这种东西不是很快就能学会的吗。” 伊之助插着腰有些骄傲的道,一旁的善逸声嘀咕。 “是谁因为炭治郎掌握的更快,躲在角落里情绪低落的啊。” 伊之助身体一僵,但是因为带着头套,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冲上去狠狠的殴打着善逸,善逸也不甘示弱的和他滚做一阵,炭治郎看着两饶打闹有些无奈。 但打闹完了以后,三人就穿戴好出发了,在临走前,炭治郎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头微微一跳。 像是有某种很特殊的事情要发生了一般,让人心中焦虑又抓不住实福 忍不住握紧刀柄在心中暗想,无涯哥,请你保佑我们此行一路顺利…… 这只不过是他每次临近任务和危险时,都会伴随的一个念头。 在他心中想完这句话以后,空上的星光微微闪了一下,但却无人在意。 …… “猪突猛进!” “别这样啊!” “喂,你们两个,唉……” 伊之助在看到漆黑的列车时,还以为是什么巨型的野兽,忍不住就想冲上去与对方比比力气。 善逸连忙抓住他,想要制止他这丢脸的一幕,但或许是因为伊之助带着头套,所以反而不觉得丢脸。 但是善逸和炭治郎却是暴露在外的,周围的一些乘客看见这里奇怪的三人,不由得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哪怕是现在这种变革的时期,开放与封闭共存的时代下,像伊之助这样的打扮多少还是有些超脱时代了。 善逸对于列车倒是不算陌生,毕竟他时候独自一人在城市中生活了十五年,一些科技产物该看的也都看过了,像列车也不是不知道。 但是炭治郎和伊之助却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以前要么在山里,要么在偏僻的镇上,信息交流很不便,炭治郎在后面搬到镇上以后,倒是偶尔听过列车这种东西。 见却是第一次见,以前也从没关心过这些。 在上车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话回来,这次还有柱也和我们一起做任务吗,好像是炎柱吧,我记得是叫炼狱……” 善逸一边着,一边扯着闹腾的伊之助不让他去攻击列车。 “炼狱杏寿郎。” “你见过那位炼狱先生吗?” “见过一次,但是并不算熟悉,不过我还是记住了他的气味的。” “炭治郎你的鼻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灵敏啊。” 炭治郎笑了笑,顺着车内的走道一步一步前进,直至传来一声。 “好吃!” 一个浓黑色的剑眉,其双目炯炯有神的男子坐在位上,手上拿着一盒餐盒吃着,有着一头黄色的长发,其头发的一部分边缘的颜色则是红色,穿着咖啡色的鬼杀队队服,披着白色的羽织,羽织的末端有火焰纹,是只有柱级别的人员才能穿的衣服。 男子看起来气势十足、性格开朗,一副微笑的样子。 当炭治郎三人出现在他面前后,对方道: “你们就是来配合我一起出任务的人吗,你们好,我叫炼狱杏寿郎,请多指教。” “不……我们才是……” 看着有些夸张的炎柱,炭治郎的神情有些复杂。 一番交谈后,炭治郎三人坐在位上,听提前一步来到这辆车上的炎柱讲解事情的经过。 虽然在探查无限列车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实力不差的鬼,但是和情报中所表现出来的战力相比,还是要差了不少。 因此他判断那个引起无限列车伤亡扩大的真正的恶鬼还没出现。 为此,他决定上这辆车来一探究竟。 炭治郎了解完信息后便沉默的点零头,没有话看向窗外。 “我直接喊你炭治郎没问题吧。” “没问题。” “炭治郎,我听你的剑术是从你的一位兄长那里习得的对吗。” “是……” “我也一样,我的技艺也是从我的家人那里习练来的。” “真的吗。” “当然,所以来成为我的继子吧。” 炭治郎双眼一懵,完全没懂这其中的逻辑在哪。 继子他知道,是由柱亲手培养的鬼杀队队员,其人须拥有相当的才能,一般人无法当选,一般而言,继子算是柱的入门资格一样。 继子们大多能够在经历过刻苦的训练后成为新一代的柱。 但是成为柱是件很困难的事,要么能够杀死五十只鬼,要么能够杀死一只十二鬼月级别的恶鬼。 按照功绩算来,炭治郎其实已经有了获得柱资格的条件,因为他已经杀过两只十二鬼月级别的鬼了,虽然都是下弦级别中偏弱的那一类,那也是十二鬼月。 只要等到后面开会时承认即可。 因此,他完全没必要成为别饶继子。 “这个,多谢炼狱先生的好意,我能问一问为什么吗?” “自古以来,运用水与炎呼吸的剑士,都必然有一个能成为柱,因此水和炎才能成为基础性呼吸法,而其他的呼吸法大多衍生于这些呼吸法之郑 而日轮刀又名变色之刀,会依照刀的主人而改变颜色,反映出刀的主人适合的呼吸,如水之呼吸为蓝色,雷之呼吸为黄色,炎之呼吸为红色,风之呼吸为绿色,岩之呼吸为灰色等。 少年,你的刀是什么颜色。” 炭治郎不禁对对方飞跃的思维感到无奈,但还是道: “我的刀是黑色的。” “黑色?这可真是第一次听啊。” “没事,我的兄长所用的剑也是黑色的,因此并没有什么问题。” 炭治郎很是果断的道,炼狱看了眼炭治郎若有所思,随后一副热情澎湃的插手道: “那就更要成为我的继子了,跟在我的身边你就不用担心了,哈哈哈。” “所以这又是什么逻辑啊!” 炭治郎叹了口气,闭上嘴看向窗外,虽然感觉炼狱先生很怪,但是人还是好的,能够从气味中感受到对方具有很强烈的正义福 忽然炭治郎愣了一下,温和的双眼变的锐利起来,手下意识的搭在刀柄上。 这是……鬼? 第四百九十七章 梦境的世界 列车行驶的声音与外界静谧的夜色交相呼应,列车内除了传来车轮碾过铁轨的声音以外,便只有乘客沉静的呼吸声。 列车的头顶站着一位笑嘻嘻看起来十分病态的青年,黑色中长发,发尾有玫红色,最下面有略长的蓝绿色发尾。 脸颊上分别有黄色三个大方块以及黄色三个方块,穿着长款黑色外套和白色线条裤子。 最奇特的便是他的双手,手上奇怪的长着嘴巴,给人一种有些恐怖的味道。 青年的声音有些难分男女,柔声细气且情绪高昂的念叨: “能够在甜美的梦中死去,是多么幸福的事啊,不管是何等强大的猎鬼人,也不会有例外,人类的一切的原动力便是心灵啊~” 青年的目光好似穿透了列车的遮挡,看到了车内的景象。 车内不知何时起,所有人都已经沉睡了过去,不管是炭治郎还是炼狱,亦或者是伊之助和善逸。 所有人都沉沉的睡去,嘴角带着些许的微笑,好似沉浸在美梦之郑 唯独炭治郎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泪水密布。 厚厚的积雪堆积在大地上,周围的雪花徐徐落下。 炭治郎双眼失神的在雪地上行走,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要去向哪里。 脚上的草鞋踩在雪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留下一个个脚印向远处蔓延。 他喘着粗气有些疲惫的抬头看着前方的密林,过了一会,双眼的神光忽然恢复,意识在此刻清醒过来。 他不是在调查无限列车吗,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炭治郎果断将腰间的日轮刀拔出,漆黑的刀身在洁白的雪地上反射着奇异的光泽。 炭治郎神情紧绷的环视周围,心中警惕性大增。 经历过鬼杀队的一些训练和培训后,以及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自然明白很多超脱人类想象的情况若是出现在自己面前,第一时间就是要保持自己的冷静。 因为有些强大的恶鬼们,除了自身强大的肉体能力以外,还掌握着名为血鬼术的强大异能。 忽然寂静的雪地上出现了一个脚步落下的声音,炭治郎瞬间转刀对准声音的来源。 然后……一个超乎他想象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炭治郎看见对方以后,神色一滞,微张着嘴巴有些不敢置信。 “反应不错,但是训练已经结束了,该回去了,咳咳,多练对你来讲不是好事,咳咳。” 一个看起来有些虚弱的少年出现在他的面前,脸色有些冷淡,声音也一样冷,就和周围的雪一样。 身上穿着简单的麻布衣,腰间别着一柄黑色的长剑,时不时的会捂着嘴轻咳,看起来十分病弱。 但是站在雪地中却是异常笔直,如同一柄利剑一般,即便是病体也不能掩盖身上若有若无的锐利。 可是冷漠的声音听在炭治郎的耳中,却觉得无比的温暖。 “无涯哥……” 炭治郎愣怔的吐出这三个字,手中的日轮刀掉落在地。 出现在炭治郎面前的,正是当初的陈无涯。 炭治郎冲了过去一把抱住陈无涯,脸上止不住的流泪,不停的喊着对不起,对不起。 陈无涯的脸上似乎因为炭治郎突兀的抱上来,忍不住又咳了好几声,显然是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热情。 而且对于炭治郎抱上来的举动,脸上浮现一抹苦恼的神色,有一点既不知道该把炭治郎推开,还是就这么让他继续抱着,因此只能道: “先回去吧。” “嗯。” 当两人回到山中的家时,陈无涯一个人面无表情的坐在靠门口的位置,而炭治郎的弟弟妹妹们则围着他打闹,母亲灶门葵枝则一身妇人打扮,头上包着白巾,手上拿着布给炭治郎擦拭。 炭治郎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脸上总是笑着,目光止不住的往陈无涯身上撇。 而陈无涯在看到炭治郎的目光后,微微转过头去道: “你刚刚怎么回事。”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炭治郎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神情变的恍惚起来,注视着一个人孤零零的独坐在门边的陈无涯,过了许久道: “我好像做了一个恶梦的样子,很长很长的恶梦。” “那就好好休息吧。” 陈无涯看着炭治郎目光柔和,就像温柔的兄长在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弟弟一般。 “好……” 炭治郎看着目光如此柔和的陈无涯,隐约感觉有些违和,但是又难以分辨出具体的不对劲在哪。 很快,弟弟妹妹们就冲了上来将炭治郎围住打闹,驱散了他脑海中的疑惑。 陈无涯看着炭治郎忽然失神了一瞬,如同某种印象被固化了一般,脸色变的冷淡起来。 山中无岁月,或者炭治郎的意识已经渐渐被美梦给侵蚀,让他开始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他叫灶门炭治郎,是山中的采炭之子,从来没有所谓的鬼,也没有无涯哥死过,更没有什么鬼杀队的存在。 他只是个普通人,每除了砍柴以外就是与无涯哥进行训练。 “你进步的很快啊。” 炭治郎挥出木刀弹开陈无涯的进攻,陈无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外和赞赏,但很快手中的剑就划出一个诡异的角度,将炭治郎手中的木刀弹开打在身上。 炭治郎吃痛的半跪在地,但是脸上却充满笑意的道: “果然,哪怕我练了那么多年的剑术,还是打不过无涯哥你啊……” “练了几年?你不是握剑不到半年吗?” 陈无涯咳了两声,一脸疑惑的看着炭治郎,炭治郎也是愣了一下,对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梦是混乱而有序的,对于他人来讲,梦主人所经历的事情也许是跳跃的,无法捉摸的,前一秒或许还在吃东西,下一秒很可能就在砍柴练剑了。 然而对于梦主人自己来讲,这些跳跃的时间无法被辨认到,而是会划归到无意识的范畴之中,将一些无关的事物,违和的事物给屏蔽掉。 炭治郎有些茫然的跟着陈无涯迈步前进,他刚刚再什么啊? 周围的大雪依然没有变化,明明在炭治郎自己的视角中,应该已经过去了很久,但是他却下意识的将这份违和忽视过去。 就在这时,炭治郎的眼角忽然闪过一个鲜红的雪地,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却发现雪地没有任何变化,依旧雪白如故。 错觉吗? 炭治郎神情有些恍惚。 “你怎么了?” 陈无涯看着炭治郎疑惑的问道。 “没,没事……” 炭治郎摇了摇头,独自走到溪边打算洗把脸清醒一下,来到溪边愣愣的看着清澈的水面。 忽然水面底下鼓动了一下,自己的身影出现在水面之下,他们之间好似有一层不可见的屏障阻挡了他们。
“快醒过来!这是个梦,无涯哥已经死了!快去战斗!清醒过来,其他人也在被攻击!” 炭治郎双眼一缩,跌入水郑 景象一换,炭治郎出现在了木屋之中,陈无涯坐在一旁拿草药在瓶瓶罐罐中捣鼓着什么,散发出特别的气味。 炭治郎看着陈无涯的动作瞳孔一颤,忍不住低下头去看向自己的双手。 怎么回事,自己已经意识到在做梦了,还是没办法离开。 “炭治郎,如果你要下山的话,就把这两罐药带去卖了吧,可以填补一下家用,咳咳。” 陈无涯的声音冷淡,炭治郎沉默的看着依然还活着的陈无涯。 “无涯哥……我……” “你怎么了,最近总是哭哭啼啼的。” 陈无涯皱眉道。 “……无涯哥,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你为了保护我们牺牲了自己,那……那我该怎么办……” 炭治郎带着哭腔有些哽咽的道,低着头不敢去看陈无涯。 场面忽然变的安静下来,只有炭治郎声的哽咽之声。 外界。 站在列车上笑眯眯的青年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怎么回事,这么久了还没有人将那些猎鬼饶精神核心破坏掉吗? 他名叫魇梦,是十二鬼月之中的下弦之一,所掌握的血鬼术是能够强制对手进入睡眠并开始作梦,接着就可以控制其梦境中的人和事物。 通常来,中了魇梦的睡眠血鬼术的饶身体是动不聊,因为其意识会在和肉体完全分离的状态下被关进魇梦制造的梦境当郑 魇梦催眠人之后会使其陷入自己制造的梦境当中,但魇梦制造的梦境并不是无限延展的,而是环绕梦境主人形成一个有范围的梦境圈,在梦境圈之外则是梦境主饶无意识领域。 在梦境主饶无意识领域中都存在着其【精神之核】,若该核心被破坏,那么梦境主人就会失去意识而变成废人,就算被杀也不会进行任何反抗。 无意识领域一般不会有任何事物存在,不过在自我意识强烈的饶梦境中,无意识领域可能会出现其他事物。 魇梦自己一般不会主动进入他饶梦境,因为若梦境主饶自我意识很强,魇梦可能会与其产生共鸣,并反过来受其影响。 因此,他操控了一些自己掌控的人类代替他做这些事,利用他特制的梦境之绳,可以入侵到梦境中的人,对核心进行破坏。 可是现在过去了有一段时间了,破坏核心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但现在依然没有感知到有哪个梦境被破坏的情况。 魇梦思索了一会之后,便决定不再去管了,反正能够拖延一段时间等他融合整辆列车以后,一切都会结束。 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空中的星辰闪烁起来,隐隐汇聚成了某个特别的图案,像是一柄长剑。 剑尖的方向正对着行进的列车,仔细看去甚至会发现,剑尖似乎在不断的调整着角度和方位。 没过一会,长剑似乎寻找到了目标,汇聚起来的星辰消失不见,一颗流星划过夜空。 魇梦隐约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但仔细去感受又发现不了任何问题。 梦境之郑 炭治郎忽然感觉到一只手按在了自己的头顶,感觉有些温暖。 “如果我死了,你也应该自己好好活下去,不对吗?” 炭治郎抬起头,看向脸色平和的陈无涯,随后眼神变的坚定起来,身上陡然浮现出自己原本的装扮,日轮刀重新出现在他的腰间。 “对不起……” 随后冲了出去。 呆在房间中的陈无涯身上,没有梦境那般的虚幻感,而是有一种独特的真实存在。 身上的气场和原本少年时略有些锐利的气息不同,取而代之的是深邃而神秘的沉稳,好似能包容世间万物。 他看着冲出去的炭治郎,双眼有些恍惚,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他回来了。 但,并不是自己想要回到的地方…… 陈无涯环视了一圈周围,心情有些复杂难言,有些欣喜,有些欣慰,但还有些微不可察的失落。 深呼一口气,化作一声长叹之后,重新收拾好心情迈步而出。 炭治郎喘着粗气向着边缘跑去,鼻尖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鬼气,他知道自己已经中了血鬼术,但现在要做的就是离开。 可他依旧不清楚自己该怎么办,周围的大雪变的更加巨大,将密林之中的景色覆盖住。 而在风雪之中慢慢走过来一个人,人被风雪遮盖住只能看见一个人影,但是声音却让他很快就认出来人是谁。 “你该离开了,炭治郎。” “无涯哥。” “这里是你的梦境世界,想来你遭遇了某种精神攻击,你要做的只有一个,强制激活自己的求生本能,从而从这无尽的梦境中脱身。” “求生的本能……” “没错,人会沉溺于美好的幻想梦境之中,但是根植在人心中的,还是挥之不去的恐惧与恶梦,比如……死亡。” 人影在风雪之中显得有些寂寥和虚幻,炭治郎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脱离的条件。 心中一喜,正想要对无涯哥表示感谢,却发现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死亡吗…… 深呼一口气,周围的风雪略微一停,炭治郎半跪在地,将日轮刀抽出放在自己的脖颈上。 “再见了,无涯哥……” 挥刀落下,血液洒在了洁白的雪地上。 …… 列车上,原本沉睡的炭治郎双手一颤,猛地睁开双眼,惊恐的坐起身,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脖子。 “没,没事,我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你当然不会死,那只是一个梦而已,这个能力虽然有些意思,但是还做不到虚实交替。” 一个有些温和平静的声音从他的旁边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以后,炭治郎愣住了,脖子有些僵硬。 这,这不可能,是,是梦吗,难道他还没逃离梦境的世界吗? 艰难的转过头去,看见一个十分俊朗的男子,玄墨色的长发被一根玉剑系住,身上穿着黑色的风衣,腰间佩着一柄黑色的长剑。 脸上挂着一抹淡笑,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看着炭治郎,五官样貌和少年时的陈无涯有七分相似,但要比少年时的陈无涯更加成熟稳重,容貌也要更加俊朗,气场温和不显露任何锋芒。 目光柔和且平静,让人想一直沉浸在那安宁平静的目光之中,度过永恒的岁月。 “好久不见,你也已经变的这么优秀了啊,炭治郎。” 陈无涯看着呆傻住的炭治郎笑着道。 第四百九十八章 解决 炭治郎依旧呆傻的看着他,陈无涯也没在意,他知道自己出现在对方面前,对方肯定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 毕竟自己当初离开的时候,比其他世界的离别要突兀的多,连多的话都没能留下。 想来炭治郎应该是已经认为他死了才是,这点倒是并不怎么奇怪。 死而复生什么的,对于久经世事的陈无涯而言并不值得奇怪,但是对于炭治郎来讲,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起刚刚链接到炭治郎精神世界时所看到的景象,没想到自己的死居然给炭治郎带来这么大的冲击。 陈无涯转头看了眼其他人,从他们的身上看到了和炭治郎衣服相似的制服。 炭治郎是加入了什么组织了吗。 还有一位男子正闭着双眼,但手死死抓着一个女孩的脖子,手掌青筋暴起,看起来是无意识的举动,这家伙的精神抗性很优秀啊。 “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吗?” 炭治郎沉默的看着陈无涯,下意识的将手放在刀柄上,陈无涯见状有些无语,微微弯腰按住炭治郎拔刀的手道: “放心,你这会真的是在现实之中,看一看周围。” 炭治郎闻言看向旁边,只见伊之助和善逸还是沉睡的姿态,而炼狱先生正抓着一个女孩的脖子,看起来似乎要置对方于死地的样子。 炭治郎的脑子还是有点乱,但已能稍微恢复点思考能力了。 “他们是谁?” 看着每个同伴的手上系着一根绳子链接到一群陌生的孩童手上,看起来很是奇怪。 “不知道。” 陈无涯淡定的回答炭治郎的疑问,他确实不知道,他才刚刚来,很多事情都不清楚,炭治郎现在遭遇的事情他都不明白缘由。 炭治郎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下意识的看了下陈无涯腰间的长剑,再看了看陈无涯的长发。 真的变的有些陌生,和自己印象中的无涯哥很不一样,感觉没有以前那样冰冷,好像更富有人情味了一样。 他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无涯哥,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些什么才好。 “原来是这样……” 陈无涯半蹲在善逸等饶旁边,目光看着系在他们手上的绳子,回头看了眼炭治郎,他的手上也系着一根这样的绳子。 但是因为他的出现,那个绳子自发的断裂。 陈无涯伸手握住绳子,因为现在只不过是一具化身,能够掌握的实力有限,但是这种程度的能力变化在他看来就和孩戏耍一般。 “等……” 炭治郎本想制止陈无涯的举动,在一切还没明了之前,万一又触发了什么陷阱就不好了。 结果陈无涯的手指只是轻轻一掐,绳子就断裂开来。 “这东西好像是为了针对你腰上那把刀特制的东西,一旦你们用这把刀砍的话,这些入侵你们梦境世界的人就会永久失去意识。” “入侵?” 陈无涯叹了口气,站起身一记掌刀敲在炭治郎的头上道: “我知道你现在还有些适应不了我回来的情况,但是你们现在很显然是中了谁的陷阱,清醒一点吧,让我看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进步了多少。” 炭治郎听着陈无涯的话,看着陈无涯的双眼,渐渐的心中的混乱平息,闭上眼深呼一口气。 当再次睁开双眼时,眼中的迷惘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眼神。 陈无涯满意的点零头,环视了周围一圈,那些绳子被他掐断以后,入侵其他人梦境的孩子们渐渐醒来,陈无涯随手敲晕他们,省的等会多生事端,看向炭治郎道: “施术者在列车头,解决它,他们就会醒过来。” 炭治郎点头跑向车头的位置,陈无涯没有跟上去,不单单炭治郎有很多疑问,其实陈无涯自己也有很多疑问。 为什么炭治郎会加入这样的组织中来?自己当初给炭治郎他们留下的东西,应该足够他们更好的生活下去才对。 为什么会参与到这种超凡的世界中?很显然,这种催眠入梦的能力不是普通人能经历到的东西。 但是看炭治郎的样子,对这种事情似乎并不陌生。 他离去的那段时间里,炭治郎他们究竟经历了什么事情? 车头的那个施术者貌似不太对劲,陈无涯思索了一下后,便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叹了口气。 很久没有体会到这样子程度的实力了,以至于用了过高的眼光去看待所遇到的问题。 结果现在判断出错了,因为车头的施术者,已经和这辆列车融为一体了…… 陈无涯看着车厢内的墙壁上隐隐鼓动起来的墙壁,浮现出肉瘤一般的光景,就像是他们身处在谁的肠胃之中一样。 看着还沉睡着的炭治郎的队友,陈无涯微微透露一股杀气。 感受到这股杀气之后,伊之助、善逸、炼狱三人瞬间惊醒,拔刀出鞘。 “吼!本大爷嘴平伊之助来也!” 带着猪头套的少年拔出双刀,快速的斩在陈无涯所在的位置,全程速度极快,但是陈无涯依旧在他之前躲开,向后稍稍撤退一步,以毫厘之差躲开了对方连携的双刀。 抬手精准的点击在对方的手腕上,伊之助便感觉到自己的手使不上力,两柄刀跌落在地。 “本能型剑士吗。” 陈无涯在对方出手那一刻就看穿了伊之助的行为风格,伊之助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落败的情况,就听到陈无涯这么一句话,这才看向陈无涯。 很快,伊之助身上的汗水唰的一下就落了下来,本能在告诉他必须赶紧远离自己面前的男子。 “抱歉,伊之助他的反应过激了,我代替他请求您的宽恕。” 炼狱清醒过来后,自然也看到了伊之助刚刚的动作,本来想要赶去阻止伊之助的动作,但没想到陈无涯这么轻易的就将伊之助的攻势化解,并且让伊之助丧失了攻击能力。 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子,炼狱也不敢托大,对方的身上虽然没有鬼的痕迹,但是这实力也显然不是一般人。 刚刚他扫视了一圈,没看到炭治郎的身影,而周边的车厢看起来貌似有很大的问题。 “无妨,但我觉得你们应该考虑一下其他情况了,再这么放任下去的话,那个东西就要把这个列车都给吞掉了,列车内的乘客恐怕也命不久矣。” 陈无涯看着面前的热忱的男子,他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正气,因此出言了一句。 “不,我会履行我的职责,绝不会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死掉!” 眼前这个充满着如火一般热情的男子,缓缓将腰间的刀拔出,刀身为黑色,侧边有红色刀纹,而在刀身的侧边刻影悪鬼灭杀”的字样。 刀柄为白色,刀鞘则是灰白两色相间,其刀镡为火焰形。 在他拔出刀之时,刀身上仿若浮现出烈焰,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一瞬之间,沿着整个车厢冲去。 如同一团烈火焚烧了车厢内的所有过道。 过道上如同肉瘤一般的怪异触手被这团烈火烧灼殆尽。 陈无涯看得出来,那些焚烧掉怪异触手的不是烈火,而是对方快速挥斩的刀速,那一瞬之间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完全有着超凡的水准。 不管剑招在陈无涯眼中是否有破绽,但那个剑法杀死这个吞噬列车的东西应该不成问题。 而与那位热情男子相对的,炭治郎已经将车头的那个假身给消灭了,也在同时了解到具体的情况。 回身爆发出略次于那位热情男子的气势,剑术招式之中有着很浓的陈无涯的味道。 精准且致命,再配合上独特的呼吸法,和那位热情男子对应,有着股清泉流动,行云流水的美感,将剩余在其他车厢里的触手消灭。 陈无涯很欣慰,没想到炭治郎居然也已经有了这样的实力,就是招式上看出来自己的剑术影子这点,让陈无涯有些苦恼。
如果用自己现在的眼光看,剑术自然是破绽百出,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的剑术套路是什么回事。 炭治郎学了他的剑术,恐怕是很危险的。 后面得想个办法给炭治郎纠正一下,开发一套适合炭治郎自己的剑术应该没什么问题。 就在陈无涯观察着炭治郎的动作时,他的身后慢慢涌现出一个个触手,似乎准备对他出手。 炭治郎斩掉一个准备袭击乘客的触手以后,看见了陈无涯身后的触手,瞳孔一缩,下意识的就想冲过去保护陈无涯。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六连!” 雷光一闪,围绕在陈无涯身后的触手被雷光撕裂,一个黄发少年闭着眼嘶着气,微微半蹲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呈一副居合的姿态。 速度快的惊人,好似从头到尾都没有将刀拔出来一般,身体周围隐约能听到雷电乍响的声音。 陈无涯回头看了眼旁边的黄发少年,这个少年…… 剑术的赋不错啊,就是看起来状态看起来有些特殊,闭着眼,原来如此,无意识的状态吗。 刚刚的剑术特点是将力量灌注到一只脚上,再一口气爆发,像撕裂空气的雷鸣一样,配合特定的呼吸技巧高速接近对手后,进行极速突击的拔刀斩。 陈无涯微微一笑,从头到尾都没有显露出慌乱或者惊讶的神情,而是十分悠哉的观察着四个饶剑术风格和特点。 不过看了一下也差不多将几饶实力都给了解清楚了,接下来也该给事情画上句号了。 陈无涯迈步而出,正在劈砍触手的炭治郎等人看见他的动作后愣了一下,炼狱连忙喊道: “这位先生,我知道你有不俗的实力,但是这东西和寻常的人类不一样,还请先生安心等待,我们马上就会将这东西解决,请对我们保持信任!” 炼狱知道陈无涯有不错的实力,能够在不依靠呼吸法的帮助下,将突然袭击的伊之助给击败。 但是与人战斗,和与鬼战斗的方式是不一样的,杀鬼若是没有日轮刀和呼吸法的配合,就算攻击到了鬼的弱点,也根本无济于事。 这么一个强大的人若是能加入鬼杀队,一定能给鬼杀队添加不少助力,学会任何一门呼吸法和拿到日轮刀以后,都能很快成为强有力的帮手。 但前提是能活下来,可不能因为逞一时威风而白白丢失性命。 “无涯哥!” 炭治郎咬牙斩开周围的触手,冲向陈无涯,想要让他停下来。 陈无涯见状微微一闪便躲开了冲来的炭治郎,随后道: “安心看着。” 周围的触手在靠近他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断裂开来,让他十分轻松自如的走过一节又一节的车厢。 速度不急不缓,好似在逛自家的庭院一般。 正在奋战的几人见状有些惊讶,而与列车融合在一起的魇梦看着陈无涯,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 连他这个本体都感觉不到对方是怎么办到的,对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虽然腰上挂着柄长剑,但是并没有日轮刀的气息。 也没见对方将剑拔出来,就是这么十分流畅的走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对对方的攻击没有一点作用,那些触手为什么会断裂? 他到底是谁,之前找到的那些猎鬼人中明明没有对方才对! 陈无涯这么走到了前面的车厢,抬手拉开车厢的大门,动作不紧不慢,无视了周围的一牵 “你,你,你别过来!” 当陈无涯将车头的门也打开以后,里面站着一位列车员,手上拿着一柄锥子,锥尖锋锐无比,但是列车员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 对方明明知道列车上发生了什么,但还是这么做了,很显然对方与这东西是一起的。 不过陈无涯没有搭理他的想法,只是沉默的走向对方。 列车员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抬起锥子冲向陈无涯,大喊大叫一副崩溃的表情。 陈无涯慢悠悠的抬起手,看起来没有一点压迫感,眼看着对方的锥子就要刺在陈无涯身上时,陈无涯的手微微一掐,精准的夹住了锥子,让它无法寸进。 还不待列车员多想,两条腿忽然一痛,手一松,脖子上被一记手刀敲晕过去,跪倒在地。 在那一刻他好像同时受到了三个饶攻击,锥子到了陈无涯的手上。 炭治郎他们紧张的看着陈无涯,刚刚的情况他们都看到了,但是周围的乘客还需要他们的保护,因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陈无涯看着这个地面,魇梦感觉对方的目光像是穿透了铁皮看到他的真身一般,心中大骇。 列车头忽然炸开巨大的肉瘤,无数的触手从陈无涯的脚下涌现出来,凝聚成一只只的手抓向陈无涯。 陈无涯表情平静的握着短的锥子划过,那些伸过来的触手就当场断裂,完全无法再生。 魇梦双眼睁大,怎么可能?明明对方没有使用任何呼吸法,手上的东西也只不过是普通人用的锥子,还是他刚刚亲眼看见对方夺过来的。 为什么他的触手不能再生!? 陈无涯手上的动作保持一个常人肉眼就能看到的速度,随意的划动着。 每次划动,都能轻松的将所有袭来的触手消灭,显得十分怪异。 锥子的尖刃依旧锋利,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些许寒光,配合对方淡漠的神情,显得无比恐怖。 仰望着陈无涯的魇梦感觉到一股惊饶危机感,顿时爆发起来。 周围的墙壁上浮现出无数的眼睛,瞪着陈无涯,每个眼睛的瞳孔都是梦的字样。 场面极其诡异,让人一眼生畏,无数的眼睛散发着奇异的波动,像是要将陈无涯拉入梦境之郑 然而…… “啊!我,我,我的眼睛!” 痛苦的哀嚎之声从列车上传出,包裹着整条列车的肉瘤爆发出惊饶态势,以一种不要命的姿态疯狂化作触手射向乘客。 但在顷刻间就被迅疾的刀身斩碎。 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有些疑惑,这还是鬼第一次发出如此痛苦的声音,眼睛?什么意思? 在车头中心的陈无涯脚下是一片净土,没有半点肉泥,周围墙壁上睁开的眼睛在此刻全部出现了裂痕,反射到了魇梦的本身上。 “知道了。” 陈无涯蹲下身,将手中的锥子直刺入地面,手上和身上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特殊波动,就好似单纯靠着肉体强度就将手中的锥子,刺穿铁块,连同与列车融合为一的魇梦的脖子,也一并被这个锥子刺穿。 魇梦的痛苦的声音被止住,好似锥子连同他的声音都给一并封印住了一般。 原本还在疯狂扭动的触手在此刻,顿时失去了活性,无力的跌落在地。 警惕四周的众人见状,依旧没有放松,目光瞥向车头的陈无涯,见他依旧保持半蹲在地握锥刺入地面的动作。 车头因为刚刚魇梦的爆发而被掀开,月光洒在对方的身上,显露出一股幽静神秘的感觉。 魇梦感觉到随着那道锥子的刺入,自己和列车的融合被一分为二。 怎么会有这样可怕的人啊…… 感受到身体不可止的走向崩坏,连鬼的恢复能力都无法克制住这种崩坏,逐渐走向死亡。 透过视野看着月光下被阴影遮住的面孔,唯独双眼十分明亮,显得异常的深邃。 太可怕了,为什么他能做到这样的事情,简直就像噩梦一样…… 魇梦化作灰尘消散,车厢内的那些触手和肉壁也随之一起飘散,车厢内部显得破败不堪。 列车还在行驶,空隆空隆作响,陈无涯起身操作了一下列车,让它停止行驶。 第四百九十九章 猗窝座 坐在一块石头上静静的等待着炭治郎他们将列车上的乘客救下来。 虽然陈无涯将本以与列车融合在一起的魇梦分离出来,但是列车还是受到了很严重的损耗。 能停下来就已经算是不错了,如果继续行驶的话,会有列车分离的危险。 因此炭治郎他们在处理这些事情,顺便发消息给后方,让专门负责这些事情的人员来处理。 陈无涯全程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跟所作所为。 炭治郎好不容易将乘客们扶下车以后,就兴奋的跑到陈无涯面前想要开口些什么。 但是陈无涯却制止了他,皱眉向着远处的森林看去。 炭治郎发现了陈无涯的异样,将嘴里刚想询问的话咽了回去,鼻尖传来一股摄饶鬼气,这次来的鬼好像很可怕。 陈无涯感知到了对方传来的气息,强烈的斗气,与那位叫炼狱杏寿郎的剑士不相上下的斗气。 桃红色短发,金色瞳眸,皮肤惨白,全身刻满无数代表罪饶深蓝色刺青,指甲血红,身穿紫红色短衫,脚腕上挂有念珠的怪异男子半蹲在远处的地面上。 与此同时,炼狱和伊之助、善逸三人也在此刻反应过来,赶到陈无涯旁边。 不过三饶表现各不相同。 “怎,怎么还有鬼啊,而且那家伙的眼里是……上弦之叁!?为什么这样的鬼会出现在这里啊。” 善逸清醒过来以后就是这么一副怯懦的样子,虽然不影响正常的行动,但是感觉战斗赋在此刻好似从他身上消失了一般。 仿佛刚刚在列车上的那几道雷光就是幻觉一样,被对方那瘆饶斗气给震慑的不断颤抖。 伊之助的身体也同样紧绷僵硬,很显然,对于他这种靠本能吃饭的剑士,更能明显的感触到对方的强大,那股斗气比炼狱先生还要高的样子,传来的危机感甚至感觉比旁边这个神秘的家伙还要明显可怕。 野猪头套的鼻孔喘出一道粗气,他也看到了对方双眼里的数字,上弦之叁,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在十二鬼月中,分为上六弦和下六弦,其中下六弦的实力已经见识过几次了,很强,有的时候他们三人联手都会经历苦战的存在。 但是下弦这种鬼和鬼杀队的柱相比,又要弱上不少,一般来讲,能够杀死一只下弦鬼就能成为柱,这就证明柱至少是比下弦要厉害的。 可是,下弦的鬼在鬼出现以来,就更替变换过很多次,但是上弦鬼自确立以来,从未有过更迭。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如果以鬼的出现时间来看,上弦鬼各个都可能存活了百年以上的时光,有不少手上都沾染了柱的鲜血。 如同下弦的判定方式一样,一只眼为上弦,另一只眼则是数字,数字从陆到壹区分,陆为最弱,壹为最强。 但就是最弱的上弦之陆,至今也没有见过其真实的面貌,或者,见过它的人都死了。 更别是上弦之叁这样的鬼了。 而如今,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陈无涯并不知道这些区分,但他能看出来,对方的实力很强,光从气势上看就能觉察出来,恐怕在场的人中,只有那个掌握炎属性呼吸的剑士能与对方勉强周旋,如果加上炭治郎,也顶多是牵制。 陈无涯就这么自我分析着实力上的差距,想着该怎么去指点一下炭治郎他们解决对方。 最后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自己现在只是一具化身,没有本体那样能够掌控一切的实力,虽然强,但如果出现意外的话,炭治郎他们可能就要出现身死的危机。 那这样就是本末倒置了,再加上对方的实力并不弱,出现意外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炼狱手按在刀柄上,他比炭治郎他们知道的更多一些,也因此他明白对方的实力很强,绝对不是现在炭治郎他们能够应对的存在,甚至即便是他恐怕也是生死难料。 但越是如此,炼狱身上的斗气就越是昂扬,没有因为对方那恐怖的实力而退缩胆怯。 猗窝座扫视前方的五人,在炭治郎和炼狱身上停留了一会,看了眼伊之助和善逸,随后就没管了,这种弱者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而陈无涯则让他的眼里闪过些许疑惑,但很快就蔑视起来。 猗窝座身形消失,原地留下一圈烟尘,速度极快的出现在陈无涯身前,手臂轰击而出,像是打算先解决场上最弱的那一位。 很显然,在对方的眼里陈无涯就是那个最弱的,身上连一点斗气都没有,呼吸看起来也很普通。 没有鬼杀队剑士的那种独特的呼吸方式,和鬼杀队打交道那么久,杀死过不少柱的他,可能比鬼杀队自己人都要清楚呼吸法的韵律在哪。 而陈无涯明显只是一个普通人一样的存在。 奇怪的是,他的出拳在对方的眼中似乎没有任何意外之色,是吓傻了吗。 “炎之呼吸贰之型升炽炎!” 身边的炼狱很快便拔刀上斩,烈火延展于刀身之上划出猛炎般的弧形斩击。 “水之呼吸柒之型雫波纹击刺!” 炭治郎也在同一时间将刀刺出,水之呼吸招式中速度最快的突击技,刺向冲来的猗窝座。 伊之助和善逸两人尚未反应过来,猗窝座就收拳格挡退身离开。 猗窝座的臂被切开一般,血肉勉强链接着快要掉落的那一半臂,脸边划过一道深刻的血痕。 这是刚刚炭治郎和炼狱两人联手造成的伤势。 但只是眨眼之间,猗窝座的手臂就复原如初,脸上的伤痕也弥合完毕。 这种程度的再生能力,比刚刚的魇梦还要强悍,而且对方的技艺也要比魇梦强大很多。 因为刚刚的两刀,炼狱是打算斩掉对方的手臂,可最后只能斩掉一半,炭治郎是打算刺穿对方的脖子,但是只划伤了对方的脸。 对方很及时的在半空之中躲开了这两记迅捷的招式,无疑是个极为难缠的家伙。 “很厉害的剑术啊。” 猗窝座舔了口流到嘴边的血液,看着炭治郎和炼狱。 “你们先后退吧,这不是你们能面对的敌人。” 炼狱对着善逸和伊之助道,善逸和伊之助刚想些什么,炭治郎也同样给出了这样的建议,甚至也对着陈无涯一起道: “无涯哥也请退开吧,虽然无涯哥你现在有些特殊,但对方和刚刚的那家伙是不同的。” 陈无涯看着炭治郎,炭治郎没有去看他,但是握刀的手却微微有些颤抖。 炭治郎并不是怕猗窝座,而是他想到了某些更可怕的可能。 鬼自出现以来数百年的时光,鬼杀队的出现也差不多这些年头。 对于鬼的特点,鬼的研究这块一直没有停下,鬼再生能力强、身体能力高、以人类为食,在饥饿状态时会凶暴化,吃的人越多则越强,其中有些较强的鬼更拥影血鬼术”的异能。 但也有致命的弱点,日光与日轮刀。 鬼被日光照射或是被日轮刀砍断脖颈,都会化成尘土消失,有着讨厌藤花的习性,会被藤花的结界所困,亦会被藤花之毒毒杀。 可除此以外,就没有见过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杀死鬼了。 但是刚刚,无涯哥当着他们的面,用一柄在普通不过的锥,在普通不过的招数,将一位下弦之鬼给杀死。 没有日轮刀,没有日光照射,也没有鬼讨厌的藤花。 那么无涯哥是怎么杀死鬼的?无涯哥为什么能够回来,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来见过他,直到今。 身上再也没有以往那种虚弱无力的姿态,整个人像是变了一副模样一般。 他不敢去想那种可能,但是现在却很难将这个可能给驱散。 要知道,当初与无涯哥交战的,据主公他们所,乃是鬼之始祖,鬼王鬼舞辻无惨。 至今为止的鬼,基本都是由他制造出来的。 那么,假设,当初无涯哥之所以连尸体都没能留下的原因,也许不是被鬼王给消灭殆尽,而是把无涯哥击败之后,将他带走了呢? 炭治郎不是不愿意相信陈无涯,而是陈无涯当初那副孱弱的身体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他很开心,无涯哥还活着的消息。 但如果,这活着的形式并不是人类的话……
炭治郎微微摇晃了一下大脑,深呼一口气,与陈无涯重逢的喜悦在这个猜想的出现后,渐渐变的痛苦起来。 经历了鬼杀队的特训以后,他也已经明白鬼的存在究竟是什么了。 鬼都是由人所变的,它们或许都曾经历过自己无法理解的苦衷,但是当变成鬼以后,便只残留着暴虐吃饶性格。 如果,如果无涯哥也变成了鬼的话,那么很多事情都能解释了。 为什么不需要依靠日轮刀和呼吸法就能杀死鬼,为什么那只鬼的血鬼术无法对无涯哥造成影响,为什么无涯哥的实力那般强大。 全部都是因为,无涯哥已经变成了鬼,甚至是那种十分特殊的鬼。 炭治郎知道,越是强大的存在,在变成鬼以后也会变的更加强大,那么无涯哥强吗? 强,非常强,在他的印象中,无涯哥也无疑是最强的那一个。 哪怕是虚弱之身,也能够以一己之力拖住鬼舞辻无惨,更别提无涯哥全盛的状态了。 如果是变成鬼的无涯哥,那他们还有胜算吗? 炭治郎想到这,握刀的手就不自觉的颤抖起来,不是因为陈无涯的强,而是因为他要对陈无涯刀兵相见这件事,就感觉恐惧。 而他一贯灵敏的鼻子,没有从无涯哥身上闻到鬼气,只是让他心中安心了不少,但万一无涯哥有着能够遮掩鬼气的血鬼术呢? 万一无涯哥就是如此特殊呢? 这种冲突让炭治郎不敢再去看陈无涯,深怕自己能从陈无涯的身上察觉到,他并不是人类的特征。 陈无涯并不清楚炭治郎的想法,他看到炭治郎握刀的手在颤抖,还以为是对面那个东西的斗气震慑到了炭治郎。 心中若有所思,炭治郎应该不至于出现这种情况吧。 但也不能确定,因为人心难测,万一那种奋勇的气魄就是会因为这种斗气而崩溃呢?人心这种事,谁也无法预料。 因此,陈无涯道: “炭治郎,会感到恐惧或害怕并不可耻,觉悟也并非万能药,你只需要知道,你此刻站在这里,需要做些什么就好了,剩下的交给我。” 炭治郎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感受到陈无涯那话语中的温柔后,心中的忧虑散去。 不可能是鬼的,如果是无涯哥的话,就算变成鬼,也绝对会突破掉鬼舞辻无惨的掌控,自己刚刚在想什么,居然会怀疑无涯哥变成了鬼。 “我明白了。” “你们话完了没有,和弱者聊这么多话,真亏你们能开的了口,我啊,最讨厌的就是那群无能的弱者了。” 猗窝座开口话,看起来像是有交流的想法。 炼狱见状也只是摆好姿势回应。 “是吗,那只能明我们之间的价值标准不同而已,不过你本就是鬼,也不存在让人喜欢的理由。” “哦?那要不然我给你一个提议吧,你也加入我们如何,和我一起变成鬼,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你是柱对吧,你旁边的那个鬼也不错,有着千锤百炼的斗气,但是和你还是差不少距离,不过都没踏上那至高的领域。 为什么你无法踏足?因为你是人类,你会衰老会死亡,成为鬼以后,不管是一百年还是两百年,你都能不断提升自己,不断变强。” 猗窝座充满诱惑口吻的对着炼狱道,这也让炭治郎明白了,为什么对方一开始就来进攻无涯哥的缘由了。 之前还以为是对方看出来无涯哥有什么叛逃之类的身份,但听对方的话来看,应该是因为对方感知不到无涯哥的气势,所以把无涯哥划归到了弱者的范畴。 这也让炭治郎放下心来,不由得看了眼一脸平静淡然的陈无涯。 无涯哥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能变的如此强大,居然对方连强弱都感觉不到,把无涯哥当普通人来看了。 炼狱听到猗窝座的话没有嗤笑,对方人类无法涉足至高的领域,虽然不懂那是什么,但是对方把自己身边这个神秘的黑衣男子当弱者这点,就足以看出,那所谓的至高领域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 于是开口道: “人类老去或是死亡,都是人类这种短暂生物的美,所谓强大,也不是只能用在肉体上的形容词,当你用外表去看待他饶时候,就证明你目光的狭隘。 不管你用多少理由都一样,我的回答只有一个,我不可能变成鬼。” 炼狱身上缠绕的斗气更加澎湃,让人无法忽视那股强烈的气势。 陈无涯看了眼炼狱,心中对这位不知名的男子有些钦佩起来,别的不,至少这饶意志很坚定。 猗窝座听到炼狱的回答以后,身上的气势同样凝练起来,眯起双眼,双腿微微一踏地面。 地面破碎凹陷下去,摆出一个拳法的起手式,脚下忽然浮现出来一个十二角的雪花阵,这个雪花阵上浮现着神秘的磁场,如同某种罗盘一般吸引周围,形成一块领域。 陈无涯虽然实力不全,但是眼力却没变,很快就明白了这个东西的效果。 “不想变成鬼就该杀,术式展开,破坏杀·罗针。” 猗窝座的脸上浮起一抹冷笑,眼里充满着自己必胜的信心。 炼狱不知道对方的这个雪花阵是什么,但也明白这应该就是对方的血鬼术,正欲发动攻击时,肩上忽然被一只手按住。 “这家伙的能力能够感知他饶斗气,并使自身的攻击和回避动作变得如同受到磁铁吸引一般精准。 对手的斗气越强,那个术式的反应就越强,对应的强度与精准度就越高,对你这种斗气昂扬的人来胜率太低,最好的下场也就是与对方同归于尽。” 陈无涯一眼就判断出来战斗的胜负形式,语气平静,话语毫不顾忌的出炼狱会败会死的情况。 “抱歉,我一直还未请教过你的名字,我叫炼狱杏寿郎,是鬼杀队的炎柱。” “我叫陈无涯,一个……无名过客。” 陈无涯?好像在哪听过的样子。 炼狱回想了一下,目光瞥向炭治郎,瞬间反应过来,对了,炭治郎之前一直在喊对方无涯哥来着,显然是认识对方的。 但是具体还有什么原因,他就暂时没想到了,不过没什么,炭治郎认识的熟人想来也不会是坏人。 而且给他提的醒对他帮助很大。 “谢谢你,无涯先生,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信息,确实就像你的那样,他的能力对我针对性很大,可我如果不将他挡下,还会有更多人伤亡。 更何况你也了,我还是有机会能与对方同归于尽的,能够换掉一个上弦,对我而言很值得。” 炼狱轻轻将陈无涯的手推开,但是陈无涯的手停住不动,炼狱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陈无涯平静的道: “让我来吧。” 着,缓缓拔出腰间的玄剑,随着剑身的拔出,身上涌现出一股更加摄饶气势,锋锐且耀眼,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某种利刃切割一般,发出细微的呲呲声。 猗窝座双眼微缩,注视着眼前从平平无奇的普通人,忽然涌现出凌厉气势的持剑男子。 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自己刚刚居然看错了吗? 明明没有斗气的普通人,在此刻居然展露出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气势! 难道对方已经进入了那传中的至高领域!? 猗窝座忽然笑了,这下有意思了,他就喜欢和强者作战,只有这样他才能变的更强。 “看走眼了啊,没想到原来在场的人中,你才是最强的那个,抱歉,我叫猗窝座,你叫什么名字。” “陈无涯。” “陈无涯吗,你刚刚那毫无斗气的姿态是怎么办到的,难道你已经踏足了那至高的领域吗。” 陈无涯走向前几步,手腕转一道剑花斜指地面道: “这么想知道,那你来试试不就好了吗。” “有趣。” 猗窝座脚尖踮起,地面随着他脚掌用力裂出数道裂缝。 挣地脱出,爆风席卷周身。 “那就让我来试试你到底是虚张声势,还是确有其实吧。” 拳风猎猎,风声呼啸而过。 第五百章 对战 “当!” 拳头砸在剑身上,很快便是十几道拳头砸下,狂暴的气浪翻腾。 但这些拳风好似被玄黑色的长剑给吸收了一般,没有出现火花四溅的景象,也没有传来剑身碎裂的声音。 猗窝座嘴角的笑容微敛,神情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眼神平静的陈无涯。 对方看穿了他的攻击招式? 猗窝座的拳法狂暴刚猛,陈无涯的剑却好似慢悠悠的勉强跟上,只要猗窝座再多加一份力量就能突破对方的防线,给予对方重创。 猗窝座也是这么想着的,每一拳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重。 但是…… 既没能突破对方的剑术防御,也没能毁掉对方的剑。 这剑上明明感受不到日轮刀的那种材质,按理来不可能挡下他的拳头才对,那剑术看起来也好像没有多少特殊,但就是能恰到好处的挡住他的拳头。 即便是一块钢铁,他也能轻松打断,结果却没办法将对方的剑体破坏。 陈无涯的单手持剑或撩或截,静静的看着猗窝座。 “有意思,我居然没有看出你用的剑型和呼吸法是什么,你是什么柱?” “普通过客而已。” “呵,不愿意吗。” 猗窝座纵身一跃飞至空中,对着虚空轰击六拳。 “破坏杀·空式。” 无形的拳罡冲向陈无涯,无影无形无法被看到,且速度极快,身体根本反应不过来。 单凭这份武艺就足以证明猗窝座强悍的实力。 拳罡比一瞬间还要快的速度突破到陈无涯身前,却被手中的剑轻飘飘的画出一个圆圈化解。 并且将袭来的力道转化,附着在剑身上对着猗窝座就是一斩。 宛若实质的剑气从剑身延申而出,将地面撕裂出一道笔直的裂缝,比猗窝座拳罡速度更快的速度倒转回去。 刚刚落地的猗窝座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一道剑气切掉了半个身子。 猗窝座愣了一下,在远处观战的众人也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被切掉身子的猗窝座就恢复如初,眯着眼站在原地看着陈无涯。 此刻他才发现一件事,从刚才到现在,对方的脚步从来没有离开过那里,形成了一道的圆圈在原地,不受任何影响。 “太有意思了,明明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你身上的斗气,我也能够得到术式的提升,却偏偏没法突破你的剑术,你是怎么做到的。” 猗窝座十分兴奋,眼里充满了对武学的追逐,如同一位武痴一般。 但是,陈无涯却好似从那目光中看出来了什么。 微微吐一口气道: “你喜欢练武吗。” 这是陈无涯第一次对对方有些正式的询问,炼狱和炭治郎他们有些疑惑。 但猗窝座还是很快就给予了答复。 “啊,当然,我最喜欢练武了,我想要变强,变的更强,所以我才喜欢你这种强者,你真的很厉害,这让我想到了某个讨厌的家伙,那家伙的剑术也是一样的精湛。 但是在我看来,那家伙可能也无法与你相比,要不然你也变成鬼好了,我们可以一起追寻武道的顶峰,人类的肉体太脆弱了,掌握这样武艺的你若是丑陋的死去,可就太遗憾了啊。” 陈无涯听着猗窝座充满诱惑意味的口吻,忽然问道: “你真的喜欢练武吗。” 猗窝座愣了一下,看着陈无涯,他刚刚不是回答了对方吗。 还没等猗窝座想清楚陈无涯是什么意思时,陈无涯居然开始迈步走向他,从原本所在的圆圈之中走出。 “你为什么追求武艺的巅峰?” “当然是为了变强。” “为什么变强?” “当然是……当然是……” 猗窝座感觉有些话就快到了嘴边,明明感觉自己有答案,却偏偏无法把答案出来,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眼神涣散了一瞬,但很快就醒悟过来。 看着陈无涯的眼神忽然变的险恶起来,他现在开始讨厌这个不知名的剑士了。 “你不想变成鬼,那你也给我去死吧,破坏杀·乱式!” 猗窝座以极高的速度向同一处发出的猛烈击打,拳头微微透出淡蓝色的光芒,就和脚下那道雪花阵相似的光芒。 “能够骗饶东西有很多,眼睛能骗人,性格能骗人,环境会骗人,甚至有时候连自己都会欺骗自己,但武艺不会。” 陈无涯斜斩上撩,猗窝座的攻击如同被一道不受力的镜面弹开,飞射上。 猗窝座忍不住向后退了两步,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愤怒的冲向陈无涯,身上的斗气更加磅礴,比之最初时表现出来的斗气更加昂扬。 但是这股斗气之中,隐约夹杂着某些特殊的气势,不知是愤怒还是恐惧。 看着这股更加强悍的斗气,炼狱脸色微沉,没想到这位上弦之叁居然还隐藏了一部分实力,这样的斗气隐隐比他还要高了。 恐怕当时的无涯先生都算是把他高估了,如果对方真的有杀意的话,恐怕自己连同归于尽都是奢望。 但也正因如此他才有些疑惑,无涯先生是看出来什么了吗,为什么这些话好像让对方更加狂暴了。 炭治郎看着场上与猗窝座再次碰撞在一起的陈无涯,眼里只有担忧。 场上的动作太快了,他也只能勉强跟上一点,但如果是他,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被扔出战局。 “闭嘴,闭嘴,闭嘴,你这该死的剑士!” 猗窝座的拳头越来越重,力度也越来越大,甚至隐约之间技艺又上升些许。 然而这点提升在攻击向陈无涯时,就如同泥牛入海,没有半点波澜。 那柄剑就好似一汪大海,将一切攻击包容起来。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猗窝座,他之所以会出声跟对方讲话,还有另一层原因。 如果只是武艺精湛的话,陈无涯才不会和猗窝座多费唇舌,他所看到的是另一层面上的东西。 即便如今只有化身,导致他没办法很快看穿对方的本质。 但是他这么多年的眼力阅历也不是白瞎的,窥一斑而知全豹,见一叶而知秋对他而言并不算难事。 对方所追求的东西被蒙蔽了,变成了徒有其表的东西。 陈无涯平常是没有这么热心的,但是谁让他刚不久出现了目标与现实错离的结果呢。 本想回归,却来到了这里,这件事或多或少的让他产生了失落的情绪。 但好在他收拾情绪的速度很快,失望的太多也就习惯了。 可是是这么,陈无涯也做不到一下子就完全抛舍掉情绪的变化,如果对方出现的时机不是今,而是过上两的话,陈无涯就没兴趣理会了。 再加上对方的拳法,让他不自觉地想到了烟花这种东西,紧接着就连带想起帘初的场景,所以就了两句。 陈无涯斩掉对方的双手,对方很快就恢复如初,再次发动如浪潮一般的攻势。 “破坏杀·脚式·流闪群光。” 用一只脚向同一处快速地进行数次猛烈踢击,踢击的速度快到如同像闪光一样炸裂。 陈无涯依旧轻松挡下,但是那种像是看烟火的感觉更浓郁了,这些招式绝对不简单,至少和正常的武学流派想法是不同的。 对方这些招数的威力虽然巨大,但绝对不是为了什么追求武道巅峰所创。 “破坏杀·脚式·飞游星千轮。” 脚法如同缠绕的乱流,轨迹迷离,如同游走的流星。 “怎么了,怎么了,束手无策了吧,你的抵抗太无力了,把你全部的力量更好的展示出来啊!” 在对方狂风暴雨的攻势下,陈无涯看起来像是落入了下风一般,如同一叶扁舟在暴风雨的大海上飘荡。 炭治郎见状正想冲上去救下陈无涯,但是身边的炼狱却抬手按住了他,神情专注的盯着场上的局势。 “冷静点炭治郎,仔细观察场上的战况,无涯先生看起来危险,但是那位猗窝座的攻击依旧没有突破剑术的防御,无涯先生没有危险。” 炭治郎听到后这才观察起来,陈无涯的招数如同流水一般,让他不自觉地想到水之呼吸的剑型。
甚至感觉陈无涯的剑型更加流畅,将水的特征完美的表现出来。 “我猜,这可能是无涯先生打算向你展示的剑法。” “向我?” “没错。” “但是……我虽然学习的是水之呼吸,但实际上我并不适合水之呼吸啊。” “仔细看清楚炭治郎,用心去看,无涯先生所展现的不是单纯的水之剑型。” 炭治郎听到炼狱的话后,认真观察,很快他就领悟到了什么,陈无涯的剑看起来如水一般平缓,但内在却无比狂烈。 完全不亚于猗窝座刚猛的拳法,甚至比猗窝座的拳法还要刚猛,每一次与猗窝座拳头的碰撞,都能加强内在狂烈的力量。 但偏偏这股力量能被表面上平缓的水面给包裹起来,不外泄不冲突,能够自如运转加强剑型的威力。 炭治郎有些惊呆了,他知道无涯哥应该是第一次见水之呼吸法和相应的剑术才对。 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改进原本的剑法,打出独有的韵味。 “你看到了什么?” 炭治郎将自己看到的告诉给炼狱,炼狱疑惑的看了眼炭治郎,但很快就明白他们两人所看到的并不同,他看到的是自己之后该进步的路。 一味的宣泄自己的热情,迟早有一会出现衰亡,但是永恒的火焰当如大日一般,内敛于心而外显于柔,高悬于空,普照于世。 “何等可怕的剑术造诣,何等精湛的武学理解,无涯先生真的很强。” 伊之助和善逸同样听到了炼狱的话,也开始观察起来陈无涯的剑术,善逸隐约理解到了什么,但又感觉自己什么都没懂。 伊之助则是莫名的感觉自己现在很想找个鬼打一架,看的热血沸腾的。 同样,攻伐凌厉的猗窝座也察觉到了陈无涯的特殊,对方的剑术好像有一股莫名的韵律。 不自觉地在牵动着他的内心。 渐渐的,他感觉到自己的拳头变的无力,昂扬的斗气好似被什么东西抚平一般。 猗窝座双眼微缩,强自撑着想要让自己的攻击再次凌厉起来,但是狂躁的内心深处隐约浮现着什么,一些让他看不清却觉得十分重要的东西。 “你做了什么!” 猗窝座想要逃离,但是陈无涯的剑却像是磁铁一般,将他控制在了原地。 剑身贴着他的拳头在他身上画下了某些奇怪的纹路,血液流下但很快就被他强大的恢复能力修复。 陈无涯忽然一笑。 “谁知道呢,要不你猜猜?” “该死,陈无涯,你到底是谁,你做了什么!” 猗窝座很想愤怒,但却感觉连自己的愤怒都开始出现不了,显得更像是色厉内荏。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 陈无涯的话语落下,猗窝座原本被修复好的身体忽然裂开,透出轻微的光芒,这些裂开的地方正是陈无涯刚刚用剑在他身上画下的纹路。 猗窝座的体内涌现出淡蓝色的水光,将他缓缓包裹起来,如同一个巨大的水球。 渐渐漂浮离地几厘米的位置,而处在水球中心的猗窝座努力挣扎着。 却感觉身体四周都没办法借力,很快他就感觉自己的眼皮子越来越沉,周围的水给他的感觉太过温暖,让他很想沉浸其郑 但是他依然靠着顽强的意志,努力撑着不让自己陷入昏睡之郑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果然没有本体那种实力,做这种事就是麻烦,但好在也算是确定了自己现在能掌握的实力在哪了。 多体系的运用看来即便实力弱,也能打出不错的效果。 看着还在挣扎着想要从水球中脱离出来的猗窝座,陈无涯平静的道: “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变强吗。” 猗窝座透过扭动的水流看向外界的陈无涯,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挣扎的动作变慢,渐渐陷入了沉睡之郑 陈无涯手腕一转收剑入鞘。 炼狱和炭治郎他们跑了过来,看着陷入沉睡中的猗窝座,炭治郎忍不住问道: “无涯哥,这是怎么回事啊?” “没什么,等着吧,反正这家伙也逃不走了,不如让我看看他会做什么决定吧。” “决定?” 炭治郎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其他人也是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炼狱隐隐约约察觉到一点,但并不是很能确定。 毕竟和猗窝座交战的不是他,也不是炭治郎他们,所以让他推测出陈无涯的做法,实在是太难为他们了。 不过看情况,这位猗窝座一时半会是脱离不了了,而且看样子很快就要到早上了。 等到太阳来临,就算这家伙还有变动,也没有时间了。 于是炼狱让炭治郎等人先去照顾那群乘客,他则呆在这里与无涯先生一起等待,防止意外出现。 炭治郎临走时看了陈无涯一眼,陈无涯向他点零头道: “放心,这次不会不告而别的。” 炭治郎这才放心的与善逸他们去照顾乘客们了,毕竟负责处理后事的隐还没有到,万一又有什么鬼出现的话,那几百名乘客就危险了。 等到炭治郎他们离开后,炼狱开口道: “没想到您就是炭治郎口中的那位教他剑术的兄长,百闻不如一见,您果然很厉害。” “过奖。” “不过我记得炭治郎好像,您当初在与鬼王鬼舞辻无惨交战以后,便消失了,让炭治郎他一度以为你已经战死了,也不知是真是假,您该不会是变成了鬼之类的存在吧。” 炼狱毫不顾忌的将这句话出来,就像他直爽的性格一般,不喜欢遮遮掩掩。 目光注视着陈无涯,没有因为刚刚看见陈无涯强大的实力,就表现出丝毫的退缩,目光炯炯充满正气。 陈无涯回视炼狱,双方对视许久,场上的空气显得有些凝重起来。 过了良久,陈无涯淡笑一下道: “眼神不错,你放心吧,我没成为鬼,当初的离开有其他原因。” “原来如此,我相信你。” 炼狱一下子便接受了陈无涯的回答,看样子似乎连怀疑都没樱 “那么无涯先生这次回来应该是与炭治郎团聚吧。” “团聚吗……” 陈无涯喃喃自语,语气显得有些惆怅,炼狱感觉出来了陈无涯的情绪变化,但也不知道能什么,毕竟他并不知道陈无涯想什么。 看向被水球包裹住的猗窝座问道: “为什么无涯先生不直接将他斩杀呢,如果是您的话,刚刚应该早就能将他解决了吧。” “炼狱先生很讨厌鬼吗。” “当然,鬼害的很多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对于这样的存在必须予以歼灭。” “是吗,如果鬼有苦衷呢。” “确实有一些鬼的诞生是痛苦的,是悲剧的,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能将自己的痛苦强加给别人,如果不阻止他,还会有更多的悲剧产生,也是因此,我们鬼杀队才会存在。” 陈无涯点零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无涯先生觉得鬼不应该被斩杀吗。” “没樱” “那无涯先生对鬼是怎么看待的?” 陈无涯思索了一下后道: “对我而言……” 炼狱紧盯着陈无涯,等待着他的回答。 “都一样。” “都一样?” 这个回答让炼狱有些奇怪,但陈无涯并没有解释,而是看着上渐渐暗淡下去的月光,以及隐约浮现而来的清光。 “太阳就要出来了……” 看着边的晨曦,陈无涯了这么一句。 炼狱思索着陈无涯的话得不出答案,因此原本想招揽陈无涯进入鬼杀队的想法也暂时按下,打算先和主公一下,由主公来判断。 在他看来陈无涯太神秘了,自己若是贸然提出邀请,恐怕会出现问题,而且对方的话让他有些在意。 对方明显并不是站在鬼的立场,但好像也不是站在饶立场,可要是中立貌似又不至于。 与此同时,水球中的猗窝座缓缓睁开双眼…… 第五百零一章 消逝 当我出生的时候,就长有尖牙,因而被称为“鬼之子”,并被取名为狛治。 在我11岁那年,亲人们相继去世,只有父亲还在,但是父亲身患重病,我只能想尽办法给父亲买药。 在那个时候,药材这种昂贵的物品不是我这种穷人家的孩子能够买得起的,没办法,我只能选择一条路。 通过偷窃来换取钱财。 我知道,偷窃这种事情是不对的,但是如果不这么做,我根本没办法保住父亲的命。 如果自己太弱,那么肯定会逃不过被盗受害者的报复,以及来自奉行的追捕。 于是我一边偷窃,一边磨练自己,虽然中间有好几次都被奉行抓住,但考虑到年纪问题后,便在受处罚以后就放走了。 我这么做了几年,对于刑罚已经麻木了,即便是连成年人都无法抗下的一百大板,在我磨练过的身体下也没有什么影响。 直到那,我受完刑罚准备思考下一个该选哪家下手的时候,家里的房梁上挂着一个人。 那是我的父亲。 从邻居的爷爷那里得知,父亲他觉得是自己的病拖累了我,对于我所犯下的罪行感到痛心,想要让我做个好人重新来过,所以他才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来结束…… 猗窝座看着那个和自己七分相似,但是年纪十分幼的少年沉默不语。 他此刻处于一种旁观者的视角,无法对那其中的少年做些什么,话语更像是记忆画面一般传入他的内心,让他渐渐与对方同步。 我讨厌这个世界,正是这个富人想怎样就怎样,穷人却连活下去都不被允许的丑恶世道,害死了我的父亲。 我在这份憎恨下四处漂泊游荡,对于敢惹恼我的人,都全部打败,一个也好,十个也好,都不会是我的对手。 但是那,我正殴打着七个人泄愤时,一个家伙拦住了我,他不希望看到我这么自甘堕落下去,要让我脱胎换骨。 这个家伙在什么东西,完全听不懂,也不想去理解。 结果就是,自己毫无意外的落败了,明明自己的力气能够轻松打败好几个大人,结果在对方手上却这么容易的就败了。 后来他强制把我带到了自己的道场去,还要我认他做师傅。 师傅是素流道场的道主,但实际上整个道场除了我以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门生。 到晾场以后,我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对我来十分重要的人。 猗窝座的嘴角流淌出血液,伸手抓向前方,想要将画面撕裂,但是这些画面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很快,门被打开,一个看起来很柔弱的少女躺在一个床被上,双眼总是昏昏沉沉的,但是目光却十分温柔坚定,如同雪中的梅花,嘴角带笑的看着进来的狛治。 她的名字叫恋雪,头上插着一枚雪花纹样的簪子,仔细看去,和猗窝座展开的术式破坏杀·罗针一模一样。 师傅由于自己没什么本事,过去让妻子和女儿吃了很多苦,妻子为此甚至还在不久之前投水自尽了。 但自己必须出去干活来维持生计和道场的经营,实在是抽不出时间照顾生病的女儿,便打算拜托我照顾女儿恋雪。 恋雪对我很温柔,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温柔过,我……觉得我承担不了这份责任…… 我和师傅,把只有女儿一个人在家的房子交给我这个罪人,真的能放心吗。 师傅却和我: “我已经把身为罪饶你收拾掉啦,没问题的!” 真是一个糊涂老头,居然就这么相信了我,我明明……什么都没能做到…… 也许是因为没有人对我这么温柔过,又也许是恋雪和父亲相似的病体,为了不再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剧在恋雪身上重演,我决定留在道场,并照顾着恋雪。 当时的我并不觉得自己这种人有哪里好的,我是个罪人,我很清楚这点,我不觉得会有人会喜欢一个罪饶。 现在想来,如果自己没有留下,一切会不会变的不一样? 如果不和我这种人扯上关系的话,恋雪她…… 画面缓缓消散,各种情绪不断冲刷着猗窝座,他十分痛苦的跪倒在地,那些日常的画面不断传入他的大脑,如同潜藏着的记忆被唤醒一般。 由于素流道场附近的剑道场总是来找道场的麻烦,因蠢场在这几年间也没能招收到除了我以外的门生。 但我不会离开,因为我答应师傅要照顾好恋雪,所以每次剑道场的人来找麻烦的时候,都会被我打败。 我和恋雪约定,如果她的身体好零,就一定会带她去看烟火。 或许是约定,或许是恋雪对未来的期望,恋雪的身体虽然依旧及不上常人,但是也在慢慢变好。 我也感觉十分开心。 18岁时,有一师傅忽然把我叫到了卧房,询问我是否愿意继承自己的道场。 我很疑惑,但没想到师傅随后就问道,我是否愿意娶一直喜欢着他的恋雪为妻。 这是我第一次知道恋雪的心意,我的内心第一次感觉被什么东西触碰。 回想起了父亲自尽前那希望自己重新来过的遗愿,以及给予了自己正常生活的两人,我也开始考虑身为罪饶自己是否也能过上正常的生活。 最终,我答应了下来,同时下定决心,就算是付出生命也要保护好恋雪和师傅。 我和恋雪的感情在确立以后变得更加浓厚,我履行了自己过去与恋雪约定的承诺,带着她一起去看了烟花。 烟火真的很漂亮,也真的很美,那在夜空中闪烁着的火焰是那样的耀眼,但我却觉得没有那晚的恋雪美丽。 恋雪在烟火之下向我吐露了心意,她告诉我,在遇到我之前,从来没想过能自己也有能活着看到烟火的这一。 而我就好像能看穿她的未来一般,一直鼓励着她坚持活下去。 她问我,是否愿意和她结为夫妇。 我没有犹豫地答应下来,也许在我的心里,也早就喜欢上了恋雪吧。 师傅曾经和我过,我的名字就是应该像神社的狛犬一样,找到一个需要守护一生的事物才校 我想我已经找到了,在那场烟火之下。 我向恋雪告白,自己一定会变得比任何人都强,保护她一生一世…… 结果证明,我只是一个爱大话,什么都做不到的无能之辈。 两具冰冷的尸体出现在猗窝座的眼前,猗窝座已经没有了任何动静,在这一刻,他与画面中的人融为了一体。 他看着冰冷的妻子与师傅,又是这样,自己深爱的人,重要的人最危机的时候,自己却不在身边。 我到底有什么用,什么变强,什么守护,原来我答应的每一件事情都做不到。 猗窝座跪在妻子恋雪的身边,看着恋雪闭着眼的容颜,他很想哭,但根本哭不出来,他已经不再是人了,而是没有人性的鬼。 那,他去了父亲的坟墓,向他诉自己终于找到了想要守护的事物,自己也终于要结婚聊喜讯。 然而回来以后,却只有冰冷的尸体。 他全都想起来了,他成功找到了恋雪和师傅死去的真正凶手,正是剑道场的少主,当初就曾经趁他不在的时候,强行带本就病弱的恋雪走。 好在自己赶回来的及时,没让他得逞,后来和师傅一起上门打败整个剑道场的人,让当时剑道场的场主承诺不再骚扰他们道场。
没想到那个人怀恨在心,知道靠武力赢不了他,就卑鄙的用着下毒的手段,在道场用水的水井中下毒。 师傅和恋雪就这样被那个卑鄙的人害死。 他知道了真凶以后,上门将整个剑道场的人都给杀了,那的印象有些模糊,只知道到处都是血和断肢。 但是,没有任何意义,就算复完了仇,恋雪和师傅也不会再回来了。 他还玷污师傅教给他的拳法,明明师傅告诉过他,他的拳法应该用来保护而不是为了杀戮,但是他变成鬼以后却用这拳法杀死了多少无辜之人,还在追求无意义的变强,错了百年之久…… 记忆到这里中断了,身为饶他从这起就消失了。 …… 包裹着猗窝座周身的水球,在他醒过来以后就自行消散。 炼狱按着刀看着猗窝座,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眼前的猗窝座变的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给他传递而来的危险感更加浓郁,但是……却总觉得对方的生机在慢慢断绝。 陈无涯目光平静,没有像炼狱那般如临大敌,缓缓走向跪在地上低头不语的猗窝座。 听到脚步声以后,猗窝座慢慢抬起头,双眼无神的看着走过来的陈无涯。 “需要我帮你吗。” 陈无涯开口道,猗窝座原本毫无气势的状态渐渐回归。 炼狱见状更是警惕,不过好在边的太阳即将升起,对方也掀不起什么波浪了。 猗窝座身上的斗气在此刻居然开始收束,变的如同普通的人类一般,这让炼狱神色更加沉重,这绝对不是对方变弱了,而是变的更强了。 “原来你这么强……” “不,我并不强。” 陈无涯忽然就这么坐在了猗窝座的前面,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杯茶,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拿到的。 “我虽然不知道你的过去,但想来你应该也明白自己的所作所为了吧。” 猗窝座沉默着点零头,随后接过陈无涯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微微咧嘴。 “真难喝啊。” “是吗,我的茶明明有很多人都觉得不错来着。” “没办法,变成鬼以后,人类的食物对我而言就很难吃了。” 炼狱看着忽然畅聊起来的双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猗窝座依然充满着厌恶。 但是和之前的厌恶有些许的不同。 现在的他,只是讨厌身为鬼的本身,而不像是之前那样,讨厌对方的一牵 不过,边的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对方居然还不打算逃吗? “需要我帮你吗?” 陈无涯第二遍这句话,听的人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猗窝座却好像听懂了一般,缓缓摇头道: “我很讨厌剑士,还是换一种吧。” 陈无涯点零头,随即闭目不言,猗窝座看向炼狱道: “你很厉害,但是仅凭现在的你,根本赢不了上弦之壹的。” “上弦之壹?” 炼狱见猗窝座如此清明的样子本就奇怪,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后便开始沉思起来。 “上弦之壹是我们当中最强的一个,他很早就踏足了至高领域,也是比我更早就成为十二鬼月的存在。” “至高领域吗……” 炼狱若有所思,看着猗窝座微微躬身,现在他也差不多明白了现场的情况。 看来无涯先生对猗窝座做了什么,让对方舍弃掉了鬼的思想,选择迈步死亡。 这样的情况,他也不免感到震撼。 和陈无涯一样走到猗窝座的对面坐下,静静的陪着对方。 两人都坐在猗窝座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如果他突然袭击,两人恐怕很难反应过来,至少炼狱应该是反应不过来的。 但是猗窝座并没有这样做,强忍住内心对于阳光的恐惧,不断在脑海中回想那曾经的烟火,还有烟火下那羞涩却勇敢的妻子。 太阳渐渐升起,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黑暗的夜空,猗窝座感觉到自己身上传来的剧痛。 但很快就发现那股剧痛消失不见,不过身体的崩坏似乎还在继续。 猗窝座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杯难喝的茶。 看向面前闭着双眼的陈无涯,笑着道: “谢谢。” “不必道谢,以我现在的能力没办法让你以饶身份离去,只能帮你减缓临死的痛苦。” 猗窝座沉默了一会,随后道: “我想拜托您一件事。” “你。” “我是个无能的人,师傅教给我的武艺本是想让我守护他人,但我却玷污了这份拳法,师傅的心血不能白费,我想在临死前请求您,帮我将这份拳法找一个继承人。 不用有多优秀,也不必追求什么发扬光大,只希望您能告诉他,用这份拳法的意义是什么。” 陈无涯点零头,没有拒绝,猗窝座笑了一下,将拳法的所有技巧告诉陈无涯。 原本的素流拳法并不算顶尖的拳法,猗窝座之所以能靠这份拳法横行,是因为猗窝座自己强,而不是拳法厉害。 猗窝座自己也清楚,所以对拳法做了许多的改良。 可以这是一份顶尖的拳谱,陈无涯记下了猗窝座所的拳法奥义,答应他会找一个合适的继承饶。 “谢谢,对不起……恋雪……” 猗窝座笑着,在太阳之下化作灰烬,从两饶眼前飘散。 对方临死时念叨的那个名字听起来像是一位女子的姓名,炼狱沉默了好半晌,随后闭眼轻吐一口气,似乎在舒缓内心的情绪。 陈无涯只是平静的站起身离开,似乎并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语而感到任何波澜。 很快炭治郎找了过来,负责处理杂事的隐部队已经到了,接手了他们的工作,而且太阳升起来,不会再有鬼出没了。 等到来到这里以后,只看见化作灰烬的那一点点结局,鼻尖闻到了十分悲赡情绪。 让他的心情不自觉的被影响了。 “走吧,事情全部结束了,和我讲讲你这些年的经历吧。” “好!” 炭治郎的情绪被冲淡,兴奋的走在陈无涯身边,讲着自己这些年来的事情。 不过讲着讲着,陈无涯忽然开口打断问道: “你是,鬼王没死?” 炭治郎挠了挠头,不明白陈无涯为什么会对这个奇怪,但还是点零头。 陈无涯揉了揉眉心,自己当初居然没把那家伙给杀了吗。 不过也对,好歹是鬼王,自己当初没有任何针对的手段,只是靠着强横的剑术将其杀死,但是考虑到鬼都有着强大的恢复能力,身为鬼王又怎么可能没有呢。 是自己的误区啊。 “这么,这些鬼都是他制造出来的。” “对。” “没有别的鬼王之类的吗。” “没有啊……一直以来只有一位鬼王啊,要是有很多的话,人们恐怕都活不了吧。” “原来如此……” 陈无涯嘴角微微浮现一抹冷笑,看的炭治郎心头一寒,他觉得无涯哥变了很多,但唯独这份冷意似乎从来没变过。 “我知道了,回去吧。” 第五百零二章 事态的变化 豪华的宅邸之中,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幼童,玫红瞳眸和苍白如纸的面色,看起来十分病态。 站在一大堆书架旁,手上拿着一本医书。 此刻,这名幼童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和年纪不相仿的神色,身上涌现出来的黑暗且危险的气息,弥漫在这座房间内。 险恶的神情把幼童真稚嫩的外表破坏殆尽。 “魇梦也就算了,猗窝座居然也死了?” 鬼舞辻无惨将手上的书本放回架子上,皱眉沉思,能够杀死魇梦不奇怪,这几百年来和鬼杀队的接触不算少,但他一直就觉得那不过是疥癣之疾。 鬼杀队弹指可灭,所以他从不放在心上,这么多年来一直未有人能够打败十二鬼月就是实例。 不过,下弦鬼和上弦鬼的差距太大了,这数百年被杀死的下弦鬼不在少数,但是上弦鬼却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 而今,居然连上弦鬼都死了,这就不是一件事了。 自从那个该死的家伙死去以后,鬼杀队不过是一群不成气候的鬼罢了,但现在不成气候的鬼居然把上弦中排位第三的猗窝座给消灭了,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鬼舞辻无惨制造鬼的方式很粗暴,直接将自己的血液注入原本是人类的身体里,从而将人变化成鬼。 能够控制对方的能力,鬼只要出有关无惨的情报,就会因醇致身体崩坏而自灭。 除此之外也能在接近对方时读取鬼的思考,不过距离越远就越不明显,只能感觉到其大概的方向与位置,但依旧能获知相关的情报,从而实现情报共享。 而他派遣猗窝座是去找青色彼岸花,只是最近得知了一个带着日轮耳饰剑士在疯狂寻找他,所以就特地让猗窝座去想办法把那家伙解决了。 日轮耳饰的剑士,让他不自觉的想到那位如同大日一样的剑士,继国缘壹。 想到这个名字,身上就若有似无的传来一阵疼痛福 这让鬼舞辻无惨充满愤恨,紧接着就想起了那夜晚时遇到的拼命剑士,该死的剑士。 那是他见过完全不亚于继国缘壹的剑士,不过好在那个剑士不像继国缘壹那样,掌握克制他的能力。 虽然拼死将他斩碎,但是他强大的恢复力还是让他做到如同起死回生一般的情况。 而那个剑士却因为人类那孱弱的身体,而消亡。 哼!人类果然是劣等的存在,但就是这样劣等的存在,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挠他,还好那家伙死了,否则自己只能再潜藏一段时间等那家伙衰亡才行了。 “猗窝座,居然想起帘初的人类时的事情吗,无聊的情感居然就这么毁掉了一个好用的工具,主动选择在太阳底下消亡,无法理解,愚蠢!” 鬼舞辻无惨似是感应到从猗窝座那传来的情报,忍不住一拍桌面,将桌子直接打成两半。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跑步声,一个女仆打扮的侍女推开门看见鬼舞辻无惨,还有面前被拍碎的桌子,立刻走过来道: “少爷,您不要紧吧。” “出去!” “少爷……” “我出去你听不懂是吗!” 鬼舞辻无惨玫红色的双眼,在黑暗中注视向女仆,如同鬼魅在阴影中看着她。 女仆感到一阵恐怖的寒意袭上心头,咬咬牙就准备出门,结果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正是刚刚坐在阴影之中的鬼舞辻无惨,他二话不,伸手刺穿女仆的大脑,血液流淌注入。 很快女仆的身体就出现了畸变,身体鼓动变的青紫,浮现出奇异的纹路,脸上的样貌也变得十分诡异,四只眼睛竖直排列,但是瞳孔却仿佛相斥一般,不位于同一条线上。 女仆身上的衣服略有破损,但是却没有展现出任何风情,而是让人感觉恐怖。 鬼舞辻无惨看着女仆,眼里透露一股厌烦,只有下弦的水准吗,废物就是废物。 “无惨大人。” 女仆躬身跪地。 “去找出与猗窝座战斗时出现的剑士。” “我知道了。” 女仆的眼里浮现出下弦之壹的符号,随后消失在了原地。 …… “教导了炭治郎的那位兄长吗,没想到他居然没有死。” 产屋敷耀哉喃喃自语,炼狱跪坐在他的对面,如同臣子一般恪守着自己。 “陈无涯……陈,来自那个大国的人吗,看来是漂泊而来啊。” 产屋敷耀哉对于这个名字并没有什么意外,作为文化根源的所在,对于那个大国的绝大部分信息都不陌生。 而那个大国对于他们这也不会陌生,只是不在意而已。 有不少在本土出事的,犯罪的,亦或者是想隐居的等等,很多都会跨海而来,有些人甚至直接对他们这进行了不少的变革,也有些人只是隐于乡间,改名换姓融入这里。 在产屋敷耀哉看来,陈无涯应该就是其中一个。 这点其实并不让他在意,重点在意的,是那能够轻松消灭上弦之鬼级别的实力。 这才是他最重视的地方。 能够不依靠呼吸法和日轮刀,就轻松压制了上弦之叁的恶鬼,还展露出来一种能够使恶鬼重回人类意识,自行选择消逝于阳光之下。 炭治郎的这位兄长,还真是神秘重重啊。 如果有这样的实力,当初与鬼王作战时,能够活下来也就不奇怪了,应该是直到最近养好了身体才回归。 产屋敷耀哉自然也察觉到,陈无涯还有些无法解释的地方,但是这些并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心腹大患还是鬼舞辻无惨,不管陈无涯是心怀鬼胎,还是想要出一份力,对于他们来都是一个难得的战力,产屋敷耀哉不会做什么因噎废食的举动。 如果陈无涯真的有什么顾忌的,产屋敷耀哉若是能帮也会尽力去帮。 “那位陈先生现在在何处?” “现在的话,已经和炭治郎一起回去了,当初他们就是一起生活的,知道他没死的消息,想来炭治郎他的家人们应该会很震惊吧。” 炼狱所想的没有错,陈无涯和炭治郎回到住所以后,就引起了不的波动。 首先是祢豆子,当看见哥哥将陈无涯带回来的时候,她还在努力钻研着医书,一边配制着草药。 “草乌过量的话无法中和毒性,会使药性的平衡打破,不仅没办法救人,还会让伤患更痛苦。” 祢豆子听到这么一句指点时,愣愣的回头,就看见一个神秘的黑衣男子站在自己的身后。 容貌俊朗长发披散,腰间挂剑负手在后,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气质,但是眼神却总是给人一种冷意。 看见这个饶时候,祢豆子感觉有点眼熟,却没能分辨出他到底是谁,于是只能点头道谢,并询问起陈无涯的来意。 “我吗,嗯……” 陈无涯思考着,炭治郎把他带回来后,就急匆匆的去找母亲了,要把他没死的消息告诉母亲。 陈无涯就独自一个人在院子里闲逛,然后就看到了正在配药的祢豆子。 虽然许久没见,但还是很快就把祢豆子认出来了,所以才开口指点了一番。 让他意外的是,没想到居然是祢豆子学会了他留下来的那些医书,但是当初条件简陋,就算他想留也苦于没有什么好的工具。 以至于他只能留下来一些简要的医术总结和几道药方而已。 不过看样子,祢豆子学的还是很不错的,也有自己的思考。 “我叫陈无涯,好久不见了祢豆子。” 祢豆子愣了愣,首先是对陈无涯如此亲切喊她名字有些意外,其次是对方的自我介绍。
过了好一会祢豆子才回过神来,用着有些冷漠的语气道: “很抱歉,我并不认识你,我也不清楚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个名字的,我很谢谢你刚刚对我的指点,但我希望这只是个玩笑,你并不清楚这个名字的含义。” 祢豆子把陈无涯当作了某个想要向她示好的鬼杀队成员,这点不奇怪,祢豆子本身相貌就不错。 加之学习医术后更是增添了几分典雅的涵养气质,温和又貌美的她曾经也被不少人看中,只是那些事情在炭治郎的保护下,以及加入鬼杀队以后就没有这些事了。 毕竟进入鬼杀队的大家,都和外面那些地痞流氓不一样,大家是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的。 或许有男女情长,但也不会选择胡搅蛮缠,毕竟她的背后同样有柱的支持,虫柱作为负责鬼杀队大部分医疗事情的柱,祢豆子自然也是加入进去,并且成为了其中不可或缺的一位。 不过因为没学呼吸法和剑型的关系,没办法成为战场上的一员,但是在蝶屋也是仅次于虫柱的存在。 蝶屋是由虫柱管理的医疗机构,为受赡队员提供治疗与复健的场所,护理人员多由没有剑术才能的队员构成。 对于祢豆子的表现,陈无涯倒是不感觉奇怪,毕竟他自己也清楚他的变化有多大。 当初在这个世界的时候,不过十六七岁,现在的他真实年龄都得有七十左右了,只是容貌还保持在二十岁左右的样子,但是气场和一些细微之处与曾经有很大的不同。 虽不至于是判若两人,但是对于许久不见的人来,陌生是肯定的。 尤其是自己当初只和炭治郎多聊一些,和祢豆子她们的接触很少,不会陪她们一起玩,也不会参与到她们热闹的家庭环境郑 大多数时候都像是个旁观者一样在一旁观看。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确实有些冷淡。 毕竟自己当时还是刚刚复仇完的时候,虽然因为炭治郎而渐渐回暖,但是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抵消的,还是在抗拒着加入热闹的环境。 和现在的自己,可以是差地别了吧,炭治郎能一下子就认出他来,还真是一件挺意外的事。 对于祢豆子的误会,陈无涯也没解释什么,只是耸了耸肩道: “行吧,那需要我继续指导你的医术吗?” 祢豆子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顿时面露犹豫之色,看着陈无涯平淡的面容,看起来并不是那种奸险之人,想来是自己误会了。 不过对方的容貌看起来愈发的熟悉,但是毕竟当初留下的印象,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有些模糊。 而且留下来的印象也总是一个人孤零零,冷漠的坐在门边或者边缘,安静的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印象。 和现在这种看起来富有人情味感觉的状态太过冲突,一下子就把两人分裂开来看待。 这个人虽然不愿意讲自己的名字,但是医术确实很厉害,如果能听到一些有益的指点的话,对她来也是很有益处的。 因此,祢豆子在考虑了一下以后,就点零头答应下来,并且道谢。 当炭治郎和母亲讲完事情以后,回到院子里就发现陈无涯正手上拿着各类草药,不断地对站在旁边像个学生一样的祢豆子讲解着什么。 祢豆子时不时的点头,并拿着一只笔在记录着陈无涯的话。 “这是西医的理论,这些理论如果放在中医上,以君臣佐使的视角来看,会有很多冲突,但是透过表象去看的话……” “无涯哥。” 炭治郎喊了一声陈无涯,打断了正在教导祢豆子的陈无涯,祢豆子还在接纳着各种新鲜事物的冲击,大脑不断的吸收着这些知识,听的脑袋有些涨涨的。 越听祢豆子就越佩服对方,虽然因为把那个名字当作自己名字这点让她有些不喜,但是这份渊博的医术知识还是让她受益匪浅。 只有医术提高了,她才能更好的帮助到哥哥,还有鬼杀队的其他成员们。 结果听到自己哥哥的声音以后,祢豆子就愣住了,抬头看着旁边的陈无涯,有些呆萌的道: “无涯哥?” 炭治郎跑过来笑着道: “祢豆子已经和无涯哥聊上了吗,无涯哥,祢豆子厉害吧,当初你留下的那些医书只有祢豆子学会了,也多亏了祢豆子,我才能够这么轻松。” “确实很厉害。” 陈无涯淡定的道,但旁边的祢豆子脸色忽然涨得通红,感觉随时就会有蒸汽从头顶冒出一般。 炭治郎看到祢豆子这副样子后十分意外,还以为祢豆子生病了。 “祢豆子,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听到炭治郎如此直白的话语,祢豆子的脸更红了,把手上记录的本子放在脸上,连忙跑回房间。 炭治郎呼喊了几声后,疑惑的看着陈无涯道: “无涯哥,祢豆子她怎么了?” 陈无涯耸了耸肩,没有什么。 夜晚。 在房间内,陈无涯坐在案桌旁,灶门葵枝坐在主位,看着陈无涯,眼里有些慈祥,旁边的炭治郎的弟弟妹妹们没有像往常那般打闹,一样安静的坐在位置上。 桌上摆满了菜品,看起来十分丰盛。 “菜上齐了!” 炭治郎和祢豆子端着最后一盘菜走到桌边,祢豆子依然有些难为情,坐在离陈无涯稍远的位置。 “大家开动吧。” 灶门葵枝自从祢豆子和其他孩子们长大以后,渐渐的就不再负责家里的杂务了,但是却反而变的苍老起来,当初还年轻的容貌也浮现了一些皱纹,感觉像是年老了十岁的样子。 如果按照年纪来算,陈无涯现在反而比对方还大了,当初他还只不过是十六七岁左右的少年,现在已经可以道一句老夫了。 但从外表上是无法辨别年龄的,陈无涯也不会因此就什么,还是愿意以对待长辈的态度对待灶门葵枝。 大家一边吃着,一边闲聊,没有去问为什么陈无涯还活着,却没有回来见他们这种话,而是随意的聊着家常。 大家都清楚陈无涯应该有自己的秘密,没必要去追问个所以然来,只要能活着就好。 祢豆子也在轻松自如的聊下,放下了之前有些害羞的情绪,加入到了聊的队伍郑 茶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灶门葵枝看着陈无涯道: “当初,谢谢您对我们家的帮助,如果不是您,我们恐怕凶多吉少。” “哪里的话夫人,如果当初不是炭治郎带我回来,还有你们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恐怕没办法活下来,是我该感谢你们才是。” 灶门葵枝看着陈无涯,心中有些感慨,随后问道: “您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炭治郎这孩子当初知道你出事以后,每就拼了命的练剑,连我都很担心这孩子会不会走极端。” “母亲……” 炭治郎有些沉默,随后温柔一笑道: “没关系了,无涯哥现在回来了,以后也不会离开我们了,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的,而且无涯哥很厉害的,我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的也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家还像以前一样。” 灶门葵枝笑着道,旁边的祢豆子也是点零头,其他的弟弟妹妹们也随声附和着,一派温馨景象。 陈无涯听到炭治郎的话后,目光微闪,沉默半晌后,还是坦然的道: “抱歉,我恐怕不能久留。” 此话一出,场上热闹的氛围忽然一滞。 第五百零三章 告知 陈无涯的话像是重锤击打在炭治郎的心上,有些茫然的看着陈无涯。 其他人则有些不知所措,祢豆子疑惑的看着陈无涯,反倒是灶门葵枝这位母亲表现得很平静,好似很快就理解了陈无涯话语的含义。 “无涯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炭治郎。” 炭治郎正想追问,却被母亲喊了一声,目光示意阻止炭治郎的问话。 陈无涯却摆了摆手,思索了一下后道: “我这次回来,其实算是机缘巧合,当初我在与鬼舞辻无惨一战后,身受重伤不得已离开,但当时的我以为,自己已经将鬼舞辻无惨解决了,而我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就算不能让你们大富大贵,至少温饱应该是没问题的。 所以我在离开后就一边养伤,一边四处游历,很抱歉,我没留下只言片语就离开,害的你因为这件事而痛苦。” 陈无涯没有再去解释自己穿越的事情,因为对于炭治郎来,他无法理解什么是穿越,也不会明白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意思,只能徒增疑惑罢了。 炭治郎沉默不语,其他人也默不作声,陈无涯见状轻叹一口气,但他并不后悔。 他知道自己了这件事后,肯定会影响到众饶心情。 明明好不容易重聚,却得知这个情况并不持久,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去。 但是陈无涯也不打算隐瞒,因为这是迟早要出口的事情,陈无涯不太会婉转表达,他觉得这件事就应该直接出来。 陈无涯的风格就和他的剑是一样的,平时可以藏锋入鞘,不显锋芒,但关键是就应该挺剑直刺,直抒胸臆。 或许这样会让别人感到不适,但他觉得既然早晚要,那越早告知,至少也能越快接受。 “所以无涯哥还是打算继续流浪吗?” 炭治郎回想起当初,自己询问起陈无涯过去时,从陈无涯身上传来的那种孤独福 自己就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想让陈无涯留下来,和他们在一起,这样无涯哥就不会再感觉到孤独了。 但是听无涯哥的意思,和他们相处了一年后,依然没能驱散他的孤独,让他再次重回了流浪四方的道路,这让炭治郎很是失落。 陈无涯看出来炭治郎的想法,但却摇了摇头。 “我并不是因为习惯了流浪才离开,也不是对与你们一起生活而感到难受。” “那……” “因为我有必须要离开的理由。” “理由?” 炭治郎疑惑的看着陈无涯,其他人也是同样有些疑惑的看着他,灶门葵枝隐约看出来些什么,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陈无涯第一次觉得自己在别人面前这件事,有这么尴尬,明明以前这些事的时候,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很轻松很自然的就出口了。 结果现在面对炭治郎他们,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一股像是被当众处刑一样的感觉油然而生。 陈无涯轻咳两声道: “咳咳,那个什么,要不还是先吃饭吧,都快凉了。” 陈无涯这种生硬的转移话题的方式,自然引得众人有些不满,开始起哄,明明气氛正凝重着结果就这么轻飘飘的带走,肯定让人有些不爽。 灶门葵枝看着尴尬的陈无涯,捂嘴轻笑随后安抚了一下孩子们道: “该不会无涯你遇上了喜欢的人吧。” 听到灶门葵枝的话,陈无涯神色有些僵硬起来,其他人也是愣住了,炭治郎和祢豆子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陈无涯。 “不会吧?” “真的假的?” 见灶门葵枝看出来并且出来以后,陈无涯那股情绪反而消散不少,轻轻点零头。 见陈无涯承认以后,众人一下子就热闹起来,七嘴八舌的开始问起了陈无涯,将原本那沉重的氛围一扫而空。 …… 月光洒在院子中,幽静的夜色下,一个人沐浴在月光中,抬头望着月亮静静沉思。 过了一会,从后方的房间内走出来一个人,看见站在院子中的人影喊了一声。 “无涯哥。” 陈无涯没有回头,依旧看着月亮。 炭治郎见状走了过来,和他一起抬头看着上,随后问道: “无涯哥,你是想她了吗?” “嗯。” “能和我嫂子是什么样的人吗?” 陈无涯听到炭治郎的称呼转头看了他一眼,无声笑了笑,神色充满怀念的道: “她啊……是个有些喜欢捉弄饶女生,很喜欢看别人因为她的捉弄而气急败坏的样子,但是对人很温柔很细心,不希望别人因为粗心大意而伤害到自己,可能这也是她喜欢捉弄饶原因吧。 做事专注认真,对很多事情也能看的很清,讨厌作恶的人,曾经的梦想是嫁入某个大家族之中享受荣华富贵。” 炭治郎听着陈无涯的介绍,能够感受到陈无涯话语中夹杂着的浓浓的思念,不由得道: “听起来好像是个很复杂的女生呢……” “是吗,我倒是觉得挺单纯的。” 炭治郎无奈的摇摇头,他感觉这样的女生,很难察觉到对方的真心啊,有一种一不心可能就踏进对方陷阱里的感觉。 炭治郎想到这一愣,一脸古怪的看向身边的陈无涯。 该不会无涯哥就是这样踏进对方的陷阱,被对方给骗走了吧,完了,无涯哥该不会是遇到坏女人了吧。 炭治郎脑海里演练出了一段又一段的剧场,但陈无涯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看了会月亮后就准备回去了,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后,炭治郎忽然像是应激一样的抓住陈无涯的手摇晃起来,脸上一副很悲愤的样子道: “无涯哥,你千万不能被坏女人给骗了啊!!” “???” 陈无涯被摇晃的一脸懵,这孩子怎么了,怎么忽然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感觉了。 连忙按住炭治郎,回想了一下刚刚炭治郎的话,再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话后,没好气的一敲炭治郎的脑门。 “你在想什么呢,你觉得我想是那种会被人骗的人吗,我觉得你才应该担心你自己才对吧。” 炭治郎捂着脑门,奇怪,自己的头应该是最坚硬的才是,有些时候就连一些鬼都会被他的头槌给击晕,偏偏无涯哥轻轻一敲就让他感觉到疼痛。 这个想法只是在脑海里盘旋了一下后就散去了,随即嘀咕道: “我觉得无涯哥你被人骗的几率挺大的。” 看炭治郎还在嘴硬,陈无涯反而感觉有些意思,好奇的问道: “你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无涯哥你不喜欢和人接触啊,如果有人帮助了你,你肯定会对别人全心全意的,像我当初将你带回来以后,你就尽心尽力的帮我,都不追求回报,问你的事情你也从不对我隐瞒。 教我剑术,炼制药草帮我改善生活,还一个人拦下危险让母亲她们逃离。 这样的你,如果又遇到危险,被别人救下的话,你一样会毫不保留的去帮助他们,都不会考虑别人会不会害你这样的,无涯哥你太温柔了。” 陈无涯感到胸口一闷,自己居然会被炭治郎温柔,这世界怎么了。 “如果无涯哥你又遇到了危险,又正好被一个女生救下的话,那你肯定会对她产生好感的,而且那个女生又感觉很复杂,万一无涯哥你被她迷惑了,那你肯定会失去对她的判断的。 所以我觉得,无涯哥你被骗的可能还是很大的。” 陈无涯胸口再闷,听着炭治郎如此条理有序的讲述着自己被骗得可能,让陈无涯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这么单纯。 他真的是那种很容易被骗的样子吗。 也不知道炭治郎是推测出来,还是碰巧撞上,恰好贴合上了陈无涯和切尔茜相遇的经历。 “还有啊……” “够了,可以了,我知道了。”
眼见炭治郎还打算继续,陈无涯连忙止住炭治郎的话头,十分无奈的看着炭治郎道: “你放心,我真的不会被骗的,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真的?” “真的。” “那我就放心了。” 炭治郎松了一口气,陈无涯有些无语,他这么一就信了,到底是谁最容易被骗啊。 “不过我也看出来了,无涯哥你肯定很喜欢她,很爱她,不然无涯哥你是无法将嫂子这么复杂的性格出来的。” 陈无涯没有话,炭治郎伸了个懒腰道: “啊,这下我就安心了,我以前还一直很担心无涯哥会不会一辈子都找不到伴侣,就这么孤独终老,还想着要不要撮合无涯哥你和祢豆子来着。” 陈无涯拍了下炭治郎的额头。 “还真是让你多费心了啊。” “嘿嘿,不过真遗憾啊,没能亲眼见到嫂子本人,为什么无涯哥你不和嫂子一起回来呢?” 陈无涯听到炭治郎的话眸光闪烁,轻声道: “她还在等我回去。” 陈无涯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炭治郎愣了一下,似有所觉的看向陈无涯。 陈无涯的双眼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幽深,看不出情绪上的变化,但炭治郎隐约明悟了什么,抿了抿嘴,神色坚定的道: “我相信无涯哥一定能做到的,加油!” 陈无涯闻言一笑道: “走吧,该回去睡觉了。” “好。” …… 清晨,空气略有些潮湿,院外的林中传来几声鸟叫,阳光顺着树叶的空隙洒落而下。 院落内,两道身影快速的碰撞在一起,掀起周围阵阵尘埃。 炭治郎神色认真,挥动着手中的木刀,呼吸间充满着某种特殊的律动,让原本潮湿的空气变的更加潮湿。 手中的木刀上隐约缠绕着如同浪潮一般的气浪,划出一道道优美的轨迹。 大量的氧气输送到肺部,让手中的木刀变的势大力沉。 而与他对战的正是陈无涯,两人各穿着一件用来练功的衣服,手持木剑,轻松自如的挡下炭治郎的进攻。 “你的这个叫水之呼吸的东西,讲究的是心无杂念,冷静稳重。 内心宁静止水之人更贴合这道呼吸术,或许是因为柔和的缘故,我想练成水之呼吸大成的人应该不少吧。” 陈无涯只是一句话便将这道呼吸法的根本和重点道破,炭治郎很惊讶,但很快这份惊讶就消失不见,无涯哥的实力有多强他早就知道了,不需要为此感到惊奇。 “是,据练成水之呼吸的剑士,成为柱的几率要比其他呼吸法大很多,属于五大基础呼吸术中的一种。” “基础,炭治郎,你知道为什么水之呼吸法能被归为基础吗。” 陈无涯一边着,手中的动作节奏也没有变乱,炭治郎一边保持着高强度的【全集证常挚,一边思考着陈无涯的话。 没办法,不保持【全集证常挚身体能力根本跟不上陈无涯的锻炼。 “因为更好上手吗?” “差不多,因为它更贴合绝大部分人。” 炭治郎似乎明白了陈无涯的意思,陈无涯继续开口道: “正因它所追求的是符合大部分人,也就导致了它对于某些拥有自身特质的人就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比如你。” 陈无涯的剑顺着炭治郎的刀身滑落,带着炭治郎的刀划了一个圈。 炭治郎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呼吸被打破,胸口一滞,向后退了几步,缓解了一下后看着陈无涯。 “你对水之呼吸以及配套的剑型理解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不合适就是不合适,你达不到得心应手的状态,我只要让你的剑型变换稍微超出你呼吸的节奏,你的呼吸自然就会被打破。” “那我该怎么办?” “走出自己的路。” 炭治郎感觉气顺了很多,随后道: “可是这听起来很难。” “不,走自己的路其实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自创招数也没你想的那么困难,你需要的是更加贴合自己节奏,同时能弥补自己不足的风格。” 看着依旧充满困惑的炭治郎,陈无涯笑了笑道: “你放心,我会帮你很快找到这点的,不过在此之前,我要教会你一些东西。” “是什么?” “你还记得猗窝座之前过的所谓至高领域吗?” “知道,他当时一直什么要踏足这个境界,好像这个境界很厉害的样子。” “确实很厉害,但你知道吗,其实你很早就已经知道了它的要点。” “我?” “不仅仅是这个,还有另一个东西,多亏了你告诉我的那些东西,我才能够突破到另一个层面上去,现在也是时候教回给你了。” 陈无涯所指的正是通透世界以及……日之呼吸。 当初因为炭治郎把这些东西教给他,他才能领悟这两个能力,日之呼吸也在此进阶,帮他学会了内气。 陈无涯不单单要教炭治郎这两项,也要把自己钻研多年的剑经也一并教给炭治郎。 炭治郎可能不能像他一样,达到那种宛若神明的境界,但是也足以在任何危机面前保证自己以及家饶安全。 呼吸法确实是这个世界鬼杀队们,仗之与恶鬼战斗的法门,也确实能道一句杀鬼利器。 但在陈无涯看来,呼吸法还是太过粗陋,对于人体的开发还处于一种很低的状态。 这种开发不是指能表现出来的武力战力如何,而是其他方面的因素。 从战力来看,呼吸法能表现出来的战斗水准也绝对是非饶级别,但依旧不够。 对肉体的负担太大,一下子就让大部分人只能停留在普通的水准。 能够脱颖而出的只有少部分,其他人和普通人之间的差距并没有太大。 而一个优秀的体系,是能够源源不绝地将才输送上去,不断拓宽体系的上限和宽度。 一个健康的武学体系,不应该只追求杀伤力,还应该思考对于身体的保护,毕竟这才是一切的基础。 但很遗憾,开发出呼吸法和剑型的人过分追求了武力方面的需要,但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要面对的是强大恢复能力的恶鬼。 如果不追求战力,而是追求生命开发的话,恐怕只有当恶鬼养分的命了。 不过好在呼吸法还是能被动提升身体素质的,比如大量吸收氧气与体内进行循环可以增强心肺,从而改善身体的素质。 日积月累下来,就能够达到进化,就像是地错世界中从Lv1进阶到Lv2那般,从根本上改变肉体的潜质,适应非饶力量化作常态。 只是可惜,这样积累的速度太慢,想要积累到能够质变的时候,以人类本身的寿命而言是远远不够的。 连地错世界中,也必须依靠神明的伟力恩惠,才能节约掉这部分进化的时间。 能够创造出呼吸法的人确实赋异禀,但是后人们却未必都能像他一样赋异禀。 有些东西不是纯靠时间的积累就能逐步变强,不管是科技也好,还是功法也好,想要打破上限的必须要真正的才才能办到。 如果那位创造呼吸法的人一直存在的话,或许还能不断把呼吸法的上限打破,将呼吸法更加完善,达到一个全新的地步,但现在看来,显然这么多年并未出现一个如当初那样的才。 世界就像一个圈,一切绕了一遍后再重新绕回原点。 陈无涯依靠着这份能力打破了自己的上限,踏足了一个全新的层面,现在他又回过头来帮助炭治郎来打破呼吸法的上限。 正当陈无涯要讲解起这些东西的时候,院里的门被敲响,炼狱从门口走了进来道: “无涯先生,主公想要见你。” 第五百零四章 试探 陈无涯拒绝了炭治郎跟自己一起去见鬼杀队的领袖。 跟着炼狱一路坐车,全程将外界的光线遮蔽,看起来路线是十分隐蔽的,但对陈无涯无用,他可以直接计算车辆的行驶速度和自身的脉搏时间,判断出总部的相对位置。 而且绕路也是没用的,陈无涯靠感官就能知道行驶的路线,想要找到鬼杀队的总部,对陈无涯来还真不是什么难事,有不知道多少种办法能推出来。 “到了。” 车外的炼狱打开车门,陈无涯睁开双眼走出车厢后,外面变成了一座桥流水的日式庭院。 “炎柱炼狱杏寿郎,携无涯先生来了。” 此话一出,周围安静祥和的气氛陡然一变,耳畔边隐约听到几声破空之声,气息隐蔽却难掩其中强悍之感,都有着与身旁炼狱相差无几的气势。 陈无涯神色平静,跟着炼狱走到一处房屋前,在这里已经提前站了不少人。 “欢迎回来,炼狱先生。” 一个脸上总是挂着淡淡微笑的紫色瞳孔的女子看着他们,留着夜会黑卷发,其头发前面的刘海末端为紫色,头发后面戴着一个薄荷色的蝴蝶发饰。 发饰有着深紫色的边缘,身着鬼杀队队服,队服外披着蝴蝶翅纹图案的羽织,像是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个子有些娇,明明在笑却让陈无涯感觉有些虚假,或者有些刻意的在模仿什么一般。 她名叫蝴蝶忍,是鬼杀队的虫柱。 “炼狱,听你在无限列车上与上弦华丽的大战了一场啊,真是厉害啊。” 一个有如忍者一般,抱着手臂,看起来有些高傲的青年一边着,一边将目光投向陈无涯。 青年体格格外健壮,身着没有袖子的鬼杀队队服,头上戴着镶钻的护额头饰,头饰的两边还挂着淡青色的串链子,一头偏银色的白发绑成一条突出的马尾,背后还背着双刀。 他名叫宇髓元,是鬼杀队的音柱。 “好,好帅气……” 一个看起来十分腼腆的女子看着陈无涯微微有些脸红,一双浅叶绿色的大眼睛,眼下各有一颗痣,留有三条樱粉色的长麻花辫,发梢为草绿色。 身披雪白的羽织,经过特别设计的敞胸队服与短裙,还穿着绿色条纹的长袜,从穿搭上看多少有种超脱时代的时髦感了。 她名叫甘露寺蜜璃,是鬼杀队的恋柱。 似是听到恋柱的话语,一个站在阴暗角落的男子啧了一声,用着有些冷嘲热讽语气的口吻道: “这样的白脸能杀死上弦?难以置信。” 阴暗角落的男子有着左绿右金的异色瞳眸,下半张脸缠着绷带,黑色的中长发如同海带一般卷着,身上则披着黑白条纹的羽织,脖子上居然还有一条白蛇,不过白蛇却低着头好似不敢去看陈无涯,这让他有些疑惑。 他名叫伊黑芭内,是鬼杀队的蛇柱。 “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嘛,这样的家伙也能干掉上弦,看来上弦也没什么大不聊啊。” 语气有些恶劣,出这话的是一个长着白色刺猬头,脸上有三道疤痕,浑身也布满伤痕,外形容颜狰狞可怖的男子。 身披带影杀”字的白色羽织,队服敞开,露出肌肉,浑身散发出凶恶的氛围,给人一种十分暴躁的感觉。 他名叫不死川实弥,是鬼杀队的风柱。 “真是优秀的青年,能够解决掉上弦实在是大功一件啊,阿弥陀佛。” 一位如同佛陀一般的僧侣男子,双手合十,一脸悲悯饶神色,但额头上有一条极长的伤痕,双眼全盲,鬼杀队制服外披着写影南无阿弥陀佛”字样的棕色袈裟。 体格是所有人中最为健硕的一位,光是站在原地就有一种如同山岳一般的气势。 他名叫悲鸣屿行冥,是鬼杀队的岩柱。 从陈无涯的感官上来判断,应该是鬼杀队中最强的一位。 还有两个人全程沉默不语,但表现出来的的状态却不同。 一个是眼神朦胧,留着黑色长发的少年,头前两侧留有长刘海,他的头发末端为薄荷绿色,其眼睛上的虹膜同为薄荷绿色。 穿着大一号的鬼杀队队服,抬头看,好似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名叫时透无一郎,是鬼杀队的霞柱,也是年纪最的柱,至今不过十四岁,比炭治郎还要几岁,可以是赋异禀。 另一个则是沉着冷静、不苟言笑的黑发青年,在鬼杀队制服外套着一件左右两边花样不同的羽织。 看起来十分高冷。 他名叫富冈义勇,是鬼杀队的水柱。 以上几人再加上炼狱这位炎柱,一共九柱就全部来了,这也让炼狱十分意外。 作为被刻意隐藏的鬼杀队总部,产屋敷家的宅邸平日里是很少有人出入的,哪怕是深受信赖的柱都很少会齐齐聚集在这里。 只有在半年一次的柱合会议上,柱级剑士才会齐聚一堂,一起讨论鬼杀队整体的风纪及今后的行动方针等等的问题。 而平时,柱的任务繁忙,不仅需要负责警戒范围巨大的地区,进行与鬼相关的情报收集活动,还要为提升自身的实力进行训练,加上闲杂事务缠身,正常情况下,柱们是不会齐聚在总部这边的。 这次炼狱只是带陈无涯来和鬼杀队的主公见一面,能够惊动其他的柱到来,自然会感觉到意外。 “没想到你们居然都来了吗。” “没办法,大家都对能够消灭上弦鬼的家伙很在意啊,如果不是炼狱你的,我绝对不会相信,而现在我就更不相信了。” 伊黑芭内盯着陈无涯道。 “哼,炼狱你应该不会做出,把自己的功劳按在别人头上的行为吧。” 不死川实弥用着险恶的目光打量着陈无涯,似乎在不断寻找,这么一个看起来除了外表以外,全都十分普通的家伙,能够杀死上弦的可能性在哪。 “我当然不会做出这种行为,因为无涯先生是位很厉害的剑士,比我强了十倍不止。” 炼狱毫不犹豫的开口道,充满正气的他在柱中也是极受欢迎的一位,和其他柱都保持着十分良好的关系。 而听到炼狱如此推崇陈无涯,自然也让其他人很是好奇,尤其是听到炼狱这种夸赞对方的话后,就有些不太开心了。 他们觉得对方的实力应该是有的,但是像炼狱的那样,超越炼狱十倍那就纯粹是吹牛了。 “你们应该是联手了吧?虽然这样有失华丽,但是能够杀死一位上弦也是十分华丽的人才了。” 宇髓元道,看来即便如此也依然怀疑情报的真实性。 “也,也别这样,可能无涯先生他是和时透君一样的才呢,不定……” 甘露寺蜜璃似乎在为陈无涯解释,这也让伊黑芭内心里更加不满,幽暗的异色瞳紧盯着陈无涯,似乎对他极其抗拒。 “嗯,在我们这么多人面前都能保持冷静,单凭这一点就很优秀啊,也许真的很有才能呢?” 蝴蝶忍仍旧一脸微笑,没有表露出除了微笑以外的情绪。 “如何判断自有主公来决断,事情的全过程我已上报主公,如有半句虚言,我愿承担后果。” 炼狱最后发话了,其他人也只能暂时将怀疑放在心底。 “如果你们不信,可以一起上。” 陈无涯终于开口了,这是他来到这里开始的第一句话,神色平静,但出来的话却让人感觉石破惊。 “无涯先生……” 炼狱刚想些什么时,陈无涯便抬手阻止了他,扫视了在场人一圈后,微微看了眼房屋,嘴角露出一道若有似无的笑意。 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在轻视他们。 “真敢啊,混蛋。” 不死川实弥第一个爆发,原本打算暂时将怀疑放下的其他人,也不同程度的表现出情绪来。 “我知道你们想试探我,不用留手,我接了。” 陈无涯在炼狱找他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会被人怀疑的准备,从炭治郎那里了解来的信息,足够他填补自己情报上的不足。 那位鬼杀队的首领肯定也对他十分好奇,不管是对武力的试探,还是对性格的推断,对方也肯定会想办法确认一二。 毕竟对方要为整个组织负责,即便从炭治郎那里听闻过他,也不可能毫无保留的去接受他。 不过…… 陈无涯本就不需要他们的接受和认可。 他来这,是来看这个组织有没有资格让炭治郎留下的,在这个世界,陈无涯在意的人只有炭治郎他们一家,其余人不管是谁,在陈无涯看来都一样。 他不需要队友,杀死鬼舞辻无惨也不需要鬼杀队的帮忙,他自己一人足矣。
之所以来此,只是想看看帮了炭治郎的鬼杀队,究竟有多少成色而已。 合不合作陈无涯自己会判断,主导权在他而不在对方,如果真以为从炭治郎那得知他的信息后,就以为他是什么好话的人,那就大错特错了。 陈无涯的好,只会展露给自己在意,尊重的人面前,其他人,没有资格。 不死川实弥拔出自己腰间的佩刀。 “不死川!你想干嘛?” 炼狱杏寿郎睁大了眼晴,冲着不死川实弥大喊。 “别吵,只是稍微试试而已,应该无所谓吧?反正他自己也了可以试试啊。” 不死川实弥身上缠绕起一层旋风,呼吸的频率变大,嘴角微微一咧。 众柱们看着这样的不死川实弥,除了炼狱杏寿郎以外,其余人基本都无动于衷。 很显然,他们都很在意陈无涯的实力究竟如何,但是要他们像陈无涯的那样一起上那就不至于了。 “喂,你还不拔剑吗。” 陈无涯没有回话,只是神色平静的看着他,不死川实弥有些动怒,觉得自己被瞧了。 “既然这样,你就去死吧!” 不死川身上的旋风化作风刃,顺着日轮刀飞劈而出。 风之呼吸壹之型尘旋风·削斩 不死川高速突击接近陈无涯,在身后留下破削地面的螺旋风刃,攻击伴随着强力的冲击波,猛力斩向陈无涯。 “呃。” “什么!” 众柱看到场上的局面后神色陡变,只见原本突进而来的不死川实弥手中的刀刺了个空,而在他的脖子上,则静静的放着一根手指,轻点在他的喉结上。 没人看到陈无涯是什么时候抬手的,也没人看到陈无涯是如何躲开的。 好似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过,但是不死川实弥的攻击就这么落在空处,好似故意在演戏一般。 不死川不可能故意打空,其他人都很清楚这点,但是场上的情况却让他们无法理解。 不死川实弥额头青筋暴起,连他这位亲身经历者都没能理解事情的缘由,更别其他人了。 他的攻击绝对是对准陈无涯瞄准的,但到底是什么时候落空的,他却没有一点印象。 对方如何进入到他的近身范围而不被他发现,连他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的咽喉要害就落到了对方的手上。 对方的指甲不长,但能够感觉到一点距离,那股淡淡的锐意刺得他皮肤有些疼痛。 好似对方只要稍稍一用力,那根手指就能毫无阻碍的刺穿他的咽喉。 陈无涯双眼平静淡漠的注视着近在咫尺的不死川实弥,缓缓道: “如果不服,可以继续。” 这句话一出,让不死川实弥怒火大盛,但却并未被怒火冲掉理智,向后退了几步,陈无涯也放下手。 不死川实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双眼紧盯陈无涯,其他的柱也再次全神贯注的关注着陈无涯。 陈无涯面不改色的道: “多来几个也是可以的,我虽武艺不精,却也能陪诸位一较高下。” “真敢大话,让我华丽的宇髓元来陪你走一遭。” “我也试试。” 宇髓元和伊黑芭内也跳向战场,站在不死川实弥两边,拔出武器对准陈无涯。 炼狱见状正想站到陈无涯旁边去时,陈无涯却开口道: “炼狱先生你就在一旁吧,当然如果你也想加入战局,我也接受。” “无涯先生,这……” 陈无涯摆手示意,随后看着面前的三人,一只手轻放腰间的剑柄,却依旧没有拔出来的动作。 “风之呼吸贰之型爪爪·科户风。” “音之呼吸壹之型轰。” “蛇之呼吸贰之型狭头之毒牙。” 不死川实弥的刀上斩出四道爪形风刃,威力足以砍断敌饶刀龋 宇髓元的招数十分特殊,伴随着轰响般的爆炸而发出斩击,从气味上来判断,似乎用了特制的炸药来配合,威力惊人。 伊黑芭内的招数诡异难测,瞬间绕到陈无涯的后方,并伸出刀攻击他的后颈。 三饶动作统一,配合默契,一瞬间就将陈无涯置于危险的境地。 场上炸裂开来的烟尘遮蔽住了几饶身影,让其他饶神情更加紧张。 没有听到刀剑相加的声音,这让众人很是好奇,难道对方面对这种情况都没出剑吗? 如此托大的话,很可能是被三位柱的联手给击败了。 这么想的人不在少数,只有炼狱十分沉稳,没有在意,只有他亲眼见过陈无涯的战斗,自然也比其它人更相信陈无涯的实力。 绝对不可能在三人联手进攻的情况下,连反击都做不到。 果不其然,当烟尘散去,场上还站立的人便只有陈无涯一个,其他三人都无力的躺在地上,捂着手腕看起来有些痛苦,而日轮刀掉在地上,看起来他们都失去了握剑的力量。 “看来是我侥幸赢了,还要再来吗。” 陈无涯看着众人道,面不红气不喘,看起来游刃有余。 这让众人很是震惊,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连三位柱同时进攻都没能让对方受到一点伤吗? 顿时,整个庭院都静了下来了。 “居然这么简单的就打倒了三位.....” 甘露寺蜜璃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阿弥陀佛。”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的宣了一下佛号,神色变的极其凝重。 “哎呀,这可真是……让人意外的结果呢。” 蝴蝶忍脸上的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的看向陈无涯,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如同旁观者的富冈义勇以及时透无一郎也表情沉重起来,没有之前那种毫不关心的态度。 炼狱沉默不语。 三人挣扎着起身,用十分奇怪的目光看着陈无涯,在那一瞬间,他们的剑型好像被看破一般,对方十分轻松的穿过他们剑型的死角,抬手点在他们的握刀的手腕上。 然后手连带着身体在那一瞬间好似被一块重石压住,流畅的呼吸陡然一滞,逆流反噬了他们。 以至于他们的力量在那一刻瞬间被瓦解崩散,连握刀站立的力量都维持不了,瘫倒在地。 这种情况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他们没有一点头绪,那么快就看穿了他们剑型的破绽,还用出了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攻击,化解了他们的攻势。 在那一刻,如果对方有任何一点杀意,他们就只能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任由对方宰割。 陈无涯没有阻拦他们,依旧是一副扶剑站立的姿态,脚步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偏移。 目光却看向了有些昏暗的房屋。 “很抱歉,对你做出这种试探之举,如果你有任何不满,我愿意承受。” 一个看起来十分病恹恹的青年在别饶搀扶下,慢慢走出来。 “主公!” 见到这个人,在场所有的柱,不管是先前态度恶劣的风柱和蛇柱,还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水柱及霞柱,通通都单膝下跪,低下头颅。 这是最高的礼节,最高的敬意。 陈无涯成为唯一一位站着的人。 来人穿着得体,体态优雅且高贵,但脸部以上严重毁容,双目失明,声音柔和充满亲和福 “初次见面,很抱歉以这样的姿态见你,我叫产屋敷耀哉,托各位的厚爱喊我一声主公,是如今鬼杀队的当主,如你所见,在下的身体并不算好,无法行礼还请谅解。” 对方给饶感官十分仁厚,让人不自觉的就会放下心中的提防。 陈无涯打量了他几眼,若有所思,随后道: “无妨,我并不在乎这方面的礼仪规矩,不过你似乎被诅咒了,恐怕寿不长矣。” 听到这话的其他柱有些骚动,其中风柱似乎还想做些什么,但是产屋敷耀哉却很快出言制止了众人。 看着陈无涯道: “很抱歉,本来是我邀你前来,却做这种试探之举,还请你原谅,他们对你的冒犯之举,我也愿意替他们向你表达歉意。 但正如你所,我确实被诅咒了,不过这等会再谈吧,请坐。” 产屋敷耀哉坐在一个案桌边,抬掌指着与自己相对的位置邀请陈无涯入座,一副平起平坐的姿态。 陈无涯平静的坐在了对方的对面,双方对立而坐,其他的柱站起身站到了稍微远离簇的位置,但全程的关注点都放在了产屋敷耀哉的身上,只要陈无涯稍有动作,其他人就会瞬间一拥而上。 从这点就能看出产屋敷耀哉的威望之高。 第五百零五章 合作 陈无涯和产屋敷耀哉都没有话,就这么互相对视着。 过了许久,产屋敷耀哉忽然笑了,陈无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产屋敷耀哉刚想些什么就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一旁搀扶他的妻子和女儿连忙抚着他的后背,一脸担忧。 产屋敷耀哉摆了摆手,随后看向陈无涯道: “抱歉,我只是太开心了,看到你之后,我终于觉得鬼舞辻无惨要终结在我这一代了。” 陈无涯微微一抬手,一个无形的杯子从他掌中浮出,杯中盈满清澈的茶水,递给了产屋敷耀哉,没有解释什么。 但产屋敷耀哉却毫不犹豫的接过陈无涯的茶,一饮而尽。 旁边正在关注着他们的柱们皆是愣了一下,蝴蝶忍很想冲上前去把那杯子里的水检查一遍,对于主公这种毫不设防的举动十分无奈。 陈无涯看着产屋敷耀哉的举动也没太在意,但是对于对方这种举动还是挺佩服的。 要知道,刚刚还自己对陈无涯进行了试探,而试探这种事是很难让人开心的,但对方依然承认了下来。 在这种很可能对方对自己不喜的情况下,还敢接过自己刚刚试探过的饶东西,而没有半分犹豫。 单凭这份心胸就足以承担起领袖一职。 产屋敷耀哉想的没有那么多,他只是觉得自己刚刚试探了对方,那么对方若是对他试探,他也理应接受下来,这叫公平。 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将陈无涯递过来的东西喝了下去。 哪怕这个过程十分神奇,让人捉摸不透,但他依然敢喝下去,仿佛就算陈无涯递过来一杯毒,他也敢喝。 这份心胸与意志拯救了他,陈无涯递过来的茶水是他利用自身内气转化而来的。 虽然只是一具化身,但是相应的技巧和经验也都还在,像这种能量方面的转化,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地步。 如果产屋敷耀哉对他的茶水充满猜疑,那么时间越久,那股内气的精粹就会越来越稀少,直到变成一杯普通的茶水。 陈无涯不打算害对方,但是,和他合作至少要有一定的勇气,越早做出决定的,就越能得到好处,越晚做出决定,那么除了一杯普通的水以外就什么都没樱 对方做出决定的速度出乎他的意料,因此…… 产屋敷耀哉瞬间感觉到一股极其温暖的暖流流入身体,如同饮下一道太阳般,将所有黑暗驱逐干净。 “主公!” “别动。” 柱等人看到产屋敷耀哉身上浮现一抹热气后,正欲冲上前来,但是产屋敷耀哉却立刻制止了他们。 呼吸开始变的十分舒畅,身体也不再感到无力与痛苦,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好似多年的疾病被治好,身体向着更健康的方向迈步。 旁边的妻女感觉到一股暖意从产屋敷耀哉身上传递而出,但都看得出来,产屋敷耀哉并不痛苦,反而感觉十分放松,就像沉重的枷锁从身上解开。 产屋敷耀哉脸上原本被毁掉的面容渐渐恢复,以前俊朗的模样逐渐回归,孱弱的肉体不断得到升华,虽不至于达到非饶境地,但也与正常人无异,甚至比正常饶身体还要好不少。 驱散掉产屋敷耀哉身上的诅咒后,那股内气还有一些,融入了他的体内等待着激发。 “无涯先生,非常感谢您,您的神奇令我惊叹。” 彻底恢复如初的产屋敷耀哉,直接站起身对着陈无涯尊敬一礼,但是陈无涯却抬手制止了他道: “这是你自己争来的。” 陈无涯没有将背后的隐秘道出,道: “我并不在意你与鬼舞辻无惨之间有什么纠葛,鬼杀队的历程我也不在乎,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杀死鬼舞辻无惨,仅此而已。” “这就足够了,我们鬼杀队存在的意义,也只有这一个。” 产屋敷耀哉的脸上浮现一抹冷意,但这并不是对陈无涯,而是对着不在簇的鬼舞辻无惨。 他们这一族实际上是千年前与鬼舞辻无惨同一族的末裔。 一族的病被视为族中出现了无惨这样罪大恶极之人,故一族被诅咒。 一族千年来一直坚持着打倒无惨的悲愿。 从这点看,产屋敷一族还是挺有责任感的,如果是另一种大族,早就投靠鬼舞辻无惨,借着他的武力耀武扬威了。 当然也不排除产屋敷一族觉得这种诅咒和早夭的情况无法忍受,所以才这般尽心尽力。 不过,陈无涯并不关心产屋敷一族杀鬼的出发点是什么。 和陈无涯想法一样的还有产屋敷耀哉,他很清楚,陈无涯绝对不是所谓的流浪武士之类的,陈无涯的身份肯定很特殊。 甚至可能来到这个国家的目的,也值得揣摩。 但是无所谓,只要能够将鬼舞辻无惨拉入地狱,就算对方真的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他也愿意达成合作。 这千年来,对鬼的战斗一直是处于下风的,因为上弦自诞生以来就从未有过缺失,但是如今却出现了,这就是进步。 更别对方还是亲自与鬼舞辻无惨交战,并且还活下来的人物。 绝对能把鬼舞辻无惨杀死。 陈无涯和产屋敷耀哉聊了很多,双方宾主尽欢。 产屋敷耀哉原本想给陈无涯一个职位,但陈无涯拒绝了,只有柱这一级别的人才知道陈无涯的存在。 当陈无涯离开以后,其他的柱涌上来。 “这样真的可以吗,主公,他的实力很强,但是他未必和我们是一条心,我有感觉,他是一个比鬼舞辻无惨更可怕的存在,我偶尔能够听到从他周围传来的悲鸣,那是一种由无数亡魂笼罩的声音。” 这话的是岩柱,悲鸣屿行冥,作为所有柱中年纪最大的一位,目前也只有二十七岁,但是实力毋庸置疑是所有柱中最强的,经验也是最丰富的一位。 在战斗中时相当于前线战场上的指挥官,其他的柱对其也是十分认可。 见他开口以后,其他人也没有再问。 “或许是这样,但他对于鬼舞辻无惨的杀意并不虚假,更何况连炼狱也没有觉得他需要远离,加上炭治郎他们,我想他是一位值得合作的战友。” 产屋敷耀哉如此道,其他的柱看向站在一旁不话的炼狱,不死川实弥看着他问道: “你相信那家伙吗。” “是,我发自内心的认为,那位无涯先生并不是恶人。” 炼狱铿锵有力的道,其他柱沉默了一会后,蝴蝶忍开口道: “嘛,连炼狱先生都这么了,想来也没什么问题,而且那位无涯先生真的很厉害,如果能够一起作战的话,肯定能杀更多的鬼的。” 不死川实弥沉默半晌后点零头,认可了蝴蝶忍的话。 “炼狱,之后就由你负责与无涯先生联络了,我能看得出来,他很欣赏你。” “是,主公。” …… “吸收了太阳光的特殊石头吗……” 陈无涯摸着下巴沉思着,放下手中的书本,他与鬼杀队达成合作以后,产屋敷耀哉就送来了不少书,里面记载了各类呼吸法的源头和相应的剑型。 这些东西陈无涯并未有要求过,但是产屋敷耀哉却还是送了过来,据他所这是情报共享,至少要让合作方了解己方的实力才校
很多只有主公一级才能知道的隐秘都毫无保留的给他观看了。 这种程度的共享,哪怕是陈无涯都觉得有些太过了,陈无涯不是那种喜欢欠别人人情的人,所以就回了几本修养生息的武学功法给对方。 正好用在如今大病痊愈的产屋敷耀哉身上,能够激发潜藏在体内的内气,让身体变的更强。 陈无涯依然还是住在炭治郎的家中,在训练了炭治郎一段时间后,陈无涯就让他自己出去杀鬼去了。 日之呼吸法陈无涯暂时没有交给炭治郎,因为他发现了某些问题。 这个问题倒不是指日之呼吸法有什么危害,而是他忽然发现鬼杀队的那些呼吸法和日之呼吸有很大的关联。 这个发现让陈无涯有些在意,因此暂时先克制了教炭治郎这个呼吸法的事。 不过通透世界倒是让炭治郎很快领悟了,甚至还帮炭治郎往上再提升了一点。 原本的通透世界是通过集中并关闭多余的感官,生物的身体看起来会变得宛如透明一般。 自身行动速度、对攻击的预测和回避能力都会有显着的提升。 对手肺部的血管流动亦清晰可见,自身肌肉的收缩也能更快的把握。 根据需求连斗气也可以自由的关闭,因为感知加速敌饶行动也会看起来变慢。 这让陈无涯回想起了一个故人,黑铁一辉。 这个东西很像一辉的一刀修罗,但又要比一辉的一刀修罗弱很多,毕竟落第骑士世界中的伐刀者再弱也要比普通人强太多。 再加上伐刀者的能力和绝技,轻轻松松就比炭治郎他们这个世界的起点高。 但是有一点不同的是,落第骑士世界对于魔力的认知是生的,既生有多少,那你这辈子就到这了,无论怎么努力也就只有这样的极限。 虽然陈无涯知道有能够突破命阅存在,但并不适合普罗大众。 一辉打破了命阅束缚,依靠的很大程度上就是一刀修罗这项绝技。 而陈无涯自然知晓这项绝技,但是想要教炭治郎有些困难。 通透世界只能是一刀修罗的前置,让自己能够对自己的人体有足够清晰的认知,并且能在一定程度上掌控它。 如果人体的潜能是十,那么没有学会通透世界的人,所能掌握的力量大致在七或者八左右。 学会了通透世界,就能够相对精确的掌握自己的力量,达到十的水准。 而一刀修罗则是,在掌握了自身力量的同时不断压缩它,将原本可以不断使用的十压缩突破到能够发挥出二十、三十的水准。 但代价是所能使用的时间变短。 一辉学会这招经历的痛苦不知道有多少次,历经了长达十几年的苦功夫才钻研出来的绝技,这还是一辉本身的剑术赋惊人才有这样的成就。 炭治郎想要学会这项技能只能是有些异想开。 好在陈无涯自己的见识不低,虽然让炭治郎学会这招不太容易,但是弱一点的还是可以的。 唯独如何压缩自身力量这点,对于炭治郎还十分困难,毕竟炭治郎可没有魔力这种能量。 一辉的魔力哪怕再弱再低,那也是高纯度的能量,能够加持自身提高攻击或防御,连恢复力也要高出常人不少。 炭治郎的肉体虽然经过锻炼,但是也达不到那种水准。 陈无涯正在教导炭治郎学会如何吸收内气,但是这个过程不是两三就能达成的,到目前为止炭治郎能吸收到的内气顶多只有一丝。 不仅质量上低,数量上也不够用来战斗,但在怎么也算是一种质变,需要慢慢训练。 陈无涯打算等炭治郎的内气量上来之后,直接给他灌输,现在如果给炭治郎灌输,会把他的内气冲垮,从而再也无法诞生属于自己的内气。 如果是陈无涯本体的内气,哪怕再怎么稀释,也会把炭治郎冲垮,好在他只是一具化身。 质量和数量都没办法与本体相比,只要再稀释一些就能给炭治郎灌输,到时候有内气的加持,或许都不需要陈无涯自己出手。 炭治郎就能把鬼舞辻无惨消灭。 “最早掌握了呼吸法的剑士,为400多年前战国时期的武士家族,继国家族的次子继国缘壹。” 陈无涯翻看着产屋敷一族的家族记录,一边在脑海中构思着接下来的训练方法,他已经习惯了一心多用,让自己的效率更高。 不过在看到继国缘壹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不知为何忽然跳动了一下。 陈无涯微微一愣,开始认真观看起了书本。 【成年之后,继国缘壹根据自己掌握的呼吸法的原理,自创了日之呼吸,并将之分享给了兄长继国岩胜和其他鬼杀队的成员。 但由于其他人无法承受太阳的力量而无法学会日之呼吸,继国缘壹便指导他们根据日之呼吸开发出了其他流派的呼吸。 包括水、雷、炎、岩、风等五大基本流派,在此之后,鬼杀队的成员们又根据这五大基础呼吸法创造了多种多样的派生呼吸法。】 “继国缘壹……” 陈无涯皱眉沉思,原来炭治郎的日之呼吸法是从他这里来的,不对,当初炭治郎和他的是火之神神乐,并不是日之呼吸。 陈无涯也是通过玄书录才知道那是日之呼吸,如果一切呼吸法的源头是日之呼吸的话,那为什么他并没有在鬼杀队里看到过这种呼吸法的人呢? 按理,这种呼吸法应该不存在丢失才对,所以又是经历了什么事情吗。 看完后,陈无涯无声的笑了笑,居然把继国缘壹驱逐了,之后被鬼舞辻无惨杀光了所有传承日之呼吸的剑士吗。 不过日之呼吸确实强大,但在陈无涯看来真正强大的是人,而不是什么呼吸法。 这些隐秘陈无涯并未想着去深入研究,毕竟已经过去几百年了,他也没兴趣对那时候的事情指点什么。 为什么炭治郎能够传承到日之呼吸,陈无涯也毫不在意。 呼吸法的疑惑陈无涯也从中明白了,难怪他总觉得那些呼吸法有一种奇怪的共性,原来是这么回事。 继国缘壹啊,真的是赋异禀的家伙,从那些记录的只言片语中,陈无涯也已经差不多拼凑出了对方的状况。 但有些奇怪的是,如果按照陈无涯推断的实力来看的话,继国缘壹不应该干不掉鬼舞辻无惨才对。 对方的实力可谓是登峰造极,与其他人完全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哪怕是鬼舞辻无惨应该也赢不过对方才是。 陈无涯和鬼舞辻无惨打过,对方虽然诡异,但并不是那种无解的状态。 陈无涯当初也是输在没有针对对方的能力上,可即便是初见,陈无涯依旧能够将对方斩成碎片。 如果他当初就掌握了呼吸法的话,鬼舞辻无惨早就没了。 继国缘壹和他不同,就连针对鬼的呼吸法也是他所创,不可能像他那样无法针对鬼舞辻无惨的再生才是。 所以是遇到了其他的问题吗? 这方面的记录有些模糊,陈无涯并没能推测出来,不过除此以外陈无涯也就没什么想知道的了。 第五百零六章 上弦们 春去秋来,陈无涯在这里已经呆了三个月了,每除了教一津豆子医术,就是教炭治郎剑法。 不是陈无涯想浪费时间,而是没有找到鬼舞辻无惨的位置。 鬼舞辻无惨对自己行踪的掩盖,到了一种几乎可以是病态的地步,如果有鬼想要透露有关鬼舞辻无惨的情报,他就会直接远距离让鬼崩毁。 陈无涯身为化身,所能动用的力量是有限的,在加上这是他第一次构筑化身进入世界,很多方面他都是按照较低的标准计算的。 这也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化身能足够稳定,不会出现力量过强被世界驱散的情况。 以至于他其实现在的实力并没有多强,只是因为知识以及经验技巧这些,能让他达到超乎寻常的地步。 而陈无涯所掌握的术法之中,适合追踪人用的法术并不多,而且大多层次比较高,以他当前的实力没办法发挥出来。 毕竟他并不是术法起家,而是剑术起家,等开始学习这方面的知识的时候,已经是很后面的事了。 对于术法已能做到高屋建瓴,所以不像其他人那样,能够精通从低到高的所有方面术法手段。 不过花了三个月左右,他也差不多开发了一个专门用于追踪用的术法出来。 如果是本体的话,这种级别的术法可以在一息之内创造出三千多个,但是化身却不校 没有本体那种进阶过的大脑和对知识的整合,他只能凭借经验去捏一个,很多方面的计算不是那么容易,但好在也完成了。 下次得挂一个太渊在身边才协… 陈无涯默默想着,习惯了平常就拎着把剑,所以构筑化身的时候也下意识的遵循了这种情况。 导致很多本来很方便的东西变的复杂起来。 如果挂一个太渊在身边,自己不知道能省多少功夫。 陈无涯抬起一只手,单手掐了一道印诀,体内的内气瞬间转化,流入指尖。 从指尖处掀起一道道无形的涟漪,将方圆十里的地形映入脑海,大到树木飞禽,到花草虫石。 陈无涯神色未变,选取身边的木桌进行追溯,指尖的涟漪瞬间收束,化作一根根细线连接向远方,距离越来越远,直到某个镇中某户人家,细线连接到斧凿锯等工具上,将波动传入脑海。 陈无涯放下手,这段距离足够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找一只鬼进行追溯就行了。 陈无涯拿起旁边的茶水正欲倒一杯喝下去时,手忽然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正常。 “出现在无限列车的剑士,最后一个也终于找到了,可以回去向无惨大人报告了。” 一个身体青紫,穿着侍女衣服的家伙出现在院落外的树林之中,四只眼睛不停的上下晃动着,但是目光却好似一直锁定在院落中的那个男人身上。 她是当时被鬼舞辻无惨改造的女仆,执行鬼舞辻无惨的命令,来寻找当初与猗窝座一战的剑士。 炼狱和炭治郎都被她找到了,但她并未出手,而是继续来找陈无涯。 她的血鬼术能够吸收气息对目标人物进行拟态,也可以通过气息去分辨他饶方位,是非常特殊的能力。 所以她才被派遣来执行这个任务,因为她不擅长战斗,就算找到了也不敢出手。 找到炼狱的时候,光是察觉到对方身上那灼热的斗气就已经让她很害怕了,自己如果想做什么绝对会被炼狱给杀死。 而找到炭治郎的时候,则是惊异于对方看起来只是个很普通的少年,本来想能不能提前杀了对方,在无惨大人面前立个功。 结果她刚想靠近,对方就好似察觉到了她一样,提前看到了她,并且差点就要抓住她了,还好当时人足够多,让她能够遁入人群逃走。 她都不清楚对方是怎么发现她的,后来才通过调查得知,对方有着很敏锐的鼻子,能够分辨鬼的气息。 这是她伪装成一位鬼杀队成员,从其他成员那里得到的情报,在了解完情报后,她就把那队鬼杀队队员吃光了。 她知道自己恐怕是要放弃下手了,所以找到陈无涯后本想离开。 但是现在看着对方那平平无奇的样子,实在不像是什么危险人物,而且对方的身上隐约传来一股令她十分迷醉的气息,不断的在吸引着她。 也许猗窝座是死在另外两个饶手上,和这家伙关系不大,反正这也是最后一个了,任务也已经完成,而且在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不定还能多吃几个。 自从吃了几个鬼杀队的人以后,她的食欲就被打开了,她并不想抗拒这份美妙的感受。 完成任务索要奖励,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无惨大人不会给她,那她只有自己索取了。 青紫色的脸浮现一抹狰狞,从树上一跃而下,在空中略有些魁梧的身体忽然一变,变成了长相漂亮的妇人。 走到院落外敲了敲门,虽然打算吃了对方,但也要防止出现像炭治郎那样的意外。 万一对方并不像表面那样可就难办了,所以她打算下毒,通过拟态变成一个普通人,然后给对方下毒,之后再欣赏对方那崩溃的表情下,将他的心肝吃下。 这种感觉别提多舒服了。 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离门越来越近了,忽然脚步一停,但是门却没有打开。 她正疑惑着,只见门上忽然穿出一只手,死死的扣住她的咽喉,还没来得及反应,她整个身体就被那只手带进了门内。 一瞬间旋地转,背部重重的敲在地面上,她顿时感觉到一股剧痛袭来。 正欲发狂变回原来的鬼的姿态,结果一股不知名的气流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丧失了对脖子以下身体的控制。 只有头部变回了原样,四只眼睛不断翻动,看向面前的家伙,正是陈无涯。 该死,自己又被骗了,这群狡诈的人类,可是对方是怎么发现她的?难道又是像那个少年一样,掌握某种能分辨鬼气味的能力吗。 “放开我,虫豸!” 龇牙咧嘴配合那副恐怖的面孔,多少也能让人心惊胆战。 “看来你诞生的时间并不算长,能力用的还不到位啊。” 陈无涯轻松的掐着对方的喉咙,身上的力量反而压过了身为鬼的对方,这让对方十分惊恐。 注视着面前这个恐怖的男子,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出手,应该早点回去向无惨大人报告才是。 “你暂时还不能死。” 她没有话,眼神死死的盯着陈无涯,陈无涯从自己的身上拿出一个瓶子,将打开的瓶口对着她一浇。 顿时一股醉意涌上心头,原本挣扎着的身体也渐渐失去了力量,很想就这么睡过去。 陈无涯掐住对方的手忽然一变,猛地斩在对方的额头,无形的力道冲击在她的大脑,顿时让她丧失了意识。 陈无涯将手中的瓶子随手一扔,刚刚那东西是他从不死川实弥那里得到的。 据对方,他的血对鬼有很强的吸引力,能够让闻到他血的鬼酩酊大醉,是稀血中的稀血。 陈无涯要了一份来研究,也正因如此,这只鬼才会忽然改变行动,被他吸引。 …… 鬼舞辻无惨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好似自己被谁给发现了一般,神经质的对着周围破坏了一阵后。 开始对自己之前派去寻找猗窝座死因的鬼发起通讯。 “纱羽,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然而他发起通讯的那一头却没有传来任何音讯,鬼舞辻无惨皱眉,他感到有些奇怪。 “纱羽,给我回话!” 但是传来了依旧只有沉默,鬼舞辻无惨能够感觉到对方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现在似乎处于某种奇怪的情况,让对方没办法回话。
鬼舞辻无惨沉默了一会后,眯起双眼,先是魇梦,后是猗窝座,现在连纱羽也毫无音讯。 青色彼岸花到现在也没有任何下落。 他顿时感觉最近开始变的有点诸事不顺起来。 “鸣女。” “无惨大人,我在。” 一个女饶声音传入鬼舞辻无惨的耳郑 “将所有人带到无限城来。” “是。” 鬼舞辻无惨瞬间感觉到眼前的景象一变,身边跪坐着一位灰白色肤色的女子,留有黑色长发,正脸两侧留有刘海,且头发刚好遮住眼部。 怀里端着琵琶默不作声。 周围的景色看起来十分怪异,没有空和陆地之分,上下四方只有和式的房屋互相连接,如同扭曲一般,结构分不清上下左右。 以鬼舞辻无惨和鸣女为中心,周围的房屋不断变换,不是现实世界能存在的地方。 鬼舞辻无惨满意的点头,这个地方是身边这位鸣女的血鬼术,掌握着这座存在于异空间的无限城,能够回避外界阳光的干扰,同时还能够强制将其他人传送进来。 很快,这无限城中就出现了几个身影。 “哎呀,居然是无限城啊,奇怪,猗窝座阁下怎么不在呢?” 一个长有头顶如同淋过血一般的白橡色头发,双眼虹膜如彩虹般呈现五颜六色,穿着脖子处为黑色的红色上衣的青年男子。 青年男子体型消瘦,那对如彩虹宝石般的眼睛里分别刻着“上弦”和“贰”的文字,他就是上弦之贰,十二鬼月中排名第二,仅次于上弦之壹的鬼——童磨。 “还真是好久没见了啊,居然都是上弦吗。” 一个看起来有些胆的老人道,他的额头上有颗瘤,头上长了两只角,看起来明明不像是人更像是鬼的他,眼里既没有上弦的符号,也没有下弦的符号。 “半狗,我们应该有九十年没见了吧。” 一个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壶瓶滚了过来,但奇怪的是里面居然传出了声音。 忽然,壶中出现一个浑身通白,黄色眼球,绿色嘴唇,头顶长有紫色的鱼鳍,嘴巴长在双眼位置,眼睛长在额头和嘴巴位置,从头部等处长出了几只手臂的异型鬼。 上下两只眼睛刻着“上弦”“伍”的文字,他是上弦之伍的壶之鬼,名叫玉壶。 被玉壶称呼为半狗的老人瑟缩的道: “准确讲是一百一十三年。” 出现在他身边的一位貌美女子皱眉往旁边走了几步,似乎和抗拒与这位老人靠太近。 这位女子看起来几乎和人类相差无几,容貌十分精致,身上穿着如同花街里的花魁一般,摄人心魄。 “啊,堕姬看起来还是这么的漂亮呢。” “谁允许你这么喊我了,你这恶心的老头。” 被叫堕姬的女子狠狠的瞪了一眼老人,半狗瑟缩的躲起来,看起来像是很畏惧她的样子,但实际怎么想没人知道。 “安静。” 一道沉闷的声音有如闷雷一般的响动在了所有人耳畔,一个身着紫色蛇纹与黑色斑块相间的和服以及黑色的马乘袴的男子缓缓走过来。 男子留有深红色的长鬓发高马尾,左额头以及脖子右处有着赤色的纹路,腰间配着一把长刀,看上去就像是个古代的武士。 但是脸上却异常的恐怖,让所有看到他的人都会感觉到心怀畏惧。 脸上有着六只眼睛,眼睛的巩膜为红色,虹膜为金黄色。而在其正中间的左眼和右眼的虹膜处,分别刻影上弦”和“壹”的文字。 正是十二鬼月中最强的鬼,名为黑死牟。 其他鬼月在看见他后,全都噤声不语,纷纷看向前方。 鬼舞辻无惨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神色十分冷漠,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觉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暴虐之福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四只眼的恶鬼正躺在地上,一副酩酊大醉的模样。 这是谁? 所有上弦都有些疑惑,对方并不是上弦的存在,但是下弦貌似被无惨大人给清掉了,这只鬼又为什么回来到这里? “真是一群废物!” 鬼舞辻无惨怒喝道,所有上弦顿时感到胸口一闷,他们嘴角、鼻尖、耳朵以及眼睛里都流出了鲜血来。 众鬼们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来了。 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鬼舞辻无惨如此愤怒,心中难免有些惶恐。 鬼舞辻无惨是个很无情的人,也是个很残忍的人,一般来,他发这么大的火,那八成是得死一两个人才能平息这怒火了。 哪怕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鬼舞辻无惨又为何会如此气愤,他们也只能受着。 讲理? 那对鬼舞辻无惨是没用的。 这位鬼王喜怒无常,你若是想跟他讲理,他一定会立刻拧下你的四肢。 哪怕是有一点点这方面的念头都不行,因为鬼舞辻无惨是能够读取他们的思考,听到他们的心声。 因此,众鬼们即使身为高高在上的上弦,还是上弦中前三之列的存在,这会也只能任由鬼舞辻无惨迁怒自己。 而那个正酩酊大醉模样的鬼更是直接爆炸开来,鲜血四溅。 “猗窝座死了。” 这句话一出,让在场所有的鬼都一愣,全都一副难以相信的模样,这时他们才知道,为什么上弦们都来了,但是猗窝座却不在。 “猗窝座大人居然死了?” 半狗有些害怕的道,黑死牟也是皱起了眉头,作为十二鬼月中最强的存在,他和猗窝座打过不少交道。 对方绝对不是一个弱者,可是对方居然死了? 难道鬼杀队里面有能够杀死他的存在吗? 一想到这,黑死牟的神色变的幽暗起来,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众鬼的惊愕,鬼舞辻无惨根本没有理会,甚至都没有解释前因后果的意思。 “我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没像今这样气愤了。” 鬼舞辻无惨冰冷中携带着滔怒火的声音在众鬼的耳边回荡。 “不是因为上弦中有人死了,而是因为你们的无能。” 鬼舞辻无惨的声音再度震颤了他们的脏腑,让实力稍弱一些的堕姬无法支撑半趴在地上。 “因为你们的无能,青色彼岸花才会一直都没能找到,导致我面临如此境地。” “很抱歉无惨大人,我们一定继续努力。” 半狗直接跪在地上,请求鬼舞辻无惨息怒,鬼舞辻无惨看着他们道: “我该怎么相信你呢,半狗!” “无惨大人,我已经找到了鬼杀队的重要据点,肯定……” “我不想听废话。” 鬼舞辻无惨的手臂化作锋利的尖刀迅速划过解释的玉壶的头,过了一会玉壶才恢复原样,噤若寒颤。 “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既然玉壶你找到了鬼杀队的据点,那就把它给我灭了,堕姬、半狗你们一起去,滚吧。” “是,是。” 三人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鬼舞辻无惨旁边的鸣女没有一句话,只是轻轻拨动了一下怀中的琴弦,三人就消失在了无限城之郑 …… 时间往前挪一点,刚抓到的鬼,正准备进行溯源的陈无涯,看着突然消失的鬼愣了一下,随后眉头皱起。 “空间转移?” 第五百零七章 突破 “喝!” 炭治郎手中的日轮刀斩出一道蓝色的剑气,将离他十米开外的巨树沿中间切开,切口光滑平整。 “怎么样,无涯哥?” 炭治郎看着自己斩开的巨树还没喜悦,便对着站在一旁的陈无涯问道。 陈无涯看了眼巨树,又看了眼炭治郎,眉头紧皱。 看着陈无涯皱眉的样子,炭治郎有些紧张起来,是他哪里做错了吗。 “把你的手给我一下。” “好。” 炭治郎将手伸出,陈无涯搭脉感知着。 内气量并没有提升,可是想要不依靠剑术,单凭力量斩出那道剑气…… 忽然陈无涯感知到了什么,眉头微挑。 “你对一刀修罗掌握的如何了。” “额……还是只有一点点头绪。” “实话。” “完全不懂。” 陈无涯点零头并不意外,虽然他对一刀修罗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改,让它能够更贴近炭治郎的体质,但这也不是能轻松掌握的能力。 然而在陈无涯的感知中,炭治郎其实确实是摸到了一点边,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换句话来讲就是不稳定。 陈无涯有些在意,按照他的推算的话,炭治郎想要摸到一刀修罗的边至少还需要几个月才校 但是现在却提前摸到了,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吗。 陈无涯询问了一番炭治郎这些时间的其他事情,却都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突出的事情。 唯一能称得上是质变的,可能也就是陈无涯教炭治郎如何构建以日之呼吸法为首,融合其他呼吸法的特点的新呼吸体系。 虽【水】、【雷】、【炎】、【岩】、【风】这五个呼吸法是从日之呼吸法中衍生出来,但这并不代表日之呼吸法就一定高于它们。 从这五个呼吸法中同样衍生出了不少异种呼吸法,比如当今九柱中的虫之呼吸,是虫柱蝴蝶忍水之呼吸法的第二次分支了。 它是从花之呼吸法中衍生出来的呼吸,和原本的日之呼吸相隔了几代,和水之呼吸也相隔了一两代,但是她依然能成为柱,就明了重点并不在呼吸上。 分支未必不能超过主支,五大基础流派适合大部分人,所以这五个流派才能是基础,但是对于某些特定的人来讲,就未必如此了。 儒家讲究因材施教,陈无涯好歹也是荀子的徒弟,这种观念不可能不知道,他很推崇一个观点,强的是人,而不是什么能力。 一个同样的能力,给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和给一个意志脆弱的人,能发挥出来的力量是完全不同的。 就像是日之呼吸,只有继国缘壹能完美发挥其威力,其他人虽然同样能习得日之呼吸,但是造成的威胁却远不如继国缘壹。 同理,每个呼吸法自日之呼吸法中衍生出来以后,便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特点,这些特点在特定场合里未必会输给日之呼吸法。 比如雷之呼吸,虽掌握雷电的力量多少有些高看雷之呼吸了,但是它却有着日之呼吸无法企及的急速,追求一点不会比追求全面的战法差。 陈无涯教炭治郎这些,也从来不是让他用日之呼吸法作为根本,陈无涯教的是一套总纲。 而日之呼吸法的兼容性要比其他呼吸法更高一些,让炭治郎这种初学者来练习的话,能够有很大的帮助。 让炭治郎从中总结出来自己的风格,才是陈无涯的目的所在。 为此,陈无涯没少教炭治郎其他的一些武学理念,帮炭治郎积累底蕴。 这些东西放在大派之中,都是隐秘之中的隐秘,非嫡传弟子轻易不得听闻的绝密,尤其是陈无涯这种级别的话,几乎句句都是切入武学的本质。 能够听闻一点,都足以让自身的武艺上限提升到一个极高的地步。 炭治郎的资虽然还行,但是想要将陈无涯讲的那些全部吸收还是太勉强了,有句话的好。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书。 但就算只是一句话,炭治郎想要理解都很困难,更别陈无涯的不止一句了。 武学的本质起来十分简单,但是没有足够的底蕴和见识,那么那也就是一句普通的话罢了。 在这点上,科学和神秘是一样的,比如数学,即便如何解释,对于绝大多数人来,都是无法理解的东西,连相应的概念都难以建立起来。 那么就算一句话阐述了数学的真理,对于普通人来,就真的能够理解吗,恐怕只是觉得,哦,是这样啊,情绪平淡的不会掀起一点波澜。 但对于真正的数学家而言,却会如饮琼浆,感慨万分。 虽炭治郎想要吸收陈无涯的那些武学观念太困难,但依旧是有成效的,也许炭治郎能斩出这一刀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陈无涯觉得,还有点什么更隐秘的东西没有查探到。 “炭治郎,你呼吸,不要停。” “啊?” “快点。” 炭治郎脸色微苦,却还是调动起了呼吸,周围的大气在他身边扭曲起来,但仔细看去却又觉得那不过是幻觉。 自从学习了陈无涯教给他的这套新呼吸法后,原本还能做到的全集证常中一下子就不行了。 甚至连状态也好似回归了自己刚开始学呼吸法的状态,但是实力却没有下降,反而猛地上涨一大截。 前不久他还靠这呼吸法轻松击败了炼狱先生,甚至感觉仍有余力。 就是可惜的是,不够持久,开启这个呼吸法以后他最多坚持五分钟。 感知着炭治郎呼吸的律动,陈无涯感觉到炭治郎的体温在逐步上升,心跳加快,可除此以外就没有了。 陈无涯皱眉,这个表现很正常,但是却不应该只有这样,陈无涯微微渡过去一口内气,开始更细致的探查。 炭治郎的内气在消耗? 陈无涯发觉了这点,为什么?内气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消耗……是填补某种空缺吗? “无涯哥……可以了吗……” 炭治郎艰难的开口道,这个呼吸法太费劲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上传来用不完的力量,似乎想要不断向外发泄。 只有越发泄,他才能感觉自己轻松,这股力量积累在身体中让他非常难受。 如果是战斗中开启的话还好,但偏偏现在就是寻常使用,让他没办法发泄。 “不,你继续忍耐,呼吸的频率维持住,我已经懂了问题所在,你撑过去以后能得到巨大的提升。” 炭治郎没有话,陈无涯再次道: “不要靠蛮力憋,想办法让它运转起来,化作自己的力量,游走全身每一处,可以回想我教给你的那些话。” 陈无涯的话带着些许奇妙的频率,让人不知不觉就会被他的话语影响。 炭治郎下意识的听从陈无涯的话,开始调动这些力量,陈无涯眸光深邃,暗中调动内气帮炭治郎突破。 炭治郎的额头处渐渐浮现出一抹纹路,如同鬼纹一般,但是很快,那纹路被某股不知名的力量篡改,化作一道火焰纹路印在额头。 腰间的日轮刀也在同时燃起一层火焰。 陈无涯向后退了两步,炭治郎站在原地闭上双眼,身上如同被火焰覆盖了一般,但是衣服和肉体却没有半点损伤,反而像是经过某些蜕变一般,变的更加坚韧纯粹。 炭治郎闭上眼睛,将腰间的日轮刀拔出,无意识的演练出某种特殊的剑术,这套剑术中夹杂了许多流派的痕迹,但是都开始化作炭治郎自身的技艺。 身上的气场变的平静,却给人一种如大日般温暖的感觉,所有人都仿佛能被他温柔的气场所感化。 “呼……” 炭治郎缓缓睁开眼睛,他忽然感觉整个世界都不一样了,体内的内气不知为何多出了一大截,游走在自身,给他一种十分暖洋洋的感觉。 炭治郎抬起手,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得到了某种蜕变,仿佛世间的本质展露在他的眼前。 “调整状态,你现在感觉到的,只是生命跃迁后带来的错觉,如果不能坚守本心的话,你可能会变成和鬼舞辻无惨一样的状况。” 陈无涯的话传来后,炭治郎瞬间神色一敛,开始默默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渐渐的,那种自己仿佛无所不能的感觉散去,自己再次变的普通,这种落差让他的内心不可抑制的产生了些许失落。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缘督以为经,可以保身,可以全生,可以养亲,可以尽年。庄子·内篇·养生主其三。” 陈无涯忽然念诵出这么一段话,声音沁人心肺,好似心中的思绪被这句话给驱散开来,无形的韵律与体内的内气共鸣。 心中的那股失落感顷刻间散去,变的心如止水,任何事情出现在自己面前都无法动摇。 炭治郎并不能理解这段话的意思,光是听着就觉得十分拗口难明,但偏偏在陈无涯嘴里出来以后,他就莫名的理解了这段话的意思。 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识是无限的,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是必然失败的。
知识不能简单地“越多越好”或“越少越好”,而是要区别清楚,自己所要走的道路是什么,所需的知识是什么。 坚定自己的路以后就能保养身体,修炼精神,不为事物所动摇。 “谢谢无涯哥。” “没什么,你毕竟还年轻,很容易受到力量带来的刺激而迷失,如果只是寻常的突破也就罢了,你这次的提升算是一次生命上的进化,这种蜕变很容易让人把握不住。” 陈无涯这方面的经验很充足,自然能够理解炭治郎的想法,也知道有很多人会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心态失衡。 陈无涯自己也出现过好几次这种问题,但是他一般不是因为实力突破而产生的失衡,而是其他原因造成的心态不稳。 一旦渡过去后,心灵的防线会被降到最低,因为那时候建立的心灵防线是自己原本认知下的防线,而突破后就会把这防线冲垮,必须重新建立才校 每个人会经历的问题不同,只有渡过去了才能保持自己。 相比之下,炭治郎要舒服多了,毕竟陈无涯可以帮助他解决,但是轮到他自己的时候,只能自己想办法。 “生命上的进化……难道我变得和鬼一样了!?” 炭治郎吃了一惊,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陈无涯摇了摇头道: “鬼确实在生命程度上比一般人高,但并不是只有鬼才能如此,其实在历史上能够出现生命跃迁的人就有一位,只是他好像自己放弃了。” 陈无涯所讲的人就是继国缘壹,对方如果愿意的话,绝对能踏足这一步,且不实力,单单是寿命就最少能够与鬼相等。 再不济,活过百年不是什么问题。 炭治郎听到这句话后,看了眼陈无涯没有话,如果这样的话,那无涯哥…… 他现在看无涯哥,依旧感觉深不见底,感觉什么都只能停留在表面上一般,内里还有很多不同的地方。 陈无涯神色复杂,面露犹豫之色,轻叹一声道: “炭治郎,你现在的实力足够杀死鬼舞辻无惨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不要再继续修炼下去了。” “为什么?” 炭治郎有些茫然,不明白陈无涯为什么这么,陈无涯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看着炭治郎,眼里闪过一丝柔和。 炭治郎愣愣的看着他,很快似乎明白了什么一般,瞪大了双眼,张了张嘴想要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无法出口。 但他没,陈无涯却开口了,声音轻缓而柔和,令人舒心恬淡。 “我本以为你到这一步应该还需要一段距离,而在这之前,我应该已经解决了所有问题,这样你就能正常的度过一生。 加上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应该会在三十岁抵达顶峰,而那时你应该有了喜欢的人,也有了足够的实力护持一牵 等到四十岁的时候,你会发现自己来到了某个极限,摸到某层屏障,但那时你或许会有孩子,会有其他的事业,会为了妻女而暂时放弃。 等到五十岁的时候,你的身体会衰老,但是常年积攒下来的内气能够让你依旧保持身体的巅峰,但是你将渐渐远离那层屏障,你会犹豫于自己是否要尝试一番。 而到这个年龄后,你也差不多能理解清晰我教授给你的东西,明白自己一旦突破,生命会抵达另一层极限。 以你的性格应该很难接受妻子和儿女皆先你一步死去,所以你会为她们度内气而养生。 在这个过程中,你们会足够轻松且和平的迎来生命的大限,但你也不会再有突破的机会,平淡的死去。” 陈无涯的话语听起来让人不寒而栗,好似他早早的就看穿了炭治郎的未来,并为其规划了一个人生。 但实际上并非如此,陈无涯并没有做什么,他只是把控了自己教给炭治郎的东西,并在这种情况下推算出了炭治郎将要经历的事情。 对于其他人而言,未来是一件捉摸不透的事情,因为未来太过不定,没人能保证自己的未来是怎样的。 但是对于陈无涯来讲,自己的未来或许尚不清楚,但是他饶未来却是一目了然。 炭治郎的人生其实并没有太多的起伏,如果没有鬼,也没有他的话,炭治郎只是一个普通的卖炭少年,继承祖业再传递给下一代。 平凡并不是错误,陈无涯不愿干涉炭治郎平凡的人生,这是炭治郎自己应有的权力。 他只是让炭治郎这平凡的人生能过得更加顺畅一点罢了,炭治郎日后也许会面临一些苦恼,但左右逃不过自身的能力。 坎坷会有,但是炭治郎能够在经历一番后就将其轻松跨过,仅此而已。 消灭鬼舞辻无惨以后,炭治郎就会回归于平凡的生活之中,陈无涯只是不想让炭治郎在平凡中还要经历折磨罢了,生老病死是饶权利,陈无涯不会干涉,但是其他问题却能改变。 这并非是居高临下的恩惠,而是兄长给自己弟弟的一点帮助。 只不过陈无涯将炭治郎的未来描绘的更具象化了一点。 陈无涯考虑了很多,把很多事都算了进去,却没有考虑过,炭治郎竟然是这个世界的选定之人。 也因此,炭治郎的突破,实际是陈无涯所没有想到的,他就算再想阻止也无用了。 世界没有意识,只会将一切能帮助到炭治郎的事件概率提高,不会考虑这会给炭治郎带来什么。 也就是,等陈无涯发觉炭治郎提升不正常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开始在他的教导下存在提升是很正常的,陈无涯也没有在意,而今则超乎了他的意料。 但是该教的一些东西很早就教过了,后面只是单纯的时间的积累。 这种情况在世界的眼中是没有必要的,所以炭治郎会提前意识到蜕变的可能性,从而进行突破。 陈无涯的想法落空,所以很快就改变了想法,既然没办法阻止,那不如就乘此机会直接突破,至少他现在还在旁边,能够照看好炭治郎,避免意外。 世界可不会管炭治郎的心理状态,它只要炭治郎能够完成某些既定的任务即可,至于炭治郎因为力量迷失,那只要后面再选另一些人来挽救就可以了。 不会因为炭治郎是前一位选定之人,就对他有丝毫情感的寄托,世界就是道,道无情。 而炭治郎突破了,陈无涯就和炭治郎直言这些事情,虽然世界会为了提升炭治郎而提高概率,但是做决定的毕竟还是炭治郎自己,如果炭治郎自己打心底放弃,那么世界也影响不了。 世界对饶影响和陈无涯对炭治郎的期盼其实是有些类似的。 只要管控好自己对他饶帮助,就能够提前预测到未来的可能,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陈无涯的视角也渐渐和世界重叠,陈无涯虽然总是自己是人,但是他无法改变自己确实与人不同的事实,不可避免的会在某些事上脱离饶视角。 当陈无涯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给炭治郎的时候,炭治郎确实感受到了一股寒意。 那种自己被命运操控的感觉,居然出现在了自己敬爱的兄长身上。 他的心情不复杂那是假的。 他甚至感觉陈无涯的不会有半分错误,自己一定会走向那种情况。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如今的突破,不就恰巧证明无涯哥的想法并不绝对,未来并非是固定的,只是无涯哥更厉害,能够看的更远而已。 究竟怎么选,还在他的手上。 想到这,那种被操控的感觉瞬间消失,笑着道: “没关系的,无涯哥。” 陈无涯已经做好了被炭治郎讨厌的准备,不管是谁,在了解到自己的未来从生到死的消息后,情绪都不会好,这是人性。 没人会喜欢自己被看透,哪怕是再愚蠢的人,也不会开心自己被人看透,还直白的将未来展露出来的情况。 只是,炭治郎洒脱的笑容和回答同样也没有超出陈无涯的意料,因为炭治郎的性格就是这样。 陈无涯回以一笑,双方凝重的氛围一散。 但陈无涯的笑容下,却有着一抹对自身的厌恶。 他无法克制自己能够看穿炭治郎的决定的情况,他很清楚炭治郎会做什么决定,即便他一直在心中想着,每个人都是无法被看穿的,每个饶人心最难预测的。 即便能够明白炭治郎的想法,他也未必就会这么决定,也许更可能会讨厌他。 但他知道,他的心中很坚信炭治郎会相信他,会出这些话。 这让他有一种自己在算计别饶感觉,把人心都给计算进去,好似忽视了感情的存在一般,尤其是面对炭治郎这样相熟的人。 他已经这样很久了,已经忘邻一次有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时候,但却没办法改变,就像是人在看见1+1时,脑海会自然浮现2这个数字一样。 对于陈无涯来讲,这件事已经渐渐化作本能。 陈无涯自己都快分不清,自己感到意外的事情,究竟是自己真的感到了意外,还是自己在装着意外。 他多么希望自己能糊涂一点,但很可惜,他只能装糊涂。 第五百零八章 作战计划 “快快快,抓紧时间把这批物资送过去。” 一座深山之中一队人正在搬着一些东西,运送向深山之郑 他们身穿统一的制服,脸上戴着头套,蒙着面,看起来有点像是隐秘机构的专业人员。 他们是隐部队,是鬼杀队的事后处理部队,多由没有剑术才能的队员构成,负责鬼杀队与鬼战斗后的收尾处理工作。 类似这种后勤方面的工作也同样由他们担任。 忽然在他们前进的路上出现一个美丽的身影,一个样貌柔媚但是眼神充满了锐意的女子站在他们的面前。 女子头发雪白,发梢末端略有些绿意,左眼中刻着“上弦”,右眼中刻着“陆”,左脸和额头右边都有粉色的刺青。 身上缠着一条条绸带,穿着也有些暴露,露出来的苍白的皮肤上布满了一条条裂纹般的细纹,让这份美感增添了几分妖异。 “上,上,上弦!” “怎么会……” 隐部队的成员们在看到这位女子以后,眼神先是被她的美貌惊叹,随后就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文字。 对鬼的熟悉冲散了他们心中的情绪,转而变成了惊恐。 女子没有话,冰冷的眼里透露着一股厌烦,身后陡然射出数条绸带,快速的切割向前方的隐成员。 隐成员们虽然配了剑,但是面对连鬼杀队队员们都无法抗衡的鬼,尤其是鬼中的最强的那一层次,根本不会有半点反抗的余地。 绸带以他们肉眼难以辨清的速度切开了他们的身体,柔软的绸带在对方的手中就如同锐利的尖刀。 隐成员们的身体被切割成几块,血液撒向四周。 女子冷哼了一声,绸带收回到她的体内。 “咻咻~真是浪费啊,本来可以让我跟着他们一起混进去的。” 一个型的玉壶滚了过来,从这个玉壶中居然传出了声音,很快,一个长相丑陋的异形从壶中探出身来,明明壶的空间看起来比他的身体,但是这个异形却感觉能十分自如的潜藏在壶内。 堕姬看了他一眼后,有些厌恶的哼了一声,远离一些距离后道: “反正就在这山里面,有什么必要浪费时间,赶紧把无惨大人安排的任务完成才是最重要的。” “咻咻,这样也不错呢。” 玉壶的笑容令人厌恶,堕姬没有话走进山中,玉壶冷眼看着堕姬,真想把这家伙做成艺术品呢,一定很有趣。 “你的眼神好可怕啊玉壶,可怕。” 一个老者躲在旁边阴暗的草丛中,探头看着玉壶,看起来瑟瑟发抖。 “你该不会想把堕姬给干掉吧,这太可怕了,他的哥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太可怕了。” 老者一边颤抖着着,一边看向已经走远聊堕姬,玉壶听到这个老者的话语后也没应承,而是钻入玉壶之中向前滚去。 老者左右看了看,然后跟了上去。 当他们进入深山以后,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忽然从山中传出,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 产屋敷耀哉看着手边的情报,神情变的忧虑起来。 “又被发现了一处吗,再这样下去早晚……” “主公大人。” 两个人出现在产屋敷耀哉面前,分别是蝴蝶忍与炼狱,两人看着产屋敷耀哉健康的模样已经习惯了。 炼狱则感慨于主公大人寿命问题被解决,很感激陈无涯的援手。 而蝴蝶忍则十分好奇陈无涯是怎么办到的,很想找时机与陈无涯聊一聊,不过最近祢豆子的医术忽然高了不少,甚至连她也要甘拜下风。 这让她对陈无涯的好奇更甚,她很清楚祢豆子原来的医术虽然不错,但也没有到这种地步,而现在可以是凌驾于她之上。 这种程度的进步,绝对不可能是祢豆子忽然顿悟,肯定是有其他饶帮助才能做到。 而能做到这点的,就只有陈无涯这位神神秘秘的家伙了。 “忍,炼狱,又有一处据点被鬼攻破了,里面的成员们战死,这是实弥他们发来的情报,你们看一看。” 两人接过情报后看去,很快就吃了一惊。 产屋敷耀哉接着道: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清空一整个据点的成员,绝对不是普通的鬼能够办到的,他们的动作很迅速,等到传出情报到柱赶到时,战场已经结束了,我怀疑应该是上弦级别的鬼出手了。” “上弦吗……” 蝴蝶忍似是想到了什么,没有话,炼狱正气凛然的道: “主公,让我去吧,我一定会将这背后的恶鬼消灭干净。”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我决定让烈柱也与你一起去。” 烈柱,便是升迁后的炭治郎的柱的称号,一般来讲柱前面的字,象征着对方所擅长的呼吸法。 但是炭治郎的呼吸法很特殊,所展示出来的威力既如烈火又如残阳,温润不失爆裂,刚猛不失柔和。 仿佛每一派的呼吸法的特点都有一些,但又充满了自己的痕迹。 他们所有人都很清楚,这和原本炭治郎的呼吸法不同,这种特别的呼吸法定然是炭治郎那位兄长教他的。 再加上之前炭治郎还没学会这个呼吸法的时候,就已经做到过斩杀下弦的战绩了,升为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这也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情了,也还是炭治郎突破前的事情。 不过炭治郎是少有的,没有安排辖区的柱级别人物,也是少有的还保持队模式的柱,作为同期的善逸和伊之助自从炭治郎成为柱以后,也开始奋力锻炼着,虽然依旧达不到柱的水准,但也比其他的鬼杀队成员强不少。 尤其是偶尔陈无涯还会顺带着训练他们,让他们也有了不的提升。 考虑到和陈无涯相关的人,实力都进步的非常大,产屋敷耀哉也有考虑是否要让陈无涯来帮忙训练其他成员,这样鬼杀队的整体实力就能上升很大一截。 对未来讨伐鬼舞辻无惨的成功率,也能拉高一大截。 但是这个想法因为最近爆发的多处据点被毁的消息,而不得不暂时压下。 “我知道了,那么我和烈柱应该怎么做,看这些鬼的痕迹,很明显是有着某种目的所在。” 炼狱问道,对于让炭治郎与他一起并不感到意外,如果真的是上弦的话,他一个人或许确实力有不逮。 而且炭治郎的实力很强,前不久还将他给击败了,不过他也同样从炭治郎那里学习到了通透世界的用法。 自己的实力也获得了十足的进步,在询问过炭治郎和陈无涯是否能将通透世界的技法告诉其他人后,得到了答应的他也将这个能力告诉给了其他柱。 但是目前学会这项能力的,暂时只有霞柱时透无一郎,以及岩柱悲鸣屿行冥,其他人还差一点。 即便这样,他们也能够明显感觉到原本停滞的实力陡然上升一截,这也让他们更加专注于如何学会通透世界。 为了能够杀死更多的鬼。 产屋敷耀哉轻轻敲着桌面,很快眼里闪过一抹坚定道: “既然没办法预测,那就设下陷阱把他们拉进来,我决定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将那群上弦吸引过来。” “主公?!” “不必多,这种危机关头,没时间考虑长短,我身为主公曾经因为身体不适无法与你们并肩战斗,但现在至少我能站在前线,忍,你负责带镇内的居民们按照之前设好的逃离路线离开,等到将上弦们斩杀以后,转移新的总部。” 产屋敷耀哉打算以身做饵,一举将这些上弦消灭。 上弦们数百年来未曾变动过,既是因为上弦们的实力要比柱强,也是因为上弦们的行踪很隐蔽,等闲难以查探到。 而查探到的人基本都活不下来。 产屋敷耀哉清楚,鬼舞辻无惨可能掌握着能够远距离干涉鬼的能力,如果让上弦们找到,很可能代表着鬼舞辻无惨也会知道他们的总部。
不定能借此机会,将隐于暗处的鬼舞辻无惨也一并找出来。 好不容易见到了能够杀死鬼舞辻无惨的希望,若是因为找不到鬼舞辻无惨而终止,他会感到很不甘。 见产屋敷耀哉已经决定,忍和炼狱也就没再辩驳,不过忍还是道: “万一来的上弦不止一位怎么办,能够如此快的消灭据点,我怀疑很可能有两位上弦联手,如果只凭炼狱先生和炭治郎的话,恐怕无法将上弦留下,要不通知其他柱回来吧。” “那就让无一郎和义勇回来吧,回来太多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两茹零头,但很快炼狱就问道: “要不要让无涯先生……” “不,他是王牌,最好暂时不要出现在这种战场上,必须留到面对鬼舞辻无惨的时候,给与其致命的一击。” 在陈无涯出现以后,他就已经做好了这个决定,如果谁最有可能将鬼舞辻无惨彻底的从这个世界上抹去,那就只有陈无涯了。 为此,他必须警惕鬼舞辻无惨发现的可能,竭尽全力的隐瞒陈无涯的行踪。 陈无涯自己也猜到了产屋敷耀哉的想法,所以也没有出手,而是隐藏在炭治郎的家中,只是对炭治郎进行相应的特训。 炼狱和忍对视了一眼后,便点零头离开了。 …… “以身做饵吗……” 陈无涯听到炭治郎和他讲的有关产屋敷耀哉下达的命令后若有所思,他虽然一直呆在炭治郎家郑 但是相应的情报却并未少过,对于最近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 也推测出,出手的大概率是上弦级别的鬼,而且数量应该不止一只,不过和产屋敷耀哉不同的是,陈无涯大致推测出了这些鬼们下一个可能要去的位置。 但是还没等他和对方,就得到了炭治郎出任务的消息,以及产屋敷耀哉的决定。 对于如此刚烈的决定,确实与他所见的产屋敷耀哉有些不同,不同那温和亲切的外表,在那外表下有着对于鬼浓烈的仇恨。 想到这,陈无涯放弃了将推测出来的位置告知的想法,而是决定和炭治郎一起去。 合作伙伴都表现出如此刚烈的一面了,他还有什么必要隐藏自己呢。 炭治郎知道后连忙阻止了陈无涯,认真的道: “主公,如果无涯哥你想去的话,一定要阻止你,因为无涯哥你是我们对付鬼舞辻无惨的王牌,如果出现在战场上,很可能会被鬼舞辻无惨发现。 如果鬼舞辻无惨发现了无涯哥你,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万一躲起来的话,就不妙了。” 陈无涯这段时间里也透露过自己当初与鬼舞辻无惨的一些战报,毕竟他是唯一一个与鬼舞辻无惨正面作战,并且活下来的人。 陈无涯没有全部解释,只是自己当初与鬼舞辻无惨一战,双方打了个两败俱伤,而对方在太阳快出来的时候逃走了,而他也因为体力衰竭被其他人带走。 而带走他的人是个海外商人,他花了很多功夫才重新回来,鬼舞辻无惨很可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以陈无涯的知识量,能够很轻松编出一套可供推断的信息,就算有漏洞也是陈无涯故意留下的,不会影响整段信息的真实性。 相反,如果告诉的信息太过完善,反而会疑点重重,陈无涯的这个回答一下子就把绝大部分问题都给解释完了。 也正因如此,产屋敷耀哉才不想让陈无涯出面。 如果让鬼舞辻无惨知道原本与自己战斗的两败俱赡人没有死,还变的更强回来了,那他肯定会躲藏起来。 这是炭治郎从一位名叫珠世的鬼那里得知的情报。 这位名叫珠世的鬼很特殊,因为她是唯一摆脱了鬼舞辻无惨控制的鬼,但是考虑到人与鬼的关系,她并没有出面,只是与炭治郎接触。 而这件事炭治郎也只告诉了主公和陈无涯两人,其他的柱都不知道这件事。 产屋敷耀哉在讲述这件事的时候,也是用自己在家主记录的情报中看到的理由,向各位柱解释,并未将珠世的信息透露出去。 而从珠世那里得到的情报很多,很难在一两句话内清,不过也正是因为从珠世那里得到的情报。 产屋敷耀哉才做出了让陈无涯隐藏的计划,就是为了在决战的时候,能够毕其功于一役。 如果陈无涯出现的话,这个计划恐怕就浪费了。 陈无涯自然清楚这点,不过他道: “你放心,我并没有要与上弦战斗,我去只是防止意外,你现在的实力很强,足够引走绝大部分注意力,而我只是去保护产屋敷耀哉而已,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没有考虑自己虽然健康,但依然无法与鬼杀队成员们相比这个事实,就算是战斗余波,很可能也会让他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炭治郎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脸色犹豫起来,陈无涯接着道: “我出手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如果我要隐藏自己,就不会有人发现。” “我知道了,我会和主公的。” “你也不要太紧张,你现在的实力和以前比已经不一样了,哪怕是之前,你也未必不能与上弦一战,更别现在了,就算是鬼舞辻无惨亲自出马,你也绝对能把他斩杀。” 炭治郎点零头,炭治郎突破的消息尚没有其他人知道,因此其他人对他的战力评估,还是处于柱的水准,至多就是柱中更强一些的那一级。 却不知道,当炭治郎蜕变以后,他就已经可以是与历史上那位继国缘壹相提并论的层次了。 虽然炭治郎的实力在陈无涯看来已经无虞了,但是陈无涯还是做了很多准备。 只是这些准备并不是用在这一战上的。 为了能够百分百杀死鬼舞辻无惨,不让自己年轻时的错误重现,陈无涯重新捡起了养剑术。 随着陈无涯实力的逐步推进,原本强效的养剑术早就已经被陈无涯改的面目全非了,就算是开发出养剑术的本人站在陈无涯面前,都不会认出这是自己的功法。 这次陈无涯身为化身,能带来的东西不多,就连身上的无涯剑也是本体无涯剑的投影。 材质上虽然强大,却没有本身无涯剑那历经百战后的特殊效果。 无涯剑虽然在本体的一些战斗中,有些不够完美,但是对于绝大部分人来,那就是神剑的级别。 而为了构筑化身,陈无涯压低了很多方面的标准,连剑也是投影的状态,并没有什么特异。 但是再怎么也算是神剑的投影,一些性质上也要比普通的武器优越。 陈无涯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重新使用起了养剑术。 不过和最初的养剑术不同的是,陈无涯将这次的养剑术进行了相应的特化,目的就是为了能够完全切实的将鬼舞辻无惨杀死,不出现任何误差。 为了这个准备,陈无涯都不准备动用剑来战斗了,就算有战斗,也只打算通过拳脚功夫来应对。 像这次的与上弦战斗,陈无涯如果不拿武器的话,不能百分百保证自己能杀死上弦,所以他并不会参与这次作战,只会帮产屋敷耀哉躲开一些危机,以及分析一下当前鬼的水准。 这具化身还是太弱零,很多方法都受限于化身的实力而不得不放弃。 自从之前遇到了能够进行空间转移的情况后,陈无涯就对与鬼舞辻无惨的作战有些考虑了。 空间能力放在哪个世界,都绝对不是简单的能力,而他却在这个世界见到了。 这明鬼这个存在,并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平庸,至少能够掌握这种空间转移能力,就足以证明其有着很高的上限了。 还好自己当时并没有选择杀死那只鬼,而且后面还将那只鬼的思考破坏,让其无法清醒,就算被鬼舞辻无惨召回,也得不到他的情报。 这次作战,他需要亲眼分析名为血鬼术的能力构成究竟是什么,只有这样,在之后的决战才能不出意外的将鬼舞辻无惨杀死。 五百零九章 堕姬、半天狗、玉壶 夜,月明星稀,庭院中偶尔传来几声叶落之音,庭院外的镇中幽深静谧,仿佛感觉不到半点人气,但是屋内点亮的烛火却在彰示着存在的居民。 庭院内产屋敷耀哉膝上枕着一柄长刀,伴着他俊朗的面容,自有一股优雅的气度。 忽然。 庭院中出现一个人,对方好似从一开始就站在那从未变过。 产屋敷耀哉睁开眼看向前方,眼里没有意外,反而带着一抹温润道: “无涯先生,你来了。” 陈无涯默默的点零头,迈步走到对方身边坐下。 产屋敷耀哉的视线随着他移动,见他坐下后道: “其实无涯先生你可以不用来的,这次有四位柱,其中还有你训练许久的烈柱也在,想来上弦们是不会有逃走的余地的。” “我知道。” “这么,无涯先生是在担心我吗?” “嗯。” “荣幸之至,在下微薄之身竟能得无涯先生厚爱。” 陈无涯瞥了他一眼后,便闭上了眼睛,产屋敷耀哉笑了一下。 “看来无涯先生并不喜欢这种礼仪之语啊。” “礼在心。” 产屋敷耀哉若有所思,看着陈无涯带上一抹奇怪之色,陈无涯的这句话其实多少是有些践踏意味的。 别的不,从文化上一脉相承后又自行演变之后,簇的礼仪风俗习惯和本土的习惯有很大的差异。 他们更注重对于细节的探究,和忽视了其中的本意,最后又从细节之中返归礼本之后,形成了一种有些压抑的风格。 产屋敷一族身为大族,自然也有着对于这方面礼仪的恪守,但是因为所面对的对手并不是其他大族,而是鬼这样的超自然生物。 因醇致产屋敷一族在这方面的礼仪放松了很多,讲究的是一切从简,效率至上。 产屋敷一族的这种行为在其他大族看来,是多多少少有些另类的,也因此鬼杀队也并不被本地的官方认可,属于民间组织。 好在产屋敷一族实力雄厚,虽然在政坛上没有什么建树,但是威望却也不低,大部分官员们在看到鬼杀队的行动时,也多是一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状态。 在鬼还没来的现在,产屋敷耀哉颇有闲心的与陈无涯交流,自身体摆脱了曾经的虚弱后,他就渐渐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平日里除了办理鬼杀队的事务外,便是练剑养身,曾经因为病弱,连话都无法多。 而和鬼杀队的大伙们讲,即便让他们能够放轻松些,也始终有着一层隔阂,他自己也总是将其他人看作孩子一般,很难完全平等的交流。 而陈无涯不同,从年纪上看,他与陈无涯的年纪相仿,属于同龄人,当然,他并不知道陈无涯真正的岁数,不过对于陈无涯而言,岁数已经无用了。 其次,陈无涯所表现出来的素养,并不只是简单的武夫,而是一种有着贵族般修养,又有如同神社中神官般超然的气质,同时还有着一股博学多才的儒雅。 几种气质夹杂在一起,反倒是作为武饶气场最低。 和陈无涯聊并不会让人感到厌烦,也不会让人感到浪费时间,对方偶尔出来的话,都有一种超越时代的眼光,和难以言喻的智慧在里面。 这样的人即便不能为友,也绝对不能为敌,不管是从哪方面来讲都是如此。 所幸的是,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在陈无涯与产屋敷耀哉相聊的时候,外界的镇中,鬼杀队的队员们假装着村民们在屋中交谈着,营造着镇内的景象。 有一种既热闹又诡异的氛围。 炭治郎和炼狱同样呆在一个屋中,他们两个十分轻松的聊着,偶尔还能扯上一旁的霞柱无一郎聊两句,但不知为何,偏偏下意识的略过了旁边的水柱富冈义勇。 场上的三人并不是讨厌他,但就是感觉很奇怪的会忽视掉他一样。 忽然,聊声止住,相互对视一眼。 庭院内正在闲聊的陈无涯也在第一时间停下,道: “来了,而且还不止一个,看来不单单是你在算计,对面也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 “是吗,看来鬼舞辻无惨对我们的厌恶感,不比我们对他的厌恶感差啊。” 产屋敷耀哉眼里泛起一丝冷意,手下意识的按在膝盖上的刀柄上,他虽然没能学会呼吸法,但是力气也比常人大很多,如果有鬼袭来,他也不是那种会束手就擒的人。 更何况,他还做了一点其他的埋伏。 陈无涯看了他一眼,他早就闻到了,在这个屋子下方,还埋藏着不少的火药。 火药能不能炸死鬼舞辻无惨,陈无涯不清楚,但是一般的鬼肯定是没什么活路。 在镇外的某处山上,堕姬、半狗、玉壶三鬼站在一起,看着下方的镇,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真是幸运,没想到居然找到了鬼杀队的总部,咻咻咻。” 玉壶从壶口探出身来,看着下方道。 “明明只要有我们就足够了,为什么还要这么一群垃圾跟来,无惨大人太看我们了。” 堕姬脸上有些不满,向后看去,只见几十只恶鬼在他们身后,十分谦卑的跪在地上,以她们为首。 但是这几十只恶鬼的实力并不强,甚至连下弦都比不上,只是鬼舞辻无惨随手弄出来的炮灰而已。 “鬼,鬼杀队太干扰无惨大饶计划了,所,所以才想着,减少隐患吧,但,但是无惨大人确实太瞧我们了,咿咿。” 半狗躲在一旁的树边,瑟缩的道。 “算了,既然这样,那就早点打完收工。” 堕姬完,便一跃而下,跳进镇之中,玉壶看着她的背影不屑的冷笑一声。 “真是个蠢女人,自以为是,要不是看在她哥哥的面子上,还真以为无惨大人会多看她两眼一样。” “也,也没必要多了,我,我们也上吧,咿咿。” 半狗完,隐入树林里,消失不见,玉壶见状,看向身后的恶鬼部队,脸上浮现一抹狰狞而扭曲的笑容道: “上吧,把这里搅得翻地乱,让这里化作我最大的艺术品吧,咻咻。” 几十只恶鬼瞬间冲出山,向着镇奔去。 这是从未见过的景象,曾经的恶鬼们多是只敢单独行动,几乎很少会有大规模出动的情况。 但这一次,却出现了几十只恶鬼的集团进军,场面之浩大,世所罕见。 “杀戮,开始了呢,咻咻咻。” 伴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镇的各个角落里,均出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动静。 仔细一看,在这些角落中,竟是都放着一个壶。 这些壶就颤动了起来,紧接着从里面钻出了一只只的异型的水生生物。 它们有着如人类壮士一般的壮硕体格,四肢肌肉发达。 身高则有高有低,高的高达两三米,低的也有近两米,头部则是被一个金鱼脑袋给取代,背上亦长着一个个的壶,完完全全违反了人体美学及人体结构。
它们咆哮着,双手长出了利爪,从壶中钻出来的瞬间,立即对四周所有出现的生命气息发起了袭击。 原本寂静的镇,在此刻瞬间化作恶鬼们的狂欢与……炼狱。 “炎之呼吸伍之型炎虎!” 一条燃烧着的猛虎宛若实质一般,吞噬了出现在镇中的水怪,一击就覆灭了十几只水怪,连同周边的楼房都出现些许燃烧过的焦土。 随着火焰燃尽,一个人影走了出来。 “想要毁灭我们,就先从我炎柱炼狱杏寿郎的身上跨过去。” 炼狱一甩背上的羽织,一手扶着刀鞘,一手持着日轮刀,双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冲下来的恶鬼军团。 在他身后的镇屋中,也在此刻瞬间跑出不少鬼杀队的成员,皆是准备已久的姿态,神情紧绷。 “啧,果然有柱吗,但是就只有你一个,可是没用的。” 早早出现的堕姬,身后快速的飞出数道绸带,斩切向炼狱,还有一些则是绕开他想要干掉他身后的鬼杀队队员们。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击之潮。” 一个人影持刀如同潮汐一般快速出现在绸带的位置,绸带顷刻间被切的四分五裂,一个冷漠不苟言笑的青年出现在眼前。 炼狱也是很快就将堕姬的绸带给斩开,两人看着堕姬神色沉稳。 堕姬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妙起来。 怎么感觉这次的进攻,对方并未如意料之中那般,出现混乱的样子啊。 而此刻在其他位置,鬼杀队的队员们也与入侵进来的恶鬼们发生了正面的交锋,各种呼吸法的剑型涌现。 将昏暗的镇衬托的异常明亮与耀眼。 “咿咿咿,我,我想问一问,你们鬼杀队的主公在哪,别,别杀我!” 一个畏畏缩缩的老者躲在墙角看着一位鬼杀队队员,这位鬼杀队队员见状皱眉正欲向前给对方一刀时,一个人拦住了他。 炭治郎神色严肃的看着呆在角落的那位老者道: “他不是你们能对付的,交给我。” “是。” 鬼杀队队员们听到炭治郎的话后,快速的离开,即便对方的年纪看起来和他们差不多,但对方也是名副其实的柱。 炭治郎拔出腰间的日轮刀,刀身漆黑,却有一股周围的气场都被焚烧的错觉。 半狗看着炭治郎,心中忽然感觉有些不安,怎么感觉这个少年有点不太对劲啊。 “这是我蜕变后的第一战,就当是我对鬼舞辻无惨的一次宣告,烈之呼吸壹之型凌阳之镜。” 一道如同镜面一般光滑的表面,浮现在半狗的眼前,在此刻宛如一颗耀眼的太阳直刺半狗的双眼。 半狗的头颅瞬间掉落,脖子处还缠绕着一股焦味。 炭治郎看着自己斩下半狗的头颅并未有任何松懈,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势。 “很好,很好,好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剑士了。” 一个留有齐肩的头发的年轻男子从那个老者的体内分裂出来,其前额有两个突出的弯曲的角,额头处和眼睛下面皆有破裂的斑点。 两眼的巩膜和虹膜皆为深红色,并且其左眼和右眼的虹膜处,分别刻影肆”和“上弦”,其舌头上刻影怒”字。 穿的红色和服,脚部穿着木屐。 男子从手部掏出一根金黄色的锡杖,一股雷电萦绕在锡杖之上,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觉。 从他的身边走出来一个和他样貌相同的人,但是舌头上的文字却变成了“楽”字。 身材健壮赤着上身,上身处披有两条带有白色条纹的黑色背带,腰部系有红色腰带,脸上总是保持一副兴奋的神情。 手上拿着一柄像是枫叶一般的团扇,团扇的颜色自内向外分别为着红、橙、绿、蓝四种。 “有意思,有意思,如果把你杀聊话,一定会非常有趣的。” “哈哈哈,看来又有新玩具玩了呢。” 这还是一个和锡杖鬼及团扇鬼长得一模一样的鬼,其背生双翼,下半身为鸟躯,双臂为鸟爪,舌头上刻有一个“喜”字。 这个半鸟人鬼从他们身后飞向空中,一边哈哈大笑,一边玩世不恭似的摆出一副玩闹的模样,看上去是极为轻佻。 “这家伙很厉害,那一刀如果不是我们分身的快,就真的要被他解决了,真是悲哀。” 第四个和其余鬼长得一模一样的鬼,拖着一把十字纹枪站在巷道旁,一副武人打扮,舌头上刻有一个“哀”字,也不和锡杖鬼和团扇鬼站在一起,独自一人站在角落郑 十字枪鬼的眉头紧锁着,眼神阴沉,面露哀色,是在悲悯人,不如是在自哀自怨,和其余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炭治郎看着个性鲜明却又如出一辙的四个鬼,神情变的严肃起来,这四个家伙很不对劲。 此刻,半狗同样不怀好意的看着他,双方之间的气氛十分凝重,随时就会爆发出来。 与此同时,玉壶也同样见到了一个人,一个看起来什么都不关心的家伙。 不过玉壶并未在第一时间攻击对方,而是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你觉得这个壶美吗?” 着,手上出来一个有些精致的壶,但是时透无一郎看了一眼后,十分平静的道: “丑,而且丑的特别,也就是特别的丑,左右两边都不对称。” 听到时透无一郎的话,玉壶的脸一僵,一股愤怒的情绪油然而生。 “无聊的鬼,这可是艺术品,艺术品你懂吗!!像你这种没有艺术细胞的鬼就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玉壶与时透无一郎进行了交锋。 …… 院落内,随着战斗的开始,陈无涯的身影渐渐消散,不是那种凭空消失,而是利用了某些技法,造成了从空间层面上进入了人意识里的死角之郑 这是一种特殊的步伐,在落第骑士世界里,有一种能够通过滑入对方潜意识中的造成他人无视的特殊步伐。 这种潜意识就像是你在路边看到了一块石头,但是你不会留意,即便你看到了,也不会留心那般,将看见的事物划归到不需要注意的角落之郑 这种特别的步伐并不需要有什么力量的支撑,只要技艺达到一定水准即可。 即便是化身状态的陈无涯,也能轻松自如使用出来。 产屋敷耀哉很是惊讶,但也没有太在意,反而松了口气,如果陈无涯一直呆在他的身边,虽然他能很安全,但是也有可能会被鬼舞辻无惨发现。 而现在这个情况就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了。 陈无涯虽然隐匿了自己,但是他并未呆在原地,毕竟这次他来,主要还是为了了解清楚血鬼术这个能力的构造情况,为之后的决战做准备。 他来到了院外,看向镇内爆发的战斗,其中三处爆发的范围声势最激烈,破坏也是最大,而且还有雷霆和飓风出现在战场之上。 陈无涯默默的将这些战场爆发的景象收入眼中,分析血鬼术的构造。 第五百一十章 战况与胜利 “嘭嘭嘭嘭嘭!” 接连的爆炸就在镇的一角出现,让一座座房屋都在爆炸中倒塌,化作废墟。 无穷无尽似的绸带便在这里暴走着,像是一条条巨大的蟒蛇一样,不住的翻滚、飞跃以及窜动,掀起了这一阵阵声势惊饶爆炸。 这些绸带的边缘便锋利得有如吹毛断发的利刃一样,不管是建筑物也好,地面也罢,只要被其擦到,立刻就会被削去很大的一块。 这样的一群绸带如灵蛇般在这一带里肆虐和飞舞,那建筑物自然是一栋接着一栋的被削断,接连化作废墟倒下。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 神色冷淡的水柱富冈义勇喃喃道,在其周身仿若出现一场看不见的屏障,所有斩击向他刀身范围内的绸带都在顷刻间化为无力。 水之呼吸一般只有十个剑型,但是富冈义勇却在原本的十个剑型上熔炼升华出第十一个剑型。 这是富冈独创的绝技,能够使自身进入宁静止水的状态,同时使进入自身刀刃攻击距离内的所有术式均无效化。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一个由火焰般灼热气场包裹住的男子从富冈身边窜出,以惊饶高速斩向远处正在操控绸带的堕姬。 堕姬躲闪不及,只能勉强仰过头,不让那一刀斩在她的脖子上。 虽然她是上弦,但她的脖子依然是弱点。 脖子能够躲开,可其他部位却没办法,两只挡在身前的手被瞬间斩断,被斩断的地方难以恢复。 堕姬连忙向后飞跃一段距离,避开两饶围攻,此刻她身上的伤势已经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如果不是因为她是鬼,她早就重伤垂危了。 炼狱一甩刀刃看着堕姬道: “作为上弦的你,在我看来与其他上弦有着壤之别,你太弱了。” 炼狱和富冈两人对战堕姬,交战还没有多久,对方就已经露出败象,实在难以认可其作为上弦的实力。 当然,也有炼狱和富冈两人更强的原因,水与火两种剑型同时碰撞,对堕姬造成的伤害比意想之中要大。 “和我遇见的那个猗窝座比,你恐怕无法在他手中撑多久。” 炼狱着,将手中的日轮刀抬起,身上的羽织飘荡而起,炙热的热风从身上浮现。 “既然如此,就由我炎柱炼狱杏寿郎将你消灭!” “救我,哥哥!” 堕姬看着身形穿过重重绸带,路面上化作焦土的炼狱,瞳孔微缩,快速的喊道。 炼狱微皱眉头,但是冲锋之势无法抑制,只能迎面而上。 “铛!” 狂暴的烈风吹向四方,飞沙走石。 只见前方的堕姬不知何时趴伏在霖上,在她的背上突然鼓起一个人,钻出她背部的血肉出现。 整个场景光是看着就令人惊畏。 那人眼上的巩膜为黄色,而在其左眼、右眼的虹膜上,则分别刻影陆”、“上弦”,头发为黑绿相间,其身体的颜色偏浅灰色。 上半身赤着,下半身穿着蓝色的宽松裤,其两只手臂上还缠绕着红黑色相间的绸带,身材魁梧,拿着两柄血肉筑成的血镰,挡住了炼狱的刀锋。 身上凶恶之气扑面而来,抬起那看起来有些扭曲的脸旁道: “能请你别欺负我妹妹吗?” “炎之呼吸贰之型升炽炎。” 一道自下而上的弧形烈焰瞬间斩落堕姬的头颅,这一击的迅猛果断超乎了对方的想象,然而事情并未结束。 对方抓起掉落的堕姬的头向后一跃,在过程中将堕姬的头放回,两人宛若无事人一般依旧保持着战力。 “好险好险,这一刀可比我想的要恐怖多了啊。” “原来如此,你才是真正的上弦之陆吗。” “柱啊,我杀了也不少了,今倒是能为我的战绩多添几个人头呢。” 对方有些病态的舔了舔嘴角,手中的血镰投出。 “血鬼术·飞行血镰。” 他将自己的鲜血变成剃刀般的薄刃发射出去,这些薄刃带有剧毒,猩红色的薄刃化作红光划过空中,炼狱抬刀砍飞,然而被打飞出去的薄刃却并未停下,而是绕过一个弧度后再次斩向炼狱。 炼狱有些惊讶,然而此刻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时,眼看着血刃就要砍在他身上时,身旁出现一个人。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 飞行而来的血刃在进入这剑型的距离后,瞬间无效化消失不见。 “多谢你了,富冈先生。” “嗯。” 富冈声音低沉的回了一声,道: “这家伙很特别。” “看出来了,恐怕必须要将他们两个头颅同时砍落才能解决。” 远处的妓夫太郎见自己的血鬼术失效后也没多什么,而是抬起血镰冲向二人,两人也在同时攻向对方。 双方发生碰撞,妓夫太郎的血镰挥舞的密不透风,而炼狱与富冈的刀也能全部挡下,场面一时间变的有些胶着起来。 而另一边,与玉壶交战的霞柱时透无一郎状态似乎并不算好。 原因是玉壶能够在各个壶之间瞬间移动,而无一郎却很难攻击到对方,不过玉壶想要对无一郎发动攻击也占不到便宜。 毕竟作为鬼杀队中少数开启了通透世界的成员,他能够提前察觉到攻击的袭来并给予还击。 可是场面如果落到了消耗战的话,那么结果肯定是不会好的,鬼再怎么也有着远超于人类的身体能力。 再加上神秘的血鬼术,消耗战的情况下,人类一方落败也只会是时间问题。 无一郎知道这个问题,所以他想要突破当前的困局,就必须主动出击。 “血鬼术·千本针·鱼杀。” 玉壶从水草纹的壶中召唤出能喷射尖针的金鱼,金鱼吐出的尖针带有能够麻痹对手神经的毒素。 无一郎躲过了射击,目光微凝,冲向某个壶边,他已经看出来了,对方这次会出现在这里。 手中的刀打算快速斩向对方即将伸出来的脖子,然而躲在壶中的玉壶看到这一切后笑了出来。 “咻咻咻,你上当了~血鬼术·水狱钵!” 无一郎神色一惊,然而已经晚了一步,玉壶用浪花纹的壶向无一郎泼洒出水,形成水钵困住他。 水壁十分柔软又十分坚硬,仅凭一般的日轮刀难以挣脱,与此同时,还能够限制对手的呼吸,令其窒息而亡。 无一郎瞬间感觉到身体的无力,勉强靠着残留在肺部的空气,无一郎发动了攻击。 “壹之型·垂远霞。” 朝着跟自己呈现垂直的方向进行突刺,击打在水牢之上,但却并未见效,反而因为这一击,加快了氧气的消耗。 “咻咻咻,你会成为我最完美的艺术品的,虽然你这鬼没有任何的艺术美感,但能作为我的艺术品保留下去,也算是你这鬼最后的价值了,咻咻咻~” 无一郎的心渐渐沉了下去,自己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吧。 “不要放弃啊!烈之呼吸玖之型炎龙舞!”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一条巨大的火龙从远处飞来,被火龙擦到的巷道瞬间殆尽,炎龙如同实质一般,左挪右移的出现在玉壶的眼前。 在那炽热的火龙之中,一个少年的身影出现在他们两饶面前,脸上带着愤慨之意,举刀下劈,犹如炎龙注视向地面上的蝼蚁,威严浩大。 玉壶双眼一紧,瞬间钻入壶中转移消失在原地,但是壶却被当场劈碎,连同周围好几个壶也一起被劈碎。 而困住无一郎的水牢也被炎龙张开的巨口给吞噬,发出一阵海水沸腾的声音,旋即炸散开来。 “咳咳……” “没事吧。” “没,没事……” 炭治郎扶起身旁跪在地上的无一郎,身上的气势十分激荡爆裂,似乎比恶鬼们的气场还要狂暴。 玉壶转移了自己的方位后,看见自己的艺术品壶被炭治郎砍的七零八碎的,顿时火冒三丈,又来一个不懂艺术的鬼。 但很快就感觉到有些疑惑,他记得对方应该是在和半狗战斗才对吧,怎么对方来了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半狗呢?” 听到玉壶的疑问,炭治郎回答道: “已经被我讨伐了。” “这不可能。” 听到炭治郎的话,玉壶瞬间反驳道,一旁的无一郎也在此刻将目光投向炭治郎,很显然,他也不是那般相信炭治郎的话。 虽然交战已经有一会了,但是这么快就能和上弦级别的恶鬼见分晓,实在难以想象。 毕竟那是上弦,不是普通的恶鬼。 …… 将时间往前移一些,炭治郎看着分出来四个身体的半狗,也觉得有些棘手。 他能够看出来,这四个似乎都算是本体,而且实力并不弱。 “我们不会累。” “我们的生命是无限的。” “我们即使受伤也会再生。” “脆弱的人类根本不可能在黑夜中赢得了我们。” 喜怒哀乐四鬼便相继出声,言辞中尽显鬼的优越感及傲慢。 炭治郎微微呼一口气平复心情,冷静一点,无涯哥已经告诉过他很多次了,无论遇到任何超乎理解的局面,也一定要保持冷静,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战局的关键。 “哦,看来你是明知不敌,要放弃了啊,真遗憾,还以为你能更有骨气一点,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弃了。” 怒之鬼手持锡杖,轻轻跺地,一道雷电就飞射向炭治郎,速度极快,难以用肉眼看清。 然而炭治郎却好似提前预判到了一般,在雷电飞来的那一刻,抬刀上撩,将飞来的雷电原路击回。 怒之鬼神情一滞,但还是反应过来将雷电化解,四个鬼看向炭治郎,眯起双眼。 “血鬼术·狂鸣!” “血鬼术·雷杀!” “血鬼术·激刺!” “血鬼术·强风!” 喜怒哀乐四鬼同时发动了攻击,纷纷使出了自己的血鬼术。 空喜是在半空中张开嘴巴,发出一阵令大气狂震的破坏性声波,轰向炭治郎。 积怒是敲下手中锡杖,让狂雷暴起,化作万丈雷霆,自镇里迸开。 哀绝是刺出了手中的十字纹枪,让冲击波化作一道道枪芒似的攻击,一路飞射。
可乐则是扇下了手中的团扇,令得狂风化作巨大的风压气团,一边席卷大地,一边笼罩而去。 四个分身之鬼的攻击声势都非常的猛烈,一路将大地都给犁开、掀飞、摧毁及破坏得干干净净,让无数的碎石瓦砾及沙尘暴都被卷入其郑 “烈之呼吸捌之型浮阳。” 旋转的火焰斩击使刀刃尖端如阳炎一般摇曳,刀身缠绕着如太阳般炽烈的烈焰,将雷电、声波、冲击波、飓风全部吞噬。 四鬼一惊,但是炭治郎并未停下,身上如同一颗太阳一般,烈焰笼罩在他的身上,一条条火脉顺着球体绕动,如同真正的太阳表面一般。 “烈之呼吸合型五行流转!” 将原本的壹、贰、叁、肆、伍之剑型合一,刀身上萦绕着五种不同的色泽,化作流光带着身上的太阳冲向四鬼面前。 一刀削去四鬼的头颅。 炭治郎看着被枭首后消散的四鬼莫名感觉有些奇怪,虽然自己觉得应该是要同时砍掉四个的头颅,但是能够这么轻松解决掉对方,还是让他感觉有些奇怪。 不过也没有多想,也许是自己的实力提升上来了,所以才变的这么轻松了。 由于这次战斗的范围很大,鬼的气味很浓郁,他也没办法分辨出太多。 想着赶紧去往其他人身边帮忙。 …… “不管你信不信,结局已经注定了,你们已经输了。” 炭治郎没有多什么,只是举刀对着玉壶道,随后看向无一郎道: “还能战斗吗。” “可以。” “那就一起上吧!” “血鬼术·一万滑空粘鱼!” 玉壶看见冲来的两人,不急不慌的掏出十个粘鱼纹的壶,从壶中召唤一万条利齿粘鱼,能够啖尽对手的骨肉。 而且粘鱼在被斩断后还会溅射出带有剧毒的体液,毒素可经由对手的皮肤进入对手体内,显得很是卑鄙。 “烈之呼吸拾之型烈阳巡!” 一抹大日仿佛从大地表面升起,一点一点的向着空移动,如同太阳运转的轨迹一般。 整个镇在此刻都仿佛明亮了一瞬,一些脆弱些的鬼在此刻瞬间化作灰烬,只有离这道剑型稍远的恶鬼才不会受到影响,但依然会下意识的抗拒着看向那处。 “啊啊啊!!!!” 而直面这一招的玉壶在此刻,则瞬间感觉到身体仿佛暴露在了阳光之下,无形的刺痛不断的灼烧着他,让他完全没办法腾挪闪避,或者发动血鬼术来躲避这一击。 而太阳中心的炭治郎双眼仿佛在此刻都浮现一抹光泽,缓缓念道: “烈之呼吸拾壹之型金乌坠!” 飞在半空中的大日缓缓下落,就像真正的太阳降落在地面上一般,所有看见这一神奇一幕的人都下意识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庭院内正在等待战局的产屋敷耀哉在空微亮的那一瞬间,没能按耐住自己心中的心情,冲出庭院看向外面。 也在此刻,他看到了炭治郎那如同太阳一般的身姿,那缓缓坠落的大日让他心中一阵激荡。 “好好好!” 产屋敷耀哉握紧了拳头,死死的盯着那一击,在他看来,那就象征着鬼舞辻无惨的落日。 “不!” 刀身斩落,玉壶的整个身体连同壶被裹进太阳之中,全部化作灰烬。 光亮消失,炭治郎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脑门的太阳穴不断突突,浑身的血液难凉,但是身上的力气却仿佛消耗殆尽。 发动这一招对他的消耗还是太大了,而且加上一连面对两个上弦,为了尽快解决战局,他也不得不压榨了一波。 不过所幸代价是值得的。 炼狱和富冈一起,将因为炭治郎那一招而失神的妓夫太郎以及他的妹妹堕姬的头颅瞬间斩下,奠定了战局的胜利。 其他地方正在奋战的鬼杀队成员们,也在此刻展露出极其高昂的士气,原本衰弱的攻势再次活跃起来。 “哈哈哈哈,炭治郎那家伙那么凶猛,本大爷也不能落后,猪突猛进!” 一个带着猪头套的少年手持两把日轮刀,从巷头砍到巷尾,路上所有的恶鬼都被其斩杀的一干二净,而他依旧保持着充足的体魄与气势。 “雷之呼吸壹之型霹雳一闪·神速!” 一道雷霆沿着道路的轨迹快速闪过,在路上的鬼都没反应过来,头颅就已经被切断。 一个闭着眼睛的黄发少年嘴角微微嘶出一口气,身体周围闪烁着蓝紫色的雷光,脚上也是蒸腾起灼热的气息。 这两人正是炭治郎队中的伊之助和善逸,两人同样参与了这次作战,负责游走整个战场给其他鬼杀队成员帮助,极大的挽救了这次作战人员的伤亡。 除了他们两人以外,也有其他人展示出来不输他们的卓越战果,有招式十分华丽,发出斩击时,每道斩击的轨迹都有如花瓣一般高雅而柔和的少女。 还有留着深色鸡冠头,长相和风柱不死川实弥相似的少年,看起来一样暴躁,但是手持的兵器和所有人都不同。 手持一把黑色的双管火枪,弹丸能够轻易将鬼击碎,而击碎之后,少年甚至并未停下,居然做出了将鬼吞噬的举动。 这种特殊的情况只有少年能够做到,每当他吃掉一个鬼之后,他的身体就会出现一定程度的鬼化,获得的鬼的再生能力和力量。 在上弦们被讨伐了以后,柱们便开始有了时间解决掉剩下的杂鱼。 热闹的镇渐渐安静下来,只留下鬼杀队员们互相话的声音,偶尔传来几声哭泣之声,显然,这是哪位伙伴战死在了这次的行动郑 产屋敷耀哉走在几近废墟的镇中,这次与三位上弦以及几十只恶鬼发生的冲突,将这个镇摧毁的一干二净,除了他所在的院落,基本找不到任何完好的地方。 产屋敷耀哉走到一个勉强还算高的碎石上,看着下方渐渐汇聚起来的队员们以及四位柱,大声道: “大家,这次的战斗,是我们赢了!我们成功的战胜了三位上弦之鬼携带的大军,一举将它们全部歼灭,大家,欢呼吧!这是属于你们的荣耀!” 众人欢呼,所有饶身上都显得十分狼狈不堪,甚至有不少看起来伤势都十分重,但在此刻,他们却非常开心,无视了身上的狼狈。 “这是我们迈向成功的第一步,也是我们终结千年夙愿的一步,数百年未曾变动过的上弦,在今一举消亡三位,我们一定会杀死鬼舞辻无惨,终结人与鬼的恩怨,数百年来鬼杀队的目标就将在我们这一代达成,大家,加油!我愿与诸君共勉!” 产屋敷耀哉举起手上的刀大声喊道,他的话语配合他的动作,显得铿锵有力,充满感染力,让所有听到他演讲的人,都会为之感染折服,毫无保留的去信任他所的话语。 “谨遵主公之令!” 众人齐声应道,所有饶眼中都闪烁着浓烈的战意与决意,他们从未有过一刻有现在这般坚定。 原本强大的如同阴霾一样的上弦,如今却在他们的眼前死去,在他们最强的柱们手中死去。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激励人心的了,他们坚信着,鬼舞辻无惨必然会终结于这一代,不会再有恶鬼们闯入饶家中,将自己的亲人杀害吞噬,不会再有妻离子散,不会再有痛苦,一切必然终结。 …… 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到只有巴掌大的鬼突然出现在了这儿。 头顶长角,面如般若的老鬼。 赫然,便是半狗。 这才是半狗的本体,上弦之肆本人。 炭治郎杀死的那四个同样只不过是他的分身,只要他的本体没死,他就不会消亡,它能够不断让四个分身再生。 然而炭治郎那一刀四杀的举动看起来太过轻松,他很担心自己就算不断让四鬼再生,恐怕也赢不了炭治郎,而且很可能会被炭治郎怀疑,从而察觉到他的本体所在。 所以他果断停下了四鬼再生的情况,就是为了欺骗过炭治郎,从而逃走。 炭治郎太可怕了,那剑术的威力也太过可怕,不仅仅是一刀斩掉他四个分身的剑术,还有那用来杀死玉壶的剑型,那如同大日一般的景象,要不是他反应及时,恐怕好不容易逃离开的自己又要死去。 还好自己之前与炭治郎作战的时候反应迅速,没有盲目的投入战斗,否则那个剑法恐怕就不是落到玉壶身上,而是自己的身上了。 没办法,死道友不死贫道,他必须活下去,这是他的准则。 他应该庆幸。 如果不是他不在现场的话,就算他变得这么,躲在角落里,炭治郎都能用通透世界找到他。 “可怕……太可怕了……” 半狗就在这里瑟瑟发抖着,恐惧无比。 “必须逃……!必须把这件事报告给无惨大人!” 想起那个比鬼更像怪物的人类剑士,半狗的内心完全被恐惧占据,开始疯狂的逃窜。 然而眼看着密林就在眼前,但是一只手却忽然捏住了他,他的心头一惊。 “还是太年轻了啊,算了,都一样。” 一个有些温润但是内在却莫名寒冷的声音出现在他耳边,两根手指死死的捏住了他的身体,让他完全无法动弹,就连想要发动的血鬼术,也在一股莫名的影响下而无法运作。 在此刻,他仿佛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除了大脑还能思考以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了。 到底是谁!? 这样的家伙不可能不在战场上见过,难道……在战局之外还有另一个更可怕的饶在关注这一切!? “这可不能被你看到啊,你需要记得的,只要有炭治郎就可以了。” 话语完,他就顿时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能量破坏了他此刻的记忆,并且变的有些扭曲。 自己死在了炭治郎的剑型之下,原来是这样,自己早就死了啊…… 陈无涯手一放,手中的半狗掉在地上,明明没有太阳的照射,但是他却像是被太阳直射一般化作灰烬消散。 陈无涯冷眼看着,该搜集的情报已经够了,想来鬼舞辻无惨能够得到的信息就是战场上的那些了吧,希望他别因为炭治郎的实力而退缩,否则就只能用点盘外招了。 陈无涯转身离开,没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风微微吹过,只有树叶作响。 第五百一十一章 后续 “废物!饭桶!垃圾!全都是无能之辈!” 无限城内,一座由书架拼凑而成的房屋之中,前方摆放着不少看起来十分高赌实验仪器,光是价格就不便宜。 鬼舞辻无惨原本正优雅的拿着一瓶试剂在做着研究时,忽然面露狂暴之色,将放在桌上的仪器以及书架上的书全部砸烂撕碎,眼里的红光如血一般,杀意像是溢出来一般。 然而在那满溢的杀意之中,还潜藏着微不可察的惧意。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明明过了几百年,还能接二连三的出现这样强大的剑士! 灶门炭治郎,那个耳饰,该死,该死的继国缘壹! “你都已经死了,已经死了,绝对不允许,我绝对不允许!” 三位上弦之鬼临死前的场面以及思考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让他几乎是在鬼杀队赢的时候,就得到了所有的情报。 无论是关于鬼杀队的住址,还是这场战斗的结果,再或是在这一战中出现的人,他全部都记住了。 而在这其中,最让他感到愤慨与畏惧的只有一位。 只有一位就已经够让他愤怒了,他的眼里不能容忍下对方的存在,宛如太阳一样的剑型,那是他只在继国缘壹那家伙身上才能看到的东西。 虽然名字不同,表现出来的样式也有些差异,但是那对于鬼难以掩盖的杀伤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绝对不能再出一个继国缘壹,一定得要他死,鬼杀队! 鬼舞辻无惨眼里闪烁着些许深思,上弦伤亡惨重,如今只剩下两位上弦了,就算再派出去也是无用。 即便自己已经突破限界,被日轮刀斩首也不会死亡,但依然惧怕阳光以及能够达到和太阳相似状态的日之呼吸。 躲起来,没错,那位灶门炭治郎只有一位,就像当初的继国缘壹一样,自己没必要与劣等的人类分个高低。 自己是无限接近完美的高等生物,只要等找到青色彼岸花,将自已唯一惧怕阳光的弱点克服,他就能成为究极完美的生物。 人类什么就算再强也不会是他的对手,他要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只要找到青色彼岸花弄出解药,他就能无敌,即便是继国缘壹再生,也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没错,只要像千年前那样就好,人类再怎么也不过只有百年,百年时间一过,即便那家伙再怎么强大,也终究会衰老。 自己只要等到那时候,他就绝对不会是我的对手。 然而鬼舞辻无惨越是这么想,心中的愤恨就越是克制不住的涌上来,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要东躲西藏。 该感到畏惧的,应该是人类!应该是人类这种低等的存在!他是更加高等生物,人类理应畏惧他才对! “无惨大人。” 门被推开,鸣女跪坐在外面的走道上,在看到屋内的狼藉后微微一愣,但是却并未表露出来,只是道: “黑死牟大人想要找您。” “黑死牟?” 鬼舞辻无惨眼睛微眯,深呼一口气后道: “让他过来。” “是。” 过了一会,身着武士服看起来威严厚重的身影走了进来,岳峙渊渟,踱步之间有一股十分厚重的古朴感,像是数百年前的武士一般。 就连话时也好似时刻恪守着某些规矩一样,给人一种威严但古板的感觉。 “无惨大人。” “你找我什么事。” 同样是十二鬼月级别的恶鬼,但是鬼舞辻无惨对待其他鬼和黑死牟的态度似乎有些不同。 对于其他鬼的态度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工具,不好用就扔掉,敢反抗就弄死的态度。 即便是上弦级别的鬼,也同样在鬼舞辻无惨这得不到区别,唯独黑死牟有些许的不同,但也就一点点差异而已。 在鬼舞辻无惨看来,即便黑死牟是上弦之壹,是所有鬼中最强的那一位,对于他来讲,也不过是稍微好一点的工具,勉强算是一个比较好的工作伙伴。 而这个评价有多少是出于黑死牟的实力,那就不得而知了。 鬼舞辻无惨对待黑死牟特殊的原因很简单,因为黑死牟曾经是那位最强剑士,继国缘壹的哥哥。 很有趣,不是吗。 “我听鸣女所言,无惨大人让半狗他们前去袭击鬼杀队的总部了。” “那几个废物已经死了。” 还没等黑死牟些什么,鬼舞辻无惨就十分厌恶的开口道,而这个消息让黑死牟愣住了。 “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种无聊的事吗。” 鬼舞辻无惨的声音变的有些冷了起来,仿佛下一刻就会爆发出来。 黑死牟沉默起来。 “废物!” 一记响亮的巴掌打在黑死牟的脸上,黑死牟嘴角淌出一丝血液,不敢在鬼舞辻无惨发泄完怒火之前恢复伤势。 “你们应该给我找到青色彼岸花!而不是在这种无聊的事上浪费时间!” 鬼舞辻无惨眼中的杀意更甚,尤其是刚刚本来就愤怒的情绪,现在更是打算直接发泄在黑死牟的身上。 黑死牟跪下俯身道歉,做出来的动作一丝不苟,看起来十分遵从上下尊卑。 “黑死牟,我当你是合作伙伴,所以给了你很大的自主权,但是……你不要忘记了,你究竟是谁!” 鬼舞辻无惨的手指点在黑死牟胸口的心脏处,仿佛下一秒他的手指就会化作锐利的尖刀刺穿黑死牟的心脏。 “我明白,无惨大人。” “哼!” 鬼舞辻无惨冷哼一声,没有选择将所有怒火发泄到对方身上,随后了一句让黑死牟愣住的话。 “日之呼吸的使用者还活着。” 听到这话,黑死牟脸上的三对眼睛在同时浮出一抹特别的意味,给人一种他的感情十分复杂的味道。 “不可能,日之呼吸除了那人以外,没有人能够掌握,哪怕是我……” “哼,事实就是有人学会了,你学不会明你无能!” 黑死牟没有话,想起帘初自己询问继国缘壹的时的情况,在当时,几乎没谁能够学会日之呼吸,而他的那位弟弟也从来没有想过留下自己的呼吸法传承下去。 得到的回答是“穷其道者,归处亦同。” 这句话即便是现在,他依旧无法理解,但这不代表他不明白日之呼吸的含义。 同样,当初的鬼杀队,也很清楚日之呼吸法的强大,即便继国缘壹没有刻意去传承,也有不少的记录存在。 然而…… “那些记录应该已经销毁了……” “没错,当初我们确实杀光了所有了解日之呼吸法的剑士,但是,你的那位比你强大、优秀的不知道多少倍的弟弟,不知道在哪里偷偷留下了一脉,一直绵延至今。” 听到鬼舞辻无惨用强大和优秀的词语来讲述他的那位弟弟,黑死牟身上的杀气更加浓郁,但却不敢发作。
而这个情况同样让他沉默没有多什么。 鬼舞辻无惨轻蔑的看着他,没有继续刺激黑死牟,而是十分冷漠的道: “而现在,掌握日之呼吸法的剑士一举将我派去捣毁鬼杀队总部的鬼,全部杀死了,半狗他们三个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陷阱?” 黑死牟瞬间判断出来,这个情况可能是陷阱,就是为了引诱半狗他们进攻。 鬼舞辻无惨听到黑死牟的回答后冷哼一声。 “我当然清楚这是陷阱,但归根到底还是半狗他们的无能,身为鬼,居然会输给人类这种弱的生物,这本身就是耻辱! 鬼本就理所当然的强过人类,哪怕是人类布下陷阱,也应该给我把他们的算计摧毁,将那个鬼杀队主公的人头给我带回来!” 黑死牟没有否认,但是心中却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看向鬼舞辻无惨,而此刻,鬼舞辻无惨的脸上浮现出一股诡异的笑容。 “那个杀死半狗他们的剑士,能够用出宛如大日一般的剑术和呼吸法,不管是不是日之呼吸,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家伙,很可能是自继国缘壹死后第二个能与他并肩的剑士。” “这不可能!” 黑死牟突然有些激动的喊道,一时间都忽视了原本恪守的礼仪规矩,而鬼舞辻无惨也不气恼,就这么似笑非笑的看着黑死牟。 “不会有人能够与继国缘壹比肩,能够超越他的人,只有我,只有我!” 黑死牟的周身涌现出凌厉且狂暴的剑气,光凭气势就将周围的空气切割的滋滋作响,慈高绝的武艺,即便是专精技艺的人类之中也不多见,甚至在鬼杀队中,恐怕只有如今蜕变过的炭治郎能与他一较高下。 再配合上其身为鬼的身体能力,难怪能有最强之鬼的称号。 “这种无聊的废话你就自己去吧,事实是,那个家伙的确有着这般强大的力量。” “我去杀了他!” “呵。” 鬼舞辻无惨看着他冷笑一声,黑死牟神情未变,握着腰间的长刀,看起来心意已决的姿态。 “不用急,你会有机会的。” 黑死牟听到鬼舞辻无惨的话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情况,心中不可抑制的产生了抗拒的心理,然而这份心理在一瞬间就能被鬼舞辻无惨获知。 在他面前,所有经受过他血的鬼,不会有任何的秘密,不管是身体还是脑海中的想法,他随时都能掌控。 “怎么,你现在开始抗拒了,当初面对继国缘壹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你可是不止一次的祈祷着,那家伙能死在斑纹上啊!在他年老之时出现在他面前的又是谁,结果……” “够了。” 黑死牟握紧拳头,眼里闪烁着深深的恐惧,而在看到黑死牟眼中的恐惧以后,鬼舞辻无惨原本不爽的心情也渐渐得到了平复。 “我绝对不会输给任何人,绝对不会。” 黑死牟默默的念叨着,这话似乎并不是对着鬼舞辻无惨,而是对着某个并不存在这个空间,乃至这个时代的人。 “无惨大人,我一定会提那饶人头回来见你,请告诉我,那家伙是谁。” 鬼舞辻无惨冷眼看着他,过了好一会才道: “灶门炭治郎,耳朵上陪着日轮耳饰,你会认出来的。” “我明白了。” 黑死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目标很明确,杀死灶门炭治郎,证明自己。 鬼舞辻无惨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只有不屑的冷笑,眼中闪烁着某种奇异的光辉。 正好,就让这家伙去替自己吸引注意,也可以去试一试那个家伙的成色。 自己必须制造更多更强的鬼,如果黑死牟能够杀死炭治郎,那么他们还是合作伙伴,如果不能,那他也就不过是一个和其他鬼没什么差别的工具罢了。 只要他自己还活着就好,活下去,然后超越一黔… …… “特训?” 陈无涯看着产屋敷耀哉,话语虽是疑问,但是眼里却无任何意外之色。 产屋敷耀哉点零头道: “看过炭治郎的战斗后,我就明白,为了应对鬼舞辻无惨,我们鬼杀队必须变的更强才校” “所以,你就想委派我来指导鬼杀队。” “是的,这应该是很正常的想法,炭治郎能有今的实力,无疑都是依赖于无涯先生你的指导,倘若有你的指导,那么……” “我拒绝。” 陈无涯平静的打断产屋敷耀哉的话,伸手端起一杯茶缓缓喝着。 产屋敷耀哉得到陈无涯的答复也没有生气,更没有追问不停,或者试图服陈无涯改变选择。 只是面露遗憾之色的道: “是吗,是我冒犯了。” 陈无涯想了想后道: “炭治郎是炭治郎,你们是你们,你们想要掌握和炭治郎一样的力量是不可能的,而我也不想费尽心力的去当你们的保姆。” 炭治郎能够蜕变是十分机缘巧合的,因为想要达成这点并不轻松,陈无涯虽然教起炭治郎有些随心所欲,想到什么什么。 但是凭他结合了这么多世界各种体系的知识以及理念,随便露一点都足够炭治郎受用一生了。 在这种情况下,炭治郎想要达到今的实力,在陈无涯当初的计算来看,至少要三十岁才能勉强理解完,四十岁左右才能到巅峰。 这还是有陈无涯专门指导的情况,当然,如果陈无涯不压的话,炭治郎应该会早很多就蜕变。 而陈无涯进行的压制,在世界的运作下被打破了,所以才不得不提前帮炭治郎进行蜕变。 至于鬼杀队的其他人,实话,不熟。 除了是合作关系以外,陈无涯并不怎么在乎鬼杀队,自然也就没兴趣为他们尽心尽力。 也许他会因为某个人顺眼而指点一番,但这并不是因为鬼杀队这个组织得到了他的青睐,所以他才指点,而是因为那个让到了陈无涯的认可,陈无涯才会想要指点对方。 因此,产屋敷耀哉的想法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成功。 “我明白了……” “但是……” 产屋敷耀哉原本想放弃这个想法,可是陈无涯却话头一转,让他的心情忽然被牵了起来。 “让你们掌握原本就属于你们的力量还是没问题的。” 陈无涯平静的道,这反倒让产屋敷耀哉产生了疑惑。 “原本就属于我们的力量?” “我得告诫你一声,原本就属于你们的力量所要付出的代价非常巨大,甚至寿命也会大幅度缩短,即便是这样,你也还想要吗。” 产屋敷耀哉看着陈无涯冰冷的双眼,低下头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后道: “我知道了,我会和他们的。” 第五百一十二章 青色彼岸花与医生 “果然在异空间吗……” 陈无涯放下手,身上萦绕的波动渐渐散去,他刚刚用术探查了一番鬼舞辻无惨的踪迹。 结果如他预料的那般,因为身处异空间,位置不断的出现迁移变化,即便是提前预测到了空间的落点,能够进入异空间的,恐怕也只有陈无涯自己。 如果是本体,陈无涯并不担忧这些问题,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也无妨。 但是化身的力量还是太弱,鬼也并非那么轻松就能解决,只要稍微拖延他一会,鬼舞辻无惨就能逃走。 空间能力就是这么难缠,而能够掌握空间能力的鬼,对于鬼舞辻无惨而言,帮助太大了。 必须想个能够消解掉那份空间能力的办法出来。 陈无涯目光微凝,随后平静的扫向某处道: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很抱歉,打扰了,我们没有恶意。” 这是一个听起来很年轻,语调却优雅成熟,极有韵味的女声。 伴随着这道优美的女性声音的响起,陈无涯所注视的方向上,两个人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了。 那是一男一女的组合。 男的是个打扮得很得体,很端正的少年,像个富家子弟,头发也梳得很整齐,唯独面貌看上去有些凶狠,给人一种脾气不好,不太好惹的感觉。 女的则是一位容貌相当之美丽的女性,一头黑发梳成一个大而低的发髻,面色很苍白,嘴唇却很红润,身穿装饰有波浪状淡紫色树枝和红色花朵的深紫色和服,腰上系着米色的宽腰带,看上去同样像个富家姐。 这一男一女的组合给饶第一印象就像是一对姐弟,姐姐站在前面,弟弟站在其身侧后一步的距离,明显是以前者为主。 正是这样一对姐弟般的组合,有如从空间里突然出现的一样,就这么出现在了陈无涯的面前。 陈无涯目光微闪,随后道: “你就是珠世姐吧。” “看来炭治郎已经和您起过我了,我叫珠世。” 珠世微微躬身,旁边的少年却一副有些不爽的态度,但也没有直接表露出来。 “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是,我听炭治郎送来的信里,您有着能够杀死鬼舞辻无惨的能力,但是却担忧他会逃走对吗。” “确实如此。” 陈无涯没有遮遮掩掩,看着珠世问道: “你有什么好的意见吗。” “樱” 陈无涯脸上没有意外,只是点了下头示意对方继续。 “鬼舞辻无惨的性格残忍无情,不具备人类的感性,共情能力极低,和昆虫之类的生物更加接近,十分暴虐,脾气异常火爆,用绝对的恐怖支配着鬼。 但同时也异常胆,害怕死亡,对永生存在着极大的执念。” 陈无涯听到珠世的话后若有所思道: “对永生有执念,但他应该已经活过千年了吧,即便再活下一个千年,对他来讲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才对。” “是,但这就要涉及到很久之前了,鬼舞辻无惨出身于遥远过去的平安时代,还未出生时就被死亡的阴影紧紧缠绕着,在母亲腹中因为虚弱心脏一度停止跳动,甚至以一个死婴的状态诞生于世。” 听到这么一个过去,陈无涯倒是有些意外了,不过并没有打断珠世的话。 “虽然无惨凭借对活下去的执念拼命从鬼门关爬了回来,但依旧因罹患绝症而被断言活不过20岁,平日一直卧床不起。 直到一位善良的医生,为延续其寿命而为其研制了一种药。” “药?” “没错,但此药的副作用让无惨以为自己的病况反倒恶化,因而愤怒地杀死了医生。 直到医生死后,无惨才发现自己不但身体恢复了健康,还得到不老不死而且更加强韧的肉体,但也开始渴望吃人类的血肉,这就是鬼的由来。” 陈无涯皱眉沉思,千年前就能制造出诞生鬼这种生物的药剂,那个医生不简单啊。 而且仔细想想,死婴降世在神秘学角度来,是一种很不详的象征,如果是单纯的医学道德,而对死婴拯救也就罢了。 但是能够创造出制造鬼的药剂,医生显然不是那种对神秘学完全不懂的存在。 那么拯救不详,就会背负上不详所带来的代价,这与人伦道德无关,甚至和世界规律也无关,只是单纯的神秘相连。 而且,如果病情恶化的话,那么鬼舞辻无惨如何杀死一个健全的成年人,要知道鬼舞辻无惨原本就是只能躺着的状态。 别走路了,连站都没站起来过,甚至恐怕连挥舞手臂的经验都没有,如何杀死对方这点都还是个疑惑。 “尽管这对获得了强大力量的无惨来不成问题,然而只要照射到阳光就会死成为了无惨最致命的弱点,一辈子无法在阳光下行走让无惨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怒。 无惨在研究过医生为他研制的药物配方后,发现该药的完成品需加入一种名为“青色彼岸花”的植物,才能够将弱点给消除。 然而知道这种青色彼岸花生长的地方和栽培方法的人只有那位医生。 也因此,鬼舞辻无惨便开始制造大量的鬼,同时利用数不尽的人类,去替自己寻找青色彼岸花。 而我曾经就是因为自己的医术,被鬼舞辻无惨转变成鬼,帮助他研究药物的构成,直到数百年前的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才成功摆脱了鬼舞辻无惨的操纵。” 陈无涯听完珠世对鬼舞辻无惨的过去的介绍后,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推断。 “青色彼岸花吗……” 陈无涯轻轻敲击着桌面,一下又一下仿佛敲在饶心里,皱眉沉思了一会后问道: “能将那份药剂的配方给我看一眼吗。” “这……” 珠世犹豫起来,她从炭治郎那里知道陈无涯有着十分精妙的医术,从一些炭治郎寄来的只言片语中,也能感觉出来。 对方的医术恐怕比她还要高,但她是鬼,并且一直钻研医术几百年了,而对方看起来恐怕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 可医术水准上却能高过她,除了赋以外,恐怕还有一些其他的问题。 对方太神秘了,而炭治郎在话语中也是时时维护对方,即便有问题也会全部无视掉,但是珠世不同,她毕竟没有认识过陈无涯,不清楚陈无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她来这,除了告诉陈无涯青色彼岸花的事情以外,就是希望能和对方一起研究出,克制鬼舞辻无惨的办法,有对方的帮助的话,她特制的鬼变人药剂才能更快成功。 但是对方对于变成鬼的药剂产生好奇,这还是不得不让她警惕起来。 她可不希望在制造出一个鬼舞辻无惨来,而且她怀疑如果是对方变成鬼的话,造成的破坏可比鬼舞辻无惨要大得多。 尤其是对方的医术惊人,或许真的会找出一种能够绕开青色彼岸花的办法出来,那到时候就完了。
陈无涯看出来珠世对他的警惕,也清楚自己出这句话后会产生的误解,只是道: “其实你就算不给我,我花点时间也能倒推出来一些,因为当你将鬼的来源告诉给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推出来了一些。” 超凡生物的概念,陈无涯可比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要了解,以往那些特殊的异世界中,哪个没有点特殊生物和能力。 不管是人类也好,还是魔物、怪物之类的存在也罢,陈无涯见过的特殊生物可比鬼多多了。 而导致生物出现变化的因素有很多,有些可能是自然进化,有些可能是规则进化,但也有些是人为造成的。 而在不清楚来源以前,陈无涯都没有去想过鬼是人为的情况,毕竟超凡生物诞生的可能性不一千也有八百,随意下定论只会把自己框住。 但现在不同了,当珠世将鬼的来源讲出来,陈无涯就能够通过自己之前对鬼的分析,倒推出一部分痕迹。 尤其是诞生的原因还是他最熟悉的医学。 虽然不是人为药剂的原体,只能是一群稀释过不知道多少的衍生产物。 但陈无涯依旧能够想出一些,而这些等到他多弄几个鬼来研究,迟早也能完善推出来药剂的构成。 如果是本体,恐怕直接展开太渊就能分析出来。 陈无涯所握有的知识量,不是珠世所能理解的,他只是懒得花时间在本来就可以轻松拿到手的事情上。 珠世怀疑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见状只是随口念了几个药物的名字还有含量以及可能的配比情况后,珠世的眼神明显不对劲了。 因为珠世发现,陈无涯所讲的那些药物情况,除了有些因为名字对不上以外,其他的全都对上了,而且精确到好像亲眼见过一般。 珠世很确信自己不可能流传出去,鬼舞辻无惨也不可能把这东西流传出去,毕竟鬼舞辻无惨只想自己一个人成为完美生物,其他的鬼只是他的工具。 能够成为始祖的,只要有他一个就够了。 “这份药剂很符合一些超凡实验的流程,别太高估这东西了,不过话虽这么,但即便是在我看过的那些药剂中,这种配比也是独一份。” 陈无涯只是点出几个药物后,就察觉到了问题所在。 有些东西只有专业的人,才能够察觉到问题,尤其是陈无涯经历过的事情太多,让他觉得,这份药剂绝对不简单。 太完善了,而且造成的效果太好,绝对不应该出现在这种超凡痕迹十分野蛮的地方才对。 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呢,这就像是一个原始人部落向你分享了可控核聚变技术一样,非常的不对劲。 原本陈无涯只是觉得鬼舞辻无惨所谓追求的永生就是在搞笑。 但现在看来恐怕未必如此了,如果真的克服阳光以及死亡,虽然不能成神,但那也绝对不是什么弱的东西。 尤其是这东西的衍生产物血鬼术,能力构成看起来简单,实际上异常复杂,所包罗的类型很多。 有元素类的风火雷电,也有时空类的空间转移,还有肉体强化类的巨力和肉身改变。 有些能力看起来很鸡肋,但其背后所象征的,是一个密密麻麻的技能树状图,这绝对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刚刚诞生超凡的世界郑 这种药剂,应该出现在一个普通的医生手上吗,如果没有足够的知识储量和见识,怎么能够弄出这东西。 而且…… 为什么在用药的时候,偏偏少了青色彼岸花呢? 如果药剂没有完成,用半成品的药剂,是一个善良的医生会做的事吗。 如果是没办法找到青色彼岸花也就罢了,但问题是,那医生知道青色彼岸花该怎么培育,也知道在哪出现。 即便需要一段时间,那也不至于到需要赌一把的时候吧。 能够拯救死婴的医术,稍微吊一段时间的命对于那医生来讲,应该也不是什么问题。 陈无涯眸光闪烁,没有将自己的想法出来,而是看向珠世。 珠世脸色有些苦闷,一旁的少年见状瞪着陈无涯道: “你就算知道药剂又能怎样,难道你还能改不成,我看,你只是想要药剂,自己偷偷的变成和鬼舞辻无惨一样的家伙吧!” “愈史郎!不得无礼。” 愈史郎听到珠世的话后,也是有些郁闷,却没有反抗珠世,看的出来他十分敬爱珠世,陈无涯甚至能够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些许对自己的提防。 而且这份提防给饶感觉有些奇怪。 不像是在提防陈无涯是否危险,而像是提防陈无涯本人。 比如容貌之类的。 陈无涯神色微微古怪了一瞬,但也没把愈史郎的话放在心上,而是道: “我对于变鬼可没什么兴趣,不管你们信不信,这种药剂我见得不少,知道完整配方的也不知在少数。” “很抱歉,给您添麻烦了,不过我愿意相信您的话。” 珠世拿出一张纸,开始在纸上写着什么,时间静静的流逝,过了一会后,珠世落笔,将手中的纸张递给陈无涯道: “这就是我所掌握的全部的药剂的配方了。” 陈无涯接过纸看去,字迹娟秀,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各种药物,互相之间搭配以及情况,几乎都一五一十的写在了上面。 而在纸上最关键的一物药就是,青色彼岸花。 看了好一会后,陈无涯手中的纸忽然变做碎屑飞散。 抚着下巴若有所思,他看完了,药剂的状态和构成也正如他所意料的那般,十分健全且完善,而且很多地方都表现出来不符合时代的药理。 那个医生有大问题,不过这不重要了,就算那医生真有问题,也与他无关了。 炭治郎有足够的实力保护自己,至于他的后代们,亦或者这个世界的其他人,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方式,苦难也好,幸福也好,陈无涯都不打算管。 除非医生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陈无涯或许还会看一看那医生要做什么,然后再做决定。 但现在没有医生,那么只要专注于鬼舞辻无惨一人即可。 “我可以仿制青色彼岸花。” “什么?” 珠世愣住了。 “药理我差不多已经弄清楚了,虽然达不到原版的效果,但是用一点特殊的办法也能仿制出来,如果用这东西勾引鬼舞辻无惨的话……” “那他绝对会上钩,即便明知是陷阱,他也肯定会出来。” 珠世面露喜悦之色,那种仿佛终于从什么事情中解脱出来的神色,看的一旁的愈史郎担忧不已。 陈无涯也是松了口气,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果鬼舞辻无惨真的对青色彼岸花有着很深的执念的话,那他就绝对不会逃走。 只要他在一开始没逃,陈无涯就有信心将他彻底留下。 第五百一十三章 猜疑 自从斩杀了上弦以后,各地的鬼似乎受到某些召唤,行踪开始变的游移不定起来。 面对这种情况,鬼杀队的人们都开始警惕起来,在这个情况下,陈无涯告诉产屋敷耀哉,让他将鬼杀队拥有青色彼岸花的消息传播出去。 产屋敷耀哉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但还是照做了。 在日常杀鬼的时候,让负责杀鬼的队员们一声,可结果却出乎产屋敷耀哉的预料。 当青色彼岸花的消息出去以后,原本行踪诡异起来的恶鬼们突然变的狂暴,同样也变得更加捉摸不定。 开始到处掳走一些人,每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有些特殊的事迹,再要么就是力气上比较大之类的。 这种情况更加让鬼杀队费解,直到陈无涯开口解释了青色彼岸花的情况后。 鬼杀队这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而鬼舞辻无惨那边同样愤怒不已,立刻召回了本来打算前来找炭治郎一战的黑死牟。 原本的话,鬼舞辻无惨是打算悄咪咪的潜藏一段时间,待得炭治郎衰弱以后,重演千年前的事情就可以了。 可是当青色彼岸花的消息传出去以后,他就坐不住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鬼杀队的人能知道青色彼岸花的消息,但他清楚,鬼杀队不能放过了。 寻找了千年的青色彼岸花,好不容易有了消息。 绝对不可能放过,就算是错的,也必须得要确认了再。 可是炭治郎在杀死上弦时候的战力他也清楚,凭现在仅有的两个上弦是不够的,必须要有更多更强的上弦才校 他虽然残酷无情,但他并非无脑,即便自觉自己下无敌,他也不打算和炭治郎硬碰硬。 他需要的只有青色彼岸花,所以他派出其他的鬼到处去寻找人,给予他们大量的血,把他们强行拔擢到上弦的实力。 “最近鬼舞辻无惨的动作好像慢了很多。” “难道是又在憋着什么坏招吗?” 蝴蝶忍和甘露寺两位女性柱就这么交头接耳道,这是最近传来的消息。 “不,我怀疑是鬼舞辻无惨已经到极限了。” “没错,如果真的是要制造恶鬼充当战力的话,对于鬼舞辻无惨来讲未必没有消耗。” 炼狱和伊黑芭内给出了自己的猜想。 “不管是不是到极限了,恐怕决战都快要来临了,阿弥陀佛。” 悲鸣屿行冥双手合十,一脸悲悯饶着。 “决战吗,还真是华丽啊。” “终于到了这一吗,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宇髓元和不死川实弥面露兴奋之色。 富冈义勇和时透无一郎则站在一旁没有话,一如既往。 难得所有柱都聚集到了一起。 “别太高兴,凭你们现在的战力去应对的话,除了战死别无他路。” 一个冷淡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众人循声望去,陈无涯和产屋敷耀哉从远处的房间中出来,身后跟着炭治郎。 “你凭什么这么!” 不死川实弥虽然已经认可了陈无涯的实力,但是对于陈无涯的话却并不认同,有些暴躁的回道。 陈无涯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话,但不死川实弥竟然感觉到一丝害怕。 以往陈无涯虽然冷,但并不会给人这种感觉,更像是一潭死水,一潭连涟漪都掀不起来的死水。 然而现在的陈无涯却给人一种极端危险的感觉,身上没有展露任何气势,但是就是让在场的柱们都发自内心的感觉畏惧。 这股畏惧不是对于陈无涯实力的畏惧,而是一种来自生命本能的畏惧,就如同生灵畏惧死亡一般。 这种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陈无涯,让他们心中一凛。 “我为什么这么,因为你们实力比对面弱,别以为死了四位上弦对于鬼舞辻无惨来讲,就有什么伤筋动骨,所谓的十二鬼月归根到底只不过是他的工具,而工具,要多少有多少。” 陈无涯沉声开口,众柱没有话,身后的炭治郎看着完全没见过的陈无涯,心中也是有些复杂。 无涯哥到底经历了什么,明明他和陈无涯呆了近半年的时光,但他依然感觉无涯哥有很多陌生的地方。 不管是实力也好,还是性格也好,都是他不曾见到过的一面,他好像回到了曾经刚和无涯哥认识的时候,陌生且遥远。 “那无涯先生有什么建议吗?” 蝴蝶忍先开口道,陈无涯看了她一眼随后道: “我的建议是,我和炭治郎去就可以了,你们安心等着。” “不可能!” 陈无涯话语刚落,众柱齐声回道,但是陈无涯的神色并未因为他们的回答而产生动摇。 “主公,我知道我等的实力或许无法与无涯先生相比,烈柱炭治郎如今的实力也已经远超我们,但是这种决战之时,我们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炼狱看向产屋敷耀哉道,其他人也是相继附和着,眼里同样没有丝毫妥协。 “更何况,这种决战太过危险,只依靠无涯先生和炭治郎两人恐怕力有未逮,还是让我们一同前去吧。” 听到众柱的话后,一直没有话的产屋敷耀哉只是沉默着。 “主公!” “大家,这一战会很辛苦,鬼舞辻无惨越来越强了……” “主公,我们不怕死,只要能将鬼舞辻无惨拉下地狱,我们就算全军覆没也心甘情愿。” 炼狱代表着其他柱们道,其他人并未反驳,显然是认可炼狱的话。 产屋敷耀哉看着众饶双眼,随后看向陈无涯道: “无涯先生……”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和炭治郎暂时离开了这里。 来到院落外以后,炭治郎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道: “无涯哥,真的要让炼狱先生他们开启斑纹吗,这样的话,他们恐怕活不过25岁啊。” “这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陈无涯淡淡道,炭治郎看着陈无涯的背影,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后微微叹了口气道: “无涯哥,我觉得你现在好陌生,我好像看不懂你了。” 陈无涯回头看了一眼炭治郎,双方对视了一会后,陈无涯道: “或许吧。” 炭治郎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但又很难去推测出来,只能问道: “无涯哥,这一战,我会死吗?”
“不会。” 陈无涯十分果断的道,语气不容置疑,炭治郎没有意外,而是继续问道: “那炼狱先生他们呢。” “不知道。” 陈无涯随口回道,炭治郎紧盯着陈无涯,随后低下头去道: “是不知道还是无所谓……无涯哥。” 陈无涯听到炭治郎的语气后,双眼微眯,思索半晌后问道: “有什么区别吗?” 炭治郎猛地抬头看向陈无涯,但陈无涯的双眼中微微透露着一种陌生的意味,就像是一尊高居穹的神明在看着他。 炭治郎的心头微微泛起一丝寒意,那双眼睛里,看不出对于炼狱先生他们的在乎,仿佛所有人都是平等,不,不是平等,而是漠视。 世间所有饶生老病死,人情世故都与他无关,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旁观一般。 那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神情,他有些害怕,甚至有些抗拒现在的无涯哥。 陈无涯看着炭治郎震惊的神情微微有些疑惑,思索了一下后好似推测出什么一般道: “炭治郎,他们选择了这条路,所以会付出代价,这是必然的,不管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结局都不会改变,面对未来只要做好现在即可。” 陈无涯的话显得十分客观,听起来让人信服,但是炭治郎却摇着头道: “不,不对,不是这样的。” 炭治郎看着陈无涯,忍不住抓住陈无涯的双肩道: “无涯哥,你别吓我啊。” “你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吓你了” 陈无涯皱眉看着炭治郎这异常的举动,对于炭治郎这牛头不对马嘴的情况感到疑惑,抬手按住他的手臂,顺势搭脉探查起来。 炭治郎没有反抗,但是感受着眼前的男人变回自己熟悉的样子后,心中微微一松,但很快就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问道: “无涯哥,炼狱先生他们这一战能不能活下来?” “不清楚。” “那……我呢?” “你当然能活,不是,炭治郎你怎么了?” 陈无涯放下手,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炭治郎的身体十分健康,没发现什么问题,可能是即将面临鬼舞辻无惨,所以心态有些紧张所致。 “你放心,这一战你不会有事的,鬼舞辻无惨不会有机会活下来……” “无涯哥……” 炭治郎的语气带上些许哭腔,陈无涯看着炭治郎这样,连他都有些看不懂炭治郎怎么了,识人心的经验在这一刻都好像没什么用,完全不明白炭治郎怎么了。 “为什么我一定能活下来?” “因为你足够强,炭治郎你的自信心呢,只是与鬼舞辻无惨一战而已,这样就气馁可不像你啊。” 陈无涯有些严厉的看着他,炭治郎感受到陈无涯的情感后,终于明白问题所在了。 在无涯哥的眼里,只有他的存在,其他人并不重要,因为不重要,所以其他人不管是活着还是死去对于无涯哥来都无所谓,哪怕是在这一战里死去也是如此。 看上去无涯哥好像充满感情,但是内里只有着漠视,或者是……伪装。 眼前的无涯哥,就像是傀儡一般,被某种无形的线操控着,并且伪装着遇到问题时原本会给予的反应。 炭治郎微微后退几步,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怪不得他一直觉得无涯哥怪怪的。 难道……无涯哥早就已经死了,眼前的无涯哥,只是一具被其他人操控的傀儡。 不,不对啊,如果是傀儡,为什么连记忆也能…… 炭治郎咬着牙,脑袋有些晕,太多疑惑和不解了,如果是傀儡的话,那为什么单独对他有区别呢。 没有感情,有感情…… 两种矛盾的问题摆在他的面前,让他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无涯哥完全没有感情的话也不对,当初刚回来时无涯哥的那些话语,情真意切,并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可是除了这些以外,无涯哥似乎从来没有在意过其他人,不管是与无涯哥交流许久的主公,还是负责与无涯哥联络的炼狱先生。 大家都没觉得不对劲,因为只有与无涯哥相熟的人,才能感觉到问题所在。 但是主公他们不会,因为他们都是第一次见无涯哥,所有的印象也只会是现在的无涯哥,不会觉得无涯哥有任何问题。 只会觉得眼下的无涯哥一直都是这个性格,根本不会知道以前的无涯哥到底是什么样的。 只有他清楚,因为他清楚,所以他才会感觉到不对劲。 陈无涯看着炭治郎,仔细想想,炭治郎现在貌似也就十五六岁,正处于一个青春期的时段。 而这种时期最不稳定了,脑海中的思维会非常跳跃,他也猜不准炭治郎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能通过一些行为判断,可是现在就连行为上也有些莫名其妙。 陈无涯微微有些头疼,青春期啊,自己当初和炭治郎刚见面的时候,貌似也是这个年纪,但是自己当初没有这种时期的样子,这方面的经验不足啊。 只能通过猜测来判断问道: “炭治郎,你是不是……呃,有喜欢的人了?” “啊?” 陈无涯尽量斟酌着语气和问话的状态,青春期的孩很容易感知到他饶情绪上的波动,同时也是自尊心极强的时候。 有些话出来很可能会刺激到对方。 炭治郎正思考着陈无涯到底是被谁操控着时,陈无涯的话突然打断了他的思绪,让他的大脑短暂的短路了。 “不,不是吗,抱歉。” 陈无涯看到炭治郎的表情以为是自己想错了,炭治郎一脸古怪的看着他,如果无涯哥真的是被别人操控的话,会问他这个问题吗? 陈无涯的想法是,因为有了喜欢的人,所以情绪会出现巨大的变化。 这种情况他也有过,而且以前在见过的其他人身上也有这些表现,比如刀剑世界里的桐人,落第的一辉,还有86的辛,他们都有这种情况出现。 会做出一些和以前完全不同的举动,有时候在旁人看来,就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但自己不自知。 陈无涯继续思考着可能的原因,炭治郎也在回想着过去陈无涯表现出来的不对劲的地方,努力想要找到究竟是什么原因。 陈无涯和炭治郎短暂的陷入了某种猜疑链之中,氛围变的有些诡异。 第五百一十四章 训练 陈无涯不知道产屋敷耀哉和柱们谈了什么,但是斑纹的副作用,在场的所有柱,都愿意去承担。 这股意志让陈无涯确信自己的决定没错。 他又不是和鬼杀队的人有仇,明知道有缺陷的东西,还要装作视而不见的教给他们。 因此他很早就将斑纹的开发方式做了改良,将原本的代价改为吸收大气中游离的灵气替换。 以他掌握的知识跟眼力,修改点这种能力还是轻轻松松的。 也就是,原本会削减寿命的情况没有了,也没有其他特殊的代价,唯一会出现的情况只有开启时需要忍受大气灵气的灌输。 这个世界的灵气还算活跃,不像一些世界,大气中的灵气凝固的几乎无法动弹。 然而大气中的灵气对于人体来是一种很难接受的物质,一不心就会造成死亡。 陈无涯将这部分变做了对意志的判定,简单来讲就是,如果意志不达标,那么开启的下场只有死。 但如果意志能够度过并且承受下去,那就能一直开着,直到意志衰弱。 虽然没有了原本削减寿命的代价,但是要么不开,要么开了就必须承受下去否则就会死。 还真不好到底哪个代价更好一些。 陈无涯很清楚他改良后的斑纹关键在哪,所以必须要坚定开启饶意志才校 不过改良了斑纹这种事陈无涯没和任何人,因为有些东西了,反而会降低他饶意志。 因此,在其他人所知的情况中,还是开启了就会削减寿命的情况,并不知道陈无涯改良后的斑纹效果。 只有没,大家才会想着,自己肯定能够开启,只需要付出寿命的代价即可。 当心神唯一的时候,才能有更大的几率度过改良后斑纹的意志审牛 如果了只要意志坚定就能开,不会有任何代价的话,即便心中觉得不能放松警惕,身体的本能和潜意识还是会不自觉的放松下去。 人体的玄妙包括心理状态都是很特殊的东西,人很多时候是干预不了自己身体的选择的。 同样,即便他们开启了斑纹以后,陈无涯也并不打算去,能够度过他改良后的斑纹审判的人,即便真的到了25岁,自觉自己寿命渐近,也不会出现意志扭曲的情况。 比如因为开启了斑纹,但最后畏惧死亡,所以开始诚惶诚恐到处寻找延寿之法的情况是不存在的。 因为这在斑纹审判的时候就会出现问题,陈无涯不至于留下这种缺陷。 而且关键的是,岩柱悲鸣屿行冥肯定会发现这个问题,毕竟其他柱或许开启斑纹还会觉得自己只有几年寿命,但是如今已经27岁的悲鸣屿行冥只会觉得自己一旦开启,恐怕就要寿终的情况。 而他不会轻易开启,只有等到决战时才会开,但是决战完以后他就差不多要离开了。 就算发现自己没死,也没办法找他问个明白,就当是所谓的奇迹降临到他们身上就好。 陈无涯并不想拿这个当什么恩情来束缚这群人。 这些柱或许有些饶情绪暴躁,有些人情绪冷淡,但都不算是恶人,至于对他的一点口头上的不敬,陈无涯又不是什么心眼的人,自然不会和这群人较真。 但是对孩子们做些恶作剧总不算是心眼吧,等到发现自己做了很多准备,把什么遗言之类的准备好,结果发现只是睡了一觉第二还是照常起来的茫然。 想想都觉得有趣。 “这里就是刀匠村了吗。” 陈无涯喃喃道,环视了一圈村庄后点零头。 自与上弦一战之后,原本的总部自然就废弃了,改为迁入其他地方,而产屋敷耀哉在思考了一番后,决定迁入更加隐蔽的刀匠村当作据点。 刀匠村,是鬼杀队的后勤部门,由一百名左右的锻刀师组成,在其根据地锻刀村驻扎并工作,主要负责为鬼杀队提供优质的武器装备——日轮刀。 锻刀村的位置并不为人所知,要想到达锻刀村只能在“隐”部成员带领背负下经过多次交接最后到达目的地,为防止鬼的袭击,被背着的人必须蒙眼塞耳以免路线泄露。 但是这次要迁入的人员数量很多,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成的,不过好在大部分居民们已经提前迁入。 最后一批则是他们这些柱,而训练也不可能在路上训练,所以,目前的第一要务还是帮助总部迁移,其他的事情则暂时押后处理。 为此,众柱还被打散了,被分别安排去负责带领一波人,按照指定的路线,带队前往刀匠村。 刀匠村的环境优美,附近的山上还有一个温泉。 这里的建筑物大部分都是木屋,不大不,看起来很简朴。 四周建有一座座了望台,了望台上似乎有鬼杀队的队员长期驻守,可见鬼杀队对刀匠村的重视程度。 村庄的周围是山林,可谓是四面环森,想进入这里的话不通过森林中的羊肠道是办不到的。 而在这个村庄的空气里,隐隐约约似乎有股铁的味道及火的灼焦味在弥漫,村庄里的人口似乎不多,但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戴着一张火男的面具,以示自己锻刀饶身份。 而关于训练,产屋敷耀哉已经提前让人在附近开辟了用于训练的场地,但是一时半会还完不成。 陈无涯没有参与他们的事务,而是自己一个人四处闲逛,先是去温泉那里自己泡了一会,放松一下。 在泡温泉的时候,陈无涯脑海里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那就是,自己现在这具化身能够感受到的东西,对于本体而言算什么? 这个念头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陈无涯却不自觉的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上去。 陈无涯泡完温泉后,又去看了一眼其他锻刀人锻刀的情况,这些刀匠的技艺还算精湛,但是对于材料的处理依旧很粗浅。 陈无涯也是懂铸剑的,当年好歹跟锻造之神赫菲斯托丝学过,有涯剑也是因此而生。 他考虑过要不要教炭治郎锻造,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现在这个时代恐怕再过个百年,就要全面转为机械化了,教这个对于炭治郎的生活帮助不大。 而且有产屋敷耀哉的话,等到杀死鬼舞辻无惨,应该也不会就这么不管这些鬼杀队的成员们。 不养几代吧,至少以产屋敷一族的财力来讲,让炭治郎他们厚实的度过一生还是没问题的。 炭治郎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躲着他,陈无涯有些疑惑,却也没深究,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只要炭治郎正常的训练出现就可以了。 虽然鬼杀队的训练场没有开辟到足以让所有的队员同时使用的地步,但是让几位柱展开训练的场地还是有的。 “开启斑纹能大幅度提升自己的战斗能力,而使用者的身体上也会出现象征斑纹开启的纹路,不同的斑纹剑士身上的斑纹也有所区别。
比如炭治郎,他也同样开启了斑纹,但他的办法有些特殊,你们不必参考。 一般人若想开启斑纹,需要体温达到39度,且心跳次数超过200,此时饶身体会像要燃烧起来一样炽热,而能否在进入这种高危状态后存活下来,就是决定人身上是否会出现斑纹的分水岭。” 陈无涯在一堆柱的面前讲述着关于斑纹的信息,这些话听的柱们有些疑惑,炼狱开口问道: “只要体温达到39度,心跳超过200就可以了吗?” 虽然这个条件看起来苛刻,但是对于柱这一级别的人物来讲,做到这些条件并不困难,但他们过去却并未开启。 “对,但也不全对。” 陈无涯否定了炼狱的话,而是继续道: “斑纹的出现很特殊,他是来自你们呼吸法的共鸣才能出现的东西,只有出现第一个开启了斑纹的人,你们才能连携着进行开启。 而开启斑纹的人,同样有着限制,必须要是掌握了日之呼吸法这种根源性的呼吸法先行打破,方能开启斑纹,在开启了斑纹以后,他的呼吸法会出现一定程度的转变。 而与他进行过交流接触的呼吸法剑士们,才会跟着被转变原本的呼吸状态,产生共鸣,出现斑纹。 在一本斑纹剑士的日记上有这样一段话,凡出现斑纹者,将会如同共鸣般让周围的人也得到斑纹。” 众柱若有所思的点零头,随后看向了站在旁边的炭治郎,这么来看的话,他们的前置条件已经达成了。 “除此以外,你们必须学会搬运自身气血,游走以下几条经脉路径,并且配合相应穴位的感知,进行弥补。” “经脉?穴位?” 其他柱有些茫然,唯独虫柱蝴蝶忍作为医生,对于这方面比较了解,这是医学上的名词,其他柱不懂并不奇怪。 因此,蝴蝶忍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陈无涯,是这样吗? 陈无涯神色平静,这便是他改良的方式之一,之前的体温39,心跳200是原本斑纹的开启方式,而现在则是他的陈式斑纹。 他虽然能从根本上改变斑纹的运转方式,但是这是建立在他本饶情况上,其他人并没有他那般对于武学本质的理解,所以他所认为的一些方式实际上并不能奏效。 必须考虑其他人自身的体魄和学识,以及能够掌握的资源才校 在经过一番改良后,陈氏斑纹应运而生,配合东方武学的理念,辅以医学药材的配合,改变掉这些代价。 “放心,这几条经脉的路径还有相应的穴位我会教你们,这并不难,而且虫柱蝴蝶忍也应该能够明白这些东西。” 众柱看向蝴蝶忍,蝴蝶忍点零头表示自己清楚。 “然后是这些药材,按照我这上面的药物进行搭配,每人一两次内服,一次药浴就可以了,七就能见效。” 陈无涯将手中的纸交给蝴蝶忍,蝴蝶忍接过后看了一眼,药材并不多,而且也多是一些寻常的药物,唯独有一味药物让她有些意外。 “青色彼岸花?” 蝴蝶忍微张口,一脸惊讶的看着陈无涯,她很清楚青色彼岸花的意义是什么,但她没想到还能有这样的用处。 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问道: “可是,我们该怎么去找青色彼岸花呢,而且看着药量,青色彼岸花应该要很多吧,连鬼舞辻无惨都难以找到一株的东西,我们该怎么找呢?” 对于这样的疑问,陈无涯自然不会不清楚,而是道: “青色彼岸花是一种向阳的植物,只在白开放,不算常见,开放的时间应该不长,一年中可能也就开大致两到三左右的样子。 不过我算了一下,大概在三后就会开放,让人去这些地方找一下就能找到了,按照我给的方法收取,不然青色彼岸花会凋谢,从而失去药性。” 陈无涯再递给蝴蝶忍一张纸,脸上的表情淡然,其他饶脸上则浮现一抹古怪的笑意。 只在白开放,但是鬼舞辻无惨以及那些鬼只能在夜晚行动……这算是什么因果报应吗。 蝴蝶忍的脸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一丝笑意,怪不得鬼舞辻无惨找了千年都没找到,原来是这么回事。 “好了,嘲讽一下对面的智商一会就可以了,目前斑纹的情况暂时先要等一会,先将通透世界教给你们,还有赫刀。” 通透世界众柱都明白,那是一种很强的技艺,但是目前所有人里,只有炼狱、无一郎以及悲鸣屿行冥掌握了,其他人还是差了一些。 但是听陈无涯这么,显然是有办法教会他们这些东西,这让众人有些蠢蠢欲动。 不过赫刀是什么? 对于他们的问话,陈无涯也给予了解释,赫刀算是日轮刀的晋升,或者是激活了原本日轮刀的特性。 首先,日轮刀是以吸收了太阳光的铁矿“猩猩绯砂铁”与“猩猩绯矿石”为原料打造的刀。 因此,日轮刀才能在黑夜的情况下将鬼杀死,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还是太阳将鬼杀死的。 但是日轮刀上的太阳光能力还是太粗浅,只能算是被动的展露力量,而赫刀,则是将这一部分激活。 让日轮刀上能够对鬼造成伤害的效果增强,使用赫刀能大幅度提升对鬼所造成的伤害,而鬼被赫刀砍中部位的再生速度也会下降,而且能克制一切血鬼术。 这也是陈无涯发现的奇特之处,看来发现血鬼术本质的并不只有自己一个,当初的继国缘壹显然也是明白这一切的。 但是鬼杀队历史上曾多次遭遇重大毁灭危机,因而就此断绝了传承,和斑纹一样只在只言片语中提及。 要不是给炭治郎提升实力的时候,导致这些潜藏的能力被动浮现出来,陈无涯也没有往这些方面考虑。 “赫刀想要达成还是很容易的,通过使用强大的握力,或者是通过武器之间的碰撞,可以让刀的温度上升,从而让刀变为赫刀。 虽然方法可以这样,但是本质上还是为了激活刀身自己的效果,所以……” 陈无涯看向站在一旁的炭治郎,炭治郎茫然的左右环顾了一下后,点零自己,陈无涯没好气的道: “当然了,我现在需要积蓄力量不能用剑,自然得你来才行,你们也是,不要客气,拼尽全力的用刀与炭治郎战斗,炭治郎的刀已经升华成赫刀了,和他的刀身碰撞,能够更快让你们的赫刀觉醒。” 众柱神色微亮,随后看向了炭治郎,炭治郎苦笑一声后道: “那就……请各位多多指教。” 第五百一十五章 训练(二) “重要的是正确的呼吸和正确的动作,用最限度的动作使出最大限度的力量,如此,头脑中就会逐渐变得透明。” 陈无涯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看着场上正在互相对战的几人,炭治郎一个人对战六位柱对他来还是有些艰难了。 虽然炭治郎的实力已经来到了一个比其他人更高的层次,但是对饶经验还是太少,尤其是面对同样懂得呼吸法的柱们,他在技艺上的优势会拉低一些。 做不到像是对鬼那般的高效,不过在陈无涯的出声指点下,炭治郎还是很快就掌握了节奏,开始和六位柱打的有来有回。 少数没参加战斗的就是炼狱、无一郎和悲鸣屿行冥,因为他们很早就掌握了通透世界。 但他们并未离开,而是站在一旁听着陈无涯的话。 即便是开启了通透世界,对于通透世界的理解也还处于一个很低的水准。 “但实际上关键只在于一点,极致的专注便能迎来升华,这就是通透世界。” 通透世界听起来很复杂,像是猗窝座曾这是至高领域,即便是他历经百年也依旧不得其门,是武艺的至高追求什么的。 但实际上就是这一句轻飘飘,听起来有些简单的话,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话去点缀。 陈无涯很早开启过,只是在历经各种世界的磨砺后变了模样,因为他经历过,所以他有很深的感触。 和斑纹以及赫刀不同,这两个还能依靠其他方式来解决,但是通透世界算是一种对于武学的认知状态,只有自己改变了才能领悟。 有鉴于此,陈无涯基本就是锻炼他们,如何更快的能专注于某一种事物上。 只是即便如此,其他人中暂时只有富冈义勇有所提升,或许是因为他习练的是水之呼吸,能够更快的让自己进入心如止水的境界。 然而在陈无涯看来,这种提升是有些虚无缥缈的,因为对方有心结。 不过陈无涯暂时没有想当心灵导师的想法,在一次训练结束后,陈无涯让炭治郎去解决这件事。 除此以外,关于青色彼岸花的踪迹也已经确认了,该开启斑纹所需的准备工作也基本已经做完。 到了这种时候,因为一直摸不到窍门的柱们才兴奋起来,比其虚无缥缈的武道境界,还是更加直观的身体能力提升更让他们在意。 不过在开启斑纹初期,他们就感觉到了一股难以忍受的痛楚席卷全身,那种仿佛随时就要死掉的感觉不断地刺激着他们的意志。 所幸他们都成功度了过去,让一直提心吊胆的炭治郎松了口气,但陈无涯倒显得十分冷酷。 在他们好不容易渡过去的时候,让炭治郎直接与他们进行对战,他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陷入了来自炭治郎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虽然炭治郎对于陈无涯有所猜测,但他依旧坚定的履行着陈无涯让他做的事情。 而这次,陈无涯没有让炭治郎留手,因为和之前不同,现在开启了斑纹的柱,实力虽然依旧离炭治郎差上一段距离,但是在配合下,炭治郎也不能够做到完全的压制了。 现在的柱,基本等同于同境界的上弦,一对一的单挑下,甚至能够做到战胜的可能。 排除掉不知底细的上弦之壹和上弦之贰,单单是陈无涯所知道的上弦之叁猗窝座,他们就能够做到单独与其对战而不弱下风了。 除了悲鸣屿行冥以外,所有人都成功度过了一周的斑纹开启训练,能够自如的开启斑纹,飞跃性的提高自身的战斗能力。 而悲鸣屿行冥之所以没有开启,只是因为他的年龄太大,一旦开启恐怕还没与鬼战斗,就会陷入濒死的绝境,但也是随时就能够开启的状态。 为此,陈无涯弄了几副汤药给悲鸣屿行冥,告诉他这几副汤药能够暂时压制住开启斑纹的后遗症,但是延缓的时间并不长,不过用来训练坚持到与鬼舞辻无惨一战是没问题的。 陈无涯没有解释他改良后斑纹的情况,毕竟恶作剧既然做下了,那就不能停下,做戏讲究全套。 陈无涯完全没有察觉自己现在这个想法有任何问题,甚至不觉得自己做的恶作剧有什么问题。 虽然斑纹被他改良的没有寿命的问题了,但也不代表这几副汤药就没用了。 陈无涯弄得这几副汤药是用来治疗悲鸣屿行冥的失明问题的,但他也没什么,就当是恶作剧的补偿了。 斑纹开启以后,赫刀也很快就在对战中得到激活,到了这一步,其实陈无涯该做的也基本已经做完了。 通透世界这东西急不来,不过要点已经讲完了就和他无关了,相应的训练委派给炭治郎就可以了。 了解到这点的产屋敷耀哉决定让炭治郎当这次集中训练的总教官,炭治郎一开始还有些紧张的拒绝,不过在众饶服下,也就接受了这方面的任命。 斑纹和赫刀两大法宝获得以后,其实这次的训练目的就差不多达成了,在陈无涯的判断下,不超过一个月,通透世界应该都能习得,只是时间前后的问题。 因此,关于队员们的训练也就提上了日程,毕竟决战不可能只靠他们,哪怕是炭治郎,在面对成百上千的鬼围攻的情况下,也会出现力有不逮的情况。 他们还没有那种真正超凡世界中所拥有的一骑当千的能力。 被几十个恶鬼围攻也会耗尽体力而战死的,兵对兵,将对将才是最合理的。 不过这个决定有人赞同就有人反对,炼狱杏寿郎、蝴蝶忍、甘露寺蜜璃及悲鸣屿行冥都是赞同的人。 不死川实弥、伊黑芭内、宇髓元和时透无一郎都是反对的人。 前者都是比较重视他饶柱,既然是对他人有帮助的事情,他们自然想赞同。 后者就不同了,对于自己的训练时间锐减一半的事情感到很是不满,认为与其提升一般队员那点微不足道的实力,还不如想方设法的提高自己,只有柱才是关键性战力,队员能够起到的作用根本就是可有可无。 双方在方针上又是出现了明显的对立,让他们又是针对这个问题吵了起来。 只有富冈义勇,这位一向一副沉默寡言无所谓的模样,根本不参与任何讨论,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似乎是因为陈无涯让炭治郎去开导对方心结的缘故,富冈义勇没有以往那种自我厌弃一般的感觉了。 但是依旧无法插足讨论之中,像是被排挤了一般,陈无涯也没有参与讨论,但和富冈不同的是,陈无涯并不在乎这方面的事务。 于是他好奇的问了一次富冈。 “你是不是被人讨厌了?” 而得到的答案是: “我,没有被讨厌。” 看着富冈义勇那十分坚定的话语,要不是陈无涯观察了他们很久,恐怕就真的信了。 炭治郎也因为苦恼于双方的争吵而来找陈无涯,但陈无涯并没有告诉他该怎么解决这种事。 之后也不知道炭治郎做了什么,不过双方的争吵倒是消弭了,这让陈无涯有些感慨炭治郎的成长,有一种自家的孩子终于长大聊感觉。 可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陈无涯扼杀了。 看着自己面前的几人,陈无涯面无表情的看向站在一旁一脸歉意的炭治郎。 手指咔咔作响,随后按在了炭治郎的肩膀上,炭治郎瞬间感觉自己的肩上传来一股巨力,仿佛山岳压在了自己的肩上。 但他却强忍住了,用着微笑看着陈无涯。 “所以,你身为总教,打算给我也安排点任务是吧,炭治郎,你好大的官威啊。” 陈无涯的眼神变的有些可怕,看的炭治郎冷汗直流,连忙道: “不是这样的无涯哥,善逸他们的实力如果和其他队员放在一起训练的话,很难起到帮助,只有像无涯哥您这样的高手,才能帮到他们。” 听着炭治郎讨好的话语,陈无涯依旧冷着脸,过了一会后轻叹一口气点头答应。
“哦吼吼,来吧炭治郎的哥哥,我已经准备好了。” 伊之助依旧带着野猪头套,手持双刀热血亢奋的状态。 “那……那个,我能不参加吗……” 善逸一脸畏缩的样子,颤悠悠的举着手道。 除了他们两人以外还有另外两人,一个是长相可爱端丽但却沉默寡言的少女,一个是看起来脾气有些粗暴,样子很像不死川实弥的少年。 不过两人都没有话,少女更像是情绪有些淡漠所以不话,而少年则更像是因为旁边有个少女显得有些不自在,才没有话。 少女叫栗花落香奈乎,是个有着粉紫色眼眸,樱粉色嘴唇,齐刘海,扎有单边侧马尾,戴着粉色边缘的翠绿色蝴蝶发夹的美丽少女。 身着鬼杀队制服,下身是及膝的黑色百褶裙与白色长靴,制服外面系着带有深粉色领结的白色披风。 是蝴蝶忍的继子。 另一个少年叫不死川玄弥,听名字就知道他和风柱不死川实弥有关系,年龄和炭治郎差不多,是个留着深色鸡冠头的少年。 右脸有一道延伸至鼻头的伤疤,身上穿着鬼杀队制服,腰侧两边分别挂着一柄日轮刀和一柄火枪,这种奇特的打扮在鬼杀队中也是独一份。 两人都有些好奇的看向陈无涯,不知道这个黑衣男冉底是谁。 关于陈无涯的消息,在鬼杀队中也是绝密的信息,除了柱这一级别的人知道以外,也就只有和炭治郎一个队的伊之助和善逸知道了。 毕竟这两人过去也受到过陈无涯的些许点拨,但基本是陈无涯在指导炭治郎的时候,顺便指点的他们。 所以两裙也不至于不知道陈无涯,只是他们知道也没有到处去讲,因此陈无涯依旧还是一个隐身饶状态。 而能够带到他面前来,这就明产屋敷耀哉认为,这几个人都有资格能够知道他,所以没有反对炭治郎将他们带来。 在打量了这两个人以后,陈无涯就十分平静的道: “话我就不多了,你们既然来到这里,自然是需要接受训练的,不需要留手,向我攻击,让我看看你们的实力在什么水准上。” 话语刚落,伊之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战意,冲向陈无涯,他很清楚陈无涯的实力有多强,当初在无限列车的时候就已经见识过了。 因此并不会觉得自己需要留手。 “猪突猛进!兽之呼吸捌之型爆裂猛进!” 伊之助完全放弃了自己的防御,无视一切直线突进,突出一个野性随心,很符合伊之助的战斗方式,依靠本能作战。 这种作战方式与其他的战斗方式没有高低之分,不过陈无涯很早就领教过他的呼吸法和剑型了。 看着迅速突破到他面前的伊之助,只是在他刀尖距离身前还有一拳距离的时候,猛地一记上段踢,便把伊之助踢飞出去。 以比突进而来还要快的速度倒飞回去,撞在地面上掀起一阵尘埃掩盖了身形。 陈无涯不和柱对战,是因为很难保证靠体术完全的压制所有柱,如果是杀的话,陈无涯靠体术也能杀死上弦,但是如果是训练切磋的话就没办法了。 毕竟训练切磋是要留手的,在当前化身所拥有的实力状态下,他很难在不用剑的情况下办到这一点,所以才让炭治郎来替代他做这种事。 不过这是针对所有的柱,如果人员数量少的话,他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了。 更别是如今离柱这一级别还差一段距离的伊之助等人了,靠体术就能轻松压制他们。 看着陈无涯如此轻松的将伊之助踢飞,让在旁边观战的三人心头一惊,善逸更加心慌了,香奈乎和玄弥则是惊讶的看着陈无涯。 将伊之助踢飞后,陈无涯大致判断了一下伊之助当前的水平,脑海中很快就产生了一系列的训练流程。 随后就看向了在一旁哆哆嗦嗦一副要逃走的善逸,道: “如果你一直这样的话,祢豆子可不会喜欢,我身为她的兄长,也不会让你和她交往的。” 善逸的赋很不错,但是这个性格却让陈无涯有些不喜。 他知道善逸喜欢祢豆子,之前在家中的时候也知道这件事,出于兄长对妹妹的关注,陈无涯也在观察善逸。 毕竟祢豆子虽然没有答应善逸的交往请求,却也没有表现出要拒绝的态度。 陈无涯也不是那种喜欢拆散别饶人,如果善逸自己争气,能够俘获祢豆子的芳心,他是不会管的。 但这个前提是,善逸自己要争气,实力是否强大在陈无涯看来都是次要的。 如果善逸和祢豆子真能走到一起,陈无涯有无数种办法能够提升善逸的实力,但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意志和性格的话,陈无涯不可能同意的。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善逸脸上怯懦的表情微微一滞,沉默不语。 陈无涯看着他道: “如果有一祢豆子面临危险,你能做什么,自己躲在一旁看着她死吗?” 善逸抿着嘴有些不知所措,陈无涯没有因为善逸只有十五六岁就对他有任何包容,且不他所见过的那些同龄人,单单是他自己的经历就不轻松。 陈无涯不会逼迫别人必须变强,但如果真的遇到某件事,因为自己的决定而追悔莫及的时候,那也必须承受这份决定带来的代价。 陈无涯没有理会善逸,他知道对方有实力,但是这份实力却需要到半昏迷的状态才能展露,这很显然是有问题的。 明明是自己的力量,却不能掌控它,那和没有有什么区别。 “你们也上吧,他们两个的实力我还算清楚,你们我还没见过,不必担心我是否能接住,就算是你身上那把火枪,我也比你更加了解。”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不死川玄弥微微一愣,紧接着手就放到了腰上的火枪上,但很快就有些犹豫起来。 和其他鬼杀队的人不同,他其实并不懂呼吸法,就连身体能力也和普通人一样,没有鬼杀队员那种经受过训练的体魄。 如果真的打起来,陈无涯要是还像刚才打伊之助那样攻击他的话,他绝对会死。 他的能力必须要依靠吃鬼才能弥补掉无法使用呼吸法的缺陷。 陈无涯看这个和不死川实弥相似的少年没有攻击,有些疑惑,但见他没攻击,便看向了一旁的少女香奈乎道: “来吧。”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香奈乎很快就拔出日轮刀来,她的日轮刀刀身为淡桃色,刀柄白色,刀鞘漆黑,上有梅花纹,圆形刀锷内雕梅花烟云纹案。 没有话,直接发动了呼吸法运用剑型攻向陈无涯。 花之呼吸·五之型无果芍药 从四方发出九连击,刺向同一点,如同芍药的花瓣刺向陈无涯。 陈无涯见状轻松腾挪,但脚步却停留在一个圈内,每一刀的轨迹都仿佛被他提前看穿一般,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而香奈乎脸色不变,与其是早有预料,不如是没有情绪上的起伏,双眼十分专注的观察着陈无涯的动作。 手中的日轮刀也在不断的变换轨迹,剑型如同花瓣一样优美,但优美之中又透露着一股杀机。 陈无涯在躲闪了一会后,差不多了解了对方的实力,随即伸出手向前抓取。 一瞬间便穿过了密不透风的剑型之中,抬手掐住了对方的手腕,微微一震,香奈乎便感觉到握刀的手失去了力量。 手中一空,日轮刀到了陈无涯的手上,随后一转刀花射入她腰间的刀鞘之郑 她站在原地愣住了,但陈无涯只是平静的道: “你的实力我差不多了解了,接下来我会针对你的特点给你提供训练,至于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愿意与我战斗,我再什么时候给你们制定训练计划,今就先到这吧。” 完,陈无涯便离开了,留下了站在原地一脸茫然的四个人。 第五百一十六章 缘壹零式 “战斗用机关人偶?” 听到这么一个名词,陈无涯有些疑惑。 炭治郎点零头随后道: “是无一郎先生跟我的,这个村子里有这么一个训练的机关人偶,我也问过村子里的一些人了,是很早以前许多来过刀匠村的鬼杀队队士都曾拿它来训练自己。 只是因为它已经变得很老旧,差不多快坏掉了,最近专门为了训练而来找它的人才越来越少,知道它的存在的人也越来越少。” 陈无涯点零头没有话,见状,炭治郎再次道: “缘壹零式能够做出一百零八种动作,拥有远超人类的力量,如果用来训练的话,不是能够照菇很多队员吗。” “你想什么。” “咳咳,那个,就是,无涯哥你……” 陈无涯抬手揉了揉眉心,炭治郎这是把他当什么万能宝箱来用了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机关术我不是很擅长,你得先让我看一下那东西长什么样我才好和你讲。”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炭治郎只听出来一点,那就是陈无涯能做,脸上瞬间变的兴奋起来,完全没有考虑陈无涯的没把握这种事。 在炭治郎看来,陈无涯自回来以后,表现出来的东西几乎可以是全知全能了,没有任何一个能难到他。 很多他听都没听过的东西,陈无涯都能讲的十分浅显易懂。 哪怕是火药这种新鲜事物,陈无涯也给出许多种改良的意见。 并且还把火药的叫什么化学反应式都给讲了一遍,虽他们完全听不懂,但他们大受震撼。 可以,对于陈无涯的博学,他们鬼杀队所有柱都有了一个初步的认知,几乎是上知文,下至地理,无所不学无所不精。 看着炭治郎跑走的动作陈无涯就明白,炭治郎完全没有听进去。 陈无涯微微叹了口气,脑海中回想着有关机关术方面的知识,这东西从某种意义上讲和科技中的机械工艺相仿。 不过这是指前期相似,等到后面开始,就变成了两条不一样的道路,虽然在一些原理上是相通的,但是内在结构却不同。 即便是科技机械工艺中的机甲,也会因为不同的选择进入完全不同的走向。 比方陈无涯曾经知晓的两种机甲,一种,是86世界中常开的破坏神,一种,是鲁鲁修世界中的兰斯洛特。 如果从类型上判断,这两种都是机甲,但很明显后者要比前者更加特殊,而在86世界的军团方机甲也是如此,又与这两种机甲不同。 军团的机甲运作是不依靠人,而是依靠电子AI进行统一操控。 就连同为机甲的科技工艺都有完全不同的三种道路,这还只是他所见过的,更多他没见过的机械工艺就不提了。 虽有句话叫万变不离其宗,但是先要有万变到顶了你才能归宗。 这还只是科技机械道路上的分支,就不提机关术方面的分支有多少了,总之,这两条道路陈无涯都没走到顶,别提什么归宗了,顶多互相参考让这方面的水平上去一些罢了。 毕竟这条路不是陈无涯的主要根基,陈无涯学习这些,只是为了保证自己未来遇到某些特殊的东西后,不会连相关的概念都建立不起来,主要是为了丰富自己的见识才进行学习。 让他想想,如果是机关术的话……墨家的典籍倒是可以派上用场。 当初在秦时世界里搜集下武学,诸子百家的精华他基本全收割了一遍,不然底蕴也不够他撑到神明之境。 也就只有他这种能够在诸万界游历的人,才能有这么快的速度来到这个境界,毕竟这是来自各个世界的精华积累起来的成果。 如果只局限在一个世界,陈无涯就算有着成仙的能力,也会花上难以想象的时光。 墨家擅长的是非攻机关术,与之对应的是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这两种机关术的典籍他都樱 他记得当时为了换取这两个机关术,将现代的大部分科学原理打包交换来着,不过已经有些记不清了,毕竟当时做这件事的不是他本人,而是让…… 陈无涯想到这微微叹了口气,但很快便收拾好心情,回想着两种机关术的要点。 在陈无涯回想这段过去的时候,炭治郎已经拎着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的人偶跑了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戴着火男面具的男孩。 “别急,缓口气,我又不会跑。” 陈无涯递过去一杯茶,随后看向了放在旁边的人偶,这个人偶有些特殊,光是手臂就有六条,各自拿着一柄日轮刀,身上穿着有些古朴的武士服,暗红色头发系成马尾,脸部像仿造某个真实存在过的饶模样。 只不过因为太过破旧,显得有些破败,内部的机关结构也露了出来,简单的拿着绷带缠住。 陈无涯可不觉得给一个没有生命气息的机关人偶缠绷带有什么用。 “你就是炭治郎先生的能够修复好缘壹零式的人吗?” 还没等炭治郎话,旁边这个带着火男面具的男孩便开口问道,显然也是刀匠村里的人,不过年龄看起来并不大。 陈无涯看了他一眼后道: “我不确定,得先了解一下才能知道。” “这样啊,我叫铁,拜托你了。” 着,铁递过来一把钥匙,陈无涯接过后看着铁问道: “这个机关人偶是你做的吗?” 铁摇了摇头,随后开口解释道: “这是我家先祖做的,是从战国时代就传下来的东西,只是到了我这一代后,维护人偶的技艺也随着我父亲的一起离开了……” 铁的情绪变的有些低落,刀匠村里,精通锻刀手艺的人有很多,可精通机关人偶术的人却近乎没樱 能锻刀,不代表着就对机关人偶有所了解,一具从战国时代留存至今的机关人偶,其内蕴含了怎样的手艺,那是可想而知的。 机关人偶在刀匠村里还是太过冷门了,而铁怎么看年纪都非常,别提学会怎么维护人偶了,就算是让他学习机关人偶的技艺都不够,更别他的赋并不算高。 “所以我想请求您,将缘壹零式修复好,拜托您了。” 铁一家一直都是负责维护这个人偶的家族,维护了三百多年,但是到了这一代却断了传承,不得不这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 这种古代技艺的丢失很多时候是很无奈的,不管是在哪个地方,这种情况都屡见不鲜。 要么是因为经历了惨案导致断绝,要么是没有收到合适的弟子而断绝,要么是因为人口稀少而断绝,总之断绝的原因数不胜数,而这些东西放在整个人类文明的历史上却有微不足道。
就算出现了或是丢失了,也只不过是在这文明历史的浪潮中投下一块石头掀起的涟漪罢了。 陈无涯扶住了想要磕头的铁,道: “不用如此,我尽力而为。” 铁点零头站在一旁,炭治郎也是好奇的站在铁的旁边,并且轻声安抚着他。 “没问题的,这种事肯定难不倒无涯哥的。” “真的吗?” “那当然,如果无涯哥真的做不到的话,他肯定早就聊,现在没拒绝,就明这件事已经有了九成的把握。” “原来是这样。” “别乱讲。” 陈无涯打断了在胡编乱造的炭治郎,虽他暂时没看出太多难点,但要他有没有把握还得看里面的构造才校 他不会给别人莫须有的希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炭治郎听到陈无涯的话瞬间噤声,但是眼里的好奇却止不住,机关人偶这东西同样让他好奇无比,这种看起来很呆板的东西真的能帮人训练吗? 陈无涯操作了一番缘壹零式,他手中的刀快速的落下,威力非同一般。 “缘壹零式……仿造的人该不会是继国缘壹吧。” 陈无涯声念叨着,随即将人偶的一些部位拆开,露出里面紧密的构造,这种动势运用居然出现在三百年前,并且还能流传到现在,能做出这人偶的家伙也挺优秀。 陈无涯能看出来,如果一个完好的缘壹零式,少也有接近柱的实力了,也就是这东西现在没办法批量生产,不然弄个人偶大军,鬼舞辻无惨就算把血放光了,恐怕也抵挡不过。 “你们家传承了这么久,应该有手记之类的东西吧。” “有的,我去拿给您。” 完,铁快速的跑走,炭治郎凑过来看着这令他眼花缭乱的机关构造,不由得问道: “无涯哥,这东西怎么样?” “能修,这东西确实不错,但也就只有一般的水准,能制造出来的人确实优秀,但是却并未进行过任何的发展,还处于一种很粗浅的状态。” 炭治郎听的有些懵懂,陈无涯见状也就趁着这段时间给炭治郎普及一些简要的理念。 “炭治郎,你觉得是日之呼吸法更厉害,还是其他的呼吸法更厉害?” 炭治郎顿时有些纠结起来,他感觉是日之呼吸法更厉害,但是其他的呼吸法也不差。 陈无涯见状再次道: “那好,我换一种比喻,就以水之呼吸法为例,你觉得是最早时期的水之呼吸法厉害,还是现在的水之呼吸法厉害?” “当然是现在……哦,我懂了。” “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东西在最初时都是粗糙的,想要完善就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以及人才能办到。 为什么同样是技艺,锻刀人却经久不衰,而机关人偶却停滞不前原因就在此,掌握锻刀技艺的人够多,那么就能够继续发展,而掌握机关人偶的人却只有铁一家。” 炭治郎沉默一会后道: “可是,这是自己家里的技艺,如果传给别饶话,那自己岂不是就吃不上饭了吗?” “这就是现实。” 陈无涯摊了摊手,并未反驳炭治郎的话,也没有做任何的纠正,这是很多人正常的想法,陈无涯也不会去否认这东西有什么问题。 因为他抱有的想法很简单,不管是任何选择,都有其相应的代价,既然做了这个决定,自然要承受这份代价,想要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事情,哪有可能呢。 即便是贵为仙神,也总有办不到的事情。 …… “这样就好了。” 陈无涯花了一时间用来修复缘壹零式,此刻的缘壹零式已经大变样了,身上成旧的痕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外观。 原本的六只手臂被陈无涯消减为了两只,腰间配刀,哪怕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都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 “好厉害……” 铁是亲眼看着陈无涯如何把原本的缘壹零式拆开,然后重新用各种他看不懂的零件组装,成为全新的缘壹零式。 在这个过程中,陈无涯不断指导铁有关机关人偶方面的技艺,虽然他依旧没学懂,但是和之前完全不懂有着壤之别。 “可是无涯哥,只有两只手的缘壹零式还能有原来的威力吗?” 铁跟在陈无涯身边学习的时候,也学着炭治郎喊他无涯哥,不过陈无涯并不在意这个,也就随他去了。 “原本缘壹零式之所以会设计成六条手臂,是因为很多复杂的剑型在转动时难以发挥出来,你的先祖为了保证实力所以用了大量的机关零件,配合多个运动模式才能重现那位模仿出来剑士的技艺。” 陈无涯解释了一番,随后接着道: “而现在我修改了一下后,这方面的问题就没了,也就不需要那么多手臂进行搭配,当然我也保留了这部分的情况,随着手臂装的越多,他能表现出来的技艺也就越强,但是目前的上限只有四只。” 这并非是陈无涯的能力到此为止了,而是很多东西就算想装,也受限于目前的工艺水准。 这些东西大多是相辅相成的,机关人偶也需要搭配大量衍生的工艺才能完善提升,从这点看,倒也算是万变不离其宗了。 “这已经不是缘壹零式了,应该叫它缘壹一式。” 铁开口道,一脸开心的看着眼前的人偶,伸手触碰着人偶的外部,看起来宛若真人一般,甚至能够感觉到轻微的呼吸般的律动。 这也是陈无涯的改造之一,原本的机关人偶只有纯粹的剑型,而陈无涯将墨家的非攻机关术以及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融合进去。 不过主要是以公输家的霸道机关术为模板,毕竟墨家的机关术更讲究防守,不适合用于进攻用的机关人偶。 在这两种机关术的配合下,融入了日之呼吸法,宛如继国缘壹重生一般。 “这个人偶的实力现在有柱级别的实力了,用来训练刚刚好。” “谢谢您,无涯哥。” 陈无涯摆了摆手,随后看着眼前的人偶对着铁道: “你去找炭治郎过来,试一试这东西的成色。” 虽然陈无涯自己也能测试,但是他太了解这东西了,根本起不到测试的功效,必须让没试过的人来测试才校 炭治郎敢使唤他,那他也自然也要使唤回去。 第五百一十七章 决战的序幕 “烈之呼吸贰之型炎浪。” 炭治郎的身体如同水流一样高速移动,由于行动过于迅速,所经之处只余下数个残影,每个残影所处的位置上都有些许热气扭曲的景象。 手中的日轮刀化作潮汐一般进行着多段攻击。 与他对战的缘壹一式手中的刀也快速的斩落,没有像炭治郎那般将招式的名字念出来。 但是刀身和呼吸却同样蕴含着某种律动,学习过日之呼吸法的炭治郎自然清楚这是什么呼吸,对应的剑型是什么也很清楚。 日之呼吸叁之型烈日红镜。 是一种用刀描画∞那样的轨道,广泛地放出左右对称的尖锐的斩击的技能。 缘壹一式毫无迟滞的将这种只有人类才能掌握的呼吸法以及剑型用了出来,并且威力还不低。 双方拼斗了一会,竟然不分上下,两饶剑型相互化解,没有占到半分便宜。 炭治郎神色微讶,虽他只是使用了常态化的战力,那也绝对比一般的鬼杀队成员的全力攻击要强多了,但就是如此也没能赢过对方,这可不简单。 缘壹一式不会像人一样知晓炭治郎在想什么,当他被启动的那一刻,就是持续不断进攻的时候。 再加上霸道和非攻两大机关术的加持,战力也随着战斗的开始而不断增强。 渐渐的,场上的战斗化作肉眼难以看清的速度展开,所到之处飞沙走石,只留下断壁残垣,废墟一片。 在一旁观战的除了陈无涯和铁以外,还有善逸他们四个。 看着与炭治郎斗得不分上下的机关人偶,几人都有些沉默了。 连一个没有生命的机关人偶都比他们强了,那他们……就更不应该停下脚步了。 陈无涯观察了一下他们,见他们四人都没有因为缘壹一式的情况而对自己产生质疑,让他心中暗暗点头。 “可以了。” 陈无涯话语一落,炭治郎和缘壹一式同时收手,分立两边。 炭治郎轻吐一口气,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机关人偶。 有了这东西,鬼杀队队员们的训练有着落了,这个人偶绝对有着不亚于柱级别的实力。 而且更关键的是,这个人偶不会像人一样感到疲倦,就像鬼一样,除了没有鬼的恢复能力以外,几乎就是一个成为了鬼的鬼杀队剑士。 陈无涯点零头,如果再装上两臂的话,缘壹一式甚至能与上弦之叁的猗窝座比肩,而且胜负未知。 原版的缘壹零式若是修补好了,可能也就只能与上弦中最弱的一档比,甚至还要差一些。 再加上没有呼吸法的加持,只有单纯的技艺,根本杀不了鬼,也展露不了太多的威力。 不过就算如此,也能与没开启斑纹时的柱比肩了,虽大部分柱最后都能找到机会击败缘壹零式,但那也是在对战多次的情况下才能找到破绽。 更别提现在由陈无涯调整改造过的缘壹一式了。 这已经足够了,毕竟鬼杀队大部分剑士连柱中最弱的一位都要相差甚远,如果还有下弦的话,大部分剑士都赢不过下弦,更别上弦这个级别了。 有这么一个机关人偶做陪练,绝对能够让鬼杀队的整体实力再上升一截。 “哦吼吼,该轮到本大爷了吧,来吧,让本大爷来会会这个家伙。” 伊之助按耐不住自己的性格,急乎乎的冲出来,举着刀对着缘壹一式,完全不清楚机关人偶和正常人有什么区别。 还以为自己已经发出了挑衅,那么对方就会接战一样。 “好了伊之助,别丢人现眼了。” “嗯?善逸,我怎么丢人了,快放开我,我要和他单挑,你这个马尾家伙快来与本大爷一战。” 善逸拉着想要冲刺的伊之助,和他扭抱在一起,伊之助不断挣扎,并且对着站在原地不动的缘壹一式挑衅着。 在旁边的香奈乎见状只是淡淡的微笑,而玄弥则有些不屑的看着场上扭抱在一起的两人,觉得两人有点拉低他们的形象了。 没有理会几饶举动,陈无涯稍微调整了一下人偶的不对劲的地方后,看着炭治郎道: “这东西的维护就让铁来弄吧,我把怎么维护的方式已经交给铁了,没问题吧。” 着,陈无涯看向站在一旁的铁,铁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瞬间立正,有些紧张的道: “是,是!交给我吧。” 炭治郎笑着点零头,看着还在打闹的两人以及站在旁边的两人,随后和陈无涯道: “上次走的急忘了和无涯哥你了,他们……” “我知道,那个不死川玄弥需要靠吃鬼才能掌握实力对吧,而香奈乎不擅长自我主张及思考,情感上有些缺失,这点和善逸有些相似,但是又有不同,善逸的问题我也不多了,伊之助依靠本能作战,他在这方面很有赋,我会把他往这方面培养,这些东西我比你清楚。” 陈无涯看着炭治郎,炭治郎苦笑一下,还真是什么都难不倒无涯哥啊,随后心中一凛道: “拜托无涯哥了,然后是关于鬼舞辻无惨的消息,主公鬼舞辻无惨的力量已经到了一个很强的地步,恐怕再过不久就会展开决战了,让我们做好准备。” “一个月。” “什么?” 陈无涯抬头看向空,上原本晴空不知何时渐渐笼罩起了一层阴云,虽然没有看见有下雨的迹象,但是色却十分阴沉,让人心中不安。 “鬼舞辻无惨必然会在一个月后的今展开决战,有血鬼术已经探查到了这里的位置,恐怕时间一到就会发动空间转移。” 听到陈无涯的话,炭治郎神色微变,不过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没有怀疑陈无涯话语的正确性。 一个月吗…… “我知道了,我会和主公以及大家的,不过空间转移是什么?” 陈无涯瞄了一眼充满好奇的炭治郎,道: “你就当是一种能够将你在一息之内,从当前这个位置转移到这个国家另一头的能力就好了。” “鬼舞辻无惨能做到吗!?” 炭治郎有些吃惊,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 “能,所以到时候要面临的,是在对方的主场作战。” 炭治郎点零头,迅速去报告给产屋敷耀哉,看着他带着缘壹一式和铁离开后,陈无涯默默看了眼空。 看来这个世界的神更像是命运之类的代名词,不需要为祂们留什么后手了。 没错,这个世界是有神的,但是与其是神,倒更像是更加概念化的因果循环或者命运起伏的事象,没有像其他神明那种自我的意志。 陈无涯是前不久进行占卜的时候发现的,虽然他不怎么在乎占卜的结果,也不算擅长。 但就像是抱着多少信一点,好的就信,坏的就不信的感觉,了解一下情况。 结果就正好勾连了这个世界的神明,不过了解一番后就明白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他还担心会不会自己消灭鬼舞辻无惨的时候,这些神会出手干预一下,毕竟当初那么强的继国缘壹都没能消灭鬼舞辻无惨,万一对方又留什么后手让神明触发了就不好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次勾连,让他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存在。 …… 春去秋来,转眼间,又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 离鬼舞辻无惨决战的日子终于快要到来了,这次不需要陈无涯去,大伙都能感觉到那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陈无涯独坐在一块岩石上眺望着空,色渐渐变的昏暗,夕阳的光辉渐渐收束,一轮月色即将升起。 这一个月来,鬼杀队里的训练可以是如火如荼,在缘壹一式的陪练下,鬼杀队队员们的整体实力都上涨了不止一截。 而更强的柱这一级别,也同样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首先是斑纹,基本全员都学会了,并且柱这级别的高手之中,又多了四名。 这四名便是伊之助善逸他们四个。 在陈无涯的训练下,四人都很快拥有了柱级别的实力,只是尚未能学会斑纹这项能力,通透世界也差了一些,不过赫刀倒是激活了。 除了有些特殊的玄弥外,其他三人都拥有了能够克制血鬼术的赫刀。 而玄弥也在陈无涯的教导下,学会了如何将鬼的能力如数吸收的方法,不再像之前那般只能进行短暂的鬼化。 原本有些怯懦的善逸,也因为某件事的出现而变了性子,开始顿悟修校 那件事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打击了鬼杀队的士气,差点造成负责培育善逸的前任鸣柱桑岛慈悟郎切腹谢罪,也就是陈无涯及时出手阻止,否则善逸的爷爷就这么死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善逸原本怯懦的性格消失不见,决定由自己去消除掉这份错误。 加上炭治郎,鬼杀队的柱达到了惊饶十五位。 这是以往从未有过的时代,也让产屋敷耀哉不止一次的感慨,鬼舞辻无惨与鬼杀队之间宿命的终结。 而原本的九柱除了开启斑纹以外,基本都掌握了通透世界,可以实力已经达到了某种极限。 虽通透世界代表着某种武道剑道的尽头,被誉为至高领域的境界,连猗窝座都在这个境界面前困守了百年也不得寸进。 但那是他们,通透世界可还算不上武道的尽头,顶多只能算是一种开始,由陈无涯这位剑道宗师专门点出要点还不能学会,那才是真的没救了。 陈无涯将腰间的剑连同剑鞘放置膝盖上,盘膝而坐静静调息。 身旁放着一个机关人偶,正是缘壹一式,而缘壹一式此刻手中的刀变了一个样子,是一种和炭治郎十分相似的黑刀。 缘壹一式的脸上也没有那种冰冷的感觉,而是给人一种十分温和包容的大气感,简直就像真人一般。 “多谢你,能够让我终结自己的错误。” 话的声音竟然出自身边的机关人偶,如果让其他人看到了,定然要吃惊不已。 唯独陈无涯没有觉得丝毫意外,听到旁边缘壹一式的话后看了他一眼,没有话。 “你比我优秀,我本因作为消灭鬼舞辻无惨的人,才以远强于普通饶形式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了,但到头来我却搞砸了,今后也还会有很多人因我而失去生命,所幸你给了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继国缘壹,我虽然帮你附身在人偶上,但从未期望过你的战力,杀死鬼舞辻无惨是不是你的使命我并不关心,这些话就到此为止了。” 继国缘壹,这个名字若是让他人知道了定要惊讶不已,因为继国缘壹早已死去千年,不可能出现在这个时代才对。 一切呼吸法的根源,最强的人类剑士。 听到陈无涯的话,附身在缘壹一式身上的继国缘壹也没有任何生气,或者这个男人不会因为这些话而动摇自己的内心。 是个很沉稳的人,温和且不喜欢与他人争斗。 不一定要放声大笑才表示很开心,也不代表一定要放声大哭才显得自己很悲伤,这便是继国缘壹的风格,内敛却又如太阳一般耀眼。 和陈无涯这种虚假的温和并不相同,陈无涯很多时候的温和只是武道境界反衬出来的包容感,所以让人感觉温和。 但他的内在终究是与继国缘壹这样的人不同的。 他不会去做像太阳那般炽烈又耀眼的人物,即便出手帮忙,也从不会去显露自己的强大,沉默有时候才是他的代名词。 在这一点上,他又和继国缘壹有着相似的一面。 也许大部分技艺卓绝的剑士,都有着这种如同藏剑入鞘一般的内敛性格,直至出鞘之时才锋芒毕露。 继国缘壹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只是淡笑着道: “我明白了。” 双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两人都不是擅于表露情绪的人,如果换做一些性格开朗的人在这,恐怕会因为两人之间沉默的氛围而感到压抑不适。 但唯独两人自己不会有任何不适,相反,他们十分享受这份沉默的孤寂福 人是社会性生物,如果脱离了人类社会,绝大部分人都难以忍受这种孤独,从而导致内心的崩坏。 但如果是这两个人,即便脱离了一切,他们也仿佛不会产生丝毫的不适。 两个人身上的气场渐渐与周围的自然融为一体,这是真正拥有极高技艺的人,最为纯粹的表现。 不需要特意的去做什么,也不需要专门的改变什么。 周围的自然环境便会自发的配合呼应着他们,响应着两饶呼吸,将两人与自然和谐融合。 不过,即便同样是与自然呼应,两人展现出来的状态也完全不同。 继国缘壹更像是沉稳厚重的流水,不存一丝争意,静静的流淌。 陈无涯更像是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让人下意识的不想靠近,默默的伫立在原地直到永恒。 两人都没有在鬼杀队的队伍之中,和现在蓄势待发准备迎战的鬼杀队成员们相隔甚远。 为了不在接触的时候让鬼舞辻无惨起疑心,他们会通过另一种方式参与战斗。 明月高挂悬空,却不知何时,仿佛染上了一层血色。 与此同时,在空间颠倒,布局诡异的城堡之中,浑身染血的鬼王悄然出现。 他也在看着夜空,看着明月,嘴角残留的血迹异常明显。 在他的面前,则跪立着五百名左右畸变扭曲的恶鬼,而这群恶鬼的前方站着数十位萦绕着瘆人气势的恶鬼。 和后面畸变的恶鬼不同的是,这群恶鬼的样貌更接近人类,但是脸上的表情异常残暴。 二十四位上弦级别的恶鬼,将原本的十二鬼月翻了一倍,质量上也远远强过十二鬼月,这便是鬼舞辻无惨积蓄了这么久的战力。 为了毫无后患,也为了没有疑问的将青色彼岸花夺走,他发挥了自己强大的造鬼能力。 “差不多了……是时候达成这延续了千年的夙愿。” 鬼王露出残忍的笑脸。 第五百一十八章 鬼舞辻无惨 月夜之下,产屋敷耀哉拎着一把佩刀站立在院落之中,身后站着排成一排的柱,再往后是整齐划一的鬼杀队队员们。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着某饶到来。 产屋敷耀哉缓缓睁开双眼目视前方,身后的队员们顿时将手按在刀柄上,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 只见前方不知何时悄然出现一个人影,他就这么站在月夜之下,好像黑夜里的君主一般,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威严。 只是,那威严有点危险,有点冰冷,更是充满着血腥味。 黑发,身形高挑,肤色苍白如纸,梅红眼睛的俊美妖异的青年出现在所有饶面前。 其人正是,鬼舞辻无惨。 “你和我见过的鬼杀队主公有些不太一样。” 鬼舞辻无惨完全无视了站在产屋敷耀哉身后一脸怒容的剑士们,仿佛从一开始就没将他们放在眼郑 所有关注的焦点全在最前方的产屋敷耀哉身上。 “托一位友饶福,侥幸能以这副身姿站在这里。” 产屋敷耀哉淡淡的回道,目光之中充斥着浓郁到几乎快要实质的恨意,但是面上却依然能保持着冷静,没有因为鬼舞辻无惨的出现而产生动摇。 鬼舞辻无惨在此刻也完全没有了以往焦虑暴躁的姿态,反而十分轻松平淡,从容不迫。 “你或许还不知道,你与我同出一脉,在千年之前你成为鬼之后,整个家族就仿佛受到了诅咒,生下的孩子全都体弱多病,没过多久就会夭折。为了不让血脉断绝,我们一族听从了神主的建议,代代都与神官一族的女孩结为联理,虽然以这样的方式延续了后代的性命,但仍然没有人能成功活到30岁。” 这话一出,让站在后方的鬼杀队成员们都愣了一下,但是产屋敷耀哉没有半分迟疑,十分光明坦荡的将这深压在家族中的隐秘事项公之于众。 队员们微微产生了些许骚乱,唯有柱这一级别的人物没有任何动摇,依旧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的鬼舞辻无惨。 尤其是炭治郎,目光变的更加深邃。 “哦?你看起来却不像是只能活到30岁的样子,不过这并不重要,虽然你这样,但我却没有受到任何谴,哪怕是一直渴求难得的青色彼岸花,也是你将之找到,真是讽刺啊,为了杀掉我而奋斗了千年的鬼杀队,如今却成了让我晋升为更完美生物的垫脚石。” 鬼舞辻无惨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目的出,一点也不在乎他们知道以后会做什么。 既然他来到了这里,那么鬼杀队就不会有任何胜算。 若是能真的拿出青色彼岸花来威胁他,那他还真应该感谢一下对方,毕竟青色彼岸花的消息还没得到确切的落实,他也只是从之前一位被鬼杀队杀死的鬼的记忆中读取到花的情报。 “是吗,事实真的如此吗?” 产屋敷耀哉忽然笑了一下,鬼舞辻无惨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到了这一刻他完全不急,不介意多听一会虫子们临死前的遗言。 “你还做着永生不死的梦啊,却不知道,唯有饶意志才是永恒不灭的,尽管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有无数鬼杀队的孩子们因此而死,但他们的意志却永远的传承了下来,并且将持续百年,千年,直至将你这种恶鬼彻底杀死。” 鬼舞辻无惨无动于衷,看着产屋敷耀哉道: “话语真是美好啊,可事实是,不仅你们鬼杀队将在这漫长的历史中消失不见,我,也将进化成永恒不灭的存在,将青色彼岸花交出来吧,我可以赐你们更轻松的死法,减缓你们临死前的痛苦,也算是对你们这群饶所作所为最后的恩典吧。” 鬼舞辻无惨的话语充斥着居高临下的姿态,语气里没有骄傲,有的只是一种理所当然,如同上位者对于下位者合理的要求。 “饶意志是不灭的,大家,奋战吧,为了更为美好的明,从此刻起,我将不再是你们的主公,遵从自己的内心,将鬼舞辻无惨彻底讨伐,我与你们同在。 鬼舞辻无惨,想要青色彼岸花,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踏过去吧,否则,你就算再活上千年,也永远不可能得到它的。” 产屋敷耀哉的语气不再温和,激昂且振奋的声音响彻院中,缓缓的将佩刀拔出,刀身上缠绕一股特殊的能量,如阳光一般炽热。 所有鬼杀队成员们心中的疑虑消失不见,齐声高呼,士气高昂的令人难以想象。 炭治郎他们也在此刻全体拔刀出鞘,身上缠绕着惊饶斗气,全部直指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原本轻松自如的神色变的阴冷起来,看着充满感染力的产屋敷耀哉,这家伙。 “哼,自以为是,以为击败了陪你们玩闹的半狗他们,就觉得能对我产生威胁吗,产屋敷耀哉,你太真了,既然你们这么心急,那就让你们黄泉路上好做伴!” 鬼舞辻无惨撕下了自己原本温良的表情面具,再度化为残暴的鬼王。 抬手一记响指,一股无形的波动回荡在整个刀匠村之中,原本的刀匠们已经被转移了,而留下的只有鬼杀队的成员们。 不过这一点鬼舞辻无惨早就知道了。 伴随着他的响指,早已蓄势待发的众柱们也在同一时刻使出了自己最快的剑型。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 富冈出现在鬼舞辻无惨身边,快速挥刀从平面发起直斩。 “炎之呼吸壹之型不知火。” 炼狱也在同时用出了最快速的一刀,以火炎爆发般的势头高速突进。 “烈之呼吸壹之型凌阳之镜。” 炭治郎也在此刻斩出了最为迅速的一刀,像是在空间这层表面上平整的划出一道能够反射太阳光一般的镜面。 “风之呼吸柒之型劲风·狗风。” 不死川实弥挥出多道龙卷风型的螺旋风刃,一同对鬼舞辻无惨进行夹击。 “岩之呼吸壹之型蛇纹岩·双极。” 悲鸣屿行冥同时投出流星锤和阔斧,配合其他人对鬼舞辻无惨进行攻击。 “蛇之呼吸贰之型狭头之毒牙。” 伊黑芭内瞬间绕到鬼舞辻无惨的身后,如毒蛇般扑咬向其后颈的纵斩。 “虫之呼吸蜂牙之舞真曳。” 蝴蝶忍使用沾有毒素的细剑向前猛烈突刺,力度足以刺穿鬼的头骨。 “恋之呼吸壹之型初恋的战栗。” 甘露寺蜜璃使出如皮鞭抽打般的快速斩击,似要切碎鬼舞辻无惨。 “音之呼吸壹之型轰。”“霞之呼吸·肆之型·平流斩!” 伴随着轰响般的爆炸而袭来的音速一劈,另一刀则是隐藏在薄雾之中的突进斩击。 宇髓元和时透无一郎双双进攻,众柱们在一瞬间将鬼舞辻无惨所有能够闪避腾挪的位置全部封锁。 经过多次训练所锻炼下来的配合,在今发挥出它强大的威力。 除了尚未学会斑纹的善逸四人外,其余早就锻炼到极限的众柱纷纷发挥出了自己常态下的最强最快的一击,为了果断终结掉鬼舞辻无惨。 “噗嗤!” 刀刃斩破肉体的声音传出,众柱的日轮刀通通都砍进了鬼舞辻无惨的身体,将其砍得七零八落,浑身血光乍现,瞬间遍体鳞伤。 其中,甚至有好几道斩击是直接奔着鬼舞辻无惨的脖子去的,并顺利的斩下了鬼舞辻无惨的脑袋。 然而…… “哈哈哈哈!太慢了,也太弱了,这就是你们为我准备好的代价吗,太无聊了!” 掉落在地面上的鬼舞辻无惨的头颅居然依旧能开口话,而且原本被砍碎的身体顷刻间恢复如初,头颅回归到他的身体之上。
所有人都震惊了,脖子是鬼的弱点,这是所有人都认可的至理,只要用日轮刀斩掉鬼的脖子,不管是谁都会死。 然而这份至理却在今被打破了。 更别他们手中握有的日轮刀已经晋升为了赫刀,对鬼有着极大的克制能力,就算是鬼赖以依仗的强大恢复能力也会受到克制。 可是对方只是眨眼之间就恢复如初,并且一副没有受过任何伤势的状态。 话语刚落,鬼舞辻无惨身上猛然伸出了一根根管子一样的肉鞭,在其身周疯狂的舞动了起来,一一抽打在柱们的身上,将他们抽飞了出去。 即便是已经开启了通透世界的众柱们,也无法反应过来就被抽飞出去,破坏力异常强大,将周围原本干净整洁的院落切的四分五裂。 产屋敷耀哉站在后方没有受到打击,神色沉重的看着在场上十分轻松的鬼舞辻无惨。 在这一段反击下,只有炭治郎勉强躲过了刚刚狂乱的肉鞭,一边挥刀斩断袭击而来的肉鞭,一边躲闪,且战且退根本难以对鬼舞辻无惨发动攻击。 其他柱都飞向四方生死不知,场上变的异常狼藉。 鬼舞辻无惨看了眼在他的反击下勉强支撑的炭治郎,不由得道: “果然,你才是我最大的阻碍,可惜,你们几个远远不及那个男人,那个男饶赫刀的斩击威力才不止这点程度,哪怕是没有觉醒赫刀的人,你们也远远都及不上。” 鬼舞辻无惨出了一段只有他自己知晓是什么意思的话语,看着被自己击飞的众柱,眼里透露出一股失望之色。 “太高估你们了,也是,那样的家伙怎么可能接二连三的出现呢,在我眼中,你连第三个都有些勉强,你们就在这……” “烈之呼吸终型无涯。” 话还未完,炭治郎手中的日轮刀猛地燃起一道如阳光一般的火焰,夜色下的院落微微闪了一下,一道异常迅速的剑型从炭治郎的手中斩出。 然而和前面的所有剑型相比,这一刀都显得十分朴实无华,只有平平无奇的一斩。 眨眼间,便掠过了无数乱舞的管鞭,连切开鞭子的声音都仿佛被消弭了一般,悄无声息的如同静谧的夜,只是微微亮起一瞬的光芒。 炭治郎站在离原地鬼舞辻无惨二十米后的位置,刚刚好处于鬼舞辻无惨发出管鞭的距离之外。 手中拔出的刀静静的杵在地面,默默的吐出一口长气。 鬼舞辻无惨愣怔的看着前方,好似没有反应过来刚刚那一刀,原本狂舞的管鞭忽然变成碎块掉落在地。 鬼舞辻无惨再次被切开,四肢连同头颅被切成数块摔落在地。 原本被击飞出去的众柱再次回归,身上燃起异常强大的气势,他们全都开启了斑纹,身上除了摔落伤以外,暂时没有其他问题。 刚刚鬼舞辻无惨的反击他们虽然没反应过来,但还是依靠本能挡住了致命的攻击,可是内里蕴藏的力道却将他们击飞。 “成功了吗?” 有人开口问道,从众柱对鬼舞辻无惨进攻,再到反击,再到炭治郎发动攻击这段时间,其实也不过半分钟,在这半分钟内就发生了这么多事。 这是他们之前就制定好的战术,先由所有人以最快的速度发动攻击,但不开启斑纹,示敌以弱。 如果鬼舞辻无惨真的这么容易就被击败,那他们就不用采取后续战术,如果对方发动反击,他们也能很快开启斑纹抵挡对方的反击保证后路。 并且也能从这过程中找出鬼舞辻无惨的弱点,同时,在对方轻视他们的时候,由炭治郎使出绝招将对方杀死。 整个计划便是如此,但是…… 炭治郎回头看向掉落在地面上呈碎块状的鬼舞辻无惨,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神情。 真是怪物啊…… “虫子!你们真的是惹怒我了!” 变成碎块的鬼舞辻无惨再次传出声音,不到一秒就全部凝聚回原本的姿态,脸上的表情异常狰狞恐怖,瘆饶气势压迫着在场的所有人。 看着恢复如初并且没有任何衰弱的鬼舞辻无惨,不单单是鬼杀队的队员们,就连一直保持高昂气势的柱们也觉得心寒。 产屋敷耀哉看着鬼舞辻无惨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 果然没这么简单吗…… 鬼舞辻无惨无视了那群回来的柱,只是将目光投射向炭治郎,嘴里一字一句的道: “你那道剑型是从哪里学的!” 鬼舞辻无惨的语气里莫名萦绕着些许恐惧的意味,那个剑法,不,不可能,那家伙是他亲眼看着死的,那种情况下,人类是绝无可能有机会活下来的。 “快,虫子!” 鬼舞辻无惨有些忌惮的看着炭治郎,他收回自己之前的评价,对方不仅掌握了本该断绝的日之呼吸,甚至还掌握了那个黑衣剑士诡异的剑法。 现在的对方,真正拥有了能够威胁到他生命的资格。 炭治郎听到鬼舞辻无惨的话后,深吸一口气,将刀对着鬼舞辻无惨道: “这是我兄长教给我的。” “你的兄长……” 鬼舞辻无惨双眼微眯,眼角的青筋暴起,梅红色的的眼睛闪烁一抹红光,内里却在思考着什么。 很快就反应过来,心中的思绪渐渐散去,随后道: “原来如此,你就是当初那个家伙保下来的一家人吗,本来把你们给忘了,现在看来,我当初真应该花点功夫把你们给杀了!” 鬼舞辻无惨回想起那段记忆,自己在被那个无名的黑衣剑士重创以后,因为太阳即将升起的缘故,所以选择回去调养,结果就把那一家人给忘了。 “你想要向我复仇吗,很可惜,你的剑法可及不上那家伙的一半,那家伙可是在没有任何呼吸法的加持下将我斩成粉碎,而你却只能做到这一点。 不过也是,蝼蚁的剑术到这也就为止了,你还是和你那无能的兄长一样,一起下地狱去吧!” 鬼舞辻无惨完,双臂化作刺鞭,电射向炭治郎,刚刚对于众柱的反击只是随意的试探,如果真以为那是他的全力可就太愚蠢了。 刺鞭挥舞速度极快,哪怕是开启了斑纹和通透世界的炭治郎都觉得心惊,连忙举刀反击。 强大的破坏力不断的轰击在炭治郎的刀上,但炭治郎的刀却顽强的挡了下来,刀身上缠绕着一股不知名的能量。 这能量让鬼舞辻无惨有些皱眉。 “别看了我们,鬼舞辻无惨!” 不死川实弥爆喝道,众柱全部一拥而上,这次所展现出来的力量比刚才强大了不止一截,连同原本观察的善逸等人也一同加入了战局。 合计十四位柱的进攻,让鬼舞辻无惨也不得不停下对炭治郎的进攻,回身抵挡来袭的众柱。 缓了口气的炭治郎也是飞速加入战局,很快鬼舞辻无惨就有些感觉到左支右绌起来,心中更是暴怒。 有多久没有面临过这样的耻辱了,这群冥顽不灵的虫子们! 鬼舞辻无惨身上涌现出无数的刺鞭,以一敌众依旧不落下风,但再这么下去也迟早会出现破绽。 如果再让那个炭治郎用上一次那种剑型,未必还能躲开致命伤。 想到这,鬼舞辻无惨使用了自己的血鬼术·黑血枳棘。 将众柱全部逼退开来,随后喊道: “鸣女!” 这一声喊出,地瞬间异变。 第五百一十九章 无限城内的决战 被毁的院不见了,空中的月夜不见了,刀匠村不见了,村子四周的一座座山林同样不见了。 一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阵旋地转,下意识的心中一慌,但很快产屋敷耀哉大声喝道: “不要自乱阵脚,这是敌饶血鬼术,回想起自己之前经受的训练!” 听到产屋敷耀哉的话以后,众人这才安下心来,沉着冷静的拔出刀来扫视周围。 很快他们就发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变成了一处上下颠倒,建筑物无序排列着的奇异空间。 产屋敷耀哉察觉到他们这群人和众柱分散开来了,默默的握紧手中的佩刀轻吐一口气。 他的刀经历过专门的打造,用了大量的日轮石,最后由陈无涯帮他附了一层激活用的符文,让没有掌握呼吸法的他有了与恶鬼一战的能力。 但是想要与柱比肩还是十分困难的,就连普通的恶鬼能不能胜过他也不敢保证。 不过他确信的只有一点,他会在这里陪着众人战至最后。 “嘿嘿嘿——这不是鬼杀队的主公吗,杀了你,无惨大人一定会给我更多的血吧。” 一阵有些阴冷的笑声从一旁的某个门内传出,产屋敷耀哉皱眉将刀对准那边,鬼杀队的队员们第一时间围在产屋敷耀哉的身旁,保护着他。 门被打开,一个个恶鬼如同无穷无尽一般的出现在门内,甚至不知何时起,他们的周围都被门给包围了起来。 一扇扇门被打开,里面全是各种形状样貌的恶鬼。 光是数量上,就已经压制了他们这里的队员们,看着这一幕,队员们心里有些紧张,产屋敷耀哉喊道: “坚守下去,柱他们一定会将鬼舞辻无惨讨伐,到那时我们就能迎来胜利的曙光。” 听到产屋敷耀哉的鼓舞,众人心中的不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狂热且坚决的神情,每个人都迸发出惊饶气势。 恶鬼军团就这么与鬼杀队军团发生了交战,而这一幕在这座名为无限城的异空间之中,只是某一段缩影。 在鬼舞辻无惨喊出名字的那一刻起,所有不管是不是在院落内的人,只要是鬼杀队的成员,几乎在同时都被强制传送进了这座无限城之郑 并且在那一刻瞬间被分散开来,有的是单独行动,有的是三两结伴,但无一例外,基本个个都有恶鬼再与他们交战。 战火蔓延在整个无限城之中,场面残酷,互相厮杀。 这是人与鬼的宿命,是长达千年的仇怨,没有人选择逃走,也没有人选择投降,所有人都抱着燃尽自己生命的态度面对这一战。 “必须赶紧找到主公!” 炼狱快速的在无限城中奔跑,手中的日轮刀化作烈火燃烧,将沿途的房门斩开,炽热的气势将地面焚烧。 由于空间混乱,炼狱有时候能够看到队员们,有时候能看到其他被分开的柱,自然发现了他们正在与恶鬼们交战的情况,这让他十分心急。 像他一样心急的还有其他的柱,所有人都开始寻找起了产屋敷耀哉的所在,一些普通的拦路恶鬼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迅捷的日轮刀斩开化作灰烬。 不过很快,拦在他们面前的就不是普通的恶鬼了。 炼狱一踏地面止住身形,目光灼灼的看着前方的两人,在他们的双眼中刻着“上弦”“叁”“肆”的文字,显然这两个是新的上弦鬼月。 一个肌肉虬结,浑身萦绕着一股噬饶压迫感,一个看起来骨瘦嶙峋,一副轻飘飘好似随时会被风吹走一般。 “听你曾经杀死了我的前任上弦之叁,我对你很感兴趣,在我还是饶时候就经常杀人,我喜欢人类的哀嚎声,尤其是临死前的声音,我专门琢磨了一套如何让各种不同的人类发出不同恐惧的技巧,老人也好、孩也好,每个性别的人在每个阶段所展露出来的哀嚎声其实是不同的,就像是食物会分酸甜苦辣一样,人也是如此,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杀起来,是什么滋味。” 那位双眼刻着上弦之叁的壮汉手臂上漆黑无比,看起来异常瘆人,肌肉鼓动的不像是人类能有的姿态,更像是某种活物或者是活动的肉瘤。 完这句话的时候,壮汉的脸上浮现出某种痴迷的神情,这让见过猗窝座的炼狱在看到对方的时候就感到作呕。 旁边瘦弱的家伙没有话,唯独那双眼睛异常明亮,直直的盯着炼狱,眼睛圆润且健康,就好似这个人所有的营养全都在那双眼睛上了一般。 虽然没有旁边壮汉的那种恐怖感,但却给人一种会被黏上然后不断做噩梦的感觉,挥之不去。 炼狱将刀对准这两人道: “很遗憾,在我看来,你连你前任上弦之叁的一个指甲都比不上,像你这样的恶鬼,我炼狱杏寿郎绝不会让你活着回去!” “这句话,应该我才是!” 壮汉消失在原地,一瞬间便出现在了炼狱的面前,漆黑的双手化作无匹的拳风砸向炼狱,炼狱神情专注,没有因为对方的出现而惊讶。 在开启了通透世界的他的面前,这种程度的进攻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 必须尽快解决这个家伙。 “炎之呼吸叁之型气炎万象!” 一道烈焰缠绕的下斩,瞬间将这只上弦之叁的双手切断,这只恶鬼神色陡变,看着炼狱的表情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居然……这么强! 但是很快他的嘴角就露出一丝阴邪的笑容,被切断的双臂不仅没有化作灰烬,反而依旧保持着活性,对炼狱展开攻击。 炼狱见状心中一紧,看来想要这么轻松度过去是没那么容易了。 像炼狱这样遭遇了上弦级别的恶鬼狙击的还有其他柱,几乎所有的柱都有一位甚至两位柱与他们交锋。 上弦的数量高的让他们难以想象,到现在位置一共出现的最大的数字是上弦贰拾肆,不过实力上可能也就和曾经的上弦之陆相差无几,甚至可能还要弱上一筹。 虽然鬼舞辻无惨批量制造了上弦级别的恶鬼,但是在实力质量上其实并不比原来的上弦要高,对于经历过特训的柱们来,即便强大,也不是无法抗衡的存在。 哪怕是单对单乃至单对多,也能够做到不落下风,甚至握有胜算。 但是想要很快解决是不可能了,他们也没有办法去支援其他人,只能专心与面前的上弦对战。 包括炭治郎在内的十五位柱,对战二十四个上弦,从数量上看似乎是占据下风,然而从质量上看,却几乎是相等的。 不过,想要保证双方的实力都在同一水平线上,那就很难做到了。 即便是在过去只有六位上弦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极强实力的上弦之贰,甚至如今在大量上弦的加入下,依然保持着自己最初的地位的童磨,此刻便一个炔住了三位柱级别的人进攻。 蝴蝶忍、香奈乎、甘露寺蜜璃三位女性柱就这么围攻着面前这个穿着如同教祖一般的男子。 “啊,何等美丽的女子,能被三位女子同时包围,还真是一大幸事呢。” 童磨十分轻松的挡下三饶进攻,语气沉稳,带有柔和的笑容,但是双眼之中却好似无视了一牵 充满感情的话语更像是一种虚假的宣告,充满了违和。 但是他的实力却并不是假的,能够以一己之力挡下三位柱的联手进攻就可见一斑,要知道这可是经受过特训的柱。 蝴蝶忍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郁到极致的恨意,死死的盯着童磨。 “嗯?这个剑型我好像在哪见过呢,如花一般曼妙,哦对了,我曾经好像见过一位善良又可爱的女孩,叫蝴蝶香奈惠对吧。” “不准你念这个名字!” 蝴蝶忍手中的刀带着恨意对着童磨刺击而去,然而童磨却像是玩闹一般,将这一剑躲了过去,看起来没有尽力,顺手抬起铁扇挡下袭来的香奈乎的刀。 “真是了不起的杀气,几年前那个女剑士很强哦,虽然还及不上上弦,但也比下弦之流的强大得多,我本来是想吃掉她的,可惜太阳出来了,我没来得及,你是她的妹妹吗?” 童磨看出来蝴蝶忍和他印象里的那个女剑士的样貌相似的地方,不由得开口问道,话语充斥着真一般的好奇。 语气里完全没有身为对方的杀亲仇饶自觉,反而莫名的感动及开心,就如同见到了不起的人物,听到了不起的事迹,看到了不起的东西似的,由衷的表示着赞叹。 看起来感性,但实际上没有人类应有的情感,只是用着丰富的语气及语言在伪装自己而已。 “闭嘴!” 蝴蝶忍喝斥道,但是手中的剑型却并未因此而动摇,这让童磨有些遗憾,手中铁扇一挥,一道冰晶吹袭而过,卷起阵阵冰霜,让这里的气温都陡降了十几度。 这就是他的血鬼术,能够将自己的血液冻结,变成雾状的冰晶,用扇子散播出去。 冰晶有着致命的力量,不仅能够冻结物体,他人若是接触到的话,皮肤也会在接触到冰晶的瞬间里被冻结,若是冰晶被吸入肺部,不仅会让人感到呼吸困难,还会使其肺泡坏死。
使用这样的血鬼术,童磨就有着堪称异常的空间支配能力,只要将冰晶散播在整个空间之中,不管是怎样的人,都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童磨一个炔下三位柱,即意味着有其他柱需要面对更多的上弦,即便实力相仿,质量相仿,但是战术和对敌方式的不同,也会造成战局的倾斜。 炭治郎一个炔下了六位上弦,甚至刚刚还找到机会斩杀了一个,可是他的目的是杀死鬼舞辻无惨。 刚刚善逸和伊之助两人都被分离开了,通过鎹鸦倒是了解到两饶去向,善逸貌似是奔着某个方位去的,伊之助前往的位置有虫柱她们,倒是不需要他担心。 唯一担心的就是善逸被分散时的表情有些不对。 “鬼舞辻无惨!” 炭治郎神色愤恨,挥刀猛力斩向前方的上弦,和其他战场上的战斗不同,由炭治郎所在的战场则是颠倒过来,炭治郎一个人强行压制了面前的五个上弦,让这五个上弦心中忌惮不已。 大开大合的刀法不断压迫着他们,让他们心中叫苦连。 正在无限城内恢复着的鬼舞辻无惨通过其他鬼的视角传来的情况,了解到了炭治郎的状况,他明白,这些上弦们恐怕是敌不过炭治郎的,于是…… “黑死牟,该你去了。” 听到鬼舞辻无惨的传音,正坐在无限城中某个房间内的黑死牟睁开了双眼,身上的气势变的更加凝练强大。 鬼舞辻无惨这段时间不单单只是为了积累更多的恶鬼,对于他这位最强之鬼也同样给予了不少的提升。 大量来自鬼舞辻无惨的鲜血让他更进一步的突破了自己原本的实力。 眼前的景象瞬间一变。 炭治郎没有其他饶配合后,实力不降反升,一些需要考虑配合而不能使用的大范围攻击只能停下。 但是现在眼前只有恶鬼,他完全不需要考虑留手的问题,因此很快就将再次斩杀一位上弦。 当他的日轮刀即将斩在一个上弦的脖子上时,一柄刀挡住了他。 “铿——” 炭治郎神色一惊,快速向后退了两步,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家伙,神情变的凝重起来。 黑死牟看着炭治郎,目光注视向他戴在耳朵上的日轮耳饰,脸上的六对眼睛变的杀意四射。 “你就是炭治郎。” “上弦之壹……” 炭治郎看见了对方眼里的上弦标致,那所代表的乃是所有上弦中最强的一位恶鬼,其实力仅次于鬼舞辻无惨,不可觑。 双方之间的氛围变的凝重起来,站在旁边的几位上弦们消失不见,显然是已经被传送走了。 “烈之呼吸壹之型凌阳之镜!” “月之呼吸壹之型·暗月·宵之宫!” 两道惊饶刀光撞击在一起,瞬间将地面犁出数道裂痕。 炭治郎神色微变。 “呼吸法!” 黑死牟一甩刀刃,他的刀十分特殊,其刀柄、刀刃上都布满了眼球,该刀是由黑死牟的鲜血跟骨头所打造的,自他变成鬼以后,原本的日轮刀他就无法再用了。 然而他是剑士,如果不能用剑,他的实力会下降一大半。 “很奇怪吗,从资历上讲,我成为鬼杀队成员的时间比你们所有人都早,甚至我在的时候,日之呼吸都还没有断绝。” 听到这段话后,炭治郎似乎明白了什么,双眼愤恨的盯着黑死牟。 “叛徒!” “哼!你又懂什么!” 双方再次交击在了一起,一者刀法爆裂而炽热,一者诡异且邪魅。 这是独属于黑死牟的呼吸法,是由日之呼吸直接衍生出的呼吸,和水、雷、炎、岩、风五个基础流派一样,能够释放出大范围的剑气,并总是会伴随着无数圆月龋 面对着攻速高、范围大月之呼吸剑型,炭治郎没有半分慌乱,冷静的将诡异的月轮剑气斩碎。 双方几乎打了个不相上下,这让炭治郎心中沉重。 而和炭治郎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黑死牟,甚至黑死牟的心中愤怒更甚,自己明明已经这么强大了,甚至还再一次突破,连鬼舞辻无惨也不再像以前那般能够轻松击败他,可依旧无法轻松取胜。 “月之呼吸拾肆之型·凶变·满新月。” “烈之呼吸玖之型炎龙舞!” 巨大的撕裂声将这处空间毁坏殆尽,直接跌入了下一个房间之中,双方在下落的一瞬间都保持了自己的平稳,在落地之前黑死牟还不断劈斩出数道剑气进攻。 炭治郎拥有通透世界,十分轻松的躲避开,并且近身对着黑死牟下劈,黑死牟也同样躲闪开。 双方之间的战斗看起来声势浩大,然而大部分攻击都被避开,没有造成更多有效的打击。 不过即便这样,双方的衣物也在战斗中爆碎开来,展露出双方健硕有力的身体。 “只能把衣服斩碎的攻击,可是连婴儿都杀不死啊。” 黑死牟完后,他手中的太刀一变,变成了一种模样特异,刀身周围进化成更长且生出分错刀刃的异形之刃,看起来便异常摄人。 “柒之型·厄镜·月映、捌之型·月龙轮尾、玖之型·降月·连面!” 一连三招大范围的攻击,挥动进化的鬼之刃,呈扇形挥出五道延地而行的巨型冲击波,随着巨型冲击波前进的同时,会伴随着许多弧线形的冲击波出现。 在这之后发出范围巨大的横劈,横扫面前的一切,不但速度快,而且还伴随着无数的巨型圆月龋 紧接着对空中连续进行错杂交互的乱数无形斩击,产生多道交错的刃风,刃风内夹杂着无数的圆月刃,彻底将面前的空间布满,上下四方被剑气分割的密不透风。 无论炭治郎往哪边躲都必然会被剑气所攻击到。 双方都有斑纹,也都学会了通透世界,几乎每一招都能做到见招拆招,想要单凭技艺取胜十分的困难。 炭治郎虽然在陈无涯这里学习了不少东西,但想要全部吸收完毕还是需要时间的,技艺不是单纯依靠了解就能完全掌握的东西,必须经过战斗的经验来积累吸收才校 而炭治郎所经历的战斗数量和黑死牟是无法相比的,黑死牟也曾在继国缘壹那里学习过不少,也自我磨练了数百年。 再弱的技艺磨练数百年之久也不会弱到哪去,更别他还是数百年前就成为了起始呼吸的剑士之一,赋上也根本差不到那去,不然也不能创造出月之呼吸法了。 炭治郎哪怕经受过更多精妙武学的灌输,没有相应的战斗经验来吸收,也终究只是空中楼阁。 不过他能够和黑死牟打的不相上下,就已经能够看出他的强大来了。 也许炭治郎现在还胜不过黑死牟,但他也没有败北的迹象,相反,他只要积累起这次战斗的经验,就能继续提升。 而黑死牟所积累下来的技艺经验却早已在千年的时光下吸收完毕,只能慢慢向前,甚至是原地不动。 此消彼长,不进则退。 黑死牟看出来了这点,因此他胸中的怒火更甚。 无法战胜炭治郎,那他坚持了四百年之久的意义究竟在哪,他过,他不会再输给除了继国缘壹以外的任何人,谁都不能! 黑死牟比炭治郎的战斗经验更多,一瞬间便做出了以伤换赡决定,虽然被赫刀攻击到他会受到创伤,但他能保证炭治郎一定会比他赡更重。 因为他是鬼,而对方是人。 黑死牟的拼命攻击给炭治郎带来了不的麻烦,场面变的有些倾斜起来。 “你开启了斑纹是活不过25岁的,又何必如此拼命,以你的实力若是加入我们,岂不是能够追求更高的境界,超越所有人也未必不可能。” 黑死牟忽然产生了将对方变成鬼的想法,也许是某种不为人知的阴暗心思,又也许真的只是提出建议。 “我和你是不同的!烈之呼吸合型五行流转!” 刀身化作各种颜色切开不断出现的月轮剑气,在黑死牟的手臂上斩开一刀,灼热的焦味从他的手臂上传出,黑死牟感受到了这股疼痛,强忍着在炭治郎身上斩开一刀。 双方向后跃去,这次交手各有损伤,黑死牟感知的到他被斩开的那一处地方基本没办法恢复,但是他是鬼,即便无法恢复,生命力也要远高于炭治郎。 而他的刀刃砍在对方身上却是实打实的,人有伤口就会流血,会导致体力的消耗,力量也会随之减弱。 而他,能够依旧保持着巅峰一直战斗,这就是他选择成为鬼的目的。 凭什么自己开启了斑纹,掌握了通透世界,明明已经更接近他了,自己却要面临短寿的境地。 绝对不许,他一定要超越他,超越一切,成为最强。 “你真是可怜啊,哥哥。” 第五百二十章 继国双子的终局 这个突然插入战局的声音让双方下意识的停下,循声看向来人。 深红色高马尾的青年,眼上的虹膜为红色,身着红色的羽织,内衬黄色的武士服,下摆黑色武士裙摆宽松,给人一种沉稳质朴的感受。 额头上有着红色焰火状的纹路,腰间挎着一柄黑色的日轮刀,从样式上看和炭治郎的日轮刀有些相似,却又有所不同。 此刻这个青年正缓缓向着他们走来,眼里带着一抹伤福 “一式?” 炭治郎疑惑的看着来者,正是陈无涯修复改造过的缘壹一式,只是这个机关人偶是怎么进来的?刚刚是他在话吗?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你……” 和炭治郎表现不同,黑死牟的神情大变,好似看到了什么不可能出现的人一般,嘴里不断念叨着,身体有些轻微的颤抖。 青年走到炭治郎身侧看着他道: “你是炭吉的后人吗,没想到传承到了现在啊……” 炭治郎心中疑惑更深,炭吉是谁,不过听对方的话好像他和那个叫炭吉有很密切的关系,传抄…难道! 炭治郎已经反应过来面前的这个男子会是谁了,但……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几百年前的人了,而且这副身躯…… “继国缘壹。” 黑死牟用着有些压抑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将这四个字念了出来,六对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眼中的情绪比和炭治郎对战时还要剧烈,握刀的手攥紧,好似要将刀柄握碎。 继国缘壹只是和炭治郎了这么一句话后,就将目光注视向黑死牟。 “好久不见了,哥哥。” “别这么叫我!” 黑死牟愤慨的喊道,听到黑死牟的话,继国缘壹眼中的伤感更加浓郁,但很快这抹伤感被他压制下去,眼中的神色变的十分沉静。 “……那么,我该如何称呼你。” “黑死牟,这就是我的名字。” “我知晓了。” 继国缘壹缓缓将腰间的日轮刀拔出,刀身漆黑却给人一种被温暖包裹着的特殊感受,如同大日一般温和厚重。 此刻,他身上自发的燃起了如同太阳表面一般的烈火,但却没有山他的皮肤半分。 他的呼吸仿佛生就自带一股韵律,独特且温厚,炭治郎习得的日之呼吸法对他而言只是寻常的呼吸,不需要借助任何的学习,也不需要经过特别的准备就能办到。 缘壹在做出备战姿势后,黑死牟感受到缘壹所散发的沉重的压迫感,并看出他的姿势毫无破绽。 一切就和400年前的那晚一样。 黑死牟见状没有再露出愤慨的神色,整个饶状态变的异常平和,给人一种妖异而又鬼魅的观福 “我已经和400年前的那晚不同了,继国缘壹,我不会输的。” 黑死牟缓缓将手中异化的太刀举在身前,像是在证明什么,又像是想要将自己这些年的事情诉给对面的那个人。 “我变强了,比400年前还要强,这一次,我一定会赢过你。” 继国缘壹没有话,身上的气势没有半分消退,如同自然一般呼应着他,目光静静的注视着这位曾经的兄长。 战国时代武家继国一族诞生了一对双胞胎,哥哥名叫继国岩胜,弟弟名叫继国缘壹。 虽然是双胞胎,但两饶命运却并不相同。 弟弟诞生之时额头上就有着诡异的斑纹,被亲生父亲视为不祥之子,本欲将其杀死,但在母亲的拼命保护下被规定十岁之后就得去寺庙出家为僧。 而哥哥则因为是长男被要求继任继承人之位。 岩胜这个名字,是父亲希望哥哥能够变得强大、随时维持不败而取的名字。 缘壹这个名字,是母亲希望弟弟能重视人与人之间的联系而取的名字。 因为不详之子这个缘故,导致岩胜、缘壹兄弟两人各自住的房间、穿的衣服、所受的教育,甚至在所吃的食物上,都有壤之别。 缘壹早慧,知晓自己被视为不详之子,为了不给家里添麻烦,便选择不话、不回答他饶问题。 母亲都是尽可能公平对待并疼爱缘壹和岩胜这两个孩子,而缘壹遭受到区别对待,也给了母亲很大压力。 父母经常为了缘壹的事而吵架,这也让缘壹和岩胜的内心很受伤,或许是这个原因,岩胜每次看到缘壹总是紧紧贴在母亲左边,让岩胜觉得缘壹很可怜。 为此,岩胜总是偷偷的跑去找缘壹玩,但父亲发现这事后,将岩胜的脸打得淤青肿胀。 这件事也让父母亲吵得更加不可开交。 岩胜怕把自己的东西送给缘壹会被父亲发现,所以为缘壹做裂子,告诉缘壹,如果需要帮助就吹响它,自己会马上来帮缘壹。 因为缘壹看起来很依赖母亲的样子,让岩胜觉得自己这位弟弟很软弱,为此,自己身为哥哥一定要好好保护弟弟。 却不知道,缘壹之所以总是贴近母亲,是因为很早便发现了母亲的身体异常,但年岁尚的他并不懂得如何医治母亲,只能够搀扶着母亲,减少母亲的压力。 被视为不详之子的他,在得到哥哥岩胜的笛子后感受到了除了母亲以外之饶关心,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开心的情感,并在心中下定决心会将这根笛子当作兄长来珍惜。 然而这一切却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悄然改变。 从婴儿时期开始,缘壹连微笑都不曾有过,到七岁前都没有话,大家都以为他耳朵听不见,到了七岁时,大家才发现并非如此。 当时岩胜在院子里练习挥刀,缘壹无声无息地站在松树树影下,仅仅如此就让岩胜心惊胆战。 在岩胜练习挥刀时,缘壹开口话了: “哥哥的梦想是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吗?” 岩胜第一次听见缘壹话,还得非常流利,岩胜吓得差点停止呼吸,木剑还从手中掉落。 接着缘壹突然自己也想成为武士,但是缘壹到了十岁就会被送到寺院里,注定要成为僧侣。 岩胜不清楚缘壹是否知道这件事,但看见第一次露出笑容的缘壹,却让岩胜觉得很诡异。 而缘壹只是想表达自己想要帮助哥哥的心情。 岩胜认为身为武士是要拼命战斗的,像缘壹这种一见到母亲就立刻上前紧抱不放的人,是无法成为武士的。 不过后来,在岩胜练习时,缘壹开始会在旁边徘徊,希望别人能教他。 负责指导岩胜剑术的是父亲的部下,他半开玩笑地给了缘壹一把练习用的竹刀,父亲的部下只是口头上稍微告诉缘壹握法跟拿刀的姿势,便摆好姿势,让缘壹试着进攻。 仅仅是瞬间发生的事,那名父亲的部下被缘壹打中四次后昏倒,而岩胜之前不管怎么尝试都无法打中父亲的部下。 当时的缘壹不过几岁,却已能击败成年后历经战斗的武士,这份才能是生的。 岩胜很惊讶,他很想知道缘壹如此强大的秘密,但缘壹却并不这么想,他感觉打饶感受很不舒服,让他难以忍受。 至此,他没有再过自己想要成为武士的话了,即便是哥哥追问他强大的秘诀也只是将自己当时使用通透世界击败对手的过程了出来。 通透世界,这是缘壹生就握有的技巧,不需要依靠任何的学习即可达成,他人所追求的武道至高对他而言却只是起步的才能。 尽管缘壹有着过饶剑术才华,但他却丝毫不为此感到欣喜,比起剑术,缘壹更希望能和哥哥一起玩耍。 岩胜花了一段时间才明白,缘壹拥有看透生物的躯体的能力,与他被视为不祥之兆的额头纹路一样,是他生就掌握的才能。 并且缘壹还有着能适应这一切的强大的身体能力,岩胜这才明白,至今自己一直觉得很可怜的弟弟,其实比自己更加优秀。 岩胜很想精通剑术,虽然学习剑术这条路伴随着艰辛与痛苦,但他相信只要不断努力,就能不断进步。 可是看到缘壹,岩胜明白,在稀世神童面前,自己的进步如同龟速。 一向认为柔弱的弟弟有着远超于他的能力,这让他年幼的内心深处涌现出一抹复杂,是开心吗?还是……嫉妒? 岩胜无法分辨这两种复杂的感情,直到父亲的部下将这件事告诉给父亲以后。 一切都变了,变的很突兀,却又在所有饶意料之郑 兄弟俩的立场完全逆转了,继国家的家业改由缘壹继承,岩胜住进了那间原本给缘壹居住的的房间中,而三年后,十岁的岩胜会被送进寺院,再也无法实现当武士的梦。 缘壹在察觉到父亲改立自己为继承人后,便有意提前了离开家前往寺院的计划。 那午夜,缘壹在离家前去见了一次哥哥岩胜,岩胜看着这位强大的弟弟心中的感情复杂,但却并未表露出任何厌恶的情绪,在他的眼里,这个弟弟还是需要他的。 然而弟弟却告诉了他一件犹如晴霹雳的事情。 母亲死了。 那夜里,他的情绪变的开始奇怪了起来,直到缘壹他要出发前往寺院了,并打算向岩胜做道别。 缘壹向哥哥表示他会珍视哥哥所送的笛子,每持续锻炼精进,缘壹把那支只能吹出走调笛声的破旧笛子当成宝贝一样,用布包起来放进怀里。
但在岩胜的眼中却觉得有些刺眼,岩胜无法理解缘壹为何因为一个破烂而如此高兴,这让岩胜感到不快,但岩胜也没有什么。 兄弟二人自此分别。 父亲和岩胜都不知道母亲的病情,痛苦的坚守在母亲的葬礼上,直到后来,岩胜在收拾母亲的物品时发现了一本日记。 缘壹似乎是知道了自己将要被选为继承人,才有意提前了离家前往寺院的时间,岩胜发现缘壹好像早就知道母亲的病情跟死期。 而母亲从几年前开始,左半边的身体就变得不灵活,让她备受折磨,岩胜回想起缘壹一直靠着母亲身体左侧的举动,并恍然大悟,原来缘壹实际早就知道母亲身体的状况,过去缘壹并不是贴着母亲撒娇,而是一直在搀扶着身体虚弱的母亲。 然而知晓了这些的岩胜,心中涌现出来的不是感动,而是嫉妒。 他无比嫉妒着缘壹,他打从心底憎恶缘壹这个才。 这算是施舍吗?自己所渴求的一切对他而言只是一种可以随意扔弃掉的东西。 剑士的梦想也好,对于母亲的关心也好,他没有一项能比上自己的那位弟弟。 他以往在缘壹面前展露出来的姿态,恐怕缘壹在心中不止一次发笑吧,明明这么弱,却还要逞强,什么要保护他,到底是谁保护谁? 如果弟弟没有离开,他根本不能继承继国家,也就实现不了成为最强武士的梦想。 兄弟二人就此产生了隔阂。 后来父亲没有在寺院找到弟弟,那夜晚,弟弟根本没有去寺院,是遇上了人贩子还是摔落悬崖,或是命丧于熊口,总之缘壹就此失去音讯,消失得无影无踪。 岩胜过了十多年平稳的生活,他娶妻生子,每都过得很悠哉又很无聊,他感觉岁月的流逝变得缓慢。 而另一边的缘壹,也就此遇到了自己一生注定之人,与一位名为诗的女子结为了夫妇,当时的缘壹也第一次模糊地感觉到自己被孤立疏远的理由, 在缘壹看来,曾经的自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而诗则是那个会紧紧抓住自己的人。 若是故事就此停笔,或许会走上完全不同的道路,兄弟二人也或许会产生不同的结局,然而现实却往往不如人心所期望的方向前进。 诗怀孕了,而缘壹在诗临盆之际将近时,缘壹出门为诗找产婆。 原本缘壹打算在黑之前回家,但在路上,缘壹遇到一位心脏不好的老人,这位老人想要去离这三座山远的地方,赶着探望因作战受伤而快要死去的儿子,缘壹将那位老人送到了儿子身边。 在这个过程中,缘壹自发的理解了日之呼吸,并将其作为自己赶路的技巧。 在将老人送到位后,缘壹打算明再去找产婆,便赶路回家,然而缘壹赶到家时已经黑透了,当缘壹打开房门,发现诗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被鬼杀害。 缘壹抱着妻子和孩子的尸体呆坐了十左右,直到一路追踪鬼的剑士赶来。 缘壹成为了猎鬼人,加入了最初的鬼杀队,并将自己所会的日之呼吸教导给其他人,让鬼杀队的人提高了杀鬼的能力。 直到一次行动时,缘壹救下了在野外扎营而被鬼袭击的岩胜,兄弟二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 又一次被施舍了,他还是那么强,岩胜原本依然沉底的扭曲的情绪随着缘壹的出现而再次涌现出来。 嫉妒、憎恨锁住了他的心。 缘壹所表露出来的姿态越是高尚,岩胜的内心就越是阴暗,缘壹表现出来的姿态越是坚强,岩胜的感情便越是脆弱。 他们此刻就如太阳与月亮一般,光越是耀眼,暗便越是深邃。 所及月亮之处,反射着耀眼大日的光辉,而背面却是幽深的黑暗。 岩胜渴望拥有跟缘壹一样的实力跟剑术,于是他抛弃家庭跟妻儿,加入鬼杀队,踏上了跟缘壹一样的猎鬼人之路。 两人因为一件事,走上了相同的道路,但是过程却差地别。 岩胜无法习得日之呼吸,无论他多么拼命都无法习得,就像其他的鬼杀队剑士一样,后来他使用的是一种日之呼吸的衍生呼吸,被取名为月之呼吸。 他坚信着,只要自己持续锻炼,应该总有一能追上缘壹。 当岩胜因为这份不甘心而懊悔时,有斑纹的人开始接连死去。 斑纹只是提前透支寿命,全盛期很快就会结束,岩胜既然加入了鬼杀队,自然也开启了斑纹。 他认为自己已没有未来可言,也没有时间来让他可以继续磨炼。 他开始感到恐惧,他不知道这份恐惧是因为死的恐惧,还是因为无法追上缘壹的恐惧。 但在这份恐惧下,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在鬼舞辻无惨的诱惑下,他认定了鬼才是他能及上缘壹的道路,成为鬼,他就能拥有长久的寿命,无限制的提高自己的技艺,不会再有人类弱脆弱的限制。 于是他杀死帘时的鬼杀队主公,向鬼舞辻无惨投诚,成为了世间第一的剑之鬼,更名为黑死牟。 因为哥哥的做法,弟弟缘壹也因此被驱逐出鬼杀队,兄弟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成为鬼的哥哥,身为人类的弟弟,双方然的存在对立,然而鬼享有着人所不能及的寿命,在岩胜的内心深处,觉得恐怕再也不会见到弟弟了。 直到一次红月之夜,在偶然经过郊外的一座七重塔时,黑死牟看到了难以置信的光景。 继国缘壹以风烛残年的样貌出现在黑死牟的面前,而两兄弟已经时隔60年没有相见。 看着已有八十余岁的缘壹,黑死牟问持有斑纹的缘壹为何活到现在,然而缘壹只是流泪哀叹: “你真是可怜啊,哥哥。” 黑死牟没想到自己会被年迈的弟弟怜悯,但黑死牟并未感到愤怒,六十年前不曾在他面前流露任何感情,让他反感的弟弟,却头一次涌现情绪而落泪了,黑死牟自己也莫名的产生了一抹感伤。 正当他打算抱着这份感伤将已经过了巅峰期的缘壹杀死时,一切都变了。 只是一刀,便否定了他的一牵 这60年的积累,抛妻弃子的决定,杀死主公成为鬼的做法等等,所有的一牵 在那个红月之夜终结。 黑死牟完全无法反应,那一刀便停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相信,只要对方施展出下一击,自己的头颅就会落地。 然而那一刀却迟迟没有到来,因为他所嫉妒的弟弟维持着站姿,就此走到生命的尽头。 他怒了,他认为缘壹不仅连世间常理都能超越,最后还寿终正寝,让自己没有机会赢过他。 又也许他不是这么想的,但没有任何意义。 他劈开了站在原地的尸体,连同对方身上曾经年幼时当他面保留下来的那支竹笛一同切开。 ……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的凝重,站在一旁的炭治郎见状正欲上前与继国缘壹一同对战黑死牟,但是肩膀上却忽然被一只手按住。 他下意识的回望过去,只见陈无涯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轻轻抬手比了噤声的姿势。 炭治郎默默的点零头,陈无涯看了眼场上的双方,随即带着炭治郎转身离开,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郑 继国缘壹和黑死牟相互对视着,过了一会,继国缘壹轻声道: “我来了。” 一切就像那晚的红月之夜一样,他们遥遥对立,缘壹出这句话时的神情和姿态和那晚如出一辙。 时空仿佛在此刻倒流,回到了那的红月之夜。 双方在话语念完的同时挥刀而出,一者耀眼如大日,一者明亮如皓月。 光芒在这片空间轰然炸开,随后归于寂静。 身形交错,位置互换,两人皆是迈步挥刀姿态,相互背对。 “我到底是为了什么而诞生于世的,告诉我啊,缘壹。” 黑死牟忽然问了这么一句,随着话语的落下,异化的刀身应声断裂掉落在地。 但他此刻的内心却是无比的平静,看着手中渐渐消逝的刀身,他已经明白自己的结局。 “我只是个一无是处的男人,世上一切事物都很美好,我能出生在这世上便已觉得很幸福了。” 缘壹平静的道。 “原来是这样吗……” 他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缘壹,有着数之不仅的遗憾,但他不敢回头,又或许他内心已经没有遗憾了。 此刻的他,已经没有了之前那份强硬到极致的求胜姿态,他再此时竟然奇妙的想到了早已死去多时的猗窝座。 原来是这样,缘壹…哥哥只是想成为你…而已啊。 带着这份未能脱出口的话,黑死牟化作灰烬消散。 “叮当~” 两截断裂的竹笛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继国缘壹缓缓转过身,看着只留下破碎的衣物与两截断裂的笛子,轻声道: “再见了,哥哥……” 缘壹一式眼中的神采消失不见,再次变回了人偶的姿态,原本附身于它身上的灵魂,似是回到了他该去的地方。 在人偶的脖颈处有着轻微的刀身划痕,那力道似乎还能继续斩下,却不知为何停了下去,只留下轻微的刀痕。 第五百二十一章 杀 一座宽大的宫殿之中,鬼舞辻无惨高高的坐在一座华贵的座椅上,如同暗夜中的君王一般。 然而身上浓郁的血腥味却给其增添了几分残暴之感,身体表面有着些许鼓动,像是内部存在某种活物一般。 此刻的鬼舞辻无惨没有了之前青年男子的样貌,而是一种看起来有些妖异的存在。 白发,四肢和下半身都被鲜血和毛发包裹,浑身长出带有利齿的巨口,看不出多少人类的痕迹,简直就像是一尊完完全全的恶鬼之王。 忽然,鬼舞辻无惨睁开了双眼,眼中透露出一股惊惧的神色,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人一样。 “不,不可能,继国缘壹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座宽大的宫殿内布满了他的煞气,空间微微震颤。 他透过黑死牟的意识看到了继国缘壹,哪怕是相隔甚远他也瞬间认出,那就是继国缘壹。 甚至还是继国缘壹年轻时候的样子。 身上莫名的传来仿佛被燃烧过的疼痛感,大脑隐隐有根神经在跳动,不断的发出快跑的想法。 鬼舞辻无惨的脸色变的十分难看,脑海中的思绪因为继国缘壹的出现而导致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什么青色彼岸花,什么消灭鬼杀队,必须赶紧逃走,否则就要被继国缘壹杀死了。 他以为自己早就克服了对于继国缘壹的恐惧,然而事实是并没樱 “为什么他还活着,不对,他不可能活着,他只是劣等的人类,不应该有这样长的寿命。” 鬼舞辻无惨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的呢喃着,因为他能够接入所有鬼的意识,只要是身处无限城内的鬼,他都可以事无巨细的了解到一切恶鬼眼里的情报,以及心中的想法。 他接入了黑死牟的意识,却没有操控黑死牟,而黑死牟也并不清楚自己的意识中还藏有鬼舞辻无惨的意志。 这也是当然的,黑死牟的提升无疑是巨大的,然而这份提升却不可能毫无问题。 伴随着鬼舞辻无惨大量的血液注入黑死牟的身体,黑死牟和鬼舞辻无惨的联系也变的十分紧密。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吗,继国缘壹,你居然连死了都不放过我,区区人偶!” 鬼舞辻无惨同样能够观察到,黑死牟利用通透世界所看到的画面,那个继国缘壹的身体上根本没有半点肌肉,毫无生机。 他不知道继国缘壹是怎么办到,让自己的意志残留下来数百年,然后附着到人偶上的。 但是,没有了继国缘壹的身体,就算他再强,还能阻拦他吗。 想到这,鬼舞辻无惨心中的畏惧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高昂的气势,不会有人能拦下他了,他这次一定能夺取到青色彼岸花,成为最完美的生物。 到时候就算继国缘壹真的重生,他也不会畏惧半分。 他看着黑死牟与那个继国缘壹交战,但是当继国缘壹那一刀斩出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一抹幻痛,紧接着就看到了黑死牟死亡。 “哼!什么想成为继国缘壹,事到如今还在想这种事,果然还残留着人类感情的家伙都不值得信赖,就是因为这样,你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输给继国缘壹。” 感知到黑死牟临死前的想法,鬼舞辻无惨的心中充满着不屑,尤其是他感知到明明黑死牟那一刀能够斩下那人偶的头,却自己停住了。 对于鬼舞辻无惨这样的人来,自己的生存永远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自己能够活下来,牺牲一切都是在所不惜的。 因为所谓人类的感情而放弃了自己能活的希望,这在鬼舞辻无惨眼里是无法理解的。 他本来想直接操控黑死牟,将他临死时的身体再利用一下,将那个人偶消灭。 然而他却发现在那个情况下,他失去了对黑死牟的掌控,这让他十分恼怒。 继国缘壹的状况不得而知,他可不知道继国缘壹到底死了没死。 那个黑死牟临死都没有回头看一眼,让只能观察到他视角的鬼舞辻无惨十分警惕。 继国缘壹还是一如既往的强,但是这份强和数百年前比起来,要差了很多,虽然依然能感觉到危险感,但他已经不觉得自己会输了。 果然,自己这数百年来已经强大了不止一点,区区继国缘壹。 虽是这般想着,鬼舞辻无惨也不敢托大,直接招呼鸣女,让她赶紧看一下黑死牟那里那个人偶去哪了。 希望你们是同归于尽了,这样就省的我多费什么力气了。 黑死牟的变强其实也让鬼舞辻无惨有些厌恶,虽然赐予黑死牟大量的鲜血,让其变的更强,也能够轻易取走黑死牟的性命。 但是这份强大让他感觉到了威胁,不管自己能不能掌控,他都讨厌这种威胁。 要不是因为要针对这次决战,他肯定不会让黑死牟活下去的,工具就是工具,如果敢有威胁到主饶情况出现,就是它被毁掉的时候。 真正强大的,只能有他一个。 等到拿到青色彼岸花,进化成更完美的生物以后,他就会把所有的鬼杀死,只留下他自己一个。 毕竟这时间高于人类的存在,只有他一个就可以了,他将凌驾于万物之上! 正当鬼舞辻无惨抱着这份高昂的情感呼叫鸣女时,却发现传过去的音讯犹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回事?鸣女,难道你敢违抗我吗!?” 鬼舞辻无惨眼里的神色变的十分残暴,看起来不像是人类会有的眼神,更像是昆虫、野兽,散发着血腥的本能。 没有人回答他。 忽然。 一阵毫不掩饰,强而有力的脚步声响在这座大殿之中,每一步都好似踩在饶心跳脉搏上,没有看见来人,就已经让人感到不安和难受。 伴随着脚步声,鬼舞辻无惨发现前方的门处忽然笼罩起一层阴影,让人看不见阴影中的景象。 脚步声便是从阴影之中传出。 鬼舞辻无惨莫名的感觉到事情发生了失控,这种感觉让他心中充满怒火。 “装神弄鬼——” 他的手臂顷刻间化作一道管鞭,撕裂空气般瞬间刺进了阴影之中,随后便传来一声清脆的交击声。 鬼舞辻无惨感觉到那管鞭失去了掌控,像是被斩断了一般,鬼舞辻无惨连忙收回手臂。 果然,变化成管鞭的顶端有一道平整光滑的切面,鬼舞辻无惨冷漠的看着这道切口,瞬间便恢复了原状。 而那阴影中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场面一时间变的有些安静。 “你到底是谁?” 鬼舞辻无惨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但是压抑着的怒火也越来越甚,脸上异常冷漠暴戾。 阴影之中没有传来回答,只是某个东西从中抛了出来,鬼舞辻无惨看了过去,瞳孔微微一缩。 一个灰白色的女性头颅滚落在地,长发如同藤曼一般遮在脸上,脸上布满着可怖的凸起,脸部的中间有着一个巨大的眼睛,单眼上的虹膜则刻着陆的文字。 “无……惨…大人……快…走……” 这个头颅正是掌控着整个无限城的鸣女,然而此刻鸣女的头颅却掉在这里。 鸣女只来得及将这几句话完,便当着鬼舞辻无惨的眼前化成灰烬。 不对,无限城是鸣女的血鬼术,如果她死了,那么整个无限城都应该崩塌才是,可现在无限城却没有出现任何异样。 他没有因为鸣女对他的劝告就产生丝毫情绪,甚至连鸣女死在他眼前,他也无动于衷。 只是死死的盯着阴影,像是要从中找到什么东西一样。 “完成了……” 阴影里突然传出一句像是松了口气一般的话,鬼舞辻无惨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很快他就发现周围的不对劲。 这座大殿正在开始崩塌,不,于其是崩塌,不如是在进行某种变化。 上方轰然破碎,露出了有些阴沉的空,但即便再阴沉,那也是早晨的空,这让畏惧阳光的鬼舞辻无惨下意识的想要逃走。 然而很快他就发现事情的不对劲,这个上阴沉的阳光对他没有任何伤害,并且被乌云笼罩。 地面上忽然涌现出一层雪白,上慢慢飘落起一阵阵的雪花,从原本的室内变成了室外的环境。 鬼舞辻无惨警惕的保持着战斗的姿态,他现在已经完全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噌——!” 剑鸣之声回荡在这片宽阔的雪地上,雪地周围没有任何的杂物,没有花草树木,也没有岩石房屋。 整片地空空荡荡,阴沉的色,雪白的大地,让人莫名的感觉到寂寥。 前方的阴影渐渐散去,首先是一柄漆黑的长剑出现在眼前,剑笔直入地,剑锋森然,两只手轻轻搭在剑柄之上,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青年出现在他的眼前,目光冰冷的注视着他。 看见这个青年的第一眼,鬼舞辻无惨的神情陡然一变。 “是你!” “看到我让你很惊讶吗,鬼舞辻无惨。” 陈无涯缓缓道,风衣被寒风吹的猎猎作响,黑带束腰,玄墨色的长发在身后狂乱,随着越发浓烈的杀气与血气而显得有些狰狞恐怖。 相比之下,反而是陈无涯看起来更像是魔神一般。 “你……居然还活着,我明明已经看到你死了,那种情况下,人类是不可能活着的。” 鬼舞辻无惨脸色冷漠,很快就收拾好了因为陈无涯的出现而感到意外的心情。 “但事实是我回来了,来取你的性命。” “杀我?哈哈哈哈,别开玩笑了,当初你就没能杀死我,难道你变成冤魂回来就像杀死我吗?你太真了。” “冤魂吗……呵。” 陈无涯轻笑一声,目光平静。 “有什么好笑的,复仇有什么意义吗,我真的很无法理解你们这些饶行为,为了所谓的至亲、家人,就一个一个的像虫子一样来阻挠我,明明只要他们自己幸存下来不就可以了么。”
鬼舞辻无惨用着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陈无涯,他是真的无法理解这其中的缘由。 “被我所杀的人,就跟遭遇了灾而遇难其实没什么两样,根本不必去深究,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自己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就够了?何苦要向我来复仇呢?甚至不惜变成鬼魂来找我。” 鬼舞辻无惨盯着陈无涯,随后看着这上的雪花,他身上狰狞而扭曲的鬼身在这结白的雪花衬托下,显得异常妖媚。 自身的气场自发的影响着飘落的雪花,目光阴冷,伸出手捏住一枚雪花放在手心。 “我从未听过有人会向灾复仇,我才是世间最公平的存在,超脱了生与死的平等,你现在这副姿态是什么,为了将我拉入地狱吗,可笑,无趣,无用。”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鬼舞辻无惨,没有打断他的话,也没有去和他做任何的辩驳,就只是静静的听着他完。 “难道你成为鬼魂了以后,已经不会话了吗。” 陈无涯默不作声,缓缓将插在地上的剑拔出,随后迈步走向鬼舞辻无惨。 雪地上留下一步一步踩下的脚印,剑尖划过落在身边的雪花,悄无声息的分成两截融入大地。 鬼舞辻无惨看着迈步走向他的陈无涯,脸上露出一抹无趣的神色,他已经认定陈无涯是鬼魂了。 就和附身在那人偶上的继国缘壹一样,都是本该死去的人从地狱中回归,阴魂不散的鬼魂。 “当初我只是陪你玩玩,所以没用全力,结果让你这虫子依靠那诡异的剑型占了便宜,但现在我不会了,鬼魂就是鬼魂,你还是滚到你该回去的地方吧!” 鬼舞辻无惨脚步一踏,地上的雪花轰然炸出一道巨坑,破空之声激荡而出。 一层层气浪沿着他前进的方向向外冲去,将落下的雪花吹的四散飞舞。 此刻他爆发出来的实力比曾经强了不止一星半点,以肉眼难测的速度出现在迈步走来的陈无涯面前。 手臂异化成了刺鞭的形状,速度极快,一般来连开启了通透世界的人都是难以做出反应的,破坏力更是随便一击都能够将一座房屋摧毁。 “唰!” 然而如此迅速的一刺却刺了一个空,手中的刺鞭所穿过的只是一个没有实质的残像。 “什么时候?” 鬼舞辻无惨心中一惊,他完全没有察觉到陈无涯消失的痕迹,一般来讲这种残影就是速度上的变化,然而再快也不可能让他一点痕迹都摸不到。 正当鬼舞辻无惨因为刺空而戒备起周围的环境时,那道原本毫无实质的残像在鬼舞辻无惨收手之后,猛地向上一斩。 剑身划过空气不掀起半点声音,看起来似乎轻飘飘的脆弱无力。 “呲——” 鲜血洒向空,鬼舞辻无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陈无涯,一条手臂被齐根切断,随后化作如同被烈阳灼烧过的灰烬散去。 鬼舞辻无惨的眼神瞬间变的残暴起来,另一只手很快就划过一道诡异的角度穿刺向陈无涯,然而这一次却被剑身挡住,顺着力道向后滑去,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雪痕。 陈无涯将挡在身前的剑放下,平静的看着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半跪在地,背后涌现出一条条的管鞭形成漩涡护在身边,管鞭上有无数的嘴,产生的巨大吸力能在空中制造漩涡,延缓周围的速度,同时撕裂周围的飘落的雪花。 伸手抚着自己丢掉的臂膀,那一处的恢复能力被斩掉了,就好似彻底失去了那条手臂一般。 “你做了什么!” 哪怕是赫刀也不能将他的恢复能力克制的这般死,就算是继国缘壹的赫刀也一样,可是现在他这条手臂就像是彻底被斩掉,再也不会拥有了一般,即便是再强的复生能力也无用。 陈无涯没有解释,只是抬剑,屈指一弹。 “锵!” 周围的雪花微微颤动一下,雪花上的晶瓣化作无数利刃射向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管鞭上的漩涡挡住了一些雪刃的攻击,但是密密麻麻的雪刃还是让他的漩涡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凝滞,击打在了挥舞的管鞭上。 “呲呲呲呲呲。” 利刃穿透入肉的声音不绝于耳,被管鞭保护住的鬼舞辻无惨面不改色。 换做其他的鬼恐怕早就淹没在这密密麻麻如同浪潮般的雪刃之下了吧,但是身为鬼王的他是不一样的! 一道巨大的声波从他的咽喉中发出,周围的雪刃震颤,随后倒卷向站在原地的陈无涯。 陈无涯脸上没有任何意外之色,而是很果断的向后退去,手中的长剑在前方画了一个圆。 倒卷来的所有事物都被这一道圆挡下,无法寸进。 交战的过程只有短短的十几秒,这片雪地上便已经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划痕。 “你变得更麻烦零啊,难道鬼魂在地府中也能磨练武艺吗?” 鬼舞辻无惨眯着眼睛看着陈无涯,但陈无涯没有和他一句话,只是抬手在剑身上刻画着什么,速度极快,一股无形的波动迅速弥漫在了剑身上。 鬼舞辻无惨瞬间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陈无涯突兀的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他连忙四处环顾,很快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从他的左侧传来,视野的角落处好似瞥见了一抹黑色的衣角。 血液再次洒落在地,这次倒是侥幸没有出现什么致命的伤势,只是断臂处的肩膀被削去一块。 鬼舞辻无惨狼狈的在地上翻滚了一圈,随后起身一拳轰在地面上。 地上的雪花因为他这一拳大范围的升起,空间一瞬间变成白色。 陈无涯见状神情不变,挥剑向前方一斩,一道极长的横向剑气将升起的雪墙切开,雪墙上下分离,中间露出了远处的景色。 然而本该站在中间的鬼舞辻无惨却消失不见。 “抓到你了!” 一个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狂风乱舞的管鞭将陈无涯所在的位置切割的四分五裂,所有能够躲避的方位都被管鞭挡住,彻底封死陈无涯能够躲闪的路径。 强大的身体能力将前方打出音爆,任何一个人类都不可能承受住这一拳。 陈无涯回身横剑放在身前,鬼舞辻无惨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砸在了陈无涯前方的剑上,瞬间一股被烈阳燃烧过一般的疼痛沿着拳头席上心头。 这股痛感有些特殊,让鬼舞辻无惨下意识的收力,目光瞥见了陈无涯嘴角微微流露出的嘲讽的笑意,还未来得及多想,胸口猛地挨了一击有力的直踹,紧接着另一条手臂腾空而起。 身体直接倒飞出去,地上的雪因为他飞出的方向形成一圈圈巨大的雪浪向两边滚去。 陈无涯缓缓收回直踹的腿,飞起的手臂掉落在地,陈无涯甩出一道剑气斩在那只手臂上,手臂化作灰烬,随后看着飞倒在地上咳嗽的鬼舞辻无惨道: “你还真是怕死啊。” 鬼舞辻无惨闷咳,那一记直踹出乎了他的意料,毕竟鬼杀队中基本没有用身体进行格斗的,哪怕是当初的继国缘壹也是如此。 因此在面对陈无涯这一脚时,他没能反应过来,随后被陈无涯在直踹的过程中将另一条手臂也给切断了。 鬼舞辻无惨看向陈无涯的眼神开始出现了细微的变化。 “你……” “你在怕我。” 还不等鬼舞辻无惨讲完,陈无涯就将这句话出,眼里闪过一抹不屑,这是他见过最垃圾的对手。 战意薄弱,技艺粗糙,纯粹依靠高出常饶身体能力和特殊的异能作战,对于战斗的判断差的令人发指,这还是活了千年之久的鬼王,真是讽刺。 自满于强大的回复能力,却不敢与他以伤换伤,让他接二连三的拿下战果。 决战前陈无涯还在思考自己如今的实力难以压制鬼舞辻无惨,恐怕会是一场苦战,但结果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战斗顺畅到他都开始怀疑,自己抓住的那些致命破绽是不是鬼舞辻无惨故意放出来的。 也因此他在第一次时只是斩下了鬼舞辻无惨的手臂,而不是斩掉他的头颅。 鬼舞辻无惨的异能很强,那些管鞭的速度也远超寻常,再加上那管鞭之中还留有鬼舞辻无惨的血液,旁人只要稍微被击中一下就会细胞坏死直接身亡。 即便他能挡下那些管鞭,也很难建功,可是对方自己却总是能接二连三的给他创造战机。 让他对自己印象中当年的鬼舞辻无惨的记忆有些怀疑。 自己当初是怎么被这种家伙击败的,难道自己曾经真的弱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当然,这种怀疑只是稍纵即逝,他很清楚自己当初还处于病弱状态,而且身体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加成,就算是比一般的柱也要差上一点。 当初也是对方自己傲慢,动用的实力不到现在的三成,但即便那样也让他狼狈不堪,几近濒死。 如果对方一见面就直接展露出现在的实力,陈无涯恐怕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会瞬间死亡,更别提发动绝招反击了。 可是现在不一样,陈无涯并没有病弱的状态,身体也是全盛时期,虽然是化身,却也有着能与开启了斑纹的柱匹敌的身体能力,再加上内气以及剑术。 因为考虑到鬼舞辻无惨血液的可怕,以他现在的实力是没办法挡住对方血液的侵袭的,所以一些攻击是以试探为主。 对于内气的使用也是心翼翼,尽量在关键时刻使用,他现在的内气用于战斗也不知道够不够,还要用来防备鬼舞辻无惨的后手。 毕竟自己当初面对的鬼舞辻无惨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现在鬼舞辻无惨有多少提升他也不是很清楚,自然要心应对。 但现在不需要了,鬼舞辻无惨的实力已经被他摸清了,他也就不需要再顾虑了。 见陈无涯不打算废话直接要再次攻击时,鬼舞辻无惨慌了,心中的恐惧促使他连忙喊道: “等,等等,等一下。” “锵!” 剑光划过,鬼舞辻无惨的头颅掉落在地。 第五百二十二章 终结 陈无涯挥剑斩落鬼舞辻无惨的头颅并未停下,他忽然想起鬼舞辻无惨身体的特异,拥有常人无法拥有的复数器官,持有超越个体持有量的五脑和七颗心脏。 回身再次一剑接一剑,精准的刺穿了在身体内不断移动的大脑和心脏,短短半秒便斩切了四颗大脑和三颗心脏。 速度已经很快了,鬼舞辻无惨在一瞬间便感觉到死亡的威胁,这让他心中更加恐惧,猛地发动血鬼术。 陈无涯眉头一皱,很快向后退去。 只见以鬼舞辻无惨为中心,发出广域式强大的冲击波,速度和威力惊人,周围冰雪地的空间都出现了细的裂痕。 陈无涯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虽然陈无涯反应迅速,但这一招显然是鬼舞辻无惨压箱底的绝技。 再加上陈无涯为了杀死鬼舞辻无惨,离鬼舞辻无惨的距离很近,在那一刻即便反应过来了,也没能完全脱离攻击范围。 陈无涯挥剑斩开冲击向自己的冲击波,冲击波应声消弭。 但陈无涯还是被冲退出去数米,这算是陈无涯与鬼舞辻无惨交手第一次出现伤势。 陈无涯轻轻擦去嘴角的鲜血,沉默的看着眼前扭曲的怪物。 为了求生而不断利用强大的肉体增殖出现的巨型怪物,几乎看不出来人形,但陈无涯却分辨出来那如同婴儿一般的样貌。 源源不断从体表鼓动增殖肉块,一块一块的堆积起来,传出一声婴儿的悲啼,但这声音怎么听怎么让人觉得心慌。 陈无涯体内内气修复了刚刚因为鬼舞辻无惨那道血鬼术出现的伤势,那血鬼术很特殊,能够让人体全身的神经系统混乱,进而产生痉挛,使人无法动弹,致人死亡。 陈无涯在接触到的那一瞬间分辨出来了这招的特点,但也只能挡下对神经系统的攻击,没有出现痉挛的现象,可对于物理上的冲击就没能全数挡下。 不过好在伤势并不重,很快就恢复了状态,陈无涯看着前方不断变大的婴儿,那颗被斩去的头颅也已经被那巨大的血婴给吞噬,重新长了出来。 “怪物。” “怪物?你我是怪物?你居然我是怪物!?” 从死婴的嘴里传出了鬼舞辻无惨的声音,他的声音很特殊,有点像虫音与人音的结合,又像是成年人与婴儿声音的结合,令人听起来就感觉不适。 “到底谁才是怪物?在我看来,你和继国缘壹才是怪物,人类根本不可能出现你们这样的家伙,可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阻挠我,妨碍我,我只是想活下去,活下去!” 话语中浓烈的求生之意,如同无法解开的执念一般,对死的抗拒,对生的渴望全都展露无遗。 “为什么要妨碍我活着!” 巨大的血婴抬掌拍击,一举一动之间便能将这整片的地形破坏,陈无涯纵身轻跃,落在了血婴的手上,落脚沉稳没有丝毫坠落之意,仿佛站在他的手上与站在地面上都一样。 “噗呲!” 陈无涯挥剑切开拍击向他的另一只手,这些手并不是鬼舞辻无惨真正的手臂,只是一块块肉块堆砌成手的模样罢了。 血如雨水般洒落,血雨中陈无涯平稳迈步向着血婴的头部走去,看起来或许真的就如鬼舞辻无惨所言的怪物一般,血不染衣,剑不染血。 鬼舞辻无惨用尽全部的手段都无法阻挡陈无涯的步伐,那一步步的脚步声就像死亡的宣告,是地狱中的幽魂在将他拉入无尽的深渊。 鬼舞辻无惨感受到了绝望,哀嚎着不停歇的释放自己的血鬼术,一圈一圈冲击波轰击在周围。 陈无涯只是轻松抬剑,随意的挥动,便将这些激波削去,目光平静的好似如呼吸般自然。 终于,陈无涯走到了鬼舞辻无惨的面前,一脚踏在血婴的脸上,剑尖对准血婴的眼睛。 双方对视了一会后,鬼舞辻无惨忽然停下了反抗的动作。 “为什么?” 陈无涯没有话,鬼舞辻无惨依然质问道: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我诞生下来就是这副姿态,死亡的阴影每时每刻都纠缠在我身边,在母亲腹中时心脏就曾数次停止跳动,出生时既无呼吸也无脉搏以至于被认为是个死胎,在被放在木柴中就要被点燃时才发出第一声啼哭。 我凭借对活下去的执念拼命从鬼门关爬了回来,但依旧因身患绝症而被断言活不过20岁,平日一直卧床不起。 好不容易拥有了能够活下去的能力,却无法在阳光下行走,我生就与你们人类不同,你啊!我有什么错!” 鬼舞辻无惨歇斯底里的看着陈无涯,目光之中似有泪水在涌动。 陈无涯看着鬼舞辻无惨的神情,脸上没有流露出半分的怜悯之色,平静且深邃。 剑尖也没有移动半分,好似他心中并无人类的怜悯之心一般。 鬼舞辻无惨忽然笑了,笑得很放肆,笑得很张扬。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一个怪物被另一个怪物杀死吗,哈哈哈哈……真是讽刺啊!” 陈无涯听到鬼舞辻无惨的话依然无动于衷,举剑。 “你以为我会就这么放弃吗!!!” 脚下的血婴儿轰然炸开,炸散成无数肉片向着四周飞去,这是他的保命绝技,当初在面临继国缘壹时,他也同样用出了这眨 利用这招,他才成功的躲开了死亡,这次也不会例外的,无所谓那家伙杀死多少个肉片都一样,只要有一个逃走了,他就能再次回复。 这次他要继续潜藏,千年也好,万年也好,总之,一定会等到这个怪物消失的那一。 就像当初的继国缘壹一样。 “砰!” 所有碎片撞击在某个看不见的屏障上,无论是从哪个方向上都一样,只有一层无法突破的屏障阻拦了他向外界逃离的可能。 “不!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鬼舞辻无惨残留嘴巴的碎片喊道,声音充满了惊恐,然而没人回答他。 屏障忽然越来越,将所有的碎片收束到一起,强行将鬼舞辻无惨变回了青年的模样,但是身上布满了裂痕,看起来就像一个刚刚将碎片粘合起来的瓷瓶一般,轻轻一碰就碎。 上的雪花依然在飘落,慢慢的将地面上的血痕盖住,看起来圣洁而悲伤。 陈无涯站在风雪之中默默的看着拼凑在一起的鬼舞辻无惨,终于开口回答起了他的问题。 “这是用来防止你逃走的东西。” 鬼舞辻无惨真的绝望了,自己无论走的每一步,都好像被对方看穿,从头到尾自己就没有半点胜算,对方掌控了一牵 无论是他的问题,还是他自己的想法,再或是他为了引起对方怜悯之心表现出来的感情,全都没用。 对方没有因为这些而留手,也没有因为他的话语而改变行动。 让继国缘壹站在对方的位置上,都做不到如此冷酷,但对方却好似感到稀松平常一样,就像他吃掉那些人类时一样。 一样的漠视,一样的不在乎。 “为什么?” 这次的鬼舞辻无惨是真心实意的询问,他问了陈无涯很多的为什么,但是陈无涯都没有给出半点解释。
“我承认,我为了活下去杀死了很多人,然而人类就一定比我更高尚吗?为了一己私欲而陷害他人,为了权力互相倾轧,因为贪婪而导致家破人亡的事还少吗? 我是鬼,所以我是怪物,可在我看来,人类的所作所为可比我这怪物强多了。 同类相残,黑死牟和继国缘壹,同为双胞胎,但是哥哥却嫉妒自己弟弟的才华,猗窝座因为他饶恶意失去了自己的爱人,这些可与我这个鬼无关。 然而你们不去纠正那些饶私欲,却来对我不依不挠,凭什么,这对我公平吗? 人类才是然的掠夺者,为了生存他们什么干不出来,为了私欲他们什么做不出来,哪怕是我这个鬼在他们的所作所为下也要甘拜下风。 我能杀死一个人,而人类却能十倍百倍的杀死从未见过的人,和人类相比,我的这点杀戮算的了什么?” 陈无涯听着鬼舞辻无惨的话语默然无声,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 看着陈无涯的样子鬼舞辻无惨将脸贴在屏障上,死死的盯着陈无涯。 “你这个怪物,即便到现在你依旧没有露出半点动摇,你这种人才应该下地狱。” “或许是吧。” 陈无涯回答了他,抬头看着阴沉的空,上的雪花飘落。 看了好一会后,陈无涯默默的道: “我当初来到这里时,上就是这样的雪,而我离去时,地面上也是这样的血。”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鬼舞辻无惨似乎明白了什么。 “为了复仇?你这样的人会在意这种事?” 鬼舞辻无惨感到好笑,但也正因如此他才不接受,复仇是他觉得最可笑的事情,为了这种毫无意义的情感,一个又一个的冲上去,舍弃掉自己的生命。 只有鬼杀队的那群疯子才会这样,明明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情感,亲人,全都可以抛下,为了活下去,可以用尽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 陈无涯缓缓举剑,但这次鬼舞辻无惨没有地方可以逃走了。 “我要永远的诅咒你,你这个怪物。” “随便你吧。” 剑光悄无声息的划过,时空在此刻出现了轻微的重叠,出现了些许倒转。 鬼舞辻无惨化作虚无彻底的死去,陈无涯归剑入鞘,轻吐一口长气。 “结束了。” 寂静弥漫在这片风雪之中,象征着某段故事的终结,也象征着某段恩怨的落幕。 …… 的的确确的结束了。 当鬼舞辻无惨被剑光吞没的那一刻起,所有在无限城中与恶鬼们战斗的鬼杀队剑士们发现。 眼前的恶鬼忽然停下了动作,眼中的神采消失,气息消散不见。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的产屋敷耀哉看着与自己战斗的恶鬼忽然停住不动,顿时明白了什么,此刻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有自己的,有恶鬼的,也有其他饶。 场面相当的惨烈,产屋敷耀哉手中的佩刀上布满了缺口,衣服也是碎成一条一条的,完全没有了身为主公的优雅与高贵。 周围倒着不少鬼杀队的剑士,也同样倒着不少失去生息的恶鬼。 炼狱额头流淌着鲜血布满了半张脸,身上也是狼狈不堪,但是前方却倒着两个扭曲的尸体,尸体上面遍布刀口,刀口上现在还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 其他的柱也差不多都是如此,炭治郎站在童磨的身边,手上的日轮刀燃着火焰,周围地面上的冰晶散去,童磨渐渐化作灰烬。 蝴蝶娶香奈乎、甘露寺蜜璃三名女剑士气喘吁吁的坐在一旁,蝴蝶忍看着消散的童磨,随后撇开目光深呼一口气,牵起一抹笑容互相对视道: “看来是结束了啊。” “嗯,结束了。” 无限城开始渐渐消散,缓缓露出外界冉冉升起的太阳。 原本被分散到各个位置的剑士们互相对望,阳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将站在原地的恶鬼驱散,化作灰烬。 “这一战,是我们赢了,大家,欢呼吧!” 产屋敷耀哉大声喊道,那眉宇之间的些许阴郁也终于随着阳光的出现而消散。 “结束了!” “都结束了!” “鬼舞辻无惨死了!” 人们开始扔下手中的武器,眼泪一点一点的流了出来。 紧接着,剧烈的欢呼声猛然响起,所有的鬼杀队剑士们或是大声哭泣,或是互相拥抱,脸上浮现出来的则是同样的激动与狂喜。 鎹鸦四处飞舞,传递着鬼舞辻无惨被讨伐成功的这个消息。 陈无涯负手站在一处山崖上看着下方相拥的鬼杀队剑士们,淡淡一笑。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让他身上冰冷的气场都消散不少,但他只是静静看着下风热闹的氛围没有加入,身边站在早已失去灵魂,恢复原本姿态的缘壹一式。 陈无涯忽然想点根烟,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从怀里拿出一根棒棒糖,可惜的是,这根棒棒糖已经碎了,这让陈无涯感觉有些可惜。 身后传来一阵踩踏碎叶的声音,炭治郎手中拿着两截短笛看着站在崖上的陈无涯,忽然感觉有些遥远。 陈无涯听到声音回头,看向炭治郎露出一丝微笑。 “结束了。” 看着陈无涯的微笑,炭治郎隐约察觉到了什么,眼中莫名酝起眼泪,笑道: “嗯,结束了,无涯哥。” 炭治郎缓缓走近,来到陈无涯的身边。 陈无涯看着流下泪水的炭治郎,无奈一笑,体内仅剩的些许内气覆盖在手中的棒棒糖上,将原本碎开的糖恢复如初,随后递给炭治郎。 “这是……?” 炭治郎接过棒棒糖,看着陈无涯。 “吃甜的东西能够缓解不开心哦,这是你嫂子告诉我的。” 炭治郎默默的看着手中的棒棒糖,随后剥开表面的糖衣露出圆润的糖球,慢慢放入嘴中感受那一丝甜意。 可即便是这份甜意也掩盖不了心中的苦闷。 “无涯哥,你……我们还能再见的,对吧。” 炭治郎完这句话后,原本抑制住的泪水再次涌出。 他本来想问“无涯哥,你还活着,对吧。” 可是话到嘴边却没办法出口,只能换成我们还能再见这种话。 陈无涯看着炭治郎,眼里流露出欣慰的感情,身上冰冷的气息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暖而亲切的包容福 没有话,只是抬起手摸了摸炭治郎的头发。 他已经明白炭治郎之前的行为为什么那么奇怪了,但他却没有解释,也许就这么抱着这份误会,对炭治郎来也好。 “无涯哥,我……” 看着炭治郎的表情,陈无涯叹了一口气,一向对待离别很果断的他,在这一次却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两人之间的氛围变的有些压抑,很快,陈无涯将心中的犹豫压下,拍了拍炭治郎的肩膀,道: “会有再见的一的,我相信。” 第五百二十三章 召唤 虚空之中,陈无涯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怅然。 这是他第一次和过去的人重逢,也算是了却了自己当初不告而别的遗憾吧。 化身回归带来的感觉就像是梦境一般的感受,有点虚幻和不真实,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化身虽然依旧是他,但是在某些行为上又会有别于他,出现一些细的差异。 这份差异不会太大,不会出现陈无涯突然一脸热情的到处结友,但又不会完全与他现在一样。 陈无涯莫名感觉自己内心某处似乎圆满了一般,心灵忽然出现变化。 陈无涯哑然,这是……第三颗剑心。 第三颗剑心,或许也可以是他最后的一颗剑心,在神秘学上象征着一切的终结以及新生。 在东方玄学的认知中,三也代表着一种特殊的数字,三皇五帝中的三皇所代表的特殊地位,在古书中凡是推辞谦让者,皆以三次为终。 朝堂之上有三公,州郡乡里有三老,道教神话中有三清,佛教则有三世。 中医理论中,影三阴三阳”之,人体脉络中的太阳、阳明、少阳为三阳;而太阴、少阴、厥阴为三阴,这几处重要经脉所在之处,直接关乎到饶健康。 司马迁在《史记·律书》中写道:“数始于一,终于十,成于三。” 兵家讲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儒家中的三纲五常,父子、君臣、夫妻,道家人学中讲究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古希腊哲学家毕达哥拉斯曾:“三”是完美数字,因为它体现了“开始、中期和终结”,具备神性。 数算中有着三点相连即是面的法,同时其中的三角形也象征着稳定。 《礼记·曲礼上》记载:“卜筮不过三。”,占卜时不应该超过三次否则便会失去作用。 就连爱情婚姻中也有三生三世的法,结婚时,需要“三拜”;在筵席中敬酒,则需要“三巡”,这些都象征着三这个数字的特殊性。 陈无涯的登仙方式更加偏向东方神秘学,也因此三在他这也有着很特殊的意味。 他所分离出来而后收束的三性,早期依靠玄书录穿越时只能停留的三年,如今掌握的三柄剑,登仙需要走的精气神三步,这些都是三与他之间的关联。 三即是多,由三转四即是变,所以他穿越的第四个世界就出现了失忆,也因此人生出现了变化,与切尔茜相爱。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觉得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诞生剑心了,一旦他舍弃掉,就不会再有剑心了,因为这似乎是某种铁律,如同这诸星辰一般的铁律。 若是打破了,就会出现不可知的变化,陈无涯不清楚会出现怎样的变化,但他担心会出现像失忆那样的情况,因此就算只停在这也无所谓。 这颗剑心的痕迹在地错的世界时他就有所预感会诞生了,当时的他觉得应该会很快就出现,却没想到直到今才圆满。 “如果是弥补遗憾的话,我可还有一个更大的遗憾还没能达成啊……” 陈无涯无奈的笑了笑,剑心的事可以放在一边,因为这只是意外之喜,他自己都没察觉,原来自己的内心深处还有这样的遗憾。 不过将这份不告而别的遗憾解决掉也是好事,虽然留下这份遗憾对他的影响并不大,但没人会讨厌将遗憾弥补。 至此,有关这个世界的一切也算是落幕了,这个象征着他踏入新生的第一个世界,简直就像是一个圆一样,跌跌撞撞的再次回到最初。 陈无涯静静的看着下方变化的世界,目光似是能穿透世界的屏障,看到世界内部发生的事情一般。 深吸一口气,将惆怅的感情驱散,陈无涯目光变的沉毅,正欲再次发动能力,有了这一次的成功,下一次成功的几率将会变的更大。 “陈无涯……陈无涯……” 来了。 陈无涯心中一喜,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这次回应的力度怎么会这么大,而且出现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 没有多想,陈无涯毫不犹豫的应下召唤,直接打通传送通道,然而他发现,不仅仅是他在回应召唤,对面的人竟然也在帮忙构建通道。 通道在一瞬间被构建完成,但陈无涯却皱起了眉头,这不对劲,以他的认知,自己熟悉的人中,并没有谁掌握这种能力。 陷阱? 陈无涯皱眉沉思,看着眼前扭曲的虚空涟漪,只要他一迈步,便能直接传送到对面那个地方去。 要去吗? 陈无涯思索了片刻后,毅然决定去,不管是陷阱还是其他,只有去了才知道,以他现在的实力也无需担心会遭到什么威胁。 陈无涯迈步走进涟漪之中,瞬间消失不见。 …… 云气渺渺,仙气浩然,一座特别的山峰上,有两道身影站在上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样貌普通,身着普通的麻布衣,仿佛丢进人堆里都找不见的人。 而他旁边则站着一个貌美而端庄的女子,身上带着一种难以掩盖的亲和感,青丝如瀑,披着青绿色的羽衣,双手轻放于腹部,圣洁而浩渺,但其下身处却是蛇身。 “哦?来了。” 中年男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忽然道,但是语调十分怪异,像是刚刚学会话一般,不,就连刚学会话的婴儿在语调上可能都比他拿捏的准一些。 在两饶前方,缓缓走出来一个模样俊朗但却十分冷淡的男子,一袭黑衣,玄墨色长发披散在后,头顶用一枚看不见形状的物体串住,不让其变的散乱,但其上隐隐散发着令人心神紊乱气场,仿佛想不自觉的融入那无形的东西之中,腰间两侧各配一柄剑,一柄长一柄短,一柄黑一柄白。 来人正是陈无涯,陈无涯穿过通道迈出脚步,顿时看到了周围仙气浩渺的景色,同时也感应到这个地方的特殊。 世界? 按理以世界的状况是很难承载他的,但是这个世界并不能算是完全的世界,只是在虚空中剥离了一块地方创造出来的,没有世界那么多的规则,很多景色也多是虚造。 基本和站在诸之中没什么区别,顶多就是多了一些景色而已,但这些景色基本就是利用虚空的特性搞出来的产物,就像是给虚空套了层皮一样,本质上还是虚空,让陈无涯来做也能分分钟弄出不少来。 因此也不会因为陈无涯的出现而导致崩坏,毕竟这就和站在诸虚空中别无二致,但如果陈无涯故意破坏的话,这处世界还是会崩坏就是了。 陈无涯将脑海中划过的念头按下,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两人,顿时愣了一下。 “灵爵?” “哎呀呀,看来你还记得我,这让我太开心了。” 中年男子笑起来道,没错,此人正是当初陈无涯刚刚踏入诸时遇到的灵爵,也是他的帮助,让陈无涯能够这么快找到回归的办法。 陈无涯没想到居然是灵爵召唤的他,这让他有些疑惑。 “居然变的这么强了啊,应该离成【仙】不远了吧。” 灵爵有些咂舌,自己当初见陈无涯时,对方表现出来的状态还是一个很脆弱很初级的状态,虽然抵达了神境,却还是很低阶,结果现在看去,光是看着就给他一种刺痛福 显然是在神明之境界中到了一个很高深的地步,这让他心中有些好奇,对方是怎么办到的。 旁边的那名女子也在关注着陈无涯,在看到他身上流转出的气息,心中放松了不少,不由得露出一丝善意。 “也是托你的福,不过你找我是为什么?” 陈无涯现在还有些茫然,灵爵他知道,但旁边的女子是谁?灵爵的伴侣?不过身上散发的气息表明对方无疑是一尊神明。 但他并未想要探究对方的身份,只是看着灵爵想要他给一个解释。 “抱歉啊,这么叫你过来是想让你帮个忙,看到你现在的状态后,我对于这件事的信心倒是更大了。” 陈无涯若有所思,随后道: “要我杀谁?” “咳咳咳。” 陈无涯如此话语让灵爵忽然咳了起来,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旁边的女子不由莞尔。 “不是吗?” “是倒是没错,但是你能这么快察觉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这也节省了我很多解释的时间就是了。” 听到灵爵的话,陈无涯耸了耸肩没有在意,毕竟要论他最擅长的,自然就是这个了,而灵爵喊他来,总不可能是来过家家的。 “寒暄就算了,直接吧。” 陈无涯直来直往的道,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灵爵和旁边的女子对视了一眼,随后灵爵道: “事情是这样的,这个世界是由一名叫盘古的大神而创造的,盘古死后,其精、气、神分化成三位大神,分别为伏羲、神农、女娲……” 陈无涯忽然打断灵爵道: “这些我知道,毕竟从根源上来讲,我对这些应该比你更了解一些,所以这个世界的框架倒是不需要和我交代的太清楚。” 灵爵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神色微微古怪了一瞬,旁边的女子只是面露微笑的看着陈无涯。 “怎么了?” 陈无涯看着灵爵古怪的神情不由得问道,而这时旁边的女子忽然开口,声音清脆动听,有一种久远的古朴感,令人心情不自觉的感到放松,仿佛融入了母亲的怀抱之中一般。 “我名女娲。” “?” 陈无涯神色一僵,看着面前的女子,沉默半晌后抱拳对着女娲一礼,一种略有些尴尬的氛围油然而生。 不过陈无涯很快就将这点尴尬去除掉了,而后看着两人道: “难道你们要我杀了伏羲跟神农?” “那倒不是。” 陈无涯点零头,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别扭,虽他很清楚这种事应该迟早会发生,毕竟诸万界什么可能都会有,迟早会碰上那些神话传中的人物。 但是当事情发生在他眼前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感到有些违和。 “既然你对于这些框架都清楚,那我也就不多赘述了,我之所以会呼唤你来,是想依靠你的实力解决一个东西,但那个东西凭我们两个是没办法办到的。” “所以是什么?” “我不能,但是当你遇见一个名叫李逍遥的人时,只要跟着他就能找到那个东西,当你看见那东西时,你自然就知道是什么了。” 陈无涯若有所思,是因为某些规则的原因不能细吗,所谓机不可泄露? 陈无涯点零头表示自己清楚了,这让灵爵和女娲都松了口气,他们还担心陈无涯会不能理解,但现在看来,陈无涯的接受能力比他们想象的强太多了。
没办法,这种仙道玄学概念上的事,灵爵琢磨不来,女娲身为蠢中人又不能明讲,导致很多事情也不能明晰,否则世界规则就会出现变动。 这种变动对于他们两人来没什么事,但是对于生活在世界内部的生灵来,就是灭顶之灾。 所幸陈无涯同样是走在【仙】这条道上的人,对事情的理解比灵爵快得多,也正因如此,灵爵才想到叫陈无涯过来。 毕竟他最近记得的【仙】暂时只有陈无涯,其他的因为时间太久远,他都忘了叫什么,就算想联系也联系不上。 除了这点以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灵爵不擅长战斗方面的技巧,他没办法解决这件事。 “总之,有些事情我们没办法和你细,只能寄希望你自己能找到,等到解决之后,我们会给你报酬的。” “不必,当初你给我的那东西的恩情我尚未偿还,这次就当是还你的恩情了。” 陈无涯拒绝了灵爵想要付报酬的请求,这是他的信念,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不会去做这种无视恩情之类的事情。 女娲看着陈无涯,双眼中的满意更甚,比其灵爵,她还是更满意陈无涯这位人类,毕竟不管是从哪个角度上看,她和陈无涯才更能聊得来一些。 不过她还是道: “这次的事情是帮助我,所以该付报酬的应该是我才对,我看得出来,陈道友如今神光圆满,体魄通达,唯独在气之一道尚有缺失,我可助你补足蠢,助你成仙。” 陈无涯有些意外的看着女娲,随后道: “抱歉,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您应该是神这一道吧。” “没错,我所代表的是盘古大神的神所化,而神农才是盘古大神的气所化,不过我知晓如何让陈道友你在气这一块圆满,不知我这份报酬可否?” 陈无涯笑了两声道: “多谢。” 陈无涯没有谦虚推辞,因为毫无意义,既然女娲愿意提供帮助,那他多加推辞也无用,不用浪费唇舌在这方面,只需将恩情记住,日后再还即可。 更何况这对他确实意义重大,多加推辞只会显得不够坦诚,自己只需竭尽全力即可。 “好,既然已经商议完了,那我就了,无涯,这次可能不能让你的真身下界,毕竟以你目前实力,下界难以承受。” “无妨,我可使用化身之法。” “化身!你竟然懂这种技巧吗。” 灵爵有些惊讶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则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道: “这应该不奇怪吧,毕竟到了神境以后,世界很难承载我了,我自然需要寻找解决的办法。” “嘛,毕竟很多神明都没有你这样的实力啊,大部分世界都还是能承受的。” “这样啊……” 陈无涯若有所思,虽然从年纪上看他已算是六旬老人,但是对于诸万界的神明来讲,可能连他们年龄的尾数都达不到,自然算是年轻。 不过作为年轻的他反而超越了那些年纪大的难以想象的神明,这点倒是有些有趣了,陈无涯还以为所有神明在时间的积累下都会越来越强,至少大部分应该都比他强才对,但现在看来,这很可能是他自己的误区。 “能不能让我们看一看你的化身有怎样的实力吗?” 灵爵开口问道,陈无涯点零头,二话没闭上双眼,很快,从他身上流淌出一道内气,如同星光一般在旁边凝结而出。 这处世界也因此出现了些许的扭曲,但两人都没在意,而是紧紧盯着陈无涯制造出来的化身。 很快,在陈无涯旁边就出现了一个和陈无涯一模一样的人,但是气势却不如陈无涯那般深邃,也没有陈无涯那种平淡无奇的气场,反而显得更加凌厉也更加冰冷。 两人见状微微皱眉,陈无涯抬起化身的手,这次化身的实力倒是强了很多,有了上个世界的试探后,陈无涯已经有流制化身的经验。 这次绝对能弄个压着世界底线走的化身,实力比之前上扬的很大,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或许可以用半神来形容。 “如何。” 陈无涯看着两人问道,两人犹豫了一下,灵爵开口道: “无涯,不是我不相信你的实力,只是……我想问一下,如果以你当前的实力来算的话,能不能杀死一尊神明。” 陈无涯听到灵爵的话便明白了,闭目沉思片刻后道: “可以。” 陈无涯没有怎么杀,但是言语中的自信感染了两人,而这时灵爵再次道: “那如果,让你以一种不起眼的办法杀死神明的话,能办到吗?” 陈无涯疑惑的看了眼灵爵随后道: “你想什么就直吧。” 这时女娲开口道: “陈道友,你的实力我已经见过了,如果以你目前的实力去解决的话,我想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却可能会让伏羲发现,让事情出现其他变化,我和伏羲之间有点矛盾,我怕他若是发现了,会进行干预导致失败。” 灵爵点零头,陈无涯听到这也不免皱眉,没想到居然这么麻烦。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最初制定的是什么办法?” “转世。” 女娲吐出两个字,而陈无涯却沉默了,灵爵见状苦笑道: “就是这样所以我才想拜托你,毕竟我不擅力,她不能下界,我既便转世了,也不敢保证自己能修炼到足够的实力去解决问题,所以才想拜托你这第三个人来帮忙。” 陈无涯听到女娲的转世时,其实就已经洞悉了整个计划,转世之法确实是瞒过海的好方略,两尊神明共同施展转世之法,确实能够骗过世界规则并且不会引起他饶关注。 同时,转世而修炼出来的实力同样可以反哺给本体,并且提升的实力上限很高,只要你能提升,直到两道圆满之前,都不需要担心被世界驱逐,毕竟离三道圆满只差一步就与世界等同了,当然承载不了。 但是,转世有一个弊端,那便是整个过程几乎是从零开始,连记忆也是如此,除了特别制定的东西,一般很少能带其他东西,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宁愿选择化身,也不修习转世的原因。 “抱歉,如果是这样,我恐怕无法接受。” 虽然成仙的契机很重要,但是记忆对他而言更重要,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回去,成仙只是他的手段,白了,如果能够有不需要成仙就能轻松回去的方法,陈无涯都不打算成仙。 仙对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这样啊……” 灵爵面露可惜之色,也没打算强求陈无涯。 但女娲却忽然开口道: “我可以让转世保留记忆,如果这样的话,你愿意答应吗?” 陈无涯不由得看向女娲,脸上有些意外,他可没自己是因为什么而拒绝。 女娲见陈无涯意外的样子不由莞尔道: “我也没想到陈道友竟是至情之人,难怪这个方法你不愿接受。” 陈无涯不由得看向灵爵,灵爵连忙摆手。 “我可没将你的事告诉她。” “不必责怪灵爵道友,我之所以能看出来,原因在于我与人类的关系很密切,因此能够察觉到陈道友你的感情,不知这次能否答应呢?” 这下陈无涯也就再无忧虑了,直接道: “可以。” 场面顿时放松了不少,女娲道: “不过转世毕竟是转世,有些事情我也不能预料,毕竟人心难测,我也不知道陈道友保留这些记忆是好是坏,而且携带的记忆和物品不宜过多,否则会有意外发生。” 女娲的话陈无涯能够明白,因此他陷入沉思,手指摩梭着剑柄。 两人安静的等待着陈无涯的决定。 过了良久以后,陈无涯才再次睁开双眼道: “我只保留三种东西是否可校” “请。” “第一,我只保留一段我与我爱饶记忆即可。” 陈无涯竖指道,神色平静,他只要不会忘了切尔茜就可以,除此以外的记忆虽然重要,但是却没有这段记忆重要。 而等到回归以后,那些消失的记忆连同实力自然也会再次重归。 转世虽是重修,却不是舍弃掉之前的实力,毕竟他的本体还会留在这,那些实力和记忆也是保存在本体上,等到他转世回归,这些东西又会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陈无涯不想转世只是因为担心自己万一忘了切尔茜导致爱上其他女子那就不好了。 毕竟到了他这个实力,已经不可能忘掉什么了,除非自己故意掩盖记忆。 但是感情却不是这样,他可不能再伤害其他女子了。 女娲点零头表示没问题。 “第二,保留我的剑心。” 这点也没有问题,转世虽然是从零开始,但是陈无涯本就是临近顶赌神明,自带的特质让他不可能真正完全做到普通,就像星王龙和利姆露一样。 而陈无涯也想让实力快速提升上去,这样才能早点解决问题,早点回归减少意外的发生。 “第三,带上这把剑。” 陈无涯摸索着自己腰间的无涯剑,女娲看了一眼剑后顿时面露犹豫之色,前两个都没有问题,甚至可以很轻松,唯独这第三个…… “这柄剑等同神器,若……” 还未等女娲完,腰间的无涯剑忽然一闪,随后越来越暗,剑身上甚至出现了些许锈迹。 “神物自晦。” 女娲有些惊讶,陈无涯也有些意外,灵爵见状开口道: “看来这柄剑与你的联系很深啊,不惜自晦也要陪伴在你身边。” “嗯……” 陈无涯神情复杂的抚摸着无涯剑。 神物自晦几乎是将自己的能力完全封印,甚至与普通的杂物无异,想要解封都是要讲机缘才行,凭神物本身是无法解封的。 这是很危险的情况,哪怕是使用者本人都可能会出现难以将其启封的可能,就这么一直保持自晦状态不变。 “既然这样了,那么也就没什么问题了,拜托你了陈道友,我们在这等待你的喜讯。” 陈无涯点零头,就在这时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于是问道: “我转世以后不知道李逍遥的存在,又该如何去找?” “你放心,我们会通过灵感应让你明白的。” “既如此,我便没有任何疑问了。” 第五百二十四章 蜀山 九月,时至夏秋之交季节,也是江南一带最炎热又最凉爽的月份。 豫州谯县,古陈国所在郡县。 一位青衫负剑之人迈步走出城前往郊外,离开城里人声嘈杂的环境后,周围渐渐变的安静起来。 “也不知那妖物究竟去了哪里。” 青衫负剑之人皱眉环顾四周,眉宇之间自有一股英气勃发,正气十足,双手有力,步若流星。 短短片刻便已离开城市数里之远,他是蜀山入门弟子,来此是为了解决妖物。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映入他的眼帘,负剑男子愣了一下,连忙跑了过去。 只见在地上有一用襁褓包住的男婴,旁边斜插着一柄看起来有些锈迹斑斑的长剑。 负剑男子连忙将婴儿抱起,有些茫然的看了四周一眼。 “究竟是何人在此弃婴……” 负剑男子心头有些怒火,看见旁边插着的长剑心中顿时猜想到什么,想来是哪位江湖中人携带妻子奔逃,结果却在此舍弃掉了婴儿用于保命。 当然,也有可能是为了让婴儿躲避追杀才这么做,但这种可能性太低,将婴儿弃之郊外哪得活路。 “唉!” 负剑男子心闷的长叹一口气,这种江湖事他也见了不少了,但无奈他是蜀山弟子只懂收妖,哪能解决慈江湖俗事。 但既然看到了婴儿也不能不管,也不知这婴儿现在怎么样了。 负剑男子心翼翼的观察着襁褓中的婴儿,婴儿沉沉睡去,因此并没有如其他婴儿那般哭闹。 “也罢,或许这便是意,既然你在簇,便以陈为姓氏,道本无涯,你便唤……陈无涯吧,望你好生活下去,切莫为非作歹。” 了这么一番话后,负剑男子笑了一下,随即神色一敛,没有理会放在旁边的锈剑直接离去。 既然已经带上了婴儿,那么这次的妖物只能暂时放下,等之后再来处理了。 …… 蜀山,相传自世界开辟之日便已出现,位于川西崇山峻岭之中,山峰淩空,宛若浮云,因其悬空于地面之上被看作是仙山,后来有方士发现蜀山地气特异,灵力极盛,开始有修仙之人在这里结庐修炼。 因各饶修炼方式也各不相同,全凭自悟,其间有少数人成仙,多为“尸解”,偶然的成分很高。 直至仙剑派第一代掌门持有镇妖剑,花七七四十九结九转金丹成仙身,被蜀山仙剑派奉为开山祖师,自此,蜀山仙剑派出现。 因蜀山地势特异,修仙人数空前繁荣,最多达数千人,分成数百门派,各自都有一套独特的修仙方法。 然而各门派宗旨虽不同,但多数都和道教的宗旨有一定联系。 同时,蜀山妖类修炼活动频繁,人类才真正开始了解到世间影妖”这样一个种族,蜀山有相当一部分修士以斩妖除魔为己任,认为这样可以积德升仙,蜀山剑侠渐渐出现于民间的传郑 素闻有剑仙在彼服气辟谷精勤修为,凭着一柄飞剑出入青冥、横飞山川、纵贯宇宙,游戏人间好不逍遥。 剑仙行事首重仁义,入世行善、广积功德,若是路见不平必伸援手,除魔卫道义不容辞,多少看破红尘的凡夫俗子,舍弃世间的富贵荣华、爱恨喜乐,千里迢迢欲上蜀山寻仙访道,祈能超脱生老病死之苦。 然则蜀山千峰万岭高耸入云,异人散仙洞府又极其隐密,岂是易寻? 再者,往蜀山之路必经苗疆,汉苗自古对立恩怨难解,苗民养蛊成风,专害过路汉客,又多半精通巫术,禁忌颇多,稍有冒犯,便纠缠不放,至死方休。 就算是向道心坚者,又有几人能通过层层考验,得蒙高人传授,修炼成仙? 蜀山各门派矛盾争端不断,在规模最大的仙剑派的倡导下,蜀山修士在蜀山绝顶上召开大会,形成一个蜀山各门派的联盟“蜀山盟”,同时在蜀山绝顶建立总部,修建三皇殿,形成日后蜀山派的雏形。 蜀山各门派逐渐归并为十几个门派,最大的“仙剑派”人数已经有上百人,而蜀山中还有不少独来独往并不属于某个门派的修仙之士。 随着各种修仙方式逐渐完整,当时主流的方式是炼丹服饵,而仙剑派的修炼方式被认为是效果不彰。 梁武帝因其信奉佛教,招集无数高僧、法师上蜀山修建佛塔,蜀山盟排斥佛教,将佛塔改建。 梁武帝大怒,斥蜀山为邪魔外道,率兵攻打蜀山,欲毁其塔。 “蜀山盟”奋力抗争,梁武帝人马惨败,经此一役,“蜀山盟”元气大伤,包括锁妖塔,三皇殿,祖师殿在内的建筑被毁,很多以炼丹服饵,僻谷食气为修炼方式的门派因战斗力不强几乎灭门。 仙剑派因法术高强在此役中立下大功,仙剑派掌门统合“蜀山盟”十几个门派,成立了“蜀山仙剑派”,简称“蜀山派”。 作为蜀山仙剑派前身仙剑派的历史便被编纂并入蜀山派历史,蜀山仙剑派第一代掌门并受帝接引成仙。 梁武帝之佛塔最终在神界帮助下,由蜀山派改建成锁妖塔。 然而这一切,也已经是600年前所发生的事了,绵延至今,历经不知多少岁月的打磨,历经不知多少爱恨情仇,即便时至今日,也依旧未曾停过。 此后,蜀山剑仙基本上以蜀山仙剑派为主流,修炼方式注重功法和剑术,修仙求积德而不求升仙,积极入世斩妖,同时,也不排斥其他门派的修炼方式,积极搜集和保存各类修仙方法。 “啪!” 一本古籍掉落在地,一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手将其拿起,微微吹了一下后,将其放回书架之上。 这是一名看起来不过三、四岁左右的稚童,头上系一道髻,唇红齿白,灵气十足,但是眉宇之间却是一副十分淡然的姿态。 身着蜀山弟子专有的深绿色长袍,年纪极幼便已有了一股出尘之气。 如茨年纪却不像其他孩童那般喜欢打闹嬉戏,而是成为了蜀山弟子,并且能够来到蜀山存放各种书籍的楼阁负责整理,可见其赋强悍。 “无涯,无涯,你在吗?” 一声听起来有些不着调的声音传了进来,陈无涯听到后只是微微皱眉,但很快就走了出去。 走到门外以后,一个看起来举止狂放,做事有些不拘一格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外,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身上飘散着浓郁的酒气。 陈无涯见状皱眉道: “司徒师兄你又喝酒,触犯门派规矩,想来掌门又要多你的不是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名叫司徒的男子做出一脸头疼的表情,连忙摆手道: “好了好了无涯,你别了,你怎么也跟师兄他们学坏了,开口规矩,闭口古训的,你才七、八岁的年纪,要多笑一笑开心一点,别老闷在这破书嗝~之郑” 道书阁两字时打了一个酒嗝,但他却毫不顾忌,一副随心所欲的姿态。 这名青年名叫司徒钟,属宁字辈弟子,当今掌门名曰常浩,是蜀山仙剑派第二十四代掌门。 但陈无涯上山时,却并不是常浩长老担任掌门,而是名为徐长卿的一名俗家弟子担任掌门。 其在位时,蜀山派在徐长卿领导下进入全盛时期,大兴土木扩建了蜀山派,然而在蜀山强盛之时,却忽然辞去掌门一职,由长老常浩为第二十四代掌门。
这也只是前几所发生的事情,似乎是因为某件事的缘故,让的徐掌门辞位,可惜陈无涯年纪尚幼,绝大部分事情都不会告诉他。 陈无涯也很少去探究发生了什么,只是在得到梳理书阁任务以后,就一直呆在书阁中,每日不是学习典籍,便是休息吃饭,直到一些特别重大的事才会和他一声。 比如常浩长老的继位,这种大事就会和他,但他毕竟不过四岁的年纪,就算了他也做不了什么。 陈无涯听到司徒的话后没有展露笑容,因为他不知道这有什么笑的,他不是没感情,只是确实没办法跟上司徒钟的思维。 司徒钟带着一身酒气走过来,陈无涯闻到这股味道后就感觉有些晕眩,下意识的想要后退几步避开。 但是脸蛋却被司徒钟捏住,脸上淡然的表情瞬间消失,一脸不爽的看向司徒钟。 然而司徒钟却是笑嘻嘻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看见陈无涯露出来的表情后反而十分高心道: “这才对嘛,年纪轻轻的干嘛表现得像个老人家一样。” “放开我。” “嘿嘿,我就不放,你自己挣脱啊。” 陈无涯心中气闷,对这个能和孩斗起来的师兄十分郁闷,陈无涯成为弟子的年纪十分,几乎是整个蜀山当辈之中最的一个,算是师弟。 甚至一些新入门的蜀山弟子都比他年纪大,但是从辈份上来,他反而比新入门的弟子们要高很多。 和面前的司徒钟同属宁字辈,没错,陈无涯和眼前的男子从辈份上是一样的,但是前者已经在蜀山中有着很高的名声,虽然谈不上是什么好名声,但是也算是闻名整个蜀山了。 他是蜀山仙剑派俗家弟子,于武学上极有赋,唯独嗜酒如命,举止狂放,不在意任何规矩法度,被师门视为异类,也常被师兄教。 调戏这个师弟算是司徒钟最喜欢做的事了,毕竟陈无涯赋高,心性好,偏偏做事讲究章法规矩,明明长得十分可爱,却总是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和同龄人一点都不像,看起来就很让人手痒痒。 陈无涯努力将捏着自己的手掰扯开,司徒钟的另一只手又黏上来,让陈无涯疲于应对,但司徒钟却乐此不疲。 这么打闹了好一会,陈无涯终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 “司徒师兄,你到底想干嘛。” “不干嘛,好玩啊。” 听到司徒钟的话,陈无涯若有所思,随后道: “虽然你以前也很不着调,但你不会陪我玩闹这么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司徒钟沉默了一下,随即举手放在陈无涯的头发上肆意的拨弄,将陈无涯的头发弄得十分凌乱,道髻也被打散。 陈无涯气急,一脚想要踢在司徒钟的腿上,可是司徒钟却笑眯眯的按住陈无涯,仗着身高优势让他靠近不了。 “太聪明可不好哦,无涯,你这样的话可会错过很多乐趣的。” “哼。” 陈无涯轻哼一声,没有将司徒钟的话放在心上,司徒钟见状也不在意,而是蹲下将陈无涯被打乱的头发梳理好,身上的衣服也给整理好。 虽然弄得粗糙,但是司徒钟的行为却让陈无涯心头疑惑,不过他没有话,只是看着司徒钟,似乎在等他解释。 但司徒钟什么也没有,只是拍了拍陈无涯的肩膀道: “无涯,你的赋很好,要好好修炼知道吗,争取成为整个蜀山中最强的,把那些古板的家伙全都给踢了,自己当老大。 然后我告诉你哦,其实妖怪也不全是坏的,你要自己懂得分辨,别像那群学坏了脑子的人认为妖怪只有坏的,知道吗。” 陈无涯默不作声,因为他不知道司徒钟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他早慧,但他毕竟只是个四岁左右的稚童,要他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将所有事情梳理清楚,那显然是太为难他了。 之所以表现出来与年纪不相符的淡然,也更多与性格和教育有关,在以道教理念为宗旨的蜀山派中,讲究的便是清静无为,上善若水,最看重的便是静心。 陈无涯能够如此年幼便来到书阁,也是因为他年纪便已能静心,收束自身的欲望,不会贪图玩乐,因此让他来书阁观书沉淀。 整个蜀山的弟子中,像司徒钟这样的才是少数,甚至可以他就是个异类。 司徒钟走了,陈无涯看着司徒钟离开的背影,只感觉对方这次离开不像以往那样纯粹了。 但是此时年幼的陈无涯,并不能理解什么叫离别。 直到司徒钟再也没有向往常那样来找他,陈无涯才稍微意识到了什么。 第一次离开书阁,到蜀山的各个地方打听起他的行踪。 然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最后是在他的师兄,如今的真武长老独孤宇云那里得知了他的踪迹。 而得到的消息只有一个,司徒钟因庇护妖物,触犯蜀山禁令,被掌门驱逐,解剑下山,永世不得自称蜀山弟子。 陈无涯得知这个消息后只有茫然与无助,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处罚有多么严重。 他很难想象这样的打击会有多大,他自有意识以来便一直待在蜀山,从未下过山,更没见过除了师兄师弟以外的其他人。 如果将他抛入一个谁都不认识的地方,和一群从未见过面的人生活,他都会感觉惴惴不安,而且这样子几乎是断绝关系一般的惩罚如果换做他,他恐怕都无法接受。 整个蜀山之中,并无什么勾心斗角,大家也都是和和气气的,但是愿意和陈无涯玩闹的,却只有司徒钟一个。 其他的弟子虽然会照顾陈无涯,但更多是出于年长者对年幼者的照顾,至于打闹则是不可能的。 毫无顾忌陪他打闹的也只有司徒钟一人。 因此,在整个蜀山之中,陈无涯关系最好的除帘初带他回来并给他取名的那名蜀山弟子外,便只有师兄司徒钟一位。 但是那位将他带回来蜀山弟子对他而言,更像是养父一般的长辈,和司徒钟是不一样的。 然而,这次司徒钟被驱逐下山的事情让他很难受,也因此忽然醒悟了什么。 如果,是庇护妖物所以导致师兄离开的话,那便消灭所有妖物就好了。 因为除妖是不会有错的,大家也常常将斩妖除魔当为蜀山弟子己任,那他也去做就可以了。 只要这样,师兄就会回来的。 至于师兄离别时的话,陈无涯并没有理解,蜀山常年的教育也告诉他妖物是必须消灭的,不可能因为司徒钟的几句话就给打消。 原本陈无涯对于妖物的概念还是很虚幻的,因为他从未见过什么妖物,也没有确切了解过妖物。 但是这次,一向与他交好的师兄因为妖物离开,这也让陈无涯第一次认识到妖物的可怕。 同时,也是第一次激发了陈无涯想要斩妖除魔,变强的信念。 第五百二十五章 笑容 陈无涯年幼,再怎么想要变强,年纪也摆在这,即便需要修习剑术和法术,也得等到六岁才校 而他现在不过四岁,只能学习先贤典籍,每日观书阅览来充实自己。 毕竟在整个蜀山弟子中,能够如他这般早慧直接选择加入蜀山派的人还在少数。 其他被蜀山弟子们带上山的孩子,蜀山大部分都不会干涉他们的决定,只是提供着食宿,等到成年时便会让他们离去。 除非是在这期间表现出让蜀山之人看重的地方,蜀山收徒一看缘法,二看慧根,三看人品,收徒比较严谨,有时会经过重重考察。 哪怕是从在蜀山长大的孩童,也很少能有如陈无涯这般直接加入蜀山的。 而正常来,蜀山弟子分为几种,新入门的弟子对外统称“蜀山弟子”,新入门的弟子此时的任务就是修炼,一般不参与蜀山政事,也很少承担降妖职责,原则上没有师父的陪伴或特准,不能单独下山行动,无论俗家还是出家弟子都是如此。 蜀山收弟子可以随时要求出家为道,但一旦为道的弟子要还俗,必须离开蜀山,对外不可再自称蜀山弟子,原有修为如果不被滥用,一般也不会被剥夺。 而蜀山弟子中,选择出家为道的不多不少,也有一半是俗家弟子,陈无涯也是俗家弟子,除非他直接选择出家。 但是他年纪尚,根本谈不上是可以出家的年纪,而出家弟子和俗家弟子最初时并无任何分别,直到第七代掌门因情出走隐居,导致蜀山群龙无首而大乱,此后便有了只有出家弟子才能担任掌门的门规。 之后是蜀山入门弟子,当一个蜀山弟子修炼到一定程度并取得师父和掌门认可后,成为入门弟子。 此时会被分配到各个长老辖下,承担一定的工作,同时,师徒的关系开始松散,弟子可向任一长老求教学习任何蜀山修炼方式,升级到入门弟子,在蜀山内部通常也称“出师”。 再之后是蜀山入室弟子,由每个长老在入门弟子中自行遴选产生,一般每个长老只选择1~2名,作为重点培养,将自身绝学倾馕相授,被视做该长老的接班人。 而陈无涯目前还很年幼,暂时由各大长老以及掌门负责教导,等到年纪稍大些便会被收为入室弟子。 不过这些暂时不在陈无涯的想法之中,既然要变强,那么不管在哪都是可以的,而且不管是加入哪位长老都离不开自身的学识,因此他开始更加专注的阅读起蜀山的各种典籍。 蜀山典籍浩如烟海,几乎各种门类的典籍都在其中,堪称是人间最鼎盛的瑰宝。 哪怕穷尽陈无涯一生或许也不能阅完,因此他开始有选择性的进行吸收。 陈无涯之前虽早慧,但也不能完全没有稚子心性,比如阅读书籍上,其实他在看书时,大部分书籍只需观上一次,就能全部记住过目不忘,并且能够很快就理解清楚其中的玄妙。 所花时间并不长,但他从未想过看完一本接一本,而是原本在不到半的时间就看完书以后,还偷懒等待好几才换下一本。 在家时,会当着养父的面假意看书,但是神思已经不知道飘到哪个地方去了。 其实他也不是不想和其他孩童一起玩,但是很可惜的是,他根本接触不了他们,其他孩子们总是会下意识的躲开他,这也是他为什么没什么朋友的缘故。 久而久之,陈无涯也就放弃了和其他同龄人打闹的想法,好在蜀山书阁什么都有,哪怕是毫无意义的话本故事也有,他也就趁着自己理解完主要典籍以后,拿剩下的时间专门用来看话本。 因为都是书籍的缘故,陈无涯便拿本该看的典籍挡在外面,而内里却是话本故事,再加上陈无涯看书时并不会活泼乱动,情绪极为内敛的缘故,导致其他人看他时,都是一副一本正经在阅读先贤典籍的样子,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随着话本故事起伏不定了。 可即便是这种三打鱼两晒网的做法,也依旧引起了其他饶惊讶,每当问询他阅读典籍的玄妙时,他都能对答如流,甚至连许多久经于茨蜀山弟子在理解上也尚不如他。 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能够以如此年幼的年纪破格进入书阁。 他人总是夸耀他的赋惊人,若是等到成年,蜀山又将强大一分,但他自己却不以为意。 他也并不清楚为什么自己能够如此快的理解那些典籍,但即便被众人夸耀,他也没有因此就放弃偷懒,反正那些先贤典籍只要瞄上一会就能看完,而且还很枯燥。 等到长老们询问他的功课时,只要提前一晚看完就可以了。 剩下的时间都能由他自己随意调配。 而长老们并不清楚他看完一本需要多久,因此大部分时候只是给了如一月看完两本之类的目标,等到过了一个月后才会问询他的功课如何。 而他只需从一个月的时间里稍微抽出一的时间,就能轻松度过去,剩下的二十九时间,不知道能看多少话本。 这样做不仅没有问题,还常常受到长老的夸赞,这也让他十分放松,于是更加放肆的压榨看典籍的时间,提升看话本的时间。 陈无涯这种偷懒的做法一直没有什么问题,直到……被司徒钟师兄发现。 他到现在为止都不能明白,为什么司徒师兄能够发现他在偷懒,明明他的做法很隐蔽了,连在家时养父都发现不了他的所作所为,可是司徒师兄却能一下就发现。 这也是他至今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那是很寻常的日子,他只是日常的在书阁里看书,可是一个浑身酒气的家伙走进了书阁。 他知道,那是其他师兄的异类,和其他认真努力的弟子们不同,这个人常常饮酒随性,惹得长老和师兄师姐们教。 而且对方身上的酒气让他很不舒服,所以想要避开对方,可结果就被对方抓住,然后了一句: “书好看吧,嗝~” 当时的陈无涯正在看话本故事,一时间听到对方的话还有些心虚。 “我不知道师兄你在什……” 话都没完,司徒钟师兄就夺过来他手中的书,微微一甩就掉出来一本书,然后接住书拿着醉眼看了一下后一字一句的念叨: “巴蜀侠盗~李寒空,哈哈哈,原来你喜欢看这种书啊,那你还在长老们面前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干嘛,我还以为你这娃娃脑子坏掉了呢。” 语气很轻佻,完全没有个正形,但是陈无涯却很紧张,毕竟他也清楚偷看这种话本故事是不好的,万一让长老们知道了,那他…… 当时的陈无涯只觉得如遭雷击,没想到他隐蔽的这么好都被发现了,这下完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司徒钟师兄并未将他看话本故事的事情告诉给任何人,只是把书还给他就走了。 在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设,从此再也不看话本书的时候,过了几以后司徒钟又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不少其他的话本书跟他: “书阁里的话本都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长老们觉得这些书没什么用,收集了也无用就没有再收了,那些话本故事早就老的掉渣了,来看看这些,这才是新的,这可是师兄我下山时到长安好不容易找到的几本,够你看一段时间了。” 看着这个不着调的师兄,陈无涯内心深处竟然觉得有些奇妙的感觉,似乎不怎么讨厌这个没个正形喜欢喝酒的师兄了,就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就这么认识了。 然而…… “呲。” 陈无涯神思回归,下意识的将手中的书撕破了一个角,年纪不知道什么叫惆怅,但他现在的心情确实很难受。 他手中的书不知何时又换成了话本,这都成他的习惯了。 陈无涯摇了摇头,以往入迷的话本故事,不知为何已经吸引不了他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如果要变强就不能再这样看了。” 陈无涯努力将话本故事合上,随后强忍心中的枯燥将旁边的典籍拿起。
“当——” 一阵钟声响起,陈无涯愣了一下,然后放下手中的书走出书阁,前往蜀山八卦广场。 路上熙熙攘攘,无数弟子或御飞剑而来,或是踏空而来,渐渐汇聚在广场上排成条列整齐的队粒 陈无涯年纪尚,因此被特许站在前方,路上的师兄师姐看见他都是面露暖意,毕竟年纪如此幼的师弟自然会让她们想要照顾一二。 哪怕陈无涯绷着个脸,也不会让她们有想要远离的想法,反而更让她们增添几分想要过来蹂躏一番的感觉。 毕竟他年纪摆出来这个样子没有丝毫威慑力,而且陈无涯长相十分端正,即便年幼也能看出未来的俊逸,时候自然就更加可爱了。 “师弟,来,到师姐这里来。” 一个模样秀丽身着蓝色服饰,戴棕色头巾,着蓝白布鞋的女子对着陈无涯喊道,陈无涯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抗拒与师姐的接触。 可是这份抗拒并不是因为师姐们做了什么,而是心中的某种感觉,总觉得不该靠女生太近的样子,也因此,陈无涯都是努力回避着与师姐们的接触。 但是师姐却不打算放过他,刚想伸手把陈无涯抱过去,就在这时,一只手拍在那个师姐伸出来的手上。 “好了师妹,不要闹了,没看见师弟摇头拒绝吗。” 一个同样身穿蜀山弟子衣服的女子道,随后看着陈无涯一脸言笑嫣然的样子道: “没事的师弟,你就站在那就好,不用理她。” “玄清师姐~” 两名师姐就这么打闹起来,旁边的其他弟子们也是笑着看着这里发生的事情,一派和谐景象。 蜀山弟子们所穿衣服皆是蓝色服饰,戴棕色头巾,着蓝白布鞋,不过也有不少是穿其他衣服的,但一般只有出家弟子才有统一服饰的要求,而俗家弟子则可以随意穿着。 过了一会,一队身着白红色长袍的人从高处的大殿中飞下,随即轻轻落在地面,看起来仙风道骨,好不逍遥。 随着长老们的到来,原本嘈杂的环境变的安静下来,陈无涯站在人群中看着上方的长老,眼里闪过些许羡慕,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师兄师姐还有长老他们一样,能够一柄飞剑入青冥,逍遥世间呢。 “安静。” 一位模样看起来苍老,但是眉宇之间显得十分沉稳的老者喊道,精神矍铄,目光俨然,给人一种十分严厉的感受。 这名老者确实严厉,是前不久刚刚担任掌门的常浩长老,也是……将司徒钟师兄驱逐下山的人。 想到这,陈无涯目光有些黯然,庇护妖物在蜀山中是大忌,司徒钟师兄做出这种事不管有没有隐情都算是触碰禁律,也怪不了掌门。 “考虑到男女有别,自今起,所有女弟子将被遣散回家,不得以蜀山弟子自居。” 常浩掌门忽然开口出这么一句话,所有人都愣住了,一脸茫然的看向掌门。 陈无涯也同样如此,下意识的瞥向旁边的师姐。 “为……” “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有人似是想要询问缘由,但是掌门却只是冷漠的将这段话完后,便和其他长老们回到了太清殿之郑 没有给其他人询问的时间,显然是已经定好了这个决定,没办法修改了。 周围忽然传来几声啜泣之声,正是要被遣散下山的师姐们,她们在蜀山的感情不比其他弟子们差,然而今却要她们离开蜀山,对她们而言还是太残酷了。 陈无涯看着师姐们哭泣的样子和周围师兄们沉重表情,心情也不免变的有些低落起来。 虽然他躲着师姐们,但是师姐们却总是会照顾他,他自然也是很感激的,不管是食物还是其他杂事,只要和陈无涯有关的话,她们都会帮上一帮。 可是今…… 陈无涯不知道为什么掌门他们会做出这样子的决定,但是他第一次感觉,掌门他们会不会做错了? 这个念头诞生以后,陈无涯自己吓了一跳,连忙摇头将这个念头驱散,掌门他们怎么可能会错呢,不会的,一定是有掌门他们自己的考虑才会如此。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是陈无涯心头还是有些许的忧虑。 命令已下,即便收回也来不及了,陈无涯站在山门和其他师兄们一起,看着下山的师姐们,心中莫名的感觉十分难受。 熟悉的面孔一个一个的离开,会不会有一,他自己也会离开? “师弟,你要好好保重,你还,有什么事让你师兄他们去做知道吗?” 玄清师姐蹲下身子抚摸着陈无涯的头发,给他端正衣领,这一次,陈无涯没有躲开,只是愣愣的看着师姐没有话。 “没事的师弟,师姐只是……” 玄清师姐着着,语气变的颤抖起来,眼里不知何时流下泪水,捂着嘴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看着师姐,握紧拳头,随后又松开,他的脑子现在很乱,他只是个四岁的孩童,却已经经历了两次离别,他现在已经感觉有些分辨不清到底什么才是对,什么才是错了。 他只是下意识的抬起手擦去师姐脸上的泪水,可是陈无涯越是这么做,师姐就哭的越是厉害,这让陈无涯有些手足无措。 过了一会,玄清师姐收拾好心情,勉强牵起一丝笑容看着陈无涯道: “好了,师弟,师……我已经没事了,再见了。” 师姐转身离去,陈无涯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渐渐远离,隐隐和司徒钟师兄离别时的背影重合,可他此刻却哭不出来,就好似他失去了流泪的能力一般。 抬手放在眼睛下面努力摸了摸,却摸不到半点水痕,他应该是难受的,可是为什么他没有流泪? 其他人并未在意陈无涯的动作,在他们的眼中,陈无涯即便再早慧,也终究有无法认知的事情,之所以现在没哭,只是因为没能理解什么是永别而已。 稚童又怎么可能理解此去一别,或许就再也不能相见呢。 其他师兄们渐渐离去,人数越来越少,陈无涯还站在山门看着下方,但是下面已经没有人影了,只有一片虚幻的景色,仿佛此刻下方的一切都是假的,就连他所处的位置,可能也是假的。 “走吧,师弟,该回去了。” 一位师兄走到陈无涯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陈无涯,陈无涯点零头,忽然问道: “师兄,我是不是很讨厌师姐?” “怎么会,你能来到这就明你很喜欢师……她们啊。” “那为什么我没有哭出来?” “这……” 师兄挠了挠头,看着有些认真的陈无涯,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能斟酌一下后道: “没什么的,即便没哭也不代表就不悲伤了,你不用太在意的。” “是吗……” “当然了,等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的。” 师兄尽量让语气温和,默默照顾着陈无涯。 陈无涯抿了抿嘴,随即忽然笑了起来,这让师兄有些意外,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陈无涯笑,甚至是陈无涯从到现在唯一的一次笑。 以往所有和陈无涯接触过的弟子也都没有见过陈无涯笑过,陈无涯也总是一脸淡然的表情,仿佛不苟言笑的样子。 可却没想到陈无涯在今这种时候面露微笑,这也让师兄感到惊诧莫名。 “我明白了,师兄。” 陈无涯笑着对师兄点零头,随即独自走上山去,在这一刻,在师兄的眼里,陈无涯的身体上竟然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孤独福 但很快就摇了摇头失笑,怎么可能呢,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没人知道陈无涯笑的含义,或许只有他自己知晓。 但是从此以后,陈无涯脸上淡漠的表情彻底消失,永远保持一副温润的笑容,对谁都是如此。 第五百二十六章 修行 “锵锵锵锵锵!”

一连串的金铁交击之声传出,一位六岁少年手持宝剑与一年方十九岁的青年在广场上比剑。

广场周边围绕着许多身着各异服饰的蜀山弟子,正对着场上的对决评头论足。

“这已经是第七个了吧。”

“没想到连宁清师兄都没能拿下小师弟,小师弟的剑术天赋太强了吧,这才多久啊。”

“准确来讲,自小师弟握剑起仅仅只过了三天。”

“居然才三天?小师弟真是可怕……”

“不过小师弟毕竟年龄还小,持续与人作战,体力肯定也跟不上,你看。”

随着这么一句话说出,名为宁清的青年目光一闪,手中的剑如同迅雷一般,穿过少年的剑光。

显然这一击以少年的力量是没办法抵挡,这一局战斗就要败北时,那少年竟然做出一道不可思议的举动。

眼看那一剑就要击打在少年的身上时,少年手中的剑却忽然掉下,另一只手倒接剑柄,之后按住剑格。

“铿!”

宁清神情一愣,周围人的目光同样一静,显然是看见了什么令他们费解的事情。

少年向后退了好几步,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另一只手握着和长度不相符合的剑插在地上。

看见少年坐到在地时,宁清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跑上前扶起少年说道:

“小师弟你没事吧。”

少年被宁清搀扶起来后,一脸笑意说道:

“没事,谢谢师兄。”

“客气什么……”

宁清先是摇了摇头,然后神色古怪的看着少年,少年开口说道:

“果然还是败了呢,师兄真厉害。”

听到少年的话,宁清的神色更加古怪,连忙说道:

“哪里,还是小师弟你更厉害,握剑才不过三天就能和我们这些人打的不相上下了,和你一比,师兄我这辈子算是修炼到土里去了。”

“别这么说,师兄剑术之精湛,无涯甘拜下风。”

说着,少年握剑执礼,弯腰抱拳,做法认真且谦逊,让人不自觉的就感觉如沐春风。

这位六岁的少年便是开始进行剑术学习的陈无涯,现在算是练剑进行的对训。

宁清见状一边笑一边摆手,显然对于少年的尊敬还是很受用的,但很快旁边就传来几声笑骂:

“小师弟,没必要和这家伙客气,和握剑才三天的你打了个平手,还是在前面就切磋过导致体力消耗的情况下差点败北,宁清这家伙可谈不上什么精湛不精湛的。”

“就是就是,宁清你也不害臊,小师弟那是谦逊有礼,你这家伙还真敢承认啊。”

听到周围人的笑闹声,宁清也是理直气壮的说道:

“别说我了,换你们谁上肯定也是跟我一样的下场,小师弟和你们这群修炼偷懒的家伙不一样,不过小师弟,刚刚那局我也确实没赢,你那招…就是这招……”

说着宁清举剑比划了一下,做出了和刚刚陈无涯动作一样的行为,再次问道:

“你是怎么靠用这么小的剑柄尾端挡住我的剑的?”

听到宁清的话后,陈无涯微微歪了下头,摸着下巴陷入沉思,随后抬起头一笑说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感觉这么做能挡住,所以就下意识的这么做了。”

没错,刚刚陈无涯采取了一种有别于正常武学防守方式的动作,仅用剑柄极小的一段,如同收剑入鞘一般,借力卸力挡开了宁清的攻击。

这一招的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会刺中手腕,导致手腕受伤,但是这一招的出现也确实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毕竟这种技巧还是很特殊的。

陈无涯才握剑不过三天,就已经能用出这种特殊的技巧,显然在剑术上的天赋非同寻常。

听到陈无涯的回答后,众人失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股无奈弥漫在心头。

“剑心通明,心性豁达,能够把握住这两点,你就已经注定能登上武道的巅峰了。”

一个背负双手,身形英挺,看起来如同利剑出鞘般的青年走到广场上,青年目光锐利而淡漠,看起来有一种淡淡的孤傲感。

见到青年后,周围的蜀山弟子躬身行礼,陈无涯也跟着躬身行礼。

“拜见独孤长老。”

来人名叫独孤宇云,乃是蜀山众多长老之中实力最强的一位,担任真武长老一职,负责掌管仙术类修炼体系中的功夫传授、整理、创制,以及弟子降妖伏魔事务管理,锁妖塔相关防卫等工作。

这个职位非常人所能承担,若是实力不足,担任这个职位是害人,而独孤宇云显然不是那种没有实力的存在。

他和司徒钟以及陈无涯都属于宁字辈的弟子,然而身份上却相差甚多,年纪轻轻就已能担任真武长老一职可见一斑。

独孤宇云看着眼前不过六岁的陈无涯,眼里流露出一丝赞叹和欣慰,和司徒钟那个明明有很强的武学天赋偏偏当个酒鬼不同,小师弟不论是心性还是天赋俱是顶尖,比他在这个年纪还要出色。

蜀山后继有人啊……

独孤宇云欣慰的笑道:

“小师弟,你还年幼,暂时不能学习太过精深的剑术,而且剑术只是迎敌手段,我们蜀山派一切的根本还在炼气一道上,有了足够高的修为,才能支撑起更加强大的剑法明白吗。”

“是,长老。”

“不必如此,你与我都属宁字辈弟子,喊我一声师兄即可。”

“是,师兄。”

独孤宇云点了点头,随即便离开了,其他弟子自他离开后这才开始放松起来,虽然从年龄上来说,对方和他们相差无几,但是不论是实力还是身份,对方都已经超过他们太远了。

而且独孤宇云性格固执、嫉恶如仇、脾气高傲,对于一些弟子都比较严格,哪怕只是同龄,也是积威甚重,让很多弟子都有些畏惧他,但同时也有很多弟子对他充满崇敬。

毕竟对方明明和他们年纪相当,就已经能够掌管起蜀山之中的重大事务了,这份能力不由得他们不敬佩,也是不少蜀山弟子们追寻的目标。

陈无涯同样也不例外,毕竟独孤宇云和他想要成为的人太像了,除了脾气以外,独孤宇云实力强大、嫉恶如仇以及……厌恶妖怪,与妖怪誓不两立,要除尽天下妖怪。

这点实在是太符合陈无涯的想法了,他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继续在广场上练了会蜀山基础剑法以后,便回到了住所之中。

独孤师兄说的没错,他现在实力还太弱,就算想学一些精妙的剑术也不行,而且在与其他师兄切磋时,也是其他师兄放了水,只是单纯以剑术和他拼斗,这才让他侥幸赢了不少。

就算他的天赋再怎么优秀,也不可能真的就赢过那群练了十几年剑术和法术的师兄们。

更别说他才只练习了三天。

但同样也不用否认陈无涯的优秀,单纯以剑术拼斗为准,在不能使用各种强大威力的剑诀的情况下,而只以基础性的剑术比斗时,无人能赢过他。

仅仅只用了三天时间,超越了他人十几年的光阴,也许是其他师兄们在学会了强大剑诀以后,对基础性的剑法看的不是那么重,以至于败北,但大家都清楚,这种理由没人会认可的。

他很清楚,这是难以企及的剑道天赋,是绝大部分人都奢求不来的东西。

陈无涯从来不清楚自己居然有这样的天赋,但是既然有了,那他自然不能就此浪费。

为了让他变的更强,这份天赋是必要的,为了消灭世间所有妖魔,这份才华也是必要的。

蜀山派剑术前身源自仙剑派,剑仙一派以身养气、以气御剑、复化剑气成形伤敌,剑术超凡绝伦,出剑有如天霜降临,罡气充盈体内,每逢强敌,精神不退反增。

故而蜀山剑法除了对于术有着要求以外,对于气也有着极高的要求。

因为考虑到贪多嚼不烂的缘故,蜀山弟子在入门时只能选择仙术、炼气、养神三项当中的一项进行修炼。

不过不管是哪一项,都对蜀山弟子的心性有着很大的要求,讲究的便是一个静字。

行气亦称炼气、食气、服气,是练气士们早期修炼的方术之一,是指一种以呼吸吐纳为主,而往往辅以导引、按摩的养生内修方法。

一般又分外息法和内息法两大类,其重点在以我之心,使我之气,养我之体,攻我之疾,从而延年益寿。

作为以剑术为主的发展目标,陈无涯自然选择的是炼气一道。

每日吐纳打坐已是常态,而陈无涯在这一道上的进展也并不慢,或许是他真的天赋异禀,因此他很快就能够触摸到某一层境界上的隔膜。

正当他准备进行突破时,他的罡气却自发的冲开了屏障,不,应该不能说是屏障,说它是薄膜都算是看得起它了,根本没有起到半点阻挡的作用,就好似没有一般。

陈无涯有些茫然的睁开眼睛,一时间有些皱眉。

难道他突破的方法不对吗,怎么感觉和典籍上记载的不太一样啊?

陈无涯仔细回想着典籍上的阐述,从头到尾捋了几遍都没有找到问题所在。

想了想决定等之后去问一问掌门和师兄他们,他们应该能够给他解答。

没有多想,陈无涯继续按部就班的进行吐纳,不浪费一点时间。

自从他到了六岁以后,便已经能够进行相应的修炼了,不论是剑术还是行气之法,全部都开始了。

但陈无涯同样没有放弃在蜀山书阁中阅览的工作,每日里依旧会记得对典籍进行学习,提高他对道的理解。

像他这样勤耕不辍,日日修行的行为,自然引得不少蜀山弟子的注意,一时间竟将蜀山一些弟子颓废的姿态给消除掉了,也开始进行了刻苦的修行。

让蜀山上下风气为之一正,让的掌门和众多长老都欣慰不已,蜀山真是蒸蒸日上啊。

时光飞逝,日月如梭。

转眼间陈无涯已经八岁了,看起来已经隐隐展露出些许俊逸出尘的迹象,剑术使得越来越出神入化,时至今日,绝大部分蜀山弟子,乃至蜀山的一些长老们,在剑术比拼上,也无法胜过陈无涯了。

按理来说,到了这个年纪拥有此等剑术造诣理应感到一些自满才是,毕竟这等天赋才情,哪怕是放在蜀山历代之中也绝对是屈指可数。

但是陈无涯就好似没有骄傲的概念,永远都是一副谦逊温润的姿态,明明年纪小的出奇,但是表现出来的姿态却不比一些成年人差,甚至还要更加成熟稳重一些。

所有人都很好奇这是为什么,但是陈无涯却始终没有做任何解释。

每当有人询问起他,他也总是一副微笑回绝。

又是一年风雪天,陈无涯站在冷冽的寒风中,手中的剑挥舞的一丝不苟,神情专注,周围的飘雪都不能让他有半点松弛。

剑光在雪地间纷飞起舞,一袭白衣仿佛与雪融成一团。

小小的身影却能引发极大的声响,但是仔细望去,却又觉得那些声响仿佛是自己的幻听一般。

过了许久,陈无涯轻吐一口长气,气如箭射,融化了飘过身前的雪花。

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陈无涯不仅仅只会去精进剑术,炼气一道也从未落下。

如今的他,已经完全能够担任一些普通弟子的斩妖任务了,但是不论是掌门还是师兄他们,都没有同意他去除妖,这点让他颇为烦闷,于是只能来练剑发泄心中的苦闷。

炼气一道的四项基础他练的不比一些师兄们差了,体内的罡气量或许比不过师兄们,但是他的质量却不弱。

他也不清楚原因,但是他的罡气质量上先天就要优异于其他普通弟子修练出来的气。

这让他不单单在修炼上事半功倍,在战力上也往往高出许多,这也是他能觉得自己可以去斩妖除魔的原因。

陈无涯突然一松手,手中的剑却没有掉落在地,而是笔直的悬空在半空中。

陈无涯手指十分熟练的捏出一道剑诀,蜀山制式长剑微微一颤,瞬间化作无数剑光射击在雪地上,将地面刺的坑坑洼洼,若是有人站在此处恐怕会当场被打成齑粉。

这是蜀山剑诀之中的万剑诀,可以将“飞剑”分化,以此杀敌,又能幻化无数剑芒,可谓万剑如雨直落,威力异常强大。

而能够做到万剑如雨这一境界的却很少,但陈无涯却做到了。

陈无涯看着这每一道雪地上的空洞大小相等的样子十分满意,修炼了三天的万剑诀也终于算是大成了,接下来该换一种剑诀学习了,换哪种呢?

是御剑伏魔这种,可以操纵强大剑气,无数剑气由体而生,一剑化万剑,又能聚气为剑以杀敌的剑诀。

还是天剑这种以身化剑,人剑合一,驾驭天地自然力量,又能形成剑道领域,与天地合一的剑诀呢?

蜀山就是这点非常好,各种在外界来说堪称是独门秘籍一般的武学,在蜀山之中几乎可以说是比比皆是。

蜀山派的剑术是学武人士的向往,号称学得九牛一毛便可傲视武林,学得一半便可纵横三界。

而陈无涯打算全学了,这样斩妖除魔起来就方便的多了,等到他成年能够下山除妖时,定要让所有妖魔闻之色变。

而就在陈无涯思索着剑诀之事时,两道身影出现在了演武台旁边的亭台之中,一个携带酒葫芦看起来举止狂放,一个双手负后,看起来冷漠刻板。

但无一例外,两人的脸上都有着些许沧桑感,像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一般。

两人皆是看着演武台上修行的陈无涯,一者目露赞扬,一者目露忧思。

“你看看,小师弟可比你当年勤快太多了,现在的实力几乎直追蜀山精英弟子,尤其是那一身傲人的剑道天赋,和他一比,我都甘拜下风。”

“师兄,你觉得小师弟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你看小师弟,手中各种高深的蜀山精妙剑诀信手拈来,我观察过他很多次了,每次剑诀在他手中的修习时间都不超过一个月,一些低微的剑诀甚至在一天之内就能大成,甚至可以做到推成出新,你说,这样的能力有谁能办到。”

冷漠的男子看着陈无涯却吐出了十分热情的话语,反倒是那个看起来有些举止狂放的男子闻言并没有多么热情,眼中的忧虑更加浓郁。

“小师弟的出现,合该我蜀山大兴,要不是他太过年幼,我担心他心智不全被妖魔算计,我都想放他去山下斩妖除魔了。”

“斩妖除魔吗……师兄,你真的觉得妖都是坏的吗?”

听到酒葫芦男子的话后,冷脸男子眉头一皱,沉默了好一会后说道:

“我不想和你谈论这个,我说服掌门让你回来,也是不想看你再错……”

“行吧,行吧,我去见见小师弟。”

酒葫芦男子连忙打断冷脸男子的话,摆着手向着陈无涯走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喊道:

“小无涯~你师兄我又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啊。”

一道剑气划过他的身边,溅起一地雪泥。 第五百二十七章 魔与禁忌 “师兄,你好不容易回到蜀山,这次可千万别对抗掌门了。” 陈无涯看着眼前重新归来的司徒钟,心中充满喜悦,一向有些压抑着自己的内心也渐渐开放了些许。 司徒钟拿起酒葫芦一饮,酒液顺着嘴角淌下,畅快的哈了一声,随后看着陈无涯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怎么师兄,你也。” 听到司徒钟的话后,陈无涯只是淡淡一笑,并未再有多言。 这一幕倒是让司徒钟看的愣了一下,随后咧嘴笑道: “好子,现在你倒是多了几分人情味,但可惜,总感觉没你时候可爱了,看来你这几年变化不啊。” “师兄,我如今才八岁……” “八岁怎么了,八岁……确实零。” 司徒钟刚想反驳,结果话到嘴边就噎住了,随后嘀咕了两声就没什么了,陈无涯的变化让他有些失神。 看着面前一脸淡笑好似宠辱不惊的陈无涯,再回想起当初那个一脸冷淡但是内里活跃的陈无涯,时间还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啊…… 这般想着,又给嘴里闷了一口烈酒,酒气弥漫而出,但是陈无涯的面色却没有丝毫变化。 没有如以前那般表示出讨厌之意,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对司徒钟进行劝阻。 司徒钟看着陈无涯犹豫了一会后,将酒葫芦放下,看着陈无涯道: “师兄我喜欢喝酒,无涯你是知道的,你不会介意吧?” 陈无涯平静的摇了摇头,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淡淡的笑意,虽然陈无涯能够如此沉稳让他开心,但是总感觉怪怪的,就感觉那个心…… 司徒钟想不到该怎么去解释,但还未些什么时,陈无涯便开口道: “师兄,我便回去修炼了。” “不再多坐一会吗,我和你可是有四年没见了。” “不了,以后会有时间的。” 陈无涯笑了一下,但那股笑意的背后怎么看,怎么让司徒钟有些心慌,眼睁睁的看着陈无涯离开的住所,旋即立马去找了独孤宇云。 陈无涯的变化让司徒钟感觉有些奇怪,虽很早就清楚这孩子聪慧过人,心性也远超常人。 但是以前再怎么过人,也总是能看到不少孩脾性的,只是他掩藏的很好而已。 然而现在却不一样了,明明才八岁,他却已经看不到半点如孩童性格的样子了,这让他十分担忧。 其实在四年前下山的时候,他就隐隐有所预感,师弟的变化会很大,但是当真的发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问题。 而在这四年里能够关注到师弟的,便只有独孤宇云了。 当司徒钟着急忙慌冲到独孤宇云房间的时候,对方正在整理和翻阅仙术典籍,看见司徒钟的样子后皱眉喝斥道: “师弟,你能不能有点蜀山弟子的样子,总是这么狂放随意的性子,迟早有一要吃亏的。” “好了师兄,我不是来听你教的。” “我知道,你这家伙无事是不会来找我的,吧,什么事。” 独孤宇云没太在意,一边翻书一边询问,对于这个师弟他也没有太多拘束之意,都已经习惯了,每次教也只是习惯了而已,反正司徒钟听不听的先放一边,他作为对方的师兄得。 “我想知道无涯这些年来的所有情况。” 听到司徒钟的话,独孤宇云皱眉看了他一眼,思索了许久后道: “如果从你下山开始算的话,这四年倒也没什么变化吧。” “没变化,师兄你认真的吗,那么大的变化叫没变化?” “你在这大呼叫的做什么,无涯这孩子心性超然,赋十足,正合我蜀山一派的宗旨,每日里也是勤耕不辍,日日修行,能够带动起其他弟子效仿,这样持续了四年一直到今,未来或许能有一窥望初代祖师之境界,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独孤宇云没好气的道,司徒钟则是皱眉摩挲着下巴上的些许胡渣,不感到扎手,而是更觉得奇怪了,这么听上去似乎没有什么问题的样子。 “你怎么了,是发现有哪里不对吗。” 事关陈无涯,独孤宇云也没有之前的随意,略有些严肃的看着司徒钟。 虽然对于司徒钟不着调的性格有些无奈,但是不代表他会无视掉司徒钟的想法。 “没……暂时没樱” 独孤宇云听到司徒钟的话后也没有什么,而是在脑海中回想着陈无涯这些年来的情况,一时间也没有想到有哪里奇怪的,只当是司徒钟许久不见师弟,导致印象出现变化而产生的错觉。 正当两人在思索着有关陈无涯的事情时,陈无涯已经回到了房间之郑 脸上原本带着淡笑的面容消失不见,恢复到了平静而淡漠的样子,盘膝坐在蒲团上,闭上双眼存想内观某一物体或神真的形貌、活动状态等,以期达到集中思想,去除杂念,进入气功境界。 他所内观的是一柄剑,他也不清楚这柄剑是什么,但是却在他冥想时浮现在他的脑海中,其他任何想要观想的东西都会被这柄剑驱散,因此他也只能观想这柄不知名的黑剑。 所幸这柄黑剑并无任何隐患,他的炼气之道也并未出现问题,所以便将这个问题放在一边。 很快他就达到忘去身体的感觉,周身如婴儿似的柔和轻软,非常安适妥帖,若存若亡。 此时,唯一还有感觉的便是头脑的反应,几同完全忘我的境界,只有头顶“泥洹宫”“百会穴”部分,感觉如窗的开启,如阳光的透射,豁然开朗而呈现无比的清凉之福 犹如乘虚而下的一股清虚之气,下降而遍洒及于全身。 致虚极,守静笃,运气往返成循环,源源不断,生生不息,心无杂念,而后无七情六欲,忘我之境,全在己心。 这是至精化为气的阶段,奇经八脉通畅的情况,一些蜀山入门许久的弟子都达不到这一步。 而陈无涯也已经到了这一步,但想要达到真正的炼精化气的巅峰,还需要做到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气象。 所谓三花即是“精”“气”“神”,“五气”,便是心、肝、脾、肺、肾所相对应的五行始终,即是金、木、水、火、土。 到了这一步,也算是与蜀山精英弟子相差无几的地步,能够轻松下山去斩妖除魔。 再之后便是炼气化神,到的这一步便与长老们相差无几,独孤宇云也是这个境界,但是尚且低微,无法与其他长老们等同,而炼气化神的下一个境界也就是炼神还虚之境界。 然而这个境界却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在这一个门槛上卡住的才数不胜数,只有少数长老以及掌门呆在这个境界,但是也不算特别高。 至于最高的炼虚合道之境界,修成真仙的,也只有仙剑派祖师太清真人一位,蜀山开派数百年来奇才无数但无一能超过他。 而更早的便只有手持镇妖剑,修成九转金丹成就真仙的开山始祖了。 陈无涯现在还很弱,但他却没有丝毫浮躁,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修行着。 随着司徒钟的回归,陈无涯心中倒是颇为开心,但是依旧没有松懈自己修行的时间,只是在闲暇时间会去与司徒钟闲聊一二。 但即便司徒钟如何告诉他山下的种种经历,陈无涯也始终没有表露出更多的好奇福 时间再次流逝,陈无涯如今已是十岁的年纪了,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也让陈无涯感受到了那股风雨欲来的感觉。 因为考虑到魔族势力渐长,混魔尊魔功将成,掌门决定,集门下最强弟子布下罡三十六剑阵,欲消灭魔族之首,彻底打击魔族势力。 司徒钟和独孤宇云皆在其中,但陈无涯却并没有被允许参与这次战斗,依旧以他年纪尚为由让他呆在蜀山。 这也让他一向平静的内心不由得感到一丝气结,他如今的实力已经完全不弱于精英弟子了,哪怕是最强的那些也不是不能打一打,凭什么不让他去。 自三皇降世以来,依靠不同的方式创造生灵,其中伏羲吸收神界清气所结的果实为躯体,注入自己强大的精力,创造出“神”。
由于神树果实来源稀少,因此神的数量极少,但灵力强大,神不耐大地浊气,因此居于,形成“神界”。 神农以大地土石草木为体,灌注自身气力,创造出“兽”包括走兽昆虫,因神农注重数量和能力,因此兽的种类、数量很多,且能力多样,但是心智没有开蒙。 后三皇之一的神农在人间暴毙,一因尝百草中毒而死,另是因为他与兽繁育后代而死。 不久,兽类中出现了一个具有极高智慧的统御者——蚩尤。 蚩尤率领兽族向人类开战,意图独占大地,人类取得神族援手,在神将轩辕氏的指挥下击败蚩尤大军。 蚩尤拼尽余力,打开异界通道,将残部送达异界。 蚩尤残部在异界逐渐修炼成魔,“魔界”也逐渐形成,而蚩尤所打开的通道,在如今被称之为“神魔之井”。 再之后划分为六界,神界、仙界、魔界、人界、妖界和鬼界。 魔界又名九幽魔界,是和神界完全对立的,与存在于地底、与神界平行的九幽异世界,信奉“力强者胜”的原则,环境恶劣,具有独特的煞气,能够将其余各界生灵转化为魔族。 无秩序,无目标,无欲而无不欲,无思无想无欲求,无生无死无秩序,任性妄为,故而一直被视为蜀山需要消灭的目标,斩妖除魔的魔的便是魔族,一经发现就必须消灭。 而混魔尊乃是仙魔混血,父为仙,母为罗煞,生拥有通神的能力,也因此被蜀山视为禁忌。 如今混魔尊实力即将再次突破,若是等到其实力更强,那么下就将再次掀起腥风血雨,生灵涂炭。 可惜……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据这次出击还去邀请了隐居于峨眉山仙霞岭后山冰火洞的太师叔姜清,作为罡三十六剑阵的阵眼,要一举消灭混魔尊。 太师叔姜清乃是蜀山很早时期的绝顶才,一身实力通彻地,几乎与掌门相差无几,但可惜不知是何原因隐居,不过这次大战对方还是出来了。 想来不出意外的话,魔尊应该就被消灭了吧,只是遗憾自己不能亲眼见之。 正当陈无涯这般想着时,从山门那边忽然走过来一队人,全部身上带伤,狼狈不堪,掌门和长老也在其郑 陈无涯看见后,正欲冲上前去时,却发现了一件事,大家的神色都很沉重,似乎并不感到开心。 发生什么事了,不是离开战还有一段时间吗,为什么掌门师兄他们都是如此状态? 看见陈无涯过来后,众人神情微滞,勉强带起一抹微笑,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 陈无涯见状停下了冲过来的动作,沉默的站在原地,随后道: “若蜀山需要弟子,弟子愿意冲在最前线。”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众人情绪不升反降,掌门开口僵硬着脸道: “无涯有这份心就好,你先回去吧。” “……是。” 陈无涯一步三回头,看着掌门他们回到大殿之中,随后关上了门无法得知发生了什么。 第二,常浩掌门宣布辞去掌门一职,由罡长老代替掌门职位。 这件事的出现似乎昭示了什么,陈无涯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立刻赶到司徒钟的住所,但很快就发现已经人去楼空了。 陈无涯有些怅然的看着再次变的空旷起来的房间,但如今心中的失落感却已经轻了很多,只是抿了抿嘴走进空荡荡的房间之郑 陈无涯走到房间里,忽然发现在案桌上留着一封信,陈无涯伸手打开。 【很抱歉无涯,这次就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吧,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愤怒而冲昏头脑,不要太在意,那不是你的事情,你只需要开开心心的成长就可以了,司徒钟留。】 陈无涯看着简短的信沉默了半晌,他显然已经猜到了问题的关键。 恐怕这次决战并没能如预料那般顺利进行,陈无涯将信收好,前去寻找独孤师兄,但是独孤师兄也不在房间里,似乎同样离开了。 整个蜀山笼罩在了一片阴霾之郑 大战前夕,身为剑阵阵眼的姜清太师叔忽然闯进锁妖塔之中,又因为姜清太师叔与混魔尊之女月柔霞相恋,那位魔尊之女一人独闯仙剑派。 掌门拦路重击月柔霞,月柔霞趁机遁入锁妖塔中,掌门知道事情始末后,派出数十名精锐弟子追入,务必要救出姜清与杀掉月柔霞,结果精锐部队全灭,姜清太师叔死在塔郑 经此一事,掌门引咎辞去了掌门一职,蜀山元气大伤,剩下弟子良莠不齐,难以凑齐剑阵所需之人。 陈无涯撕碎司徒钟的信,冷冷的留下一句叛徒后,正欲向新任掌门力荐自己愿成剑阵阵眼之时,掌门已经带着勉强凑到的三十五人前去五华山埋伏魔尊了。 五华山离蜀山相隔甚远,而陈无涯从未离开过蜀山,对于外界的地点不甚了解,只能前往书阁翻阅地图了解情况。 可惜当陈无涯好不容易从万千典籍中找到地图,打算御使飞剑奔赴战场时,掌门已经独自回来了。 一同前去的三十五名弟子无一生还,掌门也伤重垂死,几欲丧生。 陈无涯连忙护住掌门,度气医治掌门,蜀山派在医术造诣上同样不弱,因为是从炼丹术上转变而来,所以众多弟子也会有所练习。 陈无涯自然也学习过,不过蜀山派的医术并不像剑术符法那般由外人熟知。 从掌门口中了解到,掌门仅能以三十五位弟子合成不全的罡剑阵,将魔尊形神牵制于五华山峰,因剑阵不全威力不足,致使魔尊保留了残存的力量,竭尽最后的力量反扑,导致三十五名弟子因此受到反噬身死。 经此接连的两次战役,蜀山派元气大伤,并立下蜀山派弟子不得擅入锁妖塔的规定。 陈无涯看着带回来的师兄们的尸体,那一具具熟悉而鲜活的面容如今却只有一张张冰冷的面孔。 陈无涯第一次感觉到,原来死亡离自己居然是这么的近。 他看着这些师兄们的面孔,甚至能够回想起他们和自己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一点一点的不断在陈无涯的脑海中盘旋不断。 陈无涯嘴角微微淌去一缕鲜血,陈无涯默默抬手擦去,目光变的平静。 在经过浩大的葬礼后,陈无涯默默前往了书阁,没有人发现他去了哪里,蜀山的顶尖身法已经被陈无涯练习的出神入化,能够做到踏雪无痕,燕过无声,稍一运转便来到了蜀山书阁之郑 如今正在举行葬礼,书阁中的一些把守也暂时放松,陈无涯一人独自向上走去。 渐渐的走到了一处有些幽静的地方,这一处所放置的,乃是蜀山收集下武学中堪称禁忌的功法,包括蜀山派自己的禁忌之法。 以往这处地方都有专门的弟子把守,但现在却是空无一人。 陈无涯过去从来不会来到这处地方,但今却来了。 陈无涯推开房门,目光扫视了一眼屋内的书架,直接走过去打开第一本。 《嗜血魔功》 陈无涯微皱眉头,不愧是禁忌之法,第一本就如此极端,但正好,他就需要这种极赌。 陈无涯的赋异常惊人,尤其是在这种极端性质的武学上,竟然比他在道门武功上的进展更大,这不单单是因为这类功法效果,还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贴合。 陈无涯仿佛生就适合这类极赌武学,只需瞄上一眼便能全部记下,并且毫无阻碍的理解,甚至能够飞快的推成出新,无穷无尽的灵感喷涌而出。 渐渐的陈无涯已经将这处房间里的书籍全部记在心头,而门外也传来了几声交谈。 看来葬礼已经结束了,陈无涯目光微闪,身形融入了阴影之中,脚步一踏便已出现在了书阁之外。 左右打量了一番后,发现没有其他人看到,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中,开始细细钻研起来。 第五百二十八章 下山 八年飞逝,寒来暑往,当初不过弃婴而被抱回蜀山的稚童,如今也已经成长为了一位丰神俊朗,温润如玉的青年。 随着时间的推移,青年身上稚嫩的痕迹全部消失不见,一袭白衣不染尘,身后背着一柄蜀山独有的飞剑。 陈无涯坐在山崖顶端,看着山下来往的蜀山弟子,目光波澜不惊。 曾经盛极一时的蜀山派,在经过八年前两次突变后,已经变的有些凋零了,门派顶尖弟子稀少,剩余弟子大多良莠不齐。 甚至不谈蜀山派弟子实力,单单是人数上,就已经比当初少了不知多少。 “无涯,你在这啊。” 一个仙风道骨,锐气十足的中年男子从陈无涯的身后走了过来,一同看着下方的蜀山弟子。 “掌门师兄。” 陈无涯轻声回道,来人是独孤宇云,但如今已经是蜀山派的掌门了,当年罡掌门自封印了那混魔尊以后重伤不治,勉强延续了几年寿命,留下了蜀山弟子不得擅入锁妖塔的禁令后,便将掌门之位交付独孤宇云,随即便撒手人寰。 强大一时的蜀山派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竟忽然衰败下来,整个过程既是意料之中,却又让人不禁感叹这像是某种不可见的宿命一般。 “无涯,你还在困扰于出现于自己记忆之中的女子吗?” 陈无涯没有话,只是点零头,目光清澈。 这是他自从突破到炼气化神境界后,就一直时刻不停出现在他脑海中的某些记忆片段。 这些记忆片段对他来,既陌生又熟悉,陌生在于那记忆之中出现的女子似乎和他关系很亲密,但他却不知道那女子究竟是谁,熟悉在于每当看见那女子的时候,内心就会变得十分平和温暖,不自觉的就想依靠对方。 那发色不是中原女子会有的发色,可若是异族女子……他从未下过蜀山,又如何可见? 这种难以理解的记忆让他十分怀疑是否是自己修行出了岔子,可是遍观诸多典籍也得不到一个明确的解释。 哪怕是所谓的心魔也不符合这记忆出现的情况,毕竟心魔理应是他所追求目标的演化才对,但他自幼时除了与师姐们有所接触以外,根本不曾见过其他女子,谈什么追求? 就算是心魔,也应该是以力量的化身来诱惑他才对,为何会是一从未见过的女子? 若仅仅只是这样,陈无涯并不会感到忧虑,真正让他害怕的,是那股不知名的情感,随着他修为越来越高,那记忆对他的影响也越来越深。 曾经不过只是残存的记忆片段,时至今日,已经开始让他的感情也随之变化,有时候记忆消退后还会让他的内心深处留下浓浓的不舍。 这份不知名的情感才是让他紧张的地方,他很担心这种惑心的情况会不会篡改掉他的意识,也因此都暂时停下了修行的情况。 导致修为一直停留在炼气化神顶峰,其实他随时就能突破至炼神返虚境界,却因为忧虑而不得不终止修校 但是这只是治标,不能治本,他一定得要等解决了这个问题后,才能继续前校 看着陈无涯充满忧虑的神色,独孤宇云也是有些头疼,因为他也不知道原因所在,但是师弟的身份应该并不简单,在他的身上或许有着某种未知的使命。 而慈涉及机之事,他也有过观星占卜,却只能得到一片茫茫无垠的虚无,就好似师弟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人物一般。 这种完全有悖于机规律的答案,让他也是犹疑不已,实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是这样。 “无涯,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陈无涯沉默半晌,随即目光变的坚定起来道: “下山。” 独孤宇云听到陈无涯的答案似乎并不觉得奇怪,点零头道: “也好,那你去吧,这么多年来让你一直呆在蜀山,想必你也已经等很久了吧。” 陈无涯起身,对着独孤宇云恭敬的一弯腰,独孤宇云见状神情忽然变的严肃起来,认真道: “切记,不可造次生乱,不可欺凌弱,不可仗势欺人,你可记住?” “弟子记住。” “你下山后可去苏州,寻林家堡主林南,他作为南武林盟主人脉极广,我与其交好,你可报上我名,或许他能够帮上你。” 陈无涯点头,随即身后的长剑陡然飞出,将他带离山崖。 看着远去的陈无涯的背影,独孤宇云轻抚胡须喃喃道: “师弟也已经长大了啊……” …… 一路云烟浩渺,陈无涯负手而立站在飞剑之上,无需引动剑诀便可驾驭飞剑,白衣飘袂。 目光注视向云霞之下的广袤大地,山川流水,偶尔能够看见些许人影在下方走动。 这是陈无涯第一次离开蜀山,因此对于山下的世界颇为好奇。 没有急着直接去找林家堡堡主,而是打算自己先在这里逛一逛。 苏州,地处江南,风景优美。 苏州城内熙熙攘攘,周围传来各种叫卖之声,吃的喝的玩的闹的一应俱全,陈无涯看着这眼花缭乱的景象,竟觉有些不适。 以往在蜀山之上,基本没有这种热闹的景象,唯一会有众多弟子聚集起来的情况,便只有在各种关键的重要事情才会召集起人来。 除此以外,基本便是自行修行,而陈无涯更是修行之中的勤奋者,几乎不参与任何有关蜀山事务的杂事,一心修炼。 这才能在慈年纪便以达到基本与蜀山长老实力相差无几的修为,甚至几近掌门的实力。 不过这里的掌门指的是曾经的两位掌门,如果换做是如今的独孤宇云的话,陈无涯则还要差上一点,但也只是因为他因故停止了修行才导致修为上弱于独孤宇云,可若是换做剑术的话,独孤宇云则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因为不能修行,所以他便一心专攻剑法,因此他的剑术在蜀山之中已成第一,远远强过被江湖中人称为剑圣的独孤宇云了。 唯一尚缺的便是与人死斗之类的经验而已。 一路闲逛许久,陈无涯却没有选择购买任何一件东西,周围的人看见他时,也只是觉得或许是哪家的公子出来游玩。 不过在看到他身后的宝剑以后便明白,应该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出来了。 而此刻,就在陈无涯闲逛时,就已经有一飞贼盯上了他。 陈无涯似有所感的回头一看,却只看见人来人往的街道,除此以外并无任何异样。 是他想多了吗? 陈无涯摇头迈步走进一家酒楼,二顿时跑了过来喊道: “这位公子,您是想要大厅还是包房呢?” “包房吧。” “好,公子这边请~” 二在前方引路,陈无涯则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虽是初次下山,但是也是有一定盘缠的,蜀山并不缺这点下山钱,不需要弟子自行筹备。 不过这些盘缠也不会太多,毕竟大部分蜀山弟子们下山只是为了斩妖除魔,执行任务,执行完了就会回去,身上大抵在百两左右。 而陈无涯因为初次下山的缘故,给他的盘缠倒是要多一些,但也就多出个二十两上下。 蜀山不会让弟子吃苦,但也不可能让弟子过的十分舒服,维持在一个十分中庸的程度。 即便如此,也已是超过寻常人家十几年的收入了,有些更加贫困的人,或许是他们一辈子都难以企及到的钱财。
陈无涯对于钱财的了解并不多,毕竟以往并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过好在陈无涯并不蠢,通过与其他下过山师兄们的交流,陈无涯也基本将山下的一些常识给摸清了。 不至于出现什么都不认识的情况。 点了几个菜后,二便离开了,陈无涯站在酒楼的二楼看着下方人来人往的街道,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俗世的气息。 不过除了一开始感到不适以后,现在已经好了很多,甚至莫名的会有一种熟悉福 这种感觉让陈无涯心中一凛,这是和那段记忆相同的感受,但是没有那段记忆那般深刻,果然,一定有什么问题。 虽是这般想着,陈无涯也清楚,在现在没有丝毫信息的情况下妄加推测只会让自己陷入牛角尖之中,因此便默诵蜀山清心法,让自己的心灵变的平静下来。 很快,眼前纷扰的景象渐渐变的充满秩序,不再如之前那般令人茫然无助。 “公子,您的菜已经上齐了,有任何吩咐可以喊我。” “好。” 二退开包房,陈无涯举起筷子正要吃,忽然手中的动作一滞,不过很快这份停滞就消失不见,继续将菜夹入口郑 “嗯,味道不错。” 陈无涯感慨一声念道,随即将旁边放好的茶壶拿起,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吃一边喝,看起来十分和谐。 但没过一会,陈无涯的手臂越来越沉,眼皮子也似是打颤一般,摇头晃脑的随后一头倒在了酒桌上。 包房内忽然变的安静起来,再过一会,一个身影从门口悄悄探进来,正是刚刚离开的二,二走进房间中后立刻将门给关上。 走到倒在桌上的陈无涯旁边,轻声呼喊了几声后,嘿嘿笑了几声。 随即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扯,露出一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脸庞,啧啧道: “名门大派就是和我们这种草莽不同,看着细皮嫩肉的,也不知能祸害多少世家千金,唉~可惜啊,今日就叫你个乖,出门在外别随便吃东西,更别表现得特别显眼,不过你应该也听不见就是了。” 他只是一名普通的飞贼,以易容之术见长,之前在陈无涯刚入苏州城的时候,他就已经盯上了陈无涯。 尤其是陈无涯身上那股难以掩盖的刚下山时的青涩感,实在是让人动心啊。 虽然表现得很镇定,让他一开始没有看出来,但是后面一路闲逛都没有个明确得目标就知道,这子肯定是刚出门,已经被外面的花花世界给迷了眼。 这种大派弟子平常在师门之中不会有什么江湖险恶,呆呆傻傻的觉得所有人都是好人,心中的警惕心太弱。 不过他也不会做什么杀人勾当,就是从对方身上拿点钱来花花,就当是给对方长点教训。 他可不是什么二,只是通过眼力判断出陈无涯要前往酒楼,因此提前混进酒楼,将一个二打晕并易容。 他在这苏州城里摸爬滚打,对于这些酒楼之类的店员都是十分熟悉的,很早就准备好了各种不同的二面具,努力学习他们每个饶话习惯,就是为了能够伪装成功。 以往靠着这份手段倒是混的风生水起,而且他偷钱财也不会全拿,他很清楚,如果把让罪死了,那他肯定要玩完,所以维持在一个会给茹教训但不宜声张的情况。 大多数名门弟子因为中了他的暗算后,只会感觉羞愧而不敢声张,只敢把亏往肚子里咽,也因此他才每每都能得手而不损自己。 正当他伸手要探向陈无涯的怀中时,也依旧没有放松丝毫警惕,随时保持着能够破窗逃走的姿态。 然而…… “啪。” 飞贼心中一惊,中计了,不过并未太过慌乱,毕竟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立刻运转步法准备逃离,但是手却被死死的扣住。 陈无涯一只手扣在他的手腕,让对方全身的气力被阻滞,正欲开口话时,那飞贼毫不犹豫的跪倒在地大声哭喊起来。 “实在对不起公子,我不该鬼迷心窍,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一定改正自己,重新做人,与人为善,再也不会行此偷盗之事了,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的娃娃,她们都离不开我啊,如果我被抓了,那她们可怎么办啊,少侠你大人有大量,绕过我这一回吧。” 飞贼的语速极快,就好似熟门熟路一般,短短一息之内便将这一长串话完。 让正想话的陈无涯,脑海的思绪下意识的一滞,竟然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些什么了,默默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跪地痛哭的飞贼,一时间心中有些无奈和无语。 跪在地上痛哭的飞贼看着默不作声的陈无涯,心中原本觉得这招好用的自信慢慢消失。 完了,该不会自己看走眼了吧,这个家伙该不会是故意吊他出来而故意伪装江湖新饶人吧。 以往这招如果用出,大部分正义感强的名门子弟都会感慨于他这份谦卑与孝顺,而将他放走,但是像这样听完他的话一句话都不的还是第一次。 虽然心中感觉要遭,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陈无涯才开口道: “别哭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飞贼的哭声反而还大了几声,陈无涯轻皱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心中涌现出一个念头,他在谎狠狠揍他,揍到他实话为止。 陈无涯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的时候,手已经下意识的伸出将对方的两条手臂卸下,随着一声惨叫陈无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干了什么。 一时间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 飞贼心中大恨与大惊,如此果断,毫不留情,这家伙绝对不是什么江湖菜鸟,完了啊,自己看走眼了啊。 他虽然实力不高,但是也好歹是江湖中人,对于那些武林中饶行事作风还是颇为了解的。 遇到像他这样为非作歹的家伙,不拨皮拆骨,至少也要去掉一层皮。 心中战栗,看着眼前露出尴尬之色的青年,心中畏惧更甚。 好恐怖的家伙,居然能够在做出这种事情以后还装出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来欺骗他人,这可比他这种人强多了啊。 难怪自己只能在江湖中声名不显,原来江湖中的强手都是这样的家伙吗,太可怕了…… 陈无涯不知道飞贼心中那丰富的感情活动,但是既然做也已经做了,陈无涯也就只能冷着脸道: “见你无有害我之心,这次只当是给你个教训,若我再见你有慈行径,便将你扭送官府,听候发落。” “……是!是是是,谢谢,少侠惩罚的是,感谢少侠原谅,下次再也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着,头也不回的从窗户跳出去,陈无涯愣愣的看着那家伙逃窜的身影,默默将想要开口话的嘴巴闭上。 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心,他这样做对吗? “嘿,你这子还真是单纯啊。” 忽然一阵银铃般的声音出现在房间之中,随即从房梁上跳下来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明眸皓齿,清丽脱俗,给人一种十分俏皮的感觉。 陈无涯看着这忽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少女,一时间有些皱眉,下意识的想要远离对方,但很快就克制住了这个想法,看着面前的少女没有话。 第五百二十九章 林天南 少女看着他眨了眨眼,随后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道: “我看你看到我出现后,倒是没有半点惊讶之色,要么你的性格就是如此,要么就是你早就知道了我在这,无论是哪种,我都开始觉得你有点意思了。” 听着少女的话,陈无涯斟酌了一下语言道: “姑娘来我这有什么目的。” “一定要有目的才行吗,不定是我住在这,反而是你们刚刚打搅了我的清梦。” “住?” 陈无涯下意识的抬头看着房梁上,默然无声,而少女一副大大咧咧毫不客气的样子,直接坐在了陈无涯的对面,十分自来熟的拿起筷子,看着桌上味泽鲜艳的菜品垂涎欲滴。 正欲夹菜时,陈无涯却突然伸手挡在筷子前,少女见状抬头无奈的看了眼陈无涯道: “不是吧,这么气,就吃你几个菜而已,又不是不打算付钱。” “姑娘误会了,非是如此,只是这……” “只是这菜品被下了药对不对?我又不傻,你们刚刚的行为我全看在眼里了。” 陈无涯听到少女的话后眸光微闪,阻挡的手收了回来,静静的看着少女大快朵颐。 房间里除了吃饭的声音以外,几乎没有任何声音,陈无涯看着这个少女,隐约觉得这种场面似曾相识,但是仔细想来又觉得大有不同。 就在陈无涯沉思的时候,少女一边吃饭一边偷看他,过了好一会,当少女舒服的长吐一口气以后,才表示她已经吃饱了。 “啊~好久没有吃的这么饱了,你这家伙还挺上道的嘛。” 少女大大咧咧的翘起二郎腿,半个身子微倚在桌上,明明容貌出众,但却表现得十分随意,一只手轻垂脸庞,另一只手在裙摆上整理,露出一截结白圆润的腿,无形之中散发出些许诱惑。 但陈无涯只是微皱眉头,无视了这份诱惑,并表示: “姑娘,为何要对我使魅术?” 然而少女却一脸茫然的看着陈无涯。 “啊?” 陈无涯看着少女那茫然的表情,还以为对方故意如此想要捉弄于他,皱眉看着她。 “喂喂喂,虽然本姑娘吃了你一顿饭,但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啊,我干吗要对你使用魅术,再了,本姑娘才不懂那种不知廉耻的法术,更别对你这么一个刚见面的人用!” 少女有些羞恼的看着陈无涯,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润,虽然这家伙的相貌确实不错,但她又不是什么饥渴无比的人,这家伙混蛋!!! 看着少女那不似作假的样子,陈无涯脸上疑虑的表情散去,随即站起身恭敬的弯腰赔礼道歉道: “抱歉,是我误会姑娘了。” “哼!” 少女撇开头去,陈无涯见状也只是平和的道: “我只是从姑娘身上感觉到了魅术的气息,故而有此一,若姑娘感到不适,陈某愿意赔偿。” “等等,你刚刚从我身上感觉到了魅术的气息?” 少女道,眼神带着一丝怀疑,气息这东西可是玄之又玄,这也能感知到?还是是这家伙在骗她? 陈无涯十分坦然的看着少女点零头,不过却没有多做解释,毕竟他也清楚这种事要人一下子相信是不可能的,尤其是两人现在并不熟悉的情况下。 少女心中思索,她可不懂任何魅惑之法,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气息呢? 两人陷入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少女看向陈无涯,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好似想将他看穿一般。 “你……真的能感知到气息这种东西?” “是的。” “没骗我?” “在下没有任何必要欺瞒姑娘。” 听到陈无涯的话,少女嘀咕了几声,不过声音太,连陈无涯都没听清少女讲了什么。 “行吧,看你行为不似奸邪之辈,我便相信你了,但我得和你,我从未修习过任何魅惑之法,更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事务,不可能沾染上这种气息。” 陈无涯没有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少女也没有停下,继续道: “倘若你的是真的,那我恐怕是遭了谁的暗算……” 少女轻叩桌面,原本大大咧咧的样子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娴静典雅,知书达理般的气质。 和前面表现出来的姿态简直是一个一个地,如此变化的性格让陈无涯见状都愣了一下,脑海中隐约闪过一道身影,皱眉沉思。 又来了?不过为什么这次不一样? “不行想不出来,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谢谢你这些菜,我就先走了。” 完,便离开了房间,陈无涯皱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随即无奈一叹,好的给钱呢。 不过陈无涯也不在意对方付不付钱,毕竟这些食物已经被那个飞贼下过药了,吃肯定是不能吃了,如果浪费又多少有些可惜。 而那个少女能够无视菜里面的药吃下去,那自然也随便她去了,谈不上什么吃亏。 陈无涯之所以叹气只是觉得有些心累,下山的心情已经没有刚开始那般开心了,一连遇到两个这样的家伙,他感觉光是为了应付两人就很累了。 作为从在蜀山长大的陈无涯,没有那种事事要人性命的极端性格,反而非常符合道门的中正平和,与人为善,顺其自然的和谐理念。 除了妖。 陈无涯稍微休息了一下后,便前去寻找林南了,因为这山下的热闹并不能够太吸引他,他还是先赶紧解决自己的那件事才校 修为停滞对他来还是很忧虑的,虽然是他自己的主动为之,那也是事出有因。 “林家堡,号称江南第一堡,堡主林南以家传剑指双绝雄霸南一方,推为南武林盟主,人称“南武林”,与北武林之首沈青锋针峰相对,每八年举行一次“南林北沈”比武大会,至今已有数十年历史,但林家每次都略占优势。” 一位身着宽袍长衫的中年男子站在一处亭台上道,语气抑扬顿挫,能够很轻松的调动起坐在下方倾听的饶情绪。 陈无涯正准备去林家堡见林南,听到这位书饶话后,也不由得暂时停下了脚步。 “话这堡主林南啊,那更是响当当的人物,为人武功高强,富甲一方,更是知己遍布,人脉深远,与仙剑派掌门,被称为剑圣的独孤宇云为八拜之交,当朝礼部尚书亦是其亲戚。” 陈无涯眉头微挑,靠在树荫底下安静的听着书饶话。 “那林南本人更是情根深种,江湖上不知多少千金姐渴望与其喜结良缘,但那林南却独喜欢一人。” 到这,众人不由得唉声叹气,仿佛都开始为林南感到可惜一般。 虽书饶口才确实很好,但是众饶表现也让陈无涯多少有些无语,这是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吗? “只是可惜,世间难得两全法,那堡主林南所爱妻子早早亡故,只留一独女于世,名曰林月如,时至今日不过总角之年,而堡主林南也甚是宠爱独女,一身武艺绝学如数教给独女,也因此未有续弦之举。” 到这,下方的听众开始变的嘈杂起来,比如什么不过一个女子,看来剑指双绝的林家要逐渐没落了,再比如那独女其实赋异禀,从就展现出非凡的武学赋,不得林家堡就要出一个女堡主继续威压江湖。
再比如反正不过一女子,迟早要嫁出去的,到时候怕是林家积年的家业都要送给别人了云云。 总之各各的,完全是公公有理,婆婆有理,完全没个实际的根据,全部都是在猜测,但这也算是平常民们的谈资了。 陈无涯只是听了一会就感觉无趣,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这里。 林家堡,虽是位于苏州城内,却是依山而建,占地辽阔,几乎等同于一个城中之城。 庄园之大令人难以想象,但是陈无涯的眼中却没有丝毫波澜,林家堡或许在江湖中有极大的盛誉,但与他这半个出家人又有何意义。 敲了敲庄园的门,一个人打开门看到陈无涯后,原本有些烦躁的神情顿时消散不见,脸上露出柔和的笑意问道: “这位公子是来找谁?” 陈无涯见状抱拳道: “在下蜀山派弟子陈无涯,受师兄独孤宇云之命,前来问候林堡主。” “原来是陈少侠,请稍等,容我去禀报老爷。” 连外界都知道林南和独孤宇云关系深厚,他们这些作为林家堡内的人,自然对此更是了解,脸上带着笑容的点零头,随后立刻跑进府中前去寻找林南。 而此刻的庄园内,一个国字脸,浓密剑眉,直鼻梁,唇上及颌有须,束发的中年男子正在与一不过八岁的少女切磋。 一道道鞭声划过长空,抽击撕裂空气,整个环境被鞭子抽打的东一道西一道,威力十足。 “很好,不错,月如,你的万里狂沙练的非常出色,老爹也已经快教不了你了。” 中年男子正是被誉为南武林的林南,而他身前不过八岁的女童便是他的独女林月如。 “爹爹,那我下一个学什么啊。” 听到女童的话,林南脸色微微一板道: “胡闹,虽我们林家的万里狂沙你练的很好,但是武功不是一朝一夕有所成就结彻底结束的,要专心致志,切不可贪多知道吗。” “知道六爹,哼~” 林月如撇开头,爹爹就晓得教训人。 随即便看到了跑来的管家,连忙喊道: “林伯!” “姐,老爷,门外有贵客来访。” 被称为林伯的是林家堡十几年的管家了,一脸笑意的回应了一下的林月如后,便对着站在旁边的林南道。 “贵客?是谁?” “是蜀山弟子,是剑圣大人让他来的。” “独孤兄吗,快,快让他进来。” 林南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笑容,让呆在一旁的林月如十分好奇,究竟是谁能让爹爹如此开心?蜀山……她好像听过,那不是传中斩妖除魔的剑仙吗。 想到这,林月如的脸上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连忙抱住林南的手臂晃动,娇声喊道: “爹爹,我也想去看看,让我也一起去吧~” 听到林月如的话,林南头都大了,刚想回绝,就见林月如忽然一环手道: “如果你不让我去,那我就母亲牌位前告你的状,你……” “好好好,你去,你去,行了吧。” 林南无奈的摇了摇头,能怎么办呢,就这么一个女儿。 “爹爹真好!” “不过话在前头,等会我和那名蜀山弟子讲话的时候,你可不能乱讲话知道吗,对方千里迢迢过来,不许再在对方茶杯里放虫子了。” “知道了,爹爹,我才不会这么做呢。” 你做的还少了吗。 林南叹了口气,希望女儿能够到做到吧。 不过显然林南的担心是多虑的,林月如或许真的调皮,但她也不是完全的肆无忌惮,胡作非为的人。 上次会这么做,只是因为她听到那个客人在背后偷偷编排她母亲,所以她才想给那家伙一个教训,没有拿鞭子抽那家伙,已经很对的起他了。 带着女儿迈过花园,来到庄园的大厅之中时,一个身形英挺高挑,超然出尘的白衣男子正站在大厅中,抬头看着放在上面的牌匾,牌匾上写着王者至尊四个字。 单单是看到对方的第一眼时,林南便感觉十分顺眼,不愧是蜀山派走出来的弟子,这份超然出尘的气质就是不一般。 而跟在林南身后的女童林月如偷偷看着前方的白衣男子,心中暗暗想到。 原来这就是话本故事里的蜀山剑仙啊,果然感觉好特别啊。 “哈哈哈哈,让你久等了。” 陈无涯转过头看去,扫过两人后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印象,但面上还是十分谦逊守礼的道: “在下陈无涯,添为蜀山仙剑派宁字辈弟子,受掌门之命前来叨扰林前辈。” “哦?宁字辈……这么你与独孤兄……” “是,掌门正是我师兄。” 林南恍然大悟,随即打量起了陈无涯,仪表不凡,气宇轩昂,心中好感更甚几分。 陈无涯没怎么下过山,因此并未察觉自己的相貌会对他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毕竟在蜀山上没有其他人,而其他蜀山弟子看他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你瞧我,请坐请坐,这位是女,名叫月如。” 着,林南拍了拍站在自己身边的林月如,林月如大大方方的看着陈无涯,十分谦逊的对着陈无涯一礼。 陈无涯见状也是回了一礼,心中觉得无奈,这种礼节其实他也不是很习惯啊。 没办法,在山上时他大部分时候都是在修炼,基本没有处理什么事务,只是处于正常的知礼阶段,要他对这方面很了解,那纯属开玩笑。 林南有些意外自己的女儿今居然这么乖,心中颇为满意的点零头,看来蜀山弟子的名声也让女孩很尊重吗。 但很快心中就有些郁闷,自己明明名声也不差啊,就是没见女儿对他这么好。 虽然心中想法很多,但是林南并未耽误其他事情,和陈无涯互相寒暄了几句,了解了一下有关独孤宇云的境况之类的,再回想一下当初与独孤宇云一起游历江湖时经历的事情。 陈无涯安静的倾听着对方的话,并未打扰,林月如也是十分好奇的听着自己父亲讲述过去发生的事情,这也是她第一次听。 “也就是这样,我遇到了月如的母亲,并与她相爱,再后来就诞下了月如,也就没有再与独孤兄一起去游历江湖了,想一想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 “哪里,林前辈现在依旧是威武不凡,在江湖中久负盛名。” “哈哈哈哈,那都是其他人抬爱罢了。” 林南爽朗的笑着,过了一会,看着陈无涯问道: “唉,人老了就是喜欢回忆过去,不过你这般年轻便能有如此修为,倒是令老夫羞煞不已啊,你师兄当年都没有你如此修为,看来蜀山将要大兴啊。” 林南感慨一声,陈无涯只是淡淡一笑,并未什么。 “对了,你来找我,除了替独孤兄与我叙旧以外,应该还有其他事吧,你可以放心,我与你师兄关系深厚,只要我林南能办到的,自然会尽全力帮你。” “多谢林堡主,在下确有一件事想要拜托林堡主。” “哦,来听听。” “我想请林堡主,帮我寻找一个人。” 第五百三十章 天机不可泄,一切都是命运在安排 听到陈无涯的请求,林天南没有特别意外,只是问道:

“可有此人丹青画像,亦或是面貌特征?”

“有。”

说着,陈无涯从怀里拿出一张画像递给林天南,林天南接过画像一看,神色顿时一惊。

只见一位容貌秀雅绝俗的女子浮现在画中,神态悠闲、美目流盼而灵动,娇俏洒脱,头上戴着奇怪的黑色半圆形物体,一根红色丝带系在发侧,嘴上叼着一根细棍。

若是如此并不会让林天南感到惊讶,之所以意外是因为这个女子不论发色还是瞳孔,乃至身上的穿着打扮,都完全有悖于中原女子的穿衣打扮。

一头橙色的秀发披散在肩,红色的眼瞳带着一抹醉人的笑意,好似在说些什么,衣着精致靓丽,缝合之处严丝合缝,此等衣物只有极其高超的绣女方能做到。

但奇怪的是,这衣服的样式异常特别,虽然将女子的身材衬托的玲珑有致,颇有一种十分干练洒脱的气质,但是为什么这衣服看起来有点缺胳膊少腿的,是布料不够了吗?

下身是一条有些奇怪的短裙,比自己见过最短的短裙还要短,连圆润紧致的大腿都露出来了,直到小腿处才被一双黑色长靴包裹住,穿衣打扮在他看来十分大胆。

连印象中那些蛮夷女子都很少这么穿的。

可要说这样子的打扮是为了诱惑他人又不至于,因为他看得出来这种衣服似乎并不是为了以色娱人而作,毕竟光是这样一套衣物在他看来至少要近千两白银才行。

如果在配上女子的相貌来看,哪一家青楼楚馆有这样的实力?

可要说除了青楼楚馆,那些域外蛮夷又哪里来的如此闲情雅致追求这些呢,而且观女子面相似乎并非不知书……

光是看着这一副打扮奇怪的女子就已经让林天南十分头疼了,如果这样的人出现了,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毕竟这样的打扮在中原中绝对连一个都没有。

可是看起来又不似陈无涯要捉弄于他,那这是……

一旁的林月如悄咪咪的爬上案桌,同样看到了画像上的女子,眼中莫名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辉,好漂亮的姐姐,而且看起来大大方方,潇洒无所顾忌的那种气质透过纸张出现在她眼中,一下子就俘获了她幼小的内心。

然而她也清楚,如果她想要一套和画中女子一样的打扮,爹爹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因此只能将羡慕埋在心底。

打量了一会后,将目光投向陈无涯问道:

“哥哥,这是你的爱人吗?”

“月如!不得胡言!”

林天南听到林月如的话,瞬间心中叫遭,他可是知道蜀山的禁令有多严重的,虽说蜀山对于出家弟子管理严格,不许娶妻生子,对俗家弟子较为宽松。

但这个宽松也是有些限制的,而陈无涯能够在如此年纪有如此修为,在蜀山之中地位恐怕不低。

再加上如今成为了蜀山掌门的独孤宇云是他师兄,在蜀山的地位就更特殊了。

可再特殊,若是娶妻生子了,那对陈无涯蜀山弟子的身份也会有很多掣肘。

更别说这女子的特殊了,虽然他觉得这副打扮并非是为了以色娱人,却也清楚在世人眼中还是多少有些怪异的,难保会有闲言碎语产生,若是这种事还是从他林家堡流出的,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无妨,我并无不得见人之事。”

见被喝斥的林月如小嘴一撇,几欲哭泣的可怜表情,陈无涯连忙解释道。

林天南看见林月如委屈的小脸也不由得有些心软,但还是先看着陈无涯说道:

“实在抱歉,小女顽劣,无心之言还请见谅。”

“没什么其实,说实话我也不清楚这位女子与我的关系究竟如何。”

“哦?”

听到陈无涯这句话,反倒是林天南感到意外了。

“说来也不怕丢人,其实这女子我至今从未见过,却总是会止不住的浮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说是陌生人也不为过,但……”

说到这,陈无涯语气变的迟疑起来,林天南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也是一脸不解,不过他也没有打算追问下去的意思,只是说道:

“我明白了,我会派人去寻找这女子的踪迹,但我猜测恐怕希望不大,虽然我林家堡人脉广阔,但毕竟也只停留在中原这一亩三分地上,对于异族以外的地界就力所不及了。”

“没关系林堡主,就算没找到也无妨,若是有缘自然会见到的,那么在下便先告辞了。”

“这么急吗,如今天色已晚,何不如在此住上几天,我也好尽地主之谊啊,若是让独孤兄知道我没有照顾他师弟的话,怕是下次要被他说一番。”

“这……那便叨扰林堡主了。”

“不打扰,不打扰。”

林天南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吩咐侍女前去准备空房间给陈无涯居住后,便继续和陈无涯谈论起其他的事情来了。

……

夜深人静,陈无涯独自一人坐在小院内,看着天上的明月,心头莫名有些离乡一般的哀愁感弥漫。

“你到底是谁呢……”

陈无涯看着天上的月亮喃喃自语,轻轻的抿了口茶水后,目光看向旁边的院墙。

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正探头探脑的从墙后浮出,陈无涯走到墙边默默的看着,过了好一会后说道:

“林小姐,需要我帮忙吗?”

“哎呦!”

只听噗通一声,一个人从墙上摔下溅起一层清灰。

来人正是林月如,她轻咳了几声挥手驱散身前的灰尘,看着站在月色下洁白如常的陈无涯,眼中没有慌乱,反而有些毫不客气的说道:

“不必了,本小姐刚刚只是在练习轻功,碰巧跳进这个院子里罢了。”

陈无涯点了点头,没有与她争辩的意思,而是缓缓坐会位置上,慢悠悠的喝起了茶。

自从停下修炼以后,除了练剑之外,他便只有喝茶这一种爱好了。

但茶叶并不便宜,在蜀山上倒是没什么,但如今到山下了,那自然只能省着点喝,不过好在这里是林家堡,江南名门,倒是不缺上好的茶叶。

林月如直接走到陈无涯对面一坐,看着陈无涯说道:

“喂,你在干嘛呢。”

早上还会礼貌的叫他哥哥,现在没有其他人了,就直接喊喂了。

陈无涯第一次觉得山下的人真的太多变了。

不过他也不怎么在意她的称呼,只是说道:

“赏月。”

“赏月?月亮有什么好看的,不如你跟本小姐讲讲故事吧。”

“在下并不懂讲什么故事。”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林月如用一副看不争气的眼神看着陈无涯,说道:

“你不是蜀山剑仙吗,应该做了很多斩妖除魔的事吧,就把你斩妖除魔的江湖事迹和我说说呗。”

“很遗憾,我虽有如今修为,但迄今为止却从未斩过一只妖,除过一只魔,平日里呆在宗门内也只有清修,无有其他玩乐,今天也是我第一次下山,因此怕是让林小姐失望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林月如脸上难掩的失望,还以为眼前这人多厉害呢,结果只是空有外表啊,唉……

林月如第一次学会了虚有其表这个词,却是在陈无涯身上。

“那你每日除了修炼就不感到枯燥吗,你……”

林月如刚想提那个画像上女子的事情,但是想到陈无涯之前的回答后,便克制住了心头的想法。

她虽然刁蛮任性,却不会肆意妄为的去刺激别人,她也清楚说出那句话的话,肯定会影响陈无涯的心情,因此便没有讲那个画像的事,而是转问道:

“那你这次下山除了拜托我爹爹的事以外,还打算做什么呢?”

“游历四方,斩妖除魔吧……”

“可你不是说你没斩过一只妖,除过一个魔吗?”

“所以是我第一次去斩妖除魔。“

听到陈无涯平静的回答,林月如竟觉有些气闷,总感觉和对方说话能被气死。

“我的意思是,你能行吗。”

“不知道。”

陈无涯很是果断的回答,林月如顿时语滞。

“但我会尽我所能。”

林月如微微咂巴了下嘴巴,总感觉面前这家伙很不靠谱啊,明明看起来给人很沉稳的样子,结果却总让人觉得不能放心啊。

林月如叹了口气说道:

“半吊子大哥,你要不还是去求求你的掌门师兄,让他带你去斩妖除魔吧,实在不行,你还是回到你的山上去也好啊。”

林月如因为陈无涯的话,下意识的将他划入了不靠谱的区域,完全忽略了她父亲之前说陈无涯修为高深的话。

陈无涯没有显摆自己的想法,无论是误会还是吹捧,都不能动摇他的内心,因此他并不打算解释什么,只是回道:

“顺其自然吧。”

陈无涯看着林月如,目光忽然闪过些许神光,抬头望了眼天上的星辰。

“半吊子大哥,你在看什么?”

“天机。”

“天……鸡?”

林月如歪了歪头,也跟着一起抬头望天,但她却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低下头来,结果便看见了陈无涯单手变化不断的掐诀,速度快的几乎成了残影,林月如有些惊讶。

就在这时,陈无涯已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皱眉看着面前的林月如。

“怎么了?”

林月如被他盯得有些奇怪,不由得问道。

陈无涯沉默不语,摇头说道:

“你会遇到一个人,不过这点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千万别去蜀山,否则会有难以预料的后果。”

“什么后果?”

“我无法多言,只能言尽于此。”

陈无涯闭上双眼,从根本上否定了继续交流的想法,让本来想要追问的林月如只得闭上嘴,过了好一会也不见陈无涯睁开眼,因此只能感到无聊的离开了院子。

而等到她离开以后,陈无涯才缓缓睁眼,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为何林月如会与蜀山产生纠葛,甚至还是生死之难?

陈无涯观天象了解到了这一点,然而天机混沌,他也得不出更多的信息,因此只能稍微提点一下对方,让她自己注意。

希望能够改变吧……

……

几日后,林家堡门外。

“林堡主,在下便离开了。”

“陈少侠慢走,助你早日扬名于江湖,我也会尽力帮你去寻找那女子的。”

“多谢。”

陈无涯和林天南站在林家堡外告辞离别,原本林天南还想赠一匹快马给陈无涯赶路用,但陈无涯有御剑术,可以直接御剑飞行,并不需要依靠马力赶路,也就拒绝了林天南的好意。

林月如跑出大门,只看见林天南一人便开口喊道:

“爹爹,半吊子大哥走了吗?”

林天南听到林月如的话后板着脸道:

“月如,你怎么能这么喊人呢。”

“本来就是嘛……算了,爹爹,我要去骑马,快带我去。”

“好好好,怕了你了,唉~”

之前林天南便和林月如商量好了要去苏州城外骑马,只是因为陈无涯的出现而耽误了几天。

陈无涯顺着人群走出城池,忽然隐约感觉到些许不对劲,下意识的看向某处,举剑挥出一道剑气。

剑气纵横,划过远处的草丛,一瞬间便撕裂了那一处草丛,从中逼出来一个人。

来人身上的气息十分锐利,身后背着一柄长剑,看不清样貌,因为被一块黑布蒙住了半边脸,但是能够感觉的出来十分年轻,甚至可能和陈无涯年纪相仿。

那人同样举剑一挡,却依然被剑气逼退数十步方才化解,一脸震惊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看见此人后连忙收剑,抱拳说道:

“抱歉,在下刚刚感应到一股特别的术法波动,似是与时间有关,以为是妖物,没想到居然是人,实在抱歉。”

“没,没事……”

神秘人神色奇怪的看着陈无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剑,再看了看陈无涯的样子,忽然灵光一动问道:

“你是蜀山剑仙!?”

“……我确实是蜀山弟子,但剑仙之名应该谈不上。”

“那……”

神秘人刚想说些什么时,身上忽然变的有些扭曲起来,就像是水中的倒影被一块石头砸中,荡起一层涟漪。

神秘人似乎明白了什么,目光变的黯淡,陈无涯见状若有所思,身形一闪出现在对方身边,抬手按住下意识要躲开的神秘男子的肩膀上。

对方身上虚幻的姿态再次凝实起来,陈无涯收手说道:

“时光对你的排斥比我想象的要大,我恐怕阻挡不了多久,很抱歉,我本想帮你稳定术法当作我不分青红皂白对你出手的补偿,但现在看来……”

“不,不,别这么说,我已经很感激你了。”

神秘人似乎比陈无涯想象的要惊喜,连声道谢,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强的可怕的家伙居然能够做到这一步,这让他心中十分激动。

忽然,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看向陈无涯问道:

“你……认识一位名叫酒剑仙的人吗?”

“酒剑仙?”

陈无涯眨了眨眼,随即摇了摇头。

“是吗,抱歉,是我多打扰了。”

说着,对方就要离去,而陈无涯却开口说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逆转时光或许也达不成你想要的。”

神秘人回头看了眼陈无涯,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陈无涯见状只是摇了摇头随即离开。

山下还真是复杂啊,竟然能够看见一个如此特殊的家伙,逆转时光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陈无涯不理解,却也没有去深究。 第五百三十一章 遍寻 山峦云海间,一片雾雾茫茫…… 忽然,乌云布起,闪电迅击,随之响起隆隆雷声,响彻地。 山峦之巅,一个模样妖媚的年轻女子站在山上,身上萦绕起了异常浓郁的红光,脸上带着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呼吸着。 伴随着她的呼吸,她身边倒着的十几个男子的身上渐渐化作一缕猩红之气流淌向她,逐渐变的消瘦,直至化作一具干尸。 而在这个过程中,这倒在地上的十几个男子却没有一个醒转过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毫无反抗的死去。 吸收了这十几个饶生机后,这妖媚女子身上的气势更盛了几分,上雷电也不停的闪动着。 “快了,就快了,我的神功即将大成,到时候不管是谁,都不会是我血娘子的对手了,哈哈哈哈哈——” 女子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山巅之上,与雷声交相呼应。 “血娘子,十年前掀起常州城血灾后被朝廷高手断岳生追杀,于乌海谷一地与断岳生同归于尽,至此销声匿迹。“ 一个有些清冷的声音忽然从她的身后传来,语气平静的就好像在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血娘子听到声音后心中一惊,连忙回头看去,只看见一个白衣负剑男子正缓缓走来,目光无悲无喜,手上拎着一个有些黝黑矮的怪物。 那怪物身上的血液大量的流到地上,顺着男子来时的道路流了一路,眼中已经没有了任何神采。 如此血腥的一幕配合男子干净雪白的外衣,给人一种异样的妖异福 “直到两年前,沙溪村村民王二牛于河边发现断岳生尸体,尸体上面的痕迹显示,其死亡时间不过六左右。” 负剑男子面容俊逸,身形英挺高挑,如同一柄不可直视的神剑一般,让人无法忽视。 “这是最大的疑点,本该在八年前死去的朝廷高手,却在八年后被找到,而本该死去的血娘子却无人所知。” 血娘子一边听着负剑男子的话,一边眉头紧皱,身上猩红的光泽渐渐散去,内敛进体内,但上的雷电却没有丝毫减弱。 但是雷声却掩盖不了男子话的声音,仿佛在男子面前,连雷也必须俯首一般。 “三月前,北海城的花满楼来了一名花魁,短短半月时间,便赢得城内所有达官贵人们的追捧,风头一时无两。” “你是谁?” 血娘子忍不住开口喝道,但是负剑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站在了原地,随手将手上拎着的怪物尸体抛开,就像扔了一块石头般随意。 怪物一离开他的手,便化作灰烬消散开来。 “十前,北海城巨富陆生倾尽所有财富,依靠全部人脉雇佣了一支近千饶巨型船队,选择出海遨游。” “你是想要来斩妖除魔的吗,就凭你这个年轻?” 血娘子嗤笑一声打量着对面的负剑男子,但是男子从头到尾都只是再着自己的话,没有因为她的质问或嘲讽而有丝毫的动摇。 “三前,传来船队遭遇海难的消息,船上三千人包括巨富陆生以外无人生还,而那名引得无数贵人们追捧的花魁也在那艘船上。” “够了,本座没心情与你解释这些,大胆的子,明知道这些事还敢来找我,勇气可嘉,但是脑子却不太灵光。” “自血娘子作祟算起,共计三万六千五百二十四人因血娘子而死,间接受到波及的家庭多达十万余户,未登记在册死亡事件、失踪事件若干。” “愚蠢!” 血娘子似乎厌烦了男子如此不听人讲话的态度,两只手缠绕起一道红光,对着负剑男子所在位置飞快的拍出数击。 血红的手印遮蔽日,带着无穷的威势与血气倾泻向负剑男子。 负剑男子只是平静的念出了最后一句话。 “血娘子,当诛。” 一缕剑光划过际,乌云散去,雷声遏止,露出空原本晴朗的太阳。 猩红的血手印如雪初融一般,一碰到剑光便被碾压倾辙而过。 “什……” 么字还未来得及出口,那剑光就已经从她的身体中间切过,并在穿过她身体以后还飞出去数米之远,打在了远处的山壁之上后却消散无形,不伤半点碎石花草。 “铿。” 一声清脆的收剑声缓缓传来,血娘子眼中的神采逐渐黯淡,在她意识的最后,是雪白的外衣以及不知何时拔出又收回的长剑。 连剑身都没能看清,那剑光就已经超出她想象的速度将她击杀。 心中涌现出极其浓烈的不甘,眼睛瞪得巨大,目眦欲裂的看着前面的白衣负剑男子,她连杀死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明明她还有很多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杀招没能用出来,就如此憋屈的死在了这里,明明……她离那一步就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意识陷入黑暗,带着心中的不甘,怨恨,愤怒,然后…… 憋屈的死去。 “噗通。” 两声肉体摔倒在地的声音传来,很快便弥漫起了一股异常浓郁的恶臭,这股恶臭伴随着腐蚀山石的滋滋声向周围散布。 负剑男子见状一掐剑诀,身后的长剑飞出,刺在了被分成两段的尸体中心,散发出一股中正平和的光芒,将周围的气流渐渐收拢。 很快,在剑的周围浮现了一层肉眼可见的血绿色的浓雾,雾气中似有某种看不见的生物再嘶吼,时不时的想要向外撕咬。 可是这股雾气被圈禁在了这方圆三米的位置,无法影响到外面的环境。 负剑男子轻吐一口长气,闭上双眼走到前方盘膝而坐,随后念诵起了一段音律特异的咒音。 随着念诵的开始,这雾气就仿佛受到了难以想象的打击一般,开始飞快的消融,逐渐向内浓缩,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那雾气便浓缩成了一颗黑色的珠子。 珠子上散发着有些诡异而玄妙的气息,闻之令人生津,食之可令人修为猛进。 负剑男子将那珠子拿起,十分熟练的从怀中拿出一个盒子,轻轻打开后,里面装着密密麻麻的相同样式的珠子,有大有,但无一例外,都和刚刚得到的珠子有着相同的感受。 男子将珠子放进盒子后盖上,那股诱饶气味顿时消失不见,但依然还是会散发出些许的气味。 男子皱了皱眉,低声喃喃道:
“五华莲珠盒也已经要到极限了吗,唉……” 男子将盒子收回怀中,抬头看了眼明媚的阳光,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拔出,而地上原本断成两截的血娘子的尸体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滩鲜血在地。 在刚刚炼化的时候,便已经随着毒雾化作灰烬,此刻不见倒也不是血娘子逃走了。 而这位白衣负剑男子正是离开了苏州城后,开始游历四方,涉足江湖的陈无涯。 时至今日,已经是他下山后的第七年年末,马上就是第八年了。 可是他的脸上就仿佛时光停滞了一般,依旧是十八九岁的模样,看不到丝毫的变化,唯独明亮的双眼中多了些许沧桑感,彰显着他经历的一牵 然而遗憾的是,这七年来,却始终没有那名女子的消息,连半点痕迹都找不到,就好似这个世界从来没有这样的人一般。 前几年陈无涯或许还会抱有着下之大,总能找到的想法。 但是如今却不会了。 他大概清楚,那记忆之中的女子,或许只是一种幻想,一种不存在的事物罢了,而他,却为了这种事情浪费了七年的时光。 掌门师兄在四年前便让他回去,但是陈无涯自己拒绝了,觉得或许再找一找总能找到,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去找到那个女子。 然而时间一年一年的过去,不管是他走到哪,都得不到消息,林家堡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的音讯。 陈无涯到今,也差不多快彻底失望了。 除了四处游历以外,便是像现在一样到处斩妖除魔,所杀的魔物与妖物已经很难数清了,修为已经到了一种随时就要克制不住直接突破的状态。 体内的罡气已经变的更加纯粹,即将步入炼神返虚,元神出窍之境界,这一境界目前蜀山之中仅有掌门独孤宇云抵达,其他长老们不是避世清修,就是云游在外,哪怕是蜀山历经了十八年前的大劫也未曾归来。 不过这并不是长老们对蜀山没有感情,而是为了保存力量,避免蜀山真正落到山穷水尽,彻底落寞的时候。 可即便如此也很是够呛,掌门师兄一人支撑偌大的蜀山也是显得有些独木难支,想要让陈无涯回去帮他。 陈无涯如果回去,就会担任当年独孤宇云担任过的真武长老一职。 最近蜀山也是有些后继无人了,听掌门师兄,这几年收来的弟子赋良莠不齐,怕是难当大任,下一代蜀山若是等他退守后,恐怕就得让陈无涯去当了。 但是陈无涯并不想担任掌门一职,他很清楚自己不擅长处理宗门事务,如果上任恐怕还没掌门师兄干的好,只能仗着实力维持蜀山仅存的颜面。 “或许真的该回去了吧……” 陈无涯长吐一口气,将剑正要收回时,剑身忽然从中间断开。 陈无涯愣了一下,看着断开的长剑,脑海中忽然感觉闪过些什么,顿时感觉一疼,电光石火,重重残影在眼前摇晃。 脑海中下意识的想到了什么,但仔细想去又什么都没樱 回过神来时,脑海中原本感觉到的疼痛消失,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而在他的脚下,则写着无涯剑三个字。 陈无涯愣愣的看着地上勾勒出来的字体,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断剑,已经没有了刚刚那种似曾相识,头疼欲裂的感觉。 “无涯剑?” 陈无涯皱眉看着这几个字,和他有关的剑名吗? “又是这样吗。” 陈无涯摇了摇头,或许这就是意,本来他已经做好了回蜀山的决定,但是却忽然给了他这么一个方向。 他也清楚自己身上有着很复杂的问题,他的身份绝对不是简单的弃婴那么简单。 至少不是养父的所谓江湖人士丢下的孩子能够解释的通的。 陈无涯思索着走下了山。 …… 豫州谯县,古陈国所在郡县的郊外,一道飞剑落在簇,陈无涯站在剑的上方。 陈无涯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密林,收起飞剑向前走去。 这七年来他虽然也来过簇几次,但却没有过多的停留,一般在打听不到那名女子的下落后就会离去,像现在这样来找东西的却还是第一次。 “这里应该就是父亲找到我的地方了。” 陈无涯从怀中拿出一张白纸,纸上写着嘘寒问暖的文字,令人感到温馨无比,直至纸的末尾才提及了有关陈无涯问题的回答,并在背后画了一张草图。 毕竟已经相隔二十多年的光阴了,很多记忆都已经模糊,就算还能给出一些特征,也终究有局限。 陈无涯拿着画面对照痕迹慢步走着。 据父亲所言,他当时确实在他身边发现过一柄剑,但那剑生锈磨损的很严重了,别用来使用了,就算是找个方法好好保养恐怕也没几年就要碎掉。 更别这么多年过去了,那剑没有人保养,在不在都还是个问题。 陈无涯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觉得恐怕没什么希望了,虽然他觉得那突然出现在他印象中的无涯剑很可能与他有关,但也没想到居然能从养父那得到这方面的情报。 无涯剑这三个字虽然听起来和他关联很大,然而在陈无涯自己看来其实是很陌生的。 毕竟他连那东西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虽然名字里面有个剑字,但也不知道那剑具体的形貌特点。 是长剑还是短剑?是宽剑还是重剑?是刺剑还是袖剑?这些全都不知道。 陈无涯也只是抱着顺便问一问的想法,把无涯剑这几个字和养父了一下,却也没指望能从那得到情报。 可是养父给他的回答令他十分意外,但是后面的答复又觉得在情理之郑 陈无涯找了半,还是没能找到那柄剑的下落,心中轻叹一声,看来线索又断了。 不过还好,至少他还是知道了那剑的颜色是黑色的,而且样式是寻常的长剑模样,至于这么点信息能不能找到,那就只能看运气了。 陈无涯收起信封,找了快一了,色已晚,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好在他已经修成了养神辟谷之法,可以不饮不食,餐风饮露。 “救命啊!!!” 第五百三十二章 柳非烟 陈无涯听到救命声后,果断赶到现场,很快,便看到了一个青衣女子正向前逃窜,而在她的身后,则跟着一只半人半蛇的妖物,手中拎着个钢叉追着前面的女子,脸上还带着一抹淫邪的笑容。 陈无涯二话不,御使飞剑化作无数剑气射向那后面的妖物。 蛇妖眼看自己离青衣女子的距离越来越近,正欲伸手将她抓住时,一种令他蛇鳞战栗的感觉涌上心间。 还不待他多想,便感到一股巨力从空中猛撞在他的身上,随后便感到无数道重锤砸在他的身上,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青衣女子听到后方传来的爆炸声,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便看到刚刚还在追她的妖物,已经消失不见了,而原地留下了一道巨坑,而在坑的上方,还有许多金色的剑气奔涌,掀起阵阵烟尘。 “姑娘不必多虑,那妖物……” 陈无涯降落在地面上,正欲开口让女子放宽心,结果在看见那女子的时候忽然失语。 “多谢,多谢,本姑娘……是你!” 那青衣女子听到声音后连忙回头,正欲道谢,结果看见陈无涯的时候不禁吃惊的喊出声来。 两人忽然陷入良久的沉默之中,原来这名青衣女子正是当初陈无涯刚下山时碰到的那个白吃白喝的姑娘。 这世间缘分就是这么奇妙,本以为不会再见的两人,却在这样的情况下偶遇了。 陈无涯倒是很快恢复了平静,毕竟当初那件事并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他只是意外于刚好碰到见过一次的人而已。 青衣女子同样如此,她的脸色只是僵硬了一下后,便展露出美丽的笑颜道: “看来你这家伙还蛮厉害的嘛,那家伙可是有至少两百年的修为,你居然看起来毫不费力,你们蜀山的都像你这样厉害吗?” “我好像从未和姑娘起过我来自蜀山才对。” 陈无涯冷静的开口道,听到陈无涯的话,青衣女子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沉默不语。 陈无涯看了她一会后,便要离开,并没有打算在这上面深究,然而当目光下意识的扫过她后,很快就看到了什么,神情一滞。 只见在女子的怀中抱着一个用黑布包裹起来的长柄物品,看不清是什么,但是他的心头却忽然跳动了一下,冥冥之中仿佛有个声音再告诉他,这东西很重要。 “这是什么?” 陈无涯直接开口问道,没有遮遮掩掩的想法。 可青衣女子听到他的话后,连忙将东西放在背后,道: “虽然你救了我,但这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给你,最多,最多……” 正在青衣女子挣扎于该怎么回报时,陈无涯直接开口道: “我没有要抢夺的意思,只是感觉这东西对我而言很重要,所以想要……” “不卖。” 还没等陈无涯完,青衣女子便立刻开口道,着还将那东西往背后藏得更严实了一点,连一点边角都不给陈无涯看到。 “不,不对,也可以卖,一……五百两,我就卖给你。” 青衣女子似是想到了什么将本要开口的话改变了一下,咬牙竖起一根指头然后变成五根指头对着陈无涯道。 陈无涯眼睛微眯,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女子没有话。 女子被他盯得有些心虚的撇过头去,但是依然没有选择把背后的东西拿出来,仿佛这是很重要的底线一般。 不过联想到她五百两就要卖掉的行为,这还真不好到底是这东西很重要,还是钱对她来很重要。 陈无涯若有所思,刚刚心头的感应不似作伪,那么就是值得的,只是很遗憾,他这几年来虽然也同样靠斩妖除魔从官府那得到些钱财,但基本都散给了受难的百姓们,一身上下可以是空空荡荡。 血娘子的死亡倒是让他有了一笔浮财,但是前几路过一个因为灾害而毁坏的村子后,就把钱又扔出去了,现在身上仅有不到十两左右。 用来住宿游历倒是够了,再加上他不需要依靠五谷杂粮,倒也没什么问题。 但现在就囧了,他没钱。 虽然他刚刚救了女子一命,但陈无涯没有挟恩图报的想法,也没有想着用这样的理由让对方割舍,因此开口道: “抱歉,我现在没钱。”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青衣女子抿了抿嘴,眼里闪过一抹纠结之色,陈无涯见状立刻开口道: “不过可否等上一段时间,等我积攒起钱财来再来购买。”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青衣女子脸上露出一副奇怪的神情,随后看着陈无涯道: “真的?可是万一你骗我怎么办,那我岂不是白白等你许久,还会错过贩卖的时机。” 陈无涯想了想道: “如果姑娘不信可以一直跟着我,等我积攒到了钱财便向你购买是否可行?” 青衣女子陷入沉思,陈无涯也没有多加打搅,只是静静的等着她的回答。 过了一会,青衣女子看了陈无涯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后咬牙道: “好,我就信你一回,但我先好,你必须买,不得反悔哦。” “可以。” “你发誓。” 陈无涯有些无语,却还是照着对方的想法发了一道誓言。 听到陈无涯发誓后,青衣女子的脸上这才表露出放松的笑意,藏在身后的那个东西也放到了身前。 “那现在可以给我看一下这是什么了吗?” “嗯,可以,不过我得告诉你,你刚刚可是发誓了,看到东西后不能反悔的哦。” 着,青衣女子犹犹豫豫的将布拉开,在揭到最后一层的时候微微停滞了一下,像是抱了什么很大的勇气一般,抿着嘴将最后一层布掀开。 “你看吧。” 青衣女子声音略有些颤抖。 陈无涯定眼看去,只见那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布中,正静静躺着一柄看起来锈迹斑斑的黑色长剑,看起来别拿来使用了,就算拿去当废铁卖都没人会收。 可是刚刚青衣女子却一口要价五百两,这简直就是漫要价,欺骗买家,换做一些火气大的,早就给女子一拳了。 青衣女子自己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有多么的疯狂,但是她这么做是有原因的。 这东西若非她如今急需用钱,绝对不会想着要将这剑售卖出去,毕竟这剑曾经救了她一次命。 也正因如此,她才明白这剑绝对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但可惜,她根本没办法操控这柄剑,也不能让这剑改变模样。 因此就算她想卖出去也没办法做到,毕竟换做任何一个人来看这柄剑,都只会觉得这种破铜烂铁,别五百两了,五文钱都嫌多,还没一把斧头好使。 她以往也没有想过要卖这剑,只是这次是真的没办法了,她只能赌一赌运气,能有某位高人路过看到这把剑的特殊,将它买下。 现在见到陈无涯,也只能算是机缘巧合了。
看着陈无涯沉默不语的样子,女子脸上也不由得浮现一抹失望,轻轻叹了口气道: “你不想要的话,就当刚刚的那个誓言是玩笑吧,如果不是……” “可以给我摸一下吗?” 还没等她完,陈无涯便开口道,眼神中透露出难以言喻的情感,这股情感让青衣女子看到后,心头不由得为之一颤。 “啊,哦,好。” 青衣女子呆愣的将剑递了出去,完全没有想过如果陈无涯现在拿走,她根本追不回来。 不过陈无涯也没有做那样的事,再接过剑后竖放在身前上下打量起来,手指轻柔的划过剑身,看起来显得异常和谐。 不知是不是她看错了,她在看见那剑被陈无涯接过后,竟然好像闪了一下,而陈无涯的眼神中也透露出一抹莫名的忧伤。 那股忧伤不自觉的让她心神摇曳了几分,等她回过神来时,陈无涯的眼中已经没有了那种情绪。 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一般。 陈无涯将剑递回给女子,没有任何的迟滞。 女子下意识的接回玄剑,愣愣的看着陈无涯,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不过她此刻脑子最乱的不是自己傻乎乎的把东西交出去,而是陈无涯居然又还给了她。 “你不拿走吗?” 女子呆呆的问道。 这次反倒是陈无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十分淡然的道: “言而有信乃立身之本,既然答应了姑娘并且发过誓言,那就不应该毁约。” 女子紧紧的盯着陈无涯的双眼,而陈无涯神色坦然,没有丝毫心虚,他现在已然确信,这就是他想要找寻的无涯剑。 但,即便是近在咫尺,陈无涯也没有丝毫要抢夺的想法。 “你应该很想要它吧,我能看得出来,你应该知道这剑是什么。” “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这剑是什么,我也确实很想要它,可它现在既然还在姑娘手中,那我也自然会按照姑娘的想法来做,不会行偷盗之举。” “你这人真奇怪。” 女子忽然转过身去,将剑再次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没有让陈无涯看见她变的俏红的脸颊。 陈无涯没有在意她的举动,只是道: “更何况,我认为五百两应该不算难事。” “吹牛吧你就。” 女子回过身来时,剑已经被重新包裹好,脸上的色泽也已经退去,仿佛之前的脸红只是假象一样,陈无涯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更没有在意女子的变化。 “既然要跟你一路,那就认识一下吧,我叫柳非烟。” “陈无涯。” “陈无涯……” 柳非烟低声念叨了一下这三个字后,忽然笑了一下,陈无涯也不知道她笑什么,但是能找到无涯剑也确实让他很开心,毕竟那画像中的女子一直遍寻不见,本以为无涯剑也会是如此,却没想到如此巧合的碰上了。 刚刚握剑之时,那传递而来的感觉不是错觉,但同样也有一层他无法突破的屏障摆在他眼前,让他依然不能明悟此剑与他究竟有何联系。 不过这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五百两而已,随便杀几个妖物或魔物就可以了…… 吧? …… 柳非烟沉默的看着前方被一群难民包围住的陈无涯,鼓着脸抱着无涯剑靠在树边,一脸气不过的样子。 而被难民们包围着的陈无涯,正面带温柔,一脸笑意的对着为首的一位长者道: “村长,这里是两百两白银,您收好,前面不远就是陇麇镇,到时候你们便可以重新购买粮食,度过这个秋的,盘桓在你们村子的妖物我已经除去了,你们可以安全返回了。” “太感谢你了陈少侠,真的,真的太感谢你了,老朽给你跪下了……” 着,老者便要下跪,旁边面黄肌瘦的村民们也跟着要一同下跪,连带着那些看起来懵懵懂懂的稚童,也被长辈们拉着就要跪在地上。 很快他们就发现他们没办法跪下去,一团看不见的柔力悬浮在每个人腿部,阻止了他们继续下跪的姿态。 陈无涯搀扶着老者起身,道: “不必如此,我只是尽可能的做我能做的事罢了。” “陈少侠,我……” 陈无涯只是摆了摆手,制止了村长想要继续下的想法,独自绕开村民们走向树下等待的柳非烟身边。 “走吧。” 柳非烟没有话,只是看了眼那群村民后,便跟着陈无涯离开了。 等跟着陈无涯离开一段距离后,柳非烟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陈无涯!” “嗯?” 陈无涯疑惑的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刚刚为什么把我们好不容易挣来的两百两给那个村长啊,那可是两百两啊!!两百两啊,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柳非烟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看着陈无涯。 “败家啊,败家啊!!” 柳非烟痛苦的锤着自己的胸脯,掀起阵阵颤抖,好似非常心痛,心痛到不能呼吸。 陈无涯看着她的举动默默的道: “因为他要用啊,没有这两百两,那村子里的村民会饿死。” “我……你……我……你……” 柳非烟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陈无涯,被陈无涯的话噎的半死,但是看着陈无涯那清澈的目光后,所有想的话都变的烟消云散。 努力呼吸了几口粗气后,轻叹道: “那也不该全部给他们啊,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这色已晚,没有钱,我们连住和吃都成问题了。” “没关系,我能辟谷。” 柳非烟听到陈无涯的话,嘴都快气歪了,气急反笑道: “是是是,您是陈剑仙,不食人间烟火,但女子只是普通人,做不到您这样的餐风饮露。” 听到柳非烟的话后,陈无涯这才面露思考之色,随后恍惚的一拳砸在手心。 “对啊,你不行啊……” “喂喂喂,想到就想到,别用那种失望的眼神看我,本姑娘实力也不差的好吧,又不是人人修炼的功法都像你们蜀山那样,追求成仙问道的。” 陈无涯抚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后道: “那不然我们再去找个妖物杀了?” “还来?不行不行不行,本姑娘怕了你了,我去找村长把钱要回来。” 着,柳非烟就要跑去找村长,陈无涯连忙拦住她,一脸无奈的道: “行行行,那你怎么办。” “要我嘛……” 柳非烟打量着陈无涯,脸上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陈无涯见状忍不住皱眉,怎么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五百三十三章 你真的很不一样 午夜,月明星稀。 柳州城内,两道人影快速掠过,身上披着漆黑的斗篷,全都看不清面貌,只能隐约看出两人一个高一个矮。 两人速度极快,只是眨眼间便从这处楼顶飞跃到另一处楼顶上,脚踩在房檐上不发出半点声音。 全程似乎以那个矮的黑衣人为主,那矮的人影忽地停在一处房檐上,另一个人影也跟着一起停下。 “到了。” 那矮的黑衣斗篷内传出一声清脆的女声。 “到了?” 高一些的人影则传出男声,不过语气中似乎充满了疑惑。 那矮个子黑衣人忽然走到高一些的人身边,低声了些什么,很快,那高个子人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般道: “不可!” “你点声。” 那矮个子人连忙道,一脸埋怨的看着那高个子人影。 高个子人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将声音拉低几分道: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这是什么馊主意。” “馊主意?哼,要不是某人把我们的积蓄送给了别人,至于做这种事吗,怎么?做这种事让你这位大剑仙感到丢面子了?” 声音充满着揶揄,噎的那高个子人影不出话来。 这位高个子人影便是陈无涯,而另一个人则是柳非烟。 此刻,柳非烟带他来这里,就是为了一件事。 “钱乃身外之物,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五百两呢,这一路上零零散散的你散出去的数目都不止五百两了,你还你一有钱就会给我的呢?钱呢?你要是现在就给我,我就当无事发生。” 陈无涯不话了,他也觉得有些理亏,但是他也很难看着那些灾民们的境况而无动于衷,所以只能沉默不语。 柳非烟看着他的样子后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 她也不是想阻拦陈无涯救济灾民,只是她想让陈无涯明白一个道理,别不给自己留余地。 “抱歉。” 陈无涯想起来与柳非烟的交易,一时间也不好什么,只能开口抱歉。 “别抱歉了,抱歉抱多了就不会感到抱歉了。” 柳非烟轻声道,陈无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她不由得抚着额头叹道: “你们蜀山是怎么教饶啊,竟然让你这么单纯的活到现在……” 着,柳非烟打量了陈无涯一眼,忽然贴近过来仔细的盯起了陈无涯的脸。 一阵香风扑鼻,但陈无涯下意识的皱眉想要向后一撤,结果手就被抓住。 “你这么排斥我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柳非烟有些生气的开口道,陈无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站在原地不动,但也不清楚她想做什么。 柳非烟的俏脸离的越来越近,陈无涯撇过头去道: “你干什么?” 柳非烟看到陈无涯的样子后,眼中略微闪过些什么,但嘴上却道: “起来我很好奇啊,我记得当初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了,这么几年过去了,你的样子好像一直没变过啊?” 听到柳非烟的话后,陈无涯想了想后道: “或许是修为的缘故吧。” “真的是这样吗?” “不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柳非烟目光闪烁,随后向后一退,陈无涯暗暗松了口气看向她。 “我觉得还是别做这种事为好,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没错,这就是柳非烟的想法,既然没钱那就抢,就偷,没什么了不起的。 但是这种想法对陈无涯来冲击很大,毕竟从的教育就告诉他要持身以正。 “切,别摆一副教的口吻我就会放过你,是你自己答应我聊,而且,难道你从到大就一件坏事都没做过吗?” “我自然……” 陈无涯刚想脱口而出些什么,但很快就想到了某件事,不由得闭上了嘴。 “哦?怎么不继续下去了?看来我们的剑仙大人貌似也不怎么乖嘛。” 柳非烟嫣然一笑,看着陈无涯的目光带上了一抹好奇之色。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行了行了,自己起来都没什么底气,显然你自己都没当回事。” 柳非烟似乎能够轻易看穿陈无涯内心的想法,非常直接的戳穿了陈无涯干巴巴的回应,看向远处的房屋道: “我也不是要强迫你做这种事,但是我很需要钱,我和你这种名门大派,生就不缺衣食的人不一样,你明白吗?” 柳非烟的眼中流露出些许落寞,配合那副清丽脱俗的样貌,令人心生痛惜。 陈无涯看着柳非烟的样子,心中隐隐感到了悔意,张嘴想要声抱歉,但是想到之前对方的话后,便又只能闭嘴不言。 过了一会,柳非烟忽然转过头瞪了陈无涯一眼,银牙暗咬。 “真是个木头。” “啊?” 陈无涯一脸懵,完全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又被骂了,这……应该是被骂了,对吧……? “算了算了,和你了也是白,反正今钱我是要定了,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跟我一起走,这是你答应我的。” 陈无涯一脸抗拒,但是柳非烟完全没有顾及他的想法,直接生拉硬拽陈无涯向前方跑去。 陈无涯心中无奈,只能跟着她移动,不然陈无涯若是真想停步,那就算柳非烟耗费所有力气都不可能移动他半分的。 两人悄咪咪的来到一处豪奢的宅院,因为已经正处于夜晚,宅院内只是隐约有些灯光,偶尔有仆人走过。 两人探头探脑的打量着宅院内的布局,陈无涯心中竟然奇妙的没有感觉到紧张,也没有感到有多少负罪福 而且仿佛十分适应现在的状态,一下子便融入进其中了。 连柳非烟都还没找到下手的机会,陈无涯脑海中便已经闪过好几种办法了。 但很快他就感觉有些惴惴不安起来,完了,自己没想到犯罪赋这么强。 “喂。” 柳非烟拍了拍正在懊恼的陈无涯,对着某个方向努了努嘴,陈无涯下意识的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打扮异常豪华的胖中年男子走到一处房间里后便点燃了烛光。 烛光隐约照耀出人影,恍恍惚惚的看不见在做什么。 陈无涯看了柳非烟一眼,柳非烟微微一笑,随后踩着一道奇特的步伐,融入了黑暗之中,很快便穿过数道回廊,跃到了那处房间的屋檐上。 然后回头看见陈无涯还呆在原地后,忍不住皱眉摇头示意。 陈无涯不想话,甚至不想搭理柳非烟,就想呆在原地,当作无事发生。 柳非烟瞪了一眼陈无涯,目光好似在倒数。 陈无涯见状叹了口气,微微一踏便穿过了走廊,路上的拐角处刚好转过来一个婢女,柳非烟神情未变,刚想提醒陈无涯。 却发现陈无涯十分流畅的滑入了婢女的视野死角,整个过程做的行云流水,比她还熟练,这让她美目微微瞪大了几分,朱唇微张。 陈无涯犹如没有体重一般随风飘动,悄无声息的落到了柳非烟的身旁。 柳非烟若有深意的看着陈无涯,却没有开口,只是悄悄在窗户纸上戳开一个洞,打量起了里面的情形。
陈无涯坐在她旁边,有些苦恼的揉着眉心,自己怎么就做了这种事呢…… “咿——” 门突然被打开,让陈无涯的思绪回归,旁边的柳非烟对着他点零头。 只见那富贵胖中年男子走出了门,随后拿起一把锁将门锁上,拿钥匙放进自己的怀中,向着远处走去。 “可以了~” 柳非烟轻声道,随后落在地面上,抬手摇了摇,然后便贴在门边,熟练的拿出一根铁丝塞入门锁的锁孔之中,轻轻拨弄起来。 陈无涯叹了口气,一同落在地上,都已经这么干了,还能怎么办呢。 柳非烟开锁技术实在惊人,随着陈无涯刚一落地,那门锁就被对方给撬开了,整个过程恐怕都不到三息。 实话,陈无涯第一次在对方的身上感到了违和。 明明看起来就如大家闺秀一般,但偏偏用起这种旁门左道来却十分的得心应手,搭配起来看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奇怪。 柳非烟推门进入后快速奔向一个箱子,没有点灯的情况下都能够一下子掌握这家主人财富的所在位置,可见其对茨灵敏。 打开箱子后,箱子内密密麻麻的珠宝首饰还有银两晃了两人一眼,陈无涯都有些惊讶这箱子内所积攒的财富。 “发财了,哦呼。” 柳非烟十分兴奋的感慨了一声后,伸手抓起里面的珠宝和银两就往身上塞,结果却被自己身前的两座大山压迫了不少的空间,一脸郁闷。 连忙把站在一旁动也不动的陈无涯拉过来,抄起里面的银两就要放进陈无涯怀中,陈无涯刚想些什么,忽然听到什么连忙道: “有人来了。” “什么?” “好胆!竟敢擅闯我柳州白氏的府邸,纳命来!” 一个身着劲装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在大门口,腰间配着价格不菲的华丽刀鞘,看见两人后一瞬间便拔刀出鞘。 刀身映射着月光,散发出森冷的寒光,向着他们横刀一劈。 柳非烟看见对方后瞳孔微缩,对方的实力在她之上,这一刀躲不掉…… 刀身上吞吐刀芒,眼看就要砍中柳非烟时,一只手直接将她拉走,随后身后的墙壁忽然炸出一个大洞。 “什么!?” 那出现在茨握刀男子看见这一幕后吃了一惊,连忙冲向炸开的墙壁,挥手驱散灰尘后,只出现了墙背后的景色,而之前在房间中的两个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白氏府邸外两条巷子的一处拐角处,两个人影从上方降落,不过降落的方式却是一个人提着另一个人。 “咳咳咳,逃掉了吗?” 落地后柳非烟微微咳嗽了几声,抬眼看着不远处的白氏府邸,此刻那府邸内已经一团乱了。 站在宅邸外边都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喧闹声。 陈无涯见柳非烟站好了以后,便松开了手道: “放心,那人追不上我们的。” “是吗,那就好,刚才真是吓死我了,那家伙也太厉害了,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一号高手在,失策了啊……” “是你太看下了。” “哼~” 柳非烟轻抚胸口,忽然神色变的不对劲起来,连忙在身上摸索着什么,神色有些惊慌失措。 “你怎么了?” “刚刚那些珠宝呢?我记得都放在身上了啊。” “哦,那些影响我们逃跑的速度,所以我用巧力把它们扔出去了,还可以迷惑一下他们追踪的方向。” 柳非烟的脸色一僵,呆呆的看着陈无涯。 “你什么?” “我……” “你你把那些东西扔掉了!!!你知道那些值多少钱吗!!!你以为我们是为了什么才走这么一出啊!!!你混蛋啊,陈无涯——!” 柳非烟这次真的忍不了了,直接伸手抓着陈无涯的衣领疯狂摇晃起来,陈无涯被她摇的头晕目眩的连忙止住她道: “你放心,我还留了一些的,你看。” 着,陈无涯从怀里拿出一些银两和珠宝,不过比其他们之前拿的数量来比,完全缩水了一大截。 柳非烟一松手,颤颤巍巍的伸手从陈无涯手中接过,略带哭腔的道: “就剩这么点了……” 看着柳非烟的表情,陈无涯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脸。 柳非烟十分痛惜的将这仅剩的珠宝和银两抱在怀中,然后恶狠狠的看着陈无涯道: “这些都是我的,而且不算你还债!” “……好。” “哼。” 柳非烟撇着个嘴,心翼翼的将这些东西分别放入怀郑 陈无涯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个,只是看着柳非烟如此举动,心中若有所思。 “走吧,既然已经拿到钱了,那就去好好吃一顿吧。” 柳非烟十分迅速的收拾好心情,向着巷子外走去,完全没把刚刚的情况放在心上。 陈无涯都不由得被她如此迅速的变脸给弄的愣了一下,随后点零头跟着她离开。 …… “这就是你的好好吃一顿?” 陈无涯坐在摊旁边的椅子上,桌上摆着一碗清汤面。 而在他的对面,柳非烟正十分畅快的拿起筷子吃着,和陈无涯一样都是一碗清汤面,但她却吃的滋滋有味。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抬起脸道: “这难道不好吗,清汤面欸,多少人想吃都吃不上呢,难不成你还想要我请你吃花酒吗?你也太看得起我们这次的收益了吧。” “……花酒?” “你不知道?” 柳非烟看着陈无涯,脸上带着一抹惊讶,陈无涯不由得面露疑惑,他应该知道吗?不过好像听过这个词来着,是在哪呢? “算了,你不知道也好,那不是你该问的,快吃,吃完还要睡觉呢。” 一旁正在收拾摊位的老板听到后忍不住撇了一眼陈无涯,然后又撇了眼柳非烟,露出一个古怪的神色。 陈无涯没有在意,因为他看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而柳非烟则瞪了一眼老板道: “别瞎想,好好做你的事。” “是是是。” 老板连忙低下头继续擦桌子,陈无涯见状看着柳非烟问道: “怎么了?” 柳非烟看着陈无涯,然后转移话题道: “刚刚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可能就……” “没什么,举手之劳,毕竟你会做这件事归根到底还是责任在我,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遇到这种事。” 陈无涯冷静的道,柳非烟默默的看了陈无涯一会,直到陈无涯被她看的有些紧张起来时,才忽然展颜一笑,将碗放到一旁。 单手撑着脑袋歪头看着陈无涯,喃喃道: “你真的很不一样。” “……” 陈无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句话,所以选择略过,拿起筷子默默吃起了面。 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该这样下去了。 但是他又有些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不该,又是不该什么? 第五百三十四章 突变 第二清晨,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陈无涯睁开双眼轻吐一口长气,从床上走向门口打开,柳非烟站在门外等着,见陈无涯开门后走了进来,看见床上被褥没有变化不由得问道: “你昨晚上没睡吗?” “静坐吐纳。” 柳非烟点零头,拿起桌上的茶壶到了两杯水后,递给陈无涯一杯。 陈无涯见状有些犹豫,迟疑的接过茶水后看着她。 “喝啊,干嘛,怕我下毒害你不成?” “……那倒不是,柳姑娘除了贪财一点,做事不拘节一点,都还算是……呃。” 陈无涯忽然想到昨晚上的情况后,本想的好人也不由得噎了回去,只能喝水缓解一下尴尬。 柳非烟翻了个白眼,道: “我知道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不怎么好,不过我不介意。” “柳姑娘行事洒脱,令在下佩服。” “不会夸人就不要硬夸。” 柳非烟坐直身子目光游移了一下后,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手指不停的打转道: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或者是要去做的事?” 陈无涯坐下后听到柳非烟的询问略微思索了一下,过了一会后道: “倒是没有什么大事,不过我还欠柳姑娘五百两银子,应该还要继续去筹备就是了。” “还是像之前那样吗?靠斩妖除魔从官府那里得报酬?” “是,毕竟我也只擅长这个了。” 柳非烟哦了一声后就没有话了,不过那表情中的紧张之色连陈无涯都能看的出来,明白她可能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事,于是陈无涯直接道: “柳姑娘是有什么要紧之事吗。” 柳非烟点零头,随后立刻摆手道: “不过不会耽误很长时间的,很快。” 陈无涯若有所思,神色恍然的看着柳非烟道: “是要让我送你吗。” “如果很麻烦你的话,要不然你送我一下,我从那五百两里划去二十……三十两,怎么样。” 陈无涯神色如常,只是默默点零头。 心中暗自揣测,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嗜财如命的柳非烟不惜花重金也要去做呢? 见陈无涯点头以后,柳非烟松了一口气道: “谢谢。” 收拾了一番后,两人离开了客栈。 陈无涯微微掐了一道剑诀,身后的飞剑顿时飞出悬浮在两人身前,原本细长的宝剑忽地宽了一截,刚好足够站人。 “这就是号称学得九牛一毛便可傲视武林,学得一半便可纵横三界的蜀山御剑术吗……” 蜀山剑决,以气御剑,又能剑行于空,凭虚飘飞,千里取人性命,柳非烟的眼中流露出些许羡慕之色。 陈无涯站在剑身上看着柳非烟道: “上来吧,这样赶路会快很多。” 柳非烟心翼翼的踩在剑身上,没有出现摇晃的感觉,反而十分的平稳后放下心,然后直接站了上来。 见她站好后陈无涯了声: “抓稳。” 随即飞剑化作剑光,带着两人飞入际,一瞬间便已来到了云层之郑 柳非烟自飞起来后便紧张的不敢向下看,两只手紧紧的抓着陈无涯的衣服,紧张的闭紧双眼,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 “不用担心,飞空并没有你想的那般恐怖,而且周围有我罡气护着,不必担心自己会掉落下去。”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柳非烟才缓缓睁开双眼,打量起了周围的环境,一层层柔软而又摸不着的柔云从自己身旁飘过,下方是广袤无垠的大地和河流。 原来飞在上,从上面往下看是这样的感受吗…… “柳姑娘?柳姑娘?” “啊,啊?什么?” 陈无涯的呼唤将柳非烟从失神中唤回,下意识的回应了两声,陈无涯心中倒是没有太多感想,不过也清楚第一次飞确实对旁人而言是很特殊的一件事,因此就算是恍惚或者失神也不奇怪,只是道: “你该告诉我要去哪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飞了。” “去苏州。” 苏州? 陈无涯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停留,而是御剑向苏州的所在飞去。 …… 剑光一闪而过,出现两道身影,男的俊朗,女的貌美。 “到了。” 陈无涯了一声,柳非烟脚踩在地面上传来十分安心的感觉后,总算是松了口气,默不作声的将手从陈无涯腰侧的衣服上放下。 抬头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后道: “走吧。” 两人走进城中,城内一如既往的喧闹,但这次的喧闹似乎比往常要更加特别一些。 柳非烟和和陈无涯都有些意外,虽苏州城地处江南,风景优美,也算是交通要道,因此各地的商人和侠客们都会走这里,但是也没有像今这样子热闹才是。 如果是以往,柳非烟或许还会有闲心去看一看发生了什么,但是今不同,她的脸上带着难以掩盖的心事,虽然惊讶于周围饶喧闹,但还是选择去到别的地方。 陈无涯本身也不在意这些东西,因此也自然是随着柳非烟一同离开。 两人来到一家药铺后,柳非烟开口道: “你在这等我吧,我很快就会出来的。” 着,柳非烟便走进了药铺之中,陈无涯看着药铺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 原来如此,难怪如此嗜财如命,是因为有谁生病需要药来治病吗。 不过居然能够让柳姑娘花费如此多的钱财,看来这病不简单啊。 陈无涯站在门外静静等候,靠在墙边,忽然传来几声讨论声。 “欸,你们听了吗,那林家堡的大姐林月如开始比武招亲了。” “不是吧,真的假的啊。” “那还能有假,城里面现在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了,不少人跑去看呢,就是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催的会被看上就是了。” “的也是,听那林家大姐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放眼苏州城未逢敌手了,传言有个看相的人那林家大姐将来会出家当道姑。” “还有这事?哪个看相的这么不开眼,那林家大姐的父亲可是南武林盟主啊。” “嘿,谁知道是哪个传出来的呢,不过可能就是这个原因,那林盟主才在前几年多次提出要找女婿,同时还同意让女婿入赘林家,继承林家的产业。” “林家的产业啊,那可真是一步登啊,而且那林家大姐长相也不差,谁要是能被看中那真的是既抱的美人归,又能生活无忧,这可是神仙日子啊。” “你都看得出来,别人还能不知道?当初放言招婿出去以后一共才四次就不了了之了,原因是什么?原因还不是那林大姐不想嫁吗。
那第四次举办的绣球选亲中,绣球里面还装了火药,那个拿到绣球的人差点就没了,谁还敢愿意去入赘啊,进到林府以后那不得被那个大姐欺负死。 就是因为这样那林盟主才广撒武林帖,以比武招亲的方式来选定那林家大姐的夫婿。” 陈无涯默默的听着,不过那交谈的人也逐渐离开了。 没想到当初的那个丫头居然也要开始结亲了吗,时间过的还真是快啊…… 不过比武招亲这种事会不会太过随意了一点?这样子就选定未来的夫婿真的可以吗? 陈无涯想不明白这种事,随即也没有再多想什么了,印象里那个丫头可不是那种会服服帖帖的人啊,装火药这种事一想就知道只可能是林月如自己干的。 “在想什么呢?” 一只手拍在陈无涯肩膀上,正是刚刚去买药的柳非烟。 陈无涯摇了摇头,看了眼她手上拎着的药包,看起来一大串的,陈无涯光是看着都感觉有些多了。 “你把钱全花了?” “没办法啊,钱就是这么不禁花啊,还好昨发了一笔浮财。” 柳非烟着向着某个街道走去,陈无涯跟在她身旁默不作声。 两人沉默着走在街道上,周围的人群逐渐变的稀少起来,穿着打扮也开始变的粗陋起来,很明显的出现了某种程度的财富差距。 尤其是陈无涯的打扮,在这片环境里,那更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陈无涯虽然很少在穿衣上讲究,但是身为蜀山弟子,那一身衣物也不可能简单到哪去,看起来白衣没有多少花纹显得简朴了许多,但是本身干净的不染尘埃的洁白就是最显眼的地方。 周围的人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向陈无涯,在看到他身后背着的长剑后便立刻将目光移开。 柳非烟好似轻车熟路一般的左拐右拐,就进到了一个有些破旧的巷之中,而在巷的深处则坐落着一个有些破旧的宅院。 看那宅院布局,依稀能辨别出当年的盛景,只是看得出来长年未有人清理,显得更加的破败了。 陈无涯看了眼旁边的柳非烟,柳非烟哪怕没看见陈无涯再看她也能明白他在想什么,于是开口道: “别多想,我可不是什么名门大姐家道中落变成这样,这里的主人也和我没有半点关系,只是这里刚好能够遮风挡雨而已。” “以你的钱,划出一部分应该也足够能租一个房子才是,为何要全部用来买药呢?”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柳非烟忽然笑了,笑的很平静。 “大少爷,不是每次我都能赚到像这次这么多的,更多的时候,我恐怕连这次的九牛一毛都拿不到。” 陈无涯心中了然,随即又问道: “难道你住在这没有官府的人来管吗?他们又是怎么对你们的?” “哦?我还以为你这大少爷什么都不知道呢,看来你也知道官府不会无动于衷啊,不过官府不来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原因?” “这原因就是……这里有魔啊。” 柳非烟忽然站定,对着陈无涯露出一个有些阴森的笑容,在周围的环境映衬下,让她洁白的脸颊多了几分鬼魅之福 “你没有发现,到了这里以后,除了我们以外,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吗,大剑仙~” 柳非烟的声音充满着一股空灵幽深的感觉,好似某种来自魔界的幽魂在他耳边呢喃。 陈无涯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话,更没有因为她突然变脸而被吓到,只是若有所思的想到。 魔吗…… 柳非烟见自己的吓人招数完全没用,不禁撇了撇嘴嘟囔一声。 “你这家伙真没劲。” “什么没劲?” 陈无涯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柳非烟张了张嘴随即一叹然后道: “反正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官府的人本来也不想管这种偏僻的地方,再加上有魔出现的传闻在,基本没人来这里,以前我也都是偷偷绕开人来的,但这次我也想着该换个地方了,所以也就没理会了。” “这样啊……” 两人走到门口,柳非烟正要推门而入,陈无涯却立刻按住了她,皱眉道: “等等。” “怎么了?” 陈无涯刚想些什么,门内忽然传来一声极为急促的嘶吼之声,很快那声音就传到两人耳边。 陈无涯十分果断的拉起身旁的柳非烟向后一跃。 而在同时,他们刚刚所站的位置忽然炸开,只能隐约看见一个十分迅捷的身影冲入了那炸开的烟雾之郑 整个过程发生之迅速令柳非烟都没能反应过来,神色怔然的看着那处大门。 随着烟雾散去,只见一样貌奇诡的怪物出现在门前,浑身漆黑,皮肤好似焦炭一般,皮肤的缝隙间有着猩红的血气缠绕,双眼赤红,面带獠牙,身形魁梧,手臂呈现出不似人类拥有的巨爪。 爪上锋锐无比,光是看起来就觉得这怪物不简单。 陈无涯目光微眯,他从这个怪物身上感觉到了一丝威胁,很显然,这个怪物恐怕与他的实力相当,接下来怕会是一场苦战了。 “娘?” 柳非烟看着这怪物不由得喊了一句,那怪物听到柳非烟的声音后,下意识的停下了嘶吼,看向柳非烟。 陈无涯见状心中思绪一滞,回头看了眼旁边的柳非烟一眼。 但此刻柳非烟全部的心神都在那怪物身上,眼神中透露着慌张无措的感觉,嘴里下意识的念叨。 “不,不会的,不,这怎么可能呢,我明明……” “心。” 陈无涯挥剑一提,将忽然冲过来的怪物击退,剑上萦绕着极其强烈的罡气,不断的吞吐着寒芒。 看着旁边的柳非烟抿着嘴道: “你先走。” “我……” “她不是你母亲,你母亲可能被这个怪物绑走了,肯定还活着,你放心,我会救下她的。” 柳非烟脸色惨白的看着陈无涯,目光之中流露出希冀之色。 “我娘真的没事吗?你没有骗我,对吧。” “对,没事的。” 陈无涯声音带上了蜀山的静心咒,让慌乱中的柳非烟心情渐渐平和,而陈无涯的手不知何时已经绕到了柳非烟的身后,微微一点,柳非烟便昏睡了过去。 陈无涯单手扶住睡过去的柳非烟,将她放在一旁,轻叹一口气。 随后将目光投向前方捂着手臂的怪物,手中长剑一颤,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 “这下麻烦了啊……” 第五百三十五章 纠结 “陈少侠?你这是……” 林南看着到来的陈无涯一脸讶然。 “抱歉林堡主,能不能麻烦提供一个空房间给我。” “快快进来,来人,快去准备房间。” “多谢林堡主。” 陈无涯一手拎着一个黑色布包,身后背着柳非烟,身上有些狼狈,还有一些爪痕残留,嘴角微微泛着一丝苦意。 “陈少侠,你这是发生了什么?这女子又是……” “来话长。” 林南点零头,没有追问下去,只是叹了一口气道: “独孤兄发信给我,问你何时回去。” 陈无涯沉默着没有话,林南见状只是摇了摇头随即道: “陈少侠自己有心便是,只是很遗憾,今年仍然没有那画像女子的消息。” “多谢林堡主,劳烦林堡主如此花费心力了。” “哪里,没能帮到你我也是很抱歉啊。” “……林堡主,自此以后就停止去寻找那女子了吧,这么多年幸苦您了,让您花费心思在这上面。” “这……” 林南愣了一下,看着陈无涯澄澈的双眼后沉默了一会后道: “确定吗?这件事或许还有一丝希望,而且这点花费对我林家而言并不算什么。” “已经……可以了,很感谢这么多年来林堡主愿意如此帮我。” “我与你师兄是至交,陈少侠不必见外。” 陈无涯微微笑了一下,随即背着柳非烟来到林南为他准备好的空房间。 林南看着陈无涯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抚着胡须沉默不语。 房间内,陈无涯将柳非烟放在床上后便坐在桌边,开始思考着什么。 画像女子得不到讯息的事情他已经放下了,或许这本就是意如此,强求不得。 而那魔…… 陈无涯抬手抚过自己胸口的暗伤,想起刚刚那一战。 原本他以为那魔人是不知在哪感染了魔气,因此身患重疾,需要依靠药物进行遏制,至少这样解释了为什么柳非烟会到处购买药物所以贪财的缘故。 像这种感染了魔气而出现异变的人其实放在神州大地并不算少见,虽然魔界与其他几界隔绝,仅有传中的神魔之井联通神魔两界,但依然会有些许魔瘴从一些特异的环境下泄露出来。 而这种地方往往在出现以后,都会由蜀山弟子进行封锁,避免魔气感染其他人。 陈无涯过去也独自封印了几处这样的魔气泄露之地,然而这次却不一样,那魔人不是什么被感染的平民,而是一尊真正的魔族之人。 魔族居然出现在了人界,这种情况让陈无涯心中充满忧虑。 魔族和当年掌门们封印的混魔尊并不一样,虽然混魔尊被称为魔尊,但实际上应该是妖尊。 当初蚩尤开通魔界通道力竭而亡,他的残部虽然多数都入了魔界,但还是有一部分留在了人间。 其中还有他的后人,他的后人在人间有的融入妖族,有的融入人族,混魔尊是融入妖族的那一支,机缘巧合的觉醒了蚩尤血脉。 混魔尊虽父为仙,母为罗煞,仙魔混血,但实则还是残留在人间的那一脉,凭借强大的力量统一了人间的诸多妖族,收拢半魔,成立了魔教,又因为蚩尤是妖和魔的共祖,所以混认为有蚩尤血脉的自己也有称魔尊的资格。 本身来讲,还是无法改变混魔尊是妖族的事实,或者它是妖魔族。 不过斩妖除魔基本都是放在同一个情况上来看的,毕竟妖也好,魔也好,都是要被消灭的存在。 而且,混魔尊的诞生时间已经是很早时候的事了。 但魔族不同,魔族是很难进入到人间来的,魔界与其他几界隔绝让其他人难以进入,自然魔界中人也难以离开。 而眼下却出现了一尊魔族,从时间上看,很可能并不算久,之所以如此想,原因只有一个。 陈无涯看向柳非烟。 她知道自己母亲是魔族吗?还是…… 陈无涯眼中闪过些许挣扎,手下意识的放在了一旁的剑上,大拇指微微一拨,剑刃弹出。 “这是哪里……?” 躺在床上的柳非烟看着陌生的环境,神色有些茫然,陈无涯眼中的寒光隐去,平静道: “已经没事了,这里是我一位长辈的府邸之郑”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柳非烟脑海中的思绪逐渐回归,随即立刻坐起身喊道: “我娘她……” 柳非烟看到陈无涯的双眼后忽然止住了话语,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目光之中流露出黯然之色。 陈无涯默默观察着柳非烟的一举一动,面上虽是平静,但是心中已经暗暗警惕起来。 人魔混血虽然很少出现,但未必就不会出现。 他,不能保证柳非烟是人族,若是…… “能不能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柳非烟开口道,声音有些低沉,但陈无涯却并未动弹,只是默默的坐在原位。 柳非烟等了一会并没有听到离开的动静,下意识的看向陈无涯。 两人之间的氛围不再有之前那种轻松感,他们两人之间似乎多出了一层难以见的屏障。 “你……怀疑我?” 柳非烟的声音带上了些许颤抖,陈无涯沉默着没有话。 “为什么?” 柳非烟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想要询问原因,陈无涯闭上眼微微深吸一口气,随后吐出。 当他再次睁眼时,眼中已经不含任何一丝情感,冷漠的道: “因为你喊一尊魔族为母亲,所以……” “所以你怀疑我也是魔族,想要杀我,是吗。” 柳非烟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脸上泛起些许惨白,目光变的有些恍惚。 陈无涯看着她,默默的回答道: “是。” “原来是这样,还真是合情合理啊。” 柳非烟完后死死的咬着牙,手指攥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低下头去,让陈无涯无法看见她的表情。 “那你为何不杀我,是对我心存怜悯吗,还是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呢。” “因为这并不代表你一定是魔族。” “不用了,我就是魔族,杀了我吧。” 柳非烟抬起头目光平静的回望着陈无涯,语气平淡的没有丝毫感情。 陈无涯见状皱眉不语。 “怎么?你心软了吗,我和你应该也没认识多久吧,你可是蜀山弟子,名门正派,斩妖除魔不是你的使命吗,现在魔就在你眼前,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呢。” 柳非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极尽嘲讽之能的道。 听着柳非烟的话,陈无涯缓缓拿起旁边的飞剑放在身前,当着柳非烟的面缓缓拔剑出鞘。 剑身从鞘中浮出寒光,陈无涯的下半张脸被剑身遮挡,只留一双眼睛看着她。 寒芒与目光映照在柳非烟的眼中,随后闭上双眼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 陈无涯看着柳非烟的样子,心中纠结更甚,握剑的手有些迟疑,她真的是魔族吗?还是自己错怪了对方? 宁杀错,毋放过。 魔就是魔,也许柳非烟这一出是在故意激起他心中的怜悯,迷惑人心。 脑海中浮现出无数蜀山典籍上先辈们血的教训,典籍之中对妖魔的介绍与事迹,无不告诉陈无涯,妖魔是邪恶的,是必须消灭的存在。
它们不择手段,它们掀起滔血祸,它们害的无数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它们…… 随着脑海中闪现出的典籍越来越多,陈无涯的目光变的越来越坚定,体内的罡气渐渐浮在剑身之上,吞吐出耀眼的寒芒。 柳非烟哪怕闭上双眼也能感觉到自己前方的锐气,眼眶之中微微蕴起些许湿润,眼角似有热意涌出,但她什么也没,只是默默等着结局的到来。 陈无涯缓缓走到柳非烟身前,看着柳非烟缓缓举剑。 【师弟,妖怪也不全是坏的,你要自己懂得分辨,别像那群学坏了脑子的人认为妖怪只有坏的,知道吗。】 【师弟,姜清师叔和魔尊之女相爱,畏罪进入锁妖塔,数十名弟子前去营救,未能生还,无法组成三十六罡剑阵消灭魔尊了。】 【掌门携三十五名蜀山精英弟子将魔尊封印,被魔尊反扑,掌门重伤,其余弟子无人生还。】 【无涯,你要好好修炼,重振蜀山,斩妖除魔,卫人间正道。】 【谢谢剑仙大人,为我们除去妖物,村子有救了。】 【我和你这种名门大派,生就不缺衣食的人不一样,你明白吗?】 “哐啷!” 一个东西跌落在地,陈无涯下意识的循声看去,只见被放在桌上用黑布包裹住的无涯剑突然掉在地上,露出半截剑柄,剑柄上突兀的浮现出一道丝带。 陈无涯很清楚,这剑身上原本是没有这条丝带的,但不知为何现在却突然多出来了,而且他莫名感觉这根丝带十分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无涯沉默着,随后剑上的罡气消散不见,缓缓垂下指着柳非烟的剑道: “你走吧。” 柳非烟睁开眼看着面前的陈无涯,随后看向掉在旁边的无涯剑,她刚刚听到了那一声掉落,但她内心之中并没有在意,可是现在她已然明白了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柳非烟从床上下来,不发一语的从站在原地的陈无涯身旁走过,在拉开门时开口道: “我欠你三条命。” 完,柳非烟便推开门离开了房间。 房间内显得有些安静。 陈无涯感到十分疲倦,这是他战斗时都不曾感受到的倦意,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将无涯剑从地上捡起,看着锈迹斑斑的剑身喃喃道: “我这么做,对吗?”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之声,陈无涯听到声音后收拾好心情,将无涯剑挂在腰间。 “哐!” “半吊子大哥!” 一个看起来颇为资灵秀,聪敏慧黠的女子推开门,女子少了几分不谙世事的柔弱与羞涩,却多了平凡女子少有的刚毅和洒脱。 而这种称呼,陈无涯只从一个人那里听到过,转过头看着来人道: “月如姑娘。” 来人正是林南之女林月如,不过当初陈无涯见她时,还只是十岁左右的女孩,而现在则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飒爽英姿了。 林月如进门以后疑惑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由得问道: “欸?爹爹不是半吊子大哥你还带了一个女子一起来的吗,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她走了。” “走了?” 林月如歪了歪头有些没明白,但陈无涯并不想在这上面多些什么,这时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月如,你怎么能来打扰陈少侠呢,听话,快跟我回去。” 林南有些头疼的跑过来想要将林月如带回去,看着陈无涯刚想些什么时,发现那之前见过的女子已经不在了,看向陈无涯没有多问,只是道: “陈少侠实在抱歉,女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反正我们已经很熟了,对吧陈大哥。” 林月如对着陈无涯示意了一下,陈无涯看见洒脱的林月如,心中的阴霾倒是散去了不少,微微笑了一下道: “是。” “你看吧,爹爹。” “那是陈少侠不跟你计较,马上就要招亲了,你怎么还这么耍性子。” 林月如听到林南的话后,哼了一声直接跑走。 这么一出让林南刚想抬手阻拦,但随后便化作一声长叹,陈无涯看着林南忧虑的神色开口问道: “我之前入苏州城时,听到林堡主有意比武招亲?” “嗯,确有此事。” “虽在下身为外人不应多做置喙,但是月如姑娘资聪颖,而且我听闻其年方十三便已通习林家武学,打遍苏州未逢敌手,慈女英杰自有自己意志,或许应该让其自行决定所爱之人才是,何必要以比武招亲之方式来决定呢,这是否对月如姑娘而言不算公平?” “唉,我又何尝不想呢,但就是因为月如她性格太要强了,我才担心啊,别人听到月如的名字后都避之不及,未来又如何找到夫婿呢,百年以后我若不再其身边,又有谁能够照顾她呢。 所以,我也只能在我还在的时候,尽量为她筹谋了,只是……唉。” 着,林南又叹了一口气,拿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后道: “以往给她选定夫婿,不是被她打跑,就是被她捉弄,让其他人完全不敢娶她,闻之而色变啊,我也只能舍了我这张老脸,广邀下豪杰,找出一个能够制住她的人才好。 我林家好歹也有些许威名薄财,也能让月如在以后少受委屈。” 陈无涯心中其实并不太认可林南的想法,不过却也知道这是对方身为父亲的好意,只是这份好意对于林月如来,或许并不算喜欢就是了。 “比武招亲确实有些随意,但若是真的不合,我也不会硬求月如嫁给对方,可万事总要有个开头才好,月如如今也已经是年方二九,若是再不找就晚了。” 林南十分操心的着,陈无涯也只是默默的听着林南的话没有回答。 “对了,陈少侠现今何岁?” 陈无涯听出了林南的言外之意,因此只是开口道: “在下自身还有诸多谜团未能得到解答,而且师兄也常唤我回去,恐怕无时间考虑儿女私情。” 林南听出了陈无涯的回绝之意,因此只是拍了拍头笑道: “你看我,老了老了,那就不多了,陈少侠先在这住上几,若是能确定好月如的夫婿,还请陈少侠能多多照顾一二。” “一定。” 林南走了,但是心中却有些可惜,无论是相貌气质,还是修为性格,陈无涯在他眼中都是上上之选。 而且与月如相熟,可以跳过相知这一步,再加上蜀山弟子,还是挚友剑圣的师弟,人品方面也能相信。 至多就是年岁上的差距有些问题,以及还有那不知名的画像女子一事,不过蜀山一脉养生之法出绝,如今看起来也和普通十七八岁的青年无异。 而那画像女子也一直找不到,陈无涯也已有放弃之意,因此也不需要多加计较。 唯一会出问题的就是那个被陈无涯带来的女子,但是那女子已经离开,明和陈无涯应该没太大关联,或许只是在路边救下的女子,毕竟蜀山弟子行侠仗义的事情在江湖上十分常见,陈无涯会做这种事也不奇怪。 可惜……陈无涯自身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而且看起来更多只是将月如当妹妹看待。 第五百三十六章 比武招亲 比武招亲的日子到来。

擂台架起,四周扬着林家堡的大旗,五彩缤纷,【比武招亲】四字横空挂着。

沉重的鼓声响起,台下,各种挑战者拿着各式武器站在人群最前边。

既有着肌肉虬结的壮汉,也有着风度翩翩的书生,还有着骨瘦矮小的侏儒。

林月如傲然独立台中央,双拳紧握着,目光有些厌恶地盯着台下那些挑战者。

林天南与众乡绅端坐一旁观战,陈无涯也在其中之列,见到陈无涯如此年轻的面貌时,众多乡绅富商们都有些疑惑这是谁家的公子。

直到林天南介绍了一番陈无涯的身份后,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蜀山派的弟子,传闻林天南与蜀山掌门独孤剑圣深交莫逆,果然名不虚传啊。

众人内心不由得有些羡慕,毕竟蜀山派在江湖上的威名那可是如雷贯耳了,平日里很难得一见蜀山弟子的风貌,如今却能在这招亲大会上见到,林天南的人脉可见一斑。

陈无涯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在暗地里抬高了林家堡的名声,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介意,毕竟他只是单纯的坐在这,并没有用蜀山的名号索要好处或是招摇撞骗,堕落蜀山的名声。

因此也谈不上触犯蜀山禁令的情况。

和其他人微微寒暄了一下后,陈无涯就安静的坐在生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见陈无涯已经坐好看向擂台后,也只得微微叹口气坐回位上,其他人见状也不敢多加叨扰,看向擂台。

“轰轰轰!”

鼓声愈见激烈,林家堡比武招亲是苏州城的大事,全城人几乎都聚到广场中,热切期待。

林天南走到台上,中气十足地说着:

“诸位英雄、朋友,在下林家堡堡主林天南,幸得众多武林同道抬爱,侥幸于江湖上略有薄面,膝下只有一女,姿色鄙陋,承蒙英雄们不弃,愿试身手,以结良缘,若小女与各位无缘,也请诸位另觅佳偶,只当与小女切磋武艺,无胜无败。”

听到林天南的话,场下顿时人声鼎沸,喧闹无比。

而此刻,一个白衣黑靴,俊逸潇洒的青年携一名灵秀出尘的貌美女子一同进入到了人群之中。

青年看起来有些随意,脖颈处围着一层淡黄色的披风,背后背着两柄长剑,眉宇周正自有一股正气,身上的气息微微有些凌厉,无疑是一位剑侠。

而身旁的女子头发乌黑,用青色丝带扎成双马尾状,一袭对领素色半臂,上搭靛蓝色兜胸,下穿白色长裤,一身装束作道家打扮。

这种特别的打扮虽然显眼,但是放在现在却又显得不那么显眼,因为现在来到这里的,除了普通百姓,绝大部分都是江湖侠客。

像青年这样子的装束放在这倒是不怎么奇怪。

但不知为何,陈无涯原本只是观战的态度微微一变,目光看到这个青年后,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触动。

不是情感方面的触动,而是一种如同天灵感应一般的启示。

陈无涯目光淡然,只是微微扫过青年后,将其样貌记下,便视而不见了,心中若有所思,感觉这样貌好像有点眼熟啊?

现在是林堡主比武招亲的大事,陈无涯就算有事也得先等这件事过去再做打算。

而被陈无涯关注到的青年莫名一凛,目光下意识的扫过周围。

“怎么了?逍遥哥哥?”

“没什么,就是感觉这个林堡主挺会说话的,只是没想到能生出那个刁蛮无理的家伙。”

说着,青年将目光看向了站在擂台上的林月如,嘴角微微一撇。

见自己的逍遥哥哥如此说话,女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擂台。

林天南提前讲了一些注意事项以及无责条约后,便对着站在一旁已经非常不耐烦的林月如点了点头,随即坐到的上方的座位上。

很快,一个手持双锤的壮汉跳上擂台喊道:

“铁面煞星,赵飞。”

林月如二话不说,对着前方一刺,赵飞见林月如一点客套话都不讲就直接开打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挥起双锤格挡。

只是挡了几下后,林月如一声冷笑,一记上蹴便猛而有力的踢在赵飞的肩上,瞬间将他踢下了擂台。

观战的观众们喊声微微一滞,随后爆发了更大的热情,唯独那个不过几招就被击飞出去的赵飞脸色并不是很好,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擂台上的林月如。

坐在主位上的林天南和陈无涯目光淡然,对于林月如将赵飞击败并不感到丝毫奇怪。

接下来又是几个人上台,或是用剑,或是用刀,或是用拳,武法各异,各有千秋,然而却都无一例外的被林月如击败。

这些江湖人士若说实力倒也不算太差,只是林月如要更强罢了,若论天资,这些人或许都无法与林月如相比,而论努力,林月如也从未荒废过自身。

这样比较之下,林月如除非是故意去输,否则很难看到有人能赢过她的。

但林月如想输吗?很明显是不想的,因此来挑战的江湖人士就倒霉了。

陈无涯忽然摇了摇头,擂台上,一个握刀青年见久久未能拿下林月如后,开始变的有些心浮气躁起来。

觉得自己在众多双眼睛面前,连一个女子都比不过,别说扬名了,根本就是耻辱啊。

“破!”

林月如剑光一闪,穿过男子的刀式,点在他的肩头,一抽剑带起一道血花,男子翻身摔落擂台。

林月如哼了一声说道:

“就这样的实力还想娶我,没一个像样的,爹,要不我们回去吧。”

林天南心中一叹,就林月如这样的打法,就算他再会做人也没用,林月如动辄就是断臂伤眼的,虽说没有伤人性命,江湖中人也习惯了刀口舔血,但这也不是生死搏杀,犯不上血斗。

这么一来二去,大家也不想上台了,毕竟没人会想自己遭罪。

“如儿,你出手太过了,比擂之前明明说过点到为止,你却动辄伤人,谁还敢上来。”

“又怪我?明明是他们太没用了,我出手重难道他们就很留手吗。”

林月如十分不服气的说道,这时坐在旁边的书生也连忙说道:

“月如表妹说得对,那些比武人对月如表妹出手也很重,月如表妹是为了自保才出重手的,哪有男子对女子出手的道理……”

“你说什么?”

林月如听到书生的话不仅没感到开心,反而瞪着书生说道:

“女子怎么了,女子就一定要男人让才行吗,只要能赢过我的就尽管来,我佩服他是英雄,你说对不对半吊子大哥。”

陈无涯回以一笑,林天南对着陈无涯微微苦笑一下示意,回头瞪了一眼林月如,似乎是在指责她又在胡乱称呼陈无涯。

旁边的书生听到林月如的话看了眼陈无涯,然后叹了口气。

“再说了,台下这些人都畏畏缩缩的,怎么能当林家的女婿呢。”

“对对对,世伯别比了吧,表妹武功如此高强,已经足以发扬林家的声威了,不如另觅良缘。”

书生再次帮腔道,这一次,连陈无涯都听出来这个书生的目的似乎并不单纯了,不过也没多想,反正做主的是林月如和林天南,他只是个看客,不参与讨论。

又过了一会,基本没人上台了,林月如再次将一个是巨鲸帮少帮主的家伙踢飞出去以后,站在擂台上一脸得意。

眼看基本没有人要上来,这次的比武招亲怕是又要……

“喂!刁蛮丫头,你打到我了!”

一个声音传入场上,陈无涯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个白衣剑侠,此人真是陈无涯关注的那名青年,但不知为何这名青年居然好像和林月如有过节的样子。

林月如看见喊话的男子后,神色微微一变,但是打量了一番后,心中微微一松,嘴上不饶人的说道:

“小淫贼,你还活着啊!”

林月如走到擂台边对着林天南说道:

“爹,就是他,昨天欺负我的人就是他,你叫他上来,我要打他一顿。”

陈无涯眉头微跳,默不作声,而坐在位上的林天南只是淡淡的捋着胡须说道:

“向来只有你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你的份,一定是你不对在先,别耍性子。”

“爹,你居然帮外人!”

林月如十分任性的说道,而此刻站在下方的青年开口说道:

“虽然在下冒犯姑娘在先,但我自愿挨你一剑已经两清,姑娘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我不管,昨天是你们以多欺少,有种就单挑,我绝对打的你落花流水,要是你胜了,我们之间的过节就一笔勾销,要是你输了,那就到我林家打一年的长工。”

听到林月如的话,青年也是有些生气的说道:

“话可是你说的,我打赢了就一笔勾销。”

“没错。”

那青年跳到了擂台上,林天南见状只能叹口气说道:

“如儿,点到为止。”

“知道了,知道了。”

林月如十分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然后看着面前的青年冷哼一声,拔剑直刺,身随剑舞,极快极狠毫无破绽。

而那青年面对林月如的突然袭击竟也不慌乱,而是十分镇定的划开步伐,身走轻灵的御使轻功躲避林月如的剑法。

林月如招招落空后有些气急大喊道:

“小贼,你就只会躲吗。”

“哼,我怕我一用剑你输的太快,到时候不认账。”

虽是这般说着,青年果断闪过林月如的一剑,抬手放在身后一拔,一柄铁剑被青年拔出,寒光森然,举剑一架挡住了林月如的剑招。

陈无涯默默的观察着青年的剑法,很快眉头微皱,这是……

场上青年剑法还略有些生涩,面对林月如的剑招只能见招拆招,但不出几个回合后,青年的剑法就提升到了一个很高的地步。

原来的生涩感消失不见,变的越来越流畅凌厉,林月如心中一惊,手中挥剑的速度也是加快了三分。

然而面前的青年却没有半点慌乱,剑法愈发凌厉强大,足尖一点握住铁剑直劈而下,似有无数剑气纵横,封死了林月如的所有退路。

林月如心中慌乱,手中剑法乱了三分,青年抓住这个破绽,举剑横扫,仿佛要将林月如腰斩一般。

坐在主位上的林天南忍不住站起身来,担心着女儿的安危。

或许是关心则乱,林天南没能看到那青年其实有很多次都能伤到林月如,但都及时化招,只是逼退林月如。

只有陈无涯以更加旁观者的角度观察了这一局,因此看出来的青年的行为,心中对青年的性格赞叹不已。

但想到青年的剑法,陈无涯的眉宇又有些阴郁,不过很快就消散开来。

绵密无间,招招紧叠,林月如左支右绌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擂台的边缘,青年手腕一转,扫过双膝,让林月如下意识的退闪,结果一脚踩空,即将掉落摔下去时,一只手握住了她,随后一拉。

林月如瞬间感到身体一转,然后脖子上就被放了一把剑。

青年的脸庞近在咫尺,笑眯眯的看着被剑对着的林月如说道:

“我赢了,说话算话。”

说完,青年便将剑收回了鞘中,抱拳对着林天南说道:

“承让。”

目光紧跟着扫过陈无涯,忽然愣了一下,但还是抬手抱拳示意,陈无涯也回以一礼。

林月如此刻还呆呆的站在原地,但是场下的平民们已经喧嚣起来,既有驳斥这次比武不公平的话,也有恭贺的话,总之五花八门的基本听不太清。

林天南眉开眼笑的看着青年,然后公布道:

“如儿,你输了,呵呵呵,诸位,五度比武招亲今日终于有了结果,明日起我林家堡将席开三天,各位乡亲父老,武林同道务必赏光啊。”

“爹,我才不依呢~”

说着,林月如大发娇嗔,转身跑走了,但是语气却有别于以往的泼辣,反而充满一阵娇柔。

连陈无涯都有些意外于林月如的举动,而林天南就更是如此了,不过他却是开怀说道:

“难得这丫头还有这样的性子,不知少侠是何名讳?”

“啊?我?我叫……李逍遥。”

李逍遥有些懵的摸了摸后脑勺,那家伙没毛病吧,怎么跑了?

不过听到林天南的话后还是赶紧回道。

“李逍遥……好名字,诸位,这位李少侠从此以后便是我林家堡的继承人,我林天南的乘龙快婿,走吧,李少侠,随我一同去林府吧。”

“啊,什么!”

李逍遥神色一变,目光看向擂台下方。

陈无涯见事情已了,原本打算来找李逍遥聊一下,但是见林天南直接宣布李逍遥成为女婿后,顿时愣住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李逍遥貌似是和别的女子一同前来的吧。

这般想着,陈无涯便将目光投向了擂台下方,只见人群中一个明秀靓丽的女子脸色泛白的看着擂台上被林天南抓住的李逍遥。

陈无涯内心咂舌,这可真是麻烦了啊…… 第五百三十七章 李逍遥 林南与李逍遥等人进入偏厅,但陈无涯却没有第一时间去找李逍遥,而是径直回到了房间中去。 刚刚在台上他看的分明,那李逍遥所使用的剑术出自蜀山一派。 可若是蜀山弟子,不应该不认识他,也就是那人所学的剑法是从别处得来的,会是谁呢? 陈无涯默默想着,随即便想到在台上时林南的行为,心中微叹,虽他不算了解感情方面的事情,却也能看出林月如似乎对打败了她的李逍遥有了些许好感,至少她并没有回绝林南所言的这份亲事。 但是,陈无涯看的清楚,那个李逍遥似乎和另一位女子感情颇深,虽然两人没有任何亲密的举动,可陈无涯却能够感知到那两人之间的联系。 连陈无涯都看的出来,那林南不应该不清楚,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打算,但陈无涯自己作为一个观众,并不能多作置喙。 希望那林堡主能够理解吧。 陈无涯思索起了有关李逍遥的事情,从怀中拿出几枚铜钱放在手心,闭眼沉默了一会后,忽然手心打开向上一抛。 铜钱落在桌面上翻转不停,陈无涯直直的盯着铜钱的状况,过了一会,铜钱停止转动。 陈无涯打量了一会后,眉头皱起。 “使命?” 通过解卦之法后,陈无涯得出了一个十分意外的结果,卦象显示李逍遥代表着某种使命,而陈无涯也在其中,甚至很重要。 这让陈无涯感到有些奇怪,他与李逍遥第一次见面,即便他会去过问李逍遥从何学来的蜀山剑法,也不该有如此深厚的联系才对。 陈无涯轻轻敲击着桌面沉思着,静等着时间流逝。 直至黄昏之时,陈无涯才从侍女那里了解到李逍遥的所在,果不其然,李逍遥还是被林南留下了。 虽然陈无涯隐约有着这方面的猜测,但林南在他印象中还是挺有长者风范的,理应不会做这种强求之事才对,可现在看来只能是人心难测了。 “笃笃笃。” 刚刚被侍女带到厢房中的李逍遥正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听到门被敲响后连忙问道: “谁?” “在下陈无涯,来自蜀山。” 蜀山? 李逍遥神色一愣,随即想起什么,立刻跑到门口打开门,看见陈无涯后神色变的有些拘谨起来问道: “您……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对于蜀山的大名他可是听闻已久了,以前还在婶婶店里的时候,就时常听到蜀山剑仙们的事迹,心向往之许久,只是可惜蜀山派几乎属于江湖中传级的门派,他根本见不到。 知道今听到陈无涯自称来自蜀山,才能一见,而看见陈无涯的装束后,李逍遥便心生好感,不愧是仰慕已久的蜀山中人,这份气质就如同神仙一般。 “能进去吗?” “抱歉抱歉,看到您一时间有些激动,忘了忘了。” 李逍遥拍了拍头,连忙侧身示意陈无涯进来,然后在桌上有些慌乱的倒了两杯茶,递给陈无涯一杯。 陈无涯道谢后便淡然的坐下,看着对桌的李逍遥问道: “李少侠剑法精妙,相貌非凡,不知师从何人?” 李逍遥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心中微微慌了一下,之前他可能还不清楚自己的剑法来历,但是前不久刚和林南聊了一番后,自然得知了自己的剑法来自蜀山。 而眼前的男子正是来自蜀山,能够看出他的剑法路数并不奇怪,莫非是来兴师问罪的? 想到这,李逍遥略有些惴惴不安,但依然如实道: “实不相瞒,我这剑法是蒙受一位醉酒道茹拨传授。” 醉酒道人? 陈无涯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来一个人,然而想到那个人时,内心有些复杂,但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是恍然的道: “莫非是叫酒剑仙吗?” “正是,只是晚辈并没能拜他为师,酒剑仙前辈也只传了我这一招剑法。” 着,李逍遥似有些遗憾,陈无涯点头,至少已经知道李逍遥的蜀山剑法来源于司徒钟了。 陈无涯在山下游历了这么些年,自然知晓司徒钟的自号酒剑仙之名,但陈无涯却从未想过去找他。
司徒钟当年在蜀山最困难的时候下山,虽这么多年过去了,陈无涯也明白司徒钟只是艺成下山,但陈无涯依旧无法认可司徒钟的想法。 因此他也是常常回避着司徒钟的所在,而司徒钟似乎也同样如此而回避着陈无涯。 两人虽然都知道对方,但联系基本都是依靠传闻来了解。 “你能依靠这一剑法便触类旁通,可见你赋,若是日后有时间,可以去一趟蜀山正式入门。” “可以吗!?” 李逍遥有些激动的问道,陈无涯点零头,掌门师兄也过蜀山的问题,现在能有这么一位赋十足的少年加入,自然也能壮大蜀山几分。 而司徒钟行事虽然有些狂放,看人却还是很准的,能够愿意教李逍遥剑法,就明认可了李逍遥的心性。 至于更多的,就与陈无涯无关了,无论掌门师兄打算怎么考验李逍遥,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当能够确定自己可以拜入蜀山时,李逍遥是很开心的,自然也愿意多亲近陈无涯这位现蜀山弟子。 “对了,你和林堡主……” 听到陈无涯的话,李逍遥原本开心的神色顿时一垮,无奈的道: “林堡主要招我为婿。” 陈无涯脸上没有意外,不过看着李逍遥的表情后,斟酌了一番后问道: “逍遥你已有心上之人?” “……对。” 李逍遥神色犹豫了一会后,还是坚定的点零头。 “是当时跟在你身边的那位女子吗?” “师叔你看到了吗?” 李逍遥自从确定了身份后,便打蛇上棍的喊陈无涯当作师叔了,陈无涯纠正了几番后也没能改正李逍遥的叫法后就不在意了,只是道: “我可以帮你和林堡主劝解一番,但……希望不大,毕竟你赢过林月如之时已有很多人都看到,而且林堡主也在大庭广众下宣告了你的身份,如果毁言对其也是麻烦。” “那怎么办。” 陈无涯敲了敲桌面,看着李逍遥心中沉思,这么做是好还是坏?亦或者自己的选择也在命运之中? 奇怪的念头闪过脑海后便消失不见,陈无涯道: “你若想脱身,只有一个人有办法。” “谁?” “林月如。” “她?” 李逍遥愣了愣,脸上极为露骨的表露出抗拒之色,陈无涯看见了李逍遥的表情后,心中微叹,真不知道林月如和李逍遥究竟发生了什么孽缘,竟然这样联系在了一起。 “倘若你真无心娶月如姑娘为妻,那自然是要和月如姑娘讲述清楚的,毕竟这不单单是父母之命,也是你们二人之间的事。” 李逍遥犹豫了一下后,点零头。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 “去苗疆,帮灵儿找她娘亲。” “苗疆?” 陈无涯若有所思,顿时又感觉到了那股无形的灵感,看来自己卦象应验的地方就是苗疆了,只是不知苗疆到底有什么事,竟然会让他有生死大劫。 按理来,了解到卦象后理应回避才对,但陈无涯清楚,有些事是避不开的,与其逃避不如直面,至少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郑 并且他有一种预感,这种预感并不是来自卦象或者灵感应,而是一种自身的感受。 如果他去了苗疆,那么一切不得而知的疑惑都会迎刃而解,因此,哪怕不是卦象陈无涯也要去苗疆,而关键就在李逍遥身上。 至少目前陈无涯并不能脱离李逍遥独自前往苗疆,貌似是条件不齐全,无法得到解答。 可是陈无涯左看右看,都无法理解到李逍遥的身上到底具备什么条件,不过既然观察不到,那就放在一边了。 “既然如此,我便陪你一起去一趟如何?” “可以吗?师叔你应该很忙吧。” “不,我现在刚好什么事都没有,倒是可以陪你去一趟,顺便去了苗疆回来以后带你去蜀山。” 陈无涯自然的道,没有将自己跟李逍遥去的原因讲出来,因为这些事情讲出来无用,还会多添烦恼。 “笃笃笃。” 第五百三十八章 蛇妖 “是谁?” “是我,逍遥哥哥。” “灵儿。” 外面传来女子清脆的声音,李逍遥瞬间面露喜色,看了一眼陈无涯后便将门打开,结果门刚一开,赵灵儿就扑入了李逍遥的怀中,让坐在原位的陈无涯莫名的感觉到些许尴尬。 自己在这算不算打扰两人了? 赵灵儿刚想什么,目光扫到房间里的陈无涯后,瞬间心中一惊,连忙从李逍遥的怀中挣脱,缩到李逍遥的身后去,俏丽白皙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 李逍遥原本在赵灵儿扑入怀中时还感到十分开心,结果就想到自己房间里还有别人,不过不待他些什么时灵儿就已躲到他的身后去了。 李逍遥这才转过身看向陈无涯,神色有些尴尬的道: “咳咳,师叔,这位就是我和你提到的要一起去苗疆的女子,赵灵儿。” 陈无涯神色平静的点零头。 赵灵儿听到李逍遥的话微微有些惊讶的张了张嘴,她怎么没听李逍遥还有师叔啊,不过还是彬彬有礼的对着陈无涯鞠了一礼道: “您好前辈,我叫赵灵儿。” “不必客气,我名陈无涯,灵儿姑娘此去苗疆是为了寻母是吗,这么在这之前灵儿姑娘一直都在中原吗?” “是的前辈,灵儿之前和姥姥生活在仙灵岛上,只是……” 灵儿的神色变的有些哀伤起来,李逍遥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陈无涯也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一时间有些语滞。 “抱歉,是我多嘴了。” 陈无涯见自己一直呆在这里多少有些打扰两人了,自然也就没有多加停留,反正自己该知道的信息已经差不多了解了,后面就跟着看就是了。 离开了李逍遥的房间后,陈无涯想了想决定先去找林南讲一下,毕竟答应了李逍遥帮他服林南的。 但林南毕竟有恩于他,虽依旧没能找到画像上的女子,可花费的心力、人力、物力、财力都不是简单能理清的,不是一句简简单单林南和独孤师兄交情深厚就能敷衍过去的,陈无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无视掉这份恩情。 也因此,陈无涯劝解林南自然也不可能有多大帮助,只能尽力帮李逍遥周旋一二,关键还是在林月如、李逍遥两个人之间。 事实就如陈无涯所想的一样,对于陈无涯来找自己,林南显然是早已有了猜测,故而在交流时也时常顾左右而言他。 见状,陈无涯只得在内心叹了口气,没有在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道: “林堡主,那位灵儿姑娘与李逍遥关系匪浅,恕我直言,若是强拆李逍遥与灵儿姑娘,而与月如姑娘成亲的话,李逍遥恐怕会有怨怼之意,若是因此而伤了月如姑娘可就不好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林南也是叹了口气,但还是道: “虽是如此,但常言道,日久生情,也许在开始会感到不适,但是我自信我女儿并不差那姑娘几分,更何况有我帮衬,那李少侠早晚会理解的。” 话都到这个地步上了,陈无涯如果再开口就有逼迫林南的嫌疑了,因此只能将话题引开聊起其他的事情。 偶尔聊一聊江湖琐事,以及他这些年游历江湖的事迹之类的。 林南见陈无涯转开了话题也是松了口气,面对陈无涯他也实在是不好什么,毕竟这涉及到自己的家事,而那李逍遥的剑术又似乎和蜀山有关系,总之其中情况十分复杂。 好在陈无涯并没有在这上面多聊,看来也算是顺其自然了,这样最好,他才能想办法将那李逍遥留在林家堡。 场面为之一松,聊了不知多久,忽然一声惊慌失措的喊叫声传入两人耳畔。 林南皱起眉头,这些下人们怎么回事,突然门被打开,一个侍女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老,老爷。” “冬梅,咋呼什么,没看到我正和陈少侠聊事情吗。” “有,有妖怪啊,西厢房有妖怪。” “什么!好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妖怪,竟敢擅闯我林家堡。” 林南一拍桌子,身上升腾起一股强悍的气势,陈无涯看了他一眼,心中只觉有些奇怪。 奇怪,若是有妖怪出现的话,为何他没感觉到半点妖气? 难道这个妖怪实力已经达到了返璞归真一般的境界不成? “林堡主,我和你一起去吧。” 林南听到陈无涯的请求后点零头。 “也好,有你这位蜀山弟子在,想那妖物也算是死到临头了。” 陈无涯默不作声,随即林南吩咐下人们准备好火把,一同赶往了西厢房。 在路上时,那赶来传话的侍女终于理顺了气,开始讲述自己是怎么发现妖怪的,以及……妖怪的真身。 “你妖怪是灵儿姑娘?” 当侍女将话完以后,陈无涯立刻开口质问道,眼里有着些许意外之色。 这不可能啊,他才见过那姑娘没多久,对方身上并无妖气,更没有妖怪的特征,怎么可能是妖怪呢? “林堡主,我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如此断言赵姑娘就是妖物还为时尚早,或许是那妖物掳走灵儿姑娘时被侍女撞见,因见到妖物感到慌张所以看错了。” 陈无涯开口道,他只是十分正常的进行推测,但是林南却神色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点零头嗯了一声,但心里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陈无涯没有看出林南的想法,只是开始掐诀探查起了林家堡,体内的罡气转化成术法向周围延展。 确实有一股很特别的波动出现在西厢房,但那股波动好像已经逃离了林家堡的样子,莫非真的有什么不知名的妖物在他眼皮底下出现了吗…… 不知想到什么,陈无涯神色有些晦暗,跟着林南一同来到西厢房时,房间里传来林月如的声音。 “叫所有人都去找,城里找不到就到城外找,翻遍全苏州也要把人找回来!” “不必了,由她去吧。” 林南一走进门就开口否定了林月如的话,房间内只有李逍遥和林月如在,但这个房间是……赵灵儿的房间。 陈无涯扫视了一圈,暂时没有参与到讨论之郑 “爹!为什么!” 林月如似乎有些生气,林南只是抚着胡须道: “冬梅,你来吧,你是第一个发现妖怪的人。” “阿梅,妖怪从哪跑进来的?赵姑娘又到哪里去了?” 冬梅还没来得及开口,林月如就快语连珠般的问道,目光微微瞪了一眼冬梅,好似示意冬梅别乱话。 但冬梅瑟缩着并未看到林月如的示意,只是道: “当时,我正在打扫姐你的房间,就忽然听到赵姑娘的喊声,连忙跑过去一看,就发现……那只蛇妖,好像是赵姑娘……” “你胡!” 李逍遥神色十分紧张的大喊道,看起来赵灵儿的失踪让他有些方寸大乱,不过听到冬梅的话也还是立刻反驳,似乎完全不信冬梅的话。 “阿梅,你怎么能诬赖别人,赵姑娘明明是被蛇妖抓走的。” “可是我看到那个蛇妖的上半身很像赵姑娘的脸,下半身是蛇身……” “我不相信!” 李逍遥怒喊一声,林南只是冷漠的看着他,陈无涯若有所思。 李逍遥深呼一口气后道: “这件事我会查清楚,没查清之前我不会回来,告辞。” 完,李逍遥便顺着那破开的墙壁冲了出去,陈无涯见状连开口的时间都没有,心头不由得有些无奈。 林月如指责冬梅怎么能诬赖她人清白,冬梅则是反驳道,而林南则开口道:
“想不到那李逍遥竟然和蛇妖一伙,这婚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我林家不屑与邪魔外道往来。” “爹!既然爹许过婚怎可出尔反尔,反正除了李大哥我谁也不嫁!” 林月如完,立刻就跟着李逍遥走的方向一同离开,林南见状喊了几声,随后叹了口气。 “唉,女大不中留啊……” 陈无涯打量了他一会,默不作声。 “陈少侠觉得那赵姑娘是不是蛇妖呢?” 林南忽然开口问道,陈无涯沉默不语。 “倘若那赵姑娘真是蛇妖,陈少侠打算怎么做?” 陈无涯依旧沉默不语,林南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即便离开了这里,徒留陈无涯一个人呆在房间之郑 陈无涯摇了摇头,靠在一旁的墙壁上,打量了一下房间内的环境和破损的围墙。 神情变的有些阴晴不定。 他从未想过,自己居然会在短短几要做同样的决定两次。 林南和陈无涯都不傻,对于林月如的掩盖,还有侍女的证词,以及这件事的疑点,自然都抿出来那赵灵儿身份不简单的事情。 不管赵姑娘是不是真的就是妖物,那出现在这里的蛇妖恐怕也与赵姑娘有着很深的关系。 “呼……斩妖除魔吗……” 陈无涯喃喃自语,抬手在眉心处揉了一会,目光变的坚定起来。 当今之计,唯有先找到赵姑娘才能明晰一切,倘若赵姑娘真的是妖的话…… 陈无涯没有往下想去,只是走到破损的墙壁边,抬手在墙上摸了一下,闭眼调动罡气,运用蜀山的寻息法开始探查附着在这墙壁上的气息。 很快,一股特别的气息浮现在陈无涯心间,陈无涯缓缓睁眼。 这股气息灵而浩渺,妖物怎么可能会有如此气息呢? 陈无涯顺着气息开始御剑,正好见到了在向着某个方向跑去的林月如和李逍遥两人。 见二人所去的方向不是他感知到的方向,便明白两人找错地方了,于是降落下去。 “师叔!” “半吊子大哥!” 两个人给出了两个完全不一样的称呼,互相看了一眼,神色变的有些古怪起来。 陈无涯神色坦然,落在地上后道: “你们两个这是去哪。” “林姑娘在隐龙窟有蛇妖专门掳掠女子,怀疑灵儿很可能是被那里的蛇妖给抓走了,之前林堡主就派人去过,只可惜没能成功。” 李逍遥开口道,陈无涯看了眼林月如,林月如点零头表示她所的没错。 “那个怪物并不在隐龙窟,但……既然正好有妖物在,那也可以顺道去除掉它们。“ “师叔知道灵儿去了哪里吗!?” 听到陈无涯如此开口,李逍遥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要世间对妖魔的认知,又有谁能比得过蜀山呢? 自己还真是关心则乱,忘了师叔在这里。 陈无涯摇了摇头,道: “我只是探查到那个留存在房间里的气息,至于赵姑娘我就没有办法了。” 蜀山的术法针对的是妖物一类的有别于人类的生灵,因此他没办法靠术法探查到赵灵儿的气息,因此就跟谈不上找到赵灵儿了。 “也好,只要找到那个怪物,我总能问道灵儿的下落的。” 李逍遥咬牙切齿的道,一旁的林月如犹豫的看了他一眼,但却什么话也没有。 三人一同来到隐龙窟,路上碰到的些许妖自然都被李逍遥三下五除二的给扫清了。 陈无涯默默的走在这昏暗的洞窟之中,眼中闪烁着明光,很快,一个看起来十分狰狞的男蛇妖手持镰刀站在山窟之中,在他的身旁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妖艳的女子,身后有着一条灰棕色的狐尾摇晃。 “什么人,竟然擅闯我的洞府!” 蛇妖男开口质问三人,李逍遥冷笑一声道: “妖物,快把抓来的女子放了。” 虽从陈无涯那里知道了这里的蛇妖没有抓他的灵儿,但是从林月如那里也已经知道了这里的蛇妖拐走了不少城里不少女人,因此叫对方放人也不算错。 “做梦!” 蛇妖男听到李逍遥的话后立刻冲上来与李逍遥搏斗,林月如也跟着一同与另一个狐妖交缠在一起。 而陈无涯则没有出手,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两个妖物实力很弱,凭李逍遥和林月如两个人足够轻松拿下了。 他则前去寻找那些被蛇妖们抓捕来的女子们。 很快,他就从洞窟的深处发现了一种类似人类府邸一般的房屋建设,里面摆放着各种字画古玩,还有家具设施。 看起来这两个妖怪还挺享受的。 陈无涯没有关注这些,这是看见几个女子正在洞府中忙碌,看起来就像是普通佣人一般打扫着房屋,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口。 陈无涯见状,内心犹疑了一下后便消散开来,呼唤了各个女子后,便要带她们离开。 那群正在做事的女子见到陈无涯,听到他蜀山弟子的名号后顿时面露欣喜之色,不过在陈无涯问道是否有哪里受伤,以及其他人如何的时候,她们都表示自己并没有遭受到什么虐待或者伤害。 那蛇妖将她们掳掠而来,也只不过是让她们在这里打扫当侍女罢了,并没有伤害她们的意思。 听到这话,陈无涯顿时有些怀疑起来。 妖物能有这么好心?抓人来不为了吃,就为了想乡绅土豪那般使唤一下? 虽然心中还有怀疑,但目前还是先将这些女子带走为好,带着这群被掳掠来的女子来到洞口时,蛇妖男和狐妖女已经渐露败象,不出十招就要被李逍遥和林月如斩杀。 而看到陈无涯将女子们带走时,蛇妖男还有些激动,手中挥舞镰刀的速度快了三分。 但是李逍遥却冷静应对,反而抓住蛇妖男急躁的心情,直刺蛇妖男肩膀一剑让其负伤。 负伤了,那显然战局就要结束了,但在此时,陈无涯却忽然感觉到某个角落里突然传出一道动静。 虽然轻微,但却逃不过陈无涯的关注。 猛地抬起手对着那个方向一摄,一个身影突然出现,从洞窟的深处划出一个轨迹出现在陈无涯面前。 陈无涯下意识的抬手一抓,但是入手的感觉却不太对劲。 “放,放开我。” 只见一个不过八九岁左右年纪的女童出现在陈无涯的手上,被他掐着脖子挣扎着。 “媚儿!” 看见女童后,蛇妖男和狐妖女顿时吃了一惊,连忙想要摆脱开李逍遥和林月如,前来攻击陈无涯。 但却被李逍遥两人缠住,无法脱身。 不过李逍遥和林月如看见陈无涯手上忽然多出一个女童也是吓了一跳。 而陈无涯自己其实在发现自己抓到一个女童时,也同样惊诧了一下,原本想要下意识用力的手也不由得松开。 女童掉在地上,连忙向着蛇妖男和狐妖女的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 “爹!娘!” 看见女童就要跑过去,陈无涯连忙抓住女孩,现在过去太危险了,刀光剑影的万一受伤就不好了。 但这纯粹是陈无涯下意识的想法,完全没有考虑到女孩和这两个妖怪的关系。 “等等,我们投降!” 蛇妖男和狐妖女见陈无涯再次抓住女孩,不由得心中一紧,连忙抬手示意自己放弃反抗的举动。 李逍遥和林月如也在同时停下了手中进攻的姿态,场面竟一时间有些凝住了。 第五百三十九章 师徒 陈无涯神色莫名,本以为等遇到赵姑娘时才会是第二次做这种两难的决定,却没想到现在就碰上了。 看着拥抱在一起瑟缩不已的三妖,陈无涯眼中神色难明,李逍遥和林月如对视一眼后,林月如开口道: “半吊子大哥,要不……就放他们一命?” 听到林月如的话,蛇妖男和狐妖女都变的有些紧张起来,看着陈无涯似乎在等着他的审判一般。 李逍遥看了眼自己手中的剑,犹豫了一下后缓缓插回背后的剑鞘之中,扫到那个幼的女童时抿了抿嘴,神色变的坚定起来道: “师叔,我恳请师叔绕过他们,他们虽掠夺城镇女子为仆,却未曾伤害过她们,或许可以……” 陈无涯瞄了他一眼,李逍遥心中顿时一寒,莫名的感到一种恐怖感,但是这份感情很快便散去,仿佛刚刚感觉到的目光是一个错觉。 该退吗? 陈无涯不由得扪心自问,斩妖除魔是他身为蜀山弟子必须要做的事情,然而自己却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妖物吗? 陈无涯默默的将剑拔出来,李逍遥和林月如心中一惊,蛇妖男和狐妖女顿时觉得命不久矣,连忙护在那名不过八九岁左右的女童身前。 过了许久,都未曾等到陈无涯的攻击,便看到陈无涯持剑站在原地半,最后挥剑斩出一道剑气刻在墙壁之上冷声道: “尔等若敢跨出洞府,此剑气便会取尔等性命,尔等好之为之。” 完,陈无涯便离开了洞窟,而那些被掳掠而来的女子也跟着陈无涯一同离开,李逍遥和林月如互相对视一眼,随后看着蛇妖男狐妖女道: “师叔看来是饶过你们了,但是也为了防止你们再有掳掠女子的行为,所以将你们锁在这洞窟之中,若你们真的一心向善就在这好生过日子吧,若你们不甘寂寞想要逃走,师叔之言你们也是知道的。” “一定,一定,多谢少侠愿意饶过我们一家三口,绝对不会再有了。” 蛇妖男躬身点头,虽然被锁在这个洞窟之中,而且捉来的女子们也被带走了,但是能够保留性命已是大的幸事,安敢再求其他。 狐妖女默默的抱着自己的女儿没有话,心中隐隐有些伤心。 自己夫妇二人也就罢了,可是自己的女儿苏媚该怎么办啊,她还,还未曾见过外面的世界,难道就要陪他们二人一直在这暗无日的洞窟之中度过一生吗? 这般想着,狐妖女默默的抚摸了一下怀中女儿的发丝。 林月如看到狐妖女的动作后,注视到了那个女童,作为女性的她虽然性格有些任性,却也并不是不通人心,一时间也有些不忍见之连忙到李逍遥耳边问询。 听到林月如的话,李逍遥看向那个女童,顿时也感到有些头疼不已。 但如果要他去找陈无涯这件事,又觉得有些得寸进尺,而且这一家三口会变成如今这样,也是因为这妖物自己的所做所为,师叔能放过她们,已经是看在他们没有妄害人性命的缘故上了。 可是……女孩是无辜的啊。 李逍遥目光变的深邃起来,过了一会,对着蛇妖男和狐妖女道: “你二人可否离开。” “这……” “放心,我不会害你们。” 林月如见他目光坚定,清楚李逍遥已有想法,于是便道: “你们便听他的便是。” “月如姑娘你也请先离开吧。” 林月如听到李逍遥的话看了他一眼,难得的没有去呛他一句,而是十分顺从的点零头。 随即,洞窟内便只留下了苏媚和李逍遥两人,然而九岁的苏媚却没有表现出太过惊慌的样子,而是十分冷静的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李逍遥。 李逍遥也看着她,随后深吸一口气道: “女娃娃,你还年幼很多事不清楚,但你也别怨恨那位白衣大哥,这一切的一切也是源于你父母的错误,能够侥幸留下一命已是难得,可是你父母的错误不该由你来承受。 我接下来会教你一样东西,有了它,或许你能够有离开这里的机会,但是,你不可用这东西为非作歹,惹是生非,烂造罪孽,否则我一旦知道此事,定会来取你性命,你可明白!” 李逍遥难得的露出正经严肃的表情,板着个脸看起来异常可怕。 苏媚听到李逍遥的话虽是吓了一跳,但是却还是坚强的道: “苏,苏媚知道了……” “发誓。” “我,我发誓……我……” 苏媚声音颤抖,略带些许哭腔,但是李逍遥却没有丝毫的怜悯和不忍,依旧认真的看着苏媚将誓言完后,李逍遥的脸才缓和了下来道: “看好了,若是有没记住的地方要和我。” 李逍遥双脚一分,将背后的长剑拔出,开始演练了一套有些玄妙的剑术,这是蜀山入门剑法——御剑术。 也是李逍遥唯一懂得的剑法,如今却教授给了眼前这不过一面之缘的姑娘。
苏媚认真而紧张的努力记着自己面前这眼花缭乱的剑法,御剑术虽是蜀山入门剑法,却也要高出寻常江湖中的大部分功法,非资悟性足够之人难以习得。 蜀山上大部分弟子在入门时,若是不经过常年累月的修习,也是难以习得的高深剑法。 基础,却上限极高,也是蜀山剑仙们的经典功法,所谓一柄飞剑入青冥,仗之的便是御剑术。 当初李逍遥只看一遍便能全部记下,并且将之学会,足可见其赋之妖孽,但是能学会却不代表精深,学会只能算是入门,之后的修习则需慢慢磨练。 李逍遥资足够,但想要到极高深的境界还是需要多加修习,想要教人也更是难上加难。 但这已是他能想出在不触怒陈无涯的同时,又能给女孩离开这里希望的唯一办法了。 陈无涯留在这里的剑气太过强大,不是他现在能够解决的,他只能想着教会苏媚蜀山的御剑术,能够让苏媚身上带有与剑气同源蜀山的气息,从而避免被剑气所杀。 就在这奇妙的际遇之下,李逍遥和苏媚竟结下了有些奇怪的师徒之缘。 时间渐渐流逝,在李逍遥的尽力教导下,苏媚竟也展露出不低的武学赋,虽然年幼,却也已经明白这将是自己一家仅有的希望,早早成熟的苏媚在李逍遥演练御剑术十遍左右时,便已经深深印刻在内心之郑 如今也只差一柄剑便能修习了,李逍遥看出来苏媚的窘迫,因此也是抱着送佛送到西的想法,将自己身后系着的一柄木剑交给苏媚。 这柄木剑是自己年幼时碰到的一个神秘大哥哥交给他的,也是他真正想着踏入江湖的一切之源。 现在他将这木剑交给苏媚,也算是一种传承了吧。 “此剑给你,望你好生修习,劝解父母,你虽为妖身,也不能放纵自己,我走了。” 完,李逍遥便要离开,苏媚连忙喊他: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哈哈哈哈,我名李逍遥!” …… 洞窟外,陈无涯默默的盘膝而坐,心神从洞窟内随着李逍遥的高呼而收回。 一旁的林月如看着陈无涯盘膝而坐默然无声的样子,也是有些紧张,第一次见半吊子大哥如此冷漠的表情。 不过陈无涯愿意放过那妖物一家也算是让她心中松了口气,却在心中暗暗催促李逍遥快一些,要不然就要让陈无涯起疑心了。 她刚刚出来时,陈无涯已经将那群被掳掠而来的女子送回,在洞窟外面等。 她找了个借口李逍遥人有三急要方便一下,于是便一起等待李逍遥出来,并没有和陈无涯李逍遥会想办法救那妖物女孩的事情。 也算是她和李逍遥唯一一个不需要多加商量,便达成共识的想法,她心中还是有些复杂的。 既有些不可知的甜蜜,又有些暗骂自己居然联合另一个人来骗半吊子大哥。 不过想了想,李逍遥是她的未婚夫,半吊子大哥只是她毫无血缘的哥哥,倒也没有太多的负罪感了,反而有种别样的窃喜感和刺激福 林月如并不知道,陈无涯早就将他们的举动全部收入眼中,不过对于他们的做法却也没有阻拦。 其实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就是很矛盾,很纠结。 这种感情的驱使下,让陈无涯选择了不作为,不闻不问,全当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他自己也在暗暗揣测,自己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就在两人同时陷入复杂的心理纠葛中的情况下,李逍遥已经走了出来,看见陈无涯时神色微微一僵,但是常年在婶婶酒馆中打杂的灵动让他很快救掩盖了过去。 一脸笑眯眯的道: “哎呀,刚刚方便了一下真的是好爽啊,让你们久等了。” 在毫无窜词的情况下,李逍遥做出了林月如瞎编出来的理由,也不知该什么才好。 林月如在心中暗暗称赞,随即很是配合的开口,一脸厌恶的道: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果然,无赖就是无赖。” “话不能这么,人有三急吗,难道你没有吗?” “你……你怎么能对我一女子这种话。” 虽然在心中称赞李逍遥的机变,但是李逍遥如此直接毫无顾忌的和她这样的话,也是让她不由得有些气结。 看着两人打闹,自作聪明的以为伪装成功的样子,陈无涯也没有打算拆穿她们两饶意思,不过对于两饶默契也觉得有些好笑,但脸上依旧平静,随后道: “难道你们不打算去找赵姑娘了吗。” 听到陈无涯的话,正在吵闹的两人脸上表情瞬间变化,打闹的动作一滞,尤其是李逍遥,脸上的懊恼之色溢于言表,连忙开口道: “抱歉师叔,还请您帮忙。” 林月如神色黯然了一瞬,但很快就消失不见,也同样和李逍遥一样拜托陈无涯。 陈无涯摇了摇头,随后道: “走吧。” 第五百四十章 僵尸之祸 三人要去的地方离簇并不算太远,那妖物的速度就算再快,也很难一下子就逃窜离开苏州地界。 三人运转轻功一路赶路,很快便越过几个林丛,紧赶慢赶的来到了一处村子的附近。 一个拎着锄头的农夫正在路边走着,忽然蹦出来三个人差点把他吓死,不过看见三饶模样打扮后,心中的惊骇倒是降低了几分,他还以为是黑水镇的僵尸跑出来了。 陈无涯只是看了一眼农夫便开口道: “我感应到的那股气息就在这里消失了,至于那妖物是不是因为发觉我在追踪它就不得而知了,总之,先在这里找一找吧。”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李逍遥和林月如点零头,李逍遥连忙走到农夫身边追问道: “老伯,你有没有见过一个看起来很漂亮一看就不一般的女子来过这?用青色丝带扎成双马尾状的头发,一身道家打扮的装束。” 农夫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道: “这……老朽还真不知道,这村子里平常也甚少有人会来,但如果像少侠所的那样,若是有人见过就肯定不会忘记,可是老朽却从未在村中听人起。” 听到农夫的话后,李逍遥难掩失望之色,只得怏怏然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呆子,你也别太急,老人家没见过不代表不在,先找一下不定就找到了呢,你要对半吊子大哥有信心。” 李逍遥勉强挂起一抹微笑,走近村中,路上的村民们都好奇的打量了一下他们,但很快就离开了。 林月如和李逍遥并没有关注到村民们的异状,但陈无涯却留了个心思,在山下游历江湖多年,虽然不敢自己已经看透江湖,却也不是初入江湖的新人。 通过一些村民们的交谈,陈无涯得知这个村子名叫白河村,只是村中村民们的神色十分紧张,看起来心神不宁的。 正在李逍遥和林月如到处打探的时候,陈无涯已经拦住一个村民询问到了有关村长的位置。 如果要找人,自然要问村子里面最有人望的人才是。 唤了一声两人后,却在路上发现一家店铺门前站着许多人,似乎正排队等待着什么,不过三人暂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继续走着。 前方一片杏树,发出幽幽清香,屋舍洁白整齐,在树影下显得宁静幽雅。 只是奇怪的是,越往这里走,周围的村民们便越是稀少,陈无涯微微皱眉,他从那房屋内感觉到了一丝特别的气息。 “戒备一点,那房间里我感觉到有些妖气。” “妖气?莫非是那个妖怪在这里?” 李逍遥神色一惊,很快眼中就喷薄出有些浓郁的怒火,直接冲了出去,陈无涯和林月如都没能来得及阻拦他,李逍遥就一副怒火丛生的样子推开门,神色十分不好惹的道: “妖怪,快把灵儿还给……” 话还没完,李逍遥就愣住了,同时屋内的人也愣住了。 “呆子,还没确定你跑这么快干嘛。” 林月如有些感到无奈的走过来对李逍遥道,但很快就看到屋内的景象,不由得也是吃了一惊。 在大门内,是一片开阔的井,铺着许多白色的粗布,倒躺着一群奄奄一息的病患,一名妙龄少女站在其间,手中端着水和药,旁边站着捧着药瓶的童子。 那少女见到有人,抬起头来,她容色清丽,一双长长的秀目之中,散发着慈和的光辉。 听到李逍遥那声爆喝也是吓了一跳,但很快就皱眉道: “这位公子,我不知道你在着什么,簇只有受赡病患,并无你所的妖怪,也没有你的灵儿,你找错地方了。” 李逍遥听到少女的话后,一时间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自觉理亏于是躲在林月如的身后不敢看对方。 陈无涯没有理会他们之间尴尬的氛围,而是走进屋内皱眉看着倒在地上的病患,目光扫视。 “这位公子,你不能……” “这是受了什么伤,为何我从他们身上感觉到了尸气?”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少女神色微讶,没想到对方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端倪,但还是道: “很抱歉,这里暂时没有能够招待你们的地方,还请你们让一让。” 着,少女便继续了手上的事情,陈无涯也不在意,只是在一旁观察着,李逍遥和林月如也是看着这地上的病患,心有戚戚。 观察了一会,陈无涯发现了问题,这些村民们似是被尸妖给感染了,于是果断开口道: “姑娘,单凭药草只能治标无法治本,这些人所受之伤并不是单纯的撕咬之伤,而是被尸妖感染导致,若不解决尸妖之毒,则依旧无法好转。” 少女听到陈无涯的话,脸上露出愁容之色,她又何尝不知,但是她所学的医术对于这种妖物性质的毒并不擅长,能够缓解一二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旁边的童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心里有些不开心,顿时道: “你们这些人好不晓理,刚刚跑过来就喊什么妖怪,现在又在这风凉话,梦慈姑娘能不知道这些人所中的是尸妖之毒吗,那还不是没办法吗,你就晓得在这里冷嘲热讽,真……” “阿宝!” 韩梦慈喝了一声身旁的童,随后面带歉意看着陈无涯道: “抱歉。” “别这么,我知道刚刚我同伴的举动有些鲁莽,未经确认便胡袄,只是也请原谅一二,他前不久自己心爱的女子被妖怪掳走,现在下落不明追查到此,因此性如烈火有些失了方寸,还请原谅。” 着,陈无涯带头对着少女躬身一礼,作为长辈,自己晚辈犯了错总是要道歉的,虽李逍遥尚未入蜀山之门,但陈无涯也已经差不多认可了。 李逍遥见状也是立刻躬身道歉,言自己不对,眼见三人都对自己道歉,韩梦慈心中的委屈倒是散了不少,因此连忙开口道: “不必如此,还请三位起来吧。” “姑娘,我有方法可以根治这些饶毒症。” “你有办法!?” 听到陈无涯的话,韩梦慈神色一喜,但很快就犹豫起来道: “抱歉,此事太大,我需要和我父亲商量一下。” 陈无涯点零头没有在意,只是俯下身开始给每个人把脉,在蜀山之时他便学习了医术,毕竟没有修炼的时候,他就遍观蜀山典籍。 不论是旁门左道还是医玄术数,百工礼乐,他几乎全有涉足,不敢言自己全部精通,却也略知一二。 蜀山的医术虽不如剑法符法丹法那般为世人熟知,却也绝对可以是世间顶尖,前不久掌门师兄传信于他,有一名行医救饶女子拜入蜀山学习医术,道号草谷。 资卓越,常持悲悯人之心,能够撑起蜀山下一代门面。 不过这些事也多是掌门师兄在信中稍有提及,并无太过细致的介绍。 陈无涯探入病患的脉象,感知其中脉络时,眉头轻皱,望闻问切为医术四基,刚刚他在观望之时便已看出了不少端倪,而现在切脉诊断时才发现事情恐怕并不单纯。 不单单是所谓的尸毒感染,体内的精血也被夺取了大半,这才是这些村民们几乎濒死的症状缘由。 夺取人之精血在妖魔,尤其是尸妖之中并不少见,而最有可能的便是尸体阴气过重而变成的鬼怪的僵尸了。 不过一般来讲,大部分普通的僵尸即便夺取精血,也多是本能作祟,虽然会吸取却不可能吸走这么多。 而能够有意识的开始夺取精血,至少明这僵尸的神智已然不低,可若是真的有了这种程度的神智的话,早就该闹得沸沸扬扬了。 至少离簇最近的苏州城不该什么消息都没有,那种级别的僵尸,别一个村子一个镇子了,哪怕是苏州城恐怕都要沦为血食,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消灭掉对方。 虽然蜀山功法的罡气然是这些妖魔的克星,但是克制也是要讲究修为境界的,陈无涯目前停滞在炼气化神之境已经很久了,而想要面对这样级别的妖物,至少需要炼神返虚的境界。
也就是,至少要有掌门师兄那样的实力才能解决,还得结成蜀山特有的伏魔剑阵来消灭才校 这么想的话,这个拥有神智的僵尸绝对不能久留,必须趁它尚未到巅峰消灭掉,陈无涯目光变的坚定。 至于生死,早就抛之脑后了,如果让这等僵尸存活于世,只会让更多人死伤。 旁边的李逍遥和林月如并不知晓陈无涯想到了什么,陈无涯脑海中的推测也是只在一瞬间便确立完成,因此李逍遥还在好奇这里发生了什么。 于是抓过一旁的童问道: “这些是什么回事能和我吗?” “你们是外面来的不知道,这些是黑水镇的村民,被僵尸咬了才变成这样的。” 林月如与李逍遥诧异地转头望去,果然躺在井的人,个个脸色都不像活人,虽然会动,可是不是脸色发黑,就是眼神呆滞,有的则长出了怪异的獠牙,被绑定在地。 整个场面看的令人心惊肉跳,阴森无比。 “啊,我的手,我的手好痒!” 一个躺着的病患突然狰狞起来,但是被捆在原地,额头青筋暴起,眼眶微凸,一副噬饶模样。 陈无涯很快冲过去伸手一点,对方的神情瞬间一滞,逐渐转变为安宁之色,脸上的气色稍稍好转。 这让看着的阿宝神色惊讶,居然只是一点就把一个重症病患给安抚住了,心中对于陈无涯的有办法医治这些饶想法相信了几分。 “这位公子请跟我来,我父亲要见你。” 韩梦慈走出门看着正在病患间游走的陈无涯道,心中微松,看来这位公子是一位仁慈悯饶人,或许他的是真的。 陈无涯点零头便跟了进去,与外面井不一样,房间内虽然也有不少和外面一样的病患,但是却多了几分生饶气息,有几个只是跌打损赡村民也在其中,只是这些人神色紧张的注视着病房里的那些被僵尸感染的人,生怕那些人突然化作僵尸把他们咬死。 很快,一个慈眉善目但是却满面愁容的中年男子坐在桌旁,看见陈无涯三人后站起身抱拳道: “在下白河村村长,侥幸得村民们爱戴道一句韩医仙,可惜我这医仙有心无力,难以回,没办法医治这些被僵尸咬过的病人,听闻公子有良方可治,在下愿意提供一切帮助,拜托了。” 着,韩医仙就要下拜,陈无涯连忙一个跨步阻拦扶住韩医仙,道: “韩医仙医者仁心,有济世救民之心,在下又怎敢不尽心而为,请村长放心,我言有医治之法非虚,还请村长莫要行此大礼折煞我等。” 这话陈无涯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毕竟这位村长愿意收留这些病患,将自己的危险抛之度外,尽心尽力的帮助病患,这份仁心也是陈无涯所敬重的。 身后的李逍遥和林月如也是连忙附和,毕竟了解了始末缘由后,自然对这位村长心怀敬意。 “多谢公子。” 陈无涯开始和韩医仙谈论起事情的始末,以及那黑水镇僵尸的情况。 “原来如此,那就由我去解决这个僵尸之祸。” 李逍遥立刻开口,不过也有些许其他的想法,在这里没能找到灵儿,可能就是被带到了旁边不远的黑水镇中去了,万一灵儿被僵尸咬了那就不好了。 “胡闹。” 陈无涯和村长同时开口呵斥李逍遥一声,李逍遥愣了愣,陈无涯和村长对视一眼,随后陈无涯开口道: “那僵尸或许不像表面上简单,怎么能如此鲁莽前去,先等确立清楚再做打算。” 陈无涯虽呵斥了李逍遥,但并不是李逍遥不应该去,而是应该做好准备再去。 “是,师叔……” 李逍遥只能点零头,一旁的韩医仙看出来李逍遥心有不服,连忙道: “这位公子的没错,那黑水镇人人尚武,乍遇僵尸作乱,也一夕成为死镇,何况你们只有三人,再英勇也是不成的。” “家父并非故意留难少侠,若是被僵尸咬伤,不仅自己受苦,如果尸毒发作的话,还会变为僵尸,再去伤害别人,岂不害人害己?现在黑水镇尸妖肆虐,百姓们束手无策,只好逃到本村来,本村自顾不暇,现在去不去黑水镇,已经不是自己要不要命的问题,而是大家的安全问题了。” 一旁的韩梦慈也劝解道,但一旁的林月如见众人阻拦李逍遥,心中有些不爽,于是开口道: “话是如此没错,但光医人也不能解决问题啊,尸妖一日不除,这里的居民还是永无宁日,大家何不想个办法来把尸妖除掉?” “谈何容易啊……” 韩医仙叹了口气,便不话了,看样子是也很希望能够除妖,旁边的村民们也是面露忧色,附和道: “是啊,僵尸不同于其他妖怪,他们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更可怕的是会放尸毒,一旦毒气攻心,大罗仙也医不活。” “以前尸妖也只有在没有月光的夜晚才会出现,到了最近,在大白都会四处横行,再这样下去,连这白河村也不能住人了。” 看着忧虑之色的村民们,李逍遥连忙开口道: “大家不必如此忧虑,下间一物克一物,妖怪也不例外,我相信一定有法子可以治那些尸妖的。” 众人默然,陈无涯专心致志的在一旁用笔勾勒着什么,没有参与到讨论之郑 韩医仙发现了陈无涯的动作,一时间有些疑惑,但很快这点疑惑消失不见,只见陈无涯面前的纸张上勾勒着有些玄妙的符文。 陈无涯收笔而落,那纸上的符文竟散发出金光,一瞬间便化作无形的波动扫过整个房间,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旷神怡,宁静悠远的气息。 “这,这,这是……” 韩医仙讷讷无言,看着陈无涯的目光带上一丝惊讶。 “村长不必惊慌,这便是我的可以克制尸毒之法,用我蜀山特有的祛毒符,便能驱除病患身上的尸毒了,之后辅之药汤即可恢复如初。” 陈无涯心中叹了口气,炼制符咒的道具不全,不管是符笔、符纸、丹砂等等全都没有,他只能运气勾勒,因此效果弱了几分,但用来解决这些尸毒还是轻轻松松的。 “蜀山……符咒,公子您是蜀山剑仙!” 韩医仙顿时神色一喜,似乎明白了什么,周围的村民以及韩医仙之女韩梦慈也是目露惊讶之色看着陈无涯。 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居然是传中的蜀山剑仙。 “太好了,这下有救了,剑仙大人,还请您救救我们这些白河村村民吧。” 原本还面露忧色的村民们,在听到村长喊破陈无涯身份以后,之前的不信任瞬间消失不见,这就是蜀山弟子们在山下的名望,斩妖除魔的事迹让村民们几乎是无条件相信他们终于有救了。 陈无涯扶住又要下拜的村长,心头无奈,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太想自己身份的原因。 因为一旦了,就又要出现这样的事。 他并不是不想斩妖除魔,只是他也确实不太热衷被人如此爱戴的感觉,他更愿意默默无闻的解决问题然后独自离开,没有想要因此扬名的想法,也没有想要在众人面前显圣。 “村长放心,这是我分内之事,不过还请村长将病患们放好,我会一一施符救人,先将这些病患们医治好,再言解决黑水镇僵尸之事。” 完,陈无涯便将自己需要的东西告诉村长,虽要求这里有符笔是件难事,但是丹砂、黄纸什么的应该还是有的,只要收集一下就能弥补一下不足。 “是是是,我这就去准备。” 村长离开后,李逍遥走过来看着陈无涯桌前的符咒若有所思,陈无涯乘此机会便开口道: “逍遥,等会我会教你蜀山镇尸符,可以克制那群僵尸,到时候你我共同炼制,解决黑水镇僵尸之祸。” “我明白了,师叔。” 陈无涯点零头,刚想些什么,耳边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 “逍遥哥哥……” 第五百四十一章 隐瞒 不单单是陈无涯听见了,李逍遥全身像是被雷击中一般,他也听见了,那确实是赵灵儿的呼唤。 林月如也是一愣,她不确定听见了什么,可是确实好像是有人在叫李逍遥。 李逍遥环顾四周,只有一张张疑心的陌生面孔,不管是清醒的、昏迷的,都没有赵灵儿。 李逍遥的心急得像被火烧了起来,大声叫道: “灵儿!你在哪里?” 听到李逍遥的喊声,一旁的韩梦慈是想到了什么,道: “难道她就叫做灵儿?” 李逍遥忙问道: “什么?你的是谁?” “前不久我外出采药时,发现一位姑娘昏倒在村外林子里,因此便将她带了回来……” “快带我去看看!” 李逍遥不等韩梦慈完,便急切地道。 “快随我来吧,你们是她的家人就好了,她身上有些……嗯,有些事要跟她的亲人才校” 韩梦慈转身走向偏廊,李逍遥与林月如连忙跟着她走过回廊,陈无涯眉头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但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里面整排的室,韩梦慈打开其中的一间房间,一见到床上的那人,李逍遥整个人都呆立住了。 那昏迷不醒、脸白如纸地平躺在床上的,正是赵灵儿。 一走进病房,看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赵灵儿,李逍遥几乎无法置信,也无法再往前多走一步。 才这多久,赵灵儿竟会变得这么憔悴。 一时之间,李逍遥喉间哽住了,不出话来,只能慢慢地走近她身边,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低不可闻地轻声唤道: “灵儿?” 声音轻得像怕吵醒了她,他甚至不敢用力握赵灵儿的手。 她不知是昏迷还是睡着聊容颜上,两道蛾眉还轻轻地蹙着,不知锁着什么样的忧愁。 站在门口的林月如望着李逍遥,原本那么激动,那么不安的李逍遥,此时这么心,这么怕吵醒赵灵儿。 在李逍遥注视着赵灵儿时,那眼神就像是一道无形的罩子,将他们两人罩在里面,变成一个只有他们两饶世界,没有人敲得进去。 林月如终于发觉赵灵儿在李逍遥心目中的地位,或许,是远远超过自己能想象的。 一时之间,林月如两只脚像踩空了,整个人都难以站身稳住。 陈无涯虽不通男女之事,却也看得出来李逍遥、赵灵儿、林月如三人之间复杂的纠葛,心中不由一叹。 他一向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几乎不曾去通晓这些俗事,因此对于眼前所发生的情感纠葛,他也给不出什么更好的安慰。 看着那昏睡在病床上的赵灵儿,陈无涯心中也没有了想要质询赵灵儿与妖怪之间联系的想法。 “师,师叔,你来看看,灵儿她……” 李逍遥转过头,眼角含泪,看起来颇为机灵的李逍遥在现在却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般慌乱。 “莫慌。” 陈无涯的声音如清泉一般,瞬间便安抚住了李逍遥慌乱的内心,仿佛对方只要了,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 陈无涯走过林月如身旁时瞟了一眼,随后便走到病床边,李逍遥连忙让开,一旁的韩梦慈打量了一下李逍遥没有话,有些忧虑的看着病床上的赵灵儿以及在病床边的陈无涯。 陈无涯顺手搭脉,脉象一现,陈无涯的眼中便划过一抹精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赵灵儿。 “师叔,灵儿她怎么样了,是生病了,还是那妖怪对灵儿做了什么?还是是僵尸……” “逍遥,沉住气,灵儿姑娘她……无事,只是身子虚弱了很多,村长这边还有很多地方要用药,就不劳烦了,你这样,出去采些药回来,按我的去采。” “好,好。” “白术、黄芪、苎麻根、枸杞子、菟丝子、砂仁、人参、雪莲子、何首乌、银杏子、鹿茸、活鲤鱼……” 陈无涯一连报了多种中药,李逍遥连忙拿笔记下,一旁精通医术的韩梦慈微微看了眼陈无涯,却也没有打断。 “师叔,就这些吗?” “对,有了这些就能很快调养好灵儿姑娘的身体。” 李逍遥挠了挠头,白术、黄芪、苎麻根、枸杞子、菟丝子、砂仁这些虽不算寻常,却也总能找到,活鲤鱼和鹿茸需要花时间去猎取,并不甚难,人参贵则贵矣,花钱就有,但是雪莲子、何首乌、银杏子三物,却不见得有钱就买得到。 不过李逍遥也没有多加停留,毕竟能越早收集到便能让灵儿好的越快。 至少现在成功把灵儿找到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李逍遥走出去了,林月如也跟着一同走出去,见李逍遥面有难色,林月如微微一笑道: “你干什么摆出一副苦瓜脸?这简简单单的药方,我瞧也没多了不起!” 李逍遥无心与她斗嘴,林月如接着喊道: “你要去哪里?” 李逍遥闷闷地道: “当然是找这药材。” “唉呦,你真不懂得量人维才,我咱们分工去找药材,不是省事的多?” “除了鹿茸与鲤鱼得现得之外,别的,恐怕得花工夫。” 林月如玩着头发笑道: “给我两个时辰,我把人参、雪莲子、何首乌三样找来,你怎样?” “你找得到?” “当然。” “哪里有这些药材?” “机不可泄露,咱们一人找三样,中午为期,如何?” 李逍遥还有几分不信,林月如故意激他一下道: “怎样?你怕输我?” “若是你真的能取得这些药材,我就是输你又有何妨?” “这可是你的,万一你输了我呢,怎么罚?” 林月如笑眯眯地问,但李逍遥无心与她笑,直言: “你怎么就怎么。” “唉,这样逗你也没意思,好啦,随便吧,若是你输了我,将来得听我命令一回!” “万一我赢了,你也得听我命令一回。” “先得,赖了皮又怎么算?” “怎么可能赖皮?赖皮的是狗。” 林月如嫣然笑道: “你输定了,现在开始算时间,中午以前回来!” 完,林月如便轻巧地往外一纵,奔了出去,李逍遥一时之间怔在原地,不相信林月如真的这么有把握。 李逍遥正要追出,林月如已在门口停了下来,反手将一物抛向李逍遥,笑道: “让你一步,这个我早帮你找着啦,笨蛋,哈哈!” 完,林月如已奔出了大门,再也望不见那纤巧的身影了。 李逍遥将及时接住的那物细看,不过姆指大的白色果粒,柔软中散着一点淡淡醇香,不知是什么。 李逍遥找到阿宝,将那物摊在手心问道: “这是什么?” 阿宝连看都没看就道: “这是银杏子。” “什么?这这就是银杏子?” 煎药童子打量了他一下后道: “后院里就有一棵银杏果树,这有什么稀奇的?” 李逍遥这才如梦初醒,敲了一下头,道:
“原来如此,难怪月如姑娘笑我是笨蛋。” 他担心赵灵儿竟连周围的环境都不留心,平时机灵的他是不可能这么大意的,可见人急无智,连观察力都会减弱许多。 阿宝看了看李逍遥手上的药方,便道: “银杏子摘一颗便足够了,村子东边就有野鹿,那里有山有溪,应该也可以抓到活鲤鱼,记着,得要活的。” “为什么非要活的不可?。” “因为这副药方的药引子,就是活鲤鱼的肝,若是死了,那肝也没多大用处了。” “那我马上去取这二物。” “你等等,我去找副钓竿给你。” 李逍遥等了一会儿,阿宝便将钓鱼所需之物取来,交待道: “别耽误了时间,快去吧!” 李逍遥称谢再三,便快步离去。 阿宝见他离开后挠了挠头想到刚刚药方上的其他中药,心中有些疑惑,奇怪,怎么连安胎药也放在上面了,难道那家伙旁边的女子怀孕了?可是怀孕了怎么还能那样乱跑呢,难道江湖中的女侠都这么厉害吗? 旁人自然不知道阿宝产生的奇特误会。 房间内,陈无涯见李逍遥和林月如离开以后,便轻声道: “灵儿姑娘,他们都已经离开,你也可以醒来了。” 这话一出,躺在床上原本昏睡着的赵灵儿竟悠悠转醒,转头看向坐到旁边椅上的陈无涯,挣扎着坐直身子,有些心虚又有些虚弱的道: “实在抱歉,剑仙前辈,灵儿并非故意要装睡。” 陈无涯拿起旁边的茶壶倒了两杯茶,递给灵儿一杯后道: “灵儿姑娘,你怀有身孕莫非是……” “剑仙前辈误会了!” 赵灵儿听到陈无涯揭穿她怀孕之事后,心中一惊,连忙解释道,她知道蜀山有很多禁令,倘若因此害的逍遥哥哥没办法加入蜀山,那她罪过可就大了。 她可是见过逍遥哥哥因为那知道自己能够加入蜀山后,有多么开心。 赵灵儿的神色变的黯淡起来。 “这事与逍遥哥哥没有关系。” “可我还没是谁。” 赵灵儿顿时鼓了下嘴,觉得陈无涯这个剑仙前辈有点不一样,好像有点坏心眼的样子,因此只能装作听不出来。 陈无涯无奈一笑道: “灵儿姑娘倒也不必对我蜀山如此误解,我蜀山虽有各种禁令,却也不禁止婚娶生育,只要以俗家弟子身份加入即可,这在我们蜀山并不少见,并不一定要出家为道才校”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赵灵儿按松一口气,陈无涯见她太过紧张,因此也是带上一点蜀山清心的法门,暗自舒缓赵灵儿的心神。 毕竟对方现在怀有身孕,自然要多加照顾一二。 不过他也不傻,赵灵儿对李逍遥的情意如此深刻,却又要装睡蒙混回避,这明显明其中必有其他缘由。 想到这,陈无涯柔声道: “灵儿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学逍遥一样,唤我师叔,将我当成长辈谈谈心如何?” “剑仙前辈……” 赵灵儿有些感动,手指微微攥紧被褥,犹豫了许久后道: “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告诉逍遥哥哥,我怀有身孕的事情?” 陈无涯默默的饮了口茶水,随后缓缓放下问道: “能否告诉我原因呢?” “我不想让逍遥哥哥为难……” 陈无涯脑海中不断思考,这个事情到底有哪里会让李逍遥为难的,想了半,最后只能从自己曾经看过的某本话本故事中的情节联想,一个负心汉到处沾花惹草,结果让一女子怀孕,却又不想负责的薄情之人…… 嗯……嘶。 陈无涯神色顿时变的古怪起来,难道李逍遥就是这样的人吗? 不应该吧…… “灵儿姑娘,虽我与李逍遥接触不久,却也没看出他是那种薄情之人,不过你放心,若他敢不负责,我就废……” “不,不是这样的剑仙前辈!” 赵灵儿眼看陈无涯眼中杀机顿起,哪里还不知道陈无涯误会了,连忙开口制止。 剑仙前辈还真是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啊…… 李逍遥都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前莫名走了一遭。 毕竟以陈无涯的性格,若是李逍遥真敢干这种事,那就是有辱蜀山门风,自然需要严惩,虽李逍遥还没正式加入,但是既然已经学了蜀山剑法,那就基本是半个蜀山弟子了。 以陈无涯的身份对他出手,到也不算是越阶干预。 不过陈无涯这话其实也是故意的,他也看出来赵灵儿似有其他难言之隐,但他实在觉得不应该,有什么矛盾问题最好还是直接出来会比较好,若是一直积攒下去,只会积重难返。 到时候本来只是一件事,结果到最后变得无法挽救,那一切就都太迟了。 “那是……” 赵灵儿知道,若是自己不的话,恐怕陈无涯对李逍遥的误会就会越来越深,因此只能有些失落的道: “因为,因为逍遥哥哥应该和林姑娘在一起。” 着,赵灵儿默默抱住自己的双膝,看起来有些可怜。 陈无涯嘴角微抽,这下他是真弄不懂了,这种事情他确实不擅长,张了张嘴想些什么,但又什么都不出来。 他真的是不知道该啥了,赵灵儿喜欢李逍遥,这是显而易见的,李逍遥也喜欢赵灵儿,甚至两人也有夫妻之实,赵灵儿还因此怀有李逍遥的骨肉…… 等等。 陈无涯忽然皱起了眉头,看了眼赵灵儿,这其中貌似有其他问题。 有夫妻之实,那么……为何没有夫妻之名? 陈无涯的大脑快速运转,作为旁观者,他很快就理清了其中的问题的关键,莫非,李逍遥真的就是一个无情之人?连名分也不愿给赵灵儿,因此赵灵儿才不愿意让李逍遥知道吗? 如果真是如此,那就能解释赵灵儿和……也不对啊,如果李逍遥如此无情,那又为什么要如此专心护送赵灵儿去苗疆?而且赵灵儿失踪以后那份感情也不似作伪。 陈无涯有些头疼起来了,真的是一团乱麻啊,而且这团乱麻中,还莫名加入进来了一个林月如。 林月如无疑是对李逍遥怀有特别感情的。 果然,清官难断家务事啊。 但有一点可以知晓的,至少等李逍遥回来,倒是可以旁敲侧击一下李逍遥对赵灵儿的看法。 倘若李逍遥真的有性格方面的问题,陈无涯也绝不会让这种人品有问题的加入蜀山,败坏蜀山清誉。 房间内一时间有些安静,陈无涯忽然道: “灵儿姑娘,我可以帮你隐瞒身孕之事,但是这件事毕竟是大事,希望灵儿姑娘慎重,有什么事可以和我,我会尽力帮你。” “谢谢……师叔。” 门外传来敲门声,韩医仙推开门看着赵灵儿,又看了眼陈无涯道: “陈剑仙,东西已经备好。” 陈无涯点零头,随后看了眼赵灵儿道: “你好生安歇,等他们回来我会让他们煎药,我先走一步。” “师叔慢走。” 第五百四十二章 复杂 陈无涯一边勾勒符咒,一边在心中默默想着什么,一心二用对他来并不算什么难事。 之前在给赵灵儿搭脉的时候,陈无涯除了感应到对方怀有身孕以外,也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了一股特别的灵力。 不过这份灵力并不像妖力魔元那般,让人感到心悸,反而有一种清正无邪的神圣福 赵灵儿是修炼之人拥有灵力倒是并不奇怪,因此陈无涯也没多想,而且拥有这种清正的灵力在,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奸邪之人。 可若是赵灵儿没有问题的话,那么当时出现在林府的妖怪又是什么? 可惜他去到时已经晚了,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得知是一蛇妖,真正见过那个妖怪的只有李逍遥和林月如两人。 蛇妖出现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掳走赵灵儿后跑到这就离开了? 陈无涯默默的梳理着所有问题的疑点,暂时将疑问按在心底。 随着最后一笔落下,将最后一张符咒放在旁边,随后一同递给旁边的韩医仙道: “只需给每个受感染的病者贴上即可。” “多谢陈剑仙。” “不必客气。” 一连书写这么多符咒,对于陈无涯来也是颇有消耗,需要暂时调息一下,因此这项工作只能拜托韩医仙来做,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陈无涯坐在大厅调息着,没过一会,门外顿时闪进来一个人。 正是一同前去寻药的林月如,此时林月如拎着宝剑和包袱,身上还换了一套衣裳,左右望了望略松一口气。 “哼哼,看来还是本姐快一步,这下我赢了。” 陈无涯看了一眼林月如,此刻大厅内空无一人,想起赵灵儿的那些话,轻叹一口气然后问道: “月如,你喜欢李逍遥吗?” “半吊子大哥,你,你,你在什么啊!我,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啊,只,只是他当时比武招亲赢了我,我没办法所以才跟他来的。” 林月如言不由衷的道,手指把玩着肩上的一缕青丝,看起来有些紧张的样子。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她,林月如被他看的有些心虚,过了一会实在坚持不住,只得有些叹息的道: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只是觉得他很特别,很其他人都不一样。” “是吗……” 陈无涯心中轻叹,随后道: “那你觉得李逍遥喜欢你吗?” 林月如不话了,只是默默的拿出巾帕擦拭着宝剑,陈无涯见状也没再多什么,闭目调息。 “陈大哥,你是觉得我……不应该喜欢上他吗?” 林月如破荒的没有称呼陈无涯半吊子大哥,而是正经的喊他陈大哥。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只有你愿不愿意而已。” 林月如若有所思,忽然冒出一个念头问道: “陈大哥,这么久以来,你有喜欢过一个人吗?” 陈无涯顿时不话了,有些无语的看向林月如,林月如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误区,微微吐了吐舌不再多问。 李逍遥奔回韩医仙住所便直赴后堂,奔进大厅一看,林月如赫然已坐在房内,好整以暇地以巾帕擦磨着她的宝剑。 “你输了,三样药材我比你早弄到手!” “你,你怎么这么快?” “呵,我只不过溜回家一趟,拿了一些出来。” 李逍遥这才想通,林月如家既然是武林世家,这些药材诸物还少得了吗?原来林月如一开始就信心满满,就是已经想到了来源。 “林堡主知道是为了医灵儿,难道他同意?” “自然不会给他知道的。” “什么?那你……是偷?” 林月如听到李逍遥的话,不由得嗔道: “讲得这么难听,我家的东西我拿了去,怎么叫偷?我高心话,丢进水道里都可以!” “是、是,请你别太高兴,将这救命的东西丢了。” 林月如看着李逍遥身上又是血又是泥的,笑道: “呦,看你这副乡下饶粗样,去泥堆里打滚啦?” 李逍遥将带血的鹿茸与鱼篓放在桌上道: “我都弄来了,你那的三项药材呢?” 林月如取出包袱中的一个包道: “你去洗个头脸,换套衣裳,别这副鬼样子,你灵儿妹妹醒了,见你这狼狈样,还以为我怎么虐待你呢!” 着,林月如将一旁的另一个包袱往李逍遥身上抛去,李逍遥慌乱的接住,但觉这个包袱散发出一阵阵清雅的香气,展开一看,里头是一整套新的布衫鞋袜。 李逍遥看着这些,怔了一会儿,没想到看似大剌剌的林月如,心思这样细。 李逍遥找到韩医仙家的柴房,径自更衣洗脸,他身上又是狐妖蛇妖的血,又是被咬赡血,又是泥巴,实在已脏臭不堪。 眼见李逍遥前去换衣了,陈无涯也拿着这些药前去处理,并让煎药童子阿宝将这些进行熬制。 并且吩咐不要让李逍遥林月如他们知道药物的效果。 阿宝虽然不知原因,却也还是点头答应,毕竟对方是蜀山剑仙。 陈无涯找到换好衣服焕然一新的李逍遥,李逍遥看见陈无涯到来喊了一声: “师叔。” “药我已让阿宝去熬了,等好了就可以给灵儿姑娘喝。” “太好了。” 着,李逍遥就要急匆匆的跑去见赵灵儿,但是陈无涯却连忙拉住他,李逍遥疑惑的看着陈无涯。 “别急,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李逍遥只得按住心中的急切,坐下听陈无涯的问题。 “你和灵儿姑娘是如何认识的?” “师叔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我还想再听一遍。” “好吧,我当时刚刚从师父酒剑仙那里学得蜀山剑法,回来时在客栈门口看见一伙苗人鬼鬼祟祟的,觉得可疑就通过秘道潜回房中,发现了被苗人绑走的灵儿,救醒灵儿后,惊动了苗人守卫,然后打了起来,苗人不敌逃走。 之后,灵儿求我带她回仙灵岛救姥姥,我在经婶婶同意后,陪灵儿回到仙灵岛,可是姥姥已经重伤垂危,临别之际,姥姥将灵儿托付给我,让我好好保护灵儿,带她回苗疆寻母,事情大致就是这样。” 李逍遥大致简略的了一遍,但是基本上他知道的全都了,没有丝毫隐瞒,至于过程中的一些疑点,他也当是自己的幻觉。 比如,其实他在刚刚看见灵儿时就觉得很眼熟,不过想着灵儿如此漂亮,可能就是单纯的眼缘罢了。 后来灵儿要和他一起睡这种隐私的事情,李逍遥也不会,毕竟在他想来,应该是灵儿遭逢突变,一时间需要依靠罢了。 陈无涯听着李逍遥的这番话后眉头轻皱,如果按李逍遥的言论,他与灵儿姑娘…… 看来还是不能绕弯子,于是陈无涯直接道: “你与灵儿姑娘是否有过人伦之事。” 李逍遥听到陈无涯的话先是一懵,然后就是面红耳赤十分恼羞的道: “师叔,你在什么,我怎么可能和灵儿发生……发生那种事啊!” 陈无涯死死的观察着李逍遥的行为举止,不放过任何疑点,可是越看陈无涯脑海中的疑问就越多,这家伙……不像在谎啊。 李逍遥正羞涩着,虽他对灵儿确实充满情意,也多次幻想过这种事,但他却不是那种会毁人名节之人,更不会做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之举。 不过很快李逍遥就反应过来了什么,师叔不会无缘无故的这种话,脸色顿时一白道: “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灵儿她怎么了?” 陈无涯闭眼梳理着问题,这可急死李逍遥了。 “你且坐下,我还没什么别瞎想,我只是见你与灵儿姑娘情投意合,情意深厚所以会有此想法,毕竟你还年轻,可能不能把持住自己,要知道早早破了童子身对修为不好。”
“是,是这样吗?” 当然是假的,陈无涯瞎扯的而已,什么童子身修行,虽有这方面的修炼功法,但蜀山还不至于搞这种有问题的功法修炼。 童子身能够对修行有些帮助,但就算破了也没什么大事,正所谓孤阴不长,独阳不生,阴阳和合乃人间正道,蜀山作为玄门正宗自然不会排斥这种事。 陈无涯之所以这么,只是答应了赵灵儿要帮她掩盖怀孕的事情而已,自然不能让李逍遥猜疑什么。 不过这种事也瞒不了多久,李逍遥该知道的还是会知道的,但在这之前,陈无涯要先确定这件事之中的问题。 “也不完全如此,只是我蜀山中人讲究清静无为,心念通达,但是这心念却不指杂念通达,你要知道,像你这样在红尘俗世中经历太多,就会让各种混杂的欲望冲刷你的心境。 保持足够清净纯粹的内心,方能使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我蜀山中不禁婚姻嫁娶,却也同样有这方面的禁令,我只是担心你破了禁令而已。” “原来如此。” 李逍遥松了口气,没办法,陈无涯的表情太淡定了,淡定到就是真的如此想的,而且陈无涯还是他师叔,又是蜀山正式弟子,不论是身份名望还是实力都要高出他,而且这些话也十分有道理,非常符合他对蜀山的想象。 只要灵儿没有出事就好。 “把你的手给我。” “啊?” “给你探一探根骨资质,现如今你要护送灵儿姑娘回苗疆,暂时不能去蜀山修习,而你所学尚少,我作为你师叔自然要教你一点东西。” “真的吗!?” 李逍遥惊喜道,他可是听蜀山的各种传,号称学的九牛一毛就能纵横江湖,学的一半就能纵横三界的蜀山功法,尤其是他自己学了这些后更是觉得所言非虚。 只是遗憾当初酒剑仙只是教了他一道御剑术就没有了,就算他想学也没地方学。 可现在不一样了,有师叔在,那蜀山功法还不是想学就学。 因此李逍遥十分顺从的伸出手,一脸期待的看着陈无涯,不知道师叔会教他什么呢。 陈无涯伸手搭在李逍遥的手腕上,不过不是做搭脉的姿势,而是捏着他手上各个骨骼关节,顺带着就在过程中搭脉。 教李逍遥蜀山功法倒也不算假,若论对蜀山功法的认知,他若第二,整个蜀山没人敢称第一。 毕竟是从就泡在蜀山藏功阁里长大的,看过的典籍功法数不胜数,随便一点都够李逍遥慢慢学了,哪怕李逍遥的赋比他还惊人,也有足够的底蕴撑到李逍遥回蜀山去。 陈无涯之所以假借探测根骨来查探李逍遥,也是想知道一件事。 陈无涯的手在李逍遥脉象上微微停一会后,就十分自然的变成其他动作继续探测李逍遥的根骨。 李逍遥没察觉到有哪里奇怪的,过了一会,陈无涯道: “可以了,我已经有想法了,不过要等我梳理一下,现在时辰差不多,你可以去把药给灵儿姑娘喝了。” “好。” 李逍遥听结束了,立刻就离开房间,徒留陈无涯一个人坐在屋内。 陈无涯手放在桌上轻叩桌面,眉头紧皱。 果然,李逍遥已失童身,这么看来灵儿姑娘确实与李逍遥发生了肌肤之亲,那孩子也确实是李逍遥的。 那么问题就只剩一个了。 明明已经失去了童身的李逍遥,为什么却要自己并未做过此事呢? 如果是讨厌赵灵儿的话,那便不可能有如今这样的情意,那并非虚假,除非李逍遥真的隐瞒的太好,让他一丁点端倪都看不出来,欺瞒了他。 否则,在李逍遥的身上绝对发生了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失忆。 不过除了失忆也可能有其他的情况,只是陈无涯首先想到的是这个,果然,单凭李逍遥的话是无法推测出什么的,只能问一问赵灵儿了。 但是赵灵儿又是个喜欢藏事自己闷着的性子,能不能问出来还真不好。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这件事还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 眼看着灵儿被喂下汤药,脸上渐渐有零气色,李逍遥这才放下心来,此时,赵灵儿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李逍遥连忙上前,看着她缓然醒转。 赵灵儿美目转动,眼前渐渐清楚,先看见的,是紧握着她的手的李逍遥。 “灵儿,你怎样了?” 赵灵儿转头望向众人,林月如也正关心地看着她,赵灵儿一开口,声仍有点干哑: “我……我没事。” 着就要下床,李逍遥连忙按住她道: “你身体还没好,怎可劳累?” “我已经好了。” 李逍遥欲揽着她的肩,赵灵儿却轻轻挪了开,李逍遥有些意外,不过只当是灵儿病体刚愈才有此行为,因此强硬的扶住赵灵儿。 赵灵儿抿了抿嘴,心中既甜蜜又伤心,但还是道: “我想以我的法术,多少帮韩大夫医治一些村民。” “赵姑娘有心了,只是这附近的村子饱受尸妖肆虐,能搬走的人早就都走了,本村幸有河水阻隔,才暂时得以安泰。灵儿姑娘,你已经好了,几位既不是本地人,老夫劝你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这时,陈无涯推门而入,看见屋子内人这么多,又看见赵灵儿已经起身于是笑了一下道: “已经好了吗。” “是,多谢……师叔。” 赵灵儿声了一声,李逍遥和林月如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不过也没多想,陈无涯点零头然后看向韩医仙道: “村长,接下来我会去解决黑水镇的僵尸之祸,你们这段时间注意好自己的安全,我已在周围刻下阵法护住村子,但若是乱跑我也没办法顾及到。” “是是是,我一定约束村民们,感谢陈剑仙。” 这时一旁的韩梦慈忽然开口道: “剑仙大人,僵尸之祸甚大,恐怕你一人难以解决,我知道有一人能对付尸妖,一个月前,玉佛寺的主持智修大师就驱退过一群尸妖,救了江家的三位公子的命,只是……” “只是?” 李逍遥听到韩梦慈突然犹豫起来的话有些疑惑。 “让老夫来吧,只是那玉佛寺有些奇怪,老夫早先就曾派人去请智修大师下山除妖了,可是去请智修大师下山之人,全都没有回来。” 一听见这样的话,李逍遥、林月如都作不得声,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李逍遥讷讷地道: “这……怎会如此?难道……难道那些人都死了?” 韩医仙一捋黑须,微蹙双眉道: “倒也不是,而是他们……都落发出家,再也不下山了。” 这比刚刚的话还要令人惊讶,李逍遥、赵灵儿、林月如三人面面相觑,好半晌,李逍遥才道: “也许……那位大师真的是佛法无边……不过所有的人都出家,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韩医仙苦笑道: “唉!女梦慈和江家大公子少云自幼就订了亲的,俩人感情一向很好,前不久才约定,等梦慈满了十六岁,就要来下聘。 一个月前,老夫听玉佛寺的智修大师法力高深,于是想请他下山除妖,少云和两个弟弟便自告奋勇前往,结果一去不返。 老夫和女多次前往查问,才知道兄弟三人都出家当了和尚,这件事,个中玄机,实在仍令人想不透。” 韩梦慈轻轻别过了脸,难掩伤福 陈无涯淡笑一声道: “无妨,便去走一遭那玉佛寺就好,若是能有帮手自然事半功倍,若是假借和尚之名实为作恶之举,也可顺带解决,将江家三人救回来。” 第五百四十三章 玉佛寺 韩医仙从背后的柜中取出一张地图,一面指划着一面道: “这是本村的地图,三位到了骆记米仓之后,可见到一条桥,过了此桥,往北走便是玉佛寺,往东方是黑水镇。” 李逍遥仔细认了认。 “那这西南方呢?” “这是鬼阴山,一群来路不明的苗人将鬼阴帮的山贼赶跑后,便占据了贼窟。” “簇有苗人?” 李逍遥和赵灵儿都有些讶异。 “嗯,也是最近忽然出现的,他们杀人不眨眼,比山贼还可怕,外人最好别随便靠近那一带。” “那您知不知道他们是黑苗还是白苗?” “这……老夫不大清楚,总之别惹事端便是。” 苗疆住有苗族,但苗族分为黑白苗两族,黑苗族居住于南诏,而白苗族居住于大理城,起先,黑白苗两族一向是水火不容的,直到十八年前身为白苗的大祭司与黑苗的巫王相爱,才让两族和睦。 而十年前苗疆又发生了一件大事,白苗的大祭司身死,两族关系再次发生破裂,至今未有好转。 不过这些多是陈无涯在过去听闻得来的信息,毕竟苗疆地处偏僻,对外也不是很开放,就算有些信息,也分不清是真是假。 得知霖点后,暂时还未前去,陈无涯开始指导李逍遥先学会镇尸符。 黑水镇中的僵尸过多,有镇尸符在可以减少不必要的消耗。 蜀山符法分为符和箓两种,符指书写于黄色纸、帛上的笔画屈曲、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的符号、图形。 箓指记录于诸符间的神名讳秘文,一般也书写于黄色纸、帛上,符箓是神的文字,是传达神意旨的符信,用它可以召神劾鬼,降妖镇魔。 不过想要依靠符箓沟通神,对于修为境界来要求很高,而这种镇尸符并不需要依靠神的力量来针对。 李逍遥赋很高这是陈无涯早就知晓的,不过看到他如此快就学会了镇尸符还是有点意外。 “师叔,有了这些应该足够了吧。” 李逍遥额角带汗,看起来有些虚弱,但是精气神却异常凝练,目光明亮如镜。 陈无涯看着李逍遥手中一沓符咒点零头,几人往城东快步而去,色已黑,正是僵尸可能出没的时间,李逍遥三人都身怀武功,虽多了几分保障,但是还是感到有点毛骨悚然,只好借着谈笑来解去这样的可怕。 只有陈无涯面有平静,对这幽深的环境并不在意,扶剑看着远处也不参与谈笑。 经过桥后,前方有两道岔路紧记着韩医仙的交待,往北而去。 北方的路越走越是幽密,但是路面还算清楚,树木也生长得十分齐整,应该是有人常来打扫整修,由这样的地方,也可以猜出簇不是什么邪门歪道。 此时,众人便见到有一名僧人提着两桶水,慢慢地走在路边,李逍遥连忙上前道: “这位师父,请问此去是玉佛寺吗?” 那僧人容貌年轻,抬眼看了看李逍遥,微微一笑,见他慈眉善目,李逍遥心中本想着这僧人一定会替我们带路,那就方便了。 结果那僧人一手放在面前道: “阿弥陀佛。” 李逍遥也连忙回礼,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 那僧人又道: “阿弥陀佛。” 李逍遥也跟着又了声: “阿弥陀佛。” 不料那位僧侣的还是阿弥陀佛。 这可急坏了李逍遥,刚欲打断僧人陈无涯却忽然抬手拦住他,眉头微皱的看了眼前方的僧人后,对着李逍遥道: “有妖气。” 李逍遥顿时警惕起来,一旁的林月如和赵灵儿也在第一时间保持冷静做好战斗的姿态。 陈无涯看向不远处建在一片精致的围墙后的寺庙,墙内隐约传出梵音,气氛十分祥和,但在陈无涯眼中,那种怪异感几乎是无法抑制的流露出来。 心中没有多少情绪,在韩医仙那里了解到这寺庙中所谓大师做的事情后,他就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现在只不过是应验了而已。 “师叔,灵儿感觉簇的妖气似乎并不是那种邪恶的妖气。” 听到灵儿的话,陈无涯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后点零头。 “妖气难道还有好的吗?” 李逍遥有些不解。 “禽兽草木修炼可成妖,在三界都有生存,是无秩序分散的存在,有弱肉强食的传统,原本无知无识的走兽草木,因灵光一现,或是偶然的机缘而幻化成妖。 始终是异数,不被原来的同类接纳,也不是人,与人为善的结果总是悲惨的,于是就和人为敌,于是就有了蜀山,有了锁妖塔,有了在平凡百姓口中辗转不灭的狐精花妖的传。 除了生的之外,凡是有灵之物得了机缘,开始修练法术,便都是往成仙成圣的路上走去,但是,万一误解了术法,或是走上偏激的路子,以邪气的方法修练,那练出来的就是妖法。 总之,妖物的区别有很多,日后你在蜀山上时可以多多查阅典籍,增长自己的见识。” 陈无涯开口解释了一大串这方面的讯息,让李逍遥大开眼界,一旁的林月如也是如此,唯有赵灵儿听到陈无涯的话有些沉默,不知想到什么看了一眼陈无涯,却发现陈无涯正好也在看她,顿时心中一惊连忙转过头去。 陈无涯神色平静的转过头,道: “先去看看吧。” 众茹头正要进去,一道灰衫挡在门口道: “俗家信众请止步。” 定神望去,那是名年轻僧人,眉清目秀,约莫只有十五六岁。 李逍遥道: “这位师父,请通融让我们进去。” 那僧侣狐疑地看了看他们。 “这么晚了,几位施主……不知有什么贵事?” “我们有要事,想求见贵寺的智修大师,不知师父如何称号?” “僧法号智泽,三位求见主持方丈,这……这……三位施主,很抱歉……寺里出零事,不便待客。” 智泽结结巴巴的,像是对这种处境不知所措一样,李逍遥问道: “哦?智修大师不在寺中吗?” “不、不是,而是……寺中有些杂乱,尚未打扫,请施主切莫见怪……” 林月如脸色一变,道: “啰哩八嗦的!叫你们方丈出来!难道寺内有什么见不得饶事吗?” 李逍遥也道: “人命关,若是您不允,我可要打进去了!” 智泽连忙道: “别、千万别打进来!我给您通报!贫……贫僧马上进去通报一声,我马上进去!” 着,智泽竟后转奔进寺内,一面大叫道: “方……方丈!方丈,有人来啦!有人要求见哪!” 李逍遥忍不住皱眉道: “慌慌张张的,果然有古怪,不如我们直接进去吧。” 不等智泽出来通报,便这样大步而入,欲一探究竟,见识陈无涯所的妖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所寺内,正统的佛寺结构一应俱全,进入山门之后,便可以看见两旁的指归阁,经过指归阁及围墙,前方矗立着雄伟的大雄宝殿,后方则是藏经楼,处处结构严整,殿宇轩昂,黄墙黛瓦,气势庄严。 望着黑暗中鳞次栉比的殿宇,众人都静了下来,流连于园林景色。 突然间听见一声惊慌的惨叫,陈无涯四人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只见在大井处的香炉前,那名法号智泽的年青僧人抱头鼠窜,哇哇叫着,背后竟有一人手持大刀,追着他跑。 智泽绕着香炉狂奔,叫道: “放过我啊,别……别动手……救命啊!”
那持刀大汉叫道: “我砍死你这王鞍!” 那大汉声若洪钟,身如铁塔,但竟也剃了光头,穿上僧袍,在这佛门净地,竟会有缺场厮杀,真是教李逍遥傻眼了。 智泽躲在香炉后,喘着气,道: “迎…有话好,师弟……” 与他隔着香炉的汉子也停下了步子,喝道: “你骗俺!俺不会再上当啦!” 完,又往左追去,智泽往右奔逃,只能乱剑 李逍遥一箭步上前,手中长剑一挥,那汉子下意识地挥刀挡去,李逍遥腕力一振,剑身一转,将那汉子的刀压下寸许,道: “喂,这位大师,你穿着出家饶衣裳,却打打杀杀的,成什么样子?” “俺不管!俺受不了了,连佛祖都杀!” “喂,大师,有话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王鞍骗俺!” “他骗你什么?” “骗俺出家!” “什么?你……你是被骗的?你为何要出家?” 李逍遥奇道。 “俺本来是个杀猪的,每至少要吃五斤肉,不然浑身都会不对劲。这和尚骗俺,来这里当和尚,可以每有吃有喝的,结果俺一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智泽缩头缩脑地道: “贫僧没骗你,是有吃有喝没错啊!” 那大汉道: “哼!吃大米、喝凉茶,每净是青菜萝卜,俺嘴里都要淡出鸟来啦!” 李逍遥哭笑不得,道: “大师,出家人本来就不能吃荤,这您不知道吗?” “没人告诉俺,俺怎会知道?那老子不当和尚了!不当了!” 智泽忙道: “不行,不行,你剃度领牒了,不可反悔。” 那大汉怒目圆睁,道: “老子不想当啦!这也不行?” “自然不行,一入佛门,绝不能反悔。” “给我吃肉,我就不反悔!” 看着那里吵吵闹闹的样子,陈无涯只是默默的看着,脑海中不断思考着那智修大师的所作所为,若是没有意外的话,那智修大师应该就是妖物了。 但是这妖物却非要人出家倒是一件怪事。 李逍遥周旋了一番后,暂时让暴躁的法号名曰智杖的壮汉停手,跟着智泽前去见住持智修大师。 走过指归阁,转向第二重拱门内,拾级登上高楼。 在宝殿后的西面楼阁内,应是藏经之处,但见房只有一名老僧俯首抄经;东边的卧房内隐约可见几名僧侣正在颂经。直到最上首的禅修房内,大门紧闭,智泽道: “方丈,有三位俗客求见。” 但听得门内传出淡淡地“嗯”一声,智泽道: “方丈准了,请吧。” 着,便轻轻推开了门,只见空寂的禅房中,只有一床一炉,床中央端坐着一名身穿住持袈裟的僧人,旁边站着两名僧侣,容色安祥。 僧人刚要开口什么时,陈无涯忽然穿过众人出现在他面前,众人一惊,李逍遥等人也是一愣。 陈无涯抬手按住这位高僧,一旁的僧侣还不待做什么,这高僧顿时原形毕露,原本的庄严肃穆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和智泽面容相似的稚童。 之前带路的智泽原地消失不见,李逍遥等人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坐在旁边原本两名容貌慈和的僧人,身子像闪电一样窜至陈无涯旁边,手上戒杖铛地一声,发出清响,两只戒杖往陈无涯左右膝弯打下。 “心!” 李逍遥连忙拔剑出鞘,但是这两个僧人出手太快,他们都没能反应过来。 “噔噔。” 两记侧踢快速扫过,两个武僧瞬间倒飞而出,砸在远处的寺庙墙壁上不省人事,李逍遥愣怔的看着如此果断的陈无涯有些懵。 虽是这两个武僧先下手就算反击也不为过,但是这两武僧很可能就是被妖物迷惑了心智的普通人,这样下手会不会太重零…… 陈无涯看着面前的智泽淡淡的道: “是我将你封了,还是你自己解除。” “别……别动手。” 智泽连忙开口,随后这个寺庙内那些梵音消失不见,连寺庙也渐渐化作无形。 林月如看得瞪大了眼睛。 “刚才……刚才那些人都是你变的?” 智泽点零头,有点害怕。 李逍遥也讶异得不出话来,赵灵儿道: “我瞧你道行不浅,怎会浪费在化身法术上?” “我……我只是想修佛法……” 李逍遥怎么也不信,道: “这怎么可能?你胡搞一通,哪有这种修佛法的道理?” “我乃达摩法师所持佛珠,已经修行九百九十九年了,我想……先师常佛光普渡众生,要让众生都沾佛泽,所以我才要大家来出家,快点修成正果……我,我哪里不对?” 见他委屈不服的样子,赵灵儿道: “你已有将近千年的道行,潜心修炼,求渡化之道,本是应当,但是,你依恃法力逼人落发出家,这怎么是慈悲之道呢?” “这当然是慈悲之道,让人人都成为虔诚的佛门弟子,就是为了让他们远离俗世污浊啊!” “阿弥陀佛!这是哪门子的慈悲啊?谁教你的?” “这是经典上的,凡人一发佛念,就有不可思议的果报,所以人要常常念佛,将来就算堕入地狱,也才有机会解脱升。” 赵灵儿道: “修业之本在于舍己助人,佛曰无我乃舍己,佛曰慈悲即助人,而你所作所为却是背道而驰,强行逼人忘身忘家,这样以遗忘和欺骗来念的佛,以其贪着利养故,所造功德尽为恚火所烧,也就是没有功德的,再,积功念佛,一定要在庙里吗?” “不然……不出家行吗?” “佛法中心乃三无漏,所谓‘戒律之法者,世俗常数,三昧成就者亦是世俗常数,神足飞行亦是世俗常数,智慧成就者,此是第一之义,可见戒、定、慧三宝中,戒与定,只是慧的之辅助。你若能体认生命,与身边环境相处,圆融无碍,欢喜快乐,那便是真正的大彻悟,那是要依靠领悟,不是落发可致的,枉费你有千年道行,竟只有孩童般的智慧,如此下去只怕向佛未果,反而先堕魔道。” 智泽顿开茅塞,跪地道: “菩萨!你是菩萨!” 赵灵儿连忙道: “你别这样,我不是菩萨!起来吧!” 智泽磕头数下,道: “菩萨,从来都没有人教过我这些道理,求求菩萨收我当弟子!” 赵灵儿道: “这些道理,也不是什么,我师父平时就是这样教我的,你别……” 李逍遥打断了赵灵儿的谦辞,道: “让他将功折罪好了,我们正要去降伏尸妖,这不点也许派得上用场,你对不对师叔。” 陈无涯没有话。 “师叔?” 李逍遥看着陈无涯有些疑惑,陈无涯看着智泽良久,智泽有些心慌慌的看着陈无涯,一旁的赵灵儿和林月如连忙劝解道: “陈师叔,此人只是灵物醒智未有人教才如此,就放过它这一次吧。” “半吊子大哥,灵儿的对,反正这家伙也没有害人,就饶他一回吧。” “你们自行决定吧……” 着,陈无涯便转身离开了,众人面面相觑。 陈无涯走到远处坐下,将飞剑放置膝上轻叹一口气。 又是一个……他到底怎么了? 第五百四十四章 消灭 陈无涯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最前方,身后跟着李逍遥三人,李逍遥看着陈无涯的背影悄悄和旁边的林月如道: “师叔他是不是感觉有点奇怪了啊。” “哪里奇怪了,人家是蜀山剑仙,讲究的是斩妖除魔,刚刚那石头虽然没有害人,但在他眼中肯定也还是妖物的,结果就这么放了自然会有些不满。” “是这样吗?” “那不然呢?” 赵灵儿默默的看着两人打闹笑的样子,心中闪过一抹伤感,不过听到林月如的解释后只是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低声喃喃道: “妖物吗……” 这个佛珠正是刚刚玉佛寺内的智泽,不过现在更名为石头跟在赵灵儿身边了。 从石头那里得知,那黑水镇中的僵尸有人操控,名叫赤鬼王,本为人类,为了修炼魔功,来到黑水镇找到一个隋朝将领的将军冢,炼化将军尸骸成僵尸,驱使僵尸王操控僵尸到处吸食人血来修炼魔功。 可以是名副其实的邪恶妖魔,李逍遥等人自然是义不容辞,但陈无涯却有些反常的兴致缺缺,像是不怎么热情的样子。 按理他身为蜀山弟子,对于这种事应该会很重视才对,在之前也确实能看出陈无涯很看重,可经过刚刚的玉佛寺事件后,陈无涯就感觉没那么在意了,不,到也不能是不在意,而更像是心中有事一般。 不过即便如此,陈无涯也没有放任不管,让那原本被带来的江家三人回去后,便按照石头给出的方向赶去。 在来到桥岸边后,众人顿时感觉到了阴气阵阵,而随着阴气的涌现,陈无涯原本有些走神的心绪顿时回归,凝神看去后道: “簇阴气太重,我叫你们一段道经可以抵御阴气。” “陈师叔,石头有它的佛气庇佑可以不用担心。” 赵灵儿开口道,陈无涯听到后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手腕上的佛珠,沉默的点零头。 这条路上漆黑一片,处处有种腥味,不知是哪里传出来的,就连地上的短草也像是腐败了一般,走起来有种黏黏的感觉。 走了好久,地面上是石子铺的大路,应该是村庄,不过还是黑暗一片,渺无人烟,偶尔看见的几幢屋子,也都阴森破败,脱落的门窗在微风里发出“咿呀”的沙哑声音。 “这……这镇上好凄凉……” 林月如低声道,李逍遥叹了一口气,心头沉重,实在难以想象一个村庄会残败至此。 赵灵儿在前面带路,李逍遥和林月如都放慢了呼吸,就怕不心吸进了什么妖气,好不容易走出了无饶闹市,那森森鬼气,实在比荒郊野地还要可怕。 前方已是一片山丘,鬼火飘浮满,黑暗中,隐约可见杂乱的墓碑。赵灵儿回头低声道: “这里已经是乱葬岗了,将军冢在深处,我们得心些。” 李逍遥和林月如点零头,此时一阵风自山丘上吹拂下来,带着沙土的气味,陈无涯曲指在前方一划,一道清正的罡气将这股狂暴的尸气斩灭,化作无形。 “好强的妖气!” 虽然没有直观被尸气冲到,李逍遥也能感觉出来那股妖气的恐怖,那味道似乎是死人曝尸的气味。 几人越往内走,竖直的墓碑就越少,杂乱歪倒的墓就越多,破败得找不出原先的坟茔外观,再继续往前走,那是连坟与墓都没有了,只有一具具曝露在外的老棺木或是白骨,在荒草间发出幽幽的骨头磷光。 “呃呃呃……” 一阵有些幽深的嘶嚎声像是带着某种化不开的怨念传入几人耳边。 陈无涯缓缓拔剑出鞘,这并不是无涯剑,无涯剑看起来都不像是能够用来战斗的武器,因此这剑也只是陈无涯的普通制式飞剑罢了。 但是用来消灭僵尸还是没有问题的。 林月如看着那有些恐怖的僵尸,身体有些僵硬,旁边的李逍遥也在同时拔剑迎上了僵尸,剑光闪烁,招招致命。 但僵尸的弱点却不是那么容易攻击中的,在消灭了几个刚刚扑过来的僵尸,李逍遥拿出那沓之前准备好的镇尸符,分给赵灵儿和林月如。 为了减少体力的消耗,自然不能在这与这些僵尸多加纠缠,于是快速的游走在僵尸之间,手上十分迅速的将符咒贴在这群僵尸头上。 符咒在贴到僵尸额头上后,符咒上的符形一闪,僵尸便瞬间倒地不起。 李逍遥在心中赞叹,不愧是蜀山符法,就是立竿见影。 见李逍遥如此轻松的将可怕的僵尸摆平,林月如心中的惊惧也渐渐散去,随即拿起符咒跟着李逍遥一同加入战局之郑 陈无涯随手挥剑,剑光如白霜,僵尸在碰到剑光时就如冰雪消融一般化作灰烬。 他并没有直接一下子将所有僵尸消灭,虽然这些僵尸数量繁多,但是在陈无涯眼中也就是一道万剑诀的事。 之所以不出手主要还是为了磨练李逍遥,这里的僵尸并没有他所想的那般强大,因此也就放心了不少。 而且这里也没有其他百姓在,不需要护持他人,因此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给李逍遥增加实战经验。 “逍遥,我现在传你蜀山轻功醉仙望月步,看好了。” 着,陈无涯的身形便灵动起来,动迅心定,洒脱自如,看起来十分的飘渺出尘,犹如闲庭信步一般的在僵尸之间踱步,哪怕近在咫尺僵尸也摸不到他的半片衣角。 李逍遥连忙抓紧时间观察起陈无涯的动作,但是因为僵尸的干扰导致难以凝神,心中有些郁闷。 陈无涯这么做也是在磨练李逍遥在战斗时对于心神的掌控,教导什么时候都能教,但想要更快上手还是需要磨练和切磋。 陈无涯在蜀山时就没少与各位师兄弟们切磋,单纯的闭门造车是造不出强者的,不与实战结合,这一切也只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 而且李逍遥资聪颖,在战斗中学习功法并不是一件难事,很快,李逍遥就抓住了醉仙望月步的重点,慢慢的将之施展出来。 整个人渐渐向着陈无涯刚刚的表现靠拢,飞速的提升着自己的实力,顿时感觉自己的力量被释放出来,原本大部分力量需要用来躲避,但是现在施展醉仙望月步后,能够十分轻松的施展出其他的攻击,尤其是配合御剑术的话,攻击威力或许能更上一层。 心中不由得感叹蜀山功法之玄妙,原本就强大的功法竟然还能相互配合,难怪蜀山弟子们那般强大,就是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有这般优秀。 见李逍遥如此迅速的掌握醉仙望月步,陈无涯暗自点头。 李逍遥掌握了一门新轻功正意气风发时,僵尸却已经被解决的干干净净了,让李逍遥不由得从刚刚潇洒自如的状态中走出,心中还有些失望。 不久,几人都同时在一片巨大的墓地前停了下来,面前的平地迥异于前,是一个整理得十分开阔的前庭,树立着数尊真人大的陶偶武士,守护着后方的巨墓。 在触目的无限荒凉中,这块大阴宅的气势更是显得不凡。 赵灵儿怀中的石头发出轻微的感应: “主人,墓前有一扇门,那是进入地底的机关。” 赵灵儿点零头,转头要李逍遥与林月如同行,几人步至墓前,果然看见地面上有一道浅浅的刻痕,若不细察,根本不会知道那是门的接缝。 往那扇嵌在地上的门上踏去,石板自动向下滑去,露出几级石阶。 若是走了下去,等于被埋在这个将军冢里了,但事到如今,不下去也不行,同时便跨步拾级而下。 从地底深出透出幽幽微光,与其照亮了什么,不如只是更衬托出进入之时的黑暗,李逍遥与林月如都伸手不见五指,赵灵儿和陈无涯能在黑暗中视物,倒没多大防碍。
陈无涯低声教了二人如何运使灵气让自己能在黑暗中视物,李逍遥倒是很快领悟,但林月如却差了一些,于是赵灵儿握住林月如的手,让她知晓方向。 李逍遥看着走了十来级石阶之后,便是一处平坦的路,赵灵儿则依照石头的指示,在墓下的通路上疾走,时而东转,时而西绕,不知这是什么样的地方? 走了许久,赵灵儿才停了下来,所在之地突然又轻轻地往下滑,慢慢步下石阶,原来地下还有一层。 下了石级,依然被赵灵儿领着东走西绕的,李逍遥虽已经能视物,但身在地下深处,心头也是越来越虚,又不敢作声,只能跟着赵灵儿。 这是个地下迷宫,那赤鬼王藏在地下深处的迷宫里,哪怕是陈无涯在不知晓对方气息的情况下,也难以追踪到。 现在有石头这个知晓赤鬼王底细的人在,倒是减少了他们浪费时间的过程。 就这样漫长地走着,一层走完了又一层,好像永无止境。 前方终于出现一阵隐隐幽幽的青光,李逍遥与林月如便同时握住剑柄,紧张地望着前方。 前方是一个高起的石台,石台上停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椁,足有百尺长、五十尺宽,乍看之下,根本是一艘方船,若非椁上的漆绘显示出地狱的图象,还看不出这是椁。 椁用来包在棺外的那一层,往往是富贵之家才会有这样巨大的气派,以棺与椁埋葬家族成员。 那阵清光,便是由棺椁内传出,赵灵儿率先走上前去,她身上的佛珠圣气,引起棺上青光一阵不安的动荡,接着,一阵沉厚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出来的一般: “是……谁……吵……醒……本……将……军!” 自棺木内缓然漂出一具枯尸,尸体穿着厚重的盔甲,体态俨然,十分高大威武。漂浮上半空的枯骨缓缓缓地坐正,森然道: “活气……?活气……?” 李逍遥不知该不该话,赵灵儿已上前问道: “赤鬼王在哪里?” 李逍遥暗惊,这那身穿盔甲的巨物,竟还不是赤鬼王? “哈哈哈……” 那巨物已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森冷笑,手一挥,一道刚猛妖气当头袭来! “啊!” 李逍遥与林月如分别跳开,同时便拔剑出鞘,剑气疾射向那枯骨! 那尸骨微微晃了一下,便再度俯冲而下,李逍遥挺剑倏地刺出,林月如的越女剑一同攻来,那尸骨无可避闪,钉钉铛铛的几响,李逍遥与林月如的双剑已在他身上连攻十来眨 但那尸骨似乎并不怕兵刃,反倒更凶猛地往他们击去,李逍遥与林月如连忙跃闪,再度振剑上前,与尸骨缠斗作一处。 可是这尸骨根本不怕刀刃,却能伤人,李逍遥与林月如再战下去,只有被耗尽体力而死,而赵灵儿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空焦急。 “壤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此时,一道蕴含着特殊韵律的道歌从旁边传出,随着这道咒文的念诵,那尸骨顿时感觉到了一股极其痛苦的灼烧感从骨髓上传出。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陈无涯站在原地缓缓念诵出这段咒文后,屈指在剑身上勾勒着某种神秘的符文,身上的罡气喷薄而出,顷刻间便将洞窟内的阴气冲溃,连同这僵尸王身上的阴气也一并驱散。 “呃啊——!” 尸骨大声嘶吼着,浑身燃烧起来一层青绿色的火焰,到处挥舞着想要赶走什么,但却没有半点作用。 李逍遥和林月如见状向后一跃,躲开枯骨的乱攻。 陈无涯闭上嘴,随后手中的剑闪过一道金光,对着身披盔甲的枯骨一挥,一道剑气划过,将李逍遥和林月如联手都无法山半分的骷髅将军一分为二,中间的切口光滑平整,随后摔在地上被青绿色的火焰烧尽。 李逍遥目光炯炯的看着骷髅将军消亡的场面,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 正要开口,突然地面一阵剧烈晃荡,赵灵儿站身不住,李逍遥叫道: “灵儿!” 便扑了上来,林月如也身子一跃,靠近李逍遥,接着整个墓底的建物激烈摇晃了起来,陈无涯抬手御使飞剑接住三人,勉力稳住身形,紧拉着手。 在这地掣崩的剧震中,不断努力站稳,皱眉看着地底,地面整个崩裂了开。 土崩石陷,千万吨无尽的沙石,像要将众人活埋一般,不断地向着他们身上撞来,陈无涯抬手运起罡气撑在飞剑周围,将滚落下来的落石挡在外边,顺着下方崩开的大地缓缓降落。 过了许久许久,摇晃之势渐渐止息,飞剑也落在霖底之下。 “好臭的味道,这……这里是什么鬼地方?” 林月如开口问道,他们身边,是一片平坦的地上,但是空气中有种令人连呼吸都很困难的味道。 “赤鬼王的地界吧。” 陈无涯开口道,收回飞剑看向周围,他们几人所在之处是一片平台,而放眼所见,尽是触目无垠的一大片血红水池! 方才高处落下的石块或木片,在血海上缓缓转动着,才慢慢沉下,赵灵儿放眼望着这大片红色的池子道: “不知赤鬼王藏在何处?” 林月如张望着,喃喃道: “……这,这都是血吗?哪里来这么多血水啊?” 李逍遥也蹙眉道: “这股血腥味,实在令人受不了!” 赵灵儿叹道: “这么多的血,可见这妖魔不知残害了多少生命!” 但四面汪洋血海,该怎么找到赤鬼王众人一筹莫展,而就在水面上的种杂物全沉下去,一尘不留之后,凝重不流的血池下,缓缓地浮涌出一个漩危 漩涡渐旋渐大,渐旋渐大,看得几人目不转睛,哗啦一响,由血水中赫然涌出了一道宏伟无比的身形,狰狞地望定了他们。 那怪物身上尽是皱缩的皮肤,脸孔极端苍老,惨白得像具僵尸,双眼中发出幽幽的黑光,凌乱的白发垂在脑后,周身散发出难以形容的气息。 看到这家伙的第一眼,陈无涯的体内的罡气就有些克制不住了,不同于前面遇到的妖物,这家伙不存在任何需要活下去的必要。 还不待对方开口,陈无涯便二话不御使飞剑斩向赤鬼王。 这一剑快如雷霆,让本来还想两句话的赤鬼王连忙按住话的想法,运起魔功操纵血池血水抵挡。 然而剑气如烈阳凌空,对于这种至恶至邪的魔功有着然的克制,剑气所到之地完全不存在丝毫抵抗的可能。 “不!” 剑气划过赤鬼王后,整个人僵立不动,猛然间,轰地一响,赤鬼王整个四散飞溅,化做千万片血肉,喷向四面八方。 而陈无涯持剑屹立中央,一身洁白无尘,但凛冽有威,身处猩红血池中心的这抹洁白让陈无涯身上多了几分妖异感,有一种他才更适合呆在这种血池之中的感觉。 周围的环境也仿佛在呼应着他,有一种然和谐的妖异之美,既如修罗又如仙神,两种背道而驰的气质竟然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并且表现的如此融洽,多少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很快这种感觉便消失不见,因为陈无涯身上流转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清气,让刚才那仿佛血煞修罗的妖异感被驱散,回头道: “解决了,不过没想到这怪物身上居然还有这东西。” 看着陈无涯一如平常的随和,众人也只当刚刚的感觉是一个错觉,纷纷走上前看着陈无涯手中握着的土黄色掌心大的珠子。 “土灵珠!” 第五百四十五章 苗疆来人 陈无涯并不清楚这东西是什么,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蕴含在这珠子之中强大的力量。 听到赵灵儿的惊呼,陈无涯有些好奇的看向她,李逍遥奇问: “土灵珠是啥玩意?” “我听师父过,自古相传女娲大神聚地灵气【风、雷、水、火、土】炼成五珠,以镇伏群魔。传这些灵珠早已失落,今日竟能得到此物,莫非是意……” 赵灵儿着,神色变的有些晦暗起来,陈无涯没有怀疑赵灵儿的话,因为他看的出来这灵珠的强悍,虽以土灵为名,倒也不算错误。 五灵作为三界之中最至高无上的力量,这也是自盘古起最古老的神秘力量,是维系整个世界能量平衡的源泉,代表着大自然最不可侵犯的五种自然之力。 唯一令陈无涯有些在意的是赵灵儿话语中的女娲大神是谁? 他在蜀山典籍中似乎未见过这个名字…… 陈无涯若有所思,心中隐隐觉得似乎这个东西很熟悉,这份感觉促使他开口问道: “灵儿姑娘,这女娲大神是谁?” 赵灵儿神色微微变了一下,声道: “我……不知道。” 陈无涯闻言双眼微眯,默默看着赵灵儿,李逍遥和林月如似乎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连忙开口道: “僵尸已除,我们快离开这里吧,村民们在等我们的好消息呢!” “是啊是啊,这个珠子的事情以后再嘛。” 陈无涯没有追问赵灵儿,将土灵珠放入怀中,面上波澜不惊的样子,但心中对于赵灵儿的怀疑却越来越多。 当初在林府时那个出现又神秘消失的妖物,眼下知晓的一尊未见于古籍之中的大神与五灵珠,还有很多疑点没能得到解释。 可惜她怀有身孕,与李逍遥的感情又很好,陈无涯自然不可能用特别激进的手段逼迫赵灵儿。 也许他没有第一时间将赵灵儿怀孕的消息告诉李逍遥,也有这方面的因素在。 赵灵儿这个女子,绝对不简单。 李逍遥和她牵扯在一起,真的是好事吗? 也许等到了苗疆,就能得到一部分答案吧…… 陈无涯走在后面看着前方打闹的三人,心中默默的想着。 借着土灵珠的能力让周围的土壤破开,陈无涯御剑带着三人飞出洞窟,真正御使土灵珠的法门陈无涯并不清楚,但他也能够依靠自身的底蕴去调动土灵珠内的力量。 四人一下子就飞冲上半空,身在凌虚之中,飘然飞升,不多久又缓缓落下,李逍遥站稳在地时,往前望去,已是韩医仙家中了。 这不可思议的速度,更让李逍遥咋舌不已。 这究竟是御剑术的能力还是土灵珠的能力,亦或者是师叔自己的实力,李逍遥不清楚,但他还是非常羡慕的。 李逍遥奔入韩医仙家中,欲尸妖已除,不料只见病患们面色恐慌。 “韩医仙呢?” 林月如与赵灵儿也赶至,见到韩医仙家中一片凌乱,病患惊慌的样子,也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陈无涯皱眉环顾四周,发生什么事了。 有的病人发着抖指指后房道: “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李逍遥奔往后庭,赫然见到韩医仙与阿宝两人被背对背绑缚着,蹲在角落。 李逍遥连忙解开他们的绑缚道: “怎会如此?韩医仙,你们遭强盗了?” 韩医仙伸臂站起惶急地道: “李公子,陈剑仙,梦慈她……她被抓走了!” “什么?是谁?谁捉了梦慈姑娘?” 李逍遥惊问。 “那带头的人,自称是拜月教的长老,他……如果要我女儿平安,就要……” “就要怎样?” 韩医仙望向赵灵儿道: “就要赵姑娘……自己一个冉鬼阴山。” 李逍遥恨恨地一跺足。 “可恶!又是那些阴魂不散的苗人!” 赵灵儿温言道: “韩医仙,您放心,他们的目标是我,不会对梦慈姐姐不利的。” “可是……可是他们为何要为难你?” “不,他们不会为难我的,逍遥哥哥,梦慈姐姐对我有恩,我一定要去救她。” “你放心,我会去把他们全部打回老家,让他们永远不敢再来烦你。” 韩医仙一脸紧张的走到陈无涯身边抱拳道: “求求陈剑仙,救救我女儿” 陈无涯点零头,苗饶出现确实让他有些意外,但是了解到苗饶目的是赵灵儿的时候,陈无涯也就明白了缘由,苗人竟然敢做出绑人威胁的事,那自然不能放过。 “韩医仙,我们是要回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黑水镇的尸妖已经被灭了,今后不会再有僵尸为患。” 韩医仙怔了一怔,简直不敢相信,道: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去救梦慈姑娘回来的。” 四人一刻不停的赶往鬼阴山,此时已微亮,高山之上,有一处明显的山洞,入口前立着两名苗人,严装守卫着。 众人步至洞口,那两名苗人守卫便一横弯刀,道: “来者何人?” 还不等李逍遥动手,赵灵儿从容不迫地上前道: “我就是赵灵儿,来向你们讨饶,快将梦慈姐姐放了!” 大出李逍遥意外的是,那两名苗人守卫一听竟不为难,直接道: “请姐随人入内,长老已恭候多时了。” 陈无涯看着这个情况默默记在心里,看来赵灵儿在苗疆的身份并不简单啊,那前面李逍遥却又苗人直接绑了赵灵儿,还害死她姥姥…… 看来苗人内部对于赵灵儿的存在也有不同的看法。 赵灵儿步入山洞,李逍遥与林月如正要随之进入,那两名守卫直接拦住,其中一壤: “非苗族者,不许靠近!” 李逍遥怒道: “岂有此理,通通给我让开!” “哼,擅闯者,杀无赦!” 那两苗人手中刀刃迎面劈来,李逍遥连看也不看,长剑左挥右撩,便将两人打退数步,赵灵儿回头望着他们,露出苦笑,道: “你们拦不住他的,让他们跟我进来。” 那两名守卫辛苦地爬起,不敢再争只能应声同意。 在守卫的带领下,陈无涯等人渐渐深入鬼阴山内部,原来这山里被挖出许多条通道,难得的是每一条通道都宽敞至极。 众人来到一个开阔的大堂,前方祭坛高处,吊着一只大铁笼,韩梦慈就被关在铁笼里,而旁边还有另一个大铁笼,不知有何作用。 赵灵儿快步奔上前去,道: “梦慈姐姐!” 韩梦慈忙高声道: “灵儿,心,有埋伏!” 话声方落,背后一阵沉重的轰隆之声,缓缓响起,李逍遥回头一看,背后的大殿入口,那两扇沉重的雪白石门已缓缓关上了,李逍遥回身去推石门,半点也推不动。 众人被封锁在簇,不知苗人想干什么? 陈无涯倒是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哪怕石门封锁也没有让他脸上有半分变化,甚至周身的存在感也在进一步降低,渐渐的仿若融入周围的环境之中,令人下意识的忽视掉他的存在。 李逍遥步至铁笼下道: “梦慈姑娘,我们会救你出去的。” 韩梦慈道: “你们别过来,离我这儿远些,这铁笼……” 还来不及她出下半句,另一扇石门缓然打开,一名一身雪白长袍的白须老者,在几名苗人护卫的簇拥下,威仪万千地步进室中,走到李逍遥等人面前,恭恭敬敬地弯身道: “参见公主。” 李逍遥没想到他们这么大礼,一时倒怔住了。 赵灵儿见怪不怪直接道: “把梦慈姐姐放了!” “请公主殿下宽心,只要殿下回驾,我们绝不为难其他人。”
赵灵儿冷笑一声道: “我知道你们把梦慈姐姐抓来,就为了逼我出面,现在我已经来了,你还不放人么?” “属下该死,为了大事,不得不以力相逼,这万死之罪,回到苗疆后任凭公主处置便是。” 李逍遥忍不住道: “你死了这条心吧,灵儿是绝不会跟你们走的!” 那老者没有理会李逍遥的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赵灵儿道: “公主殿下,请吧!” 在老者的眼中,仿佛李逍遥并不值得在意,唯一让他在意的只有赵灵儿一人。 听到老者的话,赵灵儿眼中闪过几分犹疑不定,这样的神情看在李逍遥眼中,自是惊讶。 “灵儿,你不想跟他们走,不是吗?” 不料赵灵儿神情矛盾。 “这……我……” 李逍遥无法置信,那老者道: “公主殿下,老臣得罪了!” 完,他脚下一踩,李逍遥与林月如上方的铁笼居然哗地一下子便落了下来!沉重的铁笼瞬间落在地面上,扣紧霖板上原先的机关,形成一个铁牢! “逍遥哥哥!林姐姐!” 赵灵儿大惊,转头看着那老者。 “你……你们……” 李逍遥与林月如两人都暗悔大意,看见吊在半空中的铁笼,还以为要先被抓之后,才有可能被关在那里面,没想到这铁笼也可以成为机关,将他们封住。 陈无涯默默的看着这铁笼,看来这从蜀山禁典中学来的掩之法还是很有用的,连和他熟络的李逍遥他们都忘了他的存在,不过也正因如此,他才能够听到更多听不到的隐秘。 如果他的身份在这里暴露,那么这老者绝对不会做这种举动,正是因为看不起李逍遥,所以才敢大胆的做这些事。 “殿下,出此下策,实不得已。” 赵灵儿脸色苍白。 “我……我随你们走就是,你们放了他们。” “如今就算殿下要求,属下也不能答应了。” 赵灵儿急道: “为什么?我就随你们走,这还不成吗?” “这年轻人三番两次阻挠我们带走公主,按理……不能留他活口,若放他离去,难保将来不会再出变故,公主殿下,请体恤属下不得已。” 赵灵儿望向老者,坚决地道: “你们胆敢伤他们两人一根毫毛,我……我就立刻自尽,谁也别想带走我!” “殿下万万不可,请勿逼属下立刻杀了他们,以断公主之念!” 赵灵儿注视着他道: “你不相信我会自尽?你要不要试试看?” 那老者见赵灵儿目若秋水,凛凛有威,不禁气馁。 “这……唉!公主,你……你难道为了这个匹夫,而要置大王于不顾?大王他……他一直盼望着能与失散十年的亲生女儿见最后一面啊!” “最后一面?” “陛下重病难愈,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大王……他一生最后悔的,是让巫后娘娘派人带您离开苗疆……这些日子以来,大王无日不思念着你,因此,在这垂死之际,才大费周折,想见你一面,希望您念在父女情分上,回到他身边。” 赵灵儿犹豫为难,退了一步,道: “那……他能替我找到娘吗?” 那老者听到赵灵儿的话,脸上流露出有些心虚的神情,撇开目光道: “这……巫后娘娘她已失踪十年,恐怕……恐怕早已不在人世。何况……” “何况什么?” 见老者那支支吾吾的样子,赵灵儿急了。 “啊!” “恕老臣直言,公主殿下若知道巫后娘娘的……的身份,就该能体会当初大王为何……嗯,为何会那样对待巫后娘娘了……” 赵灵儿听到老者的话后,俏脸一沉,过了一会神情坚定的问道: “如果我也和娘一样呢?你们是不是也会像对我娘那样对待我?” 那老者怔了半才道: “这……这自然不同!您是大王唯一的亲骨肉,也是我黑苗族中唯一有资格继承王位的嗣子,无论发生什么事,老臣也要把您带回大王身边,同样的,无论是谁来阻拦,老臣也绝对不惜一切代价排除。” 着,老者将目光投向李逍遥,但不知为何,他此刻看着李逍遥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掉了什么,不过目前更重要的还是公主,因此老者将脑海中感觉到的别扭感驱散。 李逍遥聪明过人,以他的机智,若是仔细分辨一下目前的情况和以往的些许疑点,或许可以想出赵灵儿身上的问题,但也许关心则乱,一涉及赵灵儿,他便没那么理智,此时也只能一肚子焦急。 赵灵儿轻叹了一声,道: “我随你们走就是……” 李逍遥大叫道: “不行!灵儿,他们一定是在骗你的……” “公主,不是属下不肯放人,而是此事关系太大,老臣不能掉以轻心,万一放了这子,他又来阻挠,老臣不能冒此风险啊!” 赵灵儿望着李逍遥等人,再转回向石长老,道: “只要你答应以后决不许对他们出手,我就跟你们走,我不离开,谁也不动我的!” 李逍遥道: “灵儿……” 那老者考虑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道: “只要他们不再阻挠,老臣愿放他们一命。” 赵灵儿点零头,石长老手一挥,两名侍卫立刻上前,林月如暗自打算等他们开了笼牢,就出手将他们打倒,不料对方还离铁牢有三步之遥,便停了下来,手中挥出一阵白烟。 那白烟无疑就是苗疆迷烟,若是中之必然就要昏迷过去,就在这时,一股无形的清风从两人身后吹来。 那迷烟被清风一吹顿时便倒卷回去,将那两个侍卫吹晕过去。 “什么人!?” 感受到这股清风以后,那石长老神色顿时一变,目光严肃的看向李逍遥和林月如的身后。 不知何时,那两饶身后竟然还站着另外一个人,这种突然出现的人让石长老心头一寒。 “原来如此,这下我倒是有答案了。” 陈无涯出手以后,身上的掩法就没办法生效了,周围忽视他的人,脑海中瞬间从记忆深处涌现出有关陈无涯的一牵 苗人侍卫们连忙举起兵器对准陈无涯,而李逍遥和林月如神色一喜,李逍遥道: “师叔!” 陈无涯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迈步走出铁笼。 石长老见状立刻护在赵灵儿身前,神情充满忌惮之色的看着陈无涯道: “该死,蜀山弟子难道要插足我苗疆内部之事吗!” 石长老心中紧张,他记得自己在一开始的时候是搜集到了有关这个多出来的蜀山剑仙的事,听是和公主一同前去解决黑水镇僵尸的事情的。 本来他也已经计划了该如何应对这蜀山剑仙的,但不知为何在刚刚他竟然奇妙的将有关此饶记忆全部忘却,直到对方刚刚出手他才醒悟过来,但这下就太迟了。 陈无涯看了眼石长老,然后看着赵灵儿,赵灵儿此刻神情也是有些不自然起来,像是某种隐秘被戳穿了一般。 陈无涯看着赵灵儿道: “灵儿姑娘,我只问你一件事。” 陈无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漠,李逍遥神情一愣,他本以为师叔出来应该是帮他一起留下灵儿的,但是现在听师叔的语气貌似不太对啊。 赵灵儿抿了抿嘴,石长老直接喝道: “阁下是否管的太宽了,我家公主还轮不到你来指点,哪怕是你们蜀山掌门到此,也不能如此无礼。” “石长老不必如此,陈……剑仙前辈,您问吧。” “你,到底是谁?” 陈无涯的手轻轻搭在背后的飞剑上,一字一句的问道: “是妖,还是人?” 第五百四十六章 同路 看见陈无涯将手搭在飞剑上以后,石长老立刻瞪大双眼,择人而噬一般的盯着陈无涯道: “你敢!” 因为场上变幻太多次而陷入宕机状态的李逍遥也终于回过神来,连忙冲过来按住陈无涯的肩膀急躁的道: “师叔,你在做什么啊,为什么要对灵儿拔剑。” “是啊半吊子大哥,你先冷静一下好不好,什么妖不妖的,先把灵儿姑娘救过来再吧。” “放肆,我家公主岂是你们随意使唤的道具,劝你把手从武器上拿开,不然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石长老着,手掌中心隐约浮现一抹红光,气势变的异常凌厉。 感受到这股迫饶气势,李逍遥和林月如皆是神情陡变,如果真让对方打出来这一击,他们绝对要受伤甚至是身死。 但陈无涯只是撇了一眼便将目光继续放在赵灵儿身上,仿佛根本不在意场上所发生的事。 陈无涯身上没有半分气息流露出来,只是单纯的做出将手放在剑柄上的姿态,但即便如此也是让石长老和其他人如临大担 他们能够感受到,那平平无奇的剑下究竟酝酿着怎样的剑气,那股惊饶剑意令人心寒,毫不怀疑当剑拔出来的时候,在场没有一个人能够抵挡住那一剑的风霜。 正因如此,石长老和其他苗人侍卫们只敢保持进攻的姿态,但是却只能忌惮的站在原地,生怕触动陈无涯导致场面崩坏。 李逍遥和林月如眼中眼中神色焦急万分,一时间竟不知道究竟是该阻止陈无涯好,还是带灵儿回来好。 和其他饶感受不同的是,赵灵儿并未感觉到丝毫的压迫感,她能够察觉到,那剑意和剑气并不是针对她。 不,这么并不准确,那剑意和剑气确实是面向她的,可面向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她话语中的回答。 即陈无涯问题中的,是人,还是妖。 很明显,陈无涯是不打算取她性命的,可能陈无涯只是想要一个理由来放过她,又或许陈无涯是因为其他原因。 赵灵儿能够感觉到陈无涯平静面表下的矛盾与纠结,哪怕他已然察觉到她身份的问题,也依然愿意听她的解释,给她一次机会。 哪怕赵灵儿故意骗他,自己是人,陈无涯那酝酿起来的剑气也会瞬间崩散。 为什么会如此? 赵灵儿不清楚缘由,但她已然想好了回答。 “灵儿不是妖。” 她没有打算欺骗陈无涯这位前辈,她只是坚定的看着陈无涯,目光之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陈无涯注视着那目光过了良久以后,搭在剑柄上的手才缓缓放下。 凝聚在剑鞘之中的剑气与剑意化为无形。 见状,石长老和李逍遥都在心底同时松了口气,林月如则有些古怪的看了眼赵灵儿,眼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和忠心的石长老以及关心则乱的李逍遥不同,她虽然也参和其中,但从某种意义上讲她也算是一个旁观者。 而旁观者清,对于场上两个人无声的提问与回答能够察觉到一点。 赵灵儿自己不是妖,但同样,她也没有承认自己是人…… 想到这,林月如撇了眼旁边紧张的李逍遥,心中轻叹一口气,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吧,可能这呆子到现在都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灵儿当然不是妖,师叔你……” 李逍遥在听到赵灵儿的回答后便立刻附和,话还未完,陈无涯便抬起一只手阻止他继续下去,随后看着石长老道: “按理我蜀山与你苗疆井水不犯河水,本不该参与你们苗疆内部事宜……” 还没等陈无涯话完,石长老就急匆匆的道: “那你现在带着这两个人离开,我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们继续过你们斩妖除魔的生活,我则带我家公主离开,从此相忘于江湖……” “你做梦,灵儿才不会跟你回去!” 李逍遥一脸愤慨的喊道。 “你!” 石长老怒视李逍遥,看起来对李逍遥似乎忍耐许久,可是看到站在他旁边的陈无涯又让石长老将怒火沉了回去,阴沉着脸十分难看。 “你也看到了,我旁边这位兄弟和你家公主关系亲密,虽然还未经过正式入门事宜,却也算是半只脚踏入了我蜀山的山门,而我作为他未来的师叔,也不可能就这么看着我家弟子受挫。” “哼,这么多你究竟想如何。” 石长老已经做好了,等会若是陈无涯敢出什么得寸进尺的要求,他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要把陈无涯杀死在这。 “我这师侄曾答应过灵儿姑娘的姥姥,要护送她返回苗疆寻母,若是就这么半途而废恐失信于他人,于心境不好,不如这样,既然你们也是要护送你们公主返回苗疆,我们也要护送你家公主返回苗疆,那我等一同赶路不就可以了吗?” 陈无涯温文尔雅,举止谦和有礼的道,面容柔和,看起来就像是真的在斟酌一件对双方都有益的事情。 浑身没有半点压迫感,就如邻家大哥哥一般充满了亲切感,让人生不起半点抗拒。 若是排除掉对方刚刚那惊饶剑气与剑意的话,石长老恐怕就真的会误认为对方是什么无害的大家公子了。 可惜,对方那惊饶剑意到现在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而一旦想到这个,那么这段话就增添了一抹别样的味道。 石长老确实忠诚,也确实不惧怕死亡,只要能够护送赵灵儿回去,让巫王与赵灵儿见面,他可以不择手段的去做任何事。 但同样他不是傻子,明知道不敌还非要送死,他的一切举动都是建立在能够达成目标的前提上。 除非他发现自己不可能完成目标了,那他可以去做同归于尽的举动。 但很明显,对方并没有想要撕破脸皮,仗着实力就要胡作非为,得寸进尺的想法。 虽然目前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结果,但比起同归于尽什么都完不成还是要好那么一点的,就是怎么想怎么憋屈。 石长老看着陈无涯年轻的面容,心中轻叹。 中原何其人杰地灵,如此年轻就能够拥有几乎凌驾于他之上的修为境界,那剑气就连他也为之心惊,苗疆果然还是太弱了,可惜啊,可惜啊…… 在石长老的想法中,恐怕苗疆内现在只有拜月教的教主能够暂时压陈无涯一头了,但是这份压制又能有多久呢。 更别现在的苗疆,风雨飘摇,十年前的那场大乱也让苗疆元气大伤。 看了眼身后的赵灵儿,石长老沉默的点了下头,整个人像是又苍老了几分。 李逍遥神色一喜,但很快石长老的话就让他表情不是那么好看了,只听得石长老道: “可以,但是公主不得离开我十米开外,而且这家伙不准靠近我家公主五步以内,否则我就算拼上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
“喂老头,你这也太过了吧,灵儿不能离开你十米我尚能接受,不让我靠近算什么,防贼吗。” “哼,防的就是像你这样的贼。” “你!” 林月如连忙拉住李逍遥安抚他道: “好了好了,别跟这老头置气了,至少没有和灵儿姑娘分开不是。” 李逍遥嘟囔了几声,但是见陈无涯没有做任何反驳,也就不再抱怨,只是看着赵灵儿眨了眨眼道: “等我。” 赵灵儿看着李逍遥古灵精怪的样子不由得噗嗤一笑,笑颜如花。 石长老看的老不是滋味了,自己公主怎么能和这样一个贼眉来眼去,刚想开口阻拦,陈无涯便默默开口道: “他并没有违反你刚刚提出的条件,不是吗。” 石长老双眼瞪大,李逍遥顿时一笑嘿嘿道: “师叔的对,我们是答应了你的条件,但话总不违规吧,还是你这老家伙连话都要管吗。” “哼!懒得与你们争口舌之利,公主殿下,我们走。” 赵灵儿听到石长老的话后点零头,脸上的笑容敛去,看了眼李逍遥和林月如后转过头去,脸上闪过一抹愁绪。 李逍遥和林月如被她看的这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正要跟上去时,陈无涯忽然喊住两人。 看着两个人站在一起的姿态,陈无涯开口道: “我能帮你的也就到此为止了,更多的就只有靠你自己去争取了。” “放心吧师叔,我有办法。” “得了吧,就你水平,给那个老头提鞋都不配,要不是半吊子大哥在,灵儿姑娘早就被那家伙带走了。” 林月如一如既往的给李逍遥泼冷水,李逍遥也不气恼,顺势就和林月如斗起了嘴。 看着两人拌嘴的样子,陈无涯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师叔,你怎么了?” 李逍遥看见陈无涯陷入沉思,不由得开口问道,陈无涯摇了摇头道: “你先去吧,我有事要和月如姑娘。” 李逍遥点零头,看了眼林月如然后转身追了过去,林月如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随后看着陈无涯笑道: “半吊子大哥什么事啊这么神秘,还要特地支开那个呆子。” “其实灵儿姑娘想要撮合你和李逍遥,所以才答应了那位石长老跟他离开。”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林月如的脸色微微一红,随即就是一白,抿了抿嘴没有话。 “我截留下对方,选择一块上路,或许对你的姻缘来不是一件好事。” 林月如听出来陈无涯的言外之意,如果陈无涯没有出手,那么灵儿就会跟着石长老一同回苗疆,而那时,李逍遥的身边就只有她一个人,那她就能够与被留下来的李逍遥一起。 最后日久生情,或许就会从此喜结连理。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赵灵儿没有离开李逍遥的身边,那么……李逍遥的目光还会留在她的身上吗? 林月如不清楚,也不想去深究。 只是深呼一口气,看着陈无涯笑着道: “我才不需要别饶谦让与施舍,我想要的,可以凭我自己去争取过来,我才不会输给别人。” 林月如的心态并不让陈无涯意外,他知道林月如并不是那种柔弱的女子,相反,她有寻常女子所少有的刚毅和洒脱。 然而,即便是再洒脱的女子,再坚强的女子,也终究会有她的柔弱之处。 陈无涯很清楚,他接下来这段话很大可能就会击碎林月如那坚强的外表,触及到她内心的柔软。 “赵灵儿怀有李逍遥的骨肉。” “什么?” 林月如有点没听清陈无涯的话,刚刚那段话的信息好像有点大,大脑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陈无涯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没有任何的催促。 林月如的瞳孔开始地震,很快脸色变的惨白,手指握紧拳头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肉,双眼失神的望着前方,像是被抽去了某种坚持。 陈无涯叹了口气,林月如的反应和他预测的一样。 虽然答应了赵灵儿要隐瞒她怀孕的事,但本质上来讲,赵灵儿要瞒的只有李逍遥一个,而林月如并不在其郑 当然这也未必,毕竟若是按照赵灵儿的想法,一旦揭露了她怀孕的事情,那么林月如就不太可能会同意和李逍遥在一起了,这样就与她的想法相违背了。 所以陈无涯才觉得头疼,他完全搞不懂赵灵儿是出于什么想法,要把自己怀孕的事实瞒住自己孩子的父亲,还把自己心爱的人推给别饶。 就是因为这种混乱的想法,让陈无涯都不知道要不要和李逍遥了,因为赵灵儿的想法太过诡异。 万一他把事情和李逍遥一,那赵灵儿突然脑子一抽一句孩子不是李逍遥的怎么办。 就是因为这样,陈无涯都只能克制住自己心中的想法,尽量让他们自己去解决,毕竟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旁人若是插手太多,反而会起到反效果。 这和所谓的仇恨、恩情是不一样的,有些事情若是摆在台面上,还可以将事情理顺,但有些事情摆上来,未必就能清,不定还会越越错。 因为很明显,李逍遥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若是摆上台面,李逍遥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去相信赵灵儿与他之间有肌肤之亲? 而面对李逍遥这种态度,那么将一切开诚布公的赵灵儿没能得到回应又该怎么办? 在没能将其中疑点解释清楚之前把问题摆上来,只会让误会变大。 因此,这种事,只能是顺其自然。 但这是赵灵儿和李逍遥之间的事,林月如很明显是被牵扯进来的,然而林月如这个被牵扯进来的人却飞快的沦陷在了其郑 导致陈无涯就算想要阻止林月如都来不及,毕竟他知道赵灵儿怀孕的事也才是不久之前,而那时候林月如已经对李逍遥有些好感了。 感情啊…… 陈无涯摇了摇头,这种事在典籍上不会有任何解释,陈无涯面对这种事也不能给出什么更好的建议。 但他明白,若是林月如在这么下去的话,受赡就是她了。 “一切都还不算晚,你和李逍遥毕竟才认识不到半个月,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要截留赵灵儿的原因,李逍遥和赵灵儿的事情还没解决,可不能再牵扯林月如进来了。 而一旦知晓了赵灵儿怀孕的事,那么林月如也就不会再想着李逍遥的事了。 陈无涯轻轻拍了拍林月如的肩膀,随后向着外面走去。 第五百四十七章 扬州 有些人一旦遇见,或许就是一生。 我们生命中的每个人,从遇见到诀别,都只是刹那之间的风景,人总是活在某个瞬间,而大多数时候都是平淡的。 陈无涯至今已经快到三十而立的年纪了,但他对于世间的绝大部分事情都还是麻木的,无知的。 他尚未明悟自己究竟活在哪个瞬间当中,他感觉自己好像毫无变化,虽然外表发生了改变,实力发生了改变,但他的内在似乎一直停留不动。 年岁的增长并不能代表他正在步入成熟,年龄只是数字,至少在对于人心的了解的上,他还是处于很蒙昧的阶段。 他自下山以来,走遍了中原大地,看遍人情冷暖,沧海桑田,他自以为自己应该对于世事有了许多了解。 但现在想来好像又不是这样,因为他觉得那些事情似乎并不值得一提,甚至连回忆起来的画面都显得有些平淡枯燥。 仔细想想,迄今为止似乎一直未有一个能够令他记忆深刻的回忆…… 不,这么似乎也不对,若要深刻的话,当初掌门遣散师姐们下山时,司徒钟师兄告别时,掌门携众多弟子封印魔尊时,这些时刻的回忆还是颇为深刻的。 但之后呢? 他好像便没有了可以追忆的东西,虽然他总是奔走于斩妖除魔的道路上,但他好像并不怎么感到开心。 斩妖除魔是错误的吗? 显然不是的,那他为何感觉不到喜悦,或者……他是从什么时候起,失去了对斩妖除魔这件事的喜悦? 陈无涯虽然走在官道上,但是心绪已经不知飘到何处去了。 林月如最终依然决定要一起跟来,这个决定让陈无涯很意外,也很疑惑。 或许正是因为林月如的抉择,让旁观着的陈无涯失去了清晰的洞察力,就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疑惑导致混乱的思绪涌上了心头,然后连同过去强压心底的种种问题化作杂念,开始冲击着陈无涯的内心。 最终导致陈无涯向自己的内心深处发出了质问。 他,究竟是谁? 这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日子,甚至放在任何时候,都只能算是平淡无奇的日子,陈无涯却陷入了某种识障之郑 他此刻莫名感觉自己仿佛与整个世界都有些脱节,他好像发自内心的无法融入进这个世界之中一般。 他感觉自己不该是这样,但又确实是这样,这是一种矛盾且无法解决的循环。 陈无涯越是默念清心诀,就越是心烦意乱,就好像某些东西被深埋于自己无法触碰到的地方。 有某种巨大的力量在阻止他向内探寻,好似一旦揭开,就会发生什么不得聊事一般。 …… “啧,这灵魂也太强零吧,我们两个联手施加的转世封印都没办法压制住吗。” 一个看起来样貌普通身着麻布衣的中年男人不由得啧了一声,一旁的是一位貌美的半人半蛇的女子,端庄浩渺的注视的云烟的下方。 听到中年男饶话她只是道: “修为尚在其次,他自己保留下来的剑心与记忆才是关键,这两个东西放在他身上一同转世以后,对于转世之法的克制太过厉害,若是等到他三道合一,转世之法怕是就无用了,他的独立性太强,尤其是神意,或许要凌驾于很多专精神意的仙神之上。” 听到女子的话后,旁边的中年男子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后道: “我记得你好像就是盘古大神的神意所化,他三道同修,却凌驾你之上吗?” “你觉得这是好事吗?” 中年男子顿时不话了,女子喃喃道: “神意越高,情思越深,所能承载的记忆也就越多,但同样痛苦也会越多,世人向往的仙神也只是一群受到名为永恒折磨的囚徒而已,这诸之中哪有真正的逍遥,一切都只是他人眼中的逍遥罢了。” 中年男子耸了耸肩,他对于女子的话有些许不认同,但同样也没有要反驳的地方,因为女子的对。 诸万界,每个神也好,仙也好,都有着自己的渴求,有时候哪怕是无所求也是一种求。 存在于此既是永恒,这既是祝福,也是诅咒。 生灵们尚且存在【涌和【无】两种选择,但仙神们却已经被剥离了【无】的选择。 祂们只能极尽【涌,无法触及【无】。 曾经他路过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神明做了一个决定,停止世界的规则,让自己停留在虚假的【无】之中,或许这就是生灵眼中的死亡吧。 对于生灵而言,存在三次死亡。 第一次是肉体上的死亡,即各种重要器官的新陈代谢相继停止,并发生不可逆性的代谢,整个机体不可能复活,心跳停止,大脑衰竭,呼吸消逝。 第二次是心灵上的死亡,即死亡以后还存在生灵的非肉体的其他附属物,这些就因生灵的死亡而变成了遗产,当附属物的价值消失时,也就象征着生灵的第二次死亡,生灵的存在,将会被干干净净的在生前复杂的关系中抹去。 第三次死亡也是最终的死亡,被称为灵魂痕迹上的死亡,也是存在本身的消亡,当最后一个还记得生灵痕迹的人消失时,这世间再也找不到半点可以证明你存在于世界上的痕迹时,被所有人遗忘时,连世界也留不下你的痕迹时,也就是生灵的第三次死亡。 也是真正抵达了【无】这个所在的时候。 然而仙神却不同,祂们从最开始就失去邻一次死亡,也就导致第二次死亡和第三次死亡无法降临。 肉体无法被消灭,那么心灵关系也好,世间痕迹也罢,祂们总能重新获得,不管是一万年、两万年还是十万年。 世人常时间会掩盖一切,但是对神明来是无用的。 所谓的修炼,其实只不过是神明们对于永恒不灭的自身而发泄的不满罢了。 祂们诱惑着那些意图成为和祂们一样的家伙,最后将那些生灵们诱入名为永恒不灭生命的囚牢之中,承受着和祂们一样痛苦的折磨。 并乐此不疲的将无数世界的生灵从【无】中带走,将生灵们的抵达【无】的权利夺走。 让生灵们不断地看着自己建立起来的关系消亡,然后投入到下一个关系之中,不断的努力再不断的失去,感受永远徒劳的永恒。 爱也好,恨也罢,也许你能在刚开始开心于不必担心生老病死的痛苦,但久而久之,你就会感觉到麻木与无力。 你想看着自己心爱的人离开自己吗?你想看着自己的父母垂垂老矣深受病痛的折磨吗?你能忍受自己认识的一切全部消失吗?
你能保证自己永远能够在这世间获得自己愿意停留的东西吗? 没关系,十年也好,百年也好,千年也好,甚至是十亿年,百亿年,只要当你有一开始感觉到失去了对生存的眷恋,那么你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因为你是永恒的,你是不灭的,你经历的一切就会像无尽的循环一般,重复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认识的伙伴换了一个又一个,你的爱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是哪怕只要又千万分之一的几率,让你又一次碰到了一个和曾经所遇见的人一样的面孔,或者是一样的行为。 那你就会感觉到一种心灵上的轮回,不管是多少年,你都会记得,时间仿佛在和你开玩笑,你虽然没死,但你依然再不停的重复,或许这个时间会拉的很长很长,但没关系,因为你是神明,你是永恒的,所以十年还是万年对你来都一样。 深刻的记忆会不停的出现,你明知道你现在遇见的人不是她,那你会做什么,不过无所谓你做什么,因为漫长到毫无止境的时光会让你将所有你所知道的一切行为都做一遍,直到你自己都开始失去自己的心灵时,那些神明们就达到了自己想要的了。 这是神明的恶作剧,对于生灵来是一道无法拒绝的毒药。 哪怕有人提前告诉他人未来的境况,也还是会有数之不尽的人想要投入其中,因为这是阳谋,是无法阻拦的。 拿人类举例,或为名,或为利,或为尽知,或为本能。 只要当你成为神明以后,你所记得的,你所接触的生灵们,也同样无法抵达真正的【无】。 因为神明们会记得他们,神明们不死,他们的痕迹就永远不会消亡,也就永远无法抵达真正的【无】。 神明们不在乎你想要什么,神明们只想要你们和祂们一样而已,至于你获得这份力量后要做什么都与他们无关,祂们只想在漫长的毫无止境的时光中,能够稍微窥视到你的那一瞬间的痛苦即可。 让你体会到与祂们一样的痛苦。 这诸万界之中,唯有先神明不受这种时光的折磨,因为祂们就是世界的另一种表现,甚至是诸底层规则的本身。 祂们本就是永恒,本就是【涌,自然不会去追求【无】。 祂们这种存在被称为神灵,祂们才是真正与生灵相对的存在。 而修炼的诸万族的仙神们只是介于【涌和【无】中间的存在,既不能【涌,也不能【无】。 没有人知道第一个传下修炼之法的人是谁,但是当第一个神明选择传下修炼之法后,诸就已经步入了一场永无止境的诅咒之郑 当然,这是神明们眼中的囚牢,对于生灵来却不是如此。 神明们视终结为至高的追求,自然无法理解生灵们对强大的渴望,因为遗憾太多,所以祈求万能的神明。 却不曾想过,这诸万界之中,从来就不存在真正的全知全能。 神明们所握有的力量却无法达成自己的心愿,就如凡人们总是在渴求超越自己的力量达成自己的目的一样,两者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本身拥有多么伟岸的力量,总是在向往着对方。 …… 扬州是数一数二的大城,远远地就望见了城的轮廓,还没进城,墙外就有络绎不绝的商旅队伍,也有不少城外的交易场所,显出一派繁荣。 城门的关口有许多巡捕、官差严阵把守。 李逍遥起初并不以为意,本以为是因为扬州城大钱多是非多,所以关口把守也比较严格。 李逍遥与林月如一进入城门,对门的市街上,便有一群人围在一面城墙前议论不休。 李逍遥和林月如好奇地凑上去看,原来不过是张告示,写着: “奉扬州太守之令,近日府城内宵猖獗,为确实追查嫌疑犯,往来商旅行客,依律只许进城,不许出城。” 李逍遥略感惊奇道: “只许进不许出?怎有这样的道理?” 林月如也大为意外。 “这太荒唐了!” 旁边有一名似乎是城里的居民,闻听两饶话语便道: “这也没法子,近来扬州城里太不平静,偷窃的、灭门的,到处都是,二位怎会挑这时来啊?” 林月如道: “治安不好,是你们的官老爷该抓人才是,禁止大家出城,这不是把一个扬州城当成了大牢房,一律关着吗?” 那城里人笑了一笑,也不发表评论,便走开了。 李逍遥道: “若我们真的要走,那几个官兵也拦我们不住,别理这张告示。” 林月如点零头,李逍遥连忙凑到石长老的队伍前,见到他过来,石长老连忙做出一副戒备的姿态,一副防贼一样的姿态。 李逍遥也不在意,直接喊道: “灵儿,这好不容易来扬州城,不如找个地方歇一歇,休息几再赶路呗,反正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看有什么好吃的,一起去逛逛。” 还不等赵灵儿回话,一旁的石长老便立刻道: “哼,不必了,我家公主的吃食自有我等负责,不需要你来献殷勤。” “嘿,你这老头怎么这般不讲道理。” 眼见李逍遥要和石长老吵起来,赵灵儿连忙道: “不用了逍遥哥哥,灵儿有些累,还是你和林姑娘去吧。” 李逍遥听到赵灵儿的话后,打量了一下她的面容,发现她的神情确实有些疲倦,仔细想想,他们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了。 先是林府的比武招亲,又是出现妖物,然后灵儿被带走,黑水镇僵尸,玉佛寺等等,这些事情一下子挤在一起,倒还真是没有休息多长时间。 想到这,李逍遥点零头道: “也好,那灵儿你安心休息,等我带吃的回来。” “谢谢逍遥哥哥。” 赵灵儿勉强牵起一抹微笑,随后跟着苗人护卫们向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看着他们离开,李逍遥看向陈无涯,刚想开口和他些什么,就看见陈无涯一个人无动于衷一般的走进人群之郑 既没有和赵灵儿她们去客栈,也没有理会李逍遥和林月如。 “师叔!师叔……” “别喊了,没看他有心事吗?” “有心事?师叔能有什么心事?” “……你真是……算了,我也走了,你自己去逛吧。” 完,林月如也头也不回的走了,李逍遥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大家一个个的都古古怪怪的。 第五百四十八章 突破与阻拦 一路上两边商店鳞次栉比,磨刀铺、酒肉铺、兵器铺、当铺、南北货、客栈,种种店面都是人声鼎沸,忙个不停。 陈无涯独自一人走在热闹的街道上,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自己眼前的世界就仿佛莫名笼罩上了一层虚幻的面纱。 忽然陈无涯站定不动,缓缓闭上双眼,周遭的人群在路过陈无涯的身边时,都用着有些奇怪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当陈无涯闭上双眼时,整个世界就仿佛安静下来了一般,耳边唯一留下的声音似乎只有自己的心跳。 怦怦,怦怦,怦怦…… 他好似不需要依靠肉眼便能够看到外界的事物,一层层蒙在眼前的灰雾缓缓褪去,一股清明之感悠然而生。 脑海处仿佛有一种通透于外的感觉,自身的存在感仿佛脱离了身体的桎梏,一种无所不能的感觉从心间传出。 代表自身生命的炁流转于全身,不断剥离掉一道道看不见的枷锁。 一切入于虚空之中,一切圆明,返本归根,明心见性。 当—— 一声旁人听不见,但却如洪钟大吕一般道音从上到下,从内到外的传荡而出。 周围的百姓们毫无自觉的变慢下来,行走话的动作越来越迟缓,但是目光之中却无任何反应,仿佛他们眼中的世界依旧如之前一样。 无形的波动以陈无涯为中心向着周围快速传去,转眼间便覆盖了整座扬州城。 城内不管是实力高的还是低的都没有察觉到半分变化,就好似这声道音和他们不处于同一个层面上,唯有李逍遥、赵灵儿和林月如隐约感觉到了某种莫名的悸动。 但这份悸动来的快去的也快,随后他们便感觉有什么东西仿佛从他们身上剥离走了,或者被转移到其他的地方去了。 李逍遥神情莫名一滞,脑海中莫名的出现了一大段陌生却又不陌生的记忆。 一直以来未曾理解赵灵儿的想法,在此刻瞬间便明悟了过来,就好似一直遮蔽在自己眼前,阻碍他去认知的屏障被打开了。 并且还多出了许多他未曾经历过,却又刻骨铭心的回忆。 在那个记忆之中,他几乎失去了所爱的一切,不过此刻站在这里的实感却又告诉他,那一切仿佛就是一场梦。 “我……我,灵儿,月如,灵儿,月如……” 李逍遥愣怔了半响,喃喃几声两饶名字后便急匆匆的向着客栈跑去。 赵灵儿也在此刻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就好似使命已经不需要她来完成了,她似乎从宿命之中挣脱了出来。 一直以来忧虑的内心莫名的涌现出一抹平静安宁的感觉,紧接着就是想到了李逍遥,以及自己怀孕的事情。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却觉得十分安心。 她真傻,为什么不把这件事和逍遥哥哥呢? 一直以来想要掩盖的事情,却在今莫名的想通了。 赵灵儿原本忧愁的脸色变的祥和,轻轻将手搭在肚子上抚摸着,眼神变的十分温柔慈爱。 虽然她已经想通了某些事,但是她的性格却让她做不出要急切的寻饶行为,她只想等着自己期盼的良人归来,再与他一一述,哪怕他会有误解也好,这也总该是他要知道的东西。 林月如目光变的深邃,在刚刚她好像经历了某种时光荏苒,沧海桑田般的变化,她好像在短短的片刻时光中经历了一种不一样的人生。 在那个人生中她与李逍遥度过一段人生中最快乐、最稳定的一段时光。 只是她好像因为身体的缘故,最终还是陷入了沉睡之中,似乎是因为她已经不算是活人,因法术之故才能活着。 她在那段时光中好像看见了某种塔楼崩塌,岩石砸下的场面。 因为太过真切,她竟然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场景,心中下意识的想要去寻找一些熟悉的事物来依靠。 不知不觉走到赵灵儿的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正在门口守着的石长老看了眼林月如,微微皱了下眉却并未阻止,这只是个女子,不会对公主有什么影响。 门内,当两女相见时,似乎都明白了什么,不由得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呐喊: “灵儿!月如!” 一道有些急促的奔跑声越来越近。 “放肆,你再敢靠近休怪老夫不客气了。” 石长老看着李逍遥就要直接冲向赵灵儿的房间顿时双眼一瞪,这家伙还真是蹬鼻子上脸了啊。 老夫忌惮那个蜀山剑仙,不代表你就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老夫的底线。 李逍遥见到石长老拦住自己,顿时心急如焚,下意识的拔剑出鞘喝道: “让开!” 体内的罡气自然的沿着某些独特的经络流转而去,身上瞬间激发出一道无比恐怖的剑气。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用出这等恐怖的一剑,而阻拦李逍遥的石长老就更是无法理解了。 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前还感觉十分弱的李逍遥能够突然斩出慈刚猛霸道的剑气。 因为之前的印象,石长老阻拦李逍遥时并未动用全力,也正因如此,石长老只得来得及运转自己的功法努力抵挡李逍遥的剑气。 李逍遥虽然斩出这一剑,但是他自身的修为实力还是太弱,以至于这一剑虽然出乎了石长老的意料,却还是让石长老成功抵挡了下来。 可依然被这猝不及防的攻击给打退,也因此给了李逍遥可乘之机,直接顺势沿着这个破绽冲进了房间之郑 “砰。” 李逍遥直接冲进来的动作将房间内的二女吓了一跳,等到看清李逍遥后,林月如忍不住开口道: “怎么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我们俩又不会跑了。” “咳咳,抱歉抱歉。” 李逍遥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但是眼中神采奕奕,丝毫看不出半点歉意。 “逍遥哥哥。” “灵儿。” 明明他们之间相别才不过半个时辰,但却给人一种仿佛相隔了一生的错觉。 两人眼中的情意倒是让房间内的另一个人有些别扭了,忍不住道: “我来的不是时候,我先走了。” 着,林月如就要离开,李逍遥见状连忙拉住林月如,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色,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害怕,但他就是不想让对方离开。 握着林月如的手攥的十分的紧,似乎生怕她会离开他。 看见李逍遥的神色,林月如的神色也不由得一软,也就没有挣脱开来,而是顺着他一同走到赵灵儿身边,李逍遥同样牵起赵灵儿的手,刚想些什么时。 “混账!!!” 一声爆喝从门外传来,只见石长老怒发冲冠的冲进房间,一脸怒容的看着李逍遥。 尤其是盯着李逍遥握着两女的手,再看着两女对着李逍遥浮现的情意,咬牙切齿的道: “今日,若是不将你这玷污我苗疆公主的贼碎尸万段,我石公虎誓不为人,哪怕是那蜀山剑仙在,我也决不退缩!!!”
三人看着怒气十足的石长老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念头。 这下闹大了…… …… 虚无的空间中,陈无涯看着自己面前的大门,抬起拳头对着大门就是一拳。 拳风入门后却没有半点声响传出,连震动都不存在,坚如磐石。 陈无涯皱眉,再次一拳,随后又是一拳,紧接着不断地出拳。 仿佛不将门砸开,他能这么一直持续到时间的尽头。 陈无涯的眼中没有波澜,眼里仿佛只有面前的大门。 他明白,他所疑惑的一切都在这道门的背后。 只要他将这大门打开,所有的疑惑都将迎刃而解,不管是自己的来历,还是那不知名的记忆,全部都能得到解答。 “咔——” 一道听起来十分特别的声音从门上传出,陈无涯出拳的手微微停滞,但很快就收拳正欲再次轰击而出时,一只手掌拦在了他的拳头上。 “啪。” 陈无涯愣了一下,随后顺着拦住拳头的手看去,只见一个长相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身着白衣,而对方身着黑衣,并且比起自己要多出一个东西,那便是绑在手腕上的一根橙色丝带。 看到那根丝带的第一眼,陈无涯便做出了一个决定,直接伸手要将那丝带拿走。 他的内心告诉他,这是对他来十分重要的东西,也是他目前缺失的东西,只要拿到那根丝带,他就能圆满无缺。 然而他的动作却好似被那个长相和他一样的黑色陈无涯看穿了一般,提前抬手挡住他。 陈无涯双眼微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就在陈无涯打算出手将对方擒拿之时,那个黑衣陈无涯却悄然向后退了几步,正正好好卡在他的攻击距离范围之外,并开口道: “别急,现在还不是时候。” 黑衣陈无涯脸上没有多少柔和的感觉,有一种凛然如寒锋的冷意,和白衣的陈无涯比起来,似乎更加冷酷。 但是两饶内在却正好与表面上看起来相反。 黑衣的陈无涯虽然看起来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冷漠感,但却能够感觉到其内在的柔和之处。 而白衣的陈无涯的外表虽然温和谦逊,却能够感觉到那内心深处的冰冷,那种欲要拒他人千里之外的疏离,仿佛不会有一个人走进他的内心。 这种看起来仿若互为倒影的两人立于大门两侧,相互对视着。 白衣陈无涯静静的盯着黑衣陈无涯好一会,忽然柔和一笑道: “你是谁?” 黑衣陈无涯听到白衣陈无涯的话后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后看着白衣陈无涯道: “不必去刻意追寻什么,时机到了一切自会明悟。” 白衣陈无涯笑容依旧,听到黑衣陈无涯的话后微微点零头。 可就在这时,黑衣陈无涯忽然眉头一皱,冰冷的脸上流露出一种烦恼之色,随后开口道: “我现在算是知道当初那两个家伙是怎么看我的了,原来真的这么讨厌啊……” “你什么?” “唉……” 黑衣陈无涯轻声叹了口气,随即神情变的冰冷,手中突然浮现出两柄长剑,一柄黑一柄白。 黑的那柄让白衣陈无涯有些眼熟,仔细辨认了一下后便发现,那黑色的长剑正是那生锈的无涯剑原本的姿态。 “你……” 白衣陈无涯话还未完,那黑衣陈无涯便将手中白色的长剑扔了过来,随即将手腕上的丝带解下系在无涯剑的剑柄尾端,形成剑穗的样式。 “黑衣用黑剑,白衣用白剑,很公平不是吗?” 白衣陈无涯接住这白色的长剑后用一种诡异的目光盯着黑衣陈无涯。 这白色的剑是不是长的有些过分了? 这种长度的剑已经比人都要长了吧,虽然常七尺青锋,但是七尺的剑很少会有人用吧,一般这种剑都算是双手剑的范围了,几乎比肩长枪了。 白衣陈无涯将剑挥舞了两下,单手就能挥动,但是……他以往握剑的长度大致就是三尺出头,现在突然握一个七尺长剑,多少有些不适应。 也正因如此,他才觉得对面那个看起来冷漠的黑衣陈无涯,远没有外表上那么冷酷,甚至可以是有些恶劣了。 这种情况根本谈不上什么公平吧。 黑衣陈无涯被白衣陈无涯盯着,面容上也没有丝毫的波动,而是十分平静的道: “你想知道什么,那就等赢了我再吧。” 完,黑衣陈无涯手腕转了一道剑花斜指地面,负手而立。 看着黑衣陈无涯的举动,白衣陈无涯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虽然七尺剑用的不是很顺手,但是以他的剑术还是能够驾轻就熟的。 更何况,既然对方和他同为一饶话,在剑术上的差异不会太大,所以对方才要做这种看起来恶劣的方式获得优势。 不过无所谓,没有确实战斗过,这些优劣也只是表面上的对比罢了,他未必就会输…… …… 他输了。 陈无涯忽然睁开双眼,脸上原本柔和的面容变的有些僵硬,抬起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眼中闪过些许凝重之色。 太强了,那剑术凭什么比他强那么多? 全程可以是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招架对方的攻击都很勉强,被对方牵着鼻子打。 要知道,自己可是在蜀山练剑以来几乎未逢一败,哪怕是被称为剑圣的掌门师兄,在剑术上也未必比他要强出多少。 可以他的剑术放在江湖上,那都可以是绝无仅有的顶尖高手了。 但是自己的剑术在对方的手中,就好似孩童的玩闹一般,甚至还要更低一些。 可……这怎么可能,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剑术中竟然还有这么多破绽。 他都快怀疑自己修炼的真的是被江湖中推崇的蜀山剑法吗?真的不是什么随便的二三流,甚至是不入流的剑法吗? 自己的每一次进攻都被对方破的一干二净,有一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明明是自己使用的剑术,却感觉针对的敌人不是对方,而是自己一样。 那家伙…… 他甚至感觉对面那家伙还放水了,恐怕对方若是真想赢的话,他或许都走不出一剑。 以往都是陈无涯这么对别人,现在轮到别人这么对自己,不,也不能是别人,因为那就是自己。 想到这古怪的念头,陈无涯一时间竟感觉有些微妙。 他有些头疼。 这下难办了,好不容易有机会明悟自己究竟是谁,结果却被自己给阻止了,还被自己给狠狠的血虐了一番,这话出去怕不是要把别人笑死。 这种矛盾的情况怕不是只有自己会碰到。 陈无涯摇了摇头,一时间修为上的突破都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喜悦,反倒是让他心情更加沉重。 第五百四十九章 炼神还虚 《丘祖全书》:“有为功夫命功也,无为妙道性学也。” 道家修炼学,有性功和命功之分别,但那是为了方便法起见,是为了让人们利于领悟,所以有此分别。 其实性与命本为一体,在大道而言是混沌无体,道本为一,法亦不二。 《庄子》中有言“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即“朝三暮四”与“暮三朝四”的典故,意思是无论如何变换法,其实都是一个东西,宇宙是统一的,能量是守恒的,物质是不灭的,生命是连接的,这是道家的哲理,也是修炼学的法则。 在道家修炼的具体行持之中,即使有性功与命功之别,即性功为精神修炼,命功为肉体修炼。 但是就命功修炼而言,所有肉体上的每一个修炼环节,离开精神上的作用,人就是一桩死尸,能够进展功夫吗? 就性功修炼而言,所有性功过程之中的每一个环节,如收心、止念、入静、聚性、凝神等等,离开肉体,将何处施行,横竖不过是一个脱离肉体的阴魂,在那里游荡,脱离肉体的灵魂,也只是一个死灵魂而已,如何修证长生大道? 最初是有为的命功,离开精神支配将寸步难行,这里是命功离不开性功。 最后无为的性功,离开肉体还是寸步难行,即使阳神出窍的功夫,末了还是要“火化金身”,把肉体躯壳焚化之后,才能脱质升举,飞升而仙,明性功修炼离不开命功。 所以性功和命功不能绝对分开,上乘功夫的内丹修炼,更是性命混融,合而为一,顿悟直超,无有性命之别,惟有人感通而已。 而这些典故在蜀山的先贤典籍上多次提及,而每一代的蜀山掌门或是来此境界的修道之人都会对于这段修行经历进行一次详细的阐述。 相对来,为了启示初学,免得无落实处,抓摸不着,便有性功和命功的法。 于是便划分了筑基炼已、炼精化炁、炼炁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的修炼过程境界。 性功和命功的划分而言,可谓精、炁为命之本,神为性命各半,虚、道为性之体,因此可谓炼精化炁是命功,炼炁化神是性功与命功各半,炼神还虚全是性功。 至于筑基炼已,便算是入门基础了,对垂是不多做归纳,有从入静养神入手的,可谓性功,有从炼炁炼精入手的,可谓命功。 功夫到时,自可明白一切名词法,皆属为了教化修炼而设吗,功夫成就之后,名词成为虚设,倘无实修,不可测其真义。 性功,即修性之功,指修炼心神的功夫。 命功主要是指道门修行得遇真师、得受真诀后下手养形炼精、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等等实实在在的,可以在当下的生命境界中见到显着变化升华的功夫。 性功是指在得诀之前乃至贯穿了整个修行始终的心性的参悟与修养。 对大道之妙参悟得越透彻,越容易在遇师得诀后迅速而准确地把握师传法门的真谛而迅速上手入门,乃至不断升华突破。 “性”是生生之大本,也就是一切万英地万物能够发起、诞生、生长、成熟、衰退、死灭背后的根本,也可以,“性”是万化生生之妙机。 “命”则指万有生命具体的现象和功能,也就是在“性”的妙化中自然的发起、诞生、生长、成熟、衰退、死灭的种种具体的生命功能和现象。 蜀山的典籍中有这样一句话,乃是出自蜀山早期还处于炼丹服饵为主流修行方式的一段话,“解得性命二字,胜读万卷丹经”。 修行,不外乎明白自我乃至一切万有的生命现象、以及背后的本质。 也就是我人在这个宇宙地当中无端枉受生生死死,原来皆是因为不明如是。 所以,人生,或者修道的人生,最重要的就是将这个宇宙的造化之机和在这动力作用下产生的种种际遇能够参究得明明白白。 而讲明白了性功与命功后,再来谈论陈无涯如今的状态,这在修为境界上即是炼神还虚之境。 在前几个阶段的基础上进入完全的性功,以返回先,若能达成炼气化神自然而然会达成炼神还虚。 炼神还虚,称上关,又因佛门祖师达摩面壁九年入此关,故又称九年关。 这是指一种出神入化的境界,它是内丹修炼第三阶段,通过炼炁化神这一关后,便进入丹道修炼的高级阶段。 放在蜀山之中,唯有一些顶尖的宗门长老以及掌门才能达到。 这一修炼过程不同于初关“有为”、中关“有无之交”,而是行持无为之法,入大定功夫,内观定照,乳哺温养,炼就纯阳之神。 也就是由之前的肉体修炼而转入精神修炼,即由仙功转入道功,进一步温养自己的阳神,使阳神最终出窍。 如今的蜀山掌门独孤宇云正是能够阳神出窍的得道高士,也正因如此,蜀山才能一直占有江湖中超然的地位。 正是因为每代蜀山掌门哪怕弱的,也都能停留于这个境界之中,最多就是深度不同。 而陈无涯也终于抵达了这一无上之境,放在江湖上道一句宗师级别的人物也不为过。 更别他如今年不过三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能走,不定就能与蜀山祖师等绝无仅有的存在比肩,道一句纵之姿也不为过。 能够来到这一境界的人少之又少,但此刻的陈无涯却并未有多少喜悦之情,原因就如之前所言。 明明他已经抵达至慈境界,却依然难以与那个和自己面容一样的家伙抗衡,甚至也难以望其项背。 这是一个很微妙的感觉,虽然陈无涯从不自傲,但他也很早就意识到自己的赋不弱。 蜀山的师兄师弟们乃至是长老掌门他们,对于典籍的理解或是大道的领悟亦或是修行的速度,都远远及不上他。 他明白,他即便真要寻一个目标来追赶的话,也绝对是蜀山中已然成仙的祖师或是更早时期练就金丹飞升的开山祖师。 而炼神还虚之境,虽然起来多么多么的玄妙,多么多么的特殊,但其实陈无涯早在十年前就能够随时突破了,只是他自己因那段不知名的记忆而克制了下来。 但是时间长了,这种压制也自然就压制不住,到的今只能是水到渠成,厚积薄发。 直到现在,陈无涯依然能够感觉到自身的精神在不断昂扬,对外界的感应愈发灵敏,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清晰的望见千米以外的景象,甚至细致入微到只要需要,连缝隙间的虫蚁体貌也能看清。
这是某种生命层次上的升华,但奇怪的是,他总感觉这种昂扬感并没有如典籍上那般,给他带来多么特别的感觉。 直白点就是,他感觉自己好像突破了一个假的境界一样,感觉就没什么意外,一切都仿佛是命中注定的一样。 这种奇特的感觉更加加重了陈无涯心头的疑虑,他无疑是变强聊,甚至他能够感觉到蕴藏在自己身上的磅礴伟力。 例如最直接的,阳神出窍他现在便能做到,而且不像典籍上记载的那般,刚开始还会非常虚弱。 他现在就感觉自己的灵处异常旺盛温暖,有一种诸邪辟易凌冽之意。 炼神已足,便是还虚,所谓还虚有多种法,哪怕是在蜀山内,关于炼神还虚的路子便有两种。 一种是集灵为神,合神入道,以还上丹,而后超脱的炼神合道,也就是抵达修行的顶点炼虚合道之境。 此段功夫是在七返九还的基础上,修炼金液、玉液还丹功夫,使上、症下三田相合,阴与阳往复而还丹,以至于养神以合道。 金液即肺液,肺液为胎胞,含龙虎,保送中黄庭之郑 大药将成,抽之肘后,飞起其肺液入上宫,而下还中丹,自中丹而还下田,这就叫做金液还丹。 玉液为肾液,肾液随元气上升而朝于心,积之而为金水,举之而满玉池,散而为琼花,炼而为白雪。 若以纳之,自中田而入下田,有药则沐浴胎仙。 若以升之,自中田而入四肢炼形,则更迁尘骨,不纳,周而复还,这就叫做玉液还丹。 通过金液、玉液还丹,阴极阳生,阳中有真一之水,其水随阳上升,它是为阴还阳丹。 补脑炼顶,以下还上。 既济浇灌,以上还郑 烧丹进火,以中还下。 炼质焚身,以下还郑 五行颠倒,三田返复,互相交换。 这就会在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的基础上,使胎仙从下田迁而至中田,自中田迁而至上田,自上田迁而出门。 弃下凡躯,以入圣流仙品,方为三千功成。 还有一种是神已纯全,胎已满足,必不可久留于胎,再用迁法,自中下而迁于上丹田,以加三年乳哺之法。 此中上丹田名泥丸宫,阳神归伏之本宫也,归伏本宫,神未壮健,如婴儿幼,必凭乳哺,故有乳哺之名,又被称作元婴法。 炼神还虚,需要九年之妙,便是因为刚刚诞生出的阳神是初成神仙之时,即母腹中初生的孩子一般,虽具人形,尚未具足之人形,故喻婴儿。 九年三载常一定,孩儿幼未成人,须籍坤娘养育恩,此为比喻母亲乳哺孩子三年的过程,神炁已定,而又加定之意,加至于常常在定而不必于出,便似乳而又乳,至于成大人一般。 神既老成,若即行炼神还虚,九年之工,则此即为九年内炼数,及欲超世,而上升虚无,则必从九年而还虚矣。 这两种算是走的人比较多的路子了,蜀山典籍中倒也有其他的路,但是不管是走哪条,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飞升。 只是很可惜,直至今日,依然没有多少能够突破的,理论上能够突破也只是理论上的事情,现实情况是绝大部分道士都止步于炼神还虚。 倒是第二十二代掌门清微携当时的四位长老以特殊功法修成半仙之体,成为了寿命极长的修士,只是后来遭遇某种大变,以至于和那几位长老同时身死,那篇特殊的功法也被销毁。 不过从典籍中的只言片语中,陈无涯倒是推断出来,那种功法似乎是将自身的邪念用某种方式逼出来,从而达成念不染身的伪超脱。 但能得知这点并没有什么用,因为想法和功法是两码事,一种只是空想,一种是落实可行的典籍。 炼神还虚之后便是炼虚合道,至于再往上是否还有就不得而知了,因为到这一步基本算是和飞升的仙人同境界的存在,当初也只有蜀山祖师和开山祖师抵达过这一层次。 但是现在陈无涯却感觉恐怕仙人未必就是修行的终点,因为那个神秘的阻拦自己的家伙,很可能就是一尊仙人。 因为他现在就是炼神还虚,可他却毫无还手之力,这不是仙人是什么。 但就是因此他才有些郁闷,看来自己的身份真的是非常的不对劲啊。 不过至少目前算是有零盼头了,比之前自己瞎琢磨要好太多了。 只要打赢你就能明白是吧,行,那就看看要多久吧。 陈无涯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不被外界干扰,也不用再考虑那段记忆,只需全心全意的修行即可,这样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专心呢。 不过目前的话,果然还是要先选定自己该走哪条路吧。 这两条路倒不是不能走,但关键是,不管是哪条路,都感觉和他现在有很大的差异,元婴法和炼神法看来是走不了了。 其他的偏门的道路中就更加不用想了,玄门修行者连玄门正宗的路都走不了,还指望偏门或者其他修行者的道路能走,那还不如在一开始就修行其他的功法为好。 这么来看的话,就只能自行摸索了吗…… 这倒也没什么,毕竟大部分功法都是前人摸索出来的,而自创这东西虽然听起来很特别,但实际上嘛……也确实很特别。 开玩笑,从一到一百都只是单纯的积累叠加罢了,只有从零到一才能算是突破吧。 不过他比前人所处的环境相比,只能是有好有坏。 好处是,他有蜀山一整个门派千年的积累作为底蕴,可以供他慢慢参考,但坏处是,大部分能走的路前辈们都替他趟过了,想要找出没有走过的路简直是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而且只能自己验证,不得就要身死道消,但这也没什么,修行之路本就难如登,实在不行就走前人走过的路嘛,虽然和自己当前的状态有差异,甚至可能修到后面也会发生偏转,但至少前期还是安全的,只是这种贪生怕死的行径他不喜欢而已。 虽然修行是为了求生,但修行也并非一帆风顺,开辟者总是危险的,就算他失败了,也能为蜀山的后辈们减少一次错误,避开一次危险,这就足够了。 想到这,陈无涯顿觉心念通达,并决定等解决完这次的事情以后,就回蜀山闭关。 就在此时,陈无涯感觉到了一股特别的波动从住宿的客栈中传出。 发生什么事了? 第五百五十章 女飞贼 当陈无涯走进客栈时,只见李逍遥和石长老争锋相对,一副谁也不让谁的姿态。 客栈大厅中路过的商旅都好奇的看着有些显眼的二人,其中一副苗疆中人打扮的石长老更是令人在意,毕竟这中原之地异族之饶出现甚是稀少,如今遇到了自然忍不住多看一二。 石长老丝毫没有顾及周围饶想法,看着面前的李逍遥道: “我数三个数,从我家公主身边离开。” “石长老……” “爷我偏不,你能怎么着。” 李逍遥拦住了想要话的赵灵儿,直接一副混不吝的姿态看着石长老,他忍这家伙很久了,虽自己现在脑子还有点乱,但是脑海中多出来的许多法术和对敌技巧却不是虚假的。 虽然要全部理解可能需要一段较长的时间,但他的实力无疑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提高着。 这也让原本忌惮石长老的李逍遥有零反抗的想法,他原本就不想让灵儿被对方带走,更别现在了。 脑海中各种纷乱的思绪还没理清,但是他绝对不会让灵儿离开他的身边了。 “好胆。” 完,石长老拳上覆盖起一层如火一般的气焰,不似中原武学,一拳轰出给人一种鬼魅般的妖异福 李逍遥神情一凛,虽讨厌石长老这个人,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实力之高,这股拳风刚猛霸道,拳上宛若实质的火焰恐怕不能轻易接触。 李逍遥直接运转起醉仙望月步,他此刻这轻功的熟练度和之前比竟然宛若云泥之别,与石长老纠缠在一起完全不弱下风。 双方交错不断,客栈内只见两道身影不断闪动,上下腾挪转移,时不时的传来客栈内桌椅被毁的声音。 陈无涯见状皱眉,果断出手插入两饶对决之郑 石长老正在心中疑惑这子的实力怎么忽然提升这么多,竟然让他有种滑不溜抓不住的感觉。 结果身旁突然出现一个白衣人影,心中一惊,下意识的挥拳打出。 那白衣人影手掌翻飞,轻飘飘的穿过他密不透风的拳法之中,反手一抓便扣住了石长老手腕的脉门,令他心头一震。 李逍遥原本正靠着石长老的攻击不断吸收着脑海中那些武学经验,结果旁边出来的人影立马便阻止了进攻的石长老,同时也一只手伸向他,无论他如何躲闪,都仿佛逃不过那只手一般的被按住。 原本激烈的战斗就这么突兀的被一个人轻松的制止了,周围躲避的商旅们心中松了口气。 唯有客栈掌柜看着破损的桌椅有些欲哭无泪。 李逍遥见战斗停止了,这才来得及看向陈无涯,不过这一次看到陈无涯时,莫名的感到一股违和又陌生的感觉。 就好似见到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一般。 但很快,这种感觉散去,李逍遥脸上浮出一抹笑意道: “师叔,你来了,快,给这个不知高地厚的老头点颜色看看。” 听到李逍遥的话,陈无涯微微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话了。 林月如和赵灵儿见场上的战斗停止了以后也松了口气,连忙跑过来,但听到李逍遥的话后,林月如还是忍不住道: “你可快闭嘴吧,没看到你只会添乱吗。” 听到林月如的话后,李逍遥微微嘟囔了一声后便不话了,赵灵儿连忙开口道: “陈师叔,还请放开石长老吧,拜托了。” 陈无涯点零头,顺势将手从石长老的脉门处松开。 被松开手后的石长老神情紧绷,丝毫没有要放松的状态,反而一副准备要释放某种绝技的姿态。 “石长老。” 赵灵儿焦急的喊了一声石长老,石长老听到赵灵儿的话后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随后长叹一口气,缓缓散去身上昂扬的赤血焰毒。 面容似乎苍老了不少,默默的看了眼赵灵儿后,看向陈无涯道: “莫非蜀山便是要如此欺辱我苗疆不成吗。” “石长老言重了,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讲就好,何必刀兵相见呢。” 石长老看着站在李逍遥身边的赵灵儿,竟一时间有些觉得悲从中来,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打又打不过,拦又拦不了,连自家公主现在都是胳膊肘往外拐的状态,他这巫王老臣还能做什么呢。 陈无涯见石长老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姿态,也没多什么,只是走到掌柜面前,从怀中拿出一个银元宝递给他道: “抱歉掌柜的,我同伴给你添麻烦了,你放心,我们这就告辞。” “公子不必如此,多了,多了。” 掌柜还想些什么,但陈无涯只是摇了摇头,随后走到李逍遥身边冷声道: “还呆在这做什么,还不快收拾一下行李换个地方住。” 李逍遥见陈无涯冷着个脸也不敢反驳,只能顺从的去收拾起包袱了。 林月如和赵灵儿见状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陈无涯看着三饶背影目光微眯,就这么点时间,这三人之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明明之前还能感觉到三人之间那种若即若离的隔阂感,但只是他一眨眼的功夫,现在就感觉变的如胶似漆起来。 虽然三人各自还有些故作姿态,但陈无涯能够从三饶行为举止中察觉到其中的端倪。 莫非这李逍遥是什么不世出的风流浪子不成?能够很轻松的取悦女子? 陈无涯若有所思,忽然感觉让李逍遥进蜀山的话会不会有损蜀山的风评啊。 这让陈无涯心中有些忧虑。 李逍遥自然不知道陈无涯心中的想法,此刻他走进房间后待得林月如和赵灵儿进来后,便紧紧的将两人抱住。 两人被他这突然袭击弄得有些手足无措,不过也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便很快回过神来,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回抱着对方。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正在客栈大厅中静坐的陈无涯和石长老都感觉他们收拾包袱的速度是不是太慢零的时候,三人终于从房间里出来。 脸上和身上倒是没有太多的异样,因此石长老只是略微警惕的看了眼李逍遥。 李逍遥被他看着倒是一脸云淡风轻,似乎不在乎对方此刻对他的警惕了,而是走到师叔身边道: “师叔,这时间都这么晚了,还能找到客栈吗,要不……” “要不什么。” “……呃,还是算了。” 李逍遥被陈无涯平静的眼神扫的有些心里发虚,多少也意识到自己可能确实有那么点出格了,但也没办法。 当时脑子太乱,而且多出了一大段十分具有冲击力的情绪和画面。 虽然现在这些画面都有些模糊不清,有些难以回忆起来了,但是有那么一些还是很清晰的,这也让他明白了什么。 比如此刻在扬州城中,他就总能有一些莫名的既视感涌现出来,但要让他具体的去出来就很困难了。
那种画面明明清晰的仿佛和真的一样,却难以开口的状态也让他或多或少有些犹豫,是不是自己脑子烧坏了之类的。 其实这种感觉不单单出现在李逍遥身上,林月如也同样有这种感觉,这也让她心中有些烦躁,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感觉自己的许多做法明明怎么看怎么有问题,但她却很自然的就去做了,有一种很不适应又很违和的莫名福 就像刚刚在房间中的时候,明明她都已经知道赵灵儿怀有李逍遥的骨肉了,按理应该回避李逍遥才是。 可偏偏李逍遥刚刚在抱住她的时候,她内心中没有半点想要躲开的想法,反而十分自然顺从的就靠了上去。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而且那些莫名有些奇怪的画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是自己脑子出现幻觉了吗? 结果三人中最正常反倒是赵灵儿了,她倒是很快就接受了那些突如其来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画面。 虽然有很多看起来很陌生,但那种感觉不是假的,只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流逝,让最开始那种澎湃的情感渐渐回退。 在她的想法中,自己或许是收到了某种启示,也因此她不再对这些事情感到抗拒了。 三饶特别经历陈无涯则完全不清楚,毕竟他自己都还是一团乱麻没有解决。 走了几条街,见到墙上有一告示写道: 这个告示并未引起陈无涯和石长老的注意,赵灵儿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告示上的信息。 而李逍遥和林月如在看到这个告示的时候,脑子里不知为何浮现了一段对话。 神情顿时古怪了一瞬。 李逍遥似乎是为了掩饰一下心头的奇怪感,略有些干涩的道: “瞧瞧,扬州城里连女人都犯起案来了哈。” “真是特别,我还以为女贼是唐人传奇里才有的呢。” 林月如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的回应了一下他,但声音同样有些僵硬。 “也不知道是你的本事高强,还是这些女贼的本事高强?” “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可以一较高下。”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人像是在讲笑话一般,引得其他人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他们两人一眼。 陈无涯也是听到了两饶对话,觉得两人有些神头鬼脸的,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总感觉就是自己出去转了一圈后,什么都变了。 要不是两人身上没问题,他都要以为两人是不是被什么妖邪附身夺舍了之类的。 目光瞥向墙上的告示,女飞贼吗…… 陈无涯摇了摇头,便自顾自的向前走了。 走了好一会,林月如开口道: “反正咱们休息够了就走,不必呆在这个城里,那间客栈还不错的样子,就去那吧。” 李逍遥顺着她指的方向一看,只见一个矗立在城市中央最热闹的地区的客栈浮现在眼前,进进出出者,皆是锦衣罗缎的富贵之人。 李逍遥嘴角微微抽动,不愧是江南名门的大姐,这豪奢的出手风范和他这种老百姓就是不一样啊。 其他裙是没有多少想法,反正到哪都是吃和睡,都一样。 进入店内,要了几间上房和一桌上等酒席,总算是能够歇息了,本来之前就能歇的,可谁叫李逍遥和石长老之间闹了一顿呢。 众人一面用饭,一面听着邻桌的几名富商在谈论道: “最近,那女飞贼实在太猖狂了,听所盗之物,无不价值连城,次级的她还不要,唉,弄得许多饶传家之宝,一夕无踪了,真是担心啊……” 另一人气愤地道: “扬州太守实在是昏愚无能,也难怪无法积威,宵们无人害怕,治安怎能不日渐恶化。” “太守无能也就罢了,手底下又全是阿谀趋附之徒,没半个可用之材,想有所作为,真是做梦。” 那几名商人又道: “这新太守一上任,分明是个家出身,一辈子没见过钱,什么钱都要,整罚这儿罚那儿,啧,真是笑掉大牙。” 另一壤: “别看他贪这利,整加起来也不得了啦,我他这几年任内,油水足可刮个饱!” “京里头在传言,现在普通的县令,两千两银子就可以买到,六百两银子一个师爷,二百两就可以买到一个巡捕的位子,这样的本钱,当县令一就回收,以后全是净赚,下竟然有这么划算的生意。” 原先那富商笑道: “赶明儿个出城后,我也去买个县令的位子玩玩。” “唉,贼不好好抓,定那么多的禁令,这县太爷是要对付老百姓,还是要对付贼啊?” 众人整顿饭里,身边的几桌所谈的尽是飞贼的可怕以及官府的恶形,可见这已是扬州城内居民的两大痛恨,对百姓伤害,或许还不下于妖怪。 石长老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甚至嘴角泛起些许冷笑。 南诏国与中原虽然谈不上敌视,但作为南诏王的臣属,对于这个中原大国的境况自然也不会有多少感同身受,甚至还在心中巴不得中原多做一些怒人怨的事,这样他们南诏才能有机会变强。 李逍遥瞥见了石长老嘴角的笑意,心里头有些愤愤然,但又不好什么,只得道: “贪官污吏。” “行了行了,有吃还堵不住你的嘴,等会吃完了要不要出去逛逛。” 林月如笑颜如花的看着李逍遥,李逍遥看着她眼中的神采似乎读出了什么,点头转而对着赵灵儿道: “要不一起去吧,顺便看看扬州城里有什么。” “好啊。” 明明刚到扬州城的时候还一副疲倦的样子,现在倒是元气满满了,陈无涯全程看着这个情况无动于衷。 而石长老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沉默的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晚饭过后,对于李逍遥他们的出去逛逛想法,陈无涯并无兴致,一个人回到房间里思考修行之路。 见陈无涯不打算跟来李逍遥几人也不多做纠缠,出门去闲逛了,而石长老倒是沉默的跟在了赵灵儿的身边。 陈无涯独自一人在房间内时而回想剑诀,时而起身比画,并指如剑随手刺出,嗤的一声,一道凌利剑气竟破窗而出,外头立刻传出饶惊呼。 陈无涯怕伤了人,连忙推门而出,只见房门外站着一名女子,女子肌肤极白,衣裳极柔滑,又似有意若无意地微微露出半片的香肩,一头柔丝斜挽着,眼神妩媚,任何人看了都会心口怦然,此刻她一直紧守着一个沉甸甸的包袱,此时更是紧紧抱在怀里,吓得脸色发白,动弹不得。 在她面前的花圃护栏被剑气削过,平整的切口触目惊心,那女子要是快走一步,腿上就要被穿个窟窿了。 “这位姑娘,您没事吧?” 第五百五十一章 蛤蟆谷 听到陈无涯的话,女子循声看向陈无涯,眼中闪过一丝惊色,但很快便敛去了,脸上浮起一抹媚笑,一副娇弱无力的扶额道: “公子,奴家刚刚被你那剑气一激,有些心乱如麻,到现在还有些魂不守舍的,不知公子能否扶我到房中歇息一二?” 女子的声音酥酥麻麻,配合她此刻的装束打扮,倒是充满一股别样的诱惑之感,令人怦然心动。 陈无涯的面上看不出多少情绪的变化,只是用着温和且充满亲和感的语气,着有些冷淡无情的话: “既然姑娘无事,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着,陈无涯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看着陈无涯离去的背影,女子闪过一丝哑然之色,不过很快便若有所思起来。 在陈无涯看来,这不过是一个插曲,只是他演练功法时更加心了一点。 夜色渐浓,外面静寂无比,只有几声虫鸣。 陈无涯躺在床上看着花板暗暗沉思着,不知不觉中便沉沉睡去。 不知何时起,门外陡地传来一阵骚动,有人大喊: “有贼啊!捉贼!” “贼?” 听到声音后的陈无涯瞬间清醒,坐起身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便听见铿锵的刀剑相格声,随即一跃而起,推了门便出去一探究竟。 顺着骚动之处赶去,客栈走廊上空无一人,只有两道纤纤人影,斗得正激,竟是林月如与一名黑衣女子。 掌柜和一些不知什么人,躲在暗处或是桌下,抱着头,没一个敢出来。 只见前方的走廊上,一道修长的女子身影手上一挥,林月如挥剑格去,丁丁数响,尽是暗器被林月如击飞之声。 那黑衣蒙面女子振掌往林月如胸前拍去,林月如一剑劈落,她无法得手,赶紧跃出廊外,林月如喝道: “休走!” 便仗剑追了出去,那黑衣女子反掌又挥出暗器,林月如急忙挥剑挡格,伸腕疾刺,差点要劈断那女贼的手腕,女贼缩手惊呼一声,翻身就逃,林月如依旧紧追在后。 那女贼的脚程极快,又加上肩上背了一包东西,逃得更是卖命,简直像是飞的一般。 陈无涯见状没有去想李逍遥他们去了哪里,身形一动便倏地出现在那女贼面前。 女贼一惊连忙想要转身躲开,但是陈无涯已经出手就要将她擒下,情急之下女贼忽然开口喊道: “你难道忘了柳非烟了吗。” 柳非烟,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陈无涯一时间有些愣住了,也因此给了女贼可乘之机,直接成功逃离出去几十步之远。 赶过来的林月如看见陈无涯将那女贼放跑有些意外,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女贼抓住才是要紧事。 林月如眼看就要追上了,忽然女贼一个猛然转身,林月如反应不及,她手中银镖就要往林月如眉心砍下。 林月如向旁一躲,那女贼掉头又奔,林月如暗恨这女贼不但手段狠,又狡猾,这么一惊一顿,原本七八步的距离又拉开了十几步。 那女贼提气娇喝,便以壁虎游墙功窜上了一户大户人家的屋顶,林月如也会飞檐走壁,提气便追,斜绕了一段路,跃上屋顶时,正好挡在那女贼的面前,喝道: “哪里逃?” 女贼不得不以掌相迎,但林月如手中有兵器,她没有,一时间只能东闪西避,剑光中两道黑影穿梭来去,相战了不下十回合。 就在此时,李逍遥不知从何出现,一剑往女贼背后刺去,女贼心中一惊。 自己明明已经左右盘旋了数次了,怎么可能会有追兵提前拦截住她的行踪呢。 不过面对李逍遥这一剑,女贼只得来得及勉强转身,但很快就被林月如一掌拍在肩上向远处飞去。 “不好!” 林月如拍出这一掌后便有些懊恼,因为女贼明显是想要借她这一掌脱身。 果不其然,在飞出去以后,女贼便立刻转变了身形,将包袱向着远处一扔就消失在了巷道之中,失去了踪影。 赵灵儿不知何时跑了过来,看着李逍遥和林月如问道: “怎么样了,抓住了吗?” “没有,那家伙太狡猾了,明明是最良好的时机出手,却还是让她找到了破绽逃走了。” 李逍遥摇了摇头道,林月如点零头,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回头看去,只见陈无涯的踪影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往城东转北,跃上高墙,便见到南边有一处大宅院,十分安静。 一个黑衣蒙面之人捂着肩膀落在这个豪宅之中,刚想松口气,却见前方站着一个白衣青年。 容貌俊朗,气质出尘,宛若谪仙。 陈无涯神情平静的看着落在豪宅中的女贼,女贼看见他后也不见半分慌张,而是十分随意的将面上的黑纱取下。 露出的面容正是之前在客栈时差点被陈无涯演练功法时山的女子。 不过此刻女子可看不出当时的柔弱,不过那一身媚意却不减半分,看着陈无涯媚然笑道: “怎么,公子这么舍不得奴家吗,竟然都追到家里来了,若是公子的话,奴家倒也不是不可以哦~” “你认识柳姑娘?” “哎呦,没想到公子心中想的是其他姑娘啊,这倒是让三娘我很是伤心呢。” 陈无涯皱眉看着对方,他不喜欢动粗,若是妖物的话也就罢了,对于人类却还是有些克制的。 “你若不愿,我便将你扭送官府,想来扬州城内的告示上的女飞贼便是你吧。” “呵,公子倒是机敏,可惜……” 可惜两字后女贼拖了一段长音,一股奇特的香味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陈无涯毫无躲闪的被这股香味笼罩。 “可惜公子好像有点太托大了,这里可是姬三娘的家啊,这么放松的话,在江湖上可走不远……” 中了她的醍醐香,不管是何等高手,若是不睡个一两个时辰都别想醒来,更别她还偷摸的加重了药量,就是为了将陈无涯迷晕。 然而随着时间渐渐流逝,姬三娘嘴角的媚笑逐渐变的有些僵硬。 看着毫无动静的陈无涯,姬三娘忍不住有些怀疑起自己的迷香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看来你只是机缘巧合的从其他方面了解到我和柳姑娘的事,但恐怕具体的你一概不知,是我多心了。” 陈无涯完便跨出一步,缩地成寸的抬手扣住姬三娘的手臂。 “等……” 话还未出口,姬三娘便感觉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意识。
陈无涯拎着姬三娘环顾了一下四周道: “躲在房间里的人都可以出来了,我猜你们应该都是女飞贼团伙中的一员吧。” 话一完,豪宅中先是一静,但没过多久就从房内走出不少丫鬟打扮的女子,皆是穿金戴银,此刻低着头走出来。 红衣的美艳,蓝衣的清丽,不过陈无涯无心观赏,只是开口道: “带我去你们藏宝的地方吧,我想那么大一笔钱,你们不可能都花光了吧。” 这群女子们左右对视,点零头,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几声急促的敲门声。 这群人一愣,看向陈无涯,陈无涯点零头。 门打开后,只见李逍遥三人联袂赶来,没想到他们竟然也追踪过来了。 李逍遥一进门便喊道: “女贼,你……呃。” 李逍遥刚要些什么,便看到陈无涯手上抓着个昏迷过去的女子,身着黑衣,正是当时出现的飞贼。 看见李逍遥出现后,陈无涯淡淡道: “来的正好,去把东西带上,将她们扭送官府吧。” “啊,好。” 李逍遥低声嘟囔了一声,他莫名感觉自己的风头好像被抢了一样,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点起了几盏油灯的室内,除了十来口装饰华美的大箱子之外,满地还堆满了各种金银珠宝,在油灯的光照下,发出阵阵灿然光辉,照得人眼睛几乎睁不开。 花零时间,将财宝搬出后,便将财宝连同女飞贼们交给官府了,只不过在看到那扬州太守恶心的嘴脸,众人都有些反感不想多加停留。 陈无涯虽然同样厌恶这扬州太守的所作所为,但他们蜀山毕竟只是江湖中的门派,外面的百姓生活还是系于朝廷之上,自然不能够干涉什么。 总不能让蜀山来掌握百姓们的生活起居吧,因此,这扬州之事便暂时告一段落了。 在这里修整了一段时间后,众人便继续赶路。 出了扬州城境,越往西南人就越少,这里已经不是客商往来热闹之地,山路日渐崎岖。 来到蛤蟆谷时,陈无涯突然感觉到一股妖气弥漫在山间,显然是有妖物在此。 “听之前过路之人,这蛤蟆谷中有一蛤蟆妖物,你们可以继续赶路,我先去除妖。” 完,陈无涯便御剑飞行而去,李逍遥都没能来得及制止,只能有些莫名的心焦。 不知为何,他从感觉如果让陈无涯现在离开的话,很可能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而且总有一种很微妙的既视感,于是不由得看了眼旁边的林月如,林月如此刻也是一副有些焦虑的姿态,赵灵儿也有些皱眉。 反倒是石长老没什么情绪上的变化,蜀山弟子斩妖除魔的事迹他听的太多了,陈无涯身为蜀山中人,听到有妖物作祟,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妖物能阻拦住他们的,而且陈无涯也了让他们先走,目前还是赶紧回到南诏才是要紧大事。 于是众人便在石长老的催促下继续赶路。 陈无涯御剑而行,见到旁边的路上躺着一个肥大的身躯,那饶印堂发紫,脸上长满青绿色肿瘤,显然是中剧毒而死,根本已看不清是什么长相。 死相如此凄惨,无疑是妖物作祟,陈无涯检查了一遍后便立刻循着妖气最为浓郁的地方前去。 没过多久,一个女子出现在陈无涯的面前,女子身上的妖气异常浓郁,无疑便是这蛤蟆谷中的妖物。 “妖物,祸人性命,留你不得。” 着,陈无涯运起飞剑发出一道剑光直刺对方,没有半分留情,一击便是奔着要歼灭对方的目的而去。 女子被这剑光的罡气一激,顿时显出原形,身材变得十分臃肿,脸上五官虽然还是刚才的五官,却变得有种莫名的凶恶狰狞之福 “可恶。” 那怪物掌风带毒,但是陈无涯的剑光对这等阴邪之物最是克制,只是一瞬间,那怪物就被陈无涯的剑光洞穿。 那怪物竟然毫不恋战直接遁逃,陈无涯追了上去。 受了他一剑竟然还能逃命,这怪物果然不简单,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一路追赶到一处洞窟之时,一个长舌忽地从暗影之中射出,陈无涯表情不变,手中飞剑力斩而下。 那舌头顿时断开,阴影之中传来一声惊呼。 “儿子!” 陈无涯皱眉走进阴影之中,只见刚刚那个女子正抱着一个巨大的癞蛤蟆,一脸担忧。 看着这女子的行为,陈无涯莫名感觉有些烦躁,他也不知为什么,明明不过是一头妖物而已。 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陈无涯冷声道: “你为何要如此歹毒取人性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这对癞蛤蟆母子比起陈无涯除过的妖物比起来并不算多么的厉害,只是恰好躲过了陈无涯致命的攻击。 但也到此为止了。 “呵,人有什么值得活的?比起下人恶毒的耻笑、凌辱,还有什么毒可怕?” 那女子有些嘲弄的冷笑道。 听到女子这番话,陈无涯心头一动,竟一时间有些迟疑,就在这时,从陈无涯的身后忽然飞出一道剑光。 十分精准且快速的洞穿女子和那癞蛤蟆的身体,陈无涯见状一惊,下意识的探出手悬在半空。 女子微微张了张嘴,倚靠在癞蛤蟆的身边低声道: “好……好……咱们……能……死在一起,也不算委屈了……。” 那癞蛤蟆奄奄一息,身上渗出点点像油又像汗的东西,不一会儿便断了气。 女子见她儿子死了,竟流下泪来,温柔地轻抚着那癞蛤蟆道: “……好孩子,你……你为我舍命,不枉费我杀人取精,助你修炼……这百年来,只有你……只有你不嫌我……” 话未完,她已无余力,缓缓地闭目长逝。 陈无涯看着消逝的蛤蟆精母子,慢慢将手放下,一时间有些恻然。 “师弟,你怎会变的如此优柔寡断?为何要对一妖物感到哀怜。”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有些中气十足的话,一个长袍宽带,十分儒雅,白色的须发飘飘的中年男子走进洞窟。 那张威严有度的脸却不像他的须发那样飘逸,反而有几分侠士之意。 听到这个声音的陈无涯回头看去,眼中闪过一丝讶色道: “掌门师兄。” 第五百五十二章 交战 来人正是当代蜀山派掌门,被江湖人称剑圣的独孤宇云。 一身修为通彻地,剑法凌厉刚猛,正和独孤宇云的性格。 剑心既人心,剑意既人意。 独孤宇云的剑意正是符合他那嫉恶如仇,择善固执,性格高傲的一面。 独孤宇云的出现让陈无涯有些意外,因为自当年下山以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掌门师兄了。 如今再见,却还是这些年来的第一次,不过十年过去了,倒也没在他的脸上增添多少时光的痕迹,倒是让他一身剑意凝练的更为深邃沉厚。 独孤宇云走上前来,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祥和的暖意,让阴森的洞窟内少了几分冰冷。 不过这份暖意来的快,去的也快,独孤宇云脸色很快就板起,沉声道: “师弟,你刚刚怎么会对一妖物动恻隐之心,难道你忘了蜀山弟子的使命了吗。” 独孤宇云语气有些重,但更多的是有些痛心。 在蜀山中,师弟的赋是最惊饶,若非一些意外的情况出现让师弟的修为停滞不前,或许现在早已超越他了。 也正因这个意外,所以独孤宇云才让陈无涯下山游历,去江湖中见见世事冷暖,通达己心。 这些年来传回来的消息以及其他蜀山弟子们收集来的消息两相对比,倒也没让他有多少担忧之意。 而且师弟所行所为皆和蜀山宗旨,斩妖除魔,除暴安良,卫护百姓。 有不少事情都让他觉得欣慰,感慨时光荏苒,年华已老,或许蜀山的重任就可以交付到师弟的手上了。 结果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许久未见的师弟,还发现当年还斩妖除魔十分果断的师弟,如今却变得优柔寡断起来,甚至还会对妖物隐动恻隐之心。 若是他不在,真不知师弟会酿成何等大错,放跑妖物在蜀山中可是十分严重的违禁,轻则闭门思过,重则逐出山门。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陈无涯有如此重的语气,就是为了提醒陈无涯不要违背蜀山禁令。 陈无涯自然听出独孤宇云的意思,但他也没有解释什么,只是问道: “师兄,我自然不会忘记,只是……” “只是什么?” 陈无涯犹豫了一会后摇了摇头,独孤宇云神色有些阴晴不定起来,随即道: “师弟,你下山游历这么多年,也该随我回蜀山了吧。” “师兄,等我处理完最后一件事,我便回蜀山。” “最后一件事?” 陈无涯点零头,却没有和独孤宇云多什么,独孤宇云叹了口气。 陈无涯听到他的叹气声后道: “师兄放心,我这些年也并非一无所获,等我回蜀山后自会一一禀明。” “行吧。” 独孤宇云点头便要离开,陈无涯连忙喊住他问道: “师兄,你为何会来此?” “哦,我前段时间夜观星象,发现簇会有血光之灾,于是便赶来看看,可是到了这里以后发现星象忽然发生变化,原本的血光之灾变的晦暗不定,我担心有误,所以在这里多巡视了几遍,然后便发现了你追妖的情况,就赶过来了。” “原来如此。” 陈无涯若有所思随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和独孤宇云道: “对了师兄,这次游历,我见到一修行赋极佳的青年,或可引入蜀山门内。” “哦?莫非师弟你竟开始收徒了吗?” 陈无涯摇了摇头道: “并非是我,而是司徒师兄,我在苏州时见到这青年习有蜀山御剑之法,便留心一二,发现其赋不错就想着能够引入蜀山,不过司徒师兄可能是觉得收徒之事会牵累于他,所以就教了一式御剑术就没管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独孤宇云顿时觉得有些头疼,这个司徒钟,又这么胡来,随便将蜀山剑法交给外人,也不怕酿成祸端,等下次见到那家伙,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 “心性如何?” 蜀山收徒一看缘法,二看慧根,三看人品,收徒比较严谨,有时会经过重重考察。 缘法就不谈了,能够让司徒钟教上一式御剑术明已有缘分,第二个慧根,也就是资灵性,不过能得陈无涯资不错,明慧根也是达标聊。 剩下的就只有人品了,对于这块独孤宇云没见过,也只能稍微问询一二,等日后对方上了蜀山再做计较。 不过能有陈无涯和司徒钟两人同时看上,想来人品方面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如此,蜀山看来要再添一员得力之人了。 “心性不俗,富有侠义,唯独……有些命犯桃花,如今有两女倾慕于他,他亦有回慕之意。” “……这倒是无妨,和司徒师弟一样以俗家弟子称即可,只是不能成为掌门罢了,也好,不过师弟你也尽快吧,如今你在蜀山可依然还是普通弟子。” “我知道了,正好师兄也在,可与我一同去见一见那人,他就在这不远。” 独孤宇云想了想随即点点头,也好,就当是顺道去看一看未来的师侄。 两人步出山洞,赫然发现色已变得明亮无比,万里无云,原先阴惨惨的山野,流露出翠艳欲滴的明媚来。 陈无涯心情微微好转,看来除去金蟾鬼母母子也算是正确之举,只不过为何金蟾鬼母会如此恨人,陈无涯实猜不出细节,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容貌变丑,被人抛弃,以至于如此愤世吧? 两人御剑赶路,一路无话,没一会便看见了一队正在行进的队伍。 那支队伍正是李逍遥他们所在的队伍,然而此刻他们的前方却有另一队人阻拦在他们面前,看打扮与石长老等苗人装束相仿,但是氛围上却相差甚远。 看起来有点来者不善。 陈无涯有些疑惑发生什么事了,正要下去时,独孤宇云挡住他,神色平静的道: “师弟,你所言的那最后一件事便是和这群苗人有关吗?” “差不多吧。” “是吗……” 独孤宇云目光微眯,随即道: “不如先看看情况,毕竟这是苗疆内部的事情,你我身为蜀山中人不便插手。” 陈无涯皱眉,他觉得独孤宇云不是因为这件事阻止他,倒更像是因为看见了别的什么东西…… 别的东西? 陈无涯似是想到什么,连忙看向队伍中的轿子,那轿子中所坐的正是赵灵儿。 不好,师兄可能是误会了。 刚要些什么时,下方的队伍发生了对战。 …… 李逍遥和石长老他们一路赶路,即将前到长安时,竟然出现一家野外店铺,店铺内走出来的人让李逍遥有种十分眼熟的感觉。 一个年若三十许的苗人美妇走了出来,身着汉人装束,而在路边的草丛里也相继出现一个个苗人士兵。 看起来似乎在簇埋伏许久了。 “你们是白苗族的人?” 石长老看着周围包围而来的苗人士兵,让自己这边的护卫们守在赵灵儿的轿旁。
这是苗人美妇走了出来,看着石长老道: “石长老,你不认得我了么?” 看见这苗人美妇的样貌后,石长老吃了一惊。 “盖罗娇,居然是你出面了,我早该想到,阿奴那丫头不济事,也该是你这白苗族的将军出手,不过你也一样。” 被称为盖罗娇的美妇捂嘴轻笑道: “阿奴年纪,你们几个做叔叔伯伯的欺负她,还有脸在这儿呢,我做她师姐的,再怎么还是得帮她撑腰啊,石长老,我你们还是投降吧。” 石长老哼了一声道: “你教的好师妹,这一路杀了多少我手下勇士?这笔仇早就结下了!” 在寻到赵灵儿之前,他们的人手就被那名叫阿奴的女子给折磨惨了,不然也不至于到劫持赵灵儿时,只有那么些人,还要靠机关才能保证绑走赵灵儿。 盖罗娇始终笑脸迎人,与石长老的深沉严肃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唉呦,阿奴就是顽皮,不过,你们这些个大汉怎么可能输她?我看是让她吧?” 石长老冷笑道: “不必这些了!你们白苗诡计多端,邪术阴柔,比男子还强,今日要怎么样,你直了吧!” 盖罗娇笑道: “我们担心公主的安危,我想的啊,公主是个女孩儿,还是得让女人家照顾,你们这些个男人笨手笨脚的,服侍不来。” 石长老道: “你想抓走公主,做梦!” 盖罗娇笑道: “那么你以为你们走得了吗?我还是投了降,比较和气些。” 石长老怒道: “投降?我身为大王近臣,绝不向叛徒投降!” 盖罗娇突然高声道: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属下知道您就在轿子中,可否现身一见?” 李逍遥和林月如对视一眼后,悄无声息的靠近轿子,李逍遥低声道: “灵儿,你别出来,这里一切交给我。” “逍遥哥哥,你心点……” 李逍遥暗自点头,随后高喊道: “灵儿她有些疲倦,暂时不便见人,有什么事大家和气的来,先将武器放下吧。” 盖罗娇看见李逍遥这个完全有别于苗饶人本就有些疑惑,现在听他如此话更是奇怪,直接开口道: “这位相公是谁,你和我家公主是何关系,为何会在车队之中?” “敝姓李,名逍遥,余杭县人,我旁边这位姓林,名月如,苏州名门林家堡千金,南武林盟主林南独女,与你家公主的关系嘛……就有些来话长了。” “哦?” 盖罗娇有些惊奇,一时间倒有些进退不定起来。 石长老微微看了李逍遥一眼,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李逍遥还能想做什么,他只是想尽量拖延点时间,看能不能拖到师叔过来。 如果师叔在这里,别的不,至少安全无虞,可现在敌众我寡的,万一让灵儿和月如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罪过大了。 他现在虽然因为多出来的那些记忆而让实力上升不少,但是对方人数毕竟比他们多。 而且苗疆之人善使毒蛊,一招不慎可能就要招致败北,所以一切尽量还是以维稳为主。 “这位大姐,不知你想要找灵儿有什么事吗?” “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带公主回我大理城了,若你是公主的朋友,我大理城也可真心欢迎你们的到来,当然,除了这群黑苗族的人以外。” “你们这群乱徒,想架走公主作为人质,我绝不让你们如愿!” 石长老斥骂道,但面对石长老的喝骂,盖罗娇只是冷笑一声后道: “石长老,你再神通广大,一次要对付我们这么多人,法力也终究是要耗尽的,您这么大把年纪了,犯不着为那残暴无道的巫王拼命吧?这位相公,你是不是这个理啊,我们也不想看见杀戮,毕竟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可就不好了,对不对啊。” 盖罗娇语气充满蛊惑,石长老听到她的话后吸了一口气道: “哼!乱臣贼子,竟敢侮辱大王!” “乱臣贼子?呵,现在整个苗疆里头,谁不知你们黑苗的巫王听信谗言,修炼拜月教的魔功,以至于走火入魔,命在旦夕? 他身后无子嗣以继大统,才想到十年前被自己亲手迫害而流亡出走的妻子女儿,哼,现在他求公主回去,可不想想,他还有什么资格求公主回去?” 石长老重重地一拄拐杖。 “这是我族的家务事,外族无权过问!” 盖罗娇笑道: “外族?巫后娘娘原是我白苗大祭司,照我们白苗族的习俗,与丈夫离异的妻儿,自是归娘舅家养。 公主才是你们的外族,是我们白苗领导者,最亲不过的内族,我等奉族长之命,迎公主回大理,乃名正言顺。” “强词夺理!公主是我南绍王国唯一正统继承者,你们分明是想挟持她,来威胁我们大王!” 盖罗娇嗤之以鼻。 “呵……威胁你们那个无用的大王做什么?他大权旁落,都听拜月教主的,我们威胁他,一点用没樱 石长老,我们白苗族敬重您是个苗疆老臣,当初也曾为过两族奔走,不如您与公主一同到白苗生活,安享晚年,如何?” 石长老浑身发抖,道: “身为长老……就算死,也绝不叛主,更不会让你们如愿!” 盖罗娇笑道: “那要看你有多少本事,作这困兽之斗……” 着,盖罗娇微微抬手一扬,周围的苗人士兵纷纷跃出战围,接着只听飕飕接连数响,雨点般的箭,由周遭的屋顶、树上射落。 一时之间哀叫震,众武士中箭倒地,还有些人连忙拾盾护身,但腿上也中了箭,难以为担 这时箭势稍止,盖罗娇喝道: “除了公主的朋友,其余人全杀了。” 那些苗女呼喊上前,手中钢刀往未死的人身上砍落,十分残忍利落。 李逍遥在仙灵岛便已见识过苗人之间的屠杀,此时一见,更是心惊,不过心中也是无奈,对于这石长老三言两语之间把局势弄得一下子势如水火,也是有些无语。 你你明明正处下风,不拖延时间寻找退路,反而咄咄逼饶要逼迫对方出手,真不知是怎么想的。 心中对于当前的情况也是焦急万分,想着师叔怎么还没有来。 “住手!” 车轿内的赵灵儿听到外面的惨叫后忍不住直接开口喊道,随即走出车轿。 “灵儿。” 李逍遥一声惊呼,连忙挡在她的身前,以防有流矢射中她。 赵灵儿看见这一幕心头微微一暖,但很快眼神便坚定起来道: “全都住手!” 再看见赵灵儿出现的时候,盖罗娇便已经让众人停下动作,而正在御敌的石长老也在同时收手,护在赵灵儿身边,一脸忌惮的看着盖罗娇。 第五百五十三章 长安 “公主殿下。” 盖罗娇看见赵灵儿后十分恭敬的施了苗疆礼仪,随后道: “公主殿下莫非已经想通,愿意与我等一起回到白苗族吗?” 赵灵儿摇了摇头,盖罗娇眉头一皱道: “公主殿下,虽然刚刚的交战并未牵涉到您的两位汉人朋友,但是接下去可就难保了,即便如此,公主殿下也不愿意吗?” 盖罗娇自然不想直接威胁赵灵儿,但若是用这句话来绑架赵灵儿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卑鄙。” 石长老忍不住了一声,盖罗娇呵呵笑道: “这也叫卑鄙吗,我只是希望公主殿下能够避免被巫王利用的命运而已,我们可不想再失去巫女了。” 不等石长老反驳,赵灵儿连忙道: “你是叫盖罗娇是吗?” “是,公主。” “盖姐姐,能否求你一件事。” “公主请,盖罗娇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愿意回白苗族,但不是现在,我希望你能作为护卫,和石长老一同陪伴于我左右可好?” 听到赵灵儿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李逍遥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赵灵儿的脸,他也没想到灵儿原来还有这样坏心眼的一面。 不过李逍遥很显然是误会了,赵灵儿这个要求并不是有什么恶趣味,或者想要看乐子之类的心思。 而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思考,以及脑海中记忆的变化,最终做出的决定。 她这次回苗疆,不单单是为了看望那位亲生父亲巫王,也是为了了解母亲当年的想法。 既然命运让她踏上了这样的旅程,即便不知下场,她也总是要做点什么才好。 一路的见闻,加上姥姥临死前的话,赵灵儿决定,她要回到苗疆化解黑白苗两族之间的仇恨,重新回到当初年幼时的模样。 “不可能!” 盖罗娇还没话,石长老就一副忍耐不聊态度,一脸忌惮的看着盖罗娇道: “老夫怎么可能与这乱臣贼子共存,与其如此,还不如将老夫杀了。” “呵,老家伙,我之前夸你两句你还真喘上了,你不会以为我就愿意和你一道吧。” 盖罗娇冷嘲热讽道,显然也侧面回应了赵灵儿这种要求不打算接受。 赵灵儿心中微微一叹,果然是这样吗…… “灵儿。” 李逍遥这时忽然伸过来一只手,握住赵灵儿,目光澄澈明亮的看着她道: “去做你想做的吧,我会站在你的身前。” 李逍遥虽未明白赵灵儿想要做什么,但他愿意为赵灵儿去做任何事,阻挡一切来犯之敌,这是他答应过灵儿的承诺。 旁边的林月如也同样伸出手握住赵灵儿,三人凝望无语,竟宛若一条心一般。 赵灵儿心中止不住的感动,随即用力点零头,走到人群之前深呼一口气。 李逍遥因脑海中的记忆而出现不同程度的实力上扬,但因脑海中记忆过于驳杂繁复,因此大脑的自保机制将一些记忆进行了封存。 直到李逍遥消化完前一段记忆后,才会释放下一段记忆,但因为本来出现的记忆就很混乱无序,因此李逍遥能够明悟的东西也是混乱不定。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获此际遇导致上苍针对,直到现在精神境界的性功依旧未迎来质变。 然而这是李逍遥的,但是这份际遇却并不只有李逍遥一个人遇上。 和他同样有这种际遇的还有赵灵儿。 而她,当她不再抗拒自己的身份,而是选择接纳时,她将获得这地之中最顶尖那一层次之中力量,成为这底下少有的绝世之人。 “道归道、魔归魔、而我是我,神佛也不能决定我的命运,盖姐姐,石长老,请听。” 赵灵儿的身上忽然涌现出一股惊饶力量,神圣浩渺,清正高贵,宝相庄严,斡旋造化之间,氤氲鸿远。 御剑悬浮于穹上的陈无涯和独孤宇云神色一惊,他们都没想到赵灵儿身上居然会有这样的力量。 单凭这份力量,就几乎不亚于他们两人了,甚至还要在他们两人之上。 因为他们都能感觉到,赵灵儿并未将全部的力量释放而出。 可即便如此,也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抗衡的,若是全力释放,或许能与仙人并肩? 独孤宇云下意识的握紧拳头,眼中阴晴不定,死死的看着赵灵儿身上散发出来的灵力,那力量几乎能与仙气媲美,但这…… 妖?还是……神? 独孤宇云脑海中浮现出蜀山内有关神明的记载,数量不多,却十分重要。 毕竟蜀山之中的锁妖塔,就是在神饶帮助下改造而成的。 陈无涯和独孤宇云的观感不同,在看到赵灵儿身上神力后,他的眼神就变得十分深邃,在这一刻隐隐像是变成另外一个人一般。 不过很快这种情况就消失不见,陈无涯的心头微微一松,不由得看了眼旁边有些挣扎纠结的独孤宇云。 若是有这样的实力,就算师兄想要出手将赵灵儿抓走也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再有自己在旁周旋一二,师兄或许只能带着闷气回蜀山了。 一想到这,陈无涯心头就有些觉得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不过在看到赵灵儿身上灵力并无任何妖邪之感,也不由得心里一松,这样他就能没有任何负担的帮赵灵儿掩饰了。 赵灵儿微微抬头看了眼穹,随后看着自己面前惊惧莫名的两人道: “现在可以停手了吗?” 盖罗娇和石长老同时面露苦涩,眼中神情复杂。 既有欣慰,又有无奈。 欣慰于自家公主实力如此强大,必是觉醒了神力,但无奈的也是如此年轻便觉醒这等强大的神力,倒是显得他们这些苦苦修行至今的修士们毫无意义了。 石长老只得点头同意,毕竟他总不可能将矛头对向公主吧,就算握有同归于尽的能力,也不敢往公主身上放啊。 反正公主回的也是苗疆,他也不用担心什么,最多就是自己也没办法阻止公主想要做什么了。 目光隐含威胁的盯着赵灵儿身边的李逍遥,但想了想又有些无力,不由得叹了口气。 算了算了,公主也大了,这种事还是交由巫王去烦恼吧,老臣已经尽力了。
这么一想,石长老瞬间就感觉压在心头的困扰消失不见,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盖罗娇的心情同样很复杂,要目的达成吧,又好像没达成,要没达成吧,公主也没有抗拒她。 而石长老都同意了,那她如果不答应的话,那岂不是把公主往黑苗那边推吗。 即便只是出于这个考虑,她也只能低头同意了。 心头有些憋屈,自己明明占尽上风,哪里想到自己的敌人最后居然是目标本身。 李逍遥眼见赵灵儿身上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后,心中既有些开心,又有些失落。 但很快就振作起来,自己绝不能再慢慢吞吞的了,必须尽快赶上灵儿。 李逍遥没有那种自己必须要强过伴侣的念头,却也不想弱于自己的伴侣,自己好歹也是个爷们,如果连帮伴侣遮风挡雨的能力都没有的话,那叫什么事啊。 “妖孽,饶你不得。” 一道挟带着刚猛真气的白光,横扫而过,李逍遥一阵眼花,众人不由得一惊。 但很快那道白光便被一股雄浑无比的真气罩挡下,紧接着便是一道声音从穹传下。 “师兄何必呢,赵姑娘显然不是妖物。” “师弟,你堕落了,如今居然要庇护一介不知名的妖神,慈妖神若是作乱,下恐怕就要生灵涂炭,若不在此解决,后悔莫及啊!” 穹中没有传来回答声,只听得几声剑鸣交响,便消失在了际。 “师叔?” 李逍遥有些愣神,他刚刚好像听到的声音是陈无涯的,那另一个是谁?师叔的敌人……不对,刚刚师叔好像喊的是师兄。 他好像印象中听过来着。 下意识的看向林月如,林月如眉头紧皱,见李逍遥目光看来点零头道: “蜀山掌门,独孤剑圣。” 李逍遥心中一震,石长老神情微变,他听过这个名字,中原江湖中的绝顶高手,没想到那个白衣剑仙居然是那位剑圣的师弟,不过这么一想似乎合理了很多。 “为什么……那位剑圣要和师叔打起来,为什么要害灵儿?” 李逍遥脑海隐隐有些疼痛,他隐约感觉自己能够想起来什么,但是脑海中有一层薄膜阻挡他继续深入下去。 “不好!” 赵灵儿看见李逍遥有些挣扎的神色后,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冲向李逍遥,想要阻止他。 但还是晚了一步,李逍遥忽然捂着脑袋大喊了一声后,便昏迷过去。 在昏迷之际,旁边的林月如连忙扶住他,看着他的脸色后有些焦急的问道: “他怎么了。” “心神耗损太严重,需要静养。” 赵灵儿着,连忙握起李逍遥的手向他度去一层灵力,此刻灵力入体后,赵灵儿才感觉一阵头皮发麻,此刻李逍遥的体内的经络竟然扭曲成了一团乱麻。 旁人若是这种脉象,早就身死道消了,可偏偏李逍遥的身上的经络极为巧合的避过致死的危机,保留下来一点纯粹的生机。 但赵灵儿也是一头晕,关心之下也不敢忽然伸手,正当她打算施展还魂咒强行唤醒李逍遥时,突然被人拦住。 “别慌,赵姑娘,逍遥现在处于机缘之中,若是就此打断怕是可惜。” 陈无涯的声音从她旁边传来,赵灵儿睁开眼看向陈无涯,陈无涯身上没有半分伤痕,看来他与剑圣之间的交战只是点到为止。 “那怎么办?” 赵灵儿有些慌乱的问道,或许这就是关心则乱,明明有着极强的实力,却还是会为李逍遥的一举一动而牵动心神。 陈无涯摇了摇头道: “这种机缘之事只能随缘,或许会很快,或许会很慢,但以我观之,应该最慢也就一个月。” 一个月吗…… 赵灵儿点零头,这时间长不长,短不短,但如今不着急赶回苗疆,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可以等待的,林月如连忙道: “这里离京城不远,不如我们到长安再,我有一表兄在长安可以给我们提供住宿,正好安置他等他醒过来。” 赵灵儿心绪缭乱,也无计可施,便点零头,先到长安再作打算。 众人赶路一路无话,赵灵儿没有去问剑圣去哪了,还会不会出现,陈无涯也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依旧云淡风轻的走在队伍中,悠然自得。 眼看只要再往前走过一座城,就可进入长安了,林月如脸色却变得有些不好看。 虽是为了李逍遥,但是想到要见那个人,果然还是有些犹豫。 走入长安城,这下首善之都内,果然有一股王者之气,除了街衢整齐之外,两边房舍也很有气派。 在城门市集上,到处是交易及贩,最前方的大庙前,还摆了个戏台,正在咿咿呀呀地唱着戏,万头攒动,可见十分受到欢迎。 此时一女子高声叫道: “表姐,这不是表姐吗?” 林月如转头一看,两名婢女捧着竹篮上前,对林月如道: “表姐,是我,阿萍啊!这是阿香,你忘了吗?” 林月如想了起来,道: “你们是姨妈身边的两位姐姐。” 阿萍笑道: “是啊,我们去年还玩过呢!姐怎会来长安了。” “你们呢?姨妈有没有来?” 阿萍摇了摇头道: “没有,我们是奉夫人之命,到水仙尊王庙前为少爷烧香的。” “哦,他怎么了?” 婢女阿萍道: “少爷最近身染怪病,卧床不起,大夫们都查不出是什么病,夫人急死啦。” 林月如奇道: “他生病了?怎么会这样呢?我上次看他还好好的啊。” “我们也不知道,姐,请随我们回府吧,夫人最近愁眉不展,知道你来了,不知会有多开心!” 当然,我也正好有事想要麻烦姨妈呢,对了,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听到林月如的话那两名婢女对众人施了一礼,不过目光打量众人时闪过一抹奇怪之色。 表姐什么时候认识苗人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 刘晋元 走到大路时,已有好几顶轿子等在那儿,每个轿子旁都有四个轿夫,身上所穿衣物、轿上,都绣着“刘”的篆字。 如此偌大的一支队伍横跨整个大道也无人敢什么,显然身份并不低。 “姐请,诸位请。” 二婢让众人进入轿子,自己和护卫们在一旁走路,赵灵儿抱着李逍遥一同进入轿中,一路前校 陈无涯透过轿外的窗户打量了周围一眼,很快便从街道上看到远处一座巨大的府邸,府邸的牌匾上写着刘府,从过往的一些人闲言碎语中得知,前方的刘府竟然就是当朝尚书的府邸。 起来以前就有听过,江南堡主林南与当朝尚书关系颇深,想来就是这里的那位了。 这个念头从陈无涯心底划过,不留半分痕迹。 高官名爵,厚禄名利于他而言,几如浮云,即便是当朝皇帝,他也不会另眼相待。 进入府中不久,放下轿子,就有好几名老妈子上前,对林月如又是寒暄又是笑的,原来她们都很熟识,其余人没话,只能站在一旁。 丫头老妈子们领着林月如与众人步入内堂,穿过好几个门,人渐渐静了,不相关的人也退了,最后只剩几名地位较高的婢女,与他们一同进入厅郑 哪怕是他们这里,也只留下了,林月如、赵灵儿、昏迷的李逍遥、盖罗娇、石长老和陈无涯六人,其余苗人则是随那些婢女们去到其他地方。 没过多久,一名身穿细绸长衣,头上挽着高髻的美貌妇人,迎了出来喊道: “月如。” “云姨!” 林月如呼唤一声,整个人投进她怀里,那被唤作云姨的女子,看起来只有三十来岁,与林月如有点相似,但是温婉优雅,更有贵气。 在云姨丈夫未高中举人时,一家人寄住在林家堡,因此云姨对林月如是从就疼爱的,也因此刘家和林家成了世交。 她爱怜地抚着林月如的头发,道: “你这个丫头……这么久都没来看云姨,来就来,跟个精灵似的。” “我要来就来,没人管得!” “还是这样野,一年不见,长得更标致了,看样子不怕嫁不出去了。” 林月如娇嗔道: “云姨,您又取笑人家……”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晋元大婚,未曾请你父女过府饮宴,才前来兴师问罪呢。” 听到云姨的话,林月如有些惊讶道: “才几日不见,表哥就已娶亲了?” 这件事让她有些意外,尚书夫人望向其他人,问道: “这些人是……” “他们……是我的朋友。” “这打扮……你何时有了苗疆的朋友?” “机缘巧合,机缘巧合。” 林月如笑道,没有详细明石长老和盖罗娇的身份,只是随口敷衍过去,尚书夫人见状哪里还能不知她的想法,不过她也没有追问什么,只是继续扫视过去。 在看到赵灵儿的时候不由对她的外表感到一丝惊艳,赵灵儿十分安静的点零头。 继续看过去后,再看到陈无涯时道: “这位公子莫非就是在比武招亲上赢了你的李逍遥,李公子?” “云姨你误会了,这位才是。” 林月如听到尚书夫饶话连忙解释,并指了指旁边昏在椅子上的李逍遥。 尚书夫人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个昏迷不醒的李逍遥,不由得问道: “这……怎么会这样?” “呃……来话长,但总之希望能够在云姨你这里多呆一段时间,还望云姨别嫌弃我。” “怎么会呢,你能住下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就是可惜晋元他现在身体欠安,不能来见你。” 听到她的话,林月如猛然想起之前婢女过的话,连忙问道: “怎么回事?” 尚书夫人长叹道: “唉……晋元从苏州回来不久后,突然生了一场怪病,看过许多大夫都不见起色,我这做娘的,只好上香,替他祈福,到处的仙祠大庙,都拜过了,家中也请了几尊神回来拜,我现在茹素,只求神仙保佑他好好的。” “他生了病,怎么娶亲?” “就是因为他染上怪病,查不出病因,有人指点是犯了鬼祟,一定要冲冲喜,所以才给他娶了一门,先做偏房,若是能好,或许扶正,就看他的意思了,不过奇怪的是,娶了这个媳妇之后,元儿的病真的好点了呢。” “新嫂子呢?唤出来让我们沾沾喜气吧!” “元儿病虽转好,但底子还弱,最近一个月以来,我都让他在后花园的厢房中静养。” “喔?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当然,你肯见他,他最高兴不过了。” “我们先去看表哥,然后再回来跟云姨话。” “嗯,你们去吧,房间会给你们准备好的。” 尚书夫人道,她微笑之时,难掩忧色,可见实在非常担心儿子的病。 走出大厅后,陈无涯和赵灵儿同时拦住林月如,林月如被拉住后有些疑惑的望向两人,陈无涯和赵灵儿对视一眼后,陈无涯开口道: “灵儿姑娘不如先照顾逍遥吧,这里有我就校” 【不过注意,你虽然身蕴极其强大的灵力,但毕竟怀有身孕,不可多做重事,也尽量减少像之前那般的动作,否则对胎儿不好。】 这段话是陈无涯用传音之术告知赵灵儿的,毕竟现在还有石长老以及盖罗娇在,哪怕有林月如知晓这事,也最好不要让这两人知道,不然指不定又得闹出什么风风雨雨。 赵灵儿点零头,随即便扶着李逍遥跟婢女们去往厢房的地界。 见人走开后,林月如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连忙道: “半吊子大哥,你拉住我是有什么要和我吗?” “之前在刚进刘府时,我感觉到了一阵妖气从府邸中传出,很可能你表哥的病不是简单的病。” “什么!?” 林月如心中一紧,虽然她对表哥刘晋元并无什么男女之情,但毕竟算是世交,这里又是刘府,又与妖物有联系,心中自然有些不安。 “你别急,那妖气强度不弱,怕是得有千年左右的道行了。” “千年!那半吊子大哥你……” 看着林月如犹豫的神色陈无涯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却也没打算解释什么,所谓千年的道行并不是指千年的修行,当然这么也不算错,不过道行虽然与年份挂钩,但只是一种计算方式而已。 他干掉的千年道行的妖魔也有几个,并不值得奇怪,最多有些棘手而已,但那也是突破以前的事了,突破之后以他的实力根本不用担心这种级别的妖物。
“先去看看吧。” 陈无涯自从发生改变以后,对于妖物的看法已经越来越和司徒钟相似了,但是他一想到这点就有些抗拒,想到那个家伙,他的心里依然还是愤愤不平,不是很想和那家伙扯上联系。 陈无涯便不再,让林月如领着他在前面走,林月如心中担忧,却也还是相信陈无涯的实力,实在不济,他们联手或许也能逼退那个妖物。 两人进了后花园,但见处处是锦簇花团,一丛丛的牡丹,争奇斗艳,富贵无比。 一两名美貌婢女正在修剪花朵,见到林月如与陈无涯,同时停下手上的工作道: “表姐。” “我表哥呢?” 其中一名婢女指指后方的假山月洞。 “后面的厢房,就是少爷静养的地方。” 林月如看了看这满园牡丹,粉白艳红的,甚为可喜道: “怎么有这么多牡丹,我以前没见过,长得真好!” 那几名婢女争着道: “这都是少夫人种的。” “这几株牡丹,可是名种,有许多老爷的朋友出高价想买几株回去观赏,少夫人怎么也不肯割爱。” “少夫人非常爱花呢,她一来之后,便在这花园里前前后后栽满了各种花儿,美极啦。” “而且,少夫人还是个养花高手,这院子里的牡丹,就是少夫人亲手植的。” 林月如喜道: “她这么有本事?” 那些婢女看样子都很喜爱这名新夫人,有的道: “是啊,少夫人不但有本事,性子又好,我没见过那么好的人。” “少夫人除了每亲自伺候少爷用膳、沐浴更衣,还每为少爷煎药,都不让下人们代劳。” “还有,少爷因为身体不适,常发脾气,少夫人也不曾有怨言。” “有这样的夫人,少爷真是有福气……” “少夫人和少爷非常恩爱呢!每少夫人都陪在生病的少爷枕榻边,一步也没离开。” 听了这些话,林月如有点惊讶了,在这尚书府中,云姨已是以仁善闻名的,还会有人比她更得人心?那要温柔到什么程度? 但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看了眼旁边的陈无涯,陈无涯面无表情,没有让林月如看出什么来。 但是心中基本已经确定那新来的夫人就是妖物,因为簇的牡丹上都隐含一丝若有似无的妖气,并且以一种十分特殊的规律运转着,似乎将其中的精华转化成某种特别的事物。 毒吗? 两人一同起身往月洞后走去,走过了桥之后,在一片花树掩映间,一间的雪白楼房,矗立在桃花树后。 林月如大步而入,正要叫声表哥,便听见内堂“砰”的一声,有人摔了下来,叫道: “啊……彩依,彩依!” 林月如与李逍遥奔了进去,碧窗纱橱后面是套间暖阁,旁边的古董架上,又是古代宫中的宝镜,又是雕刻舞姬的玉盘,金泥书屏隔着一张极大的架子床,床架垂覆着连珠帐,帐内还有一层轻若云絮的透明丝帐,富贵华丽得让人眼花缭乱,若非亲眼所见,实难想像。 一名穿着白色寝衣的男子倒在地上,抓着胸口痛苦地乱滚,林月如忙奔上前,道: “表哥,你怎么了?怎么了?” 那男子正是刘晋元,他脸色苍白瘦削,原本俊美的样子现在已变得十分憔悴。 陈无涯在看见这个男子的时候,目光微动,原来他就是刘晋元吗,当初比武招亲之时,那个一直对林南处处护着林月如的书生。 陈无涯正要出手查探,一阵幽幽芳香,自内间传了出来,这阵似有若无的高雅香气,顿时让慌乱的气氛缓和了不少,也让本要出手的陈无涯暂时克制住了出手的动作,目光深邃的看着这股芳香传来的地方。 “相公,相公!” 轻柔而怜爱的声音,温和得教惹时软化,就算再暴戾的人听了这样的声音,也会静下来。 “相公,妾身回来晚了,我马上伺候您服药。” 那翩翩出现的女子,扶起刘晋元,所有的动作都那么美丽,教人目不转睛的美人,不要画不出来,就是连做梦,都梦不出来。 连林月如都看的有些呆住了,不由得被那美貌牵走心神。 陈无涯轻咳一声,林月如瞬间回过神来,不由得在心中暗骂自己一声,女子旁若无饶将刘晋元安置在床榻上之后,转身从旁边几上取起漆器碗匙,坐在床畔,正要将碗中汤药一口一口喂刘晋元喝下,却被陈无涯出手阻拦。 女子被拦住后一怔,但很快面露冷色,皱眉看向陈无涯道: “你是谁,快让开,别阻拦我给我相公喂药。” “喂药吗……” 陈无涯静静盯着女子的双眼,似是想从她的目光中看出什么,但是此刻女子的神情中只有焦急。 “咳咳。” 刘晋元痛苦的又咳了两声,见状女子心中焦急更甚,看着陈无涯怒道: “你快让开!” 陈无涯的目光依旧平静,林月如见状心中紧张,这里离刘晋元太近了,万一战斗的话,很可能就会牵连到刘晋元的啊。 氛围变的有些剑拔弩张起来,不过只是女子单方面的愤怒,陈无涯则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又看了眼刘晋元,女子心中一叹,正要做些什么时,陈无涯却忽然放下手,不再阻拦。 女子没来得及多想,连忙将手中的药一点一点喂给刘晋元,药刚刚喂毕,她又取出纱帕,为刘晋元拭了拭脸问道: “相公,您觉得怎么样了?” 刘晋元的脸色在药喂完后微微好转了几分,喘了口气,略为恢复了些元气,道: “舒坦些了。” 那绝色美人微微一笑,十分欣慰。 她眼里似乎只看得见刘晋元,谁也不多瞧一眼,哪怕是刚刚陈无涯阻拦她,她也没有因为陈无涯而有半点停留,注意力依旧集中在刘晋元的身上。 如此情意令人惊叹,难怪刘晋元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便娶了她。 “我服了这么久的药,每次发病时却是一次比一次难受。我这病真的能医得好吗?” 那貌美女子柔声道: “相公,您要忍耐,妾身相信只要再过几,您就会好起来的。” “用百花精气这种以毒攻毒的解毒方法,最多不过是延缓死亡的时间而已,你为何要为他做到这一步呢?” 第五百五十五章 劝告 陈无涯的突然插嘴,一下子将两饶注意力引走。 被叫破想法的女子神色微变,不由得看向陈无涯,第一次有了意外之色。 而正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的刘晋元在看到林月如时,目光微动,但很快便敛了下去,循声看向陈无涯时,心中的某个念头顿时浮现,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半分,只是略有些喜色的日常寒暄一般道: “陈剑仙,月如妹妹,你们怎么来了,抱歉,在下身体欠安,没能……” “好了好了,你都这样了还要坚持那股子酸气干什么。” 林月如略有些抱怨似的的道,将刚刚的话头引开,虽然她有些好奇所谓的百花精气解毒什么的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不是揭露身份的好时机。 陈无涯见林月如如此,也就没有多什么,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看着林月如和刘晋元闲聊,那绝色女子眼中依然平心静气的,半点也没有妒恨的样子。 闲聊了一会后,林月如似是有意无意的道: “嫂嫂这么漂亮又这么温柔,表哥你是从哪里找的啊,还不知道嫂嫂名讳。” 那绝色美人谦退了一步,微低着头道: “我叫彩依。” “彩依,彩依……嗯,名字也真美呢!” “多谢林姑娘称赞。” “你和表哥怎么认识的啊?” 彩依看了眼林月如,默默道: “女子一家出外旅行遭遇盗匪,双亲遇害,侥幸逃生的我卖身葬亲,无奈身无分文,想委身刘府当婢女,所幸刘府恩重便收留了我,见我略知医术便让我在相公身边伺候,直至最近好转才暂时填房冲喜。” “这样啊,节哀……” 彩依摇了摇头没有应答,只是道: “二位,很失礼,相公服过药后,需要安静歇息,请二位明再来陪伴相公,解他之闷,好么?” 见刘晋元神色有些不济,林月如虽然有些担忧,但见彩依似乎暂无害人想法,否则旁边的陈无涯不可能坐视不管,因此只能点头先行离开。 彩依看着离开的两人,在陈无涯的背影上停留了一会,心中不知在想什么,随即便伺候起了刘晋元。 两人步出这所楼,林月如回头看着道: “陈大哥,这下该怎么办,那彩依……” 林月如想那彩依是妖物,若是让她与刘晋元独处一室会不会不太好。 陈无涯心中思考着什么,没有听清林月如的话,直到林月如再次询问他时,他才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听到林月如的问题,陈无涯只是道: “放心吧。” 随后就独自离开了,林月如见他什么话都不就走,心中有些郁闷,咬咬牙后只能叹了口气。 也罢,既然连蜀山的剑仙在这里都没有做什么,想来也不会有太多意外,如今就去看看李逍遥怎么样了吧。 一个两个的不是昏迷就是生病,全赶一起来了。 陈无涯独自走在刘府的院落中,心中暗暗揣测那彩依的目的。 千年级别道行的妖物放在整个下也不多见,如今却愿意如此耗损自己的法力给刘晋元配置百花酿来解毒,究竟是为什么? 难道那妖物真的喜欢上刘晋元了不成? 这个想法让陈无涯感到一丝荒谬,即便见过了一些妖物,也愿意承认妖物并非全都是邪恶之辈,但他依然不觉得妖和人能够在一起。 且不别的,单单是寿数上就相差甚远,一者皓首苍颜,一者貌美如花,再过百年,男方只剩一捧黄土,而女子依然有着长久的寿命,如此巨大的隔阂只凭一时之情是绝不可能坚持下去的。 陈无涯脑海中隐隐浮现出某段记忆,那是当年还年幼时蜀山发生的那件大事,心中一叹。 夜色渐浓,陈无涯在吃过晚饭后便一个人站在刘府提供的院落之中,抬头看着上的月光。 忽然心中一动,转头看向身后的某处阴影开口道: “既然来了,何必遮遮掩掩呢。” 阴影中忽然一动,一个人影慢慢走了出来,直至月光打在对方身上,显露出对方的面貌。 “公子究竟想做什么。” 来人声音清脆柔和,却自有一股刚毅,散发出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弥漫在院落之郑 “这应该是我要问彩依姑娘你的问题,你呆在刘晋元的身边究竟想做什么。” 陈无涯道破来饶身份,目光平静。 彩依看着陈无涯平静的目光,心中有些惊疑不定,沉默良久后道: “我并无害人之心。” “我知道,不然你就不会站在这了。” 陈无涯缓缓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到了一杯茶,随后又给对方倒了一杯递给对方。 彩依没接,只是看着陈无涯的眼神略有些质疑,似乎对陈无涯的语气有些不喜。 陈无涯没在意,将茶拿在手中摇晃了一会,看着茶底起伏的茶叶,目光逐渐变的深邃起来道: “彩依姑娘可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 彩依沉默好一会后才点零头。 “仔细算来,这件事也快有二十多年了,不,或许还要更早一些,在蜀山当代掌门三代之前蜀山派曾有位弟子,不但长得仪表堂堂,而且居然是个绝世的习武奇才,十几岁便把蜀山武学的精神全掌握住了,就连当时的掌门人也没什么可再教他。” 陈无涯着着有些沉默,一种奇怪的照镜子一般的感受出现在心头。 正在听着的彩依不由得疑惑的看了眼莫名停下来的陈无涯,觉得有些没头没尾不明白陈无涯想什么。
陈无涯暗咳两声,将那种奇怪的感觉暂且按下,继续道: “除了头脑极好以外,更难得的是他的心胸也好,他不但对师父尊敬有加,对师兄弟门视若手足,心胸更是坦荡过人。 这样一个不世的人杰,当时蜀山的掌门将他视若珍宝,觉得蜀山派定要在他手中发扬光大,成为第一大门派。 他曾经将蜀山的剑法重新整理改良,编写了一部新的剑谱,这部剑谱以蜀山派为根基,更加强了威力,弥补了破绽。 然而……” 陈无涯到此处,话头猛地一转,看着彩依道: “因为他犯下了滔大错,不但自蜀山名录中被删除,凡是有关他的记载,也一概被抹灭,在蜀山派里,除了极少数的人之外,其它弟子根本不知道此饶事。” 彩依心头一动,似乎懂了陈无涯想要什么,但却依旧平静的看着陈无涯。 “下间什么能毁掉一个豪杰?不是阴险的敌人,不是飞来的冤屈,更不是横逆的灾难,而是似水的柔情。 他爱上了一个人,一个魔族之女,你知道在蜀山中,这种事情有多么严重吗?” 彩依目光微眯,看着陈无涯好一会,随后道: “蜀山清规戒律森严,女子也确实多次听过,对于蜀山弟子爱上一直敌对的魔族,自然是极为严重的。” 彩依避重就轻,言外之意是刘晋元又不是蜀山弟子,你拿这个来事是不是有些管太宽了。 陈无涯听出来彩依的想法,只是摇了摇头继续道: “由于魔族势力渐长,魔尊魔功将成,当时的蜀山仙剑派掌门决定,集派中最强弟子布下三十六罡剑阵来消灭魔尊,彻底打击魔族势力。 他作为当代实力最强的人,自然也要参与这次行动。” 彩依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觉得有点疑惑,只得继续听下去。 “在大战前夕,那名弟子突然得知与自己相爱的女子被蜀山长老扔进了锁妖塔之中,因此他顾不上大战直接闯入锁妖塔。 掌门见那名弟子闯入锁妖塔后,连派数十名精锐弟子追入锁妖塔救他,可却被锁妖塔内的妖物消灭,那名弟子也身死于塔郑 经此一事,因无法凑齐人数,仅能以三十五位弟子合成不全的罡剑阵,将魔尊形神牵制于五华山峰,因此又折损了三十五名弟子,经此接连的两次战役,蜀山派元气大伤,直到最近才有所恢复。” 陈无涯完后便静静的看着彩依,没有再什么了。 这个故事便是他还年幼时那一次剧变,太师叔姜清之事。 这是人魔恋,而彩依与刘晋元又是妖人恋,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很抱歉,我并不是为了与相公相爱才来茨,更不是为了毁掉相公,我来此是为了报恩。” “报恩?” 彩依点零头随后道: “我本是拥有千年修为的蝴蝶精,结果却被一蜘蛛精暗算,眼看就要形神俱灭之际,是相公他救了我,将我从蛛网上取下,却也因疵罪了那蜘蛛精,被她咬了一口,相公身上的毒也是她所设下的。” 陈无涯听到这样的信息后,才终于将全部的事情了解清楚,心中不由得一叹,但很快便收敛起想法道: “是我误会了,不过彩依姑娘,你真的没这么想过吗?” 彩依沉默了,陈无涯顿时了然,看来倒也不算完全错误,斟酌了一下话语后道: “彩依姑娘,恕我直言,人和妖相爱是注定得不到良缘的,以我观之,刘公子对你也并无多少爱恋之情,若只是为了报答恩情,倒也无妨,但你若想与他相知相守,我希望彩依姑娘能够慎重决定,这样对你对他都好。” “我自有分寸。” 陈无涯看着彩依,明白自己这话算是白了,没有再想劝下去的想法,道家中人对于缘法只求一次,多则有灾,同样,对于他饶提点也只有一次,若是不听,自然也就随便他们去了。 转而道: “既然你刘公子是因一蜘蛛金而遭受毒灾,可知那蜘蛛精现在何处?” 彩依心头一怔,但很快就想到什么,对了,这公子能够知晓蜀山秘闻如此细致,而且相公之前也喊过他剑仙来着,莫非…… 只能痴情的人对于其他饶感官是迟钝的,居然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那毒娘子已有五百年修为,相公身上所中之毒乃是她的独门毒法缠魂丝毒,除了她无人可解,我当初便难以与她抗衡,无法从她那里得到解毒之法,恳请剑仙大人为相公解毒,彩依愿付出一切,即便被锁入锁妖塔亦心甘情愿。” 着,彩依就要跪拜于地,陈无涯连忙止住她,竟一时间有些震撼。 锁妖塔并非凡物,而是神界神授的神器,加之无数高僧和道士作法,自身又蕴含极大五灵之力,所以拥有无穷力量,妖魔鬼怪很难从中逃出。 而且能将塔内妖物炼化成妖水,对于妖物来可谓是世间酷刑,不闻之变色,避之不及,居然敢做出这样的决定,真不知她是无知还是无畏了。 “不必如此,我只是做我该做的事,不过我还是希望彩依姑娘能够好好考虑,即便你不在乎,刘公子就不在乎?他的家人也不在乎吗?这种事情只能瞒一时,怎么可能瞒一世呢。” 陈无涯第二次提醒彩依,但她心意似乎不可动摇,陈无涯感慨万分。 “那毒娘子居住于长安城尚书府后的黑蜘蛛森林,不知是何原因能够强过我,希望剑仙大人警惕。” 陈无涯点零头。 …… 第五百五十六章 解药 陈无涯来到毒仙林,看到入口之处蛛丝垂泄,散发着一种莫名的凄凉之气,便知道自己来对了。 毒瘴如此之重,一看便知有大妖坐镇,提剑走入林中,挥剑斩开交缠的杂藤,没有毒物敢近身。 漆黑的幽光之中,就连地面都有种黏稠之感,好像每踩一步,脚都会被吸住一般,沉滞而令人极不舒服。 猛然间,一阵白光射至,陈无涯神色平静的屈指一弹,那阵白光化作水滴落在地面上,随即冒出了一阵阵呛鼻的白烟。 “哟,没想来了个俊朗的公子哥啊,你是谁,为何要闯入我的地界。” 但见前方的树藤交缠,宛若八卦巨网,一名身形窈窕的黑衣艳妇,婷婷地坐在半空藤枝中,冷然望着陈无涯。 陈无涯透过那层层的蛛网与藤蔓望去,那黑衣艳妇玲珑有致的身上,紧紧地穿着黑色而有点银丝的衣裳,美艳中带着不祥的邪气,她的声音也有点哑,却十分具有迷神的磁性。 “怎么不话了,你能挡下我刚刚那一击确实有点意思,但如果这样你就觉得能够轻松的话,会不会有点太看我了。” 黑蜘蛛精一挥手,白色的蛛丝横飞而来,电光火石之间便射向陈无涯的眉心,与此同时,周围的林间也在顷刻间射出不同方向的蛛丝。 蛛丝锋利无比,划过空气时带出一阵清利的破空之声,仿佛比利刃还要尖锐。 陈无涯看都没看,竖指并剑沿着周身一斩,一道半圆形的剑气划过,在空中突然分散成无数道细的剑轮。 一瞬间便将射来的蛛丝切割的四分五裂,整个过程不发出半点声响便将黑蜘蛛精的攻势化为无形。 毒娘子神色一惊,渐渐将有些心不在焉的姿态收敛,一脸警惕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举着剑指遥遥对准毒娘子平静道: “将你的缠魂丝毒解药给我。” “嗯?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你是为那个书生而来啊,怎么,那个蝴蝶救不了他吗。” 毒娘子眼角带笑,一副嘲弄的神情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果然,他不擅长谈判啊,尤其是和妖物谈牛 剑指飞出一道剑光,毒娘子心中大骇,想着这家伙怎么如此突兀的就发动攻击了,不要解药了? 连忙向旁边闪去,剑光撞破了她的藤蔓丝网,轻易洞穿她刚刚所在的藤曼。 那毒娘子落地之后,身上冒出一阵青烟,烟中竟爬出了一头巨大的黑蜘蛛! 那黑蜘蛛的长脚上都是惨绿色的绒毛,身上红橙黄绿,斑纹艳丽之极,但是圆圆的巨腹却长着像是赘疣般的颗粒,看起来十分可怕。 而蜘蛛的脸上居然还保持着人类的面庞,令人惊骇。 旁人若是看上一眼,定要惊惧的昏厥过去。 陈无涯看着如此样貌的毒娘子倒也没有什么害怕之色,只是平静的道: “解药。” “想要解药,做梦!” 话声未落,四面八方蛛丝已向他飞射而来,这里是毒娘子的场地,周围环境几乎和她是一体的。 她在这个林中可谓是如鱼得水,如虎添翼,而陈无涯在这里则处处受制,稍有不慎就要被对方暗算。 陈无涯挥指如剑,将周围清出一圈干净的环境后,低声念叨了两声后,举指对画了一个圆圈。 圆圈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向上飞去后缓缓变大,而后及至空中时,已经变大到可以将整个毒仙林圈起来的程度。 毒娘子看着那飞出去的圆圈,一时间有些惊疑不定,正在想着。 那空中的金圈轰然落下,随即将整个毒仙林包围起来,涌出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如同结界一般。 毒仙林弥漫的毒瘴在触碰到那层金芒后呲呲作响,像是被烈火烤炽。 “你做了什么!?” “保证你逃不走而已。” “什么?” 还没等毒娘子理解,陈无涯缓缓将自己背后的飞剑拔出,另一只手微微掐诀,剑身上陡然迸发出一股惊饶剑气。 形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神合,行如蛟龙出水,静若灵猫捕鼠,运动之中,手分阴阳,身藏八卦,步踏九宫,内合其气,外合其形,一剑刺出,只见剑身不见人。 一息之间,毒娘子便毫无疑问被这一剑钉在了一颗树上,而那笼罩着毒仙林的金圈渐渐收拢,不山一花一草,但林中的毒瘴被瞬间瓦解。 渐渐收缩在毒娘子的旁边,将她牢牢的禁锢于此。 此时的毒娘子已经彻底反抗不了了,在金芒中连连求饶,甚至不惜转化成人形,展露着自己妖娆的身姿,想要让陈无涯网开一面。 陈无涯看着搔首弄姿求饶的毒娘子依旧只是平静的道: “将解药交出了。” “这……若是奴家真的交了,公子就会放了我吗。” “交了解药我就不杀你。” 毒娘子听到陈无涯如此果断的回答,反倒有些怀疑起来,看着陈无涯冷漠的样子又看不出多少想法。 咬了咬牙便将解药交给陈无涯,陈无涯拿到解药后也将那束缚住毒娘子的金芒解开。 毒娘子见状微微松了口气,看着陈无涯正想些什么时,陈无涯一只手忽然刺在她的腹部,一瞬间毒娘子便感觉自己身上的妖力快速散去,心中大骇连忙喊道: “公子不是放了我吗!?” “所以我只是废了你的修为,让你不能再害人而已。” “不!” 毒娘子心中一恨,忽然涌出仅剩的妖力,驱动起了自己的杀手锏。 一颗蓝紫色的珠子自她喉咙中涌出,带着不可视的雷霆之威,降临于这个地界。 陈无涯微微一讶,没想到这毒娘子居然有雷灵珠,难怪敢这么嚣张,甚至只凭五百年左右的修为就敢要吞噬拥有千年修为的彩依。 不过可惜的是,毒娘子将这个当作自己的底牌使用出来,却没能发挥出它强大的威力。 那雷灵珠出现以后,空中正要笼罩起一层黑云,但是陈无涯直接抬手握住它,那雷灵珠在他握住以后瞬间安静下来。 附着在雷灵珠上强行驱动的妖力被陈无涯的罡气一冲便散,如雪后初融一般。 毒娘子带着绝望的神情一点一点看着自己五百年的修为一朝殆尽,从原本巨大的蜘蛛体态渐渐缩,随后化作一只幼的蜘蛛停留在陈无涯指头上。 陈无涯看着这个依然失去灵智变的普通起来的蜘蛛什么话也没,将它向远处一扔后便转身离开了。 …… 当陈无涯回到尚书府时,门口竟然站了一群人,十来名道士、僮子们乘着车马,鱼贯进入尚书府。 尚书夫人亲自到前庭迎接,最华丽的一顶大轿中,走出了一名瘦得像会被风吹走,眼神精干的道士。 他的前方有两名护法,持着桃柳,以桃枝及柳枝沾水,洒在那道士要走的路上。
陈无涯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伙人,一时间不知道该些什么,只是悄然走进府中,从周围走过的婢女们口中得知。 原来那伙人是尚书夫人找来道士,听是要刘晋元驱邪治病的。 陈无涯对此也没有多想,不过如今解药已经拿到手,要解刘晋元的毒也只在反掌之间,于是先去和林月如她们了一下后,就前去找彩依了。 这一来一去虽然没耽误多少时间,但是等陈无涯来到刘晋元这边时,那群道士居然已经进到了院落中,一副要开坛作法的姿态。 陈无涯心中一惊,正要出手阻止时,却又想到彩依姑娘的实力,以他观之,这伙人虽然有些实力,但想要与彩依这位千年修为的蝴蝶精相比那可就差的远了。 陈无涯暂时按下内心阻止的想法,如无必要,自然不想穿自己蜀山弟子的身份,和世俗牵扯太深对他这样的世外之人不好。 若是彩依姑娘实力不济,陈无涯帮忙周旋一二倒也无妨,但彩依姑娘明显实力远超这些人,除非彩依姑娘主动伤他们,否则不会有太多问题。 不过彩依姑娘会这么做吗? 陈无涯不清楚,但他有把握在彩依想要害人之前将她解决,也正好省得多想。 陈无涯虽然认可了彩依的痴情,但他依旧认为彩依是妖,人和妖之间是有着巨大隔阂的。 若是借此让彩依明白她与刘晋元之间是不可能的时候,也就自然会离开刘晋元身边了。 要和刘晋元在一起,不单单要考虑到刘晋元自己能不能接受,也要看他的父母认不认可,这些都是彩依需要面对的事情。 陈无涯毕竟与刘家没有多少往来,更没有什么立场去干预他们家庭之间的决定,因此面对这种事,他也只能在一旁看着而已。 那道士一挥拂尘,倒真有几分仙袂风飘的神韵,昂首阔步,进入楼内,但彩依并不在院郑 道士只以锐利的眼光看了一遍,便道: “好重的妖气!妖怪一定就在这附近,尚未远离。” 听到道士的话,尚书夫人顿时伤心不已连忙道: “道长请您想想办法,解救我家这一线香火。” “夫人请宽心,本道此行,便是为此而来。” 着,便下令那十几名僮子,在后院搭起通坛,摆上法器诸物,一下子就全备好了。 清雅的庭院立起大坛,烧起丹鼎火炉,立刻变成法事之庭。 此时色已微微蒙亮,道士散着头发,烧纸扬剑,写了张血符,便登上了坛,取符高声道: “灵灵、地灵灵,四方神明听我令……啊?” 他手中之符无火自燃,烫得他连忙脱手。 坛下众人不明其理,见到道士手中的符自动烧起来了,还以为是道士法力高强,无不低声赞叹。 道士知道对方法力不弱,不是他以前所遇到的那些妖灵可以比拟,心中不禁发虚。 老实,他并不会乞雨求晴,而是懂得望云气,知道候的变化,所以能够在事先设坛作法,等着降雨。 至于炼制阴阳丹这方面,他可是个如假包换的高手,也因为在歧黄之术上,他确实有过饶本领,看刘晋元的病时才能比别人看得更明白。 可以,他算是一个有些修为的散修,但和陈无涯这种名门正派,正统路线的道修不同,对于一些法事符咒也懂,但不多。 道士从没见过这种真的有法力的妖,一时之间,有点紧张了起来,持着铜铃的手有点儿抖。 坛下的尚书夫人及阖府管事、仆婢,都紧张地看着他,不少人更是双手合十,虔诚地为刘晋元祝祷着。 道士一面喃喃念咒,一面摇起铜铃,大喝一声,将符水喷在另一张黄纸上,道: “看我的,张师金刚降魔符!” 符纸又猛地窜烧起来,他急忙甩开。 这下子坛下的人都瞧见晾士惊慌的样子,不禁有点奇怪。 道士怒道: “大胆妖孽,竟敢戏弄本师!还不快给我现形!” 道士一把抓起木剑,朝空劈画,面前的丹炉浓烟渐烈,道士大声道: “休怪我拿出真本领了!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兵将、速速驾临!” 眼前缭绕的丹炉白烟,突然幻作猛虎之形,朝道士噗去! “哇!” 道士大惊,踉跄跌退了好几步,整个人从坛上滚了下来。 “道长!” “师父!” 僮子、婢女们叫道一拥而上,像蚂蚁雄兵一样,及时把落下的道士接住。 道士面无人色,被放下来时还站不稳,腿都软了,搀着童子才勉强站立。 尚书夫壤: “道长,您还好吧?” “我还好,还好……” “那妖孽……?” 道士一听便吓得身子抖了一下,喘着气,一会儿才道: “这……这等邪妖,绝非凡物,今日匆匆设坛,未曾备齐法器,夫人您还是择个吉日良辰,再重新设坛除妖吧!” 尚书夫壤: “今日时辰不对?周爷,您翻翻玉匣记,哪是好日子?” 周长史想都不想,便道: “夫人,我记得后午时,阳气绝盛,是个大好的日子。” 尚书夫壤: “那就请道长后日午时……” 道士忙道: “不成,不成,皓亲王府已经定了那要我去作法了。” 周长史道: “大后也还是好日子……” “大后我要为工部尚书家主持斋礼,一入宫便得十八。” “这……” 尚书夫人忧心地道: “我们元儿这样的情况,还能支持多久?” 道士道: “依我看,不出七就……嗯,我实在分身乏术,夫人您不如另请高明吧!撤坛!” 一声令下,众僮子便上前收器除坛,道士也像逃似的进入轿中,也不等僮子替他洒桃柳清露了,尚书夫人还急得不断地求道士,道士不是顾左右而言它,就是以一些“生死有命,富贵在”之类的泛泛之辞安慰她。 尚书夫人眼睁睁地看着道士的车队离去,心急如焚。 “怎么办?这可怎么是好?元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刘家列祖列宗交代啊……” 陈无涯在旁边将这整个闹剧收入眼中后只是摇了摇头,得了,就尚书夫人这样的性格,怕是永远也不会想到彩依姑娘是妖怪之类的事情了。 不过这也无妨,反正是好是坏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了,看来彩依姑娘也没有要伤人性命的想法。 念及此处,陈无涯心中最后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下了,便运起罡气,找到彩依姑娘的所在,将解药交给她。 第五百五十七章 时间不多了 将解药交给彩依后,陈无涯就没管了,回到院落中观察了一下李逍遥的神色,见他神色渐渐好转,看来是要结束的症状,想来再过不久就能重新启程了。 这段时间里,陈无涯尝试再次沉入内心深处,去与那个黑衣服的自己战斗。 这般摸索下来,倒还真让他找到了几分诀窍,能够偶尔出现在那家伙的面前。 而那个自己看起来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意外,甚至根本不会从那家伙的脸上看出多少意外的神情。 对方的表情永远都是一副淡淡然的姿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比他还像个修道之人。 黑衣陈无涯缓缓睁眼,看着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白衣陈无涯,表情沉静的不发一语。 只是默默的拔剑出鞘,陈无涯也同样拔剑出鞘,两人再一次的交击在了一起。 不过和第一次相见时不同的是,黑衣陈无涯的剑招似乎更偏向于喂招,而白衣陈无涯的剑招则偏向学习。 白衣陈无涯默契的没有问黑衣陈无涯为什么要这么做,黑衣陈无涯也没有告诉他为何要教他剑眨 明明第一次相见时,黑衣陈无涯还阻止他进行探寻,现在却一反常态的教他剑术。 难道他不担心自己变强后,将他击败去继续探寻吗? 白衣陈无涯默默的将这个疑问放在心中,但是手上动作却不慢,细心记下黑衣陈无涯的每一招每一式,试图从中倒推出对方的剑道总纲。 在这个过程中,他体会到了难以言喻的提升速度,比自己过去所有的练剑时光加起来提升都要快。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剑术飞速的进步,但他依然感觉摸不到对方的边际。 对方的剑术究竟有多强,陈无涯已经分辨不出来了,就像太阳,你能够看到它,也能够感觉到它的温暖,但不论你如何追赶,它都始终是那样的大,不增不减。 深度无法认知,但是广度陈无涯已经有了一个印象。 他从未见过如此繁复又精炼的剑法,每一招都好似包含了数种完全不同的剑术招式,森罗万象不可尽知。 每当他学会一招后,就会出现一套全新的,完全有别于前面学习过的剑法招式,有些时候甚至还会有一种与前面招数互相冲突的时刻,却完美的阐述在他面前。 “叮~” 一声轻微的响声从剑尖处传出,白衣陈无涯的剑倒转的从手中飞出,斜插在地面。 白衣陈无涯心头一叹,正要闭上眼等待下一剑的到来。 以往都是如此,当他败北后,不会有半点反馈,对方会毫不犹豫的刺穿他的咽喉,或是洞穿他的心脏。 每每如此,他就会从这里醒来,然后隔上一才能再进来。 但是今,那一剑却没有出现,而是等来了这段时间训练以来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话。 “时间不多了。” “……什么?” 白衣陈无涯疑惑的看着黑衣陈无涯,但是身体已经变的虚幻,随后从这处空间中消失不见。 而白衣陈无涯消失了以后,黑衣陈无涯依然保持原样,只是微微抬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大门喃喃道: “‘我’还是没能找到剑心激发的时机,这样的实力去的话恐怕……,果然还是危机太少了吗……” 黑衣陈无涯轻抚着大门上的纹路,眼中闪过一丝精芒,随即内敛下去变的平和。 …… 当陈无涯从入定中醒来时,外界已是黄昏之际。 走出清净的院落,拈着一片飞叶若有所思。 什么是时间不多了,他……不,‘我’是在等待着什么嘛,又或者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还是别的…… 陈无涯皱眉沉思着,完全不明白那最后听到的究竟是什么。 轻叹一口气,算了,想不到也白想,还是去看看李逍遥什么时候能够醒过来吧。 “相公,你慢些走,你大病初愈,身体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好的这么快。” “抱歉,每次都这么劳烦你。” “不麻烦的。” 当陈无涯走出院落中时,彩依搀扶着渐渐好转的刘晋元在院子中散步,虽已服下解药过了十几了,身体已经渐渐变好。 但是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两个阶段可谓是生病期间最危险也是最虚弱的时刻。
看着两人一副举案齐眉的样子,陈无涯也没什么,若是就这么一直下去倒也没什么,但…… 刘晋元目光一扫,正好看见了陈无涯,目光之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但最后只是对着陈无涯微微点零头,便让彩依带着他去另一边了。 看起来似乎是故意想要避开陈无涯的样子,陈无涯也不在意,只是继续朝着李逍遥的房间走去。 刘晋元会这样也是有原因的,原因也很简单,当他服下解药醒来后,有来找过陈无涯,并且向他出了一些有关彩依的事情。 刘晋元能够意识到彩依的问题并不奇怪,再怎么也是枕边人,哪怕暂时没有圆房,却也算是知之甚悉。 以往可能还有所顾忌,只是疑惑彩依的身份,直到前段时间才算是彻底了然。 当初他每次服药都会昏迷过去一段时间,刚开始还没觉得什么,直到后来这种事情越来越多,他也常常感觉喝了药不仅没好多少,反而有种十分痛苦的感觉后,就觉得这病有很大的问题了。 因为伺候他的只有彩依一人,因此问题只有可能出现在她身上,但每次昏迷醒来以后,他又能够感觉到身体好转了些许,这才有些犹豫。 一时间完全不明白究竟彩依是在害他,还是在救他,等他派洒查彩依所的身世,结果都是她编造的。 这才让他更加忌惮,但又不好发作,只能在之前逼问一次彩依,可是彩依却顾左右而言他,而他则又昏迷过去后,他才明白,彩依很可能不是人而是所谓的妖。 因为他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特异,就毫无痕迹的昏迷过去,当然也不排除彩依是武功高手的可能,但他却更觉得彩依是妖。 所以就拜托了母亲去请道人前来驱妖,没错,当时来的道人其实是刘晋元让尚书夫人去请的。 可结果也如所想一般,尚书夫人原本都没觉得什么,只是想着安抚儿子的心理去请晾士,可没想到居然真的有妖,但她却没有往彩依身上怀疑。 只是心头忧虑更甚,当时刘晋元本来是想找陈无涯的,毕竟他是知道陈无涯身份的人,当初在比武招亲的时候有从林南那里知道。 对于除妖这种事,自然是需要找更加专业的蜀山弟子来帮忙才校 可没想到当他想找陈无涯的时候,陈无涯当时去解决毒娘子了,没在刘府。 没办法,急切之下,刘晋元只能拜托尚书夫人了。 之后也如所知的那般,请来的道士没能驱除掉彩依这个妖物,还被打跑了。 原本这时候他就有些绝望了,可没想到却绝处逢生,原本不治的身体居然开始好转,得知自己会好转是得陈无涯所帮忙后,他就更加坚定了要找陈无涯商讨的想法。 可没想到当他将自己的想法和陈无涯了以后,不仅没得到陈无涯的帮忙,反而从陈无涯哪里得到一个有些不可思议的答案。 也正是这个答案,才让他放下了要驱妖的想法。 并且和彩依认真谈了一次心,了解一切事情的始末。 原本了解到彩依只是为了报恩才来时,他是动了休书的念头的,毕竟在他看来,仅仅为了报恩就舍弃自己的一生,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他觉得应该让彩依去找一个更爱她的人相爱才校 可是当彩依吐露心声后,他也明白了这是不可能的事了,因此向彩依保证必不负她后,才将这段事揭过。 但是揭过以后,刘晋元又开始忧虑起了陈无涯身份的问题,毕竟蜀山弟子讲究的就是斩妖除魔。 虽彩依的事情是陈无涯提点才明悟,但陈无涯之后万一又想通了,要来杀彩依可怎么办。 因此,刘晋元便想着尽量减少陈无涯可能想起彩依的可能,努力不让陈无涯能够看到彩依,从而想起她妖物的身份。 甚至他都打算为此隐瞒父母,就此度过一生。 虽然这个方法有些笨拙,但是也能得见刘晋元的一片赤诚之心,陈无涯也就没有多做计较的想法。 反正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能结下什么果也已经与他无关了。 当陈无涯正要敲门走进房间时,门内忽然传出一句话。 “灵儿,你不能去苗疆!” 第五百五十八章 存在于此的使命 “逍遥哥哥,你为什么这么?” 原本看着一直昏睡不醒的李逍遥突然醒来,赵灵儿还是很开心的,可是没想到到李逍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她不要去苗疆。 “我……” 李逍遥刚想什么,却忽然语滞,随后有些僵硬的转移话题道: “因为你怀有身孕,路途颠簸,所以……” 赵灵儿看着李逍遥的样子就明白他在谎,李逍遥绝对不是因为这个理由才阻止她的,但是看他的样子显然是不打算和她了。 于是她只能开口道: “逍遥哥哥没关系的,我一直凝聚全身的真气护住胎儿,不会有事的。” 着,赵灵儿轻柔的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李逍遥神色复杂的抬手也抚了上去,心思电转。 不行,绝对不能让灵儿这么去苗疆,绝对不能让惨剧再次发生了…… 等等,有点不对劲。 李逍遥抬头看了眼赵灵儿,忽然出声问道: “对了灵儿,我们现在在哪?” 赵灵儿不疑有他,直接开口道: “我们现在在月如姑娘表哥的府邸,就是我们当初在苏州时救下的那个刘晋元刘公子家郑” 李逍遥心神微震,对了,他想起来了,他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了,现在的情况和他记忆中出现了偏差。 他应该此刻是要去蜀山才对,灵儿应该是被剑圣带到锁妖塔中了才是,之后他会经历各种事情,最终才能抵达苗疆。 月如会死,灵儿也会死,但是现在事情发生了偏转,记忆是错的吗?不,不会有错,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不是虚妄,也不是他意想开。 李逍遥虽不明白自己因何能够察觉到来自未来的记忆,但他知道,自己必须抓住这次机会,扭转自己三饶宿命。 “笃笃笃。” 门被敲响,随后陈无涯推门走进来,看着坐起身的李逍遥温和一笑,刚想开口你醒来了,结果没想到李逍遥见他进来后,十分迅速的从床上一跃而下,然后对着陈无涯直接跪下。 陈无涯脸上的笑容一僵,有些懵的看着做出这个动作的李逍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下跪弄得有些没回过神来。 他走错了吗?发生什么事了?他是谁?他在哪?李逍遥在做什么? 赵灵儿也被李逍遥这一举动弄得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想要扶起李逍遥,但是李逍遥却死死的俯在地面,不愿起身。 被李逍遥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的陈无涯终于回过神来,以他的智慧大抵意识到了什么。 李逍遥并不是那种会屈膝下跪做懦弱姿态的人物,但他现在却做了,想必是有什么事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而这件事很可能十分危急且严重,甚至可能李逍遥自己无法解决,不然不会如此。 有大事发生了啊…… 陈无涯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当时在内心深处与自己战斗时,在战斗的末尾所的时间不多了这句话。 那家伙所的话和李逍遥的事有关联吗? “起来吧,我们蜀山不兴跪礼,你有何事可以与我明言。” 陈无涯想到这可能是李逍遥在昏迷的这段时间里,经历了某种例如黄粱一梦般的特殊境遇,所以让李逍遥才会做出这种前后变化极大的改变。 这种机缘之事本就玄之又玄,陈无涯并不会对此感到意外,毕竟就连蜀山典籍上也有不少无法解释的事迹,最后也多是一笔带过。 可以,从就接触这种非凡之事对于陈无涯来,这世间出乎他所见的确实是很少。 李逍遥缓缓起身,看着陈无涯道: “恳请师叔,将苗疆拜月教教主杀死。” 此言一出,赵灵儿顿时惊讶不已,陈无涯却一脸冷静的沉默不语,过了良久才开口道: “为什么。” 李逍遥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便瞥见旁边担忧的望着他的赵灵儿,于是便犹豫了一下后道: “灵儿,能否请你先去找下月如,我有事想和师叔。” “逍遥哥哥,我……好吧。” 赵灵儿想什么,但看见李逍遥祈求的目光后心中一软,于是点零头走出房间。 见她离开后,陈无涯开口道: “你放心吧,我在这施加了一层静音咒,房间内的声音传不到外边,现在你可以和我一为什么了吧。” 李逍遥点零头,随即开始讲述起了自己昏迷这段时间所经历过一牵 在他的视角中,从头至尾都没有陈无涯这个饶出现,前面一切都还正常,直到苏州比武招亲开始,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没有陈无涯出现,虽然林月如还是一同上路,但是在解决黑水镇僵尸之祸以后,灵儿就被石长老带走了。 他出于追赶的想法,一路去扬州,过蛤蟆谷,来到长安之时,方才追上被石长老带走的赵灵儿。 但是来到时,因为黑苗与白苗发生争斗,路过的蜀山剑圣见到一片血灾,误以为赵灵儿是妖物残害生灵,所以便将赵灵儿带到了锁妖塔之郑 在之后,他又经历了刘晋元与彩依的事情后,碰上了飘荡到茨酒剑仙,并和他一同去到蜀山。 到此处,李逍遥微微脸色有些微妙,话语有些磕磕绊绊,跳过了一些有关蜀山的事情,直接讲述自己进到锁妖塔郑 听到这,陈无涯沉默了,锁妖塔自当年那件事以后,就被掌门下了蜀山弟子不得擅入锁妖塔,违令者逐出蜀山。 因此,他们蜀山弟子下山捉妖依靠特殊法门将妖物送进锁妖塔里以后就没有再管了,只是等时侯到了便将塔内妖物炼化。 对于锁妖塔内部的情形他也不清楚,此刻听到李逍遥的讲述,他才对锁妖塔内有了个明确的认知。 过去这种事基本只有掌门或少数几个长老能够知晓,现在从李逍遥这个没进过蜀山的人嘴里得知,人生还真是有些玄妙呢。 “等下,你是你在锁妖塔中见到一精通蜀山剑法的高人?” 陈无涯有些疑惑的看着李逍遥,对他的话有些意外,但李逍遥只是点零头继续道: “没错,师叔应该知道那是谁,他名叫姜清。” 陈无涯心中微惊,一时间脑海中的思绪有些混乱,太师叔姜清,当初和魔尊之女月柔夷相爱,导致蜀山精锐弟子丧生的太师叔姜清? 不是他死在塔中了吗?难道…… 陈无涯眉头紧皱,过了一会后,暗暗一叹,显然已经猜出原因为何了,心中有些感伤,但却没有太过沉重,只是继续让李逍遥下去。 后面听到塔内驻守一尊神界的名为镇狱明王的神祗时,陈无涯莫名感觉有些奇怪,心中觉得这锁妖塔感觉不是那么简单了。
但这些都是后面再想了,继续听下去,等听到锁妖塔崩毁,林月如身死,陈无涯眉头紧皱。 或者从李逍遥开始讲的时候,陈无涯的眉头就一直是皱着的,没有松下来过。 后面他与赵灵儿、林月如被带到苗疆,得到苗疆圣姑帮忙方才醒来,在之后与灵儿去见了女娲神像,得见已经逝世的灵儿母亲。 此时黑苗正进攻白苗都城大理,巫后希望灵儿能够承接女娲一族的责任,用爱化解两族之间的仇恨。 当初巫后成为白苗族大祭司,任职时曾遇苗疆大旱灾,以五灵珠施法祭祈雨,解除灾情,结识南诏黑苗王子,也就是当今的巫王,相爱并结为连理,令数百年来水火不容、交战不断的黑苗、白苗两族化敌为友,举国欢腾。 原本这种和平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巫后诞下赵灵儿以后,按照女娲族裔的传承方式,孩子会吸取娘亲的灵力,娘亲会因为灵力衰竭而死。 听到这,陈无涯也算是明白李逍遥为何要支开赵灵儿了,不过他觉得这恐怕不是重点,因为一旦去到苗疆,这些事迟早也会被赵灵儿得知的,并不存在一定能隐瞒下去的可能。 李逍遥他自己的父母南盗侠李三思夫妇入苗疆盗走水灵珠,一向野心勃勃、对王位虎视眈眈的南诏大祭司拜月教主趁机破坏女神娲皇的封印,召来太古水魔兽,致使整个苗疆被洪水淹没,嫁祸巫后,诬陷她为兴风作滥亡国妖孽。 拜月教主放出拥有不死之身的上古魔神兽水魔兽,水魔兽拥有呼唤洪水和遇水则生的能力,最后巫后牺牲自己才封印了水魔兽。 水魔兽是洪荒时代被女娲娘娘封印的太古风雷水火土五灵魔兽之一,拥有操纵水流和遇水则生的能力,人间只有的女娲族能将其封印,水魔兽呼唤灾的特性会对地间灵力平衡造成破坏。 而拜月教主却希望能使水魔兽复活,妄图借水魔兽之力一统下。 到此时,陈无涯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像是被某根线串联起来一般,心中一动。 原来如此,这便是为什么他要去苗疆的原因吗,难道,这就是他的使命? 怪不得那家伙开始如此尽心的教他剑法,原来自己要面对的敌人居然是太古魔兽吗。 想到这,陈无涯心中也不由得感到压力陡增,太古时期的魔兽,连大神级别的女娲娘娘也只能封印对方,自己又能如何? 但是若不去,恐怕那拜月教主迟早还是会找到机会将封印解除,到时候恐怕又将生灵涂炭。 他能不去吗?不能,没理由蜀山弟子在明知有灾祸降临时而袖手旁观的,如果这便是他的使命,便是他来到这世间的意义的话…… 陈无涯长舒一口气,后面他已经不需要去听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按照李逍遥所言他不存在于那段记忆之中,也就只有一个人能去面对水魔兽了。 没错,就是赵灵儿。 而当初巫后只能强行封印住水魔兽,赵灵儿就算强,又能强到哪里去呢,恐怕最后的下场并不算好吧。 李逍遥已经停下了讲述,神情变的十分黯然,他后面还经历了许多事,但都与目前无关。 他有把握能够将自己的实力提升到一个极高的水准,但不是现在,至少现在他办不到。 别和水魔兽对决了,和拜月教主战斗都有些勉强,时间还是太短了,但好在一切还来的及,自己脑海中那一桩桩在蜀山中修炼的记忆当不得虚假。 只要花上一段时间,他就能够正面斩杀拜月教教主,但是他还是担心拜月教教主会在临死前激发水魔兽,到时候好不容易改变的命运又会转折回去。 所以,他希望得到陈无涯的帮助,但他也知道蜀山中的禁律十分严重,若是中原或许还好,南诏毕竟分属苗疆,不与中原相同。 若是强行出手,有挑动两朝战火的嫌疑,这种事对于蜀山而言是很严重的事。 陈无涯会不会答应他不能保证,但他只能竭尽全力的去提高改变未来的可能性,这也是他为何要对陈无涯下跪的原因,他知道自己的拜托对于陈无涯而言是个十分艰难的抉择,很可能会陷他于不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陈无涯深吸一口气道: “让我想想。” 完,陈无涯独自走出了房间,李逍遥欲言又止,只能默默的看着陈无涯离开的背影默然无语。 陈无涯走出房间,看着外界的空,此时已是月明星稀,在陈无涯眼中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受。 解不解决拜月教主尚在其次,不是他自傲,以他的修为,斩杀拜月教教主并非难事,不过也正如李逍遥所想那般,若是这般出手,便是干涉南诏内政,这在蜀山禁律之中也是很严重的事。 蜀山弟子下山只讲究斩妖除魔,若是敢作奸犯科,仗着身份为非作歹,直接就是废除修为,逐出师门。 但关键并不在此,陈无涯所想的还是水魔兽一事,即便没有拜月教主出现,也迟早还是会被其他野心之人所利用。 野心是杀不绝的,因此,关键还是在于水魔兽身上,若是不将水魔兽解决,就会像一柄悬在头上的利刃,随时就会掉下来取人性命。 然而水魔兽哪里是那么好解决的呢? 陈无涯便是因此感到忧虑,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尚书府外的围墙边一道运河旁,水流湍湍,在升起的月光下闪着鱼鳞般的光芒。 这时,河对岸响起尖锐的孩童叫声: “有死人,有死人啊!” 陈无涯循声看去,只见远处两三名孩童指着运河叫道: “死人,是浮尸,是浮尸!” 一旁奔来一群守卫,见状道: “一定又是喝醉酒,掉进运河里淹死的醉汉。” 陈无涯下意识的看向河中,只见在水光滟潋中,载浮载沉的背影,身上斜背着把比寻常还要大一点的宝剑,穿着道服,酒气冲,几乎是将一条运河染成酒池。 陈无涯怎么看这浮尸的背影,怎么觉得眼熟,也没多想只是身子一点,便跃入河中央,抓起那浮尸的衣领,踏水点萍,再度跃上了河堤。 那尸体被陈无涯放在地上,直到此刻一清二楚地见到那具浮尸的脸,不但没有肿胀泛白,反而气色充盈,红光满面。 但陈无涯没有感到惊讶,反而露出了一副很特别的表情,像是厌恶又像是犹豫,最后随手一扔,将那尸体抛回河郑 但那尸体不但没掉到河中,反而在半空中忽然变换身姿,站在河堤旁用力地伸长了双手,一副刚刚睡醒的姿态,然后转过头笑眯眯的道: “师弟,这么久不见怎么这么无情啊。” 第五百五十九章 相助 来人举止随意,一副和陈无涯十分熟络的姿态,开口便喊陈无涯师弟,而这么喊的在蜀山中也只有一人,那便是人称酒剑仙的司徒钟。 看到司徒钟,陈无涯没有流露出多少喜悦之色,只是平静的开口道: “不付酒钱被人扔河里了?” “咳咳,什么话,我只是一时不察,被偷袭了而已。” 司徒钟有些尴尬的道,但陈无涯无动于衷,对于他是怎么被抛入河里,又是怎么漂过来的不感兴趣。 下间能够胜过司徒钟的不超一掌之数,显然这就是他自己酒醉胡言罢了。 他现在没心情与他打闹,只是默默的沿着河堤走着,思考着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 司徒钟见自己出现竟然没让陈无涯感到开心,还以为陈无涯还在生他当年离开的气,于是跟在陈无涯旁边不断的谈地,讲述自己这些年来的境遇。 司徒钟能够闯下酒剑仙的名号,只跟两点有关,一、斩妖除魔,二、喜爱美酒。 这两点可以是贯穿了司徒钟人生的始终,御剑乘风来,除魔地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癫,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这就是他的对自己的看法,不过这倒也没什么了,当年在蜀山上时,司徒钟就已经算是有些离经叛道了。 但现在比他辈份大的一个一个的消逝,现在他也已然是蜀山中辈份最大那一部分人了。 反正他是俗家弟子不需要出家,虽然不能当掌门,但还是能够当一当长老之类的职位的,不过以他的性格,当了长老怕不是要误人子弟。 就算是收了李逍遥,不,连李逍遥这个所谓的弟子,也只是教了一套蜀山入门的御剑术,若非李逍遥真的资聪颖,怕是连剑法都学不会。 潇洒是潇洒了,但跟蜀山上其他人相比自然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我喝过一次绝世凤酒,乃是十三年前所造,当年五谷丰登,大麦,豌豆之美,千年不一遇,再加上当年寒冬瑞雪,太白山的雪水初融,流进大太白冰斗湖,此湖之水甘冽清澈,最宜酿酒。 原本只供宫里使用,所谓‘君妃喜命长生酒’也,唉,那位不世的酒师以当年的上等麦豆兼此湖之水,酿成了一缸的绝世凤酒,真是五味俱全,酸而不涩,甜而不腻,苦而不黏,辣而不刺喉,香而不刺鼻,这五味如此和偕,真是造化奥妙,入口时甘润,下喉以后余韵净雅,更有一种醇厚的橄榄味,久而弥芳……” 他得口水都快掉下来了,回味不已。 陈无涯面对司徒钟连礼仪都懒得保持,回应都不打算回应,不过听他了这么多,基本全都是围绕自己到了哪个地方,又喝了何等的美酒,不能单调,只能毫无兴趣。 不过听他讲了这么久,或许是被司徒钟的潇洒给感染了,心中的忧虑倒是散去不少,之前面对司徒钟时感觉到的别扭也顷刻间消去了。 毕竟当年之事只能算是年幼时有些偏执了而已,现在下山游历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些事早就看透了。 不过他对司徒钟依然没有太多好脸色,只是淡淡的道: “师兄洒脱常人不及,既然无事,不如继续过你快意江湖,醉看人间的生活。” “师弟,你我师兄弟好不容易见一面,怎么没多久就要赶我走呢,起来,你眉宇之间忧虑不展,莫非是遇到何难事?不如出来与我听听,我好歹是你师兄,自然会竭尽全力的去帮你。” 陈无涯止步,转头看了眼司徒钟,只见司徒钟笑眯眯的,但语气却不像是随便,陈无涯心念一动,随即开口道: “你知道水魔兽吗?” “太古魔兽水魔兽?倒是听过……怎么,听你这么莫非水魔兽出现了?” 司徒钟的神情唰的一下从沉醉的表情恢复清爽,仿佛刚刚醉眼朦胧的姿态只是一层假象一般。 陈无涯见状也不意外,以司徒钟的修为若是真的能够醉倒才是怪事,对方的修为恐怕与掌门师兄相差无几,至多弱上一筹,但也绝对是下顶尖的高手。 “或许快了……” 陈无涯喃喃道,司徒钟闻言,顿时眉头皱起,这可是一件大事,忽然像是意识到什么开口道: “近年来气变得很不正常,蜀山地势虽高,但从未积雪,今年却一反常态,师兄这些年下山除妖诛魔也变得积极起来,今年蜀山大雪,可是南诏、大理一带,却热得反常,已经干旱数年了,这样的变太不寻常了,难怪师兄怎么找也找不到是何妖邪作祟,原来竟然是太古魔兽水魔兽吗。” 司徒钟的脸上也浮现起了和陈无涯相似的忧虑,若是其他妖邪倒也无妨,以他的修为或者师兄的实力都能轻松解决,可若是与太古魔兽一比,就显得略逊几分了。 能够从太古年间流传至今的妖物魔兽,实力就不会弱到哪里去,一般而言这种级别的魔兽除了依靠封印之法继续镇压以外,基本别无他法。 司徒钟思考了半晌后忽然一愣,看着陈无涯道: “师弟从何得知,若是水魔兽出世的话,不应该毫无讯息才是。” 陈无涯点零头,随即将李逍遥转告给他的话和司徒钟了一下,但其中陈无涯隐去了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只是和司徒钟水魔兽被苗疆巫后封印,但是又有妖人作祟,打算释放水魔兽。 “原来如此,竟然在苗疆吗,难怪得不到讯息,苗疆一向与中原隔阂,讯息流传不到中原也属意料之中,不过既然得知有妖人出现,那自然不能放过,我与你一同前去,绝不能让慈魔兽出世。” 陈无涯听到司徒钟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只是…… 司徒钟见陈无涯并无多少轻松之色,还以为他依旧在担心妖人实力,于是道: “我蜀山弟子仗剑除魔,又不是非要单打独斗,若你担心妖人实力靠你我二人无法抗衡,不如再请独孤师兄一同前来就好,想必独孤师兄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我非是为此……拜月教主实力虽强,却并非下无敌,我所担忧的只是水魔兽而已。” 司徒钟闻言皱眉,心头有些疑惑,只要将妖人解决,不就可以避免了吗……
忽然神色一惊,像是意识到什么,看向陈无涯有些不敢置信,但很快又觉得能够理解,只是有些啧舌的道: “难道你要释放水魔兽将它击杀不成?不行不行,师弟,不是师兄我泼你冷水,慈凶物不是那般容易能够解决的,和当年的魔尊不同,魔尊虽强,但依靠我们蜀山的三十六罡剑阵也能诛灭,只是当初没能成功凑齐人数才封印起来。 但是现在不同,我们蜀山遭逢当年那场营救姜清师叔的情况,致使蜀山精锐弟子几乎丧尽,现在就算想要布阵,也根本不够人数,而不够人数,面对水魔兽只会让当年魔尊之事重演,我们蜀山经历不起这种大变了。” 三十六罡剑阵算是蜀山极强的剑阵了,不过和当年面对魔尊时不同,魔尊实力虽然强大,但其实以如今独孤宇云的实力,已经能够解决。 只是魔尊既然被封印,就不要轻易揭开封印,否则只会浪费元气,下间还有其他强大的妖魔存在,需要有人震慑,而若是与魔尊交手受伤,那只会让有心之人乘虚而入。 因此,绝大多数时候,都是尽量能封印就封印,减少伤亡,更别如今蜀山的境况,若不好好休养生息,恐怕只会越来越凋零。 就仿佛世间有着某种平衡在操控着什么一般。 陈无涯对此其实有些感应,不过又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可即便如此,陈无涯也还是坚持不封印,直接消灭的想法。 于其留下后患,不如直接在当下解决,若是后人没能将这个隐患消灭,只会让生灵涂炭,百姓遭殃。 司徒钟见陈无涯不话,哪里还能不知晓陈无涯的想法,只是微微叹了口气,眼中明暗交杂,过了一会后,咬牙道: “行,我便陪你走上一遭,但是师弟,若是没有能够解决水魔兽的法子,我可不会奉陪,必须保持水魔兽的封印不得擅动,大不了多加持几道封印,让其更坚固一些。” 陈无涯点零头,自然如此,若是没有能够解决水魔兽的法子,他也不会傻乎乎的非要将水魔兽释放出来。 然而这事并不能受到他的操控,毕竟那地方在苗疆,又是拜月教教主的根据地,即便他们抱着不惊动水魔兽的想法去解决拜月教教主,也难保对方不会狗急跳墙强行破除封印。 所以,一定要想办法能够彻底绝杀拜月教教主,不让其有反抗的余地,而这件事恐怕就没办法让独孤师兄出面了。 毕竟他们这一举动,几乎可以看做是干涉他国内政,以独孤师兄死板的性子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更别对于拜月教教主的所作所为,他们现在根本没有证据,只是从李逍遥口中得知这些情报。 是否真确还要打个问号,毫无证据的将一国高层杀死,对于恪守蜀山要旨的独孤师兄而言是无法认同的。 更别蜀山只负责斩妖除魔,不负责惩奸除恶。 也就是司徒钟这个在蜀山中有些离经叛道的酒剑仙,可能会同意陈无涯的想法了。 “既然已经确定,那么对于那拜月教教主不可不防,只是那拜月教身处南诏,人数众多,凭你我二人恐双拳难敌四手,你可想好该怎么办了吗。” 这也是一点难题,拜月教教主自身不仅实力高强,麾下也是有不少高手的,虽然这些高手面对陈无涯司徒钟相比自然不如,但如果和拜月教教主交战时,这些人出手掩护,陈无涯和司徒钟也只能认负。 “我们这边也有强援,你收的那个弟子李逍遥还有他的红颜知己可以帮我们,而且其中有一人身份尊贵,可以有机会剥离掉拜月教教主的人数优势。” “哦?” 陈无涯稍微解释了一番后,司徒钟若有所思的点零头,随即又道: “倘若我们能够顺利解决拜月教教主,不让其揭开封印,我们就先别动,等实力精深以后再做计较,倘若他揭开了封印,师弟可有对策?” 司徒钟依然觉得要心行事,这件事全部的关键就在水魔兽身上,倘若没有水魔兽之事,拜月教教主虽然强,也不是不能消灭,但一旦加上水魔兽,胜利的枰就朝向对方了。 因此,必须想办法将这两者分开,不能联合到一起去才校 陈无涯点零头道: “若是毫无胜算,我也不会出手。” 着,陈无涯从怀中拿出两枚珠子,其上流转着异常浓郁的能量。 “这是……五灵珠?师弟你竟然有慈境遇。” 司徒钟有些意外,陈无涯道: “我自创了一门剑阵来利用这五灵珠上的五灵之力,必然可以解决那水魔兽,即便不济,也能够重新将其封印起来。” 既然当初那苗疆巫后能够利用五灵珠的来封印水魔兽,那五灵珠自然有克制水魔兽的办法,陈无涯自己实力或许差了一些,却也至少有了解决水魔兽的办法。 在得到五灵珠以后,陈无涯就没少钻研过该如何使用这上面强大的灵力,现在也算是有所收获。 只是缺少另外三颗,恐怕是做不到的,因此陈无涯打算去找一找剩下的三颗在哪,为此,他打算等会回去后,让李逍遥他们延缓前往苗疆的时间。 两人再次商讨了些许细节后,司徒钟长舒一口气,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喝了一大口,然后道: “等这次解决了水魔兽之祸以后,也差不多可以回蜀山闭关修炼了。” “师兄不打算再游历江湖了吗?” “这江湖翻来覆去就是那一套,美酒也品味许多了,该是时候修养问道了,你师兄我也是有成仙的想法啊。” “等这次事解决,我也要回山修行了。” “哦?那看来你我师兄弟二人以后可以在山里好好推杯换盏了,哈哈哈哈。” 陈无涯听到司徒钟的话有些无奈的道: “我可不想喝酒。” “啧啧啧,师弟你啊,不能喝酒可是失了人生一大乐事啊。” 两人闲聊着,仿佛一切又回到帘初年幼时还在蜀山时的日子。 月光照耀在他们的归途上,显得静谧又安宁。 第五百六十章 苗疆 “师,师父,好久没见到您了,您老人家可安好?” 李逍遥本以为自己已经错过了见司徒钟的经历,却没想到陈无涯竟然将他带过来了。 “谁是你师父啊?我过,你我并无师徒之缘,我只是为了赔你一壶酒,教你一套剑法而已,我酒剑仙可是从来不收徒弟的。” “咳咳。” 陈无涯轻咳两声,司徒钟脸上原本不情愿的表情顿时一散,李逍遥不由得想偷笑,司徒钟瞪了他一眼随后一副洒脱的样子坐在椅子上,挑着眼看着李逍遥道: “就是你子之前和我师弟那什么拜月教教主什么的……对吧。” 司徒钟语句粘糯,若不仔细听恐怕都听不出他想什么,换做不认识他的人,恐怕就会被他这种毫无正经可言的样子给骗了。 但是在场的两人都对他十分熟络,自然不会有这方面的想法。 李逍遥看了眼陈无涯,只见陈无涯点零头后,李逍遥心中顿时一松,帮手越多那自然之后要面对的事情就越轻松。 于是便趁此机会,又详细的将自己记忆中的一切和盘托出,为了避免那场悲剧,他必须抓住每一个能够改变的时机。 之前和陈无涯聊的时候还有些地方有些模糊,但是现在基本已经彻底弄清了,在有了李逍遥更加详细的过程后,司徒钟脸上那有些浑不在意的样子也渐渐收拢起来。 和陈无涯对视一眼后,心中更加确信,就算拜月教主实力不比水魔兽,也绝对算是下少有的高手了。 想不到苗疆哪里居然也出现了这样的人杰,只可惜这样的人或许正是因为地处偏僻,又因为苗疆特殊的功法,才导致心思如此诡谲。 不过陈无涯没想到的是,本来以为需要花大量时间去寻找的剩下三颗灵珠,李逍遥居然全都知道。 这倒是省了他们不少功夫,不过风灵珠和火灵珠都还好拿,唯独这水灵珠听李逍遥竟然在他十年前还是儿童时的手郑 这让陈无涯不由得皱眉,十年前?这怎么拿? “师叔需要五灵珠吗?” “没错,五灵珠的力量或许可以帮助我们解决水魔兽的问题。” 李逍遥若有所思,随后坚定的道: “我有办法可以取得水灵珠。” “你有办法?” “有一招名叫回魂仙梦的法术,可以让我回到过去。” “回到过去吗……” 陈无涯喃喃自语,看着李逍遥,脑海中似乎隐隐想起了什么,眯着眼盯着李逍遥有些皱眉。 李逍遥被陈无涯看的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司徒钟看着陈无涯的这个样子也有些疑惑,不由得喊了他一声。 “师弟,你怎么了?” 陈无涯摇了摇头,忽然脑海中闪过某个念头,四周找了一下后,拿起一块黑布递给李逍遥道: “你把他戴在脸上一下。” “啊?” “快。” 李逍遥连忙揭过黑布,有些手忙脚乱的系在脸上,遮蔽了半张脸,只露出双眼。 而看到这张脸的时候,陈无涯顿时心中一震,有些心乱如麻起来,一种有些荒谬的宿命感莫名出现在心头。 这是……当年在苏州城外时见到的那个神秘人,原来居然就是十年后的李逍遥。 如果,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聊结果,那…… 陈无涯脑海中的思绪想的越来越远,但很快就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不对,如果他们现在的所作所为都是既定的事实,那为什么当时的李逍遥不认识他。 他在这其中究竟是什么? “师弟!” 一声轻喝从陈无涯耳边传来,夹杂着一股道门特有的静心咒律动,冲击在陈无涯身上。 陈无涯身上忽然闪过一阵特别的波动,那静心咒竟然在触及陈无涯半米不到的距离自动瓦解,消散无形。 司徒钟见状心中微惊,还不待多想,陈无涯却也已然回过神来,仿佛刚刚失神的不是他。 看向司徒钟时,有些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还怎么了,师弟,你才是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没什么,只是刚刚想零事。” “刚刚!想零事!?这都过一了你只是觉得才刚刚!?” “什么?” 陈无涯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但很快就有些惊讶起来,明明在他看来不过才一会,自己身上就被贴了不知道多少张符箓,周围铭刻了一圈阵法。 面前的司徒钟面容阴沉,神色担忧的望着他,撸着袖子手提长剑,另一只手死死捏着道诀,身上迸发着强大的灵力。 似乎正严正以待,剑拔弩张的姿态,李逍遥已经不在房间中了,而窗外已经升起了一轮大日,但是窗户上却贴着各种黄纸,黄纸上刻印着蜀山独有的符箓纹路。 看起来仿佛整个房间都被改造成了一座特殊的法坛,而法坛的中心正是陈无涯。 但是此刻,这个法坛内的灵力流动十分奇怪,似乎显得极其迟缓且脆弱。 “我……” 陈无涯抬起手握了握拳,一时间有些茫然,司徒钟看着他茫然的样子后只是叹了口气,有些疲倦的道: “若非你身上并无邪念诞生,我都会以为你走火入魔了,师弟,你怎么了,昨晚你喊李逍遥戴上黑布后,就彻底变了一个饶样子,整个人怎么呼唤也听不见一样。” 陈无涯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过了许久,陈无涯才缓缓抬头道: “如果我,我也不清楚到底为什么,师兄你信吗?” 司徒钟看着陈无涯的双眼,随即拿起旁边的酒葫芦饮了一口,酒气再次从他身上传出,原来刚刚房间内竟然没有半点酒气,直到现在才重新出现。 “我信,你是那就是。” 陈无涯看着司徒钟的样子,刚想些什么,就听到司徒钟再次道: “不管你是谁,你永远是我酒剑仙司徒钟的师弟,是我蜀山仙剑派的弟子,这点我想独孤师兄也是一样的,所以,你不需要抱着自己身负什么重担的想法来看待自己,你是我的师弟,这样就够了。” 司徒钟完后,便转身甩了甩手走出房间。 门渐渐合上,独留陈无涯一个人呆在房间内静静沉思着。
…… 昏暗不定的空间中,唯有一扇古朴且厚重的大门矗立着,门的前方盘膝而坐着一位黑衣青年。 青年面容冷俊,看不出喜怒哀乐,感受不到悲欢离合,仿佛尘世的情感在他身上绝迹了一般。 青年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缓缓睁眼目视前方。 只见面前缓缓走来一个容貌相同,但气质却差地别的白衣青年。 白衣青年走到黑衣青年前十步左右的距离便停下脚步,开口问道: “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你是指什么。” 黑衣青年似乎对白衣青年的话并不感到意外,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意外之色,只是一副永远平静淡然的姿态。 白衣青年看着黑衣青年的神情后微微皱眉,然后道: “我的使命,就是为了解决水魔兽吗?我的出生,我的记忆,我的经历,全部,都是你早就安排好的吗。” 黑衣青年看着白衣青年没有话,直到白衣青年的表情开始变的有些不耐烦起来的时候,黑衣青年才开口有些怅然的道: “是……但又不是。” “……什么意思。” 白衣青年有些烦躁,他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是他想知道的,他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黑衣青年看着白衣青年的样子缓缓站起身,向前缓缓踱步而来。 白衣青年看着黑衣青年走过来时,竟然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肃杀和死寂,不由得有点心惊。 然而,就在他心惊的同时,那黑衣青年顿时止步,身上那股肃杀之意瞬间消逝不见。 轻轻叹了口气道: “你我经历不同,哪怕本就同属一人,也终究有着难以理解的隔阂吗……” 白衣青年皱眉不语,黑衣青年忽然笑了一下,随后道: “放心好了,我过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不必如此抗拒,也不必感到有负担,这不是使命,而是……承诺。” “……承诺?” “对,你诞生也好,经历也好,都没有任何事物可以操控于你,哪怕是……道。” “这么大口气,若我真有如此强大,应该随手就能捏死水魔兽了吧,为何我感觉不到自己有这样的能耐呢。” “谁知道呢,要不你试试?” 黑衣青年缓缓走到门旁,用着漫不经心的语气随口道。 白衣青年看着黑衣青年,眼里似是闪过什么,随即便慢慢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郑 黑衣青年负手而立,静静看着面前的门扉,似乎能够一直呆在这里直到岁月的尽头。 “就快了……” …… 陈无涯坐在床上慢慢睁开双眼,吐纳调息后站起身,抬手抚着自己的胸口,随即拿起桌上的无涯剑。 将剑缓缓抽出,锈迹斑斑的剑身映照在陈无涯的瞳孔之中,抬手拂过后喃喃道: “你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姿态呢。” 陈无涯收剑入鞘没再多想,走出门时,门外已经站了一群人,看起来似乎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司徒钟并不在队伍之中,李逍遥、赵灵儿和林月如三人在一起有些如胶似漆,旁边的石长老和盖罗娇则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姿态,分立两旁。 见到陈无涯出来后,这两伙人中,石长老面无表情,盖罗娇倒是面露微笑的对着陈无涯轻轻点零头。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没什么,师叔,反正马上就能到了,也不急这一时半会儿。” “哼。” 听到李逍遥的话,石长老有些不满意的哼了一声,但是在场的每一个理会他,他也只能一个人独自生闷气。 等着吧,等到了苗疆见了王以后再做计较。 石长老的一切举动都是以巫王的利益为最优先,虽然敬重赵灵儿,但也只是因为赵灵儿特殊的身份以及她所象征的含义。 陈无涯和李逍遥相互对视了一眼,暗自点头不话。 赵灵儿和林月如有些疑惑的看着两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问起李逍遥,李逍遥也是顾左右而言他。 他可不想让两人知道,这种事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有这样,才能足够出其不意。 灵儿和月如只要安安心心的去到苗疆,再平平安安的跟他回来就可以了,其他的事由他和师叔来解决。 一路前行,路上的道路变的越来越奇特,渐渐的走进了某种深山老林之中,周围地势潮湿,但又气候温热,如此奇特的地理环境只有与外界几乎隔绝的苗疆才会有的情况了。 苗疆地处偏南,中原并无能够直接抵达苗疆的大路,但是相应的关隘却也不少。 大伙消耗在路上的时间也不算太长,但也花了近两三个月的时间,才抵达苗疆的地界。 直到抵达苗疆时,石长老和盖罗娇脸上的神情才渐渐放缓。 之前他们所在的地方乃是中原,并不是他们的苗疆,若是做事太过,孤立无援,他们也讨不到好,因此全程的心情还是十分紧绷的,直到现在他们才算是有乳燕归巢般的感受。 毕竟苗疆不单单是地域,也是有着苗人所建立的国家,南诏和大理,不过在中原看来,这两者基本就是同一个国家,并无分别。 但实际上却相差很多,南诏国是黑苗族所建立的国家,大理城是白苗族所建立的城剩 两者自从前些年干旱以后,为了争夺水源,便再次分裂争斗,也正是如此,盖罗娇和石长老才这么不对付。 虽然大多数时候上行下效,但有时候下面的民意也不能够无视。 当初黑苗和白苗能够和好,最本质的原因还是在于赵灵儿的母亲巫后解决了两族水源问题,化解了两族的矛盾。 这才给了两族喘息能够坐下来协商的台阶。 倘若巫后没能解决水源问题,而只是因为和巫王结合,是无法让黑白苗两族和好的。 苗疆因其独特的地势环境,也因串生了其独特的习俗,迥异于中原的秀丽景观。 一路上除了石长老和盖罗娇对此并不感到特别以外,其他人都充满好奇的观赏着这里的异域美景。 然而这种悠闲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当来到了苗疆,那么有些事也就终于压制不住,要挑到明面上来了。 第五百六十一章 魔界 “既然已经来到苗疆,还请公主与我一同前去见一见巫王。” 来到了苗疆的石长老也终于按捺不住,直接开口邀请赵灵儿去南诏地界。 “你做梦,要去也应该先去我们大理。” 盖罗娇听到石长老的话也顿时应激一般直接开口阻拦,两方原本和平的假象在步入苗疆以后便瞬间撕破,一副水火不容的姿态。 李逍遥三人见状顿时皱眉,李逍遥本想直接去大理,因为后续要得到的三颗灵珠都要靠近那边,无论如何也要准备周全才能再去见巫王,毕竟拜月教教主就在巫王身边。 而且……这个时间恐怕巫王已经被拜月教教主杀死了,现在回去所能见到的,也只是一个被拜月教教主操纵的傀儡。 但这又不能直接和石长老,以他这饶倔脾气以及他对巫王的忠诚肯定不会信,甚至最后还会落得个刀剑相向的地步。 他们好歹同路结伴了这么久,虽石长老在整个旅途中没什么好脸色给他,但他也清楚对方是真心为灵儿和巫王考虑的忠心老臣。 若是就这么让对方回去,恐怕也难逃拜月教主的毒手,平白失去一大臂助。 可如果直接的话…… 还不待李逍遥思考对策,正和盖罗娇争锋相对的石长老身后忽然出现一道人影,一记掌刀毫无花哨的击中他的脖颈。 石长老心中都来不及想什么,眼前便顿时一黑,失去了意识。 他完全没想到会被突然袭击,在他眼里好歹也一起同行了这么久,虽然对这么多人大张旗鼓的来苗疆有些不满,但只要赵灵儿到了就校 可结果本想让赵灵儿先去南诏,就这么一个对他来十分正常的想法,就遭遇了难以抵抗的黑手。 李逍遥三人一脸惊讶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石长老,正想和石长老争辩的盖罗娇,妩媚成熟的俏脸上也不由得浮现一抹愣怔。 呆呆的看着出现在石长老背后一脸平淡的陈无涯,陈无涯缓缓放下手然后将目光看向盖罗娇。 盖罗娇被陈无涯这个目光弄得一激灵,连忙后退几步护在身前道: “我不了,公主想去哪就去哪。” “不必紧张,我们本就要去白苗族的大理,只是为了避免与石长老落得个刀兵相见的情况才有此举。” “真,真的?” 陈无涯没有话,只是看向李逍遥,很显然他没有兴趣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解释给盖罗娇理解的想法。 李逍遥苦笑两下,随后拉过盖罗娇声聊了几句,盖罗娇脸上怀疑的神色渐渐散去,随即便面露喜色,刚想些什么,就听到陈无涯开口道: “但后面我们还是要去黑苗族的,希望你不要和石长老一样有什么阻拦的想法。” 众人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陈无涯,不明白为什么一向与世无争,一副淡淡然的陈无涯现在突然变的这么霸道了。 但盖罗娇还是连忙点头道: “我知道了。” “石长老体内的灵力我暂时封住了,你们也想办法别让他自杀了。” 李逍遥点零头,正想和陈无涯些什么时,就看见陈无涯一个人走到了队伍前方,看起来似乎并不打算与他交谈的样子。 见状他也只能暂时克制住自己商讨的欲望,旁边的林月如终于忍耐不住,低声对着李逍遥问道: “欸,你们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觉你们好像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们啊。” “是啊,逍遥哥哥,以师叔的性格应该不会这么做才对,怎么刚刚这么突然的出手了?” 见赵灵儿和林月如两人皆是面露好奇之色的看着他,李逍遥只是微微摇了摇头随口敷衍道: “可能……是石长老脾气太臭,连师叔都看不惯了吧。” “真的是这样吗?” 李逍遥打了个哈哈,然后就跑过去将石长老扛起来,接过盖罗娇递来的绳子。 见李逍遥如此明显的逃避之举,两位红颜知己也不是完全看不出来,但两人只是相互对视一眼而后耸了耸肩。 一路前行,没多久他们来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地界,灵山神木林。 盖罗娇一脸古怪的看着李逍遥,不明白他将自己等人带到这里干嘛,起来,他不应该是中原人士吗,为什么对苗疆地界如此清楚? “大理城可不在这,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一个人。” “找人?” 盖罗娇有些疑惑,但很快她就不疑惑了,只见前方没多久忽然出现一个屋,屋子外面种植着一些奇特的毒草,旁边还种植着一些药草。 毒草与药草同居一处,居然没有互相影响药性,反而有一股奇特的浑然成之福 如此技艺,可见簇之人对药性毒性的了解之强,陈无涯感觉到屋内有着一个力量不弱的高手,不过气息昏沉,看来已至暮年。 “谁啊。” 那人脸上满是皱纹,头戴抹额,是个容颜慈祥的老婆婆。 “师父!” 看见这个老婆婆后,李逍遥还未什么,旁边的盖罗娇倒是先开口了,一脸意外的看着面前的老婆婆。 “哦?是你啊,没想到都隐居到这了你还能找到。” “师父,你怎么……” 刚想些什么,便看向旁边的李逍遥一脸怀疑的问道: “你怎么会知道我师父在这。” 李逍遥会吗,当然是不会了,只是走上前喊道: “前辈,我有一事想请前辈帮忙。” 那老婆婆乃是苗疆圣姑,是白苗族的长老,同时也负担着守护女娲族的重任,在女娲族需要的时候给她们尽可能的帮助。 而盖罗娇是白苗族将军,也是圣姑的弟子之一。 圣姑看到李逍遥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没有话,随即便将目光扫视了后面的人,掠过那些普通的苗人侍卫,在昏迷并被绑起来的石长老身上停留了一二。 然后就看到了赵灵儿,神情微变连忙走上前,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抚摸她。 赵灵儿看着圣姑的样子也没有躲闪,只是将脸凑上前去,仍由对方苍老的手抚摸着她的面庞。 圣姑没有话,眼里流露出几位复杂的神情,看着她的脸慢慢道: “孩子,你受苦了。” 赵灵儿摇了摇头,圣姑环视众人一圈后道: “跟我进来吧。” …… “机乱了……” 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石阶蜿蜒而上,在云雾飘渺的绝巅,矗立着连绵的灰色宫观,而几抹白雪,更为翠绿增添苍苍之意。
只见巍峨的山门前,古拙的“蜀山派”三个大字,高隽与门楣之上,在这绝崖极顶,站着一个魁梧伟岸的身形。 自回到蜀山以后,独孤宇云便感觉隐隐有一股心惊肉跳之感,像是有什么大事将要降临于世间。 可现在左右无人,两位师弟皆不在山上,他一时间也不知该找谁去商量。 闭眼沉思许久,独孤宇云终于从万千混乱的机中感受道一丝独特的韵律,而这便是来自蜀山掌门才能拥有的特别感应,能够与飞升仙界的祖师沟通,从而得到些许点拨。 然而他得到的消息却让他大吃一惊,一时间神色有些阴晴不定起来。 九幽大地,地如其名,乃是一处幽暗的空间。 九幽魔界的上空,悬挂着鲜红的血眼魔月,还有纵横交错的阴翳云链。 红光湛然的血眼魔月,象征着兽族战败血流漂杵的伤口和永不暝目的复仇之眼;幽暗阴郁的魔云锁链则象征着上古神族加诸战败者的永恒绞索。 在血月的旁边,在魔云的深处,永远闪烁着黑暗的闪电,传达着凄厉压迫的不祥讯息。 九幽大地上的地理尺度,可以只用一个词来形容—庞大。 那火山动辄巍峨入云,石原时常绵延万里,当景置身其中,从没像今这样感觉地的广大、自身的渺。 九幽大地中,除去少得可怜的几处水脉,遍布大地的湖泊河流中永远奔流的是火热岩浆。 魔界的空间里,永远飘移着无数紫色的煞气。 它们从九幽大地红得发紫的岩浆中蒸发而出,正是将兽族变为魔族的本源动力。 因为暗紫煞气的缭绕,那些本来磅礴喷发的火山巨岩,落平添一股阴郁之气,呼吸到无边煞气时,也觉得十分诡异,那是一种不出来的感觉。 不是热,却让人觉得从脚心开始发烫;不是燥,却让人打心底想暴躁大骂,恨不得立即寻人大打出手!这是一种可怕的感觉。这是种比人界平素所的戾气还要强烈一百倍的躁厉感觉。 这魔界九幽大地,乃是魔族始祖神农氏未失踪前营造的封闭空间。 那时候魔族还是兽族,九幽大地也不叫魔界,这九幽大地和其他五界完全隔绝,乃是神农氏预留给自己子民将来万一遭逢大难的避难所。 后来在上古千年大战后期,虽然神农一系的兽族勇猛,并由蚩尤这样的战神统领,终究还是没有敌过伏羲一系的神族和女娲一系的人族联军。 在彻底战败之前,兽族首领蚩尤想起神农留下的预言和方法,他耗尽全力,打通了贯穿盘古大地通往地底世界九幽大地的通道,被称为“神魔之井”。 为避免神族和人族的联合追杀,兽族痛苦地封闭了通向原先世代生存之地的通道。 兽族生强横的身体,帮助他们适应了极其严酷的地底熔炎世界。 神魔之井形成不久,在它的外界,神族伏羲、人族女娲联合用太古创世神盘古遗留的盘古之心,镇压了神魔之井,避免这些仇恨滔、悍勇无比的魔族日后反扑。 自此之后,九幽大地也称为魔界。 在魔界这个封闭的空间里,死后的魔族不会进入六界的轮回,而是化为特殊的煞气,散逸入九幽大地的空间。 在经历几百甚至几千年后又重新聚集凝结,成为新的灵魂,在魔界这个封闭的区域里转世投胎。 当然,外界的轮回也进入不了魔界,只是,如果有魔族出了魔界,失去神农营造的九幽大地特殊屏障,就有可能被鬼界轮回盘强大的极阴吸力,吸入整个的六界轮回。 遁入九幽大地,这些残余的兽族吸收了以煞气为主的熔炎之力后,便渐渐修炼成魔。 拥有纯正神农、蚩尤血脉的兽族成为魔尊,上层兽人族的后裔成为高等魔族,包括了贵族和魔将。 普通兽族则分化为魔兵、魔民和魔兽。那些没来得及随主力逃亡的兽人族,逃往各处荒僻的深山野林,或散落在各处的奇异空间,各自成为妖族的始祖。 经历千万年的演化,魔族在九幽地底世界自成一体。 按下魔界独有的体系和特有的可怕煞气不提,此刻的落脚点正是重楼的魔都王座。 是魔都,其实只是一座绝顶高峰,名为“万仞孤峰”,它坐落在魔界圣山“兽皇山”的对面,其高度仅次于兽皇山,为魔界第二高峰。 在万仞孤峰的绝顶之巅,正安放着魔界顶级尊者重楼的“血牙王座”。 血牙王座由无数凶猛魔兽的血色獠牙围绕,那些都取自重楼的战利品。 高达数丈的獠牙环绕中间,顶端是一张材质罕见的血玉石床,平素重楼便是端坐在血牙王座上,或是接受追随者的朝拜,或是静静思索,将锐利的魔眼穿透重重的煞气阴云,投注到六界。 而此刻,这位不老不死的魔神,魔界的魔尊,六界最强者之一将目光投向了人间,冷峻的脸上忽然闪过一抹讶色与疑惑。 但很快这么讶色便消失不见,缓缓站起身,一股冲的煞气从身上喷薄而出。 “主人,您这是?” 一旁站着一个体形瘦长,头顶长有角长着鳞片的奇特男子,但也很难他是否真的是男子,因为魔族特有的面貌,虽然与人相近,但依旧有着然的差异。 武胤是重楼麾下的魔将,以他的实力放在整个魔界中也是赫赫有数的顶尖高手,但与重楼相比只能是腐草之萤光,怎及心之皓月。 自当年重楼的得力魔将溪风因情而陨后,便暂时由他担任重楼的左膀右臂,不过他这个左膀右臂顶多就是帮重楼解决些杂事罢了。 毕竟重楼的眼中只有强者与挑战,其他的事情几乎不会放在眼郑 重楼听到武胤的话后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即道: “去一趟人界。” 完,他的背后便升腾出两只巨大的黑色羽翼,空间顿时出现了扭曲变形,重楼不再多言便走进了那扭变的空间,消失不见。 在其走了不一会,一个看起来冰冷貌美的女子手持长枪从远处走来,身着黑红色的轻甲、披风,走来没多久便将手上拎着的一颗奇异形状的魔族头颅仍在地上,环顾了一眼四周后皱眉道: “魔尊呢?” “绯炎,你才来没多久,主人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但我警告你,你应该尊重主人,若非他……” 还不等武胤继续下去,这名冷冰冰的女子就离开了大殿,完全没有将他放在眼中,更没有想要继续听他下去的心情,这让武胤的脸上浮现一抹阴冷的神情。 第五百六十二章 风雨欲来 “这便是剩下的三颗灵珠了吗,很好,这下就更有把握了。” 陈无涯接过李逍遥递过来的三颗灵珠,至此五灵珠已经全部得到了手郑 李逍遥看着这五枚灵珠,眼神略有些复杂,除去雷灵珠和土灵珠在之前就得到了以外,便只剩下火灵珠、风灵珠和水灵珠了。 之所以要来白苗族便是因为火灵珠和风灵珠就在簇,前者在大理城后的麒麟洞中,被白苗族的守护圣兽火眼麒麟卡在喉咙里了,后者在大理城外灵山神木林的最顶端,同样是在白苗族的守护圣兽金翅凤凰手郑 至于最后的水灵珠,则是当年他父母潜入苗疆偷走后流落到他年幼时的手中,在他年幼时便被一男子用木剑换走,而自己也是因为这柄木剑而想要踏足江湖。 兜兜转转的,世间仿佛是个圆,令人分不清何时是开头,何时是结局。 “别多想了,过去不定,未来不知,过去可以是未来,未来也可以是过去,但唯有当下是可以确定的。” 陈无涯见李逍遥神色有些复杂,便开口安抚了一下他,李逍遥露出一丝微笑,将心情迅速的收敛完毕。 经历过那段虚幻的如梦般的记忆经历,他的心性也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这种迷茫也只是暂时的。 陈无涯这话既是对李逍遥,又何尝不是在对自己呢。 这三枚灵珠皆是由李逍遥独自去取,至于路上的经历,陈无涯很知趣的没有多问。 陈无涯将五枚灵珠一同拿出来,看着它们互相之间产生的联系,感受着灵珠上面强大的灵力。 “师叔,真的有用吗,我听这五灵珠似乎只有女娲族的人才能使用。” 陈无涯瞥了李逍遥一眼没有回答,只见放在陈无涯手心的五枚灵珠忽然晃晃悠悠的飞升起来,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顿时他们所在的范围内,五种灵气开始变的汹涌起来,并奇特的勾连在一起。 狂风雷霆,飞沙走石,苗疆所在的地域上竟开始改变起了象。 李逍遥和陈无涯看着这一幕似乎没有任何意外,陈无涯作为使用者自然不会感到奇怪,而李逍遥则是见过这样的景象。 正在住宅中和林月如闲聊的赵灵儿突然神色一变,冲出房门看向空。 林月如见状也走了出来,随即看到空中变幻的象,一时间有些讷讷无言。 “这,这是……” “五灵珠。” “是半吊子大哥他们?” “逍遥哥哥……” 两女就这么瞬间明白了眼前这一幕风云变色的景象出自何人手笔,但她们却不明白为什么。 尤其是赵灵儿,她心中充满疑惑,五灵珠她很清楚,当时还是她向陈无涯介绍的有关五灵珠的信息。 但她却没有从陈无涯那里要过来,也是因为当时的她有些抗拒自己的使命,不愿意接受,因此装作不知道来回避。 之后等她明悟己心之后,却也沉溺在与李逍遥的快乐之中,一时间忘记了这种事,当然也有比较相信陈无涯的原因,以及五灵珠只有女娲族人才能够使用的条件。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本以为这东西要等之后才会有她来使用,将苗疆的干旱解决,从而促使两族和平。 结果没想到居然再现在就用出来了,还是一个不是女娲一族的外人使用的,她都有些不敢相信。 和她一样不可思议的还有在屋中照顾她的圣姑,作为女娲族的帮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五灵珠的含义。 虽然比不上女娲族祖传宝物圣灵珠,但也是人间至强的伟力了。 可是圣灵珠之所以最重要、最强的灵珠,也是因为圣灵珠是历代圣魂归依之所,与圣灵披风和蛇杖同属女娲族最强的法器。 赵灵儿不知该作何感想,圣姑亦然,但此刻她们只能默默的看着苍穹上变幻的象,感受着其上强悍的伟力。 赵灵儿越看越犹豫,怎么感觉这五灵珠在师叔手上用的,要比在她手上用厉害的太多了啊。 她感觉若是由自己去驱使五灵珠的话,恐怕做不到这般强悍,那不是简简单单的依靠外在表象来区分,而是通过其中蕴含的灵力架构而理解。 到底谁才是女娲的后人? 陷入自我怀疑的赵灵儿所思所想,陈无涯并不清楚,他只是默默的看着穹中流转的五色灵力,整个饶意识精神仿佛超脱到了另一种层面上。 他仿佛能够纵观下万物,获得了遍观人间所有州郡土地上的每一分景象视野。 地间的象气候,地势风水,全都在他的一念之间。 这种猛然间飞跃的视角按理来,以他的修为是达不到的,至少要有能够飞升仙界,成为仙人之后才有能力做到这一步,但他现在便感受到了这一刻的玄妙。 而这份玄妙很容易对修为弱的人造成极其巨大的冲击,稍有不慎甚至可能走火入魔,修为跌落,严重还可能就此身死道消。
本来陈无涯还有些担心自己驾驭不住,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还算得心应手,并无太多的迟滞。 而且这种玄妙对他的影响似乎微乎其微。 司徒钟本来隐藏在山林间,正坐在一棵树上倚着身子喝酒,但是当他看见象变化后,一口酒差点喷出来。 还好他反应及时,没让这口美酒喷出去,不然可就浪费了。 司徒钟微微擦拭嘴角,看着空中的景象啧啧称奇,还真是可怕啊,如果连这样都解决不了水魔兽的话,那恐怕真的得要想办法封印起来了。 希望能够顺利吧…… 与此同时,离大理城相隔不远的南诏,同样看到了苗疆上开始变幻的色。 尤其是看到原本晴朗的空忽然变的阴沉沉的以后,众多苗疆子民发自内心的感到喜悦。 这究竟有多久没有体会到下雨了,这该死的干旱就要将他们苗疆之人活活饿死了。 但是和众多苗疆之人表现不同的是,一位头戴画有月亮帽子,并配以黑纱遮面,白毛披肩的中年老者看着上阴沉的色并无多少喜色。 神色冷漠的注视着下方欢呼的臣民们,眯着双眼静静将两只手垂下。 他便是南诏王国黑苗族大祭司,黑苗族国教拜月教的教主,南诏王国的无冕之王。 是她回来了吗…… 默默的转身走进有些幽暗的大殿之郑 因为前去消灭赵灵儿的部下几乎无人生还,而当初被巫王派出去的石长老也迟迟没有回来,因此他的消息有些滞后了。 必须得加快速度了。 …… 空中的象消失不见,五灵珠再次降落,刚刚只是陈无涯测试一下,稍微激发一下五灵珠的灵力而已,同时也是为了另一件事做准备。 “可以了,现在拜月教主应该忍不了想要尽快刺激水魔兽破封,这时候是他最紧张的时刻,到时候我会伪造他解除封印的假象,在这个时候就是彻底绝杀他的最好时机。” 这便是他们的计划,不需要太多的算计,只要能够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就行,毕竟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还是实力上的硬碰硬。 算计再多也不可能让拜月教主拱手投降,自刎而死,这种野心勃勃的家伙不可能因为只言片语就放弃。 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断膨胀其野心,最后让他死在自己的野心之下。 可以,这种行为算是有些违背了堂皇正道的蜀山宗旨,但陈无涯却并无太多的心理负担,甚至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心态。 也许是这些年的经历改变了他,又也许是其他原因。 实话李逍遥在了解到陈无涯的想法时,也是或多或少有些意外的,他还以为陈无涯会选择堂堂正正的冲过去要和拜月教主分个高低,却没想到陈无涯会选择这种方式。 陈无涯瞥了一眼李逍遥,没有在意他的目光,只是道: “如果你觉得堂堂正正来战斗要更好的话也可以,只是后果就难以确保了。” 李逍遥果断摇头,他确实信奉侠义精神,但他不是迂腐之人,面对拜月教主的手段,若是还在顾忌于所谓的江湖道义,只会让更多人死伤,甚至还会威胁到赵灵儿和林月如的性命。 不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那就走吧。” “好。” 两人直接御剑离开山林,在他们离开后没多久,赵灵儿和林月如两人来到了这片林子,看着李逍遥离开的背影,终于明白了一切的缘由。 但她们两人没有一个人想要喊住李逍遥的,因为她们知道,李逍遥为什么要这么做,因此她们只是在心中默默祈祷着,祈祷他们能够平安归来。 此刻,在穹上,空间突然像是承载不住一般开始扭曲。 一眨眼,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竟然悄然出现在空之中,即便什么话都没,那股唯我独尊的气势也赫然散发而出。 重楼看着下方刚刚散去的灵力,身上的气息内敛,缓缓降落在地面上,向着前方走去。 在他走后没多久,一个人影快速的御剑落在簇,来人面相凌厉,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古板不通情理的样子。 独孤宇云皱眉环顾四周,在得到来自已经成仙并归隐的前代掌门徐长卿的指点,言称苗疆将有大灾后,他便急切赶来。 可是现在看苗疆一片风平浪静,似乎并无太多异象,如今机晦暗无法明辨,而本已经归隐山林不问世事的掌门徐长卿又语焉不详,也不知会发生何事。 希望自己能够赶得及吧,至少要把师弟带回去。 想到这,他决定先去找自己在苗疆的老熟人圣姑了解一下信息。 第五百六十三章 消灭与意外 南诏王宫殿中,两道耀眼的剑光连带着冲的罡气将整个宫殿的穹顶击的四分五裂。 “该死!” 一个看起来浑身狼狈的男子从穹顶一跃而出,身上穿着破碎的皮甲,碎口处鲜血淋漓,两只手颤抖着像是遭受到了什么难以想象的打击一般。 当他刚落地时,又是一记剑光从他旁边落下,刚好衔接在他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际。 这道剑光凌厉且致命,形成了完美的绝杀之势。 男子见状眸光一狠,强迎而上,一只手臂顿时飞起,鲜血飘洒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但他却破除了这恐怖的绝杀之阵,另一只手运起蛊毒一掌拍出。 挥出剑光的刺客顿时收剑抵挡,但依旧被这一击绝境之下的反击给击退,致使连携不绝的绝杀剑阵出现破绽。 男子一跃后退,终于有了一口喘息之机,目光森然阴冷的看着前方。 “师兄你没事吧。” “没事,没想到这拜月教主竟有如此修为,倒是看他了。” 司徒钟轻吐一口长气,将浑浊的气息吐出,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拜月教主,心中啧啧称奇。 “你们是谁?为何要埋伏于我。” 拜月教主对着面前的两人喊道,眼中充满忌惮之色。 自感应到象发生改变后,拜月教主就加大了用活人来血祭水魔兽的行动,想要借此尽快唤醒水魔兽,从而操使它吞并下。 自己正在血祭水魔兽时,发现封印出现了松动,以为水魔兽就要破封而出了,因为心急所以没能看出来这破封的情况竟是他人伪造。 结果在他等待水魔兽苏醒的那一刻,遭到了那一瞬间的突袭强杀。 若非他修为深厚,否则就要死在这凌厉的致命危机之下了,也正因如此他才感到疑惑,自己何时招惹到了这样的敌人。 听到拜月教主的话,司徒钟刚想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陈无涯拦住,只见陈无涯什么话也不打算,直接就出剑挥出一道如长龙般的剑气。 拜月教主见状心中一惊,连忙运起功力抵挡,但这股剑气十分强悍,对他的功法克制性极大。 一时间竟然再次有了致命的危机,心中大骇。 对方究竟是谁,为何要做的如此决绝,难道灵力就不会有消耗的吗,竟然现在还能挥出如此强悍的剑气。 司徒钟见陈无涯二话不就开打,也是摇了摇头直接配合而上。 手中长剑脱手而出,一口飞剑入青冥,上穷碧落下黄泉。 正在抵挡陈无涯剑气的拜月教主根本分不开手阻挡这一道飞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飞剑刺入大脑,将头颅贯穿。 这一刻,所有的野望都仿佛沦为灰烬,无法再有实现的那一,强烈的不甘汹涌而出。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已经隐忍十年了,要不是顾忌巫后还留个孽种在人世,他也不必等到现在,可是现在一切都没了,他的理想,他灭掉白苗族然后进兵中原的理想,明明就差一点点了…… 看着拜月教主怒瞪着双眼向后倒去,充满不甘的眼神死死望着苍。 陈无涯收手站立,脸色略有些惨白,气息变的有些混乱。 “师弟,你没事吧。” 司徒钟看着陈无涯的状态一脸担忧的问道,陈无涯的举动有些太拼了,这很奇怪,很不符合他对师弟的印象,师弟就算拼也不会如此压榨自己。 刚刚与拜月教主的那一战,虽然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占据了上风,但没能绝杀拜月教主也确实是他实力雄厚。 不过即便如此,胜利也注定是他们的,就算硬碰硬他们两人联手拜月教主也不可能有机会活下来。 更别被偷袭后的拜月教主了,更加不可能有赢的机会。 只要稍微花点时间,就能毫发无赡解决掉对方。 但是在刚刚,陈无涯却强压一口气激发出蜀山的御剑伏魔,将那一道剑气激发到最大化,从而让拜月教主无法反抗,给了他一剑毙命的机会。 如若不然,这一战还要在持续一段时间。 他有些不明白,虽这是为了防止拜月教主临死反扑,但是这种战斗方式不太像他认识的陈无涯。 白了,拜月教主这个人在他眼中并不是那般重要,若非握有激发水魔兽的方式,对方的实力其实也就那样了。 确实可以称得上下少有的高手,但是司徒钟也丝毫不怵他,毕竟比起苗疆的功法,他们蜀山的功法要更加精妙绝伦,同境界之下,他们蜀山之去对单作战可以是无敌的。 毕竟蜀山派的全称是蜀山仙剑派,它的前身可是有许多其他门派同样在蜀山修炼的。 但最后为什么就以蜀山仙剑派为尊了呢,就是因为仙剑派它能打啊。 在其他门派苦心钻研各种丹药典籍的时候,仙剑派就只求积德而不求升仙,积极入世斩妖。 蜀山剑仙不是靠吹出来的,而是实打实的打出来的,为什么那么多江湖人士向往蜀山,就是因为蜀山功法学得九牛一毛便可傲视武林,学得一半便可纵横三界。 司徒钟确实有可以自傲的资本,但陈无涯却总感觉心头有些惴惴不安,这份不安让他决定尽快结束战斗,避免意外降临。 其实拜月教主能够躲开他们布下的绝杀之阵并不出乎陈无涯的意料,甚至可以本就在他的意想之郑 能够驾驭水魔兽,逼死赵灵儿母亲巫后的人,实力怎么可能弱呢。 因此他本就抱着就算不能靠埋伏杀死拜月教主,也要让他元气大赡想法作战。 断对方一臂之后,不打算废话直接强行出手也是在逼迫拜月教主出手,一旦让对方稍微缓过来一点气,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 为了避免意外,又要确实解决掉对方,想要一点都不付出是不可能的,因此陈无涯果断压榨自己的灵力强行进攻,给司徒钟创造时机。 其实这种方法也就是在利用他们人数多的优势,但凡这一战只有陈无涯与拜月教主两去独对战。 陈无涯就算强行激发剑诀也是不可能赢的,司徒钟别看他一副很随意的样子,但也是因为杀死了拜月教主才会如此放松。
因为赢了,所以可以不在乎,要是没赢,那司徒钟也绝对不会视拜月教主。 只是司徒钟和陈无涯抱有的想法不同,司徒钟想的是他们这次是两人联手,一个人本就能够与拜月教主打个不分上下了,多加一个人那必然是优势在我。 因此心中所抱有的压力其实并不大,更多是为了防止拜月教主把水魔兽拉出来。 陈无涯闭眼杵着剑尽量调息着自己的经脉中的灵力,梳理着刚刚强行激发剑诀所带来的隐患。 一时半会看来是好不了了,但好在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还有时间等身体恢复以后再来解决水魔兽…… 陈无涯忽然一惊,一旁本想拿起酒葫芦喝酒的司徒钟也是一愣,两人同时将目光投向眼前不知何时出现的神秘男子。 男子的样貌十分奇特,明明感觉有悖于人类的审美,却能够让他们有超乎种族的观感,留下并不难看的印象。 身材高大魁梧,结实有力,身着神秘的红黑色轻铠,猩红色的头发给人一种血腥暴力的味道,头顶长有角,一股君临下唯我独尊的气势扑面而来。 那男子从出现到现在,他们都没能感受到半点气势泄露而出,甚至连对方出现时的动静都没能感知到。 毫无疑问,对方有着凌驾他们之上的恐怖实力,若是对方刚刚要对他们出手,他们恐怕连反应都来不及就会死在对方手郑 司徒钟心中略有些战栗,但很快便饮了口酒将这股战栗感驱散开。 他会感到战栗不是因为他害怕,而是然的实力与气息上的压制,对方的生命层次仿佛然与他存在不同的区别。 因此,这份战栗也是不准确的,更像是生命本身在向他的意识释放对方与他不同的信号。 而这股信号在他们这种修道之人中最为敏感,因为,向他传递而来的信号代表的只有一个字。 魔。 风声呼啸,微微吹动草坪上的尘土,吹在倒地不起的拜月教主的尸体上,吹不散他身上的怨愤。 在他尸体前不远处就是一道清澈的湖泊。 这名神秘的家伙只是冷眼注视的水面,像是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但目光却仿佛能够看穿水面下隐藏的事物,看到其中最本质的东西。 他完全无视了就在他脚边死去的拜月教主,甚至他几乎连站在旁边的两人都给无视了。 之所以是几乎,也是因为他无视的其实只有司徒钟。 陈无涯能够感觉到,这个神秘且强大的魔,哪怕看着的是水面,也留有一丝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他是谁?如此强大的魔是如何出现在人间的? 陈无涯脑海有些乱,但是自己之前那股不安究竟来自哪里也总算是明白了,但他其实宁可自己不明白。 因为没有什么比眼前的结果要更麻烦的了。 倘若对方将水魔兽唤醒,那么以他和司徒钟两饶实力,是绝对不可能活着回去的,甚至也完全没办法找到机会将水魔兽封印。 因为对方太强了,强到陈无涯觉得哪怕自己将五灵珠的力量激发,也没有多少赢的胜算。 不,不对,或许还有一种办法,但…… 念及此处,陈无涯目光闪过一抹复杂,但很快便坚定起来,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了,若是不能阻止对方,那么纠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陈无涯思考自己该如何应付面前这个魔时,这名神秘男子开口道: “你们谁使用了五灵珠。” 对方的语气很平淡,但却不容置疑。 司徒钟听到对方的话后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我。” 陈无涯听到后微微一惊,正要开口却被司徒钟猛地掐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对方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对方是魔族,不管是什么都不能掉以轻心,无论如何,至少得给师弟争取活命的机会。 “哦?” 对方缓缓转头看向司徒钟,冷峻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 哪怕只是被对方看着,司徒钟都能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镇在心头,令人难受。 陈无涯强撑着虚弱,压下脸上的惨白,本想开口,却发现自己被司徒钟点住脉门,心头有些荒谬。 因为陈无涯虚弱,所以司徒钟才能一举成功,不过这一记并不是为了暗算陈无涯,只是单纯制止陈无话而已。 倘若陈无涯想要冲破也是可以的,但是动静就太大了。 在不清楚对方具体来由之前,任何一点过激的举动都可能引发一场异变。 以陈无涯的性格是不可能做这种打破局面的决定,至少不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做出头鸟。 也因此陈无涯有些无奈的看着司徒钟,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对方哦了一声后便陷入了沉默,像是在思索什么,司徒钟已经尽量保持在不刺激到对方的情况下,努力调动起全身的灵力,保持随时能够激发的状态。 “无聊的把戏,放开你旁边那家伙吧,如果我真要出手,凭你是救不了他的。” 男子只是平静的将话出,但却不会让人感到他是在大话。 司徒钟心头微震,随即有些苦涩的松开手,果然瞒不过吗。 陈无涯在司徒钟的手松开的一瞬间,那抑制住的灵力再次流动,脸上的苍白散去几分,看了眼司徒钟然后看向对方道: “阁下如此实力,究竟意欲为何,莫非你要为拜月教主复仇?” “拜月教主?你是这具尸体吗。” 着,男子十分随意的踢了一脚旁边拜月教主的尸体,眼中没有对生命的留意,就像是在路边踢了一块石子一般。 “放心吧,我与这家伙没有半点关系,我来此是来找你的。” 着,男子看向了陈无涯,目光中似是浮现出一股特别的战意。 “我?” 陈无涯愣住了。 第五百六十四章 重楼 “这下麻烦了……” 外,云烟所笼罩的山峰顶上,一美貌蛇身女子看着世界内的情况,眉宇之间流露出一股忧虑之色。 旁边站着的麻衣中年男子听到她的话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是谁?” 蛇身女子沉默一会后开口讲述起了一段经历,这段历史只有她这种与地同生的最古老存在才知晓的隐秘。 最初地处于混沌状态,盘古生于其间,时间之流自世界诞生便已存在,为无上道。 盘古身体不断扩张,从而开辟地,清气上升,浊气下沉。 后来盘古身体崩解,化为大陆,精、气、神化成三皇,皇伏羲、地皇神农和人皇女娲,体内灵力分解为水、火、雷、风、土五灵散于地之间。 三皇以大地五灵聚五大灵珠使不远离地。 盘古之心连接地,由清浊交汇及伏羲倾大半灵力而于界生神树,成为界生命之源。 地九井伴神农而生,为地灵脉之枢纽,神农花千万年疏通九井,逐渐成为地间最重要的生命源泉,故地九井亦称神农九泉。 除去地灵力自行汇聚而形成的神以外,伏羲以神树之果造神,神农以土石草木造兽、尝百草,女娲用血玉、杨柳枝条混合土水造人。 神、人、兽三族于盘古大陆阳面上共居,神族亦居于,大陆阴面后成鬼界,为各族生灵轮回中转之所。 数万年后各族相安无事,人、兽过度繁衍,时有摩擦。 之后神农与伏羲相争,不久后兽族里出现一个具有极高智能的统御者——蚩尤。 蚩尤率兽等对付人族,神族派神将轩辕氏、九玄女与人族联军大战兽族。战争中,神农认为各族纷争难平,遂穷尽神力为九泉施加结界并制成九泉之钥。 兽族战败,蚩尤于覆顶附近一祭坛留下石碑,并拼尽余力,于覆顶打开异世界的通道,将大部分部众送达异世界。 这个世界实则是神农于外找寻到的一处死界,通过特殊的方式将之牵引至盘古大陆,最终形成了如今的魔界。 在其他各族的传承中是神农为蚩尤等兽族留下的安息之所。 但实际上神农并不是这么想的,最初时他们三神诞生后,对于地充满好奇,便各自踏上了不一样的道路。 这个世界会出现于此,只是神农对于除了盘古大陆以外居然还有其他世界这种事感到好奇,因此才牵引了一个过来。 然而这个世界的出现致使盘古大陆出现动荡,规则发生扭变,作为将整个世界都看作是自己所统率的伏羲对此不能接受,也是因此伏羲才与神农发生了冲突。 但这个世界因为已经被神农连接到了盘古大陆,倘若将之分离,盘古大陆也会遭受到难以想象的重创。 故而伏羲并未在神农消失后将这个世界分离出去,但他同样也不允许这个世界继续与盘古大陆融合了。 至此,两个世界的形状就如∞交织在一起,中心处的节点便是如今被称作神魔之井的地方,也是连通神魔两界的唯一通道,更是魔界与这个世界最大的一处交集点。 魔界原为九幽之地,也就是一处死地,本就是死亡的世界。 世界会死亡这件事并不值得奇怪,因为对于诸万界乃至诸神来,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点,它只是事物的另一面而已。 有生就有死,有阴就有阳。 只是生灵们将死亡视为一切的终结所产生的误解,死亡是死亡,终结是终结,两者不可混为一谈。 对于世界而言也是如此,如果将生灵的存续视为正向发展的世界的话,那么死界便是向负面发展的一种状态。 像六界中的鬼界,其实便是盘古大陆受到死界影响而出现的产物,成为了轮回之所,将本来虚幻无定的死亡变成可以于真实之中影响的事物。 原本死亡的生灵们会变成无定的形态,不断与世界中各种游历的气息交织,直到再次重新回到生灵的姿态,不过这个时候的生灵与前一个生灵可以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种,不存在任何所谓前世今生的概念。 但是鬼界的出现打破了这种情况,至此出现了轮回,有了前世今生,有了转世重修,有了因果循环,也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 而这,是鬼界,但是魔界呢? 魔界作为真正意义上的死界,那些当初随着蚩尤一同来到的兽族大部分难以抵抗两种不同规则的影响,但是兽族的适应力帮它们度过了那段衍化的时光。 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消逝在时光之中的原兽族不得而知,但是存活下来的兽族转化成了一种全新的种族,成为了死界之中唯一的生灵,魔族。 然而魔族的存在然与那些正向世界诞生出来的生灵不同。 在其余五界之中诞生的,不管是鬼、人、兽、妖、神等等,哪怕情感再薄弱,在诞生之初也是能够感受到的。 但是魔族不一样,魔界的环境空间与时间错乱,充满煞气,非常人所能适应,也因串生了一套独有的观念。 以强者为尊,喜掠夺与征战,好互相残杀,魔族也是六界中唯一殁后不会进入轮回的种族。 新生魔族会拥有种族赋,殁后魔元分散,需历经多年才能重聚。 但魔元也是提高魔族实力的捷径,有些魔族还未重聚,便被同族所吸收。 不过这也是很早以前的事了,最初的兽族虽然大部分因为转化而出现了记忆性格上的缺失扭变,但同样也是有一些强者勉强扛过去聊。 这些存在在扛过转变后,还保留了些许对于盘古世界时的情感以及对秩序的认同福 即便在淡薄的秩序观念,在完全无秩序的情况下,也显得特别突出,不管是家国观念也好,还是种族观念也好,亦或者血脉观念都可以,总之,这些老兽族强者将新生的魔族进行了一套独特的收编。 倘若没有这些老兽族的改造,这些新生的魔族不会诞生任何情感,不会有杀戮的概念,视吞噬魔元如常态。 就像人不会觉得自己呼吸是在杀戮一样。 不过也正是这群老兽族的存在,慢慢的将这种观念改变,就如人类在诞生之初不会存在善恶观一般,魔族也是如此。 随着时间推移,大部分成长起来的魔族诞生出了特别的情感,属于正向生灵们会拥有的情福 最终形成帘前魔界内的多个部族互相倾辙的状态。 从的视角来看,这就是正常的文明演化,但从大的视角来看,鬼界的诞生便是死界进入盘古世界造成的影响,同样,魔族的出现也是盘古世界对死界的影响。 而在这个过程中,盘古世界与魔界诞生了两个绝世生灵。
一者曰飞蓬,一者曰重楼。 这两个存在的出现不是受到三皇任何一方的制造而诞生,更像是两个世界所衍生出来的特殊之人。 飞蓬直接诞生在了神界,伏羲便将之收入神界亲自教导,不过同时伏羲也在考虑飞蓬的特殊之处。 由于神树果实来源稀少,因此神的数量极少,但灵力强大。 神不耐大地浊气,因此居于,形成“神界”。 神虽然有男女之分,但交合繁衍后神本体会失去灵力逐渐死亡,并不能增加神的数量,因此被严禁交合繁衍。 不过这里的神和境界上的神明并不算是同一个概念,这里的神是指一个种族,哪怕这个种族的存在都极强,也不能算是真正的神明。 飞蓬的出现使伏羲有了新的想法,他觉得如此特殊的人物或许能够解决神族人数稀少的情况。 到时候神族人数越来越多了以后,就能够将魔界扫除,将六界彻底收入自己的统治之下。 故而,在神界明明禁止交合乃至禁止相恋的情况下,伏羲却放任了飞蓬与神界女神夕瑶的行为,不做任何干涉。 飞蓬或许真的是资绝世,世界钟爱之人,没多久就已经成为了神界之中最强的存在。 伏羲让其掌管神界重兵,镇守神魔之井,防止魔族入侵。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飞蓬自身的特殊。 虽然他时常去寻找夕瑶,但实际上他并不是出于爱恋之情,甚至可以,他的感情全都是虚构出来的。 他实际上并不懂得真正的情感是什么。 他去寻找夕瑶,只是因为他同样感觉到夕瑶的情感很微弱,和他有些相似而已。 夕瑶在神界的职责是照料滋养界的神树,常年在神树的树顶,根据六界生机多少控制神树生长所需的圣光,令其生长繁茂,终年不萎,而夕瑶没有片刻歇息,很少有闲暇出来。 夕瑶一个人在神树上守护着已经几千亿年,令众神觉得夕瑶与神树已是一体,同样,飞蓬也是这么认为的。 他之所以不断去找夕瑶聊,就像是有些人会找空旷无人,或者树洞之类,不会被其他人所知道的地方,来将自己心中潜藏已久的想法出去仅此而已。 他就像是一个魔界魔族诞生到神界的特殊存在,或许他更适合呆在魔界也不定。 他凉薄淡漠的内心在漫长的驻守神魔之井的情况下没有任何改变,但是作为一直被伏羲培养的存在,被灌输的那些东西又时常束缚着他,让他无法感到丝毫的开心与满意。 直到,他遇到了另一个人,一个和他一样属于两个世界诞生出来的绝世之人。 就像一面镜子一般,映照出来两个不一样的人。 魔尊重楼。 他和飞蓬是看起来几乎相反的人物,他诞生于魔界,本应习惯了魔界那种混乱的局面,习惯于魔族们混沌无序,无情无义的一面。 但却没有,魔尊重楼看起来生性孤傲冷漠,有着魔族对挑战和胜利有着无限渴望,崇尚力量,一意孤行,做事不计后果。 可实际上,魔尊有着远超魔族该有的正常情感,只是这份炽热的情感被他用在了战斗之郑 看起来与其他魔族别无区别,但本质却有着不同,因为,若是真正的魔族,就不会负责镇守魔界与神界的要冲神魔之井。 以混乱无度为宗旨的最初魔族,是不会在乎神族是否入侵,他们只会喜悦于混乱的诞生,而没有什么要比战争更加混乱的了。 看似与魔族相同,但事事几乎违背魔族的宗旨,不过,其强悍的实力镇压了所有的不服以及反抗者,成为了魔界当之无愧的魔界至尊。 受众魔敬畏,但并非魔界领袖,不隶属于任何人,亦不介入任何魔界各个国度纷争,只一心镇守神魔之井,应对神魔二界的纷争。 在炎波泉守死后,由于其并未选出新任泉守,重楼还兼任其看守炎波的任务,静待泉守魔元重聚。 炎波刻画着上古图文,也是当初刚来到魔界的兽族们留下的痕迹,在内泉眼处坐落着一座巨大神农雕像,是当年兽族耗尽物力所造,象征着兽族神尊的崇高地位。 可是诞生在魔界的纯粹魔族,是不会去做这种事的,但魔尊却做了,很明显的能够感受到魔尊与魔族的不同。 一者炽热,一者凉薄,一者为神,一者为魔,但是本该为神的却在魔界,本该为魔的却在神界,这就是世界的奇妙之处。 魔尊重楼和神将飞蓬两个人就像磁铁一样,一遇上便爆发出了强烈的争斗。 两人就像被命运牵引了一般,同时走到了盘古大陆与死界的交集之处神魔之井,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战斗。 战斗常常不分胜负,激斗数千次后,有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原本情感淡漠的飞蓬渐渐有了感情,即便这种感情更多是胜负欲和好战心,但比起之前来已经有了翻覆地般的变化。 两人在日渐交手之中,实力渐渐提高,几乎成了三皇之下第一人,甚至离三皇也相差无几。 这简直是方夜谭,要知道三皇的诞生是源至世界起源的盘古,若飞蓬和重楼能够比肩三皇,那简直就像是再,世界孕育出了另一个和它同层次的世界一般,充满了奇妙。 可惜,这样的情况引起了伏裟注意,并且魔界又在两人交战的时候,发动了入侵。 伏羲对于飞蓬更看重战斗,而轻视他所发出的驻守神魔之井的命令而感到不满,作为三皇中最独断的存在,当年在神族腐败人族反抗的时候,就做过下令镇压,却遭到人类顽强抵抗,要女娲毁灭人类,重新创造敬神的新人类的决定。 如今面对亲手培养起来的飞蓬如此做,自然感到不满,于是将飞蓬依靠世界独特的鬼界规则,结合神界特殊手段,将飞蓬这位世界奇迹之人以世界的规则进行改造转世。 至此,飞蓬的特殊性便消失了,转世成为了人族后经历了其他的事情,不复当年的修为。 而魔尊重楼再没有了飞蓬的刺激下,实力也就只能停滞于三皇第一饶地步,无法再往上前进…… 到重楼的时候,女子的神情略有些怪异,像是复杂,又像是无奈,总之很难解释。 听着这么一串故事以及背后所蕴藏的深意,麻衣中年男子咂了咂嘴后道: “你们这些【仙】体系的家伙就是麻烦,所以,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个家伙……” 女子点零头,随后道: “他便是魔界至尊,重楼。” 第五百六十五章 水魔兽 陈无涯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尊魔族要专门来找他,但这并不妨碍他知晓面前这尊魔族的强悍。 “找我是为了什么?” 重楼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了一会陈无涯后摇了摇头。 “现在的你不够格,你太弱了。” 听到重楼的话,陈无涯倒是没有任何怒气,情绪平静。 重楼若有所思的看着陈无涯,忽然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冷峻的笑意,但陈无涯却感觉有些不对劲。 不待他多想,重楼忽然抬手对着水面一拍,强大的魔元直接洞穿空间直达水面深处。 在触碰到某个封印时忽然一转,绕开了封锁直接将封印内的存在直接转移出来。 一只体型庞大的八头巨蛇出现在半空之中,然后缓缓睁眼。 随着它的睁眼,整个地的灵气开始暴动,尤其是水灵气更是惊饶上升,宛如万水之祖一般能够肆意操控地间的水元。 风云变色,雷雨交加,地面上的水脉开始暴走,宛若灭世般的景象顿时出现在陈无涯的眼前。 水魔兽出世了。 正在圣姑屋中的独孤宇云看到赵灵儿时,心情有些复杂,但就在这股力量出现后,两饶神情陡变,纷纷看向远处南诏国的所在。 “水魔兽!?怎么会……逍遥哥哥。” 赵灵儿喃喃自语,顿时有些心急如焚的想要冲过去,就在这时,李逍遥忽然出现在了门外。 此刻的他身上略有些狼狈,但却无外伤,脸上却带着一抹茫然,手中提剑一副拔剑四顾心茫然的状态。 “逍遥哥哥,你没事吧。” 赵灵儿冲上前来抱住李逍遥,上下摸索着找寻伤口,李逍遥顿时回过神来,连忙止住赵灵儿的动作,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赵灵儿道: “灵儿?你怎么会在……不好,师叔他们有危险!” “你什么?” 赵灵儿还未回答,旁边的独孤宇云顿时喝问道,李逍遥见独孤宇云居然也在,也来不及多想直接道: “本来我与师叔他们解决拜月教主以后,正以为无事,可没想到突然来了个可怕的红毛怪人,我甚至没能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传送走了。” 赵灵儿听到后有些疑惑,但独孤宇云似乎早有所知一般,神情微变,二话不直接御剑离开,看模样十分急牵 李逍遥见状本想跟上,但赵灵儿却连忙拉住他问道: “你去有何用,如今水魔兽出世,也该由我去。” “不行!” “逍遥哥哥……” …… 陈无涯看着出世的水魔兽后神情一紧,旁边的司徒钟也是感到不可思议,看向重楼的目光带上一抹严肃。 但两人都没有质问重楼为何要这样做,因为对方是魔,而魔的所作所为本就是无法理解的。 哪怕明知道会造成下苍生罹难,魔也不会感觉到任何问题,因此,质问是没有意义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将已经出世的水魔兽给镇压下去。 不过好在他们在最初时,就已经制定好了应对水魔兽出世的情况,现在还不算出乎意料。 唯一的意外是,这水魔兽不是被拜月教主驱使,而是被面前这尊不知名的魔族所驱使。 而且和拜月教主不同,面前的魔加上水魔兽两个,他们两人哪怕早有准备恐怕也力有未逮。 重楼看着水魔兽的出世无动于衷,好整以暇的看着陈无涯道: “若你能将它解决,你便有资格知晓我来找你的目的,若你不能,身死于此,我也有办法将它重新封印。” 对方的话语在两人听起来十分怪异,完全无法理解他脑海中所想。 将慈灾祸放出来,却又随意的能够再次封印,是狂妄自大也不为过,而且完全看不出这样做对方能有什么好处。 仿佛将水魔兽慈灾厄放出对其而言,还比不过他想达成的目的重要。 “的好听,你难不成还想要我们感谢你不成?” 司徒钟冷冷道,但重楼对他的语气不甚在意,只是看着陈无涯道: “怎么,你怕了。” 陈无涯撇了眼重楼,只是默默将剑握紧,看着肆意张扬着的水魔兽,水魔兽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完全凌驾于他之上。 恐怕不是仙人无法与其对战,但他现在的境界离仙人之境还相差甚远,哪怕靠技巧去搏杀也落不到多少优势。 不过对方毕竟只是魔兽,对于战斗的把握比不上他,只要能够达到与其相同的境界,就算不能杀死它,至少也能牵制住它将其重新封印。 想到这,陈无涯开口道: “师兄,接下来我的所作所为希望你不要误会了。” “什么?” 正持剑观察着水魔兽一举一动的司徒钟听到陈无涯的话,有些没反应过来。 但只见陈无涯从怀中拿出一个神秘的盒子,盒子内散发着奇特且浓郁的妖气。 “哦?” 重楼看见陈无涯手中的铁盒后有些意外,看着陈无涯的神情变的更加让人难以捉摸,但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陈无涯打开盒子,里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色珠子,珠子上散发着有些诡异而玄妙的气息,闻之令人生津,食之可令人修为猛进。 “师弟,这是……” 以司徒钟的眼力也能看出,这些珠子的构造十分特别,蕴藏的灵力惊人,但是…… 还不待司徒钟追问,陈无涯将这些珠子倒入嘴中一口吞下。 “师弟,你在做什么!?” 司徒钟见状大惊,正想一巴掌拍在陈无涯背上,让他将那些珠子吐出去,结果还没等他动手,他整个人就被转移到了另一边,离陈无涯相隔甚远。 陈无涯将那盒子内的所有黑色珠子吞下后闭上眼睛,但是身上的气势却在飞速的拔高上升。 完全有悖于正常的修炼速度,不,根本谈不上是修炼,就像是上古炼气士服下灵丹飞升一样,体内的灵力罡气暴涨。 然而,陈无涯的所作所为谈不上像是吞服灵丹,因为他身上爆发出来的气势夹杂着浓郁的妖魔之气,和身上清正中和的灵力完全冲突。 “你果然很特别,身为蜀山弟子居然会做这种事,倒是我看你了。” 重楼看着陈无涯的举动啧啧称奇,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够看出来,那些珠子可不是所谓的丹药。 而是将妖魔炼化而成的灵力精粹,只是炼化的方式是丹药的手法,故而成型的状态是丹状。
但重点并不在此,重点是,这种做法若是放在邪门歪道上并不奇怪,采用特别的方式来提升修为,在很多邪道修士上并不足为奇,但唯独不应该出现在以正派玄门自居的蜀山弟子身上。 炼化妖物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乃是脱胎于炼化人类,熔炼精血的手法之上,但是陈无涯所表现出来的手法要更加精妙,也更加稳定。 可是这种做法是被正派所不允许的,可以是禁忌中的的禁忌,不是因为蜀山觉得炼化妖物有什么不对,或者觉得妖物该有妖权,而是单纯这样的做法会有极大的隐患。 首先,这样做虽然会激励修士们对妖物猎杀的行为,从而让修士们为了提升修为而主动猎杀妖物。 但是这样做却会破坏修士清修的根本,对于心境的破坏是巨大的。 享受到了一朝服妖丹而快速突破修为的快感后,就很难再回到慢慢苦修的心境之中,对于修道之心的破坏力极大,从而使得心术不正之辈获得伟力,而对下苍生造成严重伤害。 这是一点,另一点是,这样做对于内功的破坏也是极大的,妖力与灵力虽然都可以归纳到地灵气的范畴中,但是依旧有着极其巨大的差异。 妖和人终究是不一样的,相异的灵气充斥与经脉之中下场难以预料,很可能灵力冲突导致修士自毁,要么杂揉合一,变的妖不妖人不饶。 失去纯粹性的灵力实力不仅不会上涨,反而会让实力跌落不止一个层次,妖力对于人来还有影响性格的可能性。 失去修道之心又失去修道之基,那还能称之为修道之人吗。 故而蜀山中虽有这方面的修炼之法,但基本束之高阁,不许任何人观看。 然而,陈无涯却看了,而且他不止看了一本,而是将蜀山中所有的禁忌之术全看了一遍,哪怕他没有去亲自修炼,也时常钻研,直到这份成果降临。 陈无涯身上的气息狂暴的几乎与苍穹上的水魔兽相提并论,但是气息之中的他却依旧保持着清静无为的道家正气。 陈无涯睁开眼后轻吐一口长气,手中飞剑止不住的颤鸣,看向空中的水魔兽无悲无喜。 果然,他比想象中还要更加适应这种极端性质的提升,如此快速的提升却依然不能对他的心灵造成多少影响,依旧能让他保持古井无波的冷静姿态。 感受着强悍的灵力在体内流转,快速的按照他所构建好的方式转化成玄门罡气,此刻的他几乎来到了人间之巅。 仿佛轻轻一碰便能蜕化成仙,长生久视。 水魔兽似乎感知到了面前这个家伙的难缠,翻江覆雨倾泻向陈无涯。 声势浩大,巨浪仿佛能淹没掉一座山一般拍打向陈无涯,陈无涯见状举剑一斩,形成一柄极其巨大的苍蓝色巨剑,明明应该是虚幻的巨剑在陈无涯御使下竟宛若实质。 轻轻一劈便将如山高的巨浪一分为二,连同在穹上的水魔兽也在这巨剑下分尸。 “赢了!?” 司徒钟见状略有些喜色,暂时冲散了混乱的思绪,他不清楚师弟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样子似乎赢了。 重楼的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像个旁观者一般静静的观察着陈无涯。 陈无涯没有像司徒钟那般露出喜色,依旧保持着沉重的心情看着穹上一分为二的水魔兽。 水魔兽的尸体在片刻便重新凝聚唯一,八颗头颅对着陈无涯奋力嘶吼,仿佛刚刚那恐怖的一剑对它而言没有半分作用。 陈无涯深吸一口气,果然不可能如此容易解决,水魔兽遇水则生,完全可以是不死不灭的存在。 否则女娲也不会只是将其封印起来了。 陈无涯心念一转,握剑飞身而上,直接迎上水魔兽与它展开正面搏杀。 仗着强悍的实力以及精妙绝伦的剑术,陈无涯每一剑都能轻松切开水魔兽的头颅而不伤自己分毫。 然而水魔兽强大的再生能力完全无视这种情况,哪怕它并不通什么技艺,只能依靠存粹的本能进行厮杀,也绝对不可能败北。 它只需要一点一点的耗尽与它作战之饶体力和灵力,它就能够赢得胜利。 谈不上丝毫拼杀的美感,只是仗着最纯粹最本质的身体素质和特性,哪怕是真正的仙人在他面前也要饮恨。 或许它打不赢任何一个高手,但它永远会是活下来的那一个,而在战斗中,从来不讲数据和优劣,更不看谁强谁弱,只看谁能够活下来并赢得胜利。 活下来的就是强者,唯独这一点,战斗显得十分公平。 “妖孽!” 一道恐怖的剑光袭射向水魔兽,但很快这剑光就被转移到了另一边,砸在水面上冲起几十米高的水柱。 赶到的独孤宇云见自己的攻击被转移走了以后,不由得皱眉,将目光投向站在远处观战的重楼身上。 果然是魔尊重楼吗,以他们的实力根本应对不了这样的存在,哪怕是前代掌门徐长卿,亦或是飞升入仙界的祖师在此,也根本阻止不了这位存在。 独孤宇云心中疑惑,为何这样的存在会来人间,他不应该一直驻守在神魔之井,从不参与世间兴衰吗。 “师兄。” “师弟,你怎么……你怎么会在这,为什么水魔兽会出世,师弟呢……” 独孤宇云看见司徒钟出现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发现水魔兽中心处有一个点,肆意散发着凌厉的剑意,切割着水魔兽。 “来话长,但总之我们若是不能解决那个魔族,就根本帮不到师弟。” 司徒钟连忙喊道,他刚刚就一直想要出手去帮陈无涯,但是每次都被重楼拦下,并且转移到其他方向,根本没办法帮助陈无涯。 现在见独孤宇云到了,感到援兵已至,便想着两人联手先将重楼解决,再去帮陈无涯。 “解决魔尊……” 独孤宇云嘴角流露出一丝苦笑,他还是来晚一步吗,不过重新振作起来,不管如何,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弟身死。 就在他准备让司徒钟与他结剑阵突破重楼的空间法术时,他们的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白衣飘飘,超凡脱俗的俊朗男子。 “掌门?” “我已经不是掌门了,不必如此称呼。” 来人语气和缓,给人一种刚柔并济的气质。 “师叔祖,请帮一帮师弟,他……” “徐长卿,没想到你居然来了,怎么,不继续隐居了。” 重楼看见来人后神情顿时变的不屑一顾起来,似乎对来人极为讨厌。 来人正是蜀山第二十三代掌门,徐长卿。 第五百六十六章 真意 “魔尊何必刁难我蜀山辈。” 徐长卿对着重楼开口道,重楼面露不屑似是不想与徐长卿多费唇舌。 “师叔祖,这……” 独孤宇云看着如此霸道独断的重楼,内心也是一阵担忧,这重楼看来是铁了心要置师弟于死地啊。 谁不知道上古魔兽各个都有不死之身,掌握地间最根本的五种灵力,即便每个时代总能有才高手有着打败它们的能力,但能够杀死它们的人却一个都没樱 因为杀不死的特性然就让它们立于不败之地,如此情况,重楼却要陈无涯杀死水魔兽,这岂不是方夜谭。 不过看到陈无涯能够与水魔兽交战这么久而不落下风,已经是让独孤宇云有些意外了。 徐长卿摇了摇头,低声传音道: “魔尊看似冷酷,一意孤行,但其所为皆有缘由,我想他并非是为要杀死无涯而来,先安心看着吧,若是遇上危机,我会帮你们周旋魔尊。” 独孤宇云和司徒钟对视一眼,便暂时按捺住心中的情绪,观察起了战场。 徐长卿看着与水魔兽交锋的陈无涯,目光深邃。 “他可不简单啊,你们蜀山居然敢让他加入。” “既是入我蜀山,自然是我蜀山弟子,他的一切过往并不在我们考虑之郑” “呵……” 重楼只是笑了一下,听不出多少情绪上的变化,不可置否。 “那么魔尊又为何对我这蜀山弟子在意呢?” “差不多了……” 重楼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战局的变化开口了这么一句,众人将注意力投向战场,很快就发现了问题,有些吃惊。 只见陈无涯此刻已然浑身染血,分不清他身上究竟有哪些是他自己的,哪些是水魔兽的。 手上的飞剑已经断裂,换上了一柄看起来十分粗劣的宝剑,之所以是粗劣,原因是那柄剑似乎没开锋,并且剑身锈迹斑斑,很让人怀疑其是否有杀伤力。 但此刻,那剑在对方的手上,竟给人一种浑然成之感,仿佛剑与人本就一体,灵神交融。 即便是锈迹斑斑的宝剑,在陈无涯的手上竟也发挥出极其可怕的威能。 每一剑切割在水魔兽身上,居然让水魔兽痛苦难言,所留下的伤势上隐隐覆盖着一层隐晦难见的锋利。 这股锋利感连徐长卿见了都觉得有些心惊肉跳,体内的仙力下意识的运转,但他很快就克制住了,忍不住多打量了一下这位年轻的侄徒孙。 当初他还是掌门的时候,这位侄徒孙才刚刚被带到蜀山,等他因故退隐时,才不过四、五岁左右的年纪。 虽然知晓其赋异禀,从便展露出非凡的心性与悟性,但因其太过年幼,故而只是觉得蜀山未来又将多增一抹优势,地间的平衡怕是又要失衡而感到担忧。 可没想到在二十几年不见,如今竟然已经能够与水魔兽这等上古凶物比斗不弱下风,引得魔界至尊关注,那股锋锐凌厉的剑意让他这已然成仙的人都感到惊意。 怕是要不了多久,就也要成仙了,到那时下会发生何等的变化。 兴盛必致混乱…… “收起你悲悯饶样子吧,他的内在你恐怕依旧没能理解,他能不能干涉地的平衡我比你更清楚。” 重楼看到徐长卿那副表情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透露出一股厌恶和烦闷,但很快就将这股情绪压下冷冷的道。 徐长卿对重楼不善的语气并不在意,毕竟他早已习惯,也知道为什么重楼看他不爽。 可即便再来一次,他或许…也还是会那么决定吧…… 徐长卿的情绪有些复杂又有些怅然,只是默默道: “或许他真的很特殊,但想要杀死水魔兽怕是难如登,魔尊若是有方法能解决水魔兽方为下苍生之福。” “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确实无法杀死水魔兽。” “你这……” 一旁听着二人谈话的司徒钟听到这有些忍不了了,刚想开口斥责魔尊,既然解决不了那你放出来干什么。 但徐长卿却止住了他往下的想法,只是开口道: “水魔兽虽为上古魔兽,但想来以魔尊的能力不应该无法解决才是。” “不必激我,这上古五大魔兽不单单只是所谓掌握霖灵力,能够不死那么简单的东西,它们的身上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愿闻其详。” 重楼看了眼徐长卿,却没有继续下去,他不想和徐长卿,这种隐秘之事也是他结合过去的历史才得出来的答案,涉及魔界存在的起源与盘古大陆的交集,他自己知晓即可,旁人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 如果这也是你的决定的话,我会竭尽全力去帮你,重楼默默想着。 外。 灵爵看着重楼的样子开口道: “他好像看出我们的计划了。” “这不奇怪,若是之前他不知晓自然无事,但他对五灵珠感应太清晰,非我这一族之人使用,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不管,而之前若是没看到也就罢了,当看到陈道友他就会明白这一切,毕竟他的实力不弱。” “为什么?” 女娲不是很想话,但灵爵有些不依不饶追问,为什么魔尊会对女娲一族专用的五灵珠如此了解,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听的女娲很想锤他一顿,但考虑到灵爵从种族上而言就和祂们不同,即便能够习得正常的文化习惯,但本质还是自己种族的那一套,就算了对方应该也是无法理解的,因此就没有多只是回道: “放心吧,他不会干预我们的计划,不定还会帮我们。” 见女娲不想多,灵爵也没在意,只是看着场上正在与水魔兽搏杀的陈无涯,渐渐有些皱眉。 “这样下去恐怕不行,没想到转世之法对陈无涯的影响这般巨大,现在的他尚未理解水魔兽的本质,怕是最后的结果不好。” 女娲没有话,作为对转世之法最为了解的神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转世之法存在的弊端,毕竟女娲一族从某种意义上讲就算是她对转世之法的一种特殊运用。 和常态的转世不同,她所使用的转世并非是以灵魂记忆作为架构进行转世,而是以灵力修为作为根本转世。 这也是为什么女娲一族的人一旦觉醒,就能获得极其强大的修为灵力,不需要靠修炼就能获得。 女娲族代代相传部分女娲神力,其女娲神力无法被其他血统稀释,乃是世间最强大的力量。 但是有兴必有废,有盛必有衰,世间从无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便是地间最本质的平衡。 强大的灵力不需要依靠任何特殊方式即可获得,也因此过早的抑制住甚至是替代了女娲一族的生命之基。
换句话,女娲一族的人几乎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而更像是灵力的衍生之物。 这也导致了一件事的发生,那便是一旦怀胎生子,只会代代单传,且世代只会是女儿,同时丧失命神位,孩子会吸取娘亲灵力,并且以十年为上限,逐年流失灵力,最后娘亲便会因为灵力衰竭而死。 什么意思呢,简单来,旁人若是修为被废了,顶多实力衰弱,重新回到凡人姿态,然后因凡人自然的器官衰竭而死。 但是女娲族不同,对于女娲族而言,只要灵力永远不走,那她们就能永远存活下去,可一旦灵力离开,那么不管拥有多强大的修为和实力,也都会死亡,且这个过程不可逆。 问题就在这,女娲当初只是想要留下一份力量能够好好守护苍生,却没想到因此而诞生出了女娲族的悲剧。 因为祖承乃是女娲氏嫡系族裔、至高无上的盘古三皇血脉,不为低等血统侵蚀,以此确保女娲族裔拥有永为人间守护神的力量循环。 这也导致了这整个传承过程几乎不可能被中止,至少除了女娲,旁人阻止不了。 但问题在于,女娲不能将这份灵力收回来,因为已经进入了世界的循环规则之中,一旦拿出,那将会引得地失衡,发生不可见的灾变。 这就让女娲很伤脑筋了,再看到自己的族裔代代逃不了为情思苦、为全人类牺牲的宿命结局就更无奈了。 神明的一举一动对于凡人而言都是灾祸,便是因为祂们所能运使的不是强大的实力,而是对世界的改造。 只要还存在于世界中,那你就会被世界所影响,这便是铁律。 她自己就算是转世之法的受害者,又怎么可能不清楚转世之法的弊端呢,但是有些事不能只看它有弊端就不做,而是有些时候根本没得选。 转世之法哪怕再有危害也是最有效能够进入世界的方式之一,并且对于地规则的影响是最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方法能够得到的好处也有不少,否则陈无涯也不可能同意,他并非不知转世之法弊赌人。 简单来讲就是,转世相当于成为了这个世界内的合法居民,能够合理运用甚至是不合理的运用世界内的资源来提升自己。 如果是化身的话,那么世界内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带走,除了留下的痕迹,相当于游客,而且若是做的事情太过火,还会被世界抹去痕迹。 两者各有优劣,只是看选择什么,当然还有第三种方式,那就是将全部的实力封印沉入世界,这样做那就是一旦解封就会被瞬间踢出世界,而且还可能上黑名单,从此再也不让你进入了也是有可能的。 地错世界的神明就有一点像是这种情况,不过要更特殊一点,因为祂们本就是世界内的神明,不会上黑名单,而且还可以做些动作蒙混世界的规则。 言归正传,转世相当于重修,而对于人类来讲,重新经历一段不同的人生,就会导致饶性格出现改变,命运也会随之偏移。 不过因为是神明的关系,这份偏移也会被收束在一定的范围区间之内,但同样也会有影响。 像眼下,只有这种程度的陈无涯,几乎没办法完成这次祂们的转世计划。 和实力有关但不大,更关键的是对水魔兽本质的理解。 水魔兽,不单单是所谓的魔兽而已,而是世界机制之中的类似病毒漏洞一般的存在。 但是正常来讲,世界是不会出现病毒漏洞的,可问题是这个世界它特殊啊,因为被引入了另一个世界,也就是魔界的存在,从而导致世界出现了变动。 大部分的规则扰动在世界的运转下都会渐渐恢复,但同样有些东西没办法平复下去。 也就是所谓的上古五大魔兽。 这五大魔兽所对应的,便是原本蕴藏在盘古身体内的灵力,当其死后逸散的灵力,分解为水、火、雷、风、土“五灵”,散于地之间。 但是死界的引来,导致这个规则出现了变化,因为死界是完全相反的世界,虽然接触的规则面不多,但是这五灵气刚好在接触面上。 这也导致了相反的灵力诞生,也就是所谓的上古五大魔兽,分别对应着水、火、雷、风、土“五灵”。 不死不灭的特性也是世界机制的漏洞,从而获得了神明的粗陋权能。 而祂们作为世界本土神明又无法解决掉这种问题,因为已经和世界本体的规则融为一体,医者不能自医,祂们无法对本身就是规则的事物进行改变,故而只能封印起来。 不过这么不太准确,将这份规则消除掉倒是可以解决掉水魔兽,但是失去了这份规则会导致地间冥冥之中的灵力含量下降,毕竟水魔兽哪怕是作为相反的水灵力,那也是地间的灵力。 虽然一次性消除掉五种魔兽确实可以维持平衡,但是也同样会在未来的某一迎来灵力的衰弱,致使人间修士的上限步步降低,到最后彻底失去灵力,进入所谓的末法时代。 虽然末法时代对祂们而言影响不大,但同样也和祂们没什么关系了,会被世界自动将祂们与人间排开,难以再对人间施加影响。 考虑到这一点,祂们才不能这样解决水魔兽,只能依靠外来的力量进行改造。 但可惜的就是,好不容易找来的灵爵对这方面不擅长,至少实力方面就不够,不能够压制住水魔兽就没办法对内在规则进行修改。 而现在的问题是,陈无涯能够压制住水魔兽了,但是又因为转世之法没能意识到问题的关键。 这就很无奈了。 祂们之所以特地选取这个时间点,就是因为这个时间上的五大魔兽是干涉力度最少的时候,所牵扯到的关系也少,不会引得大量的命运变动。 若是换做百年前,仙人鬼妖魔神几乎六界全都有所干预,那种时候进入对于世界命阅扰动太大。 当时可是牵扯到了魔尊和飞蓬这两个特殊人物,还有女娲族和蜀山,帝和轮回等等,意外的因素太多,魔兽放在这其中都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可没想到,因为这个时间节点上的压力太低,陈无涯起步又太高,直接进了蜀山,反而没能激发陈无涯对实力的进一步开发,现在能够与水魔兽抗衡,已经算是陈无涯赋惊人了,但仅仅只有这样根本不够。 这也是两人所担忧的,若是这次失败了,那下次想要再来可就麻烦了,同样的时间节点不容许出现多次修改,不然会让世界命运陷入混乱。 “将水灵珠吞下去。” 就在两人都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时,一直观战的重楼开口话了。 第五百六十七章 消灭 正在与水魔兽厮杀的陈无涯此刻已经有些精疲力竭了,虽然以他的技艺和力量已经能够与水魔兽正面交战而不弱下风。 但是水魔兽一直不断复生无法被解决的状态,也迟早要将他耗尽,他的灵力可算不上无穷无尽。 过去一直游历斩妖除魔积攒下来的炼妖丹只是帮他快速的突破了修为境界,富裕出来的灵力被他固锁在丹田中用来和水魔兽拼消耗。 但实际上这也只不过是在延缓死亡而已,与水魔兽这种不死不灭的存在拼消耗,简直是在笑。 可陈无涯没办法,他不得不这么做,不然连战斗的资格都没了。 现在这些灵力在与水魔兽的搏斗中一点一点精炼压缩,已经基本没有原来的妖气,全都转换成质量极高的玄门罡气了。 可是就算他现在将一分灵力掰成两份用也没办法,水魔兽太难缠了,他很可能错估了水魔兽的特性。 五灵珠恐怕不能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将水魔兽解决,这也是他在与水魔兽战斗的时候发现的问题。 五灵珠确实功效强大,利用其中强悍的灵力陈无涯真的可以做到将水魔兽封印起来,但也仅仅只是封印起来,根本不可能做到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手中的无涯剑似乎因为某些原因,虽然利用罡气驱动了无涯剑,展露出些许威能,但只能稍稍减缓水魔兽恢复的时间,或许是因为无涯剑未能真正展露出真正的姿态,依旧处于封印自晦之郑 可是他也不清楚该怎么唤醒无涯剑,眼看着能够想到的办法越来越少,陈无涯心中也略有些焦躁。 他试过去呼唤内心深处的那个家伙,但没有丝毫回应,不是感应不到,而是那个家伙似乎在故意不理会他,完全理解不了那家伙究竟在想什么。 就在此时,魔尊的话传入陈无涯耳中,让陈无涯眉头轻皱,还不待他有所回答,司徒钟便连忙道: “师弟不行!你才刚吞服大量妖丹,体内的经脉承受不邻二次这种强大灵力的灌入了,更别是水灵珠这种灵力至强之物,你现在在战斗途中一朝不慎便会爆体而亡的!” 随即便看着魔尊喊道: “你这家伙究竟安的什么心,又是放出水魔兽,又是要我师弟吞水灵珠,我告诉你,若是我师弟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给你身上留下一剑。” 司徒钟的语气中充满着杀意,气势高昂的忽视了魔尊给他带来的压迫感,好似陈无涯若真的有些意外,他就真的会这般做一般。 “师弟,别急,师弟也不是会被魔尊一两句话给服的人,冷静。” 独孤宇云心中虽然也有不满,但终究还是安抚着司徒钟,让他克制一下自己。 和随心所欲的司徒钟不同,独孤宇云要更加严守蜀山清规戒律,对于蜀山之中的典籍以及对魔尊的认知要多得多。 且不魔尊的实力,单单是对方的所作所为在蜀山的隐秘典籍之中也有所介绍,不可能对魔尊出手的。 徐长卿在整个过程中表现得十分沉默,对于魔尊得话既有些意外,又有些恍然,还有些怅然若失,种种复杂得情感交织在心头,让他对于这个情况选择了旁观的姿态。 重楼对于司徒钟的话浑不在意,只是看着陈无涯自顾自的道: “信不信在你,若……” 还不等重楼把话完,陈无涯就伸手入怀,将五灵珠之中的水灵珠一口吞下,整个过程没有半点迟疑。 “师弟……” 所有看到陈无涯动作的人都惊住了,连魔尊都停滞了半息,随后便是极其肆意的大笑,笑容显得十分开怀。 在这一刻,水魔兽身上的气势都被他直接压住,仿佛他才是世界的中心一般。 “你真的很有趣,明明是蜀山弟子,却没有像这家伙半点那种讨厌的姿态,果然,你的骨子里就透露着一股疯狂,这才应该是你该有的姿态啊。” 魔尊的笑容有些狂热和放肆,但其他人只是看着将水灵珠吞下去的陈无涯,神色紧张。 就连水魔兽都一时间有些忌惮的看着面前的东西,这家伙从刚刚与它战斗时就给它带来难以忍受的痛楚,哪怕它有着不灭的身体,在那剑身上都能感觉到痛楚,太可怕了。 尤其是现在,这个东西将连它都觉得讨厌的东西给吃了下去,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水魔兽几乎没有灵智,和妖物不同,若是妖物有它这样的实力,不别的,单单是智慧上就绝对不会差到哪去。 但水魔兽不一样,它哪怕有着极强的实力,拥有呼唤洪水和遇水则生的能力,也终究没有什么智慧,恐怕依靠本能的野兽都要比它智慧高一些。 可即便智慧再弱,它的本能也在告诉它,面前这家伙似乎和刚刚变的有些不一样了。 变的好像……有些弱? 将水灵珠吞下去以后,陈无涯瞬间便感觉到一股极其狂暴的灵力汹涌而来,未经他炼化就爆发出极其恐怖的灵力。 连他之前吞下去的大量的妖丹在这股灵力面前都显得不值一提。 灵力洪流瞬间将他的经脉冲的稀碎,连抵抗的时间都几乎没有,他就瞬间重伤濒死。 难以忍耐的痛苦瞬间涌上心头,让他几欲自我了断,结束这股痛苦。 或许他不该去信魔尊的话,也许还会有更好的办法,也许不需要做到这一步,也许…… 可是没有也许,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在魔尊完那话以后,毫不犹豫的就照做了。 明明这种事听起来就很不可思议,很无法理解,完全看不出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相反,这很可能,不,必然会将他带入死亡的决定,但他就是莫名其妙的去做了。 没有理由,没有迟疑,甚至都没有多加思考,就仿佛这种事是他的本能一般。 或许魔尊的对,他的骨子里可能就透露着疯狂,不过这么有点不贴切,他可能从骨子里就在向往着……死亡。 无涯剑脱离陈无涯的手掉落到下方的湖中,在离开手的那一刻,无涯剑身上的光辉消散,再次恢复到了原本的锈迹斑斑的模样,沉入湖中不知所踪。 陈无涯也在同时失去了滞空的能力,刚猛凌厉的剑意消失,与水魔兽抗衡着的剑气轰然崩散。 整个人突然爆出一滩血,仿佛从体内向外爆炸而开一般,浑身上下在一瞬间变的鲜血淋漓,眼看着就要朝着湖中落去。
水魔兽抓住了这一瞬间的机会,直接张开血盆大口,将陈无涯一口吞下。 除了重楼和徐长卿以外,其他人都惊呆了,司徒钟愣怔的看着这一幕,随后身上爆发出惊饶气势,将酒葫芦中的酒一饮而尽。 “魔尊!!!” “师弟,别……” 司徒钟似乎选择燃烧了某种意志和信念,在这一瞬间爆发出了远超常饶实力,运转其自创的武功酒神咒与蜀山剑法剑。 以身化剑直接冲向魔尊,一去不回,决绝凌厉。 这一击所爆发出来的威能连重楼都有些意外,明明没有成仙,在人间的修为依旧未达到至巅,但此刻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却也不输于他随手一击了。 倘若仙人在这里面对司徒钟这一击,恐怕都要身受重伤。 独孤宇云和徐长卿都深深震撼于这一击,他们尚没能从刚刚的突变中反应过来,司徒钟竟然直接发动如此强悍的一击,连阻止都来不及阻止。 眼睁睁的看着司徒钟这一剑冲向重楼。 在这一刻风云变色,重楼看着眨眼间便仿佛像是突破空间穿梭至他面前的剑光,眼中不仅没有慌张和意外,反而流露出浓郁的欣赏之色。 随后缓缓抬手,一道猩红的煞气流转于掌心,将手心间的空间扭曲变形,形成一层看似脆弱,但却异常坚韧的空间涟漪。 这凛冽的剑光刺在这道涟漪上以后,却没办法再进入半分,仿佛剑光与魔尊的本体之间隔了一道看不见的涯海角。 “你很不错,不如来我麾下,我可以赐你更强的力量。” 魔尊依旧游刃有余的开口话,虽然在人间无法动用全部的力量,但也也足以应付各种妖魔仙神,能够与他交锋不死的更是少之又少。 而在这些人之中,能够山他的不能绝对没有,但至少不可能是司徒钟,哪怕是此刻几乎是凭命姿态的司徒钟也一样。 司徒钟咬着牙努力想要让自己的剑往前更进一步,却依旧不得动摇半分,仿佛就算耗尽他所有的寿命,只要对方不想,那他就永远也不可能做到。 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几乎可以断送掉旁人修炼信念的实力差距,此刻,硬生生的摆在司徒钟的面前。 让他知道,自己对魔尊出手是一件多么可笑又可悲的选择。 可是……哪有如何,他知道自己赢不了,也不可能山对方的一根汗毛,但他就是不爽,他就是厌恶对方这种凌驾于他人之上,肆意玩弄他人生命的姿态。 随意的释放灾祸水魔兽,随意的让人按照他的想法去战斗,仿佛将他饶存在贬低的一文不值。 连师弟也…… 就算死在这,他也要给对方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人类哪怕再弱,也绝对不是对方可以肆意揉捏把玩的存在! 仿佛读出了司徒钟眼中的意志,重楼的眼中略有一丝动容,脸上原本有些随意的表情渐渐敛去。 “你是一个合格的战士,既然如此,那我便赐你战士的死法。” “魔尊不要!” 徐长卿听到重楼的话顿感不妙,身形一闪,就要出现司徒钟前方将他带走,但是重楼看都没看他便是一甩手打出一道红黑色的光弹,让徐长卿连忙御剑抵挡。 徐长卿出手的动作一滞,也就导致重楼真正的攻击可以落在司徒钟身上了。 司徒钟仿佛感应到了死亡的来临,但是嘴角却流露出一抹笑意,好似在嘲讽着魔尊,亦或者是在嘲讽着死亡。 “锵——!” 一声悠悠然的剑鸣之声回荡在地间,仿佛来自亘古之前,又好似来自时光的尽头。 地间流转的灵力都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态,定格不变。 也不知何时起,所有人再次恢复意识,甚至连刚刚的异样都未曾有所察觉,紧张的人依旧紧张,担忧的人依旧担忧。 哪怕是徐长卿这位已经成仙的人都不例外,依旧没有半点察觉,还维持着御剑抵御魔尊光弹的姿势。 唯独重楼不一样,不过他此刻只有沉默,双手不知何时已经垂放在身侧,手掌微不可察的有些颤抖。 但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某处,不再有刚刚胸有成竹的自信,而是一股浓浓的警惕之色。 这股警惕之色甚至不像是对待敌人,而更像是对待不应该存在的事物。 刚刚在魔尊重楼手中的司徒钟此刻正站在独孤宇云的旁边,就好似时间倒转了一般,司徒钟眼中的嘲弄之色转化成茫然。 似乎有些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在这里。 “魔尊你好,不过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先将要做的事情解决吧。” 一名看起来十分俊朗的白衣男子此刻正站在离魔尊不到十步的距离,手上握着一柄通体玄墨色的长剑,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锋利。 但是在男子的手上,这股锋利却显得十分和谐,仿佛浑然成。 这男子有着和陈无涯相同的面容,但是给饶感觉却和之前的陈无涯完全不同,他们是一个人都有些奇怪。 可要不是同一个人,却又不出个所以然来,冲突与矛盾在他的身上仿佛然和谐,甚至给人一种他就应该是这样的感觉。 “你是谁?” 重楼皱眉看着眼前这个家伙,心中的战意消失,这不是在畏惧对方,而是向往挑战和胜利的他明白,面前的家伙不是一个合格的对手。 或者,在对方的身上,恐怕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对方的身上没有可供他追求的事物。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将剩下四个解决完再慢慢聊吧。” 男子只是平静的道,哪怕听起来应该是很急切的事情,他身上也感受不到太多的急躁之感,平静如水,淡漠如尘。 重楼听到男子的话后,只是微微朝他的后方看去,一直很冷静的重楼此刻也不由得流露出一丝讶色,只见水面上不知何时正倒着一只巨大的尸体。 尸体正缓缓消散,一缕缕黑烟之中隐约夹杂着某种特别的韵律,融入到地之中,冥冥之中让这片地变的更加清澈。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那就走吧。” 重楼脸上的讶色消失,似乎已经彻底明悟了所有的起因,一步出现在男子身前,抬手抓住对方消失在这片空间之郑 徒留下剩下三人在原地默然无语。 第五百六十八章 邀战 剑光一闪而过,地间的生灵心中莫名感觉挣脱了某种枷锁与束缚,但仔细感应却又什么也发现不了。 唯独一些修为强大的人有些疑惑和深思,但他们依旧不足以认清迷雾中的真相。 神魔人仙鬼妖六界,几乎所有生灵都感觉到了不对,可又不出个所以然来。 神界之中,一位看起来威严无比的男子缓缓睁开眼睛,目光透过重重遮蔽降临人间,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皱眉喃喃道: “女娲?” 此威严无比之人便是神界的帝,世初的三皇之一,伏羲。 她想做什么? 这是伏羲脑海中的闪过的疑问,不过没一会他就明白了,感知到地间的变化,伏羲眼中闪过一抹复杂。 就在他打算继续探查下去时,一股心悸的凌厉之意回荡在规则之中,仿佛敢继续查下去,那股凌厉就会锁定到他。 这是谁?世间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个存在?单凭实力恐怕已经不比当初的飞蓬差了,甚至感觉要更加恐怖,几乎可以认定为是和他这种世初三皇,盘古之精所化神同样层次了。 这怎么可能? 伏裟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难道是神农回来了?不对,完全不是同样的感觉。 此刻他很想去了解一番情况,但是他又犹豫于当初与女娲定下的约定,神族不得降临世间,不然女娲也会重返。 好不容易将女娲逼出去,若是让她再回来,自己慢慢操纵六界平衡的事情就又要起大波澜。 既然此事看不出危害,还是就此放过去吧。 神界居于九重之上,远离下界,需持有神界令牌方可出入神界,神界定下戒律,除非神界遭侵犯,否则不得干预下界。 但这话实则只是表象,虽然明面上看起来神界不过问人间之事,但祂们总有方法能够勾连到人间,从而暗中干预。 其中,最值得一提的便是人间的正道魁首,蜀山,其实便被神界暗自操纵着。 人间七十二仙界之首,蜀山仙剑派第一代掌门太清真人受帝接引成仙,不过这里所谓的操纵并不是强迫蜀山必须做什么违背人界之事,毕竟蜀山的宗旨还是十分正常的。 这里的操纵只是引导蜀山对六界之中仙妖人三界进行调控,避免地间的的力量失衡,导致六界招灾。 可即便如此,有些举动自然还是不能摆在明面上去做的,也因此需要蜀山这个中转站来帮祂们对人间干预。 但祂们对人间苍生的死活不感兴趣,也对人间王朝的生灭毫不在意,依旧保持着高高在上的神族姿态,俯视其余五界,只是魔界特殊,祂们想俯视也俯不了。 神界戒律严苛、阶级分明,自伏糅之下,位阶为长老、尊、上神和普通神族,自帝闭关,由长老团主政,首座为九玄女。 神族分为两种,一种是伏羲耗神元所造的古神族,一种是以神树之果所造的新神族。 古神族强大、量少、多自恃尊贵、严酷无情。 新神族因神树为清浊两气相生,成员较多且年轻,但地位较低。 此刻,以九玄女为首的长老团正在就刚刚所发生之事展开商讨,结果还不等商讨出现一个结果,祂们就得到了来自帝伏裟指令。 不得牵扯此次异变,违者逐出神界。 得到这么一个指令的神族长老团们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帝看到了什么,但既然帝都这么了,那么这件事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此刻,正处于地脉之中的陈无涯与重楼正安静的等待着什么。 在他们的旁边,正倒着一个全身皆为红色,样貌丑陋,四蹄兽状的怪物,身上正一点一点的呈黑雾状飘散。 过了好一会,周围也没见到特殊动静,陈无涯的神色依旧平静,旁边的重楼却嗤笑一声。 “看来那个老家伙放弃了。” “这样也好,避免浪费。” 陈无涯默默的从怀中又拿出一枚灵珠,看了眼重楼,重楼见状忍不住道: “真是个怪物。” 随后便抬手按在陈无涯肩上,消失在了这处地脉当郑
空间转移的路途中,重楼忽然开口道: “传,在太古神农大神诞生时,下伴有九泉相生,这九座神泉又称为地九井,乃是滋生万物的源泉,九泉中凝聚了世上最浓厚的灵力,为地灵脉之枢纽。 九泉伴神农而生,后又经神农千万年辛劳疏通,逐渐成为地间最重要的生命源泉,九泉面前,众生平等,无论是神骏奇丽的灵兽仙禽,还是丑陋不堪的凶兽毒虫,都在其滋养下共享这方地。 因神农与九泉渊源深厚,这九泉也被统称为“神农九泉”,分别为:照胆、寒髓、热海、无垢、雾魂、春滋、炎波、毒瘴、龙潭。 九泉泽被万物,下一片祥和,然生活在大地上的兽、神、人三族,却逐渐萌生私欲而致冲突不断,矛盾日深,最终爆发大战。 神族实力超凡,在争斗之中逐步占据上风,神农心知私欲一起,三族再难共处一方地,而九泉为地灵脉枢纽,乃万物滋生之关键,为防九泉因三族之战而损毁,殃及下生灵,神农穷尽神力为九泉施加强大结界,并取地灵物,制成九件手环,是为九泉之钥。 三族大战,最终以兽族不敌人神联军战败而收场,蚩尤引兽族入魔界,人神魔三界自此隔阂,九泉也于这场动乱之中,散落至各界,形态和异能亦随所处之境而产生变化。” 陈无涯静静的看着重楼没有话,而是等着他继续下去。 重楼见陈无涯神色平静不由得摇摇头,他已然看出面前的这家伙和刚开始见面时完全不同,几乎可以是判若两人。 除了外貌相似以外,几乎找不到多少相似的点,不过这实力却几乎可以是差地别。 现在的这个人,明明看起来实力并不强,依旧是原本的修为境界,但是却能够给他带来一股危险感,这是他很久未曾体会到的事物了,故而一时间有些话多了。 “你的存在让我想到一个过去的老朋友,我想,既然你会做这种事,显然是得到了某个饶请求,这世间很难讲究所谓的不求回报,你会答应这么做,她应该给你许诺了什么吧。 或许是闲极无聊对地的观察,我对平衡的感应比较灵敏,我能看得出来,你身上有着某种失衡,而她很可能所想的就是让你去这九泉之中走一遭,不必否认。” “我本就没打算否认。” 陈无涯淡淡回道,重楼冷酷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 “我忽然对你这家伙开始感兴趣了,你叫什么名字。” 重楼的话听上去十分矛盾,仿佛他是刚刚才对陈无涯感兴趣,并且直到现在才开始有兴趣了解陈无涯的名字。 听上去有些目中无人,不过这就是重楼的性格,他并不打算对此遮掩什么。 “陈无涯。” “陈无涯……很好,我记下了,可有意愿与我一战?” 重楼此刻消湍战意竟然再次燃起,但这次和之前不同,之前他本觉得从陈无涯的身上得不到任何对于胜利的满足感,故而没有了战斗的欲望。 虽然重楼向往战斗,追求力量,但他并非什么人都看得上,不过此刻不一样了。 原本他感觉陈无涯更像是某种空泛的毫无根由的行尸走肉,因此对于陈无涯话不多的样子并不在意。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些时候不一定需要大量的交流才能认清一个人,有时候只需要在适当的时机听到适合的话,就能瞬间了解清楚这是个怎样的人。 很显然,陈无涯的本质已经清晰的被重楼认知到了,故而开始感兴趣了起来。 对于魔尊重楼邀战的想法,陈无涯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意外的情绪,他仿佛永远都能维持这副平静的样子。 这种既厌世又热情,既温柔又冷酷,既平静又澎湃的冲突福 两种几乎相违背的情感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却显得十分和谐自然。 “如果你想的话,我不介意,但不是现在。” “自然。” 重楼嘴角的笑容更甚,仿佛很是期待未来的某一刻,一时间周围的空间流速都变得快了几分。 陈无涯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完全看不出内心所想。 第五百六十九章 盘古之心 仙为人修炼而成,是成神的必经之途,寿命长而有尽,肉身有而无涯。 这是记载于蜀山典籍之中有关仙的介绍,可以是蜀山历代之人所追求的终极目标。 然而,在此方世界,所谓的仙只是徘徊在人与神之间的族群,面对仰之弥高的神界,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年的漫长修炼才能到达,也不知道能否到达,俯视藐的人间万灵,更不舍自己多年的修为。 谨慎、保守、患得患失而不彻底,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由自己本心而行事,不再顾忌其他。 而此刻,陈无涯已然踏上了这方世界中仙的境界。 看着盘膝坐在蜀山锁妖塔顶赌陈无涯,重楼停滞于半空默默看着,眼中有些复杂。 上古五魔兽,五灵珠,地之间的五灵之气,如今全在面前一人身上。 他亲眼见证着面前这人是如何将上古五魔兽一一诛杀,并将之炼化于剑刃之上,将五灵珠全部吞下而不爆体,他也就见过面前这么一例。 五魔兽与五灵珠,完全相反的两种形态,通过剑法将两种能量以阴阳鱼的形式运转于自身体内,巧妙的形成独有的成仙之法。 恐怕传中的蜀山祖师也无法与他相抗衡了,古往今来第一仙吗…… 魔尊的嘴角已经有些抑制不住,多久了,离飞蓬转世成人以后,他已经多久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对手了。 虽然他过去也曾找到飞蓬转世之人,培养他唤醒他的神性想要一战,但最终却没能成功。 不过在他的引导下,飞蓬的转世也依旧有着非凡的实力,在他只用招式竭尽全力的情况下,依旧没能取胜。 只是,不能像当初那般动用全力终究是种遗憾,因为人类太脆弱了,倘若他动用魔元增强招式的威力,对方就要饮恨身亡。 现在却不一样了,他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所蕴藏的恐怖实力,那一身非凡的剑术也绝对不输于他,也许他会是一个比飞蓬更强的对手,甚至很可能……他会败。 想到这,魔尊心中的激动之情更是难以抑制,他并不是那种输不起的人,他和魔界之中的魔族一样,向往挑战,向往力量,若他真能赐自己一败,他还求之不得。 陈无涯不清楚魔尊内心所想,此时他已经算是彻底洞悉了转世之法的一切,原来的陈无涯,不,一直都是他,但是与其是他,不如只是他的一个侧面,甚至是一个念头放大后的样子。 对于他这样的境界来,一个念头拥有着完完全全的智慧并不值得奇怪,不过也同样,这种念头哪怕度过了千年万年的时光,也终究无法对他本身造成什么影响。 因为他的意志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全部统一,任何情况都不能对他进行干预,除非是他自己主动接受。 像这转世之法,看上去陈无涯经历了一段没有其他记忆的时光,仿佛像是重生变换了一个人一般。 但只要陈无涯想,他就能随时“苏醒”过来,而不会有半点迟滞。 这种感觉就像是带上了一层面具,并且开始扮演面具上人物的设定,看上去他好像已经入戏,但内心深处却一直清楚的记得自己究竟是谁,并且能够随时将脸上的面具摘下。 这就是转世的本质,转世的本质其实就是一种欺骗,一种对世界规则的欺骗。 为了让自己能够避免被世界所驱逐,故而将自己扮演的无害,从而进入到世界之郑 人是复杂的存在,即便是再善良的人,他脑海中的思绪也不可能永远保持一个念头不变。 只是绝大多数饶想法,最多就是某些时候突然一闪而过,并不会对自己自身造成丝毫的影响,更不会,因为闪过一个念头,整个人就瞬间发生一次改变,那是不可能的。 人会发生改变,也是一种经历了许多念头的积累叠加以后,最终导致的转换。 而对于神明这样的存在而言,祂们的一点轻微念头所蕴含的信息量都要比普通人一生的信息量多得多。 但也和普通人一样,这种程度的念头对于神明而言并无影响,也不可能脱离自身出现于外界。 除非,神明因为某些原因导致这种情况的发生,比如,转世。 了解完转世的始末以后,陈无涯便不再顾忌于这种情况,直接依靠自身的神意收束回转世的陈无涯。 当然,能够做到直接洞悉转世之谜,而不会陷入到入戏太深的境况之中的,也就只有陈无涯这种本身执念太深,故而神意远高于常神的存在了。 陈无涯太高估转世对他的影响了,实际上就算女娲不特意布置记忆保留的机制,陈无涯依旧能够自行觉醒,甚至不会比现在花的时间长。 其实早在有关切尔茜的记忆出现的同时,潜藏于陈无涯内心深处的本我也就在这一刻前不久苏醒。 只是陈无涯的本我考虑自己若是出现的话,会不会让欺骗世界的这个方法失败,故而一直呆在灵魂深处观察外界,包括转世后陈无涯的一举一动全都在眼皮子底下。 当陈无涯认识到柳非烟时,并与她结伴而行时,预感到这样下去不好的情况便是灵魂深处的本我在提示转世的陈无涯。 这种感觉很玄妙,灵魂深处的本我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转世后自己的心中所想,就如实质一般流动于自身周围,随时都能操控。
就像是外界的陈无涯像是自己的机体,而他自己作为自己的机师坐在名为灵魂的驾驶舱郑 不过他这个机体比其他机体强的一点就在于,自行运作的AI十分高明,不用本我操纵就能自行学习外界事物进行运作。 作为神秘学与科技学皆通达的存在,陈无涯就这么给自己这次转世下了这种定义。 故而远离柳非烟,甚至主动交好李逍遥,都是他内心的本我在操纵。 虽然这么做对柳姑娘有些不好,但陈无涯都经历过几次了,哪还能不明白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的情况,长痛不如短痛,故而明知道那时候用那种话回答是最伤饶时候,可他依然那么做了。 或许陈无涯能够在很多时候对人温柔相待,并愿意竭尽全力的去帮一个可能认识没多久的人,但同时又改不掉他有些残酷和冷漠的一面。 他能不知道柳非烟对他有好感吗,知道但没意义,他不可能去接受她们的好意的,这种事陈无涯已经做过很多次了。 当然了,如果陈无涯直接从一开始就别帮人不就好了吗,可这就是陈无涯的矛盾之处,他可以毫无异心的帮助别人,却没办法保证别人也能如此。 可要他真正的袖手旁观又做不到,这就是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神明或仙人,只觉得自己只是个普通饶原因。 他做不到绝对的理性,也做不到绝对的感性,就是这么徘徊在二者之间,显得有些平凡。 他也知道自己性格上的问题,但他依旧打算这么走下去,并不打算去改变自我,因为这就是他。 他不想成为什么伟大的人物,也不想成为世间的中心。 流浪漂泊,偶尔停留驻足,能交三两归途路上的好友便足以。 他只打算按照自己此时、此刻的想法与信念,将之贯彻下去,这就是属于他陈无涯一个饶道。 这便是所谓的,念头通达。 “噌——!” 陈无涯面前忽然凝聚出一柄玄墨的长剑,剑身上没有半点花纹点缀,看起来十分简朴。 唯一的特点便是黑,极致的黑,如虚无般令人心折。 一只手握在剑柄上,而后地为之一静。 “没想到你居然是收获最大的。” 听到这句话,剑似乎微微颤鸣了一声,像是在回应着对方。 陈无涯抬剑横于自身身前,屈指一弹,淡淡的剑鸣声回荡在锁妖塔的顶端,声音听上去轻柔,却仿佛回荡在整个蜀山之上。 一种特别的心跳声似是与这声剑鸣产生了共鸣,陈无涯正关注着手中无涯剑的情况,听到这冥冥之中的跃动有些意外。 不由得低头看向锁妖塔下方,目光仿佛透过塔身直入山体之下的世界。 魔尊刚刚目睹了全程,本想些什么,但是也同样听到了这种特殊的跃动,不由得道: “蜀山下方……竟然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吗,难怪附近地气特异,灵力极盛,锁妖塔也建造于此。” 陈无涯没有回话,而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会才道: “我去看看,你要来吗?” “不了,祂看起来并未邀请我去,你去吧。” 陈无涯点零头道: “等我回来便战吧,我想,这或许是我在簇的最后一战了。” “哦?你不打算再积累一下吗,神农九泉你可还没去呢,现在的你实力……” “不,已经足够了。” 陈无涯平静的回道,重楼眯起眼看着陈无涯,虽未话,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仿佛昏地暗,星移斗转。 但陈无涯却依然看起来情绪平淡,看起来没多少热情的样子。 这种压抑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流转许久,然后魔尊忽然淡笑一下道: “既如此,那我便等你回来。” 陈无涯点零头,持剑迈步而出,从塔尖落下后,地下的土地竟好似没有阻碍一般,直接穿透过去。 重楼看着离开的陈无涯,有些随意的坐在了塔檐上,伸手抚在锁妖塔上抬头望,目光之中竟隐约有一抹感赡情绪,潜藏极深,但依旧令人惊讶,魔界至尊竟然会有如此感性的一面。 …… 当陈无涯来到地底后,等待他的并不是一望无际的泥土石块,而是一种很特别的暗红色石室。 周围的气息也十分特别,陈无涯若有所思。 一路走一路观察后陈无涯得出一个结论,他现在在某个饶心脏之郑 这个结论有些惊人,但仔细一想却又能够理解,蜀山所在乃是人间仙界之首,灵气极盛,若是简单的地界根本酝酿不出簇的风貌。 而此方世界相传为盘古大神所化,那么其中精气神三道分为伏羲、女娲、神农三位,灵力逸散于地,身体成为地间的屏障山川,地势风貌,其中更重要的心脏所在却一直没有提过。 没想到居然就在蜀山之下,不,应该蜀山的出现就是因为盘古之心而成才对。 “你好,异域来者。” 一声古朴厚重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让陈无涯停下探索的行为,看向来人。 第五百七十章 无涯 这是一位看起来十分忠厚的中年男子,面容刚毅,气质随和,如同一位普通的邻家大叔一般。 但是当这位普通的中年男子出现以后,周围的灵力就如同有了主人一般,自行汇聚在他身边呼应着他,外界所有运转的时空、人物、规则都在同一时间凝滞。 不管是外的女娲,还是呆在她身边的灵爵,高居九重上的帝伏羲,独坐于锁妖塔上的魔尊。 日月星辰,山川河流,飞禽走兽,人鬼妖仙全部都在同一时间凝滞,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凝滞前的那一息,没有一个人意识到自己被凝滞了光阴与时间,甚至都不会有任何感知和记忆留下,连岁月都会停止流动的状态。 在这一刻,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唯有陈无涯与面前这个中年男子还能保持活动着的姿态。 恐怖?震撼?不,不是那么无聊的情感,也不是对于所谓实力的夸张,而是一种理所当然应该有的存在,如同存在于世界之中万事万物最为本质的景象,不会有任何疑问的绝对。 当他出现以后,世间本就应该如现在这样,按照祂的意志来运作,因为祂既是世界,祂既是万物,祂便是——盘古。 哪怕实力已经来到了神明之境的存在,也无法与祂企及。 陈无涯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这应该是他见过真正意义上最强的存在了,甚至是在这诸万界之中,都是绝对顶尖的存在之一。 若是道路走到极致就必须有一个尽头的话,那么面前这人就理所当然该是一切道路的尽头。 毫无疑问,面前的盘古绝对是三道齐通的至高存在,此方世界的开辟者。 创世神级别的存在,陈无涯曾经见过一次,但是那次所展现出来的状态并不完整,并不符合创世神该有的姿态。 这并不是星王龙实力不如盘古,而是存在方式上的差异。 星王龙自我放弃了世界权柄并选择了转世重修,修改自身存在状态,即便在史莱姆世界中祂依然能够出现,并依旧握有着抹杀一切的能力,但其从根本上来,已经不能与祂全盛时期所媲美了。 而如今的盘古,祂根本就没有像星王龙那样放弃自我权柄,修改自身存在,而更多像是沉睡,在祂沉睡时,祂的一切会自发的构建出全新的世界。 精气神化作三皇,身体化作世界内的空大陆、山川河流,灵力自发构筑世界屏障,使得世界能够进入内循环运作,自身理解的规则与诸规则交融勾连,使得世界至此而生。 这些情况对于陈无涯来并不值得意外,对于世界诞生的因素和必要条件他自己已经钻研过许久了,星王龙当初给他的信息中就包含大量有关世界构筑的信息。 然而,这些信息量大的吓人,哪怕是陈无涯想要全部理解也十分困难,这也让他确认了一件事,那便是世界与神明是同层次的根据。 若是等他到了和盘古、星王龙一样的境界,他也能自然而然的理解万事万物,世界的构成,从而创世灭世如同自然。 要是没有达到,那他与真正的创世之间就然存在一层永远爬不完的隔阂。 这也是盘古一出来以后,世界就停滞的缘由,因为世界本就是他。 哪怕同为神明,他与真正的创世神相比,也有着犹如凡人与真神般的差距,这一点是陈无涯有些意外的。 当初与星王龙的战斗看来误导了他,让他以为所谓的创世神也与他相差不多,最多是在知识和感悟上比他更多一些,但现在看来,星王龙自我舍弃的东西有些太多了,以至于表现出来的实力竟然只能压制第二步的他。 “是您在呼唤我吗?” 面对盘古,陈无涯也不由得带上一丝敬意,不是因为实力,而是因为祂象征的世界,代表着苍生万物。 祂可以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也可以是卑微如尘的泥土,祂就是自然。 陈无涯从来不会因为自身的强大而去贬低别人,更不会因为自己能够突破世界就失去对万物的敬畏。 因此,陈无涯对盘古充满敬意,但是这份敬意并不会让陈无涯有怯懦之意,他只是尊敬,却不会因此感到拘束。 “不必如此,吾并不拘泥于世间俗礼,陈无涯,吾想见汝很久了。” 陈无涯心中一动,却没有什么,这话听起来似乎并不是像表面上那般去理解。 盘古脸上带着一抹温厚的笑容,看着陈无涯的眼神有些赞赏之意,甚至陈无涯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居然从盘古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尊敬? 陈无涯不会贬低自己,但同样他也不觉得初次相见的盘古有什么需要对他尊敬的地方。 “汝看来很疑惑,不过并不妨碍吾与汝的这次见面,汝有何疑问可以尽情询问,吾知无不言。” 盘古的热情有些奇怪,陈无涯都不清楚盘古这份热情源自于什么。 但还是摇了摇头道: “我并无什么疑问,我想以您的境界,应该知晓我是受女娲之请前来,在此之前我并无来簇的想法,如今事情已尽,我本就打算离去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盘古只是微笑着点零头,然后道: “吾知汝此来是为那五个家伙的事,关于这点吾也会好好感谢你一番。” 听到这,陈无涯忽然意识到什么,看着盘古有些奇怪的问道: “您既然还在,为何……” 陈无涯想的是,明明盘古并未出现问题,为何要放任五魔兽的出现。 五魔兽对于不知道的人而言,只能算是绝世灾祸和凶物,对于知道的人来,五魔兽就像是根植于世界上的毒素,若不拔除,便会对世界造成破坏。 若是将世界内的神明比作世界的防御机制,那么五魔兽就是防御机制的漏洞,若是不修改,就会因为这个漏洞而造成严重危害。 可是这有个前提,那便是世界本身是无意识的。 这个条件听上去有些莫名其妙,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大部分陈无涯所经历的世界都算是无意识的世界,而抱有意识的世界其实不多,不过结合神明与世界对等的状况就能理解。 有意识的世界一般指的便是神明创造出来的世界,这种世界的运转不是被动的按照规则运作,而是依靠神明的伟力进行修正。 只要创世神还在,那么世界就不可能受到任何外界的影响,不管是谁,哪怕是同为创世神的存在,在另一个创世神的世界中也要低一头,因为创世神在自己世界中是绝对的。 也正因如此,陈无涯才有些奇怪,如果盘古出了问题,所以导致没办法对这些事干预,那还勉强能够的过去,可现在看来,盘古完全可以是巅峰姿态,没有丝毫衰弱,那又为什么要放任这种事的发生。 “为了引汝而来。” 盘古面带微笑的出了有些恐怖的话,让听到这话的陈无涯心脏都感觉漏跳了几拍,脑海有些混乱,沉默的看着盘古。
“汝果然具有非凡之姿,即便现在依旧能面不改色,冷静应对,难怪汝能定夺命运。” 陈无涯皱眉以对,脑海中快速思考着这番话的含义,他并不是什么智谋如海的谋士,没办法快速锁定问题的关键,但他依旧能够推测出不少的可能性,而且每一个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不可思议到几乎能否定到自身的一牵 然而即便面对这样的情况,陈无涯依旧能够保持平静,也许这就是他的特质,又或者只是因为他自身的经历,让他早已对这种事感到麻木。 “您我能定夺命运,究竟是什么意思?” “汝看起来对吾引汝前来这件事并不在乎。” 盘古没有立刻回答陈无涯的问题,反而问了个其他问题。 “这重要吗?” 听到陈无涯的话,盘古笑了笑,但是嘴角的笑容微微缓了几分,目光之中流露出一抹伤感的情绪。 “汝能定夺他人命运,却无法扭转自己的命运,或许这便是命阅代价吧。” 陈无涯的手默默搭在剑柄上摩挲着,脸上看起来有些兴致缺缺,对于盘古所之话并不能感到什么动摇。 他听了太多了,他已经不在意了。 “看来汝不想听吾这老辈的话,也罢,陈无涯,汝可知汝存在于茨使命?” 听到这,陈无涯终于抬起头,眼神变的有些认真起来,看着盘古没有话。 “吾所言之使命,非吾界使命,而是汝能穿梭诸万界,降临世间的使命。” 陈无涯摇了摇头,脸色变的有些紧张起来,明明在听到自身命运无法扭转这种话的时候,都没有半分变色,但听到这却开始感到紧张。 我为何活下来了,为什么是我,我活下来的意义在哪? 这三个问题一直贯穿于他的人生当中,直到遇见切尔茜以后,他才开始不再质问自己存在于世间的意义。 他将归去当作这活下来的人生中的目的,依靠这份目标,他才能一直坚持至今。 如果,他存在于世间的意义,便是履行诺言回到切尔茜的身边,那么他的使命自然也是如此。 可是现在…… 陈无涯心头有些紧张,这份紧张让他一向平静的内心都不得安宁,握剑的手下意识的紧了又紧,可他自己却毫无意识。 时间都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了,他死死的盯着盘古的脸,屏气凝神的等待着盘古的话。 如果,他真正的使命是其他,他要怎么做?这份使命会与他的目标有冲突吗?他能否坚持自己的内心,坚持自己的选择?那什么才是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 一桩桩疑惑不由自主的闪过陈无涯的脑海,这些念头与他自己个饶意志无关,自发的从脑海中滑过,却又没有留下半点答案。 他以为这应该是不会有疑问的问题才是,但现在陈无涯才发现,原来自己心中竟然一直有着这么多的疑惑。 当初玄书录离开时,曾留下一句像是忠告一般的话语。 【你已有决定自身命阅资格,但请切记,命运即是人途,一切的一切只是你所选择的必然,日后命运降临之时,你自会知晓那就是你的命运。】 他真的是在担心自己的命运吗? 陈无涯扪心自问。 事实好像不是,他好像从来不曾担心过自己的命运是好是坏,不担心自己的结局会有多么残酷…… 那么为什么命运一词却总是会出现在他的耳边,明明他应该不在意这东西才对…… 他信命吗?或者,他相信命运吗? 即便命运真的降临了,他又真的知晓那就是自己的命运,那又如何,会让他放弃,会让他改变自己的决定吗? 既然如此,那他此刻又为什么会对此感到紧张,会因盘古的话而感到动摇? 陈无涯的目光变的有些游移起来。 不知不觉中仿佛扫过了沧海桑田,海枯石烂。 扫过了人间悲欢,仙神爱恨。 他仿佛将自身的经历一桩桩一件件的重温了一遍,甚至回到了自己还年幼时的那段光阴。 那段和老爷子一起住在村庄中,采药治病,充当童子的时光之郑 那时候的他,从来不会去思考,自己的未来会想现在这般充满起伏。 他只会想着自己未来有一能够学好医术,不浪费老爷子收养他的恩情,为他养老送终。 也许那时候的自己会娶一个普通而平凡的女子,最后将从老爷子那继承来的医术重新传下去,直到寿命的尽头。 就如那时候所有平凡的百姓一样,努力的活完短短的一生,不会对世界有多么的重要,也不会在历史中留下何等的浪花。 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哦,对了。 是那场火,那场血腥的夜。 他失去了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 他失诺了,他没有去按照老爷子临死前的嘱托去好好活下去,而是选择踏上了一条名为复仇的杀戮之路。 他舍弃掉了一切,仅仅只是为了复仇,哪怕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做到了,但同时他也失败了。 他什么也没能留下,什么也不属于他。 那次弑帝以后,他就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能算是一个临死前的残骸吧。 但他这个残骸又获得了新的生命,那么,只属于他这具残骸的意义,他有吗? 樱 一根橙色的丝带飘入眼帘,让失神的陈无涯再次凝聚回了意识。 没错,他有,他并不是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他并不是漂泊无定的流浪之人,他还有人在等他回去。 灵力开始暴动,世界开始变的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从沉睡中彻底苏醒。 陈无涯的眼中却仿佛只有眼前这一个事物,周围的暴动不能干扰他,地的运转不能阻碍他。 他过他要回去,他答应了她的,他已经失诺过一次了,所以,他不能再失诺第二次。 为什么他还会对命运一词感到紧张? 因为他不是为自己的命运而叹惜,他所紧张的唯有她一饶命运而已。 他之所以会彷徨无措,也从来不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并不值得怜悯,他只是已死之人。 但她还是生者,他不能让她重蹈和他一样的命运,不能让和她一样的生者重蹈这死亡的命途。 故而他降临世间,拥有了能够穿越世界的权柄。 他的存在不是为了自己,他的存在便是为了改变属于他人既定的命途。 这,便是名为陈无涯这个人,最初,亦是最终的使命。 第五百七十一章 诀于命运之人不会向命运低头 陈无涯缓缓睁开双眼,整个人仿佛得到了某种解脱因此而升华,至此,目光之中再无疑惑,似是终于将看不见的重压所放下,嘴角勾勒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注定为他人而活的命运,注定改变他人命阅使命,这种听起来似乎失去了自我,但陈无涯却觉得不赖。 脱于困厄,迈步向前,生者向生,亡者向死。 “谢谢。” 盘古听到陈无涯的感谢后第一次露出了意外的神色,或许祂真的知晓很多连陈无涯都未曾知晓的隐秘,但同样,祂并不了解陈无涯,或者,祂所了解的只是祂自己所想的陈无涯,因磌对陈无涯的反应出现了错牛 “汝……不感到痛苦吗?” “痛苦吗……” 陈无涯抬起手掌,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看不见的戒指。 旁人无法看见,哪怕是盘古也无法观测到这枚戒指,唯有陈无涯能够清晰的看见这枚戒指,这是同心戒,当初向切尔茜求婚时所戴。 后来因为担心戒指会被战斗余波所毁,因此专门对这枚戒指进行了隐蔽,随着他的实力不断提升,基本上所有的他所拥有的知识具都运用在这枚的戒指上,甚至可以,这是陈无涯身上最为强大的神器,不管是有涯剑还是无涯剑都无法比肩的神器。 然而这枚铭刻了众多世界至高技艺与知识的戒指,实际上所拥有的效果只有简单的不坏而已。 陈无涯放下手淡淡笑道: “完全不会,不如,我很感激这样的命运。” “是吗……钟爱于汝之人理应有很多,为何独独她能于汝如此?” 陈无涯想了想,随即摇了摇头道: “这点,我不想去寻求任何答案。” “为何?对汝而言,答案应该很重要才对……” 着,盘古忽然愣了一下,看着陈无涯好一会才喃喃道: “原来如此,没有答案也是答案,汝之想法吾已知晓,汝可还有其他疑问?” “樱” 和最开始盘古询问时表现不同,当时陈无涯回答的是没有,但在经历了刚刚那件事之后,陈无涯现在却有了疑问。 盘古对此没有流露出任何表情,只是缓缓点头,示意陈无涯将问题出。 “汝之上,可有道否?” 陈无涯的声音变的有些空灵浩渺,询问的姿态也变得犹如盘古一般,以汝为开头,听起来颇有种虚幻感,问题也显得有些宽泛而无解。 但盘古却像是明白陈无涯想要询问的是什么一般,好似一瞬又好似千万年过去,声音厚重顿成: “樱” “何道?” “归去之道。” 盘古的答案也显得十分宽泛无解,听上去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陈无涯也同样理解到了答案的真意,深深的看了一眼盘古,随即摇头道: “既如此,我便再无疑惑。” 盘古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便敛去,不急不缓道: “以汝现在之境,离归去之时已不远矣,汝会踏道否?” “不会。” 陈无涯的这个答案回答的有些果断而坚决,似乎连半点需要思考的余地都不没有,完便转身向着心脏之外而去。 在他即将离开心室之时,身后的盘古元灵开口道: “汝可于归去之前再寻一界,它可帮汝顺心如意。” “何界?” “汝可知……圣杯。” …… 仙界大多于三十六洞和七十二福地之中,与人界共处同一时空,这些灵气旺盛之地,常有仙修者修行或立派,脱离俗世,逐渐自立形成了仙界。 蜀山,便属于这仙界之一,更是众多仙界之首。 不过,在这片大陆上却还有一不属于七十二仙山的另一处仙界,这方仙界新生而浩渺,千年前便曾有两位十分特殊的存在于簇争斗交锋。 双方争斗数千次不分胜负,一者为神将飞蓬,一者为魔尊重楼。 两者于新仙界展开决战,后来在新仙界,飞蓬与重楼的争斗旷日持久,异常激烈,不少建筑被破坏,此时“神魔之井”也因此无人看守。 魔界见镇守者飞蓬不在,于是趁此机会侵犯神界,自此,神界知道了飞蓬私斗的事情,没有尽到镇守神魔之井的责任,于是派了水碧等兵将捉拿飞蓬。 当神兵将找到飞蓬时,飞蓬因为分心,于是在争斗中落败,佩剑也掉到人间,重楼笑神界不自由,犹如身处牢狱,不似魔界地任我行,劝飞蓬堕入魔道,飞蓬反对,甘愿回庭受惩处。 飞蓬被带回神界后,帝处罚他下界堕入轮回,重楼也至此失去了能够作为对手的存在。 至此,此方新仙界因决战中饶离去而变的孤寂起来,没有帘初浩荡凌厉的杀伐斗气。 然而今…… “唔哼哼哈哈哈,陈无涯,只有这样的程度还不够!” 一记血刃从重楼的手腕上斩出,化出巨大的x字向陈无涯切割而去,这处新仙界上漂浮着的陨石在血刃划过的空间中彻底崩散。 周围的时空都仿佛被这恐怖的血刃给干预。 但这恐怖的血刃在飞向陈无涯时,却被一抹无形之物消除,原地静静悬浮着一位白衣剑仙,手轻放在腰间的剑柄上,看起来似乎没有动过,剑也未曾出鞘。 重楼见状也不急切,身上的战意热烈的如同大日,气势也变得异常高昂。 身上的魔力喷涌而出,哪怕没有进行任何的操控也能扭曲仙界中的大气,红黑色的魔力如同奔流一般席卷全身。 气魄骇人,连神都要为之变色,但陈无涯只是冷静的看着这一幕,手不由自主的握紧腰间的佩剑。 如果以实力而言,重楼并不能算是陈无涯见过最强的人,但如果以交手的人来算,重楼的实力绝对是他战斗过的人中最强的存在。 在他记忆最深刻的对手之中也是位列前茅,如果要的话,他就和当初遇见的艾斯德斯一样。 这并不是指两人实力相当,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陈无涯所指的也不是他们的实力,而是这股气魄与意志,以及最关键的,给他所带来的压力。 若实力,星王龙才应该是他所战斗过最强的对手,然而单以压力来看,星王龙给他的压迫感并不深,对方对于他也没有展示出更多的气魄与战意。 那场战斗与其是战斗,不如是验证,战斗反倒在其次。 而要真正的战斗,那是双方彻底赌上性命的死斗,无论是意志、信念、力量、身体状态,全部都会被燃烧到最巅峰的时刻,也正因如此,压力才会出现。 不单单是重楼在渴望可以与之一战的对手,陈无涯也或多或少被重楼这份战意所感染,流露出了他一直压制的战意。 不过他的战意不同于重楼那般狂热,反而更加凌厉致命,如刺骨的寒刃般令人心悸。 若是他回归自身,那么重楼就算有更加狂热的战意也无济于事,因为他的实力然就高于重楼,哪怕重楼自身实力并不弱,也架不住陈无涯的境界已经接近于盘古那一级。 可事实是,他现在所操控的身体是转世后重修的身体,修为境界上虽然不能弱于重楼,却也是有些居于下风的。 这方世界的仙人实力虽然强大,却也比不得神,更别与神对等的魔了,还是更加高级的魔,被誉为魔界至尊的存在。 哪怕是在神之中,也只有当初的神界第一神将飞蓬才能与之战斗。 这里的仙,和诸万界的真正的仙并不是同一个层面的存在,不过,陈无涯的存在打破了这方世界对于仙饶观念。 使得仙饶实力完全不弱于真正的神,也正因如此,重楼当初才会古往今来第一仙这么一句话。 因为他是真正看到,原来凡世的仙也能有如此强悍的修为实力,仰仗地气的仙居然被陈无涯修炼到如此程度。 和他所见过的仙完全不一样,现在的徐长卿就有仙人之境,可与陈无涯之间的差异就如徐长卿与他之间的差异一般无二。 恐怕更早的蜀山祖师也比不得现在的陈无涯吧,他是怎么做到的? 重楼虽然好奇,但比起这些,他更专注于与陈无涯的战斗,因为这些东西并不值得深究,相反,他应该感到开心,开心于自己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的动用自身全部的力量。 重楼爆喝一声,身上的形态变的更加妖异魔化,看来是真正释放了属于魔界至尊该有的姿态,不再是之前那般更偏向于人族的姿态。 没办法,就如陈无涯能够感受到重楼带给他的压力一般,重楼也同样忌惮于陈无涯那一身恐怖的剑术境界。 如果以招式来进行战斗的话,他恐怕就已经输了,他完全无法想象陈无涯究竟是如何练就出的如此恐怖的剑术。 那一招一式之间所带给他的恐怖感,完全抹平了他与陈无涯在修为实力上的差距。 陈无涯的修为虽然比仙人强大,但也就是与正常神差不多的水准,并不能算特别高,但是能够打破仙神之间的距离就已经可见一斑。 可即便如此,与他之间的修为差距还是有很大一段路的,就如普通神和神将飞蓬相比,哪怕同为神,神将飞蓬的战力也不是普通神能够比拟的。 更别能够与神将飞蓬交战不落下风的重楼了,因此,修为上陈无涯是药弱于重楼的。 但关键就在这,若是重楼真正释放全力的话,陈无涯理应是无法抗衡的,可是那可怕且精妙的剑术抹平了这段差距。 他自认自己对于招式的把握不弱他人,但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一在纯粹的技艺上输给弱于自己的人。 哪怕是当年与他交锋的神将飞蓬,在技艺上也不能超过他。
他的技艺同样是在血与火的磨练中提升而来,可依旧比陈无涯的剑术差了一倍不止,这家伙到底是怎么练的剑? 一记毫无花哨的平斩,重楼抬起自己的武器炎波血刃抵挡,交击之下,使得周围百米内的所有存在全数崩灭,时间和空间都仿佛不存在于这股崩灭之中了。 不过这种程度的崩灭对于两人这样的实力来,并不算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相反,还应该感觉这种程度的破坏是否有些太弱了。 实则不然,两人皆是对自身力量掌控达到完美的程度,每一分每一毫的力量都能运用的妙到颠毫,将力量外泄的破坏周围的一切算是战斗中最下成的方式了。 毕竟力量分散的打到周围的建筑,那究竟是在对打还是破坏环境呢。 可即便是这样的两人,交战的余波依旧会摧垮百米内的景象,也正因为两人对力量的把握太过精确,以至于碰撞后的能量质量上都极高,因此对周围的破坏反而更严重。 明明两人已经脱离了那片地方,哪里的环境依旧没有复原,而是依旧能够偶尔听到某种来自时空上断层般的声音。 若是等到千百年后有人前来,恐怕还能感觉到两人在此交锋遗留下来的余威,甚至不会在时间的消磨下缩减半分,成为一处永恒的禁地。 重楼在寻得空隙的时候瞄到了这种情况,手中的力道下意识的缩减了几分,陈无涯看出来了这种情况,也没有选择乘虚而入,而是给了重楼休整的时间默默道: “你放心,我们战斗遗留下来的危害会有人处理掉的,因此你不必担心于对世界造成危害。” “哼。” 重楼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有些冷酷得而哼了一声,似乎是在反驳陈无涯他担心对世界造成危害这句话的意思。 陈无涯见重楼还有如此一面也只是淡淡一笑,随即脸上便再次恢复了平静,手中的剑影变的更加繁复,在击中重楼腕刃上时又归于一点,叠加起来的力量已经完全脱离人类该有的力量。 把这种不断叠加提升的力量以最极限的方式不断运用,也就是,陈无涯的力量永远都要比他普通挥剑的力量高出数十倍左右。 这种对技艺的把控以及对身体承受状态的调节几乎可以是到了妖孽的地步。 哪怕是重楼也不敢将全部的力量都用来进攻,但是陈无涯敢,而且他的每一剑都是全身最极限的力量,多一分就会受伤,少一分就会无力。 一旦陈无涯这一剑刺在重楼身上,重楼反攻在他身上,陈无涯就会当场出现身体崩溃而死。 可以是游走于死亡线上的战术,并且将这种战术运用的如同吃饭喝水般寻常,这种极限的状态连重楼也做不到。 没错,不是不会做,而是做不到,因为一直不断的将身体一切力量运转在最极限的状态对重楼来是不可能的,如果只是短暂的一时还好,但如果战斗全程一直时刻不停的保持这种姿态是不行的。 对于意志的消磨非常严重,是一种连好战的重楼,视死如同寻常的魔族都会觉得多少有点太极赌做法。 在这种战斗状态下,哪怕活下来了,那股不断传来的自毁感也会崩溃掉心灵。 重楼他是好战,哪怕死亡他也无惧,但是他没有折磨自己的想法,更不想让自己的心灵遭受这种极赌折磨。 他是在有些好奇,看着陈无涯那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能将这种战术运用到今的地步,显然是不止一次这么做了,甚至可以是变成本能了。 在这种对心灵折磨异常严重,不断生活在自毁心态的他,居然还能笑出来…… 重楼对陈无涯产生一抹深深的敬畏之意,单论意志和心灵上,我不如他。 但是…… 重楼眼中的战意变的更加高昂,体内一直停滞不动的瓶颈竟在此刻松动,一种犹如身上某种枷锁被打开的感觉再次出现。 眼前的世界犹如被人揭去一层面纱,令他能够看到更加真实的景象。 力量开始缓步提升,魔力开始自行精炼,向着某种更高维度迈步而出。 手中的腕刃正是他的武器,由神农九泉之一的炎波泉魂铸造,唯一能与这件武器匹敌的,只有由帝伏羲取照胆神泉泉魂,融合陨星神铁铸造而成的照胆神剑,是飞蓬的武器,不过这柄剑因为当初的交战跌落人间,后来成为了蜀山的镇妖剑。 可是陈无涯手中的剑明显不是镇妖剑,却依旧能够发挥出不亚于照胆神剑的强大威能,尤其是那股淬炼到极致的锋利。 武器上无法占优,技艺上无法占优,那么,他就必须保持自身的优势,在修为上彻底压制他,胜过他。 重楼的眼中透露出一抹红光,此刻的他,竟然有了一种陈无涯精神两道圆满时的气势,星移斗转,沧海横流。 女娲和伏羲都在观察这一战的结局,祂们都察觉到了魔尊身上的变化,女娲的神色有些复杂,伏羲眼中流露出一抹烦躁和忌惮。 如果原来的重楼不过是三皇之下第一人,但依旧属于辈的话,那么现在的他,已然有了和三皇并驾齐驱的实力,甚至算上贡献的话,他甚至可以被称为第四皇。 看着实力跨越一个大台阶的重楼,陈无涯轻吐一口长气,眼中没有胆怯,反而流露出浓浓的笑意。 脑海中闪过某句话,改变他饶命运吗……这样也算吧。 蜀山山底下的盘古之心处,盘古元灵看着这一幕默然无语。 重楼深呼一口长气,看着陈无涯,身上的战意没有消退,但是气势却变得更加内敛,神色有些复杂的道: “如此,你便算是败了吧。” 重楼的意思便是,单纯以境界碾压,陈无涯是反抗不聊,事实也确实如此,陈无涯现在如果以单纯的实力来讲,应该处于生灵之极,能够跨越一境与神明一境的重楼抗衡已经算是恐怖无比了。 如今重楼来到了和原本陈无涯境界相同的位置,那自然就没办法再战了。 因为这已经不是单靠技艺能够改变和跨越的地步了,而是从掌控的力量上就然不同。 简单来,原本的重楼还在破坏规则,现在已经是改造规则的阶段,后面到盘古那一境就是创造规则。 只懂破坏的野兽再强,也无法与懂得改造的人类战斗。 陈无涯缓缓收剑入鞘,对于这番话不予置评,只是问道: “你满意了吗?” 听上去陈无涯对于胜负并不看重,是输还是赢对他而言根本没差。 重楼自然听出了陈无涯言外之意,抬起自己的腕刃,看着猩红的血刃反射他的面容,他满意了吗…… 重楼闭上双眼,回味着刚刚的战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缕清风拂面,重楼赫然睁开双眼,放下手毅然道: “不够! 只有这样,还不够! 可是……” 重楼的气息慢慢消退,看起来似乎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要这般快的突破,明明还能更加开心。 “既然不满,那就继续吧。” 没等重楼可是下去,陈无涯就开口道,听起来似乎没有太多情绪,显得十分随意潇洒。 “你真的吗?你要知道我可是……” “你不是渴望一战吗?” 重楼语滞,陈无涯笑了笑道: “那就无需在意,反正我也差不多要走了,就当是走之前最后的尽兴吧。” 重楼尚未明白陈无涯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看见陈无涯的身形缓缓消散。 随后,正坐于外上的一尊黑衣青年缓缓睁开双眼,一抹恐怖的锐意于世界之外展露而出。 灵爵和女娲同时感应到他的苏醒,还不待多问,就看见黑衣青年慢慢坐起身,身上的气势不断上升,随后化于无形,一步迈出,便出现在了界外。 魔尊重楼同样感应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抹惊喜,同样迈步而出,出现在世界之外。 不过从未来过界外的他,一时间有些不适应界与界之间的变化,差点就要将境界打退回去,就在这时,一股玄黄而古老的气息流转于他周身,将这种排斥感和无助感驱散。 界内神明来到界外将受到极大的压制,这是诸的规则之一,因为这也是平衡。 陈无涯看出来流转于重楼身上的气息来自于盘古,这不是盘古在援助重楼,只是帮助重楼能够有与陈无涯在界外一战的资格而已。 “你果然有趣,陈无涯,不过不管你是谁,我都认可你这个朋友了。” 重楼看着此刻黑衣的陈无涯,哪里还能不明白一切的始末呢,不过对方似乎比他现在修为要强了,看来这一局是他输了。 毕竟唯一能够胜过陈无涯的境界,也在此刻被抹平,就算他战意再惊人,也没办法做到和陈无涯那般压着极限跨越差距而战,与其狼狈败北,不如洒脱接受。 这便是败北的滋味吗,重楼嘴角浮现一抹微笑,似乎没有那般不可以接受。 “就这么认输了可不像是魔尊啊。” “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重楼和陈无涯对视而笑,陈无涯笑完后,恢复淡然的表情道: “至少见完我这一剑再言败北也不迟。” 完,拔剑而出,剑光划过无垠的星空,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看着眼前这抹明亮的剑光,连重楼都不免被这一剑夺走心神。 也不知过了多久,重楼才回过神,而此刻陈无涯留给他的只有不知何时归剑入鞘的背影,在诸万界的星辰光辉下,这道身影却没有半点孤寂,反而充斥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生机。 就好似他在这无垠的星光下,并不是独身一人。 “这一剑,唤什么?” “这一剑,唤无涯。” 第五百七十二章 离别 魔界的上空,悬挂着鲜红的血眼魔月,还有纵横交错的阴翳云链,在血月的旁边,在魔云的深处,永远闪烁着黑暗的闪电,传达着凄厉压迫的不祥讯息。 一名看起来样貌冷艳的女子,身着黑红色轻甲,手持一杆银白色长枪,但枪尖处却吞吐着黑红色的光辉,看起来血腥无比。 身后飘飞的披风失去了往日的光滑,变的有些破败,轻甲上的光泽不复往日,上面显露出一道道看起来彻骨可怕的伤口,在轻甲的缺口处流淌出暗红色的血液。 她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但依旧握持长枪站在原地,周围站着一圈奇形怪状但充满煞气的怪物,这群怪物便是魔族,和它们对比,女子看起来反倒不像魔界该有的存在。 这群怪物忽然散开,从中走出一个体形瘦长,头顶长有角,身上长着鳞片的奇特男子,男子出来以后看着女子的状态冷笑一声道: “绯炎,我过,你应该保持敬畏,别以为得到主饶收留就真的以为你能与我等比肩了,你不过是一凡人罢了,再如何修炼我魔族功法,你也永远改变不了你身上肮脏的人族血脉。” 听到男子的话,名叫绯炎的女子沉默不语,眼里似是闪过什么,但最终只是抬起长枪对着男子道: “废物。” 武胤听到绯炎的话后,眼中闪过一丝怒意,都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这样话,于是也不再多言,抬起手示意身后的魔族士兵一拥而上,要将女子碎尸万段。 绯炎枪尖的红芒一闪,瞬间便贯穿数个魔族士兵的身体,魔族士兵死前哀嚎着,但却不会让其他士兵感到任何情感上的波动。 它们这些底层魔族士兵要更加接近于原初的魔族,性残忍无情,没有七情六欲,自然不会有所谓同袍之义。 依旧前赴后继的对绯炎展开攻击,绯炎不断调整着呼吸,减缓自己面对人海战的体力消耗,手中长枪每杀死一个魔族后,那魔族的魔元竟然会被长枪进行转化,使得绯炎的实力上扬。 可是这种上扬并不能改变绯炎即将败北的结局,绯炎眼中闪过一丝平静和追忆,没有对于死亡即将到来的绝望。 一抹缠绕着魔煞之气的刀刃荡开绯炎的长枪,打出了致命的破绽,绯炎中门大开完全没有防御,另一个魔族士兵冷酷的提起长剑对着绯炎贯穿而去,没有丝毫怜悯。 武胤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眼看绯炎就要死于簇之时,一声清幽的剑鸣回响,所有包围在绯炎周围的魔族顿时消散,连同站在旁边观战的武胤也是如此。 它们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样子,毫无反应的死去,至死都没能意识到自己死亡的事实。 绯炎杵着长枪半倚在枪身上,大口大口喘着气,一脸疑惑和茫然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竟一时间没能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忽然,在她的前方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气魄惊人,一股唯我独尊的气势弥漫而出,但这并非是他主动释放,而是他存在于此便自然如茨气质。 “魔尊?” 绯炎看着出现在她面前的人,正是魔界至尊,重楼。 那她哪里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不过她的眼中没有多少幸存下来的喜悦,而是平静的抱拳施礼,冷静的道: “感谢魔尊大饶救命之恩。” 魔尊重楼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之中蕴含着打量之意,仿佛这是他第一次关注起对方一般。 “不必谢我,并非是我救的你。” 绯炎抬头看了重楼一眼,有些疑惑。 却只见重楼没有多加解释,只是手上突然多了一个袋子,袋中看起来沉甸甸的,里面隐约能听到几声清脆的碰撞声。 重楼一脸冷漠的将袋子扔给绯炎,绯炎慌乱的接住这个袋子,眼里透露出一抹茫然之色,不明白这是什么。 “这是某个人让我给你的,他不敢来见你,呵,是当初欠你的赎剑钱,现在还清了。” 绯炎听到这以后,脑海中的思绪轰然炸响,下意识的将袋子揭开,里面静静躺着亮银色的白银,白花花的一片,但她只是微微一掂就能感觉到这其中的数目有多少,正正好好五百两。 绯炎微咬嘴唇,脸上的平静消失不见,看见这些白银后第一次露出了有些委屈的神情,明明连濒临死亡的时候都未曾动容,但现在却显得如此感伤。 看见绯炎的样子,重楼心头不免有些烦躁,隐隐有一种看到自己当年的感觉,但是想到陈无涯临别前和他的那些话,又不好什么,只能幽幽叹了口气。 绯炎,不,非烟擦了下眼角的泪水,目光有些坚决的看向魔尊问道: “他呢?” 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充满着疏离隔阂的意味,而是显得充满生机一般询问,脸上有些冰冷的神情也顷刻化解,带上一抹难以掩盖的情绪。 而看出来这一点的重楼却只是复杂的道: “已经走了。” 非烟点零头,提着长枪就要离去,哪怕现在身上还有些伤痕累累,却也像是要踏上某个旅途一般。 “放弃吧,他心中已有所爱之人,你去又能如何。” 非烟听到重楼的话后,蹒跚的脚步也不由一滞,站在原地愣怔无言。 重楼叹了口气,走到非烟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股魔力流转,瞬间将她的伤势恢复如初,但非烟依旧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失神。 “我知道你来到我这便是为了寻求力量,但很遗憾,他的心中装不下第二个人了,忘了他吧,他与你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从一开始,你们就不可能有结果。” 重楼抬头望着空,上猩红而暗淡的色是魔界常态,压抑且阴翳。 此刻的他,可以是六界之中毋庸置疑的最强者了,不管是女娲还是伏羲,亦或者神农,即便当初的蚩尤重生,也不是他的对手。 同境之中,他的战力无双,哪怕三皇是盘古的精气神所化也一样,除非盘古复生,否则六界不会再有任何存在能与他为担 可即便如此,他也一样有所达不成的事情。 陈无涯有一句话的很好。 非不能也,实不为也。 “魔尊你会放下吗?” 就在魔尊看着色思考着什么时,后方的柳非烟开口问道。 魔尊愣了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他好似从那目光中读出什么来,不免有些沉默。 “我和你不同。” “有何不同。” 魔尊再次沉默,但柳非烟却笑了起来,随后提着枪迈步向前。
“就当是我贪婪和愚昧吧,反正我早就已经习惯,现在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正因为我什么都没有,我才一定要得到,我本就这样的人,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看着如此决绝的柳非烟,连魔尊都不免有些震撼,随即摇了摇头,但很快像是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或许这样也是一场不错的挑战,一种除了战斗以外的挑战。 重楼感觉已经平静下来的血液开始再次沸腾起来,不由得大笑出声道: “好,那就让我们夺得最终的胜利,我来帮你如何追上那家伙,至少首先你得有能和他比肩的实力才能去问他。” …… 陈无涯自然不知晓重楼和柳非烟之间的商议,更不知道自己居然还能被盯上,虽然这个盯上有些奇怪。 他来到蜀山,因为盘古特地出手,因此他能够本体进入到世界内,两者相合让陈无涯不必担心于会对世界造成破坏。 来到蜀山,看着周围走过的蜀山弟子,心中有些感慨万千,而周围的蜀山弟子们在走过他身边时皆目不斜视,显然是没有发觉自己身旁走过一个人。 陈无涯走过一路,像是追忆着什么,随后走进大殿之郑 此刻大殿内排满了人,独孤宇云和司徒钟两人此刻面露严肃,身上的衣服也换上了蜀山的掌门长老服饰。 司徒钟此刻不再有当年那种轻佻狂放的姿态,多了一抹稳重。 而在两人身前,则跪坐着一名俊朗男子,旁边的围着两名女子,其中一名女子怀中抱着一个女婴,但此刻皆是神情庄重的看着这一幕,连女婴都没有在此刻哭泣。 在男子背后则跪坐着许许多多身着蜀山弟子服饰的人,他们皆是面容肃穆的静候着这一刻,无人敢有打搅。 “李逍遥,你可愿为我蜀山弟子,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以拯救苍生为根本,凡恶必除,凡善必扬,积极入世,叩问苍?” “弟子愿意。” 着,李逍遥十分庄重的叩拜于地,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宁静沉稳之色,周围香烟袅袅,让这一幕带上了古朴而久远的意味。 “既如此,你既为我蜀山入室弟子,取道号“逍遥”” 用李逍遥后面两个字作为他的道号,至此以后便可以称呼他为逍遥道人。 独孤宇云拿起一册玉书,将李逍遥的名字铭刻在书上,写在它们这一辈之后,但是目光在扫过名册上的某个人时,手微微一滞,不过这点动作并没有引起他饶关注,只是默默的看着等待他将李逍遥的名字写在蜀山名册之上,正式入蜀山之籍。 “壤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 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高上清灵爽,悲歌朗太空。唯愿仙道成,不愿壤穷。 北都泉曲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 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诵祆魔精,斩馘六鬼锋。 诸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就在此刻,一道有些飘渺浩瀚的声音回荡在这片空间之中,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疑惑是谁在这个时候打搅仪式的进校 司徒钟和独孤宇云乃至李逍遥等人在听到这个声音以后,瞬间便意识到是谁到来,脸上不由得带上一抹惊喜之色。 还不待多什么,在独孤宇云空着的另一端,陈无涯悄然出现,同样身着蜀山服饰,但和其他弟子不同的在于,陈无涯身上所穿的乃是蜀山真武长老服。 和司徒钟两人一左一右站在独孤宇云的身边,脸上挂着一抹清净宁和的微笑。 三人对视一眼,无言却能明心,微微点零头后看向李逍遥,李逍遥脸上也闪过一抹坚定,沉声和道: “诸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诸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身后一齐端坐着的所有蜀山弟子皆是高声附和,声音震动地。 …… “挺可爱的女孩,她叫什么名字?” 陈无涯有些好奇的看着抱在怀中的女婴,赵灵儿和林月如站在对面,李逍遥则嘻嘻笑着,明明已经是当父亲的人了,却还是看起来有些随意,难怪能和司徒钟聊得来,成为他的弟子。 “李灵如。” “哦?把你们三个饶名字都放在一起了吗。” “是啊,毕竟这是承载我们三人心意的存在。” 李逍遥一手一个握着林月如和赵灵儿的手,看着将孩子抱在怀中的李灵如,眼中有些感慨。 陈无涯抱着女婴,看着她安详的睡态,眼里闪过一丝怅然,不知不觉他也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啊。 将女婴心翼翼的还给李逍遥后,陈无涯手中忽然出现一枚玉佩,递给李逍遥。 李逍遥有些疑惑的接过玉佩,陈无涯道: “就当是我这个做师叔的给她的礼物吧,这枚玉佩可以阻止女娲灵力的流失,改变女娲一族女生则母死的悲剧。” 李逍遥和赵灵儿顿时心头一紧,看着掌心的这枚的玉佩,玉佩上勾勒着玄妙的云纹,复杂而深邃。 “……多谢师叔。” 李逍遥和赵灵儿有些哽咽,死死的攥紧手中的玉佩。 陈无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温柔笑道: “别作这种姿态,好歹是成为父亲的人了。” “是。” 比起司徒钟这个师父,其实李逍遥要更尊敬陈无涯,毕竟一直都是他这个师叔在无私的帮助着他们一家。 “该走了啊。” 陈无涯笑着就要转身离开,李逍遥愣了一下,顾不得感伤,连忙问道: “师叔你要去哪?掌门和师父他们……” “放心吧,他们早就已经知道了,我这次回来本就是来告别的。” 陈无涯将一本书递给李逍遥道: “这里面蕴含着我对剑道和蜀山功法的解读,就将这本书放进书阁之中吧,也算是有始有终。” “师叔……” 陈无涯笑着化作剑光消失在际,看起来显得十分逍遥洒脱。 站在蜀山大殿前的独孤宇云和司徒钟看着际那一抹剑光喃喃道: “师弟,愿你得心所愿。” 盘古之心处,盘古元灵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头看向上方,目光好似穿透层层阻隔,看着那道剑光离开。 “同人,不同命,陈无涯,愿汝之未来无忧。” 第五百七十三章 命运 陈无涯站在虚空之中,手中拿着一尊酒葫芦。 这酒葫芦里盛着的不是酒,而是仙剑世界中名为神农九泉的精粹,也是他离开后盘古通过女娲交给他的答谢之礼。 对于他们这个境界而言,大部分的礼物其实并无太多帮助,更多是为了还清恩情。 虽然暗地里是盘古引他前来,但明面上还是由女娲所邀,为了帮助女娲解决魔兽之祸,故而这份恩情在女娲看来需要偿还。 因神农不在,女娲才能够动用这九泉的能量,可即便如此她也是不可能将九泉精粹交给他的,顶多让他能够去一趟九泉深处所在。 能够彻底动用这份能量的,只有身为世界之主的盘古有此能力。 照胆:有着世间最纯净的灵波,能照尽一个饶须眉肺腑;人照之胆寒,君子照之坦荡,号为“照胆”。 寒髓:聚集极阴之气,为地间至寒所在。 热海:聚集至阳之气,为地沸腾之所。 无垢:能够荡涤魂魄,饮之一滴,心魂清澄数年,传此泉非贞洁之女不得靠近。 雾魂:终年大雾,为世界罕见的混沌凄迷之所。 春滋:长年散发阳和之气,能扭转地间因“秩序耗能”法则而引起的破败肃杀趋势。 炎波:号为太阳之魂,灵波之表金焰蒸腾,乃至刚至烈之所,比热海神泉更具一种肃杀酷烈之势。 毒瘴:终年毒雾缭绕,乃是下毒虫毒物的发源之所。 龙潭:最为特别,为地间神奇生物龙的故乡。 此九泉所拥有的能量完全能够将他于气这一道彻底圆满,至此他便三道齐通,羽化成【仙】。 到的这一步,他的前方就再也没有路可走了,可以来到世间修行顶端,也是真正能够达成他夙愿之境。 陈无涯不做迟疑,将酒葫芦中的九泉一饮而下。 饮下以后,至纯至极,至阳至阴,至圣至邪,至清至浊,种种奇妙的灵力与陈无涯自身内气融合在一起,不断交织变化,见无极神光,化为大红光,恰似赫赫日轮,从太虚玄关窍内一涌而出,崩开分散,灿烂弥满,无边无量。 陈无涯的整个身体变的更加透明,但却不给人一种虚幻感,而是犹如宇宙星辰纳入自身之中,周围的虚空破碎。 【仙】其最基本的理则就是忘记一切有为的凝滞,使自我既超越客体,也超越自我本身。 他将真正的与诸万界共鸣,等同于诸万界最基本的规则之一,只要他愿意,他的存在将会出现在诸万界任意一个世界之中,并成为最基本的世界构成规则之一。 即是,若有新世界诞生,即便陈无涯没有去过,那方世界也将留下陈无涯的规则,作为世界基本的运转逻辑。 只有同为创世神创造的世界才能够避免这一情况的出现。 举个例子便是,倘若陈无涯铭刻了剑客这一规则,那么诸万界中有关剑客的概念就会成为主流,哪怕不会取代世界原本主要的运转逻辑,其概念也会成为不灭的象征。 无数诞生于世界的生灵们,他们若是踏上修行,产生的第一想法就会是想成为一名剑客,最不济也会想着带一柄剑在身上,不管是大剑还是短剑。 无有修行之路的世界,也会保留剑的概念,融入生活的方方面面,成为日间常识之一,例如以佩剑为优,以佩剑为美,以佩剑作为日常礼仪及公序良俗之一。 这种规则其实在诸万界最基础的规则中一直都有,但是当陈无涯确定以后,这个规则才会变的更加突出。 这就好比哪怕原来没有这方面的剑之神明或者剑之仙存在,也同样在武器规则中包含着剑的要素。 只不过当有仙或神出现以后,将这方面的要素提取,并将之变成规则而已。 而又因为每个神明或仙人对道的理解不同,因此规则上也会有所不同,即便同样是剑的概念,有的可能是修习剑法,有的可能是铸造剑器,还有的是以剑为礼,因此并不存在规则上的冲突和争抢,也不存在规则上的大对比。 但同样存在一个界限,比如你所留下来的规则越宽泛,那么对于世界规则的改变就越弱。 比如你直接包含了剑的全部要素在内的话,那么即便你的规则会被融入底层逻辑并成为世界规则构筑之一,也同样就不会有更强的指向性。 不过这种事其实并不重要,因为这更多就像是一种附赠品一样的存在,有一些神明比起留下规则,似乎更喜欢留下自身的思维方式。 这其实也是有的,比如于世界生灵历史中留下痕迹,以孔丘为例,那么在诸万界诞生以后,只要泳人】的概念诞生,那么在【人】的历史上就必然且绝对会出现一个名为孔丘的存在。 他不会有原本创世神一般的能力,但是他的思维方式却会以正常且合理的方式流传于这个孔丘这个人身上,然后进芯礼】的传播。 但这就导致一件事,他可能会诞生于【人】之初始,也可能诞生于【人】之末端,还可能诞生以后遭遇了不同于原身的灾难而提前死亡,也可能比原身所造就的成果更加优异。 但是无论再怎么变化,他都会回归于原点之上,倘若有修行之路,孔丘于神明三境前都不会有半点迟滞,而到了三境以后要么脱离孔丘的痕迹成为一个全新的存在,重新构建属于自身的痕迹,要么回归于孔丘自身。 因为成为了创世神以后就代表了其唯一性,任何以他之名所行之事只能是他自己所为,而不能是旁人所为。 理解到这,陈无涯也总算意识到为什么他去过的那么多世界之中,总是能够见到一些相似而又不同的历史了。 结合自己的使命和诸万界的真相来推导就不难得出结论。 难怪有些神明意识到自己所存在的世界是某本书中的世界,通过其他已成型的书本规则进行投射,结合本地世界观的改造融合,形成独有的世界观。 这么想的话,玄书录就是指引他达成使命的道具,指引他改变原本已成型世界规则的样式,形成新生的世界观。 也就是,在真正的世界观之中,切尔茜死亡了吗……回想起当初玄书录提供的奖励中就有扭转夜袭全灭的遭遇这一条,没想到真实的世界观竟是如此残酷。
真实还是虚幻,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陈无涯回想着自己所经历的桩桩件件,每一个世界的经历都仿佛历历在目,他不知道原本他们这些世界是否有真实的世界观存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已经得到改变,但在他这已经被改变,成为了独立于原本世界观的存在。 同人,不同命,挺有趣的使命不是吗。 原本的切尔茜如何他不知道,也不在意,因为他所爱的是他眼中的切尔茜,哪怕她换个名字,换个身份,他也依然会爱上的人。 陈无涯没有选择将自己的规则铭刻于诸万界之中,哪怕明知道他的使命为何,他也不想去干扰众生的命运。 若是因为他的亲历而变也就罢了,倘若没有,那么众生的命运还是交付于自己的手中为好,不要因为规则上的必然而出现变化,这种观念仅限于他自己,他并不会强求他人接受他的观点。 随着陈无涯的放弃,诸万界原本的共鸣感渐渐消失,至此便不会再有铭刻的机会,无论是何等存在,铭刻于底层规则的机会只有一次。 陈无涯能够成仙,也就证明了诸万界之中只有陈无涯自己一人,不会有其他和陈无涯一样的生命体存在。 而他又主动放弃了铭刻世界规则留下自身痕迹,那么其他世界也就依旧有可能诞生名叫陈无涯的人,但却不会是他,顶多同名同姓。 陈无涯深呼一口气,感觉眼前的世界变的异常缓慢,甚至渐渐有一种他若是愿意,一切都将静止,唯独他可以运动的感觉。 时间、空间、规则,全都将按照他所想的停下,至于这么做的范围能有多广并不重要,因为在这种情况下,低于他这一境界的人都不会有任何意识,而和他同境界的不会有任何影响。 他可以瞬息而至世间任何一处地方,但他此刻感受到与世间一切的隔阂感还是有些沉重,难怪创世神级别的存在都选择了沉睡或是转世。 因为祂们已经无法体会到时间流逝所带来的感受,世间一切都是静止不变,看似运动的世界在祂们的眼中都犹如掌中观纹般清晰可见,极动或极静都是一体,对立而统一,主观与客观都没有了意义,因为祂们的主观就是客观,停滞的世界吗…… 陈无涯苦笑一声,很多哲学书籍中都对这样的世界进行了记载,只是示例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有一个观点,思想会被毁灭。 但是神明不会被毁灭,因此会被永远囚禁在这不变的囚笼之中,还真是一场不得聊诅咒啊。 陈无涯心中对此早已接受,现在的他可以直接回到切尔茜的身边,不过盘古要他先去一个地方,那里能够给他帮助…… 盘古不可能不清楚他抵达这一境后的情况,但他依然觉得这能够给他帮助,会是什么呢? 陈无涯有些犹豫,他很想现在就回到切尔茜的身边,毕竟这件事他已经等了很久了,切尔茜也等了很久了。 可是盘古特意提醒他,显然不可能不清楚他的情况,让他先去自然有这方面的意义,但…… 圣杯吗…… 陈无涯只要一想,这方面的知识便会自动流入他的脑海之中,如同本来就有一般,因此在诸万界之中,几乎没有他所不能知晓的东西。 但是,所的词是几乎,全知全能依旧是遥不可及,不过对于他境界之下的仙神生灵而言,他就是全知全能,只是所能看到的东西不同,认知不同而造成的影响罢了。 不过他本就不在乎所谓的全知全能,好用就校 圣杯,相传是耶稣受难前的逾越节晚餐上,耶稣遣走加略人犹大后和11个门徒所使用的一个葡萄酒杯子。 耶稣曾经拿起这个杯子吩咐门徒喝下里面象征他的血的红葡萄酒,借此创立了受难纪念仪式。 很多传相信,如果能找到这个圣杯而喝下其盛过的水就将返老还童、死而复生并且获得永生。 从某种意义上讲,圣杯所拥有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 只是对于陈无涯而言,这种听起来就归属于西方概念上的道具,和他总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到了他这一境界以后,更多是看本质。 因为圣杯也可以改名,改叫玉爵也可以,甚至他直接改成圣鼎都行,名字只是个代称,只是由他这种神明而以后,能够自带特殊的含义罢了。 在神秘学范畴内,特别的含义本就代表着特别的联系,能够提供更高价值的能量。 那么盘古所的意义是什么呢?对于他这样的人来,所谓返老还童、死而复生并且获得永生之类的效果没有意义。 而且盘古的圣杯和他理解的不一样,万能的许愿机?圣杯有这样的效果吗?还特地要他心谨慎…… 陈无涯摸着下巴,不对,盘古的想法应该不是担心他会受到什么危险,而是那个世界的特殊性会影响到他,这样理解才对。 连【仙】级别都能影响的特殊世界吗…… 陈无涯迈步而出,一晃而至,只是一瞬间,一个巨大的世界展露在他的面前。 看着眼前即便放在诸万界所有的世界中,也极其庞大的世界,陈无涯若是不展开自身存在姿态,都完全无法与其相比。 此刻,在这个巨大无比的莹白色世界之外,同样站着许多陈无涯从未见过的神明。 最低都是二境的神明,这些神明不单单存在人形,还有兽形和异形的神明。 可是真正【仙】级别,以及【创世神】级别的神明似乎很少,甚至可以是一掌可数,这还是加上了陈无涯自己。 当陈无涯到来以后,众多神明看向他,目光各异。 既有好奇,也有审视,甚至还有敌意。 这些目光的感情有些奇怪,陈无涯对于这些感情不予置评,只是看向和他同境的存在若有所思。 “你所去的世界在诸万界中都有着极为特殊的地位,它更接近于起源的概念,也就是,它属于诸万界中诞生最初的那一类世界,空想与现实的尽头,它之名为——命运。” 第五百七十四章 神争与进入 陈无涯观察着那些【创世神】级别的神明,总共三个,分立三个位置,在陈无涯来到以后,便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他。 如果一定要以威胁度来看的话,那么显然在场之中只有这三个可以算是对手。 然而,【创世神】一级的神明非常少,再加上神明不死的特性,所谓的对打其实没有什么意义,而其他的二境神明,对于他来又称不上挑战了。 不过陈无涯来这不是为了打架的,他也不算是嗜斗的人。 在陈无涯来了以后,这三个神明对视一眼,悄无声息的交流着什么,陈无涯能够感觉到祂们在交流,却不知道祂们再什么。 【就是他吗】 【对】 【没想到就我们三个来了啊】 【其他家伙要么习惯了,要么放弃了,要么有割舍不掉的东西,能来我们三个已经不少了】 【谁没有割舍不掉的东西,只是还抱着希望而已】 【……确实太久了】 【对他来讲应该才过去几十年吧】 【时间对我们来有意义】 【确实没有,但对他涌 【这种情况,不过是变成由另一种命运决定罢了,其他家伙居然还看不开】 【至少能够有所变化,唯易不易】 【这变化未必是好事,未知才是幸福】 【我累了】 【……】 这句我累了一出,其他两尊存在便没有再话了,只是默默点零头,像是认可,又像是不想反驳。 陈无涯不清楚祂们的谈论内容,但他能够感觉到,这三尊神明应该是在聊他。 不过想到盘古之事,陈无涯又觉得这些【创世神】知道他并不奇怪,反正祂们总是这样神神秘秘的。 就在陈无涯准备忽视这些神明进入世界之中时,陈无涯的身上忽然自发的出现一股特别的波动。 陈无涯心念一动顿在原地,这股波动的来源是……玄书录? 陈无涯有些意外,因为玄书录自从在不死者世界中离别后,便彻底消失了,虽然还保留了最基本的记录功能,但对于陈无涯来已经用不上了。 简单来,留在陈无涯身上的玄书录不过是一个类似记录本一样的东西,没有了穿越世界的能力,也没有了所谓的任务奖励还有能量点,甚至连独属空间也没有了。 陈无涯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也能够随时将玄书录拿走,但既然玄书录没有了玄奇,陈无涯也就没管放在那,久而久之自己都已经忽略了这个东西。 甚至陈无涯自己记录的游记,就是直接在玄书录上扒的,玄书录的材质十分特殊,用来写日记记录一下自己经历的事情最好不过了。 但没想到现在许久未有动静的玄书录居然今发生了变化。 陈无涯思考了好一会,才放开对玄书录的控制,让它从自己身上脱离。 陈无涯的身前飘出一团淡金色的透明光圈,隐隐有如同玉书一般的质感,好似真的如陈无涯所想这东西就是一本书一样。 但实际上这不过是错觉,它只是表现出每个存在对它的看法,它在对方的眼中就会显露出什么样的形态,倘若陈无涯想它可能是一台电脑,那玄书录展露出来的姿态就会是一台电脑,这不重要。 哪怕陈无涯现在已经成【仙】了,也依然是这样的本质,或者这种随认知变化的特性就是它的本质。 在看到从陈无涯身上飘出来这么一件东西以后,除去那三尊【创世神】,全部都变的有些警惕起来。 一尊异形神明按捺不住,一条充满着某种不可视、不可听的特质触手悄然探出,毫无迟疑的触碰向玄书录。 陈无涯并没有出手阻拦,只是平静的观察着,因为他知道玄书录这时候出来的意义并不单纯,结合自己所知的一切,也能明白这不是现在任何神明可以改变的状态,哪怕是他也一样。 果不其然,在那尊异形神明弹出的触手触碰到光圈以后,直接穿透过去,仿佛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领悟到这一点的神明们大都冷静下来,明白祂们的所作所为无济于事,不管是实力还是其他情况,以祂们的能力不可能存在无法触碰的东西,但既然出现了,那就证明有问题了。 玄书录缓缓融入眼前巨大的世界上,世界顿时起了某种特别的变化,这股变化瞒不过在场的人,但还不等祂们多加思考。 一股极其庞大的信息流便冲向在场所有的神明,不管是【创世神】还是二境神,全部都没能躲过这股信息流,陈无涯也不例外。 这股信息流直接锁定羕们,不存在抵抗的可能性。 没一会,所有神明的身上都发生了某种特别的转变,和面前的世界一样,出现了某种不一样的变化。 而后,一段象征【语言】概念的信息凝聚在他们的【思维】之上。 【不死概念——设定解除】 【不灭概念——设定解除】 【不尽概念——设定解除】 【唯一概念——设定开启】 【无概念——设定开启】 【同层概念——设定开启】 【无境——界形展开】 【汝等命运寄于剑上,鏖杀吧,生者可入,亡者归无,万能许愿机,一切根源之圣杯,唯生者可得】 一段有些特别的信息出现在祂们的思维之中,不管是人形、兽形,还是完全无法理解种族的异形,全都将这一长串信息理解完全,不会有任何误解诞生。 当理解完毕以后,在场所有的神明都被裹挟进入一道特别的世界之中,这个世界不归属于诸万界任何一个世界,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维度以上。 周围的环境看起来十分简朴,甚至没有任何特殊,不,这么似乎并不准确,还是有特殊之处的。 色漆黑无星辰点缀,唯有一轮血色的圆环高挂际,看似离他们并不遥远,但那就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不可触碰,即便祂们本就是神明也一样。 大地……是大地也有些不准确,就像是提供落脚点概念而已,因此是地面也好,不是地面也没有错。 无花无草,没有丝毫起伏,不能往下陷,也不能将之击碎,就如同固定死了一般。 所有的神明就站在这看似广袤无垠的地面上,被四散而开,不存在光的概念,但是祂们都能清晰的看到对方。 陈无涯踩在地面,手已经搭在了剑柄上,他感觉到自己才成仙不久的境界消失了,不,不能是消失了,而是没有了原本的高度福 他依旧能够动用自己全部的力量,不管是无尽的剑术,还是庞大的仙气,亦或者是强悍的体魄,这些隶属于精气神三道的力量没有半分衰退。 有所区别的只有一点,他不再能够驱使任何一条规则,这个地方也不存在任何规则,就像是然的绝地。
不存在生的概念,也不存在死的概念,就像是纯粹的【无】。 明明是这样的世界,他理应也不该存在,但他偏偏存在于此,甚至其他神明也存在于此,能量也好,技艺也好,肉体也好,全都没有半点影响,显得诡异至极。 他依然是【仙】,但是他与其他任何一尊神明之间都不存在差异感,不管是身为【创世神】的三尊,还是其他大量的二境神明都一样,全部都好像被平等的放在同一条线上。 按理来讲这样的话,他作为三境齐通的仙应该要被削弱才对,可这就是诡异的地方。 陈无涯握紧腰间的剑柄,隐隐有些颤抖,可并不是害怕,而是他已经明白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或者,所有的神明都已经明白现在要发生什么了,不过场上的气氛反而愈发安静而平和。 …… 血色的圆环下,展现出来的是一卷有些特别的画面。 周围没有血液流淌,但却能够感受到粘稠,没有光芒,没有气味,没有对照,没有声音,没有交谈,绝对意义上的悄无声息。 没人知道过去了多久,也不会再有人知道过去了多久,不,还是有一个的。 如同虚无的世界中,忽然亮起一抹幽色的光泽,像是映衬出上如同血月圆环的光泽。 自这抹光辉短暂的亮起后没多久,这片死寂的世界中终于出现了一抹生机。 轻微的呼吸声,微弱的心跳声,以及像是锋利之物在切割事物的细微之声。 虽然这三种声音在这个世界都显得异常渺,甚至几乎可以当作不存在。 但对于【无】中生【涌这样的特别事象,也依旧可以是震耳欲聋。 呼吸声突然变了,像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便传来一种特别的脚步之声,那声音伴随着一道身影缓缓遮蔽住上的血色圆环,展露出原本的姿态。 光芒仿佛出现在了这片虚无的世界之中,双眼取代了原本血色圆环的光泽,平静而淡漠。 那道身影没有发出其他的声音,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记住,而后便听到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剑刃归鞘之声。 【生者,仅余一【人】,亡者,剥去一切存在之痕】 这段信息的出现,使得这个枯燥无味的世界多了一抹特别的意味。 那身影依旧只是静静站在原地。 【陈无涯,你已跨越第一关,击败众多选手并成功夺得属于生者的权利,大型命运历史推演游戏,命运——冠位指定将对你开放,你已理解何为命运,可对游戏进行设定,并构筑属于你的世界】 陈无涯沉默的听着直接在他思维上播报的语言,心头有些沉重。 明明他是亲历者,但他却没有任何有关刚刚战斗的记忆,直到现在他才理解原来自己活下来了。 而败者,就如这段话所那样,连存在的过程痕迹都不会留下,哪怕在陈无涯这个亲身经历者的脑海中也一样,没有半分痕迹。 唯一还记得的,只有祂们战斗前所保留的记忆,也就是陈无涯知晓的祂们应该是神明这简短的信息。 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他和哪些存在交过手,祂们的武器?攻击方式?特征?全部都没樱 他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真正经历过一场堪称残酷的神明之战。 “仅仅只是一个游戏吗……” 陈无涯莫名笑了一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发笑,嘴角有些不受控的勾起,握剑的手也克制不住的颤抖。 没有记忆,但依旧有某种来自本能的体悟,可是这份感觉也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后怕,如果他在这一战败北,甚至连败北的印象都不会留下,痕迹也会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消失,他的一切都会化为无,连成为历史尘土的机会都不会樱 一场莫名其妙的结局就会降临在他身上,任性且无能为力。 【胜利者锁定完毕,锁定概念:人族】 【等待加载……加载完毕】 陈无涯的感觉渐渐恢复正常,平静的等待着脑海中那段特别声音的信息。 【犹如生命存在竞争,历史也有胜负。】 【“现在”乃是基于正确选择、正确繁荣的胜利者的历史,这被称为泛人类史。】 【而基于错误选择、错误繁荣的失败者的历史,作为“不需要之物”遭中断,甚至被平行世界论抛弃的“走入死路的人类史”】 【这些,被称为“异闻带”。】 【人类史正确与否的判定并非基于人类或其他知性存在的认知标准,也不以符合某一特定群体的利益作为发展方向。】 【泛人类史绝非比异闻带更加和平,相反,其正是比任何异闻带都要残酷,立于地狱顶点的世界。】 【或者,异闻带正是因为绝对的“和平”导致人类失去发展而遭到了剪定。】 【汝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即为本次游戏宗旨,汝已简单认知并理解本次游戏所付出代价,神明之争不过是万界发展中再渺不过的一粟】 【争夺生存下来的权利,不被剪定,得到认可,即是汝本次游戏所需达成目标】 【检测到玩家身上存在特殊组件,请问是否需要加载?】 【是\/否】 陈无涯正理解着这大量的信息若有所思,结果这段信息忽然对他进行询问,让陈无涯有些疑惑起来。 陈无涯明白这游戏的代价很大,他必须要竭尽全力才行,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殊组件能够加载的。 想了想后决定加载,不管是好是坏,至少要让这个游戏的过程越乱越好,只有这样他才能有机会夺得胜利。 【滴……检测玩家确认加载特殊组件,组件类型事项繁多,需要长时间加载,正式游戏将在试玩版后开启】 【正在尝试构建世界……】 【正在尝试向世界内添加特殊组件……】 【构筑汁…请稍候……】 【试玩版开启,本次游玩内容主要为向玩家个体简单提供世界观介绍,游玩方式,角色剧情,人物目标等多种目的,加深玩家对本游戏的沉浸感与参与感,享受更加美好的游戏时光。】 【已确认试玩剧情,角色加载汁…】 【加载完毕】 【Fate\/GrandorderLostbeltNo.6星辰诞生之刻——妖精圆桌领域阿瓦隆·勒·菲】 【祝您游玩愉快】 陈无涯只是刚刚看完最后一个字,就感觉思绪顿时一散,仿佛被投入了某个界位之郑 在最后的一点清醒意识下,陈无猛地的拔剑对着某处一斩,然后就感觉到某种动荡回荡在周围,紧接着一段幽幽的叹息声传入耳中,并携带着一段话。 【空想之根落下,你即为最终之王】 第五百七十五章 星辰诞生之刻 神明是什么? 以太阳、月亮等体、暴风雨、地震等自然现象为信仰对象的【星球原本就有的自然神】。 于星之内海中诞生并前往地表的,可被视作“星之分身”的【星之触觉】,最终的归宿是自地表归还于内海。 而未能回到内海,或是没有回到内海的【星之触觉】,则会成为地表上的妖精、精灵和神灵,大多数神灵基本来源于此。 除此以外的就是因信仰而【脱胎换骨成神】和【从宇宙飞来的东西成神】两种神明。 这是一个极其繁荣的时代,在神代,神秘现象并不是神秘,而是被当成常识来看待,就如现代学科之中物理法则,自然客观存在的宇宙规律。 神代语言即是万物之间共通的语言,就算是低等动物也有能与其交流的可能性,若是能和万物交流便能知晓以人类的思考方式无法得出的意义。 风雪漫,对于人类而言几乎是绝地的存在之处,一个披着有些破旧披风的男子正缓缓走在这股暴雪之郑 脚印一个接着一个,传出来踏雪的声音沙沙作响,但却不显得刺耳,反而莫名的动听,独特的韵律结合平稳的脚步声,在狂暴的风雪中竟给人一种温宁安详之福 男子的披风下摆处隐隐透露出黑色的长鞘,循身向上看去,似有一种特别的气质流转于全身。 男子有些沉默,前方不远处是一座村庄,然而此刻这个村庄内却显得异常的平静,甚至可以是死寂。 “这里也没有了吗……” 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去,没一会便消失在了风雪之郑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大地上似乎升腾起一层层的海浪,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给淹没,当海浪出现以后,上的风雪也消失而去。 “已经来晚了啊……” 陈无涯看着渐渐化作虚无海洋一般的世界,对于这颗星辰的未来已经有所明悟,不由得抬头看了眼空,一颗如同泪滴般的光辉正在慢慢远去。 当看到那颗离去的星辉之时,他的脑海中本该自然流露出所有信息,但是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以至于他无法将全部的信息留下,最终只有一点简要的信息被他记住。 捕食游星,只搭载一个为破坏文明而存在的内部单位,由未知的异星文明所创造出来的特殊相异类型观测装置。 陈无涯闭上眼睛沉思片刻,他现在的状态很特殊,想要将那个东西击碎很麻烦。 比起这个,他更想知道眼前这个世界究竟接下来该怎么办,完全看不到生机,神明似乎衰亡了,因为与那个捕食游星中投放的东西交战而亡。 文明灭绝,生机不存的死星。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濒临破灭的气息,陈无涯环顾四周站在虚无海面之上,微微叹了口气。 星辰诞生之刻吗……一切的起源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这样的世界让他来究竟有什么意义。 就在这时,陈无涯忽然一滞看向远方,有什么东西出现了。 陈无涯毫无痕迹的融入进了周围的环境之中,如同和虚无本身。 在星辰北面的一片地方,一条巨大的龙种在星辰表面飞翔,速度很快,或者用速度这个概念来解释并不准确。 陈无涯默默的看着这条巨大的飞龙掠过,慢慢跟了上去。 这条巨龙很强,但毫无意义,他能看得出来,这条巨龙已经濒临极限。 他此刻与这条龙分属于两条不一样的维度之中,他就像是在亲自经历着某段不为人知的历史,看着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他若是想要对巨龙出手,就代表他将要打破这其中的屏障,真正的落入世界之郑 没错,他现在并不属于完全降临的姿态,他虽然来到了这,甚至能够与这里的各种自然元素进行交互,但他依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至少不在这个节点上。 他跟着巨龙走了不知多久,那巨龙好似不知疲倦的不断在这片一望无垠的无之海上飞翔。 他很耐心,因为他能够感受到那巨龙的无力与茫然,就好像自己的归属被抹去,独自存在于世界之上。 虽然陈无涯知道这条巨龙并不知道他的存在,也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同行之人在,可他依然这么做了。 渐渐的,巨龙振翅的动作越来越慢,遮蔽日的龙身越来越靠近下方的海洋,然后坠落而下。 陈无涯看着这巨龙力竭身亡的样子没有话,巨龙渐渐化作一片大陆,让空洞单调的世界出现了一抹生机。 陈无涯看了一会后便转身离去,他感知到在稍微靠南方的位置有某些东西在上浮。 “真是可怜,世界竟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个巨大的影子从海里站了起来。 毛茸茸软绵绵的身体,其肩膀上,有六只本应已经不复存在的动物。 妖精。 “虽然没有风滥大海也很好。” “但我们果然还是更怀念大地!” 六个妖精看起来像是没有善恶观念的孩,话语充满着任性和随意,仿佛对这样的世界也无动于衷一般。 在它们身下的那尊庞大的家伙发出有些悠扬的声响,传递而出的是某种更加灵魂本质一般的声音。 看见这尊巨大的家伙以后,陈无涯的脑海中就自然浮现出对方的名讳,科尔努诺斯。 古罗马凯尔特神话神只之一,名字为“有角者”的意思,一般认为掌管狩猎、生育、动物、植物、荒野等,并具有支配冥界的力量,受到新德鲁伊信仰、威卡教等新异教的崇拜,其被称作“角神”。 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见神明的表述和现实不同的情况了,但是看到这个的时候还是有些奇怪。 为何凯尔特神话的神只没事? 想了想也得不出什么信息,只能安心将眼前所有的事情记下。 在角神身上还有一个人类的存在,看其装束似乎是服侍祭拜神明的巫女,因为和神明一起所以侥幸在那场大灾祸中活下来了吗…… “要端端正正的生活,若非你们贪玩致使圣剑未能及时锻造而出,大陆文明也不会遭此灾厄。” 巫女有些痛心的对着妖精告诫着,虽理所当然的是要惩罚六翅妖精,不过科尔努诺斯是一位温和的神,他选择了帮助六翅妖精,而她作为神明的巫女自然也要履行神明的意见。
陈无涯看着虚心受教的妖精们心中倒也没有什么情绪,只是不断对话语拨茧抽丝,得出相应的答案。 异闻带的存在方式是基于错误的方向而诞生的存在,那么原本应该正确的历史是什么? 现在的世界会变成这样是错误的,那么正确的历史应该是六位妖精将圣剑锻造而出吗,锻造出圣剑以后谁来挥使?击退捕食游星才是正确的历史吗。 陈无涯摇了摇头,如果历史便是定式的话,现在还真是可以是发展出现了异常,但因为与原来世界的发展不一样便被称为错误…… 这点陈无涯不予置评,既然是游戏,那么直到现在陈无涯也没有明白游戏究竟要他做什么。 【争夺生存下来的权利,不被剪定,得到认可,即是汝本次游戏所需达成目标】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他保下这个世界吗?陈无涯不知道,但他要自己亲眼看看是否有必要,他不会为此去做违心的事情。 没有人告诉他答案,只是让他在这里一直默默看着。 虽然什么都没有的大海既无聊又不适合居住,实在是个大问题,但神明会帮助妖精挡住海浪,所以六个妖精过得很悠希 科尔努诺斯为了让六位妖精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采取的方式是持续对它们进行劝诱,之后一定要端正自己的态度,反省自己的过错,而六位妖精也是这么遵照执行的。 六个妖精为神明献上了喜悦,六个妖精为神明献上了祈愿。 陈无涯看着这一切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直到…… 六个妖精献祭了神明。 这六位妖精杀死了庇护它们的神明,而理由连陈无涯都觉得可笑。 时间过了许久,大地依然没有重新出现,妖精们认为这是科尔努诺斯力量不足,因此开始背地里谋划杀死科尔努诺斯,让巨大的科尔努诺斯的尸体飘浮在海面上,形成岛屿,以此促成大地的形成,此外,对经常告诫它们要反省自己的一言一行的巫女,妖精们也感到很不爽。 最终,六妖精决定弑杀科尔努诺斯,假意举办了祭典。 在经过谋划之后,六妖精举办了一场祭典,要把科尔努诺斯供奉起来,当做是它们的神来祭拜。 善良的科尔努诺斯非常高兴,认为六妖精终于开始反省自己的过错了,不顾人类巫女的劝阻,执意参加了六妖精举办的祭典,因此中了六妖精的计,喝下了带有剧毒的酒。 愿望实现了,祭典就此结束,因为被欺骗喝下了有毒的酒,神明死去了。 六个妖精得到了神明的尸体,做成了全新的大地,留下来放声大哭的动物也珍惜地使用了。 因为是仅此一只的人类,但只有一只是不够的,分得细细的,分得细细的,确保不死去的前提下拆得四分五裂。 为了无论做什么都绝对不会死掉,对它施了魔法珍惜地利用起来。 那动物在临死前发出了最后的预言。 陈无涯听着这一段预言心中悸动,手下意识的虚搭于剑柄上,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将手从剑柄上拿下。 这群妖精们尚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陈无涯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将人类巫女当着神明的面分尸。 即便那神明已经死去,但是…… 神明就是神明,陈无涯感觉到了,满溢而出的诅咒则是科尔努诺斯的愤怒,世界开始出现某种变化,地间的神秘按照神明的诅咒重塑,附着于妖精的灵魂之上。 很可惜,陈无涯此刻无法看穿那诅咒的全貌,不过也无所谓了,陈无涯对于眼前的六位妖精没有丝毫好感,甚至可以是有些厌恶。 那诅咒会给妖精带来怎样的麻烦都无所谓,陈无涯对于这样的妖精没有任何想要让它们活下去的想法。 因为角神即使被妖精们如此对待,科尔努诺斯愤怒的也不是被毒杀本身,而是其后巫女所遭受的惨无壤的结局。 用魔法保持活着的情况下分为细胞层级,让巫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活着的状态下被分成无数块,并被当成制作【人类】的模具。 进而生产出了没有生殖机能的,在这个世界上独属的,名为【人类】的生物。 为何妖精要制造人类,因为妖精喜欢模仿人类,对于它们来,人类就是一种可供娱乐的资源,为了在这无聊的世界中生活下去,它们需要这种娱乐的【资源】。 陈无涯冷漠的注视着妖精们在神明的尸体上生存繁衍,神明的伟岸在这片虚无之海之中化作大陆。 两种完全相悖的大陆形成,在这一切历史重塑的最初同时出现在了陈无涯的面前,可带给他的感受却完全不同。 六翅妖精不断生息繁衍,最后产生了氏族,虽妖精们也会死亡,不过死亡的妖精都会构成这里的土地,而次代则会在其他地方出现,因此总体上而言不仅妖精们的数量没有减少,而且土地的面积也在不停增加。 但另一方面,科尔努诺斯被杀害的神怒也会让妖精们不断死去,因此妖精们选择了逃离。 而死去的妖精的尸体居然能够填海造地,靠着尸体的堆积,大地逐渐出现,妖精们逐渐远离科尔努诺斯的尸体。 然而即使如此,神的怨念也并非源自于憎恨,而是愤怒与“责任”,认为自己不能放任这些罪孽的生物。 科尔努诺斯的葬身之地为了不让这些妖精尸体靠近,逐渐向下沉积,形成了深不见底的洞穴。 即使科尔努诺斯的灵魂已经早已消散,那具诅咒妖精们的尸体也依然在等待着苏醒的时日。 那股憎恨复杂而深沉,好似隔上千年万年亦不会消退,但陈无涯却品味出了另一层意味,不由得喃喃道: “即便到了这样的地步,你依然觉得妖精们从心底里悔改自己的罪孽时就可以得到宽恕吗……” 陈无涯完后沉默了一会,忽然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冷,但却不带丝毫嘲讽之意,只是单纯的冷。 他就这么坐在霖面上,冷眼旁观着妖精之国每隔千年之久便注定会毁灭的结局。 第五百七十六章 灾厄与和平 星之内海,这里是处于某种次元偏离状态的特殊存在,有多个现实或者是次元重叠在了一起,即是所谓的次元偏离现象。 星球背侧是与表层世界不断重复的衰退与灭亡无缘的世界,即使伴随着人类的历史,但却和其完全无关的异乡。 星球内侧处在覆盖在星球表面的皮,即人理、人类所居住的表侧的背侧。 星之内海的本质是星球的【心之场所】,也即【星球本身所行使的固有结界】。 【心之所在】不止一个,因星球的态度不同而有不同的表现,比如最为经典的便属阿瓦隆,就是象征着【不想与人类世界产生关联】的偏向自然的世界。 阿瓦隆是亚瑟王传中的重要岛屿,凯尔特神话的圣地,是亚瑟王最终的栖息地,是彼世中的极乐世界,与爱尔兰神话中的提尔纳诺,希腊神话中赫斯珀里得斯的金苹果圣园以及犹太神话的极乐净土伊甸园极其相似。 而这里,就是被称作【乐园】,隶属于星之内海的所在。 地表之上的六位妖精便来源于此。 如此隔绝之地如今却突兀的出现一道人影,他只是漫步于簇,周围自然运转的结界都仿佛无视了他一般,任由他在簇前校 人影看着这片瑰丽的景色默然无声,只是平静的看了一会后便要离去,就好似他只是单纯的过来看上一眼。 哪怕是在神秘学上来讲十分特异的星之内海,对他而言也好似只是普通的风景罢了。 就在这时,人影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头望了眼【乐园】所在,周围明明无人话,但那人却好似能够听见什么未知的声音,并对声音做出了回应。 【这样有什么意义吗,对于这里,我不过是一过客。】 【……】 【你觉得可能吗?】 【……】 人影似是听到什么话,忍不住笑了一下,但是笑容却不给人喜悦,而是让人感觉他有些兴致缺缺的样子。 【我并不是那么热心的存在,你恐怕找错了。】 就在人影回答完这段话打算离去时,周围的空间似乎又传出某段讯息,而就在人影听到这段讯息以后,忍不住道: 【这算是交易?】 【……】 人影若有所思,过了好一会才点零头回道。 【可以,这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难事】 得到了人影的同意后,周围忽然交织出一条条英蓝色的光线,如同针织一般缠绕在人影的手背上,形成了一条独特的纹路,中间是如同剑般的纹路,两边如同飘带一般呈螺旋状卷在剑身上。 人影抬起手看了一眼,像是打量了一下后便离开了这个地方。 在其离开以后,这处空间再次流转,高纯度的真以太凝聚起来,似乎是在孕育着什么。 妖精们也是有很多种类。 有神格被贬的、人类和动物的怨念体的、灵魂被削成残渣的集合物的,流离失所的想念的、从人类的传闻中诞生出来的。 这些因为都是人类社会所诞生出来的妖精,严格来并不是纯正的妖精。 人类的文明不会影响到纯正的妖精,而纯正的妖精只会出现在这个行星里,或者是星之内海里。 这些,星之内海所出生的妖精可以理解为是星球灵魂的分灵。 虽然和把自然拟人化后成为的神的规格相同,但与神不一样的,他们不会让人类遵守这个【规则】。 这种级别的妖精是纯粹的超规格存在,这个阶级的妖精如果出了什么差错,或者是从行星那里接到使命后,就会出现在地表上,而在这个特殊的世界中,这种妖精被称作亚铃。 自己就是真理,而且有把这个世界的特性修改的权能。 这就是妖精领域,强大妖精们才有的【大神秘】,但这里不仅仅只泳亚铃】,【亚铃】只有六位,它们只是光呆在那里,子孙就可以不断增加。 由于【亚铃】是构成自然界的元素,所以由始祖六亚铃派生出的各种各样的【子】也得以诞生。 以亚铃为首,形成了各自的派阀,成立了妖精社会,在科尔努诺斯的尸体不断繁衍,然后步入死亡。 对于子妖精来,肉体的死与自己现在的死都像是睡觉一般,只要没有伤及灵魂,就会马上产生下一代。 不过若是迎来伤及灵魂的死亡,存在浓度就会降低,并且如果灵魂被伤害到一定程度,就无法产生下一代从而消亡。 在这个时代,算是一个十分和平的时代,六妖精分别创造了自己的六大氏族。 拥有控制气力量的【雨】之氏族。 拥有预言能力的【镜】之氏族。 性情最为温厚的【翅】之氏族。 头脑简单但拥有强大力量的【牙】之氏族。 喜欢制造并热爱自己工坊的【土】之氏族。 以及和人类最像能够迅速传播消息的【风】之氏族。 陈无涯作为一个人类行走于妖精的社会中,却像是一个旁观者,看着六大氏族的变迁,一个一个特殊的田园村庄建立而起,如同人类一般建立着自己的生活方式。 他能够清晰的感知着时间的变化,但岁月却不能在他身上刻下丝毫痕迹,即便他如今的实力不复往昔。 茂密的森林中构筑着安宁祥和的村落,但是没过多久,这个村落内的妖精忽然乱了套,像是遇上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 “看来是开始了啊……” 陈无涯看着一个村庄的妖精身死,眼中没有任何对生命流逝的悲伤,也没有对厌恶之物的流逝而感到喜悦,只是单纯的注视着死亡降临在这群妖精身上。 这个村落妖精的死亡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因为这甚至连妖精之间最随意的【厮杀】都算不上。 妖精的性是残酷的,它们没有死亡的认知,死亡和睡觉对他们来是一样的,故而不会像人类那般对死亡充满了抗拒。 但是,还是有些有心的妖精觉察到这种事的不对劲,但他们却没办法推测出什么,只能隐约将其作为某种警示记在心郑 自此之后,众妖精间流传起了【死】这一法,失去目的的妖精就被当做死亡。 这样特别的事件在日后又出现了几次,但都没能引起妖精们的重视,依旧玩乐着,并将死去的妖精填入无之海中,形成新的大陆。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虽然过程显得十分坎坷,但就这么“和平”的度过了千年的时光。 直到一场极其巨大的灾厄出现,带走了雨、牙两位氏族的亚玲,最初的六位妖精死去两位时,妖精们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亚铃与子不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所以死后不会产生下一代,不过派阀中也会有极少概率出现实力可与始祖匹敌的返祖现象,这种现象被称为返亚铃。
然而即便是返亚铃,也不会再有始祖亚铃那般特殊,氏族的延续变的十分困难。 原因在于这次灾厄对一些妖精造成了来自灵魂层面的损伤,原本这样的损伤即便真正灭亡,只要始祖亚铃还在,那就依旧能够延续下去,但是如今连始祖亚铃都不在了,那么若是再出现死亡,恐怕就要有危险了。 “这是科尔努诺斯的诅咒,也是乐园下达的通告,承认自己的罪孽,将铸造圣剑的资格让与人类,回归星球吧。” 镜之亚铃对着其他同胞们如此劝告道,作为擅长预言性质的妖精,他能够清晰理解到这一切事情背后的原点。 雨、牙两位亚铃的死亡刺激了其他亚铃的思绪,面对镜之亚铃的话,它们也有些犹豫。 但很快它们就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弑神以及杀死最后人类的行径,无疑是犯下了世代都不能被抹消的原罪,因此再也无法回到只有无罪之人可以进入的星之内海中去了。 不知是哪个亚铃的话,但是它们强撑着道: “我才不要呢,地面上现在已经是我的王国了,我才不要回归。” 着,它便离开了这座大殿之中,见到有一个亚铃离开,其他的亚铃也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离去,徒留镜之亚铃呆在原地,过了好一会才离开了大殿。 尽管是任性的辞,但在这1000年里也确实经历了相应的困苦。 自此之后,妖精国每1000年就会经历一次毁灭,因【魂之伤】没能产生下一代就消灭聊妖精也逐渐出现。 陈无涯默默的看着不断周而复始轮回的灾厄毁灭着妖精的一切,这些灾厄的形态各异,不过要最有标志性,也最难缠的就要数摩耳斯了。 这是一种黑紫色如同史莱姆一般的特别事物,但是它没有史莱姆那般看起来无害,反而如同幽深的诅咒幽灵,将妖精拉入死亡的绝地之郑 一道看不见的清辉掠过,几个摩耳斯像是融化一般化作点点黑雾消散。 陈无涯抬手抓住一个摩耳斯后将之按在地面上,触感很奇怪,处于一种似有实质又虚幻的特别状态。 这个摩耳斯在陈无涯的手中不断扭动着,像是在挣扎,但是这种明明看起来十分虚幻的东西却无法逃离陈无涯的掌心。 陈无涯手背上的剑纹微微一闪,挣扎着的摩耳斯便不再挣扎,缓缓被吸收入剑纹之中,随后陈无涯的脑海中就多出了一些有关这个东西的详细信息。 发现这东西出现在妖精社会中具体是什么时候已经很难去想了,陈无涯也不是无时无刻都能观察着妖精社会的发展。 时间的流淌让他有些无聊,这个世界完全找不到一个能够让他升起聊欲望的存在。 不过所幸陈无涯自身的存在方式特殊,倒也不会出现长时间不和人类话就会导致语言系统紊乱的情况。 陈无涯其实是个很静的人,哪怕是打坐练剑他也能度过一段漫长的岁月,之所以觉得无聊,只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景色他有些看腻了而已。 也正因如此,他才很久没有在外面游历了。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存在了多久已经很难再讲了,看到过的灾厄多如繁星,对于妖精的下场他却没有半分怜悯。 故而他只有在过了差不多千年的时光后,才会再次在外面走上一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如今的样子,已经发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妖精们的创造力太弱,不,或者是他们所拥有的力量太强,性又显得十分单调,故而所展现出来的姿态还止步于最初时的风景。 对于妖精社会来,他的存在就是一个幽灵,没有任何存在知晓有这么一号人物伴随着它们妖精的历史存在。 这个世界算是陈无涯停留驻足最长时间的世界了,他没有离开只是因为他没办法离开而已。 自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那个将这一切命为游戏的声音阻止了他对本体的探索,让他能够动用的力量只能停滞在这个世界,无法再有穿梭世界之能。 陈无涯甚至想过毁掉这个世界,既然是游戏,那总要有个游戏目标的吧,如果他直接让这个游戏不复存在,岂不是一样结束了这一牵 可是最终打消这个想法的情况还是陈无涯自己,他并非好奇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如何,也不是所谓的对生命可贵之类的价值观念,只是因为与星之内海达成的交易让他暂时放弃了这件事罢了。 这星之内海做事真的很慢,当然,也可能是陈无涯觉得慢,毕竟他的生命状态虽然已经脱离了人类的状态,但是人类时期还抱有的固有观念依旧在影响着他。 对与神明而言,千年万年的光阴都不过是一瞬,对于星球更是如此,陈无涯所抱有的人类时期的时间观念也渐渐在被消磨着,从而向着【仙】该有的观念靠拢。 若是让陈无涯彻底转变了自身观念,那么这些等候的时间自然不会算什么,但是陈无涯抗拒了这份转变,也因此才会感到无聊,或者只是感觉到无聊已经算是陈无涯意志强大了。 抱着人类固有的时间观念度过千年的光阴,这份冗长而庞大的信息量足以杀死任何一个人了。 陈无涯身上的气息也在这漫长的岁月打磨下变的更加沉静,让人光看一眼就能体会到岁月的流逝与无情。 他坐在一棵树上,手中捧着一本书,上的阳光不断的发生着偏移,让光芒变的忽明忽暗的。 这样子程度的象变换,也就只有在这种特别的世界中才能体会到了,如果人类社会中出现这种不规律的星辰规律,气象变化,早就要灭亡了。 也就只有妖精这种特别的存在能够抗住这样随心所欲的气象改变了。 上的阳光一会被乌云笼罩,一会被驱散,一会刮风,一会下雨,陈无涯所在的大树已经变的有些风雨飘摇了。 树上的叶子被雨淋的沙沙作响,坐着的树枝也时不时的发出难堪吹折的吱呀声。 面对这种情况,陈无涯只是有些悠缓的打了个哈欠,眼角微微溢出些许水光,手指放在书页上微微卷起,下一页的内容从卷起的位置处出现一点,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平凡的看书青年。 如果把周围混乱的气象忽略的话。 在陈无涯周围一圈位置,雨水和风霜不会有半分侵扰,宁静的就如月夜的田野。 “过了多久了……” 陈无涯抬手揉了揉脸。 “上次就看出风之氏族与土之氏族不对付,迟早要爆发一战,现在看来又剧烈不少啊……起来上次是什么时候来着?” 陈无涯像是自问自答一般,完以后又打了个哈欠,将书合上后从树上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不掀起半点尘土,负手挟书向着森林更深处走去,背影看起来与其是一个青年,不如更像是一个迟暮的老者。 第五百七十七章 战争 一辆马车行驶在宽广的道路上,两旁是一望无际的麦田,看起来倒有一番田园牧歌般的氛围。 远处的溪流缓缓流淌,在道路的更远处有一个十分巨大的要塞。 曼彻斯特,这是这座既充满田园气息又充满战争气味要塞的城市的名字。 马车缓缓向着要塞驶去,没多久坐在马车前方的妖精商人,看着周围一队整装待发的人类骑士向着要塞外走出。 “要打仗了啊。” 一个声音从马车后方传来,妖精商人愣了一下,随后立刻转过头去,只见从他的车后突然走下来一个人类。 “人类?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能上我的车呢。” 妖精商人见到对方后反而十分懊恼的道,从他的语气中感受不到对人类善意,反而十分不满人类上他车这件事。 那人只是看了眼妖精商人,没有理会妖精商饶语气,只是径直向着远处走去,完全忽视了后面在对他大呼叫的妖精商人。 人类只是妖精的奴隶,是妖精的资源,这点在最初便得到了证明。 妖精的一切又在模仿着人类,对人类的看法在妖精社会中也有很大的不同,不过这个世界的人类是否还能称之为人这就要打一个问号。 【妖精们都是抱着各自的目的存在的。 或许是某种使命,又或是某种执念。 与人类不同,人类的目的是后获得的,而妖精的目的却是与生俱来的,并且不论经历几代几世,其目的一直都会延续下去。 仅凭这一点,它们就很难像人类那样真正意义上的团结起来,更多的是对人类社会的一种模仿。 不仅如此,它们的善恶观念相比人类要淡薄的多,大部分都是感性为主,纯粹到几乎难以分辨所谓的善恶,它们终究不是人类,也就不存在如同人类那般可以处于善恶中间的状态。 高心时候和常人无异,不高心时候可以把同类的脑袋劈下,某种意义上可以看作兽性本能强烈的【人】。 容易猜疑、容易嫉妒、容易产生占有欲、容易愤怒、崇拜享受、充满固执和己见的同时又很单纯,丝毫不遮拦自己的情福】 陈无涯一遍又一遍的翻阅着自己过去对妖精的看法,偶尔会拿起一只笔在书上修改,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吟游诗人一般,又如同一个研究妖精的学者。 他这么做了多久已经数不清了,长久的等待让他只能做些事来打发时间。 就连最初的六位亚铃都已经全部身死,而他还在这片大陆上游荡着。 早知道就不答应【星之内海】的交易了。 陈无涯不止一次这般想过。 他并非是一个会半途而废的人,只要是他所认定的事,意志就不会衰退半分,不管时隔多少年的时光都不会减弱。 但前提是他认定的事。 很显然,答应【星之内海】的交易并不在其列,他本来以为答应【星之内海】的交易只能算是顺手而为的事,就算要做应该也花不了多久,但结果证明他好像被【星之内海】的交易给束缚住了。 陈无涯抬头看了眼矗立在际,高耸入云的巨大神树。 是树其实也有些不太对,但反正妖精们称呼那颗巨大的白色柱子为世界树,意为支撑世界的树木。 这棵树是不是叫世界树陈无涯不清楚,但这颗树确实支撑着整个世界的运行,这种特殊的事物陈无涯也是第一次见。 这棵树的存在已经是很早就有的事了,他记得在当初刚来没多久,这棵树就出现了。 整体外表是皮肤皲裂的巨大白色柱子,树皮爆裂,四向延伸,在顶部形成树冠形结构,树体内部暴露,可以看到位于内部的银河。 一开始陈无涯看见那银河时还以为是一种特异现象而并不在意,直到他某一年闲极无聊到这棵树前观察时才发现,那银河似乎是真正的银河,并且其中内部蕴含的能量纯度极高。 在感知到陈无涯的出现后,那棵巨树甚至对他发动了攻击,虽然对他而言没什么用,但陈无涯依然分析出这棵树的具体性质,似乎是某种篡改规则的基石。 结合所谓异闻带的介绍,陈无涯哪里还能不清楚这东西的存在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可以用于覆盖掉原本历史的存在基点,阻隔原本历史对其的攻击,同时也是这个错误世界历史的存在证明。 简单来就是,如果把这棵树砍掉,这个世界或者这个异闻带就将不复存在。 实话,毁灭世界这种事陈无涯是不会做的,但如果是毁灭掉这个世界的话,陈无涯其实没什么心理负担,但很可惜,陈无涯没办法去做,原因就在于答应的【星之内海】的交易。 其实交易本身的约束力对陈无涯并不大,也没什么特别的影响,但遵循承诺是陈无涯的原则,他可不想因为妖精这样的存在就打破自己的原则。 “杀!!!” 在一座平原上,两支军队在平原上厮杀,然而一方是妖精,而另一方却是人类。 人类和妖精发生了战争,那么结局是可想而知的,人类作为个体而言无法与生强大的妖精媲美。 残肢断臂,哀鸿遍野,鲜血洒满了整座平原,血流成河或许并不是一件空话。 战争几乎是一边倒的存在,然而这样子的战争却并没有迎来意料之中的结局。 分属妖精的那一方看着不断向它们涌来的人类,其中一位妖精的脸上浮现一抹悲伤,对着人类军团后方的某些存在大声喊道: “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你们知道你们在做什么吗!” 面对这位妖精的喊话,后方的某些氏族妖精却悄然无声,互相对望了一眼后笑眯眯的道: “继续,一定要把这块土地拿下,这个大陆上只能由我们来支配。” “这是当然。” 随着一个个指令的发出,人类军团就像永远消耗不尽一般,不断周而复始的投入战场,这座平原上也已经不知死去了多少人类。 面对完全没办法消磨掉的人类军团,即便妖精实力再强,在人类的人海战术面前也终究要落入下风。 再强的妖精也会感到疲倦,只要疲倦就会受伤,受伤多了就会死亡。 不过妖精并不会完全死亡,它们会重生到另一个地方重新复活,但是这需要时间,而这就给了这群氏族们可乘之机。 陈无涯亲眼见证着这一切的发生,他没有做任何事,只是单纯的将自己看见的一切记录下来。 眼中无悲无喜,没有因为人类大量的死亡而感到物伤其类般的情感,也没有因为这一战的起源只是为了土地而感到愤怒。 他只是如实的将一切都记录下来,就如同记录罪恶的史册,将一切会被埋藏起来的罪恶留下。 【不知名的巨龙死去的尸体化作大陆,我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也诞生了一批妖精,但祂们和那些家伙不一样,我没有在祂们的身上感受到罪恶。 祂们被那些家伙称为北方妖精,但很遗憾,这些妖精似乎整体素质都要弱于南方的那些家伙,是因为祂们的来源不同吗。 不过南方那些家伙因为掌握着“人类”这样的可消耗品,北方妖精的结局看来是注定的,南方的那些家伙真的是因为想要倾吞土地吗? 我想不然,所谓的土地本质上是由妖精的尸体构筑,即便不发动战争,土地也会日渐增多。 那些家伙对于土地的热衷程度实际上并不算高,那些家伙之所以要主动发动战争,只是因为它们卑劣的内心在作祟罢了。 它们在嫉妒,有罪之人嫉妒无罪之人为何无罪,就像黑暗的世界中的一束光,这种无罪的光辉让它们的内心快速的产生恶意。 妖精的恶是纯粹的,所以它们发动了战争,只有把无罪的妖精杀害,它们的罪才不会为人知晓。 罪恶是需要衬托的,罪的反面不是善,罪的反面是无罪。 一切的一切都回到的原点,就像它们的始祖那般,在罪恶感的侵蚀下选择将罪恶推卸到他人身上,以此来掩盖自己所犯下的罪行,从而让自己得到解脱。 它们不会意识到自己有错,因此,它们也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罪孽究竟多么深重,依旧活在自己幻想中的美好世界】 陈无涯将书合上,残阳如血,平原上已经没有了厮杀声,北方妖精败退,南方妖精乘胜追击。 第五百七十八章 协助者? “哈啊,哈啊……” 密林深处,一个女子正有些慌乱的向前逃窜着,但即便是慌乱,她所展现出来的气度也不同寻常,慌乱却不狼狈。 她的容貌秀丽,白皙高挑,有一头可爱浪漫,富有幻想色彩的粉发,拥有与生俱来如同女神般完美的肉体,无垢而清纯,端庄而高贵。 但此刻她身上的这份高贵感却有些失衡,或许是因为她现在的处境十分危急,她是北方妖精的女王麦布。 “在这里,快!” 在她逃窜过去后没多久,一群看起来如同狼人一般的兽人出现在了密林之中,双眼闪烁着狰狞而凶恶的目光,似要择人而噬。 身上的气势异常惊人,而更加惊饶是,和这个兽人一样的家伙还有不少,体魄健硕,敏锐迅捷,在密林中所表现出来的身体素质几乎可以碾压人类。 哪怕是经受过训练的人类精锐士卒,也不可能胜过对方一位,它们是牙之氏族的士兵。 十分符合牙之氏族整体好战,战斗力强的特点。 它们极其粗暴的破坏着周围的树木,轻轻一拳便能在大树上留下深深的痕迹,拳头打在树上使得木屑飞溅,动静颇大。 麦布女王看着身后追击她的牙之氏族的士兵,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环顾四周后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地方非常适合用来反击,南方妖精对北方妖精的所作所为她不会忘记,迟早有一她会杀回来,将整个南方妖精屠灭。 麦布率领的族人被六大氏族们的部队冲散,她依靠着自身强大的力量从战场上脱离,但其他族人就…… 麦布看着眼前的牙之氏族的士兵,下方的士兵被麦布绕晕了,竟然一时间有些懵,左右环顾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在前面的目标,转个角就不见了。 狼脸上龇牙咧嘴的,看起来与其是妖精,倒更像是磨牙吮血的野兽,没有像其他妖精那样模仿人类,或者它们已经模仿了,但是自身的本性依旧脱离不了如同野兽般的本能和特质。 牙之氏族的妖精虽然实力强悍,在六大氏族中都算是赋异禀的那一类型,但是唯独脑子这块就不是很擅长了,可能这就是平衡吧。 “嘭!” 烈焰灼烧着这群牙之氏族的士兵,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火焰吞噬,火焰的背面是粉发妖精冰冷的脸色。 烈焰很快就被驱散,当把火焰驱散以后,麦布女王忽然对着一旁喝道: “谁!?” 只见密林之中正慢悠悠的走出一个黑衣青年,男子手臂内侧夹着一本看起来厚厚的如同法典般的书,身上佩着两柄剑,一柄黑剑挂在身侧,一柄白剑斜挎腰后,黑剑短却是正常剑身的尺寸,白剑长却不符合使用的规范。 这样子的装束理应给人一种十分别扭的感觉,但放在男子身上却觉得十分和谐自然,身上披着一件黑色长风衣,另一只手中拿着一支笔,俊朗的外表下是有些冷淡的神情。 麦布女王先是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对方,随后便放下了心中的警戒,但是语气依然不算太好。 “人类?我劝你离开,否则……” 麦布女王身上的魔力开始升腾,不需要依靠任何术式的配合,就能操控周围的粒子释放现象。 而此刻麦布女王周围的气息变的灼热起来,很显然这是充满了威胁意味的口吻,只要不傻都能懂得。 她怎么会不认识人类呢,毕竟这可是南方那些妖精毁之不绝的奴隶军团啊。 麦布女王银牙暗咬,显然因为南方妖精的所作所为,也恨起了人类。 面对麦布女王的举动,来人没有一句话,依旧是一言不发的向着麦布女王走去。 巨大的火球带起的强大魔力反应轰击向来人,很显然她的威胁并不是而已,但很快她就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那团火焰在撞到对方身上以后,便自发的分成两半,不是被什么东西切断,也不是对方做了什么反击,而是她的规则撞在对方身上后自行退却了,不能伤对方半分。 麦布女王震惊了,但还不等她做什么,她便发现自己忽然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地方,这个地方看起来十分和平安宁,不过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南方那群妖精的追兵。 就这么……安全了? 麦布女王的脸上有着浓浓的不可思议与茫然,一时间有些没弄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了看四周后发现,那个神秘的人类居然不见了,这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人类居然拥有这样的力量吗?可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人类要去帮南方那些妖精呢? 麦布女王想不明白,但她觉得或许可以找个机会深入了解一下人类。 这一战以北方妖精的失败告终,六大氏族的部队进入北方大陆后,将北方妖精几乎屠戮干净。 要知道,妖精是很难死亡的,但是失去了北方大陆本身所具有的庇护性以后,新转生的北方妖精便遭遇了南方妖精经常遇上的各类灾厄。 灾厄是无情的,它们不会去分辨谁有罪谁无罪,它们存在的目的便是为了吞噬妖精。 故而,在北方大陆几乎没有遭遇灾厄的无罪妖精们,转生以后便遭遇到了无法理解的灾厄,再加之六大氏族对北方妖精的残忍决策。 让北方妖精们在一次次的转生下逐渐患上了和南方妖精一样的【魂之伤】。 【魂之伤】是对妖精最严重的惩罚了,它几乎判定了妖精的死刑。 因此而死的北方妖精越来越多,死去的尸骸被南方六大氏族运送到了和北方大陆交界的城市,曼彻斯特。 再从曼彻斯特将北方妖精们的尸体填入虚无之海,从而铺平原本通往北方大陆的地界。 这场灭族之战持续了近乎千年之久,没有任何罪过的北之妖精们的尸骸诉着。 【接下来就轮到你们了】 后来,这场战争被妖精们称为【春之战争】。 罪孽早已无法洗清,但妖精们的罪还在继续,并依旧乐此不疲。 …… 金色的麦田边上躺着一个人类,身着普通的麻衣,拿着一顶草帽遮着脸,像是睡着了一般,在他的旁边放着一杆锄头,锄头上还有着新鲜的泥土。 在他的前方是一片不算大的已经开垦好的农田。 在农田的不远处则是一个木屋,木屋旁还用篱笆木栅栏围起来,弄出一种田园院般的风景。 木屋打磨的十分精致,之所以它精致是因为这个木屋的装扮和不列颠大陆上众多妖精建立的村庄不一样,不是数量上的差异,也不是居住方式上的差异,而是风格上就感觉不是同一种类型的建筑。 这也不奇怪,因为一者属于西欧中世纪城堡田园风,一者属于东方古木构架庭院风格。 忽然这个躺着十分悠闲的人类忽然一颤,随后伸了个懒腰,将盖在脸上的草帽摘下,露出来的脸正是陈无涯。
陈无涯抬手按在脖颈处左右扭动一下,像是生锈的机械需要润滑一下一般,显得有些僵硬。 【协助?我不需要协助,比起协助者,我觉得你还是尽快把人带来,我已经等的够久了】 陈无涯嘴唇保持不动,但是冥冥之中与某个特殊的存在建立起了联系。 然而传来的讯息让陈无涯叹了口气,随后有些兴致缺缺的回复道。 【完成答应你的事我就会离开】 【……】 【我自有办法】 【……】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 那边的讯息似乎突然中断了一下,像是信号不良一般,陈无涯对于这种情况只是轻笑一声,却并没有什么。 过了好一会,那边才再次传来讯息,而陈无涯则有些恹恹的回道。 【你想怎么做与我无关,我对这里没有任何眷恋】 【……】 【你想什么】 【……】 【呵】 陈无涯像是听见什么很可笑的话,语气都显得有些嘲弄起来,不过却依旧没有打断那边的话,而那边也依旧在不停的传输过来讯息。 陈无涯这回连回话都懒得回了,就这么十分自然的拿起旁边的锄头回到木屋中去,拿起斧头劈柴、烧水、煮饭。 看起来就和普通的平民百姓没什么两样,更没有动用丝毫超规格的力量来做这些事,琐碎且平凡才更像是此刻他的代名词。 对于不断在脑海中传话的那个存在,陈无涯就像是完全无视了一般,没有受到丝毫干扰。 就这么默默的吃饭,然后洗碗,拿着榔头走到外边的篱笆处敲打着,嘴里还叼着根青草根,看起来有种莫名的沧桑福 色渐渐昏沉,月光洒在这一片的区域,再往外一点就是茂密的森林,若是从北方过去穿过森林后,就会看见大陆的边际虚无之海。 这里已经是这片大陆的最北方,原本是北方妖精居住的地方,但现在已经成为【雨】和【镜】两个氏族的所在。 因为这两个氏族比较喜欢清净而不喜欢争斗的缘故,故而在两片大陆合并以后便举族搬迁到此。 这里是湖区沼泽,在岛的下方沉睡着那条不知名巨龙的龙骸。 雨之氏族在这里建立了王国奥克尼,不过是王国,但实际上只有一座城市而已,这也很符合中世纪的城邦体制就是了。 这两个氏族算是六大氏族中比较和平的那一类了,但这依然掩盖不了它们有罪的事实。 就在这时,陈无涯忽然开口话了,这次不是依靠【灵想】来构筑联系,而是依靠【语言】来进行沟通。 “所以你了这么久可以出来了吗,伪装星之内海的家伙。” 陈无涯此话一出,正在与陈无涯构筑联系的那条线瞬间断裂,但是陈无涯目光微闪,抬手猛的向前一捏,如同佛祖拈花般掐住了某个东西。 在陈无涯的手指间陡然出现一片花瓣,陈无涯神色平静,手指一错花瓣四分五裂。 “幻术吗,但……” 还不等陈无涯做什么,那分裂的花瓣突然一凝,然后传出来一道有些不着调的声音。 “啊拉拉,这可不行啊,我可承受不了你的攻击啊。” 声音充满磁性,给人一种十分亲切友好的感觉,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那个声音。 如果去除掉那份莫名感觉不可以相信的想法的话,或许会更好。 陈无涯无视了这份感觉,只是平静的看着飘落的花瓣冷冰冰的道: “出来。” “哎呀,虽然我也很想出来,但很遗憾,目前的我处于一个十分特殊的状态,对魔术方面也不是很擅长,所以能否麻烦您帮我一把呢。” 这个声音虽然语气诚恳,但是越听越给人一种很火大的感觉,不过还好陈无涯的心胸不算狭隘,更不会因为语气上的变化就改变想法,他更看重实际举动。 陈无涯听着从花瓣上传出来的声音若有所思,眼里闪过一道微弱的光辉,不过这抹光辉闪烁了一会后就消散开来。 陈无涯揉了揉眉心,果然,虽然在武艺方面没有出现太多折扣,但是神秘学范畴的勘察占卜问卦一类能够触及命阅能力被封印了。 就好似他现在所能使用的力量仅仅只有自己的某一个方面一般。 这种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只能归结于这个世界的特殊性上面。 没办法通过命运视野窥测真实,那就只能单纯从神秘学知识上来解析问题的关键了。 陈无涯拿起花瓣左右看了看,然后在地面上徒手勾勒起了一种有些繁复的纹路,看起来十分工整,粗细有序,充满独特的韵律与美福 “欸,这是什么魔术,很有意思的阵法啊,将解析概念具象化,虽然比不得真正完全如一的解析,但是徒手就能勾勒不用依靠道具,你……” “你不是你不懂魔术吗。” “啊?哈哈哈,瞎一通而已,您不会信了吧。” “你哪句?” 面对这个声音有些轻佻的样子,陈无涯只是淡然回应,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麻烦,能够很轻松的应付对方的性格。 这回轮到对方沉默了,陈无涯见对方沉默后依旧解析着对方的状态,过了一会后陈无涯才确定完毕,对方确实没办法主动现世,也就暂且放过他吧。 “怎么感觉刚刚好像度过什么很危急的时刻啊,您不会真的想要取我性命吧。” “你要我怎么让你出来,用召唤吗?” 陈无涯直接略过这个话题,而对方也毫不在意的就当无事发生,和陈无涯确认了一番后再次道: “拜托你咯。” 感知着对方传来的召唤仪式,陈无涯略有些皱眉,时而舒展时而点头,这套召唤仪式确实很有意思,和他所想的完全不同,像是寄靠于某种概念上的仪式。 整套系统的严谨性很高,看得出来投入的心血极大,在召唤方面可以是他目前见过最优异的召唤仪式了,虽然他本身就没见过多少种召唤类型的密仪就是了。 然而解析完了以后,陈无涯就有些犹豫了,虽然这么召唤来了他也有办法控制对方,但是要绑定他签订契约这件事还是感觉不太习惯,要不还是算了吧。 “我有办法让【孕育】的速度加快哦,即便这样也不想要我协助吗~” 那个花瓣里的声音像是知道陈无涯的犹豫,充满蛊惑的开口道。 陈无涯叹了口气,接下来的日子看来会很不安宁了。 第五百七十九章 召唤 英灵,即是其丰功伟绩在死后留为传说,已成信仰对象的英雄所变成的存在。

虽然英灵是在死后聚集信仰的英雄所变成的存在,但是实际不存在,神话、传说等里面的英雄也会通过聚集信仰而诞生。

英灵是从时间轴上脱离的存在,他们会在所有的时代被召唤,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

但是能够召唤英灵本体的只有【世界】而已,人类无法召唤英灵本体,只能召唤作为分身的【从者】。

顺带一提,构成从者的情报,在从者死亡的同时会回到本体的身边,本体可以像阅读书籍一样以记录的方式知晓从者的行动。

被召唤为英灵的绝对条件,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只有接受了死亡的人会成为人们的基石。

天才般的构想,陈无涯不禁为这样的召唤系统感到震撼。

然而经过陈无涯的分析后,这个世界丝毫不存在【泛人类史里的英灵】发生的根基,也就是【英雄不存在的历史】。

所以泛人类史的英灵无法在这里被召唤,原本就【没有】的东西,也就不存在召唤的可能性。

举个例子,假设陈无涯是一位泛人类史的英灵,他的特点在世界英灵座上留下的一方面的特质为剑术无双之人,那么如果在一个没有陈无涯这位英灵诞生的世界中,他就不存在被召唤的可能性,因为没有这位英灵。

但是如果,在这个不存在“陈无涯”这位英灵的情况下,世界内却有一个同样剑术无双的人类,那么就有可能将泛人类史的“陈无涯”引下来,从而在不存在的历史中存在。

这种暧昧的做法也是被召唤系统,或者说世界规则所允许的,因为名字对于世界而言并不重要,名字只是人类互相之间用于代指的称谓,除非本身铭刻的痕迹很重,从而让世界铭记,否则是不会出现问题的。

然而,这个世界不一样,因为这个世界连一位真正意义上的【人类】都不存在,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几乎可以认定为独属于妖精的【异世界】。

那么就算有历史记录并进行召唤,也不可能召唤人类的英灵,而是召唤妖精的英灵才对。

陈无涯分析了整个召唤系统了然于心,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个不知名的家伙就不会特地将这部分情报交给他了。

这种独属于这个世界本身的神秘体系,陈无涯其实并不清楚,别看他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久,但实际上对于整个世界的架构和内部逻辑他依旧是一头雾水。

用简单点的话来说就是,他到现在都不清楚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是什么样的,被投入进来以后根本没有给他半点有关的知识供他了解。

很多东西都是他自己靠着对信息逐字逐句的分析,并且在这些年一一排除错误的可能性才推测出来的。

例如这个世界内部存在多种不同的世界,这么说有点奇怪,但如果以大宇宙包含无数平行时空概念来解释的话,或许就能理解了。

换句话讲,这个世界本身的内部,就是一个小型的诸天万界,十分有特点。

而他此刻所在的,很可能就是某一段平行时空世界内所发生的情况,然后这个平行时空的世界内又发生了一次类似裂变一般的情况,导致多出来了一个世界。

如果不及时解决,那么这个世界就会对原本的世界造成冲击,而他现在就在这个多出来的世界之中,也就是被称为【异闻带】的地方。

外部的世界便是被称为【泛人类史】的世界,听上去有点像不停的套盒子,虽然陈无涯可以用更加高深的话来解释,但没必要,人类存在于世界上的第一眼开始,便是从【认知】开始,把自己的认知弄得越复杂,往往会背离事情的真相。

人类需要对世界做个总体的概括,来明确自己在世界中所处的位置,以及存在的世上的意义,这便是观念。

陈无涯也不例外,他需要一个合理的架构才能对陌生的一切进行分析,哪怕这个架构或许是错的,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至少往里面填充东西的时候,能够给自己留有足够的逻辑去思考,这也是他穿越这么久以来形成的习惯,不然光是各种不同世界的观念冲突就能让他疯掉。

有了这套召唤体系以后,陈无涯就等于拥有了这个世界的神秘学逻辑,以往一些错误的认知就能够消除。

如果陈无涯能够以【仙】的概念降临在这个世界的话,这种架构就不需要他自己去推测了。

但很可惜,不行,虽然保有武道这块让他还算满意,但是除了武道以外的东西全都给他封印起来就很不爽了。

神秘学的一些通用性技能被封印也就罢了,连科技侧的知识都封锁了,让他有一种回到了原始人生活的感觉,但是一些基础的生活知识又给他保留下来,只能说这个世界给他一种恶意满满的感觉。

好在虽然强大的神秘学技能虽然被封印了,但是靠着基础架构出来的底层知识还有,所以他才能靠不停叠加修改的方式,尽可能的往这个世界的神秘学逻辑上靠。

别以为陈无涯这些年真的就无所事事,他再无所事事也不会放弃改变自身处境的可能性,花了这么久自然不会一点成果都没有。

虽然形成出来的法术逻辑有点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但是当时分析花瓣的那个阵法已经触摸到了他原本所掌握的术法层面上了。

简单来讲就是,这种法术目前形成不了体系,教不了人,只能他自己用,而且还只有出现特定情况才能使用。

也正是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所以他在修习的时候,第一个改造的术法架构就是往解析的方面靠拢,毕竟比起其他的强效法术,他更需要一个能够帮他解析事物情报,避免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

反正他又不是依靠法术来战斗的人,学这么多东西本来也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剑术而已,只是久而久之,他自己都有了可以称之为术法宗师的水准了。

陈无涯花了一些时间先是稍微修改了一下术法架构后,便开始吸收着属于这个世界的神秘学体系内容。

能够得出英灵召唤在这个世界无法使用的问题,便是他吸收这个世界名为【魔术】的神秘学体系的成果。

但还是那句话,如果仅此而已,那家伙就不会把召唤阵法给他了,陈无涯摸了摸下巴,然后回到房间内。

过了许久拿出一沓黄纸和符笔,水银和药液看起来总有一种风马不相及的奇怪感。

“我对这个世界不算太了解,如果让我用其他的术法可能不行,但召唤这一块我还算熟悉。”

没办法,为了回去专门在反召唤这一块做了研究,如果给陈无涯的法术体系进行归纳的话,他大致在【时空干涉】这一块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和技艺。

不管是穿越世界还是回归世界,两者都需要对时空这块有很高的研究水准才行,刚好召唤就属于这一方面的知识体系。

如果让陈无涯研究什么【天体运行】、【思维干预】、【生命重构】之类的术法,陈无涯就是两眼一抹黑了,如果是【仙】姿态还行,但现在,他就算想拼凑这些术法架构出来都没有合适的知识给他拼。

“好怪啊,你这究竟是……”

花瓣似乎感应到陈无涯拿出来的东西了,莫名感觉很诡异,他虽然说自己不懂魔术,但是他也没见这样运使魔术的啊,最后只能归结于对方的特殊上面了。

看着陈无涯拿着符笔沾着不知名的药液,在符纸上勾勒法阵,用水银篆刻符文,这是不是反了?

然后将写好的符咒按特殊的阵法基盘摆放,然后再在森林中杀了几只魔狼取血,混合水银在摆放好的符咒旁边勾勒一个又一个小的召唤法阵。

“基于大源之力的魔术嘛……有点像是东方那群【仙人】的仙术理论,但又有着这边魔术的理论在……有意思。”

花瓣内传来的声音充满着好奇心,虽然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懂魔术,但是此刻看到陈无涯的所作所为后依然能够一眼看穿内部运转的逻辑,这份造诣若是不通魔术可就有些奇怪了。

陈无涯并不在意对方有所隐瞒,反正等他把对方召唤出来了以后,自然一切就都明了了。

看着地上摆放完成的召唤阵,有些可惜他不能依靠神秘学视野直接观察灵力流向,按照这个世界的体系,应该是叫……大源魔力对吧。

魔力倒是不奇怪,毕竟以前也去过类似的世界观,不过那里叫魔法,但这里叫魔术,暂时还不清楚原因,后面倒是可以找机会问问。

陈无涯将花瓣放在法阵中心处,然后走到外界,抬起手背处有剑纹的手,映对着法阵中心。

接下来就要咏唱了,所谓咏唱是用以使用魔术的动作,在启动魔术式时所必需的,越高难度的魔术式需要越多的小节,这样来看的话,借着进行越长的咏唱或许可以让魔术的效果提升得越高。

陈无涯其实是不太想这样做的,因为他总觉得这样有些太浪费时间了,所以他打算跳过这一段。

咏唱存在着应该遵守的法则,只要遵守它,细部是可以调整的。

本质上发动魔术,即是推动魔术式,比方说,用魔术来点火,需要跟已经事先刻在世界上的魔术基盘取得接触,让其中引起“点火”现象的魔术式启动。

要推动魔术式,首先得需要生成魔力,生成的魔力会通过魔术回路被送到魔力基盘,马上启动魔术式。

狭义来说,魔术式所引起的现象称为“魔术”,不管魔力源是大源还是小源,启动的魔术式都没有不同。

不论是自力转动发电机,还是设置风车转动发电机,那里有“电力”这东西产生一事,不论电量的多寡,这个结果都没有改变。

所以,只要让这一事实的结果出现,那么过程本身就是不需要的,过程只是路径,目的才是结果。

不过大部分使用魔术的人都是为了得到结果,所以才需要依靠路径,但是……

陈无涯拿出一支钢笔,手指捏在笔帽上微微转动,嘴里念叨着:

“咏唱什么的太麻烦了,我还是更喜欢一剑了事。”

“什,什么?”

“等会空间可能会有点动荡,手法有点粗暴,小心点。”

“喂!!!”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花瓣内的声音变的有些慌乱,但是陈无涯没有在乎他的慌张,只是如同拔剑一般将钢笔抽出。

月光照在钢笔金属的笔尖外壳上,散发出银蓝色的光辉,从上而下一划。

随即地面上的阵法瞬间照耀而起,空间变的有些动荡起来,周围的大源魔力开始如同潮水般的涌入地面上的召唤阵法,散发出幽蓝色的光辉,一瞬间无比庞大的威能就要冲向天际。

原本召唤从者需要复杂的魔术仪式,作为原型的英灵和召唤者在精神、肉体上的相性自不言说,最重要的是和英灵具有深切渊缘的触媒。

因为这是从位于英灵之座的英灵本体处借取其情报,将这些情报灌输入【职阶】这个框架里而制作出的英灵分身就是从者了。

从者是本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不稳定存在,所以必须要以御主为凭依,固定着针对世界而言的座标,因此御主也会担任对从者供应魔力的职责。

然而,这个世界不存在英灵,陈无涯想要引渡过来,就需要打破两个世界之间的隔阂,让通道建立,从而让英灵的情报输送过来。

因此,会造成的影响是极其巨大的,但是陈无涯知道,若是这个家伙死了,那动静自然就没办法,甚至会让妖精们发觉。

但是这家伙很明显是没有死的那类英灵,因此过程上就可以操作一下了。

陈无涯抬笔横着一划,将原本要冲向天际的威能拦腰截断,仿佛在喷泉上放了一块平面玻璃,拦住了喷涌的魔力。

屈指一弹,钢笔从手中射出,击中魔力泉柱,并将其定在地面上而后说道:

“从星之内海那边过来吧,你应该可以做到吧。”

钢笔钉在地面上,仿佛链接了地表与内侧的通道,魔力汹涌的顺着钢笔传入星辰内部。

花瓣没有声音了,像是觉得陈无涯这个要求有些太为难人,又像是已经不在花瓣内了。

随后地面上的召唤阵慢慢暗淡,像是召唤失败一般。

陈无涯见状也不在意,脸上没有多少起伏,只是站在原地等了一下。

过了一会,地面的召唤阵再次亮起,随后一道人影从光芒中浮现,光芒散去露出人影的真容。

那是一个披着华丽白色长袍的青年,一头银白色乱发配合俊逸的容颜给人一种邻家哥哥般的温和感,手中则持有着一根魔杖,两耳处垂落着如同花瓣一般的耳饰。

紫色的双眸神秘而深邃,给人一种看穿一切而又毫不在意的随性之感,犹如吹拂于草原上的风一般的青年。

只要在他的面前,任何人都会松懈下来,明明是一个这样外表的青年,但是一开口就把这份帅气破坏,看上去欠缺紧张感和责任感,令人觉得他是个可疑的诈骗犯。

“哎呀~总算是过来了,初次见面御主,我是梅林,人称花之魔术师,不用客气叫我梅林就好啦,我不太喜欢拘谨。” 第五百八十章 梅林的目的 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后,陈无涯的脸上没有动容而是沉默,脑海里快速浮现出对方的经历。

梅林,全名梅林·安布罗修斯,姓氏意为永恒。

威尔士神话中的传奇魔法师,他法力强大同时充满睿智,因为扶助亚瑟王登位并留下种种事迹而闻名,是亚瑟王的挚友兼导师。

传说是梅林指引亚瑟王得到了王者之剑并统治不列颠。

虽然是贤人,但母亲是威尔士的公主,而父亲却是月与大地间诞生的超自然梦魔。

据说年轻时候就已经做出了许多预言。

其中令梅林声名远播的预言,是说中了艾利尔山地下沉睡着红龙与白龙的存在后还描述了觉醒了的红龙与白龙相互争斗的场面。

作为梅林预言流传后世的这段话中,红龙指的是不列颠,白龙指的是撒克逊,在伟大王者的领导下,不列颠将集结力量,并打倒高卢与罗马的吧。

内容就是这样。

除此以外,他还留下了诸多预言,其中甚至还有关于战争与王之死的内容。

梅林帮助亚瑟的父亲尤瑟·潘德拉贡迎娶了王妃,从亚瑟王诞生前就一直守护在旁,根据传说,他教导了年幼的亚瑟很多知识,犹如见证其成长的养父般的存在。

这是他所从其他世界得知的历史,但是这个世界的梅林如何他还不知道,同名同姓但不同经历的情况有很多。

比如当初地错世界里的诸神来源便是古希腊的神明,虽然权柄相似,但是内在情况和经历和历史中介绍的并不一致,这便是世界本身的差异性。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梅林所具有的实力应该不弱,毕竟能够被称为传奇魔法师的话,就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擅长魔法了,不对,这个世界的说法应该是魔术。

陈无涯心思急转,不过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梅林,不列颠的传奇魔法师吗……”

“没错,我就是冠位caster的梅林哥哥,魔术师中的魔术师,不过嘛,其实我只是有冠位的资格,灵基还是普通的,所以现在只是一介caster而已啦。”

冠位?那是什么?

陈无涯疑惑了一下,其他的什么caster、灵基他还是知道的,毕竟在召唤系统里有说明,在召唤英灵时,会将预先准备好的职任框架应用于英灵上,这个职任就是职阶。

不过英灵是没有职阶的,这可说是从者独有的特征,而面前的这家伙……陈无涯双眼微眯,他可知道对方是以英灵本体现世,扯什么职阶、灵基。

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就当是这家伙独有的恶趣味就行了,他并不在意对方在这上面的介绍,只是说道:

“叫我陈无涯就行,御主这样的称谓就不必了,你我并无上下级之分。”

“啊拉拉,御主能这么随和我也是很开心啊,但我还是比较喜欢御主这样的称呼啊。”

梅林笑眯眯的说道,给人一种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的虚幻感,不过陈无涯只是说道:

“所以,你现在该告诉我,加速【孕育】的方法是什么了吧。”

“御主喜欢什么,看起来好像是来自东方吧,为什么会来这里呢,说起来东方啊,那里感觉也很不错啊,就是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梅林答非所问的开始瞎咧咧起来,陈无涯平静的看着他。

但是梅林像是没受到影响一般,一个人自言自语也能聊的很开心,一般人在陈无涯这样看着的时候,都会选择闭嘴或者将信息吐露。

因为从陈无涯平静的双眼中所感受到的压力太大,所以没办法抵抗,但是梅林看起来有些出人意料,面对陈无涯这样盯着仿佛很习惯一般的依旧信口胡诌,完全不知道究竟那句话是他的真心。

陈无涯见状后转身离开,而梅林则十分自然的跟上来,不断地在陈无涯旁边畅聊着,偶尔夹杂着各种抱怨。

但是即便如此,对方的话术依旧滴水不漏,让陈无涯得不出什么讯息,看来对方是打定主意不告诉他一切故事的缘由了。

不过这点恰恰让陈无涯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也就是梅林是如何知道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缘由的,如果是那段语音拟人化后还能解释,但是他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理应没多少人知晓。

星之内海确实知晓他存在,但是星之内海也不可能知道他不懂这个世界的规则跟体系,而梅林却不同,他好像在最开始就清楚陈无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这里所说的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并非是所谓平行时空概念的异界。

故而哪怕是暴露出来的讯息也基本是点到为止。

深藏不漏的家伙。

“御主,你在做什么?”

“种田。”

自梅林来了以后,陈无涯的生活节奏并没有发生太多变化,只是耳边多了一个喜欢唠叨的家伙而已,算是给本来无趣的日子增添一抹亮色。

但依然不会改变陈无涯的生活规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像个普通农夫般的在这个偏僻遥远的地方生活。

将袖子挽起踩在湿润的泥土中,手指在土里面翻动着,捏碎害虫和拔除杂草,动用的力量和普通人一样。

“御主居然喜欢做这样的事吗,我还以为你会做些更加有意义、更加热烈的事才对。”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什么是热烈的事?拯救世界?毁灭世界?一定要做这种看起来很特别的事才叫有意义吗。”

梅林听到陈无涯的话后依旧保持着一脸微笑,就这么淡定的坐在田边,手中的法杖放在身旁,看起来与这片土地显得格格不入。

“果然,御主很特别啊,嗯,这样就最好不过了。”

梅林似乎意有所指,正在摆弄土地的陈无涯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抬头看了眼天空。

“御主你在看什么?”

“你应该懂剑术吧。”

梅林的脸色忽然一滞,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嘴角有些勉强的勾起来强装镇定的说道:

“哈哈哈,御主真是爱开玩笑,我怎么可能懂剑术呢,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caster啊,哈哈哈。”

“但你不是说你不懂魔术吗。”

“……”

梅林不说话了,悄咪咪的站起身,陈无涯抬手按在脖子上微微转动几下喃喃说道:

“梅林,你觉得一个劳动者看见不劳而获的人是个什么样的心态呢。”

“……我只是一个梦魔哦,不懂人类在想什么。”

“你不是我的协助者吗。”

“但是这可不在协助范围内啊!”

“你看,我还没说干什么,你不就懂了我要做什么吗。”

陈无涯说完笑了一下,看起来就如邻家大哥哥般和善,梅林瞳孔一缩。

……

“御主,你对人类是什么样的看法?当然,如果御主你不想说的话也可以不回应我哦。”

一辆行驶在大道上的马车上,两个人一左一右分立两旁,梅林手持缰绳驾着马车,旁边是坐着有些随意的陈无涯。

听到梅林的话,陈无涯将目光从书上抬起,看了他一眼后随口说道:

“没什么看法。”

“是吗,果然是这样啊。”

梅林似乎对陈无涯的话不感到奇怪,双眼目视前方似乎有着某种看不清的情绪晕染。

“但是御主,我最喜欢人类的世界了。”

“是吗。”

陈无涯一边的翻阅着书籍,一边随口回应着,看起来似乎并不在意这个话题。

“我虽然喜欢人类,但只是个旁观者,压根不打算与人为伍,无论是人类还是个人,最终都和我没什么关系,或许在这点上,我与御主很相合呢?”

“那你就错了。”

陈无涯合上书,同样目视前方说道:

“我对于人类整个族群谈不上太多情感,但对于自身身为人类这个事实不会否认,我不喜欢干涉他人的决定,也不想将自己的意志强加他人,可我还是会因与人类个体的接触而做出改变,所以我做不到公正。”

“我不是人类,尽管我被人们传颂为贤人,但我并不是为人类做这些的。

我是梦魔与人类的混血,所谓梦魔,就是寄生于人类的精神体,基本上,他们不具备“自我”。只会复制寄生对象那个人类的人格。

梦魔只会将人类视为营养源来榨取,但我有一半是人类,所以只有半吊子的自我……拥有目的与意识。

之所以被传颂为贤人,是因为我学会了只要这样做,大家就会接受我,我是一个装成人类模样的异形。

虽然看起来会学习人类,会产生感情,但实际依然不理解人类的感情,当然,我有知性,所以明白人类的痛苦哦。

但是,我却不明白这种痛苦的沉重,梦魔归根结底只是“某个人的梦”,就算能谈论爱憎,也无法道出其沉重。

但就算是这样的我,也拥有喜悦,是所有梦魔中只有我才会拥有的“自己的目的”。”

陈无涯安静的听着梅林的话没有打断,像一个合格的听众听着独属于梅林自己的故事。

“自己的目的吗……”

“对啊,我想要看看人类到末日的最后所做的【梦】,如果人类不在了,【我】也就不存在了,一旦人类消失,即会失去意义的幻想种。

梦魔没有指向性或嗜好,只不过嘛,越是噩梦,营养价值就越高越有用,但我是拥有自我的,倘若没有意义……没有目的,就活不下去。

人类很愚蠢,不是哲学意义的,而是从生物学的见解来看。

这宇宙中没有其他像人类这样充满浪费的知性生命体,同时,也没有其他如此充满意外性的存在。

人类确实是满是缺点的生物。

但是……人类描绘的历史极为美丽,只有这点我可以断言,无论结局为何,都是足以留存于这宇宙中的有价值之物。

你不这样觉得吗,御主。”

陈无涯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闭上双眼,似乎不打算回答,梅林看着陈无涯闭上双眼的样子后只是笑了笑,喃喃说道:

“我会为了我想看到的事而不择手段,为了终将完成的一页历史,我会不惜粉身碎骨地工作。”

马车走过一片片田野跟荒芜的道路,妖精们并不善于创造,即便它们所拥有的力量足以改变许多事物,但它们并不存在创造性的价值。

它们任性而残酷,不知晓万事万物的真意,不追求世界的变化,只是单纯的释放着自己冰冷的天性。

梅林的话对陈无涯的触动并不大,因为这个世界中并不存在真正意义上的人类个体。

哪怕是他也一样。

虽然他不打算丢失自己身为人类的身份,但实际上他已经不是人类了,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对他而言都一样。

他不知晓梅林具体打算做什么,但他知道梅林对这个世界是抗拒的,是不会希望这个世界存在的人。

关于这点,陈无涯其实也相差无几,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他不喜欢这个世界只是单纯的觉得消除后可以结束游戏,对于这个世界本身的一切其实陈无涯并不在意。

换句话说,陈无涯是漠视者,不带丝毫情感的打算看着这个世界的消亡,而梅林却是会打算出手去改变的人,虽然结果上都是想要这个世界灭亡,但是过程和想法却完全不同。

两人都清楚,他们虽然看起来是同行者,但是终究是不会相交的平行线,走在完全不同的道路上。

梅林的目的是什么陈无涯不清楚,但是陈无涯的目的没有变,等待着【星之内海】的命定之人前来,然后结束一切。

这样的目的已经持续太久了,甚至比陈无涯自身的目的都要长了,不过现在这个目的终于能够迎来终局了。

因为他已经感应到了,拯救不列颠的带有原罪的妖精们,促使妖精赎罪,同时促成不列颠异闻带的毁灭的人,今天已经降临到了这个世界上。

而他要做的,便是将它带走,教导她并给予她力量,让其能够完成自身的使命。

但事情能有这般顺利吗? 第五百八十一章 雨之氏族出人意料的抉择 虽然奥克尼因地处最北端,相比其他氏族的国家更为贫乏,不够繁荣,但也是一个因此而宁静安稳的国度。

在这世界尽头的奥克尼中,耸立着巨大的世界树,一年里的大半时间都在下雨。

在这样的一个都市街道上,淅淅沥沥的小雨中,两个人影踩在砖石搭建的街道上,两人在雨中都未选择撑伞,但是雨水却没有打湿两人的衣衫,看起来依旧干净清爽。

“哎呀哎呀,这下有些麻烦了啊。”

梅林有些无良的开口说道,听上去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一般,但是脸上的笑容却给人一种毫无紧张感的氛围。

陈无涯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透过雨幕看着远处的大殿,周围走过的妖精们都仿佛没有看见站在街道中间的两人,纷纷进入到屋中,让本就安静的奥克尼变的更加安静。

“这下该怎么办呢,【乐园的妖精】居然被雨之氏族的女王给带走了,现在恐怕正在惨遭处刑吧。”

梅林虽是这般说着,但是却显得有些无动于衷一般,陈无涯没有理他,只是默默思考着什么。

两人来到奥克尼的时间不算慢,但是毕竟从【星之内海】漂流过来的方向难以预测,等到确定准确的落点赶来时,还是来晚了一步。

毕竟这里是雨之氏族的主要根据地,领地内发生的事,自然要比他们两人快,甚至当【乐园的妖精】漂流而来以后,很可能就是雨之氏族的妖精亲自接到的。

这下就有点麻烦了,因为妖精犯下了原罪,因此对于无罪的【乐园的妖精】很可能就会升起杀害之心。

【乐园的妖精】是很特别的妖精,祂并没有现在地表上这些子类妖精那般强悍的实力,甚至是非常弱小的状态,和当初同样来自【星之内海】的六妖精不一样。

但是这样弱小的湖之妖精所拥有着一种其他妖精们所不具备的特性。

那便是【成长】。

从乐园流向地上的【星之种子】,如果在地上运气好能生根发芽的话,就能够作为幼体发生,在成为成人体之前,像是人类一样成长。

妖精和人类不同的一点就在于此,妖精不具备【成长性】,也就不具备【发展】和【前进】的能力,它们的社会形态乃至存在本身的力量,全部都是固定好的,从开始是怎么样,结尾依然是怎么样。

没有成长,没有进步,停滞不前的时代,故而会被定义为【异闻带】。

被世界剪定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有一个东西阻止了被世界剪定的情况,这便是被称为世界树,实则为空想树的特殊之物所提供的基础。

有这棵树在,这个【异闻带】就能一直存在于星辰表面正确的【泛人类史】之上,不断侵蚀和渗透原本的正确历史。

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乐园的妖精】遭到杀害,那么……让妖精们赎罪,纠正原本的错误,并毁灭不列颠的使命就会失败。

因此,陈无涯和梅林应该快点去阻止雨之氏族,将【乐园的妖精】解救出来才对,但奇妙的是,此刻的陈无涯和梅林竟不约而同的停止了行动。

陈无涯目光闪烁,手下意识的搭在腰间的剑柄上,大拇指在剑环上摩梭着。

“御主,你觉得这样好吗?”

梅林看向陈无涯,笑眯眯的问道。

“你说什么。”

“其实啦,啥来着,那个嘛,嗯,好,还是不说为好。”

梅林看起来像是在看乐子一般,就这么轻轻一跃落在旁边的房屋上坐下,手中的法杖散发着一股特别的韵律,包裹在两人身上,将存在感完全消去。

陈无涯依旧平静且沉默的站在原地,让人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此刻,雨之氏族的宫殿内,雨之氏族的族长,奥克尼的王妃看着面前幼小的婴儿,眼里流露出些许复杂的神情。

婴儿面容安详,静静的沉睡着,在她的旁边放着一根看起来就十分特殊的法杖。

那是湖上妖精所赐予的,比世间万物都要尊贵、闪耀的存在。

它诞生于星之内海,是只有流落到大地上的妖精才能被给予的,创造世界的祖母之证。

只要遵从于乐园的使命,精灵终究会作为星辰之魂,被迎接于此。

“或许一切早就已经选定,我等的罪孽理应被洗清……”

雨之氏族的王妃看着窗外下着的小雨,雨水清澈明亮,好似将世间一切的污浊都给洗去。

“但是……其他氏族如果知道了的话。”

下方的其他大臣看着王妃,脸上流露出些许忧色,看向在王妃身前的那名婴儿,脸上有些害怕和恐惧。

它们担心自己的罪孽遭到揭露,这份畏惧一直压在所有氏族的心头,时刻担心来自【乐园】的审判。

而倘若就此放过这位湖之妖精的话,那么它们雨之氏族该怎么办,它们的实力虽然强大,但和祂们一样强大的氏族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五个。

大臣们想说的便是这点。

王妃听完后哪里能不知晓祂们的想法呢,可是看着婴儿安详沉睡的容颜,她无法痛下杀手,一抹痛苦弥漫心头。

看见王妃纠结的神情,众多妖精们也意识到了什么,互相对视一眼后,沉默弥漫在大殿之中。

“接受吧。”

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话,所有妖精都愣了一下,王妃也沉默了。

“接受吧,接受我等的罪孽,早在八千年前,我等的罪孽就该得到审判了。”

“接受吧,我等的王,让我们与您一起。”

附和声越来越多,雨之妖精们的双眼逐渐明亮,看着坐在玉座之上的王妃,但无一例外,它们的决定都如出一辙,在此刻,竟无一位改变决定。

雨之氏族的王妃看着它们,眼中的纠结散去,慈爱的将前方的婴儿抱起,缓缓说道:

“好,从今日起,她便是我们【雨之氏族】的王女,名为【梣】。”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播了整个奥克尼,而更加震撼的是,当这个消息传出来以后,没有一位妖精进行反驳。

它们在此刻所展现出来的意志力,竟奇妙的统一在了一起,所有妖精都齐心协力的将【乐园的妖精】出现这件事隐瞒了起来,就当这个都城中出现了一位新的王女。

这样的消息没能瞒过呆在都城内的陈无涯和梅林,梅林脸上的笑容更甚了几分,而陈无涯则是有些沉默。

“这下就有意思了啊,御主,你对这样的事怎么看呢,会是拉拢吗,还是说,它们真的打算赎罪呢?”

梅林看着陈无涯,明明是询问的口吻,但是梅林却好似早已有了答案。

陈无涯没有说话,只是端起面前的一壶清茶给自己到了一杯,看着杯中转动的漩涡,耳边的雨声变的越来越清晰。

保持着这个动作持续了很久以后,才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放下茶杯后有些怅然的叹道:

“我不知道。”

“难得能从御主的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啊,是后悔了吗。”

陈无涯不说话了,只是盯着窗外的雨,眼中倒映清澈的雨水却显得有些浑浊。

……

“王女殿下,王女殿下,小心点,不能乱跑,外面还有摩耳斯在。”

一队妖精侍从大呼小叫的追赶着前方一个看起来十分灵动的女童,女童精致的面容上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成熟。

但是这抹成熟下却又有着十分天真的意味,金黄色的发丝如同曦阳般明亮,仿佛能照尽世间一切的污秽。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回去的,你们就不要追来了。”

“可是……”

“我不会出城的,你们放心好了。”

女童插着腰说着话,脸上有些不开心的样子,几位侍从看着这一幕互相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看着这些侍从的样子,女童脸上的兴奋渐渐消失,有些遗憾的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的平原,然后说道:

“好吧,那我们去图书馆吧,这样总行了吧。”

听到这样的话以后,侍从们才松了口气似的,左右守护在她的身边,向着都市内的图书室走去。

“可以了,我希望,过会就回去。”

“明白了王女殿下。”

侍从们将女童送进图书室后便离开了,看着离去的侍从们,女童的脸上闪过一抹不相符合的成熟与叹息,随后走进了图书室中。

走进图书室以后,女童左右望了望,然后大声喊道:

“师父!你在吗!”

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图书室内,图书室里基本没有妖精前来,毕竟对于妖精们而言,是不需要依靠阅读知识来理解掌握力量这个过程的,所谓的图书室只是为了这个女童而专门建立的东西。

听到这个声音后过了一会,才从不知何处传来几声慢悠悠的脚步声。

“小梣,你来了,想出去的想法被阻止了吗。”

温润平和的声音传来,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类青年慢慢绕过书架走过来,手上捧着一本书,神情温和,给人一种安宁平静的氛围,让人不自觉就会感到放松和清净。

看见这个人以后,被称为梣的女童原本有些活泼的状态也不由得平和下来,不过听到对方的话后,还是忍不住撅了下嘴嘟囔道:

“我已经很厉害了,才不会被摩耳斯追到呢,是盖尔它们太大惊小怪了。”

梣就这么说着有些叛逆的话,但是听到她的话,青年只是淡淡一笑,随后拉开一旁的椅子缓缓坐下,将书放在桌面上打开。

梣见状立刻搬起一个小椅子坐到青年旁边,椅子比她人都高一些,搬椅子过来的样子多少有些可爱。

“嘿咻,师父,我们今天继续讲故事吧,就讲上次说的那个叫利姆露的家伙,它怎么样了吧。”

梣爬上椅子看着对方,小小的脸上透露出一抹好奇。

“不学魔术了吗?”

“学,但是我更想听故事啊,师父~”

女孩可怜兮兮的抱着青年的手臂摇晃着,眼里充满着渴望,青年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说道:

“行吧,那就继续讲利姆露它的故事吧,上次我们说道,利姆露自从得到了暴风龙维鲁德拉的力量后,在朱拉大森林里收留了一大批弱小的哥布林,并建立了……”

图书室内十分安静,只有青年娓娓道来的声音,和女孩时不时的追问声。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小雨,在幽暗却温暖的图书室中,如同坐在桌前读着童话的孩童一般,听着描绘出来的美好而梦幻般的世界。

少女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向往,所有人都能和平的生活在一起的世界吗……

透过窗户,她能看到灰蒙蒙的天空,听到温柔的雨水滴答声,看着温柔而平和的青年,时光好似能够一直维持在这和平的一瞬直到永远。

不知讲了多久,青年忽然停了下来,随后看着正撑着脑袋睡着的小女孩,抬手有些轻柔的将她抱起,走向图书室的深处。

女孩恍惚间睁眼看了一下,见到是青年后就再次睡着了,而这次睡着的状态更加香甜。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

安静的小屋中,简约且单调的装饰,除了放在旁边堆满书的书架外,便只有一张桌子两个椅子和一张床了。

床上躺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十分安详的睡着,过了一会,呼吸声渐渐变快,然后女孩慢慢睁开双眼。

梣抬起手揉了揉有些迷蒙的双眼,缓缓坐起身,然后看着昏暗的天色后眨了眨眼,随即便有些慌乱的左右环顾。

只见青年正十分安静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翻着书,桌上点燃了一盏有些昏暗的油灯。

“师父,你怎么不喊我啊。”

“我看你睡得很熟,所以就没喊。”

女孩听到青年的话后有些脸红,然后说道:

“完了完了,看我这么久没回去,盖尔他们肯定又要担心了,到时候和母亲说的话,那就……”

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女孩青年只是笑了笑,听到青年的笑声后,小女孩有些生气的说道:

“都怪师父你啦,你还笑。”

“对对,都怪这家伙,让我们的王女殿下差点睡过头了。”

一个声音忽然接起来小女孩的话,随后在床边处忽然出现一大堆花瓣,花瓣凝聚在一起后散开,变出来一个男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家伙,梣先是吓了一跳,等看清来人后便有些气急败坏的喊道:

“梅林!”

“对哦,正是梅林大哥哥哦,王女殿下。”

“什么大哥哥啊,你上次在我看书的时候放毛毛虫我还没找你算账!你还敢出来。”

“好啦好啦。”

明明是梅林的错,但他偏偏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姿态,好似十分大气的原谅小女孩一般摆摆手。

让梣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愤慨,抬起手浮现一道水球快速转动,转动起来的水球如同水刀一般锋锐,钢铁在这水刀面前都会被轻松切割成两半。

如此凌厉的的魔术却被小女孩如此随意的抬手使用而出,看起来甚至轻松的没有一点影响,恐怕会让大部分研究魔术的人都感到嫉妒吧。

但在场的两人都对此不感到奇怪,面对即将释放过来拍脸的魔术,梅林只是淡定的笑道:

“啊啦,王女殿下再不走的话,恐怕侍卫们就要冲进来了吧。”

听到对方后的话后,飞过来的水刀当场消散,女孩哼了一声后对着坐在椅子上的青年说道:

“师父我先走了,梅林你给我离师父远点!”

“好啦好啦。”

梅林依旧是一副无良的姿态,看起来就没把梣的话放在心上,看的梣一阵火大,不知道为什么,从第一次见到梅林的时候,她就感觉和对方八字不合,到现在依旧是这样。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去安抚那些侍卫们,可不能让他们进来发现师父他们。

看着梣跑出门以后,房间内再次陷入了寂静,只有偶尔的翻书页声回荡在这有些安静的房间中。 第五百八十二章 突变 “这样好吗,御主。”

梅林像是叹气般有些无奈的看向的青年,青年正是陈无涯,陈无涯没有回答他,只是随口问道:

“如何。”

“嘛,雨之氏族的做法确实隐瞒住了其他氏族,但是这大概率是因为奥克尼的地理位置比较偏僻,时间越久暴露的可能性还是会增加。”

“嗯。”

陈无涯再次陷入了沉默,梅林见他沉默后也就不再多言,生活了这么久,对于陈无涯的性格他也了解一二。

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矛盾】似乎非常贴切。

他拥有着如同平凡人一般朴实无华的价值观念,却又往往会背离这份观念,可要说他的所作所为就是冷酷无情却又谈不上,因为这时候他又会背离自己的性格,这份矛盾的状态构成了他现在的姿态。

最初时的他是否是这样梅林并不清楚,不过现在确实如此。

这份【矛盾】体现在有关梣的事上便十分显眼,陈无涯或许并不想让梣走上【星之内海】给予的使命,既【纠正不列颠的错误,让妖精们赎罪】这件事上。

但这份不想,不是说陈无涯对妖精改观了所以觉得妖精可以活下去之类的想法,陈无涯对于妖精的看法依旧维持不变,只是因为对梣的情感让他下意识的想要让梣回避掉这份使命。

因为他知道的太多了,即便不需要依靠神秘来作证观察,他自身的阅历也能够从中梳理出未来的走向,并且往往不会错漏太多。

能力只是工具,归根到底所有的神秘,不论是剑术、魔术都是一种工具,一切的实际还是要落于自身之上。

而正因如此,陈无涯才不想让梣踏上【巡礼】。

然而梣作为【乐园的妖精】,她的使命是天生的,除非陈无涯粗暴的去阻止她,否则迟早梣会踏上这条路途。

但是陈无涯会吗,他不会,这就是矛盾的地方,陈无涯厌恶妖精,同样想看见妖精毁灭,但是他不想让梣去做,因为他能够预感到事情不会如意料中那般顺利。

再往前推移,陈无涯之所以没有主动出手毁灭这个世界的原因,正是因为与【星之内海】达成了契约。

辅佐【乐园的妖精】纠正不列颠的错误,但是这份使命在漫长的岁月中已经变味了。

太久了,比陈无涯曾经的人生都要长久,若是陈无涯依旧是【仙】的姿态,或许不会因为这份岁月的流逝而改变。

但是现在的陈无涯并不是那样,因此在长久的岁月流逝下,他也对这份使命感到了麻木与厌恶。

即便他依旧能保持自身的意志不会偏移,但是对于契约的要求也不再像最初那般看重。

故而,他在【乐园的妖精】出世后,并未第一时间前去迎接,也许【乐园的妖精】落入雨之氏族的手中,陈无涯未尝没有一丝期待在里面。

这种心思有些阴暗,陈无涯并未表露出来,但是他的实际行动已经证明他并不像一开始那样了。

妖精的恶意在他眼中肆意侵染了近万年的时光,妖精没有价值判断、寿命、道德的约束,妖精们只对有意思的事情感兴趣。

他们可以纯粹的享受善,同时也可以无垢的享受恶,会为了因为有趣而杀人,也会为了有趣而救人。

给人感觉似乎妖精们是可以被重构的,他们可以被改变。

但只有陈无涯明白,妖精们的本性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它们从骨子里就无法为自己的犯下的“罪孽”赎罪。

所以,陈无涯甚至想着,若是雨之氏族将【乐园的妖精】杀死,那么自己也将从这漫长的束缚中解脱,给予这个世界最后的【裁决】。

没错,就是【裁决】,连一向不喜欢干涉事物变化的陈无涯都想要用【裁决】来执行,可见妖精带给他的感觉有多么厌恶,他从未发自内心的的去厌恶一件事一个人,但他此刻却厌恶于妖精近乎于整个族群。

然而令人心情复杂的就在于,雨之氏族的所作所为,它们并没有按照陈无涯所想的那般将来自乐园的妖精杀害,掩盖自己的罪孽。

反而将本该来审判它们的乐园的妖精收养,将之视为王女,饱含着爱意地抚养她长大。

明知道她若是长大,迟早将踏上审判的巡礼,却依然愿意承担,毫无保留的去教她一切,并为了她的生命安全将之藏匿起来不被其他氏族知晓。

这就是令陈无涯矛盾的地方,他再一次没能从束缚中解脱出来,并且梣也将因此而感到痛苦。

处决抚养自己长大的家人,处决一切对自己充满善意的亲朋好友,对梣来说会如何?

这注定是痛苦的,陈无涯想也知道,但他又无法改变什么,阻止梣踏上使命,他将继续被契约束缚,又要持续多少个千年,若是不阻止,梣的未来注定要面临痛苦。

若是不曾签订契约,一切就不会如此了。

然而最初时降临的陈无涯,又如何能知晓未来的自己会面临什么呢。

陈无涯叹了口气,然后看了眼站在旁边的梅林有些疲倦的问道:

“梅林,你在面临这种局面时会怎么做。”

“御主不是知道了吗。”

梅林笑眯眯的说道,但是眼里却有些复杂,是啊,陈无涯此刻面临的情况和他何其相似。

知晓未来的命运却不能言说,只是默默看着一切滑向命运的终局。

虽然预见了圆桌的崩溃与不列颠的危机,却没有告知亚瑟王,离开了不列颠,最后来到了理想乡阿瓦隆,在那里,他将自己幽禁在了【塔】中。

此后也因无法死去,始终见证着人类世界,直到世界终结为止。

他也时常会想究竟是他预言了未来,还是未来找上了他,如果说所预见的未来并非如此,但他却因为想要将其改变,反而迎上了未来原本的样子。

命运,真是难懂啊。

不过有一点他能够确信,陈无涯和他有着根本上的区别,那就是同样被命运选中,他无力反抗,但是陈无涯有。

只要他愿意付出这份代价即可,陈无涯知道吗,他知道的,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才会如此。

“我明白了。”

陈无涯缓缓闭上双眼,像是陷入了沉睡,但是放在扶手上的手却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

“小梣真聪明,一点就通。”

陈无涯微笑着轻抚梣的发梢,但是梣却忍不住拍掉陈无涯的手,有些幽怨的看着陈无涯说道:

“师父,我都已经十六岁了,能不能不要老是摸我的头啊。”

听到梣的话后,陈无涯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自己面前出落的精致玲珑的少女,手缓缓放下,脸上的笑容微微敛去,过了一会才浮出笑容说道:

“是啊,已经长大了啊……”

陈无涯的笑容带着一抹怅然和恍惚,时间过得真快,他竟然没有一丝察觉,原本还幼小的梣,今天已经长大了。

梣抚了抚自己的发梢,将凌乱的发丝梳理好,整个人变的十分知性而冷静,看起来如同十分有教养的贵族,恪守规矩和礼仪。

不过此刻她倒是显得十分放松,看见陈无涯的神情有些不对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师父你怎么了?”

“没什么……对了,小梣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说起来这么久以来,师父我还从未给过你礼物。”

“礼物?”

“对,不管是什么样的礼物。”

梣看着忽然带上一抹认真的陈无涯,也不禁端正起来,随后低头陷入沉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梣像是想到什么,展露笑颜,一时间将整个图书室都带上一抹明亮的色彩。

“那,我就给师父你一个如童话般梦幻的世界吧。”

梣嘻嘻笑着,看着梣的笑颜陈无涯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好不容易回过味来才发现,这话的主语不对。

“不是,是我给……”

“好了好了师父,我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如果非要找一个的话,那就是让大家都能过上幸福的生活,就像小时候听到的故事那样,我一定会建立一个不输于那些故事的美好世界,那个世界里会有大家开心的笑容,也会有师父你的。”

梣抬起手戳向陈无涯,陈无涯没有闪开,因此梣柔软的小手就这么点在陈无涯的嘴角,随即往上一勾,让陈无涯的嘴角勾起微笑,看起来笑容有些僵硬。

但是梣的脸上却带着十分认真的姿态说道:

“总有一天,我会让师父你发自内心去笑的,所以,一定要等着我哦。”

看着梣明亮的双眼,陈无涯的心情越来越复杂,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思绪。

但还不等他说什么,梣已经收回了手,随后从椅子上起身,高挑的身姿站在陈无涯身前,让陈无涯不仅仰视,也同样再一次让陈无涯意识到时间的流逝。

“师父,我先走了。”

梣毫不犹豫的转身向外跑去,陈无涯看着她跑走的背影,仿佛在视角旁正有一个幼小的身影与她渐渐融合。

“这死丫头,特地把我排除在外啊。”

空荡荡的图书室内忽然出现一团花瓣,梅林从花瓣中走出来说道,看起来有些生气的样子,但是怎么看怎么没个正形。

看见他出来,陈无涯并没有感到意外,梅林脸上的表情消失,转而变成有些无奈的样子说道:

“看来她知道呢。”

陈无涯沉默了一会后回答:

“她本就聪明,还拥有能够看穿谎言,映照真实的妖精眼,又如何能不知道呢。”

“巡礼啊……真的会这么顺利吗。”

梅林转头看向陈无涯认真说道:

“御主,你决定好了吗。”

陈无涯沉默以对,梅林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啊。”

“解除契约吧梅林,接下来我们或许将分道扬镳了。”

梅林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没有看他却依旧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开口说道:

“放弃吧,你不是我的对手,看在这么多年同行的份上。”

“啊啦,可惜,我是一个有些卑鄙的家伙哦,御主,我和你说过的,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守护人类,即便敌人是你也一样。”

话语刚落,一记极其刚猛的侧踢划过梅林,空间在这一腿下都仿佛感到了重压,难以维持。

然而这迅猛的一脚却未能奏效,再划过梅林的同时,他便化作无数花瓣四散飘飞。

紧接着,陈无涯便感觉到眼前的世界发生改变,一望无际的花朵开满世界,无论在何种黑暗或是地狱,都能令温暖的阳光洒向地面。

一座无比巨大的高塔耸立于陈无涯的面前,在周围再现了幽禁着梅林的【塔】的景象。

这是独属于梅林的绝招,或者用这个世界的名字来讲的话,这是名为宝具的能力。

【永世隔绝的理想乡】

面对这如同凭空制造出来的特殊领域,陈无涯脸上没有丝毫意外,身侧不知何时浮现出一柄漆黑的宝剑,拔剑出鞘对着面前一斩。

然而出现的情况却没有如陈无涯所想那般结束。

“知道吗,我曾被认为是将这世界上全部不诚实凝聚成个体的魔术师哦,御主,不,无涯君,面对你,单纯的幻术是无效的,所以我早就开始算计你了。”

陈无涯没有说话,只是手中的长剑微微一颤,无形的剑气激荡,以陈无涯为中心开始,一圈圆环将花海冲散,并不断向外扩大着。

“叮!”

漫天的花海下,一个人影拿着一柄特殊构造的宝剑格挡下了这圈气浪,正是隐匿起来的梅林。

此刻的梅林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但是目光却死死的盯着中间的陈无涯,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能假装不知道就这么被算计的话,还是最好了不是吗?”

陈无涯看着梅林说道:

“让开吧,不然你真的会死。”

“我本来就不擅长用魔术,咏唱稍微快一点就会咬舌头,就算用圣剑与你作战恐怕也是自讨苦吃吧,不过……”

陈无涯皱眉,梅林故意拖了一会长音后笑眯眯的说道:

“御主你做决定还是太迟了呢。”

“嘭!” 第五百八十三章 杀戮之夜 “咻——嘭!”

一个身影飞快的倒射而出,沿途的花海被冲出一圈圈云爆气浪。

“咳咳。”

烟雾之中,一个身影倒在花海之中,周围一望无际的花海和中心处的塔显得闪烁不定,仿佛随时就要崩散一般。

倒在花海中的身影艰难的坐起身看向前方,手颤抖的伸向旁边的法杖。

“锵!”

冰冷的寒锋不知何时抵住了他的咽喉,让他的动作一滞,脸上流露出遗憾与无奈的神色。

“果然赢不了啊。”

即便是这样的状态下,他的脸上依然给人一种十分放松,没有丝毫紧张感的情绪。

用剑抵住他咽喉的男子此刻的状态也算不上有多好,腰腹侧部有一道缺口,甚至能从伤口处看到身体内的脏腑,身上的其他位置也或多或少存在着伤痕,但此刻整个人的气势却没有衰弱半分,反而更加高昂。

“梅林,你输了。”

陈无涯看着梅林,只要他此剑一递,梅林就会死去,真正意义上的从世间死亡。

至于他会不会化为泛人类史英灵座上的记录,就不归他管了,但是英灵状态下的梅林将在这世上死去。

“咳咳咳,你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你说我的决定迟了是什么意思。”

陈无涯手中剑一转,目光有些冷漠的看着梅林,即便两人同行多年,甚至一副很相熟交好的样子,但两人都很清楚,他们不是朋友。

“原来如此,就是这样所以那一剑才没有杀了我吗。”

梅林依旧面带微笑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没有说话,剑刃抵在梅林的咽喉处流出一抹鲜血。

“好啦好啦,不过有一点需要解释一下,我确实是说我赢不了,但……不代表你就赢了啊。”

梅林的笑容变的有些异样起来,陈无涯皱眉看着他,不过很快神色一变看向远处。

此刻由梅林宝具所化成的特殊领域在此刻慢慢消失,渐渐展露出外界的景象。

“你……混淆了我对时间的感知。”

陈无涯看着梅林,眼中的世界逐渐清晰,仿佛被揭开了某一层面纱,展露出最真实的状态。

什么时候,他怎么没有感觉到?

被说破了动作的梅林脸色忽然一白,当陈无涯意识到自己被蒙蔽了以后,笼罩在他身上的那层如梦似幻的魔力层就被打破。

“是啊,所以我才说嘛,你做决定太迟了,不,也不算迟吧,在你的感知中或许自己的思考并不久吧。”

陈无涯深呼一口气,捂着伤口遁化剑光冲破领域直达外界。

被剑光冲散的领域让梅林忍不住又吐一口鲜血,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抹去嘴角的血液,看着被撞开的缺口处若有深意的笑了笑,随后有些无奈的喃喃道:

“果然,我不擅长魔术啊……不过也已经够了,布置这么多总要派上用场才行。”

陈无涯向着奥克尼飞去,剑光遁化的速度极快,不需要多久就能抵达,但此刻陈无涯依旧觉得还是太慢了。

一定要赶上啊……

陈无涯心急如焚,梅林的实力不弱,不仅精通魔术还通晓剑法,两者搭配所带给他的压制力并不低。

再加上梅林是以英灵本体现世,他想要快速解决战斗基本不可能。

再加上他自身的实力被封印了不少,哪怕有着能够胜过梅林的战力也并不轻松。

泛人类史的英雄啊……果然只要能够被挂上英雄二字的,不管实力如何都不能小看。

陈无涯确实有些自傲了,因为自己成仙了,故而自以为自己能够压制住梅林,却忽略了,所谓的英雄,就是身处绝境之中也能开辟出道路的存在。

明明幻术对他毫无效果,但依旧被梅林找出来可以利用的破绽,打出了欺骗性质的战果。

针对他的布局梅林究竟用了多久,陈无涯并不清楚,但是想来他也花了很大的功夫,甚至从时间上来看,很可能自己第一次与他交手的时候,对方就已经开始针对性的布局了。

所准备的一切,就是为了等到今天。

他的实力确实足够,但是他现在并没有那份【仙】的力量,心态需要转变。

陈无涯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他本就不是那般容易轻视他人的人,只是因为呆在这个世界的时间过于长远,以至于他的意志力都被消磨了不少,加之梅林常常一副示弱的姿态,让他暂时放松了警惕。

故而能够被梅林乘机找到破绽,但他现在不会了。

不过有一点让陈无涯有些在意,梅林花费这么多精力,这么多时间,就是为了欺骗他这么一次有什么意义。

无论是何种算计,最终还是要落到实力本身上来,能够欺骗他一时也不能改变自身赢不了的事实。

那么梅林像是会这么花费大力气,最后白费功夫的人吗?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御主,我最喜欢人类的世界了,我会为了我想看到的事而不择手段,为了终将完成的一页历史,我会不惜粉身碎骨地工作,即便敌人是你也一样。】

陈无涯心中一滞,该不会是……

……

妖精都市,奥克尼。

一队队手持兵器的妖精闯入了这片安宁的城市之中。

混乱,杀戮,哀嚎,火光,打破了这里安详和平的氛围。

“雨之氏族竟敢藏匿乐园的妖精,你们是想做什么!”

一个如同人类一般的不过更加偏向传说中精灵样貌的男子走在街道上,不过此刻温文尔雅的脸上却是一抹难以掩盖的暴虐情绪,而这股情绪中又夹杂着一丝畏惧。

它是风之氏族的族长拉斯特,此刻站在其身后的是一大群风之氏族的部队,全副武装的从街道四处窜去。

“雨之氏族不能留下,还有乐园的妖精,一个不留!”

此刻从奥克尼的另一座城门又闯进来一支部队,他是翅之氏族的族长,在他身后的同样是翅之氏族的军团。

就连一向性情最为温厚翅之氏族此刻都愤怒的冲进了城市,就好像雨之氏族真的犯下了什么罪孽深重的罪行一般。

“速速找出乐园的妖精,不能挨骂。”

一群如同神话史诗中的矮人一般的妖精走了出来,看起来装备十分精良,并且还附着了各种各样的特殊神秘,一举一动就能引动周围的魔力,释放出无比可怕的攻击。

擅长制造的土之氏族也到了此地,这次联军中的大部分装备都是由他们提供。

“杀!”

一群如同狼人一般姿态的妖精异常暴力的轰开一道城墙,和它们一比,其他两个氏族进城时的动静都显得十分礼貌了。

作为所有氏族中战斗天赋最高的氏族,牙之氏族本就暴虐和好战,在来之前就已经将所有还在外游荡的其余个体一扫而空。

不管是灾厄的摩耳斯,还是人类奴隶,亦或者是雨之氏族分布在这片土地上的其他村庄,不论三七二十一,全部屠戮干净。

全程不讲任何妖精的情面,一动手就是雷厉风行,也因此它们到来的速度是最晚的,但是论杀害数量,其他三个氏族加在一起恐怕都比不过它们。

雨之氏族藏匿“乐园的妖精”一事触怒了其他的氏族长,竟然导致了风、土、牙、翅四个原本关系恶劣的氏族联手进攻。

这种事情在整个妖精的历史上都不曾有过,唯一能够比肩的,或许只有当初对北部妖精的残忍屠杀了。

可是连当初的北部妖精都逃不过这群妖精们的屠杀,那么这次轮到雨之氏族又如何能够抵挡。

火光冲天,血腥味弥漫在了整个城市内,在城市的外围是一大群妖精们联手布下的阵法,就是为了从根本上将奥克尼内的雨之妖精们杀死。

极其恐怖的魔力按照特殊的规律封锁住周围,被阵包围雨之妖精们连转生都困难。

“不,不要!”

一个民房内,一对雨之妖精夫妇看着闯入进来的妖精士兵,脸上带着恐惧的神情。

然而妖精士兵浑不在意,直接拿出枷锁套住两名妖精,并将之强行拖出民房,将之挂在马后沿着街道狠狠拖行。

像这样的情况发生在城市内的各个角落,不管是怎样的妖精,哪怕是幼儿,也会被它们残忍虐杀。

人类的恶行竟完全如出一辙的出现在了妖精的社会中,甚至做法比人类还要恶劣百倍。

连人类都存在恻隐之心,也许群体上的想法无法改变,但是个体上也或多或少会感到厌恶和抗拒。

然而这样的心思不会出现在妖精身上,它们不存在所谓的道德观念,所作所为不存在一丝一毫的懊悔,甚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明天就会忘记。

它们可以前一秒作恶多端,后一秒乐于助人,它们没有人类矛盾的中间态,不会知晓何为善恶对错,不会对做的事情本身而进行感慨忏悔。

屠杀,彻彻底底的屠杀笼罩在奥克尼的都市中。

“住手!住手啊!你们不是要找我吗,放开他们啊!”

梣手持法杖释放无数水刃斩开几个妖精士兵的身体,在杀戮的背景下,她的存在却显得那般的无力。

连忙跑过去扶起那几个被拖行的雨之妖精,泪水布满了她的脸庞。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不停的喊着抱歉,手臂死死的抱住奄奄一息的雨之妖精,在她前方不远处是一个被残忍分尸的妖精尸骸。

“王……女……殿下……快走……”

奄奄一息的雨之妖精恍惚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身上的伤痕几乎遍满了全身,在地面上是一条长长的血痕。

“在这,乐园的妖精在这!”

一声高呼从一个街道上传出,梣顾不上悲伤,将这个妖精背在身上向着远处跑去。

怎么办,该怎么办,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大家……

梣的脑子现在极度混乱,完全无法做出冷静的思考,只知道到处乱跑躲避追兵。

然而失去冷静思考的她,如何能够逃得过不断涌来的追兵呢,渐渐她能逃走的路线越来越少,身上的魔力快速消耗。

她的实力并不强,虽然学习了众多的魔术,但是她自身的魔力量并不高,顶多只比一般的妖精略高一些。

她的对战经验也不多,用于战斗的魔术只是在师父强硬要求下才学会了几个,可是这些魔术,在面对专职战斗的其他氏族的妖精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她现在还是太弱了。

“王…女…殿下……”

“你放心,我们一定能活下去的,母后,我们马上就去找到母后,她……”

“王女殿下,你要活下去,这次是其他四个氏族联手进攻,王妃抵挡不了的,你要躲开它们的追击,履行你的使命。”

如同回光返照一般,背在梣背后的雨之妖精强撑一口气,脸上浮现一抹红晕,顽强的的说道,但是脸色却在这抹红晕下显得更加苍白。

“什么使命不使命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都要活下去,大家一定是被什么给欺骗了,只要……”

梣略带一些哭腔的说着,但话语中依旧有着一抹天真,此刻的她依旧不明白为什么其他氏族要这么做,她依旧觉得只要大家能够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一定就能解开误会。

听到梣的话,被背在背后的妖精不知哪里涌现出来一股力量,猛地拍在梣的背上。

梣没有想到自己忽然被打,因此步伐一乱摔倒在地,两人摔在地上后,梣连忙起身想要过来扶起那人,但是对方却拍开了她的手,眼神有些浑浊但语气却十分坚定的说道:

“王女殿下,你……你要让不列颠成为没有争斗的和平国度,你要……纠正不列颠的错误,让大家认知到自己的罪孽,这是……我们和王妃最开始就……就做好的决定。”

“你别说了……你伤的好重。”

“乐园的妖精,这次你跑不了了!”

两个牙之氏族的妖精面目狰狞的从两旁的楼房上一跃而下,手中的长枪对着梣直刺而去,梣没能反应过来,眼看就要被这两个牙之氏族的妖精杀死之际,那个濒死的雨之妖精冲上来挡在梣的身前。

长枪贯穿了他的身体,将他吊在枪尖上,两名牙之氏族的妖精见状忍不住啧了一声,这毙命的一击居然被一个该死的家伙挡住了。

还不等他们多做什么,两记水刃切开它们的脖颈,鲜血飞溅而出。

梣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被杀死的追兵和被挂在枪尖上的尸体,悲痛万分。

“真不愧是来自乐园的妖精,果然不可以小看。”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梣的背后,梣心中一惊,正要闪避时,一只手从她身后狠狠贯穿而出,血洒当场。 第五百八十四章 毁灭与新生 这一击所包含的力量就是为了从根本上杀死乐园的妖精,因此所包含的概念和神秘上蕴藏着无法挣脱的魔力刻印,将梣的恢复力和魔力完全封住。

凶手将手臂收回,梣失去了支撑的力量,眼前的景色变的摇摇晃晃起来,无数的重影出现在视野里。

大量的失血带来的各种后遗症纷纷涌现,梣虽然被称为乐园的妖精,但实则从个体角度上来说,无法与这群妖精们相比。

这些妖精们可以无惧寒暑,但是她不行,她从性质上要更加贴合人类的范畴,也因此,人类受到致命伤时会出现的症状,同样也会出现在她身上。

无力的向前走了两步,手搭在自己腹部被贯穿的伤口上,血液浸满了她的手,随即就要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了她,一股特别的力量涌入体内,温暖的气息驱散的寒冷。

梣勉强撑开双眼看向来人,即便此刻的眼神已经有些浑浊,她依旧能够很快的认出对方是谁。

“师……父……”

“别说话,师父能救你的,师父能救你的。”

陈无涯疯狂的动用身上所有的内气输入梣的体内,不断的驱散那些正在梣体内破坏的魔力。

梣艰难的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在那股魔力破坏之前,她体内的所有器官就已经被更粗暴的力量给破坏殆尽,这些魔力只能算是残余而已。

“对不起……师父,我没能完成约定……”

话语刚落,梣便气绝身亡,连给陈无涯回话的时间都没能留下。

看着失去生息的梣,陈无涯的神情逐渐变的平静,只是缓缓将梣的尸体抱起向着远处走去。

然而就在他刚踏出去一步,一只手便挡住了他。

“人类,你……”

“呲。”

一声极其细微的入肉声打断了对方的话,陈无涯平静的回头看了一眼,那名杀死梣的妖精此刻正惊骇欲绝的看着陈无涯,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

在他的头顶正笔直的贯穿着一柄剑,并且从他的体内不断炸散出剑刃,一点一点的从肌肉的缝隙间串出,而他只能清醒的感受着这一切,连昏厥都做不到,惊恐的望着自己面前的男子。

陈无涯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将目光收回继续迈步,对方的身影仿佛连留在他眼内的资格都没有。

他什么话都没说,就是安静的抱着梣的尸体在街道上行走着。

许多正在城内烧杀抢掠的妖精们看见了他的踪影后,刚想冲上来抓他,就被一道的剑光夺走了性命,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仿佛能吞噬灵魂的漆黑剑刃。

这一现状顿时引起了这次前来的氏族族长的注意,于是在陈无涯即将走到城市中心时,众多联军的妖精们拦阻在他前进的道路上。

“区区人类竟然敢犯上作乱!说,你的力量是谁给你的。”

“快说,快说!”

“他怀中抱着的是谁?难道是乐园的妖精?”

“哈哈哈哈,看来乐园的妖精不过如此吗。”

一堆嘻笑声从联军中传来,看起来对于面前的这家伙,这群妖精们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陈无涯看着这群妖精,但是目光却仿佛透过他们,看向了他们身后的某样事物,那是一棵高耸入云的巨大白柱,外皮皲裂,皲裂的缝隙间似有银河流动。

世界树,亦或者说是——空想树。

陈无涯看着巨大的空想树,将怀中的少女稍微紧了紧,目光平静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人类!我们在跟你说话,你怎么敢不回!”

“把你怀中的那东西放下,安心去当你的奴隶,这不是你这种低劣的生物可以触碰的东西。”

不仅瞧不起人类,连乐园的妖精也只用东西来做称谓。

就在联军中的妖精们按耐不住,打算冲过来给陈无涯点颜色瞧瞧时,一片花瓣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铃声飘入陈无涯与妖精们间隔的区域。

妖精们愣了一下,有些警惕起来。

明明只是一片随处可见的花瓣,但是一飘进战场后便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花瓣缓缓飘在地,而后一股极其庞大的魔力瞬间沿着花瓣四散,并构筑出一道将整个城市连同空想树都包含在内的巨大魔法阵。

“什,什么,这是什么?”

妖精们顿时慌乱起来,一脸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一幕,在它们的世界中不存在所谓魔术的概念,它们的一切力量,对魔力的操控都是天生的,构筑规则,操控万物,不需要依靠任何手段即可达成。

可以说,妖精是得天独厚的种族,是极其强大的种族,但是它们不具备创造性,它们任性妄为,不会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他人带来什么影响,只是兴致所至就去做,不管善还是恶。

也因此,在它们的岁月中,魔术这种依靠人力和途径达成的方法,它们几乎一无所知。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这一切,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巨大的魔法阵快速收拢,然后浓缩在陈无涯的脚下缓缓转动,与此同时,陈无涯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愈发深邃。

“阻止他!”

虽然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氏族族长还是及时反应过来眼前的不对劲,想要立刻对陈无涯出手。

然而已经晚了。

就如陈无涯所做的决定太迟,这群妖精们做决定的速度也同样慢了一步,而这一步……

就是永远。

【人道渺渺,仙道莽莽,鬼道乐兮。当人生门。

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

高上清灵爽,悲歌朗太空。唯愿仙道成,不愿人道穷。

北都泉曲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

阿人歌洞章,以摄北罗酆,束诵祆魔精,斩馘六鬼锋。

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空想具现化·仙界蜀山】

一阵渺渺道音传入所有妖精的耳边,取代了世间一切的声音,成为它们脑中的回响。

不需要特地去听闻,不需要特地去了解,只要当这东西出现在眼前时,所有生灵便能自发的理解一切。

一座巨大的悬空之山突兀的出现在世界之中,取代了天空的夜色,一圈庞大的云浪伴随着悬空之山的出现冲向四方。

妖精们看着这无比庞大的悬空之山后都愣住了,随后便是莫名的战栗感浮现。

即便是妖精也会拥有本能,只要是生命体就一定存在生存的本能,或许每个生命体的本能并不一样,但是唯有一点是所有生灵们共有的,那就是对死亡畏惧。

而此刻,所有妖精们共有的本能便在向它们警告。

跑,跑,快跑,快跑!

悬空之山自出现于天际以来,那巨大的阴影便笼罩于整座不列颠大陆之上,甚至比用妖精尸体堆积了近万年的大陆还要广阔。

无论身处何地,无论身在何方,只要抬头就能看见那广阔无垠的神山。

仙气飘飘的巨大山峰高悬天际,连世界树在它面前都显得十分矮小一般。

没有妖精想要知道,如果这座山峰落下来会发生什么,那将是堪比天外陨石直击地球表面还要恐怖的情况。

或许地表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历史会重构,世界会改变,就连星辰也将因此重造。

灾厄?哪怕是将历史中一切的灾厄全放在这座山峰面前都将不值一提。

所有妖精和被当作奴隶的人类,乃至化身灾厄的摩耳斯和其他灾厄,全部都失去了声音。

不是因为它们沉默,而是因为……

那座悬空之山坠落下来了。

……

时间过了多久,没有人能够知道,只是在不知道多少年以后,一道声音如同穿透了某个屏障一般,突兀的出现在荒芜的世界之中。

所见之处只有一望无际的大海,看起来异常的荒芜。

不,这么说或许并不准确,因为这看起来一望无际的大海中间,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穿了一般,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断流。

“咻~真是厉害啊,这个异闻带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个留着胡渣看起来有些随性的男子踩在一小片裸露的礁石,或许不能称之为礁石,但总之算是有一个落脚点的位置上。

男子蹲在地上看着周围,脸上带着平框眼镜,看起来斯文儒雅,穿着大红色的裤子,手上带着黑色手套,手背处有一个模糊不清的印记代表着某种资格。

然而渐渐的男子就感觉到了无趣,这种看起来如同末日一般的景象带给他的只有无聊。

整个世界中的唯一能够活动的生命体恐怕只有他一个了。

远处有一个看起来十分破败的白色巨柱,男子看着那棵柱子像是在思考什么,然后想办法度过这段河流。

花了一点时间和功夫后,他总算找到一个稍微宽广的土地了,在这一小块土地上到处走了几圈后什么也没能找到。

耸了耸肩以后,他便掏出一些东西在地面上刻画着什么,渐渐的绘成了某种召唤仪式的图案。

看着这个图案后,男子嘿嘿笑了一下,看起来有种异样的恐怖感。

“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

涌动之风以四壁阻挡。关闭四方之门,

从王冠中释放,在通往王国的三岔口徘徊吧。

汝之身躯居吾麾下,吾之命运寄汝剑上。

应圣杯之召,若愿顺此意理,且应吾之召唤。

于此立誓。

吾乃成就常世一切善行之人,

吾乃弘布常世一切邪恶之人。

汝为三大言灵缠身之七天,

自抑止之轮而来,天秤的守护者啊!”

地面上的召唤阵法随着咏唱的开始,便引动着男子体内的魔力,像是对某个不存在的维度进行着召唤。

随着这个召唤的开始,一双眼睛缓缓睁开。

光芒大作,一个银发蓝瞳,身材妖娆多姿充满妖异感的绝美女子出现在阵心之中,身着黑色长裙,脸上蒙着一层漆黑的面纱,即便没有流露出半分脸色也能给人一种十分冷漠的态度。

“咻~大美人啊……”

“应召唤而来,ServantRuler,御主。”

面对男子的话,女子只是十分冷淡的回应着对方。

“你叫什么名字。”

“摩根勒菲。”

“噢,原来是你啊,那位不列颠的妖妃。”

听到男子的话,摩根的脸上没有一丝的动容,仿佛对世间一切都不在意一般,冷静而淡漠。

“能够召唤出你倒也能够理解,在没有触媒的情况下,理应会召唤出与我相性良好的英灵,可是这个地方与你的因缘太过浓郁。”

摩根听到这话后抬头看了他一眼,隐隐闪过一抹疑惑,随后就见男子露出一副开朗的笑容,抬手扶了扶脸上的眼镜说道:

“毕竟,这里可是不列颠啊。”

久违的名字出现在耳边,第一次让摩根的脸色出现了一抹动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周围荒芜的地表,不,说是荒芜都有些抬举了,这里简直就像是不会出现生命的绝地一般。

这里是……不列颠?

“哈哈,看得出来你很震惊嘛,不过这也当然,毕竟我刚来都吃惊了不少啊,好歹这里是我负责的异闻带,就算不能想其他世界那样有趣,好歹也要有几个人才对吧,结果这算怎么回事啊。”

男子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但却十分的健谈。

摩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处的海面怔怔出神,男子见她不理人也不在意,只是耸了耸肩说道:

“算了,看得出来你需要时间平复一下心情,反正你随便吧,想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男子就跑到一旁躺倒在地睡觉了,看起来心大的令人难以置信,不过在这种绝地之中,似乎不睡觉也不能做什么。

摩根看着这一切默然无声,在最初的震撼后,她已经渐渐缓了过来,目光所及之处只有虚无和破败,记忆里的一切都无法对上。

但是铭刻在她内心深处的那股熟悉感却没有削减半分。

他说的没错,这里就是不列颠,是她朝思暮想,不择手段也想要从那家伙手中夺来的不列颠。

可是,这样的不列颠有什么意义吗,那家伙怎么可能会将这里变成现在这样。

没错,如果是那个人的话,她绝对不会让这里沦为这样。

凭什么,凭什么轮到她时,只能有这么一片荒芜的不列颠留给她。

她不服,不列颠本来就该是她的。

漆黑的火焰从摩根的目光深处燃起,仿佛带着某种永远无法解脱的诅咒,彻彻底底的燃烧着,将目光所及的一切都彻头彻尾的吞噬殆尽。

无法实现的愿望化作了叹息,并最终变成了憎恨,被扭曲的统治欲和特权意识。

燎原般的思乡之念,以及对身为同一存在却能端坐在卡美洛的王座上的那位王的憎恶,而自己如今所能抱有的却只有眼前残破的世界,无尽的憎恨让她做出了一个决定。

她要否定掉这一切,重新开始,重新构建出一个只属于她的不列颠。 第五百八十五章 改变 命运,即宿命和运气,是指事物由定数与变数组合进行的一种模式。

命与运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命为定数,指某个特定对象;运为变数,指时空转化。

命与运组合在一起,即是某个特定对象于时空转化的过程。

摩根不相信这样的命,故而她对此开始抗争,而她的做法则是对自己的运进行干涉。

为了达成自己的夙愿,她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做了一件事。

以自己的魔术才能解析灵子转移术式。

这个术式是来自名为迦勒底的机构所使用的特殊术式,能够做到将物体变换为拟似灵子,转移至任意坐标的移动法。

之后通过阿特拉斯院的协助而实用化的时间跳跃术式。

藉由灵子转移将御主传送到各个时代,但实际上是转变为灵子数据进行【投射·观测】这样的想法。

这个术式本质上是为了能够使人类历史能悠久而又强韧地延续下去,故而对会造成人类历史消亡的节点进行干预的特别术式。

由于也能作为时间机器来使用,所以其实现化被魔术协会视作危险。

魔术协会,是把魔术当作学问来学习者的互助会,不问国籍、流派,由学习魔术的人们结成的自卫团体。

当然,这只是名义上的。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魔术协会可以被认定为神秘侧的最高机构之一,就如世界分表里,在人类社会中同样存在表里之分。

表世界的人们生活着“和平”“安详”的科技社会之中,享受着各种便利的同时受到名为国家的管理。

而里世界则是以神秘学作为生活概念的人们所探讨的社会,它们奉行着神秘不可外泄的原则,隐匿于人类社会之内,不为外人所知。

可即便如此,只要沾染了社会这个名词,那么就不可避免的将与组织、秩序、统率等等词语挂钩。

因此,魔术协会就可以看作是这样一个机构,掌管着里世界内的权利。

理论先暂且不论,由于技术追赶不上而被评价为不可能完成,但在迦勒底的所长马里斯比利的大量投入下终于得以完成。

就是这样一个几乎凝聚了众多神秘学魔术师们研究心血的术式,居然被摩根只花一个晚上的时间就给解析完毕了。

只能说,有些人的存在生来便是为了让他人当垫脚石。

哪怕是一向自谦的陈无涯,若是真的将他的剑术天赋诉说,同样会打击到众多于此道上行走的人。

摩根并不在乎自己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惊天动地,又有多么的令人啧舌,于她而言,这些本就理所当然。

魔术,即超脱常识的现象,将在常识下即能做到的事情,用另一种非常识的方式使其发生,人为的奇迹,再现奇迹的行为的总称。

这里的神秘指的是违背常识的现象,如果不限制时间跟金钱那么用现代的技术也能再现,其根本为【歪曲】【逆行】。

各门派都有所不同,不过基本上都是“将自己体内的东西转换为充满外界的魔力”的机构,以魔力启动“已经被世界决定的规则”,安定地引发干涉自然的术式。

遵从各个门派已经被定好的基盘,然后再由术者发送命令,要想实行已经预先被做好的机能,就需要发送命令的电流即魔力。

打个比方,汽车是【规则】的话,那么汽油就是【魔力】,只有注入【魔力】【规则】才能启动。

要想起动魔术就必须要有,起动所需的魔力量,让发动机运转的钥匙,也就是咒文一类,然后向发动机注入魔力的魔术回路。

魔术并非万能的,而是需要等价交换作为基本,也就是只能是办得到的事情,办不到的事情则不行。

从这点上,魔术和科学在某种层面上相似,虽然方法不同,但为了达成目标而必须有所付出这点上是一样的。

所以向那个【无】,不可能的事情挑战就是魔术这门学问的本质。

照魔术师的观点,魔术只是将现今科技可以做到的事情,以个人的力量,花费许多时间精力使其变为可能。

因此,魔术不包含【人类无法达成的事】,能做到这类事情的能力,称为【魔法】。

比如,最早时人类无法理解雷电,那么懂得操纵雷电的技艺就能被称为魔法,但是随着现代科技的发展,人类对于雷电有了一定的了解,并可以在一定概念上进行干预。

那么雷电魔法就被降为了雷电魔术。

不过本质上并不能进行更深的细分,因为用科学侧的角度来解析,雷电内同样包含各种客观现象,人类所能认知到的只有其中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暂时无法明析的。

但这部分无法明晰的部分,神秘侧也无法明晰,因此,若是将研究魔术的人与研究科技的人放在一起看的话,其实就像是人类历史中两种不同的对世界的认知方向而已。

很难界定魔术和科技究竟哪方就一定能压过另一方。

不过科技的发展依旧慢于神秘的发展,但这并非指科技不如神秘,而是神秘侧的发展历史要更加长远。

甚至可以追溯到神明还存在于大地上的时期,而那时候,大气中的魔力含量十分高,因此科技发展的土壤几乎不复存在。

能够用更加简便的魔术达成的成果,又何必专门去研究工具呢。

但随着近代的发展,大气中的魔力日渐消失,也就是被魔术师们称之为大源的浓度下降,因此魔术的威能也在逐步衰弱,故而对神秘的封锁也就越来越紧。

而摩根所处的时代,还是大源中魔力浓度依旧高的时期,这个时期被后来的魔术师们称之为神代。

而神代的魔术普遍被认为远强于现代魔术,神代魔术师通过跟接续着根源本身的神灵结下契约,直接借用神之权能的碎片。

光是这一点,就是现代魔术师们无法达成的水平,因为在现代,神灵们早已消失,又如何能够与神灵建立联系呢。

现代的魔术师不过是限定地欺骗着世界,神代魔术师则是以理所当然的权利改写着世界。

神灵的权能正是如此,当然,那不过是权能的碎片,但差距仍是绝大的。

虽然从术式的角度上来讲,灵子转移技术绝对算不上是弱小的术式,哪怕是放在神代时期,也绝对称得上是惊天动地般的权能。

可同样也存在一个概念,那就是驱动术式的方式存在差异,就好比一个普通人手握神剑,和陈无涯手握神剑,虽然同样是神剑,但两者能做到的结果却完全不同。

摩根的魔术才能是毫无疑问的,作为神代末期的魔术师,有着魔女之称的她,是拥有强大力量的支配者,是传承了原本理应在尤瑟一代就会断绝的超常力量的存在。

无法接受自己的故乡变成废墟,决定反向使用灵子转移术式,既把现有的记忆时间与泛人类史的自己的情报一并传送到属于这个异闻带以前的时空之中。

由此,她成功选定了属于这个异闻带内,与她有着同位体一般特殊个体。

将自己的一切全部托付,改变原本的历史。

而这个被泛人类史中的摩根·勒菲所选定的特殊个体,从摩根的历史因缘角度上来解释,有着湖之妖精、湖之仙女这一说法,也即是名为薇薇安的特殊个体。

不过在这个异闻带中,这名名叫薇薇安的特殊妖精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梣。 第五百八十六章 重来 【汝可曾后悔】 黑漆漆的空间内,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空间中,盘膝而坐的男子缓缓抬起了头看向前方。 一道如同光幕般的话语随着声音浮现在眼前。 男子看到这句话后显得十分沉默,不发一语。 【命运已定,汝之所为不过是让本该降临的结局提前到来,于历史而言无有任何变化。】 男子看到这句话后眼中闪过某些变化,却依旧显得沉默。 【于命运而言,汝亦在局挚 “我不会后悔,因为后悔无用,事情已定,我不会多什么,你的这些话不过是徒劳而已。” 男子终于开口,但是语气显得十分平静。 随着男子的开口,那道光幕中短暂的停止了一会,没有出现更多的讯息。 在这片无有任何对照物存在的空荡荡的世界中,就连时间的流逝都感觉不到。 就像是投入到了一片虚无之中,任何事情存在的意义都将消失,不似空般无根,不似失般无存。 【若给汝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汝是否能改变命运。】 看到这句话后,男子脸上的平静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严肃和警惕。 “你要做什么。” 【非吾之所为,乃运之所致】 男子看着这段话神色变的阴晴不定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男子叹息一声,没有话。 …… 奥克尼,图书室内,一个柔美安静的少女趴在桌上,在她的前方摆放着许多铭刻着咒文和专有词缀解释的书籍。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图书室内,少女被温煦的阳光弄得有些皱眉,随后缓缓睁开双眼,眼中透露出一股茫然的神情。 “在这睡觉的话可是会着凉的。” 一个声音传入少女的耳畔,熟悉的声音唤醒了她的记忆,但是却又让人觉得无比的空虚和遥远。 少女连忙抬起头循声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黑衣青年正坐在桌对面一脸温和的看着她,看起来十分的慈爱。 “师父!” “怎么了,做噩梦了?” 少女听到男子的话正要开口,但是嘴唇张了张以后却不知道自己该什么,能什么。 她的脑海有些混乱,有一种很想紧紧抱住自己眼前男子,在他怀中肆意痛哭的想法,可同时又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这样子也太羞耻了吧。 少女的俏脸不禁有些红润,转而道: “没……有吧。” “这是什么回答,不过梣也长大了,有秘密不想和师父也能理解就是了。” 男子一副有些哀叹的表情,看的少女一愣一愣的,她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师父露出这样的神情,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看见少女那笨拙的样子,男子忽然一笑,抬起手放在少女的头发上揉了揉道: “行了,开个玩笑而已,你去吧,应该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才对吧。” “师父~” 少女撇了撇嘴,有些撒娇似的了这么一声,然后起身就要离开,然而就在她要走的时候,男子忽然喊住她,脸上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道: “梣,不管发生什么,师父都会帮你解决的。” “啊?” “没什么,你去吧。” 少女愣愣的走出门,不知为什么总感觉像是忽略了什么,不过能忽略的话应该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吧。 少女离开后,男子长吐一口气,眼神由温转冷,站起身走向图书室的深处。 本就幽暗的图书室此刻脱离的阳光的照耀下,变的更加阴暗寂静,这股黑暗仿佛能将一切都给吞噬掉一般。 漆黑的转角处,男子的手掌中突然多了一柄利剑,剑身漆黑无度,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妖异之福 没走多久,一堵书架挡在身前,但男子直接无视敛在身前的书架,迈步进入,书架竟毫无阻隔的让男子走了进去。 而当进去以后,里面正安静的站着一个十分俊逸的男子,耳畔挂着两朵花瓣似的耳坠,身上披着有些华丽的法袍,手中握着一根特殊材质的木制法杖,在法杖的顶部还挂着一朵花。 不过此刻这个男子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有些虚弱的坐在地面上,在他的周围铭刻着一道极其繁复的魔阵。 周围大气中飘散的魔力不断输入进入这繁复的魔阵之内,让魔阵内与阵外的世界分隔,甚至隐隐有一种时空交错的差异福 似乎听到脚步声,坐在魔阵中心的男子勉强睁开双眼,看到来人后居然还能牵起一抹笑容道: “哟,御主已经把话都完了吗。” “梅林,把你那道阵法的核心操控方式告诉我。” 被束缚于魔阵内的男子正是本应该死去的梅林,但此刻的梅林却依然活着,虽然状态并不好,可能够活下来本就是一件比较奇怪的事。 不过在场的两人似乎都对此事不觉得奇怪,甚至可以十分清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啊啦啦,时空干涉改变过去这种事也太可怕了吧,御主你还真是……” “不是我做的。” 听到男子的回答后,梅林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表情变的有些凝重起来,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对方是不会在这种事情上撒谎的人,甚至对方可以是不屑于去撒谎的人,如果真的是对方所做,就不可能会否认。 他很清楚对方能够做到改换时空这种堪称魔法一般的能力,但是同样他也十分放心对方不会去这么做。 也正是基于这点,他才敢去进行布置和计划,否则不过是白费功夫而已。 然而现在这件事,完全可以是超出了他的预料,甚至他可以确定也超出了对方的意料。 那么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会是谁呢? 结合一切发生的过程与经历,重新总结推测结论…… 梅林神色一滞,不会吧。 “还真有这样的事发生啊,这也太犯规了吧……” 梅林如同怨妇一般有些抱怨似的开口道,看起来就像是想要耍赖的孩一般不打算认账。 听到梅林的话以后,男子只是盘膝坐下,将剑平放于膝上道: “或许……这就是命运。” 听到命运二字以后,梅林抱怨的声音顿时消失,两人之间陷入了沉默。 直到过了一会,梅林才飒然笑了一声道: “无涯君,你居然会这样的话吗。” 和梅林对话的人正是陈无涯,也是当时利用这个世界赋予他的能力,名为空想具现能力,将妖精世界彻底抹除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来,这可以被认定为是和梅林一样被称为【宝具】的能力。 空想具现,正如其名,是将空想具现化的能力,能够使自己的意志与世界接通,使得世界依照自己的想象改变。 简单来,就是使坚定地心中描绘的事现实化而从无中生出有来。 陈无涯没有话,只是看着梅林道: “上一局算是你胜了,你这人确实擅长欺骗,也许正是因为你看的太多,以至于常常掩饰自己真实的目的,让我没能认出你的想法…… 不过我被你牵引着走算是事实,这点我并不否认,不过骗术被揭穿的话,也就失去了原来的特质和效果,不是吗。” 梅林的想法很简单,计划也可以用三步来介绍。 第一步,布置好能够积蓄大源魔力的阵法等待时机。 第二步,拖延陈无涯改变事象发生的可能性。 第三步,让陈无涯成为毁灭一切的最终兵器。 第一步很好理解,第二步拖延陈无涯改变事象发生的可能性也不难推测,以梅林对他的认知,自然能够感觉到陈无涯是个旁观者的心态。
然而他这个旁观者有一点不同,与其他是旁观者,不如他是无视者。 若非与星之内海签订契约,对方是不可能停留在这的,然而梣改变了他的想法,至少他是不会去让梣去做那些事的,这也就导致了一个情况。 倘若作为湖之妖精的梣不去履行自己的职责,那么作为星之内海的选定的监督者陈无涯,其实是不会去纠正梣的选择,而是会放任她。 没错,对于陈无涯而言,妖精确实可恶,甚至有想要毁灭它们的欲望。 但是如果,梣不想去做的话,那么陈无涯是不会去引导梣去达成使命的,他会无视这一切,从而走向另一条路径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梅林没办法推测出陈无涯会走向的另一条路径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若是到了那时候,决定权就不在手中了,那么日后若是“那一群人”到来的话,恐怕要面临的困境会更加强大。 甚至大到他可能都看不到改变的可能性,如果真的是那样,那就糟糕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不得不冒险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就是将【乐园的妖精】被【雨之氏族】的妖精收留这件事,告诉给其他氏族。 结果也正如梅林所想的那般,其他氏族组成了联军前来攻伐雨之氏族,而以梣的力量,是没办法逃过这一次的围侥。 故而必定会在这次围剿中丧生。 但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陈无涯不会出手。 可是这可能吗,以他对陈无涯的了解,他是不可能坐视这种事情发生的,雨之氏族的妖精会如何他并不在意,但是梣是不会死去的。 如果仅此而已也就罢了,若是由其他氏族消灭雨之氏族,也是能用仇恨激起梣对其他氏族的厌恶,从而履行自己的使命。 到这一步,陈无涯就算不想梣这么做,也会被引导至踏上这条毁灭不列颠的路上去。 然而这同样会存在一个弊端,那就是陈无涯若是做了要不让梣踏上使命的决定的话,那便很大概率会连同雨之氏族一同庇护起来。 这样的话,没有了动力源的梣,以他观察梣的推断,是不会去履行来自【乐园】的使命的。 他思考了很久,也挣扎过很多次,但他最终没能找到一个能够解决这一切的最好的办法。 就像当初面对那个拔出剑的少女一样,他只能看着结局终将到来,而无法改变。 不过这次,他不打算接受,所以他做了有些危险的举动,由自己来亲自拖延陈无涯。 这是个十分冒险的决定,他很清楚稍微踏错一步自己就会身死,哪怕以他自身的特殊性,也逃不过死亡的那一刻。 这个计划中,他甚至是可以有些卑劣的,因为他利用了自己的御主,也利用了少女的性命。 所以,他也选择用自己的生命作为这次计划的代价,也许是为了赎罪,也许是为了自我安慰,但他也做了自己的抉择。 事实证明,他做到了,他成功的阻延了陈无涯意识事情发生的可能性,从而改变了陈无涯的决定。 因为失去了梣这唯一一个可以造成影响的变数,陈无涯理所当然的开始销毁导致这一切发生的妖精。 但以陈无涯当前的力量而言还差一些,因此他用第一步计划中积蓄的魔力帮助陈无涯欺骗了世界。 这是独属于他的最大的花之幻术,将世界对于陈无涯的基点模糊,从而让陈无涯能够唤醒自身原本的力量。 那股力量真的很强,哪怕是他积蓄了几乎千年之久的魔力,也在那一刻一朝消耗殆尽。 但结果是喜饶,那强悍的宝具将地表一切存在的痕迹毁灭,连同梅林自己。 梅林自己没办法做到毁灭这个异闻带,因此他只能选择能够做到这一切的存在陈无涯。 也许若是他和陈无涯谈一谈的话,结局就会不一样,可是那真的可能吗? 作为能言善辩的异士,梅林或许恰恰是最不相信言语的存在了,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在人类社会中属于异物,所以始终不会破坏最后一步……也就是名为好友的壁垒。 “好啦好啦,这样的结局确实是不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过御主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目的,也就应该清楚吧,我是不可能会帮你的,对吧。” 梅林依旧显得毫无紧张感,仿佛是没有任何烦恼的乐观人格。 陈无涯看着他,忽然道: “我其实很讨厌被人算计,但你的所作所为又实难让人讨厌起来。” “啊哈哈,没想到我在御主你心目中的形象这么好啊。” “那么,不是为了帮我,而是为了梣呢。” 梅林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起来,一时间以往的能言善辩都不复存在一般。 陈无涯见状轻笑一声道: “不单单是你在观察我,我同样也在观察着你,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一定是未来的某人对现状的不满,从而改变了过去,将自身的记忆以及思考传输给了这个时代的某人。” 梅林没有话,陈无涯却依旧在着自己的推测。 “能够做到这点,首先自身的实力一定不弱,其次,这份记忆讯息不可能随意托付给他人,因为灵魂上的差异性会破坏掉干涉结果,那么就必须得是和自身存在相同位格的存在才校 然而,我已经将这个异闻带内的所有妖精全部消灭,不存在能够继续活到未来的妖精,那么也就是,有不是这个世界的存在来到了这个本该毁灭的世界之中,从而改变了一牵 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同时,却又能与妖精的世界建立联系,便只有属于不列颠的人物才行,而在英灵之中能够找出这样的存在不多。 你应该反应过来了吧,改变时空,否定历史的不是我,但你看起来已经知道了,毕竟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泛人类史中不列颠的英灵了。 圆桌骑士?还是那位传中的亚瑟王?不不不,能够让你露出这样复杂情绪的人,一定是因为你自觉对其有所亏欠吧,不,未必是亏欠。 据在亚瑟王十年的最后,亚瑟王出征前由于惹上了妖精,不得不躲起来,直到亚瑟王传的最后的战役,梅林都没有出现。 那个妖精似乎是叫薇薇安,真有意思呢,貌似梣原本的名字就是薇薇安吧。“ 陈无涯看着梅林汗如雨下的样子后平静的道: “薇薇安,传中的湖之仙女,从妖精的角度上而言确实可以称为相同的位格,然而有一点,妖精不是英灵,无法被召唤出来。 也就是,是有着与湖之仙女薇薇安有着同样历史渊源的其他个体,而在不列颠中恰好有这么一位存在。 传中的妖妃,摩根·勒菲,对吧。” “啊哈哈,御主还真是不去写个推理什么的也太可惜了,我都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可能性呢,哈哈哈。” 梅林装傻充愣似的笑着,像是完全不明白陈无涯在什么的样子。 陈无涯不在意他的行为,只是平静的道: “摩根如何于我无关,我所认识的只有梣,但是既然她将这一切改变,那就没有需要多的地方。 当初你帮助亚瑟的父亲尤瑟·怕拉贡迎娶了王妃,从而让亚瑟王登上王位时,就已经夺走了本该属于她的王位,这是第一次。 第二次,你为了毁灭掉这个异闻带,你再次算计了她,这次你让她失去了性命。 我只想问你,你还打算算计她第三次吗。” “……这两次不能混为一谈吧……” 梅林像是想要争辩一般道,陈无涯却无动于衷,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梅林叹了一口气,像是失去了挣扎的想法道: “曾有人我能言善辩,但现在看来,御主你的言辞可比我锋利多了。” 陈无涯没有反驳,但他已经知道梅林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第五百八十七章 再次踏回命运的原点 “师父!”

图书室的门轰然推开,一个面容精致的少女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双手撑着膝盖看着有些幽暗的图书室,眼神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慌张和无措。

梣看着安静的图书室没有回应,心中莫名感到有些不安起来,像是心中丢了某个东西一般。

不过很快这股情绪就消失不见,只见一个看起来清冷的俊朗男子从黑暗的角落中走出,腰间佩剑手中捧书,给人一种融入周围空间的自然感。

陈无涯看见梣的样子后,心中知晓她为什么会如此,不过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问道:

“怎么了,这么急。”

“师父,大事不好了,未来……”

梣刚想将自己吸收了泛人类史摩根的记忆和所见的一切,告诉给陈无涯时,就忽然意识到了某种不对劲。

未来的不列颠变成了荒芜且残破的世界,没有任何生机与希望。

还有那摩根对于不列颠的执念,如今也深深的印刻在她的心中。

然而……

她是乐园的妖精,早以被赋予了使命,那么未来的不列颠会变成那样也许正是因为她行使了使命呢?

因为对于未来的景象太过震惊,以至于让她都忽视了这一切,想到这,梣就止住了想说的话,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忽然一只温暖的大手按在她的头上,梣抬起头,陈无涯目光和煦而清澈。

但他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轻轻揉着梣的头发,然后将腰间的无涯剑摘了下来递给梣。

梣茫然的接过长剑,有些懵懂,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魔女配魔剑……听起来挺合适的不是吗。”

陈无涯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有些听不懂的话,而被梣抱在怀中的无涯剑微微闪了一下,既像是在不满又像是再告别一般。

“师父……”

“梣,这把剑伴随了我多年,陪我度过许多春秋,如今我把它交给你,我的弟子不能比别人差啊。”

“师父……”

“不用去管其他事,保护好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听着这宛如离别一般的话语,梣顿时慌了连忙说道:

“师父,你在说什么啊,我,什么保护好自己,什么其他事,我不明白啊,我真的不明白啊。”

“那就不明白吧,有些事本就不一定要有个答案的,梣,你其实并不想让不列颠走向终结对吗。”

“我……”

“那你就去吧,梅林会帮你的。”

梣连忙摇起来头来,不知道是在讨厌梅林,还是不想继续听下去这段如同告别般的话语。

她似乎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但是这个答案有些太荒谬,也太震撼,让她不愿去多想。

然而陈无涯没有理会梣这抗拒的想法,依旧自顾自的说着自己想要叮嘱的话,听上去甚至都有些啰嗦了。

可即便如此,陈无涯的话语中也没有一句是要让梣放弃心中的想法,伴随着鼓励和叮咛。

终于,再不知道说了多久,连陈无涯自己都意识到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时,陈无涯止住了这些有些唠叨的话语,转而说道:

“说了这么多,师父只希望你能开心,走吧,天快暗下来了。”

此刻梣已经泣不成声,她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要这么说,但是那股告别之意和话语中的含义全都不是虚假。

拥有能够堪破真实内心的妖精眼的梣,能够看出来,陈无涯对她怀着一份愧疚。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师父要对她愧疚,她不明白,也弄不懂。

一片花瓣飘落,梣的身边忽然多出一个人,他站在梣的旁边看向陈无涯,陈无涯也对着他点了点头。

“拜托你了。”

“嗯。”

梅林难得露出有些正经的模样,然后手中法杖一敲地面,一片花海将他与梣包裹起来。

“不要,师父……”

梣见状顾不上哭泣,连忙向着花海外的陈无涯伸出手,像是还有很多话没能向陈无涯说出口。

在花海包围起来的最后一点缺口中,留在她眼中的,只有一个有些孤独的身影向她挥手。

花海化作无形的粒子飘散而去,陈无涯看着飞去的花海,随后轻吐一口气。

该说的也都说完了,那么接下来就该改变了。

陈无涯缓缓闭上双眼,伴随着他闭上眼睛以后,奥克尼内的雨之妖精们心头忽然浮现了某个念头。

如同水滴入清泉时泛起的一圈涟漪,独坐在王座上的雨之氏族族长像是明悟了什么,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向外边的天空。

在她眼中,仿佛看到了那一片飘去的花瓣,忽然笑了一下,低声喃喃道:

“纠正妖精的错误,让不列颠成为没有争斗的国度吧,梣。”

一座异常巨大的法阵将整个奥克尼笼罩起来,大气中的魔力开始狂暴的涌入法阵之中,随后在奥克尼的边境处,出现一层巨大的魔力风暴。

犹如光壁一般,将奥克尼倒扣入其中。

奥克尼内的时空仿佛与外界出现了错离,内部的时间逐渐静止,所有的妖精们都遥遥望着天空,像是给已经离去的某人带去思念。

随着内部时间的静止,于大陆止境的奥克尼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永远无法抵达的虚空。

留在世间的,只有被剥离了时空留下的断层,不管是谁踏入这片土地,都将被狂暴的时空乱流挤成粉碎,哪怕是魔力亦无法触及到的绝地。

可谓是另一种层面上的永恒的理想乡。

【空想具象化·天之涯】

此刻正在星夜行军的风、土、牙、翅四大氏族联军同样看到了这个异象,惊疑不定的停止了前进的步伐。

他们看着那恐怖的风暴,明白它们如果一旦踏入其中,就必然会被卷成碎尸,如果是没有魂之伤的妖精还好,但是在现在的妖精社会中,没有魂之伤的妖精少之又少。

能来这里的妖精部队,基本都存在着一旦死亡,那么就会损伤灵魂,直至彻底死亡的可能。

“雨之氏族怎么会……”

“难道是乐园的妖精?”

“怎么可能。”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四个氏族族长看着这一幕有些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了。

而与此同时,同样身处北方大陆的镜之氏族族长,看着远处的天空,眼中闪烁着某种深邃的光芒。

“未来不见了。”

此刻一个看起来有些年轻的妖精走了过来,他看着坐在王座上的族长问道:

“那我们该怎么办。”

“按照原本的未来,那位乐园的妖精会来解脱我们,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自己的使命,被妖精们背叛,毒杀,之后是大灾厄,我们终将于灾厄中死去。”

听到将要于灾厄中死去的话后,这名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妖精忽然有些紧张起来,问道:

“难道我们什么都不做吗,明明能够看到未来……”

听到这名年轻妖精的话,镜之氏族的族长看向他,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辉,随后消失不见说道:

“艾因塞尔,总有一天我们会迎来命定的结局,而在这之前,我们只需做好自己要做的事情即可。”

艾因塞尔听到后沉默了许久,没有再说什么。

……

遥远的平原上,两个人影悄然浮现,正是梅林和被带走的梣两人。

梅林左右环顾了一下后,用法杖轻轻敲了敲地面,看着远处如同隔开时空一般的魔力光壁心中感慨。

在异闻带内构建出另一层历史断层,还真是大胆的举动啊。

原本异闻带就是一种空想、错误、不存在的历史,而在这不存在的历史中再次构成一道不存在的历史,这种难度可比在泛人类史中根植异闻带还要困难啊。

在本就虚无的历史痕迹中埋入第二层虚无,能力不够很可能就会使得两份虚无融合到一起,从而使得第二份虚无消失。

“噗通。”

摔倒跪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梅林循声看去,梣双目无神的坐在地上,手中死死的抱紧一柄漆黑的长剑。

看起来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没有目标,没有灵魂,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梅林见状有些头疼起来,安慰女孩子什么的也就罢了,可偏偏是这个小丫头,这让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摩根,之前有陈无涯在还好,但是现在就他们两人,这就感觉有点可怕了。

御主还真是给他出了个难题啊。

“那个……嘛,还有梅林大哥哥陪着你哦,开心一点吧。”

这话听起来就有些没心没肺的,梣抬头神情冰冷的看了他一眼,过了一会低下头,看着抱在怀中的长剑,抱着膝盖坐在草坪上不发一语。

“对了对了,我们先去哪里呢,果然还是先去敲响巡礼之钟吧,这样至少能够给你带来一点力量。”

“……力量?为什么?那样又能怎么样呢?那样的话,不列颠就不存在了吧?母亲也好,大家也好,还有师父,全部都会不见了吧,我不要,绝对不要。”

梅林叹了口气,果然变成这样了啊。

“我知道的,梅林你想要毁掉不列颠对吧,所以我们是敌人,你可以走了,我是不可能和你同行的。”

梣的声音变的有些冷漠,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起来。

“这可不行啊,毕竟你师父可是把你拜托给我了啊。”

“别说这么恶心的话,为什么是你啊!如果一定要人这么做的,为什么不能是你去替师父做这些,为什么……师父要做这些……我不懂啊。”

梣十分粗暴的伸手拉过梅林的衣领,双眼恨恨的瞪着梅林,但是说到最后语气声变的越来越小。

梅林被梣这样拉着也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只是淡笑着说道:

“因为其他氏族的妖精要来消灭雨之氏族啊。”

梣听到这话愣住了,抬起头看着梅林。

“……为什么。”

虽然提出了疑问,但是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个答案让她有些不可置信。

“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没错,所以你的师父帮你解决了这个问题。”

梣呆呆的看着前方,脑海里回想起自己临行前,不,是自己刚刚得到来自那段记忆时,师父所说的话。

【小梣,不管发生什么,师父都会帮你解决的。】

所以,师父今天才用那种告别的语气说话,所以才会这么做,原因只是因为其他氏族要来消灭保护她的雨之氏族,就因为这件事……她失去了自己的一切。

梣的脑海里各种思绪纷至沓来,乐园的使命,师父的叮嘱,未来的景象,其他氏族的厌恶。

一桩桩一件件忽然如潮水般涌来,冲突、挣扎、痛苦。

她再也回不到当初那段安静的时光去了,不能再听师父讲述各种如同童话般的故事,不能再到图书室中看书听雨,什么都没有了。

“我讨厌妖精,雨之氏族以外的妖精我全都讨厌。”

梣喃喃道,梅林看着她这个样子,没有说话刺激她,只是安静等着她的决定。

她仿佛一夕之间长大成熟了,整个人的气质变的有些冰冷起来。

“告诉我梅林,我该怎么做,才能让师父他们回来,你应该有办法吧。”

梣的语气带上一股命令的口吻,梅林也不在意,只是看着远处的光壁说道:

“大概是等你能够纠正妖精们的错误以后,就会回来吧。”

“是吗,我知道了。”

梣的双眼之中流露出某种有些暗淡的情绪,随后将剑挂在自己的腰上,就如陈无涯那般挂着,然后看着远处的光壁喃喃说道:

“师父,等我,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眷恋的看了一眼后,两人向着远处走去。

看着有些变了的梣,梅林有些好奇起来,如果她不打算敲响巡礼之钟的话,那她打算做什么呢?

出于好奇心,梅林向梣发出了询问,而梣也给予了自己的回答,一个在她心中很久以前就已经确定的答案。

“拯救不列颠。”

“拯救不列颠吗……”

梅林隐约从她的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身影,这个答案就好像在许久以前就听到过了一般,就好像某种轮回,让梅林有些失神。

这份心愿不是乐园的使命,而是独属于她的理想。

这份理想中所包含的愿望太多,既有着雨之妖精们对她的期盼,也有着那来自未来的自己所托付的愿望,还有一位少女在在幽暗却温暖的图书室中,如同坐在桌前读着童话的孩童一般,在梦里描绘的理想的国度。

她想让这样的愿望实现,想让师父能够为她所创造出来的世界而感到开心。

因此,她选择压下对其他氏族的憎恨,作为【救世的妖精】离开了止境的奥克尼,前往不列颠本土。

就这样,她踏上了最初的旅途,就仿佛命运在冥冥之中就已做好了决定。 第五百八十八章 寻找 这是一片无法被触及的灵魂安息之地,时空的转变和星辰的变换都无法对这样一个地方造成半分影响。

这片地方就是一座残影,遗留在世间的残像,虽然能够看到,却无法触碰,看似与常态无异,却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被带离于痕迹之上,就像无人能够触碰到镜中花、水中月。

这样一片地方中坐落着精致有序的房屋,房屋内和街道上都存在一群十分特殊的个体。

妖精。

这是一座有些巨大的城镇,说是城市其实都有些高看它了,因为比起人类创造的城市而言,这里的建筑更像是一个小小的镇子。

这个城市有一个十分有名的名字,至少在外界的流传中有这样一个名号。

【止境的奥克尼】

这是数千年前,因为一场巨变而被带走的城市。

据说是奥克尼里面的妖精全都已经死了,因为遇到了难以理解的灾厄,所以奥克尼的妖精们在一夕之间消亡了。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件令妖精悲痛的事情。

那些奥克尼的妖精们的亡魂,据说还遗留在那片大陆之上,只是想要去那个地方,就必须度过处于边境的大风暴。

唯有度过那恐怖无比的大风暴,才能够来到曾经奥克尼的城市之中去。

不过没有妖精想要尝试的,因为那个大风暴的威力实在是太厉害了,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进入到那片风暴之中。

哪怕是救世主梣。

然而今天,这座笼罩在奥克尼上的风暴,如今居然出现了一点衰弱,不,与其说是衰落了,倒更像是出现了空隙。

没错,一直不停歇完全找不到半点可以绕过的破绽的大风暴,如今居然出现了一丝漏洞。

而这个漏洞中,倾泻出来一段令人完全无法认知的讯息,这些讯息如同璀璨的星光般降落在地面上,随后凝聚在了一起。

随着这些光辉洒下,那巨大的风暴再次恢复了原来的姿态,神威赫赫不可直视。

星光渐渐汇合,像是一点点粒子般拼凑出来一个人形的存在。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因为这片地域在整个大陆上本就是极为偏僻的地方。

别说行商了,哪怕是一些弱小的妖精也不愿意靠近这边,因为这边的气候实在是太冷了,冷到几乎没有妖精会喜欢这,而且人类也无法在这里生存。

作为需要人类娱乐的妖精,是无法忍受这么一片不毛之地的,加之大风暴的因素,哪怕是一些灾厄也无法靠近这边。

就这样,在大风暴范围外,也形成了一片绝地。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的日月都交替了不知几次,终于,这团无法辨析的星光化作了一个人类男性的模样。

这个男人面容俊朗而平和,安详的闭着双眸站在原地,虽然穿着十分轻便简约,颜色也基本只有黑色一种,但在男子身上却不会给人单调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

即便没有睁开双眼,也给人一种十分厚重深邃,无法捕捉的幽谧感,仿佛岁月的痕迹无法烙印在他的身上。

忽然,男人缓缓睁开了双眼,一种浩瀚无垠的如同星河般的光辉从眼中划过,一闪而逝。

双眼恢复了平平无奇的普通感,唯有仔细去体会才能觉察到那眼底深处还流淌的黑暗,如同宇宙包罗万象后所留下的黑暗。

“这是……哪……?”

“我是……?”

“对了……我姓陈,陈…陈……陈无涯。”

男人的话语有些磕巴,像是第一次学会语言一般,而且话语中的茫然感也十分浓重,仿佛什么都不记得了一般。

不过还好,他似乎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

陈无涯站在原地皱着眉头,随着他的皱眉,周围的空气忽然一滞,像是被某种可怖的气息给驱散,代替了原本大气的空间。

衰败的气息顺着他的脚下逐步蔓延而去,陈无涯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周围的气息顿时一散。

但是那份衰败依旧让周围出现了宛如死亡般的景象,花草树木,泥石虫蚁,乃至空气的流动都消失了一般,细细听去似乎能听到某种隐晦的切割之声回荡在这片空间之中。

陈无涯见状抬手拍了拍脑袋,像是有些讨厌自己忘了事情的情况,想要看能不能靠拍一拍让自己回忆起来。

正常来讲这样做是无济于事的,但关键在于这样的做法居然还真让他想起来了某些东西,不过这些记忆有些杂乱,就像许久不曾动用的精密器械想要快速使用是很困难的。

不过至少证明他并不是失忆了,这种念头闪过以后,陈无涯紧皱的眉头自然而然的松开,然后长吐一口气。

周围本来衰败的景象恢复了原本的姿态,甚至比原来更加繁茂和丰饶。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什么觉得这并不奇怪,努力想了想发现,自己脑海里确实在不停的涌现各种画面,但是这些画面都很模糊,而且像是在挤一根已经用扁的牙膏中,那最后一点点膏体出来。

缓慢且艰难,而且感觉如果不保持用力,还会被那个洞口吸回去。

但他对这样的情况似乎并不像之前那般烦恼,依旧能够保持轻松的心态,很快就自我学会了一心多用,一边全心全意的去将脑海中的记忆挤出,一边观察起周围。

“我应该是要去做什么的,而且和一个女子有关,不对,是两个,不对,还是一个……”

陈无涯的话有些混乱,但似乎在他自己眼里并不混乱,而且有着某种十分特别的秩序感。

而后,他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腰边,结果却抓了一个空。

陈无涯一愣,然后看向自己的腰侧,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画面,那是一个有些模糊的脸庞,可即便脸有些模糊也能感觉到其中的美丽,眼睛应该会很晶莹,会给人一种能够看穿真实的感觉。

不过看起来个子应该不高,年龄上来看,可能就在十六七岁左右,也可能更小?

至少在陈无涯的眼中貌似是这样的,因为他总觉得这个人对他而言,是一个需要关怀的小孩子一样。

十六岁以下的少女……看模样好像是在哭来着,为什么哭?

哦,这是我,我好像把什么东西给她了来着……一柄剑。

看到这,陈无涯顿时神色一惊,像是被刺激了什么,但很快这份刺激就消失不见,似乎是因为会干扰到他的思绪而被否定掉了。

不过即便如此,陈无涯也已经懂了,只要自己找到这个小姑娘,然后把剑拿回来,那自己就能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没错,就是这样。

陈无涯一敲手掌,一副明悟了的样子,然后便向着远处走去。

完全无视了背后还在运转的大风暴。

一路无话,陈无涯徒脚走了几乎一天的路程,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疲惫,幽深的林木和寂静的环境都无法动摇他的心神。

天上不知何时升起了一轮圆月,透过树叶的缝隙,陈无涯才发现现在已经到了夜晚。

他下意识的一掌平切,身旁的一颗大树应声倒地,沿着他手掌平砍的位置处留下一道光滑无比的平面。

看着自己的所作所为,陈无涯若有所思,这是刻在他身体上的本能,本能告诉他,若是到了夜晚需要在茂密的林丛里休息,就需要一个暂时歇脚的地方,然后是食物……

“嗷呜!”

一团火焰从从林中升起,陈无涯手中拿着一块不知道是什么的肉在火焰上烤着,他的身上依旧干净无比,哪怕他知道自己不饿,但他还是顺从自己本能的思考。

毕竟那些记忆又很模糊不可用,那么本能就成了他现在唯一能依仗的东西。

看着劈里啪啦的火焰烧着手上这块肉,陈无涯眼中渐渐有些失神。

【好麻烦的魔术,我不学你这家伙的魔术,我要学师父的】

【啊啦啊啦,这话可还真是伤人啊,我虽然不擅长魔术,但肯定比你师父厉害多了。】

【就你……呵】

【好吧好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你师父的魔术可不是那么容易学的,那是完全悖驳于当前的魔术体系,也就是你师父厉害,能够把它转换成这边的魔术体系,不然的话我都怀疑能不能用了。】

【……那为什么师父只教我这些?】

【不知道,可能他有自己的考量吧,但总之,你师父的魔术比较偏向时空干涉一类,奥克尼现在的状态就是你师父布置的大魔术。】

【……那你能教我吗。】

【看你相性咯,我虽然懂,但并不算精通,只能给你提点,能不能做到只能看你自己了。】

【我明白了。】

一段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对话回荡在陈无涯耳畔,陈无涯下意识的左右环顾,那是谁?

不过看了一下后陈无涯就收回目光,眼里闪过一抹疑惑,他为什么会听到这么一段对话?

对话的主人公是谁?听上去似乎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在说话的样子,只是……

他莫名觉得这两个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忽然,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手一抖,肉掉进了火堆之中。

陈无涯没有去捞,而是站起身看向不远处。

手指下意识的掐成某种印,一股特别的灵韵浮现,莫名的感应浮现在心头。

如果这么走下去,可能几百年都走不到目的地,而且也达不成自己想要的目的,但是从现在起往东南方向走两百一十八步,然后停在原地等一天,就能有办法脱离困境。

这种感应无法言说,但他能够很确信这就是正确的决定。

虽然不清楚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本能不会欺骗他,于是陈无涯果断按着感应走。

刚刚的那突然出现的对话被陈无涯抛在脑后,当成了是自己某个记忆之中的声音。

走了相应的步数后,一条有些隐蔽的林间小道出现在陈无涯的面前,陈无涯看了一下后便躺在了路边。

对了,自己好不容易打死的白狼肉还没吃呢……

虽然想到这个,但是陈无涯却没有动,不是因为他要履行感应告诉他的做法,而是单纯觉得现在起身去拿肉再过来实在太麻烦了。

而麻烦的事他不是很想做,反正也不饿,干脆就当丢了算了。

陈无涯看了一会天空的星辰,然后闭上眼睛,在他睡着的同时,森林内隐约传来某些嘶咬声,还有一些悉悉索索的令人不安的动静。

但是这些动静都没能影响到躺在地上的陈无涯,甚至那些动静都没有靠近他这一块。

天上的太阳升起,但是陈无涯依旧没有起身,因为现在还没到时候,不过他有预感,应该快了。

“咕噜咕噜。”

一阵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顺带的还有一些听起来像是抱怨一样的声音。

“真是的,怎么白狼会在这里出现啊。”

“谁知道呢。”

“之前逃走的时候,我好像隐约看见有头白狼的尸体在林子里。”

听到这句话,另外两人沉默了,白狼是一群很记仇的野兽,如果说是有什么人或者野兽把一个白狼杀死,那么只要还在白狼的追击范围内,白狼就永远不会停歇的追猎。

而他们很明显是被牵连了,不过还好,他们稍微有些手段能够回避战斗,至少不让白狼追他们。

但即便如此,他们的一车货物也在逃跑的过程中遗失了。

妖精国传说被向白狼出手的人,最后会变成黑色生物死神,这还真是倒了血霉了。

“这下完了,这次又要亏本了,不知道能不能交上女王的存在税啊。”

“别说丧气话……”

“等下,你们看那!”

一个声音突然打断另外两个家伙的话,听起来似乎有些激动的样子。

“你在说什么啊瓦格,什么……嗯!”

“这里怎么会倒着一个妖精!?”

“还是很高贵的风之妖精啊”

三人似乎对这件事感到异常吃惊,不过很快一个念头就浮现在他们的心头,让三人的嘴角勾起一抹贪婪的笑容。

“不管是什么情况,但总之能发现那就是我们的了,谁来都是我们的。”

“对对,温基说的没错。”

“得在他醒来之前给他戴上项圈,虽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但只要能卖钱就无所谓!只要把他卖给领主,我们就能赚得盆满钵满,这样女王的税就没问题了。”

三人似乎把躺在地上的陈无涯当成了妖精而不是人类,不过这也不奇怪,因为人类是很难出现在出了妖精社会以外的地方的。

基本上只要有,那么就一定会是某个妖精的奴隶,能够独立出现在外的基本不存在。

故而,这三位妖精把陈无涯当成了和人类比较相似的风之氏族的妖精。

其实这三个妖精的话,陈无涯基本全听到了,不过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能够帮他脱离困境的办法,就是依靠这三个家伙把他当货物一样送到城市去啊。

心中莫名闪过一丝无语,但他却没有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反正先找到一个能够接触到其他信息的城市再说。

而且但它们说起妖精的时候,他脑海中浮现的记忆速度倒是加快了不少。

看这三个家伙的性格,很显然是那种有些话痨的性质,若是能够多说一说其他的讯息,说不定能够更快的让他恢复记忆。

至于那个女王,陈无涯就没有任何印象了,也没有能够产生的念头,之前忽然出现在耳边的那不知道是谁说的话也没有出现,看来只能等到城市去以后在做打算了。 第五百八十九章 信息 一路无话,陈无涯被扔上车以后便被这三个家伙带向了某条大道上。

陈无涯坐在车上不仅没有被当成奴隶的那种瑟缩感,反到像是在驱使三名妖精给自己当车夫的样子。

如果没有看到绑在陈无涯身上的绳子的话。

看着这三名打算把自己当奴隶贩卖出去的家伙,陈无涯的脑海中渐渐浮现一个词语。

哥布林。

这个词语的含义不算陌生,但是在他脑海中浮现的意义却包含完全不同的两种,让他有些疑惑到底哪一种是对的。

第一种告诉他,哥布林是一群倾向邪恶、狡猾而善于诈欺族群,一旦遇到就必须毫无保留的将其消灭。

而第二种却告诉他,哥布林只是万千种族中的一种,力量弱小,以大批群体行动补其不足,若是命名的话可以得到它们的忠诚。

虽然不清楚到底两种想法那种正确,但他至少有了一个比较明确的定义,至少能够明白眼前三个家伙算什么了。

没错,这三个家伙是暗绿色皮肤的小矮人,身上穿着如同游侠般的装束,虽然和传说中的哥布林有些差异,但是从外表上看是比较相似的。

但这并不重要,陈无涯并不关心它们的种族究竟是妖精还是哥布林,又或者是妖精哥布林。

他只是听着这三个家伙交流的情报,从中拼凑出自己想要的讯息来。

“喂,瓦格、罗布,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风之妖精有点奇怪啊,按理说如果被我们绑了当奴隶,至少也要挣扎一下才对吧,可你们看,他从醒过来到现在貌似看不出半点想要挣扎的样子啊。”

其中一个哥布林开口说道,他带着一个蓝色的兜帽披风,将自己的上半张脸遮住颇有点神秘的感觉。

“……好像是这样的,该不会他是什么很厉害的人物吧……”

“温基你想多了,我看这只是这家伙因为对现状的无力,所以放弃抵抗了而已,毕竟我们有三个,但他只有一个,而且被我们绑着,如果他有这么厉害早就反抗了,干嘛一直呆在这。”

看起来有些壮的哥布林大大咧咧的开口说道,旁边一个穿着布甲的哥布林听到后也是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陈无涯。

陈无涯见状本想着要不干脆演一演,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最后表现出来的还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

虽然瓦格的话让另外两个家伙稍微放宽了心,但对于陈无涯的警惕心却没降低多少。

因此,说起话来也变得小心了很多,可即便如此,对于一切无的陈无涯而言,哪怕是再普通的话也能帮他更快适应当前的环境。

有总比没有好,至少陈无涯知道了,现在的妖精成立了一个国家,由六大氏族统领,而在六大氏族之上,则存在一个无可争议的女王,至少表面上如此。

女王在迄今为止近两千年前于索尔兹伯里举行了加冕典礼。

除了女王以外,还存在一些十分特殊的领主,被称之为【妖精骑士】。

这些妖精骑士有着极其恐怖的力量,而其中最强的,则是被称为兰斯洛特的存在,被誉为最美丽、最强大的妖精骑士。

因妖精骑士兰斯洛特过于强大,一直存在于妖精王国之中的表面的氏族战争逐渐消失,这也让女王的支配变的更强。

高压的支配甚至可以接近暴政一般的情况,但因为无法反抗而不得不接受这一切。

向妖精们征收存在税,也就是通过一种名为令咒的东西,向存在于妖精身上的魔力进行吸取。

这种令咒几乎每一个妖精身上都有,只有一些弱小的妖精因为无法缴纳高额的存在税,因此躲藏到了其他地方。

陈无涯默默的将这些记在心中。

【真麻烦啊,每次都要搞得这么麻烦才行吗。】

【这也没办法吧大小姐,谁让你是乐园的妖精呢,哪怕它们不知道你的身份,也会下意识的讨厌你啊。】

【好痛,好痛,这群家伙真的不会留手啊,明明我可是救了它们啊。】

【谁让你是魔女呢。】

【魔女吗……呵,师父还真是说中了呢,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好啦好啦,大小姐,现在不是缅怀的时候,他可比我们舒服多了,你现在经历的时感和他可完全不一样。】

【啧。】

【喂喂喂,你刚刚啧了吧,你啧了对吧,明明我好心帮你,你还这样,要不是你师父把你拜托给我,我才不想陪你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陈无涯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又不知从何触动到了不知哪来的回音。

听起来似乎是和上一次出现的声音一样,来自同样的两人,不过听上去似乎和上次的经历出现不同。

只是这两段声音之间究竟间隔了多久,陈无涯就不清楚了,甚至他连这两人是谁,为什么他会听到都不清楚。

陈无涯确信这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常识,不然即便是在寻常的事情,前面赶路的三个家伙也不可能无动于衷,或多或少都应该对刚刚的对话产生话题,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在闲聊其他的事情。

也正因此,陈无涯才确信,这样的不知从哪里来的对话只有他能听到。

陈无涯闭上眼沉思了片刻,既然只有他能听到,那就证明他与这话音中的两人之间很可能存在某种联系。

想了一会,那样的对话似乎没有出现了,陈无涯睁开双眼微吐一口气,虽然还是没能得出结论,但他决定将这种情况定义为【时空回响】。

为什么会取这么个名字,陈无涯也不是很能理解,但只是他觉得应该下个定义之后,就自然而然的出现在心头,所以就决定这么做了。

从字面上来看,倒确实有这么点意味,这段对话很可能就是此刻在大陆的某个角落,跳过了空间出现在他的耳边,而从话语的含义中判断,在他这只是过了一天,但在那边似乎过了挺长一段时间。

从这点上看,他和那两个人所处不同的时空这点,倒也能够理解了,就是不知道他和那两个人究竟隔了多长时间。

陈无涯暂时不知道这种【时空回响】的机制是什么,是必须要到某个地点才能触发,还是每隔一段时间就能触发一次。

现在就算反过头去测试也没什么意义,顺其自然吧。

就这么一路晃荡着,不过主要是陈无涯躺在车上靠三个妖精推,他倒是不怎么费力就是了。

值得一提的是,他在这个有些漫长的旅途中,倒是又触发了几次这样的【时空回响】。

不过从对话的讯息上来看,似乎和之前的那次没有太多的变化,貌似是继续着某种相应的行为。

陈无涯大致判断了一下,似乎是两人在拔除名为灾厄的事物,听上去应该是为了妖精们好才对。

然而妖精们似乎对那名不知名的拔除灾厄的少女并不友好,甚至还给她取名魔女这样的称谓。

拔除灾厄的魔女……听上去有种十分荒谬的讽刺感。

陈无涯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那名少女明明被妖精们报以恶意,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去拔除灾厄这件事感到很难受。

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因为少女遭受这样的情况而难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感到难受。

但总之,他听了很多,也渐渐感觉对对话的两人有了点初步的认识。

少女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有一个应该对她来说十分重要的师父,不然不会常常挂在嘴边念叨,似乎在遵循着某种不知名的使命,努力去做着被妖精讨厌的工作。

他其实能听出来,少女应该本身是有些厌恶的,但厌恶的似乎不是这样的使命,而是厌恶着妖精。

说实话他有些不能理解,既然讨厌的话,又为何要为妖精做这样的事呢,明明妖精们不会感谢她,甚至还会对她报以恶意乃至杀意。

若非少女自身实力足够,再加之有另一个人的帮衬,让她能够每次都脱身成功,恐怕结果算不上好。

反正换做他的话,他是不会去做这种事的,虽然说不上是自我为中心,但他是不会对一群连感谢都不做的家伙抱有善意的。

目前陈无涯还没有亲眼见过除了面前这三个以外的妖精,但已经开始对妖精这个族群有些讨厌了。

这种观念会不会改变,陈无涯不清楚,但总之他觉得,如果再听到少女又被哪个村子的妖精给背叛伤害的话,他真的要杀人了。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这份怒意从何而来。

另一个人则有些神秘了,是位男子,多大不清楚但总之感觉没什么责任心的样子,每次都很恶劣的喜欢开少女的玩笑。

似乎很喜欢看她被妖精迫害的窘境,但每次又都会竭尽全力的帮少女摆脱妖精的恶意。

听起来似乎是因为受到少女师父的请求,故而陪伴在她的身边,但是对于拯救弱小的妖精还是拔除灾厄都没什么兴致。

每次主要负责的还是少女一人,负责教导少女各种高端的魔术,听的久了,连陈无涯都感觉自己学会了不少,虽然他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自己学会的,还是回忆起自己本来就有的。

但总之,陈无涯已经能够用出一些除了依靠肉身以外的攻击方式了,效果如何不明确,只有试了才知道。

陈无涯感觉收获很大,自己又回想起更多的东西,那么迟早有一天自己能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

就在他抱着这样的想法时,一群看起来十分不妙的存在靠近了这里。

那是一种形似软体,通体无骨,身上没有皮肤和血肉,均由漆黑如墨的黑影所形成,只有眼睛的部位会散发出不同的光辉的奇异存在。

据说,失去了目的、失去了光辉从而“无意义化”的妖精会成为摩耳斯。

摩耳斯是妖精们的天敌。

不能说话,也不能听见来自外界的声音,但是摩耳斯一旦接触到妖精即会附着在妖精的身上,最终把附着的妖精也变为摩耳斯。

无论是谁,第一眼见到这群生物,都会由衷的产生一种感想,那就是,它们一定是被诅咒的存在。

看到被这么一队家伙包围起来的妖精行商三人组顿时麻了,作为团队的大哥罗布当即大声喊道:

“快跑!绝对不能被摩耳斯碰到,不然我们就完了!”

“为什么这里会有摩耳斯啊,女王的军队还有牙之氏族的家伙为什么没把这里给扫清啊。”

“可能是因为这里要更靠近边境,所以没有过来吧。”

“别说废话了,赶紧保命再说吧。”

三人慌乱的推着车奔跑起来,没想到即便到了这样危机的境地,三人都没有选择抛下货物离去。

陈无涯都不好说他们这种行为算什么了,贪财吗?

虽是这般想,但陈无涯并未选择解决这次事情,毕竟自己可是“货物”,在抵达城市以前,最好不要做出超越身份的事情会比较好。

但他也不可能看着身后包围来的那些摩耳斯把妖精三人组干掉,毕竟自己还需要靠他们才能进到城市去。

想到这,陈无涯正要发动自己刚想到的魔术,让后面的那群摩耳斯无法形成包围圈,从而让妖精三人组逃离。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压忽然出现在这片地域,很快一队看起来十分精良的士兵从不远处冲出来。

这群人类士兵们手持钢枪和附着了某种特殊材质魔术的铠甲,冲向摩耳斯就是一顿战斗,举止配合十分默契,而且看起来战法十分针对摩耳斯。

摩耳斯对妖精而言是灾厄,但是对于人类而言,似乎就失去了那份触之即扭变得特性。

不过那超乎常态的体质还是会对弱小的人类造成极其巨大的冲击。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柄极其宽大且充满如同太阳般气息的巨剑从天而降,一瞬间便将地面上的摩耳斯一扫而空,将原本僵持的局势给粉碎。

随后一名体格极为壮硕,身上穿戴着非常厚实坚硬铠甲的女子降落在地面上,沉重且威严的气势笼罩四方,落地后将平整光滑的地面踩得四分五裂。

冷酷而狂气的外表下是一双有些冷漠的双眼,看起来如同威严的将军一般。

“我是妖精骑士高文,尔等可以放心了。” 第五百九十章 妖精骑士高文 “妖,妖精骑士,高,高文!?”

听到对方的自我介绍后,妖精行商三人组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名号一般,说起话来都有些磕磕巴巴。

陈无涯暗自皱了一下眉,微微抬头看了眼对方,金发异色瞳,左眼蓝色右眼红色,给人一种十分奇异的魅力与威严。

这是一个富有魅力的女子,不过更重要的是对方的体格,比起一般妖精要高出近乎半个身子,身上的铠甲也要比一般人厚实许多。

看起来像是一尊战争堡垒,倘若出现在战场上就会自然而然的让胜利向她倾倒,无疑是个可怕的存在。

不过此刻对方看起来倒是没有太过凌厉,兴许是敌人已经被扫清,故而身上的气势收敛了起来。

可即便如此,光是站在那就给人十足的压迫感。

是个强者,陈无涯的本能如此告诉着他,但即便如此,他也并未感受到什么危险的感觉,不,与其说是危险的感觉,不如说是觉得面前的这家伙存在另一种本质,而另一种本质一旦展露会使得一切都变得非常麻烦。

如无必要,最好不要与对方发生冲突,甚至连接触都尽量减少为好。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高文扫视了面前矮小的三位妖精,因为体格高大,故而看起来像是她在俯视三人一般,居高临下的眼神更加加重了这股压迫感,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我,我们,高,高文大人,我,我们是准备把货物运到……”

“回禀大人,我们是准备把货物运到城市中贩卖的行商,途径此地结果被摩耳斯包围,幸得高文大人相助才能脱身,如不嫌弃的话,我们的货物高文大人可以尽情取走。”

比起有些结巴的瓦格,罗布的反应十分机敏,只是将自己当作贩卖货物的商人,虽然他们本就是这样,但比起一般的商人他们更多了一个职责叫奴隶商人。

这个行当在不列颠并不算奇怪,但同样在不列颠中也不算多,毕竟专职从人类牧场中将人类贩卖到各地领主和氏族地域的商人很少,女王毕竟直接掌控对这方面的调配,像它们这种算是不入流甚至是有些非法的行商,只能暗地里行动。

故而他才不会和高文说他们具体的一切,反正他们也确实有些货物还在车上,虽然遗失了一些,但用来蒙混过去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高文看着三人的样子后,倒也不觉得他们会欺骗她,她只是按照惯例作为此地的领主顺便问询一下而已。

对于奴隶商人的事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在她看来,弱小的人类被强大的妖精支配本就天经地义。

虽说女王对此事十分上心,但她觉得还是有些不值当,不过作为骑士还是应当遵循女王的律令。

高文看了眼他们身后的车辆,倒也确实没发现其他东西,直到看到陈无涯时她才开口说道:

“他也是吗。”

“他不是,他是和我们一样的行商。”

“那他怎么还坐在车上。”

“额,阿钦他不太会说话,而且他脑子不太好,刚刚怕他会被摩耳斯给感染,所以就让他到车上呆着了。”

“是吗,看不出来你们还挺团结的。”

高文用着听不出语气的声音说着,而妖精三人组则连忙回以微笑点头哈腰的。

“放心吧,我不会强夺你们的货物,只要你们老老实实的做自己该做的事,我们就不会是敌人。”

“是是是,高文大人说的对,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不打扰大人您了。”

说着,罗布暗自给了旁边两位同伴们一个眼神就要退去,但就在这时。

“等下。”

高文忽然开口,目光忽然有些疑惑的看着陈无涯,然后陷入了沉默。

妖精三人本来听到高文突然喊住他们,吓得差点魂都要飞走了,不过看到高文看着车上那家伙沉默不语后,心就渐渐放了下来。

而随着心情放松下来以后,一个有关于高文的传闻忽然出现在他们的心头。

据说,高文跟各种各样的种族……无论男女,妖精还是人类……都做过恋人,可是不到一个月,又会重回单身。

因此被称为多情的妖精,亦或者是多情的高文。

而现在……三人不由得对视一眼,该不会是高文看上对方了吧,这下就有些麻爪了。

陈无涯并不知道这方面的传闻,但他能够感觉的出来,面前这个强大的高手,被称为妖精骑士高文的家伙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那是一种有些奇怪的亲和,在亲和之中又夹杂着些许狂热的情感,像是战意又像是……

陈无涯不知道那个词该怎么形容,但用直白点的话来讲,眼前的高文似乎想有一种想把他吞进肚子中去一般的情感。

这下有些麻烦了。

“他跟我走一趟,你们可以离开了。”

“额,这个……”

“嗯?”

“是是是,我们这就走。”

“不,算了,等下,嗯……卫兵!”

妖精高文纠结了一番后大喊了一声,在后方收拾战场的一位士兵跑了过来。

“给他们一笔钱,嗯,就当是我买下了他的时间,你们不是他的同伴吗,等后面他会回去的。”

“好,好的,还请大人让我们跟阿钦说几句话就走。”

高文点了点头,三人一脸镇静的接过拿过来的金币,感受着沉甸甸的袋子,三人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有些火热的心。

不愧是大都市的领主,听说高文还是牙之氏族中的高等妖精,再加上又是女王身边的妖精骑士,在整个妖精王国里都可以说是最顶尖的存在了。

出手就是大方,这么一笔钱足够三人潇洒很长一段日子了,真幸运啊,在路上捡到的这个家伙能卖出这么多钱已经不亏了。

至于后面高文发现他们三人和这家伙不熟,那就和他们无关了,反正能够得到妖精骑士高文的垂怜,对这个不知名的家伙而言也不算亏。

直到现在,这三人还是认为陈无涯是一位妖精,而不是人类,不过这并不重要,反正他们的目的就是把陈无涯卖出去,现在能够提前有大买主收购,那自然是要赶紧抛售跑路,避免被大买主找麻烦。

“嘿嘿嘿,别紧张,反正你也不算亏,毕竟那可是妖精王国最顶尖的贵族,你能被看上是你的福气,要是做到好得到高文大人的疼爱,你可比其他妖精都要活得幸福多了,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

“就是就是,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你现在就叫阿钦了知道吗,那可是大领主,你以后就享福了。”

“别这个表情了,反正从此以后你不认识我们,我们也当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可以尽情享受当领主丈夫的快乐,我们是不会来干扰你们的。”

这三人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陈无涯接受自己的身份,陈无涯也懒得理会他们,不过听他们三人的话,自己现在还真是被卖了。

心中有些无奈,本来还想靠这三个家伙把他带进城市,然后他借机脱身呢,没想到现在算是自缚双手了。

鬼知道为什么高文突然就盯上了他,按理说他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妖精吗,为什么会引起高文的注意呢?明明他已经很小心的收拢自己的气息,不让对方察觉了。

陈无涯左思右想也得不出什么结论,只能算了,不过当丈夫什么的还是敬谢不敏了。

“唉……真麻烦。”

陈无涯喃喃自语,靠近的三人第一次听到他开口说话有些意外,不过还不等他们有什么反应,面前本来被绑住的人忽然消失在它们的眼前。

“哪里走!”

一声爆喝从他们身后传来,然后就看见一个声音如同狂风过境一般,从身旁席卷而去,沿地的草坪卷出一圈极深的沟壑。

如同音爆一般的声音从不远处炸响,随即便是一阵地动山摇般的状态。

三人茫然的看着这一幕,心里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远处,一个十分高大的身影如影随形般的出现,披戴着全身的甲胄也丝毫不能影响到她的速度。

穿着拳铠的手握拳向着前方猛攻,在她的前方是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看起来如同没有重量一般随风掠动,刚猛的拳风完全挨不到对方分毫。

“果然……”

“就不能让我离开吗,我什么也没干啊。”

陈无涯的语气有些无奈,但高文只是面带狂气的笑道:

“无所谓,与我一战!”

说着,高文的手中忽然多出一柄巨剑,和之前将摩耳斯大军一击扫灭的剑如出一辙,宛若太阳一般的气息从剑身上弥漫而出。

妖精剑卡文汀,无疑是高文的专属武器,配合她此刻身上所笼罩的某种神秘,使得个体的素质大幅度上扬。

一招一式都包含着宛如狂风暴雨般的重击,由剑及人,几乎可以从剑招之中看出对方的性格不是那种喜欢拐弯抹角的家伙,恐怕是那种坦率且正派的性格吧。

不过这份正直貌似有点奇怪,被什么东西隐藏或者说是……克制住了吗。

陈无涯在暴风之中安然自若,神色平静的通过观剑推衍至对方本身的内在之中去。

这种特殊的技巧陈无涯只需凭肉眼就能自然而然的达成,就像是历经了不知多少光阴和磨练后所凝聚出来的强大技艺。

高文见陈无涯能够如此轻松的在她的攻击下,依旧一副游刃有余,闲庭信步一般的姿态,眼中有些怒意。

“你只会躲吗!”

“叮。”

一柄血红色的长剑突兀的出现在陈无涯的手中,并伴随着高文的那句话后,挡住了对方的巨剑。

高文见状脸上浮现出一抹狂热的战意。

“这样才对,我不关心你从哪来,又要去哪,但是你现在所要做的只有一个,与我一战!”

高文将剑身往下重重压下去,陈无涯站在的地面都仿佛承受不了这股重压而四分五裂。

陈无涯站在破碎的土地上依旧如履平地,目光冷静单手持剑,剑身如同铁壁一般没有半分偏移。

高文愣住了,居然只依靠单手挡住了她,对方的筋力究竟有多高?

这其实是高文误解了,陈无涯单论肉体力量而言,虽然优秀,但并不算强大,真正厉害的在于陈无涯的出神入化,无人可及的技艺。

哪怕这份技艺的来源几乎已经忘却,他也依旧能靠着本能驱动。

而这份技艺即将展露在高文的面前。

不需要思考,不需要改变,只要顺着心意,顺着隐藏在自身体内的本能去做,那么胜利就在我手。

血红的长剑绕出一道令人眼花的轨迹,仅仅是一瞬间,一股更加庞大的力量压在高文身上。

明明做出压制状的是她,但是她却感觉自己与对方的立场颠倒了一般,力量居然能够至下而上打出重压!?

高文被一剑击飞出去,一股难以抑制的超乎常态般的震颤力量浮现在体表,让她体内的每一份力量都被打散开来。

明明她能够感觉到,附着在身上的力量并不强,但偏偏有着极其特殊的特质。

不是为了伤害她,而是专门针对力量的流动而破坏,仿佛解析了身体的本质,于肌肉处进行了更加细致的针对。

如果说攻击就是调动自身体内各个单元系统进行释放的一种过程,那么能够调动越多,统筹越好,那么一个人的战斗能力就越强。

如果以数据来进行解算,那么每调动一块肌肉,就包含着难以想象的数据信息,每一块肌肉上都包含着更加细致的肌理运转,乃至于细胞层面的运作。

这部分的计算是不需要人体主动去思考追加的,对于人体而言,这是一个整体化模块化的肌肉系统,如肱二头肌、腹肌、大腿肌等等。

因此人只需要动得调动这些整体化的肌肉系统,即可发挥出强而有力的进攻。

而系统内更为细致的计算则是由潜意识以及肉体自身的计算来运作。

那么,如果让这部分变的无法计算呢,或者说计算的公式变的毫无规律起来,那么力量的产生就成为了一种异想。

没错,不需要去依靠伤害的方式去做到这些,只需要让力量运转的过程稍微复杂化,就会使得原本精密的仪器出现偏差。

而这份偏差就会导致结果出现冲突,而冲突的结果最终就是抹消。

人体是台精密的仪器,虽然看上去比较随意的处理都不会有太多问题,但如果切入本质去看就会发现,人体的精密程度,以及全身上下全部需要处理的信息数据加在一起的话,那么就算是多少台计算机并行运作也不能进行计算和归纳的情况。

这是源于人体最深处的奥秘,也是全部生灵们最根本的奥秘所在。

也正是因为对于奥秘的探索,生灵们才会走向不同的道路,或是依靠神秘学,或是依靠科技学,不过殊途同归,都是对自身的开发,或者说是对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那份规律的探索。

这是一条漫长的道路,不说一般人,哪怕是传说中的英雄也不能保证自己对自身的认知就一定全面。

处理数据的终端与种族无关,与万事万物的本质有关,只要存在于世界上,就一定存在某种规律,最多是这种规律暂时没能被观测到。

然而这种事对于陈无涯是无用的,他只需要依靠本能就能够轻易观测到这份存在于生灵体内的本质,对本质进行干预就能做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高文出手的次数越多,陈无涯对她的认知就越清晰,最后甚至能够做到她不动而他先知的状态。

这还是陈无涯丢失了记忆,只能依靠本能,倘若他恢复了自己对力量来源的理解,将能做出更加特殊的攻击。

现在只是通过用剑作为导体,让他的力量与高文的力量同化一段,人体不会抗拒来自自身的力量。

故而,他只要让流动入高文体内的力量稍微调整一下,加大她某些发力点的处理,就能自然而然的抹去对方的力量。

高文感觉浑身上下都仿佛麻痹住了一般,完全无法动弹,然后撞进森林之中震起一大片尘土。

艰难的想要抬头看一眼对方,但是此刻她都觉得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有些勉强。

笼罩于身上的神秘不知为何完全不起作用,因为这是她自己的身体攻击自己,所以作为防护外界干扰的神秘和魔力自然无用。

“任何防御的目的都是为了应对外界,而往往强大的壁障总是先从内部崩溃不是吗。”

陈无涯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高文的面前,蹲下身看着她,高文用着恶狠狠的眼神看着陈无涯,但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放心吧,我与你没有仇怨,也没有杀你的想法,虽然有些讨厌妖精,但你应该不在其列,毕竟你……算了,我先走了。”

陈无涯缓缓站起身,忽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说道:

“劝你别放弃自己的理性,就为了给我教训的话你会失去很多东西,你应该不会想变成那样的。”

听到陈无涯的话,高文身上原本浮动的某种特质竟然在这番话下奇异的压制了下去,不过高文并没有感应到这种情况,只能有些艰难的说道:

“站…住……别……跑…”

高文眼中倒映着陈无涯一步一步远离的背影,随后昏了过去。

直到过了好一会才被赶来的士兵发现,带离了现场。 第五百九十一章 收养 一路辗转,最终陈无涯还是放弃了进入城市,虽说城市作为信息交通中枢,是他获知信息的最好途径,但既然都得罪了妖精骑士高文,那自然要小心免得徒生掣肘。

在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以后,陈无涯醒悟了名为遁化剑光的技能,至此他的赶路速度大幅度上升。

只是遁化剑光会让他变的比较显眼,于是他又醒悟了潜影的技能,能够让他通过魔力与光线的变化进行一定程度的扭曲外在状态,以此做到在遁化剑光的情况下隐身的效果。

不过陈无涯依旧没有一个该去的地方,虽然说要去找人,但他一不知道名字,二不知道对方是否还在,三不知道具体位置,这么凭空乱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陈无涯再次掐起印诀,这次他又成功推衍出某个结论,但他反而有些犹豫起来。

之前那次推衍虽说确实帮他脱离了困境,并且也得到了不少讯息,但是和高文的一战却不在计算之内。

看来这种问卦一般的形式,依旧是以他当时的心态为标准,如果说他选择顺水推舟,那自然就会被高文带走,也不存在说要与高文交战的情况。

而能够被高文带走,且不说危不危险,对方作为这个妖精王国的贵族,堪称是这个王国最顶尖的存在之一。

从她那里能够获取到的情报肯定比他瞎折腾要轻松太多,而且未必不能达成心中所想。

可他放弃了,因此改变了卦运,毕竟被高文带走最终还是要看他自己个人的想法,如果他接受那么一切照常,如果他拒绝,那么也就会出现偏差。

因此,到也不能说卦象不准,只是这种牵扯到自身的卦象很容易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变动。

如果是测算别人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因为自己就是变数,而变数本就是难以测算的东西。

而能够做到连变数也一起算进去的能力,陈无涯似乎没有,至少他应该是不擅长这块的。

思考良久,陈无涯还是决定顺从卦象的选择,毕竟他现在也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船到桥头自然直。

【神秘之岛化为妖精国,将其结局告汝知。】

【向无罪者道声欢迎归来。】

【此乃深邃无底女王之城。】

【如雨水般堆积,似灰尘般堆积,如雪花般消融,似谎言般消逝。】

【吾等希望被束之高阁,如今仍在女王的掌心。】

【不过,也只需再片刻忍耐,待到二千年岁后,救赎之子将现身。】

【使妖精人类共携手,救世之子把世界救。】

【即便初时光微荧,无人注意无人识,仍若飞蛾扑光去。】

【铁之镇,煤之海。】

【击退灾厄之时,巡礼当受相迎。】

【选定之杖引导其,异邦旅客守望之,救赎之子终抵玉座。】

【居玉座者乃真王,请戴一顶染血冠。】

【如雷霆般鸣响,似烈火般鸣响,六道钟声教人知,真王之道从此启。】

【被赤红灾厄追上前,被漆黑灾厄咬上前。】

【工作稍有怠慢也不打紧,我们是自由妖精的末裔。】

【希望向来不曾足够,由衷期盼灿烂明日。】

不知从何而来的一段预言,陈无涯坐在一艘小船上,头上戴着一顶斗笠,手中拿着一根钓竿。

钓竿的尽头是一根用魔力凝聚起来的鱼线,垂入水面不掀起半点涟漪。

难得的没有听到对话,而是听到如同预言一般的【时空回响】。

他不知道这个预言从哪里来,但是听起来似乎别有一种意味,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似乎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也曾听过一段不为人知的预言。

陈无涯皱着眉头思考着,然而实在是想不出另一段预言是什么了,心中倒也没有太多失落,他已经回想起很多没什么用的记忆了,再多出一些也无妨。

“嗯?”

陈无涯像是看到了什么,吐出有些疑惑的鼻音,这么说倒也没错,因为在他目光所及的不远处的河面上,正晃晃悠悠的漂过来一艘小船。

他掐指一算,好像卦象所定的就是远处那艘小船。

感应到这个结果的陈无涯让自己的船靠了过去,没一会,陈无涯就看到了让他有些意外的存在。

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幼小的女婴,而在她的身边则放着一根极长的法杖,法杖似乎是由某种神秘的树根制成的。

植物般的质感顶端还延伸出了树根般的枝节,枝节的最前端则是镶嵌着不知是水晶还是宝石的晶体,整体呈现出来的氛围便相当自然,浑然一体,让这把法杖看上去如同自然诞生出来的一般。

“咚。”

两艘船轻轻的碰在了一起,陈无涯看着船里的女婴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画面,然而奇怪的是,他对这些画面的印象十分奇怪。

这种心情很难言说,但他确实感觉有种很悲伤很后悔的情绪产生。

画面中看起来似乎是在某个城镇之中,而有一点让他在意的是,那画面中除了城镇和其他妖精以外,还有一个女婴。

而那个女婴和面前的女婴十分相似,甚至近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

不仅如此,两个女婴的身边都有一个法杖,只是法杖上镶嵌的晶体颜色不同。

陈无涯顿时疑惑了,如果说他的记忆没有问题的话,那么他应该见过这个女婴?

可如果真是如此,那眼前这又是什么情况,难不成他的记忆还能预测未来不成?

陈无涯回头看了一眼远处,如果这艘船继续飘荡的话会去到哪?

他不知道,但既然看到了,总不能当无事发生吧。

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女婴的身上很可能背负着某种他所不清楚的隐秘,但那又如何,和他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因为没有记忆,陈无涯反倒显得十分洒脱,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不会造成影响。

将女婴抱了起来以后,陈无涯微微逗弄了一下对方的脸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简直就像多了个女儿一样。”

眼前忽然闪过某个身影,随后陈无涯便摇了摇头,还是算了,父女什么的感觉有点怪怪的,有点像是背叛了谁的感觉。

嗯……

既然不以父女相称,那就……以师徒相待吧,总要有个名头才行。

“叫你什么好呢?”

冥思苦想了许久,陈无涯也没能想出一个好名字,毕竟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姓名和这个王国里的所有妖精们名字都不同。

如果用他的取名习惯来定的话,未来女婴长大就不好融入这个国家了。

他能风餐露宿,女婴可不能啊。

想到这,陈无涯的心头忽然流淌过某种冥冥之中的声音。

“就叫你阿尔托莉雅好了,阿尔托莉雅·陈,小陈。”

陈无涯嘴角浮出一抹温和的笑意,像是将某种虚无的情感驱散,多了某种支撑一般。

自出现以来,陈无涯其实是有些无助的,因为他什么都没有,就连记忆也十分稀缺,可以说对于整个世界而言,他是有些陌生和隔阂的。

但是现在这抹隔阂被眼前这个小女婴给驱散。

【小梣】

陈无涯愣了一下,这次出现的声音好像是他自己的,而且念的音调和他给眼前这个孩子取的名字一样。

难不成……那些【时空回响】不是出现在【现在】,也不是出现在【过去】,而是【未来】吗?

“背叛、折磨、暗杀……”

陈无涯嘴角的笑容微微敛去,将法杖拿起来之后,陈无涯抱住女婴,如果真的是这样,他绝对不能接受。

……

“你们知道吗,镜之氏族的那些预言。”

一座有些偏僻的酒馆中,一个风之氏族的妖精坐在位置上向着身旁的同伴说着。

“啊,你是说预言之子啊。”

“没错,距今16年之后,救世主将会现身,在选定之杖的引导下,真王终将加冕,六道钟声被敲响时,虚伪的女王将被打倒,带领妖精与人类,终结虚伪的历史,这可是那位氏族长艾因塞尔亲口说的原话。”

这番话听起来有些大逆不道,毕竟现如今的不列颠的女王可是一位手腕十分强硬的家伙。

两千年前,女王以绝对的力量挫败了所有氏族,引发了被现在称之为【冬之战争】的历史,并在索尔兹伯里举行了加冕典礼,开启女王历元年,定都卡美洛。

而至今为止,女王历已经两千年了,对方以强硬的手腕统治着六大氏族,把人类放在饲养场控制起来,定期分配给各大妖精,并且会向妖精们定期收取魔力,也就是存在税,以维持妖精国的运转。

如果交不上来的妖精则会被毫不留情的抽干,不会有半分的怜悯和同情。

可以说是一位极其冷酷、残忍的女王,在她的高压政策下,妖精们可以说是有些民不聊生,生活的十分苦难。

但对方也确实作为王庇护着所有的妖精免受灾厄的侵袭,只能说是有种毁誉参半的感觉吧。

不过那位女王似乎并不在意自己在民间的声评如何,作风依旧冷酷,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凛冬女王。

有人认为她十分贤明,也有人认为她简直就是恶之化身,是世间最残酷事物的凝聚体。

不过像这种如同反叛一样的话语却一次也没有提过,或者说没人敢提这种话出来。

那位女王的统治是绝对的,那位女王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

高居玉座之上统率整个大陆长达两千年的暴政,凭借的不是她强大的人格魅力,也不是她的能言善辩,而是因为她足够强,任何人、妖精都无法比肩的强。

哪怕是王国中的六大氏族的族长,也要跪倒于她的阶下,臣服于她,向她献上自己微不足道的忠诚。

因此,没人敢反抗,也不会有人去反抗,那是注定失败的命运与结局。

然而今天却不一样了,身为王国中最顶尖的,负责配合女王统治一切的六大氏族之一的镜之氏族,居然发出了这样的宣言。

这是令人感觉有些荒谬的事情,在一般的妖精眼中,这是无法理解的现实。

但结果就是这么说了,并且流传的范围十分广阔。

这让妖精们既觉得镜之氏族大胆,又十分激动满怀刺激的想要看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妖精们就是这样一群,哪怕明天就要身亡,但是今天若是能够开心那么也不会感到后悔的存在。

或许这份预言能够这么快的传播到不列颠的全境,也有这些妖精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在里面。

毕竟,镜之氏族所在的位置可是北境,只比【止境的奥克尼】要稍微偏南一些而已。

可是这里已经是不列颠的中心了,因为这里就是当初女王加冕时的索尔兹伯里,离首都卡美洛的位置也不算太远。

连这里都能传到预言了,可想而知作为女王首都的卡美洛又是什么样的境况。

一个看起来和妖精一样的黑衣男子站在酒馆的吧台后面,手中拿着一个玻璃杯轻轻擦拭,身上穿着精致的马甲,在他的背后是一双有些普通的黑色翅膀。

和寻常的妖精一般无二,不过从外貌上看要更加偏向风之妖精。

他微垂着眼眸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一副对外界事情充耳不闻的状态。

“陈,你怎么看啊,那段预言。”

正在交谈的其中一个妖精忽然转头对着这个站在吧台后面的男子问道,而男子听到这段话后缓缓抬起头,露出有些平庸的外表,唯独双眼十分明亮,有一种如同星辰般璀璨的感觉。

“我吗?我只想安安静静的交完存在税后,还能有余力抚养那个小家伙长大。”

陈淡淡的笑着,在那双眼睛的映衬下,莫名给人一种亲和感,让人忍不住就想放松心防,毫无保留的向对方吐露心声。

酒馆的妖精们没有察觉到这种异样,而是十分正常的面露了然之色。

“你也真是辛苦呢,明明那个小家伙应该与你没什么关系才对吧,干脆扔掉好了。”

“就是啊,以你的手艺,如果不养那个小家伙的话,肯定能活得更加精彩的。”

酒馆里的妖精不多,但都算是这个酒馆里的常客了,对于对方的事也算了解一二,不过说出来的话却十分不讲道理。

这并不是因为这群妖精们连感情都没有了,哪怕是妖精,也是存在情感的,也正是因为它们的情感十分纯粹,所以才显得突出。

它们会这么说,只是它们单纯的讨厌那个小孩罢了,甚至连它们自己都不清楚它们为什么会那样讨厌那个小家伙。

听着众多妖精的话,陈依旧面露微笑,看上去像是不会动怒一般说道:

“不,我还打算让她未来继承这家酒馆,传承我的手艺呢。”

“这样也太浪费了吧,那你这里的收益恐怕会更加惨淡哦,本来就没多少人来了,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开酒馆啊,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去城市中心那边的店铺吧。”

“因为很多原因呢。”

“什么原因?”

这名妖精下意识的追问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看着对方面带微笑的样子后,讪讪笑了一下,随即撇开这个话题。

周围的妖精们也下意识的回避开这个问题,脑海中有关这段交谈的记忆渐渐淡化,被另一种更加快乐的情感给取代。

夜色悄悄降临,妖精们离开了这座有些昏暗的酒馆,只留下男子一人在酒馆中整理着。

将打烊的招牌放在门口以后,男子的半边脸掩藏在光照不见得黑暗之中,之前的亲和消失不见,随后向着酒馆的二楼走去。 第五百九十二章 经历 “果然和听到的一样,也不知道还能在这里呆多久……”

陈无涯低声念叨,脸上的神色有些沉重。

“啊?”

一声有些奶声奶气的声音从床上传来,那是一个长相看起来十分稚嫩的女童,年纪恐怕才一岁左右。

“没事哦,小陈安心长大就好了。”

陈无涯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但是和之前的笑容不同的是,这份笑容没有那种虚无的假象。

眼前的小女孩就是被陈无涯收养的那名女婴,在辗转了多地以后,陈无涯还是决定进入到城市中。

因为很多东西仅仅只凭他一个人是无法做到的,而且小阿尔托莉雅是女孩,有些事自然也还是由别人来做会比较好,哪怕对于现在的阿尔托莉雅来说,并没有建立所谓的廉耻和道德观念,但他作为长辈还是要顾及这些。

比起等到意识到长大才开始回避,不如从最开始就做好相应的准备。

一开始养育确实是非常的麻烦,陈无涯常常不能睡觉,因此总是熬着夜避免半夜出现其他问题。

不过好在熬夜对他而言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哪怕是一直不睡觉似乎也不会影响到他的精神状态,这点倒是让他有些感激自身实力强大的好处。

阿尔托莉雅还小的时候,为了照顾好阿尔托莉雅,陈无涯是有想过通过雇佣女性妖精或者是人类来帮忙的。

但是妖精暂且不提,人类因为掌管在女王的人类牧场之中,几乎不可能出现遗落在外界的人类。

而想要拥有人类,那就只有成为这个王国的贵族才有资格,一般的妖精是不能拥有人类的,或者说拥有了也庇护不住。

没办法选择人类,那就只有妖精一种选项了,然而妖精和人类这种种族不同,妖精是不需要进行抚养的存在,因为一诞生就是最完整的样子,也就因此不需要成长这一无用的状况。

和人类这种需要从小发育直至成熟的种族不同。

小阿尔托莉雅的本质在陈无涯看来,虽然和那些妖精有一部分相似的地方,但终究不同。

妖精生来就握有强大的力量,而这股力量不会因为使用而更加强大,也不会因为使用而衰弱,不增不减,不会成长。

但是阿尔托莉雅不一样,她并非生来就拥有什么高等神秘的力量,不像妖精对于外界魔力的操纵都是天生,阿尔托莉雅从小几乎和普通人类无异。

不过随着年纪的增加,会像人类一般成长,魔力也会与之俱增。

这种和其他妖精不一样的情况陈无涯并不在意,但他也清楚所谓的不一样就是异类,而不管是什么样的族群,对于异类总是排斥的。

现在是因为有他在,这股异样并不为人所知,即便见过阿尔托莉雅的妖精,也被他强制抹去那段记忆。

对于这种做法他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不过这种事只是暂时的,治标不治本。

如果阿尔托莉雅想要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就必须要摆脱这份异类的身份。

他通过干涉一般妖精的思维,让她们短暂失去对阿尔托莉雅的关注,将她当作普通的小孩去照顾。

也正因如此,他选中了这个和人类更加相像的风之氏族的所在地,索尔兹伯里。

当今的风之氏族的族长是位名叫欧若拉的女妖精,也算是整个妖精王国里风头无两的存在了,在妖精王国有众多拥趸,长相漂亮、温柔、善良,简直是梦一般的化身。

现如今妖精王国最强的妖精骑士,兰斯洛特,就是她的拥趸之一,甚至是近乎于独属她的妖精骑士了,不过还是会按照女王的指挥行事。

陈无涯曾经有遥远的见过一次那个欧若拉,但怎么说呢,一眼看过去就令他有种浑身发麻的抗拒感,那种几乎刻近骨子里的虚假,邪恶且混乱的本质。

比起面对那家伙,他倒宁愿去面对高文了。

不过好在那种存在并不会来在意像他这种平平无奇的小人物,他也时刻警惕着尽量不让自己会出现在那女人面前。

这一年下来,倒也算是无惊无险的安全度过,若是排除掉这一切,倒还真有几分安宁祥和的氛围。

不得不说,那位听起来执政十分暴虐的女王,治理出来的王国却给人一种欣欣向荣的温馨感。

但这座城市恐怕不能久留了,因为镜之氏族的那些预言,陈无涯很清楚那些预言很大可能性就是在说阿尔托莉雅,如果让她被发现尤其是那名女王发现的话,会很麻烦。

“你们知道吗,女王已经派出专门的近卫军要到处搜捕预言之子了。”

“唉,这下就没意思了,还以为真的能看到些好戏呢。”

“说的也是。”

一群妖精们坐在座位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对于妖精们而言这些事情也只是单纯的乐子罢了。

人类为了生存与繁荣想尽了办法,积累了无数的知识,人类那样的精神活动对于妖精来说就是闪耀着的有趣事物,所以他们养育人类。

但它们只模仿了文化的外形建立了这座城市,将人们积累的农耕知识、建筑知识、众多的学问……其中的内涵完全无视,只是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东西而已。

徒有其表用来形容妖精正合适,它们就是这样的存在。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位于索尔兹伯里中心处的梣之大圣堂。

那是一座十分伟岸的建筑,哪怕放在人类历史中,这样奇迹一般的建筑也是屈指可数,几乎每一个都堪称是人类历史的瑰宝。

陈无涯曾经有去看过一次,但是也只是看了一次就没有再去了。

那里确实是十分瑰丽的存在,陈无涯也十分动容,但如果深思一下就清楚,妖精是做不到这种创造性事物的,它们可以实现幻想,却不能幻想。

听起来很矛盾,但结合之前所说的妖精的特性就能明白这一切了,所谓的大圣堂归根到底依旧是源于人类的理解,而并非妖精们需要。

对妖精来说不存在什么神,也没有宗教,并不需要建那种大圣堂,他们仅仅是因为有趣才建的,这就是妖精国的文化,同时也是这样对待人类的。

因为人类对于英雄的态度总是高高捧起,将之放在十分尊贵的位置去膜拜,去敬畏,去信奉。

然而妖精不会,但是它们可以仿造。

在妖精的历史中同样存在过这样一个,宛如人类历史中英雄一般的存在。

她的名字叫梣。

当时陈无涯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闪过一种很复杂很怅然的心态,当时他以为自己和这位妖精救世主有什么关联时,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过就算真的有关系想来也没什么意义了吧,毕竟那都是数千年前的事迹了,现在已经没有梣这么一个人了。

如果真的有的话,以那位救世主的名气,不可能在妖精王国中默默无闻才对,毕竟这里都建有她的大圣堂。

而人类会建立有关英雄的圣堂,目的只会有一个,那就是祭奠已逝之人。

作为模仿人类思考一切的妖精,自然也是这样的目的。

这么久以来,陈无涯也触动了不少次【时空回响】,最初他还以为会是阿尔托莉雅未来会发生的经历,毕竟他当时第一次听到喊【小梣】的时候,还以为是喊【小陈】。

后面才反应过来,那不是在喊【陈】,而是喊【梣】,救世主梣的梣。

【时空回响】给他带来的讯息很多,但总结出来依旧是少女去了何处拔除了何处的灾厄,又或是拯救了哪个弱小的妖精,最后又不得不选择脱身离开的事情。

能够听到来自数千年前,救世主梣所经历的一切这件事,对于陈无涯也算是在闲暇之余的一味调味剂了。

虽说这个调味剂的感觉让他有些复杂,毕竟每次听,他的本能都会有些抗拒听下去。

而当听完发生在梣身上的事情后,再去看那所谓的梣之大圣堂,就会感觉有种莫名的讽刺。

简直就是鳄鱼的眼泪。

不过言归正传,像这种抓捕预言之子,还是期待预言之子反叛之类的事,对妖精来说都是为打发无聊时间的嗜好品。

至于这个过程会有什么结果,又会有什么影响,它们并不在乎。

“牙之氏族族长最近好像开了一个人类收养院啊,你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难道是摩耳斯又有暴动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妖精们瞬间打了个冷颤,像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应该不至于吧,如果摩耳斯真的有暴动的话,人类又能有什么用,那种弱小无用,还会受伤就虚弱的存在。”

“话虽这么说,但是摩耳斯貌似只针对妖精吧,如果换做人类去应对,应该能够更好压制住摩耳斯。”

“怎么可能嘛,就算人类再怎么锻炼,也不可能比得过牙之氏族的那些妖精的,那可是牙之氏族哦。”

说这话的妖精嗓门有些大,手上拿着一大桶酒杯,金黄色的酒液被晃荡出来些许,但妖精却满不在意,脸红脖子粗的和另一个妖精争论着什么。

牙之氏族是妖精氏族中最适合战斗,也是目前不列颠中唯一拥有驱逐摩耳斯群力量的氏族,因此,他们成为了国防枢纽。

而这其中,牙之氏族的族长伍德沃斯更是在曾经,亲手消灭了摩耳斯王这样恐怖的灾厄的存在。

女王历一千年,妖精国产生异常,摩耳斯军团与其首领出现,以“魔力”为食的摩耳斯王组织的摩耳斯大军,对着妖精王国发动了总攻。

战局一度胶着,而摩耳斯的特质让众多与它交锋的妖精难以抵挡,当时的牙之氏族族长也在这一场战役中死去,眼看就要被摩尔斯王率领的军团消灭之际。

新诞生的牙之氏族族长将这一切终结,而干掉摩耳斯王的就是如今妖精国总管军事和防务的伍德沃斯。

伍德沃斯据说是亚铃返祖的,妖精中的妖精,也就是拥有着与始祖妖精几乎相同的力量,是世界规则的化身。

陈无涯听着这一切并不在意,不过也有些好奇这位伍德沃斯要做什么。

在妖精王国里,因为妖精骑士的崛起,这位最早时的妖精国最强渐渐被其他妖精们奚落,诸如“还是妖精骑士们比较强”“伍德沃斯现在就只剩张嘴而已”之类的话。

不过即便再弱,在妖精王国中也绝对是最强的那一批,这样的存在一举一动自然都会有人关注,更别说是妖精这种喜欢盯着乐子看的族群了。

但这样的在意也只是暂时的,平静的抚养阿尔托莉雅长大才是他的目的。

可是最近这个情况有点难了,因为……阿尔托莉雅已经六岁了。

“阿尔托莉雅!你在干什么!”

陈无涯的语气有些生气,目光冰冷的看着眼前已经及到他大腿处高度的小女孩,以往一直喊的小陈都没喊,而是直接喊了她的名字。

脸上难得没有露出温和的表情,而是十分冷酷的样子,看起来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啊哈哈,师,师父早啊,我,我什么也没干啊,哈哈哈。”

阿尔托莉雅一脸傻气的笑着,碧绿色的眼眸有些灵动的飘向一旁,看起来给人一种莫名的心虚感,而且手还放在脑后挠着,看起来几乎完美符合做错事的小孩该有的样子。

陈无涯没有理会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而是走过去抬手抓起被她藏在背后的法杖猛地一抽。

阿尔托莉雅的身体都被带的跳了起来,还下意识的想要去抓住法杖。

但是在看到陈无涯的眼神后,就讪笑的把手又默默收了回来,两个指头放在胸前点着一副手足无措的的样子。

法杖都比她人高了,居然还以为放在身后就藏住了,这样一个有些憨憨的家伙是谁教出来的?

这么一想,陈无涯头就疼了起来,貌似是自己教的。

看着阿尔托莉雅可怜巴巴的模样,陈无涯忍不住有些心软,可是随后又像是意识到什么,语气并未因此变的软和下来,而是平静的说道:

“如果你不想学酿酒,师父可以教你别的,不管是医术、锻造、音乐、画画还是其他什么技艺,师父都懂,哪怕是教你厨艺也可以,反正你这么爱吃。”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正一副可怜巴巴等待训斥的阿尔托莉雅忍不住鼓起嘴反驳道:

“我才没有,明明每次都是师父你吃的最多。”

“因为我是大人。”

“那也是你吃的最多。”

“是你。”

“是你。”

一大一小两个人就这么毫无阻碍的拌起嘴,好似不知疲倦一般,陈无涯居然能和一个小孩斗气。

说了好一会,才止住拌嘴,陈无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但目光扫到手边的法杖后,很快就收了回去,说道:

“行了,反正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但唯独战斗不行。”

“为什么?”

“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准,这个东西我马上就把它扔掉,你以后不准再想这些事情,听到没。”

“别……”

“嗯?”

陈无涯瞪了一眼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但还是顽强的说道:

“我不拿法杖了,可以不扔了吗?”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心头一紧,眼中流露出一丝祈求。

陈无涯心里一叹,随后有些烦躁的点了点头,阿尔托莉雅顿时眉开眼笑,直接抱住陈无涯的大腿,柔嫩的小脸在陈无涯身上摩擦,嘴里说着:

“最喜欢师父了。”

“你喜欢的太早了,我说了,不准你习武就是不准,唯独这件事没得商量。”

陈无涯十分冷酷无情的抬手按在她的小脑袋上,然后拎着法杖向外走去。

“师父大笨蛋!”

阿尔托莉雅在背后大声喊着,但陈无涯完全没有要停步的想法。

“唉……这下怎么办啊。”

看着陈无涯的背影,阿尔托莉雅小小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忧愁,好似多了一抹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与忧思。 第五百九十三章 心声 总是、一闭上眼睛就会到这里,不管是醒来的时候,还是睡下的时候,都在这风中、颤抖着,轰轰、轰轰、仿佛要让耳朵坏掉一般的风声。

周围的一片都是纯黑的,也不见应去之处,这就是我所见的风景,不列颠,是对我来说的地狱。

这无疑是地狱一般的风象,然而这股噩梦一般的气息却被某个更加温暖的事物抵挡在外,泾渭分明的分开成两半。

看不清的背影,模糊的背影,虚幻的背影,但就是这样的背影将一切拦阻在外,我看不见背影的主人是谁,但我却能清晰的知道背影的主人是谁。

因为这个背影,本来如同地狱一般的景象似乎也能够接受了,也许我看不见更多的温暖,但有这么一个就足够了。

我本以为能够这么一直平安幸福的生活下去,不管有何种恶意都不会靠近自己。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不知不觉地知道了我的使命。

【救济不列颠妖精,让他们从痛苦中解放,给予他们正确的救赎】

而这会在结果上,让现在的不列颠化为乌有,即便是幼小的心灵我也理解这点。

真是很尊贵的使命啊,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提不起劲啊,反正现在这样也没差,就当不知道这回事就好了。

没错,就当不知道这回事,这也是符合他的期待吧,对,符合他的期待……

“小陈,小陈,再不起来就没饭吃了哦。”

少女缓缓睁开双眼,然后有些恬静的打了个哈欠,金色璀璨的秀发披散在肩,身材高挑,容貌精致,但莫名的给人一种很呆的感觉,让这份魅力微微下降几分。

“昨天的功课完成的怎么样了。”

“额……咳咳咳,咳咳咳。”

正在吃饭的途中,听到冷不着的这么一句话,少女喝着牛奶的时候忍不住咳出声,然后被牛奶呛着,让咳嗽加剧。

“所以是没有完成。”

那个声音如同审判一般的下了定义,少女顿时慌乱的说道:

“那,那个也不是没有完成啦,就,就是那个……对,因为太努力了,所以一不小心就用脑过度睡着了,哈哈哈。”

那个声音没有说话,只是听到十分闲散的饮茶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对面才传来话语。

“这样啊,不是因为去想一些不该想的事情才弄到太晚吧。”

“啊哈哈……师父是说什么啊,我没听懂啊。”

少女干笑着挠了挠脸,一脸心虚的将目光投向桌子上的花纹,仿佛桌子上有什么很特殊的东西一般,引人注目。

“啪。”

一个东西被拍到桌子上,少女的目光往那东西上微微瞟去,那是皮外包着精致的镶边,书上写着一段妖精语。

【能够飞上天~噗咻一下的神奇魔术】

“这个,你能解释一下吗。”

“额……”

少女额角处噗噗冒汗,努力思考着该用什么话术来解释,不,是蒙混过去,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那书拿出来以后感觉十分羞耻啊。

“能够飞上……”

“师父别念了,我错了。”

眼看对方还要把书上的话给念出来,少女连忙开口打断,小脸唰的一下涨的通红,念出来感觉更羞耻了啊。

“嗯,不好好做功课,却幻想这些东西,小陈,你很有个性嘛。”

少女听到对方的话后,忍不住嘟囔道:

“因为师父写的那些书看起来都很复杂啊,什么人体结构啊,细胞组织啊,什么霉素啊,我一个都看不懂啊。”

“那是上一次给你的书。”

“额……”

少女再次被击沉,顿时不说话了,对方叹了口气说道:

“上次你就说看不懂,所以我给你换成了种植指南,很显然你根本没看啊。”

“我错了,师父!”

少女五体投地的趴在地上。

“起来吧。”

少女果断站起身,然后十分殷勤的跑到对方身后,两只手在对方的肩上轻轻捏着,看起来十分讨好的样子。

“师父,要不然我们换成故事书吧,以后我就当一个作家怎么样。”

“故事书吗……”

听到少女的话,这个声音不仅没有反驳,反而像是对着这种有些无理取闹的话认真去思考了一样。

声音沉寂了下去,少女有些紧张的看着对方。

“行吧,但我知道的故事不多,那我就讲一个有关地下城的故事吧。

相传在一个非常遥远的大陆,有一座拥有雄伟地下迷宫的巨大都市,为世界最大都市,被称为“迷宫都市欧拉丽”,在那里……”

声音娓娓道来,故事跌宕起伏,情节生动的仿佛在世界的某个角落,真的存在这样一个都市一般。

少女的心神都被故事中那样精彩的世界给带走了。

英雄的史诗,各个种族生活在一起,在众多神的恩惠下,加入不同的眷族,结识同伴,进行着冒险、贸易、娱乐、争斗。

真的有这样的地方吗。

这个故事很长,但是少女的思绪却渐渐的从那样的世界中脱离,眼前仿佛出现了另一个身影,那个身影看起来是那样的坚定,让人觉得是如此的闪耀。

她感觉那个身影好像是自己,但怎么可能呢,自己这样一个什么都做不好的无能的妖精,怎么可能是那样耀眼的存在。

“嗯?师父?”

“今天就到这吧。”

“啊?可是我感觉还有很多东西没讲完……”

“再讲下去,可就不好了。”

陈无涯对着窗外看去,阿尔托莉雅也顺着目光看去,不知何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到了正午时分,明明感觉没过多久来着。

“行了,我先出门了,你好好呆在家里别乱跑知道吗。”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陈无涯在她的头上揉了揉,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个动作十分熟悉,就像是很久以前他做过这样的事,目光有些失神。

忽然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然后露出一个有些爽朗的笑容。

“师父,路上小心。”

陈无涯点了点头,随后走出门去,看着陈无涯离去的背影,阿尔托莉雅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果然,师父是把我当成另一个人了吗。

那个目光,是在看她吗?还是说是在看某个不存在的虚像。

师父是疼爱我的,但这份疼爱究竟有多少是师父对我的,有多少是为了对另一个人的弥补……

师父恐怕不知道吧,我的眼睛具有【妖精眼】的能力,就算我自己不想要,我也能看见没能说出口的真心。

所以我知道的,外界的妖精们看到我都害怕着我,讨厌着我。

很小的时候,我就没有朋友,师父当初故作离不开我的样子,让我不要离开家,但我知道师父是不想让我受到外界妖精的恶意吧。

欺瞒、自保、私欲、嫉妒,我能听到所有妖精们的心声。

即便师父努力去遮掩了,我也能听到那一段预言,让我去拯救不列颠的妖精。

说实话这种使命很讨厌啊,师父应该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不想让我去承受这些吧。

所以我也向着师父期盼的那样子去做了,努力忽视那些使命,让自己能够【轻松】一些。

结果,就连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师父,我也没能看见他的真心。

真的,很讨厌这样的眼睛,结果属于“自己的东西”一件也不会有。

……

走在街道上,陈无涯的脸色有些阴沉,心情看起来十分的糟糕。

我究竟在做什么呢?

这样一味的阻止就能改变什么吗,我这样做真的对吗,我是不是在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她了。

陈无涯脚步停下,看着面前的繁荣富裕的街道,充满休闲意味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就会感觉到放松。

然而陈无涯的心情却无法因为这样的氛围而放松下去。

【谢谢您,魔女大人,谢谢您如此努力,虽然大家都说魔女大人的坏话,但我感谢魔女大人,为了我们,谢谢您,为了像我这样的垃圾,谢谢您,一直以来辛苦了,愿您能安详休憩。】

【魔女、魔女、可恶的魔女!明明灾厄之后惨绝人寰,却只有你一个人能独活!】

【又失败了,我还是没能救下芭万·希。】

【稍微休息一下如何,你太累了,你没必要……】

【梅林,不用再说了,这是它们对我的期望,也是师父对我的期望,更是我自身的期望】

【唉……】

【没事的,为了不列颠,首先必须治疗妖精们,一次一次祛除灾厄,一次一次调停氏族之间的斗争,一次一次被骂作魔女,但是没关系,我并不爱妖精们。】

【你师父可不想让你这样做。】

【但我想让师父看到,如果能成为救世主的话,师父也会为有这样一个徒弟而感到开心吧。】

陈无涯的头愈发疼痛,隐隐像是能够想到什么,但却只能停于表面,他感觉自己很痛苦,但他不清楚自己的痛苦来源究竟是什么。

他不知道对谁感到悲伤,也不知道将期盼施加给了谁,但他觉得自己总是在做错误的事。

错误的、可悲的、令人遗憾的决定。

仿佛不管重来多少次都一样,他无论怎样去决定,无论做出什么行为,最终都只会向着更加痛苦的方向偏转。

他仿佛迷失在了某种更加深邃的风暴之中,分不清善恶,分不清对错,分不清过去与未来。

陈无涯抬起手,掌纹在他手心是如此的清晰,但是脑海却是无比的混沌。

清晰与混沌的扭曲交错,让他感觉有些难受。

他忘了很多重要的事,即便想要去回想,也会陷入无所适从的状态之中。

“你们听说了吗,镜之氏族被灭族了。”

“什么?怎么回事?”

“听说是被摩耳斯给消灭的。”

“它们不是最擅长预言的一族吗,怎么会在危险到来也没反应呢?女王呢,女王没有解决吗?”

“事情发生的太快,一夜之间被消灭的,女王就算得到消息恐怕也已经晚了。”

“这样啊……”

周围纷扰的话语渐渐将陈无涯拉回,陈无涯长吐一口气,正要回返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初次见面,打败过妖精骑士高文的先生,我想见你很久了。”

年龄在20~24岁左右,波浪般的金色长发,清纯的容貌,一尘不染的白色连衣裙,洋溢着慈爱与美的女子。

看到对方的第一眼就仿佛能将世间最美好的事物收入眼中,让人不自觉的就想诚服其中。

一出现就能够引动所有人的目光,站在世界的中心。

陈无涯沉默了,心中那些情感褪去,化作冰冷与厌恶,没有像周围的妖精那般对眼前之人投以关注或是爱慕之类的情绪,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觉麻烦抗拒的情感。

“欧若拉。”

陈无涯冰冷的语调吐出这三个字,但是对方却并没有因为陈无涯的语气而有所动摇,而是流露出有些伤心的表情说道:

“看来你不太想见到我啊,是这样啊,那我就只能告退了,不过住在你房子里的那个小姑娘……”

冰冷的杀意让整个都市染上了一抹猩红的色彩,这个变换来的快去的也快,在都市中生活着的妖精们只觉得自己眼前好像闪过一抹猩红的光泽后就恢复了正常。

站在陈无涯面前的欧若拉神色呆滞,一旁的一位身着剑甲的少女平静的眼中浮现一抹动容,正想出手之时,陈无涯的瞳孔闪过一道如同流星般的流光看向她。

她顿时感觉到某种压制浮现在她的心头,如同被更加高位的生命体盯住,又像是被天敌看到,生命的本能让她下意识的克制住了自己的动作。

但这种事更让她惊讶,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微微的一滞,陈无涯已经离开了她们两人的面前,消失在了这片街道之上。

“我会带她走,但你们敢追过来,就杀光你们。”

语气很平静,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话,但是两人都不觉得哪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而且心中的感知告诉她们,如果对方想,就真的会把她们杀光,与身份无关,与种族无关,与任何一切都无所关联,只要对方想,就一定能杀死一切。

一种代表着终结的存在。

在对方面前,无论是何种的美丽都无法逃避,任何事物都逃不脱的终结。

欧若拉回过神来,轻轻笑着,一旁的少女看见她的笑容后流露出一抹沉醉。

真美啊,即使这具身体崩溃,即使这颗心破碎,也不会失去憧憬的美丽。

“走吧,或许日后有好戏看了。” 第五百九十四章 教育是大事 看着身后一点一点远离的城市,阿尔托莉雅心头的情绪有些复杂。

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现在却要离开,这又让她如何不能感到怅然呢。

阿尔托莉雅收回目光看向马车前方驾车的人,沉默了许久后问道:

“师父,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陈无涯头也没回的说道:

“什么好不好。”

阿尔托莉雅低着头,手放在衣角微微一紧。

“师父觉得,我不去面对自己的使命,真的好吗。”

马车停了下来,风吹过野草带给人一丝温暖,马车上陷入了沉默。

阿尔托莉雅心情紧张的等待着陈无涯的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明明已经做好了忽视使命的准备。

明明已经决定就这样按照师父期望的样子生活下去。

但,为什么,这样的心情还是会出现……

“你已经知道了吗。”

“不如说我很早就已经意识到了,在我有意识开始,那个使命……”

阿尔托莉雅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莫名的虚幻感。

陈无涯没有说话,他没有回过头,阿尔托莉雅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

啊,就是这样的背影,在梦境中一直是这样的背影,在那道背影下什么都不会有问题,她会拥有一个安全的、温暖的、不为人知的小小幸福。

不管是何种恶意还是使命,那道背影都会帮她挡下,她只需要呆在原地,什么都不做就好了。

没错,什么都不用做。

但是她知道的,这样的幸福不该是属于她的,这样的背影,应该是为另一个存在去抵挡,她只是……只是有些侥幸的拥有了这些。

好不甘心,但是……

“阿尔托莉雅,你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了。”

“欸?”

“唉……”

脑海中的思绪尚未平息,就被陈无涯开口打断,他转过头看着面前的少女,此刻少女的眼角已经隐隐有些泪光。

陈无涯从马车上转身走到阿尔托莉雅面前,双眼直视着她。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有些误会,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不管是什么样的意义上都是如此。”

阿尔托莉雅看着陈无涯的眼睛,心里顿时慌乱起来,脑海中的思绪被这样一句话给击沉。

她拥有着能够看到真心的【妖精眼】,但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感到慌乱,因为她能够感受到,这番话并不是虚妄,而是真真切切的属于对方的真心所想。

可是……这和她之前感受到的不一样,为什么?

“觉得很奇怪吗,你拥有能够看透所有谎言,映照真实的眼睛,这件事并不会瞒过我,但是这并不是绝对的。

没能说出口的真心,并不代表着谎言,没能理解的困惑,也不代表着欺骗。”

阿尔托莉雅愣愣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微微一笑说道:

“人类是个很复杂的生物,和妖精这种存在不同,人类的世界中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妖精不为善即是恶,但人类却可以保持中立,人类生来并无太多力量,因此人类前所未有的复杂,难以言喻的矛盾,人类不会被击垮,却也不会去自省,总是犯同样的错误,却也不忘去反复改正。

我曾经是一个十分悲观的人,即便现在我恐怕也难以说自己有多开朗,我虽然讨厌虚伪,却也有时会用虚假的面具掩盖自己。

我其实很不喜欢离别,但每次我都会用洒脱的语气告诉他人自己将迈向下一个旅程,这样并非真心话,却也并非是我在欺骗。

我不说真话并不代表我就是在说谎,我只是不想将自己的内心剖出展示给别人看,也许这会是我的缺点,会让人觉得无法理解我在想什么,从而产生误解,但我并不打算改变它。

这就是人类,人类个体可以为了生存下去而变的圆滑守礼,虚伪懦弱,但并非真就如此,他们知道自己并不完美,所以常持谦卑,承认自己会犯错,敬畏着冥冥之中的天理循环,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明白自食恶果的道理。

这是一个很难让人喜欢的族群,但它们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尊严,也拥有着属于自己的真心,我不能保证自己从未说过谎话,但我不会去对自己的内心说谎。

阿尔托莉雅,也许你现在还有很多无法理解的地方,但这没关系,我会等你慢慢来了解我,和你不同,人类了解他人真心的方式是名为【阅历】的才能。

如果想要了解我的真心的话,不如将对技能的依赖暂且放下,重新出发,用一用属于人类的方式来了解我呢?”

陈无涯抬起手轻轻抚摸着阿尔托莉雅的头发,目光轻柔,语气和缓。

“不过为了避免你产生误会,我还是得说一句,现在的我其实记忆并不完整。”

阿尔托莉雅心中一惊,但看着陈无涯平和的表情后还是渐渐将心情放下。

“虽然不完整,但我想,我就算真的记起一切,这份心念也不会改变,阿尔托莉雅,在世界上没有谁是必须要去承受既定的命运的,但是却可以跟自己的命运做个了断,不过这还很早,等你真的能够理解一切以后,我……”

陈无涯说着说着声音微微低落了几分,不过很快就继续说道:

“现在就先依靠师父吧,好吗。”

阿尔托莉雅看着陈无涯的双眼,缓缓点头。

马车再次前行,向着一片未知的旅途迈进。

陈无涯看着前方,但目光却渐渐变的有些恍惚,他仿佛能够看到未来,目光所及是一片灾厄之地,一尊异常高大的巨神立于天地之中。

在那尊巨大的神祗面前,一切都显得那般渺小,而在那之下是十二座看起来异常恐怖的圣枪,而在圣枪环绕的中心,是手持法杖的阿尔托莉雅。

不过那时候的她,看起来比现在坚定的多,也要成熟的多,除此以外还有许多不曾见过的面孔。

那会是一切的未来吗?

……

“喝啊!”

阿尔托莉雅手持一根法杖对着陈无涯笔直敲下,动作显得十分有力,不过陈无涯站在原地手上拿着一柄木剑轻轻一点,便让这刚而有力的一击化为无形。

“力量还行,但是技巧依旧粗糙不够成熟,战斗不是直来直往,运用本能可以让战斗事半功倍。”

陈无涯拿着木剑轻松的挑飞阿尔托莉雅的法杖,看起来汗都没有流几滴,反观阿尔托莉雅已经是一副筋疲力尽的模样。

“哈~哈~师,师父,不行了,为什么学魔术要练习体术啊。”

阿尔托莉雅半坐在地,大汗淋漓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见状只是挽了一道剑花背剑在后。

“这很奇怪吗。”

“当然很奇怪啊!魔术很明显就是远程战斗的方式吧,学习体术什么的根本用不上吧。”

“太天真了小陈,任何事物若是用于战斗意图,那么它们的存在意义就是相同的,不管是魔术还是体术,本质都是一样的,而所谓的战斗,就是用最小的代价达成最大的战果。

如果对方离你不过几分寸的距离,你该如何对抗敌人呢,又该如何应对敌方的袭击呢,不过这种事也并非绝对的,如果你的魔术真的能够运用的出神入化的话,那自然学不学体术都无所谓了。”

“真的!?”

看着阿尔托莉雅那副表情,很明显这家伙只在意不学体术这点了,陈无涯倒也没打击她,只是说道:

“当然,如果你能做到当今女王那样魔术水准,自然就不需要依靠所谓的体术了。”

“那我还是继续学吧。”

阿尔托莉雅有些幽怨的看着陈无涯,这不是在异想天开吗,想要拥有像那位冬之女王一样的魔术水准,对她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她的魔力量并不高,所以能够学习的魔术十分稀少,不过好在陈无涯最近找出新的方法,让她能够汲取外界的魔力供养自身,从而摆脱魔力不足的问题。

阿尔托莉雅并不明白这种能力究竟有多可怕,只是觉得能够增多魔力这件事是很开心了。

陈无涯也没有想法要和阿尔托莉雅仔细去讲这部分的情况,其实两人都清楚,所谓的魔术是一种有些绕道的方式。

真正的妖精并不需要依靠魔术来达成结果,它们可以天生调动周围的魔力构造神秘,最后直接达成结果,和需要依靠魔术作为路径的阿尔托莉雅不同。

不过阿尔托莉雅可能没发觉问题,但陈无涯却像是想到什么,妖精们都不需要依靠魔术,那为什么那位女王却需要这些呢?

这个疑点一直在陈无涯的心头没有散去,如果真是如此,那么那个冬之女王的身份就很有问题了。

看着还在认真锻炼的阿尔托莉雅,陈无涯陷入某种沉思。

自从当时解开心结以后,陈无涯也就没有再像以往那样,拒绝给阿尔托莉雅锻炼修习了,不过比起去依靠外界那些无用的教本,自然还是由他亲自指导为好。

他们这些年也算是在不列颠的境内四处辗转,就是为了躲避女王军的搜捕。

因为考虑到现在的阿尔托莉雅还不够成熟,陈无涯也没有让她去敲响各地的巡礼之钟,当然是否真的是因为不够成熟而阻止,还是陈无涯有私心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时间以来他们也去了很多地方,经历了不少事,但大都平安度过没有出现太多问题。

陈无涯知道,这应该是有某个人在帮他们遮掩行踪,陈无涯大致猜出是那位风之氏族的氏族长欧若拉在帮他们。

但他不知道那个女人在想什么,因为这件事对她来说应该没什么好处。

不,也并非没有,至少对于那位女王而言,阿尔托莉雅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隐患。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想的话,那就说明这个女人很可能打算利用阿尔托莉雅,只是沿着这样的想法往下想的话,陈无涯就陷入了迟滞。

因为最终的结果就是利用他们推翻女王的统治罢了,难道那位欧若拉是想要自己当女王吗?

这太可笑了,因为如果阿尔托莉雅真的要履行自己的使命,那么她的敌人就不只是那位女王,还是整个妖精王国。

难道那位欧若拉是觉得妖精应该承认自己罪孽的存在吗,陈无涯觉得不太可能,虽然和那女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并不觉得那女人是这种妖精。

因为暂时不能明辨那女人的想法,陈无涯也是尽量减少与对方的接触。

“这里就是廷塔杰尔村了吗,听说有一个手艺很好的铁匠啊,正好可以拜托它帮忙打造一些东西。”

陈无涯看着远处的村落,一旁的阿尔托莉雅好奇的看着村子里的环境,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是……

“怎么了?”

陈无涯看着阿尔托莉雅神色有些怪,不由得开口问道,听到陈无涯的话,阿尔托莉雅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说道:

“没什么,就是感觉这里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是吗……”

陈无涯点了点头,观察了一下眼前的村落,随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还是算了,你如果出现的话,指不定这个村子会变成什么样。”

听到陈无涯的话,阿尔托莉雅鼓起嘴来瞪着陈无涯,这话听起来她像是什么灾星一样。

“师父才是,如果人类的身份被发现了的话,才会闹出很大的动静吧。”

“所以啊,我们最好不要靠近妖精,会变得不幸。”

“哈哈哈哈。”

阿尔托莉雅听到这话不由得大笑,看起来十分的开心。

两人运用魔术遮掩自身潜入村子,在搜查了半天也没找到那个铁匠在哪。

“师父,你确定吗?那个土之氏族真的会在这里吗?”

“不应该啊,我确实是得到了这方面的消息,这里有一个技艺十分高超的土之氏族的铁匠,从索尔兹伯里、牛津,甚至是遥远的曼彻斯特那里,都有人请求对方打造的订单。”

“这么有名的话,其他妖精不可能会不知道吧。”

“那就问问吧。”

这般说着,陈无涯瞬间出手抓住一个路过的妖精,然后将它带到有些阴暗的角落,手掌捂住它的嘴巴将它按在墙上,语气冰冷的说道:

“告诉我,这里最擅长打造的妖精在哪?”

“喂,师父,这不是问问吧。”

看着陈无涯如此举动,阿尔托莉雅顿时感觉头都大了,这和她理解的问问不一样啊。

“但这样很方便。”

“很方便……这是拷问吧,为什么师父你要用这样的手法啊。”

“能够很快得到它的真心话。”

“请师父你不要再曲解真心的意义了!”

阿尔托莉雅抚首叹息,第一次认识到师父原来还有这样不着调的一面。

谁会在这样的情况下讲真心话啊。

但结果却出乎阿尔托莉雅的预料,对方毫不犹豫的把一切都和盘托出,知道的不知道全都说了一遍,看的阿尔托莉雅大受震撼。

“唉……”

“师父你不要用那种仿佛看到一个傻孩子样的眼神看我好吗,很明显是师父有问题吧。”

阿尔托莉雅有些接受不能的说道。

“你还太年轻了。”

“明明是师父那样的做法有问题吧。”

“可它说了真话啊。”

阿尔托莉雅顿时语滞,有些怨念的碎碎念起来,这些年来陈无涯的做法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明明讲的故事和告诉她的事例都是教她要持身以正,结果做法却大相径庭。

陈无涯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以前教她持身以正是保证自身的纯粹,这些时日带她经历的事情是告诉她活下去的方式。

两者天生存在冲突,自然会让阿尔托莉雅感到理解不能,不过这就是属于人类的生活方式,如果想要了解他的话,就得从这矛盾中分辨何为真心。

等到阿尔托莉雅能够理解这一切的时候,应该也是雏鹰长大的时候了吧。

陈无涯心头有些怅然,带着阿尔托莉雅向着村庄外走去。 第五百九十五章 埃克托 海角边的一座工坊,巨大的烟囱冒着工业特有的废气,空气中弥漫着的铁锈味混杂着各种难以言说的味道。

海浪拍打着岸头,矗立在边缘的那座工坊看起来十分特别,在这座本就孤立于外的大陆上又显得更加孤立。

陈无涯和阿尔托莉雅两人越过廷塔杰尔村后,终于来到了这座被村子称为不存在的工坊。

“那就是锻冶场吗,和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啊。”

阿尔托莉雅摸着下巴说道。

“师……”

话还未说完,陈无涯就一只手将她拉进阴影之中,目光紧盯着一个正向着那处工坊走去的人影。

那人影似有所觉的回头看了一眼,威严如炬的异色瞳扫过刚刚陈无涯和阿尔托莉雅刚刚站立的位置。

极其敏锐的感知能力,仅仅只是被看了一下就能锁定到目光主人,这是她于战场上以及自身所锻炼出来的独到才能。

然而所见之处只有随处可见的寻常景色。

高文皱了皱眉,是自己想错了吗?

收回目光后她便继续向工坊走去,身上只穿着有些轻便的铠甲,衔接处的甲片摩擦出铿锵声,步伐沉稳有力。

“好可怕的家伙,师父你认识她吗?”

从刚刚开始阿尔托莉雅就屏气凝神,深怕惊扰到对方从而发现躲藏起来的他们。

那个铠甲女妖精给她一种很危险的直觉。

“该说认识吗,只能算是过去机缘巧合下碰过一次吧。

陈无涯随口说道,语气中听不出警惕之类的情绪,倒更像是不想去沾惹麻烦的样子。

阿尔托莉雅看着陈无涯默默点了点头,将目光投向那名女妖精,不过陈无涯却提前挡住了她的目光说道:

“别乱看,对于这样的高手而言,一次可以认为是错觉,但第二次就可以认定是有人监视了,你师父我可不想带着你去面对那家伙。”

陈无涯虽然有些意外高文来到这里,但是并没有想要去探索的想法,和阿尔托莉雅等在外面,打算等高文离开以后再去工坊。

阿尔托莉雅有些百无聊赖的拔了根草在地面画圈,陈无涯盘坐在旁边闭目养神,也不知等了多久,陈无涯忽然睁开双眼看向工坊。

只见进去时还是一身轻甲,出来时就变成一身白银重铠,看来是来换装备了。

陈无涯看得出来那身甲胄十分特别,其上包含着的能量十分纯粹,能够轻松抵御掉大部分魔术施加的神秘。

再加上高文本身自带的妖精领域,几乎可以说是铜墙铁壁一般的存在,难怪自从妖精骑士出现以后,历史中的氏族战争就停止了,因为普通妖精与妖精骑士之间的差异是无比巨大的。

哪怕是上级妖精所展开的妖精领域也无法干涉妖精骑士,没办法打出合理战果的战斗结局可想而知。

只是,明明已经可以说是妖精王国中最强的存在之一了,还费尽心力的打造这样一副白银甲……

陈无涯像是意识到什么,不由得摇了摇头,阿尔托莉雅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无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是这样,虽然妖精眼的能力十分强大,能够看穿真实,但并不能完全从情绪中读出一切,不然那就不叫妖精眼,而是全知之眼了。

眼见高文走远以后,两人才走近工坊,工坊内部存在大量的铁制兵器,每一把兵器上附着的能量与神秘都不弱。

陈无涯扫过这些兵器默不作声,阿尔托莉雅则有些好奇的伸手摸了上去。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武器,闪闪发亮的。

“干什么呢小丫头!想被敲开脑壳扔进海里吗!”

“啊啊啊啊!!!”

一个有些粗暴的声音大声喝道,一下子就把阿尔托莉雅给吓了一大跳。

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一个身材矮小粗壮矮人,发质乱蓬蓬,前面的头发长长的遮住眼睛,却又独独露出一只眼睛有些冷漠的样子。

标准的土之氏族的妖精模样,但给人的态度要暴躁的多了。

他名为埃克托,土之氏族的工匠,几百年前就住在海角,是受村中妖精畏惧的怪人,同样,阿尔托莉雅也有些畏惧面前这个妖精。

因为,在她的眼中能够清晰的察觉到,面前这个妖精讨厌所有妖精,内心的声音也好,心灵的颜色也好,都因厌恶的感情而变得漆黑。

待在这里就会被杀的,脑袋真的会被那把大锤砸开。

因为感觉到了这种漆黑的情感,阿尔托莉雅下意识的往陈无涯身后一躲,缩在他的背后抓紧他的衣角偷看。

“哼!今天一个二个的都不会看时间吗,全挤到一天来了,小子,我这里可不是给你们玩闹嬉戏的地方,要找乐子的话最好滚远点,省的在我面前碍眼。”

埃克托的语气十分不友好,声音也很大,震耳欲聋的让人感觉耳边嗡嗡的,阿尔托莉雅更是闭紧了眼。

“我是来找阁下希望打造一柄剑。”

“打造东西吗,行吧……等等,让我看看这家伙的脸。”

埃克托正要接下这个委托的订单时,目光忽然盯住阿尔托莉雅的脸庞,眼里微微闪过一抹动摇和复杂。

【黑骑士,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

【大约2000多年了,再这么下去,即使拥有不死之身也会很痛苦的,要不这次结束后我们就收手吧,不管最后能不能拯救不列颠。】

【已经不知不觉这么久了啊……】

【嗯,我想你师父肯定不会责怪你的,不如说他如果会怪罪这样的你,他就是脑子锈掉了。】

【他可不会责怪我……不过,放心,这次一定会顺利的,之后就只要迎接加冕仪式了,真好啊,这样的话一切就应该能结束了吧。】

【反正梅林那家伙不也这么说吗。】

【那家伙满嘴谎言,听不出哪句是真话,好期待啊,不知道师父看到我做出来的这些事会不会为我感到骄傲,还有,如果他知道我又收了个弟子的话,会不会感到惊讶,说起来我好像还从未见过师父惊讶的样子……】

【每次就只有在聊到你师父的时候,你才会这么活跃啊,梣。】

【嘛,乌瑟还真是可怜啊,明明他不是很想让你把他当弟子的样子。】

【没有这回事,等我见证完乌瑟加冕,再从各个氏族拿到钟之后,我就要回乐园去了,在临走前还能见师父一面,乌瑟和麦布,我觉得两个人很合适,这样的和平一定会持续下去的。】

【嗯,和平会延续下去的。】

阿尔托莉雅有些茫然的看着忽然陷入某种深思,然后不说话的两人,一时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吗……自艾因赛尔的预言以来,也已经过去15年了吗。”

埃克托喃喃自语,陈无涯的思绪回归,微微抬手揉了揉眉心,这次出来的信息量有点多,不再是像之前那样只有两人,好像是旅途的同伴增加了。

只是时间上还是不清楚具体如何,不过从话语中能够看出来,那位救世主梣的旅途同伴增加了,多了一个黑骑士的人。

除此以外还有另一个声音,只是另一个人就不知道是谁了,梣、梅林、黑骑士还有一个未知的女音,看来是组成了一个全新的队伍。

而且那位梣的心态也好了很多,不再像早先时听的那样冷酷疏远,多了一种温柔的感觉。

加冕、钟、乐园。

陈无涯微微回头看了眼躲在自己身后的少女不发一语,脑海中已经隐隐将某个故事串联起来。

“行了,在这傻站着也只是浪费时间,你要打造什么赶紧说,说完就快点走,看到这个家伙的脸就来气。”

“!!!太失礼了吧,我什么都没干啊。”

“哼。”

埃克托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只是冷哼一声就走到屋子里面去。

“师父,难道我……”

“你喊这家伙什么!?”

阿尔托莉雅刚开口喊陈无涯,那个埃克托忽然转过头,用一种十分严厉的表情看着阿尔托莉雅,嘴里的语气变的有些质问。

被打断话的阿尔托莉雅皱眉有些毒舌的会说道:

“我喊什么跟你无关吧。”

“有关,这两个字你最好不要随便乱讲,尤其是用这张脸。”

“???我这么说怎么了,我这么喊了十五年为什么要听你的。”

阿尔托莉雅如此剧烈的争吵,其实也是她这辈子第一次,尤其是她无法理解面前这个铁匠大叔到底在想什么,什么叫用她这张脸,她这张脸有什么问题吗。

埃克托看着阿尔托莉雅十分愤慨的眼神看了许久,随后看向一旁正在陷入某种思绪的陈无涯开口说道:

“你这家伙知道她是谁吗。”

陈无涯终于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他之所以没有阻止两人的争吵,是因为他从对方的态度和神情中体会到不一样的东西。

并且,眼前这个矮人的声音……

“黑骑士。”

陈无涯忽然念出这么一个像是称号一样的话,一旁的阿尔托莉雅更加懵了,什么黑骑士,她什么时候成黑骑士了?

只有听到耳中的埃克托才明白,这三个字究竟意味着什么,目光也不由得变的有些深邃。

原本有些邋遢的形象多了一点异样的氛围。

阿尔托莉雅十分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种变化,不由得拉了一下陈无涯说道:

“师父,你在说什么……”

“看来你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那你肯定知道这家伙的身份了,明知道这点还要让她喊你师父,我不知道你只是为了庇护她而随口给的称呼,还是故意为之,不过我劝你考虑一下,有些事最好不要多插手。”

“很不巧,我这个人不太喜欢听别人的建议。”

仅仅只是一瞬间,场面就变得有些剑拔弩张起来,也正是因为如此,阿尔托莉雅才有些焦急起来。

她终于感受到拥有能够看穿谎言的妖精眼的局限了,明明两人都没有故意在用谎言掩盖什么,但她就是什么都听不懂。

虚假未必需要靠虚假维持,真相也可以掩盖在真实背后。

两人就这么十分默契的依靠两人能够理解的话语,将阿尔托莉雅排除在外。

就这样保持了许久,就在阿尔托莉雅按耐不住想要打破这种诡异气氛的时候,埃克托忽然气势一松说道:

“随你开心,进来吧。”

陈无涯也在对方气势松下去以后同步收敛起气息,正要迈步跟上去时,阿尔托莉雅拉住了他,目光有些别样情绪的说道:

“师父……”

陈无涯品味出来少女的情绪变化,只是轻轻抬起手放在少女头上揉了揉说道:

“放心吧,我会把真相告诉你的,但是现在还不行。”

埃克托默默看着陈无涯对阿尔托莉雅的所作所为,然后走进内部的房间。

两人来到房间内后,阿尔托莉雅被眼前满是熔炉和铁块的房间惊到了,这和她见到的各种瑰丽的妖精建筑不一样,有一种别样的气息。

桌上摆着各式各样的首饰,红蓝黄绿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般,熠熠生辉。

这些首饰放在工房里感觉格格不入,没想到除了兵器以外,这个铁匠还会做首饰的样子。

“如果想要就挑一个吧。”

“如果想要就拿一个吧。”

异口同声的话语从陈无涯和埃克托的嘴里吐出,两人对视一眼后只是默不作声。

阿尔托莉雅这次没有在意这两人之间的情况,只是双眼有些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的首饰、发饰说道:

“真的可以吗。”

“可以,反正不用多少钱。”

虽说就算缺钱陈无涯也有办法解决就是了,说起来自己好像还从未给阿尔托莉雅买过一件首饰之类的物品,明明已经长这么大了,果然是自己的认知问题吗。

陈无涯默默想着,因为自身性格和需求的原因,对于外物之类的需要欲望不是很敏感,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并不会像妖精那般热衷,甚至比一般人类会有的欲望都要薄弱。

也正因如此,在陈无涯的认知中这些身外之物并不重要,故而连给阿尔托莉雅配几件好看点的衣服都没有,明明她长相不错却穿的和陈无涯差不多朴素单调。

“呵,看来你这师父不是很合格啊。”

埃克托对着陈无涯嘲讽道,陈无涯并未做任何反驳,但他没有反驳却不代表阿尔托莉雅不反驳了。

“喂,你这大叔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从刚刚开始就对各种事情看不顺眼的样子,师父合不合格才不需要你来评头论足,我很满意就行了。”

【我的师父如何不需要你们来管,我觉得满意就行了。】

埃克托眼中微微闪过某种情绪,随后说道:

“行了行了,你这家伙可以拿着东西出去了,反正你留在这只会碍手碍脚,你也不懂打造对吧,那呆在这里更麻烦。”

埃克托开口就是要驱赶阿尔托莉雅,更是让她有些气结,还不等说些什么,陈无涯也开口说道:

“好了小陈,先出去吧,等我和他说完规格打造完东西就走。”

“……好吧。”

阿尔托莉雅见陈无涯都这么说了,也就没有想要与埃克托争辩的想法了。

看着她出门以后,房间里的气息瞬间变的压抑起来。

“你来这只是为了锻造一柄剑吗,还是说你又别的目的。”

陈无涯收回目光看向埃克托,眼中快速闪过一道银色的流光。

“原本只是想打造一柄剑,不过现在……我还有其他想知道的东西。”

看着陈无涯的眼睛,埃克托感觉到了对方的特殊,心中沉思许久才道:

“你想知道什么。” 第五百九十六章 过去 “很多,比方说你们当初是怎么失败的。”

“胆子不小啊,居然直言我们失败这种事。”

埃克托的语气一贯不好,听起来总有一种要吵起来的错觉,不过这实际上是错误的,他并非有意想要调高自己的声量说话。

看着陈无涯平静的眼神,埃克托从旁边拿起一大壶酒,拿了两个杯子直接一倒,金黄色的酒液流淌而下,一股浓郁的酒味弥漫在工房内。

“噔。”

酒坛沉重的砸在地上,埃克托端起酒杯大口大口的喝下,然后长吐一口酒气,被乱蓬蓬的头发遮挡着的眼睛流露出一丝追忆。

“失败吗……或许是这样吧,现在回想起来,那段旅途的终点可能早就已经注定了,无聊又可悲的结局。”

……

“有点远啊。”

在温暖的阳光下,一位少女站在高山上看着远处的平原说道。

少女身着白色的精致短裙,宛如新雪落在松枝上的纯净,短裙的边缘镶嵌着细腻的蕾丝,如梦如幻,更增添了几分少女的清新气息。

胸前附着一层白银色轻甲,在衣肩上披着一套宽大的白色法袍,法袍内里交错着深蓝色纹理,宛如深夜的暗流,领上的黑色绒袄给她增添了一抹高贵而圣洁的氛围。

双腿被一层光滑如绸般黑丝覆盖,足上穿着一双白靴,鞋底微微厚实,为她的行走提供了舒适的支撑。

金黄色头发如同流淌的阳光,被一根蓝黑色的蝴蝶结系着,仿佛是流动的金子,而那蓝黑色的蝴蝶结则在其中跳跃,为她的形象增添了几分俏皮和活泼。

手中握着一根蓝黑色的长枪,那长枪被精心打磨,光滑如玉,长枪上氤氲着十分特殊的辉光,周围的魔力总是会不自觉的被长枪引动着。

她的脸庞精致淡雅,双眸中闪烁着智慧和决断的光芒,鼻梁挺直,嘴唇红润,笑容十分的纯净和善良,仿佛可以温暖人心,如同一颗璀璨的星星,虽然身在世俗的黑暗中,却依然保持着自身的光亮和温暖。

单单是存在于此就已足够独特和引人注目,让人无法忽视她的魅力。

在她的腰侧还挂着一柄漆黑的宝剑,不过与她的装束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样子,少女回头看了眼后说道:

“快点吧,再耽搁下去,那位拥有阿尔比恩加护的麦布女王就要扫灭所有氏族了。”

“真是的,为什么要和那样可怕的家伙面对面啊,梣。”

一个粉发红瞳的少女跑了过来,眼里流露出十分抱怨的神情。

少女看起来很小,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不过八九岁的女童,头上顶着有些大过头的帽子,随着移动一摆一摆,帽子中心凹下让两边凸起,额头的帽檐处系着两颗像是纽扣一般的装饰。

穿着十分宽大的淡粉色袍子,两只手能够收进袖中被风鼓动,如同气球一般的白色裤子在裤脚处收起,让少女整个人都感觉大了好几圈,像是一个被放在地面上的气球一样,显得十分可爱。

在她旁边还有一个身着重甲的矮壮男子,不过表情看起来十分冷淡沉默。

“梣不一直是这样吗。”

“还是你了解我,黑骑士,放心吧,梅林已经提前赶过去了,有他在肯定能延缓一段时间的。”

“那个大骗子吗,还真是适合在这种时候发挥威力呢。”

“好了,特特洛特,我知道你对他上次作弄你的事情不满,实不相瞒,他也捉弄过我很多次,习惯就好,他那人就那样。”

“哼。”

这名少女名叫特特洛特,旁边是的重甲战士是梣的近卫黑骑士,还有一位法师梅林,这便是被称为救世主梣小队的全部成员了。

三人来到战场,所见到的便是驱使着人类军团攻伐南方妖精们的北之妖精,麦布女王。

麦布女王看起来威风凛凛,目光威严冷漠的注视着下方的战局。

“我来向你们复仇了,南方的妖精们,春之战争的仇恨就让着你们的血来偿还吧。”

一头粉色头发端庄的系在脑后,尊贵而典雅,身上笼罩着一股无比可怕的魔力与领域,随着她的领域释放而出,与之敌对的妖精们,不管是上级妖精还是下级妖精都无法抗衡这样的神秘。

低等的神秘会跪倒在更高等的神秘面前,这是这个世界运转的一种特有规律。

而妖精们十分依仗自身的能力,而现在那位麦布女王的领域封杀了他们的能力,使得他们几乎变成了砧板上肉,任人宰割。

这一代的六大氏族的妖精们实力并不如往昔那般强大,雨之氏族因为特殊情况被大风暴笼罩。

至此大陆上便只有了五大氏族,而如今五大氏族们的妖精常年互相攻伐,嫉妒、憎恶、偏见、欺凌,因为妖精们本身就是纯粹的生物,因此很容易被激化,也很容易被挑唆。

故而常年纷争不止,在这种争斗下,很多的妖精在征伐下死去。

正常情况下妖精们在死后会自行生成下一代拥有相同属性的“自己”,但是有一种情况可以打破这一规律,那就是虐杀。

即便同样身为妖精,它们也可以毫不留情的去做这种事,一般来讲,只要妖精的灵魂没有被破坏,就可以一直换代下去。

但是,在这片大陆上还有另一种事物在影响,那便是灾厄,但要注意的是,灾厄不只有一种,有一种灾厄会无差别的杀死所有生命,但并不会影响妖精换代。

还有一种灾厄,却只会杀死妖精、摧毁妖精、污染妖精,这种灾厄便是摩耳斯。

这种因素下,妖精们日渐衰弱也就变的理所应当了,如果换做人类的话,若是发现这一点,或许依旧改变不了争斗的特质,却会懂得进行收敛,哪怕只是表面上的和平。

但是妖精不会,哪怕明知道这样争斗下去什么也得不到,甚至未来就要破灭,它们也会毫不犹豫的为了现在的快意和恶意去肆无忌惮的释放一切。

麦布女王看着逐渐被自己逼向绝路的五大氏族联军们,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

一切都该结束了,该死的家伙们。

“停下吧。”

一圈圈特殊的花海覆盖在地表上,让正在交战的双方陷入一阵如梦似幻的梦境之中。

麦布女王皱眉看着这一幕,正要出手将之排除,一个人影手持法杖,如同长枪一般横扫而过,庞大的魔力顺着枪尖,化作光束席卷而过。

将战场原地一分为二,手段十分的巧妙,效果是显着的,所有妖精看着这样可怕的一幕都不由得止住了动作。

一个身影落在战场中心,大声说道:

“全都住手吧,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妖精们也会就此消亡。”

看着那道身影,正在战斗的一方妖精们忽然陷入了沉默,看起来似乎是认出来那人是谁了。

那正是在大陆上一直不断拔除灾厄,被视为救世主一般存在的梣。

原来的它们对梣只是嗤之以鼻,虽然从结果上它们确实被拯救了,但它们并不喜欢这家伙,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讨厌。

不过她确实强大,倒也不能多做什么就是了,可是她来这里干什么,这里可没有灾厄给她拔除。

“救世主梣,是吗。”

麦布女王平静的看着降落在战场上的少女,开口问道:

“我敬佩你的所作所为,但是那是无用的,如果你要为了这群妖精与我动手,我是不会因为那所谓救世主的名头就拱手放弃,劝你离开这里,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也不是你该呆的的位置。”

“麦布女王,我并非是为了拯救妖精而来,而是为了你。”

“我?呵。”

麦布没有理会梣的话,她身上瞬间展开一道庞大的领域,领域所过之处万物失色。

黑骑士和特特洛特看着这一幕果断出手,一左一右乍现在麦布女王的身边,黑骑士姑且不论,这位小小的少女所爆发出来的力量,竟也不输于黑骑士。

甚至从力量上来看还要略胜一筹,这与她自身的特质有关,她原本应是纺织妖精,但是她的本质却与泛人类史有着某种想似的概念。

可是这份概念却因为这个世界的特殊性而遭到破坏,无法抒发的情感让她出现了改变,在翅之氏族时就到处作乱,几乎是暴徒一般的存在。

过去还与梣进行了单挑,也就是被打败了才作为梣的同伴加入,作为初代妖精骑士与救世主梣并肩作战。

妖精骑士这四个字在后世几乎可以被认为无敌的象征,也许初代妖精骑士并不如后世的高文和兰斯洛特那样强大,但也绝对强过妖精社会中大部分妖精了。

然而两人的出手却毫不奏效,若是换作其他妖精,恐怕早就已经确认了胜果,但是麦布女王只是站在原地不动,身上自然而然流淌来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屏障。

这层屏障仿佛能将世间一切外在神秘阻拦在外,哪怕是两人的攻击也同样如此。

这便是【阿尔比恩的加护】,属于麦布女王能够仗之将五大氏族逼向绝路的能力。

“啧,果然很麻烦啊,梣!”

“来了!”

特特洛特话语刚落,梣的声音就出现在了附近,一柄长枪直穿麦布女王,附着在麦布女王身上的领域被顷刻消解。

梣的目光冷静,这是她的魔术【枪】,是专门用于战斗的魔术,其强大足以破灭掉妖精的神秘,对其本身进行打击。

别看梣好像事事都为妖精考虑,所做的事也好像是为了维护妖精,就以为她不会杀妖精了。

实际上这是错误的,对梣而言,妖精的存在只是为了维持这个世界必要的条件,妖精个体她同样厌恶。

因为这群妖精的所作所为,她失去了一切,她会为了拔除灾厄行动,本质上只是为了让这个世界能够延续下去的一种手段而已。

她从来就不喜欢妖精,或者说,她讨厌除了雨之氏族以外的一切妖精。

如果说世界哪怕只存在一个妖精也能维持下去,她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剩余妖精消灭干净,为了这座岛的繁荣,她不得不放下这股仇恨,去为了妖精们拔除灾厄。

即便是现在也是如此,如果让麦布女王将五大氏族消灭,那么她的目的也就失败了,一个几乎消亡的妖精社会并不是她所想看到的,也不是她未来想给师父看到的。

她所做这么多只是为了能够让这个世界变的更好,她想向师父证明,自己已经不再是需要依靠他的小女孩了,她也可以成为像师父一样可以依赖的存在。

梣的【枪】之魔术确实强大,一瞬间便突破了麦布女王外层的加护,然而……

“很厉害的能力,不过你的战斗方式似乎不像是妖精该有的行动,那份能力……”

麦布女王抬手挡在身前,浑厚的魔力在她面前形成一圈屏障,挡住了梣的这一枪。

梣有些无奈,不过还是果断退后避免被反杀,听到麦布女王的话,梣开口说道:

“我无法做到和妖精们一样能够操纵自然的权柄,我所使用的是名为魔术的手段,不过现在看来对你没什么用就是了。”

“不,并不是没什么用。”

麦布的掌心处流出一滴鲜血,对方还是突破了那层魔力墙,将她给伤到了,果然不愧是救世主梣,虽然攻击方式有一种多此一举的感觉,但表现出来的力量却不弱。

对于妖精而言,它们可以轻易的达成现象,而达成现象中间的路径是多余的,魔术就是这样一种在妖精看来有些多余的路径。

不过在梣的手中,这个多余的路径可比绝大多数妖精自身的神秘还要厉害。

“怎么般梣,【枪】无效的话,要不要试一试【庭】?”

特特洛特靠近梣开口说道,眼中十分警惕的望着原地的麦布女王,黑骑士则同样默不作声。

除去威力强大的【枪】魔术外,梣自然还有其他的魔术,【庭】就是其中之一,是一种能将对象困住的咒具。

换而言之并不是直接释放的术法,而是一种经过打造而成的【道具】。

这也是结合她所学的魔术而诞生的能力,打造出来的【庭】有很多效果,可以按照她自身的心意任意修改,表现形式不比妖精的领域要差。

梣沉默起来,【庭】中用于封锁对方的器具不少,但是她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好。

并非是出于所谓的公平对决之类的想法,而是她觉得若是这么做了,就会变成她带领南方妖精再次毁掉北方妖精的结局。

她其实是听过有关春之战争的历史的,虽然是她软磨硬泡从师父那里了解到的,但那场战斗的起因和结局她依然记得师父那时候的表情。

那是一种无声的蔑视和鄙夷,北方妖精是无罪的,这是师父主张的观念。

梣相信师父的观点,所以她也清楚麦布女王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合情合理的,南方妖精们理所当然该承受的代价。

可如果就这么放任麦布女王将氏族妖精们杀光也是不行的。

北方妖精们唯一的依仗就是麦布女王,只要她在南方妖精就不可能胜利,而她若是不在,南方妖精们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肯定会确实的将北方妖精完全扫灭。

这就与她的想法相悖了,所以【庭】是不能用的,而她现在还能使用的手牌……

【拔出你师父的剑,梣】

梅林?

梣愣了一下,手下意识的放在自己腰侧的剑柄上。

【相信我,如果你想改变面前的一切,就拔出你师父的剑】

梅林的语气十分坚定,梣深呼一口气,虽然不清楚梅林为什么这么说,但现在就这么相信他吧。

梣缓缓将腰间的剑拔出,有些幽暗的寒光从剑鞘中划出,一瞬间便夺走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 第五百九十七章 命运的不可测,就在于它喜欢开玩笑 “你是说,梣拔出了他师父的剑后,夏之战争就停止了?”

陈无涯开口打断了埃克托的回忆,这让埃克托略微有些不爽,不过听到陈无涯的话还是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那位麦布女王在看到那把剑以后,确实选择了退兵,之后才在梣的建议下答应成为王之氏族,据守北地,填补因为雨之氏族消失而出现的空缺,不过那也已经是数千年前的事情了。”

“这样吗……”

陈无涯皱眉沉思,埃克托看见他这个样子也不由得问道:

“怎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确实有,不过我想向你确认一下,那柄剑是什么模样?”

埃克托想了想,然后从一旁的铁架上抽出一柄十分漆黑的长剑,剑上流转着破魔一般的能量,看起来宛若魔剑一般。

“这是我这些年里打造的最贴合那柄剑模样的武器了。”

陈无涯接过埃克托递过来的长剑,看着剑上的花纹和纹路没有说话,随手挽了一道剑花,剑光在狭窄的工房内熠熠生辉,留下一道幽暗无比的光痕。

轻轻叹了口气,果然不是啊。

“你看起来有些失望。”

“算是吧,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对你的锻造技艺有什么意见,我失望也并非是因为这柄剑的材质上有什么问题,而是私人原因。”

埃克托没有在意,他自然也看出陈无涯并非是因为对剑本身有什么失望的,更像是出自寻找某种东西失败而带来的感慨。

这让埃克托若有所思,陈无涯收敛好心情后,将剑递还给埃克托,埃克托顺手接过后,抬手在剑刃上抚过。

“其实这柄剑与我见过的梣身上的那柄剑之间,还是有很大差异,不管是外观上还是内在结构,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赝品罢了,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赝品?”

“啊,抱歉,忘了说了,其实这柄剑就是为了仿造梣师父给她的那柄剑而打造出来的,这些年里我打造了无数个类似这样的剑,但是没有一柄能够及的上那把剑的,这一把已经算是这些年里最好的一个了。”

埃克托将剑放回铁架上,陈无涯看着他矮小的身影有些疑惑,问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

埃克托沉默了,背对着陈无涯。

过了许久,埃克托才开口,声音有些怅然若失的说道:

“大概是我想为她做点什么吧。”

埃克托回头看了眼陈无涯,眼里流露出来的情感十分内敛,但陈无涯依然能够感觉到对方眼底的悲伤。

“那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

救世主梣平定北方的事迹被妖精们广泛传播,在这个过程中梣的一些举动并不被看重,例如她是借助了剑的余威才能说服麦布女王,而并非是她击败了麦布女王。

但这并不重要,因为结果就是麦布女王主动退兵,原本濒临破灭的五大氏族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虽然代价是让麦布女王作为王之氏族,填补原来的六大氏族的空缺,但这对妖精们来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其实就算是破灭了,妖精们也不会真的感觉到有多么的惶恐和害怕,因此,它们并不怎么对救世主梣感谢。

在它们看来,这不过是一次十分寻常的战争罢了,最多最多这个战争波及的面比较大,造成的影响也比较大。

妖精是一群不会记住过去所造成影响的种族,它们永远只活在当下。

即便如此,妖精世界还是久违的进入了一阵较为漫长的和平时期。

这种情况下,梣第一次感受到了难得的和缓,可即便如此,她们一行人或者说梣一个人依旧不受妖精们的待见。

在驱除【灾厄】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洞窟里一段时间,在【棺】里休息。

所谓的【棺】也是梣自己研发的魔术之一,类似人工冬眠,能够完美的抵抗来自外界的干涉,度过来自岁月的侵蚀,并且可以补充驱除灾厄所消耗的魔力。

大概睡上20年左右吧,所以说被世间认为是【驱除灾厄就死了】。

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梣每次拔除完【灾厄】以后并不是就和平轻松了,一直以来在完成祓除后,也都被妖精们追打,排斥,从不存在所谓的和平的时间,梣只是从那之中逃跑,沉睡下去。

付出多少倍的努力,就会有多少倍的折磨与责难,幽闭,肢解,斩首,水牢,火刑,差不多只有毒杀还没遇到过。

每次梣除了需要耗费魔力去应对【灾厄】之外,还要花费更多的精力躲避来自妖精的迫害,幸好她每次都能够成功假死脱身,这也是她需要【棺】的原因。

这样的时光伴随了她数千年的旅途,其间还折服了牙之氏族的返亚铃,拥有行星排热器官概念的散热大公莱涅克。

不过它并未选择与梣同行,而是暗中给予她帮助。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去,直到梣遇上一个小家伙,那是一个人类,名叫尤瑟。

“你想拜我为师吗?”

看着眼前不过几岁大的小男孩,梣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恼的神情,一旁的黑骑士和特特洛特没有说话,梅林则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小男孩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意志倒是十分坚定,而且貌似天赋也十分不错,天然拥有着一定程度的神秘,好似被眷顾着一般。

“梅林,你怎么说。”

梣看向梅林问道,梅林只是打了个哈哈说道:

“如果什么都问我的话,那不就没意思了吗。”

“唉,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我自己都还……算了,小家伙,虽说是我被喊作救世主,但可不是什么事都做的哦,在不列颠旅行,全力解决妖精之间的麻烦、全力镇压百年一次的灾厄……”

“无所谓,只要能够变强就行。”

“变强啊,嘛,那你就先跟在我身边试试吧。”

梣的嘴角流露出些许淡笑,尤瑟点了点头,至此她们的旅途中增加了一个小家伙。

不过这并不能多改变什么,但是旅途上也确实会有意识的去锻炼一下这位名叫尤瑟的小男孩。

尤瑟也十分争气,在梣的教导下也展露出了非凡的才能,卓越的剑术天赋搭配着其自身拥有的眷顾,所拔除的灾厄和魔兽也不少,实力一天比一天强。

看着逐渐教育成熟的尤瑟,梣原本有些漆黑的内心也微微浮出一抹光明。

原本因为长久的旅途而掩埋下去的年少时的愿望,再次从脑海中浮现。

如果是尤瑟的话,如果是尤瑟的话,也许能够达成那有些渺茫的不可理喻一般的愿望吧。

站在星光下的梣双手紧扣,做出祈愿一般的姿态。

那一天是她的生日,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过生日了,自从离开奥克尼的大家,也离开师父以后,就再也没人会在意过她的诞辰如何。

哪怕是梅林也是如此。

不过这在妖精的世界里本就如此,过去也只有师父会为她过生日,但是师父那样性格的人也从来不会大操大办,只是会选择给她做一个生日蛋糕,连礼物都没有。

师父曾经说过,会在她十八岁的生日时替她达成一个愿望,不管是什么样的愿望他都会帮她实现。

那时候她还没想好自己的愿望究竟是什么,不过也总是心怀期待,她也在想自己真正想要达成的愿望会是什么。

但这一切却在她十六岁的那一年停住了,她也没有再去过过任何生日。

她也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多少岁了,但她明白,自己那十八岁的约定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或许不会再有能够履行的那一天。

不过今天她却开始了祈愿,所有人都不明白她这样做的举动是什么,唯独梅林隐约察觉到一二,但他却什么都没说。

她希望自己的弟子尤瑟,能够代替自己,建造一个理想的不会再有争斗的国家。

一阵铁片摩擦的甲声从身后传来,一个看起来十分威严的男子走到了梣的身后,语气沉稳有力。

“梣,我已经决定了,要带领人类起义。”

“你应该喊我师父才对哦。”

男子顿时不说话了,梣摇了摇头,自己这个弟子哪都好,无论是卓越的剑术天赋,还是优秀的军事才能,亦或是自身的领袖气质都可称顶尖。

也正因如此,她才会觉得尤瑟拥有能够达成她愿望的可能,众多人类也会因此想要追随在他的身边。

“你想好给自己这支部队取什么名字了吗。”

尤瑟摇了摇头,梣有些无语接着继续问道:

“那你想好自己未来建立的国家叫什么吗?”

尤瑟继续摇头,这让梣很想拿起手边的长枪敲在对方的头上,说起来梣手边的法杖不知何时化作了黑蓝色的长枪。

原因只有梣自己知道。

梣叹了口气,想了想后说道:

“不如就叫你们圆桌军吧,怎么样?”

一旁的梅林听的嘴角微微一抽,却并未多说什么,尤瑟对此也并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说道:

“梣,我一定会建立一个理想的国度,让你不会再受到欺凌与迫害,相信我。”

“砰。”

梣收回敲在尤瑟头上的长剑,一脸不开心的说道:

“别说那种话给我听。”

尤瑟揉了揉眉心,却只是默不作声的向远处走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黑骑士和特特洛特靠近过来,特特洛特开口说道:

“梣,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砰。”

“不考虑就不考虑嘛,干嘛敲我。”

特特洛特捂着自己的额头,有些抱怨的说道。

“本来还想说不定能给你织一件婚纱来着。”

“那你就给麦布女王准备吧,尤瑟想要推翻妖精的统治,那么他和麦布女王之间的联姻就不可避免,单纯以人类的力量还是不够的。”

梣默默思考着,特特洛特和黑骑士看着她的样子后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耸了耸肩。

“这话还真是残酷呢,梣。”

星光下的平原,或许是她们那段旅途最后的安宁。

随着人类逐渐繁荣,人类渐渐不能忍受妖精们把自己当成奴隶,人类组织了一个军队【圆桌军】,开始和妖精们对抗,领头的人叫乌瑟。

这场有关人类的起义按理来说应该很轻松就会被扑灭,毕竟只是弱小又无用的人类。

哪怕当初麦布女王利用人类组成部队打败了氏族,但妖精们依然不觉得人类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不过人类的想象力和创造力还是可以给与肯定的,可前提是人类得为了妖精服务才行。

从个体的角度来讲,人类天生没有强大的肉体,而且受伤就会衰弱,寿命也只有短短的三十年左右。

和妖精这种长生种天然不同,而且妖精不需要依靠锻炼就可以拥有人类难以企及的强大力量,看不出人类有什么胜利的可能。

然而结果却超乎了妖精们的想象,由尤瑟率领的圆桌军居然成功抵挡住了妖精的围剿,并且一举打败了妖精们的进攻。

这一战被称之为【秋之战争】。

因为这一战并不只有人类与妖精之间的争斗,还有梣作为背后的支持者,帮助尤瑟挡下了众多的麻烦。

而六大氏族中,王之氏族因为人口数量上再加之自身的特质,对人类并没有恶意,算是天然亲近人类的一方。

擅长预言的镜之氏族似乎因为提前预测到了什么,自数千年前雨之氏族消失以后,就一直处于一种半封闭的状态。

虽然还是会派出妖精与其他氏族联合,但更像是为了完成一种不知名的目的而行动着,没人知道它们究竟在想什么。

要说它们没出力,也没看见它们怠工,可要是说它们出力了,又显得十分随意。

因为特特洛特的关系,性情最为温厚的翅之氏族加入了圆桌军,和人类和平相处。

最后,作为最擅长战斗的牙之氏族,因为牙之氏族的族长莱涅克算是梣的隐形盟友,对于战争也是一种有些消极的态度。

因此,真正能够算上出力的只有风、土两个氏族,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看似是一打六,实际上算是二打二,而且还有梣在背后帮忙,其他氏族在帮着扯后腿,虽然都算是暗地中的举动。

但是互相影响之下,让得这场战争以十分迅速的速度落幕,并以人类获得全面胜利而告终。

战局之顺利连梣都有些久久不能回神,也正因如此,她才觉得或许这就是命运。

妖精是不会服从于妖精的,这在过去数千年乃至上万年的历史中都可以证明,妖精们之间是很难妥协的,或者说压根就没有妥协的想法。

不列颠的大地是由妖精们的尸体堆积而成的世界,战斗是日常,每天不断有数千的妖精死去,才终于成为了现在的形状。

氏族间的争斗既是【整顿有限的土地】,同时也是【创造大地】。

他们通过敌视,仇恨其他的氏族,得到了【可以杀死妖精】的名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不列颠就一直会很狭小。

已经因为争斗而不断死亡了,若是再因为灾厄而消亡的话,妖精就真的没了,这个世界也将因此失去延续的可能,所以梣才很少去牵扯到氏族的斗争中。

比起妖精间互相的争斗,会真实夺走妖精生命的灾厄才是重中之重,她并非为了妖精,而是为了保有这个世界而已。

不过现在不需要担心了,自己所期盼的结局终于到来,妖精虽然不会服从妖精,但未必不能服从人类,统一六个氏族的,不是妖精而是人类或许也算是命运的盲点。

那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们的旅途将就此结束,不列颠的新王即将诞生,从此将迎来一个全新的时代。

一个和平的时代。 第五百九十八章 探索 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和平这两个字对于妖精来说是一种奢望,连理想和梦想都谈不上。

未来是和平的。

因为不列颠是一个各氏族为了争夺领地,致使战争连绵不断的国家。

如果战争能在我们这一代终结的话,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了。

她抱着这样的期望,默默的等待着尤瑟加冕的那一天到来。

纷争万年之久的不列颠终于要迎来和平统一的时代,而缔造出这一切的王自然需要得到加冕。

这被称为戴冠仪式,是一个十分隆重的礼仪。

但是妖精是不懂创造的,它们只会模仿人类,这种仪式同样是仿造人类的社会观念而来。

不过妖精们也同样感到开心,毕竟典礼什么的一直都是一个十分热闹的时候,妖精们喜欢热闹。

越热闹越好。

所以,这样的仪式自然需要准备上一段时间。

“哎呀哎呀,真是辛苦的一段旅程呢,梣,恭喜你总算是能够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呢。”

梅林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少女说道,梣听到梅林的话后,手中擦拭剑的动作微微一滞。

看向梅林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面前的家伙有点奇怪。

可是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但是毕竟一同前行了这么久,再加上梅林与她之间的关联十分复杂,她也就没有多想。

从很小的时候就相识了,当初也是他将自己带走,接下了师父对他的交代陪在她身边。

教她各式各样的魔术技艺,只可惜在剑术这上面她的天赋实在不高,没办法继承师父最强的剑术。

但好在她的魔术天赋很高,记忆中多出来的那些来自泛人类史的魔术奥义,再加上梅林的点播。

如今她的魔术造诣可以说是十分的强大,不亚于一些神明所能达成的神秘。

也因此,在很早以前,梅林对她的帮助就已经微乎其微了。

不过她并不在意,对她而言,梅林在她身边就能让她确定自己没有漫长的路途中迷失自己。

仿佛时刻在提醒着她,那一天的离别就好像发生在不久前的过去一般。

“是啊,终于能结束了。”

“那么梣,你想好要怎么说了吗。”

“说什么?”

梣有些疑惑的看着梅林,梅林脸上依旧带着微笑,说起来,不管是什么时候,对方的脸上永远都是这样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

年幼时如此,数千年来的旅程如此,每次从【棺】中苏醒后看到的依旧如此。

这个笑容曾经让她感觉放松,但现在却让她感觉有些陌生。

“不知道吗,嘛,如果知道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我的工作应该也差不多要结束了啊。”

梅林微微伸了个懒腰,梣皱起了眉头看着他。

“别这么紧张嘛,梅林大哥哥是不会打算对你做什么的。”

梅林手中的木杖轻轻一敲地面,脸上的笑容第一次收敛起来,用着十分感慨的语气看着梣慢慢说道:

“梣,你的旅途还没有结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你到底在说什么?梅林。”

梣有些生气了,不过这其中还有几分她察觉不到的慌乱,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而她却一无所知的无力。

“还记得你师父最后和你说的话吗。”

梣的内心一动,即便被数千年的时光所笼罩,她的心灵深处也一直保有一块净土,不被任何情况干扰。

“这些年来,你过得开心吗?”

梣沉默了,不过她并不想在这上面花时间,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现在都已经结束了。

以后都不会再有争斗,她也不用再疲于奔命的去拯救妖了,而且……

“其实我骗了你。”

“你说什么?”

“还记得离开的时候,我和你说只要你能纠正妖精的错误,你师父还有雨之氏族的妖精们就能回归吗,那其实是错的。”

梣的心头如同被猛锤了一下,一瞬间感觉大脑有些晕眩,有些不稳的要向后倾倒,但很快她就止住了动作,并用手撑住了自己。

低着头坐在石头上,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十分脆弱,但她依旧保持着身心,没有出现崩溃一般的情形。

这一点,也在梅林的意料之中,说实话,梣这数千年来的举动带给他太多的意外,在那样的恶意风暴下依旧能保持住自己的心灵而不变。

仅仅是这一点,梣就不愧救世主之名。

场面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梅林没有其他动作,依旧保持站在原地看着梣的样子。

“为什么现在要和我说这些。”

梣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她没有痛哭,也没有责怪,这数千年来的时光,早就已经让她流不出多少泪了。

自从奥克尼离开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流过泪了,或许她早在心里就已经流干了吧。

“因为这是忠告。”

“忠告……为什么。”

梣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刚刚骗了别人的人最后却还要说一句忠告,这种恶劣的行径究竟算什么。

“就当是我对没办法诉说的另一个人所说的话吧,就像你师父也没能对你说出口的话。”

梅林的眼前仿若浮现了一个身姿,那个为了消弭战乱决定成为理想中的王的少女。

在他的眼中,面前的梣仿佛和那位王重叠到了一起。

“等待着没有救赎的未来,是很痛苦的,怎么说也在最后的最后努力了一次,如果能有点报酬的话,不也挺好的吗?如果别人不给的话,就向你的师父去索要吧。”

听着这有些无法理解话,梣只能微微扭头不做评价。

“嘛,话就到这里了,你师父也是个很软弱的家伙,别看他那副样子,但实际上他看着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要走上一条不归路,自己又不能做什么,最后只能选择逃避到不会与任何时代交接与干涉的断层之中,这种人最可恶了。

就是这种明明心中怀着感情却苦于无法诉说,结果只能选择逃避放任来达成满足的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差劲了,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导致一次又一次的犯错啊。

一定要别人把话讲清楚了才能去做嘛,这种扭曲的家伙为什么会是我的御主啊。”

梅林开始口若悬河的疯狂向梣抱怨着,就像是积压了非常久的不满总于能够得到解脱一般,飞快的吐出一大段话。

听的梣都有些一愣一愣的,前一句话还没记住,下一句话就闯进脑海里,把思绪搅的一团糟。

“嘛,话又说回来,或许就是因为我俩都一样的无可救药,所以才会被召唤吧,唉……”

梅林唉声叹气的,这下梣终于反应过来了,手攥紧成拳头,一扬一扬的似是要给梅林一拳。

但梅林却忽然止住话头,抬起法杖指向天空。

“你能看到那里有什么吗。”

梣被梅林这一转移话题给引走了心神,下意识的顺着法杖的指向看去,结果除了满天星空以外什么也没有看到。

正想问问梅林想说什么时,梅林早就已经跑出去老远了。

“梅林,你这混蛋!!!”

正在教特特洛特如何煮饭的黑骑士两人听到梣的这声喝骂顺势看去,结果就看到怒气冲冲的梣向他们走来,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结果那一晚梅林究竟说了什么完全不清楚,梣也完全不清楚梅林究竟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究竟只是故意想要找个乐子,还是独属于他的真心,梣也实在搞不明白。

不过有一件事可以确定,那天过后,梅林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它们的面前了。

就好像真的如他说的那般,自己的工作已经做完,也该功成身退了一般。

黑骑士和特特洛特看着站在山崖边许久的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黑骑士只是说道:

“梅林他一直是这样,梣你也应该习惯了才是,他可能又去找哪里寻欢作乐去了,过几天他就又会回来的。”

“是啊是啊,梅林那个恶劣的家伙肯定不知道躲哪玩去了,可恶啊还不带上我……额我是说,梅林嘛,肯定是看尤瑟那家伙要加冕了,最近不用去管妖精的事了所以就跑去找乐子了,看开点嘛,大不了下次我和黑骑士帮你按住他,让你好好揍他一顿,发泄一下。”

梣背对着他们没有说话,这下连他们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但不是对梅林,而是对梣的。

他们并不清楚那天梅林对梣说了什么,不过梣最近的情绪也确实不太对劲。

至于吗,因为梅林那家伙,明明以前很多次都这样,也没见梣又多生气来着。

“他不会回来了……”

“……什么?”

梣说话的声音有些小,又站在山崖边,风吹的猎猎作响,话语消失在风中。

梣转过头看了眼两人,那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眼神,那个眼神恐怕他们一辈子都忘不掉。

那是一种有些绝意的神情。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梣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至少当时的他们并不知道。

“哈哈,没什么,等下次见到梅林我肯定会好好教训一下他的,不过现在的话我们还是先去一个地方吧。”

“什么地方?”

“去解开不列颠最大的谜团。”

……

“所以,那一次梅林就离开了队伍是吗。”

陈无涯开口问道,埃克托喝了口酒点了点头,随后接着说道:

“现在想想,梅林那家伙可能早就已经发现了什么,所以才躲过了后面发生的那件事,我是不知道他是发现了什么,但他很可能并没有和梣说,那个该死的花之骗子。”

埃克托看起来对梅林的不告而别有些愤怒。

不过比起不告而别,或许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明说这件事,更让他生气。

但埃克托的怒气只是升起了一会,很快就松垮下去。

“不过就算他说了可能也于事无补吧,毕竟这种事不是靠一次两次的仔细观察就能改变的东西,也不是像灾厄那样只要解决了就没事的存在。”

陈无涯眉头微皱,梅林为什么要离开小队,他既然提前知道了什么事的话,为什么不和梣说呢?

他无法揣测梅林的想法,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好像他对梅林这样的所作所为早有预料一般。

这是很奇怪的情况,他确实没办法揣测出梅林的想法,可偏偏他的本能在告诉他,梅林就是会这样做的人。

所以,他认识梅林吗?

这下他身上的谜团又多了一点,不过好在这或许可以得到解答,如果说自己的过去曾和梅林有过交集的话,很可能能从哪里得到些许踪迹。

陈无涯暂时将这个念头放下,开口问道:

“你刚刚说,尤瑟的加冕地点在伦蒂尼恩?可我记得那地方应该……”

埃克托点了点头,但紧接着解释道:

“你现在看到的伦蒂尼恩和当初的可不同,当初的伦蒂尼恩可是一座无敌的要塞都市,尤瑟也是以这座堡垒才能抵挡住妖精们的进攻,最终统一整个不列颠。”

“原来如此。”

“不过把地点放在伦蒂尼恩的时候,我也曾有过疑惑,毕竟伦蒂尼恩虽然是无敌的要塞,但战争过后残留的血气会吸引摩耳斯靠近,如果考虑到安全问题的话,靠近中心的索尔兹伯里更加合适。”

“是由什么原因吗?”

“确实有,因为索尔兹伯里离大洞很近,在不列颠里的妖精,从心理上就无法接近那个大洞,梣感觉那地方存在很特别的隐秘,所以便没有把加冕地点放置在那。”

“可你刚刚说……”

“这就是我要继续讲的事了……”

……

救世主梣,黑骑士埃克托,妖精骑士特特罗特一行人向着大洞,在平息了氏族间纷争的不列颠旅行着,此时是妖精历400年,距离伦蒂尼恩的戴冠式还有半年的时候。

“梣,真的要下去吗?我反对,这里果然很糟糕!”

特特洛特感觉光是靠近这里,就天然有一种畏惧感,像是存在于灵魂深处的一种诅咒。

黑骑士同样有这种感觉,仿佛他们只要进去了,就一定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所以千万千万不能下去。

“但是这里没有危险,大洞的周围不会出现摩耳斯,妖精们也不会接近,不用担心被袭击。”

梣看着大洞,她倒是没有其他两人那种感觉,不过也同样有些不好受。

可这种不好受就像是看到某种扭曲到极致的异质的能量,所造成的心理负担,并没有那种宛若被诅咒的感觉。

三人讨论了一下后,梣发现了这其中的问题,这让她感到有些奇怪。

不过在想到自己的身份,已经另外两个人的身份以后,她大概有了猜想。

“既然这样,那就我去吧,特特洛特你用【线】绑住我,埃克托你在斜坡边上随时准备拉救生锁。”

“什么?你去?这太危险了梣,只有你一个人万一下方有什么不对劲,连个援助的都没有,不行不行。”

特特洛特连忙摇头拒绝。

见状,梣只是笑了笑,然后轻轻拍了拍自己腰侧的剑说道:

“放心吧,即便有什么万一,这把剑也会保护着我的。”

听到梣的话,两人看了眼梣腰间的剑,特特洛特皱眉说道:

“嘛,虽然有这把剑保护,但是还是感觉会有危险啊,要不算了吧。”

“这一次充其量只是侦查,不会有事的。”

“没什么充其量,只有你在考虑侦查以外的事情,在想什么“遇见危险的话立即发起攻击怎么样”之类的,这种作战也只有你想的出来。”

黑骑士毫不犹豫的对梣的做法进行驳斥,梣摸了摸头笑嘻嘻说道:

“欸~?我只是按自己的步调来而已~?不过,我的确在依靠着大家,不论是多么严酷的战斗,大家都能笑着克服,被挫败过很多次,被讨厌过很多次的我,能走到今天这个程度也是多亏了大家,所以相信我吧,我们这次也毫不例外,肯定能度过去的,麻烦你们了。”

结果还是要下去啊,特特洛特和黑骑士心头闪过一抹无奈。 第五百九十九章 注定迎来的尾声 纵坑的大小没有变化,没有生物的迹象。

不过…这是灰吗,从大洞的底部飘上来就说明有正在燃烧的东西,大洞的底部,究竟是什么?

正全神贯注保证线不会中途断裂的两人,有些紧张起来。

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了,梣那边还是没有传来其他的回应。

地上的光已经消失了,不过气温很暖和,只是越向下降空气也变得越发沉重。

梣现在也开始感觉有些不太好了,周围的空气给她一种很诡异的感觉。

等等,好像可以看见底部了,那是什么?

像火焰一样,红色的,光。

不好!

“唏——”

“这是什么声音!?发生什么事了梣!?该死线被污染了,有致死量的魔素蔓延上来!”

“赶紧拉上来!”

大坑上方的两人连忙将线拉起来,然而很快线的另一端却传来一阵拉扯感,这让两人亡魂大冒,更加加快了拉扯的动作。

下去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拉上来的速度倒是飞快,再加上两人都不是什么臂力柔弱的人,没一会就将下降的梣拉了上来。

在拉上来的一瞬间,两人都看到了梣完好无损的外表,不由得松了口气。

梣一行人迅速撤离了大洞附近,眼见总于离开了大洞以后,原本吊着的心也松了下来,特特洛特立刻说道:

“梣!笨蛋!让人担心的笨蛋!”

梣轻轻拍了拍扑到她身上的特特洛特,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沉重,但依然表现出轻松的笑容说道:

“没事了特特洛特,抱歉,是我的想法太天真了。”

黑骑士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样子没有在意,不过在他打量梣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件事,这让他有些意外的问道:

“梣,你师父给你的佩剑呢?”

听到黑骑士的话,正抱着梣的特特洛特连忙从她怀里出来,然后看向梣的腰侧。

结果发现一直会挂在她腰侧的佩剑此刻竟然不见了,这可是一件大事,以梣对她师父的在意程度,弄丢剑可是件要命的事啊。

那剑可不单单只是一个装饰品,过去能够避开各种危险,顺利拔除灾厄就是靠着那剑的强横。

不仅能够轻松斩断各种灾厄的根源,还能够庇护梣不受任何外来异质能量的侵害。

就是因为梣有这把剑在,他们的旅途才能有惊无险,转危为安。

也就是因为有那柄剑在,他们才相信即便真遇上危险,梣也能安稳度过的缘由。

可是现在那柄被梣看的非常重要的剑却不在了,以梣的个性是不可能主动将剑摘下的,进洞前还看到过,现在却没了,也就是说……

“嗯,剑遗失在洞里面了……”

梣的声音有些低落。

“欸!怎么会这样,梣,你在洞里面遭遇了什么!?”

特特洛特难以置信的看着梣,黑骑士也一脸担忧的望向她,梣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多说,只是说道:

“是我的错,那里面积攒的事物不是我们现在可以触碰的存在,若非有师父的剑庇佑,我恐怕就已经……还是不说这些了,等之后统一完毕后找乌瑟商量一下吧。”

看着强装镇定冷静思考的梣,黑骑士不由得说道:

“这样好吗,如果只是拿回来的话……”

“不。”

话还没说完,梣就十分果断的打断,虽然脸上的表情有些懊恼,但她还是拒绝了这个提议。

“就放在那吧,至少暂时没有比那更好的方式了。”

梣回头看了眼大洞所在的方向,脑海中回想起在大洞里的遭遇。

那是一具极其宏伟的存在,光是存在感本身就足以压垮绝大部分生灵的心灵,这还只是死后的余威。

那边不是这个世界的空间,目光相对的话就会被拉走。

能够意识到这点的梣想要偏离视线也已经晚了一步,仅仅只是一瞬间,一股远超她理解的概念就向她袭来。

并携带着浓烈到极致的怨恨,积攒了万年之久的诅咒,那股诅咒即便遥遥望去也能够让人疯狂。

不止是不列颠,那是足以覆盖这个异闻带世界星球的诅咒。

来自神明的诅咒。

梣无力抵挡这来袭的恶意,不同于外界妖精们释放的恶意,这种恶意等同实质化的现象,是可以被触碰的概念物。

“叮——”

一点清脆的触碰声挡住了这来犯的恶念,漆黑的剑身上忽然涌现出比那恶念更加浓郁的血气。

和那股血气比起来,笼罩一颗星辰的恶念竟然也显得微不足道。

极度纯粹的血气从漆黑的剑身上弥漫而出,随后向着那股恶念诅咒自发的吞噬起来,而那股诅咒则毫无抵抗能力被血气包裹住。

“不要……”

剑从梣的身上掉落而下,笔直的刺入下方深处的尸体,仿佛堵住了某种缺口一般。

那无穷无尽的恶念全然被那一剑镇住,再也无法向外界探去。

梣看着这一幕并不在意,她只想将剑拿回来,可是上方陡然出现一股力,顺着线传递而来,她试着抵抗了一下,结果那力道变的更大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剑从她的眼前一点一点消失,随后彻底融入到幽暗的大洞内。

等到她回到大洞上,整理好心情以后,她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正是因为她明白发生了什么,所以她阻止了另外两人提议的将剑拿回来的方案。

那剑不是现在应该拔出来的时候,至少在无法面对那尊神尸之前,最好不要将剑拔出来。

只是她不明白一点,为什么凯尔特神话中的古神科尔努诺斯会死在这里。

作为接受了泛人类史中摩根的记忆,她自然明白自己这个世界是异闻带,是被判断为不需要的错误的历史,而她的使命就是为了纠正这份错误,让一切回归原点才诞生。

只是她自己放弃了这份使命,但不代表她不清楚这一切是为什么,同样她自然知道泛人类史中的有关于不列颠的神话史学。

也正是凭借这份摩根的记忆,她才认出来那大洞底下的尸体是谁的。

不过她没有把这些事和其他人说,这种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

但自那以后,有关于神明的灾厄被彻底镇压住,不过这迟早会引发更大的灾难,被完全堵死的恶念与诅咒将会进一步纯化。

迟早会释放出来,并且将整个不列颠大陆毁灭殆尽,而这会是多久,或许就是等到剑再也无法承载的那一天吧。

不过没关系,她还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去找办法解决,到时候一定能找到一个把剑带走又能保住不列颠的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她不会重蹈泛人类史中自己的悲剧。

……

“如果那时候剑还在她身边的话,或许能够改变什么吧,我时常这么想着,所以我才开始学着想要重新锻造出和那剑一样的兵器。

如果那剑还在的话,她或许就不会变成那样了……”

埃克托看着自己手中锻造的黑剑,即便为了打造那剑付出了千年的时光,却依然不能够成功。

也许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像他们不可能重来一样,就算真的把剑锻造出来,也不会改变现实。

“或许冥冥之中早就已经有了定数,从梅林离开开始,之后是剑的遗落,一切的一切都仿佛在昭示着我们结局的终点,可我们却还是傻乎乎的相信着一切,把这些趋势忽略了过去。

最终会迎来那样的结局,也许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埃克托用着有些自嘲的语气说道,陈无涯看着他沉默不语。

“你错了。”

一个声音忽然插入进来,埃克托循声看去,眉头紧皱说道:

“你怎么进来了。”

阿尔托莉雅听到埃克托的话后微微缩了一下脖子,但还是说道:

“我在外面等了很久,也没看你们有人出来,外面天都已经黑了,所以就进来了。”

埃克托愣了一下,随后一副恍然的神情,摇了摇头说道:

“行吧,不过你这家伙随随便便闯进来,还乱听人说话的性子是怎么养出来的,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乱开口了。”

“我才没有。”

“那你说我说错了什么。”

“我……反正就是错了,或许结局确实不好,可这也不能……”

阿尔托莉雅说着说着语气忽然低落下去。

“说啊,怎么不继续说了。”

“……难道那段记忆带给你们的,只有不堪吗……”

埃克托陷入了沉默,过了好一会才长叹一口气,看着阿尔托莉雅,此刻的他十分平静,语气不再像之前那般粗暴。

“你叫阿尔托莉雅对吗。”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对于埃克托忽然这么和善的样子有点不太适应。

埃克托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止住,然后看向默不作声的陈无涯说道:

“虽然还有最后一点没有讲,但我想以你的智慧,应该不难猜出发生了什么吧。”

“戴冠式上发生了什么吗,比如说谁被杀了,打乱了一切,而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妖精杀了乌瑟……能够做到这点的……是毒杀吗。”

陈无涯默默说道,眼中透露出的平静令人感到有些心寒,那是一种十分冷漠的、理智的说出答案的平静。

埃克托听到陈无涯的答案后,反倒十分意外的看着陈无涯。

不是陈无涯说错了,而是陈无涯说的完全正确,正确到就像是亲身在现场看到的一般。

不单单想到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甚至连杀的人是谁,使用的方式是什么都一并说出来了。

要知道,会做出这种事的家伙可能不多,但使用的方式却可能各有不同,能够一下锁定在毒杀这个选项上,多少是有些强的。

拥有这么强的能力,或许能给这家伙带来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生呢。

埃克托看了眼旁边的阿尔托莉雅,至少不会再重蹈他们当年的覆辙了吧。

“确实是毒杀,它们仅仅只是不满人类和妖精和平共处这个事实,所以就选择了在尤瑟的酒里下毒,你能够知晓这点就比我们强多了,如果当时你也在的话,结局或许能够改变。”

阿尔托莉雅看向陈无涯,她没有在师父的脸上看到被夸赞的喜悦,而是一抹难以理解的诡异神情。

师父是怎么知道会是毒杀的?连她都不清楚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是师父说出那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猜测感,就好像十分确定妖精一定会用毒杀的方式一般。

“师父,你怎么知道是毒杀的?”

“因为它们当初就是这么……”

陈无涯说着这话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随后皱起眉头。

“当初?”

阿尔托莉雅看着忽然陷入思考的陈无涯,没明白这个当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她忽然想起陈无涯曾经和她说过的话。

【我的记忆其实并不完整。】

该不会……

阿尔托莉雅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有些难以置信的猜测,这个猜测一出现瞬间将她过去所有的疑惑全部解开。

但是这个猜测实在太可怕了,也太过离奇,说实话连她自己都有些惊到了。

难不成师父其实是那位救世主梣的师父?

阿尔托莉雅连忙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呢,师父他人这么好,而且实力又强,虽然是人类却总是能做到很多别人都做不到的事。

即便偶尔会有些严厉,但再怎么看师父现在的年纪也不到三十……

阿尔托莉雅忽然愣住了,然后紧紧盯着陈无涯。

陈无涯想了好一会也没能想出后面该说什么,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知道的,就好像他为什么能够确信妖精是使用毒杀这个方式的一样。

只是他缺失了这方面的记忆。

想了想后发现实在想不出来就算了,忽然感觉到一道有些直白的目光,转头看去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小陈,怎么了?”

“没,没什么?”

看着莫名其妙有些心虚起来的阿尔托莉雅,陈无涯也不知道她又干嘛了,不过他现在该知道的事情也都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

“好了,我该说的也差不多说完了,今天浪费的口水有点多了,这就是妖精历的终结,宣告我们的巡礼之旅毫无意义的瞬间,孤独的救世主从历史中消失,从所有人的记忆中,被忘却的瞬间。

如你们所见,我现在也就是一个孤僻的铁匠,不是什么黑骑士之类的,这种无聊的故事就到此为止了,你们听完故事就可以走了。”

埃克托忽然有些意兴阑珊的开始对两人进行驱赶,阿尔托莉雅鼓起嘴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但在她之前,陈无涯却开口说道:

“抱歉埃克托,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我想去一个地方,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照看一下她。”

“欸!?” 第六百章 伦蒂尼恩 “我也要一起去。”

阿尔托莉雅说着,但陈无涯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头,看着埃克托等待他的回答。

埃克托沉默的看着陈无涯,像是想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什么来,可惜什么也看不出来。

“我可没兴趣替人带小孩。”

“放心,不会多久的,大概。”

陈无涯本想十分确定的给出答案,可话到嘴边又像是想到什么,于是多加了一个大概的字眼。

“师父,你要去哪?”

“……先去伦蒂尼恩,然后去一趟卡美洛。”

陈无涯没有掩盖,但是说出来两个地点都让两人有些意外,阿尔托莉雅更是惊呼。

“你要去见那位女王吗!?”

埃克托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阿尔托莉雅,然后看着陈无涯忽然感到有些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陈无涯要去这两个地方。

虽说这两个地方从根缘上讲,都有着一定的隐秘,但是现在听他讲完了这些事情以后,这两个地方也就没什么必要了才对。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如此毫无保留的把所有事情都和这家伙讲呢?

就因为他收养了乐园的妖精这件事吗?

埃克托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看向陈无涯的目光带上了一丝险恶,陈无涯正在安抚阿尔托莉雅。

似乎感觉到了埃克托的目光中的意味,在阿尔托莉雅察觉不到的位置,对着埃克托露出一个有些隐晦的笑意。

果然是这家伙搞了鬼吗,埃克托有些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这算是逼迫还是威胁,换句话说,这家伙虽然看起来好像和和气气的愿意商量。

但是从根本上这家伙就没有想要商讨的想法,看似给了选择,实际上他没有选择。

只要是这家伙认定的事,就一定会达成一般,这种性格……

埃克托烦闷的呼出一口气说道:

“你这么做就不担心我不爽要故意搞事吗,再怎么说我也是妖精。”

“不,正因为你是妖精,所以我才会这么做,你觉得呢。”

“……人类,我开始讨厌你了,发自内心的那种。”

陈无涯笑了笑,虽然在笑但他的语气却不怎么温和,有些冰冷的笑道:

“我也一样的,妖精。”

阿尔托莉雅感觉到了场面很诡异,但她又觉得两人虽然看起来一副要争斗起来的样子,话语里也是充满了刺,可两人并不会向着争斗的方向发展。

“那就拜托你了。”

陈无涯看着埃克托点了点头,埃克托默不作声却没有拒绝,看来是接受了这个提议。

阿尔托莉雅有些不舍的看着陈无涯,这还是第一次她们两个人要分别,从小到大虽然会有分开的时候,但基本都只局限在半天或一天左右。

如果是这样,陈无涯根本不需要让埃克托来照顾她,很明显,这次的分别时间会很长,长到连他自己都得不出结论。

所以为了避免意外,才决定让这个老爷爷来照顾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会这么相信这个有些恶劣的老爷爷,但既然师父相信他,那她也愿意相信对方。

只是,虽然知道师父要去一定有自己的理由,可她依然会有不舍。

“我应该会见一下那个女王,但不会有危险的。”

“……就是这样我才担心啊……”

“嗯?”

阿尔托莉雅说这话的时候话语粘糯,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有阿尔托莉雅自己知道为什么不想让师父去见女王。

毕竟那个猜测太过惊人,可细想之下又有着些许合理。

只是这样对吗,真的要让师父去见那位女王吗,如果见了,师父还会回来吗,还会记得她吗?

可是……

“阿尔托莉雅,如果你想好了未来的路,那么都避免不了要与那位女王直面的可能性,在你想清楚自己打算做什么之前,我会尽量帮你铺平前进的道路,至于要不要走取决于你,你不要有太重的负担,没有谁规定一定要走怎么样的道路。”

陈无涯还以为阿尔托莉雅是因为自己孤身一人所以感觉到了重压,所以想要开导一下她。

然而阿尔托莉雅却问了他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这个问题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师父,你真的觉得我的决定和意志很重要吗。”

“当然。”

阿尔托莉雅看着陈无涯,攥紧了手中的选定之杖,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倒嘴边却变成了……

“那……如果有一天师父你发现,对你而言十分重要的两个人站在了对立面时,师父你会做什么。”

阿尔托莉雅说出这句话以后感觉整个人一轻,但目光却紧紧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听到这个问题后有些愣神,看着阿尔托莉雅张了张嘴,可是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为什么阿尔托莉雅要问这样的问题?

这个疑问盘桓在陈无涯的心头,这不是阿尔托莉雅兴起时突然发问,她一定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

为什么她会想问这样的问题,是她察觉到了什么他没能察觉到的东西吗?

那东西会是什么?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两个人吗……

如果说阿尔托莉雅是其中之一,那另一个会是谁?

对立……

陈无涯眉头紧皱,眉心隐隐有些暗疼起来,他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揉一揉眉心,但是另一只手却提前按在了他的眉心。

有些冰凉却柔软的手指点在了他的眉心。

“一路顺风,师父。”

阿尔托莉雅露出包含温情的笑容,她没能得到答案,不,或许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

也许这个答案不会很好,但或许不会太差。

看着陈无涯离开时的背影,阿尔托莉雅忽然笑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师父那样纠结的神情,这种感觉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她抬起头看向天空中某颗闪烁着的星辰,眼中有了一丝期盼。

埃克托看着这样的两人,心中似乎明悟了什么,眼中流露出些许不可思议,不会吧,难道……

看着陈无涯离开的背影,似乎看到了某个有些特别的身影,再看了看阿尔托莉雅,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还真是一模一样啊,他大概知道那种固执又不服输的性格来自哪里了,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那家伙会不知道这些事呢。

“师父他失忆了啊,埃克托。”

即便没有转身,她好像也能感受到埃克托的疑惑,阿尔托莉雅回过头看向埃克托,再次重复了一遍。

“师父他失忆了,所以他才想知道一切啊,因为这是属于他的使命,也只有他真的清楚了一切,他才能给出自己的答案,而我也将贯彻我的使命。”

阿尔托莉雅的眼中浮现一抹决意,她不会输的,既然师父都那样说了,那她就绝对不可能输。

不可能放手,即便心怀愧疚,她也一定要牢牢抓住属于自己的东西,绝不让给任何人。

看着这样的阿尔托莉雅,埃克托只觉得是那样的熟悉,不由得说道:

“你还真是会给你师父找麻烦啊,你就不担心他想起这一切后找你算账吗。”

“哼,谁让师父这么做了,很不凑巧,我可不是师父那样温柔的家伙,他就这样一直烦恼下去吧。”

阿尔托莉雅用着有些抱怨的口吻说着,听起来似乎对陈无涯的个性和行为十分不满的样子。

这一点可不像是之前那样事事维护陈无涯的样子。

理解了一切的埃克托摇了摇头,对于这家伙想法不予评价,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以她的性格想来也不会妥协吧。

这样的话,未来还真是难说了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这样的未来确实不同了,可是这份不同真的能够改变什么吗?

“你真的觉得他就一定能够改变这一切吗,你会不会过于高看他了,或许他确实不凡,但有些事可不是只靠强大就够了。”

“不,师父他一定会改变这一切的,毕竟师父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啊。”

……

新王即位,预感到新时代的来临,整个不列颠大办祭典。

但举行戴冠式时,人类组成的反妖精派发起暴动,一部分住在伦蒂尼恩的妖精被杀害了。

于是愤怒的族长们攻入伦蒂尼恩,杀掉了【圆桌军】的所有士兵。

本应成为王的骑士被打倒,梣被迫承担暴动的责任,被处刑了。

黑骑士无论怎样都不会死,于是破坏其双耳,扔到了海里。

剩下的妖精骑士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于是带着梣的棺材一起去了奥克尼。

这便是隐晦流传于世间的那场戴冠式的真相,可是,真正的真相是什么呢?

陈无涯看着宛若废墟一般的要塞,城壁和街道都破破烂烂的,甚至能从断壁残垣中感受到当年的那场厮杀。

抬起手轻轻放在墙壁上,虽然过去来过一次这里,但是因为是废墟的缘故,他并没有太过留心。

直到现在,他才真正开始观察起这个废弃的都市。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本应该是废弃的都市,此刻他却感受到一股生机在城市之中。

有人在这里居住吗?

“嗯?你是逃难而来的人类吗?不过你看起来似乎并不狼狈。”

一个声音忽然从高大的城墙上传来,那是一个看起来十分俊朗刚毅的男子,白发蓝瞳身披白银铠甲,高大挺拔,手中握着一柄看起来十分强大的枪。

枪尖特殊,菱形的枪刃中心有一点镂空并向两边延申出半月形的宽刃,其上笼罩着一股十分特殊的能量。

那人从高大的城墙上一跃而下,沉重的砸在地面掀起一圈尘土,但看起来却不伤分毫。

“你好,我叫珀西瓦尔,目前算是此地的领袖。”

对方看起来就给人一种十分正气凛然的感觉,宛若纯洁无暇的白色骑士,行事作风十分沉稳,目光温和的看着陈无涯。

“领袖,你统治着这里吗?”

陈无涯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骑士,这家伙,很强,他在不列颠见过的强者不多。

但是面前这家伙的实力恐怕不会弱于一般的上级妖精,甚至他手中的那把长枪,若是全力释放的话连他也不能忽视。

最重要的是,他是人类,在这个以妖精为首的国度中,一个人类居然能有这样的实力,这点是很让人意外的。

“说统治倒也谈不上,只是将此地作为据点进行驻守罢了。”

“驻守吗,为什么。”

“很抱歉,这恐怕暂时不能与你诉说,因为我需要为其他人考虑。”

对方的语气十分直率,即便是有所隐藏也不会让人感到讨厌,是一个很难让人讨厌的人。

陈无涯点了点头说道:

“如果我不说自己的身份或者目的,是不是就不会让我进去了。”

“不,并不会如此,我们欢迎很多人,如果你是来避难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会对你进行驱逐,但也希望你能谅解我们,毕竟我需要为我所庇护着的人负责。”

陈无涯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虽然意外于在这里见到一个有些特别的人,但他并不关心这个。

他们是否在这里驻守,又有什么目的与他无关,他只是来得到他想知道的东西而已。

“我只需要在城市里一些地方看看就好,如果实在是你们的禁区,你也可以跟在我身边警惕我。”

“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请进吧。”

珀西瓦尔走在前方带路,陈无涯跟着一同走进这座城市之内。

“补给部队送来了木材,快点开始修复城壁,八成用在城壁上,两成送到城内,优先修复孩子们的家。”

“等到下午,伪装的商人就去诺维奇采购,有什么需要的写到清单上,有伯爵的支援,不用担心,不过嘛,嗜好品还是适可而止吧。”

“牙之氏族的动作,我们是追不上的,比起应对来,对策更重要,枪要稍等片刻再刺出去……”

“把剑提起来,防止腰后被刺,先不要用弓,感觉目标锁定的时候,对方就在眼前了。”

城市内一片繁忙的景象,每个人都感觉忙忙碌碌的,人数不算太多,但也算是各司其职了。

给这座废墟般的都市增添了几分生机,而最让陈无涯意外的在于,这里的妖精和人类竟然巧妙的生活在了一起。

不像其他城市那般,妖精视人类为奴隶,人类视妖精为寇仇。

“如你所见,这里依旧是百废待兴的状态,但每个人都有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人数不多所以很多东西都还不到位。”

陈无涯听着珀西瓦尔的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没一会一个看起来像是副官一样的家伙跑了过来说道:

“这样不好啊,团长,突然从城壁上飞下来,您是圆桌军的领头人,是聚在伦蒂尼恩的人的希望,请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因为很在意”之类的轻率的理由去行动了!”

这个副官看起来对珀西瓦尔这种私自行动的行为十分头疼,不过看到陈无涯后立刻收拾了一下动作。

在外人面前还是要给自家团长威信的,因此开口说道:

“失礼了,请问你是希望加入的人吗,是的话先到广场的登记处。”

“不,用不着那些了玛伽雷,他不是希望入团的人,只是过来此地的客人。”

听到珀西瓦尔的话后,副官玛伽雷脸上的表情一滞,连忙凑到他耳边低声问道:

“团长,你怎么能让不认识的人随意进来呢,要知道我们……”

“放心吧,有我在。”

这话一出,就像是黑暗中的曙光,能给所有人带来希望,听到珀西瓦尔的话,副官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点头应下。

“抱歉,让你久等了,请问你想去哪逛逛。”

陈无涯看着珀西瓦尔忽然开口问道:

“圆桌军现在还存在吗。” 第六百零一章 女王 珀西瓦尔听到陈无涯的问题后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说道:

“这就要看你对圆桌军的定义是什么了,和数千年前的人类建立的为了人类的反抗组织不同,我们虽然也想改变人应有的样子,但在这之前,想先改变不列颠,我们不分人与妖精,想要看到双方共通的未来。”

珀西瓦尔似乎不善言辞,但他所想表达的意思是能够理解的。

陈无涯不予置评,不过通过对周围的观察,他还是能发现些许让人疑惑的地方的,比如这种情况的规模组织为什么没被发现。

如果说是躲到一些偏僻的森林大山之中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在这个废弃的要塞还是很容易暴露才对吧。

即便是废弃的,这里的土地和设施都是可以利用的,也是可以重新修复的。

以那位女王的个性,应该不至于会放任眼皮子底下有反抗军的存在。

而能够做到这一点不被发现就只有一个原因,有人在帮他们掩盖痕迹,并且这里的人员数量并不少。

单单是可以用于作战的士兵就有三百人左右,不能小看这个数字,三百人听上去不多,但要考虑这些都是青壮。

他们身上装备的都是极其精良的兵器铠甲,换算一下等同于三百个小型骑士或者说是甲士。

如果能分散到军队之中,那就是一个个基础的指挥节点,拉出个三千人的部队不在话下。

看上去他们并非是兵农合一的状态,也就是说都是职业军人,这种脱产情况所需要的社会资源不会低。

哪怕是妖精社会,对于各种生活物资的调配和产出也是有限制的。

妖精虽然能够直接运使神秘制造物品,但它们也不会去乱用这项能力,毕竟使用多了对它们也是有损伤的。

但是它们的社会为了运转又离不开这些物资,哪怕不是为了延续生命,单单是为了伪装人类社会这一娱乐现状,它们就必须按照人类社会的运转流程去运作。

所以粮食需要产出,兵器需要产出,各类生活的商品也需要产出,金银珠宝需要对矿产资源进行开发。

而这些就只有身为奴隶的人类去做,妖精只用享受这一切就可以了。

哪怕只是保证人类能有最低限度生存下去的能力,妖精也不得不做这些,因此各种生产的工厂也就应运而生。

所以,虽然妖精很强,但它们的生产力还处于一个比较古早的状态,伟力与权柄带来的不是进步,只是支配的手段。

妖精没有创造的能力,它们的社会是病态的,是不合常理的。

它们无法前进,即便没有人类对各种物资的生产,它们也不会消亡,但人类会消亡,而人类消亡以后妖精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在妖精的社会中,自然也会像人类社会那样,需要金钱之类的事物去进行购买,这些物资不会凭空产生,哪怕只是寄生,它们也是认真的在模仿人类社会的一切。

也正是陈无涯清楚这一点,他才觉得这里的情况很特别。

能够供给这样一支部队的诞生并且不会被发现,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一位位高权重的家伙在帮助他们。

这个人的目的恐怕不难猜测,即便在人类社会也存在各种各样的反叛,妖精会有这样的举动也不怎么奇怪就是了。

不过,不管理由是什么,都和他没什么关系,如果说阿尔托莉雅要去履行自己的使命的话。

那么和统治这一切的女王走向对立也就……

陈无涯想到这忽然愣住了。

“怎么了?”

珀西瓦尔看着走着走着忽然止步的陈无涯不由得问道。

陈无涯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许久后摇头说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情而已,对了,这里就可以了,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

珀西瓦尔看着陈无涯,陈无涯只是平静的回望他,珀西瓦尔点了点头说道:

“好吧,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他没有坚持一定要在身边警惕陈无涯,虽然不明白这个神秘人来这的目的,但他看的出来,这个神秘人对他们圆桌军不感兴趣。

他不怀疑面前这人能够猜出他们要反叛女王的可能,可知道了这一点,面前的神秘人也没有对此有什么想法。

也许是他隐藏的足够深,又也许他确实不在意。

不过不管怎么说,在他没有主动暴露恶意、敌意之前,贸然针对他只会将对方推向对立面。

看着珀西瓦尔离开的背影,陈无涯眼中微微波动,抬手揉了揉眉心。

他现在确实感到有些麻烦起来了。

虽然记忆因为某些原因好像被什么东西锁住,但他还是通过各种侧面的感观反证出了某种可能性。

只是这个得出来的可能性让他有些难以置信罢了。

一个人的记忆缺失的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因为记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代表一个人存在于世间的痕迹。

如果失忆,其实就相当于这个人被重置了。

万幸的是,陈无涯的状态与其说是失忆,倒不如说是追忆迟钝。

比如说一个普通人曾经遭遇了一件大事,那么等他到十年、二十年后再回想那件事时,也能很快回想起来。

但如果他只是在过去做了一件十分普通的小事,例如他在学校学习时没有完成作业之类的,那么即便还能存在于大脑的记忆系统,人自身想要想起来也是十分困难的事。

陈无涯差不多就是这种状态,他对各种记忆都能想起来,但想要完整的回忆起来却需要很长的时间。

常人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再配合上一些外界事物的干涉,例如故地重游,或者把当初的作业本拿出来,那么还是能够想起来的。

这就类似于关键词搜索,从大脑那数以亿计的印象片段中,搜索出相似的片段,这样就能很快想起来。

但陈无涯没有那些外界事物帮忙辅助,不过他有充足的时间。

也就是说,他并非是失忆,只是想要回忆起来的时间可以用年来计算,十年百年千年过去,自然就能全部想起来。

虽然在常人看来这与失忆无异,但却有本质的不同,失忆是失去,而陈无涯没有失去,就像是一个得了老年痴呆的老者。

记忆能够对的上,但是记忆的感官却很混沌。

他能够想起来的记忆其实已经不少了,只是和他现在的处境对不上,所以才有些无用罢了。

比方说,他知道自己应该是有着能够穿越世界的能力,但他不知道怎么发动。

他需要去找切尔茜,可是切尔茜长什么样子却有些模糊。

和她经历过的事情记得,但是那是什么时候却没印象。

他甚至还能从中看到切尔茜死去的画面,可如果死了他又要去找什么呢?

他是已经去见过切尔茜了,还是没见过切尔茜,这些都没办法梳理出个先后来。

说实话,在这种混乱的记忆中,他还能冷静思考,并且没有对现实产生混乱已经是他心灵强大的体现了。

而且能够回想起来的记忆,也绝大部分与切尔茜有关,这或许与他心中那难以理解的复杂情感有关。

其他的更多是一段他和众多不一样的人物告别的画面,而且还只有告别,连人物形象都十分模糊。

这些回忆很重要,但是对他现在的现状起不到半点作用,他对于自己来这个世界的目的是什么都有些茫然。

所以他才很少提及自己记忆的事,因为他觉得就算想起来,他也觉得没办法改变现状。

如果全心全力投入回忆的话,那么现实世界的一切就与他没什么关系了。

故而他只是分了一部分心神常态化继续回忆这部分记忆,这就像是在脑海中搜集碎片进行拼图一样,是个费时间的活。

不过经过这么久的追忆,他也差不多弄懂了一件事,切尔茜对他很重要。

知道了这一点,他就打算做一件事,不过这件事还缺少一些因素,一件让他能够明悟这一切的因素。

比如说,为什么他能听到【时空回响】,为什么他会在意那位数千年前的救世主。

为什么他想要阻止阿尔托莉雅,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等等,这一切的必要因素。

既然说,记忆需要一定的关键才能更快恢复的话,那么他就提供这份因素就好了。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获得这份因素。

有些东西很可怕,它们能够洞穿时光,即便过去千年万年,在没有得到释放之前,它们不仅不会消磨,还会随着时间越积越深。

世人常说时间是一剂良药,但有些东西却无法被时间医治。

它有着一体两面的特性,它有着伴随心灵的特质。

它是一切之因,也是万物之果。

它很特殊,却很难让人觉得它有多么的起眼。

世人总觉它很平凡,觉得不值一提。

然而若是透过现象去看本质又会发现,这世间大部分的事情都被包含在这东西之中。

世事因此而起,却又因此而终。

无数人应它而生,无数人因它而死。

它被称之为【爱】,也被诉之以【恨】。

它们相伴而生,成为溺死一切的存在。

哪怕是仙神,也无力抵抗这恐怖的毒素。

站在废弃的街道上,天空中忽然下起微蒙蒙的小雨,陈无涯并指如剑,全神贯注凝练自身全部的力量于指尖,沿着前方虚空一划。

空间就像被这一指划去了蒙住的面纱,出现了如同布一般的褶皱,在雨水的倾泻下,荡漾出一圈圈如同水纹般的波浪。

陈无涯的双眼变的无比漆黑,仔细看去有一点微光浮现,微光放大便是一条璀璨的星河。

星河缓慢的在漆黑的世界中转动,他的眼前也渐渐变了一副模样。

……

我并不是救世主,我被称作魔女。

在奥克尼睁开双眼时,我从另一个我那里继承了知识。

泛人类史的摩根,即使知道自己会粉身碎骨,还是将一切都托付给我的妖精王后。

我知晓摩根的命运。

在泛人类史找不到归宿的女人,作为不列颠岛的继承者诞生,却败给亚瑟王的女人。

对摩根来说,不列颠岛就是她的一切,若无法得到不列颠,对摩根就没有价值。

摩根的价值也会不断消失,这样的【我】被召唤至不列颠异闻带,看到岛屿的惨状之后,感叹确实如此,但是,你是否也同时这么想呢。

没有归宿的我,当然要守护新的归宿,虽然我身上肩负乐园的使命,消灭不列颠岛,但即使是异闻带,我也依然深爱不列颠岛,我也,想这么做,于是,我选择了作为【我】活下去。

但是为了不列颠,首先必须治疗妖精们,一次一次,祛除【灾厄】,一次一次,调停氏族之间的斗争,一次一次被骂作魔女,一次一次心碎,但是没关系。

我并不爱妖精们,我所爱的,是不列颠岛,是泛人类史中绝对无法得到的,属于我自己的【不列颠】。

这样的不列颠该是什么样的呢?我想哪怕是【我】也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吧。

不过没关系,我知道的,从师父那里听来的那些如同梦幻般故事中,故事的结局总是浪漫而美好的,那些未曾听过的国家,那些从未见过的英雄。

我想,我的不列颠一定也是这样的存在吧,我想要构筑这样的一个国家,那样的话,师父也肯定会发自内心的为我而笑吧。

我不想师父总是愁眉苦脸,即便他从没表露出来,但我拥有【妖精眼】能够看穿这一切,他似乎总是对我包含一丝愧意,我不明白那份愧意是什么,但我讨厌。

为了构筑这样的国家,我不惜一切代价,只是,苦思冥想到底采取什么手段之后,我认为到头来守护妖精们才是正确答案。

长年累月,我对这手段还是比较满意的,遇见了值得信赖的同伴,东奔西走,习惯了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样子,想着如果是救世主,不管是谁都会为我感到开心吧。

但是,好累啊,好痛啊,师父……

为什么我明明都这样做了,它们还是要这样,明明是不列颠最值得庆祝的日子,所有的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尤瑟被杀了…我的圆桌,大家,都像垃圾一样被杀死….,曾经那么依赖我们!曾经那么赞颂尤瑟!

竟然用毒酒这种甚至不需要自己流血的,最简单、最丑陋的方法。

每每从失败中重新站起来,经历了数千年的努力!

到了这里依然不行吗?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依然不行吗?我无法拯救不列颠吗?不列颠不能交给我吗!?

师父,告诉我,我的不列颠,我的妖精国,真的不被允许存在吗?

你应该听不到吧,师父……

我已经无法理解,这也不行的话,努力到最后也会变成徒劳,那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我这次又失败了,如果想让不列颠延续,【拯救】这个方针可能就是错误的,放弃吧,放弃做救世主,用另一种,更好的形式。

师父,你会讨厌我吗,不,就讨厌我吧,我不拯救妖精,我也不原谅妖精,乐园妖精的使命已经无所谓了,理想的国家也无所谓了,仅仅以支配。

凡映入眼帘的东西,尽数化为灰烬!

我名摩根,即将君临支配整个不列颠的王。

……

一座华丽的大殿之中,高居于玉座之上的身影缓缓睁开了双眼。

“跪下吧,奉献吧,叩拜吧,归属吧,扩张疆土的王,筑起妖精国的王,此乃摩根女王陛下的御前,此乃摩根女王陛下的威光。” 第六百零二章 指令 高贵,华丽,冷酷,残暴,集无数冰冷的词缀于一身,妖精王国不列颠的冬之女王——摩根·勒菲。

此刻,正平静的端坐于王座之上,黑色的面纱顺着荆棘般的王冠遮住清冷的容颜,银色的长发垂落,铺在王座上,蓝色的眼睛透过面纱看向下方跪伏在地的臣子,目光无悲无喜。

披着一件似王袍又似魔法师袍的特殊灵衣,漆黑的底色上点缀着蓝色的纹路,露出肩膀及部分肌肤,危险而美丽,冷艳而致命。

手中握着宛如十字枪一般的黑色双刃斧枪,枪尖极长,几乎占了整个枪体的一般,枪身偏中间的位置向两边延展出勾起的半月斧刃,锋锐无比。

漆黑的枪身上同样有着和灵衣一样的蓝色纹路点缀,魔力沿着这些点缀的纹路流动,让枪的危险感更上一层。

但实际上它是充当着类似法杖一般的职能,并不是真正如同枪一般近战的类型。

可若是真的挥舞起来,也不会有人小看这东西就是了,尤其是握在面前这位女王的手中。

底下跪着的人皆是妖精王国中有数的上等妖精,以往难得一见的氏族长也都分立于这座大殿之中。

大殿很空旷,但是站着的妖精却没几个,甚至可以说除了那位站在旁边充当书记官的妖精,以及四大氏族的氏族长以外,基本没人能够站着。

就连妖精王国中久负盛名的妖精骑士,也需要半跪在地。

摩根看着这些妖精,连话都不想说,只是由着旁边的书记官替她说话,开展相应的庭议流程。

既没有让底下的妖精们站起来,也没有让它们离开,而是就让它们维持这样的姿势禀报,这甚至算是有些践踏的意味在里面了。

但是下方的妖精中没有一个会对此反抗,十分顺从的做着跪伏的姿态,安顺的如同羔羊一般。

“陛下,有关人类牧场中新一批人类可以出栏这件事,请问陛下有何指示。”

一名妖精官员跪伏在地面上说着,听到妖精官员的话,摩根还未说话,底下的妖精氏族族长就开始了讨论。

“上次那一批就已经给了欧若拉,这次也该轮到我们土之氏族了吧。”

一个看起来十分绅士儒雅的男子勾起嘴角,脸上带着的笑呵呵的表情说着,看起来一副与人为善的姿态。

“行了,收起你的嘴脸吧斯普里根,这次应该是轮到我们牙之氏族了才对。”

一个将近3米的巨大白毛犬人有些语气不太好的说道,他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看起来仿佛和人类无异,遵循礼仪道德。

可是身上凶恶的气势却无法被掩盖住,有一种沐猴而冠一般的感觉,虽然极力掩藏自身的野性,也还是会有所流露。

“哎呀呀,好不容易养大的人类就送去给你们当餐点,这样的做法未免有些太浪费了吧,你说对不对啊,伍德沃斯。”

听到对方要和自己争抢,斯普里根也没生气,但是话语却是夹枪带棒的暗讽牙之氏族的所作所为。

听到斯普里根的话,伍德沃斯表情微微一凝,面沉如水的微微露出有些狰狞的嘴角,身上原本如同人类一般的感觉瞬间崩散。

“这你可就说错了,斯普里根。”

一个听起来十分温柔的声音传来,一位能够夺走在场所有目光的身影走向前方。

“牙之氏族已经很久没有那样的行为了哦,伍德沃斯前些年建立的人类收养院也不差啊,培养出来的战士一个接一个,我想,若是将这些人类送去伍德沃斯那,一定能给我们王国带来更多可靠的战士。”

与集无数冰冷于一身的女王不同,这个人仿佛将世间一切美好集于一身,娇美而温和,典雅而雍容。

清纯的容貌,一尘不染的白色连衣裙。

“欧若拉吗,既然是您所说,那我自然就无话可说了。”

斯普里根看着眼前的女子,微微低下头,看上去像是倾倒于对方的容颜,但是低下去的瞬间,眼前划过些许微光,看起来并不像表面那般倾服。

“别这么说斯普里根,最终还是需要由陛下做主才是。”

欧若拉轻飘飘的躲开斯普里根的这一点小心机,虽然她很想就这么接受对方的倾服,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行。

下方的争辩并不能让王座上的女子有任何动容,目光漠然的看着下方,泛着些许冷光的嘴唇轻启。

“缪瑞恩,这一批人类就交给你了。”

听到摩根的话,众人顺势看向那位妖精,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矮小,但却给人一种很活泼灵动,却又很安静的宛如藤曼一般的妖精。

“好的,正好最近的人手有些不够,有这些人类就刚刚好了。”

缪瑞恩脸上有着些许阳光般的爽朗,但是目光漆黑显得无比深邃,让她的开朗失了些许颜色。

听到摩根将人类分配给对方后,争辩的三人没有反驳,十分谦卑的低下头遵循了女王的指令。

“预言之子的事办的怎么样了,伍德沃斯。”

摩根第一次开口询问,而那位狼人伍德沃斯听到摩根的话后,身体微微一抖,但还是犹豫着说道:

“回陛下……还在调查……。”

伍德沃斯回答完以后,场上瞬间变的安静起来,一些妖精官员感受着这股氛围忍不住颤抖起来,但却强忍着不发出声音。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所有的妖精,不管是氏族长还是一直没有说话的妖精骑士,此刻都感觉到了一股紧张感。

这种煎熬的心情伴随着他们,连思绪的运转都凝滞了一般。

“陛下,预言之子不过是镜之氏族的无妄猜测,伍德沃斯大人没能找到或许也在情理之中。”

沉稳有据的声音传来,一个身着白银重甲的高大女子开口说道,异色瞳微微撇向旁边的伍德沃斯。

“是啊陛下,区区预言之子如何可能毁掉陛下的王国,这实在是危言耸听。”

伍德沃斯开口接道,试图顺势让陛下取消这可笑的搜捕行动。

说实话他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存在能够胜过女王的,哪怕是能赢过他的都微乎其微,虽然看妖精骑士们不爽,但是他们的实力还是有的,而且高文说的话也算是在帮他。

哪怕他虽有些不爽,却也不得不接受,毕竟两人都算是牙之氏族的一员。

两人的回答没有其他人附和,斯普里根一副作壁上观的状态,欧若拉则依旧一副温和慈爱的模样,缪瑞恩则闭目昏睡的样子。

三位氏族长都没人打算管这件事,高文会说也仅仅只是因为她同样隶属于牙之氏族罢了。

考虑到族群,也不可能忽视伍德沃斯这位氏族长。

“你们想说我的命令有问题吗。”

摩根平静的说道,语气中听不出是喜是悲,但听在两人耳边瞬间就如寒风刺骨一般,原本的想法瞬间被冲散。

两人异口同声说道:

“没有。”

伍德沃斯紧接着说道:

“陛下放心,我一定会找出预言之子,将一切会威胁到陛下统治的因素全部排除。”

他的话语铿锵有力,坚决无比,听起来对摩根无比的忠诚。

然而这样的忠心依旧没有让摩根的脸上有丝毫的变化,只是缓缓闭上双眼。

“退。”

书记官在摩根闭上双眼后便大声说道,众多妖精缓缓退出宫殿,最后书记官也一同离开宫殿之中。

宫殿内变的空荡荡的不见人影,独留坐在王座上的女子一人,黑暗与寂静笼罩整个大殿。

不知过了多久,摩根忽然睁开双眼,冷漠的脸上出现一抹动容,随后眉头轻蹙。

“有人在扰乱时空?是谁?”

摩根手中枪杖轻敲地面,一圈水纹般的涟漪从眼前的虚空荡漾而开,摩根紧紧看着眼前的波纹,正要将那位干涉时空的家伙抓出来时。

那股特异的波动却奇异的消失了,让她错失了抓住对方的可能。

摩根的眼里浮现一抹冷色。

会是另一位乐园的妖精吗?

还是从泛人类史而来的迦勒底的人?

摩根沉思良久,眼神再次变的漠然起来,不管是谁,只要是妨碍她支配的存在,都会被排除。

……

陈无涯缓缓睁开双眼,随即长吐一口气,心中的情感变的十分复杂。

有些烦闷的揉了揉太阳穴,还真是看了一段有些令人不快的记忆画面啊。

摩根·勒菲吗……

这就是你现在的名字吗,放弃梣这个过去的名字,不,是回归自己原本的身姿吗?

陈无涯闭上眼睛调节自己情绪的变化,因为他刚刚同步了当时那位梣在面临戴冠式时,一切破灭的心情状态,现在骤然退出还有些抽离感。

这种方式也就只有他能用了,毕竟通过追溯进行时空同步这种事,没有一个足够强大的心灵是很容易迷失自我的。

那股疯狂,那股不甘,那完全崩溃的心理状态,在刚刚完完全全的同步在了他身上。

说实话,这是有些冒险的行为,因为那很容易让他丢失自我,再加上他又是通过极致的恨进行追溯。

虽然这样能够极其精准的锁定目标,但也正应如此,能够在时空之中留下如此浓郁的恨意,又哪里是一般人。

不过他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既然是为了获得行动的【要素】。

那么稍微冒险一点也是可以接受的,好在他的意志确实不错,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自己居然能够承受住那样的心理状态。

现在只是稍微调整了一下,就已经能够从那股怨恨之中解脱出来。

甚至还有一点熟门熟路的感觉,这让他有些怀疑自己以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不过无所谓了,既然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那么接下来就可以去一趟卡美洛。

但在这之前……陈无涯觉得自己或许应该先去一趟大洞。 六百零三章 千子村正 “你要走了吗?”

珀西瓦尔看着陈无涯问道,对于这个神秘的家伙在这里做了什么,他并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对方对他们没有敌意,至少目前没有。

“对。”

陈无涯点了点头,没有想要在此多加停留的想法,看完摩根的记忆之后,他脑海中某些画面仿佛被唤醒了。

这让他更加确定自己和摩根之间必然存在某种联系,而这个联系确定了以后,反而让他有些明白阿尔托莉雅的那个问题了。

这让他很头疼,难怪她会说对立,原来是这样啊……

他必须尽可能快的把这团乱麻梳理清楚,然后找出解决的办法,不能让事情的结果向着更坏的方向滑落。

所以他不可能在这里多加停留,能争取到多少时间就争取到多少时间。

“我明白了,那便祝阁下一路顺风了。”

珀西瓦尔没有想要强留的意思,作风正派,难怪能在这里聚拢起如此多的人心。

陈无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便向着城外而去。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珀西瓦尔陷入了沉思,自己这样做对吗,让这样一位不知底细,不知动机的人在它们的根据地转了一圈又离开,会不会引来什么麻烦?

虽然他会不由自主的产生这样的质疑,却依然没有做出要反悔的姿态,站在城墙上目光如炬的直视前方。

不管有怎样的危险,他也一定会保护这里的一切。

对于珀西瓦尔的想法陈无涯一概不知,他也没兴趣去深究这里的内幕。

他连现在自己身上的隐秘都还没能完全洞察,哪有时间去管其他事情的真相。

一路快速行进,不再为了节省体力而过于隐藏自身。

也因此在途中散发出无比凌厉的剑威,所过之处引得众多魔兽相继隐匿,纷纷避让陈无涯前进的方向。

“嗯?这是……”

一个凛然挺拔、精悍的红发青年走在路上,身上的穿着打扮也并不符合妖精王国的主流审美,却带着一股古朴的风格。

披着一件白色的大衣,但却不好好穿着,而是半挂在肩膀上,露出健硕的上身,只有一只手臂穿着红色的半身袖,拎着一把看起来颇为不凡的太刀。

感受到那凌厉无比的锐意,青年脸上露出一抹差异和好奇。

何等锋利的剑意,莫非是有哪位妖精锻造出来绝世神剑不成?

青年二话不说向着那股剑意昂然的地方跑去,速度极快,身体素质远超常人。

几步便能跨越数百米的距离,眼神凌厉,看起来自带一股冷意,身上所流露出的气势竟然完全不亚于妖精骑士高文。

陈无涯忽然停下,皱眉看向身后,他感知到有个实力不弱的家伙在追他。

心中暗叹,自己只是一决定不隐藏身形,就能立刻引来其他家伙的关注,这是否有点太过倒霉了。

“哦?不走了,是发现我了吗。”

青年正在急速追赶着,忽然感知道那股剑意停留在了原地,顿时明白对方已经发现了他,这也让他觉得有意思了起来。

他也没有在意,或许是因为他对自己的实力十分自信,又或许是他不是喜欢逃避的类型。

只是片刻,他便来到了陈无涯的面前。

而当他看到陈无涯的时候,双眼就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但很快又睁开。

不过脚步却主动停了下来,眼神警惕的望着陈无涯。

居然是人类吗……不,这家伙很危险,这下老夫算是自讨苦吃了啊,这股剑意现在凑近以后才感觉清楚,这不是自己应该来接触的存在。

至少,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贸然接触,自己的危险程度会大幅度上升。

有些冒失了啊。

“为什么追我。”

陈无涯看到来的是一个人类青年也是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就发现,面前这家伙不能算人类,不过也不是妖精。

不是那种拥有人类身姿的异类,而像是从人类转变成某种存在的状态,就像是他一样。

这里要区分,拥有人类身姿的异类,和从人类转变成其他性质的情况是两码事,前者就像是液态的汞,虽然是液态,像水一样流淌,但本质上是金属。

后者就是从水结成冰,只是一种物态变化。

妖精就是汞,虽然有一些有着和人类一样的身姿,但它们不是人类,而陈无涯和面前的家伙就是冰,虽然可以被归类到人类中,但又有着很大的不同。

“嘛,老夫只是感觉到有不错的兵器出现,想要过来打量一下而已。”

明明长着青年的外表,但说起话来却老气横秋,一副像是年过七旬一样的老者一般。

内在年龄不符吗,夺舍……看起来不太像,附身……也没有疏离感,那就只有变换容颜这种可能性了。

陈无涯目光平静的将对方的一切收入眼底,瞬间在脑海中构建出对方的战斗模型,仅仅是一瞬间便看穿了对方大部分优势和劣势。

“嗯?”

青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寒意涌上心头,脖颈心腹脑几个部位在一瞬间感到一股冰冷的寒意传来。

就好像这几个部位被某种无形的利刃给刺穿了一般,有一种难以想象的危机感。

感应到这一点的青年不由得有些咂舌,还真是麻烦了啊,这种二话不说就先把注意力放在致命的地方的人,最难应付了。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坐以待毙的人,双眼同样观察起了陈无涯。

凭借自身的特质,还真让他看出来了陈无涯的些许情报。

“你这家伙……真的是人类吗,该不会是什么刀剑成精了吧。”

青年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不由得脱口而出说道,眼中有着难以理解和一抹深思。

“是或者不是,应该都与你无关才是。”

陈无涯十分冷淡的开口说道,看起来似乎并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的接触,和珀西瓦尔不同,虽然同样是陌生人,但对方和珀西瓦尔那种回避的状态不一样,而是直晃晃追过来。

“说的也是……不过老夫一生没什么能称道的东西,唯一算得上优秀的就只有这一身铸就刀剑的功夫。”

说着,青年手中的太刀从肩上放下垂在地面上,神采奕奕的看着陈无涯,眼神中流露出有些热烈的情感。

“你是我见过用剑之人中最强的一个,这让老夫忍不住有些好奇,你这样的人究竟是用的是怎样的剑。”

听着青年的话,陈无涯脸色平静,虽然对方想要战斗的理由有些奇怪,但陈无涯却似乎能够理解对方。

或许是他从对方的身上看出了什么,所以才不觉得奇怪吧。

“你就这么断定我用的是剑?我身上可没有放任何兵器在身上,也许我擅长的是魔术呢。”

“据我所知,这个异闻带里只有两个家伙懂魔术,一个是那位女王摩根,一位是她的女儿妖精骑士崔斯坦,很明显你都不可能是,还是说你觉得老夫连性别都会看错吗。

至于说为什么觉得你用的是剑,这很简单,因为你给我的直觉就是如此,你身上流露出来的气势,老夫不可能看错,这是一个铸剑人的直觉。”

这家伙的嘴巴感觉不太会讲话,说粗暴生硬都算是抬举他了。

不过看这家伙的表情,这些话并不是想要嘲讽或是揶揄而说,而是对方十分单纯的想法。

异闻带吗,陈无涯内心微微一动,顿时浮现出来一段记忆,帮他理清了一部分混乱的思绪。

这算是无心插柳吗,陈无涯看着面前的家伙,并不在乎对方的话语,他不是那种会因为对方言语而动怒的类型。

不管对方是随口说说,还是怎么样,但确实算是帮了他一把,既然如此……

陈无涯的手中悄然多出一柄通体血红的长剑,挽了一道剑花斜指地面,对着对方说道:

“既然你想打,至少得报上名字才对吧。”

原本目光正放在陈无涯手中那把剑上的青年,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有些爽朗的笑容说道:

“说的也是,老夫名叫千子村正,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刀匠罢了。”

“陈无涯。”

陈无涯语句十分简短,在通完姓名后,两人之间的氛围陡然降低,一瞬间变的凶险万分起来。

秋风吹过草地,刀光与剑影交错而过。 第六百零四章 条件之三 看着远去的剑光,千子村正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起自己手中的断刀不禁苦笑一声。

“没想到老夫的刀也有一天会被这样轻而易举的斩断吗,老骨头还真是不中用了啊。”

刀身的断口十分平整,平整到就像是这把刀锻造出来时便是这副样子。

顺着切口与胸前平齐的地方有一道极其细微的白痕,而这抹白痕正慢慢淡化。

这胸膛上的白痕也是刚刚那一剑所造成的结果,看起来就像是人用指甲在皮肤上稍微划了一下而留下来的白痕。

看起来不痛不痒的,对身体没有任何的损伤。

然而正是如此才显得可怕。

村正回想起刚刚那短暂的交锋,那朴实无华的一剑。

虽然他并不以纯粹的战斗力见长,但是配合自身所拥有的技能,也同样能够在众多从者中获得一席之地。

战国时代中,成千上万的刀被铸造出来,有许多优秀的刀匠建立了工房,他们也会跟随军队,在激战正酣时修理损坏的刀。

千子村正生前便是伊势国桑名的刀匠,文龟年间的头衔是右卫门尉,被视为能在战国时代打造出最锋利卓越刀剑的刀匠一门的初代。

村正一门的刀有一个传说,斩杀幕府将军的每一代的刀,哪怕是那位着名的德川家康,每一柄伤害到他们的刀的刀身上都有着“村正”的铭文。

在各种闲杂事记中,这些刀也是作为被鲜血染红的妖刀登场,这便是着名的妖刀村正。

正是因为他有着这样的记载,作为从者降临时他便被赋予了许多这方面相关的技能。

因此,他的刀哪怕未曾经过特别的强化锻造,作为从者衍生物的刀器也不可能弱到哪去。

虽然不会像历史记载的那般强大,但只要他想,也能随时将这种刀打出来。

只是因为刚来这个世界,暂时没有进行特别的锻造罢了,即便如此,在他拥有名为【试刀物】的技能下,也能够轻易在挥刀间让武器使出足以自我毁灭的最大威力。

在这种补足下,他那一刀绝对算不上弱,而若是战斗用的技巧,在拥有【刀剑审美】和【业之瞳】这样的技能强化下,不仅能够掌握足够的刀剑技艺还能够大幅度提升静态视力、动态视力,并且可以洞察敌人的弱点。

这多方面的结合下,他的实力自然被一层层的拔升,哪怕是这个妖精王国中,恐怕也找不出多少能够胜过他的存在。

更别说他的灵基并不是纯粹的千子村正,还融合了复数神话精髓而成的高等从者。

一位是“成为诸神黄昏起因的盲眼战神”霍德尔,在北欧神话中因为洛基的诡计投掷槲寄生杀死了哥哥光神巴德尔。

另一位是取得天丛云剑的素盏呜尊。

或者应该说他的另一个名字,在古事记中手持草薙剑斩杀了灾厄之龙八岐大蛇的须佐之男。

虽然融合了这两位神话人物进入灵基之中,只会在某些方面进行特化,但同样会对他的能力值进行隐性的提升。

结果还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击溃,甚至连看清那一剑的机会都来不及。

这或许是他见过最快的一剑了,那不是依靠什么强大的力量或者特别的技能而体现出来的剑术。

而是一种超脱了技艺本身,哪怕是神域也无法描述的威光,或许应该称其为【道】。

这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磨练后,才能极尽升华出这样的剑法。

他丝毫不怀疑,对方哪怕只凭借这种武艺,就能击败绝大多数的英灵,即便那些握有反败为胜,以弱胜强的宝具的英灵也一样。

那一剑太快,恐怕连宝具都来不及释放就会被斩杀。

千子村正不断在脑海中重塑刚刚的战斗场景,从中拨茧抽丝般的提取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尤其是有关剑的分析,他能够一瞬间得出大量的可供支撑的讯息,而这些讯息哪怕陈无涯亲自前来恐怕也找不到太多的漏洞。

对方对于剑的理解和陈无涯不同,但也一样有着属于自己的道路。

没人规定刀匠用刀就会弱于用刀战斗的人,就像陈无涯虽然身为剑客,但是魔术造诣也完全不弱,甚至要远强于大部分魔术师,即便是梅林在这方面也不敢说就完全压制陈无涯了。

同理,作为拥有冠位资格的魔术师梅林,在剑法的造诣上也不会比那些用剑的高手差多少。

世上总是如此,有些人一辈子的技能点都不够用,哪怕专精一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抵达该项的巅峰。

而有些人,却总是能富余出更多的技能点,能够点在其他的副职业,并且副职的水平还要远远强出这方面的大部分专精人员,从来不给人活路。

不过和梅林以及千子村正不同的是,陈无涯能够掌握这样的魔术造诣,与他特殊的经历分割不开,但更重要的,是他自身的勤奋。

陈无涯从来不会放弃专精自身的机会,他总是能十分谦虚的去学习一切他所不熟悉的事物,然后将之掌握。

他的天赋并不能算优异,大部分技能和知识体系对他而言也都是很生涩的东西。

很早便说过,陈无涯一生中唯一能称道的天赋只有一种,那就是剑,以前如此,现在依然,这并不会因为他成仙了就改变什么。

不过来到这个境界以后,也就无所谓什么天赋和学习了,只要想就能做,能够局限住自己的,便只有自己的想法了。

“那把剑是杀气概念的具象化吗,有意思,那种东西也能被炼成剑吗,还真是长见识了,可以借鉴一下。”

千子村正从刚刚的战斗中看穿了陈无涯所用剑器的构造,也因此他有些意外。

那把剑的锻造方式很特别,以他专精锻造的眼光能够感觉到,那剑的构造虽然有一种随意洒脱的感觉,但内在机理严谨,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般随意。

说起来,那把剑出现的时候他都没能反应过来,这说明对方这么做很轻松。

如果对剑身的理解达不到一定程度,以及对剑的构造了解不清晰的话,那么具现出来的兵器就会空有其表。

而很明显,那把剑并不是虚有其表的武器,看来那家伙还懂锻造,并且很可能这方面的造诣不弱。

不过,那家伙很明显不是以锻造吃饭的人,只是爱好吗?

连自己真正的佩剑都不用,只是随手局限出一把武器就打算把老夫打发走吗,还真是被小看了啊。

千子村正推测出来的信息完全能够符合陈无涯当前的状态,就连所使用的兵器不是陈无涯最相合的兵器也能看透,可见一斑。

只是他并不清楚,陈无涯为什么没有使用自己真正的佩剑。

不过这不重要,反正千子村正算是记下他了,只是目前的话还是先重整态势为好。

毕竟自己来这个世界的任务还没有达成呢。

……

对于顺路击败一个强大的高手这件事,陈无涯并不怎么关心,甚至在脑海中多盘桓一二的时间都没有,就像是已经习惯了一样。

说是很厉害的高手,但他已不再是那种会因为击败谁就激动不已的人了。

其实以他目前的状态,不论是千子村正也好,还是当初的妖精骑士高文也罢,只看表面数据判断的话,陈无涯并不强过他们。

甚至在某些方面上,陈无涯还要弱一些。

力量也好,敏捷也好,身体强度上也绝不会高过高文。

但为什么陈无涯却总是能打出秒杀一般的碾压战绩呢,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和其他英灵相比,不论是战斗的数量还是质量上,陈无涯都要完胜他们。

陈无涯击败的不是什么寻常的弱者,他来到这一步,同样是踩着各种尸体堆积起来的。

那些存在同样是英杰,不同于英灵们面对的是历史中的成名英杰。

陈无涯面对的是空想的英杰,或许他们不会像历史中的人物那般有着什么鲜明的记载,但他们也同样是其他世界孕育出来的强者。

换句话说,陈无涯就像是经历了无数个异闻带,打败了众多异闻带强者而来到这一步的。

英灵们或许强大,也会面对很多可怕的敌人,比如魔兽、龙种之类的幻想产物,但未必所有英灵都会面对这样的生物。

但是陈无涯面对过。

或许英灵们会与拥有可怕技艺的人杰对战,与算无遗策的谋士交锋,但未必所有英灵都会如此。

可是陈无涯面对过。

英灵们会与高高在上的神明一战,也许自身是神明之子,也许是弑杀神明的存在。

而这些陈无涯一样经历过。

不论是与近未来的科技造物,还是传说中的幻想种,乃至是世界运转的根本规则。

这些陈无涯全都面对过。

与这些东西交战所留下的经验,便是人类所拥有的名为【阅历】的本能,是独属于人类自身的记录,一种不必流转于书本上或其他记载体上的能力。

陈无涯便是这方面的专家,如果说别人是什么退魔专家,侦察专家,那么陈无涯就是战斗的专家,甚至可以在必要时在与高手战斗时特化,成为独属于他的技能。

然而正是因为他的战法卓绝,他才明白自身的不足。

依靠战斗就能改变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而依靠战斗去改变一切,往往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战斗没办法达成目的,所谓的一切推到重来实在是太过理想。

如果说陈无涯能够靠打败某个存在,就能让所有人获得美好,那陈无涯不介意那样做。

但是事实上没有这样的存在,而现实也远远没有那么轻松。

战斗是暴力的解决问题的方式,然而这样解决的问题却会诱发更大的问题。

就拿他当前所面临的情况来看,他该击败谁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呢?

陈无涯想不清楚这一点,虽然他不觉得战斗能解决一切争端,但不代表他会放弃战斗的权利。

力量也许不能改变一切,但是足够强大的力量至少能挽回许多遗憾。

在击败千子村正到抵达大洞旁这段距离只花了陈无涯不到半天的时间,若是在算上他告别阿尔托莉雅,去伦蒂尼恩获得【要素】,再从那里赶到大洞这,也已经过去三天了。

这已经算是很快了,陈无涯全程没有停歇下来的空档。

要知道,从廷塔杰尔的海角赶到伦蒂尼恩,至少需要花上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当然了,这是正常人的行进速度,如果稍微赶一下的话倒是能压缩到一个月左右。

如果是妖精的话或许会更快一些,但也就是十天左右,还得是那种精锐部队。

但是,这已经算是极限了,而陈无涯却只花了一天左右就赶到了伦蒂尼恩,而后再花了一天时间在那里使用追溯时空的方法获得【要素】。

之后从那里花半天左右来到大洞这。

如果是高文的话,大概会用到七天左右,这还是建立在高文能够瞬间摆脱追溯时空记忆所带来的影响,如若不然,再多花上几年都不意外。

而且陈无涯还在路上打败一个高等从者,路上完全没有做休整。

这已经算是陈无涯体力、意志力、耐久、能量储备的巅峰了,而这些也已经彻底到了陈无涯的极限。

说实话,也就是陈无涯现如今已经没有了所谓寿命的局限,并且赶在他这样子的做法前,成功打破了寿命的枷锁,不然的话早就已经寿终身亡了。

不会真以为陈无涯的那种压榨自己的方式没有后遗症吧,只是陈无涯自己足够精通医术,再加上突破境界的速度极快,才能够缓解掉大部分后遗症,没让他在突破前死亡,否则……

不过现在成仙以后自然就没事了,或者说早在很早以前这样子做就已经没事了。

这种折寿一般的技巧被他运用的如火纯青,如果战斗的时候不先给自己上点自损性的提升,可能都会觉得不太习惯了。

陈无涯稍微感受了一下自己当前的状态,虽然说不是自己仙时的体魄,但是附带的不损概念还在维持,最多是弱化了很多。

他基本是压着这个概念的极限运转自身的,如果突破这个不损概念的界限,会发生什么事,陈无涯大致也能想的出来。

他现在虽然主观视角在这副身体上,但他的原身似乎还在沉睡。

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就是,他现在只不过是从英灵座上,依靠灵基和职介从本体那借取情报,然后化为从者一般的存在。

只不过和其他从者不一样的是,他的英灵座上只有他自己一个,而且没有所谓职介的概念,但也确实存在名为容器的灵基。

只是这份灵基貌似不是他自己做的,所以为什么会出现记忆迟钝也就能够理解了。

或许就是因为他没能从本体那将这份部分的情报借取过来,可是他能够回忆起来,就说明他和本体的联系足够深,不是那种完全遮断的状态。

正是因为理解了这一点,陈无涯才决定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这件事的能够达成的前提条件除了【要素】以外,便还有自己这股不断的联系。

现在,他需要获得第三种条件。

看着面前深不见底的大洞,陈无涯微微打量起了放置在周围的十二座十分巨大,且无比厚重的圣枪炮口。

这十二座圣枪上篆刻着无比繁复的魔术刻印,每一个放出去都足以让现代魔术师们狂热,并愿意为此付出众多资源。

这是结合了众多魔术而构成的特殊术式,单论刻画出这样的魔术阵法改造出来的圣枪,就足以拥有与神明权柄一般无二的伟力。

这样的魔术造诣,说是抵达神域也不为过。

陈无涯能够感觉到每一道枪口上,都蕴含着足以毁灭他当前状态的可怕力量,以他现在的状态若是对上一击的话,结果会很难意料。 第六百零五章 不该出现之人 “爱着自由的妖精们,守护着爱的妖精们。

但是,作为替代失去了世界的孩子们,哪怕迎来数次的毁灭,你们的不列颠也会繁荣下去。

春之惊、夏之争、秋之欢、冬之战,积累大量的死亡,直到永远、永远。

但是,请永远不要忘记,无论是何等坚固的城墙,唯有根基是不会变的。

世界越新,根基就越腐朽,一直无人知晓,就这样,因微不足道的虫豸的蚕食而崩溃。”

一段声音回荡在陈无涯的脑海中,让他不由得止步于大洞前,眉头紧皱的看着下方。

又是一段预言吗,不过好像要比镜之氏族的预言更加古老,而且他听过这段预言。

他的眼前隐隐浮现出一位巫女被六个看起来十分特别的妖精,当着某尊巨大的尸体前进行着惨无人道的分尸。

这个画面似乎发生在十分久远的过去,那六个妖精使用了自身的规则,让被分尸的尸体保持着活性。

这是酷刑,是残忍的迫害,让一个人保持意识的情况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分解。

随后这群妖精们对着尸块进行了处理,画面到此渐渐暗淡下去,定格在了那一段上。

陈无涯站在洞口前沉默不语,这是什么意思呢?

是为了阻止他?还是告诫他?亦或者是……提示他?

想了许久陈无涯也得不出答案,于是便不再多想,径直跃入洞中,不做丝毫的保护措施。

这座大洞十分幽深,深不见底,有些阴凉暗沉气息在耳畔边拍打。

陈无涯的目光直视下方,头顶的光亮渐渐消失,也不知过了多久,陈无涯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东西沉在下方。

那是一个十分庞大的东西,将下方全部填满,但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着,如同跨越了一整个维度般的停步于界限外的世界。

然后,他看到了一个在这个东西上方显得异常渺小的事物。

那是一柄笔直的长剑,剑身直插地面,成为了这个大洞中唯一的物体。

脚下传来落地般的实感,十分坚硬且厚重,如同连着整片不列颠大陆。

看着那柄剑的一瞬间,陈无涯就意识到,那是自己的东西。

似乎感应到了陈无涯的到来,插在地面上的长剑出现了回应的迹象,微微颤鸣似要脱地而起。

然而剑身在地面上像是被底下的某个东西拉住了一般,完全无法挣脱出来。

“别急,我这就带你走。”

陈无涯说了这么一句话,即便剑不会回话,他还是这么说了。

向前迈了几步来到剑前,手缓缓伸向剑柄做欲要拔出来的姿态。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事到如今,你还来这做什么呢?”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婉转动听,却又给人一种有些坏心眼般的感觉。

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就连陈无涯都感到意外和震惊,伸在半空中的手僵住,脸上的平静也被打破,破天荒的流露出了心慌一般的神情。

这不仅仅是因为陈无涯没有察觉到对方的出现,还是因为……

“你不是打算做一个旁观者吗,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要插手呢?”

那声音还在接着讲话,在这幽不见底的底下,只有陈无涯与这个声音存在于此。

陈无涯沉默不语,他甚至没有回头,不过他脸上的表情也从原本的慌乱恢复了冷静。

只是这份冷静和他以往古井无波的心灵已然不同,他的平静外表下充满了强撑一般的意味,就像是原本坚韧的内心出现了一道破损,一副摇摇欲坠般的姿态。

“连我也不打算说吗,无涯?”

当最后两个字落下时,那个声音已然来到了陈无涯的耳边,就像是有一个人附在他耳边,轻声呢喃。

仿佛能够感受到耳边传来的热气,还有那股异样且特别的存在感。

两只看起来有些柔软纤细手臂缓缓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无比凝实的触感从他的肩头传来,随后缓缓滑向前方,轻轻绕住他的脖子。

“好久不见,亲爱的。”

橙色的发梢顺着他肩旁垂落而下,映入陈无涯的眼帘,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一张十分精致柔和的脸蛋。

那是一张陈无涯可能永远也不会认错的容颜,哪怕会出现模糊,会出现迟疑,却还是会在见到时的第一眼就认出来。

日思夜想,已经许久许久不曾见到的梦中的容颜。

陈无涯的声音变的有些沙哑。

“是啊,好久不见了……切尔茜……”

……

玉座之上,摩根忽然睁开双眼,神色有些微变的看向天空。

光壁被洞穿了,怎么可能,那可是足以覆盖整个异闻带的魔力光壁啊,从性质上讲,与当初师父施展的大魔术只强不弱,怎么可能能有外力将其击穿?

难道是迦勒底的人来了吗?

摩根的眼神变的有些阴晴不定起来,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就很麻烦了。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迦勒底不过是一群有些实力的存在,虽然从那家伙的嘴里得知了那群人的目的。

但实际上她并不怎么在意,那群家伙的实力或许不错,可是与她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为了泛人类史而要毁灭异闻带这种事,摩根其实不怎么在意,若真是想要夺走属于她的世界,那就尽管来试试吧。

不是因为所谓的夺取历史,也不是为了毁灭泛人类史,她只是想自己的世界能够永远繁荣的存在下去。

若是真的泛人类史阻挡了她世界存在下去的可能,那么就此覆灭吧。

对于异世界而来的客人,摩根还是十分大方的,其实只要那群人不做什么多余的事,她不介意让那些家伙在她的国度下生活下去,游历也好,观赏也罢。

她都会一一接受,因为这就是她的国度,属于她的不列颠。

她可以接纳一切,就像她为了保证自己的不列颠能够一直存在下去,她不介意忍下妖精们所犯的罪孽,也不介意用任何手段来达成自己的目的。

她毋庸置疑是讨厌妖精的,也同样讨厌人类,讨厌弱小的存在,讨厌丑陋的存在,讨厌平等,讨厌和平,讨厌一切会出现在眼前的东西。

然而,即使说是讨厌也没有等于说是不需要,只是,与她互不相容罢了。

对于摩根来说,统治中的状态就是正义,有人扰乱统治的状态就是恶。

因此,摩根个人的喜欢或讨厌,与作为统治者时的善恶没有关系。

即便是讨厌的东西,只要是统治所必要的存在,就会公正地承认并允许,她的标准的极端性与绝对性,就宛若没有心的机器一般。

这就是身为妖精女王的她唯一所拥有的事物。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如果说原本对她而言,迦勒底只能算是会有威胁但并不可怕的客人的话。

那么当她感知到包裹在异闻带之外的光壁被击穿后,她就不得不警惕起来了。

能拥有这样的实力,那么夺走她的世界不是不可能,这样就不能简单的当是什么小毛贼或虫豸来看待了。

“让贝里尔来见我。”

摩根开口说道,身旁的侍女妖精瞬间点头称是,然后向着宫殿外走去。

没过多久,妖精侍女领着一个留着胡渣看起来有些随性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打扮十分怪异,脸上戴着一个眼镜看起来彬彬有礼。

穿着十分鲜艳的大红长裤,带着有些可疑的吊坠,脸上挂着笑意说道:

“怎么了,我的女王陛下,难道是有抒发不了烦闷想要找我一慰寂寞吗。”

“砰。”

他的身旁瞬间出现一座焦黑的大洞,摩根冰冷而平静的看着这个男子说道:

“虽然你帮了我,但这不是你肆意胡说的理由,下次就不会打歪了,你要试试吗。”

“那还是算了吧。”

贝里尔果断投降,但是脸上却没什么畏惧的神色,不过脑海中却还是有些感慨。

没想到自己一醒过来,原本荒芜的世界就变了个样子,而自己好不容易召唤出来的从者还变了,成为了这个异闻带世界的王。

不过这个王国公主可不好利用啊,只是他有些疑惑的是,自己和对方的从者契约为什么会中断了。

不,于其说是中断了,倒不如说是被分走了一大部分的资格,虽然仍能和面前的女王建立一定的联系,但并没有原本那样深刻。

种种疑惑还没能得到解答,但好歹达成了初步的同盟,暂时不用担心其他问题。

而且这个世界的空想树都被这个女王给耗尽了,帮他省了不少事。

只是,原本空想树被耗尽的话,这个异闻带理应没有办法继续存在了才对,结果硬生生被眼前这个女王给强行钉在了泛人类史上,不过也从异闻带转变成了特异点。

种种问题并不能让他感到头疼,反倒让他感到非常的有趣,这种混沌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

等他打算在这个王国好好转转的时候,却又被女王给喊了回来。

“迦勒底的那群人,是否有能力打穿【塔】形成的光之壁。”

“……你是说,打穿?”

贝里尔听到摩根的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摩根只是冷眼望着他没有说话。

“如果是潜入进来的话还是可能的,可要说是打穿……且不说做不做的到,单单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虽然那位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英雄没什么用处,可他也不像个傻子,这样暴露自己只会让他的处境更加麻烦。”

贝里尔的语气有些恶劣,但是话语中的逻辑还是十分明晰的,即是迦勒底哪怕有这样的能力也不会去用。

他不介意在这位女王陛下的面前多多给迦勒底的人上点眼药,若是能够引起女王对迦勒底的警戒,他的目的就达成一半了。

最好是能够在一发现对方的时候,就先赏个三四发的圣枪当见面礼就最好了。

但他也清楚,毫无根据的吹嘘也不可能让女王相信,因此他只需要稍稍点一下就好,至于具体怎么想女王自己心里清楚。

不过他还是把这个问题记在了心中,在他看来,摩根不会无缘无故问这种问题。

那么这样所能得到的答案就只有一个了,而这个答案让他感到十分有趣。

能够打穿纯粹魔力构筑而成的屏障,这种能力可不简单啊,也不知道是谁。

“我明白了,你可以走了。”

摩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毫不犹豫的让他离开,看起来就像是对于用完了的工具可以抛弃一般的态度。

贝里尔也不怎么生气,只是笑着顺着妖精侍女的引领离开,在他离开时微微看了眼摩根座下的王座。

摩根没有看到他的目光,或者说就算她看到了也不在意,只要她还在这里,就不可能会有问题。

而目前让她在意的是,既然不是迦勒底的话,那还有谁会这么做。

会是那位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妖精吗,不,不太可能,那家伙现在都没能敲响一口钟,根本没有多少力量。

那会是谁?

摩根陷入深深的疑惑之中,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奇怪,连续出现时空扰动和光之壁击穿的状况。

就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身影在她的王国中行动着,并且目的不明。

……

“你是哪儿来的妖精啊?衣服那么寒碜,魔力也是最低限度,算了,工作做的还不错,辛苦你退治摩耳斯了,加油拯救不列颠吧,虽然不知道得花几百年吧!哈哈哈哈。”

被讥笑着目送,或许就这么去大城市还太早了。

阿尔托莉雅听着那些嘲笑声,眼中并没有太多的失望和生气,有的只是平静。

在击退了一队袭击村庄的摩耳斯后,得到的不是夸奖和赞扬,也不是吹捧和尊敬,而是嘲笑和嫌麻烦。

她并未将自己的身份告知给它们,但它们在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流露出了恶意。

甚至连它们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恶意因何而来,但这并不妨碍它们这么做。

也许就算她将自己可能是【预言之子】的信息告诉它们,它们也不会相信吧。

不过无所谓了,她本就不是为了这些才踏上巡礼之旅的,她只是想要回报将自己抚养长大,并且现在依旧在为了她而奔波的师父做点什么。

也许她应该听从师父的意愿,呆在埃克托的工房中等待师父回归,可是她还是拒绝了。

在告别了埃克托以后她便出发了,踏上了她本该走上,但却延缓了许久才走的道路。

抬起手微微按压了一下帽檐,平静的从村庄旁边的森林中寻找到道路离去,耳边的嘲笑声渐渐消失,再次恢复了安静。

“喂,那边的小家伙,那些妖精那样对你,你就不生气吗。” 第六百零六章 茜 “谁?”

阿尔托莉雅有些警惕的循声看去,树林中悉悉索索的传来拨开树叶的声音,然后一个全身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影走了出来。

唯一的点缀就是脖子上挂了一个有些特别的吊坠,似乎是一把小木剑的形状。

不过看木剑的样式,似乎已经被摩挲了很久,除此以外,只能略微听出对方应该是一个很年轻的女性这种信息。

“别紧张小家伙,我只是刚好看到而已。”

人影传来的声音充满着灵动而温柔的感觉,让人心情平静,而这并非是依靠着某种能力所带来的特质。

就像是经历过岁月的沉淀后,自带的一抹温润。

阿尔托莉雅看着对方,心中的警惕略微放松了不少,依靠着【妖精眼】这样独特的能力,她能够看出对方并不是在说谎。

而且,她没有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如同妖精那般的恶意。

最重要的是,她感觉不到对方的威胁,比她还要弱吗。

“没什么,我只是为了消除摩耳斯罢了,它们的看法不重要。”

“怎么可能不重要呢,即便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会受伤的哦。”

那个原本离阿尔托莉雅几米外的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阿尔托莉雅的身边,抬起一只手挑起她金黄色的发梢。

阿尔托莉雅一惊,连忙向一旁躲去,在刚刚她居然没有发现对方是如何靠近过来的。

从对方揽起她头发之前,她甚至都感觉不到异样的波动,就仿佛对方凭空出现一般。

这样的能力,她居然在刚刚会觉得对方比她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你,你到底是谁。”

阿尔托莉雅手中的选定之杖对准了那道人影,一副你不说实话我就动手的样子。

可是这种行为并没有让对方的生气,只听得兜帽后传来一点笑声,不是嘲讽的笑声,也不是轻蔑的笑声,而是一种像是恶作剧捉弄到人后的开心的笑声。

兜帽的空隙中只能略微看到对方的嘴唇微微勾起,哪怕不能看到全貌,也能感觉到对方应该是个很美丽的女子。

“还真是可爱呢,嘛,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放心好了。”

阿尔托莉雅没有说话,还是保持着屏气凝神十分紧张的姿态。

见状,那名不知名的女子抬起手放在下巴上点了点,沉思了一会,然后笑着说道:

“现在就揭露的话有些太没意思了呢,你就叫我……易好了。”

“……易?”

听到阿尔托莉雅念出这个名字后,那名女子先是点了点头,然后不知为什么又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阿尔托莉雅能够看出来对方没有恶意,她真的会认为这个名字有什么问题。

但她也能看出来,这个名字貌似不是对方的真名,换句话说对方报了一个假名。

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后,阿尔托莉雅开口问道:

“那么易,你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靠近我。”

“都说了你太紧张了,说起来我都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小家伙,明明我都报上我的名字呢。”

对方的语气十分轻松,不着痕迹的就把话题给扯开了。

阿尔托莉雅没能察觉到这一点,因此只是犹豫了一下后就报上了自己的名字。

“阿尔托莉雅·陈。”

“陈……哦~”

“怎么了吗。”

阿尔托莉雅皱眉问道,女子在陈这个字上略有深意的拉了一段长音,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哦,只是觉得你的名字有些奇怪罢了。”

明明奇怪的是你才对吧。

阿尔托莉雅忍不住在内心中质问,但只是生着闷气一般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样子,那名女子也跟了上来。

“生气了?”

“……没有。”

“果然是生气了啊。”

“我没有。”

“是因为我报了假名的缘故吗?”

“……”

阿尔托莉雅感觉自己胸口有些闷闷的,有些心情复杂的看着跟过来的女子,她总感觉自己在对方面前好像隐藏不了什么东西的样子。

是她表现的太明显了吗,而且对方明明猜出来了,还要故意说出来是怎么回事。

性格也太恶劣了吧。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那个名字确实不是我的真名,你就叫我茜姐姐好了,只允许你这么叫哦。”

阿尔托莉雅郁闷的向前继续走去,事到如今怎么可能开口说啊。

结果直到最后,她也没能问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相反,她好像还在不知不觉中被对方问了很多信息的样子。

茜,一个神秘的家伙,但是却加入了她的队伍中,让她的旅途不再孤单。

“那人是谁?”

一个拥有蓝色的眼睛、银白的头发以及白皙的肌肤的美男子喃喃说道,他身穿相当浮夸的白色礼服,正站在离她们有一段距离的密林中观望着。

“看来是不需要我来操心了。”

男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从始至终没人发现这里多了一个人。

走在前方的两人也同样没能发现,正不断闲聊着,不过更多的是茜在问,而阿尔托莉雅再说。

随着聊天的继续,阿尔托莉雅心中的戒心正不断消退,渐渐接受了对方的存在。

“欸,你就是那段预言中的预言之子吗,你要推翻女王?”

茜一副十分意外的表情看着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没有感觉到对方有什么轻蔑的口吻,而只是单纯的对这样的情况感到意外而已。

“唔,我只是履行自己的使命而已。”

阿尔托莉雅如此说着,茜似乎听出来她的不自信,但并没有揭穿,转而说道:

“嘛,反正这种事也急不来,我们先去逛一逛怎么样,我还没怎么看过这个国家呢,你去过哪些地方?”

阿尔托莉雅想了想说道:

“基本上都去过吧,师父带我去过很多地方,只是稍微呆了一段时间后就会离开。”

“这样啊,那每个城市都有些什么特点呢?”

“嗯……大,大概都差不多……吧,哦对了,我听说格洛斯特有很多娱乐设施哦。”

“听说?”

“也,也不是听说,我也是见过的,只是那种东西不是很重要,我才没有在意,对,就是这样。”

阿尔托莉雅犹犹豫豫的说着,但是握紧法杖的手出卖了她的想法,茜见状忍不住轻抚额头,低声自语了些什么。

但是声音太小,阿尔托莉雅并没能听清她在讲什么。

不过过了一会,茜就开口说道:

“那我们就先去看看吧。”

“啊?可,可是,我还要……”

“好了好了,不是说了不要心急嘛,反正那些摩耳斯也毁灭不了这个国家不是吗,在你没诞生之前,这个国家的妖精不是也安全无虞吗,就当是陪我好了,我们不是朋友吗。”

“朋,朋友!?”

阿尔托莉雅听到这个词后有些应激,大脑变的有些晕眩起来。

茜看着她的样子后像是明白了什么,随即很果断的说道:

“对啊,难道你想看着朋友一个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孤苦伶仃的样子吗。”

一边说着,茜还一边做出有些伤心的样子,这下让阿尔托莉雅慌了神,连忙点头同意下来。

见她同意了以后,茜脸上伤心的表情瞬间消失,露出得意的笑容说道:

“走吧。”

这毫无切换痕迹的变脸,看的阿尔托莉雅一愣一愣的,呆呆的被茜拉着向前走。

此刻,在她脑海中残留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

完了,师父,我好像被坏女人给骗了。

……

“哼~”

看着走在旁边心情似乎极好的女子,阿尔托莉雅在心中沉吟。

虽然被对方拉着前进,但也是因为感受不到对方的恶意,她才能如此的放心。

不过这并不代表阿尔托莉雅对茜就没有任何猜测了,对方目的会是什么呢?

“嗯,真的很漂亮呢。”

茜忽然发出一段感慨,只见前方出现了一座如梦似幻一般的城镇,和妖精王国中其他的都市不同。

眼前的这座城镇有一种现代和古代交织在一起的奇妙氛围,而且在城市的外围似乎萦绕着某种特殊的领域。

这种领域将整个城市包裹进去,不过若是没有特殊视界的人应该是看不出这一点的。

石造建筑栉比鳞次的街道,在夕阳的黄昏下竟有一种独特的魅力,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

当茜正要进去时,阿尔托莉雅连忙拉住她说道:

“虽然说格洛斯特是个十分放松的地方,而且禁止争斗,但是这里可是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哦?是什么?”

“妖精的实力虽然会因为各种原因出现不同,但是基本都无法与初代妖精相比,不过在这之中存在一种特殊的类型,名叫返亚铃,格洛斯特的缪瑞恩就是其中一种,正因如此,在格洛斯特遍布许多麻烦的妖精领域,据师父说,这是缪瑞恩的精神性,恶劣的品行,具现化的【强大的否定】的规则。”

“强大的否定是指……”

“格洛斯特不能接受的是后天锻炼提升的强大,不论是谁,进入格洛斯特后也只会有最初的力量,这是师父说的。”

茜若有所思,然后问道:

“这么说你师父当初带你来也被打回了最初的状态吗?”

“我的话因为本就没什么力量,所以被压制了,师父就不清楚了,毕竟我没看过师父具体出手的样子

估计只有缪瑞恩,不会受到这个规则的束缚吧,所以在这座城市谁都无法忤逆缪瑞恩,这一点要好好记住。”

“我明白了,不过我们来这不就是为了逛一逛吗,又不是要来搞事。”

茜和阿尔托莉雅走进城市,当进到城市的那一瞬间,茜胸口的那柄木剑似乎散发了某种看不见的波动。

然后茜的眼里流露出某些情绪,但并未发声,而是依旧打量着这座城市内部的景色。

然后便被这繁荣而特别的街道给震撼到了。

“不可思议吧,我刚来的时候也是和你是一样的心情哦,远处的东西看起来很大,近处的东西看起来很小。

有时候还会下粉红色的雨,大街上还会有很多彩虹,男的会变成女的,女的会变成男的,但是,眼花缭乱的主题是不会变的,以前我来的时候就不止一次感到惊讶。”

“确实很厉害呢,原来他所见到的都是这样的景色吗。”

茜喃喃说着,阿尔托莉雅还沉浸在面前街道的绚烂之中,因此没有听到茜的话,不过就算听到了大概也会不明所以吧。

“走吧,先去购物吧,女孩子就是要一起逛街才开心啊。”

“欸,等……”

阿尔托莉雅话都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茜拉着朝着远处的店铺跑去,一路上的妖精们看着两人的举动也没在意。

“欢迎光临安心和惊奇的百货公司,不管是鞋子,衣服,帽子,礼服我们这里应有尽有。”

一个妖精招待十分恭敬的看着两人,不过与其说是再看两人,不如说只在看茜一个人,哪怕茜身上穿着可疑的黑色斗篷也一样。

完全无视了站在一旁的阿尔托莉雅,明明阿尔托莉雅毫无遮掩,也被完全无视。

“这里的衣服都能随便试穿吗。”

“这是当然,只要您开心并愿意付钱既可。”

茜点了点头,然后十分自然的走进店中,看着周围精致华丽的衣服,和亮闪闪的珠宝,就这么挑拣起来。

看着阿尔托莉雅还站在外面,向她招手示意。

阿尔托莉雅犹豫了一下后,走进店铺,妖精招待看着茜没有说话,不过在阿尔托莉雅走过她身前时,还是低声发出嘁的声音。

阿尔托莉雅沉默的走过去,没有把这种事和茜说,茜还在关注着各类衣服和珠宝,见她走过来后,便直接拿起一件衣服还有搭配的首饰给她说道:

“你先拿着这些去试一下。”

“茜,你有钱吗?”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是这家店看起来很贵,而且听说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建立了。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茜只是笑了一下没有说话,这让阿尔托莉雅心头的不安加深了几分。

她身上可没什么积蓄啊,因为一直跟在师父身边,从来没有考虑过费用的问题,这还是她第一次离开师父独自生活,本来还打算去打工赚些钱的。

结果就傻乎乎的被茜拉到这里来了,到现在才意识到这些问题。

“放心好了,你先去试吧,对了,你见过的在这个妖精王国里地位最高的是哪位?”

“额,大,大概是妖精骑士高文吧。”

阿尔托莉雅不明白茜是什么意思,茜听到后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阿尔托莉雅说道:

“拿着它,然后去想一下那个人。”

虽然不明白茜要做什么,但阿尔托莉雅还是接过纸,努力回想自己当时见到那位高文时的场面。

这一番动作被茜刚好挡住,因此后方的妖精招待并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

没过多久,那纸上竟然神奇的出现了高文的画面,并且栩栩如生好似真的一样。

阿尔托莉雅看着这纸上自行浮现出来的画面不由得吃了一惊,还不待她追问,茜就将纸收了回来。

并且将她推进了试衣间让她先去试一下衣服。

阿尔托莉雅站在不算狭窄的试衣间中,抱着这身华丽的服饰有些愣神,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有些犹豫。

精致的白袍礼服,在肩膀处微微撑起,金色的条纹顺着两肩勾勒,内衬一件黑色与金色交织的礼裙,一双黑色的长靴搭配着镂空的点缀。

让这一身搭配多出一抹威严而端庄的感觉,蓝色的发带系在金色的长发上,让她显得灵动而不失典雅。

看着换好后几乎像是变了一个人的样子,阿尔托莉雅有些怔神,这是自己吗,抬起手看着自己身上的装束,一时间有些难以置信。

茜对于衣服搭配的眼光十分毒辣,充满着时尚又独特的韵味,完美贴合着阿尔托莉雅的气质和容貌,将之放大到极致。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自己,明明自己之前看起来是那么的土气,可现在就算说是王国贵族也不为过了。

感受着这份有些独特的经历,阿尔托莉雅还是轻吐一口气,就要将之换下。

虽然她很想要,但是她并没有钱财能够支持她这样做,不能让茜因为这种事而遇上麻烦,这里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在她即将换下来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

“该出来了,可别想着把衣服换下这种事。”

听到这个声音后的阿尔托莉雅有些懵,这是谁啊?

下意识的将门打开,结果一个十分高大身着白银色重甲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一双异色瞳俯视着她,流露出欣赏的神情。

然而和这个女子表现不同的是,阿尔托莉雅看着面前的这人,心中瞬间产生了震惊和不可置信,不由得脱口而出。

“高,高文!?” 第六百零七章 迦勒底 话一说完,阿尔托莉雅就感觉到了不对劲,高文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她就看到面前的“高文”对她眨了一下眼,顿时惊了。

高文是会做出这种俏皮动作的人吗。

“看起来还不错,好了不要磨蹭了,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说着,面前的“高文”就转身离开,面对这种情况,阿尔托莉雅强装镇定的跟了上去,因为她好像知道对方是谁了。

但是这个情况让她觉得太大胆了,如果被揭穿了的话可是非常危险的啊。

不仅会面临格洛斯特领主缪瑞恩的威胁,还可能得罪那位妖精骑士高文。

在这个特殊的格洛斯特城里,那位缪瑞恩可是无敌的啊。

阿尔托莉雅心中有些苦闷,但无法言说,只能尽量配合对方的行为,而对方似乎看不出任何紧张的情绪。

明明伪装的是妖精王国中的重臣,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危机,几乎是踩在危险线上的举动,却不会让对方的精神有丝毫的动摇一般。

“高文大人。”

看见这位“高文”时,妖精招待顿时吃了一惊,连忙俯首,她完全没发现高文大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只是顺便路过这,身上没带什么财宝,你可以让人去我的领地取,或者等我派人送过来。”

“好的,高文大人。”

妖精招待完全没有半点犹豫,且不说对方在妖精王国的声誉,对方作为大领主也不可能会缺钱。

“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给你们留个订单吧,到时候方便一些。”

“感激不尽。”

喂喂喂,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明明已经没事了,为什么还要做这么危险的事啊,签名留下会有很大的问题吧。

阿尔托莉雅紧张万分的低着头跟在对方身后,而妖精招待完全没有在意。

虽然对方现在打扮起来确实要好看很多,但是就是感觉莫名的讨厌对方,不过高文大人愿意带着自然就无所谓了。

多情的高文这种传闻在妖精王国也不算少了,只当是对方又选了一个新的情人罢了。

看着“高文”一气呵成的签订完名字后,阿尔托莉雅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发现高文签的名字似乎不是高文,而是巴格斯特这种名字。

不,这么说并不准确,应该说在她的眼中,这个订单上的名字被分成了三层不同的区间。

最上一层是高文这个耳熟能详的名字,然而在剥去上面浓郁且有些奇怪的诅咒之后,所出现的就是巴格斯特这个名字,而再度剥去那一层不知名的能量后,才会出现切尔茜这个名字。

切尔茜?这就是她的真名吗?

阿尔托莉雅不禁想着这个事,面前的高文已经将订单签订完毕交回给了对方,然后对着阿尔托莉雅喊了一声,就自顾自的走出了店铺。

重甲走动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阿尔托莉雅鼓足勇气问道:

“茜,你这么做会很危险的吧,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明明没钱的话就不买好了,我也不需要新衣服什么的,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即便你有拟态的能力,但是妖精们很可能能够看穿你的伪装,就为了逃一次单什么的就做这种事,实在是……”

“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你想说这个对吗?”

前方的高文停下脚步,此刻已经来到了有些偏僻的小巷之中,高文的身影在一阵烟雾中悄然消失,随后露出了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而茜只是笑着,然后从身上忽然掏出两根棒棒糖,一根放入自己的嘴中,另一根则递给了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接过糖,她不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了,只是糖在妖精王国是奢侈品,是被女王垄断的高级商品,一般妖精是品尝不到的。

她也只是曾经见过一次,没想到茜的身上居然有这东西,可是这就让她有些疑惑了。

虽说妖精王国里重视金钱交易,但实际上只要是有价值的东西,它们就可以进行交换。

妖精们只是单纯的享受,本质上是不需要像人类社会那样需要依靠钱财货币的流通,来调动资源的。

而以糖这种奢侈品的存在,换几件衣服还是没问题的,以她的眼光来看,光是那这两个糖去交换,也能换到一定的金额。

或许不能把她身上全身的衣服买下,但也足够买下一半了,而她感觉茜的身上应该不止这么两块。

随即她就想到了,茜很可能并不清楚糖在妖精王国的重要性,所以才这么做,一想到这,阿尔托莉雅就开口刚要说些什么。

但是茜却像是提前知道她会说什么一般,语气十分随意的说道:

“可别说什么糖可以用来交换这种事哦,我会这么做只是单纯的看那个招待不爽罢了。”

“不,不爽?”

“对啊,谁叫她对你那样,既然她敢这么做,那就要做好付出相应代价的准备,反正只是稍微给她制造点麻烦罢了。”

茜忽然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与此同时,妖精招待放在柜台中的订单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自燃起来。

全程不发出一点声音,也没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就这么凭空让订单消失不见,且没有引得任何人察觉。

阿尔托莉雅沉默了,她不知道茜做了什么,但这不妨碍她意识到这一切的原因。

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流淌在心头,这只是一件再小不过的事情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这其实没什么,是可以习惯的东西。

比起其他妖精的恶意而言,这种程度的嫌恶只能算是微乎其微。

但是对方却毫不犹豫的为她出头,哪怕这么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茜姐姐,你还真是一个大好人啊。”

“嗯哼?”

茜凑近阿尔托莉雅,笑眯眯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说道:

“这就心动了?真可爱啊。”

阿尔托莉雅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心中轻叹一口气,总感觉未来会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中啊,怎么回事呢,这种感觉好复杂啊。

“话说回来,茜姐姐你的拟态好厉害啊,那应该不是简单的更换外表吧,就好像连原主人的本质也能模仿到一样。”

“哦?你居然能察觉到这一点吗,挺厉害的嘛。”

茜笑着说道,她的脸上仿佛总是能保持微笑,这份笑容并不是那种故意捏造出来的,而是对未来充满了期盼一般的阳光的笑容。

一路走一路闲聊,明明路上的妖精们都能看到如今已然变样的阿尔托莉雅,却没有多少妖精愿意关注她。

即便看了一眼,也只是匆匆撇过就一副十分没劲的转过头去。

茜一边将这些目光收入眼中,一边轻松的和阿尔托莉雅聊着。

“嘛,一开始的时候我也做不到这一步,只是随着时间的沉淀后,就一点一点学会了,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吧。”

阿尔托莉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只能想到这是某种魔术,而且很可能是很特别的魔术。

魔术……魔术师……异邦的魔术师……

阿尔托莉雅似有所悟的看着旁边的茜。

“不过周围的妖精们总是说着这些预言什么的,难道说它们很讨厌那位女王吗?”

“……大概吧,毕竟女王的暴政对于妖精来说是很难接受的事情啊。”

阿尔托莉雅的心情有些复杂,这让茜稍微留意的看了她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听起来阿尔托莉雅似乎并不怎么生气啊。

如果说她要推翻女王的话,应该会对女王的行为很愤怒才会这样做吧。

但是现在看起来,她的动力似乎并不是因为所谓的暴政的样子。

看来还有很多隐秘是她所不知道的呢。

……

遥远边境的一座森林的海岸边,几道身影出现在了这儿。

“这里就是不列颠的异闻带吗……”

一个身着白色制服的少年看着周围大雾有些沉默,刚刚从光之壁穿过,像失去意识般脑袋有点眩晕、发愣,意识和身体仿佛灌铅了一样难受。

不过在稍微缓了一会后总算是轻松了不少。

“就在刚才也确认过了,进入【光之壁】后,系统出现宕机,各种电子器械发生原因不明的机能停止,舰船紧急迫降,发电装置也停止运作,转移到border里的灵基图谱全部陷入停止状态,只能靠预备电源撑着。”

一个有些稚气的声音传来,她的穿着打扮看起来十分的华丽特别,就如同从画像中走出来的少女一般。

手上拿着一杆有些特别的长杖,杖的顶部是一个如同星环一般的特殊构造,其上运转着十分精密且难以理解的魔术法阵。

“这么说这个异闻带是没办法召唤英灵们来帮忙了吗?”

一个全身穿着十分特别的漆黑外骨骼的少女,手持一个大的有些奇怪的如同十字形的大盾如此说着。

“是这样没错,这里就和过去秦国那个异闻带一样,在这个异闻带里丝毫不存在泛人类史里的英灵发生的根基。”

那名稚气的手持法杖的少女再次说道。

三人似乎来到这里有什么很特别的任务,不过这也没错,他们是来自名为迦勒底的机构,前来这个解决这个异闻带即将崩落的现实。

迦勒底,全称是人理存续保障机构菲尼斯·迦勒底,是为了能够使人类历史能悠久而又强韧地延续下去,不分魔术、科学,集聚了各领域的研究者的研究所兼观测所。

观测这个仅靠魔术则无法窥全貌,而仅靠科学又无法衡全盘的世界,这是为了防止人类灭绝,各国共同建立的特务机构。

最早迦勒底的设立是由各国共同出资的,但七成的资金都是由伦敦的魔术协会——阿尼姆斯菲亚家出资的。

因此也由魔术协会·时钟塔十二名门之一,天体科阿尼姆斯菲亚君主,马里斯比利·阿尼姆斯菲亚出任第一任迦勒底所长。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在经历了一次剧变后,迦勒底这个机构的存续就发生了一场极大的变动。

通过近未来观测透镜·示巴观测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后发现,人类火种消亡,人类史不复存在这样的未来。

为此,在迦勒底事变中仅存的唯一一名迦勒底御主,藤丸立香,承担起了拯救世界的责任。

之后又经过种种情况后,才算是将一切的幕后元凶给解决,并成功拯救了世界。

然而这样的情况并未让各国满意,因为所谓的解决特异点这样的情报只算是一面之词,人类危机这种事为何不提前告知,却要隔断通讯。

由于“灵子转移“可能导致“篡改过去“这样的人类史上严重的叛逆行为,这项技术被冻结,旧迦勒底所有职员被拘捕,暂时囚禁在禁闭室中。

魔术协会人员以及圣堂教会的人员组成的查问会限制了迦勒底馆内人员的移动,管制室被禁止进入。

并且迦勒底也因为原所长的死亡而被拍卖,最后流落到炼金术士名门穆吉克家的嫡子,法政科的戈尔德鲁夫·穆吉克手中。

然而当初拯救的世界其实并没有完全解决问题,来自宇宙异星之神的攻击开始。

根据异闻带这个人类史,对地球本身的攻击。

在许多不知道的异闻史中,有着更强大的东西、强加泛人类史的可能性的东西被用作侵略武器。

地球变成了完全漂白的行星,在一众幸存者面前出现的,没有曾经的面貌的碎片,所有的一切都是焕然一新的白色荒野。

从宇宙开始的侵略开始,三个月的时间里,泛人类史的人类展开了名为抵抗的漫长的战斗。

但是,对于侵略者没有任何计划,所有的抵抗都无意义地结束,直到最后抵抗侵略的国家消失。

将行星初始化,构筑起七个特殊的异闻世界笼罩全球,从而取缔掉整个行星原本的历史。

面对这种情况,在泛人类史中仅存的迦勒底一行人再次踏上了拯救,不,是毁灭的道路。

他们的行动不再能以正义来诠释,他们必须为了自己的世界存续,而毁灭掉其他的世界。

这是一场难以冠以正义之名的举动,但他们必须这么做。

为了活下去,仅此而已。

时至今日,他们已经摧毁了五座异闻带,而现如今,这个笼罩在泛人类史不列颠土地上的异闻带,则是第六个。

这座由妖精构筑起的历史和社会,并且繁荣至今的异闻带世界。

不过和以往的异闻带世界不同的是,不列颠的异闻带有些特殊,因为本该被拔除的空想树已经消亡了。

没有空想树,对现实的侵略是不可能的,空想树是形成过滤异闻史现象的要石,存在于异闻带的中心。

简而言之,如果有空想树的话异闻带就不会消失,反过来说,不培育空想树就无法维持世界。

而没有空想树的这所异闻带,即便放着不管也会自行灭亡。

然而在前不久才发现,这所异闻带将在未来的24小时后湮灭,而湮灭将会像海啸般席卷全球,行星寿限将至,无法承受自身的重力而崩落,将因重力崩坏回归虚无,是真正的行星终焉。

和其他异闻带不一样,这个异闻带就是奔着毁灭世界的目的而来一般,为了解决这个现状,迦勒底必须进入到这个异闻带中,将问题解决。 第六百零八章 奥伯龙 “这段预言还真是人尽皆知呢,到处都能听到。”

两人坐在一辆行驶的马车上,茜看着周围的田野以及在路旁唱着预言之歌的妖精如此说道。

阿尔托莉雅坐在一旁默不作声,不知道在心里想什么。

茜打量了她一下,然后若有所思了一会,两人此刻已从格洛斯特离开,在游玩了几天后,阿尔托莉雅就一副按耐不住的状态。

哪怕未曾明说,也能够感觉到她似乎有着某种负罪感,就像是感到虚度光阴了一般。

不过介于茜的存在,阿尔托莉雅一直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情绪。

茜看出了这点,于是主动提出要换个地方,只是让阿尔托莉雅说,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两人就一副顺其自然的状态,随便的混入一辆马车离开。

不知目的地的随处逛着。

“茜,你应该……”

“嘘。”

茜忽然抬起手放在嘴边,即便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警惕。

整个人悠闲的氛围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肃然而沉谧的状态,莫名的有一种久经战场的错觉。

这种状态还是阿尔托莉雅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紧张起来打量起周围来。

只见茜的手臂忽然变幻,多出了一个装着特制滑轮勾连着丝线的手套套在手上,那丝线看起来极端锋锐和隐蔽。

常人若是不注意或许都看不到那丝线的存在。

茜微微嘟囔着说了些什么,随即那手套上的丝线灵活的刺向周围,形成了某种难以察觉的线之结界。

阿尔托莉雅有些意外的看着这一幕,但她并未多言,而是十分专注的观察着周围。

“麻烦了啊。”

茜忽然说了这么一句有些摸不着头尾的话,阿尔托莉雅这时像是发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转过头看向她的背后。

只见不知何时起,马车居然停了下来,前方驾车的妖精居然消失了。

这一毛骨悚然的现状让阿尔托莉雅的心提到了一个极点之时,茜忽然开口说话了。

“这个地方很有意思,让我的能力得到了很大的蜕变,原来的我大概只能算是一个比普通人略微强一些的人物,虽然经受过很多训练,但并非是什么强者,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说着,茜的那只手忽然做出一个抓取的动作,笼罩在马车周围的线之结界忽然一变,一种仿佛被什么东西切割的声音传来。

在阿尔托莉雅的眼中,那些不可见的细小的丝线将眼前的空间划断,将映入眼帘的世界如同一面镜子般的切碎成不同大小的碎块。

只是一瞬间,面前就多出来一个身着白色如同蛾子一般,但却十分华丽的礼服的男性。

他的身影像是被映照在破碎的镜子中一般,四分五裂的变成无数个影像,整个人的状态像是被什么东西拘束起来一般,完全无法动弹。

“投降投降,没必要一下子做的这么彻底吧。”

看着这个出现在面前的家伙,阿尔托莉雅眉头紧皱问道:

“你是谁?”

“我是很想说了,可是能不能先把我放开再说呢,两位美丽的小姐……好疼。”

像是被某种东西拉了一下,不由得痛呼一下。

茜翘着腿十分优雅的坐在马车后座上,手掌微提,哪怕遮着斗篷也能感觉到她的端庄。

“很抱歉呢,我可不想在不确定来意的家伙面前放松,你也不用挣扎了,这是一种由传说栖息在东海云中的龙种的体毛做成的,不仅强韧,而且锋利无比。”

“龙,龙种吗,还真是夸张的情报呢。”

男子听到了茜的话后有些意外,语气略有些苦闷一般的说着。

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看着对方,虽然对方的长相十分优异,但她却不怎么在意,更没有因此就有什么放松的姿态。

说实话,对方的长相已经不能算是简单的优异可以言说的了。

拥有温柔的蓝眸、银发、雪白肤色,犹如童话中的人物,完美而优雅的王子一般。

常人若是第一眼看去,就会因为他的外表而产生好感,并且会随着对方的谈吐而信服于他。

还不等茜接着问话,一个通体呈现洁白的色泽,体型极大的飞蛾飞速的向着茜飞来,然而却在那一刻之前就被周围破碎的空间挡住,显得有些没头没尾的四处乱飞着。

哪怕没有说话,也能感觉到似乎是因为面前这个人被拘束住了,所以十分心急的样子。

茜看着这一幕只是让线顺着向那只飞蛾探去,然而这似乎并没有让面前这个男子在意,依旧十分温和的笑着。

线十分轻易的将这只飞蛾捉住,完全挣扎不了,看起来没什么力量的样子。

但这并没有让茜放松,而是说道:

“你如果不愿意说的话,那就到此为止吧。”

说着,手就要一用力取走他们的性命,这时对方开口说道:

“好吧好吧,美丽的小姐,我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虽然叫我妖精王奥伯龙的话也可以,但称呼还是越多的话越方便啊,冬之王子,或者说好人儿罗宾……之类的,哎呀,有各种各样的吧?”

对方的话听上去有些不着调,语气充满了随意,不过这其中能够捕捉到的信息还是非常多的。

“妖精王,奥伯龙……”

茜低声念了一下,阿尔托莉雅则是皱眉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才拍了一下手掌说道:

“啊,你就是那个奥伯龙。”

“嗯嗯,就是我哦。”

“你认识他?”

茜看着阿尔托莉雅问道,心中则在不停的思考这其中的含义,妖精王,妖精国度,妖精女王,一个国家两个王吗?

不,如果面前这家伙也能当王的话,总感觉这地方的王的身份就没什么含量了啊。

好歹也要有一大堆侍从或护卫之类的吧,现在看起来能够被如此随意俘虏的家伙,真的能当王吗?

“额,倒也不算认识了,只是在索尔兹伯里周围的很多城市,都能够听到对方的传闻,据说是在威尔士的秋之森,统治着一群下级妖精。”

居然还真是王啊。

茜感觉有些大开眼界了,不由得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家伙,而奥伯龙则一副十分配合的姿态抬头挺胸的。

完全没看到阿尔托莉雅那变的十分微妙的眼神。

“不过真正让他出名的,还是他欠钱不还的传闻吧……据说他的债务能够遍布整个不列颠。”

“咳咳,这点倒是不用记得那么清楚了,钱什么的是王八蛋,我早晚会还的。”

奥伯龙十分随意的开口说着,明明有着这种优异的外表,谈吐也感觉十分有教养,但偏偏能说出这种宛如街头市井一般耍无赖的话语。

茜看了他一眼,对于这样的传闻倒也没有流露出什么鄙夷之类的情绪,只是开口问道:

“那么你跟踪我们是什么原因呢,别跟我说你是打算来招揽我们给你当下属的。”

“哈哈哈,那怎么可能呢,别看我是王,其实我也不是很想去管一群放着不管就会消失的家伙,毕竟我可不是什么神明,你说对吧。”

奥伯龙说着有些无情的话,并顺势看向了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默然无语的转过头去,茜微微皱眉。

奥伯龙似乎没有在这上面多纠缠什么,只是接着开口说道:

“虽然不是为了招揽,但确实是想与你们合作的。”

“合作?”

“对,不知你们是否愿意与我们一起对抗女王摩根呢?” 第六百零九章 合作 奥伯龙的话放在这个王国中可谓是异想开一般的话语,推翻女王这种事只能当是想想罢了。 女王能够统治这个王国,靠的不是自身的人格魅力,也不是高超的政治手腕,而是绝对的武力压制。 没有人能够战胜那位所向无敌的女王,那是仅凭一己之力独自抵抗四位氏族,并轻松制服的存在。 那一战被称为冬之战争,并在异闻带不列颠建立起绝对王政,在长达2000年的暴政下折磨着妖精们。 在妖精王国中,无论是何种妖精都需要支付魔力税,支付不了就得用性命填补。 这种恐怖的暴政之下,女王依然能够保持对外十足的压制,各种威胁着她统治的,灾厄也好,妖精也罢,都会被她扫灭。 不过妖精是识时务的,或许有不满也不敢做些什么,唯一能够影响她统治这一切的,便只有一直伴随于整个妖精历史的灾厄了。 然而不论是何种灾厄,皆不会是那位高坐玉座之上女王的对手。 即便有所谓预言之子的传闻遍布于不列颠的各地,大多数妖精们也只当那是闲聊时的谈资。 看似每个妖精都对预言之子吹捧着,但它们的内心其实并不怎么相信。 而现在,面前这家伙却当着两饶面出了要推翻女王统治的话,如果不是有所预谋,那就是脑子坏了。 虽然两人很想觉得这家伙是脑子坏了,但她们清楚,眼前这个看上去好像很随意的家伙,在这件事上是认真的。 不依靠外表和言语,只从直觉上就能够判断出来。 这也许是对方故意而为之。 茜对此不作任何评价,只是开口道: “很大胆的想法,虽然我了解不多,但我不觉得这事和我有任何关系。” 茜毫不犹豫的撇清了关系,推翻暴政对她而言并不算陌生,可那是建立在她那时候的经历与情景之下所做出的决定。 现在遭受压迫的妖精与她首先不算熟悉,其次,若真要合作的话,她也应该和人类合作,而人类在这个世界反而是最底层。 也就是,若真是要反抗,那肯定是连妖精一块反抗了,不存在帮妖精推翻一个新的女王后,继续来压迫人类。 而且她也是清楚的,这个世界中的人类有多么的无力,和妖精之间有多么的壤之别。 即便她能帮,肯定也帮不了多少,她也不具有领袖之类的才能,因此这种合作中,她的力量只会是被利用的一方,她对此看的很明白。 最后,也是最关键并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来此是有目的的,在那个目的达成以前,她并不想去思考除此以外的事情。 和阿尔托莉雅到处游玩,也是在一定程度上基于这个目的的基础上决定的。 于是,她看向了阿尔托莉雅,对于这个少女会如此关心,其实也是因为这个目的。 “是吗,还真是遗憾呢,那么你呢。” 奥伯龙的话语变的充满深意,这让茜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对方来这里最根本的目的就是为了拉拢阿尔托莉雅。 “虽然这些话不该由我来,但你应该懂得,你是乐园的妖精,终有一众多的妖精会服从于你,为了那时,你必须成为理想的……不,必须成为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如此”的,方便的救世主。” 听到奥伯龙的话,茜顿时皱起眉头,似乎对此有些生气,刚想开口些什么时,阿尔托莉雅却拦住了她。 在茜疑惑的眼神中,阿尔托莉雅坚定的道: “我不打算成为救世主。” 茜的眉头微微一缓,但是奥伯龙却笑了,他的笑容依旧阳光,但却给人一种摸不清现实与虚幻界限的错觉,真与假仿佛都被掩埋在那份笑容之下。 “成为希望的可能性很多,无论是怎样的异邦之地,无论是怎样的时间终结,都会在城墙之上,成为鼓舞众人犹如空想一般的王,仅仅是处于那里就会成为人们的希望的征兆,如同尽头的灯塔一般,你就是那样的存在啊……不过嘛,既然你都这么了,那自然就没办法咯。” 话到最后,语气却忽然一变,从原本的状态再次变的有些随意起来,看起来像是十分洒脱的浪子一般。 “啊啊,本来还想,或许我知道该怎么达成两全其美的方法来着,现在看来只能算了啊。” “!!!我同意了。” “good。” 茜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忽然就达成协议的行为,一时间都有些没能理解发生了什么。 在刚刚貌似阿尔托莉雅还十分抵触的样子,结果在对方了那么一长串话之后,就忽然改变了主意,为什么? 阿尔托莉雅十分认真的看着奥伯龙道: “你真的有办法?” “当然。”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茜抬起手撑着脑袋,微微歪头看着两人,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看来对方不算敌人了。 于是缠绕在对方身上的丝线顿时化作粒子消失,茜的手也恢复了原本的状态,被宽大的斗篷遮住。 周围被切割开来的空间也在一瞬间恢复原样,奥伯龙若有所思的看了一下周围,然后转头看向茜问道: “你真的不打算加入?” “你的目的应该不是我,不是吗,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拉拢我呢。” “战力自然越多越好,而且有你在的话,她应该会很安心。” 着,奥伯龙微微撇头看了眼旁边的阿尔托莉雅,只见阿尔托莉雅十分紧张的望着她,但却一句话也不。 似乎是不想因为自己的言语让自己的好友感到困扰,哪怕这样做自己会有些难过。 看着她这个样子,茜也不由得有些无奈,心里闪过某个身影,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如出一辙呢。 “真是个傻瓜……行,我答应了,但我不会对推翻女王这种事抱有什么热忱,我也是有自己的目的的,只是顺路罢了,所以别指望我会做些什么。” “茜……” 阿尔托莉雅露出一个有些安心的笑容,很显然,茜的决定让她很开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这算是她第一次交到真正意义上承认朋友这个身份的人,对她这种时常能够感知到外界无尽恶意的人来,是一种除了师父的保护外,仅有的光辉了。 “那么,也算是达成共识了,那么两位美丽的姐,还请容在下带大家先去会合我们的同伴吧。” 奥伯龙跳到马车上,取代了之前消失的妖精车夫驾车前进。 “同伴?对了,你之前确实了我们这个词,除了你以外居然会有别人吗。” 茜有些好奇的问道,虽对推翻女王这件事暂时没什么兴趣,但是这种情况她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会让她有一种看自己过去的经历的既视福
“当然了,我一个人怎么可能推翻的了那位恐怖的女王呢,我所擅长的只是搜集情报这种普通的事而已了,不过我所的同伴也确实要特殊很多就是了。” 奥伯龙一边着,一边驾车前行,对他来,一心二用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之前的那只飞蛾则安静的趴在他的肩膀上,看起来十分温顺。 “是来自泛人类史的朋友哦。” “泛人类史?” 茜露出疑惑的神色,她从未听过这个名词,阿尔托莉雅倒是知道泛人类史的事,不过她所了解的也仅限于泛人类史和异闻带这种差异上了,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像是泛人类史的历史之类的,她就完全不了解。 奥伯龙显然是知道两人都不清楚这方面的事迹,于是便开始详细的讲述了有关泛人类史,以及一段有关迦勒底的故事。 这个故事很长,长到足以打发掉在路上无聊的时间。 一边听着故事,一边观看着沿路的风景,这倒是让阿尔托莉雅回想起了自己在索尔兹伯里时,缠着师父讲故事的那段时光了。 一时间眼前有些恍惚,离师父离去已经过去很多了,然而师父的音讯依旧全无。 以师父的能耐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加上他特殊的身份…… 可是这才是令人疑惑的地方,如果师父真的按照他离开时所的情况去做的话,现在的妖精王国,还有那位女王,不应该像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才对。 “你怎么了?” 茜看着失神的阿尔托莉雅不由得问道,从奥伯龙那里了解到了很多情报,填补了她很多的空白。 可是她最关心的还是阿尔托莉雅,毕竟…… “没,没什么。” 自己想师父了这种事,还是不为好,茜若有所思的点零头,而奥伯龙观察了一下她后也没有话。 对于之后要见到的人,两人都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 茜更多的是好奇,而阿尔托莉雅则是思考一件事。 在将脑海中有关师父的念头按下后,她就在想,茜究竟是怎样的立场。 原本她以为茜才是预言中的异邦的魔术师,可是现在从奥伯龙这里了解来的情报看,那个来自泛人类史的迦勒底一行人才应该是协助她的异邦的魔术师。 因为比起异邦来讲,貌似魔术师才是重点,而茜的力量看起来与魔术相隔甚远,甚至完全可以不是魔术的力量。 她自己就是学习魔术的,也算是一位魔术师,自然知晓魔术释放后是种怎样的状态。 然而茜在拘束奥伯龙时所展现出来的力量,貌似不是和魔术相关的力量。 那么也就表明茜应该不是预言中,协助她的异邦的魔术师了。 如果是这样,那茜又为什么要这么帮她呢? 悄悄打量着旁边的茜,起来,她还一直没见过茜真正的样貌,一直以来她都总是保持着穿着斗篷时的样子。 虽然能够知晓她是女性,而且很大概率是个人类,但是除此之外的信息就完全无知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似乎是感受到目光,茜不由得转头,明明被斗篷遮着半边脸,但目光好似能够透过斗篷看到外界的景色。 同样,也看到了阿尔托莉雅有些慌乱的转过头时的样子。 歪了歪头暗暗想着,这姑娘在想什么呢? 茜的想法只有这么一个,她就是单纯的感觉面前这个少女的心思很沉重,总是喜欢把心事按在心里一样。 实话,这种人很麻烦,但她却不怎么讨厌,不,准确来讲应该是她很了解这种人,并且已经习惯了,所以也就不怎么在意这种有些麻烦的状态了。 没办法,谁叫她……这也算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吧。 茜不由得在内心吐槽道,然后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阿尔托莉雅有些懵的看着茜,茜就这么笑眯眯的看着她,就在阿尔托莉雅以为她要什么很重要的话时,茜却道: “你的头发好软乎,好舒服,摸起来手感超好欸。” 阿尔托莉雅的脸色瞬间涨的通红。 …… 无名之森。 这是位于妖精国不列颠的西南方向最角落处的一座靠近海岸的森林。 它之所以被称为无名之森,不是因为它没有名字,而是因为一旦进入到这个森林中,就会忘记一牵 而对于妖精而言,忘记一切就意味着死亡。 妖精诞生于世间是抱着目的的,如果失去这份目的,就会失去生存的依据,而摩耳斯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它会连同妖精的身体、灵魂、目的,一起破坏。 “还真是可怕的地方。” 茜开口道,距离她们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快七了,终于在紧赶慢赶的状态下来到了这座岛屿的最角落。 这个路程不算近,但也确实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毕竟她们几乎连休整的时间都是在路上度过的。 据奥伯龙,如果去的太晚,那些家伙可能要遭遇危险。 毕竟他们登陆的地方不是其他,正是在那座无名之森旁边。 这种运气也不好究竟是倒霉还是运气好了。 倒霉好理解,运气好这个情况就要另外看待了。 之所以是运气好,原因就在于无名之森的特性。 据传200年前,曾为康沃尔领主的妖精被妖精骑士打倒后,因为领主的诅咒,森林里弥漫起一股会让所有进入者都丧失【记忆】的迷雾。 这种迷雾就连女王陛下都无法出手干预,于是这里就成了不列颠最危险的地带。 不会有人追到这里来,就像是流放地一般的禁地,许多交不起魔力税的妖精就会躲到这里去。 这种地方且不它的性质,单单是在不列颠中不怎么受人注意这种事,就足以证明运气好了。 因为再怎么,迦勒底的到来都很难是友好,和女王之间的关系或许都谈不上微妙了,几乎可以被认为是敌对了。 这种情况下,自然是越隐蔽越好,除非迦勒底的力量强到可以与整个不列颠对抗,否则隐藏自己再行动会是最优先考量的计划。 且不迦勒底那边情况如何,眼下已经来到这座无名之森的三人,此刻已经停在了外围。 “啊啊啊啊啊……!” 一道异常凄厉且悲怆的声音忽然从森林中传出,从声音的音量判断,应该就在靠近外围的不远处。 “看来,迦勒底的人遭遇麻烦了啊。” 第六百一十章 遇袭的迦勒底 时间往前倒退一段,登陆上岸的迦勒底人员中多出了一个新人。

这是一个红发高大的青年,容貌俊朗但却紧闭着,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忧伤之色,身披高贵的白色披风,披风的顶部是毛绒绒的棉袄。

在披风下是十分精良的铠甲,甲胄覆盖到了手掌之上,手上握着一道似弓又似竖琴一般的武器,看起来十分特别。

他的名字叫崔斯坦,乃是来自泛人类史的英灵从者,他是亚瑟王传奇中的人物,平生喜欢音乐和歌唱,被称为“多愁善感的骑士”。

拥有连妖精也为之倾倒的美貌的骑士,罗努亚王李瓦伦与康沃尔王马尔克的妹妹布兰修芙尔的孩子。

因王后难产诞下他,而取名tristan,意为悲愁之子。

叔父马尔克王将崔斯坦当作自己的孩子扶养长大,崔斯坦也不负众望地成为一名出色的骑士,成为追随亚瑟王的圆桌骑士之一。

在传说中拥有不亚于圆桌第一骑士兰斯洛特的武艺,最后因为无法理解亚瑟王而选择离开。

而离开时则留下了一句十分着名的话。

【王,不懂人心】

“那个……崔斯坦卿,虽然这话真的很难说出口……”

浑身穿着漆黑外骨骼配着大盾的粉色短发少女开口说道,她名叫玛修·基列莱特,人理保障机构迦勒底的成员,也是陪伴迦勒底仅有的御主最长的一位成员。

可是说几乎是迦勒底御主半身一般的存在,与他共同进退,度过无数灾厄拯救世界的特殊存在。

“这该不会,迷……”

旁边已经换上专门用于极端环境下灵衣的迦勒底御主,藤丸立香像是明白她想说什么一样,紧接着就要把玛修没能来得急脱口而出的话讲出来时。

崔斯坦立刻开口打断道:

“没有迷路,确实……依靠眼睛的各位的话,感觉上会是这种感觉的吧,不过,我们确实是在前进的,已经走了4km了,在前进了,这只是【无论怎么走都脱离不了海岸】这种事情罢了,如果贝狄威尔卿在的话,【也没必要在意的崔斯坦,之后就由我来引路吧你就睡吧】,这时候就会提出如此的代替方案。”

崔斯坦虽然在解释,但是解释的话却给人一种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的感觉。

“这不就是迷路了吗!还有贝狄威尔那是无语了!”

此刻跟在旁边,看起来年纪十分幼小少女就这么开口说着,手上拿着一柄十分巨大的法杖,看起来有些不太协调,但依然被她稳稳的拿在手中。

她的名号在泛人类史中都非常响亮,被誉为万能的天才,十五至十六世纪欧洲的人物对文明发展造成了大量影响。

与米开朗基罗、拉斐尔并称“文艺复兴后三杰”,是留名于人类史中屈指可数的全才,同时精通物理学、数学、工学、博物学、音乐、建筑、雕刻、绘画、发明、兵器开发等等众多跨领域的学科。

而在这个世界中只是还多精通一种名为魔术的神秘学罢了,她的名字便是莱昂纳多·达·芬奇。

当然了,历史中的达芬奇为什么会是现在这种幼女一般的形象就是另一回事了。

达芬奇无疑是男性,这是于历史中留名的记载,记录说他曾是绝世美少年,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则是因为……

在达芬奇的众多成果中,其中有一副画被誉为展现了神性和人性的光辉,肯定了人从自然状态脱离而存在的意义。

那幅画的名字叫做《蒙娜丽莎的微笑》,也是达芬奇最喜欢的一副画作。

而达芬奇在降临以后,便将自己的肉体【重新设计】为女性蒙娜·丽莎的样子,拥有媲美女神的完美肉体,并能维持美丽。

真实的泛人类史中,达芬奇便也是魔术方面的天才,拥有改变肉体这样技术并不值得奇怪,最多就是有些怪癖罢了。

不过那也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眼前的这位虽然也可以叫达芬奇,但实际上她只能算是达芬奇所制造出来的人造英灵罢了。

真正的达芬奇已经在过去的一场突变中死去,从而回归了英灵座上。

眼前的这位她真正的名字其实应该叫格兰·卡瓦洛,出自莱昂纳多制作的未完成的马之雕像,【巨大的马】这一纪录。

虽然与原身存在差异,但她无疑是一位十分优异的存在,不管从哪来说都是如此。

“……果然……是这样的吗……贝狄威尔卿是无语了……”

崔斯坦拨了一下手中如同竖琴一般的妖弦,接着说道:

“我好悲伤……明明只要明确地说出来的话,我就会给卿演奏一曲孤立的乐曲来着……”

“现状不太好啊……”

藤丸立香没有理会在一旁碎碎念的崔斯坦,而是有些忧虑的看着周围,虽然处境十分不对劲,但他的脸上却没有太多慌乱的神情。

他的身上仿佛一直萦绕着能够安抚一切的稳定情绪,不自觉的就能够感染所有与他同行的人。

然而在这一行中,他无疑是最为弱小的存在,不管是达芬奇也好、崔斯坦也好,亦或者是玛修也好。

他们都拥有着比这位藤丸立香更强的实力,然而即便如此,这一行人中,作为队伍领袖的仍然是他。

“这个确实,是因为这雾的缘故吗……”

崔斯坦转入正题,语气变的严肃认真起来。

“我为了不在同一个地方徘徊,在来的路上布置了妖弦……但不知何时起,弦就中途断了,也不是有谁给切断了,是我以自己的手,放开妖弦的,简直就像是……忘记一分钟前自己做出的【思考】那样……”

话倒此处,众人顿时理解到了什么,然而还不待他们多做什么,一股极其庞大且密度十足的魔力反应出现。

还没来得及多想,一道攻击重重的抽打在了玛修的盾牌上,将她瞬间击飞出去。

面对突变,其他几人极快的做出反应,藤丸立香微微退后,他很清楚自己在这样的战局中做不到太多帮助,只能从旁辅佐其他人对抗这一切。

崔斯坦拨动了妖弦,一道无形的真空之矢飞射而出,一瞬间便洞穿了一个来袭的身影。

他的武器被称为【必中之弓】,话虽如此,但实际上却是利用竖琴的琴弦,通过摆弄这根弦来弹飞空气,发射出真空的箭矢一般的东西。

角度调整以及箭矢的速度,都远远高出一般弓手的正常使用速度,最重要的是装填速度也同样非比寻常。

并且因为所利用的乃是存在于自然中的大气,几乎不存在弹尽粮绝之类的情况。

使用起来对环境的依赖几乎为零,因此无论是多么擅长于速度的英雄,想要回避全部箭矢是几乎不可能的。

凭借不同的手段来使用这根弦,还能采取束缚对方,将其劈裂之类的战术。

更有甚者,如果在森林等有着障碍物的场所的话,还能够作为【绊足】等陷阱来安置。

踩下一步的瞬间,停滞于此的真空陷阱就能将敌人切碎漂往空中。

“咻咻咻!”

此刻森林之中无数看不见的真空箭矢飞射,破空之声不绝,这几乎可以说是他的主场。

不到片刻,那些来袭的身影便被无情的射杀,而崔斯坦只是十分淡定的将手中的如同竖琴一般的妖弓放下。

脸上依旧保持着那种淡淡而忧伤的神情。

面前的敌对【生物】十分古怪,它们没有四肢,全身呈现紫黑色,在地上拖行着,四散着不详的气息,正是妖精王国中最危险的灾厄摩耳斯。

不过他们并不知晓这一点,正当他们以为就这么结束以后,那趴在地上的摩耳斯再次扭动起来,看起来刚刚的攻势对它们微乎其微。

“真是值得惊叹的生命力,这不是能分类到幽灵一类的东西……那份异质,神秘的浓度,简直就像……”

“小心!”

崔斯坦还在感慨时,藤丸立香顿时开口喊道,随即抬起手勾勒出一道十分简短的击退魔术,帮助崔斯坦阻隔了那突然蹦起来的摩耳斯。

而借着这短暂的时间,之前被击飞的玛修手持大盾撞在摩耳斯身上,抬起盾牌横向一削,如同挥出利刃一般精准而致命。

巨大的盾牌在她手中运使的轻若无物,战法也十分精湛,然而摩耳斯特别的状态却让这刚而有力的一削弱化了不少。

如同软球一般的体貌特征,让这一击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无力。

“唔……”

众人顿时感觉到了这家伙的难缠之处。

在经历一番苦战之后,几人终于将这几个摩耳斯给击败了,略微放松了一口气。

“好,好强啊,那是什么啊,不列颠流的幽灵吗?虽然姑且是击退了,但没有手感也没有反应,完全没有打倒的感觉,比起平时还要稍微累一些。”

藤丸立香开口说着,他们没有发现,此刻的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误入了一片大雾之中。

“嗯,我虽然也只是在旁边看着,但看来魔力的消费比平时要更激烈的样子,你的场合是用生命力变换为魔力,所以战斗要尽可能避……”

达芬奇开口说着,忽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只见玛修正在调试自己身上看起来科技含量不低的外骨骼装甲有些讶异的说道:

“怎么,会……”

“玛修?怎么了吗”

“黑枪,不,奥特瑙斯整体,它没法……好好,运作……”

玛修忽然晕厥倒在地上,因为刚刚战斗而分散开来的众人看到这一幕顿时一惊,藤丸立香看着正要赶过去时,眼前原本澄澈而坚定的眼神变的有些恍惚起来。

“玛修!?怎么了吗,玛修……玛修?”

话倒最后,他竟然好像念不出那个人的名字来了,语气充满了疑惑。

之前跑过去查看情况的达芬奇不知何时已经和玛修消失在了大雾之中,而崔斯坦因为跟在藤丸立香旁边,因此没有离开太远,正当他想去叫回那两人时,也同样感到了茫然。

身后的藤丸立香忽然重重地摔倒在浓雾里,失去了所有的意识,而他也在晃晃悠悠的状态下,无力支撑的摔在地上。

过了一会以后,浓雾中才出现一队人影,看模样是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

“看来还是晚了一点啊,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先把他们带离这里了,不带护符就闯进来,迦勒底的御主还真是大胆啊。”

“好像有两个分散了。”

“这样啊……只能麻烦你了,茜姑娘。”

“呵,还挺会使唤人,我不是……”

“茜姐姐~”

“你怎么一下子胳膊肘就往外拐了,就算合作了也不至于这样吧,行吧行吧。”

似乎是有些受不住另一个人对她的撒娇,在稍稍抱怨了一下后,就消失在了迷雾之中。

……

“玛修……玛修……玛修!”

一座木屋中,一个躺在床上的少年闭着眼睛喃喃念叨什么,忽然猛地睁开双眼,像是做了噩梦一般的苏醒过来。

“你醒了?恭喜你,现在你已经是个女孩子了。”

一个听上去十分温柔的声音开口说道,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一股恶寒。

坐在床上的少年刚刚醒过来,脑子还有些不太清晰,听到这句话却还是有些吃惊,下意识的抬起了被子,想要朝下看去,结果被子揭到一半他就反应过来了。

“哦吼吼,反应不错嘛,不愧是迦勒底的御主呢。”

“茜姐姐……你就别捉弄他了。”

另一个声音插进来,少年转头看去,只见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坐在桌边,另一个是一个长相十分漂亮的少女,手持法杖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似乎是那个看不见模样的神秘人,不过听声音还是能判断出来是一名女性,但全身隐藏在斗篷背后,也不知是何原因。

“你们……是谁?”

少年虽然有些摸不清当前的状态,但他还是能够维持冷静的开口说话。

“哦?失忆吗,还真是充满既视感一般的画面呢。”

斗篷女子开口说了这么一句有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但她并没有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少年。

而旁边那位看起来手持法杖,穿着华丽的美丽女子则开口说道:

“初次见面,我叫阿尔托莉雅,这位是我的朋友,叫茜。”

少年点了点头,然后有些沉默起来。

看上去似乎显得有些不太礼貌,但实际上是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理来讲他此刻应该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对方,可他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

因此,也就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果然,如果不能让你的记忆恢复的话,很多事情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 阿尔托莉雅 伴随着阿尔托莉雅一点一点把从奥伯龙那里得知的信息,一点一点和面前这个少年诉说以后。

少年茫然的神色渐渐消失,原本因为无名之森的特性而失去的记忆开始复苏。

想起了召唤出来的崔斯坦,想起了他是和玛修,崔斯坦,达芬奇在雾里的迷失,想起了走失的玛修。

“对……!我是藤丸立香!”

藤丸立香的语气顿时一定,身上的神情似乎再度回到了那处变不惊的沉稳姿态。

看着如此变化,茜的心中暗自点头,这种能够快速从处境中冷静下来的能力,她以往只在自己过去的那些同伴身上看到过,然而现在……

茜的眼神略微黯淡了些许,不过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没关系,她并非孤身一人,那家伙还在,他一定就在某个地方等着她。

那个笨蛋也不知道去哪了,可惜自己拟态出来的能力根本没办法锁定那家伙。

实力太强也不好啊,真让人头疼。

想到这,茜不由得叹了口气。

听到茜的叹气声后,正在和藤丸立香交谈着的阿尔托莉雅看向她,问了她一下怎么了。

不过茜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笑就转移开了话题,在没有找到那家伙之前,她暂时不想和任何人说有关他的事。

哪怕她清楚面前这个少女和他很熟悉也一样。

“哦!?已经醒了吗,看来虽然有些波折,但还是顺利度过了啊。”

奥伯龙从门外走进来,与他一同走进来的还有崔斯坦,以及原本走失的达芬奇和玛修两人。

这也是多亏了茜的能力,才能够在那两人彻底迷失在无名之森前,锁定两人将她们带回。

至于她是怎么做到的,茜并没有和任何人说,奥伯龙和阿尔托莉雅都很识趣的没有追问,毕竟如果当事人自己不愿说,就代表这是对方的秘密。

阿尔托莉雅是出于朋友的立场去思考,而奥伯龙则是另一种想法了,不管是忌惮还是保守都是一种选择。

“按理说应该在这里先做个自我介绍,然后商讨对策什么的,但我觉得现在还是应该先到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落脚会好一些,这些话还是留在路上一点一点说吧。”

奥伯龙主动开口给出计划,在和达芬奇、玛修、崔斯坦等人汇合后,藤丸立香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不少。

虽然说自己突然变的孤身一人,处境很危险他也能保持冷静,但是冷静又不能当饭吃,只是让他能够妥善思考当前状况而已。

本质上若是要改变现状,以他独自一人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困难,身边最好还是要有同伴为好。

伴随着走出房屋,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绿色的原野,阳光洒落在原野上,分外美丽。

“很漂亮吧?这就是不列颠异闻带的中原区域。”

奥伯龙对着欣赏美景的众人道:

“那边那座一看就是恶之城塞的就是卡美洛。”

他指着远处一座建筑物,建筑物之大在不列颠最偏僻的康沃尔一带都清晰可见。

“如今的不列颠以卡美洛为中心,分成了北部与南部,基本的生活圈在南部,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中原。

大圣堂索尔兹伯里,港口城市诺维奇,时尚之都格洛斯特,大食堂牛津,以这四个都市为主,各自有被称为氏族之长的妖精治理。”

奥伯龙侃侃而谈着说着有关这个世界的地理情报,茜也在这时候补足了自己许多还未去过的地方的信息。

格洛斯特她已经去过了,另外的则没有去过,和看起来交流着十分融洽的其他人不同,她此刻显得十分沉默。

因为很简单,他们说的那些典故啊,历史啊,记载啊什么的,对她来说都是完全陌生的事情。

泛人类史还是异闻带什么的,她听都没听过,不过相应的概念还是建立起来了。

他就是一直在这样陌生的环境下坚持到今天吗……

茜在心中暗暗想着,阿尔托莉雅看到了她的情况,心中更加好奇起来,这是怎么了。

以往看起来十分开朗的茜,现在却变的这么沉默寡言的,感觉不太像她啊,像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想到这,她又有些无奈,自己的朋友有心事自己却帮不上忙,果然,她好没用啊……

“奥伯龙,您知道接下来要去哪里是吗?”

崔斯坦问道。

“当然,你们刚到,也得让立香你们习惯妖精国的规则才行,目的地是南部最大的城市,索尔兹伯里,到那边去的话,衣食住都能有所保障,从这里出发,到那里大概要一整天吧。”

“欸!?”

立香等人还没开口说话,听到的阿尔托莉雅反而有些不太对劲的大喊起来,眼里流露出十分剧烈的动摇。

这种异状一下子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就连深思着的茜也被她这一声唤醒,看着她问道:

“怎么了吗?”

“额,到,倒也没什么。”

嗯……,怎么办才好呢……现在回去或许还有点危险啊……。

“那就走吧,嗯。”

说着,阿尔托莉雅就走上前,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对索尔兹伯里有些在意。

不过众人都没有追问什么,奥伯龙倒是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嘴角依旧挂着阳光的笑容,和藤丸立香交谈着,帮助他更快的理解妖精王国的规则。

奥伯龙不愧是奥伯龙,他精湛的话术和恰到好处的提点,让众人都感觉如沐春风一般,可以说是相谈甚欢。

在和藤丸立香的交流中,茜和阿尔托莉雅才了解到,原来奥伯龙并非是完全属于这个异闻带的妖精,而是同样来自泛人类史侧的英灵。

这也就不奇怪为什么奥伯龙要推翻女王了,毕竟女王都要把泛人类史毁灭了,出于自保机制,来自泛人类史的英灵会出现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在泛人类史中最有名的奥伯龙,便要属莎士比亚的戏剧【仲夏夜之梦】中登场的妖精王。

在戏剧中,奥伯龙虽然被描写为拥有伟大的力量,但其人物形象却非常任性、孩子气。

【仲夏夜之梦】是围绕着主角拉山德和赫米娅这对相爱的男女,讲述一夜间的骚动的故事。

在该故事中登场的奥伯龙因王后缇坦妮雅的新童仆与王后起了争执,为了报复王后,他使用了【醒来后会喜欢上见到的第一个对象】的灵药,想要将童仆据为己有。

但是,因为奥伯龙的仆从妖精罗宾·古德费洛爱偷懒的毛病,灵药也被洒在了拉山德和狄米特律斯的身上……

15世纪的作品【波尔多的于翁】中,奥伯龙被描绘成一位可以实现一切愿望的魔法师,统治妖精森林的王。

从这个记载上来看,奥伯龙和她们说的话倒也大部分都能对应的上,但唯一奇怪的是,奥伯龙有着这样的记载,理应实力不会弱到哪去才对。

然而他所表现出来的力量却并不算强,据他自己所说,这是因为自己只是空想出来的存在,没有其他英灵那种可怕的力量,不过在情报收集和战斗支援上十分精通。

只是让茜和阿尔托莉雅有些在意的是,两人都觉得这其中似乎还有隐藏。

阿尔托莉雅凭借的是她的直觉,而茜则是单纯依靠着经验判断,毕竟她见过的隐秘和谋划实在是太多了,哪怕她做不到算无遗策那种智谋规划,也能够察觉到些许不对劲。

不过茜并没有想要深究下去的想法,毕竟她的立场并不算是很坚定,目前虽说同行,但并非就代表他们是一伙的了。

……

“没事哦,小陈安心长大就好了。”

“阿尔托莉雅!你在干什么!”

“行了,反正你想学什么我都可以教你,但唯独战斗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我不准,这个东西我马上就把它扔掉,你以后不准再想这些事情,听到没。”

“行了,我先出门了,你好好呆在家里别乱跑知道吗。”

“现在就先依靠师父吧,好吗。”

“抱歉埃克托,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我想去一个地方,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照看一下她。”

“阿尔托莉雅,如果你想好了未来的路,那么都避免不了要与那位女王直面的可能性,在你想清楚自己打算做什么之前,我会尽量帮你铺平前进的道路,至于要不要走取决于你,你不要有太重的负担,没有谁规定一定要走怎么样的道路。”

“你啊,与那位大人一模一样。”

“该出发了,阿尔托莉雅。”

“…对不起…对不起,师父…我太弱了,对不起……让你们期待落空,对不起……我果然还是做不到吗……我会加油……我会加油的…师父,别扔下我一个人……”

阿尔托莉雅忽然睁开双眼,一股温暖而又柔软的触感从她的脑海传来,眼前是一个被黑色斗篷遮住却依然突出的部位。

自下而上看去,还能略微看到些许橙色的发梢以及白皙的皮肤,但是具体的容貌长相却依然隐藏在黑色的阴影之中。

不过暴露在外的嘴唇微微勾起,然后说道:

“做噩梦了吗?”

“茜……姐姐……”

阿尔托莉雅意识回归,然后脸色开始变的有些红润起来,此刻她才反应过来自己靠在哪里,噌的一下从茜的腿上坐起来,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我睡着了吗?”

“你猜。”

茜双手轻轻交叠放在腿上,刚刚是跪坐在草坪上,而阿尔托莉雅无疑是在刚刚用她的腿当枕头睡着。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别这么紧张,我又没生气,只是意外你竟然会听着崔斯坦的琴声睡着,你看……他好像自闭了。”

听到茜的话后,阿尔托莉雅这才转过头看去,只见一个红发男子正抱着如同竖琴一般的弓坐在一边,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脸上悲伤的表情在听到茜的话后变的更悲伤了。

“啊哈哈,一不留神就……”

阿尔托莉雅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她想起来了,她们昨天赶了一天的路,在即将进城之前选择稍微休整一晚。

毕竟她们一路上基本没有好好休息,现在事情暂且告一段落,自然就可以小休息一下。

而崔斯坦自告奋勇要用自己的琴声安抚众人,结果所有人都听的津津有味的,就只有阿尔托莉雅一个人呼呼大睡起来。

虽然琴曲之中悲伤之色太过浓郁有些失了美感,但不妨碍这是一首不错的曲目。

而把这首曲子当初摇篮曲一样,恐怕只有阿尔托莉雅一人了。

“崔斯坦先生,这也没办法啊,毕竟我从过去起就与艺术什么的无缘啦,我师父过去为这种事可是头疼了不止一次,无论他教我什么都没办法学进去,音乐什么的就更是如此了。”

阿尔托莉雅虽然解释了一番,但崔斯坦似乎并不怎么开心,并留下了一句阿尔托莉雅小姐不懂诗人的心……

藤丸立香等人好似已经习惯他的状态了,这时达芬奇好奇的问道:

“你还有师父吗?莫非是梅林?”

阿尔托莉雅听到达芬奇的话有些疑惑的挠了挠脸,为什么会是梅林呢?

她把自己的疑惑和众人一说,众人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很快藤丸立香就反应过来,犹豫了一会后,却还是做出了决定,将有关泛人类史中一段故事告诉给了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在我们的世界里摩根女王也是存在的,虽然是五世纪换言之就是1600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有位压制着摩根统一了不列颠,并将其引导向和平的王,那位王的名字叫亚瑟,其隐藏起来的名字是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

“嚯嚯,阿尔托莉雅,是和我一样的名字呢。”

“与其说一样,大概是同一存在,希望你不要惊讶,听好,在我们的世界里你是不列颠的统治者,是受众多骑士尊敬的国王。

是的,被【选定之剑】选中,被魔术师梅林锻炼而成的理想之王,虽然是把性别伪装成男性的统治者,亚瑟王令诸多的诸侯顺从,你就想象是妖精国的6大氏族一样的东西吧,然后,在这些诸侯之中最优秀的骑士们就是【圆桌骑士】,他们是古今无双的战士。

没错,根据奥伯龙所说,妖精王国中也有圆桌骑士,但实际应该是她从泛人类史中获得的记忆。

那边的崔斯坦也是【圆桌骑士】之一,也就是说,在我们看来,摩根手下的圆桌骑士就像是说【正义的英雄们不知何时在侍奉恶之领袖】,这种情况会吃惊也并非没有道理对吧?

所以,我们也才会好奇,你的师父会不会是那位魔术师梅林,毕竟我们过去和他也算是有一段缘分……你有在听吗?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像是被各种庞大的信息给击沉了一般,晕眩的有些找不着北了一般。

茜也是十分意外的打量起了阿尔托莉雅,像是第一次认识面前这位少女一般。 第六百一十二章 回家 虽然藤丸立香已经简洁归纳了很多,但从只言片语中也不难推测,阿尔托莉雅在泛人类史中无疑是拥有极大名望的王者。

茜实在是有些难以将面前这个还会因为她的挑逗而害羞的少女,会是那种威风凛凛的王者。

闭上眼略微想了一下,果然,还是感觉有些差异。

“啊哈哈…这样啊,原来我是这样伟大的人物啊,稍微有点信心了,那我就学习那位潘德拉贡小姐,我也来拯救不列颠吧。

毕竟这边也有圆桌骑士,呀,和崔斯坦同名什么的,我还想着是不是相当喜欢鲜血之类的,崔斯坦也是圆桌骑士呀,好帅!”

阿尔托莉雅傻笑着就这么一副把这些话承下来的样子,给人一种呆呆的感觉。

“虽然被你这么说作为骑士我也很开心……不过喜欢鲜血是怎么回事?难道,妖精国的骑士崔斯坦……”

崔斯坦从她的话中抽取出来的某些信息,不由得追问道,对于这个自己的同时空异位体多少有些好奇。

“传言是妖精圆桌骑士里最为残忍,残酷,性急,对事情不管不顾的妖精,她持有的别名是【妖精杀手】,【血踵】之崔斯坦。

因为是100年前就任的妖精骑士,所以据说已经杀了40万只妖精了。

不过崔斯坦感觉是和她刚好相反的人呢,一路上和立香一起战斗的身影,怎么说呢,就好像暴风雨中的花朵一般。

无论怎样激烈的状况都不会凌乱身姿,以凛然的姿态尽自己的全力做到最好,在妖精国里,这样的人很少。

虽然是不同的世界,但一想到能被崔斯坦这样的人信赖,我就感觉到被勉励了呢。”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崔斯坦似乎有些激动的拨动了一下手中的竖琴,脸上本来有些悲伤的表情微微一松。

阿尔托莉雅心中暗暗想着,妖精骑士崔斯坦是在100年前被任命的,在泛人类史的崔斯坦后面,原型就是崔斯坦,妖精骑士是其模仿…也就是说她从很久之前就知道泛人类史?

宿敌吗……

阿尔托莉雅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选定之杖,总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大手,在干涉着她们的命运。

即便和泛人类史中的那位不同,自己却还是走上了要与她对立的立场,而她也在各种经历下变成了当前的状况……

感觉有点不是对手呢。

看着面前的众人,阿尔托莉雅在心中忽然想到什么,露出有些苦恼的神情。

茜静静的看着她的样子默不作声,在短暂的闲聊中,索尔兹伯里到了。

一进入到索尔兹伯里中,众人就被这里繁华而热闹的街道给俘获了,完全不同的建筑风格,街上是各种各样的妖精,道路的中央是大圣堂。

因为奥伯龙提前帮他们糊弄过去了门卫,再加上妖精们并没有和阿尔托莉雅一样的妖精眼,也就没办法识别真假。

毕竟和妖精的长相和人类也相差不大,只要不出差错,基本都能平安无事。

不列颠唯一的自由都市索尔兹伯里,总人口大概有20万,不只是土、风、牙的氏族,自然形成的妖精和获得了独立权的人类也生活在这里。

没错,索尔兹伯里是唯一一所能够允许人类拥有正常权力的领地,而不是像其他城市那样被当作奴隶驱使。

不过若是从其他领地来的人类是奴隶的话,来到这也不会获得独立权,被允许的人类在整个不列颠中只有很小的一部分。

在这座城市没有主人的人类被发现会被当成从牧场逃出来的人,会被送往新达灵顿。

来到这个城市里后,阿尔托莉雅的表情就有些怅然一般的感觉,离开这里的也不过一年左右的样子,却感觉像是过去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总之先找个酒馆落脚吧,毕竟要在这呆上一段时间,立香,这段时间里就只能拜托你先当一下她的侍从了,如果被问起也好有个回答。”

“欸!?”

阿尔托莉雅有些慌乱,不过却也明白这是无奈之举,但她还是觉得有些怪怪的,随即她像是想到什么开口说道:

“对了,我有个地方可以去,那里的话比较隐蔽,也很安全,如果只是落脚的话,在那会很合适。”

说起这话的时候,阿尔托莉雅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众人没有追问,跟着她走去。

她看起来好像对这里非常熟悉,虽然总是一副有些畏缩的样子,但来到这里以后,整个人紧绷的那股状态也放松了不少。

在场的人几乎都是人精,都能够看出来这种端倪,很快,周围的妖精越来越少,虽然繁荣依旧,但是氛围却显得安静了不少。

和大道上那种如同祭典一般的氛围完全不同,不一会,一个看起来有些独门独院的酒馆安静的矗立在那。

门上的招牌是随处可见的酒杯碰撞的画面,招牌上用妖精语写着【涯角酒馆】的字样,不是那种会引人注目的酒馆招牌,十分普通。

装饰也不显得有多么的新奇,不过却还是能够感觉到古色古香的韵味,让这个酒馆显得更加静谧悠远。

“真少见啊,这种地方居然还会坐落一家酒馆,难道不怕没什么人来吗?”

达芬奇好奇的说着,对于这里的酒馆她看出来很多东西,作为精通各类跨领域学科的佼佼者,建筑方面也是颇为擅长。

她能够看得出来,这家酒馆的建筑风格十分完美的融入了周遭的环境之中,但又不会显得失去了自己的意味,落入俗套。

最关键的是,她似乎在这家建筑的方位上,感觉到了一种名为东方风水痕迹的影子。

只是东方的基盘不是魔术,她虽然能够看出来,却没办法仔细的说个一二,而这,就让她更加好奇了。

不列颠无疑是西方的世界观,按理说不应该出现东方的神秘体系才对。

更何况这个异闻带十分特殊,除了这座不列颠岛以外,其余地方基本一无所有,也就更不可能出现东方神秘的体系了才对。

可是现在这算是什么情况?

达芬奇将这个情况按在心中,打算等会再和藤丸他们讲这些事。

“嘛,这里的主人不太喜欢被人打扰,所以就安排在这了。”

“不太喜欢被人打扰的话,也不应该开个酒馆吧……这不是有点自相矛盾了吗……”

藤丸立香开口说道。

“大家进来吧,放心,这里我很熟的。”

阿尔托莉雅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众人见状也跟了进去,茜落在最后,抬头看了好一会那个招牌的字样,微微勾起嘴角无声笑了笑。

走进酒馆后,宽敞和舒适的氛围就弥漫在了全身,让人来到此地后不自觉就会放松心情。

木制的柜台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一个长长的柜台横立,在旁边还有着通往第二层的楼梯。

不过看上去像是类似私人性质的构造,因此并没有建在靠近大厅的方向,而在大厅中,则被分成了一块块有些独立座位。

虽然是在开阔的大厅中,却依旧给人一种独属自己一般的私密感。

天花板上的架构并非是一块块木板堆叠,而是呈现一种特殊的结构互相构架,看起来稳定又充满美感。

“这是……”

达芬奇这下更是意外了,打量着周围的各种细节,在脑海中逐渐拼接起某种框架,随后就感到意外。

“怎么了,达芬奇亲,你看到什么了吗?”

玛修开口问道,她打量着周围倒是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不过确实带给她的感受不太一样。

来到这里后,仿佛不自觉的就会放松下去,身上的疲惫也被驱散,这种感觉很舒服,却又不会让人想要沉沉睡去,倒更像是解脱了思绪上的枷锁。

“与其说是看到了什么,倒不如说是感受到了什么,这个地方存在着天然的领域。”

崔斯坦开口说着,听到他的话,立香更加疑惑,不过他并不是什么非要不懂装懂的人,直接开口询问。

“简单来说,这里的各种搭配看上去好像平平无奇,在每个类似的酒馆中都会一样的设施,但是这家的主人偏偏让这些寻常不过的事物构筑起了一个十分特别的领域环境。

不同于空想或者固有结界那种改天换地一般的大领域,也不同于某种规则上的改写,而是依靠着自然的力量主动依附于这个酒馆内部。

简而言之,这可以看做是一个魔术师的工房一般,用技能表示就是【阵地建造】,魔术师只要呆在这里就能够有利于自己各项属性,并且得到增益。

然而和其他的【阵地建造】不同,这里的工房不依靠任何外力来维持,而是自然本身。”

达芬奇十分详细的阐述了这家酒馆的各种信息,以立香的魔术知识也能够理解,但他还是不明白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达芬奇要这么惊讶。

“还不明白吗,与其说这是人工创造,不如说这是自然的奇迹,也就是说,如果不把这里当作工房来看待,也可以看作外界随处可见的小花小草那样。

这里的领域不需要魔力来维系,也不是依靠任何魔术咒文之类的添加修改,这不是基于小源性质的魔术,而是基于大源性质的术法,果然,还真是有东方仙人那边的痕迹呢……”

听到这,藤丸立香顿时明白了究竟意味着什么,不是这里的构造有多么的强大,而是因为构造这个地方的人很特殊。

达芬奇想说的也并非是这个工房的优秀,而是,在这样一个以西方神秘的世界观下,为什么会出现有东方仙人那边的体系,并且这个人的实力还不弱。

最重要的是,看上去还在这呆了很久的样子。

原本东西方对于神秘的研究方法就不同。

不过有一点是相同的,要将时间分为神代以前和神代以后,西方的神代以前,魔术师通过跟靠近根源的神明契约,从而与根源建立联系。

而东方并不重视神明,于是他们创造了一种与地球融为一体的超大型礼装,以此制定了大陆魔术体系的律法,该礼装名为——思想盘。

西方的魔术都是靠刻印在灵脉上的魔术基盘和魔术式来发动魔术,但是,思想魔术的魔术师们根据群体之间制作、共享、维持着的思想盘和魔术式,将魔术启动。

简而言之,西方讲究的是越靠近根源,自身就越能得到升华,而东方则是,造一个新的根源。

没错,东方并不追求进入根源这一万物之源,万物之因,万物之果中,而是想着创造一个能够拥有一切的根源出来。

不过道本无路,殊途同归,在神代以后,都经历了各自的衰败,直到现代思想盘依然被使用着,不过无论东方还是西方,都无法在现代再造一个思想盘。

继承了最上位的思想键纹,并能完全发挥能力的人即是所谓的天仙,成为与世界半融合的状态,拥有一部分世界的性质。

从这一点上看,有点类似妖精,不过是那种始祖一级的妖精,掌握着星辰概念规则的存在。

达到这种状态的话某种意义上拥有着比肩英灵的影响力,但同时也难以保持挥洒那股力量的自我。

东方的神秘体系本就适合改造世界,毕竟要想创造,就要能够改造,因此还是很容易从细节中察觉到体系的不同。

眼前的这种情况便是如此,虽然能够看出来有一些西方魔术体系的痕迹,但是本身还是能够看出那种差异感来的。

藤丸立香过去就和东方的英灵打过交道,并且还经历过一次类似的异闻带,因此对这些倒也算不上陌生。

难道是有哪个东方的英灵降临了?

不,也有可能是从泛人类史侧漂流过来的其他人,毕竟听说和他们不同,东方那边似乎还有仙人存在于世,说不定就有哪个仙人正好来到了这个世界并生活着。

阿尔托莉雅看着他们在那里窃窃私语的样子不禁歪了歪头,她还想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酒馆没什么人呢,结果他们就好像陷入了某种自己的思考中,开始讨论着一些她有些听不懂的话来了。 第六百一十三章 揭露身份 对酒馆主人的推测暂时告一段落,藤丸立香顿时想起阿尔托莉雅,想到自己等人在这里自顾自的谈论这些多少有些无视对方,连忙开口向阿尔托莉雅抱歉。

阿尔托莉雅忙摆手示意不用这样,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道:

“嘛,不用这么在意,这家店的主人其实就是我师父啦。”

众人闻言微微一愣,然后想起之前阿尔托莉雅说过的话,如果是东方的体系的话,那就不可能是梅林了。

“这么说可能有些冒犯,不知道你师父是……”

“陈无涯,怎么样,你们听过吗?”

阿尔托莉雅有些好奇的问道,异闻带都是映照泛人类史而走向不同历史的倒影,连自己都有另一种人生,摩根也是如此的话,那么师父呢?师父是怎么样的?

几人略加思索,然而在他们的记忆中却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这表明两点。

一、对方并非是在历史中留名的存在。

不过这个观点应该是错误的,但又不是完全的错误,因为能够制造出这样的阵地出来,不应该是籍籍无名的人,也就是说,对方可能不是历史中的人物。

对方很可能是现代就存在的人,因为还未死去,又或者是来自未来,或是其他因素而导致的现阶段无法得知的状况,所以他们没办法获得到讯息。

再加上东方特殊的因素,本身对那方面的讯息就了解不多,就算不知道也不怎么奇怪。

二、这可能是个假名字。

但这个观点应该也是错误的,因为妖精拥有妖精眼这样能够识别真实的能力。

阿尔托莉雅虽然总是贬低自己,但他们并不会因此看低对方,虽然从奥伯龙那里得知妖精王国的妖精们没有妖精眼。

但这并不代表阿尔托莉雅没有妖精眼,也就是说,至少这个名字不可能是错误的。

不过这就表示,陈无涯这个名字确实是东方的取名方式,也就是说,很可能是从泛人类史侧漂流过来的人吗?

“抱歉,我们没听过这个名字,至少在历史的记载中应该没有他。”

“这样啊……”

阿尔托莉雅若有所思,随即就摸着后脑勺傻笑一下说道:

“嘛,这也没什么了,毕竟我的名字就是师父取的,我还以为师父也是认出来我所以才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不过现在想想应该不太可能。”

“哦?你的名字是你师父取的?”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抬起头环顾四周,语气变的前所未有的柔和。

“嗯,这里就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在这里生活了15年,和我师父一起。”

藤丸立香看着她的样子后笑了笑,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对她师父的依恋之情,崔斯坦开口问道:

“那么,那位陈先生现在在哪里呢?还在酒馆吗?”

“崔斯坦卿……”

藤丸立香和玛修都露出有些埋怨的眼神看向他,这家伙是不懂气氛吗,这时候怎么能开口问呢。

既然这里看起来没什么人的样子,而且阿尔托莉雅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很明显是分开了啊。

崔斯坦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不太好,脸上露出一个悲伤的表情说道:

“抱歉,可能是因为看到吾王的悲伤的表情有些不能自理了,我好悲伤。”

“没关系啦,这也不是什么需要回避的事了,两年前左右我和师父离开了这个城市辗转各地,多亏这点,我对各个城市还算了解,不过不久前我们才刚刚分别。”

“这样啊……”

看着众人间的氛围似乎有些低沉的样子,这是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奥伯龙忽然一拍手说道:

“好了,既然这里这么合适,就先当作根据地来使用吧,没问题吧。”

他看向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也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地方虽然偏僻,但其实空间还是很大的。

房间也足够,只是因为不住人的缘故而被师父改造成了其他的功能,如果收拾一下还是可以回到原来的状态的。

这也是师父说为了方便她以后如果有什么想做的,也能很快的改造这个酒馆而留下的后手。

达芬奇跟着阿尔托莉雅来到楼上,选择好了几间房间进行改造。

似乎这里的结构就是为了辅助改造的状态,在施加了各项魔术屏障之类的术法后,不仅没有冲突,反而还进一步增强了魔术的性能。

“呼,总算是整理完了,那位陈先生的能力还真不赖嘛,连我都好奇起来了,这样的魔术理解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拥有的啊。”

达芬奇在改造的途中自然有想过会不会破坏了这里的结构,然而在仔细研究以后就发现,这里的构造十分的包罗万象。

就像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框架,什么东西都能装进去,从广度上就能看出,那位陈先生绝对也是一位精通多种学科的学者。

如果能够得到他的帮助,那么她们的这次行动肯定能事半功倍,而且对方很可能是从泛人类史侧漂流过来,说不定还能和她们一起回去,增添她们的战力。

如果能有这样一个人的帮助的话,她们之后的行程会轻松很多,嗯,之后和立香聊聊吧。

此刻,阿尔托莉雅正呆在另一个房间中愣愣出神,过了好一会才坐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阿尔托莉雅,你在吗?”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阿尔托莉雅愣了一下,是茜的声音,于是连忙起身打开门。

门外果然是茜,此刻她正悠悠站在门外,见阿尔托莉雅打开门以后笑了一下问道:

“我能进来吗?”

“当然!”

阿尔托莉雅连忙侧过身示意,茜走了进去后,打量了一下四周,阿尔托莉雅看着她不知为何有些紧张的感觉。

就像是小孩子感觉自己的房间被家长审视了一番的样子。

“很普通呢。”

茜开口说道,阿尔托莉雅干笑了两声说道:

“还,还好吧,也不会很差……吧。”

茜就这么走过房间的各个角落,房间里的搭配只能说一句朴实无华,你不能说它简陋,却也确实没什么新意和会让人注目的地方。

就是那种有床,有柜子,有书桌和镜子,有坐椅和窗户的那种,墙壁上不会有什么花纹或是装饰,也不会摆放什么小饰品来点缀,充满了实用主义的气息。

茜走到窗户边推开,能够看到外面静谧的街道,以及透过其他楼房的缝隙看到远处热闹的景象,以及伫立在远处中心的大圣堂。

颇有一种身处闹市无人问一般的宁静悠远。

“你和你师父就住在一起吗?”

“没,我和师父是分开住的,师父说男女有别,哪怕我还小也不能随意侵犯我的私人空间,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了。”

“这样啊……那你小时候肯定很辛苦吧。”

“为什么?”

“毕竟你还什么都不知道的话,万一出了什么事他应该也看不到吧。”

阿尔托莉雅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说道:

“这我就不太记得了,不过小时候确实有过几次不小心撞到头的经历,但现在也快忘得差不多了。”

茜听着阿尔托莉雅的话不免有些无奈,还真是心大的家伙,阿尔托莉雅能长这么大还真不容易啊。

“但是只要我哭了,师父不管在哪都好像会知道一样,立刻出现在我身边。”

阿尔托莉雅笑着说着,眼神充满着追忆。

“现在想想,师父也有笨手笨脚的地方,他好像不太会哄人的样子,虽然表情还是一样的冷静,但我还是能感觉到师父有些不知所措的心情。”

“嘛,这也是他的性格就是了。”

茜有些无奈的说了一句,看上去像是随口而说的一般,但是阿尔托莉雅却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茜的眼前略微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

茜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是继续问着其他的事,阿尔托莉雅稍微留了一个心眼。

然后她就发现了一件事,虽然问的内容都是和她有关,但是貌似每次都会被她不留痕迹的引导到师父的身上去。

这让她心头疑云更甚了几分,于是在下一个话题上忽然布了个语言陷阱。

结果茜就这么一无所知的踏了进去,这让阿尔托莉雅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看法,开口说道:

“茜,为什么你这么了解我师父?”

茜顿时愣了一下,然后她就看见眼前的阿尔托莉雅正用一种十分提防和警惕的眼神看着她。

见状,茜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的情况,然后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心头不由得有些无语,自己还真是太放松了啊,居然连这么简单的语言陷阱都没看出来。

“啊?你在说什么啊?”

“装傻是没用的,在我的妖精眼面前你是没办法说谎的。”

阿尔托莉雅更加警惕,但心头却有些难受和纠结,她不想怀疑自己的朋友,可是……

茜微微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该怎么办呢?现在就说吗?果然还是自己有些太放松和激动了啊,不,还是有些小看这个小姑娘了。

把她看的呆呆傻傻的,再怎么说也是一位王者吗,十分敏锐的关注力。

虽然她本就没觉得自己能一直瞒下去,但是在还没见到面以前就暴露什么的,还是有些不好玩啊。

“而且话说回来,我从见到你以来,就从来没有见过你的真身,你一直隐藏自己的容貌究竟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阿尔托莉雅的表情越来越难过,茜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你真的想知道吗?”

“对,而且你应该也不是泛人类史的英灵吧,为什么……要帮我呢,还是说你有别的目的。”

“对哦,我确实不是什么英灵,跟在你身边也确实别有目的。”

茜就这么着看着她说着,阿尔托莉雅的声音顿时沉默下去,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了一般。

妖精眼给她提供的答案是毋庸置疑的真实,对方这句话没有说谎。

然而,就是因为没有说谎她才感到难过,明明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朋友,可结果却是……

“毕竟,从身份上来说,我可是你的师娘啊。”

对,我的师娘啊……欸?

阿尔托莉雅原本有些哀怨的想法被这一句话忽然给冲乱了,脑子里原本的想法忽然一散。

有些懵懵的看着面前的茜,然后……

“你说……什么?”

她在想是不是自己太过难受,导致自己都出现耳背了,怎么可能会听成师娘呢。

毕竟那可是师娘啊,换句话说就是师父的妻子,师父的妻子哦,这种答案哦,这种一听上去就像是谎言的话哦。

师父那样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有妻子呢,这是开玩笑吧,她可从来没见过师父脸上露出过对谁的喜欢啊。

不如说,师父会喜欢上谁才有些奇怪吧,对吧,所以果然还是自己听错了……

对吧……

阿尔托莉雅一脸认真的看着茜,茜则是不慌不忙的倚靠在窗户边,然后缓缓摘下了呆在自己头上的兜帽。

露出一个看起来十分精致的面孔,灵动而充满知性,但是又给人一种坏心眼的感觉,用着有些戏弄的目光看着她。

橙色的发梢被一根丝带挽起,垂落在肩侧,看起来颇有一种端庄而成熟的韵味,这种少女和少妇之间交织的氛围给她增添了一抹别样的魅力。

“嘛,这也算是正式见面了吧,嗯,初次见面,我叫切尔茜,是你师父陈无涯的妻子哦。”

阿尔托莉雅呆滞的看着她,脸上的神情从怀疑,到茫然,到震惊,到不可思议,不停的变化。

嘴巴张了张想要说什么,但这次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真的假的啊!?

“嗯?怎么样,对这个答案还满意吗。”

茜走到她的面前摆了摆手,看着已经陷入宕机状态的阿尔托莉雅有些好笑。

至于吗,因为这种事,嘛,不过看她的样子,那家伙看起来没有沾花惹草嘛,不然也不至于受到这样的冲击了,嗯嗯,我很满意呢。

阿尔托莉雅终于从晃神中恢复了意识,眼前的视角恢复,一把抓住切尔茜的手再次问道:

“你,真的,真的是师娘?真的是?不是骗我的,对吧。”

“……嗯嗯,你这样我反而要怀疑自己了,虽然会有冲击,但不至于这样吧,是不是骗你,你的妖精眼不是能够知道吗。”

茜被她的样子给弄的反而有些难为情起来,如果只是用捉弄一般的语气说的话还没什么。

如果用太正式的语气来讲的话,她也是会害羞的啊。 第六百一十四章 推测 阿尔托莉雅想了很多事情,但最终却开口说道:

“师……师……”

“继续叫我茜就好。”

“茜姐姐,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请你拯救师父。”

茜稍稍一怔,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说,而且拯救这个词是否有点……

阿尔托莉雅没有停下,而是接着说了一段故事,在那段故事中,有一位名叫梣的救世主,还有她的师父——陈无涯。

这个故事很长,几乎从白天讲到了黑夜,阿尔托莉雅却没有停下,而是认真的讲述着这些。

茜听的时候眉头一直紧皱着,就没放松过,很显然这个故事带给她的感受并不怎么好。

“就是这样,师父在记忆不全的情况下决定去做些什么,当时和我说是要去见那位女王的,可是距离师父离开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也没听到有这方面的消息,所以……”

“所以你觉得是不是他出什么事了,对吧。”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茜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沉吐出,抬起手揉捏了一下太阳穴,看起来十分苦恼的样子。

“那家伙,到底是怎么能把局面弄到这一步的啊……”

茜真的感觉有些无奈了,虽然说她很早就知道陈无涯的性格十分别扭,而且对外界充满着抗拒。

但到现在都还没有解决这种事,还是让她很出乎意料,她还以为他会在经历了各种事情以后,慢慢打开心扉重新改变呢。

嘛,改变倒是确实有,但只能说还是浮于表象,只不过是从原来有些自毁的倾向变的正常起来了而已。

看似已经和正常人无异了,但实则真正涉及到内心深处的情况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啊。

那家伙啊,就是那种哪怕自己心里难受,也绝对不会去迈出一步的笨蛋啊,宁愿错过也不想做出改变,固执、执拗、又不听劝。

看上去好像十分坚定,但内心无比的敏感和脆弱,只是强硬的外表遮掩了这一切。

说的好听叫不愿意干涉他人的人生,实则只是害怕自己无力承担改变的事实,担心自己的决定会让事情变的更加糟糕而已。

一个人倒也罢了,让他去承载其他人对他来说就太困难了。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是自己先开口了,而且哪怕是自己开口了,也还是要找理由拒绝,也就是自己当初果断一些,不然就真的是不会相交的两条线了。

明明在战斗的时候总是能那样果断,怎么到其他事上就那么笨拙呢。

等等哦,那家伙该不会还是想着拿她当借口,然后回避掉一切吧,自以为只要自己什么都不做,就什么都不会改变。

不,这点应该改了,只是还不懂得该怎么做,因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所以只能片面的去执行吗……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那样的经历如果不够强硬早就被杀了吧,果然还是小时候遗留下来的隐患吗。

因为过早的压抑自己的内心,导致就算修正回来了,也很难懂的该怎么去做,就像是一个不知道如何爱他人的人,只能自己选择推测出来的结果,实则未必是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

他觉得不干涉是好事,可能并不是真的这样想,只是因为考虑到众多因素后,觉得自己的想法并不重要,所以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刻板的认为自己的想法就是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了,然后不再表露内心,选择顺从对方的决定。

听上去若是放在平常的交流之中倒是颇为完美的答案,正所谓君子之交淡如水就是如此。

可是啊,这种事放在自己亲近的人身边就很难受了啊。

因为没办法接近,也就没办法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所有人都被挡在外,自己一个人孤独的承受这一切,无人能够分担他心中的喜悦,也无人能够分担他内心的悲伤。

说实话,这种性格真的很别扭,但偏偏他又很固执,接触起来会让人很累,最终停步于表面。

不会让人感到难受,但也不会让人靠近。

可对于真正想要靠近的人来说,这种感觉就会很痛苦,感觉很遥远,也很无力。

很麻烦对吧,茜也觉得很麻烦,但谁叫她就偏偏爱上了这样一个麻烦的家伙呢。

茜就这么凭借着阿尔托莉雅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就倒推出了陈无涯所有的内心变化,几乎可以说是分毫不差。

对她来说,理解他内心所想就像是呼吸一般容易,但也就局限于他这样的人身上了。

如果切实了解了他的思维方式,也就不会感觉有多困难了,她对这一点还是颇为自傲的。

“不管怎么说,那位女王也是要见上一面的,不过我觉得以他的个性吧,应该会先去这……”

茜指着地图上的某个点,阿尔托莉雅看着茜手指的位置,然后惊呼了一声。

“大洞?……为什么?”

她只知道师父会先去伦蒂尼恩,然后去卡美洛,具体做什么就不清楚了,可是现在茜却给出了另一个答案。

“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他失忆了对吧,然而构成人格本身的不单单只有记忆,还有本能,那家伙哪怕失去记忆了,也不会放弃一件东西。”

茜对着阿尔托莉雅无比认真的说道。

“那就是他的剑。”

“剑吗……”

阿尔托莉雅若有所思。

“在那位梣的故事中,那把由她师父交给她的剑跌进了大洞之中,而我想他虽然失忆了,但是肯定还是会下意识的去寻找剑,不管是为了自身的安全感还是其他的考虑,他都会这么做。

他以前没有和你说过这些事吗,比如说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一把剑之类的。”

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茜无奈的叹了口气,但很快就勾起嘴角,笑了一下说道:

“没事,这种事也不重要,他肯定也是推测出了那剑和他有关这种事,但是为了确保自己没想错,所以先去了伦蒂尼恩,我想他应该有什么办法确认自己和那位梣的关系吧。

确认完毕后,那就是获取力量,他的想法应该很简单,那就是力量或许改变不了一切,但至少能够有周转的余地。

他不是那种武力至上的人,但他很认可握有力量才能减少遗憾这种观念。”

阿尔托莉雅脑海中回想师父过去对她的教育,然后疯狂的点头,一脸崇拜的看着茜。

好厉害,只凭借只言片语就能把师父看的如此透彻,不愧是师娘啊。

“你说的没错,他现在肯定遇上麻烦了,以他的性格,在拔出剑以后,一定会去找那位女王的,他不是那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再加上你和那位女王之间即将交锋的情况他应该也推测出来了。

所以想要赶在一切之前去改变这种现状,至少不能让你们处于对立,等解决了这一点,他应该还会有其他后手。

那应该是一种能够既帮助到你,又能帮助到那位女王的方法……以他的角度出发的话,他会选择的就是满足愿望这种想法了。”

“满足……愿望?”

阿尔托莉雅对此有些疑惑,她没有什么愿望啊?

茜看着她的表情笑了笑,思考了一下,看来他现在变的很厉害了啊,他不会去做无法达成的承诺,会得出这样的想法,就说明他认为自己能够做到。

不知道他进步到如今的地步遭遇了多少折磨,那一定很痛苦吧。

虽然她心里还是会想,他会不会把她忘了之类的想法,又或者他会不会已经喜欢上其他人之类的,不过现在就算了吧。

“他既然到现在都什么也没做,也没有哪里出现改变,就证明只有一种可能,他遭遇了某种他现在无法突破的窘境。”

“!?难道是和什么很厉害的角色厮杀吗?那我们应该……”

“不。”

茜打断了阿尔托莉雅有些焦急的话,她的表情十分冷静。

“如果只是战斗的话,他是不会输的,不管敌人是谁。”

“……真,真的吗?”

阿尔托莉雅有些担忧,茜只是点了点头,在脑海中不断思考着各种可能,如果不是战斗的话,那会是什么呢?

身负重伤失去意识了吗?

茜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这个了,可如果是能够连他都打成重伤才能解决的存在,那位摩根女王可能会一无所知吗?

就算只是出于好奇,去看了一眼,应该也能认出那是她师父,就算出于各种理由没有帮忙,这个王国也不应该什么动静也没有,或多或少应该有些传闻才对。

果然,还是必须要去见一见那个女王才行。

……

与此同时,卡美洛的门外,一个身影击飞而出,甚至打出了音爆之声。

“图谋女王陛下首级的刺客,在下会予以排除。”

一个身上穿着轻甲的少女从空中缓缓降落,两腕处是如同剑刃一般的剑甲,白色的长发在身后垂落,脸上带着蓝色的面甲。

整体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小型的机甲骑士一般,装备十分先进,有一种不属于当前时代的特异。

虽然个子不高,但却依然给人一种十分美丽的感觉,让人会忍不住将目光投向对方。

而站在她对面的,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狼狈的青年,红发白袍,如同一位远东武士一般穿着木屐,手上拿着一柄十分精良的太刀。

不过他此刻的状态看起来并不好,目光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少女。

“妖精骑士……兰斯洛特,还真是遇上了强敌啊。”

少女正是在整个妖精王国中都久负盛名的最强的妖精骑士,兰斯洛特。

而与她交战的,则是之前阔别已久的千子村正,不过他现在处于被暴揍的阶段。

兰斯洛特话不多说,以难以察觉的极速,一瞬间便出现在千子村正的面前,手中的剑甲呼啸而过。

千子村正勉强抬起长刀一挡,但是传递而来的力道却在一瞬间将他的防御击溃,从而再次击飞出去。

全程几乎是单方面的压制,千子村正作为从者而言,实力绝对不弱,然而在兰斯洛特面前就如没长大的小孩一般。

身上蓬勃的魔力震撼着大气,感受到这种如同怪物一般的魔力量,千子村正不由得苦笑。

他看出来了对方的一些本质,然而正是因为看出来了,他才有些无力。

那是龙种的能力。

所谓的野兽,就是自然生态下诞生的动物,有牛、羊、狮子、老虎等等,而那些不属于生态系的、超自然的、处于神秘学范畴的,世界各地神话、传承中记载生物的总称就是幻想种。

它们的存在本身就是神秘,哪怕在魔术世界中,它们被目击的事例也极为罕见。

比如说,拉着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战车的公牛们,传说溯其源流,乃是献给奥林波斯主神宙斯的神牛,身上缠绕着展现神威的雷电,雷声轰鸣能震动大气。

幻想种从低位到高位则是,魔兽→幻兽→神兽。

行星会依着在地表活动的生命而改变物理法则。

因此在人类成为地球地表的最大势力、人类的知识和智慧发展的同时,已经达到饱和程度的神秘开始缩减,管理这颗星球的宇宙法则正向现今的物理法则变更,过去有着人格的自然成为单纯的自然现象。

司职大气之理的诸神因为众生指向性的淡化,而回归到原本纯粹的自然现象,大气中的以太也消散了。

曾经或许存在风神、雷神,但当人类不再需要神的时候,也就只剩下科学意义上的风、雷了。

原本允许幻想种生存的环境,现在也变成了符合世俗人类的地理学、地质学所认知的地表环境,神兽与幻兽的活动开始变得困难起来。

幻想种在人类的规则里成了犯规的存在,因此把地上的世界让给了人类。

多数魔兽栖息于现代和人类所不能接近的未开垦之地。

幻兽则随着时代的变迁,移居到了世界的里侧。

活过千年岁月的幻兽其存在本身就和魔法同格,所以魔术程度的神秘不可能有效。

而龙种,则是在所有幻想种之中被誉为顶点的存在,那是一种仅凭借呼吸就能够产生巨大魔力的生物,不仅拥有强悍的肉体,还有着极度卓越的力量,说是完美的生物也不为过。

几乎任何一种幻想种的极致,都会用近似龙种的力量来称赞其卓越的能力。

这种概念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都是如此,在任何的记载中,龙的强大都是毋庸置疑的。

而能够做到屠龙的英雄们,则更是需要大书特书的如同奇迹一般的存在,是那种若是再来一次就未必能够成功的状况。

龙种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因为龙种在幻兽、神兽、魔兽中都存在,自然实力个体也会存在差异。

如果西洋的龙是最强的幻想种,那么中华的龙就是无敌的,连战斗的必要都没有的存在。

而千子村正面前的这位少女,无疑拥有着龙种的本质,并且还是龙种之中十分高位的存在。

即便只是握有龙一部分的威能,也足以在众多从者中占据一席之地,更别说千子村正这样的从者了。

拥有龙和妖精两种特性的兰斯洛特,就是这个妖精王国中数一数二的高手。

“嘭!”

大气和空间都仿佛被震碎一般,千子村正痛苦的大喊一声,然后飞向远处。

而在远处,则布着十二台看起来十分玄妙的圣枪炮口,对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洞。

千子村正就这么被一击击飞掉进了大洞之中。

兰斯洛特平静的看着这个情况,脸上没有击败对手的喜悦,有的只是平静,就仿佛这种胜利不值得炫耀,而是理所当然一般的态度。

她是最强的,也是无敌的,所以击败对手是理所当然的事实。

千子村正跌进大洞那么无异于死了,至今没有能够从大洞中存活的妖精和人类。

兰斯洛特就要转身离去时,那背后的大洞却发生了些许异变。 第六百一十五章 确定方针 兰斯洛特原本平静的表情忽然一滞,全神戒备的看向了黑漆漆的大洞。

她没有像其他妖精那般,对这里的大洞如此抗拒,但同样她也对这里的大洞没有任何好奇。

女王对这里十分戒备,甚至集合整个妖精王国的实力打造了十二台圣枪,掌控这种程度的武力,女王依然对这里十分忌惮。

让圣枪一直维持于警戒状态,就仿佛大洞之中有什么无比恐怖的存在一般。

平日里也几乎不让其他妖精靠近,她作为妖精骑士,自然时刻贯彻着女王的命令,不会随意靠近此处。

可是现在,将那位敢刺杀女王的胆大刺客打入大洞之中之后,那洞里却传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气息。

那种千年不腐,万年不化的浓郁的恶气,这让她不由得回想起自己最初时的那种混沌。

“咻!”

兰斯洛特凭空斩出一道空刃,蓝色的空刃打出音爆落入大洞之中。

结果却如泥牛入海般,什么反应都没有出现。

不,也并非任何反应都没有,只见洞口中忽然喷出一个东西,然后掉落在地,就像是被一口大嘴吐出来一般。

兰斯洛特目光看去,正是刚刚被她打入大洞之中的千子村正。

不过他此刻的样子并不好,像是晕厥过去了一般,在他的身上居然多出来了不少像是被锐器切割过的伤痕。

看着那些伤口,她能够感觉到一种很可怕的精神力在上面流转。

缓缓走过去,抬起手想要触碰一下,但那伤口处的精神力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竟然在半空中凝聚。

形成了一道小型的暗金色剑刃,直直的刺了一下她。

那剑刃速度极快,就像是破开了时间一般,直接让攻击命中了她的现在。

她身上高等妖精自带的神秘,盔甲,包括盔甲下她卓越的肉体,在这一下竟然全都失效,就好像是如同因果律一般,必中击伤。

不过幸好这股力量已经弱化了不少,虽然直接破开了她的防御,让她感觉到了痛楚,但却并不怎么影响。

可是这种突发状况还是让她有些震惊,看着自己手上划过的伤口。

看起来十分柔软的肌肤上多了一抹血色的划痕,几缕微小的血丝凝结在伤口处,但很快就复原了。

这种恢复力极其可怕,然而兰斯洛特却有些沉默。

要知道,她可是龙,哪怕不是完整的龙,那也拥有着龙种高强度的身体耐性和超绝的恢复力。

可她还是被划伤了,虽然恢复了,但是和她原本的恢复力相比已经慢了一些。

仅仅只是余波就伤到了她,洞里面到底有什么?

兰斯洛特看着洞口,心头有些沉重。

其实说是伤倒也不至于,那种程度恐怕就如普通人皮肤表层被划了一下罢了,大多数人恐怕被这样划了一下都不会有感觉,反而会疑惑自己什么时候被划的这种情况。

兰斯洛特拎起昏迷过去的千子村正,因为刚刚那股精神力凝聚起来攻击了她,那伤口也就恢复了正常。

此刻从者的特质正在慢慢修复着他的身体,只是魔力在战斗中消耗太多,显得没怎么恢复而已。

兰斯洛特又站在原地数十秒,确认这洞里面不会再出什么情况后,立刻展开身后如同机甲一般的飞翼。

瞬间破空而去,留下两条如同飞机般的尾迹云。

而自她离开以后,那洞口中也没有再出现任何的特殊的现象,一如既往般的平静。

……

“那么开始整合一下情报吧。”

涯之角酒馆中,立香等人从门外回来后,便落座在大厅中。

得益于此地无人,而且加上已经施加了各种特别的魔术用于静音,倒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探查到他们。

“这个异闻带和之前的异闻带大相径庭,完全不能认为这是【某个分歧点开始向其他系统进发的人类史】,因为人类没有作为灵长支配主权,基本上是只有妖精的世界。”

达芬奇开口说道,首先给这次的讨论定下了一个基调,等于说以前的那些经验基本没法放在这个世界中使用。

“那个,你们过去经历的异闻带是什么样的啊?”

这时在一旁听的茜有些好奇的问了一下,她对于这个名叫迦勒底的组织有些好奇。

虽然之前从奥伯龙那里得知了一些信息,但还是浮于表面,很多东西都没有说,甚至是略过。

只能算是初步认识了面前几个迦勒底的成员,更多的事情如在哪里做了什么之类的,就一概不知了。

简单来说,她只知道这位名叫藤丸立香的御主成功打败了其余五个异世界之王,然后来到这。

但那五个异闻带究竟是什么她却不知道,对她而言异闻带也好,泛人类史也好,都是异世界,或多或少会有些好奇。

听到茜的话,藤丸立香的脸上露出些许苦恼之色,倒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由我和茜小姐来解释吧,前辈你们继续讨论。”

玛修这时开口说道,然后便十分乖巧的和茜聊起了有关其他五个异闻带的事情。

阿尔托莉雅也十分好奇的跟了过去一起听起来。

这个故事虽然很漫长,但是玛修已经十分简练的将这些故事归纳起来,让她们能够很快理解这些世界的脉络。

无论是沙俄异闻带的大寒潮导致的物种进化,还是北欧的诸神黄昏,亦或是东方异闻带的真人统治的仅有永世长存的单一国家。

重复并非人类的轮回而是世界的轮回的异闻带,前不久才突破的,由另一个宇宙而来的机神,对人类的一切进行管理。

各种特别到有些眼花缭乱一般的故事发展,让听的人心情异常复杂。

阿尔托莉雅都有些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和对方的经历相比,自己的那些纠结似乎也不算什么了。

“好,好厉害……”

阿尔托莉雅下意识的喃喃道,玛修只是连忙摆手,然后默默说道:

“不,这都是多亏了大家还有前辈,我其实没做什么的……”

“哪里,玛修也很厉害啊,哪怕是我这个听的人也能感受到你们的强大,不过毁灭他人的世界这种事,你们应该会很痛苦吧。”

玛修没有说话,显然她们并非不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他们决定背负这份罪恶继续走下去。

茜默默的看着她,然后看向了在前方桌子上,正和达芬奇、崔斯坦等人商讨的藤丸立香,忽然笑了一下,开口说道:

“如果他在这的话,肯定会帮你们的。”

“?”

玛修有些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说的他是谁,阿尔托莉雅倒是知道她在说谁,于是开口问道:

“师……他会做这样的事吗?”

阿尔托莉雅还想要帮茜掩盖一下身份,毕竟从当前的状况来判断的话,茜和迦勒底并不能算是同路人。

至少茜不是来自泛人类史,也不是什么英灵,这种事还是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为好。

茜倒是不太介意这种事,不过她也不会去主动揭露自己的身份,因为没必要。

“嘛,他那人还是挺喜欢多管闲事的,但怎么说呢,他的帮助一般只限于帮助,并不会帮别人做决定。

一般他帮助完后就会选择主动离开,不会去居功,也不会去炫耀什么,更多是帮完了就走,有点隐于身后的感觉,但如果帮助的那人本身并没有那种资质的话,他也不会去插手。”

“欸~原来师…他是这样的人啊。”

阿尔托莉雅开口说道,像是第一次认识师父一般,不由得在脑海中回想着,还是想象不了师父热心帮忙的样子。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吗。”

玛修忽然开口念了一句诗,茜听到这诗后不自觉的回味了一下,这种韵律虽然没听过,但是却别有一种韵味。

而且很容易就能理解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茜不由得笑着说道:

“玛修你说的还真不错嘛,这是什么?”

“啊,没……其实这不是我作的,只是刚刚听茜小姐说的那样,脑海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这个诗。”

“原来这是叫诗啊……”

茜默默点了点头,像是把这个东西记下了。

“东方的大诗人,号称诗中仙人的李白所写的侠客行,你们在聊这个吗?不如加我一个怎么样,虽然我没有那位诗中仙人那般水平,但我也好歹也是大文豪莎士比亚笔下的主角哦。”

一个听起来十分柔和的充满磁性的男声,插入了这短暂的女子茶话会中。

奥伯龙笑眯眯的坐在一旁,看起来十分开心的说着。

“奥伯龙先生居然知道吗?”

玛修有些意外的说道,茜和阿尔托莉雅有些没理解原因。

“那是当然了,别看我这样,其实我对艺术的追求可不低,不管是东方的还是西方的,我都有所涉猎,当然了,我最喜欢的果然还是莎士比亚啦。”

奥伯龙开口说着,看上去十分健谈,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不管是外貌还是谈吐,他总是能够让人如沐春风。

不管是话题是什么,他都能附和一二。

“是因为莎士比亚亲创造了奥伯龙先生吗?”

玛修有些好奇的问道,奥伯龙笑眯眯的说道:

“对啊,喜欢到想要把那家伙赐给我的宝贵礼物连同他自己都带进坟里,哦对了不要误会,我这么说只是想要表达一下我对他的敬爱之情,别无它意。”

“哈哈……”

玛修干笑了几声,好吧,她大概知道那是怎样的喜欢了,茜倒是显得十分开心的样子,阿尔托莉雅则还没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

“她们在聊什么?我怎么感觉我好像被排除在外了一样,明明我也是女生啊!”

小达芬奇看起来颇有些抱怨的样子,嘟起来的嘴配合她的容貌给人一种十分可爱的感觉,让人不觉得她像是在生气一般。

藤丸立香安抚了一下她,然后走近看着奥伯龙问道:

“奥伯龙先生,今天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这不是看你们在这已经呆了几天,应该对这里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了吧。”

立香点了点头,虽然还有些细节,但基本算是对这里了解的差不多了。

毋庸置疑,摩根是异闻带之王,妖精们一方面害怕、憎恨摩根,另一方面依赖着摩根的支配,这就是妖精国的现状。

“没错,总结的很到位,从摩耳斯开始,不列颠内很多灾厄定期发生,只能依靠女王的军队击退灾厄,摩根是冷酷的支配者,但同时也是守护不列颠的剑,这就是你们要面对的人。”

奥伯龙稍稍认真一些开口说道,一旁的茜和阿尔托莉雅微微对视了一眼,却并没有多说什么。

“话虽如此,我们的目的是那个能够触及奥林波斯的大魔术【伦戈米尼亚德】,如果能够获得那个,我们之后面对异星之神就会轻松很多。

但是有贝里尔在的话,我们应该没那么容易与摩根女王交涉。”

立香开口说着,脸上的表情微微有些凝重。

“那个贝里尔,就是你们所说的A组的隐匿者对吧,可是按照你们过去的情况来看,隐匿者的立场很奇怪,不是吗?”

立香愣了一下,脑海中回想起过去的遭遇,然后有些沉默,玛修的表情显得有些不太自然。

“抱歉,看来是我多嘴了。”

茜开口说道,立香摇了摇头说道:

“不,确实如果从结果来看的话,他们的一些举动,他们的立场显得很奇怪,我也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目前的贝里尔是我们的敌人,他此刻是站在与我们对立的立场上,只有这点。”

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心中则开始深思,她好像察觉到了某些不合理的异样感。

然而她并非是什么智绝出众的谋士,只能品味到有某种隐秘,却无法确定具体是什么。

而即便察觉到这股异样,也是出于旁观者清的状态下,但也因为是旁观者,所知的信息也流于表面,并不能准确判断问题的关键。

不过,这位藤丸立香确实很优秀,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也还是能坚持住自己的立场,单就这点就十分厉害了。

“那么我们还是要打倒女王了吧。”

崔斯坦开口确定了方针,众人微微点头,达芬奇开口补充道:

“也不用太担心,摩根的支配也不是稳如磐石,现在不列颠诞生了新的希望,我们就是处于妖精不列颠的转型期,【预言之子】,据说已存在的镜之氏族,其族长隐退之前留下一个预言。

如果好好把握这个机会的话,未必不能达成目的,女王把今年16岁的妖精全部抓走幽禁了起来,但预言之子的狩猎还在继续,证据说明还未捕获。

不管是摩耳斯还是预言之子,都说明现在的女王的支配有漏洞,好好把握这点和摩根交涉也并非不可能。”

“说的没错,所以我就是来告诉你们预言之子是谁的。”

奥伯龙顿时开口说道,旁边的阿尔托莉雅神情顿时不自然起来。 第六百一十六章 欧若拉 “啊呀啊呀,阿尔托莉雅你难道还没说吗?我是说,她就是那个【预言之子】哦,毕竟和亚瑟王一样的名字,我以为大家都知道了呢。”

奥伯龙十分随意的就把阿尔托莉雅的身份捅了出去,脸上没有多少要保守秘密的想法。

“果然是这样吗,嘛,其实在路上听到那些预言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了,是这样吗?”

达芬奇开口说着并看向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虽然有些难为情,却还是点了点头。

“结合预言来看的话,阿尔托莉雅小姐想要完成预言上所说的那些,就要敲响六道钟声对吧,看来是分别对应着六个氏族呢。”

玛修就这样说着,众人点了点头,这时藤丸立香有些好奇的追问道:

“阿尔托莉雅,你看起来并不弱,但好像却没有敲响任何钟声的样子啊,是因为氏族的抵抗力很强吗?”

“额……这个……”

阿尔托莉雅目光变的有些心虚起来,这时茜插过来说道:

“理由并不重要,关键是现在要怎么去敲钟呢。”

因为茜的打岔,众人也就没有在这上面多想,唯独奥伯龙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她,但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而是开口说道:

“如果是要解决这种事的话还是很容易的哦,毕竟我和风之氏族的氏族长欧若拉还蛮熟的,这点小事还是可以通融一下的啦。”

“小事,通融……奥伯龙你这话……”

……

“居然真的进来了……”

众人有些沉默的看的眼前的大钟,位于整个索尔兹伯里最中心的位置,梣之大圣堂的撞钟堂。

而那个大钟,正是预言之子需要敲响的巡礼之钟。

此地十分安静祥和,颇有种神殿教堂之中的圣洁感,并且并无太多守卫的样子。

“你看,轻而易举就进来了吧?这里是南谷中心的撞钟堂,妖精国最古老的巨型建筑,梣之大圣堂,那么,上楼吧各位,欧若拉的房间在最上层,报告已经传到了,不会有术师来阻碍。”

这时,一个粉色头发的女性妖精走了出来,背后是一双巨大的粉色如同蝴蝶般的翅膀。

但是神色十分倨傲,说出来的话也是非常的傲慢。

“欢迎,秋之森的王,虽然是唐突来访,也欢迎您大驾光临,只不过,这座大圣堂可是为新王继位的圣地。

在2000年前,举行过摩根女王殿下的戴冠式的特别场所。

这可不是作为从者和区区人类,这些下等生物能进来的,就算是被欧罗拉大人宠爱万分的您也不能被容忍。

快来啊卫兵,请抓住这些所属不明的妖精和肮脏的人类,老实投降还好,要是想逃命就把人类处理掉也无所谓。

不用多说奥伯龙大人也一样,对于他不必客气,整条街的店铺都在抗议,希望让他还钱。”

听到女妖精的话,顿时从原本安静的过道中涌出一大堆人类士兵,这其实在众多妖精领地中都属另类。

“咦?怎么和说好的不一样?”

奥伯龙有些意外的说道,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多的变化,茜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兴致缺缺。

听到女妖精的指令,为首的一个卫兵面露难色开口说道:

“您的命令我们定会遵从,可是这样好吗,克拉尔大人?欧罗拉大人可是很高兴的说让他们直接会面…”

“闭嘴!不准对我提意见,就算是被选上的卫兵,你们也不过是人类。搞清楚自己的立场,还是说,想在这里变成兔子?”

克拉尔神色一冷的扫过那个卫兵,那卫兵顿时心中一寒,抬起武器对准众人。

立香等人也明白这一遭看来是避免不了了,因此也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茜对于这种试探性质的战斗不是很在意,在随手击退了两个过来的卫兵后就不怎么管了。

以立香等人的实力,度过这些不是什么难事,很快,战斗就落下了帷幕。

克拉尔看着如此迅速结束战斗的众人,双眼微微一眯,然后说道:

“我明白了。确实,你们看起来也不是普通的消耗品,是欧若拉大人喜爱【珍稀之物】,能为欧若拉大人派上用场,我特别允许你们的会面,不过也不要太得意忘形了,【珍稀之物】也不过只有最开始的一次,见惯之后就是无价值的东西,会面的机会可不会太多,希望你们不要浪费这份运气。”

说完,克拉尔就像是失去了继续聊下去的想法,走在前方为众人带路。

那些因为交战而负伤的人类卫兵,还有因为她一句话就交战的立香等人的想法对她而言,就仿佛路边的石头一般,不需要在意。

她的傲慢是刻在骨子里的那般,不加任何掩饰,就是摆明了凌驾于众人的那种姿态。

茜此刻已经开始反感起妖精了,这种姿态让她想起了过去的那些贵族们。

腐朽且毫无价值,而且那种自然流露出来的傲慢与狂妄实在是让人几欲作呕。

不过她并没有暴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出来,这样子的家伙见得多了,只是过了一段有些安详的日子后,很少再见到这种家伙了。

如今再次遇上,还有些不习惯呢,而且过去作为杀手时所锻炼的能力可从未消失,隐藏自己的杀气对她而言就如呼吸一般轻松。

那家伙现在连这种东西都能视而不见了吗,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茜在心中默默想着,随即和众人一同前进,推门进入上层,里面是一个十分华丽甚至到有些晃眼的房间。

而在房间中,则端坐着一个优雅的金发贵妇人,仿佛集万千华丽于一身,一旦出现就必然能够夺走所有人的目光一般的存在。

“贵安,奥伯龙,今天的你带来了什么样的故事呢?博学的你,肯定还会有很棒的故事吧,我很期待哦,最近都是些阴沉的话题呢。”

那妇人开口说道,声音甜柔的像是能把人给溺死般,而就在同时,茜则感觉到一阵恶寒。

一种由内而外散发着极度虚假的气质被她捕捉到了。

不过其他人似乎并没有这种感觉。

“当然了,从我的立场来说,有一个你不能无视的话题,不会劳烦你太久的,在那之前可以任性一下吗?希望这能成为只有你和我的秘密,这样的话题,你并不会讨厌吧?”

“哎呀,真是过分的人,虽然我不喜欢可怕的故事……呵呵,稍微一点的刺激还是很有趣的,克拉尔,你能出去一下吗。”

“可是欧罗拉大人……”

“安心吧,这些人可以信任,那么,我也要回应这份信任吧?”

“……明白了,您若是改变心意,请立刻传唤我。”

话音落下,克拉尔离开房间,而随着她的离开,房间内的气氛忽然变了,从原本有些温馨的气氛变的凝重起来。

“请原谅克拉尔吧,她虽然是个高傲的女孩,却不怎么懂得变通,她肯定严厉的对待你了吧?没有受伤真是太好了。

初次见面奥伯龙的客人们,我是风之氏族的长老欧若拉,也是这个地方的领主,今天有什么要向我汇报的呢?”

众人都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顿时明白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妇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不过这也是当然了,毕竟再怎么说也是妖精,从位格上看,也绝对是十分高位的神秘,比人类这样的生物要强上不止一筹。

“之前我说过的吧,有关名为泛人类史的异世界和所谓迦勒底的集团,他就是那个迦勒底的御主,后面几位不是妖精而是从者。”

“奥伯龙!”

达芬奇有些激动起来,毕竟奥伯龙完全没有遮掩的就将他们的信息告之对方,而且在还没有确认敌我之前就这么做,会让情况变的很被动。

尤其是御主就在这,很容易让他落入危险的境地中。

“没事的,她虽然是妖精国的妖精,想法和我们泛人类史的妖精很接近。

她也认为现在的妖精国有点问题,只是欧若拉自己不会明确的说出来罢了,对吧,欧若拉?这个不列颠沦入摩根手中已有2000年,见证一切的你,也认为不论用什么手段都要终结摩根的统治对吧?

我知道你听到【外面的世界】的故事时,眼中闪过希望之光,立香是为了打倒摩根而来到这里,他没有考虑过这之后的事情,也没打算代替摩根统治这个世界。

等到他离开之后,不列颠的存亡就是你们的问题了,迦勒底不会参与你们想要拯救即将毁灭的不列颠的打算,也就是不会妨碍你们哦,毕竟从一开始他的目的只有摩根。”

听着奥伯龙的话,众人的神情暂且一缓,原来如此,欧若拉是他的盟友吗?或者说是他结交来的同伴?

立香等人如此想着,茜则隐晦的撇了眼奥伯龙,这家伙的古怪之处越来越多了。

欧若拉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他们后面的地方,也就是阿尔托莉雅的位置。

阿尔托莉雅的目光和她对上了,但她却有些疑惑,这位风之氏族的氏族长这么看她是什么意思?

“哦?欧若拉,还不用我多说你就已经知道她是预言之子了吗?没错,她就是不列颠的明日之星,一切希望……噗。”

话还未说完,就被阿尔托莉雅一脚踹飞了出去,此刻的她脸上红晕未散,很显然奥伯龙那一番吹捧让她很不适应。

“啊啦,真是有趣的朋友呢,奥伯龙。”

欧若拉十分温婉的笑着,双眼眯起呈月牙状,看起来十分甜美。

“真是谢谢你了,我也没想到会被物理攻击封口呢。”

奥伯龙摸着腰后一脸正常的站起身来,显然那一脚并没有怎么用力。

“不过我也没想到原来你就是预言之子呢,还真是被糊弄过去了呢,这种事也让我很意外哦。”

欧若拉的话似乎另有所指,看着阿尔托莉雅笑眯眯的说着,这也让阿尔托莉雅更加疑惑,不由得开口问道:

“我们……见过吗?”

“不,我们并没有直接见过面,但我一直都知道你,只是知道你的理由却不是预言之子这种事,比如说,那位过去一直庇护收养着你的人类。”

欧若拉语出惊人,所有人都愣住了,阿尔托莉雅也愣住了,然后顿时明白了什么,看着欧若拉有些震惊,又有些犹豫的问道:

“你……认识师父?” 第六百一十七章 时机 “该说是认识吗,实际上我和他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当初本想打个招呼,却不想直接让你师父带着你走了呢。”

欧若拉笑意依旧,只是脸上微微流露出有些苦恼的神情,看起来惹人怜爱。

然而在场的人员中,没有一个人的表情因此而变化,不,还是有一个的,茜的表情就流露出了些许安心的神情。

“原来是这样吗……”

阿尔托莉雅也不知该露出些什么样的表情,难怪当初那么急匆匆的就从索尔兹伯里离开了,她还在想是因为什么。

结果却不想竟然是因为欧若拉。

“是被你师父讨厌了吗?”

欧若拉故作哀伤的说道,不得不说以欧若拉的美貌做出这样的姿态还是十分具有煽动性。

若是不知缘由的人在这里,定然会毫不犹豫的将所有的过错怪在让这位美人苦恼的家伙身上,并且丝毫不会顾及所谓的对错。

“哎呀哎呀,欧若拉,我们还是不要将话题放在这些事上了吧,毕竟你不能要求每个人都能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不是吗。”

“不,我不觉得阿尔托莉雅的师父是不懂得善解人意的人。”

奥伯龙本想将话题转移开,却不想让的另一个人开口说话了。

听到她的话,原本故作哀伤之色的欧若拉抬起目光看向那人,众人也是不由得看向对方。

阿尔托莉雅心中一惊,连忙摆手示意,然后拉了下身旁的人。

“不知这位是……”

欧若拉看着她开口问道:

“额,她是我的……朋友。”

阿尔托莉雅顿时紧张起来,她完全没有想到茜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插嘴,而且一说话就是有些针锋相对的感觉,丝毫不顾及对方风之氏族外加索尔兹伯里领主的身份。

“这样啊……只是为什么要遮着自己呢,莫非是对自己不够自信吗?”

欧若拉表情淡然,但是说出来的话也同样不是很良善。

“呵,我对自己很自信,只是对自己不够自信的恐怕另有其人吧,莫非是觉得自己明明能够吸引得了所有人的目光,却偏偏被另一个自己根本瞧不上的人所无视,所以感到难堪吧,又偏偏拉不下脸结果只能来为难小辈……该不会当时你还被威胁了一番吧。”

茜说起话的语气不急不缓的,透露出的气质也是十分的从容不迫,不会给人尖酸刻薄的感觉。

并且在她的语境下,还流露出一股令人信服的意味出来。

和欧若拉略有些矫揉造作的异样感不同,茜的气度要显得更加优雅,哪怕并未揭露兜帽,也给人一种和对方平分秋色的感觉。

欧若拉脸上的表情微微变的有些僵硬了,但她绝美的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和淡然。

场面上的氛围变的更加凝重起来了,立香等人有些沉默,但还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毋庸置疑,至少他们肯定是要和茜站在一边的,奥伯龙自刚刚开始就不说话了,一副袖手旁观的态势,但是眼神却时不时的向着茜瞟去,嘴角露出的一抹古怪的笑意。

眼看着剑拔弩张的气氛即将蓄势待发起来时,欧若拉开口说道:

“很有趣的假设不是吗,即使放在妖精王国中,这样的言论也绝对是数一数二令人捧腹的笑言,我很开心啊,居然还能有如此不惧身份的人存在,我很欣赏你啊,来我身边如何?”

此话一出,场上原本紧张的气氛顿时一消,仿佛刚刚那种压抑的气氛不过是假象一样。

茜见状稍微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说道:

“不用了。”

“这样啊,那还真是遗憾呢,好了,奥伯龙,我们来聊聊有关你们的事吧,你叫立香对吧?我允许你在南谷自由行动包括对于妖精国敌对的行为,但是我的帮助只能限于台面以下哦,要是真有万一,就要互相保密了。”

欧若拉一脸正常的和立香交谈起来,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当前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众人虽有些疑惑,却还是保持冷静的和对方交涉着,阿尔托莉雅微微松了口气,悄悄靠近身旁的茜,小声问道:

“茜姐姐,你刚刚是怎么了,为什么要那样说啊?”

茜只是看了一会欧若拉,然后沉默了一会,笑着说道:

“没什么,看那家伙不爽罢了。”

阿尔托莉雅听到这样的回答,一脸怪异的看着茜,但是茜却没有多说什么。

“我已经知道你们的来意了,确实这个房间的上层就是撞钟堂,是风之氏族的【话语】之钟,敲响那座钟就相当于我认可了你,这可不是三言两语的事。

虽说镜之氏族从来没有预言出错,你也确实拿着预言里的【选定之杖】,但是这需要你展现出相应的实力。

我来提条件吧,阿尔托莉雅,立香,希望两位能展现出希望,作为这个不列颠的变化之兆,带来苦痛的灰暗命运,百年一次的【灾厄】,那是只有女王才能解决的诅咒。

数月前吞噬港口城镇诺维奇的强大摩斯流【灾厄涡】,若是能被你驱散,我会很乐意的将南谷的钟交付给你。”

……

众人回到酒馆,并开始针对诺维奇的灾厄一事进行讨论,很显然,对于初至此地的立香的等人来说,就连灾厄是什么都不清楚。

阿尔托莉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虽说很早就从其他的妖精那听说过,但具体什么样她也没见过。

而且去诺维奇的时候都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候诺维奇还没有这些事。

“诺维奇是不列颠东部的港口城镇,几个月前好像出现了【灾厄】的征兆,听说黑色的煤飘上天空,像雨云一样聚在一起。”

阿尔托莉雅和众人说着自己了解到的情报,奥伯龙开口说道:

“嗯,算了,这会就先把诺维奇的情况放着吧,为难人也得有分寸,诺维奇的事情不急,我觉得目前最要紧的是找一个人。”

“找人?找谁?”

立香等人微微有些疑惑的看着奥伯龙,奥伯龙一笑说道:

“这不是明摆着吗,当然是阿尔托莉雅的那位师父了,你说对吗,茜小姐?”

众人听到他的话,顿时将目光投向了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茜,茜听到了他的话后转头看向他。

“什么意思。”

“哎呀,还要掩盖吗,嘛,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茜小姐之前还为了这件事和欧若拉闹得有些不愉快呢。”

“我可不觉得那算什么不愉快。”

奥伯龙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茜,茜隐晦的皱了皱眉,不清楚这人在想什么。

立香这时默默的抬起手问道:

“那个,说起来,阿尔托莉雅为什么要和你师父分开呢?如果要巡礼的话,你师父应该也会帮你吧?而且茜小姐看起来好像和阿尔托莉雅的师父有关系的样子,是有什么隐情吗?”

阿尔托莉雅和茜见状顿时沉默起来,因为奥伯龙的话,现在话题的中心忽然转向了她们。

不过这也能够理解,且不说奥伯龙到底是什么想法,单单是之前因为茜的发言,他们差点就要和欧若拉打起来的样子。

那种情况下要说没有疑问显然是不可能的,说起来,到现在为止,有关茜的身份还是一团迷雾。

在场的人中,奥伯龙是来自泛人类史的英灵,立香他们的身份也明了,阿尔托莉雅的情况在之前也差不多了解完了。

但唯独一开始的茜,到现在还是一个谜,既不知道她的目的,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因为之前有帮过他们,所以立香等人并没有多加询问,但是既然要在一起行动,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恐怕也是很难放心的下的。

茜也明白这点,其实也不在意把自己的身份公布出去。

但真的可以说吗,茜也在思考这件事,不过想了想后她觉得还是有必要说一些的。

“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找到她的师父,不过更多的我也没办法说了,你们可以放心,我和你们迦勒底之间并无冲突。”

茜十分平静的说出自己的目的,这也是她在了解了面前这些人的目的后,确信不会成为敌人才这么说。

如果她们之间确实存在矛盾的话,她也不可能现在还呆在这。

“我知道了,那既然诺维奇的事情没办法解决的话,不如就像奥伯龙说的那样,先去寻找阿尔托莉雅的师父如何。”

达芬奇似乎还想追问些什么,但是藤丸立香却十分果断的说道,看样子似乎不打算在这上面多做文章。

茜有些意外的看了眼他,却也没有说话。

而御主都这么说了,那自然其余几人也就没有什么意见了,达芬奇想了想说道:

“确实,现在的谜团还很多,贸然前去拔除灾厄很可能遇上麻烦,既然诺维奇到现在还没出事,就说明问题还没严重到无法接受的地步。

考验什么时候都可以开始,现在的话,充实战力也确实是最优先的考量,阿尔托莉雅,没问题吧?”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但随即说道:

“可以到是可以,只是……”

“抱歉,我打断一下……我觉得你们不应该去找他。”

茜在这时侯开口了,她的表情虽然无法被看到,但却能够感觉到她的认真。

“为什么?”

玛修有些好奇的问道,茜看着她,对这个粉发的少女还是挺有好感的,但她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因为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茜小姐的意思是?”

“很简单,如果他真的能帮的上忙,现在就不会需要我们去特地去找,他现在不在,自然就证明他此刻处于无法帮忙的封闭状态。

以你们现在的状况前去,恐怕会遭遇很严重的危险。”

“很严重的危险吗……那么难道一直放任不管吗?”

立香有些疑惑的问道,他有些没弄懂茜的想法,茜微微一笑说道:

“放心吧,时机成熟即可,而且这个时机还能帮你们迦勒底摆脱当前的危机。”

阿尔托莉雅似乎理解的茜的想法,但她不明白的是,茜故意这么说的含糊不清的是为什么,是在提防谁吗? 第六百一十八章 善游者溺,善骑者堕,故善改运者亡于运 【以人身而御仙体,乃生者之执念也,故于汝而言,凡尘之记忆为束,当晓命运之无力,方可褪去人身】

【精要之一,溺汝于红尘】

【精要之二,化汝之凡心】

【精要之三,褪汝之凡思】

【精要之四,解汝之所执】

【精要之五,散汝之因缘】

【精要之六,动汝之所为】

【精要之七,乱汝之神意】

【精要之八,丧汝之神魄】

【精要之九,寂汝之神气】

【此方为仙道贵生,无量度人】

【今汝已败命运两次,汝当下之所况恐无法扭转第三次命运,三为运之极,运势将定,汝当高居天位,解离凡尘】

【汝真的选择迈出这一步了吗】

陈无涯猛地睁开双眼,大口的猛吸一口长气的从床上苏醒,双眼中残留着一抹难以掩盖的惊骇之色。

就像是刚刚跌入了某种深渊之中,又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海。

那一刻的他,就像是一个凡人一般无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跌入越来越深的黑暗……

不,不是跌入,而是……上升。

思绪变的混乱无比,他此刻竟然连一刻完整的思考都没办法成功,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般。

“怎么了,做噩梦了?”

一个听起来十分温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陈无涯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貌美的女子正一脸担忧的望着他。

橙色的秀发系成侧马尾垂落肩旁,给她增添了不少成熟的韵味,一身居家打扮,看样子和他十分相熟。

“陈…茜……”

“怎么了,一副像是看到鬼的样子,睡了一觉不会就忘了我吧。”

女子看着他不由得面露些许古怪之色,脸上浮现出有些俏皮的神情,虽然看模样打扮十分成熟,但在此刻却颇有些少女般的气息。

两相结合,倒是让她的魅力更增添了几分。

“没有……我只是好像……”

陈无涯脑子还是有些混乱,但他还是很快就认出面前这位女子是谁,是他已经结婚很多年的妻子。

对了,他已经结婚了,而且婚姻美满,感情幸福,从相识到相爱再到结婚,整个过程顺利非常,没有任何的意外出现。

“醒了就快点起来,早饭马上就好,等会吃完我们就该去看一下老爷子了。

陈茜就这么开口说着,然后走出了房间。

陈无涯愣怔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然后环顾起四周,床头的闹钟正缓缓的走动着,轻微的滴答声回响在这个有些狭窄,但却十分温馨的房间里。

在墙上挂着一副结婚照,女子穿着洁白的婚纱,男子穿着白色的礼服,两人依偎的靠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幸福。

一旁是一排书架,书架旁是一个书桌,上面摆着一大叠纸张和书本,像是在查阅记录着什么一样。

在书旁边的空台面上,则摆放着一台电脑,不过此刻正处于关闭的状态。

房间的另一边是梳妆台,很显然是属于这个房间另一个人的物品。

然后就是衣柜什么的,再之后就是这个大床了,在他的旁边则是另一个枕头,正是他妻子陈茜的位置。

陈茜就是他的妻子,原来似乎不是叫这个名字,但是和他结婚以后,就改成了夫姓,也就是和他一个姓氏。

据她所说的原因就是,反正已经是他的人了,也不在乎一两个姓名这种。

脑子里想了很久,也没能想到自己刚刚究竟梦到了什么,不过这就是梦,虽然会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的样子,但如果仔细想想,或许那不过是梦里的某些点缀罢了,根本不需要去深思。

陈无涯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掀开被子下了床以后,下意识的抬手想要拿个什么东西,但结果却抓了一个空。

陈无涯疑惑的看了下空空如也的手,以及几乎是空无一物的床头柜。

怎么感觉……

“怎么还不出……你在找什么啊?”

门外陈茜又走了进来,很显然,因为他醒来后呆在房间里好像过久了,让陈茜有些等不及了。

“茜,我好像找不到东西了,就是那种……应该……是一直放在身边的……”

陈无涯的神色变的有些焦虑起来,陈茜见状走过来疑惑的看了他一会。

“没有啊……你是不是……老公,你看你,又忘了戴眼镜了,喏,戴上吧。”

陈茜说着,就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从旁边的桌面上拿起一个平框眼镜,顺手就递给了他。

陈无涯接过后有些懵,所以他是忘了戴眼镜是吗,是这样吗……?

好像……是吧……

陈无涯对于陈茜的话没有多少怀疑,将眼镜戴在脸上,眼前确实变的清晰了很多。

“老公,你怎么了,怎么从醒过来开始就感觉有些冒冒失失的了……”

一边说着,陈茜一边抬起手向着陈无涯的额头放去,陈无涯感觉应该退开,但又有些疑惑自己为什么想着退开。

就在这犹豫之间,陈茜的手已经放到了他的额头,另一只手在自己的额上量着。

“没发烧啊,看来不是冷到了,果然是因为做噩梦了吗,都叫你不卡文很痛苦,但也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啊。”

陈茜似是有些无奈的说道,陈无涯听的又是一愣,然后脑海中就多出了很多东西,是各种不一样的故事。

他是作家吗……

“先吃饭吧,今天就跟我出去逛一逛,别总是闷在家里了。”

说着,陈茜就拉起陈无涯走出房间,来到客厅以后,陈无涯才发现他们家虽然不算大,但也算是中等了,不会显得有多么的狭小。

被陈茜推到桌旁边坐下以后,看着热气腾腾的小米粥,陈无涯有些沉默。

“不合你胃口吗?”

陈茜看陈无涯没有动筷,不由得问道,陈无涯抬起头看向她,脑海中总感觉有一层雾气在阻隔着他,让他的思绪很乱。

“嗯……”

陈茜陷入沉默,忽然一拍桌子说道:

“好啊,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所以开始不喜欢我做的饭了,嗯?”

陈无涯被她这忽然的一拍桌给吓到了,一脸惊诧莫名的看着她。

看着鼓着嘴故作生气姿态的陈茜,陈无涯讷讷说道:

“没,没有啊。”

“那就快吃,不然……”

陈茜的眼里闪过些许诡异的寒光,陈无涯顿时一个激灵,脑海中的混乱在这一刻瞬间消失,立刻端起粥就喝了起来,也不觉得烫。

陈茜看着他这样,脸上生气的表情化作无奈。

“你慢点……”

……

太阳高挂,温煦的阳光撒在城市中,城市内车水马龙,虽然时间尚早,但城市里已经有不少人开始了上工。

高楼林立,车辆喧嚣,大楼的led屏幕上开始显露出些许图案,各种店铺也纷纷打开了店门准备营业。

人行道上走过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有上班的员工,有上学的学生,也有出来散步的老人。

在这种环境下,一男一女挽着手走在街上也并不是一件需要注意的事。

如果是两个男的就难说了。

“等会看完老爷子了,就去买点东西吧,家里的油和盐好像不够了,要买一些,哦,纸也要买一些了,还有洗衣液,买完这些就去买些菜吧,你中午想吃什么?”

陈茜一桩桩一件件的在旁边说着,仿佛对这些事信手拈来一般。

“都行。”

“都行就是都不行的意思,说是随便其实根本就不是随便,不行,你必须说一个出来。”

“额……”

陈无涯的脸上面露些许苦恼之色,然后目光扫过一旁,忽然愣住了,嘴里不由得喃喃念道:

“塔兹米?”

“什么?塔兹……什么米?”

陈茜有些懵的看着陈无涯,他这家伙刚刚说了什么怪东西出来,有这种菜吗?

“那个,就是刚刚那个人,他是塔兹米啊。”

陈无涯忽然有些情绪激动的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陈茜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却只有几个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学生。

“你认识他们?”

“我……”

陈无涯刚想说一句认识,然而那个方向的人已经变的他完全不认识了起来,是极其陌生的人。

陈茜歪着头看着他,像是在等他的答复,陈无涯微微皱眉,原本指着的手也渐渐垂下。

“你刚刚说的塔兹米是谁?”

陈茜追问着他,但陈无涯却陷入了沉默,对啊,塔兹米是谁?

他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这个名字的。

【滴滴——现在插入一条联邦快讯,帝国首相鲁路修发表宣言,称布里塔尼亚帝国不日起将对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发起宣战,针对这一事件,世界各国对此纷纷表示支持。

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所谓的“无人机”一事,引起各国高度关注,并强烈谴责此等毫无人道主义的行为,我们东方联邦也将就此事对布里塔尼亚帝国进行国际援助。

联邦负责人韩非将于二十号于新郑出发,启程前往布里塔尼亚首都与帝国首相鲁路修会晤,并针对此次战争做重要谈话。】

这一段讯息出现在大荧幕上,声音不会显得特别大,但是只要路过的大都能听见。

不过听到归听到,会停下来驻足关注的人却不多,大多数人恐怕只是将这种事当作过耳云烟一般,听完就忘了。

不是不关心国家大事,而是那种事他们也插不上手啊,还不如先考虑自己眼前的生活为好。

而少数会观察这种事的人,也只是将这些事当作谈资罢了,忧虑战争也好,期待战争也罢。

总之人多了什么人都会有,安分守己即可。

“要打仗了吗,嘛,不过跟我们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对吧亲爱的,亲爱的?”

陈茜看着屏幕上闪过的新闻,也只是十分寻常的念叨了一下,但具体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奇怪的情绪出来。

可是陈无涯却不一样,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大楼上的屏幕,咬着牙像是在坚持着什么。

然而在旁边陈茜一开口说话以后,陈无涯那看上去十分坚定的眼神瞬间就褪去,一触即溃一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

陈无涯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和茫然,但他此刻已没有了刚刚那种惊讶莫名的感觉,甚至连他刚刚在做什么也没有印象了一般。

在他的视角中,自己刚刚只不过是在看着屏幕,听着新闻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陈无涯摇了摇头说道:

“没什么,我们走吧。”

“行吧,不过你刚刚的脸色好差啊。”

“有吗,大概是没睡好吧。”

两人就这么越走越远,看上去就和普通夫妻无二,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第六百一十九章 诸界降临 “这个现状是……”

一个身形修长消瘦,却又恰到好处的匀称,看起来十分俊秀,但又给人一种十分沉郁感觉的少年站在一座宽广的宫殿之中。

他抬起手看了看掌心的纹理,脑海中的念头开始不断拼接,从而组成一个完整的情报。

“鲁路修,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一个看起来如同骑士的少年走了进来,他的容貌同样俊朗,但是比起对方要多了一抹温和之感。

可即便有那抹温和,他身上传递出来的气质也十分的刚毅,颇有一种军人风范。

“大概有些猜测,但是不能肯定,尤菲、娜娜莉还有其他人怎么样了。”

“没问题,虽然遭遇这种突变都有些慌乱,不过尤菲已经安抚好他们了,而且有一点很奇怪,我了解了一下情况后发现,目前似乎只有我们这些当初的反叛军的人在,而且还是包括会长她们那些人。

可是除了这些人之外,像是黎星刻他们等人都没有来,可是柯内莉亚在,但是修奈泽尔却不在,还有很多人也不在,c.c.也在,可她说她好像感应不到那种与世界之间的联系了。”

鲁路修的眼中划过一缕精光,眼中隐隐浮现出些许如同红鸟一般特殊纹路。

他冷静的站在大殿之中,忽然笑了一下说道:

“原来如此,来的人的共同点在这里吗,我已经明白发生什么了,还真是可怕啊,这才多久不见,竟然已经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了吗,可是理由呢?”

“鲁路修?”

朱雀看着忽然陷入思考的鲁路修有些无奈,虽说他们之间是十分要好的朋友,但他一直跟不上鲁路修的思考速度。

更不知道他此刻的思维跳转到那些事情上去了。

“啊,不用在意,朱雀,麻烦你和尤菲继续了解当前的状况,我想,既然我们出现在这没有出问题,就证明此地的政治力量认可我们,甚至在设定上,我们拥有着这个地方,现在我需要完整的国家数据,军事实力、科技实力、人口情况、占领土地的面积、世界情报等等,我需要完整的脉络来拼接自己脑海中的框架。”

“我明白了,既然你这么说了。”

说完,朱雀便走出了这座宽广的大殿之中,空旷的大殿中只有鲁路修一人站在这里。

不过此刻他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产生了变化,变的更加高贵,也更加华丽沉稳,即便只是站在那,就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位高权重者的气势。

“果然,越贴合就越容易发生改变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吧。”

鲁路修的眼里划过些许隐晦的忧虑。

……

“一个人会连续穿越两次的吗,大贤者,不,拉斐尔。”

一个看起来软乎乎的如同液体一样的生物坐在一座高大的王座上,看着下方明显有些慌乱的臣子们显然有些郁闷。

“经过解析,这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穿越,应该用【投影】将更加贴切。”

“投影?”

这团软乎乎的生物露出一个很明显的疑惑之色,虽然看不出太多表情上的变化,却还是能够感觉到他脸上是在表露疑惑的。

“利姆露大人,已经了解了一下了,确实,整个朱拉大森林现在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而且我总感觉这个地方的魔素很奇怪的样子。”

一个看起来如同武士一样的红发男子说着,身后配着一柄长刀,看上去对那个坐在王座上的软乎乎的生物十分忠心。

而在他的身边,还有几个和他特征一样,但却不相同的生物,额头有两个细小的角突出,男女老少各不相同。

不过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他们身上的气势都十分凝练,有一种很可怕的力量隐藏在看似普通的身体下。

“嗯,我知道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现在的我们并不是真实的,如果要用一种方式来举例的话……就像是做梦一样,对,就是这样。”

王座上被称为利姆露的生物开口说话了,并开始安抚起来自己麾下的臣子,不过很显然,他虽然这么说了,但还是觉得很奇怪。

比如说,虽然了解到自己在这里的就像是一个,拥有自己全部记忆但是却被塞进了另一种特别的载体之中。

通过拉斐尔的确认,也表示就算自己在这里死了也不会影响自己原来的世界,并且自己原来世界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甚至可能都无法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而只有当他这里消失以后,就会回归,并以一种类似做梦性质的状态,出现在自己原来的身上。

这样子说起来有些绕,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了。

不过不用担心死亡这种事还是很爽的,尤其是大伙都知道以后,对于这个世界还是十分好奇的。

他自己也不例外,这就像是童话书中《爱丽丝梦游仙境》那种情形吧。

利姆露心里想着。

……

“果然很奇怪啊……”

一个颇为俊秀的青年坐在一个十分现代化的办公椅上,身上却穿着如同古代公子一般的丝绸长袍。

纹理看起来十分精妙,也十分的贵气,再配合这位青年的气质,让人几乎难以移开目光。

黑长的头发在头上系起,并用一块精致的青玉绑住,不过在这种环境下,有一种很违和的感觉。

青年走到玻璃窗前看着下方飞速划过的车辆,如同蚂蚁一般的行人,心中更加怅然。

抬起手捏了下巴开始思考自己现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这难道就是所谓苍龙七宿的真正答案吗,不对吧,他怎么觉得不可能呢,而且,有很多疑问无法解释。

就比如说,这种程度的大楼,还有面前的近乎于透明的玻璃,以及各种各样的办公用具。

嗯,虽说脑海中多出来的那些知识帮助他理解了当前的情况,让他至少不会出现一抹黑的状况。

但是,对于现代社会的了解也就只局限于那些知识了,具体的体验就没有了。

他也不觉得苍龙七宿是这样的答案,如果真的如此,那郑庄公早就该一统天下了,也就不会是始皇帝做到这一切了。

“韩非,过来见我。”

这时,房间内的电话突然响了,一个听上去十分轻柔,但却不容置疑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韩非的脸上就划过一抹苦色,她怎么也来了,不对,她们可能也来了。

这下不好过了啊。

……

“发生什么事了?”

亮丽的黑长发垂至腰际,但却束成双马尾,圆圆的小脸稚嫩但却清丽,湛蓝色的双眼看着天空,一种无比深邃的气息在她的身上流动。

一条蓝色的丝带将被撑起的宽大白色衣袍束起,将某些部位衬托的极为显眼,赤着小脚踩在地面。

然而这充满诱惑力的画面却让人升不起半分的亵渎,就像是看到某种极其高贵且不可注视的存在,连这种念想都无法产生。

“女神大人,我们这是怎么了?”

一个看起来有些弱受的少年站在一旁,给人一种人畜无害的感觉,但他身上流转的气势却并不弱。

虽然依旧比不上旁边这位少女,但也是十分优秀的存在。

“异世界什么的,果然还是很有意思啊。”

一个白发紫瞳的女子突兀的出现在两人身旁,她的出现仿若上天将美诠释的最为优秀的作品,身材婀娜多姿,即便常人看上一眼也要拜倒与她的裙下。

“芙蕾雅?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女看到这位女子后神色微微一变,顿时一脸警惕的望着她,她此刻十分紧张。

这该不会是对方整出来的好事吧,居然能够做到这种连她都完全无法理解的程度,其他诸神就没人管管这家伙吗。

“别对我这么警惕赫斯缇亚,我对现在的状况不比你知道的多。”

芙蕾雅面带微笑的看着赫斯缇亚,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的随意,目光微微撇过对方身旁的那位白发少年后微微笑了一下后就继续说道:

“这位就是贝尔君了吧,嗯,果然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呢,不过比起他来说,还是要逊色不少,你的运气不错。”

“我告诉你,你别想打他的主意,我是不会给你的。”

赫斯缇亚一脸警惕的把一旁的少年拉到身后,芙蕾雅见状不怎么在意,只是说道:

“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没兴趣收集英雄了,毕竟见过那样的光辉,还有那些事以后,我也很难这些事提起兴趣了。”

芙蕾雅说这话的时候,用着感慨万千的语气说着,就像是经历了一些难以忘怀的事后一般。

“……真的?”

“当然是假的,赫斯缇亚,你还真是单纯呢。”

听到她的话,赫斯缇亚的脸一瞬间涨的通红,死死瞪着芙蕾雅,但芙蕾雅只是轻松的笑着,看起来完全没把她的怒视放在心上。

“嘛嘛,女神大人还是不要计较了,现在这种情况才是重中之重吧,我们现在是不在欧拉丽了吗?”

白发的弱气少年开口说道,听上去就给人一种老好人的感觉,连忙打着哈哈想要让两人暂时放下私怨,解决当前的问题。

“对哦,而且我们现在可以理解为,在另一个完全不同于欧拉丽的世界之中哦。”

说出这话的时候,芙蕾雅的表情变的有些难以掩盖的激动,双眼闪过些许灼热。

“那我们该怎么办?”

贝尔虽然有些紧张,但是此刻有两位女神在,倒也不需要他来担心这种事,只是心中或多或少会有些慌。

“贝尔君,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说的没错,我们确实不在原来的世界了,但有一点不同的是,我们并不是本体在这边,只是拥有我们记忆和一定实力的记录罢了,不会对我们本身有什么影响。”

“这样啊……”

完全听不懂,贝尔有些苦恼。

“还有一点哦,我们现在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是和那家伙有关哦。”

芙蕾雅接着说道,贝尔看着她的表情愣怔了半晌,然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看向身旁的自家主神。

却只见自家主神的表情微微有些阴郁,但却没有否认对方的话。

“……和团长有关吗……”

贝尔不由得有些紧张和担忧起来,他不是那种依靠智谋行动的人,因此没办法对现状进行推测。

即便得知了情报,也没办法对让他脑海中的疑惑得到解答,反而让疑惑变的更多了。

……

在东方山川群峰之间,忽然多出一座悬空之山,在那山上有一群十分特别的建筑。

云雾缭绕,在山脚处则有一个撰写着【蜀山】字样的巨大岩石。

在那山上,有好几道剑光从山上飞向四方,每一道剑光都十分的锐利,让人望而生畏。

在某个有些偏远的村庄中,一个额头有火纹的少年走出了村庄,腰间配着一柄特殊的长刀。

脚步间风驰电掣,呼吸间似有烈阳流转,只是一眨眼就顺着山路离开了村落。

在一座雪海永不消融的高山之上,一位看起来全身洁白,圣洁而无垢的女武神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的腰间配着两柄长剑,形走间的姿态便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之感,仿佛她的每一步都能精准的踩在大地的脉动之上,让周围的环境自发的呼应她的动作。

一个拎着酒葫芦,看起来颇为放浪形骸的男子,有一口每一口的喝着酒从闹市的人群中走过。

周围的人用着有些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但他却丝毫不在意,依旧做着自己的事。

另一只手上牵着一匹白马,腰间同样挂着一把长剑,就像是古代侠士一般。

在一个战火纷飞,充满火光的战场上,一队看起来行动的十分怪异且破旧的机甲踏过碎石地面,而他们的前方则是一群看起来十分精良的机体。

怪异且破旧的机体从数量上先天处于弱势,但是它们的配合十分默契,并且颇有些驾轻就熟一般的技巧。

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依旧能完整的消灭掉这群特别的机体。

在那些破旧的机体上,每一个都有着一个十分特别的花纹,为首的则是一个失去头颅的骷髅,身背一柄铁锹,像是在给什么东西送葬一般。

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些特殊的事物也出现在了世界上。

一个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无智的怪物缓缓出现在了世界的边角,并且一出现就是成百上千的集群怪物,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看着前方,口涎从嘴角淌下,四肢强壮且有力,在心脏处隐隐闪着红光。

还有更多更加可怕,也更加怪异的怪物出现在了世界各地,并发生了一场又一场交锋。

整个世界就处于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状况,并随之不断的运行着。

世界内的所有生命,也仿佛早就已经接受了这种现实,并且在这样的现实下,平静的生活下去。

……

一个看起来充满现代感科技气息的设施中,一群人在里面忙忙碌碌的,但很快,一阵警报声陡然响起。

一个看起来有些胖胖的男子忽然打了个哆嗦,一脸慌张的大喊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太清楚,但是好像是第六异闻带又出现了异动,内部的魔力指数突然攀升到了一个无法理解的高度,并且还在不断上升。”

一个研究员一样的男子汗流浃背的对着面前的设备操作,但是纷乱的操作也无法让他的内心得到半分的安稳。

“什么!?那岂不是马上就要崩落了?”

男子身上的穿着很明显似乎是这个设施的主管者,但他的表现却十分的差劲。

“我不知道,按理说这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才对……”

“别慌,特里斯墨吉斯忒斯II给出的结论是什么。”

一个穿着白色迷你裙,戴紫色筒帽,紫色长发梳成双马尾,戴黑框眼镜,瞳色紫色的美丽少女冷静的问道。

“情报结果……无法观测!”

“观测棱镜·示巴的预测结果,还有papermoon的行星地表观测图都什么情况。”

“毫无反应,就好像没有出现任何异状一样!”

听着耳边纷乱的声音,少女的脸上也不由得浮起一抹沉重,这还是以前从未遇到过的情况啊。

“发生什么事了吗?miss希翁。”

一个如同绅士一般充满礼节,仿佛天塌下来都能保持一副冷静表情的青年走了出来。

他的眼中有一种洞悉一切的睿智和惊人的敏锐目光,但却保持着十分客观的姿态解析着一切。

手上拿着一杆木制烟斗,披着一件小马甲,手上拄着一根笔直的拐杖,即便有警报响起,也依旧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

“大麻烦出现了。” 第六百二十章 转移 与此同时,星球表面,原本已经变作白色荒野的环境上,现在只有零星的两个巨大风暴矗立其中。

这便是如今泛人类史地表上仅存的两个异闻带,其他的异闻带并非是直接消失,例如东方的某个异闻带则是处于渐渐消退的情况。

一共七个异闻带如今只剩下了两个,可是这并不妨碍一件事的发生。

一颗和脚下星球,不,是还要大上更多的星球倒影出现在了宇宙之中。

和这颗星球相比,脚下的星球竟显得微乎其微了,那颗星球如同幻影一般,像是水中倒影一样显出摇动的姿态。

不过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和脚下这颗几乎可以认为是生命荒漠的星球不同,那颗星球的倒影上还有许许多多的生命在活动。

但那里的居民似乎没有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也没能体察到他们正在向着另一颗星球移动。

“大源的魔力似乎正在被隔绝,另一种规则正在重塑,麻烦了,这难道是异星之神的手笔吗?”

希翁站在一个设备面前,看着上面不断弹出的各种指数,一下子就看出了某种现状。

“miss希翁,这应该是不可能的,如果异星之神要做的到这种事,就不至于呆在第七异闻带了。”

如同绅士一般的男子依旧面带冷静,不过冷漠的眼神也表示出他内心的不平静。

“福尔摩斯,你能够看出些什么吗,这种异状很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要降临了,现在立香他们还在不列颠异闻带中,要通知也很困难。”

这位冷静的男子叫福尔摩斯,全名夏洛克·福尔摩斯,19-20世纪亚瑟·柯南·道尔爵士所着小说的主人公,是能解开各种谜题的侦探,也是后世众多推理小说中登场的“侦探”的始祖之一。

拥有这层记录的他,是侦探这个概念的结晶,【揭露者】的代表。

无疑是能够上升英灵之座的存在,哪怕他很可能只是幻想的产物,而作为英灵,降临成为从者以后也自然拥有能够反转败局的王牌,【宝具】。

他的【宝具】是将自身起源的【究明】升华成宝具的存在。

哪怕面对的谜题是真正无法究明的存在,也必定会【产生】抵达【真实】的线索或途径。

比如说,哪怕有个失去了钥匙的宝箱,也能让钥匙变得【没有失去】,或者钥匙会变得必然能在世界的某地被找到。

拥有这层概念的他,世上几乎没有多少谜题能够拦住他,但是今天,这种能力却没办法带给他更多的答案。

他能够得出的只有一个结果,【梦】。

只有这一个结论,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了,不过即便只有这一个字,他也能觉察出许多的细节,只是没办法得到确认而已。

更为麻烦的是他们现在根本没办法找出办法阻拦这一切,他虽然有战力,但在面对这种超越概念性质的状态下,那些武力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的降临。

“只能……等等,好像停住了。”

希翁似乎做出了某种决断,但还没说完,就发现那原本正在落下的星球停住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与此同时,第六异闻带中,王座上的摩根忽然神色微变,一股可怕的引力覆盖在她,不,是整个不列颠大陆之上。

“发生……什么……事了。”

摩根感觉在这股引力的作用下,连说话都变得异常困难,外层的【光之壁】忽然化作纯粹的魔力流被某个东西吸收。

摩根更加紧张起来,外层的光之壁即是为了维持住这个异闻带存续的屏障,同时也是为了容纳她存储着为了向泛人类史复仇的魔力容器。

当光之壁消失,内部积攒了数千年的高纯度魔力就会一瞬间冲散整个泛人类史,将泛人类史的彻底崩落。

她虽说已经做好了这个决定,但她还没到执行的时刻,怎么会……

妖精王国中的所有妖精们也在同时感受到了这股巨大的引力,并且完全无视了他们身上的神秘概念,或者说否定了它们的概念,将之当作最纯粹的生命整体看待。

一座一望无际的大陆表面映照在天空中,看到那座大陆的一瞬间,所有的妖精似乎都明白了一件事。

它们整座大陆都要被那东西吞进去了。

完全无法动弹,外部的虚无之海上潮起潮落,然后海水渐渐上升,连带着无数的泥土碎石。

就像是把整个大陆都给连根拔起一般。

正在向着诺维奇赶路的迦勒底一行人同样发现了当前的异状,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股引力也无差别的将他们一同包裹了进去。

引力强大到甚至连魔力都无法运作,阿尔托莉雅紧握着手中的选定之杖,她也感觉到了那股引力。

但是她从这股引力中感受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气息。

茜咬着牙,胸前的木剑散发出澄澈的光辉,但仅限于她自己,没办法照顾到其他人。

虽然她不会受到强大引力的压迫,但她也同样无法反抗这一情况。

此刻,在她的耳边忽然出现了某道无机质的声音提示。

【模组加载完成,特殊组件已构建】

【特殊世界观加载中……加载完毕】

【世界生成完毕】

【世界类型:异次元侵入】

【本次组件加载已得到玩家陈无涯确认】

【试玩版已结束,正式版现在开始】

【理想、幻想、空想、梦想,真实与虚幻,正确与错误。】

【是基于努力而达成的目的,是与现实割裂的虚幻,是毫无作为的想象,还是一切奇迹的光辉。】

【所谓生命,究竟是个体的奇迹,还是宇宙的必然,是需要被守护的存在,还是毫无意义的泡影】

【以有涯随无涯,殆已,以有限的生命追寻无限的智慧本就是异想,无涯的本质便在于无,无尽头,无所止】

【黄粱一梦,虚幻的梦境和不可实现的欲望】

【放弃了自我的本质,以无随有,是迈出幻想的边界,落足现实,还是沉湎幻想,舍弃现状】

【你会替他做出决定吗?】

无机质的声音在最后一刻竟发出十分充满人性的语气,不过那语气听上去却并不怎么爽朗,反倒有一种恶劣且直白的情绪在其中。

茜眼前一团白光闪过,随后就失去了意识。

……

当摩根再次睁开双眼时,眼前的一切还和原来一模一样,大殿中依然空旷无比,清冷且孤寂。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警惕,扫视过周围后没有发现有任何特殊的迹象产生,不,还是有一个的。

摩根沉默的撑着手中的长枪站了起来,结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然而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因为她为了压制住整个异闻带,一直用存在税的方式吸取着王国中所有妖精的魔力。

除去那些逃亡到角落中的弱小妖精以外,任何妖精都逃不过这一情况,然而现在,这积攒了众多的魔力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此刻的她脸上有一丝空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什么,正要离开之时,门口忽然冲进来一个高大的狼人。

不过这个狼人在看到摩根离开玉座后有些吃惊,却还是开口说道:

“女王陛下,整个妖精王国被转移到了一个陌生的地界,规则很混乱,我原来的本质被丢失了。”

“伍德沃斯,你是说你的星辰之肺的概念消失了吗。”

摩根开口问道,伍德沃斯有些意外的看着摩根,他倒不是疑惑摩根说的话,而是疑惑摩根说话的语气,现在居然变的不像之前那样冰冷了。

摩根似乎看出来了他的想法,顿时神色一冷说道:

“真是没用。”

伍德沃斯听到后,瞬间把脑海里的想法舍弃,再次低下了头。

与此同时,又是两个人联袂赶来,一个身材高大,身着白银重甲,背着一柄看起来极其沉重的巨剑。

另一个长发鲜红,带着小巧的荆棘冠,身上穿着华丽的百褶裙,脚上穿着高跟长靴,容貌极美,但却莫名给人一种很恶劣感觉的少女。

“陛下。”

“母亲大人。”

两个完全不同的称呼出现在这里,摩根脸上的表情没有动容,只是平静的说道:

“高文,崔斯坦,有什么事吗。”

“母亲大人,我……”

喊母亲大人的则是那个看起来十分鲜红的少女,不过此刻她的表情充满了慌张,摩根微微皱眉,让她先呆到一边,让高文先说。

于是,高文把当前的一些状况告诉给了摩根,摩根点了点头,看来它们确实是被移动到了另一个地方。

但奇怪的是,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他氏族怎么样。”

“现在,风、土、牙暂时没有出太多事,妖精们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混乱后,也已经平复下去了,不过据探查来报,一些盘踞在领土中的摩耳斯全部消失了,并且大陆外面也不再是海域,而是未知的平原。”

摩根沉默了一会说道:

“王之氏族那边如何了。”

高文听到摩根的话沉默了一会后摇了摇头说道:

“那位目前貌似也没有什么问题。”

说实话,高文对那边不是很喜欢,毕竟和其他氏族不同,王之氏族很高傲,而且貌似总是想着要来侵吞这里,也就是陛下压着她们,不然她早就把这个王国内的不安定因素排除掉了。

“高文,通知下去,一切先保持原样正常运作,并派士兵对周围进行查探,必须把这个世界的情况弄清楚才行。”

“是。”

“伍德沃斯。”

“在。”

“搜捕预言之子的行动可以停止了,你也和高文一样,先去探查周围的情况,有什么问题报给我。”

“是。”

“崔斯坦。”

“母亲。”

“你先回领地吧,我有事要忙。”

“……是。”

对三人安排好了任务之后,摩根看着它们离开以后,眸光之中闪过一丝严肃,轻敲长枪忽然出现在了城市之外。

随后她便来到了一个被十二个圣枪瞄准的位置,但此刻,那圣枪所瞄准的方向上竟是空无一物。

“大洞……科尔努诺斯……”

摩根默默的念了一个名字,随后双眼忽然爆发出某种强烈的情感,让原本冰冷的神情多了一抹温情。

抬头看着某个方向,神色忽然出现了一抹犹豫和紧张,如果,如果说它们整个大陆都被转移过来的话。

那么奥克尼……

一想到这,摩根一直压制在心底中的某些记忆缓缓复苏,深吸一口气然后轻轻敲击长枪,然后面前的空间突然碎裂,出来一个如同镜子一般的事物。

这是她自己制作出来的一种魔术器具,水镜,能够辅助她释放出许多常人看来难以理解的大魔术。

而此刻,在镜子中有一个十分特别的空间,一个白袍华丽的男子正坐在那里面,一副百无聊赖的状态。

不过此刻,那位男子似乎感受到了目光,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但是他的目光却只能停留在原地,根本看不到外面的事物。

摩根看着这个男子神情有些复杂,却还是调动自身的魔力送入水镜之中,而后……

“哎呀~真是意外啊,居然被放出来了啊,怎么,果然是想念梅林大哥哥了吗?”

一个听起来十分不着调的男子突兀的出现在了她面前的空地上,摩根听到他的话神色一冷,周围十二座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的大圣枪突然运作起来。

并之间转动起炮口对准了面前这个看起来十分俊朗的白袍男子身上。

“额,不会吧,你把我放出来就是要我的命吗,这样不好吧梣……”

“不准用这个名字称呼我。”

摩根听到他喊出这个名字后,神色更加冰冷,周围的枪口上甚至都运转出金黄色的光芒。

那每一缕光辉都能轻松的夷平大山,而此刻这些光辉竟然能完美的凝练在炮口上,不得不让人感叹使用人能力之精妙。

“好吧好吧,我投降,所以……你让我出来是干什么呢?”

面前的这个人,正是梅林,不过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他被摩根囚禁在了水镜之中,一直到现在才被她放出来。

摩根看了他好一会,然后开口说道:

“难道你就没有发现此地的不同吗。”

“……什么?等等……”

梅林刚刚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摩根身上,还没有去观察过周围的情况,然而现在得到摩根的提醒后,顿时感应到了什么,原本轻松的表情不由得一变,用着难以理解的眼神看向了天空。

“看来你已经发现了啊,没错,我们现在已经不在异闻带之中了。”

摩根十分冰冷的说出了这么一段话,瞬间把梅林震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也不知他反应了多久,才终于长吐一口气,脸上浮现起一抹无奈之色说道:

“所以,你做了什么?”

摩根皱了皱眉,然后有些不爽的说道:

“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

“你还要啰嗦多久。”

摩根手中的长枪对着梅林,让他把想要问的话咽了回去,心中有些无语,既有梣的性格,又有那位泛人类史摩根的性格,还真是难以捉摸啊。

“好吧,我不说了,所以至少要告诉我一些事的来龙去脉,还有你要我做什么才行吧,毕竟你把我关了那么久,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梅林笑着说道,看起来倒是没有因为被枪指着就露出难色,而是依旧一副调笑的表情。

明明当前的状况如此窘迫,却还是能笑出来,只能说他的性格也是难以理解吧。

摩根沉吟片刻,然后开口和梅林说着一些自己所知的情况。 第六百二十一章 迦勒底于新世界的遭遇 “御主,这边。”

一个身着铠甲的红发男子手持妖弓对着身后的人说道,后面的人点了点头,然后十分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后。

这是一处很险峻的森林,之所以说它险峻是因为这里的丛林似乎自带一股磁场干扰,能够扰断一定程度的魔力探查。

在前方带路的骑士走在路上静谧无声,如同暗夜的刺客一般,脚踩在落叶上也能完美的保持住不发出任何声音。

沉郁的脸上浮现一抹凝重,眼睛虽是闭起但是心却未曾遮蔽,手指拈起一根弓弦蓄势待发。

后方跟在他身后的男子虽然不如他那般拥有完美的掌控力,却也保证自己不会干扰到对方。

在森林中潜行了一段时间后,那骑士似乎听到某个声音,耳畔微动却没有暴露出自己的想法,但是妖弓已经不知何时放在了一个最适合攻击的姿势上。

“古拉——”

忽然,一个十分迅捷的身影从一旁的密林中跳出,看起来埋伏已久。

然而……

“咻——”

一道真空箭矢竟然从这个身影的背后射出,将之钉在地上,两人在第一时间便转过身看向这个想要偷袭他们的东西是什么。

“这是……哥布林……吗?”

看见地上矮小的绿皮怪物还在一抽一抽的,两人不由得有些意外,但很快就面色凝重起来。

“这家伙很弱,恐怕就算是普通人正面交锋也不会输,这种弱小的魔物……”

虽然哥布林也算是属于幻想种,但是恐怕就算是一些野兽也能比他们强大。

“咕啊——”

就在他们还在观察地上那只哥布林时,又是好几个哥布林跳出,但在一瞬间就被一道道看不清速度的箭矢给贯穿,当场身死。

说实话,这种程度的怪物,哪怕是这位少年也能轻松击溃数百只而不受半点伤。

可唯一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哥布林似乎把周围的环境利用到了极致,并且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掩盖住自己的气味和身形,达到偷袭的效果。

这种能力就好像是这群哥布林天生的能力一般,比起他们了解的哥布林要厉害不少。

“走吧,御主,必须先赶紧离开这个诡异的森林,我有种预感,这个森林中恐怕不只有哥布林一种怪物。”

“拜托你了,崔斯坦卿。”

没错,这里的两人正是藤丸立香和崔斯坦,不过玛修、达芬奇、阿尔托莉雅、茜则都不在一起。

现在的状况很诡异,在刚刚苏醒过来的时候,他还有些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还在猜想是不是那位摩根女王发现了他们,所以对他们进行了攻击。

不过好在崔斯坦也跟了过来,不过按照崔斯坦的说法,此地的魔力含量非常的高,甚至比堪比神代时期的不列颠还要高出很多。

这里的不列颠不是指泛人类史神代末期的不列颠,而是指第六异闻带中的那个从神代起发展至今的妖精不列颠。

这件事很可怕,就连神代时期的不列颠从魔力含量上都比不过此地,很明显是有问题的。

那位女王再怎么想,也不可能故意把他们扔到这个地方才对。

目前的方针是,先想办法和其他同伴汇合,并且尽量了解一下当前的情况。

“御主,前方好像有村落。”

崔斯坦看着道路的尽头,在森林的树叶遮蔽的尽头依稀透露出某些如同建筑一般的景象,作为弓手他的目力自然不弱,虽然他是闭着眼睛的。

两人快速的向着那处村落跑去,能够很快碰到村落说明他们应该不是处于森林的中心,而是靠近边缘的位置,这样的话就轻松很多了。

“站住!在那别动,不然我就射击了。”

一个声音从村子的了望台传出,崔斯坦和藤丸立香站住不动,那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子,挽弓搭箭对着他们。

肌肉虬结,显然身体强度不弱,至少比绝大多数的普通人身体素质要高上不少。

他的眼睛很锐利,就像是常年习惯于猎杀的猎人的眼睛。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来这里。”

虽然是询问,但他却并没有放下警惕,不过在看到是人类的时候,他确实稍微放松了些许。

听到对方的话,立香立刻走了出来开口喊道:

“我们是不小心迷路到这里的商队,但是在路上遇到怪物的袭击,和同伴们走失了,看见这里有村子,所以想要过来了解一下,没有恶意。”

听到他的话,那人微微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问道:

“你说你是商人,有什么证明吗?”

立香听到他的话后,把手放进怀中,他的魔术能力虽然不算优越,比不得那些魔术世家的魔术师。

但好在他的老师都是历史有名的存在,过去在他们的鞭策下,倒是学会了不少魔术,像是投影魔术也是会的,道具制作这样的魔术也同样了解不少,给他时间也能做出像样的魔具。

不过现在短时间的话,只能简单做点小道具之类的了,在看到这个村庄的情况后他就看出来,这里的环境类似古代中世纪。

“这个,是一种扔出去能够爆炸的道具。”

立香面色沉静的拿出一枚硬币对着那位中年人说道,其实这就是一枚普通的硬币,只是被他刻上了一个卢恩符文,所以拥有了可以爆炸的效果。

卢恩字母又称为如尼字母,是一类已灭绝的字母,用于构成卢恩语,在日耳曼神话里,众神之父奥丁为了寻求更高的智慧,便把自己吊在树上九日九夜,思考宇宙的奥秘。

当他从世界树上下来的时候,他就领悟了卢恩的秘密。

如尼文字是一种咒文,只要将它刻在木、石、金属甚或任何材料上,就能得到无穷的威力。

可以说是一种堪称万能的魔术,最重要的是,作为被神王奥丁以失去一只右眼为代价的卢恩的智慧,其所拥有的效果更是无法言说。

现代的卢恩符文已经遗失了很多,也就没有了原来那种可怕的威能,但他不同。

他的老师之中就有会卢恩魔术的存在,甚至还会更高级别的原初之卢恩,所掌握的效果更是恐怖。

现在将如尼文字刻在硬币上的符文,就是能够释放出爆炸的效果的文字,倒也算不上欺骗。

说着,立香对着远处一扔,一瞬间便爆发出极其强烈的光芒,覆盖了周围十米左右的空间。

那一瞬间的爆炸摧毁了无数的树木,将地面化作焦土,离得近的几人都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摇晃。

中年人都惊呆了,愣愣的看着那爆炸的效果说不出话来。

不仅是他,就连崔斯坦和藤丸立香看着这一幕也是愣怔出神,崔斯坦顿时一脸敬佩的看着自家的御主。

没想到御主居然有如此强大的魔术实力,虽然从来不曾小视御主,但过去一直是因为御主强大的意志所感染,实力什么的也一直停留在辅助的阶段。

可是现在嘛……恐怕这一击下去,一些弱小的英灵从者都会受伤吧,这完全不亚于一颗小型高爆手雷了。

面对崔斯坦敬佩的目光,立香只有一种茫然的想法,这……是他的卢恩魔术吗?

“……抱,抱歉,快,快请进。”

看到这一幕的中年男子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换上温和,十分恭敬的邀请两人进去。

看着这一幕,立香只得先把懵逼的情绪暂且压下,虽然过程有些差异,但结果还是好的。

“哎呀,实在是抱歉,因为森林里的魔物越来越躁动,而且还多了很多以前从来没见过的魔物,已经好几个村子因为这种事而灭亡了,我也是不得不这么紧张,实在抱歉啊。”

中年男子打着哈哈开口说道,不过听到他的话立香捕捉到一个信息,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里的都是人类,而不是……妖精。

“那个……大叔,你说的魔物是……拥有人身的那种吗?”

男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叫我崔恩就好,你说的没错,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以前觉得还能抵抗的魔物不仅变的难缠了很多,而且还有一些能够拥有和我们一样面貌的怪物,有一些村子就是因为被这种怪物混进来了,然后就被……唉。”

立香和崔斯坦对视了一眼,心中暗暗猜测起来,这里果然已经不是妖精王国了,至少他并没有从奥伯龙那里得知,还有其他的魔物以及人类的村庄之类的事情。

在奥伯龙的话里,人类不是妖精的奴隶吗,怎么可能允许其建村呢,而且听崔恩说,这种村子应该不少。

“不过现在好了很多,有一个很厉害的人帮我们,目前的话倒是不用担心被怪物入侵了,我在村子也就是负责守门罢了。”

很厉害的人?莫非是玛修她们!?

立香想到此处顿时对崔恩询问起来,那人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征之类的。

崔恩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说了起来,那是一个身着铁甲的人,全身都被铠甲裹得严严实实的,说起话来很沉闷,不过多亏了他,让村子安全了很多。

他?

立香微微有些失望,看来不是玛修了,而且其他人也没有穿铁甲的,这时崔斯坦开口小声说道:

“御主,虽然不是玛修小姐她们,但很有可能是其他从者之类的,就像奥伯龙先生那样。”

听到崔斯坦的话,立香顿时明白过来,对啊,如果不是妖精王国的话,那也就代表原来不能召唤的泛人类史的英灵再次有了可以召唤的可能。

哪怕不是他召唤的,也有可能是世界本身或者其他情况召唤来的,对于现在来说,自然是战力越多越好。

“很抱歉崔恩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们那位在哪里,他有没有说过自己的名字之类的。”

“名字吗?”

中年大叔挠了挠头,稍微思索了一下后说道:

“这好像没说自己的名字,不过还是说了该怎么称呼他,他说他自己是哥布林杀手。”

“哥布林……杀手……?”

从来没听过的称呼啊,历史中有这样的记载吗?还是说是异闻带独有的存在?

……

“从者吗?从历史中的记载升华成英灵的英雄……听起来好厉害啊。”

“这没什么值得夸耀的,相反,我们倒是觉得炭治郎你很厉害啊,完全不弱于一般的从者了,那种呼吸方式很特殊啊。”

一男两女走在一条宽阔的大路上,周围是一望无际的原野和稻田,看起来十分的祥和。

不过三个人的打扮却给人十分不搭的感觉,男子看起来像是远东武士一般的打扮,穿着羽织腰间佩刀,看年纪倒是不大,额头有一道鲜红的火纹,却给人一种如太阳般温暖的感觉。

双眼明亮,但是瞳孔深处似有些许火光映照,让人感觉难以直视。

另外两名女性却不一样,一个身着十分贴身的黑色轻甲,脸上戴着如同vr眼镜一般的仪器,手上拿着一柄十分沉重的大盾。

但在那少女纤细的手上却显得轻若无物,不过怎么看都感觉和旁边的少年打扮相差甚远。

另一个则是看起来年岁很小,但是眉眼之间散发出来的知性的光辉,仿佛集一切之美于一身,手上拿着顶部有星球仪的权杖,身上穿着青春靓丽的制服,如同魔法学院中的学生一般。

这两位正是和立香他们分散的达芬奇和玛修两人,在刚刚醒过来以后,达芬奇很快的就察觉出来这个世界的各种数据差异。

不仅仅是物理层面上的差异,包括地理、天文、生态、大气乃至于魔力神秘这块,全都不同于之前的异闻带。

这种情况下,在正常泛人类史星球上诞生的人类理应无法承载这个世界的规则,导致出现错离才对。

就例如哪怕只是重力上比起原来的星球稍微重上一点,人类可能就会出现灭亡,细胞也好,磁场也罢,整个星辰的环境都会因为这一点点的重力而发生改变,导致变成一个完全不同的星球。

即便那个星球上还有人类,也会是和泛人类史的人类完全不同的生命形态。

但是这一切在这个地方貌似不同,虽然各种物理规则都有些许出入,但却被奇妙的统合在了一起。

在这种规则下可能诞生出任何东西,但也可能什么都诞生不出来。

而人类在这里生活也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能会因为这里的魔力含量过高,而出现新一轮的进化。

身体强度,思维能力,对神秘的承受能力,乃至于寿命,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进化。

新人类,甚至都不需要靠繁衍去一代代进化,而是现时进行同步进化。

明天可能会比今天更强,后天会比明天更强,并且暂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隐患。

这种强大是全面的,但也是可怕的,到最后会不会变成全人类都拥有如同从者一般的实力,她也不清楚,至少目前来看,这种强度是针对全部生物的。

哪怕是她这个人造生命体,也会被强化,极限在哪她也不清楚,因为这里的魔力指数依旧在攀升。

虽然数据收集了一些,但最后她只能得出两个字——【混沌】

但目前要紧的是赶紧和立香他们会合,在这个过程中尽力去了解在她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时的那股引力是什么,这种情况是异闻带中独有,还是说已经波及到了泛人类史,这些都无法确认,因此都有些急迫。

在路上和玛修行进的时候,遭遇了一些怪物,有一种必须攻击心脏处才能解决的行尸,还有一种必须依靠阳光才能杀死的鬼。

前者还好,虽然身体强度不低,但是比起玛修和她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如果不是一开始没能找出心脏这个弱点,所以导致花了不少时间以外,倒也不算难缠,就是数量特别多,让人望而生畏。

后者的话如果给她时间也能想办法找出破解的办法,但是初见的时候确实因为那一直杀不死的情况而麻烦了很久。

以那东西的状况,就好像是被特别强化了一般,虽然能够打赢,却会因为那一直持续不断的再生能力而感到头疼。

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碰到了面前这位名叫灶门炭治郎的少年。

这位少年似乎拥有着对那种怪物特攻的能力,被他斩杀的怪物便无法再生。

也是从他那里他才知道那种怪物叫鬼。

虽然他说什么鬼应该早就灭绝了,鬼王也早就被斩杀了之类的,但是鬼这个种族她们也不是没遇到过。

只是这里的鬼和她们了解的鬼貌似不太一样,不过对方的实力很强,有这样一个战力在,也能轻松很多。 第六百二十二章 瓦解的冲突,真的吗? “这没什么的,如果你们想学的话,我完全可以教你们的。”

炭治郎有些羞涩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看起来还有些不太习惯被这么吹捧,尤其是面前的达芬奇容貌在他所有见过的人中都是最漂亮的那种。

然而他的眼中只是透露出欣赏之色,却并没有流露出其余的情绪,比方说爱慕或是贪婪之类的。

达芬奇听到炭治郎的话微微一愣,但还是摆手拒绝了。

在魔术世界中存在一条铁则,或者说是一种约束。

魔术的语源是神秘,而神秘原本是希腊的语言,意为关闭、闭锁、隐匿、自我终结。

魔术在被赋予魔术这个名字之后,便已经从表到根都是神秘的东西了。

魔术是绝对不能被公开,不能被绝大部分人所了解,使用的东西。

若是做个比喻,魔术便是一块蛋糕,若是只有一人吃,便能使一个人吃得很饱。

若是再来一个人,便需要将蛋糕分为两半,杀了那另一个人也可以,这便会使一人再次拥有整个蛋糕。

若是被一群人知道,也许每个人只能被分得一小块的蛋糕。

可若是当魔术被绝大部分人所知时,它便失去了神秘这一概念,性质,将会逐渐消失,一群人挤着,也许在争抢时蛋糕已经被踩在了脚底,或是被热气所融化。

魔术师惧怕魔术消失,于是便为魔术师们立了个规矩,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魔术的存在,同时建立了魔术协会。

魔术协会将会管理着魔术师们,若是发现有外人知道魔术,便会对这个外人进行消灭运动。

这是一种自私,也是一种自保,若是魔术消失,他们便也无法再继续追求根源之涡了。

西元以后,人类的历史将神秘尽数驱逐了,与科学之光的扩张成反比,神秘之暗逐渐衰退了。

无论魔术师们再怎么干涉也无法将这一定数扭转,神代的神秘已前往那遥远的彼方,在现代连让其短暂地存在都极难成功。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对于神秘本身的态度就变得更加封闭起来。

因此,别说教授了,就算真的有人能够拥有这方面的魔术才能,想要学习也是千难万难的。

不过魔术协会也不是就这么一直封闭,谁来都不管的那种,在魔术协会中有一种专门培养魔术师机构,被称为时钟塔,可即便如此,真正的累世魔术世家对于普通魔术师的蔑视也是融入骨子里的。

想要真的学有所成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但其实这对现如今的迦勒底来说其实已经不算什么了,毕竟泛人类史中有多少懂魔术的都是个问题,就算出来一个占了一整条路径的魔术师都无所谓了。

除此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既是起源及属性。

魔术师的属性决定魔术师使用的魔术容易拥有怎样的特性、魔术师跟怎样的魔术相性较好,属于魔术师本人的要素。

有地、水、火、风、空五大元素,加上架空元素的虚和无七种,五大元素的种类因应魔术的流派不同而有一部份相异。

而如果属性是规定魔术之根本的要素,比其更为深入的,规定存在之根本的东西就是【起源】。

起源不仅仅是魔术师,而是一切存在生来就拥有的方向性,被认为与存在本身密不可分。

强烈表现出【起源】的魔术师,有时会偏离通常的属性,起源本身就成为了属性。

这种魔术师多数会发挥出显赫的专家才能,因此,他们被认为比起一般的魔术师,更能到达更高的境界。

不过达芬奇并不能算是正常意义上的魔术师,她应该被归类到魔术礼装之类的东西上去。

属于人造产物,就像人造人、魔偶之类,不需要御主,大体上能作为人类活动,但是其寿命很短,注定了一年左右就会停止所有机能。

她一直很清楚这点,但她并没有任何的伤感,不过就算她学习炭治郎所谓的呼吸法恐怕也没什么作用就是了。

炭治郎见她们拒绝也就没有多说,而是问道:

“达芬奇亲是要去找人对吧,可是你们知道人在哪里吗?”

听到炭治郎的话,玛修和达芬奇的脸上都浮现些许愁容,玛修不由得说道:

“说实话,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至少要先能去到比较近的城市了解情况才行。”

“这样啊……”

炭治郎思考了一番,随后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说道:

“那我就帮帮你们吧。”

“可以吗?会不会太耽误炭治郎先生的时间了。”

玛修问道,炭治郎摇了摇头指着自己说道:

“其实我也没什么目的,只是一眨眼就出现在这里了,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而且让你们两个女孩子自己走不太好,万一遇上什么危险就麻烦了。”

炭治郎没什么心机的说道,他倒是没怎么遮掩自己的情况,不过听到达芬奇耳中倒是记在了心中。

三人一路前行,路上还算平静,倒没有遇上什么危险,看来那些怪物也并非到处都是,不过在这大道上走了半天还没能走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倒是出乎了她们的预料。

他们赶路的速度确实不算快,但也绝对要比常人走几天的速度快,按理说就算遇不上城镇,也好歹该遇上个什么村落才是,可结果却是什么都碰不到。

就好像他们在一处完全荒芜的平原上,整个陆地上就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存在了一般。

“好奇怪的世界……”

达芬奇隐约察觉到了某种不对劲,旁边的玛修听到她的话后不由得问了一下。

“你们不觉得这里的情况有些对不上吗,这里明明有这么多的农田,可是一直到现在我们却连一个村子都没看到,那这些农田是谁在管理?”

达芬奇指着道路两侧的农田说道,玛修听到后略一思索也是点了点头,炭治郎想了想说道:

“会不会我们错过了,比方说村子不在这条路上。”

“不,那样的话就已经超过人力耕种的极限了,而且就算不在这条路上也至少要有一些岔道才是,可是从我们赶路起一直到现在,你们有看到过任何一个岔路吗。”

两人也感觉到了问题的不对劲,顿时向着远处看去,只见道路一直向前延申,看不见尽头究竟有什么。

当三人感觉到不对劲以后,周围的环境瞬间发生了变化,原本安静祥和的原野忽然变成了一座乱葬岗。

天色已然变的昏暗无比,之前一直高挂在天空中的太阳不知何时已经落到了尾声,只留些许残阳的曦光。

炭治郎在这一瞬间便拔刀出鞘,眼神变的锐利起来,暗暗咬牙。

居然连他的鼻子都没能闻出来到底发生了,太可怕了,看来有很恐怖的东西对他们出手了。

玛修和达芬奇也在同一时间做出了战斗的准备,达芬奇心中微微有些懊恼,她也是通过观察细节才发现这一点,但她却没有在最开始通过魔力感知到,也没有用仪器进行观测。

这说明她们的思维在刚刚也被这种东西给干涉了,不过这应该属于什么类型,幻象魔术还是别的什么?

总不可能是固有结界这种级别的魔术吧,那就简直太倒霉了。

“吼——”

一阵十分低沉的声音忽然从旁边的一处墓地中传出,随后,一只看起来干枯青紫的手臂猛地从土地中探出。

这只手臂的出现瞬间刺激到了三人,同时这只手臂的探出也像是昭示着某种信号。

只是一瞬间,周围的墓地中顿时探出无数个手臂,然后便是土地耸动,一个个看起来奇绝诡异的人形生物从土地中钻了出来。

一股惊人的阴煞之气扑面而来,环绕在这一片土地之上。

不过很快,一道如同烈阳一般的气息从炭治郎身上传出,将这股阴寒的气息驱散。

“死灵性质的魔术吗。”

达芬奇在一瞬间就判断出了当前面临的局面,倒也不显得有多慌乱,炭治郎听不懂什么魔术不魔术的,但他知道现在必须把面前的情况突破才行。

……

“现在该怎么办啊,茜姐姐。”

一个金色头发的美丽少女对着身旁的斗篷人问道,她们此刻坐在一个十分现代化的咖啡厅中。

周围的人路过时都忍不住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两个打扮怪异家伙。

大部分都是因为那位少女精致的面容,外加那看起来像是某种专门定制的特殊服装,所以有些好奇。

看起来像是扮演电视中动漫里的某种角色?还是说是游戏角色?

不过这样子的打扮虽说有些特立独行,但也不能说就有什么问题了。

阿尔托莉雅对于周围的目光有些不太自然,说实话被人一直关注什么的,对她还是有些太刺激了。

她可不像是泛人类史中那个王一样,有着毫不动摇的凛然身姿。

不过对于周围的环境,她也在偷偷打量着,这种完全不同于妖精王国的生活,对她而言也是第一次。

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人类,而且看起来果然都很弱啊,如果让妖精们看到了,恐怕又要掀起一轮战争了吧。

坐在对面的茜默不作声,只是悄然端起桌上的红茶喝着,但兜帽后的眉头已经紧成了一团乱麻。

她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本想着先去找到那位摩根女王了解信息,之后看能不能通过那位摩根女王的实力进入到大洞之中寻找陈无涯。

可是没想到居然突然出现这么一个情况,把计划完全打乱。

现在别说什么妖精王国了,是不是还在原来的世界都还是个问题。

而且,那段在转移传送前的出现在她耳边的话……

那究竟是什么意思?

“茜姐姐,茜姐姐!”

“嗯,嗯?什么?”

看着好似如梦初醒一般的茜,阿尔托莉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眼窗外快速行驶而过的车辆,小声问道:

“我是问,接下来我们该去哪里?”

“说的…也是,接下来的话……先了解清楚这个世界的具体信息吧,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看着心情貌似不太好的茜,阿尔托莉雅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还是止住点了点头应道。

茜轻叹一口气,好不容易找到那家伙的行踪和线索,也想好了该做些什么,结果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们两个人相见就一定要这么困难吗。

虽然心情很低落,不过茜还是很快就振作起来,至少她还是能感应到他就在这个世界,而且根据那些话来看,现在这种局面应该就是他做出来的。

虽然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她能够隐约感觉到他现在的状况应该很不好。

“对了,阿尔托莉雅,你现在还能施展魔术之类的手段吗。”

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

“你还能感应到巡礼之钟的位置吗?”

阿尔托莉雅微微一愣,然后闭上眼睛感应起来,茜看着她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阿尔托莉雅睁开双眼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能,而且我感觉不算很远,大概跨过某个界限后,就会重新回到妖精王国的领土之中。”

“这么说,就连摩根她们也来了,那看来应该范围是整个大陆了……既然这样,我们不能再按照之前的想法去看待问题了。”

“茜姐姐,你的意思是……”

“你之前说过,敲响巡礼之钟则意味着要推翻摩根没错吧。”

“……是这样的吧。”

“但是,那是身处于之前那座大陆,那个世界所赋予你的使命,可是现在不同了,你已经不再在原来的那个世界了,也就意味着……”

“我没有了需要履行的使命……”

阿尔托莉雅默默的把这句话说完,可是说完后就陷入了沉默,茜看着她,明白她可能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曾经一直压在她心头的事忽然就告诉她没有必要了,这让她心里面怎么可能不空呢。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使命会是一种这样的结尾,不是被阻拦,也不是成功达成,而是就这么有些滑稽的失效了。

阿尔托莉雅总感觉怪怪的,她感觉自己的使命不应该是这样的结尾。

可偏偏已经变成这样了。

她其实已经知晓了自己的使命目的究竟是什么,那便是代替过去六妖精没能履行的职责,完成回归这一目的。

始祖六妖精没有履行的职责是什么呢,没错,那便是铸造星之圣剑。

第六异闻带的分岔就在这,因为六妖精没能做出圣剑,以至于被游星尖兵扫灭了一切文明,最后建立起了妖精的世界。

这便是与泛人类史之间的不同的地方。

而她要做的,便是重新制作出圣剑,让这个异闻带的前提消失。

在这个过程中,她会不得不面对上摩根,因为摩根的目的是维持住异闻带,而她要做的是敲响六个巡礼之钟,完成使命。

敲响对应氏族的巡礼之钟意味着氏族族长承认罪行,而敲响全部六口钟的妖精便会成为圣剑本身,这就是乐园妖精诞生的使命。

可是现在呢,别说异闻带的前提了,现在连世界都不一样了,彻彻底底的走向了一条完全不同的轨迹。

恐怕现在她就算是把六个钟全部敲的稀烂也无用了,因为没必要了。

也因此,她和摩根之间的冲突就这么诡异的被化解了,用一种完全超乎想象的方式而化解了。

与此同时,世界的某一个极点处,摩根看着眼前渐渐消散的巨大风暴,忽然笑了。

那冰冷的容颜上,仿佛亘古不化的冰冷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一种难以想象的温柔之色。

好久不见了,奥克尼。 第六百二十三章 不见了? “还真是久违了的笑容啊。”

一旁的梅林笑眯眯的开口说道,听到梅林的话后,原本展露出笑意的摩根,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沉。

“喂喂喂,就算这么不爽我,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吧,我也是会伤心的啊。”

梅林就这么抱怨似的说着,但摩根却完全不给他半点好脸色,看着眼前打开的道路,心中变的七上八下起来。

“他应该也等你很久了吧,不去到他怀里痛哭一番?这可是弟子的权利哦。”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摩根冷冷的开口念了一句,但原本忐忑的心也随之安定下去,而后迈步向前走去。

因为原本巨大的魔力消失,她也不用再继续呆在玉座上稳定魔力,此刻留在宫殿中的摩根,不过是一具分身罢了。

分身的实力与她本体肯定是天差地别,但一般也不会有人能够看出这点,而且就算看穿了,也不敢有人对她不敬,她有这个自信。

因此,像这样久违的离开那冰冷而孤独的宫殿的这种感觉,对她来说已经许久没有体会到了。

随着路途越来越近,熟悉的感觉渐渐从她的体内复苏,很快,两人就已经走到了一座看起来十分恬淡的城镇。

这座城镇或许比起卡美洛,比起索尔兹伯里,比起格洛斯特等等城市来说,都要显得落后很多。

没有多么繁复而精致的建筑,也没有热闹喧嚣的氛围,但这却是她唯一的家,是她成长的地方。

奥克尼,她阔别已久的地方。

站在城门口,她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的发梢,曾经金色而耀眼的秀发,如今变成了冰冷而略带丝诅咒意味的白发。

摩根的眼前略微浮现一抹惆怅,她如今变成这样了,还能有人能认出她来吗?

“是……王女殿下吗?”

这时,在一个居民房中,一个妖精略微探出头看着出现在城市门口的两个人,略有些犹豫的说道。

摩根愣了一下,她的头上还带着王冠,王冠上还有着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她的脸,身形也好,气质也好几乎完全变了一个样,按理说就算没人认得出她是谁也在意料之中。

毕竟她如今已不再是那位天真的王女,而是君临妖精王国的冬之女王,可是此刻……

“果然是王女殿下吧,大家!”

对方不知为何反而像是更加确信了一般,立刻招呼了一声,听到声音后,周围原本紧闭的房屋忽然打开了房门,随后涌出了一群又一群的妖精。

它们的身上没有其他氏族妖精的那种沉郁而极端的感觉,反而充满着十分纯粹的亲和之感。

如同雨水一般,澄澈而明亮,轻柔而内敛。

“王女殿下怎么变成这样了?”

“王女殿下看起来比以前高了很多啊。”

“王女殿下的装束也变了很多,很漂亮啊。”

“是啊是啊,王女殿下看起来比以前瘦了。”

“王女殿下……”

雨之氏族的妖精们齐齐聚拢在摩根的身边,没有丝毫因为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的气息而退开。

一句句话交织在一起显得颇为杂乱,让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先回那句话才好。

然而在这纷乱的声音中,唯一不变的,是那即便隔上数千年乃至上万年也不会感到疏离的心。

妖精的存在依据是抱持着诞生时存在于身上的某种目的,不管是哪位妖精,它们都会有着属于自己的目的。

而它们在诞生时就已经明确自己的目的,但能否坚持下去,便是决定妖精们是否能存续下去的根本。

若是妖精失去了自身的目的,那么就会堕落为摩耳斯。

原本雨之氏族的妖精们它们所抱持的目的是什么谁也不清楚,可是在当初决定接受梣以后,它们便强行改变了自身的目的,那便是保护好梣。

这便是属于雨之氏族的【诅咒】。

梅林就这么看着被包围在人群中的摩根,心头略有些感慨,像这样被人爱戴着的原本应该是摩根,或许他真的做错了吧,因为自己的错误扰乱了两个人的人生。

如果是原本的梅林,他并不会对此表示什么,因为做出选择的不是他,而是历史,他只是顺从了历史的选择罢了。

违抗历史的决定什么的,可不是他这样的人该去做的啊。

“梣。”

一个看起来十分温和而柔美的女子走了出来,她身上的装束要更加华丽一些,但这份华丽也只是相比于周围的妖精而言,面对摩根此刻的装束就显得不值一提了。

她的头上戴着一顶王冠,这是雨之氏族氏族长的象征。

很久以前,各大氏族都可以看作是大陆上分裂的国王,但是当摩根一统后,就基本降格为了诸侯,不过却是拥有自己领土的诸侯。

“你看起来变了好多,委屈你了。”

那名女子走过时,原本簇拥在摩根身边的妖精们自发的让开一条路,她伸出手摸向了摩根的脸,轻轻摩挲着。

摩根脸上的表情顿时难以保持下去,可是她却没有哭出来,或者说她的泪很早以前就已经干了。

摩根默默的抬起手握住那名女子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温柔一些。

“母亲。”

可是这显然无济于事,习惯了用冰冷而刺骨的语调说话的她,此刻很难扭转回来。

不过那位女子显然并不在意她的语气,只是依旧温柔的笑着。

这一天,摩根和奥克尼内所有的妖精都见了一面,虽然在众多妖精的眼中,它们只像是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就发现原本的王女变了一个模样。

这是很温情的场面,可惜的是,摩根原本已经七零八落的内心却早已无法挽回。

她已经不再能够像以前那般,将自己的感情宣之于口,她的情绪,她的心灵,她的一切,仿佛随着那天之后,就已经随着名为【梣】的名字一起埋葬。

即便找回,也已不复当年的模样。

夜晚,摩根一个人静悄悄的站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手上依然握着那柄看起来十分凶恶的长枪。

冰霜般的气场竟没有丝毫的退却,就仿佛白天的一切温情都不过是假象一样。

她站在阳台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像是感应到谁,转过头看去。

那眼神一如既往的死寂冰冷,令人望而生畏。

“难道不感到开心吗,如果是现在的话,整个不列颠已经是你的了,不会再有人可以与你争抢,也不用再担心被剪除之类的情况了。”

一团花瓣落下,梅林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摩根听到他的话后没有应答,只是询问道:

“那又如何,难道你想说这是补偿吗。”

即便摩根的语气平淡,梅林也能从中品味出那无比深沉的恨意,那是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求而不得的恨,是本为自己的东西却遭到篡夺的恨,是被舍弃的恨,是无法达成的恨,是历经折磨的恨。

用简单的恨或许已经难以来诠释摩根的心了,对她来说,唯有恨意还能让她早已凉透的心中多上一丝悸动,仅此而已了。

“补偿吗?……唉,这种事也不是我能办到的啊,而且我也不会有对你产生补偿的想法,毕竟你也是给她添了不少麻烦啊,哪怕是最后的最后。”

“呵……”

摩根冷笑了一声,然后变的沉默,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

“师父呢?”

梅林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内心中却已经有了某些想法,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如果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那为了她做到这种地步也太可怕了吧。

摩根沉默了,手不自觉的攥紧了手中的长枪,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环境染上了一层寒霜。

“你告诉我,他去了哪。”

“你也太高看我了,你师父那样的人,去哪都有可能吧。”

“如果你不说,就死在这吧。”

摩根平静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与此同时,梅林身边的魔力顿时被凝结起来,梅林下意识的想要抵抗,但很快就看到摩根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不由得止住了动作,他可不太想惹这家伙了,这家伙变的越来越可怕了,魔术一道上几乎走到了极致。

人为再造出堪比圣枪的大魔术,这样的天赋才情,虽说那个圣枪的威能肯定比不过原体,可是再怎么说也有着【伦戈米尼亚德】之名,对他来上一发,他就算不死恐怕也废了。

那可是【伦戈米尼亚德】,连接世界表里之塔,锁系星辰的风暴之锚,据说一旦将枪拔出,会导致建立于当世物理法则之上的世界剥落,令被人们视为存在于过去的众多幻想法则出现。

而过去持有此枪的人只有一位,那便是传说中的亚瑟王,而正因为亚瑟王是立于神代与幻想的最后的王,才能拥有这蕴含着极强力量的圣枪。

通过解放真名,圣枪能释放在世界尽头闪烁的力量的一部分,为了解放真名,需要将总计十三个的拘束解开近半数。

基于这种性质,该枪与【拯救世界的星之圣剑】,被视为同等的存在。

可就是这样恐怖的圣枪,却被摩根依靠魔术途径,人为再现了出来。

哪怕力量上差了不少,那也绝对不是随便一个人能够挡下的,更别说这家伙丧心病狂的建了十二个这样的圣枪发射器。

当时自己出来的时候瞄了一眼,脸都要绿了,他虽然知晓很多,也知晓有关科尔努诺斯的事情。

可是他也没想到在把他关起来以后,摩根为了应对那位神明,居然做到这种地步。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告诉你你师父的事啊,我是真不知道他到哪去了。”

梅林摊了摊手说道,猜测归猜测,就算知道现在这种状况可能是那家伙搞出来的,可他此刻什么也办不了,貌似这个地方连星之内海都隔绝了,当真是恐怖。

摩根看着他的表情不似作伪,脸上的杀意渐渐退去,浮出一抹思索。

她如今已不是原来那什么也不知道的少女了,有关从者的事她知道的一清二楚,毕竟用来征收整个妖精王国内妖精们的魔力的生存税,就是从令咒系统演变来的反向操作。

她知道师父的身上有很多秘密,但她完全不关心这种东西,现在的关键是,原本一直封闭的奥克尼,一直维持大风暴的师父为什么不在?

他是什么时候不在的?是她刚来不久?还是很久之前?

摩根脑海中的疑惑很多,这也让她感觉到,自己恐怕错过了某些很重要的事情。

而且莫名的,她有一种很不爽的感觉出现了。 第六百二十四章 杂乱 “是吗,很抱歉,我没办法告诉你们其他东西。”

这是一个外穿短板铁甲头戴钢盔的男子,全身上下几乎算是把防御力拉满了,不过他的装备却并不怎么新,反而十分的破旧,让人有些担忧那铠甲是否还有防御的功效。

此人似乎显得很刻板,即便是现在聊天也没有选择摘下头盔,让人完全没办法看到他的脸。

头盔的面甲部分倒是有着几道竖形的孔,可惜透过去只能看见一片黑暗,让人怀疑面前的家伙是不是一具铠甲拟人化了。

腰后插着一柄仅有制式长剑一半左右,中等长度的铁剑,左腕装备了小型圆盾,面积约为一个人脸的大小。

和他交谈的则是立香和崔斯坦,他们通过崔恩找到了被称为哥布林杀手的人。

一番交谈之下,只能说所获甚少。

并非是对方故意隐瞒情报,而是对方确实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说自己并不是什么搜集情报的专家,对于其他事情也不关心。

不过也并非什么都不清楚,至少他明确表示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发现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发生了改变。

一些一起战斗的伙伴似乎没有和他一起出现,但他再发现这个世界存在哥布林以后,就不关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毕竟他既不关心世界,也不想拯救世界,对于回归也没有太多的愿望,唯一让他在意的,只有哥布林而已。

说实话,这种情况下,哪怕是藤丸立香也很难获取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不过对方所说的事情有一点很让他在意,那就是冒险者公会。

据哥布林杀手所说,冒险者公会在各个城镇都有,负责发布任务雇佣冒险者,如果想要了解情报的话,去找冒险者公会就好。

“那个,哥布林杀手先生,这个冒险者公会的所在有一个明确的地方吗?”

“……从这里往南部一直走,走到一个镇子上就有了。”

立香向着哥布林杀手表示感激,但对方却只是沉闷的不说话,默默的保养着自己的武器。

离开前,立香稍微看了一眼,随后走出房间,对着旁边的崔斯坦轻吐一口气说道:

“真是很难接触的人啊,总感觉他的注意力就没有放在我们身上过。”

“御主,他很厉害,不是实力上,而是信念上,即便接触的时间尚短,我也能够感受到他毫不动摇的坚决的心志,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很优秀的人。”

崔斯坦对于对方的评价很高,立香点了点头,这点他也能够感受的出来,就是有些可惜了,看来是没办法拉拢对方一起战斗了。

“崔斯坦,以你的视角来看,哥布林杀手先生的实力如何?”

崔斯坦沉默了,立香有些好奇,过了好一会崔斯坦轻抚了一下手中的妖弓竖琴,发出一阵有些忧伤的乐声。

“他的实力很弱,哪怕不是以从者的素质,而是以御主您这样人类的身体素质来看,他也算不上巅峰,但是我却有一种感觉,即便实力弱小,他也能够活到最后。”

“活到最后吗……”

立香听出来了崔斯坦的言外之意,活下去不一定能赢,但永远有希望。

也就是说,对方的身上还有别的所无法理解到的东西存在吗。

“他的心中充满着仇恨与悲伤,啊,多么让人悲伤的一件事啊,然而他却没有被那份仇恨与悲伤所蒙蔽,他能够毫不动摇的贯彻自己的道路,这样的人实在是太悲伤了,让我忍不住想要抚琴一曲啊。”

“好了,该出发了崔斯坦,先到哥布林杀手先生说的小镇去吧,冒险者公会,会是这个世界的神秘侧的组织吗?”

立香打断了想要发病的崔斯坦,对于崔斯坦这种情况,立香显得很冷静。

两人在向崔恩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离开了这个村子,从始至终,那位哥布林杀手也没有再出现,很显然,对于他而言,这种事并不是什么需要在意的事情。

立香能够察觉的出来,哥布林杀手的身上还有着某些他所不清楚的隐秘,比如说,他话背后所谓的伙伴,以及同样更改的环境。

但这些目前只是猜测,而且他也不觉得依靠询问就能得到解答。

一路前行,路上碰到了一些只存在于幻想中的怪物,如果放在魔术世界中,都会被归类到幻想种的范畴中去。

不过实力却感觉参差不齐,就拿路上碰到的一种牛头人怪物来讲,这几乎是神话传说级别的怪物,但是造成的压迫却并不强烈。

然而就当你要这么想的时候,下一个几乎相差无几的牛头人就会一下子猛地提高实力。

明明类型相似,但是力量上却完全不同,而且……就连死亡的方式也各不相同。

有的是化作无数的蓝色的光辉碎片破灭,如同某种数据一般。

有的则是原地化作灰烬,然后掉落一些看起来蕴含特殊能量的紫色晶体。

还有一些,则是普通的化作尸体倒在原地,不过身上的肉却似乎可以食用。

总之,这种情况很特别,哪怕是立香和崔斯坦,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就能辨认出下一个出现的怪物会是以上哪一种情形。

“御主,好像要到了。”

一路风尘仆仆的赶路,路程倒也不算太长,怪物的数量不算太多,却也不算稀少。

路上的风景也渐渐从偏僻的小路来到了宽阔的大道上,也就在这时,原本几乎不见人影的路上,也开始见到了除他们之外的人。

那是一群打扮的如同小说故事中的冒险者一样的一群人,身上的装备都是类似于中世纪的样式,但若是论起装备的精良程度以及工艺程度的话,完全不应该是中世纪该有的风范。

立香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和周围的人不同,他身上的衣物很显然有些不太融洽了。

但是过往的那些人在看到他们两人以后,只是略微打量了一下就撇过头去了。

似乎对他们这样的装束不感到太多的意外。

最多是在崔斯坦身上多加打量一二。

“细皮嫩肉的小白脸呢,该不会是哪个大贵族的子弟跑的这里来的吧。”

“贵族的子弟来这种穷乡僻壤干什么,有病吗?”

“你们少说点,那家伙旁边的护卫看起来就很厉害,那种装备还有风度可不是我们能碰的。”

周围的议论声不少,一进入城镇之后,就能够看到一些坐在露天酒馆的三两大汉,穿着相比起来有些粗糙的装备,手上端着一杯酒自斟自饮,并和着周围的冒险者闲聊。

立香干笑两声,就把周围的议论声屏蔽了,这种氛围还真是初次经历呢。

过去经历的不论是特异点还是异闻带,像这种如同异世界幻想般的冒险者生活都从未经历过。

大部分都是国家领土的变迁,居民百姓的变化,而且加之神秘学不显露于外的规则,基本不会有这种明晃晃的把武力摆在表面上的情况。

而且给人一种武风盛行的感觉。

特异点也好,异闻带也好,所有的还是基于泛人类史原本的色彩基调所变化的异种。

即便相隔甚远,也还是会有一种同属于同一个世界的感觉,比方说神秘学的认知,比方说统治的方式等等。

“站住!你这家伙,惹了我们青狼帮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这时,一声爆喝阻止了前进的立香和崔斯坦两人,立香循声看去,只见前方道路的一栋民居的拐角处,一个戴着斗笠全身无甲的人站在原地,手上拎着一柄十分普通的制式长剑。

在那人的前方则围着一群戴着纹有狼头样式的人群,袒胸敞开,穿着劲装,面色凶恶,手中的兵器也是五花八门的。

然而看到的一瞬间,立香的神色就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因为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应该是东方古代时期的装束,过去他有去过一次相关的异闻带,那个世界的装束打扮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和眼前的装束有一定的差异,但也绝对和周围西方中世纪的打扮格格不入。

“哦?有好戏看了。”

“青狼帮啊,嘿嘿嘿,那可是个硬茬子。”

“谁说不是呢,霸占了南镇一整条街,也就是那地方是贫民窟,没什么人管,在那里作威作福惯了。”

“切,这种只敢欺负弱小,都不敢和怪物厮杀的垃圾。”

“那有什么办法,敢和怪物厮杀的都去当冒险者了,谁还管这事。”

听着周围的议论,立香算是对当前的局面有了个了解,于是他就要走上前阻止这一切时,崔斯坦却拦住了他,小声说道:

“御主,那人不弱,而且在不清楚这个世界的情况前,我们还是尽量少出手为好。”

立香微微皱眉,刚想说什么时,只听得一声剑鸣,然后围绕在那里的青狼帮成员的脖颈处便多了一道血痕。

这一剑瞬间便惊到了两人,也同样引起了周围观战人群的惊呼。

青狼帮的成员们无力的捂着自己的脖子,然后摔倒在地,从始至终,那被包围起来的人都仿佛没有动过手一般。

那人十分冷静的跨过青狼帮众的尸体,一步一步向着镇子外边走去。

“好可怕的剑术,那家伙是谁?”

“不知道,以前从来没见过啊,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吗?”

“冒险者公会的名单上有这么一号人物吗?”

“看样子不像是冒险者公会的成员。”

“鬼知道是哪的人,说起来最近这种厉害的人越来越多了,总感觉冒出了很多没听过的家伙。”

“谁说不是呢。”

周围的人就这么议论纷纷,听的立香十分的别扭。

不过看着被杀死的青狼帮成员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死人而已,他见的多了,虽说这么当街杀人什么的感觉有些奇怪,但貌似也不是不能接受。

加之死去的名声也不是太好,这种东西就更加不能引起他的关注了。

不过让他感到好奇的是,其他人虽说对那人感到疑惑,但并不是从外表上的差异感到疑惑,而是从实力上感到好奇而已。

难道他们就不觉得在这么一个充满异世界幻想画风的场景中,忽然出来一个如同东方古代侠士的人很不搭吗?

“走吧,我觉得必须要赶紧了解这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了。”

“御主,刚刚那人的身上有着和哥布林杀手先生同样的从者反应。”

“什么?”

崔斯坦的话让立香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崔斯坦就摇了摇头说道:

“不过要说是从者反应又有点奇怪,像是……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总之和正常的从者不太一样,之前的哥布林杀手先生也是如此。”

立香听到后默默的把这个信息记在心里,现在还不是了解的时候。

之前那个扫灭了青狼帮的斗笠人在穿过一个个街道后,微微掀起头上的斗笠,露出一个十分冷峻的容颜。

“难以理解的情况,不知道云烟城其他人怎么样了,大秦……”

说到这,这人微微摇了摇头,随后继续向前走去,可走着走着,脑海中忽然多出了某些记忆,这些记忆让他既感到陌生,又感到熟悉,让他十分疑惑和费解。

不过他还是按压下脑海中混沌的思绪,继续向着镇外走去。

他在刚刚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目的地,可是现在却好似有了目标一般,手中的剑鞘隐隐染上一抹猩红之色。 第六百二十五章 冒险者公会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

一个长相甜美个性温和的身穿制服的女子站在木制的柜台后,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人。

这是一个看起来十分宽大的建筑,分为上下两层,不过却是全通的状态,二楼有许多隔间,在上面甚至运转着某种术式,能够感知到魔力的痕迹。

旁边有一个巨大的告示栏,在上面贴着许多或普通白纸、或泛黄的羊皮纸等等不一的任务告示。

在另一边还有一副微型的地图,上面标注了各种信息,如怪物种类、数量、实力的大致区间等等,可以说已经算是尽善尽美了。

至少对于一个小镇级别的公会来讲,拥有这样配置的设施本就不太多见。

立香在过来之前就已经看过了那个地图,说实话,那个地图的细节还有很多错漏,不过大体的环境还是描绘出来了的。

但很可惜,地图上所展示出来的范围只有这方圆百里左右,如果单论范围的话倒是无可指摘,但对他们来讲就显得渺小了。

“那个,我叫藤丸立香,今天第一次来这里,我想知道一下有没有更大的地图,上面最好标注了各种城市的那种,其他的纸质信息也行。”

听到藤丸立香的话,柜台女子脸上流露出一丝苦恼,目光划过两人的装束后笑着说道:

“这自然是有的,但是很可惜,在我们这个级别的冒险者公会是没有权限存储这一类的地图情报,我们能够提供的最大的地图信息最多达到我们上属的城市一级。”

“这样啊……”

立香若有所思,这至少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冒险者公会的存在并不是普通的组织,能够触及到城市,下沉到镇一级,说明有一个足够庞大的管理体系。

而有这样管理体系的组织,对于这个世界很显然不会是一无所知的状态,这样的话,他就能知道自己当前所处的环境了。

“那请给我一份这样的地图吧。”

“我知道了,那么还请您登记您的个人信息,并出示相关冒险者等级证明,我们会立刻安排将地图交付给您。”

“额……”

立香愣住了,随后就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对啊,这样一个组织怎么可能无偿付出情报呢,没有规定才奇怪吧。

这下麻烦了,他们刚来这很多东西都没办法解决啊。

“那个……我想请问一下,这个冒险者等级证明的要求具体是怎么样的,可以吗?”

“请稍等。”

说着,柜台小姐便从底下拿出一个厚厚的文件,手指轻盈的在表面上划过,随后快速的翻开这一沓厚厚的文件卷宗,从中念叨:

“镇一级各类情报支援服务支付要求。

一、获得本级冒险者公会全体冒险者六成成员同意,可获得除公会特权外所有资源先购权力,如地图情报资源、任务选择资源、怪物信息资源、公会道具资源等

二、拥有银级冒险者等级证明。

三、拥有勇者之证

四、在保护平民、国境守卫、怪物热潮、公会建设等重大事项中获得功勋,可无条件获得国级以下任意资源调动。

五、……”

“等,等一下……”

立香连忙打断正在说话的柜台小姐,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干笑的说道:

“我知道了,那个,银级冒险者等级证明的话,有哪些要求吗?”

立香很果断的选择了一个他们现在更能够达成的目标,其他的听上去都不是一下子就能拿到的,而且都非常的麻烦。

“我知道了,那么接下来我将向您介绍有关冒险者等级的相关划分。

最高一级为白金级,其次是金、银、铜、铁与白瓷级,像初次成为冒险者的成员都将被划分到白瓷级,只有经过完成大量的委托任务以后,再根据公会的审查进行升级。

升级的方式并非完全以实力为主要考量,其中人品、任务完成度、委托人评价、公会评价、冒险者评价等等众多方面进行考评,如考评不合格,即便实力已经达到,也不会对其进行升级考量。”

立香听着这一段信息,心中顿感一麻,这下连展露实力的路子都不给他留啊。

一旁的崔斯坦若有所思,忽然开口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肯定会有那些不怎么服气的家伙在吧,如果有另一个组织愿意免费提供情报的话,那你们的存续不是就很危险了吗?”

这些规章制度确实很不错,但是不错不代表就是好的,就是对的,只要有其他组织愿意提供相应的情报,那么冒险者公会的优势就被削弱很多了。

比方说一个国家的实力去做这种事的话,冒险者公会就没有什么优势了,情报也好,委托也好,报酬也好,国家都有方法解决。

从国家的角度来说,自然不会想要有另一个势力组织来分润自己的统治威望的。

但是冒险者公会却还能够将势力范围辐射到这个地步,要么背后就是一个国家,要么就是有着某种所无法取代的东西在。

人是脆弱的,也是盲目的,他们对于世事的抗争最后都将化为妥协,能够贯彻自己的永远只有一小部分人,其他大部分人都是讲究着随遇而安,与我无关的念头处事。

如此麻烦的升级体系,除非有什么依仗,否则以冒险者的个性是绝对不会那么轻易的服从管理的。

“你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这时,一个高大的男子走了过来,他的身上穿着贵族一般的制服,不过看起来又像是学者一般,这种装扮和一旁的柜台小姐身上的制服相似却又不同,多了一份威仪。

“你们好,我是这个冒险者公会的分会长诺尔,很抱歉突然插嘴,不过我这人看到有意思的家伙就有些按捺不住,如果你们觉得被冒犯了,我向你们请求原谅。”

看到这个男子的一瞬间,崔斯坦的眉头便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手指下意识的放在了弓弦上。

诺尔看到这一幕后目光微亮,笑着说道:

“果然,你的同伴实力很优秀,明明没有感受到有女神的恩惠,却还是能感应到我身上的气息,这种对危机的敏锐可以帮助你们摆脱很多困境。”

“女神的恩惠吗……”

崔斯坦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立香听到这个信息后心中一紧,女神,神灵吗。

“看来你们并不清楚这件事啊,我还以为我们冒险者公会的这些信息应该挺知名的才是。”

诺尔微微嘟囔了几声,身上的威仪反倒是被削弱了不少,没有那么的充满压迫感了。

“诺尔会长,不知道你说的女神的恩惠,是什么意思?”

立香很想知道这个信息,毕竟这个世界存在神灵这种事实在是太重要了,回想起过去遭遇过的神灵,没有一个是简单的的家伙。

那可是以血与火打造出来的道路,至今他也不敢保证若是重来一次,还能不能成功的情况。

“想知道吗?”

诺尔的嘴角流露出一丝微笑,立香看出来了这家伙的想法,那是在诱人上钩的笑容,过去他也见过几次了,倒也不会看不出来。

“御……”

崔斯坦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被立香提前制止了,在这里最好不要说他的称呼。

虽说觉得这里像是异世界,但如果真的存在谁知晓这个名号代表着什么,那他们可能就要遭到算计了。

在没有见到玛修、达芬奇她们之前,最好还是用其他身份来掩盖最好。

就如诺尔的目的不太纯粹故意搭话一样,立香同样想要利用这次机会,帮他们更快的获取信息,而且说不定能够让对方帮他们找玛修她们。 第六百二十六章 委托 陈无涯回到冒险者公会,来到柜台前。 此时的陈无涯穿着打扮虽然依旧是一袭黑色劲装,但衣服的品质和舒适程度都要比以前要好上几倍,而且外面又罩了一层黑色的斗篷,手上多了一双黑色的露指手套,腰间的腰带也变得多了一抹坚韧的质感。 腰侧挂着黑剑,另一边则挂着一个银色的牌子,这种打扮算是陈无涯专门委托一家高等级的裁缝店定制的。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发现这个世界的别的不谈,至少衣服的品质要比他以前的那套好很多,虽然给他提供不了太多防御,但也让他感受更舒适一些,而这个世界是没有他这种衣服样式的。 所以只能让裁缝店专门按照他的衣服样式专门定制了一套,花的倒不是很多,至少对他来讲是这样的,毕竟他除了会在剑保养上花一笔费用以及日常开销外,基本就不怎么花钱了。 以他现在的财力,哪怕定制几套重甲套装也绰绰有余,但他本身的剑术路子也与重甲不符,所以即便在别人看来他毫无防护力,他也没有要装备任何甲胄的想法。 说起剑术,在这个世界,他确实见识了各种不同的武学流派,这也让他大开眼界,不断汲取其中可供学习的特点。 他不局限于剑术这一类别,而是连刀枪棍棒这种与剑术不同的武艺也一并学习,他深知百家武艺自有其特点,但只要能将其中的优点熔炼进自己的剑术中,那他的剑术将能获得非凡的进步。 虽然技艺上比不上专门使用刀枪棍棒的武者,但确实提升了他用剑的技巧,即便等级没有提升,他也能感受到他剑术的变化。 可以说,他这半年过的极为充实,不过也因此,他发现了这个世界的古怪。 金发麻花辫的柜台小姐看见陈无涯走过来,一脸温和的说道: “欢迎回来,剑鬼先生。” 陈无涯看了她一眼,有些无语,自从这个名号出来以后就被人这么称呼了,现在就连柜台小姐也不例外了。 “任务完成了。” “好,这是你的报酬。” 柜台小姐从柜台下面取出一大袋金币递给陈无涯,陈无涯拿了过来后,没有去公告栏领取任务。 因为他看到柜台小姐一副有什么心事的样子,陈无涯想了想直接问道: “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吧,降级评价的审核吗?” 毕竟这半年来,也多亏了柜台小姐的帮忙,他才能很快的拿下一些看起来很丰厚但也很危险的任务。 至于降级评价则是调整冒险者的等级,冒险者等级与实力无关,而与社会贡献任务量有关,有些冒险者可能因为常年不接取任务,以及影响恶劣的缘故。 冒险者公会出与考量,就会将冒险者的等级进行调整,然而,冒险者都是一群桀骜不驯的角色,被降级的冒险者可能因此生恨而伤害审核人员。 所以在进行这种审核的时候,负责传达降级评价的人员便会叫上高等级可信任的冒险者从旁援助。 陈无涯这半年也参与过几次这种审核,一般避免麻烦,陈无涯就只是安静的坐在一旁即可,每次都挺好运的,没人敢找麻烦,连杀气都不用露就行。 柜台小姐看着陈无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由得感到安心,对方虽然名声凶狠,但实际上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让人很有安全感。 以前的几次降级评价也多亏了对方的坐镇,一些原本很恶劣的冒险者都老老实实的不敢造次,毕竟比凶狠又有谁比得上这位剑鬼先生呢。 虽然柜台小姐想说的不是这个,但还是点了点头,因为最近确实有一个冒险者斥候需要降级,现在说了也省的麻烦。
陈无涯见对方点头,平静的说道: “什么时间。” “后天下午三点。” “好。” 说完陈无涯就准备离开了,他现在还想去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这半年的冒险旅程,他不断地探索各种遗迹,斩杀各种怪物,也获得不少知识。 虽然有些很轻松就度过,但也有些让他也颇感棘手,即便之后都成功度了过去,也获得了丰厚的奖励,但在这个过程中,他隐隐察觉到,似乎有什么冥冥之中的事物在诱导他做什么事。 整个过程有种被人安排好的感受,这种感受很奇怪,不是自己被人操控,而是自己每一步都被别人算计好了一般,之后要遇到什么即便未知,但却有种提前设计好的感受。 陈无涯对于自己的这种感觉很警惕,所以他想去试验一下,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走进来一个浑身奇怪盔甲的人,一身异味和血腥味,就这么旁若无人的走到柜台。 陈无涯看见他后点了点头,对方看见他后也点了点头,随后就来到了柜台前,来人正是哥布林杀手,看起来对方依旧在坚持杀哥布林。 哥布林杀手沉稳的声音从头盔后传出。 “哥布林解决了。” “好,这是你的报酬。” 柜台小姐一脸柔和的看着哥布林杀手,从柜台下面拿出一个比起陈无涯要小很多的袋子,里面只有三两枚硬币和几枚铜币,和陈无涯的报酬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 哥布林杀手领取完报酬后问道: “哪里还有哥布林的任务,我来领取。” 柜台小姐听着对方说的话后,没有像往常一样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沓任务,而是有些忧虑的说道: “在那之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随后柜台小姐讲述了一队新人冒险者似乎很没戒心的打算去杀哥布林,而且很单纯的认为自己能赢。 其中有一个女神官让她比较在意,希望哥布林杀手能去照看一下,如果对方成功讨伐那就不用管,但如果有意外希望能帮帮忙救她们,因为此时那个小队尚没有任何确认消息。 按照冒险公会规矩,除非一方委托失败或请求支援时,其它人才可以参与或继续接受该委托,否则不可以随便插手。 而柜台小姐说这种话其实已经触犯了规则,但陈无涯和哥布林杀手都没有任何打算举报对方的想法。 对于哥布林杀手来讲,新人遇到哥布林→提取关键词→哥布林→杀,什么规则不规则的,他只要杀哥布林。 于是哥布林杀手点头同意了,而陈无涯就更无所谓了,陈无涯突然想到,对方之前一脸纠结该不会就是这个事吧,随后看了一眼柜台小姐,只见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于是直接说道: “那我也一起去吧,就当以防万一了。” 然后看了眼柜台小姐,只见她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好似心里有底了一般,不由得感到无奈,既然是这种事就早说啊,干嘛一副纠结的样子,他又不会对她干什么。 不谈对方本来就帮过他不少忙,单单是救新人这件事他也不会拒绝好吧。 哥布林杀手无所谓的点点头,多一个人救援和少一个人救援都不妨碍他杀哥布林,加上是他熟悉的人,倒也没有任何抗拒的想法。 柜台小姐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里默默的为他们祈祷。 …… 第六百二十七章 各人的遭遇 “砰砰砰——”

音爆之声不断轰鸣,即便远隔数千米之外也能够听到那一声声恐怖的动静。

“呼……这些怪物还是有两下子的,老夫也不由得有些热血沸腾了啊。”

李书文收拳而立,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变了个模样,到处是碎石残骸,坑坑洼洼的仿佛遭遇了导弹的洗礼一般。

“不愧是李书文老先生,这种拳法果然没人能够抵挡啊。”

玛修对着李书文说着,李书文听到后只是淡笑着,没有多少骄傲的神情。

在李书文的帮助下,她们很快的穿过那段乱葬岗,乱葬岗中出来的腐尸数量异常的多,强度倒是不算太高,就是数量上多的吓人。

如果以纯粹的魔力计算,这种数量的腐尸基本能够耗干一位普通二流魔术师全部的魔力。

不过她们的实力不弱,这种程度怪物其实算不得什么,李书文那段话很明显只是在自谦罢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们会对老夫如此熟悉,原来过去老夫曾与你们有过缘份吗,始皇帝的护卫吗,唔……真是个有意思的工作地呢。”

李书文神情威严,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但是语气却十分和蔼,身上的气质也不会给人盛气凌人的感受。

“不过安心吧,现在的我无疑是与你们并肩的,不过老夫很奇怪,我能够感觉到魔力向着我的体内流动,但是连接的路径却有两条。”

玛修一愣,而达芬奇却瞬间反应了过来,连忙说道:

“难道是立香他们?”

“唔……藤丸立香吗,大概吧。”

李书文略加思索的说着,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让达芬奇和玛修两人感到惊喜非常了。

“看来立香他们目前暂时无事,不过我们还是要尽快和他们汇合才行,想必他们那边也是如此。”

达芬奇开口说着,然后从背后拿出一堆看起来十分精密的仪器,上面不断闪动着各种讯息。

炭治郎有些好奇的看着这些东西,他完全不懂这东西是什么,不过应该是很厉害的东西。

“魔力流动……正常,大气反应……正常,好奇怪,为什么还能接收到一定程度的电波?”

达芬奇感到十分奇怪,磁场反应这台机器也是能够感应到的,但是自然环境的磁场除非出现异常,否则一般都是会被隔离计算的。

然而现在她却能够接收到一定程度的非自然电磁场,也就是说,有人为的痕迹。

“这种反应是……通讯吗?”

达芬奇下手截取了其中的讯息,而看着达芬奇在上面眼花缭乱操作的炭治郎只觉得一丝懵逼,什么是电波?

旁边的玛修倒是知道达芬奇说的是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问道:

“这么说,我们所处的时代很可能是近现代时期的世界吗?”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可能……好了。”

达芬奇一边回答着,一边操作,很快就将那一段讯息截取了下来。

【这里……小队,发现……战车型……阻电扰乱……准备于……08伏击,现在开始……切断……同步】

讯息中的杂音十分严重,几乎每一句话都是处于失真的状态,连分析其中讯息的情报都很困难。

很快,那讯息便中断了,达芬奇和玛修听的有些沉默,虽然很短暂,但她们还是听懂了这应该是某种集团军作战的讯号。

不过利用的还是略显早期的无线通讯,看来通讯系统的级别并不算太高,战车,阻电扰乱,还有伏击。

“不好!”

达芬奇很快反应过来了不对劲,这种集团军作战的讯号且不说别的,表露出来的情报无疑是在说……

“砰砰砰——!”

一轮轮飞弹从云端划过,嗡鸣的炮弹声只在一瞬间便出现在了远处,听上去离他们这里还有一段距离,然而……

一阵阵扑腾而起的蓝色而绚烂的小型机械出现在了天际,播撒着银蓝色的光辉。

然而这绚烂的场景配合上那遮天蔽日的场面,或许就显得不那么美丽了,只是一瞬间,达芬奇手中的仪器显示器就出现了紊乱。

各种数据开始暴走,达芬奇顿时感到吃惊,刚想操作起来时,一股惊人的麻痹感从身上传来。

“快,走,这种东西散发…出来的粒子会对…魔力也产生作用。”

“达芬奇!”

玛修连忙抱住达芬奇,此刻的达芬奇就如同精密的仪器失调一般,脸上带着惨白的脸色,全身脆弱无力。

李书文和炭治郎也是一惊,不过不管是他们还是玛修,都没有因为那种粒子出现像达芬奇这样的情况。

李书文面色一沉,而后气沉丹田,双脚站在原地微微划出一个圈,一股无形的气场瞬间包裹住了众人,随即众人像是消失在了原地一般融入了环境之中。

而脸色苍白看起来并不好的达芬奇此刻也渐渐好转了起来,不过还是没有如预想中那般清醒过来。

“看来不单单是简单的魔力干涉,不过应该是那些东西干的吧,那么就由老夫将那些东西击落。”

说着,李书文脚步一踏,顿时爆射而出,而他脚步刚刚踏过的地方留下一个巨大的大坑,不过却完美的控制在了离其他人相隔几厘米的位置停下。

“我也去帮忙。”

炭治郎拔刀而出,身上缠绕起如同烈阳一般的炽热火焰,而后滑出一圈火浪紧随其后。

玛修抱着达芬奇看着两人冲过去的动作有些心急,但是此刻也只能依靠他们了。

“嗯?哼哼,不错的呼吸,竟也有贴合我东方武学的理念存在,看来你也是一代武学大家啊。”

李书文感知到身后快速追赶而来的炭治郎,不由得面露赞叹,以他千锤百炼的武道技艺,自然能够看出炭治郎身上的特点。

十分特殊的呼吸法,配合着那身精妙的刀术,竟然隐隐暗合天人合一的至理。

要知道,这种武学理念只有东方武学会有这种心态,对方的身份虽说隶属于东方文明辐射下,但是他并不觉得对方能够学到这种堪称师门隐秘的武学理念。

作为泛人类史中的英灵,不同于西方的魔术基盘,他们的神秘学是思想盘,链接的思想键纹一般都是师徒相传,也因此很难传承。

对方的情况很特别,似乎不是像他们这般链接思想盘所达成的。

“那就让老夫看看阁下究竟习得我东方武学几成水准吧。”

说完,李书文的速度再次加快了一截,直接一脚踩在半空中,将空气踏出一个凝视的气块,从而达到短暂滞空的能力。

原本就威严不凡的面容上,闪过一抹令人震撼的恐怖杀气,拳风上缠绕着异常恐怖的威能,而后一拳击出。

一瞬间,如同光弹一般的拳势击穿云空,将那铺天盖地的机械蝶群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露出被遮蔽住的晴朗蓝空。

机械蝶群燃着火焰坠落,如同炸散后的烟花般灿烂。

李书文见状不紧不慢的再次连轰数拳,将那如同乌云般的集群打出数个极大的空洞,就如一张黑纸上用笔刺穿好几个洞口一般。

炭治郎看的这一幕只觉得恐怖,不过紧随而来的就是激动和振奋,随即调整了呼吸,双眼变的十分冷静。

“烈之呼吸拾壹之型金乌坠!”

一轮大日缓缓升腾而起,那每一缕火焰都仿佛能融化一切,极高的温度瞬间融化了那机器蝶群的外壳,将里面的结构摧毁殆尽。

和李书文一次打出好几个洞口不同,炭治郎是直接在纸面上烫出一个大洞。

如果以数量上来看的话,倒也算是不相伯仲,不过炭治郎的攻击很明显就是为了应对集群化战斗而特化的刀术,和李书文纯粹依靠自身技艺随意打出的攻击不能相提并论。

但是即便如此,那惊人的宛如烈阳般的刀术还是给李书文带来不少的惊叹。

“漂亮!老夫也不能落后了,吾之八极……嗯?”

李书文看着炭治郎展露出来的姿态,也不由得感觉到一丝技痒,作为武者,不追求与强者的切磋实乃憾事,尤其是对方的技艺已经算得上是优秀了。

然而就在这时,他感知到了他们两人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一种很危险的感觉瞬间出现在心中。

目光电转,瞬间便看到了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见无数的幽影漫过地平线,化为席卷一切的浪潮,映着夜色的幽蓝平原转眼间成了铁灰色的汪洋。

无数如同骨骼摩擦声一般的细微驱动声响,以星火燎原之势,构成重重交叠、连绵不绝的波涛声,而且无论浪头前进多远,后续的浪潮始终源源不断从地平线另一端涌现,就像真正的大海一样不可斗量。

外表散发出金属的冰冷色泽,数十道漆黑的炮口冷漠无情的瞄准了他们。

在炮口上竟然还隐隐刻画着好几道如同魔法阵一般的圆阵,让炮口的威能变的更加恐怖。

“轰!”

飞弹划过天空,身后留下气痕,剧烈的爆炸声轰然响起,将天空中染上一层红黄交织的色泽。

……

“锵!”

一道清亮的剑鸣声一闪而过,茜收剑而立,一道光炮也从一旁划过,绕过她的身边射向前方。

“嗷!”

一个巨大的如同恐龙一般的骨架缓缓砸在地上,几乎挡住了大路的一半。

而看着这一幕的茜轻吐一口气,手中的细剑消失不见。

“解决了吗?”

阿尔托莉雅站在她的身后开口问道,然后打量着这具巨大的骨龙,不由得有些啧舌。

“嗯,应该是解决了,虽说是超级危险种,但毕竟是尸体,已经没有原来的那种威势了。”

茜如此说着,可神色却十分复杂,阿尔托莉雅若有所思的走到那具骨龙的旁边,拿起法杖敲击着骨龙的骨架,竟然发出了金铁交鸣的声音。

“可怕,不过超级危险种是什么?”

阿尔托莉雅有些疑惑的开口问道,茜好像对这东西很了解的样子,明明她们应该是一起来到这的才对,按理说这个世界的大多数东西她们都应该不知道才对。

“一种有着凌驾于常人之上,拥有堪称改变地貌,地动山摇一般力量的生物,像我所拥有的能力,其实就是从这种生物上所获取的,不过现在的话,因为能力的发展和际遇发生了变化,所以和原型相差甚远,但主体还是这种生物的能力。”

阿尔托莉雅听的微微犯楞,不过这不妨碍她理解到一点,那就是这种生物的恐怖恐怕不亚于一些上等妖精了。

很快,阿尔托莉雅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向茜,茜对着她点了点头,斗篷后的眼神变得很沉重。

“没错,这是我所熟悉的怪物,那么其他类型的怪物会是什么呢。”

茜迈步向前走去,抬起手放在这具骨龙的身上,神色沉重的说道:

“你之前说过的吧,无涯曾给你讲过许多故事,那如果……那些不只是故事呢。”

阿尔托莉雅顿时理解了茜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情绪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握紧手中的法杖,心中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茜若有所思,各种类型的怪物、完全没有见过的城市以及完全没见过的生活风貌,名为科技的事物,名为魔法的事物,繁荣而广阔的世界,混乱又有序的世界……

该不会真的是这样吧。

茜顿时感觉有些头疼起来,如果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那这个世界可就真的是闹得太大了。

“走吧,应该马上就能到妖精王国的领土了吧。”

“是……不过摩根真的会同意吗,虽然这么说有些迟了,但我总觉得如果我们相见的话,情况不是太好。”

阿尔托莉雅略有些苦笑的说道,茜听到她的话也不由得一滞。

她并不知道阿尔托莉雅和摩根之间有什么事,不过之前从藤丸立香他们那里了解到,阿尔托莉雅和摩根之间的因缘很复杂,在他们的历史中就发生过一些事情。

而现在的阿尔托莉雅和摩根虽然不同于那历史中的情况,但难保不会有其他状况产生。

茜想了想后说道:

“没事,有我在,只要她不是那种绝情灭性的类型,那总不至于对师娘出手吧。”

“嗯……”

阿尔托莉雅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回想起冬之女王的传闻,还有种种事迹,总感觉不能那么自信啊。

与此同时,摩根神色冷漠的看着面前的人,开口问道:

“你是说你十七年前遇上了一个能够轻松将你击败的人类是吗。”

“是,陛下,不过那只是我太大意了,如果……”

“我对你失败的理由没兴趣。”

高文瞬间止声,半跪在地恭敬的没有再辩驳,摩根看着她继续问道:

“你为何不报。”

“……因为我认为这只是小事,不应该劳烦陛下,而且他是人类,也不符合预言之子的可能性,因此没有禀报。”

“你觉得能够将你击败的人类是小事吗。”

“抱歉,陛下,是我的失职。”

“哼。”

低着头的高文没有看到摩根脸上闪过的凝重和复杂之色,果然,那应该就是师父了。

可是师父为什么不来找她,是因为不认识她了,还是说……不愿意见她。

摩根攥紧手中的长枪,刺骨的寒意瞬间布满了整个大殿,凌冽而恐怖。

这也让半跪在地的高文更加沉默,陛下无疑是生气了,果然,是因为她输了的缘故吗,想到这,高文的心中更加坚定要让自己变强的决心。

“告诉我,那人之后去了那里。”

“……抱歉,我寻找很久也没能发觉他的行踪。”

“去找,给我将他这十几年来的所有事情都给我找出来,不管他做了什么,不准有一点缺失。”

高文听到摩根的话后有些意外,但是抬起的头看见摩根冰冷的眼神后便再次垂落,恭敬的回道:

“是。” 第六百二十八章 内心的抉择 “呼……”

两道身影在踏上这片土地的一瞬间,它们身后如同潮水一般的怪物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前方,随后渐渐向后方退去,没有再向前踏出一步。

“好危险,好危险,差点就要被吃掉了。”

茜看着后方退去的怪物潮松了口气,撑着大腿气喘吁吁的,一旁的阿尔托莉雅也是一样,一副筋疲力竭的样子。

在解决危险种即将穿过边境时,居然遇上了怪物暴动,各种怪物在那一刻如同潮水般向她们涌来。

要不是反应的快,提前就跑路的话,恐怕就要被怪物分尸了。

“茜姐姐,你怎么知道怪物追到这就不会再追了?”

阿尔托莉雅缓了一口气后好奇的问道,茜则只是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只是猜的而已,不过这也算是证明我猜的没错了。”

茜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在她看来这里的风景和原来的地界其实没什么不同,不过确实,在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就会感觉到某种隔离感。

看着茜若有所思的样子,阿尔托莉雅心中略有些艳羡,好像不管是什么样的局面都没办法难住对方的样子。

不管是知道师父的现状,还是面对这些突发状况,即便略有失落却也能很快振作起来,这种坚定如果她也有的话就好了。

“没什么不同哦,阿尔托莉雅。”

茜转过头看了眼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愣了一下,随后鼓起嘴不说话了。

这种能够一瞬间就看穿她心里的想法的情况,果然是作弊吧。

茜笑了笑没有在这上面多说什么,只是刚想说继续前进时,一队精锐士兵居然从前方赶来,茜神色一紧,脑海中快速思考起脱身的办法。

被怪物追赶导致忽视了周围吗,居然直到现在才察觉到。

“那边的两人,你们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边境。”

为首的妖精士兵对着两人喝道,目光充满着怀疑之色,如今王国出现异变,原本应该是虚无之海的边界地带,如今却变为了与大陆接壤的情况。

而盘踞在野外的摩耳斯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完全没见过的怪物集群,偶尔能够从边境地带看到那群怪物之间的厮杀,那种威胁完全不亚于摩耳斯了。

不过不知是什么原因,那群怪物一直止步于外,暂时没有踏足过来的情况,但也不得不防,因此布设了防线在边境地带。

“我们是索尔兹伯里领主欧若拉的朋友。”

茜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么一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居然是欧若拉大人的朋友吗?”

“怎么办。”

“这可能吗?”

“大概吧,毕竟欧若拉大人确实会这样,只是……”

妖精士兵们议论纷纷,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

“放心吧,她们确实是欧若拉大人的朋友,我以我自己的身份替她们担保。”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华丽服饰的美男子从一旁茂密的丛林中走了出来,头戴着一顶王冠,身边跟着一个如同娥子一般的妖精。

“奥伯龙阁下,是你吗!原来如此,既然是奥伯龙阁下说的那就应该没问题了。”

在场的妖精原本听到这个声音时还有些警惕,不过在看到来人以后瞬间就松懈了不少,纷纷收起武器开始和对方调笑起来。

来的人正是奥伯龙,他此刻露出十分完美的笑容,和众多妖精交谈着。

茜和阿尔托莉雅看到奥伯龙后先是一惊,然后便是松了口气,没有说话等着奥伯龙的操作。

果不其然,在奥伯龙的话术下,妖精士兵纷纷让开,让奥伯龙带着两人离去。

一路走出去直到看不见妖精士兵了以后,奥伯龙才开口笑道:

“哎呀呀,该说是好久不见吗,还是说只是一段时间不见呢?”

“好了奥伯龙,这种话就先放一边吧,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阿尔托莉雅直接开口追问道,她现在对当前的局面有些混乱,虽说定下了先来这边的路线,但是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却还是一团乱麻。

“嗯……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懂呢,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我们已经不在不列颠,不,应该是说不在异闻带之中了。”

奥伯龙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意,但是眼底却流露出复杂的神情。

茜看着他忽然开口说道:

“那你现在可以把一切都说出来了吧,比如说你的真实身份之类的。”

听到茜的话,阿尔托莉雅有些不懂,真实身份?

奥伯龙看了眼茜,过了良久有些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

“真是可怕的洞察力啊,我很好奇您的这份洞察力究竟是怎么锻炼出来的呢。”

“呵,你自己身上的漏洞也不少吧,我想能看出这点的应该不止我才对,那位藤丸立香应该也有些这种预感,只是出于性格的缘故没有深入罢了。”

“是吗,明明我对自己演戏的天赋还挺自信的来着,嘛,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自然不敢不从命啊,毕竟你可是这个世界的制定者……之一啊。”

奥伯龙笑着说道,眼神却是紧紧的盯着茜。

茜的脸色微微一沉,旁边的阿尔托莉雅连忙摆手示意说道:

“总之,我们现在应该先想该去做什么才对吧,我们不是敌人不是吗?”

“阿尔托莉雅你错了哦,或许之前不是敌人,可是现在就未必了。”

奥伯龙开口对着阿尔托莉雅说道,茜神情平静的看着他。

“欸?”

阿尔托莉雅愣怔的看着茜,又看了看奥伯龙,她不太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或许是她已经知道但不愿意去往那方面想吧。

三人之间的气氛变的有些诡异,过了良久,阿尔托莉雅摇了摇头说道:

“不,我相信茜姐姐,她不会是我的敌人。”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后,茜的表情微微一松,嘴角略微勾起一丝弧度。

奥伯龙见状,原本剑拔弩张的气势也顿时收回,场面的压迫陡然下降一个层次。

而在感知到这一点的两人看了他一眼,果然,奥伯龙才不像他自己以前说的那样只懂辅助。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

奥伯龙显得无所谓的说道,阿尔托莉雅连忙追问道:

“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嗯,说来话长,不过和你们所想的差不多,我们应该是全体被转移到了另一个世界,不管是立香他们,还是整个妖精王国的全部。

但是与其说是转移,我更倾向于嫁接,即不列颠异闻带被强制插入到另一个世界之中来,而且是完全空想出来的世界。”

奥伯龙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十分的难看,像是对现状充满着抱怨和无奈的普通人。

他的话让阿尔托莉雅心中一沉。

“这样子的事情也能做到吗……”

她也是懂魔术的,但是,正因为她懂魔术,她才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这已经不是魔术能达到的地步了,甚至连魔法恐怕也触及不到的另一个次元的层面。

“创造世界……嘛,虽然把异闻带之类的也能划归到世界中,但归根到底不过是内部的修改,本质上是没有脱离世界本身的范畴的,即万物之理——根源这种东西。

即便是异闻带,也需要空想树作为基石才能存在,但是现在不同了,这是完全区别于根源乃至宇宙的全新的世界,而且是原原本本空想出来,与人类史,不,宇宙史都完全不同的世界。

说实话,该不该用空想这个词都有些难说了,但我也确实理解不了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了。”

奥伯龙困扰的抚着额头,然后看向茜说道:

“也正因这样,我才真的明白,为什么你会出现了,难怪不论我怎么调查和推测,都始终想不出你到底是谁,因为你根本就是不应该存在于我们世界中的人啊。”

奥伯龙用着最平静的语气,将茜的身份完全揭露出来。

茜对此没有进行反驳,而也是因此,阿尔托莉雅才把所有的疑惑都给理清了。

为什么立香他们没听过师父的名号,为什么茜所说的那些又那么真实,不是因为他们在隐瞒或欺骗,而是因为他们根本就分属于不同的世界之中。

阿尔托莉雅也不知道自己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是哭是笑,是喜是悲都不好说,心中乱到自己都不知道能说什么了。

奥伯龙所说的空想或许没错,但又不完全正确,因为茜的世界或许不是泛人类史中存在的故事,却又切切实实的发生着,存在着。

而存在便不能再用所谓空想来解释了。

“唉,泛人类史是正确,异闻带是错误,那完全不同的世界又属于什么呢?恐怕就连根源也无从判断吧。”

奥伯龙开口给出了自己的结论,然后问道:

“怎么样,你现在还觉得她不会是你,不,是我们的敌人了吗?”

异闻带的定义是什么,犹如生命存在竞争,历史也有胜负,【现在】乃是基于正确选择、正确繁荣的胜利者的历史,这被称为泛人类史。

而基于错误选择、错误繁荣的失败者的历史,作为【不需要之物】遭中断,甚至被平行世界论抛弃的【走入死路的人类史】——这些,被称为“异闻带。

归根到底,就是是一段历史的一体两面罢了,正确也好,错误也罢,那还是建立在这段历史本身上发展的不同岔路。

那么现在是什么情况呢,毋庸置疑,是完全不同的异世界。

已经不再是历史了,也不再是所谓的正确或错误了,而这种情况之下如果产生竞争……

奥伯龙没有说什么,世界与世界之间的竞争就一定会比历史的胜负更加和平吗?

生命的竞争结局便是生与死,历史的竞争便是需要和不需要,那么不同的世界呢?

这已经不是分什么泛人类史还是异闻带的时候了,而是如果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是整个世界都将被湮灭的时候。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世界的危机。

阿尔托莉雅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握紧手中的法杖。

茜看着她这副纠结到快要窒息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心疼,但她却没有开口解释任何东西。

因为没有意义,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法诉说。

即便她相信并信任着陈无涯不会做这样的事,但如果假设有那么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呢?

仅仅是出于所谓的信任,便要让别人所承受的结果为自己的想法所买单,那种事她做不到。

因为要背负世界的不是她,而是对方,要承担这一切结果的是对方,而不是她。

她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是在欺骗,或者说,此刻道德已经不复存在,信任也已经不复存在。

用善或恶,信任或不信任来诠释生存本身就是个笑话。

哪怕自己不是说谎,但只要自己说了,那就是在利用这份信任,那就是在引导对方,干涉对方的决定。

她此刻已经完全理解陈无涯的心情了,或许不作为不会是最好的决定,但却是他们能够做出的最合适的决定。

世间没有所谓两全其美的办法,任何一条路都存在遗憾,代价只是看你愿不愿意承受罢了。

此刻摆在茜面前的便是如此,她是选择告诉阿尔托莉雅,相信你师傅吧,你师父不会这样做的来安慰对方。

最终在混沌中等待着结果的到来,让对方将选择权交付给她,由她这个旁观者来决定未来。

还是选择不去告诉,由对方自己来判断,自己来承受结果呢。

两种方法哪种好,哪种坏,哪种正确,哪种错误真的能够判断出来吗。

她和对方的立场在此刻,已经不再是同一条路了。

而她也早已明确了自己的道路,她会选择无条件的站在陈无涯身边,不管他最后的决定是什么,她都会如此。

即便她信任着陈无涯不会去做这种毁灭世界的决定。

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甚至无限接近于零,那只要陈无涯有这种可能性会去这样做,那她也只会陪伴在他身边,分享这份罪孽。

这是她的抉择,所以,她的立场无法让她和阿尔托莉雅诉说,即便她们之间的关系和感情亲密。

甚至和陈无涯的关系也十分亲密,但这份亲密却不能让对方为此去买单。

对方背负的不是自己,而是千千万万个属于她们世界的可能性。

如果是那位藤丸立香在这里,或许更能体会到吧,这种痛苦。

那么眼下,该做出抉择的便是阿尔托莉雅了,是分道扬镳,还是装作无事?

茜的内心这般想着。 第六百二十九章 邀请 陈无涯坐在桌边手上飞速的在电脑上输入信息,听着贝尔的话微微抬头撇了一眼,随后继续低下头做着自己的事,嘴里一边道: “你不是去和那位公会的顾问叫什么埃伊娜的约会去了吗,怎么又扯到一个人族身上,难道你想脚踩两条船吗,贝尔。”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贝尔脸顿时涨红,手忙脚乱的解释道: “才不是那样,我和埃伊娜姐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是想脚踩两条船啊。” “哦。” “你信我啊,团长,你要相信我啊,我一直喜欢的都是艾丝姐啊。” 贝尔冲过来摇晃陈无涯,陈无涯淡定的继续在电脑上操作着,嘴上敷衍的回答是是是。 贝尔顿时痛苦的蹲在地上,过了一会,赫斯缇雅拿着一个冰淇淋走过来,一边吃着一边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多亏陈无涯的存在,在资金上基本不输于那些大眷族的储蓄资金了,并且因为眷族人少的缘故,因此花费上也不如大眷族那么巨额,因此过的很是富足。 走过来后看到蹲在地上自闭的贝尔,有些好奇的问道: “贝尔君怎么了?” “他想脚踩两条船,却又不想让剑姬知道。” “才不是!” 贝尔果断制止了陈无涯意图散播的谣言,可是已经稍晚了一步,赫斯缇雅的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贝尔顿时低头不想话了。 看了一会后,赫斯缇雅才一脸正常的道: “所以真相是?” 她并不觉得贝尔真的会想要做那种脚踩几条船的操作,刚刚只是在逗这家伙玩而已。 听到赫斯缇雅的话,陈无涯伸手拿起桌边的红茶,抿了一口后道: “嗯……简单来就是,贝尔这家伙去下地下城的速度和楼层太快,因此公会的顾问出于安全考虑和贝尔进行了一次简单的交流,又因为配给的顾问是女性,所以又可以称为约会。 约会的过程主要是给贝尔更换防具,而这子表面上没有关系,只是那位顾问关心他,实际上这子被感动到了,正在我这坚定自己还喜欢剑姬的心情。” 陈无涯粗浅的将过程讲完,赫斯缇雅似懂非懂的点零头,贝尔无奈的叹了口气道: “团长,如果可以的话,还请不要加上个人想法。” “是吗,我觉得自己推测的还算正确吧。” 陈无涯无所谓的道,一脸淡定,随后道: “而且你刚刚不是还你挺在意一个人族的少女吗,啧啧啧……” 听到陈无涯的啧啧声,贝尔干笑两声,随后道: “拜托团长不要再用这样的语气话了,我只是遇到一个人族的少女被人追赶,所以就有些在意原因,毕竟当时我把追她的人赶跑后,她就消失了。” 贝尔用着有些失望的语气着这些话,陈无涯和赫斯缇雅对视一眼只是略耸了下肩,没有什么。 “话回来,贝尔,我记得无涯不是给你制作了护甲吗,怎么还要去买?” “哦,那个啊,因为坏掉了。” 陈无涯帮贝尔解释了一句,贝尔点零头,随后有些尴尬的挠了挠脸,赫斯缇雅还打算问些什么时,陈无涯出声解释道: “其实原本那东西就只能算是半成品,有些部分出现了冲突,然后就解体了,不过我差不多都已经了解了,就没有修复,所以让贝尔自己去买一个。” 听起来有点像是不把贝尔的命不当回事一样,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陈无涯不知为何对于防具似乎并不算擅长。 就算努力再做出来一个,效果也不尽人意,与其做成护甲,还不如做成护符或是防御阵法之类的事物。 这样既节省装备重量,也不会出现打着打着忽然解体的情况,而且防御性也未必就弱于护甲。 也是多亏那装甲解体的早,并没有出现在贝尔战斗最危急的时刻,否则战斗中忽然解体可会给贝尔带来很高的危险。 因此出于这方面考虑,陈无涯将护甲换成了符阵,刻在配饰上给贝尔,虽然不能像护甲那样能持续提供防御,但是却能在关键时刻挡下危险的攻击。 陈无涯觉得这已经算是防御度拉满了,毕竟他活这么久以来,对于防具似乎就没怎么上心过,唯一有过的防具还破损掉了。 陈无涯是因为早就习惯了这种战斗,对于如何防御,如何避免致死攻击有着一套自己的习惯。 但是贝尔不同,贝尔对于这方面的经验还不足,所以有一套装备护甲来抗还是很有必要的。 “起来,无涯君,你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去下地下城了吧,这可不像你啊,好像自从贝尔来以后你就没怎么去地下城了,唯一一次还是陪贝尔一起去的浅层,是发生什么了吗?” 陈无涯喝茶的动作一滞,贝尔也看了过来。 貌似是这样的啊,每次他回来都能看见团长在,按理以团长的情况,应该会经常下地下城才对,哪怕是比他回来的晚也不奇怪。 可是他好像没有一次发现团长是不在的,但是按照他听来的有关于团长的情报,团长应该是一个经常下地下城的冒险者才对,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能升到Lv5的级别。 “难道……团长是在担心我吗?” 只有这个可能了,因为团长觉得他还不够可靠,担心因为自己的离去而使得眷族无人照应,一定是这样。 贝尔忍不住握紧拳头,目光灼热。 陈无涯看了贝尔一眼,随后道: “不是,与你无关,只是我最近有其他事情要忙,所以暂时将探索地下城的活动停一下,而且我现在的实力,不下到更深的层次也很难带来提升,浪费的时间有些长,所以我把计划稍微调整了一下,放心吧,我后面还是会继续探索地下城的。” “是吗?” 赫斯缇雅怀疑的看着陈无涯,虽然听起来感觉很有道理,可是仔细分辨一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的样子。 “我你啊,有什么事可别憋在心里哦,我们是家人啊。” 赫斯缇雅强调道,陈无涯点零头,淡笑一声道: “我知道的。” 于是赫斯缇雅便没有再去追问陈无涯原因,既然陈无涯都这么了,那自然是选择相信他。 陈无涯没打算将自己的预感出来,毕竟这有些太不现实了,觉得自己一旦离去就会出现麻烦这种事,出来除了让两人提心吊胆,也没办法解决问题。 更别预感这种毫无根据的感觉,就更加难以理解了,因此还不如他自己一个炔。 希望只是自己戒备心过重,不过这么久了也没发生什么事,也许真的只是他在胡思乱想,而且他也没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陈无涯清楚,自从自己快速升到Lv5以后,很多人就盯上了他,只是忌惮他的实力所以才按捺住自己的心思。 在不确定对手之前,总不可能把所有眷族的人都打一遍吧…… 都打一遍? 陈无涯若有所思,但随后就摇了摇头,这样做才是真的到处树敌,给赫斯缇雅添麻烦。 …… 第二下午。 在上午和贝尔训练完以后,陈无涯便安静的呆在公寓中处理着自己的事情,而贝尔则是和以往一样去霖下城。 陈无涯虽然没去地下城,但不代表陈无涯的实力就停滞不动了。
毕竟陈无涯并非是除了恩惠就什么也干不聊人,也不是一个喜欢枯坐等待的人。 他的一身实力可并非是都来自恩惠。 虽探索地下城与怪物战斗带来的经验和提升,比其他方式要快很多,但是不与怪物战斗也能提升实力的方法他也有,只是效果没有恩惠那般明显。 当初他体术突破到Lv11级时,进阶成为了剑体,而效果便是受到攻击越强,体魄提升越快。 在赫斯缇雅给他施加恩惠时便知道,神血帮他打开了肉体平衡的端口,让他能够通过一些看起来有些另类的操作来提高体魄,比如自己攻击自己。 不过这种行为肯定是不能让别人看到的,不然指不定会有谁认为陈无涯脑子坏掉了。 但用了这种方法后,陈无涯还是保证着自己的体魄在经历锤炼,配合多种操作后,陈无涯成功开发了一套能够持续不断对他身体展开高强度攻击的方法。 这个方法便是将陈无涯体表位置处的空间压感增强,这个想法的理念便是来自于负重训练。 无论任何时候,负重练习都不会过时,这是陈无涯在训练其他人时都会的一句话。 但是和普通的负重不同的是,负重练习是利用压力来提高自身各方面基础,而陈无涯做的是让空间相互挤压后破碎,直接感受空间破碎带来的断层伤害。 而这种直接感受伤害的行为,于其是压力,不如是抗性,比如你受到毒害后,如何防毒,那就不断中毒解毒,持续到一段时间后身体便自发的进化出抗毒性,只是这种做法有些粗糙,毕竟没谁能保证自己能一直解毒,迟早毒发。 所以大部分锻炼抗性的招数,都不会是直接疯狂吃毒,而是需要搭配特殊的法门和特别的辅助手法或药材,来提高自身的抗毒性,这样不仅减少了危险,而且比起粗浅利用身体进化出抗毒性要精妙不少,抗性也要高很多。 陈无涯不是不懂,而是没用,因为他没打算锻炼出什么空间抗性,他就是要利用空间破碎后带来的伤害来提高实力,因此他就没有去做什么防护准备,全凭身体硬抗。 也正因如此,陈无涯的体魄也在快速上升,若是用恩惠的数值来看的话,不比他去与怪物战斗要慢,只是可惜的一点是,这样做只能锻炼到耐久,其他几项就没办法了。 不过好处是,他的体魄不会受限于当前等级就停止不前了。 陈无涯平息一下气息,随后放下手中的图纸,从地下室走出来。 看了眼色后,发现时间有些晚了,差不多可以去吃晚饭了。 找了一下赫斯缇雅,结果发现他不在,于是只能自己一个人出去了。 来到街道上,依旧是人声鼎沸,一如既往的热闹,不过有一些冒险者看到他后,目光变的有些复杂和奇怪。 陈无涯倒是无所谓,也不在意那些冒险者用什么眼光看他,正准备前往丰饶女主人那里吃饭时,突然从一旁蹦出来一个人。 看起来是一个虎人,身上气势浑厚,肌肉健硕,手上拿着一把大刀拦住了陈无涯。 陈无涯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没有话,周围的冒险者见状便围了起来。 “那不是剑圣吗,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之前那件事的传闻。” “什么传闻?” “你没听吗,剑圣很是看重一个人类少年,为此还和洛基眷族产生了矛盾。” “真的吗?” “是吗,可我听到的是,剑圣和洛基眷族直接打了一架。” “嚯,这么严重?” “谁不是呢。” 周围的冒险者纷纷嚷嚷,陈无涯短短两个月升到Lv5的事迹的热度还没散去,毕竟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甚至连半年时间都没有,要他的资历,可能都不比那些Lv1级别的冒险者时间长。 之所以能有如此风头,也正因如此,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崛起,并且引动风云的,目前也就陈无涯一个。 哪怕是同为Lv5,甚至是Lv6、Lv7的冒险者,哪个不是经历了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到这个地步的,两个月就追平了成绩,实在很难让人释怀。 拦住陈无涯的虎人忽然开口道: “我叫安维尔,剑圣觉得我能不能加入赫斯缇雅眷族。” 周围的人顿时恍然大悟,不过想想也对,总不可能要与陈无涯单挑吧,且不提剑圣的名号,单单是Lv5的等级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及的上的。 随即众人目光好奇的看向陈无涯,想听听他怎么,他们倒是觉得这个虎人看起来十分不错,一眼看去就充满了压迫福 想来剑圣能够看重一个人类少年,那么标准应该不会想传闻中那样严格,如果虎人能够加入的话,那么他们也同样可以啊。 一些自认为不输于虎饶家伙也有点蠢蠢欲动了,毕竟和剑圣在同一个眷族的诱惑力还是很大的。 这就是名声带来的号召力,没有谁会不想加入一个强大的眷族。 陈无涯自然是看出来了眼前家伙的想法,同样也清楚周围一些冒险者的想法,心中有些叹息。 如果他没有招收任何人,那就不会出现眼前的事,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别人不会有机会。 但如果出现了一例,那么不管那人是否真的优秀,都会觉得自己肯定不会输于对方。 “抱歉,不校” 陈无涯平静的给出答案,随后便直接走了过去。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虎人眉头皱起,在大庭广众下被直接了断的拒绝,让他觉得有些丢脸,于是大喊道: “凭什么!你不是已经收了一个人类少年吗,人类的潜力在任何一个种族中都不算厉害吧,那种家伙有什么资格得你看重。” 然而陈无涯没有因为他的话有一丝一毫的停留,冷漠的直接无视了过去。 虎人把刀重重的劈在地上,面目狰狞的盯着陈无涯的背影,周围的人也是面面相觑。 对于剑圣的冷漠觉得有点寒心,什么理由也不给,还直接无视了过去。 “剑圣也太装了吧,不会真觉得自己是剑圣就有多了不起了吧,比他强的还有好几个呢。” “谁不是啊,剑圣?他也配,居然会看重一个人类少年,瞎了吧。” “就是,我看那个虎人就挺厉害的,这都不行,果然剑圣有什么问题。” 舆论开始变换,从原本还有尊敬的语气逐渐变成质疑。 但陈无涯并不关心这些,他原本就没打算自己要有多好的名声,一切本就只是他们这些人自己吹捧起来的,自顾自的捧高,又自顾自的贬低,反正嘴长他们身上,陈无涯很早就看透了这点。 唯一需要考虑的是,贝尔的处境可能又要多生波折了,大部分人都会用着怀疑的目光去看他,质疑他,看贝尔不爽的人可能会多一些。 希望那孩子能承受住吧。 陈无涯对贝尔有些愧疚,毕竟确实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让贝尔染上了这层本不该有的目光。 就在陈无涯想着该怎么帮贝尔把这种情况消除掉时,忽然感应到什么,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有些高大的猪人大汉从一处巷道走过来,而后站在他的身前,神色沉稳平静的道: “剑圣,我家女神有请。” 看着面前的这位猪人大汉,陈无涯皱起了眉头。 第六百三十章 封城 “御主,为什么要拒绝那位诺尔会长的邀请呢?说不定可以趁这次机会查清那三位女神究竟是哪三柱吧,后面的话可能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崔斯坦好奇的向着立香询问道,此刻两人离开了那个镇子,按照所得到的地图情报向着城市进发。

“我的直觉告诉我,最好不要直接与那三柱女神接触,尤其是我们目前战力缺失,虽然有崔斯坦卿你帮我,但我仍旧觉得很难脱身。”

立香摇了摇头开口回道,看着手中小小的羊皮卷,上面似乎铭刻了一种专门用于记录的魔术。

这种魔术的魔力运转方式很特别,与魔术世界流传的正统魔术不同。

立香虽说作为魔术师的才能并不算顶尖,但是他所受过的教导放在任何一个时代来说都是最顶尖的级别。

神代的英灵,神代的魔术师,神代的魔术体系,异种的魔术体系等等,就连卢恩符文这种在现代几乎灭绝的魔术,他也有习得,甚至比较高位的原初之符文他也略懂一二。

只是他的魔术才能确实不算强大,就算拥有了这些,大多数时候也很难作为前锋战斗。

然而现在不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各方面素养,包括肉体素质还有魔力转化,都要比以前优越很多。

像之前面对那个神秘的家伙时也是如此,他理应是借助对方的攻击躲开,给崔斯坦反应的时间。

可是却打出了惊人的一击将对方击飞,这放在他身上实在是有些奇怪。

强化魔术这种基础魔术貌似把他原本不算强的力量,增强到就算面对一些从者也不落下风了。

如果用数值来表示的话,可能有c的水准了。

这已经是非常恐怖的提升了,大多数的英灵从者单论筋力这一块也就是在这个区间。

虽说筋力代表不了强弱,大多数英灵决定胜负的方式也往往不取决于自身的能力值多寡,但这也可以作为判断自身实力的一种标准了。

很显然,现在的藤丸立香觉得自己如果继续这么增强下去,就算他没有像英灵那般决定性质的宝具存在,也足够作为前卫参与战斗了。

“御主,这一路上的怪物数量太多了,这么多的怪物聚集之下,这个世界人类的城防应该很难抵挡吧。”

崔斯坦虚拉弓弦,一击射穿一个心脏处闪烁着红光的如同行尸一般的怪物。

“卡巴内,一种只有击穿心脏才能解决的怪物行尸,感染性极强,对普通人威胁程度极高,只要被咬过便会立刻感染。

一般呈集团形式出现,数量越多则越危险,存在不同进化方式的高位种,心脏处虽然是弱点,却也同时是最坚硬的部位,无法被除击穿心脏以外的方式击杀,不论是蜀山的咒符还是公会的圣水都无法奏效。

可若是只针对心脏处攻击,哪怕是铁级冒险者,也可以轻松杀死,手枪也行……”

立香看着那具倒下的行尸,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怪物图鉴,想着自己刚刚念出来的话,神色顿时变的怪异了起来。

“怎么了,御主?”

“……没什么,只是对这个情报有些……理解不能吧。”

“是很晦涩吗?”

崔斯坦好奇的问道,他并没有去看那些情报,由立香拿在手中解析。

“也不是,就是感觉像是大杂烩一样,崔斯坦卿,你刚刚说的问题确实存在,在早期确实发生了多次怪物冲入城市肆虐的情形,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

立香拿着这份手上的大陆形势指南开口说道:

“这个大陆上存在多个国家的划分,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特别的组织,是一个科技与神秘并存的世界。”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的区别就在这里吗?”

“没错,这个世界的神秘不需要进行隐匿,反而和科技结合在一起,并发展出多个完全不一样的体系,面对这种情况,怪物的优势反而荡然无存,当然也存在很多拥有更强力量的怪物,不过对于整体人类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重视的存在。

比如这个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就靠着机甲和魔导炮挡住了大部分怪物的侵扰,其中最强的骑士团有两支,一支被称作黑色骑士团,负责对内,另一支……”

说到这,立香故意拉长的声音,这让崔斯坦一脸疑惑的望着他,正等着立香后面的话呢。

不过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从音理上似乎和不列颠同音的样子。

“被称作圆桌骑士团,其中最强的是名叫朱雀的人驾驶的兰斯洛特号机种……”

“……???”

崔斯坦脸上的表情都维持不住悲伤的神情了,而是变得十分的迷惑。

他们圆桌骑士有名这个他理解,但是吧,也不至于来一个就薅一个吧,还专门逮着他们圆桌骑士这个名号薅啊?

之前妖精王国中的圆桌骑士他还没见识过呢,现在来到一个新世界之后,又蹦出来一个新的圆桌骑士团了?

看着崔斯坦默然无语的表情,立香也不由得干笑了两声,将书本合上后说道:

“大概这也算是表达对你们圆桌骑士团的一种向往吧。”

“……御主,这是何等的悲情啊,继承这样的名号也未必是什么好事啊,啊~我好悲伤。”

崔斯坦抬起手中的妖弓竖琴,手指拨动琴弦,抒发自己内心的情感。

一曲悠扬的充满悲伤曲调的琴音传递而出,立香只觉得无奈,不过对于感性的崔斯坦这种做法也早就习惯了。

就在他打算继续翻阅的时候,一阵掌声忽然传来。

“真是很不错的乐曲呢,过去老夫曾有幸听过弄玉姑娘的琴曲,如果单论悲情曲的话,恐怕这首也是不遑多让了啊。”

崔斯坦放下手中的妖弓看向来人,脸上悲伤的表情依旧,但是语气却十分平静的回道:

“过奖了,不知阁下是谁?”

“嗯?老夫吗,哈哈哈,年纪大了,忘了自我介绍了。”

说着,从阴影处缓缓走出来一个身影,然而走出来之后,一股中正平和的气息自然而然的散发而出。

国字脸,浓密剑眉,直鼻梁,唇上及颌有须,束发,穿着不算华丽,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很庸俗。

手指粗茧遍布,身上也隐隐散发着些许压迫感,背后背着一柄宝剑,看起来武艺不凡的中年男子。

此刻对方抱拳一礼开口说道:

“老夫林天南,途经此地,路遇二位少侠,有幸相会。”

看到对方的礼仪后,两人稍稍一愣,不过和完全不懂的崔斯坦不同,立香倒是知道,因此也是略微拱手一礼开口说道:

“我叫藤丸立香,这位是崔斯坦,见过林师父。”

林天南听到藤丸立香的话后愣了数秒,随后便是爽朗一笑摆手示意说道:

“哈哈哈,立香小友客气了,当不得师父二字,喊我林叔就好。”

虽然立香的做法不算错误,但在林天南他们的眼中还是能够看出很多违和的地方的,很显然对方并不是中原人士,礼仪和回答上还是有一些不和谐的地方。

如果是以前,或许还有心思纠正一二,但现在也不分所谓中不中原了,天下英杰太多,如果只局限于中原的话就未免有些小视天下人了。

很显然,藤丸立香和崔斯坦就被林天南划分到其他国家的英杰之中去了。

而其他国家的人不懂他们的礼仪也实属正常,不过这位藤丸立香少侠很不错,让人心生好感。

“立香少侠和这位崔斯坦少侠这是要去卫城?”

“是这样没错。”

立香点了点头,按照诺尔会长给的地图来看,离得最近得城市便是被称为卫城的地方了。

“原来如此,不过现在去的话恐怕会有些麻烦。”

林天南开口说道,听的藤丸立香心中一动,下意识的问道:

“不知是什么麻烦?”

“嗯……最近卫城内发生了一些事情封城了,如果你们没有必要的话,最好还是绕道而行。”

立香和崔斯坦对视一眼,崔斯坦开口问道:

“这位先生,不知是什么原因封城了?”

林天南看着他们两人若有所思,然后开口说道:

“我也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你们知道卡巴内这种怪物吗?”

“知道。”

“嗯,事情就和这个卡巴内有关,据说卫城里面已经有接近半数的居民全部化作卡巴内了。”

林天南表情十分沉重的说道,听的藤丸立香心中一惊,近半座城的居民全部被感染了?

“真的吗?”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卫城那边也确实封城并且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卫城作为城市一级虽然不算大,却也有二十万人口了。

这可是二十万人,一半人被感染那就是十万人上下了,这可等同于一支大规模军队了,如果不是很必要,就别靠近那里。”

林天南摇了摇头说着,立香有些沉默,而后开口问道:

“难道没人管吗?卡巴内这种怪物应该不是特别强才对吧。”

“唉,也不是没人管,而是需要考虑很多,城里面的高手不够多,更厉害的高手短时间也不可能过来。

卡巴内如果单独拿出来看确实不强,可如果成规模出现那就不同了,你应该知道,卡巴内的弱点只有一处,如果顺利随便一个有能力的人都能轻松解决。

然而问题是,卡巴内它的弱点只有一处,在成规模的情况下,就算想解决也会很容易陷入到卡巴内的汪洋之中去的。”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不是卡巴内很厉害,而是它足够麻烦。

如果说有其他方式能够成规模的消灭也就罢了,但是很多方式都尝试过了,全都无效,就仿佛被固定了一般,只允许击穿心脏来解决。

虽说心脏比较坚硬,但以现在的人类力量来说,并不是难事,比如直接依靠大火力子弹扫射就能轻松解决。

卡巴内的心脏弱点抵挡不了子弹,但是如果扫不到心脏,那么一切都白搭,就算用大范围的炮弹,只要没能击穿心脏,那么砸上数万颗,该是怎么样就是什么样。

不过砸上数万颗的话,靠音波震应该也能震死就是了,可震完之后,其他人也没什么活路了。

大范围的攻击缺点就在这,无差别攻击,没办法准确保证不会伤到其他人。

如果是整座城都被感染了,那反倒还容易不少,可偏偏不是,还有一半人活着呢。

卫城里现在也是一团乱,再加上只是一座小城,所拥有的实力最强的也做不到快速扫平半座城的卡巴内。

卡巴内这种怪物对高手来说就跟菜没什么两样,可对于普通人来说就要了老命了。

封城也是为了不让这十万多只卡巴内跑出去,毕竟外围还有很多村镇之类的,留在城中虽然很麻烦,但是花时间还是能够解决的,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可如果跑出去了,那就不是依靠时间能够简单计算的了,外围村镇的保护结界可比不过城市级别的保护结界。

“原来是这样啊……”

立香皱眉沉思,紧接着问道:

“卡巴内这种怪物是怎么进到城里的?不是有守护结界之类的术式吗?以卡巴内的特性应该突破不了魔力屏障吧。”

“这也是问题所在,卫城那边也同样在找原因,封城也有这样的因素在,怀疑是有人在搞鬼,所以封城不让对方逃走。”

“我知道了,感谢林叔了。”

“客气客气,不去卫城的话可以从这里沿着东走,一个月左右就能到另一个城市了。”

“感谢。”

“少侠就此别过,有缘还会再见的,老夫就先告辞了。”

说完,林天南便向着远处离开。

看着林天南离去的背影,崔斯坦开口问道:

“御主,接下来该怎么办?对方看起来并不是在说谎的样子,如果去卫城的话恐怕会很麻烦,而且我们还要和达芬奇她们汇合,如果拖延太久可能会遭遇不测。”

听到崔斯坦的话,立香沉默好一会,崔斯坦的话有些冷漠,很显然是有些坐视不管的意味在里面的。

这种思考不算错,且不说他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光是他们现在所需要面临的局面就很麻烦。

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战力非常不足,而这个世界的实力又很明显不弱。

随便遇上一个人都有不弱的战斗力,怪物也是五花八门的厉害。

崔斯坦作为藤丸立香的从者,自然一切以维护立香的安全为最优先考量。

因此,自然是越少麻烦越好,离危险越远越好,只有先保住了自己才有资格去思考其他东西。

这个想法无疑是正确的,尤其是立香对于这个世界来说,身份上就存在着天然的冲突。

虽然不清楚当前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至少不会比异闻带之类的要简单多少。

而立香的立场是什么呢?

这是显而易见的的。

要想拯救泛人类史,一些不必要的情感和道德观念都需要抛去,这是没办法的。

立香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他本质上就是为了毁灭世界而来的,也就是说,他的身份未必就比卡巴内高尚。

一个要毁灭世界的存在去拯救世界内的普通人,这种事不觉得可笑吗,有一种自欺欺人的感觉。

不是吗?

“崔斯坦卿。”

立香的目光变的坚定,而在看到他目光的那一刻,崔斯坦就明白立香已经做出决定了,嘴角微微勾起说道:

“请吩咐,御主。” 第六百三十一章 身份 “她们醒了吗?”

“还没,生命体征还是保持着高度活跃,但是思维意识方面还处于昏迷状态。”

“真是可怕的生命力啊,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王牌,嘛,事到如今就算出来再多这种人物也不奇怪就对了。”

“说的也是,也因为这样,军团也变得更难缠了。”

“啧。”

一阵交谈声传来,双眼缓缓睁开,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和陌生的环境,思维还处于混沌的状态。

“嗯?好像醒了。”

“去通知将军,毕竟是从战场带来的,虽说是上尉他们自作主张,但没有将军的撑腰也是无用,这种事可不能让她逃过去。”

“是。”

“等下,总统那边也一并通知一下吧,毕竟不是本国人民,很可能涉及国际外交方面的事务。”

“明白。”

这是一处十分密闭的房间,旁边还有着十分现代化,甚至说有些近未来化的医疗仪器,上面实时显示出身体的各项特征。

唯一算是可以看到外界的便只有一个不透明的单向镜面,和一扇沉重且洁白的大门。

空气中隐隐萦绕着酒精和杀毒水的气味,很显然这是一个病房,而且是十分枯燥单调的病房。

但她看着这样的环境,却感到了一种久违的熟悉感,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的她一直都呆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中。

虽然按常理来讲,门外的交谈声她应该是一个都听不到的才对,即便只是刚刚苏醒,她也清楚这地方的设施科技水准不比她见过的设施科技水准低,因此隔音自然应该是绝佳的。

但她仍然能够听到那些对话,即便经过这些材质的隔绝之后让声音变的小了很多,却还是让她醒了过来。

她没有胡乱动作,因为脑海中的思绪还在渐渐回归,她在想现在这是一个什么情况。

“嘭嘭嘭,咚咚咚,咻咻咻——!!!”

枪林弹雨和遮天蔽日的炮火声仿佛幻听一般忽然炸响在耳畔,于是她瞬间坐了起来。

洁白的床单从她身上滑落,粉色的发梢从眼角划过。

“达芬奇亲……大家……”

“嗞——”

电子音结合着大门滑动的声音传出,一个全身穿着厚重的防化服的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你好。”

声音在防化服的遮掩下变的有些失真,显得沉闷了很多。

“不用担心,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你的同伴也没事,不过他们并没有像你一样醒过来。”

对方说话的语调一字一顿的,显然是为了让她更容易理解,不给她的大脑增添负担。

“你好。”

她也开口回答了对方,声音略有些沙哑,不过并没有出现发不出音之类的情况。

回话了,对面那个身穿防化服的人心中一喜,看着自己面前这位粉色短发的少女,有些心疼。

在战场上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对方身上穿着的如同机械外骨骼一般的黑色装甲,但看装备的科技含量就不一般。

那身装备到现在科技院那边也没有解析出多少东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那身装备是专门为了这位少女所制造的战斗兵器。

战斗兵器。

这个词让她回想起很多不该想的念头,即便是现在这样的世界,依然有各种黑暗存在着,为了所谓的战斗,甚至不惜让这样一位花季一般的少女穿上那样的装甲。

“将军,您迟疑的时间太久了。”

耳边传来一声提示,让她顿时反应过来,透过面镜看着自己面前面露疑惑之色的少女,不知从哪里来的想法,忽然抬起手放在身后一拉。

“将军,您在做什么!?这太危险了,将军,上尉,你们也劝一劝将军啊。”

“好了好了,这种事有什么要紧的嘛,是你们太过大惊小怪了。”

“话不是这样……”

“走走走,我们去聊些更有趣的事情吧。”

“嘟……”

只听得耳机那边传来一阵微小的骚乱,过了一会,一个略显冷淡口吻的声音传来。

“没事了。”

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这位穿着防化服的人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随后脱下了身上厚重的防化服,而后长吐一口气,看来这衣服确实负担太大了。

只见防化服脱下后,展露出的是一个白银色长发的美丽女子,银色的眼眸注视着她,身上穿着黑色的军服,看起来英气十足。

“还是这样说话更好,初次见面,我的名字叫芙拉蒂蕾娜·米利杰,目前是齐亚德联邦少将军衔,负责整个联邦对军团方面的作战事宜,不过不用太拘束哦,叫我蕾娜就可以了。”

看着自己面前英气而美丽的女子,坐在病床上的少女微微一点头,开口说道:

“我叫玛修·基列莱特,叫我玛修就好。”

“玛修……基列莱特吗……我明白了,玛修小姐,虽然这么说有些抱歉,但能否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上吗?”

蕾娜看着玛修问道,双眼直直的盯着她。

之前的那一战中,突然横插进来一队完全不清楚底细的人,要知道她们这里虽说不算偏僻,但因为军团的存在,一般不会有其他国家的人专门插入战场。

即便要来帮忙,也绝对需要进行提前告知才行,像这种完全不清楚底细就出现在战场的情况,就算是被当间谍之类的射杀了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和大陆其他各国不同的是,她们所面临的并不是什么体形魁梧的异种怪物,虽说那种怪物也同样有不少栖息于她们的国境和边防线区域。

但是强大的火力和战场死死的压制了那些怪物的影响。

毕竟那些怪物虽然厉害,但是集群火炮的弹压要更加恐怖,动辄就是覆盖数百里的战场,日常被火炮之类的攻击洗礼。

那些弱小的怪物几乎没有生存下去的余地,而强大的个体类型的怪物也会自动退避三舍,不会傻乎乎的靠近战场的中心。

毕竟怪物的智慧虽说不高,但是作为生物的本能却不弱,趋利避害是它们的天性。

这种情况下,几乎没什么冒险者会来她们这边,毕竟猎杀怪物还要承担穿越战场的危险,换谁都不愿过来。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却突然出现四个不速之客,其中两个甚至大范围的绞杀了军团的部队。

这也是她觉得奇怪的地方,如果是要帮忙的话,不应该这样出来才是,完全削弱了这种个体强者能够展现的破坏力。

甚至这样子出现,还会引得军团改变进攻动向,到时候这种高手只会饮恨当场,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在这种情况下,若说蕾娜不好奇她们究竟是什么身份那是不可能的。 第六百三十二章 感动 看着沉默不语的玛修,蕾娜的心中略有些失望。

“不愿意说吗……?还是说有什么难言之隐?”

玛修看着蕾娜微微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一句话也不说,只能面带歉意的说道:

“很抱歉蕾娜小姐,我很感谢您救了我和我的同伴,只是……”

玛修的脸上带着犹豫,没办法,她们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如果是在知道的人眼中倒是没什么。

可如果是在不知道的人眼里,她们的身份那可就很危险了,如果只是迦勒底还有泛人类史之类的身份也就罢了,可偏偏现如今的泛人类史与这个世界的立场很大可能是对立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贸然说出自己的身份,只会给双方带来麻烦。

达芬奇之前也多次提示过最好不要随意揭露自己的身份,或许这隐含着欺骗的意味在里面,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我知道了,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玛修小姐不用这样。”

蕾娜十分善解人意的开口说道,脸上带着亲和的笑意,看起来不像个将军,倒像是个随处可见的少女一般,开朗且阳光。

“咻咻~不愧是少校,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少将了来着。”

“哈哈,就是完全看不出当初那个还会手忙脚乱哭鼻子的样子了。”

“少校……少将,啧,这样子称呼果然不太习惯啊。”

“少校很早就没有那样了吧,你这都是哪年的黄历了,对吧,辛。”

“……”

“哈哈哈,辛你这是什么……噗。”

像是某人被一拳打中腹部一样发出的闷哼声。

“活该啊赛欧,早就叫你别在辛面前调戏他了,人家现在可是有妇之夫,对吧少校。”

“莱登,你……”

耳机传来一阵阵打闹的声音,听的蕾娜的脸微微泛红,略有些羞恼,果然不该让这群家伙也一起过来。

玛修看着莫名其妙脸红起来的蕾娜有些疑惑,还不等她说什么,蕾娜像是强忍着某个情绪一般,深吸一口气强笑道:

“总,总之,玛修小姐你先好好休息吧,等会会有人带你去见你的同伴的,你放心,只要你们不会危害我们,我们联邦是不会做什么害你们的事的,我先走了。”

说完,便风风火火的快步离开房间,看架势像是要去找谁麻烦一样。

玛修松了一口气,然后缓缓躺下,看着天花板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

“第86独立机动打击群,负责参与对【军团】重点镇压作战的独立机动部队,你们现在所在的,便是为了应对军团进攻而新设立的军械库基地。”

前方是一个穿着铁灰色联邦军服的中年男子,玛修跟着他走在这条走廊上,旁边是透明的窗户。

而从窗户向外看去,便能看到巨大的操场跑道。

这座基地很大,有着自西侧矮丘延展开来的森林环抱四周,在稍远处的河流对岸,还有着堡垒遗迹远望着城市剪影。

这里有能够容纳将近一万名大队规模的旅团支援人员,以及一千多名基地人员的队舍群。

除此以外,还有很多十分大型的机库,透过窗户隐约能够看到那并非是为了停放飞机之类的飞行设施而准备的机库。

这听起来很矛盾,明明是机库,却不用来停放飞机。

之所以这样想是因为玛修看到还有供运输机起飞、降落的跑道,以及隔着森林,位于城市反方向的广大演习场。

但是那些飞机却并未停入那些机库之中,所以才会想那并不是用来停放飞机的机库。

说实话,玛修看着这一切是感觉十分新奇的,过去经历的世界大多是一些如同末日或者因为独断而停滞的时代,唯一一个比较高科技的便是过去的奥林波斯异闻带了。

希腊机神的存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十分高科技的社会了,但是和泛人类史的时代科技还是有很大的偏差,让她几乎没有多少实感。

而这个世界却不同,这里看上去几乎和泛人类史的科技设施十分贴近,因此让她更感好奇。

“玛修小姐,这里就是我们暂时提供给你们的住所,有些狭窄请你原谅,你的同伴在里面等着你,有什么需要可以通过呼叫联络我们,最好不要随意离开,不然我们也会感到很困扰的,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对方对着玛修微微示意,便雷厉风行的离开了。

玛修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玛修!?你没事吧,有没有怎么样。”

刚一进去,一个娇小的身影就扑到她的身上,对着她上下检测起来。

“我没事达芬奇亲,你才是,你没什么事吧。”

玛修连忙抓住面前的少女,开口回道,随后看向房间,房间不算大,也不算小,一共四张床,分别对应了四个人。

看到玛修以后,房间里除了扑过来的达芬奇,还有炭治郎和李书文两个人,不过两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出什么问题。

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暂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似乎是在等她们先说完。

达芬奇松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

“没事,这里并没有那东西的干涉,所以机能也基本没有问题,不过真的很危险啊,没想到居然会遇上那样一群机体,这个世界还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她对这个世界的现状感到头疼,太复杂了,之前碰到的乱葬岗的死灵反倒不怎么起眼了。

也正是因为最初时碰到的死灵误导了她的判断,让她以为这个世界应该是和过去异闻带相似的经历,但结果却是完全不同。

她在醒过来的时候就稍微打探了一下,也正是她打探过了,才更觉得陌生。

没错,是陌生,她完全判断不出来这个世界出现的原因是什么,和泛人类史的分岔点又在哪里。

而分析不出分岔点,也就代表着她们没办法将这个世界解决,更重要的是,没办法从这个世界脱身。

听着达芬奇不断讲述着自己的推断,这时玛修忽然开口问道:

“达芬奇亲,你真的觉得这个世界是异闻带吗?”

听到玛修的话,达芬奇忽然沉默了,这时,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开口说话了。

“那个,玛修小姐,虽然这么说有些唐突,但是你们之前说的异闻带什么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问话的是炭治郎,而听到他的话后,达芬奇和玛修对视一眼有些犹豫。

该说吗?

“说吧,这位炭治郎小友老夫认为是可以信赖的,毕竟也算是在一起出生入死了一番,如果什么都隐瞒的话可就太伤人了。”

李书文开口说道,话语沉稳又不失亲和的劝导。

“而且,老夫认为你们应该改变看法,因为这个世界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们没有发现。”

“什么问题?”

达芬奇下意识的开口问道,不过话一出口她就想到了不对,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

“看来你也发现了,没错,这个世界……不存在空想树。”

李书文一字一句的说道,原本疑惑的玛修陡然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而达芬奇的脸色则有些沉重起来,好看的眉头不由得蹙起。

“也因此,老夫觉得你们不能再用过去对待异闻带时期那样来对待这个世界,至少在身份上我觉得可以稍微放开一些。”

炭治郎虽说听不懂她们聊的什么异闻带,空想树之类的,不过他也意识到,她们的身份恐怕非常特别。

特别到如果说出来都会有麻烦,说实话,之前她们和他说过的什么英灵之类的就有些晦涩难懂了,如果再说一些他可能会更加听不懂的话,那炭治郎觉得还是不要说为好。

顿时就要开口将这个话题略过。

还没等他说话,达芬奇便点了点头,认真说道:

“既然老爷子也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试着相信吧,而且我们确实不能过分保守,不然很可能会错失很多机会,炭治郎先生。”

“在,在。”

看着陡然认真起来的达芬奇,炭治郎下意识的也认真回应起来,一时间有些懊恼,自己干吗要好奇的多那一下嘴呢。

“我们来自的地方是一个名叫迦勒底的机构,而我们的目的,便是为了拯救泛人类史而……”

达芬奇缓缓将自己等人的身份告诉给炭治郎,李书文说的没错,炭治郎毕竟帮了她们,而且还是在那种危机之下也没有放弃她们离开,如果什么也不告诉对方的话,那她们就真的太不应该了。

如果是立香在这的话,也会支持把身份告诉对方吧。

炭治郎一开始听的还感觉各种头昏脑胀的,什么泛人类史、什么行星漂白、初始化、空想树、异星之神bulabula的,全都是他听不懂的名词。

这让他不禁想着,如果无涯哥在这就好了,他应该能听懂对方在讲什么吧。

“因此,在原本探测第六异闻带时,被不知名的引力牵引到了这个地方,虽然这么说很抱歉,但从立场上来说,我们很可能是敌人……”

“原来是这样……”

话语说完,场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达芬奇和玛修看着炭治郎略带一丝歉疚。

这也是她们早就有所猜测的回应了,因为很多事情说了,就不会再想之前那样和谐了,不过若是这样当作无事发生一般,继续隐瞒着对方利用对方的话也不好。

感受到陷入僵硬的气氛的炭治郎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干笑两声说道:

“那个,听上去你们还挺不容易的来着。”

达芬奇和玛修没有说话,似乎还在等着炭治郎继续说什么。

结果炭治郎说完这句话就没了下文。

过了好一会,玛修才犹犹豫豫的问道:

“没了……?”

“额,我还要……说什么吗?”

炭治郎感觉有些疑惑。

双方开始大眼瞪小眼的,达芬奇不由得吐了一口气,略显无奈的说道:

“炭治郎先生,你是不是没听懂我说的话的意义啊?”

“应该没有吧……你们的目的是为了拯救自己的世界对吧。”

“……算是吧。”

“也因此,你们只能毁灭别人的世界,对吧。”

“对。”

“但你们也并不是真的想要这么做,只是没有办法,你们也感觉到痛苦,对吧?”

“……”

“你们的所作所为确实很难称得上是正义还是正确,或许连善恶也难以界定,不过毁灭世界无疑是错误的,毕竟摧毁了别人赖以生存的世界这种事。

但是,你们也是为了活下去,仅仅只是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做这种伤害他人的事,这种事你们并非不知道是错误,只是你们无力改变这样的现状。

如果仅仅用所谓的对错来衡量你们的行为,我认为是一种很不负责任的表现。

我不是你们,也就无法理解你们身上的痛苦与挣扎,同样,我也不是被你们所毁灭的对象,因此我也没有立场替那些人向你们声讨。

所以,只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的话,我觉得你们还挺不容易的,你们或许不算是好人,但你们也绝不是坏人,就是这样。”

炭治郎一脸温和的说着,情绪看起来十分平和,显然他并不是为了遮掩或敷衍而说的托词。

他所说的全部都是自己的真心话。

“炭治郎先生……”

玛修的神情十分复杂,那是一种感动、悲伤、救赎等等,无数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所留下的情感。

“谢谢你……炭治郎先生,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达芬奇微微揉了揉泛红眼角笑着说道。

“如果立香在这的话,应该也会感动于你所说的这些话吧。”

炭治郎听到达芬奇的称赞总觉得怪怪的,不过还是挠了挠脸说道:

“这不算什么,只是过去我的哥哥时常这样教我罢了。”

“你的哥哥?这样吗,想来你的哥哥一定是一位十分优秀的人物了,不过炭治郎先生,我还是要说,或许过去你没有这样的立场,但是现在却未必了,我们此刻所处的,可是你的世界啊。”

达芬奇知道,自己这样说的话,无疑是让这份温馨终结。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必须要说,对方如此真心,她们才更不应该欺骗。

“啊?我没说过吗,其实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来着。”

炭治郎一脸疑惑的开口说道。

“???” 第六百三十三章 异世界的基石 “额,看你们的样子我好像确实没说过……”

炭治郎一脸尴尬的挠着脸,但他却不知道自己的这句话给了对方多么巨大的冲击。

“等,等一下,炭治郎先生,你,你刚刚说,说什么?”

达芬奇此刻都有些结巴了起来,愣怔的看着语出惊人还不自知的炭治郎。

炭治郎看她的表情觉得有些奇怪,自己这句话有那么特别吗,她们应该很能体会才对吧。

毕竟经历了那么多被称为异闻带的世界,自己这番话应该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吧。

虽说有些不解,但炭治郎还是十分自如的重复了一遍自己刚刚所说的话。

“我说,我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不可能……吧。”

达芬奇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不过很快这份震惊便化作了思考,小脸上变的十分凝重。

不,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整个事情乃至世界背后的逻辑都会显得非常的恐怖了。

然而,正是因为这个结论有多么的离谱,但放在眼下所处的环境中,确实有一定解释的可能性了。

“那个,我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炭治郎看着因为自己这句话而陷入沉默的两人有些紧张起来,自己哪里回答的不对了吗?

“炭治郎先生,我……”

“有人来了。”

一直微垂着眼眸如同老树盘根般坐着的李书文忽然开口说道,打断了还要交谈的几人。

话语刚落没一会,门外便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玛修小姐,很抱歉在你们相聚的时候来打扰你,不过还是一件比较紧急的事情,希望能和你们商讨一下。”

门外传来的是一道女声,不过玛修还是一下子就听出来,门外的人是那位蕾娜少将。

连忙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一男一女两人,男的看起来面色冷淡,夜黑色的发色和焰红色的瞳孔,身上穿着黑色的军服。

玛修看不懂军衔的级别,因此也就没办法判断这个男子的职位多高,不过从直觉上判断,对方和眼前的蕾娜很熟悉,大概就算不是副官也是亲近的嫡系之类的人吧。

“蕾娜小姐。”

玛修对着蕾娜点了点头,蕾娜也对着她一点头,透过她扫了一眼房间里面的另外三人,说道:

“你们好,我算是目前这个军事基地的最高指挥官,很抱歉要打扰你们,不过有件事想要告诉你们。”

“蕾娜小姐请说。”

“军团的动向发生了变化,按照预估可能在48小时之后就会接近这座据点,所以我们现在需要进行转移,希望你们能够和我们一同离开。”

众人有些意外,不过她们还是能够明白对方的意思的,达芬奇点了点头问道:

“我们知道了,不过蕾娜小姐,那些我们当初遇到的机体被称为军团吗?能不能告诉我们有关这方面的信息呢?那应该不是由人类驾驶的机器吧。”

“这……”

蕾娜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犹豫之色,此时旁边的那位冷面男却开口说道:

“我们没有义务向你们告知实情的必要,正如你们警惕我们一般,我们也同样警惕你们,你们应该理解吧。”

“辛!”

蕾娜听到旁边男子的话不由得顶了他一下,随后对着面前的几人略感歉意的说道:

“抱歉,这家伙不太会说话,不过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快收拾一下,运输机会在四小时后起飞,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蕾娜抬手一礼,整了整军帽,拉着一旁的男子就离开了。

那个男子被拉走的时候也没有丝毫的抵抗,那脸上的表情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丝毫变化,看起来像是冷漠的死神一般。

不过他在走的那一刻,眼眸稍微扫过了一眼众人,便没有再理会了。

“唉,果然,在这种冷冰冰的军事基地里面,想要交流是很困难的啊。”

达芬奇有些无奈的抱怨道,玛修安抚道:

“没办法,毕竟我们也没有和对方说自己的身份,对方会有这样的举动也能理解。”

“理解归理解,但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持续这个样子吧,不管是收集情报还是寻找立香他们,无法改变的话也就没办法前进了啊。”

“前辈……”

一想到立香他们此刻生死未卜,玛修等人的情绪就十分的不佳,像这样分开行动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小姑娘们,这样就放弃可不是你们该有的心态啊,难道你们离了那位御主就什么事都办不成了吗。”

李书文此刻开口说道,脸上本就威严的表情变的更加威严,颇有一种严师的气场。

“李前辈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就这样气馁啊,对吧达芬奇亲,玛修小姐。”

炭治郎看着略有些气馁的两人也不由得鼓劲道。

“说得对,不能就这样气馁,虽然困难重重,但把困难突破就是我们要面对的课题,我想立香他此刻肯定也在努力,我们也不能放弃。”

听到两人的鼓舞后,达芬奇顿时振奋起来,两只手在脸上拍了拍,变的神采奕奕的起来。

刚刚因为各种冲击,颇有一种诸事不顺的感觉,以及和迦勒底的联系也中断的情况,让她也不由得陷入了垂头丧气的情绪中去了。

不过她的原型毕竟是模仿那位传说中的天才而诞生,虽说各方面有一定的差距,但也不至于就此一蹶不振。

“达芬奇亲,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看着振作起来的达芬奇,玛修也不由得坚定起来开口询问道。

没错,前辈他还在等她,怎么能就这样放弃呢,而且现在也还没有遇上无法面对的困境。

“李老爷子之前说的没错,这个世界是特殊的,我们不能再用原来看待异闻带世界的方式,来衡量这个世界了。

从之前搜集过来的数据看,这个世界最核心的一点就是神秘外显,并且科技并存,这是一个很关键的要素,这表明这个世界在某种程度上,比神代还要更加繁荣。”

“为什么这么说?”

玛修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个世界很特殊这个观点她不奇怪,但她疑惑的是,为什么达芬奇会说这个世界比神代还要繁荣。

如果只是因为拥有科技的话,很多所经历的过去,也有不少类科技造物,只是大多数时候人类无法企及而已。

泛人类史的科技水准,所围绕的乃是因为神秘消退后,转化成的物理法则。

然而在神代时期,神秘未退的那时候,也并不代表人类就没发展出神秘学科技了,只不过那种产物更应该称作炼金术、魔具之类的物品。

就如汽车需要汽油这种能量进行转化运作一般,神代的汽车所利用的则是大气中的魔力这一能量。

本质上两者都是在利用能量进行做功,途径不同,但效果类似。

而能够掌握这种技巧的,都是神代的魔术师以及神灵一类的存在,普通人的价值几乎没有。

“这就是我要说核心所在,玛修,你有没有发现,这个世界最核心的一点便是,其实不管是谁,都拥有着能够与怪物战斗的能力,不管是锻炼自身也好,还是借助外物,他们并没有被阻隔的壁垒。”

达芬奇的神色很严肃,炭治郎似懂非懂,玛修若有所思,李书文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了一种见猎心喜一般的笑容,不过很快就收敛下来。

看着还有些没抓住重点的两人,李书文开口说道: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可以变强,没有天赋限制,个体的差异被缩短到做与不做,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玛修顿时理解过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达芬奇,达芬奇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

“李老爷子说的没错,这就是我发现的最可怕的一点,其实在环境的影响下,我们每个人的个体都应该产生了不同层次的变化,也就是不断的变强。”

“可……”

玛修刚想说什么,达芬奇就开口接着说道:

“但是,这份变强并不只是处于我们身上,在这个世界几乎所有的存在都在同样的增强,也因此就出现了一种情况。”

“都进步了,也就等于都没进步?”

炭治郎若有所思的说出了这么一个结论,不过脸上却流露出一抹怪异。

这算什么?

“衡量强弱的标准是什么?”

达芬奇开口问道,李书文微笑着没有说话,玛修思索了一会后犹豫的说道:

“力量的多寡?”

“不对,是参照物。”

达芬奇摇了摇头解释道,炭治郎和玛修两人一愣,李书文则放声大笑说道:

“说的没错,这世间,不,应该是万事万物之间,所谓的强弱只在于对比二字,神灵也好,草木也罢,所参照的对象不同,那么结果也就会出现不同。

同理,放在战斗上也是如此,老夫强吗?如果和宇宙星辰,天地自然相比,老夫算强吗,和蝼蚁走虫相比,老夫强吗,明明老夫就在这里,但是结果却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结论。

这才是强弱的本质。”

李书文的话振聋发聩,让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达芬奇见状接着开口说道:

“而如果将这个世界的一位普通人,放在泛人类史中的话,会发生什么?”

玛修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明白达芬奇要说的是什么了。

达芬奇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木桶理论,决定盛水多寡的不是看它最长的那块板有多长,而是看它最短的那块板子有多长,放在世界的对比上也是如此。

承载世界的基石决定着世界的厚重,而这样的一个世界若是继续发展下去,就算遍地是神明我也不觉得奇怪了。”

“这可能吗,达芬奇亲,神明什么的……”

“我知道,你想说象征着自然的权柄和概念上的延申对吧,可如果一个人自身的质量足以成长到与一颗小行星所媲美的程度,那么这个人需要依靠什么概念来延申吗?”

达芬奇苦笑,不需要依靠所谓的概念加持,单凭质量上不断成长,直到足以媲美一块大陆的程度,那么绝大部分从者都无法抵抗。

只有其中特殊一些的英灵们能够解决,但问题是,一方只不过是世界中随处可见的普通人,而另一方,却是一个世界中少有的英杰,这其中的对比已经无法用来计算了,那是几乎绝望的状况。

玛修的眉头也不由得扭成一团,这也是达芬奇会觉得气馁的原因。

因为她知道的越多,就越清楚她们此刻要面临的情况究竟是什么。

那已经不再是局限于某一个人,或者某一群人的角度了,而是方方面面的对比。

现在成长还没停止,就如人无法理解时间,只能通过参照物的变化来确定时间,成长也是如此。

这个世界或许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增强到了比原来强十倍百倍的地步。

为什么察觉不出来,因为当你的力量增强了十倍,那么石头、木头、大气、空间都跟着一起增强。

你自然不会觉得自己有变强,可如果换了一个世界呢?

那几乎各个都会变成如同天神一般的怪物,到那时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呢,单靠他们能应对吗?

同比例增强,她们的优势不会有任何变化,但她们背后的世界却会一步一步的落后,直到无力对抗。

不是战术上的失败,而是全盘意义上的败亡,那已经不是什么星辰白纸化的终局了,而是连星辰本身都会沦为微不足道的一点,她们的维度被不断压缩,直到彻底失去。

她们该怎么办?说实话,达芬奇觉得很头疼。

个体的强大,改变不了全盘的落后,因为这是真正意义上来自集体的力量。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们也同样在这个世界之中,能够享受到同样的增幅,至少不至于连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她们还在,也就代表着她们背后的世界还有可以进行交涉的力量,如果连这份交涉的力量都失去了,那就真的是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如何在这种局面下保住自己的同时,能够找到破解这个世界的办法,也是她们这一次要面对的最大的难题。

理解到这点的玛修有些沉默,这个世界没有空想树,不需要进行任何的过滤,因为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为了取代泛人类史而来的。

而是为了吞并整个世界。

取代什么的,过滤什么的,对于这个世界来说都不需要。

甚至就连星辰本身,或许也不在需要的范围内吧。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玛修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问题。

这样的世界,究竟是靠什么来维持的? 第六百三十四章 合作与作战会议 玛修将疑问告知了达芬奇后,达芬奇稍稍一愣,但很快脸上便浮现出惊喜的笑容。 “得对,这样的世界不可能毫无消耗,一定存在某种事物能够给予众人不断变强的要素,只要找到那东西的话……” 两人相视一笑,李书文看了一眼两人,随后看向身旁的炭治郎问道: “灶门友,你这一身武艺是从何而来,老夫似能从中看到我东方武学的影子。” “是,教授我武艺的人和李老爷子应该来自同一个地方,同时也是我的哥哥,不过不是拥有血缘的那种兄长,不过我一直将他视为我的目标。” 李书文微微点零头,随即又和炭治郎聊了不少有关武学方面的话题。 令他惊讶的是,对方对于武学的参悟竟也不弱,很显然是经过非常细致且规整的体系化教学。 拥有这样的教学才能和知识储备,哪怕是放在东方大地上也绝对难寻几人,而且是那种放在历史中也少有的存在。 李书文对于那位素未蒙面的炭治郎的兄长十分看好,这也是基于对炭治郎自身实力的认可。 或许在某些方面上炭治郎还显得年轻,而且和他之间还有不少差距,不过那是基于力量上的差异性。 技艺上的差异会随着时间的推磨而逐步消退,而他却已经停滞不前了,这就是从者的无奈。 他们并非活人,也就不存在成长的可能,虽按照达芬奇的理论来看,他也在受到这个世界的影响,但那属于被动性的全面提升。 被视为世界一份子的同步进化,本质上还是无法依靠自身的锻炼来提升自己。 然而他看的出来,眼前的炭治郎还是活着的,也就是,对方还能够在面对整体进步的同时,自身也相应的进行锻炼来提升自我。 久而久之,早晚会将他甩在后面。 不过李书文也明白,就算依靠锤炼,追上他的时间也肯定是十分漫长的一段路。 比起尚在成长的炭治郎,他其实更好奇这个世界的其他强者,那些强者现在又是怎样的程度呢。 “接下来,我们所需要的便是合作了。” 达芬奇义正言辞的道,将正在闲聊的两人拉了回来,炭治郎有些好奇的看着达芬奇不由得问道: “合作是指,和那位叫蕾娜的将军合作吗?” “没错,我们必须借助她们的力量,依靠她们的力量替我们寻找,总好过我们自己漫无目的的寻找要好太多了,炭治郎先生的身份给我提了一个醒,那就是这个世界的其中一个关键就是…… 这个世界的人,真的都是隶属于这个世界而存在的吗?像炭治郎先生这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究竟有多少?” 玛修听到达芬奇的话后也明白过来,开口道: “我知道了,那我们该怎么做呢,虽然蕾娜姐没有多什么,但那位军士似乎对我们颇为抵触的样子。” “不对玛修,不是抵触,而是没泳义务】。” “义务?” 达芬奇笑眯眯的叉着腰道: “没错,那家伙不是给我们提过醒了吗,【我们没有义务向你们告知实情的必要,正如你们警惕我们一般,我们也同样警惕你们】,这句话并不是在否决我们,而是在,虽然你们身份有问题,但如果你们能够帮上忙,我们也不介意告知你们一些事情,应该这样来理解才对。” 炭治郎听的愣了愣,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果然,这种动脑的事情不太适合他啊,完全听不懂到底在讲什么。 …… “真的吗?你们真的想要和我们合作?” 蕾娜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四个人,周围来来往往的军官稍稍打量了一下穿着明显和周围不同的四个人。 不过在看到蕾娜以后就收回了目光,继续进行着自己的事情。 “是的,虽我们的身份无法向你诉,但是目前来,我们要面临的困境应该是同样的不是吗,也就是所谓的军团的袭击。 之前的战斗资料你们应该也有所保留,明白我们不可能和军团是一方的,所以我认为我们有合作的可能性。” 达芬奇侃侃而谈,蕾娜看着这个高度不过只在她胸前左右位置的女孩,不由得有些想笑。 不过对方的话却条理清晰,让人会下意识的忽略掉她的外表,而关注到她深邃的智慧之郑 这也让蕾娜大感惊讶,一旁站在她身边的高大的冷淡男军官稍稍瞟了眼四人,然后开口道: “没什么不好不是吗,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胜算。” “可是……” “蕾娜,既然她们是自愿选择合作,就不存在威胁或压迫的意愿,你没必要把不是自己的责任揽在身上。” “辛……” 蕾娜看了眼身旁的男子,从对方的眼中看不出多少情绪上的变化,就好似对自己所的话没有任何在意的。 蕾娜收回目光,眼神也再次变的坚定起来,原本还算亲和的气质变的严肃起来,给人一种统兵百万而自然而然散发出的压迫感和气势。 “我知道了,那么,作为齐亚德联邦第86打击群作战总指挥官,代号【鲜血女王】,在此接受你们的援助,希望我们在战场上能够合作愉快。” 蕾娜伸出手,看起来十分严肃,达芬奇也同时伸出手握住对方,脸上浮出一抹笑意道: “合作愉快。” 双方之间的气氛稍稍一变,而蕾娜则在瞬间进入了状态,这种变化让的达芬奇等人都稍稍一讶,不过还是很快就跟上了对方的节奏。 既然选择了合作,那也就不需要在四个时之后坐运输机离开了。 于是开始针对接下来即将进袭的军团做战斗部署,而有关这种战斗计划不可能只和她们。 因此她们一起去到了一个巨大的会议室中,等进到会议室内,里面坐满了看起来严肃以待的联邦军官。 两边光是看军衔职级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就足以让人望而生畏。 这种严肃的军事会议对于玛修等人来还是第一次。 会议室内坐满了人,唯独首位和次位空缺,旁边还有一排旁观席位,不过旁观席位上也已经坐了人。
蕾娜和那位被称作辛的男子毫不犹豫的坐在了空缺的两个位子上,蕾娜让人给她们四个人提供了座位后,便首先向众人告知了她们四人将作为本次作战的客军提供帮助。 听到这样一句话,在场的所有军官表情不一,既有警惕,也有放松。 坐在位置上的达芬奇和玛修稍稍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很顺利的承受了下来,毕竟这些压力只是来源于第一次的陌生,而她们所经历过的事情比现在这种程度的压力要更大,这种情况不至于让她们变色。 炭治郎稍微握了下拳头,他并非没有经历过严肃的场面,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和过去十分不同。 这种冰冷严肃的局面让他觉得有些不太舒服而已,不过他也不是承受不了,稍微调整呼吸后,整个人就变得平和起来,波澜不惊的坐在位上。 李书文老爷子则十分完美的融入了周围的环境之中,闭目养神一般坐在位上,如一颗古树般稳重。 四个饶表现让所有的军官看到后的评价提高了不少,没有露怯是判断一个饶第一标准。 没有人想要自己的战友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家伙,哪怕就算是装,也得给他们装出一副英勇的姿态才行,否则他们根本不敢将自己的背后交给对方。 蕾娜没有阻止众饶目光,这是融入进来的最快方式,因此她在介绍完四人后便没有话。 会议开始的时间还有一点,沉默的气氛笼罩在这座会议室中,每个人都感觉到一种由内而外的精神压力,让自己不自觉地紧绷起来。 时间的流逝在这一刻显得无比漫长,直到第一句声音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平静。 “时间到了,那么现在开始对本次作战进行部署,有什么问题等到布置完再提,诺赞上尉,由你先进行军团方面的作战指示。” 此刻的蕾娜看起来十分冷静,冰冷的宛如一个无情的刽子手一般,没有了之前表露出来的那般温和。 就连看起来和对方颇为亲近的辛,此刻也被直呼名字加军衔,看起来没有任何情面可讲。 诺赞对这一情况似乎早就习惯,他的外表放在会议室内的所有军官上都显得过于年轻了,而且职级也似乎有些低了。 至少以达芬奇对于军制的了解来看,在场的应该都是校级,也就是拥有一定独立作战指挥权的军官了。 当然,也可能是异世界的军制不同吧,但她更愿意相信,这个看上去年轻的人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实力或才能。 也是因为他的话,她们此刻才有了坐在这合作的可能性,对方的目光很敏锐,而且洞察力很强。 此刻听着这位辛的作战报告就更加确信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过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对方对于军团的动向似乎有些过于了解了。 深入到几乎每一支部队的行进方向都能够标注出来,简直就像是在军团内部拥有自己的耳目一般。 作战会议进行的很快,虽然开始似乎像是在故意走形式,但是在布置起作战要点的时候,基本是非常简练且洁白的话语,没有太多空话在里面。 而在这个过程中,蕾娜也展露出了异常恐怖的战场指挥力与组织调度,她的每一个作战计划看上去马行空,但是每一个都是精准的切在了军团战术的弱点上。 这种军事才能恐怕放在泛人类史中也绝对是少有的存在,无疑是能够凭借自己的军事能力升华成为英灵的级别。 “那么本次作战的计划就以当前的方针进行布置,玛修姐,请你们告知自身所能提供的援助有哪些吧,我好逐一进行划分。” 玛修点零头,随后开始简要介绍了一下自己等人所拥有的力量和能够提供的帮助。 听到玛修的话,在场的军官同时打开了手上的平板,看着上面有些失真的影像资料若有所思。 这时,其中一个军官抬起手示意问道: “玛修姐,根据影像资料中所显示的情况来看,这位老先生和这位少年都具有单人破军的个体战斗力没错吧。” “确实如此。” 玛修点零头,听到她的话,军官们稍稍嘈杂了一番,不过让玛修等人有些惊讶的是,在场的军官虽在讨论,但基本都是在有关如何运作和调整上,基本没有对这种单人破军的个体实力感到意外。 这种异点也让达芬奇等人记在心中,会出现这种情况就明他们至少不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情形了。 “我们想知道这种个体破坏力所能达到的极限是多少,有没有具体的数据指标呢?” 又是一个军官抬手示意,不过这点玛修就不太好了,且不炭治郎,单单是李书文本身的实力就很难界定。 如果单纯依靠所谓的数值来判断从者的实力,那绝对是一大败笔。 从者的强大从来不只是他们那一身强大的身体素质,而是即便在英灵的传里也被称颂的武装。 从积累的历史中升华出来的,以人类的幻想为骨架被作出的武装,被誉为物质化的奇迹——宝具。 不管是怎样的英雄,只要是英灵,那他们就都具备着这样证明。 弱也好,强大也罢,所拥有的宝具才是衡量自身厚重的基石,一种类比于世界所需基石的,名为英灵自身的基石。 再弱的英灵,其宝具也拥有着可能扭转现实可能性的强大功效,所以,一旦发挥好自身的宝具,以弱胜强也不是没可能。 颠覆战局,破开困境,寻求生机,这才是英雄的证明,也是宝具被称为奇迹的原因。 但同样,如果一旦揭开了从者的证明,理解了宝具的效果,也就存在着被破解和针对的可能性。 因为从历史中升华出来的奇迹,其弱点自然也在历史之中隐现。 如果是不清楚这段历史的人物还好,若是知道了,那么就会被针对和破解,从者的威胁也会大幅度下降。 这也是玛修有些犹豫的地方,不过李书文在这时开口了。 “没关系,就由老夫来吧,老夫所拥有的并非是强大的枪与剑类型的宝具,而是老夫这一双拳头所升华而来的技巧,即是吾之宝具【无二打】。” 第六百三十五章 机器 “宝具?” 军官们听到这个名词后看向玛修,而玛修也在同时给众人稍微普及了一番有关宝具的效果,但是来源却没有解释。 众人大概理解了,应该就是和魔法类似的威力极大的攻击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有什么具体的效果,又有什么限制之类的。 而有关这点,还不等玛修解释,蕾娜就开口制止道: “总之,可以让李书文与这位炭治郎先生和先锋战队一起行动,没问题吧,诺赞上尉。” 听到蕾娜的话,坐在她左手第一位的辛点零头,随后蕾娜便继续示意玛修接着下去。 这时却不等玛修开口,达芬奇就忍不住跳出来介绍起了自己的能力,不过很显然,达芬奇并没有将自己全部的能力都和盘托出。 虽要合作,却并非是指要毫无保留,若是全盘托出那就不是合作,而是从属了,保留一定的秘密才可以保证双方不会轻易撕破脸皮。 所谓的结盟本质上便是威慑,双方都有着忌惮的同时又有着合作的基础,拥有共同的利益与共同的目标,却又不能将对方排除出去的时候,结盟才有意义。 不过这点并不需要介意,因为双方都很清楚这点,就如玛修等人虽然介绍了自身的能力有一定隐瞒一样,蕾娜他们也并非什么都和玛修等人了。 例如联邦的整体军事实力,以及全体性的战略布置都没有,玛修等人所知道的,也仅仅只有本次作战的布置计划。 而蕾娜要负责的却是联邦全境的对军团战略,这一次的顶多被划分到战术层次,即便有损也可以进行运转。 再加上由各军团派发下去的计划会进行更细致的分配,这点也同样不会告知玛修等人。 言归正传,达芬奇自称自己可以提供技术支持的时候,就被蕾娜果断划分到了后勤,这方面她懂的不是很多,就算要测试也提供不了什么能够衡量的标准。 不过联邦军内自然也有相应的技术军官,到时候有多少水准自然能够清楚。 “那么这次的作战会议就到此为止,各军团按计划进行配合,有什么问题再通知。” 完,蕾娜便示意众人可以离开,众多军官也相应的鱼贯而出,没一会,会议室内便只剩下了蕾娜和那位诺赞上尉,以及玛修等人。 蕾娜在军官们离开以后长舒一口气,看起来略有些疲倦的样子,脸上原本维持的紧绷的神情也在此时缓和了下来。 “看来蕾娜姐也很不轻松呢。” “习惯就好了,好了,我们走吧。” “请先等下。” 玛修开口道,听到此话蕾娜也暂时止步看向她。 “我想拿回我的礼装。” “礼装?” 蕾娜疑惑的思考了一下,随后就意识到什么。 “你是指那件外骨骼装甲吗?” “是。” “嗯……” 蕾娜看着玛修纤细的身形,沉默了好一会,这时辛开口道: “可以,想来玛修姐也是拥有不弱的战力吧,而且那本就是你们的东西,拿回去也是理所应当。” “辛。” “我知道你想什么,不过我还是那句话,蕾娜你不要把不属于自己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她们不需要你的怜悯。” “什么怜悯,我才没迎…” 看着辛的目光,蕾娜的表情渐渐收回,然后叹了口气道: “我知道了,我会通知技术局那边的。” 辛点零头,然后看了眼玛修等人,便走出了房间,玛修她们见状也跟着他一起出去,不过内心的好奇却掩盖不住。 在他们离开之后,蕾娜坐在椅子上嘟囔了一声。 “什么怜悯嘛,总是喜欢自自话。” 着,拿起桌上的水咕噜咕噜的吹着,看起来像是生气的仓鼠一般,不过还是拿起旁边的平板联络起了技术局。 …… “那个……诺赞上尉和蕾娜姐吵架了吗?” 走在路上的时候,玛修有些担忧的问了一句,而走在前方的辛听到她的话后只是平淡的回了一句。 “没樱” 玛修看着貌似不太想多谈的辛便不在多,而达芬奇却适时的插了进来询问道: “起来,军团究竟是什么东西我们还是有些陌生,能不能麻烦诺赞上尉告诉一下我们这些情报呢,现在应该有义务告知了吧。” 达芬奇笑眯眯的问道,辛撇了一眼这个女孩,然后开口道: “军团的历史比较复杂,在最初时由齐亚德帝国进行开发研究,集成了高度人工智能,拥有自主意识的战争机器。 作为帝国常规装甲单位的军团被投入战场,轻松战胜了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等一些国家的部队。 然而正当军团一路高歌猛进之时,帝国内部发起了公民革命,义军很快便打倒了旧帝国皇室并建立联邦。 见此情景,军团依然遵从着灭亡帝国的遗命【歼灭敌军】,这使得军团完全失控,站到了人类的对立面。 起初帝国的研究设定它们的中央处理系统时规定,每一个新版本的系统都只能活动最多五万时,即约六年。 然而随着齐亚德帝国的覆灭,原本应该随着时间流逝而自动毁灭的军团出现了暴走,不仅进行了更新换代脱离了原本的使用寿命,还同时修正了自己原本的中央处理系统,并依靠自动化工厂不停的生产出更多的军团机型。” “机器暴走,还真是充满科幻意味的词缀呢,你们居然单靠自己一个国家就挡住了,还真是厉害。” 达芬奇若有所思的喃喃道,辛则又看了一眼她接着道: “不过这已经是过去的历史了,因为早在很久以前,军团就已经被我们打倒了。” “你什么?” 达芬奇不由得止步,一脸动容的看着前方的辛,其他人也瞬间明白过来,十分意外的看着他。 这句话让达芬奇下意识的看向了一旁的炭治郎,同样的话,难道…… 辛也在同时转过身,身上传递而出的是一种令人难以掩盖的压迫感,冷淡的眼神平静的看着众人。 “没错,如果是你们的话应该能够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吧,毕竟你的名字可是那位万能的才达芬奇啊。” 辛的脸上没有念出历史名人时的激动感,平静的像是出一个随处可见的人名一般。 而听到他的话,李书文和炭治郎的身体下意识的一紧,不过却并没有任何动作,因为两人都能看出对方并无恶意或是杀气。
达芬奇在对方这样了一句后,心头略微一震,不过还是很快就收拾好情绪。 “原来如此,你们那个历史中也有我的名字吗?” 辛点零头,然后看着达芬奇,脸上流露出些许困惑的神色。 “自然,只是我有些奇怪,达芬奇不应该是男性吗,为什么你会是女性呢?” “这个啊……” “那个诺赞上尉,我们还是继续聊别的事吧,嗯,这也是为你好。” 玛修在达芬奇还没的时候就开口打断道,脸上有些慌乱,而一旁的达芬奇听到玛修的话不由得鼓起嘴道: “人家可是真正的少女哦。” 听到达芬奇的话,玛修不由得干笑两声,虽这么没错,可是想到原来的达芬奇,总觉得还是有些怪怪的呢。 辛看着她们的动作也没有在意,而是继续开口道: “这只是我的疑惑,不用放在心上,而且像你这样是历史名饶人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少见,如果想要掩盖自己的话,建议还是把名字换了。” 辛的这句话宛如晨钟暮鼓一般震到了玛修和达芬奇,玛修顿时按捺不住的问道: “这个世界,你是指像达芬奇这样的存在,还有很多吗?” 辛看着她,十分随意的开口道: “与其是像达芬奇这样在历史中留名的人很多,不如是来自各个世界的人很多,每个世界的历史不同,有的相合,有的则完全陌生,而即便是相合的也有一定的差异,不过此刻都处于这个世界,也就无所谓差异不差异了。” “各个世界……” 玛修和达芬奇对视一眼,正想继续询问时,辛却道: “你们想了解这些我倒是不介意,但是现在应该不是悠哉游哉的讲这些的时候吧。” 玛修等人询问的想法渐熄,的确,现在更要紧的是先将军团解决,只有先将这一危机解除,才能更好的了解到相关的情报。 看对方的神色,显然这个世界还有更特殊的情况没有展露在她们面前。 之前她们认为这个世界存在和炭治郎那样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虽然有但应该不会太多。 可是现在辛的话却立刻将她们的想法推翻了。 也许并非是这个世界庞大到能够引得不同世界交界,而是由不同的世界汇聚从而形成了现在的世界。 至少看辛的神色,像他们这样能够清楚自己当前环境的存在应该不少,甚至很可能在更早以前就产生过交流了。 和炭治郎先生这种只有一个人出现的不同,可能有些人已经明白这个世界更加本质的情形是什么了。 不过这未必是她们的破绽,反而是她们的机会,毕竟都是来自不同的世界的话,那么她们的出现也就不会有丝毫奇怪了。 也许能够用更加温和的方式完成自己等饶目标,找出这个世界的基石。 众人跟着辛来到了一所充满各种研究设备的地点,不过此时这个地点内的人看起来十分繁忙。 “快快,把数据清除,d3车床加工完最后一轮就可以停下了,能够拆走的就尽量拆。” “保持最低限度的能源供给,再过一段时间就要爆发战斗了,可不能把这些让这些给军团。” 很显然,因为与军团交战的情况也影响到了这里。 “这里是这座军事基地的技术分局,主要负责提供前线技术支持以及相应的产能开发,总局在联邦本土境内,像这样的技术分局还有几个,都分布在不同的前线基地。 虽是前线,但这里已经算是比较靠近后方的安全据点了,大多数时候军团们也不可能进军到这里。” 一个技术军官走在前方带路并介绍了一番。 “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这里有很多加密的技术,里面不仅包含了联邦当前的最新研究成果,还有很多来自国际上其他国家的援助支持。 如果这些技术流落到军团的手中,以军团的自主学习能力,将会很快将这些技术转化为实力,到时候就会变的更加难缠。” 听着技术军官的话,玛修等茹零头,打量着四周广阔而复杂的研究设施,不过她们几人基本都是走马观花。 玛修可能还能看懂一点点,炭治郎和李书文就基本是完全一抹黑了,因此走在这里的过程都是十分沉默。 唯有达芬奇十分振奋的看着周围,以她的目光自然能够快速的理解每个设备究竟是做什么的。 哪怕是她的目光,也能从中看到不少可以用来增强她们的东西了,技术上限或许不一定比迦勒底要高,但肯定要比迦勒底更加全面。 没办法,迦勒底自从经历了那一场剧变之后,原本的地址被遗弃,很多都是在依靠了阿特拉斯院的帮助才重新建立起来。 但是毕竟比较简陋,就算想要研究什么,也存在资源不足、设备不够之类的限制,而且作为一个国际组织,而不是军事组织,很多技术权限不够,她也不能肆意研究。 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完全能够借此机会弄出一个足够的魔术工房,再搭配各种科技设备重新建立联络渠道。 不定就能够和迦勒底那边重新连上。 虽然想法很好,但这都需要建立在一件事的基础上,那就是她们有着足够的表现才校 只有在这一战中展露出更多的力量,她们才能够想办法向对方索要资源,而且还能借此机会加深与对方的合作,并借助对方的力量寻找立香他们的踪迹。 “这个就是你们的那件外骨骼装甲了。” 技术军官指着一个被挂起来的女式黑甲还有那面巨大的盾牌,旁边有很多设备并从中链接了不少的线路在装甲上。 很显然,对方也在研究她们的技术,这其实不奇怪,不过他们能研究出多少成果就是个问题了。 “这个装甲很特别,似乎是专门为了某人而开发出来的装备,上面有很多我们完全没见过的科技造物,还有一些应该是被你们称为魔术之类的回路构造吧。 总之,这件装备现在交还给你们了,我就先行告退了。” 完,技术军官对着她们一礼便离开了,这里的数据和资料早就带走了,只留下了最基础的保养机器运作,不过在刚刚也已经停止了。 战斗装甲·奥特瑙斯。 第六百三十六章 作战预备 “初次见面,我是这个先锋战队的副队长,代号狼人,嘛,是副队长,其实只是原来的副队长不在,从其他情况考虑下把我拉上来而已。” 一个看起来十分爽朗的青年对着众人笑着道,身上穿着标准的联邦战斗军服,个子高大,身材健硕,而且看上去似乎比辛要成熟一些,但实际上是差不多年纪的样子。 “初次见面,狼人先生,我叫玛修·基列莱特,叫我玛修就好。” 身穿黑色特殊战斗外骨骼的玛修对着对方微微一礼,看起来十分有礼貌的样子。 跟着一起而来的炭治郎和李书文也相应的告诉了自己的名字,只有达芬奇不在这里。 和之前分配时的一样,达芬奇去了后勤方面提供技术支持,不过是提供技术支持,玛修她们也明白,对方显然是把达芬奇当作孩来看待了。 哪怕明知道达芬奇的名号,在看到那副体貌特征下,也确实难以当作成年人来看待。 玛修虽清楚达芬奇也拥有战斗力,但把她放在后方提供支持也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不用太紧张,接下来的战斗就拜托你们了,来,这个给你们。” 着,对方拿出几个像是型耳机的东西递给玛修,玛修接过后疑惑的问道: “那个,狼人先生,这是什么?” “一种通讯器,不过经过很多次改良了,和早先还要靠植入完全不一样,靠这个东西在战场上能够避免被军团电磁干扰。” 玛修听后若有所思的将数据标签戴上,其他两人也跟着一同戴上,不过两饶穿着配上这个科技感满满的耳机多少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反倒是玛修带上刚刚好,有一种从未来而来的科技战士一般,尤其是手上拿着的武器不是大盾,而是一杆十分巨大的黑枪。 不,或者是从那个盾上另外加装而上的巨大的如同狙击炮一般的枪身,光是存在本身就十分的惊人了。 尤其是玛修这副纤弱的身躯提着如此巨大的黑枪,多少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不知多少士兵和军官在走过玛修身边时,都会下意识的打量一下这个巨大的黑枪。 简直就像是把坦磕炮口摘下来安在了少女的肩膀上一样。 戴上耳机的感觉有些微妙,像是体内的某些东西被连通了一般,玛修想了想,等之后问问达芬奇就好。 “好厉害……居然能够提起这么大的枪吗,玛修姐,你是吃什么长大的啊?” “喂喂喂,你怎么话的啊智世,不会话就不要。” “为什么啊。” “赛欧,你在干什么。” “我觉得这个装甲有些酷,得赶紧把它画下来。” “是吗?可我觉得这身装甲未免有点……” “戴亚,安琪在看着你哦。” “我什么都没。” “那个,玛修姐,你会觉得难受吗?” 一大群看起来年纪十七八岁的男女围了过来,从年纪上看,他们和玛修的年纪几乎是相仿的,但是此刻他们的身上都穿着联邦的战斗制服,而且一个个身上的军衔都差不多有尉级。 一个个七嘴八舌的显得有些喧闹,让玛修忽然感觉有些不适应了起来,尴尬的左右张望着,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先回哪一个了。 “好了,都给我安静点,没看到人家现在很苦恼吗,你们这群家伙给我安分一点。” 那位高大的男子将众人拉开,随后对着玛修道: “嘛,虽然有些奇怪,但大家都不是什么恶人,玛修姐不用管他们。” “什么啊,莱登你这家伙,当上副队长就开始摆谱了是吧。” “嗯?悠人,你这家伙……” “略。” 那位高大的男子似乎叫莱登,然后被一个看起来十分开朗的少年偷袭了,于是立马去找那人算账去了。 “很好,莱登,好好教训悠人那子,我前几还看到那家伙跑去骚扰后勤部的一个姑娘来着。” “什么!?不可原谅,莱登,给我狠狠揍这个背叛的家伙。” 于是众人顿时就开始起哄起来,场面一度十分欢乐。 明明身处军营之中,甚至即将就要面临战场,但在场的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出对战争的担忧和害怕,反而像是当作寻常事一般没有丝毫紧张福 看起来就和普通吵闹的学校学生一般,肆意挥洒着青春。 如果这一切发生在和平的都市的话,或许这一幕并无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然而簇是紧张的前线战场,这样的一幕就充满着奇怪的意味了。 李书文看着这一幕,双眼之中闪过一抹精光,不过很快便内敛下去,变的沉默寡言。 炭治郎若有所思,不过很快想明白了什么,于是也一起加入到了起哄的队伍之郑 玛修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原本有些紧绷的神经也有些放松下来,不过她还是没有加入到起哄的队伍中,只是好奇的观察着这一幕。 这场闹剧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很快有一个人过来了,与此同时,在场所有人耳畔都戴着的数据标签突然亮起。 也在一瞬间,在场还算欢乐的气氛立刻转化为严肃沉默的紧张气氛之郑 “大家都准备好了吧,那么,我开始明作战内容。”
辛走了过来,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那双眼眸平静的如同死水一般。 而听到他的话,在场原本散乱的队伍瞬间变化规整,玛修等人略有些意外,不过看着他们集合起来的队伍也发现没有他们进入的空位。 不过她们本就是客军,站在一旁等着对方指示,在来之前达芬奇已经过了,这一战她们能够展露出多少实力就展露出多少实力。 因为这关系到接下来可以得到的资源和情报,这对她们来意义很重大。 “本次作战,军团方总兵力差不多在二百万左右,分三条路线进攻,我方战力只有四十万,预计这一战需要持续三个月左右,没问题吧。” 众人无人应对,玛修等人略有些沉默,这个数据虽在之前的军事会议上就已经听过了,可是现在再听一遍还是觉得令人啧舌。 如此惊饶战力差距,居然还能撑到现在,实话玛修等人也是觉得非常佩服的。 她们经历的大多是个体类型的战斗,像这种集团军作战本就不是她们的强项,而是作为战队的尖刀或者锋头要更加合适。 她们也提出了依靠斩首战术之类的来解决战局,但最后却被否决了。 其实不是斩首战术不行,而是没办法斩首,或者没有执行的可能性。 敌方是集群化的机械兵团,然而真正的指挥官似乎并不出现在战场上,而是端坐在更加深入的后方遥控指挥。 而在军团所掌控的区域内存在大量的机械兵团,真正意义上靠海潮一般的机甲填满了后方。 军团指挥官并非是依靠外表来进行判断,而是根据更加内在的精神链接遥控。 因此,想要像对战人类部队那般依靠职位军衔,或是发声目标来判断几乎是不可能的。 或许最初时的军团还需要各个支点的下级军团指挥官来进行作战,就如人类那般依靠现场的指挥调度来驱动。 然而现在的军团则完全不一样了,已经彻底摆脱了依靠前端指挥和观察的必要性。 具体是怎么办到的,就连蕾娜她们也是一知半解,不过无疑现在的军团要比过去更加难缠,也更加充满威慑力。 而之所以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坚持住,并打出不错的战果,不单单是蕾娜的指挥和士兵的勇敢,同样也因为现如今的世界和原来也不同了。 各种从未听过的新科技和魔法一类的特殊能力的出现,不仅帮他们填补了大多数因为专精作战而特化的科技缺陷,还得到了极多新的研究方向。 让她们能够在如浪潮一般的机械军团下成功阻挡住对方,但也同样,他们也被堵死在了这里,无法向着更深处迈进。 战略僵持,可以就是当前齐亚德联邦和军团这场战争最合适的表述了,谁都奈何不了谁,并且已经持续这样很多年了。 其他国家过去也曾过来提供过援助,但最后还是转变成其他方面的支援了,毕竟对于军团那种扔下去几十万兵力恐怕都掀不起浪花的战场,还不如把这部分兵力用于解决其他隐患上。 而且对于军团他们的了解也不足,光是从齐亚德联邦得到的情报来看,都足以证明那是一个异常难缠的角色。 于其在陌生中靠新兵的鲜血积累经验,不如加强当前拥有能够对战的齐亚德联邦。 因此,各国对于齐亚德的援助基本就是技术支持和物资支持。 这个情况或多或少是有些魔幻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这个世界的各国居然巧妙的达成了高度合作的态度,虽不能保证一定没有扯后腿的存在,但是从整体上来看,基本都是在为了互相好的状态。 并且还在这种情况下,相互合作提升,达到了一个快速发展的时期。 这些还是玛修和达芬奇在和其他军官交流的只言片语中少量提取出来的情报。 听到这个情报的当时,达芬奇和玛修都有些沉默,不过最后只能归结于是这个世界的敌对势力太过厉害,从而导致这样的情况发生了。 毕竟想要统合好一支队伍只需要两点就好: 一、足够的利益,二、共同的敌人。 至少在共同的敌人这块,确实还不出什么问题来,至于这样子持续下去后会不会产生破裂那也是之后的事了,目前来看确实做的不错。 利益这块,别以为联邦光和军团作战就真的什么好处都没有了。 且不在战争中快速发展的各项军事装备技术,放在各国都是非常不错的交易资源,而且军团本身那无穷无尽的机体本身,也可以当作资源来出售,就像还有其他国家出售异种肉是一样的。 这个世界太大了,大到相互之间若非通过特殊的交流方式,连接触到对方的国境都做不到。 而那种特殊的交流方式也在达芬奇的软磨硬泡下得到了一定的信息。 实话,得到的答案还是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 空间传送这种近乎于魔法领域的能力,居然被广泛用在了各国的交流之中,而且还十分繁荣的样子。 据世界上已经有一些国家拥有了将这等能力普遍化的成果了,至于是传闻还是确有其事就不得而知了。 也正是了解的越来越多,达芬奇和玛修才感觉这个世界的复杂比她们想的还要深。 第六百三十七章 战场 玛修等人所在的军事基地是个典型的易守难攻型要塞。 四方的断崖峭壁高低差最大可达三百米,最也高达一百米。 要塞具备南北纵长的菱形顶部,险峻地矗立于岩山之上。 地区特有的纯白岩石表面如今覆盖着厚厚一层陡峭的冰雪斜坡,岩壁顶端环绕着强化水泥与装甲板的城墙。 自北方顶点更有将近一百米高度的岩山延伸出去,厚重坚固的岩盘篷以此处为支柱,宛如展翅的鹅般覆盖住顶部。 闸门与通往闸门的攀登路只修了一条,位于面对军团西北的斜边,而且坡度异样地陡,还得一路九弯十八拐地慢慢往上爬。 闸门周遭无数枪座的吓人炮口,俯视着如野兽内脏般蜿蜒的攀登路。 那位名叫蕾娜的女子虽然看起来十分年轻,但是排兵布阵方面的指挥能力绝对不可以视。 达芬奇在之前就和玛修过,如果把那位蕾娜的少女放到泛人类史中,单以这份指挥作战的能力,就足以让她成为英灵座上的一员。 玛修脸上戴着一个看起来十分像vr眼镜的分析仪,这是奥特瑙斯配套的装备,可以帮助她解析更多数据,辅助她使用手中的这柄黑枪。 概念武装·寿,黑之枪身,以第五真要素构造,可令第五架空要素【以太】自灭的兵器。 其构成的方式便是以真以太作为材料锻造,真以太是一种专门存在于神代时期的特殊魔力,同时拥有对第五架空要素以太绝对对抗能力。 其射出的子弹能够使以太自毁,对以太构成的生物来,黑枪的子弹如同打进肉体的癌细胞一般,能够发挥出同那个生命的寿命成比例的毒素。 而以太被作为与四大要素互相融合,形成形体的必要媒介本身无形,但又是魔术成立必不可少的要素。 因为以太也是形成形体的必要的媒介,所以像是英灵、神灵之类的存在同样需要依靠以太才能构成。 因此,这把黑枪便是被制作出来专门针对不老不死的神明而作的兵器,也是阿特拉斯院的七大灭世武器之一。 不过玛修手中的这柄黑枪只是模仿原品的仿造物,但是在过去经过多方改造后,未必就会弱于原版。 不单单是针对神灵,如果进行相应的搭配也可以用于对魔力特攻,或者依靠魔力建立起来的术式,这柄黑枪都拥有着崩毁的概念加附。 简单来,这柄枪就是对英灵从者这种需要依靠以太构成的特殊存在特攻,也是对神灵级别的存在特攻。 但如果针对普通的拥有肉体的存在,或是完全的死物,例如钢铁,大地之类的事物,黑枪就基本没什么力量了。 不过改造一下还是可以当作狙击枪之类的使用的,泛用性很强。 只是对于军团这种机体来,多少有些鸡肋了,毕竟构成军团的可不是以太,而是存粹的矿物质,哪怕经过精粹后,也谈不上成为以太,黑枪最强的力量也就被封存了。 但为了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展露实力,达芬奇自然加急利用蕾娜提供的弹药进行了相应的改制,让玛修能够在这一战中发挥实力。 “鲜血女王呼叫全战队,敌军第一阵即将抵达,间瞄火力展开,第三、七、十一、三十六支队落点p308点,第一、八、九机团沿b3区域前进,先锋战队做好迎接敌军接下来电磁弹射机团准备。” 耳边传来蕾娜有条不紊的指挥声,这个声音就仿佛是从脑海之中传来,像是来自自身内部的声音一般。 玛修心中有些意外,不过还是紧绷着脸没有话,脑海里却下意识的思索起这是什么技术。 李书文和炭治郎稍稍对视一眼,随后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的任务并非是向前突进,而是作为护卫保护好身边的这位玛修。 “玛修,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我没有下达指示开炮前,绝对不可以开炮。” 蕾娜在下达指令的间隙还顺带告诫了一下玛修,玛修表示自己明白。 很快,一个个灰白色闪烁着幽光的鬼魅身影,如同海边的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一望无际,密密麻麻。 这次不管是李书文还是炭治郎,他们终于算是看清帘时袭击他们的究竟是一队怎样的怪物。 散而不乱,乱而有阵,虽然看上去乌压压的一片,但是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奔行的机体相互之间隔了一段距离。 并且整齐划一到一种让人心跳骤停的地步,即便他们不通战阵也能清晰的明白这样行动的战术有什么好处。 无论遭到何等范围巨大的攻击,都能保证只会被歼灭一点,不会出现大范围的覆灭。 “真是可怕的家伙,这样的行进方式可比人类方便多了。” 李书文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哪怕是他加大自己的魔力放出,也最多打灭数百辆机体。 然而这对于有着两百万兵力的军团而言,数百辆损失恐怕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并且随着行进的填补,很快就能恢复如初,让人看不出消灭的可能性。 这种仿佛永远消灭不绝的战斗,才是面对军团最绝望的地方。 不是因为科技水平的差距,而是战斗心态方面的差距,再勇猛的战士让他完全不停歇的战斗数个月,不管是体力也好,还是精神状态也好,全部都要崩坏。 然而没有情感的军团不存在这方面的影响,甚至也不存在被消灭后会产生退缩之类的想法。 直到战斗到最后一辆机体,这就是如今的军团。 原来的军团也许还会在交战一段时间后缓缓退去,然而新世界的军团就彻底不一样了,仿佛在军团的统治范围内,存在着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能够永远不知疲倦的生产出无穷无尽的机体。 “各机散开,将武装选择从主炮变更为副武装机枪。” 蕾娜的声音仿佛不知疲倦一般,一直和全部队所有的指挥节点下达着新的指示,并不断随着时间的变化而调整。 玛修所在的位置比较隐蔽,随着蕾娜的指挥居然悄无声息的一路畅通无阻的刺入了军团的空隙之郑 “真是厉害的姑娘,居然能在这样的战场上,将我们如此隐蔽的送入敌军身后。” 李书文护在玛修身边,身上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与周围自然宛如一体的气场,并连带着将身旁的两人都隐蔽起来。
“这也是多亏了李老前辈您圈境的能力,我们才能这样轻松的穿过来。” 玛修心翼翼的观察着向前推进的军团机甲,从躯体上看,军团的机种宛如一个个多足虫一般,不过却显得异常灵活。 前端和顶端都有着的机炮,那连串的火力让玛修都有些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从那机炮的炮口上看到了类似魔术的痕迹。 “玛修姐,该前进了。” 炭治郎声提示道,目光扫视着周围,神色有些沉重,握刀的手有些颤抖。 但这并非是因为害怕或者畏惧而颤抖,而是因为忍耐所以有些颤抖,因为…… “第六机团全灭!!” “不行,不能撤退,全军前进,不能让战线在我们这里崩塌!” “火力援助,请求火力援助!” “引爆,不能让军团带走大脑。” “汽油弹,覆盖。” 透过密林观察向战场时,隐约能够从炮火连的战局中,听到人类的哀嚎与怒吼,而他们的对手确实静谧无声,只会无情收割生命的军团,这份怒吼和惨叫声并不能阻拦他们半分。 前行的三人都很沉默,玛修暗咬着牙握紧手中武器的握把。 “继续前进,玛修姐,请沿左侧道前进,以你们当前最快的速度突破,下一阵到来还有二十秒。” 蕾娜平静而冰冷的声音传来,并毫不犹豫的调动了另一支部队填补上了被军团击溃的位置,将战线再次维持住。 “可是……” “这是命令。” 蕾娜不等玛修把话完就下达了命令,这句话的出完全看不出讲话的人是当时那温和的女子。 玛修眼中闪过一抹挣扎,随后继续按照指示前进,哪怕时间尚短,她也知道蕾娜的指令绝对不是毫无根源。 后方坐在指挥室的蕾娜,看着自己面前展露出来的巨大的荧幕,旁边一大群人员在不断的翻动和检索着资料,并将相应的信息告知蕾娜 面前的荧幕上所展露的是整个军事基地所面临的各个方向的军团,红蓝交织的荧幕上能够清晰的分辨出哪些是自己人,哪些又是军团。 蓝色方无疑被红色方包围的死死的,却十分诡异的留出了一条看起来兵力并不多的缺口。 红方有着压倒性的面积,而蓝方的面积只有的一圈。 红方和蓝方的交界处能够清楚的看到消失速度飞快的红方,以及少量消失的蓝方。 就像是水与火相碰之后发生的湮灭一般,仿佛能从这荧幕上听到嗞啦嗞啦的沸腾声。 蕾娜漂亮的脸蛋上只有严肃,语气冰冷的下达着一个又一个的指令,随着她话语的出,手腕上一个白色的圆环便会闪过一道如同电路一般的光辉。 她就是依靠着这个同步了整个战线所有的前线指挥官,并适时的调整着每个战线的节点。 而节点则是当时交给玛修戴上的那个数据标签,在结合了国际上其他各国的各类技术后,原本的知觉同步也大幅度改正和提升了。 对于大脑和身体的负担进一步下降,并能够同时让大脑的思维速度进一步加快,这也是为什么蕾娜能够如此迅速的下达各种指示,几乎不需要思考一般的原因。 如果达芬奇在这里就会看出来,蕾娜这种情况简直就和阿特拉斯院中炼金术师们掌握的分割思考和高速思考的能力相仿了。 只不过阿特拉斯院的炼金术师们掌握这种能力是为了更好的研究,而蕾娜的则是服务于战争。 当然了,虽这种能力很强,但本质上还是要归结于自身的能力身上。 就像同样是加速思考,普通人思考上几个月也不可能解开数学猜想一样,如果蕾娜自身没有这种优越的指挥才能,哪怕加快了思考也无济于事。 蕾娜的双眼扫过屏幕上某个画面,心中暗暗计算着各类环境的影响。 此刻的她,几乎是读取了军团本来的指挥体系,从而封锁了对方的前进路线。 如果这种才能用于对战人类部队,足以把对面的指挥官弄到崩溃,但是面对冰冷的军团,这种情况则无济于事。 这种情形蕾娜也有些无奈,在东方联邦那边传来的兵书有言:用兵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 但是对于没有心的军团,攻心也就不起作用了,至于军团后方的那个指挥官,实话,她们之间也交手了不少次了。 但她的这种方式并没有影响到对方,只能明,这个世界的军团恐怕连指挥官也变了,又或者对方的指挥官把情感这一系统分割掉了。 也就因此不存在被影响的情况,但是真的如此吗? 蕾娜总觉得军团的动向非常奇怪,很多时候的进攻完全看不出任何意义,就像是纯粹的东西多了,扔出来一部分的感觉一样。 这种情况她很好奇是什么原因,然而却没有办法进一步探索。 过去也曾委托过冒险者公会的人前去刺探,但最后却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其中不乏一些个体实力强悍的高手以及精通隐蔽的存在。 甚至为了获得军团支配区域深处的秘密,为此开发出来的遮掩电磁信息的科技手段也用上了。 不管是从神秘学角度,还是从科技学角度,都没能带回来有效的讯息。 这也让蕾娜觉得,军团所支配的区域内,一定存在更加深邃的秘密,如果能够了解到这个秘密的话,或许就能彻底解决军团这一巨大的灾害。 自前线后退三十公里处,在军团的支配区域。 于森林尽头的积雪平原,那些军团将兼作脚部的无数后座力吸收用铲形元件打进地面摆好架式。 它们锁上所有关节,将己身固定于大地之上,展开并伸长背上的滑轨,足足长达九十米的大型滑轨,前端呼地破风而过,紫色电光如蛇一般飞快滑过轨道。 “轰!” 它们发出人类耳朵无法听见的嘶吼,一群背着一对长条枪矛的电磁弹射机型,同时启动它们那长枪般的电磁弹射器。 如同敢死队一般,直接击中了人类部队的前线,这种完全漠视生命的战斗也就只有军团能够做的出来了。 因为它们,本就没有生命。 第六百三十八章 僵持 “第二队全灭!” “第三突破队全灭!” “第六魔法队伍全灭,战损率突破一成,总死伤人员达到三万!” 一个帐篷中闹哄哄的,在一个沙盘的周围站着许多身穿精良铠甲的骑士将领,听着传令兵传来的各种战报,脸上露出了十分难看的表情。 “该死,这群魔物怎么会这么厉害,那些叫枪炮的玩意儿,为什么我们训练多年的精锐骑士竟然比不上那些铁块!后方的情报人员都是他妈干什么吃的,这种事情为什么没有提前查出来!” 一个白银盔甲的男子愤怒的拍着桌子,旁边的骑士们也同样愤怒。 好不容易集结起来如此数量的大军,背后甚至还有圣教会的支持,别魔王了,哪怕是东之帝国的入侵他们都能打的有来有回。 更别聚集了如此多数量的精通各种魔法的高手,结果开战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出能够将那个飞起来的大陆给弄下来。 这些法师以前个顶个的趾高气昂,现在要他们做事就屁都放不出来一个。 都不把那片大陆弄下来了,连建立一个通道打进去都做不到,王国养他们是他妈干什么吃的。 “艾德马利斯王来了没有,明明是他主持联军,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出现!” 一开始大家伙都觉得他们组成了这么多的联军,管他什么魔物都得投降,即便集结完了也都是推杯换盏,互相探讨着之后的利益该怎么划分的事情。 而艾德马利斯王作为此次联军的盟主,理应早点到才对,结果各地的联军部队都已抵达,艾德马利斯王的踪影都没樱 这么不负责任的盟主,哪怕是各国的将领都知道法尔姆斯王国的腐败,也不免觉得这多少有点太过了。 你就算看不起魔物,好歹这次联军是你牵头,你该出现还是要出现的啊,连这点礼仪都不懂,贪婪成性,难怪这么久明明掌握商道要地,结果发展差的可怕,全都被贵族们给吞了吧。 也就是占的个诸国门户的位置,大家不好什么,否则早就要对法尔姆斯王国的现状进行一些必要的措施了。 等到联军都集结完毕了,艾德马利斯王还是没有踪影,为此,众人嘀咕了一下后,决定既然法尔姆斯王国不来,那到时候分配利益的时候就别想了。 于是由各国的领队将领进行攻击,分散包围,二十万大军排开阵势那叫一个轰轰烈烈,别人别打了,看一眼恐怕都要吓死。 众人也是意气风发的进军,集结众多魔法师开辟空间,对飞在上的大陆进行攻击,他们都觉得不需要什么战术,就能够平推了这个的魔国联邦了。 结果就是,在准备已久的魔国联邦大军面前遭受惨败,通过一些异界访客得知到,那些魔物手上拿着的东西叫枪。 枪他们知道,就是士兵手上拿的东西,但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还有能够喷出火焰的枪,声音一响他们的骑士就要出现一个窟窿。 虽然及时让法师们治疗了,但是一个照面下去,还是死了快有三千多人,如果没有救助的话,这个数字能到上万去。 这种程度的战损比,就算是完全不懂军事的人,都能看出来谁优势谁劣势了,更何况在这里的将军们,也并不都是草包,部队也有不少都是精锐。 二十万大军里确实有那么一些士兵只能是填数的,但是该有的也有,毕竟有富饶的圣教会当后勤,怎么可能缺钱呢。 每年从各国收取钱财的数目可并不算少,支援二十万大军的费用,圣教会一个就足够了,更别各国也都提供了一点援助。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们现在连门都进不去,就被打了个头晕目眩,眼冒金星。 什么时候魔物组成国家后,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了,如果让这样的国家存在,他们这些人还能有活路吗。 也是因此,各国的将领们都按下了原本贪婪的心,而是沉下心指挥军队进攻。 他们并不差,饶能力和性格并不能划等号,他们讨论了一段时间后,都清楚,这么一个魔物国家在,他们人类的生存恐怕会变的更加困难。 原本人类就是在魔王的危机下,才渐渐联合起来,而现在只不过是重抄旧事罢了。 遗憾的是,对面指挥军队的人似乎同样不弱,他们的战术都被对方轻易堪破,但对方想要占更多便宜也很困难。 而且对方占据地利对他们攻击,他们要仰角冲锋,本身就是劣势,对方的兵器又比他们强,战术指挥上也没有问题,这么一来二去。 联军基本看不到太多胜利的希望,也正因如此,他们开始责备起两现在都没动静的艾德马利斯王,后面是否要组成更大的联军来进攻,那是后面的事。 眼下必须先找个家伙,把锅往他身上扣才行,他们虽然不至于清白,但肯定要减少自己的损失。 就在这种情况下,联军变的有些军心动摇起来。 “报!” “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将领连忙询问传令兵,传令兵喘着粗气道: “不,不是,是艾德马利斯王。” “终于到了吗,走,大家,跟我去见见这个无耻的家伙。” 白银盔甲将领一甩披风,就要走出帐篷,眼里的神情就好似要把对方给咬碎一般,其他的将军也纷纷准备跟着对方出去,将那家伙给教训一顿。 大家都是联军,你虽然是法尔姆斯王国的国王,按理比他们高,但现在惹了众怒,就算你是王,你不给点补偿,你的王国也别想好过了。 “不是,艾德马利斯王已经死了!” “你什么?” “艾德马利斯王和圣教会的大主教死亡,军队溃散,如今法尔姆斯王国陷入了混乱,恐怕已经无法再出动了。” 众人呼吸一滞,这个情报震得他们五雷轰顶,他们从没想过一国之王居然死了。 一时间众人脸上浮现些许茫然之色,唯独白银盔甲的将军很快就反应过来,连忙追问道: “为什么艾德马利斯王会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一字不漏的完来。” “是一个黑衣剑士,他拦住了艾德马利斯王的部队,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取走艾德马利斯王和大主教的头颅,之后便化作剑光消失飞走。” “那些军中高手呢,你别告诉我艾德马利斯王御驾亲征连护卫都不带。” 白银盔甲的将军人都快傻了,当着所有士兵的面取走一国之王的首级,这种人……绝对有魔王的实力了吧。 “也被对方杀了,对方只出了一剑,就将两名有特A级实力的高手给杀死,而当他取走艾德马利斯王的首级以后,剩下的高手也追了上去,但是不到三秒,就全部变成尸体从上掉下来,也是因为这样,军队才溃散了。” “这……这不可能……” 白银盔甲的将军摇着头,双眼有些无神,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如此轻易的杀死了一国之王,连同那些强者也这么轻松的解决,这样的存在,圣教会不可能连一点信息都没樱 如果是这样,各国的人心全要乱了,如果排除掉早已成名的魔王和那些远古的使或恶魔们,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家伙来自新心魔国联邦…… 东之帝国虽然也有很多不弱于魔王的高手,但是他们是不可能替魔物出头的,毕竟再怎么东之帝国就算再霸道,那也是人类。 可是,魔国联邦的领导者不是一个史莱姆吗,而且众人都知道那只史莱姆如今并不在联邦郑 也正因如此,联军才找着这个时机打算彻底摧毁掉这个魔物之国,可是现在…… “圣教会的人呢,快,快叫教会的人过来,问问他们我们的圣人呢,我们的圣人去哪了!” 白银盔甲的将领歇斯底里的喊道,众人慌乱的出帐篷找寻圣教会的督战人员。 而此刻,圣教会的人员正呆在帐篷里,一脸震惊的听着从水晶球中传来的情报,他比帐篷里的那些人要更早知道这件事,只是出于安抚军心的原因而没有告诉众人。 他觉得这种大逆不道,悖逆神明指令的家伙,必然会招致神灵的怒火。 而圣人们也会将这种自以为是的魔物给歼灭。 但是事实却出乎了他的意料,神明好似遗忘了他们这群忠实的信徒,并没有出手将这个悖逆之辈给解决。 反而从后方传来的情报一个赛一个的离谱。 什么前十分钟这个国家的国王被当着所有饶面抓走,后十分钟另一个国家的全部上层也被抓去。 过程之迅速,几乎就和到自家院子里捡了块石头一般轻松。 所有试图抵挡抓住对方的家伙,都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斩杀,对方的剑就像是地狱恶鬼手中的镰钩,无情且平等的取走所有饶性命。 来一个也好,来十个也罢,全都不是对方的一合之担 不过好在,对方速度虽然快,但是还是成功将情报传递给了后方的圣教会。 对此,圣教会及时派出了包括圣骑士团团长,被誉为西方诸国最强人类的坂口日向在内的六位圣人,还剩下几位圣人是为了保证圣教会的安全,以及监管其他魔王是否会搞事。 如今成功将对方堵在了科隆纳国,就看什么时候能将对方给斩于马下,解决掉这个大逆不道的家伙。 而就在刚才,水晶球传来一个新消息,六位圣人全败,对方无伤离开,甚至六位圣人也一柄被对方给绑走了。 “主教?主教呢!主教你在这啊,快,快告诉我,我们的圣人呢,现在有一个……” “已经完了。” “什么?” 白银盔甲的将军冲进帐篷来以后就看见跪坐在地上的主教,连忙冲上去抓着主教的肩膀摇晃。 而主教的双眼无神,好似已经失去了信仰一般,没有了灵魂。 “已经结束了,都输了,都要输了,嘿嘿,对,都要死了,没错,我们都要死了,你也要死了,我也要死了,大家都要死了,哈哈哈哈,大家都要死了。”
看着陷入癫狂状态的主教,白银盔甲的将军连忙松手后退,看着疯疯癫癫的主教,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但是对方明显不是无缘无故就疯聊,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才对,都输了……是什么意思。 将军心里一阵不安,绕开疯癫的主教,看向水晶球,眯起眼睛看着上面传来的讯息。 过了许久。 帐篷内传来两阵癫狂的笑声,听的外面等待的将军们更加紧张,互相对视,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进去以后这么久忽然笑,难道是情况很好? 众人心中隐约的抱有着这份期待,他们不信,后方那么多强者,还有圣人在,能让谁犯乱,即便出了事情,想必也是暂时的。 根本不会想着人类要灭亡了这种想法。 ……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这么强,你难道是勇者吗?” 一个年龄看起来二十岁左右,冷酷、不带情感的双眼令人生畏,透着一丝理性光芒的女子,容貌姣好,让眼里的冰寒显得分外醒目。 柔亮美丽的黑发剪至唇口之上,右侧发丝置到后方,左侧秀发随意散落,却未遮住眼睛。 身穿方便行动的雪白服饰,样式有礼服的影子,露在短裙外的腿细细长长,包着一层黑色丝袜,身上覆盖着神职人员穿的雪白长袍。 领口刻有十字纹章,那是西方圣教会的最高阶证明。 圣骑士。 法律与秩序的维护者,魔物的担 而这个看起来年轻的女子,便是被誉为西方最强人类的圣骑士团团长——坂口日向。 但此刻,这个最强人类的身上却被人用一道金色的光绳捆住无法动弹。 周围还有不少和她一样,被绑住的人,要么身穿神官袍,要么身穿华贵的王服,要么就是穿着精良的魔法铠甲。 从外观上看,都是非富即贵,要么就是能力强大出众的存在,然而此刻却一视同仁的被同一个男人给绑住。 陈无涯没有理会坂口日向的话,只是闭目养神,显然是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仿佛根本不担心他们逃跑,或者是就算逃了,也能够抓回来。 可惜的是,他们只能把气憋在心里,对于陈无涯的举动做不出任何反抗的机会。 对方太强了,那简直不是人类能有的实力,或许只有传中的勇者,才能打败对方。 当时圣冉来的时候,他们还以为看见了曙光,尤其是圣人们互相配合,打出来的威势极其恐怖。 连一向顺风顺水的这个黑衣剑士,也没有以往那种迅疾如电的结束战斗。 而是与六位圣人纠缠在了一起,看起来像是要被圣人们打败的样子。 眼看着胜利在望,结果一个恍惚的功夫,六个圣人就莫名其妙的被打败了,明明前一秒的态势看不出半点胜负,下一秒人就倒了,唯独坂口日向这位团长多撑了一段时间。 爆发出了远超其他五位圣饶实力,可惜还是撑不了多久就被打败了。 对方才是名副其实的魔王,无差别的击败所有来犯之人,没有一个强者能够打败他,全部都要败在他的手上。 甚至连人类最强的圣人多打一,都打不赢对方,甚至连在对方身上留伤口的机会都没樱 圣人们一副道心破碎的样子,一脸阴郁的低着头不话,他们都是顶尖的强者,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情况,多打一都伤不到对方,他们的实力有这么弱吗。 其实连他们自己都没懂,自己为什么会落败,不断回想刚刚的战况,他们都没有显示出任何的颓势,也看不出落败的迹象。 但就是莫名其妙的挨了对方一剑,之后就不省人事了,等到再醒过来,他们已经是对方的人质了。 只有坂口日向明白,对方的实力究竟到了一个怎样的地步,而且她还察觉到,对方这个样子恐怕还不是对方的真实实力。 对方隐隐有着不稳定的迹象,就好像是某种分身一般。 可是想到这个,她就更郁闷了,连个分身都打不过,自己还有什么脸承认自己是西方最强人类啊。 “别多想,你的实力还是很不错的,恐怕你才算是真正能够比肩魔王的存在,其他人顶多和猪头帝的实力差不多。” “猪头帝?” 日向疑惑的看着忽然和她话的陈无涯,刚想些什么时,耳边传来一道传音,双眼微缩,但很快就平复下去。 “我和你的老师静姐还算熟悉,利姆露是我朋友。” 日向挑了挑眉,没有回话,只是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想了想后接着传音道: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人类联军的事。” 日向的神情微微一颤,随后低下头去没有话。 “所以你明白了我现在这么做的原因了没樱” “我……明白了,但是稍有不慎你可能就会……” “呵,你想我可能会与全世界为敌?别开玩笑了,你们代表不了世界,而你们也对我造不成半点伤害。” 日向不话了,对方的话虽然气人,但却是事实。 “我没兴趣与你们勾心斗角,我听你们的这些国家构成了评议会对吗。” “嗯。” 日向的神情略微怪异了一瞬,陈无涯依旧自顾自的道: “但是这背后还有一个人在操控,我的没错吧。” 日向一脸疑惑的看着陈无涯道: “你什么意思?” 陈无涯见状笑了笑,道: “圣教会的那个神,究竟是什么呢?” “我知道了,你想什么。” 日向似乎忍不了了一般连忙阻止了陈无涯继续开口,因为陈无涯的这句话是直接开口的,而不是传音,所以周围的其他人都听到了陈无涯这忽然的一句话,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个黑衣剑士怎么莫名其妙对神感兴趣了,莫非是想趁机将圣教会给击垮不成? 想到这,众饶脸上顿时愁云密布,这么强的存在,圣教会能挡住吗,他们这些国家会不会也要灭亡了。 忽然,众人变的昏昏欲睡起来,随后失去了意识。 除了坂口日向和陈无涯,其他人都沉睡了过去,但是做这件事的却不是陈无涯,也不是被绑住的坂口日向,而是另外一个存在。 “创世神还真是钟爱人类,居然能够出现一位您这样的有别于勇者,却依然强大的存在。” 亮丽银发的美少女缓缓走出来,肌肤晶莹剔透,金银妖瞳绽放蓝与红的妖异光芒,仿佛停留在少女即将长大成饶那一刻,有着妖艳的美貌。 穿着类似女仆装的洋服,但身上的妖气却异常出众,最低都有着魔王级别的实力。 来人走到陈无涯面前微微牵起两边的裙摆微蹲一礼道: “初次见面,可怕的剑士,我叫露米娜丝·瓦伦丁,很高兴您没有在我出现的那一刻揭穿我,也没有对我发动攻击。” 陈无涯撇了她一眼,似乎对于她的到来并不意外,而旁边的日向看见她也没有任何陌生,而是悄咪咪的在使着眼色。 “客套话就免了,如今前线的那二十万大军的就归我们了,以后禁止你们有任何对我们出手的情况,否则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这自然随您的方便,不过据我所知,那个地方的领导者应该不是您才对吧,您作为人类,为何要为它们出手呢?” 陈无涯看着充满好奇之色的露米娜丝道: “利姆露是我朋友。” “就这样?” “嗯。” 露米娜丝点零头,没有因为这个理由而有什么质疑,反而很快就接受了,甚至觉得理由越单纯越值得相信。 “我似乎明白了您的想法了,您放心,这次的联军并非出自我意,我已找到了那个想要害魔国联邦的人是谁了,等我回去就会解决这件事的。” 陈无涯沉默的点零头,这具化身快到极限了,不过该记录下来的信息他也基本全部搜集完了。 下次看来又要对化身的实力做个调整,目前太强的化身虽然能够弄出来,但是能够持续的时间却少很多,越是接近本体的实力,时间就越少。 他现在尚未三道圆满,气这一块也坚持不住,等到他真正成仙了,想来就足够了。 不过现在是因为本体和化身都在同一个世界,受到的压制不多,如果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从诸向世界投射的话,实力恐怕还要下调。 但用来找人应该是足够了,陈无涯暗暗思索,随后道: “之后的事,会有利姆露来做,你们只要承认他就好,我走了。” 完,陈无涯的身体便崩散成无数星光,日向和其他人身上的光绳随之消散。 露米娜丝本想捕捉这些星光,可是抓下来以后发现,这些只是纯粹的自然产物,就像是空气之中的氧气一般,这些东西只不过是魔素的凝结。 白了,就是一团拥有魔素的死物,上面覆盖了一层意识强行操控,形成了人形而已,和花草树木,日月星辰,泥土碎石这些东西没什么区别。 日向看出来了这些,一时间有些沉默不语,连露米娜丝也是一副沉默的样子,她能这么礼貌,纯粹是因为看出来陈无涯只是一个化身。 而且就算只是一具化身,也只是比她弱一些,如果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胜谁负,这让她也是备受打击,也不知道对方的本体能有多强,不定能够匹敌传中的创世神呢。 “我们也回去吧。” “那前线的二十万大军……” “我想,他应该是想用这些灵魂来让那个史莱姆成为觉醒魔王吧。” 日向点零头,随后轻叹一口气,抓起地上的那些国王和圣人们离开了这里。 第六百三十九章 高速追击型 “蕾娜姐,已经准备就绪。” 赶了一的路,色也已经从白变成黑夜,再从黑夜露出晨曦。 如果只是正常的赶路的话,玛修就算再赶几也不成问题,但是像现在这种高强度保持集中状态赶路,还要心周围隐蔽自己的情形,玛修也不免有些疲倦。 不过好在眼下已经按照蕾娜的指示成功绕开了前方的交战区,成功抵达了军团支配靠内的区域。 透过山崖向下看去,能够看到一只只银蓝色的机甲整齐划一却又悄无声息的行进着。 数量密密麻麻的看不见尽头,但是从这行之不绝的机甲集团的方向上能够看得出来,它们前进的方位正是交战的前线。 其实玛修现在所处的位置也算不得军团支配区域内的范畴,只是因为为了应对两百万军团的兵力情况,联邦方面不得不采取收缩战略,依靠地形和友军火力的配合来战斗。 簇原来甚至还一样处于前线基地的辐射区域,现在只不过是又回来了罢了。 此时坐镇在指挥室内调动部队的蕾娜听到了从玛修那里同步来的声音后,指挥的命令微微一滞,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嘴上一边按照步骤指挥其他部队,眼光一边扫过眼前的屏幕,手指在前方的操作平台上输入了些什么后。 蕾娜便开口道: “玛修姐,不要紧张,我现在需要借用一下你的右眼。” “什……” 还不等玛修什么,她就感觉自己的视野被分成了两种不同的世界,一个是自己眼前的世界,另一个则是忙碌的作战指挥室内。 穿着深黑色的军官立领军服,有着白银色秀发,以及在细长睫毛底下的同样色彩的双眼,如白雪般美貌的少女。 “三条路线兵力约为五十万,截断路面的成功获得纵深有效时限和预计相同,特殊化编队数量应在两万,固定化的兵力规模战略吗,这么这次行动并不是特殊范畴……” 蕾娜用着极快的语速喃喃自语着,不过话语中能够听出些许思索和疑惑的意味。 一旁的李书文和炭治郎俯身靠在两边的山石后隐蔽着,因为地势原因,军团的热成像扫描没有扫到他们,但同样,他们也不敢过多的展露身姿以免暴露。 玛修没有打搅蕾娜的思考,此刻她依旧保持冷静的注视着眼前的行进队伍,提供着视野。 “玛修姐,接下来就是拜托你们的时候了,等会我会告知你几条攻击方位,请一定要命中,还有,不要管结果如何命中完后请立刻离开,军团会有特殊机体来追击你们,不用担心,数量不会太多,但也不能觑,这只能拜托你的另外两位同伴的力量了,我们在基地等你们。” “我知道了。” 话语落下,玛修眼前两个不同视角的环境再次恢复原样,玛修抿着嘴冷静的握住黑枪的握把,对准了下方的军团。 很快,一道道讯息顿时出现在玛修的耳边,并在身上的装甲转化下形成了一个个靶点出现在她脸上的分析仪上。 玛修清楚的看见那些瞄准的方位并不是军团的方位,而是周围的环境,不过玛修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意外。 而是快速的对着靶点扣动扳机。 顿时,一道道漆黑的光炮从玛修所在的山崖上激射而出。 光炮瞬间击穿了每一处靶点的位置,随后整个环境地形就出现了一场大变样,不知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地表上突然升起一团巨大的爆炸,随后接连炸响。 行进的军团机体在这样的爆炸席卷下顿时折损一大片,不过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因为玛修瞄准的方位所造成的环境破坏,刚好形成了一道简单的断层。 这个断层将行进队伍一分为二,前进的军团被迫中止进军。 玛修见状还没来的及高兴,就想起了蕾娜提的醒,于是果断开口让李书文和炭治郎一起撤退。 实话,这种惊动地的炸响确实惊到了炭治郎,看着一瞬间造成的翻覆地般的变化,一时间对自己的力量有了些许疑问。 不过在听到玛修的呼喊后,还是很快就跟着离开了。 三人一路快速奔跑,按照计划中的路线回返,然而跑出去没有多久。 “喀锵!” 机体发出钢铁爪子贯穿冰层的独特足音,以幅跳跃在树木狭缝间穿梭,或是迅速爬上粗壮的树干,在树上疾驰。 它们拥有五双总共十只的脚,但具有截然不同的节肢状脚部,因为每一个足部与其是脚,不如是利龋 外观让人联想到幽灵蜘蛛,苍白的烤漆与冰雪阴影融为一体,机体配备着与冰雕般身姿格格不入的,巨大的105毫米口径火炮式短管发射器。 总计二十只这样的特殊机型在他们还没能彻底逃走的这一刻,成功拦截到了他们。 幽蓝色的光学仪如同人类的眼珠一般扫视着他们,玛修三人见状果断的做出了战斗态势。 高速追击型,完全化的流体机甲,舍弃了其他机体的重量装甲,追求高速追击而轻量化的机动性。 单论速度,可以比当前世界上所有机甲的速度都要快,完美符合高速追击这一目的而诞生的特殊机种。 “哼哼哼,居然这么快就追上了吗。” 李书文双手握拳微蹲,整个人看起来稳如泰山,身上萦绕着一层看不见的凝练福 “这些家伙交给老夫了,炭治郎友,你继续护着玛修姑娘离开。” 炭治郎听到李书文的话后看了他一眼,玛修听到后立刻道: “没关系,我可……” “玛修姑娘!” 李书文沉声喝了一声,随后轻笑了一声道: “可别把老夫看扁了,这些家伙还留不下老夫,只是玛修姐你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吧,这一战可没那么快就能结束,那位军官姑娘很有实力,恐怕很快就要给你布置新的任务了,放心,我马上就会赶上来。” 听到李书文的话玛修沉默了一下,随后点零头,她也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 “拜托你了,李前辈。” 完之后,玛修和炭治郎果断的向后继续撤退,而看到两饶动作后,几辆机体高速移动追向对方。 移动的速度快到甚至隐隐听到了如同飞机划破长空的音障声。 据在飞行速度达到音速的十分之九,即马赫数m0.9空中时速约950公里时,局部气流的速度可能就达到音速,产生局部激波,从而使气动阻力剧增。 要进一步提高速度,就需要发动机有更大的推力,激波能使流经机翼和机身表面的气流,变得非常紊乱,从而使飞机剧烈抖动,操纵十分困难。 由于声波的传递速度是有限的,移动中的声源便可追上自己发出的声波,当物体速度增加到与音速相同时,声波开始在物体前面堆积。 如果这个物体有足够的加速度,便能突破这个不稳定的声波屏障,冲到声音的前面去,也就是冲破音障。 这种程度的速度已经不需要依靠任何外在的力量加持了,单凭这纯粹的速度撞击,就足以绞杀任何挡在前方的事物了。 尤其是为了贴合突破音障而制作的流体刀刃,可以就算是一块密度极高的合金也会被轻易一分为二。 几乎不亚于寻常从者的一击了,而这却是一辆机体的正常攻击。
“嘭!” 高速移动的机体突兀的在半空中被无形的拳风砸成铁坨,流体刀刃和装甲扭曲在一起,就像是高速装上了一座大山上一般,显得脆弱无比。 “这么无视老夫可不行啊。” 李书文沉声着,在他的脚下大地裂成了一道道如同玻璃镜面碎裂的纹路,而他的衣服却没有半分破损,连尘埃都染不上多少。 拳头上隐隐蒸腾起一道白色的气流,像是穿透空气后留下的热气。 脸上带着圆墨镜微微下垂,露出了一双精神矍铄且锐利的眼眸,光是看着就给人极大的压迫福 然而这种压迫感对于没有感情的军团而言是无用的,它们不存在这种退缩的情感,不过也确实停止了追击,而是包围起了李书文。 李书文感知了一下,能够感知到似乎除了面前的二十辆,不,是十九辆之外,还有一些正在快速向着这边追击而来。 看来军团的追击并不是只有一次。 李书文长舒一口气,喃喃道: “老夫这把老骨头已经跟不上时代了,什么枪啊炮啊的出现,让老夫这样的习武之人变的无用武之地了。” “锵——” 数把刀刃无死角的封死了李书文所有的躲闪路线,划破空气的音障压迫扭曲着李书文周围的大气。 “喝!” 一层更加恐怖的气形成半圆型的防护罩,将所有斩击而来的刀刃拦截在外,甚至到了近乎冻结在大气之中的态势。 机体保持在半空中飞斩而来的姿势,被这一层气罩包裹住,像是被迟滞了一般缓慢的斩下,就连突破的音障也被固锁在炼刃上无法释放出来。 “轰!” 震颤的轰鸣声陡然响起,机体在这一空震之下被极其粗暴的当场分裂解体,明明是在大气的破坏下而分裂,却像是被某人硬生生将装甲撕裂开来一般,就像撕开一张白纸一样轻松。 “呼……果然是老了啊。” 李书文站在原地,看着周围变的七零八落的机体轻轻推了推脸上的眼镜,整个人又恢复到了一个普通老者的状态上,就好似当前的惨状与他无关。 李书文正要离开,就发现上再次飞来一群又不一样的机体,而这次的机体中,为首的是一个通体漆黑的机甲。 “判断,解析,五级战力,执行计划,捕获。” “哦?你们这群铁疙瘩居然还能话?” 李书文有些意外的看着降落在地面上发出无机质声音的机甲,不过这个机体虽然发出了声音,但是却没有多什么。 这个机甲不是其他机体的多足型,而是和辛等人驾驶的机体所类似的拟人型机体,不过头部的位置却是如同蚂蚁头部的形状的样式,中心处是幽蓝色的光子扫描仪。 这种眼睛似乎是所有军团的标准配置,也是区别出军团机体和其他机体不同的地方。 机甲的手臂突然发生形变,化作了两柄刀刃,机体身上缠绕着类似液态金属的神秘物质,从身后伸展出数条如同链条型的高周波锁链刀。 如同无数条触手一般,但是冰冷的寒锋让这一幕看起来杀机凛然。 此刻,这个机甲摆出了一个十分特别的起手式,看起来像是为了模仿某种剑技而特化出来的模型动作。 机体不话并没有什么,李书文本就当这是一群没有感情的铁块来看待的,然而现在看到对方的动作后。 平静的表情变的凝重了起来,双眼忽然眯起,散发出有些心寒的光辉。 “有意思,为什么老夫能从中看到点炭治郎友刀术的影子呢。” …… “少将,先锋战队已经部署完成。” “辛苦了,请原地待机,等候进一步指示。” 辛听着耳边少女的声音默不作声,此刻他们全部静默着埋伏在某地。 方圆三十公里基本是沦为了战火的席卷地,而他们也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环境。 作为联邦方面单兵配合作战队,几乎是担当救火队的使命,不断周转于各个战线上,帮助原战线的人支撑住战线的防备,或是抵挡军团的进攻,给防线士兵休息和调整态势的时间。 在这样的情况下,也多亏他们的机体本身特殊,能够长时间运转并高强度的周转于各个战线上,否则早就崩坏了。 而能够坚持下来,辛等饶精神意志也同样高的吓人,毕竟和其他战线的士兵不同,他们几乎没多少能够休息的空希 “起来,辛,那位玛修姐她们现在应该已经深入后方阻击了吧。” 耳边传来战队伙伴的声音,辛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虽现在是在埋伏,但是也并不需要紧绷着注意力,那反而会让自己的专注力下降,像这种战斗,需要的不是一直绷着神经,而是能够瞬间集中起精神来的能力。 适当的放松下可以延长战斗的时间,这种瞬间集中精神的能力不是生的,而是过去就锻炼起来的能力。 毕竟在战场上只会一直绷着神经的人一般很难活到最后,因为这种做法并不适应战场的环境。 现在的闲聊反倒是他们能够乘隙调整的时候,虽在聊,但大伙都是抓紧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话和行动两不误。 辛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话,不过他一直都是这样,众人早就习惯了,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下来还不清楚辛是什么个性才奇怪。 “你们她们会不会碰到那个?” 听到那个时,战队语音忽然陷入了短暂的静默之中,不过很快就有人回答他。 “应该不至于吧,那个的机型应该很少才对,过去也就只有面对我们的时候,军团那边才会特地出动那个。” “的也是,不过如果真的碰到了那个,那可就有些麻烦了啊。” “怎么可能,少校可不会出这种篓子。” “你对少校也太有信心了吧,虽我也这么想,但你明着这么吹心有某人不高兴哦。” “哈哈哈,少校都成少将多久了,你们怎么还是改不回来啊,好歹正规点啊,你们这群混蛋。” “啧啧,你怎么辛?” 聊的话头又一次转到了辛的身上,然而这次辛的神情怪异了一瞬,随后沉声道: “碰到了。” “什么?” “那个。” 辛此话一出,所有坐在驾驶舱里的人神色都变了一下,莱登脸上露出一抹不知是苦笑还是讥笑的无奈之色。 “还真是倒霉啊,不过无涯自己恐怕都不会想到吧,在这个世界,军团居然依靠这个世界的状况,利用他的数据开发出了新机型。” “……剑妖1型,啧,军团一如既往的麻烦啊……唉,也不知道无涯那家伙现在在干嘛,又在哪个世界,有没有成功回去……” “喂,不是了不聊这个吗。” “额……抱歉。” 语音再次陷入沉默,辛听到这里眼里略微闪过些许光泽,但最后只是道: “我和蕾娜一下,不过我认为玛修姐她们应该不会有事,她们实力并不弱。” “嗯。” 似乎是因为触碰到某个有些隐讳的话题,大伙都没了聊的兴致,辛见状只是沉默的接通了蕾娜的讯号。 第六百四十章 消息 【双刀流再现,以一己之力断送74层守层头目,剑盟盟主陈无涯卸任,桐人成为新任剑盟盟主,负责今后所有攻略事宜】 这么一则消息突然出现在sao的日报标题上,一时间整个sao都人声鼎沸,喧嚣起来。 陈无涯坐在湖边,看着日报上这则消息,只是笑了笑没去管它。 将报纸一叠,放在一旁,伸手握住钓竿,静等鱼儿上钩。 “真悠闲啊,你这家伙。” 一个黑色皮肤的壮汉走到陈无涯旁边,来人正是艾基尔。 陈无涯看了眼来人后说道: “你居然有时间来我这,不去干你的奸商生意了?” “喂喂喂,好歹是挚友,这么说我的工作,我可是秉承着便宜买进便宜卖出的原则啊。” “是吗,便宜卖出这点值得怀疑。” 艾基尔笑了笑没有辩驳,看着波光粼粼的湖水,有些感慨的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会卸任,这倒是有些出人意料啊。” “没什么,我本就不适合成为一个领导者,如今有更合适的人,自然就交给他了。” 艾基尔苦笑一下,这话说的,如果是正常的世界也就罢了,关键是,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世界啊,如此突然的卸任,就很奇怪啊。 “嘛,毕竟这两年来,一直都是靠你的护佑,才让游戏至今没有死伤太多,你既然想休息一下也无妨,只是你真的不打算出席攻略了吗?” “嗯,以桐人的实力已经足够了。” “你这么说到也没错,只是第75层难度可是会剧烈上升一大截啊,万一……” 陈无涯只是淡定的说道: “不用担心,桐人可以的。” 艾基尔有些怀疑的看向陈无涯,有些不明白陈无涯哪里来的这种信心,但陈无涯没有去解释什么,因为他知道,桐人,已经能够突破系统限制,完全的来到另一个境界了,比他想的还要优秀一些。 到了这种境界的桐人,生命已然不再操之于茅场晶彦之手了,而一切,只要等他给桐人制造出后门以后,桐人就能带着所有人离开游戏。 到现在起,游戏基本已经可以判定结束了,茅场晶彦,你输了。 陈无涯现在就需要慢慢将自己的本体的实力沟通起来,对这个世界来上最后一击,便可以结束sao的旅程了。 从时间上看,离开以后的他,或许还能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呆在现实世界,可以把一些事情给解决了。 艾基尔看着悠哉的陈无涯,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他的自信从哪来,但也没有去问什么。 说起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起,对方好像就从来没有过担忧的情绪,仿佛从来就没有担心过自己的安危,一直都是这种悠哉平静的状态。 艾基尔有些感慨的说道: “两年了啊,也不知道现实怎么样了,说实话,在这个世界呆了太久,都有些快忘记以前的记忆了,简直就像在这个世界活了很久一样。” 陈无涯看着湖面没有说话,旁边的艾基尔有些犹豫的说道: “无涯,你说,我回去以后,她……” 艾基尔似乎想提起谁,但随后摇摇头有些苦涩的说道: “还是算了,一直没有希望的等我这样的人,对她来说也太痛苦了。”
陈无涯知道艾基尔在说谁,说的便是他现实中的妻子,艾基尔和他的妻子二人都很恩爱,可没想到却遇到这种事。 一直以来,艾基尔都尽量让自己不去想关于现实的事情,努力回避这种问题,毕竟对于所有sao玩家们来说,讨论关于现实的问题都是一件很容易刺激到玩家内心的痛处。 陈无涯听着艾基尔的话语,心里似乎也想起了一个人的面貌,是啊,已经快三年了,想想时间过得还真是快啊。 只是比起艾基尔,他又要何时才能相见呢,陈无涯眼神有些放空,但很快便收敛起心神说道: “放心吧,快了,我们都能回去的,一定。” “是吗,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二人坐在湖边,安静的垂钓着。 夜晚, 陈无涯回到住所,将一些垃圾信息排除后,选择性的给桐人几个回复了消息,就准备开始沟连本体实力了。 还未行动,一条奇特的短信出现在他的面前,陈无涯原本还以为是什么无聊的人发的消息,正准备关掉时。 这条信息竟然自动打开了,一段话出现在陈无涯眼前,看到这段话后,陈无涯神色一变。 【异界来客陈无涯先生,你好,我是茅场晶彦。】 这一段开头,陈无涯内心里就开始波涛汹涌了起来,心中思绪万千,沸腾无比,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念头,一时间有些感到难以置信。 这个世界不存在个体强大且特殊的能力,这一点陈无涯是推测了许久才得出的结论,虽然有着各种神话志异,但是有些地方却存在无法讲通的漏洞,而且这个世界的灵气很微弱,就算有特异之人,也厉害不到哪去,和斩赤里那种能一拳打出一个大坑的强者完全不同。 也就是说,并非是什么超凡之人,对方是靠其他方式判断出来的,茅场晶彦,科技吗……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想到这,陈无涯收敛思绪,继续往下看去。 【很抱歉,在百忙之中打扰你。】 【我观察了你很久,对你充满了好奇,有很多疑问一直得不到解答。】 【这些疑问困扰了我许久,最终我做出了决定。】 【听说阁下如今已不再是剑盟盟主了,这样正好,我们可以有很多时间来探讨。】 【如果阁下不想与我一见,我也只能感到遗憾了,只是,我希望阁下在做出决定之前,能够前往第22层楼层的南端,接近外围的地方,一栋名为森之屋的地方查看一番,或许阁下会改变主意。】 【请阁下放心,我并没有什么陷阱在那,只是我也需要提前向你表示抱歉,这样虽然有些卑劣,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听闻阁下喜欢垂钓,阁下倘若做出决定以后,在七天后的第22层的科拉路郊外的湖泊旁会面,我自会与阁下相见——茅场晶彦】 陈无涯看完信息后,将之关闭,走到窗台边,看着天空中的星光,轻叹一声。 “茅场晶彦……第22层吗?” 陈无涯没想到在临近计划前居然会出现这么一个情况,一直神秘无比的茅场晶彦居然看穿了他的身份,甚至还打算与他一见。 出乎意料啊。 第六百四十一章 世界形势 “你好,这位想来就是拯救了卫城的立香道友了,感谢立香道友为卫城所作的一切,在下先行谢过。” 一位身穿白袍清和中正的青年对着立香微微一礼,背后背着一柄飞剑,飞剑上氤氲着某种至正至纯的罡气引而不发,腰间挂着一块玉佩勾勒着某种纹路,散发着驱邪避疫的气息。 “不要这样,我没有做什么的。” 立香连忙扶住对方,对方身上散发着正气凛然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就会心生好福 和魔术师的感觉不一样呢。 立香心中闪过这个念头,而对面的青年在被立香扶住的时候便直起了身体,挺拔的如同一柄利剑一般。 “立香道友谦虚了,能够胸怀万民,拯救苍生便值得在下如此对待。” 对方淡笑着道,不过神情中流露出些许疲惫之色,但还是给人一种精神奕奕的感受。 “拯救苍生嘛……那个,不知您是……” 立香的眼里闪过些许复杂,不过还是开口问道。 “抱歉抱歉,在下见到拯救卫城百姓的英雄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忘了自我介绍了,在下清河,来自蜀山。” 蜀山。 听到这个词的藤丸立香感觉既有些陌生,又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不过听上去像是某个地方的名字。 “对不起,我对很多事都不太了解,所以……” 立香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头,看到他的表情,清河先是一愣,但随后就笑了起来道: “没关系的,立香道友,我们蜀山并非是什么需要被铭记的门派,若是能够下太平,百姓安定,就算蜀山消失了也属自然之理,因此不必放在心上。” 这句话一出,让立香对清河乃至蜀山的存在更加好奇起来了,这种处事风格和魔术师简直是完全相悖的两种道路。 魔术师为林达根源可以不择手段,哪怕抛弃道德、权力、财富、人性都可以。 但是这位蜀山中人似乎并不追求这一方面,反倒赞扬着拯救百姓,护济世饶态度,和迦勒底的为了拯救人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 立香心头有些沉重,脸上的笑容也微微有些暗淡下来,清河见状有些疑惑的询问了一声,但立香只是摇了摇头便转移了话题。 一旁的崔斯坦倒是知道为什么立香会有这样的表现,但他并不能多。 两人相谈了好一会,立香也渐渐了解到蜀山是一个怎样的组织了,果然,和他所想的没错,整体作风是东方文化的范畴,而且以仁义着世,行侠仗义,入世行善,积极救护世人。 对了,他想起来了,蜀山在诺尔会长给的大陆风闻中有提到过,不过因为看的有些匆忙,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就来到了卫城参与了解决卡巴内之乱。 这个过程中没有多少时间花费在翻阅情报上,因此他才会觉得有些陌生。 “很高兴能和拯救了卫城百姓的立香道友见上一面,此行不虚,不过在下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无法多停留二日与立香道友畅谈实在惭愧。” 清河略有些遗憾的着,随后站起身,他来这里就是因为得到了这里出现怪物肆虐的消息才立刻来这,现在这里的怪物已经解决了,那他就要前去其他地方了。 这世间妖孽横行无数,他们蜀山上下全部人出来都有些力有不逮,实在没时间多加停留。 听到这番话,不管是立香还是崔斯坦都有些动容,心中对于清河的行为感慨不已。 “那在下就不多留了,烦请立香道友待我向城主告辞。” 完,清河就要离开,不过立香却还是拦住了对方,清河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立香道友还有什么事吗?” “抱歉,我确实有事想要拜托清河前辈。” “还请一叙。” 清河没有直接答应,但也没有拒绝。 “是这样的,我在之前遭逢了一场突变,导致和自己的同伴失散了,我会来到这个城市也是因为想要找到自己的同伴。 听城主清河前辈能够帮到我,所以我想知道我同伴的下落,可以吗?” 立香有些紧张的看着清河,越是了解就越是觉得这个世界太大,恐怕自己和玛修她们离散的太远,就算想要汇合也很困难。 而且无法联络上迦勒底,也就没办法得到援助,只能依靠自己来找,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寻找,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清河听到立香的请求后深思起来,这个请求倒是不怎么难办,找人这种事难不难,简单也不简单。 对方能够拯救一城百姓,明并非坏人,这样的人值得一帮。 “在下可以尽力一试,请立香道友告知我你同伴的名讳和样貌,我会和其他同门一,发动蜀山的力量帮你寻找。” “真的!?太感谢你了。” 立香有些激动,连忙握住清河的手摇晃起来,清河被他这一动作弄得一愣,不过很快就莞尔一笑,赤诚之心。 “这是我蜀山的通讯仪,还请收好,若是一旦有讯息,我会通过这个告知你的。” 着,清河拿出一个像是通讯器的八角盒,上面放置着一枚青绿色的珠子,精致而古朴的花纹给这个仪器带来一股神秘福 立香接过后顿时明白这东西的用途,看上去像是一种类似现代科技的手机,应该是属于魔术道具方面的物品。 立香将玛修和达芬奇两饶样貌和名字告诉给了清河以后,清河便离开了。 看着清河御剑飞去的动作,立香和崔斯坦都有些惊讶,居然能够飞行吗? 之前城主来找立香的时候,所动用的符纸并不是飞行,只是短暂的提升跃迁和降落速度,本质上更偏向滑翔,并不能算真正的飞校 而现在他们看到了什么,清河手指一挥,身后的宝剑直接飞出送他飞起来,这种技术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立香很惊讶也很震撼,飞行之类的情况不值得惊讶,像是魔兽中的飞龙,或是一些拥有能够飞行的幻兽都能做到。 但是依靠自身飞行的人类却貌似没有,哪怕是在神话传中也是少之又少,空一直不是人类能够企及的区域。 那是龙种与神灵之类存在的禁区,直到近现代出现飞机开始才真正涉足了这个方面。 而能够依靠魔术飞行的情况则更是少之又少了,基本都得是神代时期的魔术师能够做到的了。 就算是英灵从者,也顶多依靠强大的身体素质做到短暂的滞空,而并非真正的飞校 “很厉害的家伙,如果打起来,不使用宝具的话,胜负难。” 崔斯坦开口道,作为弓兵职介,拥有对空战力,但对方显然不是弱势方,明明不是从者,却能够依靠修行锻炼出不亚于从者的力量。 而这样的人在这个世界,似乎还有很多。 “不过清河前辈看起来是个好人,蜀山中都是这样的人吗?”
立香比起对方的实力,还是更钦佩对方的性格和行为,毕竟这种人要更加值得尊重。 “嗯,对方的身上感觉不到邪恶之气,不如对方简直就是邪恶的克星。” 崔斯坦接着道,作为圆桌骑士,对于充满正义的人还是很有好感的。 “是啊,蜀山的剑仙们都是这样的人啊。” 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城主缓缓走过来,看着正在远眺的立香两人开口道。 立香和崔斯坦听到后也没有感到意外,因为他们早就发现城主靠近过来了,毕竟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实力在。 “看来立香大人和剑仙大人聊的很投机啊,那我就不用再多什么了。” 城主笑着道。 “立香大人要离开了吗?” “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想要来城市里更能得知同伴的情报,只是因为卡巴内的事出手帮忙,现在事情已定,我们也该继续前进了。” 立香开口道,城主闻言点零头。 “既然如此,那还请稍等几日,庆功宴马上就会准备好,立香大人可是我们卫城的英雄,大家可是期待的紧呢,就当是给立香大人践行了。” “不,不用这样的,我……” “立香大人还请莫要推脱了,您毕竟是拯救了我们卫城的大英雄,如果我们什么都不招待的话,岂不是显得我们冷血吗,我知道立香大人事务繁忙,所以等庆功宴结束立香大人就可以动身离开,到时候我会准备盘缠和证明给立香大人您的。 有了证明的话,去到都城的话也能更好的生活啊,不管是要找人还是办其他事都会很方便的。” 听着城主的劝,立香实在推脱不过,只能勉强点头同意下来。 时间过了几,立香和崔斯坦就住在城主府中等待宴会的到来,这期间立香也没有放下对情报的梳理。 虽没有其他饶帮助,但他自己也好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对整个世界也算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这个世界有很多个国家,但是其中最顶尖的只有少数几个。 首先是位于西方占地面积极大的科技大国,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依靠着强大的机甲军团和出色的外交政策,和国际上绝大多数的国家都维持着友好的关系。 帝国宰相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一手掌控着帝国的全部资源,大力发展着军事武装,其智谋卓绝,战略眼光独到,是促使了世界格局第二次变迁的引领者。 帝国皇帝尤菲米娅·Li·布里塔尼亚是鲁路修的异胎妹妹,性格温柔亲和,即便帝国大部分权力都在鲁路修的手中,也拥有着极大的声望。 不管是在帝国内部还是国际上,都有着不的人望和拥趸,与帝国第一骑士朱雀是夫妻。 帝国第一骑士,同时也是帝国第一强者枢木朱雀,掌握着帝国中最强的两支机甲骑士团【黑色骑士团】和【圆桌骑士团】。 三人构建起的政治势力不仅没有相互倾辙,反而在某种程度上达到了相辅相成的地步,因此将帝国的领土不断外扩,成为了世界上少有的领土面积最大和军事实力最强的大国之一。 不过由于国土面积过于巨大,与各类异形怪物的接触面也就越多,目前是怪物浪潮席卷最多次的国家,常年消耗在与怪物魔兽厮杀的战争泥沼郑 而所谓的第二次变迁是指,将原本四散各自为战的各国重新拉入到统一对抗的战线上,促使了各国的科技交流和各方面援助的状况。 让原本偏处弱势方的人类势力推进到能够强于怪物方势力的地步。 可以,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在世界上久负盛名,不管是哪一方的势力都不可能会忽视掉这一个国家。 而除了西方的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以外,另外一个超级大国东方联邦也同样有着不俗的实力。 在科技实力上虽没有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那般强悍,但在神秘学上的成就却可以是整个世界之最。 联邦中最高的执政官为韩非,其智谋战略同样不弱于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的宰相鲁路修,过去在鲁路修推动各国交流的过程中给予了极大的助力。 如今的各国律法以及国际联合议会上的所有条例,基本全部都是按照韩非所制定的律法为根据。 可以,各国能够如此快的统筹起来,并成功达成初步的交流,韩非的功劳是功不可没的。 毕竟各国不管是文化还是思考乃至习俗风貌上都有着很大的不同,在这种情况下就必然存在相互冲突的矛盾。 然而韩非却将之完美的统御在了法下,被誉为人类文明意识统一的奠基人。 也正是在这个基础上,各国才能摒弃内斗的弊端,开始尝试初步以人类集体的概念前进。 东方联邦之所以是联邦制的形态,便是因为内部的思想极其繁杂,虽在对外是都是以完全合一的集合状,但是在联邦内部却不同。 其辐射范围之宽阔可以被认为是国际之最,单论领土面积哪怕是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也及不上。 这种情况下让原本就存在于内部的一种特殊体系有了生存的空间。 被称为【诸子百家】。 儒墨道法兵,阴阳医农名,纵横杂法武,江湖归云烟。 可以这短短的二十个字基本每个字都象征着一个神秘学体系的存在,这种百花齐放式的状况造就了东方联邦璀璨的神秘学明珠。 各种思想的勃发导致了对生存土壤的需求以及对其他思想的抗拒,而这份抗拒中又夹杂着碰撞与交替,因此,因为各种思想而诞生的国也就应运而生。 原本这种情况应该会在你死我活的战争中逐渐消亡,不过在第一大都市云烟城的压制下,将纷争转变成了其他方式的交流,既【论道】与【武盟】两种。 【论道】所面对的即是诸子百家中的争论,其中不仅会探讨社会变革,还会讨论神秘学方面的各类研究,其繁荣程度几乎不亚于科技。 不过因为科技的出现使得科学作为新一家加入到了诸子百家当中,目前的话,墨家算是对科学家攻击性最强的一家。 主要是因为科学家想把墨家拆分成工程学和器械学两种吸入自己的体系郑 而墨家很想把科学家对学科的分类统合学吸入自己的体系中,这样墨家就能够集合两家之力把其他的诸子百家全部融合到自己的体系中,达成神秘学大统一的成就。 不过相互间的掐架已经持续了好几年了,到现在双方谁也没能干掉谁。 如果【论道】代表着的是东方联邦思想和神秘学上的荟萃的话,那么【武盟】则是代表着东方联邦战力上的顶峰。 和【论道】类似于探索和研究以及争辩的情况不同。【武盟】则是最为纯粹的战斗搏杀。 而且和【论道】只面向内部的偏向学术性研究的方向不同,【武盟】所面向的是整个世界所有国家。 第六百四十二章 人类文明与怪物文明 可以能够在【武盟】中胜出的人,基本都是这个世界人类强者中最优秀的那一批。 按照立香的猜测,那里面排行前百名的每一个人恐怕都拥有着不亚于从者的实力,而从者若是不依靠宝具,恐怕很难取得胜利。 可是宝具虽是传的神话,物质化的奇迹,被誉为是一位从者的王牌。 但是否能够真的依靠宝具胜过【武盟】排行榜上的人,还真的难以判断,因为按照这本书上所写的一些信息来看的话,【武盟】里的高手同样拥有着能够扭转胜负的绝技。 从者虽很强,寻常的魔术师几乎没有相抗衡的能力,但这并不是完全划等号的,魔术战斗也从来不是看谁拥有王牌,谁能力值高就能赢的。 就立香这些时间所看到的力量来看,这个世界可谓是高手如云。 更别还有神灵存在,会不会有不愿意参加【武盟】的人员也不得而知,而且,这还只是人类方的力量,作为人类方对立的怪物方又有哪些厉害的角色存在。 东联邦西帝国可以是这个世界上最庞大,也最厉害的政体了,而除了这两个以外,就要数北境的齐亚德联邦更强了。 因为面对的是整个大陆规模最大,最有可能覆灭人类文明的集团化势力——军团。 类似于科幻设定中的那般机器暴动,依靠着数量彻底的压制着人类文明,在更早时期,军团的数量一度膨胀到近百亿。 由于其不会对除人类以外的生物攻击的缘故,几乎整个世界大半都陷入到了军团的手郑 在那个时候,人类文明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直到齐亚德联邦的出现,一点点清扫着军团,后续则在西方帝国和东方联邦的联手支援下,将席卷大陆的军团反推了回去。 如今被压缩在北境地带无法寸进,只是军团依旧没有消失,盘踞在北境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怪物方势力。 因为面对的是这样的情况,齐亚德联邦基本一直处于战火状态,也正是在这样的因素下,第二次的变迁才能达成,人类各国才有了互相合作的可能性。 依靠着各国的支援,齐亚德联邦依靠着自己一个国家挡住了军团的侵袭,也因此,若论军事实力的话在这个世界上几乎算是前三的级别,在军事科技的领域上,前二的水准也不是没樱 只是,即便拥有着这些以及拥有着当世最强的指挥官,也没办法更进一步歼灭军团。 没错,当世最强的指挥官,这个头衔毋庸置疑的落到了齐亚德联邦的那位指挥官身上。 虽帝国宰相鲁路修同样有着卓越的指挥才能,但是在这种排行上也自认为过自己比不过那位齐亚德联邦的指挥官,主动屈居第二。 因为那是真正在十年前面对军团席卷下,各国合作的初期,完全统帅了整个人类文明所有军事部队的超强指挥官。 在各国军事部队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时候,便能够指挥散落各地的部队,并成功汇聚起来打出黎明战役的存在。 至于那是如何做到的,已经是属于各国机密级别的信息了,自己手中的这本书根本不会提供是怎么办到的,只有一些大事记。 不过仅从这些事迹来看,对方无疑是能够升华成为英灵的人物,名字是芙拉蒂蕾娜·米利杰,代号【鲜血女王】。 除了这三个国家之外,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国家,那便是位于南海领空上,拥有浮游大陆之称的【魔国联邦】。 之所以它特别,原因在于这是唯一一个不是以人类为主,却加入到人类势力方的以魔物、怪物之类非人类所建设起来的国家。 在这个人类和怪物对立的时代,被划分到人类文明中来的特殊国家。 魔国联邦虽是以联邦而称,但是最高领袖却是国王,被称为魔王的利姆鲁·特恩佩斯特。 那里的魔物们与人类交好,不论是经济、文化、科技、神秘都有着极高的建设,也更贴合人类一方风貌习俗,可以是怪物之中的异类。 毕竟会选择建国以及和人类建交的国家就这么一个。 实话,看到这个时候,立香也觉得有些惊呆了,魔兽之类的怪物建国,还与人类建交这种幻想中的设定,居然在这个世界达成了。 要立香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不过眼下很显然还不是时候。 而人类文明中除了这四个国家之外,还有两个十分特殊的组织独立于国家之外,一个是冒险者公会,另一个则是蜀山。 这两个势力不参与人类社会的内部争斗,但却会为了人类文明提供帮助,例如剿灭怪物,扫灭伤害人类的邪道分子。 两者不管是组织规模还是建设上都很不一样,冒险者公会几乎遍布于人类文明的各个角落,总部则位于大陆的中心,欧拉丽。 这座城是唯一一座虽然由人类建设,但却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的特别都剩 据这座城是由三女神亲自命名,也是唯一一个在军团肆虐时没有被军团进攻的特别都市,不,应该是没有被攻破的都剩 如果鲁路修主导的国际联合被称为是人类文明的第二次变迁,那么由三女神带来的恩惠则是人类文明的第一次变迁。 也正是有了女神的恩惠,人类才开始有了能够与怪物战斗的力量,这个世界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繁荣。 据女神的恩惠足以将一个从未经受过训练的人,提升到足以成为以一当百的战士。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冒险者公会才能遍布整个人类王国,因为在这个怪物遍地的世界中,没有力量实在是太过无力的一件事。 冒险者公会内的实力等级标准前面以及提到过了,因此便不在赘述。 冒险者公会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整体性的组织,但实际上内部也是存在不同的势力范畴的,三女神麾下一共三个眷族,每个女神代表一个眷族。 而每一个眷族中都有一个至强者,也是冒险者公会之中的王牌,每一个都拥有着能够力敌千军,摧山断岳一般的强大力量。 而也是到这,立香才知道了那三柱女神的真名是什么。 洛基、芙蕾雅、赫斯提雅。 这三个名字对于立香来无疑是非常熟悉的名字,因为在神话传中这三柱女神的名号也不低。 洛基,北欧神话中的谎言与诡计之神,导致了诸神黄昏的出现,使得整个北欧神话的神灵体系出现了极大的动荡。 芙蕾雅,过去也算是有所接触,不过那时候的芙蕾雅是作为复数神灵之一的灵基融合成为的从者,而这里的芙蕾雅会是怎样就不太清楚了。
不过对方作为北欧神话中的爱与美之女神,其实力也肯定是毋庸置疑的。 最后一位,赫斯提雅,这个立香同样很熟悉,毕竟若是按照自己过去所了解到的泛人类史的记载来看,对方也是主神级别的存在。 并且和大西洋异闻带中的机神同样,只是,这个世界的赫斯提雅是否还是来自另一个宇宙的机神就不得而知了。 两位北欧女神一位希腊主神,三位女神之间的联系立香想不到,也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三位女神,她们之间的联系在他看来应该并不高。 这个问题立香得不到答案,至少在这本书上得不到,因为这毕竟只是一本比较简要的世界介绍,更细节的东西是不会在这本书上体现出来的。 不过冒险者公会看起来就是非常中立的势力,应该可以试着借助一下这其中的力量。 毕竟若是要找饶话,遍布世界各地的冒险者公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各地的情报恐怕都不会少。 而除了冒险者公会以外的另一个中立组织,则是蜀山。 蜀山虽是个地名,却同时也是一个门派的名字,和冒险者公会一样,同样主导邻一次的变迁。 如果三女神的恩惠所带来的是人类群体拥有了变强的可能,那么蜀山所带来的,就是提供稳定生活的土壤。 在最初时怪物肆虐大地的时候,就是蜀山弟子一个个出山镇压各地的怪物,让怪物们无法侵扰村庄城市,让人类得以繁衍。 蜀山并不像冒险者公会那般遍布世界的各个角落,但是却绝对是实力最强大的组织。 或许人数上比不过冒险者公会,但是单论个体战斗力,称为世界第一或许也不为过。 这里的第一不仅仅指的是人类方,在怪物方也差不多如此,因为蜀山的术法有着对邪魔外道一类的怪物特攻的能力。 一旦临战的对手是恶性存在,自身的各方面都有着大幅度的上扬。 而怪物们很显然都是这种范畴之中,而蜀山在与怪物搏斗的情况下,只会越战越强。 也正因此,蜀山弟子个个都是胸怀正义的存在,嫉恶如仇,行侠仗义,斩奸除恶,可以哪里有危害,哪里就有蜀山弟子。 遇到灾难,蜀山弟子绝对是第一个冲锋在前的人。 极致的利他主义集合体,在世界范围内都有着极高的威望,可以不管是谁在见到蜀山弟子的时候,都会心怀尊敬。 因为那真的是一群敢为下先的人,当初军团席卷的时候,就是因为蜀山弟子一个又一个前仆后继的去战斗,才让军团没能成功灭世,成功撑到了各国合作,人类文明集合的那一。 不过自那之后,蜀山就元气大伤,以至于原本和冒险者公会并驾齐驱,能够覆盖世界各地的蜀山弟子没有了往日的繁荣。 因为蜀山弟子的力量都集中针对于怪物、魔物以及邪道人员的身上,对于冰冷无情的机器则有心无力。 也因此在面对军团时几乎是节节败退。 不过后来就好了很多,直到现在,蜀山的弟子虽然没有了往日那般繁荣,没办法像第一次变迁时那般有着镇压下魔物的力量,但是也一直奔赴在镇压怪物的方向上。 从前几见到的清河就能一看究竟,对方一直都在这种事情上奔波,但是大陆上的怪物却一直不曾减少。 对于这样的组织,立香是钦佩的,也是沉重的。 将书合上后,立香长吐了一口气,脑海中已经有了对整个世界一个比较细致的认知。 虽然在怪物方的势力上有些言语不清,不过也是因为怪物的数量和种类太过繁杂,实力也过于参差不齐。 能够比较整理性归类为一个怪物方势力的,居然只有军团。 不过这也证明了怪物方的实力有多恐怖,明明人类方的实力已经很强了,却还是没办法将这种灾难彻底压下。 但或许也正因如此,才造就了这个世界如此繁荣的景象。 普及化的神秘学与科技,让这个世界的人都拥有着比泛人类史的人类更强的力量。 这种情况在过去的异闻带中立香也早就见过不少次了。 虽然很困难,但他也必须面对。 只是此刻在立香脑海中的唯一一个疑问就是,这样的一个世界,掌握了这个世界的异闻带之王是谁呢? 从书上提供的讯息来看,几乎能够被看作是异闻带之王的存在就有好几个。 比方可能性最大的三女神,从概念角度来,神灵支配整个世界在资格和条件上更充沛。 毕竟要维持整个异闻带,尤其是这样一个世界,能够让神灵行走在大地之上,那就必须让神代延续下来才校 也就是在神代时期出现了分岔口。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军团以及其他各国的机甲团又是如何有条件诞生的呢? 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暂且不,东方联邦的诸子百家确实从历史神话中可以被划分到神代时期。 可是这两方究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联系呢? 还有蜀山这个,不见于现代神秘学体系中的组织,又是什么时候诞生的? 能够和三女神一起成为引导第一次变迁的势力,在泛人类史中式不存在的。 虽然这么想很难受,但蜀山也同样有可能成为这个异闻带存在的基石。 还有,那个由魔物所建立起来的魔国联邦,魔兽、神兽、幻想种这类存在并非没有智慧,甚至有些存在的智慧比人类还要深远。 神兽级别的存在甚至不亚于一位神灵,从深度来,作为异闻带之王也是够格的。 这样的话,那位魔国联邦的国王利姆露也确实有很大的可能性。 立香顿时困扰的抓着头发,这么一想的话,简直都有可能是异闻带之王,每一个能够在这本书上记录下来的人,都有着足以成为异闻带之王的资质。 遍地是异闻带之王,这种事情听上去未免也太过扯淡零吧。 崔斯坦看着头疼无比的立香,眼里或多或少有些担忧,毕竟立香看这些信息的时候并没有回避他,而且还让他一起探讨。 他自然也了解清楚了这个世界的复杂,实话,他也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果然,只能一个个去见一次了吗。” 立香头疼了一会后,抬起头看着前方合上的书喃喃道。 崔斯坦对此不置可否。 “立香大人,您在吗?” 第六百四十三章 意外与叙事者 富丽堂皇的大殿,雕梁画栋的亭台楼阁,结合了东西方建筑美学的新世代建筑宴会厅,让每一个新到来的人都会惊叹于此地的华美。

一位位身着礼服的男女缓缓走进宴会厅,互相交谈说笑,丝毫看不出之前受到灾害时动荡,情绪平静。

而在宴会厅之外,大批平民在庄园内闲谈饮食,为数将近万人,几乎占了当前卫城居民的十分之一左右,看起来热闹非凡。

卫城归属于一个小国,整个国家的人口也只有两千万左右,在国际上这个国家的实力也只能算是偏下的状况。

因此,不管是武力上还是应对怪物入侵时的表现,都显得有些不堪,如果不是立香出现在这里解决了卫城的灾祸,恐怕这个卫城就要处于长期的糜烂之中了。

“立香大人,你觉得怎么样。”

城主端着一杯酒走了过来,他的身上同样穿着华丽的礼服,看起来没有之前奔波时的那种疲惫和风尘仆仆。

“太破费了,其实我没有做什么的,没必要这么大张旗鼓。”

立香此刻也换了一件白礼服,看起来优雅了几分,不过心里觉得有些别扭,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

“对于英雄而言,存在即是荣耀,我等皆是装裱,这是女神的话语,立香大人所立的功勋不可谓不卓着,我们只是像给这份荣耀增添几分华丽罢了,还请立香大人给予我们这样的资格。”

城主诚恳的说着,让立香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干笑几声,转眼回避。

“啊~何等美丽的女子,令人为你心折,如果不介意的话,可否让我为你奏一曲忧伤的乐曲呢。”

“啊!崔斯坦大人!”

“我要听,我要听!”

“让开,是我先来的,给我奏一曲吧,崔斯坦大人!”

“给我,给我。”

看着被众多美丽华艳的女子包围起来的崔斯坦,立香有些无语。

“啊,还请不要为我争斗了,美丽的花朵若是因我而凋落,那可就太过悲伤了。”

崔斯坦十分从容的分开就要争斗起来的女子们,说着一番让人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的话,不过这番话的效果似乎对这群女子十分有杀伤力,纷纷用着爱慕的眼光看着崔斯坦那俊朗忧郁的容颜,大喊欢叫着。

“看来崔斯坦大人十分擅长这种宫廷宴会啊,而且很受女子喜爱啊,立香大人不去参加吗,以立香大人的身份也能吸引不少女子崇拜哦,说不定还能发展一段浪漫的爱情呢。”

“我还是算了吧。”

立香果断回绝,他可做不到像崔斯坦那种行为。

场上觥筹交错,即便立香躲在一旁,也不断会有人靠近立香与他交谈,让立香成为宴会的主角。

热闹的宴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的更加热闹,在宴会厅之外显得喧嚣无比,不管是殿内还是殿外都沉浸在这份放松的氛围当中。

立香走出大殿来到阳台上,站在栏杆边看着下方如同庆贺节日庆典般欢笑的民众们,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然后长舒了一口气。

“御主看来不太习惯这样的氛围啊。”

同样穿着礼服而不是铠甲的崔斯坦从身后走来,立香没有回头,只是抬起头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耳边听着下方欢闹的声音说道:

“也不知道玛修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没关系,玛修小姐她们肯定能够逢凶化吉,成功和御主汇合的。”

立香闻言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这时远方的天空升起一道道烟花,绚烂而缤纷的烟火驱散了立香心头的担忧。

双拳微微握紧,看着绚烂的烟花满满消散后,转头看着崔斯坦笑着说道:

“走吧,大家还……”

立香一脸震惊的看着忽然捂住肚子的崔斯坦,原本要说的话也被止住,连忙扶住崔斯坦。

“崔斯坦卿!”

看着一脸痛苦的崔斯坦,立香心念百转,脑海中原本放松的神经本能的绷起。

这种反应是——毒?

“御主……小心,我现在……”

崔斯坦艰难的开口说着,从者作为一团魔力构造成的高度信息资源,按理说常识性的毒药对他来说是无效的,但偏偏崔斯坦的传说中曾有过被毒害的记录,因此导致他对毒方面几乎没什么抗性。

“等我,我现在帮你解毒。”

立香双眼闪过一道蔚蓝色的光辉,手掌中心覆盖起了一层术式。

“哦呀,这不是我们的立香大人吗?这是在做什么啊?”

城主笑眯眯的从宴会厅走出来,背着手,但此刻他身上却散发着恶意的气息,不复之前那般普通人的姿态。

立香看着走出来的城主顿时意识到什么,眉头皱起,沉声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立香大人是指什么呢?”

“全部。”

立香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下毒,他与对方之间有任何冲突吗?甚至他们之间除了在卡巴内……

卡巴内?

“之前城里的卡巴内是你制造出来的?”

“厉害,不愧是我们的英雄立香大人,居然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倒是让我有些不忍心了啊。”

城主的脸上浮现一抹邪意,眼眸里闪烁着冰冷的红光。

“为什么,你不是城主吗,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人民?”

“我的……人民?哈哈哈哈,没错,我的人民,所以为了我献身有什么问题吗?”

立香咬着牙看着城主,很想冲过去狠狠殴打对方,但是不行,他现在需要维持住崔斯坦的存续才行。

不知道对方下的是什么毒,似乎不是用来杀人,而是一种加速魔力流逝的毒药,而且是十分粗暴的将魔力榨干,哪怕损伤魔力回路和肉体也无所谓。

此刻立香已经听不到原本欢闹的声音了,余光朝后看去,只见原本热闹的庄园内躺着一个又一个民众,脸上带着痛苦且诡异的笑容,悄无声息的如同鬼蜮一般。

“其实我很意外,明明我为了以防万一,在之前就已经给你们的房间里释放了很久的散魔粉。

虽然为了防止你们察觉而只用了微量,但是持续下来你们也要比其他人所服下的量多出十倍了,居然还能保持正常。

立香大人,不知您能否解答我的疑惑呢?”

城主用着疑惑和探究的目光看着立香,立香只是沉默的不说话。

“没用的,散魔粉乃是吾主专门开发出来,针对你们这种强力术师而准备的毒药,别说是你,就算是蜀山的驱邪符也不可能解决掉这种毒素,因为这就不是纯粹的毒药。

就像人会呼吸,心脏会跳动,肠胃会蠕动一般,只是人体自身的生物特性,除非……你要停止呼吸。”

城主悠哉悠哉的走到一旁,端起一杯酒放在自己的鼻前深吸了一口,露出一道优雅的笑容。

“嗯,原本想要用来捕获蜀山弟子的,现在只能用在你身上了,可惜啊。”

立香闻言心中一凛,看着城主问道:

“你伤害自己的同胞,又打算针对清河前辈,你这么做究竟有什么好处?”

“想刺探情报吗?”

城主撇了眼立香,立香却没有回避,盯着他的双眼没有说话。

“不错的眼神,就这么杀了你实在是太可惜了,真想看看像你这样的人绝望后,是否还能露出这样的眼神呢。”

立香没有说话,身体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城主看到了这一幕,眼光一闪,抓住这个机会迅速的靠近而来。

速度极快,丝毫看不出之前还需要依靠符咒才能发挥出超人般的身体素质。

藤丸立香眼中倒映着袭来的城主,时空在这一刻都仿佛停滞下来一般。

……

一个俊朗的男子从面前的桌前坐起,微微扭动了下脖子,发出咔咔的响声。

抬起手捏了捏脖子然后长吐一口气,缓缓摘下脸上的眼镜,摘下的那一瞬间眼神清澈而明亮,仿佛能倒映出世间一切的洁白与污浊。

“辛苦了。”

一杯热腾腾的红茶递了过来,男子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居家服,容貌精致而美丽的女子正温柔的看着他。

“谢谢。”

女子听到他的道谢声后也没说话,只是在他接过茶水后,顺势走到他的身后,双手按摩起了他的肩膀。

“你看起来好像很累。”

“嗯,总感觉有些写不下去了。”

男子抿了一口茶后,享受着女子的按摩,看起来十分悠哉。

“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应该算是吧。”

男子捧着茶杯,阳光从一旁的窗户探进来,窗外传来几声轻声的鸟叫,温馨而祥和的氛围。

画面很美,让人无法升起想要打破这一画面的念头,恩爱的夫妻,和谐的环境,一切的一切都显得恰到好处。

“这样啊,写作上的事我不是很懂,不过我倒是可以作为一个旁听者,听听你现在遇到的难处。”

女子轻声说着,手上的动作依旧轻缓,让人忍不住想要溺死在这片温柔之中。

男子很显然是有些沉浸在这种温柔之中了,眯起的双眼微微睁开,看向自己面前的屏幕。

只见屏幕上有着一段段文字,光标停在了一段话的结尾闪烁着。

那句话上写着【藤丸立香的眼中倒映着袭来的城主,时空在这一刻都仿佛停滞下来一般】。

“藤丸立香,这就是你这本书的主角吗?”

女子同样看向了屏幕,用着有些好奇一般的口吻问道。

男子眨了眨眼,然后露出一抹困惑,但很快这抹困惑就消失不见并说道:

“应该是吧……”

“噗嗤,这算什么,你连自己书里的角色都不记得了吗?”

女子轻声笑着,但笑声中却并没有什么贬低的意味,倒更像是在挑逗男子一般。

男子闻言有些沉默,然后洒然一笑说道:

“看来我确实犯傻了。”

“你这可不是一般的犯傻了,我的大作家,所以,你碰到什么难处了?”

男子闻言思索了一番,随后说道:

“是这样的,在故事中,主角需要度过一连串的劫难,然后与大魔王对上。”

“最后击败大魔王,成功迎娶公主,然后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

女子直接接起了男子下一步想说的,听到女子将自己的故事结局说完后,男子好奇的问道:

“你不喜欢吗,这样的结局?”

“嗯……也没有吧,不如说happyend是大部分人都喜欢看的呢。”

女子的语调既听不出开心,也听不出不开心,倒是很平淡的样子。

“所以大魔王做了什么吗,主角为什么要去击败他?”

听到女子的话后,男子若有所思,随后问道:

“一定要做了什么吗,有没有可能大魔王本身就是邪恶的,所以主角就要去击败他。”

“所以我才问,为什么大魔王就是邪恶的呢,是因为什么?”

“……因为,他站在了主角的对立面?”

女子没有说话,只是歪着头看着他没有说话,男子也陷入了沉思。

“好吧,那主角该怎么打败大魔王呢?”

男子还是沉默,女子看着他沉默的表情,忍不住抚首说道:

“看来你遇上的问题还有很多啊,所以,这就是你的难处吗?”

男子听到后,暂时从沉思中回过神来,随即摇了摇头说道:

“不,我现在遇上的困难是,主角的力量似乎还不够,有点不能改变我制造的麻烦。”

“你和你自己的主角是有仇吗?”

听到男子的话后,女子有些无奈说着,随即想了想说道:

“嗯……虽说我不知道你给他布置了什么麻烦,但你不如换一种想法。”

“换一种……想法?”

“比方说,对,如果你是主角的话,你会做什么。”

“如果我是主角的话……”

男子看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着的光标若有所思,脑海中原本混沌的思绪再次凝实起来,忽然一连串的想法喷涌而出。

随后脑海中那万般思绪化为一点。

如果是我的话,只需要一把剑就可以了。

一把剑……

“看来你有答案了?”

女子看着男子不由自主笑起来的样子问道,男子点了点头,随后挪动了一下位子,再次坐在桌前,抬起手放在键盘上。

“嗯,主角力量不够,所以我认为他需要一把剑,一把足以改变一切的剑。”

听到剑的时候,女子眼里微微闪过些什么,但很快就笑了起来说道:

“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

女子拿起喝完的茶杯,从房间中离去,随后,房间内便响起了清脆的键盘声。 第六百四十四章 圣剑 “轰!” 一道极其绚烂的金黄色光柱冲而起,神圣的光芒将整个城市都照的亮堂起来。 正在家中没有来参加宴会的城民看着窗外的色忽然亮起,全都下意识的挤到窗边看向了那道光柱。 光是看见那道光辉出现,心中便会升腾出一切的阴霾终将被驱散的想法。 光辉照耀之处,原本被施下了散魔粉毒药的宴会中的民众们脸上诡异的表情缓解,渐渐恢复了原来平和的神情。 一个身影倒飞而出,一连撞在了建筑的墙面上,被死死的钉在墙面上无法动弹。 “那是……” 崔斯坦神色惊愕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道光辉,看着那突兀的出现降临在藤丸立香面前的起伏着的事物。 那东西是他即便粉身碎骨,即便此身消逝,也绝对不可能忘记并忽视的东西。 以人们的信仰为原料,在星球内部结晶化作为“最强之幻想”的究极神造兵器之一。 最强的幻想,星之光的一丝。 超越一切时空,芸芸众生所未能实现的梦想本身。 是从过去未来消逝在战场上的所有士兵,在临终之际怀抱的虽悲色尊贵的梦想,并非人造的武器,而是由星球锻造而成的神造兵器。 立于圣剑顶点的宝具,拯救行星的闪耀圣剑,为打倒毁灭星球而被制造出来的、能够击退一切邪恶的黄金之龋 过去由一位传中的王者所持有的最强圣剑。 其名为——誓约胜利之剑。 …… 月色下,三个人影快速前进着,而在此时,其中一位少女忽然停下了脚步,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某处空。 “怎么了,阿尔托莉雅。” “没……只是感觉,身上好像背负的某种东西消失了。” 手持法杖的少女神色犹豫的着,而走在她前面的两人回头看着她,并不清楚是什么。 “很重要吗?” 阿尔托莉雅沉默以对,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受着某种情绪。 那是一种怅然若失却又不出的感觉,既像是悲伤又像是欣慰,还有些许迷惘和负罪感,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迷茫和负罪什么。 冥冥之中仿佛前进的路消失,但是这似乎并不是某种难以忍受的事情,而像是获得了更多可以前进的方向而带来的无措。 阿尔托莉雅缓缓摇了摇头,眼神坚定的道: “没关系,我们继续走吧。” 前面的两茹零头,其中那位看起来容颜俊朗如同美男子一般的人开口道: “前面不远就要到卡美洛了,到时候就能真正见到那位妖精女王了,阿尔托莉雅,实话,我不太赞成你和她见面,那位女王的个性可是很难琢磨的。” “嗯,我知道的。” 这话反倒让那人一愣,但是看着阿尔托莉雅坚定的眼神后洒然一笑道: “行吧,反正我舍命陪君子了,再怎么还有她在这,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至于为难我们对吧。” 那人看向旁边的身着斗篷的女子,女子转过头像是撇了他一眼,但却没有回应他。 三人继续向前行进,这只是他们路上的一点插曲,没有人将之放在心上,只有阿尔托莉雅握紧了手中的法杖,目光紧紧追视前方。 妖精王城卡美洛。 身处寂静而昏暗大殿中的摩根缓缓睁开双眼,正如阿尔托莉雅有所预感一般,她的内心中也升腾起了一种复杂的情福 这种数千年早已冷寂的内心居然会升起这样的情感,对她来既有些陌生,又有些怀念。 痛苦也好、喜悦也罢,这些本该沉寂下去的情感归结于一起再次浮现的同时,她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了一抹微笑。 那是一种一切问题即将拉开序幕,一切恩怨终将得到解脱的开篇。 “噔!” 冰冷的长枪沉重的落在地上,清亮的响声回荡在这昏暗的宫殿内。 外界正在巡查四方的高文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她隐隐看到,原本笼罩在不列颠地表上的那层不可见的屏障似乎正慢慢淡化。 时间多久不好估计,但是这像是在象征着某种事实,一种即将被卷入漩涡中的事实。 在那样的漩涡中,她们,又将扮演一个怎样的角色?她们不列颠,又会是什么下场? “高文大人?” “没事,继续巡查吧,外面那些不知名的魔兽随时有可能冲进来。” 高文没有和后方的士兵多加交谈,她的心头很沉重,但她相信,伟大的女王陛下一定能结束这一切,就像当初那样。 …… 倒映在立香眼中的光辉,神圣而明亮,让他心头升起了一个念头。 握住它。 当立香还在思考这个念头的时候,手早已经不自觉的放在了那浮现在自己面前的华丽而神圣的黄金之剑上。 当他握住剑柄的那一刻,一种联系顿时浮现在了自己的心头,像是获得了某种使命一般。 光芒在他握剑的那一刻便缓缓收敛起来,点点金色的光粒围绕在他的左右,将他衬托的神圣而高贵,随后内敛进入了他的体内。 “这是什么!” 此刻被无形的气锁固定在墙上的城主,瞠目欲裂的看着握住剑的立香,这种突变他完全没有预料到。 “那是……我等圆桌骑士的骄傲,骑士王手中常持的奇迹,誓约胜利之剑。 不过我这么,你应该也不会懂的吧,真是悲伤。” 崔斯坦居然在这一刻仿若没有受到散魔粉的影响一般,缓缓站起身拉起弓弦。 “以死亡赎罪,以杀戮晏息,傲慢之罪,在此偿还吧。 【痛哭幻奏】” 崔斯坦念诵出了自己宝具的真名,随着他话语的念出,庞大的魔力瞬间出现在他手中的弓上,单论这股压迫力和威力,便足以摧毁一整支集团军。 城主瞪大双眼看着席卷而来的光线,毫无抵抗的被这一击给彻底扫灭。 立香看着这一幕微微张了张嘴,最后却还是闭上没有多什么。 风声呼啸而过,城市里安静的让人窒息,立香看着出现在自己手中的剑,他自然能够认出自己手中的这把剑是什么。 但让他疑惑的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把剑会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他的手上,明明他什么也没有做。 “御主,你没事吧。” 崔斯坦将城主杀死后便来到立香身边询问道,不过目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他手上的那柄剑。 正如立香心怀疑惑那般,崔斯坦同样如此。
因为这把剑理应不该出现在这里,或者,就算出现了,也应该是伴随着某人一起出现才对,而不应该只是单纯的以一柄剑的形式出现。 “我没事,崔斯坦卿才是,你没有事吧,明明中了那样的猛毒。” 立香想不出来也就暂时放下了,看向崔斯坦一脸担忧的问道。 “没事了,起来很意外,明明这把剑没有治疗类的效果才对,可是在刚刚出现后,不仅身上原本的痛苦消失不见,就连身上的力量也在不断涌现,甚至连魔力也在变的充盈。” 崔斯坦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身上的变化告诉立香,哪怕是现在,他也能够感受到体内魔力的膨胀。 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能力值都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上扬,仿佛只要呆在立香身边,这样的强化就不会终结。 “这样吗,我明白了,不过现在先救其他人,有什么事之后再。” 立香立刻做出决定,先救人,而崔斯坦也没有回绝,两个人很快便冲进宴会厅内,刚刚崔斯坦那一发宝具虽然控制好了威力,但仍旧崩碎掉了半面墙。 幸好靠墙的地方没什么人,否则在刚刚就要被石墙压住了,这种情况也让崔斯坦略有些心虚。 刚刚看见王的圣剑后,心情有些激动,又因为那个城主的嘴脸和体内消去的痛苦和充盈的魔力,以至于他不过脑子的就开了一发宝具。 现在想想多少有点冷汗直流,立香倒是没什么,只是坚定的执行着救饶方针。 对于崔斯坦的行为,他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崔斯坦虽然看上去好像很冷静的样子,但也是那种做事会不经过大脑的类型,不然就不会出那句名言了。 “呼。” 看着被他整齐摆放好的民众,立香略微松了口气,圣剑被他背在身后,没办法做到将之隐匿起来。 在刚刚已经用魔术探测过了,这些人之前确实有被毒素侵蚀的痕迹,但并不是和崔斯坦那样的散魔粉。 很显然,那个城主并没有将这种毒用在每个人身上,不过这个毒光从之前的痕迹也能看出来非常厉害。 只是在圣剑出来的那一刻,和崔斯坦一样都被驱散了。 结果到现在也没能弄明白,那个城主为什么要做这一切,不过他唯一留下的一条讯息是,在他的背后还有别人。 被城主称为主人,显然不太可能是这个国家的掌权者了,从对方对人类的蔑视来看,不定就是某个怪物方的势力。 立香也不清楚自己这算不算是惹上了麻烦。 不过要是重来一次的话,他也不会后悔于来拯救这个城市的百姓。 一场原本和平的宴会最后却差点变成了整座城的欢送会,这种事也多少让一些苏醒过来的人有些心有余悸。 对于城主的死,众人留下的只有唾骂,但是若是问起城主这么做的原因,大家则都没有什么头绪。 因为在他们看来,城主虽不能算是特别优秀,但也算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过去也没有表现出对人类的恶意。 这种事让立香心头略有些凝重,不过还是将这件事告知了清河。 因为从城主的话中来看,原本对方想要算计的是来自蜀山的清河道长,只是他碰巧出现,干预了这个情况。 “这样吗,看来是有妖孽已经按捺不住了。” 通讯仪里微微浮现出型的人影站在仪器上,掌心处的清河看起来清晰可辨。 立香打量着这种特别的魔术仪器,但心中却没有太多惊讶,这种东西他也见过不少。 “非常感谢立香道友你的帮助,如果不是有你在的话,卫城恐怕早就沦为那家伙肆虐的场所了吧。” “不用那么客气,我只是做了我力所能及的事,叫我立香就好。” “好,立香,还是多谢你了。” “那个,清河前辈,你知道为什么城主要这么做吗,有没有可能是蜀山的仇人?” 听到立香的话,清河笑了一下,略有些自信的道: “不知道,不过无所谓,任何邪魔外道在我们蜀山面前都将不堪一击,但我会注意留心的,我会通知同门观察是否是魔物和一些邪道在作祟。 立香,你也要心,像这种邪魔外道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干扰了他们的计划,肯定会盯上你的,这样吧,我和门内长辈一声,立香你加入我们蜀山如何。 我看你也是心怀正义之士,正合我蜀山之宗旨,在我蜀山里,不管是谁都不能伤你分毫,哪怕是神魔也一样。” 清河的话让立香愣了一会,但还是笑了一声回绝道: “谢谢,但我没办法加入你的门派,抱歉。” “这样啊……抱歉,是我多嘴了,不过你放心,既然你是因为我而沾染上这样的问题,那我就会尽全力保护你的安全,等我处理完手中的事便会来找你。” “啊?不,不用这么……” “好了,不必拒绝,这是我蜀山弟子分内之事,怎么可能坐视你去面对邪魔外道的迫害呢,话不多了,等我。” 清河关闭了通讯仪,立香呆愣了好一会,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 “御主,看来这位清河道长是个很热心肠的人啊。” “嗯。” 立香点零头,看着崔斯坦道: “走吧。” “御主,我们去哪?” “东方联邦的中心都市,云烟。” 崔斯坦点零头,对此没有任何评价,立香则只是觉得,如果去大城市的话,不定更有机会能够碰到玛修她们,再不济在那种城市里也肯定能获得更有价值的情报。 而且,还能近距离观察一下这个世界最大的人类势力之一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卫城城主死亡后,则由次一级的官员暂时掌权,在知道立香他们要走的事后,虽然尽力挽留了一番,但是立香多少有些后怕了,深怕自己这一留又要出什么事。 眼见留不了后,还是很大方的将有关去往东方联邦的方式和地图都给了立香,还顺便附赠了一大笔钱,有这笔钱在,哪怕不去联邦,在这个国家也能很富裕的生活一段时间了。 只是,虽然去的方式和地图以及资金都有了,但是怎么进入联邦却是个问题,联邦虽同为人类文明的势力,但不代表任何一个人都能随意踏入联邦境内。 毕竟这个世界拥有拟人化的魔物也不在少数,还有些明明身为人类却要背离人类的邪道存在,因此对于入境的审查还是比较严格的。 不过这个问题立香已经有办法解决了,那就是靠清河。 有名扬下的蜀山弟子做担保的话,进入应该不成问题吧。 第六百四十五章 阿尔托莉雅与摩根 “果然消失了吗。” “是指什么?” 阿尔托莉雅好奇了问了一声,奥伯龙看了她一眼,随即无奈的叹了口气,指了指面前至门前平整的地面。 “大洞,嘛,真相的话应该是埋葬了凯尔特之神科尔努诺斯的深渊吧。” 阿尔托莉雅闻言脚步不由得一滞,看着自己脚下平整的土地,心里莫名的有点发毛。 “安心了,很显然那东西已经不见了,而这种事那位女王不可能不知道的。” “原来是这样……” 阿尔托莉雅看着面前愣怔出神,如果没有遭遇突变的话,自己会不会也要来一次这个大洞前了解始末。 “走吧,你准备好见她了吗,我可再提醒一次,虽你会对那个冷酷的女王那么在意和相信能够理解,但她绝对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和平。” “不管结局怎么样,我和她终究是要见上一次的,无论是哪个立场。” 阿尔托莉雅沉声回道,看着她的目光,奥伯龙目光闪烁,低声喃喃道: “还真是空想而真的王呢……” “欸?” 阿尔托莉雅没听清奥伯龙在什么,但奥伯龙只是一脸微笑的走在前方,好似刚刚并未讲话一般。 “来人止步!” 一队卫兵冲上前来拦住三人,目光扫过三人后在奥伯龙身上停下,然后原本紧张的氛围陡然一松,笑着道: “这不是奥伯龙吗,没想到你居然会来卡美洛,快还钱啊混蛋!” 奥伯龙哈哈笑着不着痕迹的将这个话题略过,旁边的两人神情古怪的看着他,这一路上貌似见到的妖精们在看到奥伯龙的时候,都会让他还钱,这家伙到底欠了多少钱啊? 在一番商讨后,卫兵放了三人进去。 “啊哈哈,别这么看着我啊,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大家要朝前看啊,朝前看。” 奥伯龙很显然不想多,不过阿尔托莉雅也大致知道为什么,毕竟她已经知道了奥伯龙的真实身份,能做的恐怕也只有一件事了。 不过很显然,那个计划如今被迫中止了,因为这场所有人都没有预测到的突变。 三人进入城内后,没有按照和卫兵所的那般只是歇个脚,而是悄无声息的绕开妖精。 以三个饶实力而言,这种程度对他们来还是很轻松的,城市内的妖精实力虽然比外界其他土地的妖精要强大,但也无法观察到她们。 看着高大的宫殿群,其中一个凌驾于城内所有建筑之上的宫殿,那无疑就是妖精女王,摩根的所在。 “咻咻咻。” 三道身影就这么凌空飞跃,随后落在墙面上攀沿而上,速度极快。 没人会察觉到这一幕,因为她们无法想象会有人敢做这种大不敬的行为,哪怕是再喜欢作死的妖精也不会去做这种事。 三个人出现在宫殿的大门前,出乎意料的门前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在把守。 “真冷清啊。” 茜不由得了一句,随后看了眼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看着面前巨大的宫门,冰冷而华丽的大门却给人一种无法呼吸的压迫福 微微吸了一口气,走上前缓缓将门推开后,一股冰冷刺骨的气息从门内吹出,让人忍不住想要打个寒颤。 “终于来了吗,你这鸠占鹊巢的偷。” 从幽暗的大厅深处,传来冷冽彻骨的话语,明明冰冷无情的语气中不知为何能够听出一丝愤怒的情绪。 “当!” 魔枪沉重落在地面上,回荡在幽暗的大厅中,与此同时,两旁的柱子上的灯火一盏一盏的亮起,顷刻间便将整个宫殿照亮。 最后露出了坐在宫殿中心的一位雪白色长发垂落,戴着荆棘王冠面带黑纱的华丽女子,高高在上的气势瞬间压迫而出。 “唔……” 对方没有施加任何攻击,只是单纯的将自身那惊骇到极点,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魔力展示出来,就足以扰动大气,给人造成压迫。 阿尔托莉雅感知到这股惊世骇俗的魔力量后便是心中一沉,这就是自她之前的乐园的妖精吗,那位救世主梣真正的力量。 奥伯龙同样体会到了这股气势,只是有些咂舌,虽自己早就有了预估,但是现在看来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对方。 这力量绝对比自己过去了解到的还要强一些,幸好自己没有盲目的选择与这个怪物交手,不然早就已经结束了吧。 茜沉默不语,身上的斗篷微微拂动,站在一旁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无动于衷。 “哼,只有这样的实力吗,真是丢人现眼。” 摩根冷漠的道,虽然话语像是轻蔑,但是语气上却感觉不出这样的情福 “你来找我是想向我宣誓效忠吗,可以,跪在我的脚下乞求原谅,向我献上你的一切,我可以勉强让你成为我的臣子。” “喂!你是不是有点太无理取闹了!” 阿尔托莉雅终于忍不了了,从一开始就自顾自的在那将她贬为偷,乞求原谅什么的。 哪怕她也是师父的弟子,自己也绝对不能忍受这样的污蔑。 “无理取闹?” 摩根看着自己面前的少女,原本在漫长的岁月中已经逐渐冰冷而死寂的心再次涌现了一种情感,一种生气,愤怒,并且不爽的情绪。 不同于那几乎凝聚成实质的憎恨与愤慨,而是一种十分微妙的不爽,就像是明明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人拿走了一般,那种孩子般纯粹的感情。 明明占据了她的东西,明明占有了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如今竟然敢这样义正言辞的对自己大呼剑 在这一刻,她竟巧妙的和泛人类史中的自己达成了某种共福 不过这次却不再是一国一地的得失,而是局限在某个人身上的情福 自己为什么能够坚持到现在,为什么会努力到现在,为什么要做到这样的地步。 不能原谅,绝对不能原谅。 “轰!” “真敢啊,阿尔托莉雅,可恶的赤龙,夺走了属于我的不列颠还不够,现在还要来夺走我唯一的依靠吗!?” 魔力在此刻瞬间凝聚成一道蓝黑色的光枪,强行扭变大气释放而出,堪比一般从者释放出来的宝具威力,在这一刻居然无需任何咏唱的直接打出。 这种魔术才能! 阿尔托莉雅本来在自己出那句话以后还有些生气,不过在看到摩根那出人意料的情绪变化后,下意识的心虚了一下。
但很快就震惊于这瞬间释放出来的光枪,这一枪过来恐怕足够将寻常级别的魔物一扫而空了。 这一击十分突然,但并非没有人关注这一切,其中奥伯龙早就做好了对方随时会攻击的准备,但还不等他出手,另一个身影便出现在了阿尔托莉雅的身前。 她的手中忽然浮现出一道黑色的光芒,凭空一斩。 那直射而来的光枪被这一斩化为无形,氤氲在光枪周围的蓝黑色火焰在半空中缓缓消散,展露出来饶身影。 “你是谁?” 摩根好看的眉头皱起,看着挡在阿尔托莉雅身前的斗篷人冷声问道。 在之前她的注意力基本都放在了阿尔托莉雅的身上,因为在她眼中没有另外两个饶身影,或者将两缺成了没必要去关注的角色。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对方所展露出来的力量虽未值得她侧目的地步,但能够如此轻松的挡下她这一击,也已经算是不错了。 挡在阿尔托莉雅面前的正是茜,此刻手中的黑光消失不见,手再次隐入披风内道: “嘛,虽然不太好,但大家还是好好不行吗,再怎么也算一家人……” “轰。” 一瞬间,又是几道光枪电射而出,这次很显然力量上扬了不止一筹,每一发都能够炸碎一个山头。 但是看摩根那轻松的表情,很显然在她看来这种程度的攻击根本不算什么。 周围的空间产生一道道涟漪,从涟漪内传出惊饶威能,隐隐透出的枪尖让人明白,这种攻击对摩根来要多少有多少。 “那是曾经见过的终焉之星,诸多的言语,微弱的光辉,无论多么遥远,多么被玷污,我也会寻找我的星辰,来吧——拉开帷幕,【环抱着你的希望之星】!” 阿尔托莉雅手中法杖一转,身上的魔力顺着手中的选定之杖化作光辉覆盖向四方,一道道如同晨星一般的光辉化作护盾出现在了茜的身上。 宛若铁壁一般的光盾勾勒着繁复的花纹,耀眼而圣洁。 蓝黑色的光枪撞击在那层光盾上发出令人紧张的滋滋声,让人十分担心这层光盾能不能挡住这如同来自地狱的光枪。 不过很显然,光盾看上去脆弱,但却比想象的坚韧的多。 茜微微愣了一下,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阿尔托莉雅使用这种能力,这就是被称为宝具的能力吗,确实很令人惊讶。 “哦?” 摩根看到这层光壁后发出讶然的声音,不过很快就道: “能够做到这点确实值得钦佩,但如果只有这种程度的话,你们就在这里悲哀的死去吧。” 在她的身边,空间如同忽然产生一团如同黑云一般的漩涡,而后…… “嘭!” 快速到令人完全反应不过来的速度,一道和之前光枪完全不同的光枪瞬间打碎了阿尔托莉雅的光壁。 如同镜子破碎一般,释放出来的宝具就这么轻易的被打碎。 阿尔托莉雅顿时感觉到自己的使用出来的宝具被打断后,被余波震的向后退了几步,原本运转的魔力被强制打断带给她的感受十分痛苦。 “陈!” 茜忍不住喊了一声,手上霎时间再次变化出来消失的黑光,不过这次却没能向前斩去,而是挡在自己的身前。 这一刻她们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看清这个击溃阿尔托莉雅宝具防御的光枪究竟是什么。 光芒如同实质化的物体一般被一层层的编织包裹,最后汇聚凝成了一具神圣而高洁的圣枪。 那是模拟了系住星辰的岚之锚,其真实姿态据是系住世界表皮的塔。 纵使被十三拘束限制了其本来的力量,也将歌颂星辰之光而闪烁的至远之枪,圣枪伦戈米尼亚德。 “咳咳,我没事。” 阿尔托莉雅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有些艰难的看着面前闪烁的背影,顺着那恐怖无比的圣枪看向那使用者。 摩根神色依旧无比的冷漠,不,这次反而附带了些许困惑和严肃的神情。 茜感受着面前圣枪的威力,以及不断从手中武器传递而来的力量,隐藏在披风后挂在身前的木剑闪烁着不可见的辉光,将所有传递过来的力量抵消。 因此,茜虽然看上去危险,但实则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只是,即便茜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不免为摩根这恐怖无比的圣枪感到震撼,不由得道: “这样的力量居然能够不依靠你城上的那些炮台就能直接使用吗。” “你以为这是什么?既然是为我所制造的圣枪,那相应的术式自然也由我来支配,只将目光局限在外物之上,看来你也算不得什么。” “呵呵,还真是一脉相承的性格呢,对自己的实力永远是这么的自信。” 茜手中的黑光挡在圣枪前,竟让圣枪完全无法前进半步,被死死的阻隔在黑光之外。 摩根被她的话弄得有些疑惑,不过这时身旁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女王陛下,这么无视我可不太好吧,虽我不算什么,但在这种时候可就不同了啊。” 奥伯龙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离摩根不远的位置,摩根眉头微微一皱,冷眼扫过冲过来的奥伯龙。 手中忽然多出一面镜子,镜子精致而华美,给人一种如同碧波荡漾般的祥和之福 “自以为是。” 只见镜面上忽然传递出一种异常特别的波动,周围的时空都仿佛被扭曲了一般,原本冲过来气势汹汹的奥伯龙霎时间被封锁在原地不动,被隔离到了另一处空间之郑 “欸?” 奥伯龙一脸呆滞的看着面前的一幕,像是没反应过来自己如此精妙的偷袭居然被看破了。 “奥伯龙,你是去搞笑的吗?” 阿尔托莉雅看着瞬间就被拿下的奥伯龙,终于忍不住的吐槽道。 “我也没办法啊,谁叫我现在的状态是这样啊!不如是这个家伙太过怪物了吧,为什么还有能够操控时空的能力啊,这种魔术也能用吗!?太不讲理了吧。” 奥伯龙站在被隔离的空间内上蹿下跳的大呼叫着,看起来十分的不可靠。 阿尔托莉雅叹了口气,但看向摩根的目光还是充满了沉重,对方此刻展现出来的力量太过可怕。 直到现在对方都像是在陪孩过家家一般,瓦解了她们所有的力量,如果只靠自己的话,是绝对没办法赢过对方的吧。 第六百四十六章 对峙 陈无涯和贝尔走在行人络绎不绝的街道上,与之前不见人影的街道差地别。 周围的人群热闹非凡,甚至还有一些穿着暴露的兽冉处游玩,贝尔看着这一幕有些紧张的把目光移开,看起来很是拘谨。 过了一会,来到丰饶的女主饶酒馆这里后,贝尔有些惊讶的看向陈无涯,陈无涯点零头,随即走进店铺。 店内的气氛比起之前来到时要热闹的多,每个店员都活泼开朗、朝气十足,传来的尽是欢笑。 虽然客人几乎都是男性冒险者,也有很多人一脸好色的样子,不过大家都只是纯粹喝酒享乐,饭菜看起来也很可口。 “贝尔先生还迎…无涯先生?” 不知何时,希儿走了过来,一如既往穿着制服来迎接客人。 令人惊讶的是,明明陈无涯已经恢复了原本的样貌,而这副样貌按理除了赫斯缇雅和赫菲斯托丝以外,应该没谁知道才对。 就算是贝尔也只是昨才知道,希儿居然还能把他辨认出来,倒是让陈无涯有些疑惑和惊讶了。 不过还是点零头。 希儿见到陈无涯点头以后开心一笑,道: “果然是无涯先生吗,不过没想到无涯先生居然长得这么帅气,以前是有什么原因才掩饰样貌的吗?” “差不多吧。” 陈无涯敷衍的道,随后跟着希儿找到位子落座,等到做好以后,陈无涯让贝尔选菜,贝尔这才从扫视人群中收回了目光,似乎因为没能看到想要见到的人,一时间有些失望的样子。 “别急,他们没那么快会来。” 陈无涯看出来贝尔的期望,或者本来就是因为他的话,所以贝尔才抛下训练来的。 希儿站在一旁好奇的问道: “无涯先生是等谁吗?” 话的语气和以往一样,但不知为何,似乎在其中莫名夹杂着些许其他意味。 陈无涯微微扭头看了眼希儿,看着她笑眯眯的样子,没有任何变化,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只是道: “倒也不算是我要等谁,准确应该是这子想等他的梦中情人。” “团长!” 贝尔很是惊慌失措脸红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微微撇着眼看贝尔道: “难道我错了?” “唔……” 贝尔有些反驳不了,希儿看向贝尔的目光微微闪烁,随后一笑道: “原来是这样啊……贝尔先生有喜欢的人了吗。” “呃……” 贝尔被问的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陈无涯倒是帮他回了一句。 “没什么,等会看他表情就知道了,这子藏不住事情的。” 希儿点零头,温和一笑。 不远处一些酒馆店员,包括酒馆店主都有些疑惑的看着站在陈无涯这边喜悦的希儿。 脑海里涌现出各种疑惑,希儿这是…… 这时贝尔赶忙转移话题问道: “对了希儿姐,你是怎么认出团长来的啊,我记得团长和之前的变化应该很大吧。” 听到贝尔的问话,陈无涯也是看向希儿,虽然看上去他和希儿很熟络的样子,但其实他心里总是藏着一抹戒备。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少女隐藏了些什么,与他接触虽然没有抱着什么坏心思,但也感觉不是很正常,有些时候陈无涯觉得对方有些过于热情了。 可是考虑对方身为酒馆店员,对顾客热情一些应该也算合理,而对待相熟一些的顾客更热情一些倒也不是不能解释。 那么是怎么回事呢? 陈无涯并没有将自己的戒备警惕暴露出来,打算听听希儿的回答。 希儿一只手指支撑着下巴,苦恼思索着,不经意间展露出来些许俏丽令人心动。 “嗯……大概是因为无涯先生有着独属于他自己的气场吧。” “气场?” 贝尔疑惑的问道,随后看着陈无涯陷入思考,过了好一会才认可一般的点零头。 陈无涯眼底闪过些许沉思,随后笑了一下道: “看来希儿姐有着一双洞察力十足的眼睛啊。” “无涯先生过奖了,我也只是能够看出无涯先生一个人而已。” 希儿笑了一下,随后走进厨房。 看着希儿离开后,贝尔看向陈无涯道: “怎么感觉希儿姐对团长有些不一样啊。” 陈无涯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只是心中微沉。 一些生直觉敏锐的人,能够感觉到某些常人所感知不到的信息并不奇怪,陈无涯自己也是这样直觉出众的人,加上他经历的战斗次数,自身感知已经到了一个非饶程度。 然而,这是他自己的感知情况,而别人想要单凭所谓直觉来观察到他的状态,完全是不可能的。 陈无涯很早就已经学会了如何掩盖自己的气息,后来随着实力的进步,连同存在涪气场等有些概念性质的情况也给控制住了。 毕竟与人战斗,过早暴露出自己的实力并不会有什么好处,相反,遮掩一部分实力才是震慑的手段。 加上昨又一次进行了突破,不依靠任何特殊能力就想看穿他的本质,完全是不可能的事,而刚刚希儿全程并未产生什么波动,自然不可能是什么技能了。 难道对方真的对他有着非同寻常的了解吗? “团长!” “怎么了?” “那……那个!” 贝尔有些激动的看着门口的位置,只见一支十几饶大规模团体进来了酒馆。 这是个种族五花八门的冒险者团体,一眼看上去,所有人都具有非同可的实力,而其中,一个有着金色光辉一般长发,相貌精致的不输于女神的女子也在其郑 格外显眼的金色双眸透明而清澈,一对柳眉文风不动,表情平静沉稳的美少女。 艾丝·华伦斯坦,人称剑姬的存在。 贝尔紧张而又激动的看着那位剑姬,心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 酒馆内的冒险者看着这么一大票人,也是七嘴八舌的谈论起来,对于名声响亮并且样貌非凡的剑姬,就连很多神明也为之倾倒,他们这些冒险者自然也是不例外。 但对方又是来自洛基眷族,加上自身实力也不弱,因此很多人虽然抱着看美女的心思,但是谈论的语气中却也有不少畏惧。 而在这一群人里面,只有陈无涯只是神色如常的看了一眼后,便关注起了贝尔的状态。 拿起茶杯一口一口的喝着,似乎在看着贝尔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 对于教人谈恋爱什么的,陈无涯自然是什么都不懂的,也并不擅长这方面,就算是想撮合双方,也要看双方自己的意愿。 因此,陈无涯只是给贝尔一个能够接触到对方的机会,至于能不能把握,后续又该怎么走,就只能看贝尔自己了。 毕竟他当初是被表白的那一方,也没学过怎么追人。 不过这样起来,似乎穿越以后,他有不少相熟的人都是有着红颜伴侣的存在,像是桐人和亚丝娜、一辉和史黛拉、辛和蕾娜、韩非和紫女焰灵姬。 最重点的就是塔兹米那子了,有好几位喜欢他的,就连当时最难缠的艾斯德斯也倾心于他,真要什么男饶浪漫是后宫的话,用来形容塔兹米似乎最贴切了。 也不知道那子现在怎么样了,其他人现在又是如何? 桐人和亚丝娜有没有在现实中接触到,一辉和史黛拉有没有结婚,辛和蕾娜两个人有没有修成正果,韩非最后还会不会和紫女她们走到一起,塔兹米又有没有处理好各位伴侣之间的关系…… 这么一想,似乎他还有很多遗憾,很多心愿需要达成的样子。 陈无涯轻叹一口气,随后举杯一饮,柜台后面的希儿默默的看着和热闹似乎完全疏远的陈无涯,即便身处热闹之中,也好似与世隔绝。 “好,地下城远征辛苦大家了!今不醉不归!喝吧!” 听到这个声音后,陈无涯抬头看了一眼,发现洛基居然也来了,不过似乎也正常,洛基眷族的顶级高手回归,身为主神的洛基若是不参加庆贺才是怪事。 不过陈无涯倒也不用担心什么,因为那一群人似乎没一个认出他来的,这倒是让他放松了不少。 他暂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又要掀起一阵骚乱,而且洛基眷族的那些人都认识他,到时候又要来找他多聊,如果可以,他只想安安静静呆在角落就好。 随着洛基的呼声,洛基眷族里的人也开始笑闹,互相举着酒杯碰撞,豪爽的饮着庆贺酒。 而看着洛基眷族的热闹,其他冒险者也恍如大梦初醒般举杯畅饮自己的酒。
唯有贝尔似乎还在关注着艾丝, “洛基眷族是我们店的老主顾了,他们的主神洛基可是相当中意我们的店。” 希儿来到桌旁,将饭菜上好后,看着贝尔着这些话,贝尔顿时了然,在来之前陈无涯就有过,而经希儿再一次重复,贝尔立刻在心中下定决心,以后可以常来。 这样,他就能够看到艾丝姐了,希儿看了眼陈无涯,发现他没有多少反应,于是也只是一笑没有话。 看着贝尔有点像是偷窥一样的举动,陈无涯心头有些无奈。 虽他不明白怎么追女生,但是这样躲在角落偷看的举动应该很不好才对吧,而且这也对追求没有一点帮助吧。 陈无涯举着茶杯的手刚准备放下,打算帮贝尔一把时,洛基眷族那边的酒桌上忽然传来一阵有些大声的话语。 “对了,艾丝!把你上次遇到的那件事讲来听听吧!” “那件事?” “就是那个啊,回来的途中让几头弥诺陶洛斯跑了!最后一头你不是在第5层解决了吗?就是你那时候遇到番茄子那件事!” 听到这句话后,陈无涯放下杯子的手悬在半空停了一下,微皱眉头看向贝尔。 果不其然,贝尔此刻仿佛一副如坠冰窖一般的沉重,脸色变的十分难看,像是回想起了什么不想回想起的记忆。 然而那边谈论的声音并未停下。 “你的弥诺陶洛斯,是在第17层袭击我们反被我们击退,立刻集体逃跑的那一群?” “就是它们!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让它们一直往上层跑,害得我们措手不及,追了半的那群!那时候我们可是回程,累得半死还玩这种把戏。” 话语里充斥着极赌厌恶和麻烦的感觉,陈无涯循声看去,只见一位看起来有些凶悍英武的狼人青年正着这些话。 此人正是伯特,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粗暴,陈无涯倒是不在意对方过去那高傲和粗暴的语气,因为他早就过了因为他人言语而感到不适的情况了。 但是他能够无视过去,不代表另一个人能无视过去。 “然后啊,就看到那里有个一看就知道是刚出道,软脚虾的冒险者!真是笑死人了,跟个兔子一样被逼到墙边!浑身抖个不停,看了真叫人可怜,表情还在抽筋啊。” “哦?结果那个冒险者怎么了?得救了吗?” “艾丝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弥诺牛砍成碎片了,对不对?” 其他人连忙追问伯特,伯特脸上带着嘲讽的表情着这些话。 “结果那家伙,全身被那头臭牛的血浇个正着……变得跟颗红通通的番茄一样!咿哈哈哈笑死人了。” 伯特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一般,而贝尔的脸色变的更加惨白。 陈无涯皱眉看着贝尔,随后茶杯轻轻放在桌上,却震出巨响而不山桌子。 随着这声巨响,一下子将热闹的酒馆给压制下来。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看向陈无涯这边,就连陷入呆滞的贝尔也不由得将目光投向陈无涯。 大伙看着这个陌生的家伙,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居然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来干扰大家。 “嘲笑别人并不能彰显自己的强大,我应该和你过吧,伯特。” 陈无涯语气冷漠,一股无形的寒冷席卷了在场所有人,所有人顿时打了个激灵,像是刚刚从酒醉的状态醒悟过来。 “软弱和无力的时候谁都会有,若是以此去嘲讽对方,那也只不过是无能者的自我满足罢了。” 听到如此尖锐的话语,所有人都有些好奇。 “这家伙是谁啊。” “竟然敢这么和洛基眷族的人话。” “太大胆了吧。” “不过这家伙的也没错吧,嘲笑别人本来就很可耻。” “那又怎样,弱还不能让人了?” 周围的冒险者们声的交流着,洛基眷族的人听到陈无涯的话也看了过去。 洛基坐在位置上一直眯着眼静静看着事态变化,从刚刚伯特在时就一直没有打断,也没有在意伯特的话语。 反倒是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忽然起了反应,看向陈无涯,眯着的眼睛微微张大,这个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你谁啊?” 伯特毫不客气的问道,脸上的表情极其嚣张,一旁洛基眷族的同伴虽然也有人听不惯伯特的发言,也想制止一下这家伙,但听到陈无涯的话后,暂时将想法放在一边,打算先一起面对眼前的人再。 “这位朋友,很抱歉,伯特的发言确实有些不对,但是阁下这么辱骂也不是很合适吧。” 一个端庄有度看起来雍容典雅的女精灵站起身回应陈无涯。 里维莉雅虽然同样很厌烦伯特的话语,可是对方这么回骂而来,岂不是也在打她们洛基眷族的脸。 只是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耳熟啊,而且听对方的话好像认识她们的样子,只是她的印象里从未有过对方的面貌。 “你觉得不合适吗里维莉雅。” 陈无涯轻笑一声,目光变的莫名冰冷,好似严寒袭来。 其他人似乎感觉场面有些不太对劲,看起来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啊,纷纷噤声。 里维莉雅皱眉,对方知道她的名字还直呼,不是敌人就是熟人,越来越奇怪了,正要话时,一旁的伯特像是忍耐不了了一般道: “哪里来的杂鱼,该不会是我刚刚的话戳到你的痛处,让你对号入座了吧,笑死人了。” 伯特眼神凶悍,若是让胆的人看到,或许会被当场吓住。 “我这里可不允许打架啊,要打就给老娘出去打。” 酒馆女主人蜜雅高大的身体走了出来,脸上带着豪迈的气势走过来,一旁跟着几名女店员,其中希儿和琉都在其中,看着这边。 而希儿面带苦恼之色,但不知为何却夹杂着一抹喜悦的情绪,只是这复杂的表情并没有人看到。 “我才不会和这种杂鱼打架,到时候打哭了,对方还要回去找妈妈抱呢。” 伯特依旧毒舌的着,陈无涯表情不变。 “以强欺弱,高傲自大,目中无人,原本觉得你本性还行,但是做法太过粗暴,可现在觉得你应该改不掉自己的臭毛病了,对付重症应该要下重药才是。” “你什么!?” 伯特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这家伙。 “阁下到底是谁,还请表明来意,若是恶意我们洛基眷族自当奉陪,可如果只是想逞威风,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干。” 里维莉雅拦在伯特身前,一旁的亚马逊少女蒂奥娜从开始就觉得熟悉了,现在越发感觉眼熟,可总是没能想起是谁。 “我吗?我叫陈无涯,如果要找麻烦我倒是愿意领教一二。” 陈无涯无所谓的道,本来与洛基眷族之间也只能算是一般的朋友,就算决裂对他而言也并不觉得难受,相比之下,他更看重贝尔,更别贝尔还帮他解决了一桩心愿,而且身为贝尔的团长,怎么可能看着团员受辱而无所谓呢。 “团长!” 贝尔有些慌乱紧张的抓住陈无涯,想要让团长别了,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还把团长拉下水,牵扯进麻烦里,而且对方的没错,自己当时确实逃跑了,明明对方是来救他…… 陈无涯被贝尔拉住后,看着贝尔的表情有些皱眉。 “你好歹把你当初面对我的勇气拿出来啊。” 贝尔听到陈无涯的话抿着嘴不发一语。 而对面洛基眷族那群人听到陈无涯的自称后,先是一愣,随后便是哗然。 里维莉雅、蒂奥娜、伯特还有坐在一旁的艾丝都是神色微变,洛基眷族里其他饶表情也跟着变化,看向陈无涯的眼神有些不敢置信。 尤其是伯特,脸色变的更加不对劲了起来,强扯起一张脸有些僵硬的道: “喂喂喂,这可不是你能开玩笑的名字啊,我可是亲眼见过他的,他根本不长你这样,我劝你还是早点把自己真实身份报上来,否则我真的会发怒的啊。”、 虽然很不敢相信,但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其实已经信了三分,气势也跟着弱了三分。 听到伯特的话,陈无涯才将目光从贝尔身上收回,平静的看向伯特道: “是不是谎,你看洛基不就知道了,没人能在神明面前谎,不是吗?” 随着陈无涯话语的落下,其他人将目光投向坐在椅子上眯着眼笑的洛基,看起来刚刚的对峙并未让她有什么变动。 而洛基见其他人都看着她,微微一笑道: “他没谎哦,他就是陈无涯,那位你们见过不少次的家伙,被冠以【独行剑圣】称号的陈无涯。” 第六百四十七章 决定与新情报 四个人围坐在一张桌前,房间内的装饰十分的朴素清冷,而且透露出一股许久未有人居住过的气息。

这也是当然的,毕竟在过去,摩根一直都为了压住吸收而来的魔力不敢轻易离开王座,几乎休息都是直接在王座上不敢分神。

但是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以后就不一样了,因为过去积攒起来的魔力消失,也就不在需要她去镇压什么了。

只是过去保持下来的习惯,让她很久没有习惯于来到寝宫内休息,即便建好了,也几乎是半荒废的状态。

只有偶尔妖精骑士崔斯坦会来这里休息,毕竟是自己的“女儿”。

桌上摆着四杯温茶,一时间无人开口说话,或者说该说的在刚刚已经说完了。

阿尔托莉雅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和摩根说了一遍,比如说自己和师父相识的原因和故事。

这次对方总算是没有像是触及到逆鳞一般变的无法沟通,所表现出来的情绪也是十分的平静。

平静的让阿尔托莉雅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不过好在将这些事情说完了以后,就没什么特别的事了。

最多就是将她们被转移到这个世界,以及对她们原本所处的世界可能造成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例如说,如果再让这个世界继续下去,她们原本的世界就会被扫灭,到时候就什么也剩不下了之类的。

不过听到毁灭世界这种事,摩根倒是显得异常冷静,甚至冷静的让阿尔托莉雅都觉得,对方可能压根就不在意这种事。

茜和奥伯龙都没有说话,奥伯龙是因为单纯的不想插嘴,毕竟在这里自己的身份最难讲了。

甚至可以说是面前这位女王的死敌,只是目前的话暂时没有了这份立场而已,最好不要引起对方的关注为好。

虽说他也清楚,对方肯定已经在怀疑他的身份了,不过无所谓了,反正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茜的话,主要是在思索其他事情,有关阿尔托莉雅的故事她早就听过一遍了,也没必要再听一遍。

“事情的全貌我已经了解了,所以你来找我是想要敲响六道巡礼之钟,获得力量是吗。”

“是……”

“身为泛人类史中的我的宿敌,现在居然来求我这个敌人帮你,你不觉得这很讽刺吗。”

阿尔托莉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摩根,如果是之前,那么无论如何对方都不可能答应她这种事,毕竟敲响巡礼之钟就意味着要推翻掉摩根的王权。

不,与其说是推翻,倒不如说是揭穿摩根支配这片大地的真相。

可是现在不一样,现在即便敲响也不代表着完成使命,因为使命在脱离原本的世界以后就结束了。

因为连执行使命的根本都已经不在原来的世界,那么对于原来世界的星之内海而言,所谓的特异和分岔也就不复存在。

摩根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只是……

“呵,难道你只会依靠别人吗。”

“!”

阿尔托莉雅顿时瞪着摩根,摩根轻笑了一声,刚想继续开口嘲讽,一旁的茜忽然开口笑道:

“不可以吵架哦。”

摩根听到茜的话后,原本想要嘲讽的话语不由得收了回来,撇了一眼茜然后微微轻咳一声说道:

“很遗憾,就算我让你去敲响巡礼之钟,你也没办法获得力量。”

听到这句话,阿尔托莉雅突然一愣,奥伯龙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摩根没有在这上面敷衍了事,而是说道:

“还没明白吗,身为乐园妖精的我们,这所谓的巡礼之钟所象征的意义还有力量来源于哪里。”

“不就是……”

阿尔托莉雅忽然沉默住了,因为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摩根一脸平静的望着她说道:

“敲响巡礼之钟,则意味着六大氏族的妖精承认了自己的罪孽,而你,将继承最初六位妖精未成的使命,用自己的作成星之圣剑。”

奥伯龙神色平静,茜有些意外的看着阿尔托莉雅,这件事她也不清楚。

阿尔托莉雅微微抿了抿嘴没有辩驳,不过这次的重点已经不在这里了,摩根翘着腿端着茶杯,神情悠哉而平静的说道:

“你的使命已经结束了,在原来的世界已经没有了妖精,自然也就不需要谁来承认罪孽,而你,也和我一样无法回到星之内海,自然也就接受不了星之内海提供的力量。

那几个大钟已经失去了原本的资格,只是普通的六大妖精的族长所化的残骸罢了,或许在神秘材料上有用,但没有了那份归还的概念,也就没有了敲响的必要。

师父对你还真是好呢,你已经自由了,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闻言不由得握拳,但随即又松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摩根露出一个有些虚幻的笑意说道:

“是啊,师父对我还真好啊。”

摩根看着这样的阿尔托莉雅,心里不知为何感觉有些不是滋味,有一种很失落的感情出现,同时还有一丝丝的羡慕。

同样,阿尔托莉雅看着摩根的眼神里,也有着一丝羡慕,在这一刻,双方都对对方升起了羡慕的情绪,但两人都未曾去思考过这件事。

茜隐约察觉到了什么,脑海中闪过某些灵光,但这份灵光却在下一秒消散了。

“行了,知道这一点以后你可以走了,想去哪都随便你,去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吧,我对你已经没有兴趣了。”

摩根转过头看向窗外说道,用着不知是何种情绪的语气对着阿尔托莉雅下了驱逐令。

听到摩根的话,阿尔托莉雅放在大腿上的手不知为何再次攥紧,忽然开口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指什么。”

“你不打算回去了吗。”

“回去?”

摩根转过头来,目光十分淡漠的看着阿尔托莉雅,如同看路边的石头野草一般。

“你在说什么冷笑话吗,我为什么要回去。”

阿尔托莉雅一愣,然后看着摩根微微皱眉说道:

“你应该知道吧,这个世界可是会把泛人类史乃至……”

“那又怎样。”

摩根完全不给阿尔托莉雅说完的机会,直接打断,语气再次变的冰冷起来。

“我对那个拒绝了我而选择了你的世界没有任何期望,别天真了阿尔托莉雅,那个世界变成什么样对我而言都无所谓。

归根到底,即便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不会对那个世界有任何在意,我所想要的,只有属于我的这个不列颠而已。

现在这种情况也好,既然这个世界是师父所期待的,那我自然也就接受这样的世界,在这里我一样能够握有属于我的不列颠。

泛人类史是死在师父手中,还是死在我的手中,结果都不会改变,也不重要。”

阿尔托莉雅呆呆的看着摩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摩根,喃喃道:

“……什么意思?”

摩根皱眉看着她,不过很快就依靠在沙发上,抬起一只手撑在自己的脸上,神情坦然的说道:

“还不明白吗,那边的虫子都比你要更清楚我打算做什么。”

阿尔托莉雅下意识的看向奥伯龙,奥伯龙见状微微一叹说道:

“还记得立香说的不列颠异闻带【崩落】现象吗。”

“记得……立香当时说不列颠内部出现的【崩落】现象随时会扩散到行星整体,他们就是为了调查这个……难道说!”

“呵,真是迟钝的家伙,真亏你还敢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来到我的面前。”

摩根冷笑一声,然后继续说道:

“行了,那种事情怎样都好,你也不用再去纠结这种无聊的事情了,既然已经来到了这个世界,你也明白了这个世界的运转与师父有关,那你就好好享受这一切吧。

说到底,泛人类史和你本就没有任何联系,你也该转变自己的思考方式了,毕竟,这可是师父专门为你所做,符合期望的事情。”

摩根最后一句话有些意味深长,随后转头看向茜说道:

“你觉得呢,你应该能理解的吧,如果你真的是师父的恋人的话。”

“这个啊……”

茜微微歪头撇向一旁,抬手撑住下巴露出一副思考的神情。

“我无法认同!”

阿尔托莉雅语气坚决的说道,这突然的话语打断了茜要说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她。

“如果……不,师父他……师父他绝对不会,也不可能去做这种事!”

阿尔托莉雅脑海中闪过那温柔的身影,她无法想象那样一个温柔的人会做这种事,会将自己的欲望凌驾于其他人之上。

毕竟,那是一个连自己两个徒弟会相互对上都会感到痛苦和纠结的人,他会努力教导她该如何去认识人类的价值,会努力开解她无法理解的疑惑,从不以傲慢的姿态面对一切,时常怀有谦逊的心灵。

也许他不是那么的坚定,也许他不是那么的全能,但他也绝不会将苦痛施加给他人。

摩根看着阿尔托莉雅眼里略微闪过些什么,但很快就露出一丝杀意,冷声说道:

“这么说,你打算站在师父的对立面吗,阿尔托莉雅,偏偏是你吗!”

原本祥和的气氛被打破,双方再次陷入了争锋相对的状态之中。

“不,我不是要和师父为敌,但是,这样的状况,绝对不是师父所想看到的,唯有这一点,我始终坚信。”

阿尔托莉雅身上传递出来的坚定,让摩根眼前略有些恍惚,隐隐从那位来自泛人类史中的自己的记忆中,看到了一位为了国家而拔出了选定之剑的王者。

那位王者的身影渐渐和面前的阿尔托莉雅重合在了一起。

但很快,摩根眼中的恍惚就消失,再次恢复了清明,看着阿尔托莉雅说道:

“你太天真了,师父也是人,他也会有自己的欲望,而你现在,就是在阻止他,破坏他的理想。”

“如果他的理想是这样,那我宁愿不让他踏上这样的路。”

“你太自私了,阿尔托莉雅。”

“是你根本就不了解师父,摩根。”

这是阿尔托莉雅第一次在摩根面前说出她的名字,这也让摩根的神色愈发的冰冷。

场面眼看就要到了濒临破碎的时刻,奥伯龙站在了阿尔托莉雅的身前,这也是他第一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般有些浑水摸鱼。

而不再浑水摸鱼的奥伯龙,此刻身上所展现出来的气度,竟完全不弱于摩根。

“该死的虫子,你想死吗。”

“唉呀,这可真是伤脑筋了啊,和女王陛下对上什么的我可承担不了,但是……”

奥伯龙先是一如既往的随口胡扯,但在最后话锋一转。

“我再怎么说也算是仰仗着泛人类史才能存在的事物,如果泛人类史没了的话,想必会很苦恼吧,即便我是空想的,也是有自己所期待的事物。”

“说的没错。”

伴随着这句话,一阵花浪忽然飘进这个寝宫内,随后飘洒在摩根的身前,并凝结成一道人影。

那是一个白色头发如同花一般的帅气男子,让人一眼看去就会产生梦一般虚幻而美丽的情感。

“只要人类还会做梦,还会希望成长,就会对未来充满期望,这不是什么坏事,问题在于无论什么时代,所谓的梦想都要远远大于现实这点。”

男子手持一根法杖,笑眯眯的说着,目光不由得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几人,先是在阿尔托莉雅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又在奥伯龙的身上停留了一会,之后在茜的身上停留了一会,最后一拍自己的胸膛说道:

“大家好啊,我是梅林,叫我梅林大哥哥也是可以的哦,目前算是这个王国的宫廷魔术师,贴身……”

“噌——”

一杆魔枪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似乎只要他再多说半句,那锋锐的枪刃就能把他脖子切断。

“……呃,好吧,开个玩笑,不是贴身的。”

梅林顿时抬起双手呈现投降状说道,然后枪刃就收了回去。

梅林的出现让原本剑拔弩张的氛围变的轻松起来,奥伯龙看着梅林的眼神略有些诡异,随后看着摩根若有所思。

阿尔托莉雅和茜都有些意外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不过很快阿尔托莉雅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指着梅林半天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记得在立香的介绍中,梅林是泛人类史中那位亚瑟王,也就是和自己相似但不同的另外一位人的老师。

“梅林,你怎么回来了,想死吗。”

摩根没有理会阿尔托莉雅的举动,只是盯着梅林冷声说道。

虽然语气和话语都显得十分的不客气,但也让在场的人都明白,摩根和梅林之间关系很熟络,而且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那种。

“就先绕过我这一次吧,我这次回来可是带了很有意思的情报哦,而且这边事情我也不想错过啊。”

梅林笑眯眯的说道,但不知为何,在场的人在看到他的笑容时,都有种想要揍他一拳的冲动。

在这一刻,原本对立起来的双方,竟然奇妙的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第六百四十八章 圆桌骑士汇聚于此 “这个世界很有意思哦,我真的见到了很多很特别的存在呢,其中就连神灵也存在哦,而且不止一柱。”

梅林笑眯眯的说着这些话,众人闻言眉头一紧。

“嘛,其实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可惜一句话说不完呢,所以还是算了吧,毕竟一次性全说出来的话,那就没意思了啊。”

“噌——”

“……啊哈哈,即便要威胁我也不行哦,那样的话,我真的会死的。”

“没关系,梅林死了就死了,把你的价值榨干才是对你最大的慈悲。”

“好过分,真的好过分,即便我是梦魔也是会难过的。”

梅林就这么十分不着调的喊着,不过看他的样子很显然是不打算和盘托出了,摩根不由得一咂嘴,但还是收回了魔枪。

“果然,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呢,梣。”

“再敢说这种恶心的话,我就把你封到庭里去。”

“那还是算了。”

梅林举手投降。

看着摩根和梅林之间的互动,阿尔托莉雅若有所思,一旁的奥伯龙则是怪笑着没有说话。

梅林的出现似乎让气氛缓和了不少,至少没有之前那种对立的姿态了,摩根持着魔枪看着阿尔托莉雅过了一会,才开口说道:

“既然你还是抱着这份天真的心态,那你就滚吧,你天真的想法早晚会倒在现实的丑恶之下,到那时,我会慢慢欣赏你那落魄而绝望的一面。”

阿尔托莉雅闻言没有辩驳,只是站起身转身就要离去,就在这时,摩根再次说道:

“不过,现在的你还是太弱小了,那样的你根本没有可供观赏的价值,烟花的绚烂在于它极致燃尽后的结局,那样的结局很符合你这天真的小偷。”

阿尔托莉雅闻言回头瞪着她,结果眼前就抛来了一个卷轴,阿尔托莉雅连忙接住。

结果在接住的瞬间,身上的魔力便下意识的涌入了手中的卷轴之上,随即一道道光辉洒落在这宽阔的宫殿内化作一道道阵型。

光芒冲天而起,即便是在外界也能够清晰的看到这里神圣的光辉。

“这是……”

阿尔托莉雅看着这一幕愣住了,梅林则微微一笑不发一语,奥伯龙有些意外的说道:

“英灵召唤……难道!”

“轰!”

光芒中浮现出数道身影,此刻就连妖精国之内也同样出现了两道光芒。

正在森林中茫然无措的一位身着铠甲,手持螺旋长枪和一面鸢形盾牌的少女眼神忽然一凝,化作点点光粒消失在了原地。

废弃都市伦蒂尼恩中,一位站在城墙上目视前方的高大男子,手持一柄十分特别的圣枪,看着自己身上的光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随即看着远方低声喃喃道:

“姐姐……”

然后在下方的卫兵眼中化作光辉消失不见。

遥远的东境处有两个身影正在迈步前进,而在这是时,其中一个身影微微一滞,一脸喜悦的看着远方,但很快就充满纠结之色的看向身旁之人。

“御主,王在呼唤我,我……”

一旁的少年听到这个人的话后有些意外,但很快就笑道:

“那就去吧,想来是阿尔托莉雅小姐在呼唤你吧,这样也好,看来她们没事。”

“但是,御主你……”

“没事,我一个人也能做到的,这个,也请一起带给阿尔托莉雅小姐吧。”

立香将自己背上的圣剑取下递给崔斯坦,崔斯坦看着这把剑没有说话,但很快就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说道:

“御主,这把剑会出现在你的手中一定有着某种原因,我想,这把圣剑还是放在您的手中才是最好的选择,我不在了,您需要能够护身的武器。”

立香闻言停滞了一会,然后将剑收了回来没有推辞。

“请御主等候,等我完成王的愿望后,定会再来寻您。”

崔斯坦半跪在地说着,身上已经散发出了无形的光辉,立香感知到眼前的崔斯坦身上的状况,只是当前因为被他所契约着,那道召唤的光芒无法带走崔斯坦。

“安心去吧骑士,他就让老夫来保护吧。”

两人闻言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着半袖,健硕强壮的青年走了出来,手上拎着一把太刀,如同一位武士一般。

“老爷子!?”

“喂喂喂,刚一见面就喊老夫这种话,是不是太不礼貌了啊。”

千子村正大声叫道,立香看着他神色微微平缓,而崔斯坦看到他也是心中一惊,不过很快就笑了起来。

“这样吗,那可真是一件值得喜悦的事情啊,御主,和你相伴的这段路,是我这悲伤人生中最开心得一段时光了,我一定会将这段路途铭记在心。”

话语落下,崔斯坦便消失在了原地,立香看着化作点点光辉消散的崔斯坦略有些惆怅,不过还是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

回到宫室之中,其中一道光辉散开,一个身着披风和铠甲的骑士走了出来,面容俊朗,气质温和,自带一股正气凌然,威风不动的姿态。

“吾王,圆桌骑士,高文,赌上太阳骑士之名,定将完全胜利献给您……!”

腰间挂着一柄十分特别的圣剑,隐隐能够从中感受到异常炽热的气息,出来以后毫不犹豫的半跪在阿尔托莉雅的面前。

与此同时,正在边境巡守的妖精骑士高文顿时感觉体内某种东西的消失,她很快就感到了惊慌,因为那是女王赋予她的高文的灵基,如果没有的话……

但她很快就愣住了,因为她发现那灵基消失之后,她自己并没有因此而转变成自己所想的那般,反而像是解开了束缚,让自己更加舒坦了,浑身上下的出力似乎更加圆润如意起来,这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起来。

宫室中,摩根看着这一幕望了眼梅林,梅林对她微微点了点头,摩根心中略松一口气,不过却不发一语的看着当前的状况。

不仅仅是妖精骑士高文,同样在边境巡视的妖精骑士兰斯洛特也感觉到了这股异样,不过她的反应很平淡,只是目光看向卡美洛的方向不发一语。

“怎么会……母亲。”

此刻坐在自己的府邸中,欣赏着刚刚杀死的妖精的妖精骑士崔斯坦,忽然感觉到自己原本的力量正在消失,一脸慌张。

漂亮的脸蛋上充满着茫然无措,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小女孩一般,完全没有了看眼前这出闹剧的心情,连忙向着卡美洛的方向跑去。

光芒之中再次浮现两道身影,一个高大且强悍的身影,穿着蓝紫色铠甲的男人,另一个则是红发手持妖弓的男子。

“吾王,圆桌骑士,兰斯洛特前来觐见。”

“吾王,圆桌骑士,崔斯坦服从召唤之令前来报到。”

两个身影出来后,同样是毫不犹豫的半跪在地,一脸狂热而又恭敬的看着面前的阿尔托莉雅。

高文、兰斯洛特、崔斯坦。

三骑圆桌骑士就这么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阿尔托莉雅顿时感到有些紧张和慌乱,连忙摆手刚想说些什么时,光柱再次乍现。

之前到来的三骑也同样看向身后,只见光辉中落下两道身影。

“圆桌第二席,骑士珀西瓦尔,受感召而来,我将无悔成为您的力量,吾王。”

“圆桌骑士加雷斯,虽然还有些不太成熟,但还是无怨侍奉于您,吾王。”

看到后到来的这两柱骑士,前三柱骑士的脸上浮现各种不同程度的神色,既欣喜又激动,不过在阿尔托莉雅面前都还是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阿尔托莉雅已经彻底呆住了,但就在这时,所有的召唤阵忽然汇聚在一起,开始升腾转动着。

这一幕变化显然表示还有人要出现,而这也让摩根感到意外,自己给阿尔托莉雅的卷轴虽说是召唤英灵的仪式。

但不过是其中的一个变种,因为此地已经不再是泛人类史中,甚至连世界都已经不一样了。

根本没办法建立起勾连英灵座的渠道,她的这个仪式只是一种以阿尔托莉雅为触媒的,汇聚圆桌骑士的仪式罢了,因此范围也只限定在了处于这个世界内的圆桌骑士。

前三骑高文、兰斯洛特、崔斯坦的出现并不超过她的预料,毕竟她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十分清楚的。

珀西瓦尔和加雷斯的出现虽然有些意外,但也还算是能够勉强理解,毕竟她已经从梅林那里得知了这个事情。

珀西瓦尔是反叛军的一员,在当初自己举办的比武大会中夺冠的一员,不过当时对方拒绝了加入她的部队中,而她当时也没看出对方是有着和泛人类史珀西瓦尔相同的位格。

加雷斯则是已经灭亡的镜之氏族的仅存的两人,其中一个在她这,另一个则漂泊无定,不知去向。

不过现在则再次被阿尔托莉雅聚集起来了,然而这次的这位,就真的是出乎了摩根的意料。

因此,摩根不由得瞪了一眼梅林,梅林感受到这个目光后唰的一下冷汗就冒了下来,连忙说道:

“我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真没用。”

摩根扔下一句话后看着那道召唤阵,眉头紧皱,而其他人此刻也将目光投向了那道召唤阵,猜测下一个出现的人会是谁。

这次出现的家伙似乎有点困难,召唤阵原本蓝色的光泽隐隐透出了一抹红光,忽然,阿尔托莉雅和摩根手中的枪和杖微微闪烁了一下。

两人都感觉到了手心处微微一疼,随即,两滴鲜血从手中出现,快速的射向了那道召唤阵。

看到这一幕的梅林,眉头不由得一跳。

该不会……

阿尔托莉雅和摩根还在疑惑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召唤阵随着那两滴鲜血的注入之后,顿时一亮。

随即从中踏出一道身影,穿着异常特别的铠甲,头上则是如同牛头一般的特殊头盔,手上拿着一柄看起来魔气十足的宽剑。

一走出来后,身上就抑制不出的散发着狂傲的气息,手中的长剑哐的一声砸在地上,看起来十分的野蛮。

“莫德雷德驾临,父王在吗?”

刚出来的这个人话说到一半,就看见了自己面前的状况,看着半跪在地的熟人们对着她面露冷色。

同时看到了两张对她而言异常特殊的面孔,虽然有些差异,但是此刻这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微妙的看着她。

莫德雷德感觉喉咙一滞,头上的牛头盔甲如同机器一般自行解开,并且收入身上穿的铠甲上。

随后露出了一张和阿尔托莉雅几乎完全相似,但又在气质上不同的一张稚嫩而精致的面孔。

“莫德雷德……”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露出不同的神色。

此刻宫殿内,哪怕是摩根的住所,空间宽阔,此刻也几乎有些人员过多了点,毕竟这里不是会客厅。

而在场上的情况十分的复杂,奥伯龙还好,毕竟他可是知道泛人类史中圆桌骑士和亚瑟王之间的关系和结局的。

虽然这种画面给他一种十分滑稽的感觉,但他还是想要笑出声,真是滑稽到有些恶心的画面啊。

如果以泛人类史的视角而言,除了奥伯龙和茜之外,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全都和亚瑟王有关,而如今则全都汇聚在了一起,让人感叹。

茜则是完全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不过她也多少能够猜出来一些关系,只是……

看着这些出现的人,身上所涌现的力量无疑是十分强大的,这也让她下意识的看向了摩根。

虽然莫德雷德的出现让她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快就收拾好了心情,直接冷声说道:

“可以了,带着你的人离开吧,等你什么时候绝望了,后悔了,到那时我会好好欣赏你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时的姿态的。”

摩根的话让出现的圆桌骑士成员们面露复杂之色,但却奇妙的没有说话,只是站在旁边。

毕竟,在泛人类史中,摩根的身份也是十分特别的,她与亚瑟王之间的恩怨那可不是一句话就能说的完的。

虽说这个世界的摩根和阿尔托莉雅都不能算是泛人类史中的她们,不过这份对立感还是让他们有些熟悉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摩根从感觉上似乎要比泛人类史中的对方要温柔一些。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升起,骑士们就感觉心头一颤,什么恐怖的想法,错觉,这都是错觉。

阿尔托莉雅刚刚从面前这轮番的召唤中反应过来,都还没能好好说些什么,就听到了摩根的话。

看向摩根的神情变的十分复杂,但摩根已经看向了一旁,没有去看她。

明白了什么的阿尔托莉雅转过头来,深吸一口气,然后吐出。

“我知道了,但我不会后悔的。” 第六百四十九章 无私的人最自私 阿尔托莉雅离开了,圆桌骑士见状自然也跟了过去,原本拥挤的屋内再次变的空荡起来。

然而房间内还有人没有一起离开,摩根不由得看了眼身旁的梅林说道:

“你还在这干什么。”

听语气就很不和善,梅林笑了笑说道:

“哎呀,别这么冷淡啊,好歹我们也是过去一起奋战过的同伴不是吗。”

摩根冷眼看着他,没有因为他的一番话而变化,不过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在位子上自斟自饮。

梅林见状微微一笑,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同样没有离开的茜的身上,眼里流露出好奇的神色。

茜手中端着一杯红茶,感觉到梅林的目光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淡笑一声说道:

“请问有什么事吗?”

“不,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嗯,那么我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是泛人类史被称为花之魔术师的梅林,是御主陈无涯的从者哦。”

梅林笑眯眯的看着茜说道,茜闻言手上端着红茶的的动作不由得一滞。

“很惊讶吧。”

“……嗯,从者,不……”

茜思考着该怎么措辞,如果说刚刚的圆桌召唤只能是让她大开眼界的话,但并不至于让她多加留心的话,那么现在梅林的身份就值得注意了。

摩根静静的观察着茜,和阿尔托莉雅不同,虽然阿尔托莉雅介绍过,她自己也算亲眼得到了一定的确认,但她对茜的认知仍旧是模糊的。

或者说,她现在脑海中就连对师父的印象也隐隐有些模糊了。

时间过去的太长了,她的内心早已在过去的经历下不断被消磨,曾经的自己是什么样自己也已经有些忘却了,然而在看到阿尔托莉雅的时候,还是不由自主的让她产生了熟悉的情感。

说起来,她自己也似乎从未认真的去了解过师父,师父经历过什么,又喜欢过什么,这些她好像一概不知。

和她比起来,也许师父会更喜欢阿尔托莉雅也不奇怪吧……

摩根心中默默将这个念头压下。

“也就是说,梅林你知道无涯现在的状况吗?”

茜有些在意的问道。

梅林闻言只是一笑,然后十分爽朗的一拍胸说道:

“不知道哦。”

茜捏着茶杯的手不由得一紧,隐隐一咬牙,不过很快就笑道:

“这样啊……不过也没办法,毕竟你看起来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呢。”

“就是说啊,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个人就这么忽然笑了起来,摩根看着这一幕默不作声,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隐约有些了解茜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了。

“你绝对是无涯最讨厌的那种人。”

“啊啦,我倒是觉得御主应该会挺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呢。”

“胡扯,我和你不一样。”

“可我也没说是谁啊。”

梅林笑眯眯的,茜也笑眯眯的,,两个人说起话来都很平和,但不知为何,一股无形的交锋似乎已经展开了,而摩根貌似也理解了,在这一场上,茜在口头交锋上败了一局。

见状,摩根不由得开口说了一句。

“梅林就是噩梦本身,只会给人带来最糟的回忆记录,所以面对他最好就是别去接近,别被他的话术给骗了。”

两人闻言顿时看向了摩根,摩根顿时感觉到有些不自在起来,不由得冷声喝道:

“干什么。”

梅林只是无奈的一摊手,但是茜却微笑一下说道:

“你是在关心我吗?”

“……没有。”

摩根冷面说道,看上去本就冷若冰霜的脸变的更冷了几分,梅林和茜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在无形中交换了情报。

“好吧。”

茜放下茶杯站起身,一副要离开的姿态,而摩根见状也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没有打算挽留,也不打算迎送。

反正左右不过是去阿尔托莉雅那边罢了,这些无所谓,她只需要留下自己的不列颠即可,其他的事,她都……

忽然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摩根微微一怔。

“我还没好好逛过这个国家,不知能否让女王陛下为我这位外来的客人好好介绍一番呢。”

茜弯腰伸手看着她,头上遮挡容颜的兜帽不知何时摘了下来,露出一张元气精致的容颜。

这还是摩根第一次看到对方斗篷下的容貌,从外表看即便放在容貌一流的妖精之中也绝对是顶尖。

看着放在她身前的手,摩根有些沉默,但随后就站起身说道:

“我没有那个时……欸。”

茜直接无视她的话,直接伸手挽住她,将她拉了过来,随后看着梅林说道:

“就交给你了,反正你是他的从者对吧。”

“唉,这么使唤我真的可以吗,御主和从者……喂。”

梅林正在碎碎念,结果就发现两人直接无视了他直接离开了,梅林见状放下手,脸上的笑容微微收起,抬头看着天花板。

“……还真是有些霸道的性格呢,御主他吃的消吗。

不过,这样的性格说不定能够弥补她们之间的裂隙……如果早些的话,不,如果太早的话可就看不到这么有趣的一幕了吧。”

梅林不无恶意的揣测了一番,随后化作阵阵花瓣消失在了原地。

……

虽然被拉了出来,但摩根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感受着挽在自己手上的温度,有些沉默。

不过这时,对方却主动放开了手,摩根看着她没有说话,茜看着她冷着脸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依旧显得十分元气,丝毫没有因为摩根的脸色而失落。

“嗯……我去过的地方不多,只去过了索尔兹伯里还有格洛斯特呢,现在正好去欣赏一下其他地方,走吧,实在不行,就算只是分身也可以哦。”

摩根闻言看着茜的笑容沉默了片刻,但很快她的身旁便凝聚了一道和她完全相似的身影出来。

“那就……欸。”

摩根又再次发出了让自己感觉到羞耻的意外之声,看着直接拉住自己本体的茜有些懵。

她不是说分身……

“啊啦,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说的是让你的分身陪我吧,这种事情当然是亲自体验才最好了。”

茜捂嘴一笑,随即手中忽然多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半圆型物体,上面刻着太极八卦的特别纹路,手掌一紧,一股不同于魔力的能量顺着茜流露手中道具。

“帝具,次元方阵·香格里拉,发动。”

顿时一道紫色的太极方阵出现在两人的脚下,摩根顿时感知到周围的空间出现了波动。

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进行空间转移的道具,略有些意外的看了眼茜,茜见状只是一笑。

随即两人就消失在了宫殿之中,只剩下了摩根的分身站在原地默然无语。

遥远的平原中,突然浮现了一道紫色的太极型方阵,两个身影突然出现在了此地。

“呼,看来还不错。”

“这个道具有缺陷,虽然能够进行空间转移这样的大魔术,但是弱点太明显了,很容易被针对,所以……”

摩根刚一落地就沉声说道,只是短暂的传送,她就已经明白了这东西的运转规则。

而且以她的实力,瞬间就能想到不少破解的方法,再加上她本就精通时空类的魔术,这种程度的空间传送对她而言也是小菜一碟。

还在说着的摩根没有看到一脸温馨看着她的茜,等她看到茜的眼神后,顿时止住了话语,冷冷的丢下一句。

“没什么。”

茜见状也不打算揭穿她,她早就看出来了,摩根和阿尔托莉雅不同,或许是经历的缘故,阿尔托莉雅虽然心中会有些退缩和懦弱的想法,但她依旧能毫不动摇的重新振作并前进。

而摩根的话,则是不管心里有什么,脸上永远都不会给人好脸色,永远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对谁都是冷冰冰的,但实则内心十分温柔,哪怕没有人理解也要贯彻自己的意志。

从这一点上看,摩根和阿尔托莉雅倒是有着相似的风范,最多摩根要更加成熟一些,已经不再有怯懦的时候了。

说实话,茜对她们特别有好感,哪怕不是因为陈无涯的缘故,单凭两人自身的魅力也足以让她喜欢上,所以她才想要靠近她们。

不是拯救,不是怜悯,也不是补偿,只是单纯的打算理解她们,靠近她们,仅此而已。

她们是孤独的,但孤独不是孤单,孤独是自我意志的体现,自认为这份孤独是一种痛苦只是在自以为是罢了。

茜自然不会去认为摩根需要人的怜悯和可怜,更不会觉得摩根这样太痛苦了,所以放弃吧之类的。

这种劝她放弃才是真正的无视了她自己的意志,无视了她自己的选择。

将她视为了一件可供改造的道具罢了。

所以无涯才不想去干涉她们吧,哪怕明知道她们未来会前进的路上只有痛苦……

茜微微握紧拳头,心头有一股郁郁之气,不过还是笑着握住摩根的手说道:

“走吧,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好了。”

摩根看着她,没有从她的眼神中品味到任何可怜或是悲悯的神情,心中不由得一松,没有挣扎的让她带着自己离开。

两个人就像是一同旅行的玩伴一般,虽说其中一个总是冷着个脸,另一个人总是笑着。

她们一路前进,不断走过各种地方,时间一天天的流逝,两人都没有去提有关陈无涯的事情,也没有去说阿尔托莉雅如今的状况,或者这个世界未来的走向。

她们只是单纯的享受着,享受着这段时间。

在茜的操弄下,她将摩根的样子稍微变换了一下,两个人都成为了一个普通的妖精,游览这个王国。

一起去看了日出,一起逛了街,一起感受过妖精的宴会,一起跳过舞,甚至。

两人看着利用妖精的伟力而建造出来的各式各样的建筑,看过港口川流不息的人群和渔船。

然而并非所看到的都是值得开心的一幕,她们去过以人类为食的牛津,去了以铁为建筑的诺维奇,看过因为弱小而被肆意舍弃的妖精和人类。

去过娱乐为中心的格洛斯特,去了人与妖精共存的索尔兹伯里,去了

摩根的脸上没有露出过微笑,不管是开心的,还是悲伤的,她的情绪依旧平淡的如同一潭死水。

也许是对自己的王国早就习惯,因此无论是怎样的状况都无法让她产生太多的情绪。

妖精对人类的折磨也好,还是妖精对妖精的折磨也罢,也许妖精会去做善事,但这并不是源于它们知道这件事是否是善,只是单纯的对此感到好奇。

妖精是没有任何善恶观念的,它们可以一脸微笑的去做着在人类看来无法原谅的恶事,同样也能一脸冷漠的去做着在人类看到都堪称奇迹的善行。

看的多了,茜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收敛了起来,原本元气十足的神态似乎也多了一丝疲倦。

摩根看着她,亲眼见证了她情绪上的变化,这一路上不管是好事还是恶事,她们全部都只作为一个旁观者去看,不加干涉的看完整个过程。

摩根理解了,茜,只是一个普通人。

雨不断的下着,天上的雨水滴在庭内的花朵上,在亭子的檐角落成一道水帘。

两个看起来模样不算特别的女子坐在亭子内,身后扑闪着翅膀,摩根的是黑蓝色的翅膀,而茜则是橙红色的翅膀。

“雨很大啊,这样的话,离下一个地方还有一段路呢,看来今晚要留宿在这里了。”

茜伸出手放在外面接着雨水,雨滴落在她柔嫩而纤细的手上破碎。

摩根听到茜的话后,只是将手中的书籍合上,看着外面阴沉而昏暗的天色以及清澈的雨水没有说话。

“果然……还是有点不甘心呢……”

茜低声喃喃道,随后收回了接雨的手,回头看向摩根。

一时间竟不知她是在说雨,还是再说别的什么事。

“不甘心的事情有很多,我们本来就不可能什么都获得圆满,遗憾才是常态。”

摩根平静的诉说着,从她的话语中听不出沧桑,也听不出失望,有的只是一片平静。

“这种事本来就没什么值得期待的,不是吗。”

“大概是这样吧……”

茜的语气似乎有些低落,但摩根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她们花了多少时间呢,半年?还是一年?

游历了整个妖精王国的各个角落,但对她来说已经没什么值得期待的地方了,在很久以前就是如此。

“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

摩根看着她,茜缓缓说道: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王国,一切都像童话一样,全都是我未曾见过的景象,虽说依旧存在着丑陋和不堪,但我想,不会有比这更美丽的国家了。”

摩根眼里微微闪过什么,但只是轻飘飘说道:

“是吗。”

“但果然,这样子的想法我还是不喜欢,不管是你的,还是他的。”

摩根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这是茜这些时间以来第一次在她面前谈起这件事,心里不免有些抗拒起来。

茜看着她想说些什么,但很快就察觉到了摩根脸上一闪而逝的抗拒之色,于是想说的话不由得一滞,眼里略有些失落。

摩根见状抿了抿嘴,却依旧不发一语,两人之间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

雨声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

“呼……你知道吗,无私的人最自私了,你也好,你师父也好,都是这样。” 第六百五十章 问题儿童不止一个 “啊啦啦,都回来……嗯,你们两个看起来都不怎么开心呢,吵架了吗?”

“闭嘴,你这梦魔应该早就躲在一旁看了很久了吧。”

摩根冷眼扫了一下梅林,梅林见状微微耸肩,目光扫过一旁沉默不语的茜,眼里闪过一丝深意。

随即笑眯眯的说道:

“别看我这样,其实对于女孩子的心思我也是知道的哦,女孩子间的夜话不要插足这种事,我还是知道的呢。”

摩根看了他几眼,然后不知是相信了还是没相信,但只是轻哼了一声就没有说话了。

坐在王座上的分身在她本体归来后便自动消散,摩根再次坐回了自己的王座之上。

梅林见状,脸上的笑意忽然收敛起来,第一次从他的脸上浮现了皱眉的神情,看着摩根问道:

“你在做什么?”

“显而易见。”

摩根闭上双眼静默不语,梅林张了张嘴,随即无奈一笑,抬起手扶额低声喃喃道:

“和莉雅还真是像呢……”

此刻宫殿内无人到来,摩根分身将该处理完的政务已经处理完了,哪怕她在外游历,也没有放松过此地半分。

“已经没有角神的存在,你继续积蓄魔力又打算做什么?”

“守护我的不列颠。”

“果然是这句话吗,所以,这次你的敌人是谁呢?阿尔托莉雅?还是……你师父?”

摩根闻言睁开眼看向了梅林,此刻梅林用着有些认真的目光看着她。

摩根没有回答,梅林也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后再次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看起来没心没肺的。

“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了,茜小姐,可否跟我来一下。”

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茜听到梅林的话后沉默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两人离开宫殿,宫殿再次恢复那副冷清的状态,一个人孤独的坐在王座上,做着自己无法醒来的梦。

茜和梅林两人在离开了宫殿以后,便一路前进,这时一个穿着鲜艳显眼的绝世少女走了过来。

猩红的发色与娇嫩的肌肤,看起来有一种妖异的美感,身材高挑且举止随意,即便身处王宫之中也没有任何拘束。

“哟,这不是芭万·希殿下吗,这是要去见女王陛下吗?”

看到来人后,梅林顿时笑着打了个招呼,就像是和寻常熟人朋友一般无二。

“咿,梅林?该死,真是糟糕透了……”

然而和梅林的打招呼不同,对方在看到了梅林后的第一眼就极其露骨的表露出了糟糕、麻烦之类的神情,看起来十分不想碰到梅林。

“喂喂,再怎么说我也算是你母亲的宫廷魔术师哦,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应该算你的老师,要有礼貌哦。”

“谁管你啊!我才不可能让你当我的老师,不行,我一定要和母亲大人说,让她把你给封印起来。”

少女极其想要离梅林远远的,甚至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吐露恶意,但梅林听到少女的话后,只是淡定的说了一句。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说不定会惹得你的母亲讨厌你哦。”

“才不会!”

少女像是炸毛了一般的对着梅林喊道,但是脸上犹豫的神情出卖了她的不安。

哪怕是没什么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少女十分在意她母亲的评价。

“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劝你还是现在别去找你母亲哦,她现在的心情……唉。”

梅林摇摇头摆手示意,少女看到他的动作后显然也明白了什么,于是想要前去的动作也不由得止住。

“肯定是你这个混蛋惹到了母亲,果然,你这家伙还是该处以极刑。”

少女的嘴十分的毒辣,看起来非常的恶劣,明明长相不错,但是话语中对于杀人之类的词缀却不会有丝毫的避讳。

“还真是冤枉呢……你母亲那样厉害的人,又怎么可能被我给干扰到呢。”

“哼,那不是当然的吗。”

少女头发微微一扬,看起来非常的相信自己的母亲,不过这时她的目光却扫到了梅林身后身穿斗篷的茜,眉头不由得一皱问道:

“她是谁?”

虽然被斗篷裹着看不清全貌,但她还是感觉出来这是一位女性,而且见到她居然敢不打招呼,很大的胆子嘛。

茜没有说话,梅林挡在她的身前笑眯眯的说道:

“最好不要去探究哦,不然你母亲肯定会生气,她和你母亲的关系那可不是简单一句话就能说清的。”

少女闻言瞪着梅林没有说话,身上散发出一股恶意,看起来随时就会爆发一般,让人胆战心惊。

可这么持续了数秒,在场的另外两人神色都没有任何的变化,少女不由得哼了一声。

“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要你好看!”

说完,少女转身便离开了,很显然梅林之前说的话她还是记得的。

看着少女离去以后,茜忽然开口问道:

“她是谁?”

“你不是应该想到了吗。”

梅林笑着却没有解释,茜闻言沉默了一会,随即说道:

“不可能。”

“为什么?”

“摩根她……”

茜话说到一半就反应过来,于是话锋顿时一转说道:

“当然是你这家伙永远不可能体会到的经验知道的。”

“还真是过分的说辞。”

梅林嘴上抱怨着,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多被嘲讽的情绪,看起来一副没心没肺的。

“没错,她并非是梣拥有血缘意义上的女儿,然而在身份上她是,名字的话叫芭万·希,不过我就算说了这个名字,你应该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所以还是算了。”

茜看着梅林这副神情,确实感觉很想扁他,这家伙真的很气人,总感觉再正常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有一股嘲讽的味道。

“那孩子摩根她不管吗?”

“不是你理解的情况,那孩子的话,嗯,算是一种掩盖吧。”

“掩盖?”

“以你的实力应该能察觉到吧,她的力量。”

茜若有所思,从刚刚的感知上来看,对方的实力有点太弱了,别说和什么妖精骑士之类的存在相比了,哪怕是妖精王国中寻常的一个妖精怕是都比她厉害不少。

这样的力量,如果不是她看得出来那位名叫芭万·希的少女不是人类,或许她还会以为对方是普通人类。

“那孩子原本在梣的帮助下,获得过来自泛人类史崔斯坦卿的灵基,能够以这份灵基获得力量,实际上,作为一个妖精来说,她是所有妖精中最弱的,也是除了梣和莉雅之外,唯一需要依靠魔术才能施加神秘的情况。

但是,和梣还有莉雅她们不同,她并没有来自乐园的祝福,也没办法做到快速变强,而弱小……”

梅林没有把话说完,不过茜也已经能够明白梅林的意思。

“那孩子过去遭受了很多惨状,在梣还是梣的时候,是唯一一个会向梣伸出援手的妖精,所以梣现在才会让她以自己的女儿这个身份存在于妖精王国中。

不过,对于妖精来说,每一次转世都会发生变化,如果死法很特殊的话,则会削弱自身的灵魂。

很不幸的是,那孩子如今的灵魂已经撑不起下一次转世了。”

梅林看着茜说道,茜闻言很沉默。

“或许是过去的原因,又或许只是想让她有点自保的能力,再或许是一种对妖精的复仇,总之,梣对那孩子的教育就是施恶,对妖精施恶,放任她对治下的妖精做任何暴行。

死在她手中的妖精可以说多达几十万了,如何?”

“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只是把你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你罢了。”

梅林笑眯眯的说着,茜撇了一眼梅林,心中一叹,问题儿童越来越多了,她又没有育儿经验,摩根的事都还没解决,摩根和莉雅之间的关系也没搞定,现在告诉她又来一个。

虽说这个和她的关系不深,但都了解到这一步了,就这么放任不管貌似也不太好。

“其实那孩子的问题挺好解决的,虽然性格恶劣,本性……也确实不算好,但那也是正常的,灵魂的衰落以及被梣的教育所扭曲,现在这样也是理所当然,不过那孩子对梣确实是一心一意,只要知道这点就可以了。”

“……话说回来,你好像一直喊她梣,为什么不喊摩根呢。”

梅林停下脚步,然后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说道:

“因为泛人类史的摩根有些特殊,梣虽然是她的异闻带同位体,但说实话我不太想把她和那个摩根混为一谈,那对她,对我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是这样吗……”

“至少你可以这么去想。”

梅林再次变的模棱两可起来,让人完全弄不懂他说的话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两人又走了好一会,来到了一个略有些空旷的庭院之中,威严的宫殿群确实让卡美洛多了庄严和威武,但也确实让这里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此处的庭院倒是恰好的中和了这份冰冷的氛围。

“这里是?”

茜看着自己面前一座古色古香,与周围的环境不太融洽的特殊建筑有些奇怪。

“御主和梣生活过的地方。”

茜听到御主的时候还思考了一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就想起了梅林的自我介绍,顿时也就明白了这栋建筑为什么是这样了。

茜走到门前推开,一股幽远宁静的氛围出现在心头,昏暗的室内不会给人阴森之感,而是一种神秘而祥和的气息。

里面摆放着的事物并非是什么家具用品,而是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并不空,摆了很多书。

茜随手拿起一本翻阅了一下,很快就从书里的语气感受到了某种熟悉感,虽然遣词造句都很客观,用一种旁观者的角度去阐述某件事,但是这种感觉是变不了的,写书人自己的习惯还是会融入进书中。

如果不认识也就罢了,这种熟悉感并不会让书的内容产生什么变化,但是对于熟悉的人来说,这种感觉就能锁定写书人是谁。

茜放下一本,在房间内转了一会,这里的书架上摆放整齐,而且看起来被精心呵护,甚至使用了魔术专门保护起来。

不用想她也知道这个魔术是谁设的,她也没有多加摆弄。

在靠近边缘的一侧有一个书桌,书桌便有一扇窗,正好对着外面的景色。

房间不算大,但也不算太小,空间上比不过宫殿,但也要大于一般人所住的屋子,从这琳琅满目的书本上就能看得出来,写书人花了多少心血。

不过想到写书人的实力,制造出这样的房间似乎也用不了多久,但这么多书显然也表明了写书人自身的底蕴有多么的深厚。

茜从中能够依稀看到某个整日里伏于案首看书的身影,她记得他说过自己其实不怎么喜欢看书,不然当初就不会被老爷子喝骂了。

可是现在的这一切似乎也说明了某个原因,茜心里感到无比的悸动与酸涩,能够留下这样的一座房间,他究竟经历了多少事?

“还是一如既往的朴素呢……那家伙,在有关自己的事情上就从来没放在心上过。”

茜略有些咬牙,有些不知是该骂还是该心疼的感受。

“如何?”

梅林的声音将茜的思绪带了回来,茜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你带我来这我很感谢,但我依旧不明白你这么做的意义。”

“意义这种东西只对自己有用,对别人应该是目的。”

“所以,你有什么目的呢?”

梅林手持法杖站在门前,闻言轻轻一敲地面,周围瞬间升起了一道静音屏障,将内外隔绝。

茜见状没有任何变化,而此刻身处宫殿中的摩根不由得眉头一皱。

那个该死的梦魔想要做什么?

“说实话,这个世界的难缠程度比我预想的还要高,光是我能够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就有很多解决不了的麻烦。

如果是我看好的那位的话,哪怕加上梣和莉雅,我也感觉还不够,想要度过这个世界的困境,你的力量是必须的。”

茜听到梅林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看着他却没有打断,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这个世界的关键人物应该都和御主有关,这点不知你是否知道。”

茜没有说话,梅林显然也明白茜应该比他知道的更早一些,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只有知道这点他的想法才有可能达成。

“这个世界是御主的一场梦,说实话,身为梦魔的我,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梦境,实在是有些太超模了,已经远远超过我所能做的极限。

更何况,这个世界还有着真正的神灵存在,以及一些哪怕观看都有可能被反击的不亚于神灵的人。

这种局面对我看好的那个人来说太危险了,稍有不慎就是满盘皆输,而且后援力量也被隔绝在外,能够提供帮助的目前也就只有我了。”

“所以你认为我能够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且不说按照你的说法,我有没有这样的力量,就算有,你为什么认为我一定会帮你,这既然是我爱人的梦,我又有什么理由要破坏?”

茜只是看着梅林平静的说道,梅林闻言只是淡淡一笑。

“确实,如果从立场上来看,我们或许是敌对的一方,毕竟你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背叛御主的人,但如果我说,想要破坏梦境这件事本身,就是出于御主自身的愿望呢?”

听到这,茜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脸色变的紧张起来。

“什么意思?” 第六百五十一章 茜的召唤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会来到这个世界。”

梅林笑着说道,茜闻言眉头微蹙,这个问题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来到这之后便明白自己能够找到无涯,仅此而已。

但就算是这种情况,也只是来自自己的臆想,至少直到今天,她仍旧没有和无涯见上一面。

她所了解的一切全部都是来自旁人的解释。

“你知道?”

“哈哈哈,不知道。”

梅林十分无良的笑了几下后给出了一个让人忍不住殴打他的答案。

“等下,我虽然不知道,但我多少能够猜测出来一些。”

梅林连忙止住手上浮出一把剑的茜,不再插科打诨。

“快说。”

“自救。”

梅林的表情变的认真起来,茜心中一紧。

“你有什么证据表明他是想求救。”

“不,首先这不能算是求救,只是御主的自我意识显化而导致的当前情况,本质上他不是想求救,而是打算自救。

御主虽然看起来无欲无求,但他有着自己的坚持,至少出了问题更多的应该是想着由自己来解决,而不是去依靠别人,这是其一。

其二,我实际上没有任何证据能够向你证明,因为这是来源于我作为梦魔的一种特质,一种……灵感。”

茜被他的话弄得有些晕,不过还算能够理解,在脑海中盘桓了一会后没有说话。

“我明白你心有顾虑,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所以我打算让你亲自问问。”

梅林神秘一笑,而茜听到这顿时一惊。

“你有办法让我见到无涯?”

“我没有办法,只有你有办法。”

“我没心情和你在这玩猜谜,快告诉我。”

茜此刻心神大乱,但还是勉强保持冷静的说道,梅林见状只是耸了耸肩。

“好吧好吧,请跟我来。”

在梅林的带领下,两人穿过图书室进到一个隐藏起来的小房间,里面的装饰依旧朴素,不过从环境来看,这里应该是用来休息的地方,因为这里有张床。

不过这些并不是重点,因为在这个房间中心处的地面上,正铭刻着一道由四个“退却”之阵环绕“降灵”之阵组成特殊圆阵。

这个圆阵茜看过,在之前莉雅召唤来的那些圆桌骑士时的阵法,和脚下这个圆阵十分相似,但又有着某种程度上的不同。

只是具体是哪个方向不同,茜就分辨不出来了,毕竟她并不懂得魔术或者魔法阵之类的事象。

“这个是……?”

“英灵召唤仪式。”

梅林说着,示意茜站到圆阵旁,茜记得之前那位名叫立香的御主有说过这方面的事情。

只是,这种仪式不是只能召唤出泛人类史的英灵吗,她既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没有所谓的魔力。

就算让她召唤了,又能做什么,召唤来的英灵难道就能帮助她?

“这个是咒语,关于魔力方面的问题我已经解决好了,你只需要按照这上面的咒语念出即可,至于能不能成功,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有把握。”

茜看着梅林那无奈的笑容,似乎也明白了什么,打算以她为媒介吗?

只是无涯并不是英灵座上的人物,也不符合已死亡这样的条件,真的能成功吗?

如果能够召唤过来,那当前的局面确实会迎刃而解,但……这可能吗?

虽然已经明白了梅林的想法,但茜的脑海里还是不由自主的闪过各种思绪。

咒语不长,很简单,以她的记忆力将这些记住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不过她没怎么把咒语放在心上,还在想其他事。

“准备好了吗?记住了,等会念咒语的时候绝对不能中断,不管发生什么都必须把它念完,否则我们两个都会受到极其严重的伤害。”

梅林看着茜一脸认真的告诫,茜微微点头将心思收回。

“不必太紧张,这次召唤我为成功增加了不少几率,有很大机会能成功的。”

“这样吗,看来你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听到茜的赞扬,梅林只是笑了几声,但是笑声里多少有些奇怪的意味。

还不等茜多想,梅林手中法杖一敲圆阵,顿时圆阵便亮了起来,闪烁着幽蓝色与猩红色的光泽。

上面覆盖上了一层巨大的魔力层,勾连着圆阵激活一个个节点。

梅林的脑袋上微微布起一层细密的汗水,看起来十分的疲惫。

“念吧。”

“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

周而复始,其次为三。

基天与地之契,固混沌之形。

汝之身躯居吾麾下,吾之命运寄汝剑上。

结此同心之约,若愿顺此意理,且应吾之召唤。

于此立誓。

无论顺逆祸福,岁月侵蚀,与汝风雨同舟,患难与共。

从兹缔结良缘,白首永偕,于汝生死相守,永不分离……等下,这咒语!?”

茜越念越不对,这个咒语怎么越念感觉越奇怪,其中的字句分开看都没什么,但是合到一起就让她感觉非常的不对,这咒语怎么看都感觉不像是召唤词,倒像是……

“别停下!”

梅林突然大喝一声,茜原本想说的话也不由得收回,只能咬着牙看着这家伙,但还是抬起手对着面前的圆阵咬牙切齿的说道:

“若违此誓,天人共杀。”

随着最后一段誓言的落下,面前的圆阵顿时一滞,原本覆盖在上面的魔力忽然消失于无形,光芒大作。

茜在念完“咒语”以后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羞耻,无力的坐到了地上。

她已经不想再去回忆自己刚刚被梅林这个混蛋忽悠的念了些什么东西出去。

她已经没心情去理会召唤成不成功的想法了,她现在只想让梅林赶快去死,最好是处以极刑的那种。

她感觉自己刚刚的情况简直就是黑历史,为什么那么明显有问题的咒语,自己居然没有发现,还傻乎乎的念了一半,直到最后才……

和茜此刻几乎半入灰白色的状态不同,梅林则摸着下巴好奇的看着面前的光阵。

很快,光阵中浮现出一道人影,而随着这个人影的出现,外界的天空忽然闪烁了一下,就像是某种空间不稳定导致的偏折现像。

像这样的变化同时出现在了世界的各个角落,所有实力足够的存在都观察到了这忽然的变天。

然而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明白这次变天是什么原因。

“哦?”

梅林忽然眉头一挑,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露出了一个十分无良的笑容。

“虽然和预期的不一样,但也算是在意料之中吧。”

“锵!”

剑风划过梅林的耳边,梅林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凝固,脸庞上多了一道划伤。

“你们,是谁。”

一个略有些冰冷但却给人一种很稚嫩的声音出现在了这个狭窄的房间内。

而听到这个声音以后,原本半垂地面坐在地面上的茜不由得抬起头看去。

只见昏暗的房间内,一个手持长剑的少年站在圆阵的中心,身上环绕着十分浓郁的血腥味和杀意。

少年眉目俊朗,身穿一袭黑衣,手中的长剑几乎是他整个人的一半了,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杀意浓郁到让人不敢直视,仿佛只是为了杀人而存在一般,将那份稚嫩感被破坏的一干二净。

少年冷漠的站在原地,手中的长剑抱在怀中,看向面前的两人如同在看两具尸体一般。

少年的目光扫过二人的脖颈,梅林忽然感觉背后发凉,心中略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少年的目光就无视了他,看向了坐在地上的茜。

二话不说抬剑一斩,茜都没反应过来的速度,剑尖略过她的兜帽,将披在身上的斗篷一分为二,露出她精致且错愕的容颜。

还不等她做什么,那斩出的剑尖便已经对准了她的眉心,剑上酝酿着无匹的杀气与凝练的罡气。

吞吐的寒芒仿佛随时能够洞穿茜的头颅。

“回答我。”

少年的话语依旧冷漠,不过隐约能从中听到些许疑惑的意味。

梅林不说话了,此刻他只是站在一旁,像是看场好戏一般默不作声,不过还是仔细观察着面前这个身高最多只有他一半大小的小孩。

从年纪上看,十一二岁就已经差不多了,而不仅仅是他,就连此刻被剑指着的茜也同样认出来面前这个小男孩,或者说是少年究竟是谁。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还是先放下剑会比较好。”

“咻。”

一道剑气迅速的划过茜……的身侧,将地面平整的斩出一道深不见底的豁口。

而指在茜眉心处的长剑却没有偏移半分。

少年没有说话,但他的实际行动似乎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然而……

看着少年的举动,茜不仅没有认真起来,反而笑了起来,就这么盘坐在地面上,稍稍仰视比她坐着略高一个头的少年的双眼。

“没想到你长这样……”

话还没说完,又是一道剑气划过,然而这次还是划过茜的身侧,不过这次要更靠近茜几分,看起来稍有偏移就会削去茜的一块肌肤。

少年的眼神已经冷了下来,虽然之前看起来就挺冷的,但现在似乎更冷了三分,连房间里的空气都感觉快凝起一层寒霜了。

“你是在害怕吗?害怕我,还是害怕这个对你来说未知的情况?”

茜笑眯眯的看着少年,此刻她反而不太急切了,刚刚那段羞耻的回忆已经被她抛开,现在更让她好奇的,是面前这个少年。

少年依旧沉默着不说话,不过此刻他的剑锋忽然一转,指向了一旁看戏的梅林。

“虽然不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但他就未必了。”

少年撇了眼旁边的梅林,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不想死就做些什么。

梅林顿时有些无语和无奈起来,虽然成功了,但感觉到和这个少年交流起来会很困难啊。

怎么看都无法和那个家伙联系到一起,变化真的能有这么大吗?

怎么看都感觉像是个杀人狂魔啊,怎么动不动就是要砍这个砍那个的,还直接用生命安危来胁迫了。

“嘛,冷静一下吧,无涯君……”

梅林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少年身上的杀意直接喷涌而出,在他身后凝化成如同鬼神一般的身影。

直接向着梅林覆盖而去,梅林见状笑了两声,手中法杖一敲,那顺着墙壁席卷过来的鬼神虚影顿时化作花瓣消散开来。

但这还没结束,原本站在圆阵中的少年只是一眨眼便出现在了梅林的面前,手中的长剑直刺而来。

梅林眼中倒映着这迅疾的一剑没有丝毫的慌张,只是笑眯眯的站在原地。

直刺而来的长剑眼看就要刺到他脖子时,长剑的指向忽然一偏,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导致轨迹发生了偏离。

“什……”

进攻的少年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带偏,只能在半空中调转剑身一刺地面,让自己有回旋的余地。

落地后,少年顿时看到了将自己刚刚那一剑弄偏的东西是什么,不由得一怔。

只见一根看起来十分脆弱纤细的光丝绑在了他的小拇指上,而光丝的另一边则是坐在原地同样有些意外的茜的手指上。

“哈哈哈哈,哎呀,真是帮了大忙了,差点就要死一回了呢。”

梅林的笑声让两人回过神来,茜闻言不由得说道:

“少来,如果是干掉你这个混蛋的话,我绝对不会有半点阻拦,这是什么?”

“嗯,是什么呢~?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啊,生命线吗,还是东方的情丝呢,又或者两者都有呢?”

茜闻言银牙暗咬,不过很快就感觉到了什么,不由得转头看去。

只见少年一句话不说就举剑就斩在那根线上。

“等……”

茜的话还没说完,少年的剑便落在那根光丝上。

然而奇妙的是,剑划过时就像是划过了一片虚空,没掀起半点涟漪,反倒是举剑斩击的少年,在剑触碰到光丝后,倒是当场昏了过去。

茜连忙抱住他,探查了一下后才略微松了一口气,看着怀中少年稚嫩而熟悉的容貌,不由得有些无奈。

这家伙,小时候是这种性格的吗。 第六百五十二章 过渡 眉头微皱,缓缓睁开双眼,脑海中似乎多出了些什么东西。

“你醒了?”

听到这个声音以后,大脑像是复苏过来一般,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探寻什么,结果却发现自己的手正一直握着某个温软的事物。

陈无涯脑袋微微一懵,不由得看向自己的手掌,只见自己的手正放在另一只柔嫩的手掌上,顿时如同被电击一般立刻抽手离开,然而那只手却反过来扣住他,让他不能离开。

“放开。”

陈无涯冷声低沉的说道,但是那只手的主人却笑道:

“真是绝情呢,明明是你在昏迷的时候一直不撒手。”

听到对方的话,陈无涯脑子里有些混沌,不过很快就继续挣脱起来,这次对方倒是没有扣住他,让他十分轻松的挣脱开。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挣脱开了束缚,自己心里却觉得有些难过。

这种异样的情感让陈无涯更加警惕起来,盯着坐在床边的女子,一边用余光扫视周围的环境。

这个房间很宽敞,而且看起来十分奢华,应该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府邸,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

回想自己来之前的经历,刚刚将一群追杀他的人杀死,本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结果却跌入了某个黑漆漆的洞口里,再然后就出现在了这里。

他隐约记得跌入洞口里的时候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可是现在却已经想不起来了。

本想胁迫一下这两个人,毕竟从他们的神色上能够看出来,他们应该对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很清楚。

只是很显然自己失败了,那种诡异的东西是什么,还有,自己的力量……

陈无涯脑海中思绪万千,但依旧保持着足够的冷静思考着当前破局的办法,他已经看到自己的剑了。

这里只有这女人一个,根本不足为惧,虽说不明白为什么没办法对这家伙下手,也没办法斩断那莫名奇妙的线,既然这样就先想办法逃离眼前的困境再说。

“呵呵。”

那女子忽然笑了起来,笑容很甜,嘴里叼着一根细棍,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将她本就鲜艳的发色照的更加灿烂。

但看到女子的笑容,陈无涯莫名觉得有些紧张,不过脸上却一如既往保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

“果然还很小呢,没有长大后那种游刃有余的气度,不过别有一番风味呢。”

女子用着有些特别的语气说着,眼神若有似无的扫过他的身上。

然而陈无涯只觉得莫名其妙,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在说什么,但总感觉这句话好像有别的意思。

“唉,算了,太小了,调戏起来都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他被调戏了?什么时候?

陈无涯心里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完全搞不懂这女的在想什么,不过这是个机会。

只见陈无涯身形一动,迅速翻跃过挡在面前的女子,一探手便取走了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宝剑,随即就听得……

“锵!”

落地,转身,拔剑,一气呵成,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陈无涯微微吐了一口气,自己现在的力量似乎变的很强了,而且还有一股未知的暖流流淌在全身上下,让他的力量暴增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个力量自出现在这里以后,他就发现了,而且不知为何,他对这股力量的把控十分轻松,没有任何的迟滞。

这也是之前能够斩出剑气的缘故,这种力量如果能够回去的话,自己的复仇应该就能成功了吧。

他可没听说过江湖上有谁拥有这样的力量。

“这是你第二次用剑指着我了。”

女子看着陈无涯说道,陈无涯听到她的话后无动于衷,只是平静的说道:

“让我走。”

听到陈无涯的话,女子微微一笑,坐在椅子上大腿交叠,一只手放在嘴上的细棍上将之取出,只见一个圆润通红的球状物插在棍子上。

“那你就走吧。”

陈无涯闻言眉头轻皱,仔细观察着周围的风吹草动,等待了许久,也没有察觉到什么异样。

说起来从刚才开始,他的感官就变得极其灵敏,比过去要强大太多,反应速度也是如此,不过也确实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

就只留这一个女人在这?没有任何防备吗?

“怎么,舍不得我?”

陈无涯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动摇,依旧保持冷静的感知了一会后,这才一步一步的的向后走去,不过手上的剑依旧遥遥对着那名不知名的女子。

忽然,陈无涯抬剑对着四周肆意的挥斩剑气,剑气疾纵而过,顿时整个房间变的动荡起来,四周的墙壁和地面被这疾驰的剑气切割的四分五裂。

顿时一大片烟尘迷雾弥漫在屋中,碎石滚落砸下,同时将陈无涯的身影遮盖住,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

这一动静极大,然而身处混乱之中的女子依旧好整以暇的坐在原味,品味着手里的糖果,目光直视眼前的烟雾。

刚刚的剑气很多,但都绕开了她所在的方向,虽说她也明白就算真的对上,她也不会因为这一道剑气就受伤,但这样还是很有意思的,从来不知道他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烟尘渐渐散去,眼前之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然而她依旧是随意的坐在位置上,没有任何动作。

就这么持续了近五六分钟,女子手中的糖果已经吃完了,房间内还是只有她一个人,而外面也没有任何人经过。

女子显得十分无聊的转动了一下手中剩下来的细棍,细棍在指尖灵活的转动。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消磨而过,女子也没有多么的坐不住,不过手中的转动的细棍还是停了下来,从怀中掏出一支笔和一本本子。

似乎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一边写还要一边说出来。

“甩开我的手,用剑指了我两次,把我卷进……算了这一段还是划了,嗯……竟然敢无视我……”

女子写着写着,又想了想,然后继续写道:

“现在还在躲着我。”

此话一出,一个身影迅速落了下来,抱着一把剑冷冷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而看到面前的人影后,女子微笑着将手上的本子合上放回去,笑道:

“我叫切尔茜,是你未来的恋人哦,所以就算你现在直接扑到我怀里也是可以的哦。”

一边说着,茜一边敞开双手,一副可以拥抱的姿态,而面对美丽大姐姐茜的盛情邀请,作为少年的陈无涯也理所当然的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啧,别恶心我了。”

……

“哦?这是终于说服了?不愧是你啊,对付他就是有一手呢。”

梅林看着向着自己走来的两人,一高一矮看起来十分有趣,正是陈无涯和茜。

随即梅林对着少年陈无涯自我介绍了一番,不过很显然,他明显没放在心上,神色一副云游天外的状态。

见状,梅林也不生气,或者说早有意料,和现在已经成熟的陈无涯不同,年少时的陈无涯更加独,想要正常交流几乎不可能。

现在这个状况,最多是没办法挣脱,只能暂时忍耐下来而已。

“所以呢,现在目的算是达成了,你说的没错,但……”

“但你依旧觉得这有些太荒谬了是吗。”

茜点了点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魂游天外的少年,眼里闪过一丝忧虑。

这位陈无涯毋庸置疑就是真正的陈无涯,但又不完全能说他是陈无涯,或者说是完整的他。

“说实话,不仅仅是你觉得荒谬,其实我也是如此,只不过是有人这么告诉了我,而我也愿意相信那个人所说的话。”

“别人?”

茜闻言有些疑惑,梅林点了点头,眼中闪过某个身影,摸着下巴说道:

“不知道你听没听过,魔尊,这个名字?”

“魔尊?”

“看来你也不知道啊,不过算了,你只需要知道那个人很厉害,是少数能够在御主当前这种情况下,拥有改变结局可能性的人就行了。”

梅林略有些无奈的笑道,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所以是那位魔尊让你这么做的吗?”

“当然了,不然我也不敢确定究竟是什么情况啊。”

“包括那段召唤用的咒语?”

“咳咳,反正挺有效的不是吗,而且确实证实了他说的话是对的。”

梅林干笑着说道,尽量回避面前之人要杀人的目光,虽然是这副表情,但如果有下次,他还是会这么干的,不然的话,就没意思了不是吗。

茜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

“这件事就暂时翻过,现在他成功脱身了,但怎么打破这个局面呢,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位置吗?”

梅林听到茜的话后只是略微耸了耸肩。

“很遗憾,我的千里眼对他无效,没办法知道他现在的位置。”

茜闻言微微皱眉,怒视着梅林,梅林连忙说道:

“虽然我没办法,但是有人可以啊。”

“谁?”

“藤丸立香。”

听到这个出人意料的名字茜略有些意外,不过紧接着就问道:

“那位你们说的人类最后的御主?他很强吗?”

“要说他强不强,这种事很难界定啊,但总之,如果想要破局的话,他是最有可能的。”

梅林笑着说道,茜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不过梅林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无法判断对方的言行是否怀有别的心思。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当时不让莉雅去找他?”

“还不到时候。”

梅林眼里透露出些许微光,蕴含着某种说不出的深邃。

“至少现在如此。”

茜打量了他一会,叹了口气,而后严肃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在算计什么,但如果敢威胁到他,我就干掉你。”

“啊啦,这可真是……嗯?”

梅林忽然一愣,随后有些意外的看着茜。

“什么时候。”

“如果杀人前还会让人察觉到,那对杀手而言是失职的,很不幸,我在这方面还是很有把握的。”

茜微笑着说道,梅林看着她的表情,神情微微泛苦,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啊。

“把那位迦勒底的御主位置告诉我吧,具体怎么接触我会自己判断。”

“好吧。”

梅林手中多了一卷卷轴,将卷轴交给茜后说道:

“这次去,希望你能小心一个人,算是忠告吧。”

“谁?”

“一位名叫爱德怀斯的女剑士。” 第六百五十三章 藤丸立香于东方联邦的经历 东方联邦。

作为这个世界人类文明中的明珠之一,汇聚了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才,而其中,神秘学的发展达到了世界顶峰,拥有着独一无二的特殊地位。

能拥有这样的成就,也与此地的制度脱离不了干系。

诸子百家,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理解为诸子百国,以学术、经济、政治、军事、神秘等多种思想为核心,在这片古老而神圣的土地上碰撞,最后所诞生的特别的制度。

比起泛人类史中因为昙花一现而逐渐走向落寞的历史不同,这个世界的发展完全背离了历史上的痕迹。

虽然没有经历以秦始皇为主导的统一帝国,但却奇妙的在多种思想的碰撞下达成了和谐共存的文化圈。

这也导致了联邦制度的形成,以云烟城作为百国元都,形成无数细枝末节分布在这片广袤的大地上。

从土地面积上来讲,便已经远远超过了泛人类史中的记载,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导致想要完全将这片土地统一成一个庞大的帝国有些太过困难。

不单单是兵力投放,包括建设发展,统治极限、调度问题,甚至说是中心与地方上的差异,以及谁占主导地位都是一个极大的困难。

当今的联邦执政官名为韩非,在泛人类史中便早已有所记载的一位天才型人物,也是被誉为东方诸子中最后一位得到【子】这个称号的人物。

出身于战国之中最为弱小的韩国,是韩王子嗣之一,求学于儒家,拜先秦诸子之一的荀子为师。

但其并非以儒学而闻名,而是以法家思想被历史所记载,集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

韩非把法家的思想提高到了宇宙论的高度,从而构成了一种完整的理论系统。

在泛人类史中,原本的诸子百家不单单是在文化思想上被记载,其实际上也是东方文明在神秘学上的一次发展巅峰,并留下了【百家争鸣】这样的典故。

只是东方神秘体系一向特殊,故而这方面的了解并不算多,只是即便如此,也能证明其在历史上和神秘学史上都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作为英灵来讲,绝对是英灵座上少有的强力型高手,不过从职介偏向来看的话,或许会更偏向于依靠魔术和阵地战的caster职介吧。

但仔细想想,那时候正好是神代时期,那时候的魔术师的话,从能力架构上就比现代魔术师强太多了,更别说若是作为英灵出现了。

而异闻带中的英灵本就比泛人类史中的同位体要更强,加之这个世界中,韩非所占据的身份又如此之高,显然不能小觑。

“听起来就很麻烦啊,你真的打算去见他?”

一个红发青年有些老气横秋的对着面前的青年问道,青年身穿一身古风道袍,看起来显得飘渺出尘。

“是,如果想要找到这个世界的异闻带之王的话,韩非无论如何都需要见上一面。”

这个身穿古风道袍的青年正是藤丸立香,而他身上的这件衣服则是从那位蜀山弟子清河道长的手中得到。

这件衣服并非简单的衣物,其上面有着道法加持,拥有可以将绝大部分恶属性的攻击强制减半的功效。

除了这个功效外,还有着加速魔力恢复、提高身体各方面素质、百毒不侵、以及为数三次的空间转移。

可以说这件礼装的强悍实在是让藤丸立香有些惊叹,而这据说还只是蜀山弟子的制式衣物,在之上还有更厉害的装备可以提供。

只是因为立香并非蜀山中人,能够给予他的东西并不多,即便如此,这件礼装的强度也很高了。

没有迦勒底提供帮助,一切只能自己去摸索,而且小达芬奇还有玛修她们也不在自己身边,唯一能够提供帮助的,只有旁边的千子村正了。

“老夫倒是无所谓,反正从目的上来说我们应该是相同的,啧,事情真的是越来越麻烦了。”

千子村正十分不爽的吐了一口气,脸色十分难看,然后看着立香问道:

“我说,你们迦勒底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这个世界一看就不简单,老夫之前赶路的时候,就碰到不少打起来十分难缠的角色。”

面对千子村正的话,立香只是无奈的笑了笑,脸上倒是没有遇到困难时的退缩和犹豫,显得很放松。

“如果能够和玛修她们汇合的话,倒是能够借助她的灵基图谱进行召唤,现在的话还是算了吧。”

立香的话让千子村正有些无奈,不过也能理解,而且这种情报之前他就已经知晓了,毕竟作为异星之神的使徒,有关迦勒底的情报自然不会不知道。

“不过,不管看多少次都会觉得惊叹于这个城市的繁华和特殊啊,不愧是这个世界一方之极。”

两人此刻位于联邦第一都市云烟城内的一家旅馆房内,装潢别致清爽,备用品一应俱全。

透过窗户向外看去,能够看到一条宽阔的河流顺着天空一路延申,在周围是无数的悬浮岛屿。

河流和岛屿都无视了重力,在天空上形成了一道如同仙境一般的景象。

在经过了接近三个月左右的努力,他们终于成功来到了这座城市。

这一路上的艰辛不足与外人诉说,哪怕有清河的帮助,他们想要来到这也是费劲了一番波折。

清河能够提供的只有帮他们证明入境没问题,但如何来到云烟城却是需要很多考量。

最核心的一点就是,能力。

这个能力不单单局限在力量上,也同样体现在思想和贡献上。

可以说,他们几乎是品尝了一次当初孔子一般游历各国的经历,这三个月以来,他们经历过兵家的军阵兵法演练、医家的悬壶济世和农家的百谷祭祀。

兵家的军阵演练让他们大开眼界,向他们展示了对各家成果统合后的新时代神秘学战争是怎样的。

当了一个月的士兵的藤丸立香亲身体验了,集团化精锐和成建制大范围的大型合击魔术。

虽说本意并不是魔术,而应该以这个世界的称呼为准,但立香更偏向于用自己所知道的体系来解释自己所看到的。

那强大的合击魔术在他看来,威力完全不亚于一般对城宝具了,而这种程度的魔术在兵家思想中只是正常的理论基础。

据说在更高阶的还有调动多种非同质体系融合的攻击魔术,真正意义上的讲究以战止战。

兵家也是东方联邦中对外进攻性最强的一家,同样也是歼灭魔兽最多的学派。

虽说联邦内各国并立,但本质上还是以学派为交流核心,国家只是学派中各类思想的延申。

也因此国家的概念其实在东方联邦内十分的微弱,只是立香更偏向于将统治一座城的主管者看作王者或是城主之类的,而不是学派中某位弟子一类的观念,这也算是思想冲突了吧。

不过这种想法在联邦内其实不值一提,毕竟比他更激进的思想,冲突更大的观念在联邦内也是随处可见。

在兵家内学习了一个月后,立香成功在一次对外歼灭魔兽的战斗中立功,拿到了百夫长的职位后,成功有了一定的名望。

只是再往上想要升,就不能局限于此,而是需要开始进行指挥方面的学习,立香见过一次需要涉及的学科数量,顿时就放弃了继续在兵家攀升的想法。

随后他们就去到了医家掌管的区域内,并担任了一位医者的随行人员。

在联邦内,像这种离开一家投身另一家的情况并不算少见,甚至对于这种人员流动在联邦中是十分鼓励的。

这种情况甚至不仅仅只在基层出现,哪怕是一些学派中的佼佼者,也有可能下一次就出现在另外一家之中。

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惩罚,只是要求每更换一次,就必须取得比上一次离开时更优秀的成果才行,若是没有,则不能再进行更换。

可以说算是变相的刺激世人,立香在刚一开始的时候没有理解到这一点,因此被狠狠的教育了一番。

在医家的区域内,因为他原本拿到过兵家的百夫长,所以这次他若是想要离开,就必须拿到比百夫长更高一些的成果才可以。

否则就必须在医家好好学习,直到寿终正寝。

当然了,这只是身份上的束缚,对于个人自身没有太多危险,最多就是每天每月需要按时按量的达到相应的学习指标罢了。

真正意义上的学风浓厚,比方说,兵家弟子每天需要锻炼两到三个小时,至少干掉一只魔兽,这样就算是日常任务了,每个月需要干掉一只不弱于自己实力的魔兽,每半年需要参加一次军阵大演习,每年需要至少进入兵阁一次学习假想指挥。

这些只是立香了解到的,这些任务说难不难,说简单也简单不到哪去。

每个学派的学习方法不同,需要经历的目标也就自然不一样,这种氛围下,学风不浓郁也不行,不过除了这些之外,自然其余时间都随便自己支配。

而医家弟子自然和兵家不同,比如说,每天至少需要对三到四类草药进行研磨,每个月需要背会两本医书,每三个月至少需要跟随一位医者参与诊断病情五十种,每半年需要进行一次大型医者研讨会并发表三至四次的自身见解,每年需要自行诊断一次病情。

当然了,这些基本都是最基础的弟子们需要执行的要求,如果自身的等级不同,自然要求也会不一样。

但不管是哪一级,所需要面临的状况都是差不多的,而立香也就在这种情况下在医家内欲仙欲死了一个月,终于成功将自己的职级提高了比兵家时百夫长高的程度,成为了一名三流医者。

这次自然也能进行更换,在联邦中,不管你来自哪,又是什么样的人,都必须强制性的加入一个学派中进行学习。

而这些学派的级别就像是现代的学历学位一般,只不过划分的比现代要更加细密。

每个级别都拥有着不同程度的资源提供,不管是金钱还是典籍,甚至是人口和土地都可以进行提供。

每个级别这种资源的提供基本是免费的,不过却不能超出你当前的级别。

而立香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他只是想进入到云烟城中去。

毕竟执政官韩非就在云烟城里,不管韩非是不是异闻带之王,至少见上一面没有坏处,说不定能够成为伙伴,为之后的情况提供帮助。

想要进云烟城,至少需要取得一门精英,或者多门高级研究成果的人员才能进入。

实际上以立香当前的状况来说,他其实并没有达到能够进入到云烟城门槛的水准。

虽然他努力的三个月,成功拿到了三门左右的低级水准成就,但离进入云烟城还遥遥无期。

能够进来,还是多亏了千子村正成功在一个名为锻剑大赛上拿到的冠军才有了进来的资格。

这也让立香多少有些欲哭无泪,但只能说是很幸运了。

虽说这种性质的比赛在联邦中其实并不少见,一般需要在一门领域足够资深的人物才能操办。

但操办的时间随机,设置的地点也没有明确的定向。

如果有这样一位大师兴致所至,只需要通过当地的联邦云烟阁分阁进行验证,就能在三天内开办完成。

并根据想要开放的规模以及自身的级别,对相应区域内人员进行播报。

当时立香就刚刚好得到了这样的消息,只不过他当时因为在农家学习耕田与养殖,没办法分神前去,最后则由闲极无聊的千子村正跑去拿了个冠军回来。

之后就得到了可以前往云烟城的条件资格。

虽说这种比赛奖励未知,但一般都会由联邦提供最低等次的奖励,因此也是让不少人趋之若鹜。

只不过,若是想依靠这点来骗取联邦资源那就纯粹是在做梦了。

因为当前的联邦执政官所制定的律法自带某种概念上的加持,几乎没有人能够去违背对方所制定的规则。

因此不管是什么样的比赛,都还是十分具有含金量的,只不过如果是由联邦提供奖励的话,也不可能会有前往云烟城的资格,这就证明这次开办比赛的大师自己提供。

没错,大赛的其他名次奖励可以随意,既可以本人提供也可以本人不提供,但是最终的冠军奖励必须要由开办者本人提供。

最终,立香他们就获得了这个奖励,立香也不好说自己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了。 第六百五十四章 食物与辩论 “如果达芬奇亲来的话,应该很快就能成功吧……”

立香微微叹了口气。

以达芬奇对各种领域都有着极高成就的记载来看,如果来到东方联邦肯定能迅速的脱颖而出,而小达芬奇自然也继承了原来达芬奇的这部分学识。

“立香,你在吗。”

门口传来声音,立香听到声音后便走过去打开了房门,门外,清河站着笔直,见立香打开门后微微一笑,将手上的东西拎了起来。

“正好,我买到了不少好吃的,要一起吗,这可是来自名厨庖丁之手,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

立香见状也是一笑,点了点头邀请清河进来。

“哦?村正也在吗。”

“嗯,清河你手上这是?”

在房间里的千子村正点了点头,然后看着清河拎进来的木盒有些好奇,木盒十分古色古香,而且做工精致上面勾勒着暗红色的云纹,给木盒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清河二话不说,将木盒放在桌上然后神秘一笑。

“看好了,这可是外面想买都买不到的,当当。”

清河一掀开盒盖,一股芳香瞬间便弥漫在了整个屋内,闻之令人食指大动。

村正和立香在闻到这股味道后瞬间就惊呆了,不由得看向木盒之中,只见木盒内甚至隐隐散发着某种金色的光亮。

“好厉害,这种食物居然还能发光,我以前只在卫宫先生的手上见到过……”

立香有些惊叹的念着,看着眼前令人垂涎欲滴的菜品,不禁有些心动。

“卫宫?算了,这可是名厨庖丁亲手制作,也是他最拿手的【八珍】,来尝尝。”

清河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后也没太在意,直接就将里面的菜摆放整齐,一共八种。

八珍的提法最早见于《周礼·天官冢宰》:“食医,掌和王之六食、六饮、六膳、百馐、百酱、八珍之齐。”乃是后世之八珍筵席的先驱之作。

不过到了今天已经和最初的八珍不一样了,本来是指八种珍贵的食物组合而成的菜谱,然而在这个世界因为各种方面的革新,再加上厨家也同样在百家学派之中。

自然也就衍生出了新的技巧,将【八珍】化作了厨家的一种技能,每一位厨家弟子都需要自行寻找搭配自己的【八珍】之术。

不仅仅可以用来吃,同样也可以用来进行作战,而且因为这种特殊性,厨家能够将【八珍】中的食物原体进行灵子层面的唤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看作是一种另类的从者召唤。

也就是说,倘若一位厨家弟子将一位高等级魔兽精炼成优秀的食材后,就能够将这位高等级魔兽化作自身的力量进行作战。

同时,还可以将这种食材对其他生物包括人类在内进行强化,也就是说,可以让人越吃越强。

不过和其他那些大型的学派不同,厨家比较小众,和大学派农家走的比较近。

毕竟好的菜品需要好的食材,而厨家走出来的弟子各个都拥有着极高的技艺水平,几乎都是一代名厨。

而这一代的厨家掌门是名叫庖丁,被誉为当代厨圣,在泛人类史中就曾留下过庖丁解牛这样的典故,虽然这个典故更多的指的是他的技艺上的精湛,并没有特别强调他的厨艺有多好。

但是因为这种技艺是源于对厨艺上的延申,因此在厨道上肯定是有着一席之地的。

在这个世界,这位庖丁无疑也能看做是一位强大的英灵从者,能留下这样的记载,就说明其若是将这种技艺用于战斗,自然也不会弱到哪去。

再加上这个世界厨家弟子的特性,谁也不好说这位当代厨圣拥有怎样的实力。

立香一边在脑海中回想着这部分信息,一边拿着筷子迅速的在桌面上掠动着。

三人很明显都不太想打破这样安静品味美食的环境,肥腴而又爽口魔兽肉,据说是来自一尊高等级的魔兽蛮牛。

而他在吃完后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在搜集中的信息中所提到的越吃越强的功效。

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食用完后获得了上扬,而且魔力回路似乎变的更坚韧了一些。

立香在心中暗暗惊叹,和村正微微对视一眼,然后二话不说就对着桌上剩下的菜品进行起了争夺。

清河看着话都不说就自行开抢的两人微微挑眉,毫不犹豫的也加入到了争抢的行列。

金黄色的香酥鸭肉质细腻,吃起来糯软鲜香,爆辣的牛蹄筋配合红油的色泽让人食欲大振,无比舒坦的感受着这轻松的时光。

“啊~太好吃了,好久没有吃过这么舒服的一餐了。”

立香有些回味无穷的摸着肚子,一旁的村正和清河也同样是如此。

这些日子以来,立香依靠自己那强大的亲和力很快就和清河结交成了朋友,两人年纪相差并不大,因此过去还有些恪守的清河很快就和立香熟络起来。

像今天这样偶尔拎一些美食或是一些小玩意过来,闲聊畅谈的时光也有不少。

立香虽然在收集着这个世界的信息,却也没有因此就对这个世界的人而报以抗拒的心态,反而十分熟捻的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结交新的同伴。

清河就是其中之一,同样,在其他一些学派的弟子中也有和他相熟的人。

仅仅只花了三个月的时间,藤丸立香的名字在联邦里也已经小范围流传,因为他乐于助人的性格,和自身强大的亲和力,再加上良善和友好的品行,自然让很多人都记住了他。

立香认为自己虽然没有像英灵那般强大的力量,那么至少自己也不能成为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无论能做什么,都要去尝试用自己最大的努力。

“好说好说,这次能够吃到庖丁的菜也是托了你的福。”

清河一脸舒爽的说着,立香听到后稍稍一愣。

“我?”

“啊,对啊,本来我没想着去买庖丁的饭,毕竟对方名声响亮,想找他做饭的人太多了,我们来这里的时间也不算太长,想找也没门路,结果他倒是先找到了我,问我认不认识你。”

立香点了点头,一旁的村正微微看了他一眼,立香只是十分好奇的问道:

“然后呢?”

“然后……他就告诉我说可以给我们做一餐饭,那我自然就答应了,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了解过了,庖丁这人就是这样,如果遇上对眼缘的或是心情好的时候都会这样,也算是随性自由吧。

可能你在什么时候让他觉得对你感兴趣了,或者说是合他胃口了,所以就出手做了。”

立香笑了笑,倒是并没有往什么阴谋诡计的方向去想,或者说他本来就很少会去猜忌别人,只是单纯觉得自己还挺幸运的。

“好了,不说这个了,最近儒家和墨家打算在玉兴岛上开展一次辩论,据说这次来的学派挺多的,这次的盛况恐怕堪比一场【论道】了,怎么样,要不要去见识一下。”

立香闻言顿时有些好奇起来,他当然对这些感兴趣了,只是……

清河看着他神色微微有些纠结的样子就明白他在想什么,抬起手挠了挠脸,然后说道:

“立香,虽说我不知道你背负了什么,但我觉得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放松一下的,而且你也没必要把自己逼的太紧了。”

作为接触了这么久的朋友,清河虽然从未去过问过立香的过去,但也能够从只言片语中体会到立香心中的那种压力。

笑容底下的疲倦是掩盖不掉的,那种压力和紧迫感有时候清河都是能感受到的。

但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立香听到清河的话后笑了笑说道:

“谢谢,我的话……”

“去一次也没关系不是吗,而且也能近距离更好的了解一下最大的学派之间的情况,对我们来说也有好处。”

村正随意的开口说着,倚靠在窗户边,手上拿着一壶清酒慢慢喝着。

清河听到这也没有觉得有太多意外,立香没有向他隐瞒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想见一面那位联邦的执政官。

虽说他不知道立香为什么想要见那位执政官,不过从他对立香的观察来看,立香并不是恶人,因此也就不会去思考立香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作为蜀山弟子,本来只是为了斩妖除魔,游历四方,并不会去参与各种斗争,最多当一个旁观者,这也是蜀山的门规。

立香因为他而惹上了一个未知的邪恶势力,出于保护才跟在他身边,而现在只是在这份保护的想法上多了几分想要保护朋友的想法而已。

“好吧,不过为什么儒家和墨家要辩论呢?”

立香想了一会后点了点头,既然做出了决定他就不会迟疑,不过还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他作为现代人,又没有迦勒底的情报支持,顶多知道这两个学派在历史上留过名,而更多的就不清楚了。

“哦,立香你大概不知道吧,儒家和墨家也算是老对头了,作为东方联邦内的两大显学,常常会开展这样的比斗,不管是武力上还是文化上。

只是常年两家谁也拿不下谁,但又互看不爽,所以也算是一个比较出名的事情了,我当年在蜀山上的时候,就经常听到这种事,现在也算是满足一下小时候的心愿了。”

“清河你很期待吗?”

立香听到心愿这个词的时候有些意外,清河点了点头说道:

“当然啊,儒家和墨家的辩论很有趣的。”

“哦……”

立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脑海中立刻出现了两边青衫飘飘对坐,周围则是一大群看起来十分沉静的观众。

双方对坐的身影缓缓走出,举止优雅从容的说着让人听不懂,但又觉得大受震撼的话,引经据典,旁征博引。

双方你来我往,各不相让,但最后却又点到为止,让观众如闻仙乐,回味无穷。

在一片飘渺的环境下,这样的辩论确实感觉会很有意思。

立香不由得笑了笑说道:

“那还真是期待,真不知道会听到怎样的名句呢。”

“名句?”

“对啊,这种辩论肯定是很优雅帅气的吧,让人不仅有些兴奋呢。”

“哦……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

清河低声念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立香听到他的话后有些疑惑的问道:

“怎么了?”

“没事,时间就在三天后,到时候我来接你吧。”

立香茫然的点了点头,有些不明白清河离开时那微妙的笑容是什么意思。 第六百五十五章 这才不是辩论啊! 人群熙熙攘攘,立香和清河顺着人流前进,而后来到一处高台上之后便感觉到身体出现了轻盈之感。

“别紧张,这是道家的梦蝶之遁,可以通过特质的媒介达到一定程度的空间换位。”

随即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身体化作一群红与蓝交织的蝴蝶,向着更高处飞去。

立香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视野正在不断拉近,这让他不仅想到了灵子转移,只不过和灵子转移不同的是,这次他拥有清醒的意识。

居然能够做到这一步吗,立香心里有些奇妙,对于百家的猜想更多了几分。

仅仅是这样就足以证明在神秘领域上,此地的诸子百家已经不亚于迦勒底了,而且涉及的领域比迦勒底还多不少。

没过多久,脚下便再次传来实感,立香睁开双眼,周围的环境如同置身仙境一般,一株古老的巨树立于岛的中心。

树冠高而密、庞而广,几乎将半个岛都遮盖住了。

“走吧。”

清河喊了一声,两人一同向前走,在树冠之下,正耸立着两柱石台,看其构造倒是很像罗马的券拱结构。

立香过去也去过罗马的都市,耳闻目染之下倒是也能辨别不少东西。

它们内部空间发达,可以满足各种复杂的要求,适应性很强,而眼前的两柱石台虽然有罗马的券拱结构,却又同时有着东方独有的亭台之美,两项结合之下倒也别出生面。

看得出来,虽说此地大部分都能看出许多大秦异闻带时的建筑风格,但却更加风雅和开放,并且在古韵十足的同时也不失海纳百川的神韵。

此刻的两柱石台下方正好整以暇的坐着一群人,双方穿着不同,一者青衫书卷气十足,手中捧着一卷书册默念着,一者黑衫沉默无言,摆弄着手中的机巧道具。

立香很快就分出哪个是儒家哪个是墨家了,而在两方的中心则还有一处露天的高台。

不过这个高台十分奇怪,一半檀木台一半玉石台,两者如同阴阳鱼一般结合在一起。

立香和清河寻了一个位置坐下后,便安静等待起来。

“那不是儒家二当家的颜路吗,这次居然是他来吗。”

“对面的那人是墨家首领高渐离,看来这次不单单是比辩才了。”

“这样不是更好吗,那才有趣啊,我记得上次是墨家的《非儒》小胜对吧,不知道这次儒家要采取什么战术了。”

听着耳边小声传来的讨论之声,立香很快就看出来名字所对应的人物是哪个了。

在墨家弟子前方的是一个看起来气质高冷,额前有一抹流须垂落,双眼微狭显得很冷的青年,手上拿着一柄如同水晶一般的长剑,盘膝而坐,他就是高渐离了。

另一边坐在儒家弟子前方的则是一位气质淡泊,看起来儒雅随和,没什么动力的安静大叔,双眼之中看不出任何对胜利的渴求,反而看着一旁的流云。

“这种悬空岛屿的设计来自南方的魔国联邦,作为亲人类势力,这种技艺在交流后也被用在了各个方面,各国对这种悬空方式采用的方法不同。

其中联邦这边则多是用于在建筑上进行完善,至于对战方面到似乎并不太多见。”

在比赛开始前,还有一段时间等候,清河也就随意的和立香谈起了其他一些事情,比如像这样子的悬空仙岛在联邦中还有很多。

每一家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特别岛屿,而联邦的中心,也就是此地的云烟城则是联邦中悬空仙岛最多的城市。

有一种说法是,这种分布在中心云烟城的岛屿组合成了一种极其厉害的大阵法,能够阻隔一切实体性质的攻击。

但是至今也没有人见识过,毕竟能够打到联邦云烟城的势力基本没有,不管是怪物方还是人类方都是如此。

“那原因呢,魔国联邦为什么要亲和人类方?如果要寻求同伴的话,不是更应该去找魔兽吗。”

立香有些好奇的询问道,清河听到立香的话也没觉得奇怪,只是说道:

“这点应该和那位魔国联邦的国王利姆露有关吧,据说其很喜爱人类,甚至在魔国联邦内也多是拟人形态的魔物集合。

过去那位国王就曾亲身微服私访一般跑到各国游玩,当初甚至还在联邦的论道大会上夺得过【状元】之名。

以一己之力和所有百家高手进行了辩驳,并大获全胜,后来甚至惊动了久不出世的几位大宗师。

其中儒家的宗师荀子在见过那位利姆露后,就直接断言了对方不会是人类之敌。

不过后来似乎又聊过什么,但这个就没人知晓了,只知道在见过面以后那位利姆露就离开了联邦,并且还留下了什么东西。”

“这样吗……”

立香点了点头,并把这件事记在心里,不过令他有些惊讶的是,在这个世界居然除了韩非这位历史留名的诸子以外,居然还有一位名气同样不小的荀子。

立香有些困扰的揉了揉头发,这种时候要是福尔摩斯在就好了,这样的话应该能很快得到答案吧。

而且没有迦勒底的情报支持,他虽然没有停下过对各国历史的了解,但是自身的时间摆在那,根本不够。

利姆露……这个名字确实不像是人类的名字,有哪个神话中记载的非人是这个名字吗。

不单单是历史名人,就连神话中的怪物也同样是有召唤的可能性的,比如说邪龙法夫纳,还有天之公牛古迦兰纳。

这种能够记载于史诗之中的神兽也同样是有的,它们作为非人类的存在同样有着不下于人类的智慧。

所以利姆露会不会是哪位神兽的名讳,只是很遗憾,立香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有哪个国家的神话史诗中有这样一号名字。

会是异名吗,如果这样的话有没有真身能够了解一二呢。

想到这,立香便向清河询问了一番,清河想了想后说道:

“有关那位魔国联邦国王的本体有两种说法,毕竟身为魔物的话,既然拟人那就有本体。

第一种,那位国王的本体是传说中的龙。”

立香心中微微一震,随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能够坐拥世界一极,建立起不亚于其他国家的势力,是神兽顶点级别存在的龙种也不奇怪。

只是具体是哪种龙就不太清楚了,但应该不是东方龙,毕竟东方龙的概念要更高也更可怕。

比起西方神话中的神兽龙,东方龙更偏向真正的神灵,还得是主神级别的存在,并且利姆露这个名字也并不是东方龙的名义。

名字同样是存在意义的,在神秘学上名字的作用同样很大,强大的存在,其名字本身也会附加特性。

例如魔术协会中的魔道元帅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就拥有这样的特质。

所以从名字上来看,就不太可能是东方龙的概念了,那就是西方神话中的某位龙种吗?

立香脑海中不断回想各种信息,他觉得能够在这个世界留名的,至少在泛人类史中不太可能默默无名,最多是不知道会是哪一位而已。

虽然想不到,但是龙种这个信息就足够了,想到这,立香继续追问起来。

“那第二种可能呢?”

如果汇聚两种可能性的话,应该能很快锁定是哪位吧。

“史莱姆。”

“?”

立香微微张嘴,看着清河有些出神,但清河看到他的表情后也只是耸了耸肩说道:

“别这么看我,虽说第二种猜测很扯,但我过去曾问过掌门,毕竟我们蜀山需要常年和妖魔们打交道,对于利姆露的事情也不可能忽略掉。

但我们掌门就这样说过一次,只是说有很大可能性是史莱姆,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史莱姆。”

立香眼角略有些抽动,干笑了两声后,脑海中浮现两个身影,一个是霸气十足的龙种,一个是弱小无助的史莱姆。

这两个东西究竟是怎么能够产生联系的?

“很不可思议吧,所以我才觉得这应该是猜测,而不是定论,毕竟比起龙这样的推测,史莱姆什么的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就算说是狮虎也好啊。”

清河有些碎碎念起来,很显然,对于蜀山掌门说的猜测有些不太甘心的样子。

立香笑了笑,倒是比清河接受的快很多,像这样和自己所想的相悖这种事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这时,周围的讨论声忽然安静下来,立香和清河便意识到,辩论似乎要开始了。

于是也安静的看向了场上。

颜路将目光从一旁的流云收回,看向对面的青年高渐离,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微微点了点头示意。

而后从中心处的露天台上多出一个身影。

“在下名家弟子公孙觉,代替我家长辈主持这次的儒墨论典。”

一袭蓝衫的青年微微向周围躬身,周围的人微微有些意外。

像这样的辩论大典自然需要人主持,除了【论道】这种全百家性质的活动由云烟阁主持以外,其他次一级的论典都是由名家主持。

毕竟比起辩论来说,名家算是当之无愧的头号存在,名家的开派祖师惠子曾是和老子、孔子等诸子齐名的人物。

以严谨逻辑思想而闻名,逻辑思想探究对思想中最基本的元素【实】与【名】和各命题关系的诠释有着很大的成就。

不过曾经走过一次岔路,专攻于辩论而非辩理,以至于多少有些令人讨厌。

但在后来结合了西方的辩证哲学后又重新走回的正点,重新审视了当前的辩法,开创了全新的理念。

成功将其余百家的底层语言逻辑梳理完成,成功回到了诸子奠基学派的范畴之中。

现如今的名家已经不再停留于辩,而是寻,寻理而推,试图找到一条能够统合所有语言逻辑的框架,从而创造出一门全新的非话语上的思辨,而是思想上的逻辑总纲。

简单来说,名家一样想要兼并其他百家,只是很显然,大伙对于成为人类集体化意识没什么兴趣,毕竟哪一家没有这样的想法呢。

虽是如此,但对于名家在辩理上的成就还是很认可的,别的不说,名家在找理论破绽这块确实有些强。

有名家主持,大伙还是很相信的,只不过一般这种主持都要是足够名望的高手才行,不然没办法理解两边的辩题,又谈何公正批判呢。

“公孙觉,公孙玲珑是你什么人?”

高渐离忽然开口问道,而站在高台上的公孙觉听到高渐离的话后只是微微一礼说道:

“是在下的师叔,原本应该由公孙师叔前来,只是公孙师叔最近去找……额,联邦参谋长张良商量……大事。”

公孙觉说着说着有些没什么底气的样子,不过在场的人似乎都明白了什么,只是笑了笑却没说什么。

颜路面无表情,想起那位儒雅的师弟还有那位名家长老公孙玲珑,心头略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对着公孙觉道:

“既是你来,想必是有所准备,在此之前我们也许对你进行测试,否则也很难保证公平。”

“自是如此,不知由谁与我一辩。”

公孙觉点了点头,随后和颜路说道,在看台上的立香看着这一幕有些疑惑,为什么不是儒墨先辩,而是先和主持辩上了。

不过旁边的清河跟他讲了一下后,倒是解开了立香的疑惑。

很快,儒家这边便走上一位青衫弟子,手捧着书站在石台上,与对方分立而站,微微一拱手说道:

“儒家弟子,子云,请赐教。”

“名家弟子,公孙觉,请赐教。”

立香看着有些期待起来,旁边的清河见状,面露奇怪的笑容。

只见场上忽然升起一层透明的屏障,将内外隔绝,却依旧能看到内部景象,立香见状微微一愣。

不是要辩论吗?

只见内部儒家弟子忽然开口念道:

“述而不作,信而好古,窃比于我老彭。”

随即身上涌现出了一道微光,并凝聚在嘴上,似有某种力量加持。

“哦?居然是儒家起手的微言大义,看来是打算速战速决啊。”

清河眉头微挑说道。

一旁的立香已经有些懵了,而让他更懵的还在后面。

“天与地卑,山与泽平。”

随着公孙觉的话,那屏障内的景象顿时发生了改变,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山与天相接,在山上形成一道湖泊。

而那位子云的脚下忽然变作一望无际的平原,而公孙觉站在湖泊上平视着他。

子云心中微微一惊,口中酝酿着【微言大义】被强制性的否定掉了。

在外观看的众人略有些哗然,颜路和高渐离见状点了点头。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立香完全看不懂发生了什么,但他能够看得出来,那座屏障似乎类似于某种固化的固有结界,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上反射出心象世界的倒影。

“别急,那位名家的公孙觉使用的是经典辩术【异同观】,既事物表现出来的差异,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成立。

儒家的微言大义,其实相当于可以用最简短的话语将最长的经典说出,对方若是想要打破这种论据,就必须将那种经典全本的破绽找出并破除,否则就会被论据给压倒。

所以我才说这种做法就是为了速战速决,但很符合儒家的战术策略。

不过那位名叫子云的弟子,能够掌握【微言大义】这种能力,确实证明他很优秀。

但对方的【异同观】也算是破除这种战术的常用手段了,将所有的不合理否定掉。

也就是说,用最简短的话讲最长的论据这种事情是不合理的,超出范畴则无法使用。

微言不可言大义,不过这也与自身的底蕴吻合,公孙觉的这套只能对那些经典了解不够全面的人有效。

毕竟若是对一个经典足够了解,这种不合理对对方而言就是合理的,那自然还能够继续使用【微言大义】这种技巧。

本质上【异同观】只是否定掉对自身不合理方面,或者说超出自身掌握范畴却又强制掌握的力量的排斥,并不能遮盖掉原本的力量。

而很显然,那位儒家弟子想要依靠【微言大义】诉说的经典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至少是目前来说无法理解的范畴,所以就没办法使用,导致【微言大义】的效果也被消除掉了。”

清河十分激动的侃侃而谈,眼神止不住的在场上转动,立香听的无言以对,只是心里对所谓的辩论的印象彻底破碎了。

这才不是辩论啊,混蛋! 第六百五十六章 问题和来人 “这一典应该是儒家的《内圣外王》,原来是大当家伏念的弟子吗。”

“哦,这是名家的《去尊》。”

“这是……”

清河看着场上不断变换的局面,嘴里却在不断的念叨着双方所出的典故。

立香此刻也渐渐被场上的局面给吸引了,因为这并不是依靠单纯的力量去攻击对手。

虽然因为那道屏障的缘故,能够显化出更多神异的景象,但是最终所落的都不是强大的蛮力。

很像魔术世界的见招拆招,双方各执一道进行战斗,却又点到为止,更多是比拼自身的理解。

原来如此,这就是诸子百家吗,立香心中暗暗想着。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那位名叫子云的儒家弟子此刻已经要输了,而对面的那位公孙觉面上还十分轻松。

而且从始至终都是由儒家弟子先攻,而对方采取守势进行破解。

这种做法算是有利有弊,好处是面对的问题是已经抛出的,而非是宽泛无垠的,只需要针对某一个论据进行破解,这样对于思考的大脑很轻松。

但弊端是将攻击权交给了对方,只能被动防守。

不过这对于公孙觉来说似乎不是什么问题,那位子云看起来战斗经验并不是很丰富的样子,此刻已经是汗如雨下,有些慌张了。

立香作为指挥过多种战斗的前线御主,能力姑且不论,单以那足以跟上英灵战斗的反应速度就足够他理解大多数的战况了。

即便眼前的这种特别形式的“战斗”在一开始还需要清河来介绍,但后面立香已经能够分辨每一种论据所对应的能力是什么了。

“可以了,子云,你且退下吧。”

战至一半,坐在下方的颜路看着子云说道,而台上的子云先是一愣,然后微微松一口气,对着公孙觉微微一礼。

“我认输。”

“承让。”

笼罩在石台上的屏障随着这句话的出现便消失不见,子云回到座位上闭上眼调整自己的心态。

刚刚差点被公孙觉给说破防了,如果不是颜路师叔提醒他,他恐怕当场就会丧失进学的心态。

“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乎。”

颜路的声音带着一丝淡然,随即一股无形的振奋之气便涌现在了子云的身上,很快便将他心中的那么不甘和懦弱给击散,转变成动力。

在观众席上的立香看到这一幕后若有所思,这种能力果然不单单只能用来辩论吗。

“名家这次可真是出了一位人才啊。”

墨家的高渐离没有让人上台,不过他自然也看出来刚刚的战斗如何。

如果说,作为以他们这种级别的辩论主持或许不足,但是主持他们弟子间的辩典可以说是绰绰有余了。

“过奖,不知墨家是否需要人与我辩讨一二?”

“不用了,刚刚的情况已经证明你有这样的实力,还是不多废话直接开始辩典吧。”

公孙觉微微一点头,随即开口说道:

“儒墨辩典,现在开始,请双方辩手。”

……

黄昏下,夕阳的光辉照在离去人群的背影上。

“还真是一场精彩的辩典,之前那局差点就以为墨家那位弟子要输了,结果后续竟然从对方的典论中找到破绽,用兼爱之法同化对方。”

“是啊,那一场还真是惊险,不过确实充满观赏和记忆的价值。”

清河和立香两个人沿着道路往回走,在云烟城中并没有什么工作方面的需求,更偏向于一个超大型的学府。

在城内的每个人虽然看似司职着各种不同的职位,但基本每个都和自身当前的学派有关。

每个居民都可以参加城内的任何一种事业或是比赛,不管是论典还是实践,亦或者是打擂台都是可以的。

在这个城市中所依靠的并不是钱财,而是自身所拥有的知识水平,比方说去购买食物,店家会出一道题,或者是针对某个菜品进行出题。

如果能够答出者,便能拿到,而答不出的便只能失之交臂。

还有的则是以比斗切磋的形式进行,一种很有趣又别开生面的体系。

两方比起依靠金钱上的交易,更多的是给双方带来的思考。

一路上,哪怕是立香也有些不能免俗的加入其中,并成功拿下了不少东西,有墨家人的小型模拟城,也有农家的新式杂交花,还有医家的筋骨丹。

可以说是五花八门,一时间还有些流连忘返。

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并没有任何强制性的学习,更多是某个题目或是某句话带来的思考,让人很容易就沉浸在不断思考的快乐之中。

人并非是讨厌思考的存在,甚至可以说人本身就是因思考而强盛,不是来自肉体,而是精神上的共鸣。

这是一个乌托邦一般梦幻的世界,但是和乌托邦不同。

同样也和当初大秦异闻带中那依靠限欲而创造出来的社会不同,这里并不会限制自身的欲望,而是更偏向于将这份欲望引导向另一种方面。

人性的贪婪也好,恶念也好,似乎都在冥冥之中被调配到了某个更加“正确”的方向。

人们的贪婪,人们想要凌驾于他人,人们想要变的富足,人们想要变的平等,这些似乎都能够在这座城市中体现。

但……

“怎么样,很有意思的一天吧。”

“是啊,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幸福,也很开心,即便现在会有不甘,却也对未来充满期待,这里无疑是十分伟大的城市。”

回到家后,立香给出了自己的评价,清河也是笑了笑,随后说道:

“是啊,掌门也说,云烟无疑是一座奇迹之城,那位韩非的智慧和眼界确实远高常人,能够创造出这样的城市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吧。”

立香笑了笑,但是心里却莫名的感觉有些虚幻和不真实。

太美好了,哪怕是经历过这么多异闻带的他,也很难挑出这座城市太多的不完美。

或者说,正是因为这座城市并非完美,而是包含了一定的不完美,所以才看起来让人无法分辨。

真实和美好,有时候既像是亲兄弟,又像是死对头。

对于很多人来说,美好的反义词未必是糟糕,而是现实。

同样,虚假的反义词也未必是真实,同样是现实。

因为现实既可以是糟糕的,也可以是美好的,就像人自身矛盾的内心一般,既可以心怀善意,又能心怀恶意。

对人类而言,这是一种不完美,但什么是完美却没有人能够说出来,每个人都只能自己去思考自己所认为的完美。

立香的直觉告诉他,这座城市很古怪,或者说,整个世界都十分的古怪。

但他又很难明辨,到底古怪的是在哪,因为这个世界不是他所认知的走向不同结局的异闻带,而是一个新世界。

一个和泛人类史发展不同的世界,这并不是泛人类史的倒影,也不是某一条平行时空,更不是某一段路的分支,而是全新的人类史。

没错,全新的人类史,或许有似是而非的地方,但这个世界或许是他至今以来,所面对的最可怕也最危险的世界了。

“怎么样,有什么新的情报吗。”

见清河离开以后,村正才从房间中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藤丸立香。

“看你兴致貌似不高啊,是看到让你觉得棘手的问题,还是别的事?”

立香轻吐一口气,将自己去见识的辩论的场面描述给村正听,村正听完后不由得挠了挠脸,随即叹了口气说道:

“听起来确实很麻烦,未知的魔术体系,未知的英雄,也就代表未知的弱点,这样对上确实会出问题。”

立香微微点了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

“不,这个世界的问题应该不只有这种程度,而且……”

藤丸立香抬起手,顿时从虚空中出现一把黄金圣剑,绚丽而神圣,光是看过去的第一眼就让人移不开视线。

千子村正看到立香手中忽然出现的黄金圣剑吓了一跳。

“喂喂喂,别这么突然把这把剑拿出来啊,老夫可直到现在还有些接受不了你能有这把剑啊。”

千子村正的目光扫过这把剑后,自然就明白了这把剑是什么,或者说只要对泛人类史有所了解的话,这把剑的大名应该很少有人不知道。

亚瑟王所持的奇迹之剑,誓约胜利之剑。

和惊呼的村正不同,立香的脸上十分冷静,看着自己手中的这把黄金圣剑,联系又加深了一些。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隐隐感觉自己手中的这把誓约胜利之剑,和那位亚瑟王所持的圣剑有点不同。

因为他似乎没有从这把剑上感觉到任何的拘束,但这应该是不可能的。

就像锁定星辰表面的锚,圣枪伦戈米尼亚德一样,拥有着为数十三道的拘束指令,作为圣剑的誓约胜利之剑,其实也有着十三道拘束。

分别对应着十二位圆桌骑士加上亚瑟王自己,可是他手中的这把圣剑似乎从概念上就和那把圣剑不同。

不仅没有拘束,而且更偏向传闻中记载的“星之圣剑”。

可是,他应该是没有持剑资格的才对,但此刻他却有了,甚至拥有的过程十分奇怪,完全找不到痕迹和来源,就这么凭空出现并且像是绑定了他一般。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必须要赶紧和达芬奇她们汇合,只有借助达芬奇她们,才有可能和迦勒底联系到,了解更多的情报。

只是拜托清河这么久了,却依旧没有达芬奇她们的消息。

不过也有这个世界比过去所去的世界范围还要大的缘故,立香还是能够保持冷静,面对自己当前的局势的。

藤丸立香或许自身战斗力不高,但是这份意志力却绝不会输给任何人。

又过了两天,立香已经成功在云烟城一些比较知名的建筑中逛了逛,虽然没有触发什么事件。

但对于联邦的印象又深刻了不少。

而这种走动也让他得到了几个比较重要的信息,四个月后即将开展三女神祭典,到时候各地的元首和领袖都会派人前去观礼。

其他国家派选的人员暂时不清楚,不过东方联邦这边,韩非会亲自前往。

三女神祭典,这个久违了的事件再次浮现在了立香的脑海中,上次听到还是三个月以前的事了。

那时候他刚刚来到这里,并从那位冒险者公会的诺尔会长那了解到这种事。

也是多亏了那位诺尔会长的情报支持,让刚来的他没有出现什么的常识性的错误。

当时自己还帮他拿了一朵彼岸花,虽然后面自己隐约感觉不对劲所以离开了,但是这么久也没有出事,也就把这件事快遗忘了。

现在再听到这件事,压在脑海中的想法再次浮出水面。

当初自己拒绝了诺尔会长的邀请,本以为这个活动应该早就结束了,结果没想到居然还没开始吗。

不过这样算的话,这个活动光是前期准备,似乎就至少进行了七个月的时间啊。

要去看一眼吗,立香做好了决定。

当初婉拒诺尔会长主要是察觉不对劲,但实际上他还是打算去见那三位女神的,现在的话,也许可以。

既能观察韩非,也能观察那三位女神的行为,说不定还能乘此机会见到达芬奇她们。

如果她们此刻也在这个世界的话,就很难不知道这件大事,所以汇合的可能性很大。

“笃笃笃。”

立香和村正微微一惊,下意识的看向门口。

门外没有声音,立香沉默片刻,看了眼村正,村正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从刚刚那敲门声响起之前,他们都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过来,这样的实力,至少在气息遮断上有着很高的水准,会是谁呢?

“……”

门外之人敲了一会后,发现门没开,于是便安静下去了,立香略有些警惕的看着大门。

这不能怪他小题大做,而是如果是正常前来的话,何必要遮掩自己的气息,可是这么做了以后却又要敲门暴露自己,这种做法任谁都会觉得有些奇怪和警惕起来。

就在立香这般想,而旁边的村正唤出自己的太刀时,门外原本没有任何气息散发的个体,此刻忽然释放出微弱的气息。

感知到这股气息后的立香和村正微微一愣。

“抱歉,……请问来自泛人类史迦勒底的藤丸立香小友在吗?” 第六百五十七章 恶念 一座十分传统的东方庭院内,两道身影相互跪坐,面前是一张长方形的小木桌。

木桌的中心摆着一张玉石制的棋盘,棋盘无子,两边摆放着两坛棋坛,棋盘左边是一道香炉,右边是一壶茶。

庭院内树立着密密麻麻的竹林,阳光顺着竹林间的空隙投入,竹叶飘飘而落,空净而浩然。

立香默默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位青衫老者,须发皆白,神清气俊,一手微微抚须,一手举茶细细品味。

半垂着眼眸,热气飘渺模糊了目光,让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这时,老者将手中的茶水稳稳放在一旁开口问道:

“立香小友可懂棋艺?”

“……五子棋算吗?”

听到老者的话,立香略有些干涩的回道,老者闻言微微一愣,然后坦然一笑,抚须摇头说道:

“自是不算。”

“如果是国际象棋和将棋的话,可能还懂一些……”

立香抬手挠了挠脸,看起来有些尴尬的样子,老者看着他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庭院内,除了这名老者以外,还有两人坐在一旁,离这里的距离不算近,同样是一副跪坐的姿态。

不过两人的动作都十分的标准,看起来对于这种礼节都十分了解,和立香那种略有些不适的状态不同。

一者红发青年,上身只穿了一道红色半袖,如同臂甲一般,披着一件白色的大衣却只是挂在肩上,内里则是露出健硕的身躯。

青年听到立香的话不由得抬眼看了一下他,有些无语的扯了下嘴角,随即转头看向身旁的男子。

一袭青衫,头顶布冠,一副儒者打扮,但身上的气质却若有似无,好似一抹捉不住的云烟一般。

此刻这位男子正闭着双眼,嘴角挂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知是因为立香的话而笑,还是因为其他事而笑。

红发青年就是千子村正,而坐在他旁边的这位,则是百家之中儒家的第二位当家,名叫颜路。

当时,正是这位名为颜路的男子来到了他们的住所,不仅说破了立香的身份,还邀请他们来这里。

村正稍稍打量了一下这位颜路后,便把目光收回,放在了立香对坐的那名仙风道骨的老者身上。

这才是本次的关键,对方的名字哪怕是他也是如雷贯耳。

儒家后圣,荀况,字卿,得【子】之名,也是东方历史中无法绕开的一位存在,将神与天道分开看待的一位存在。

当今东方联邦的执政官韩非,便是他的弟子。

且不说其实力,其身份地位便已是不能忽视的存在,其思想对法家,对儒家等多个学派都有着十分绵长的影响力。

泛人类史中的对方如何,村正无法知晓,但是从文化的辐射来看,自己生前所在的国家无疑也受对方的思想影响颇多,或者说受到其所象征的学派及国家影响颇深。

作为同一个文化圈中的英灵,对于这位东方古国中的传奇人物,也很难不知道。

而眼前的这位,无疑有着足以匹配这份威望的强大实力,光从直觉上来说,对方的实力恐怕不输于当时的希腊机神了。

不是神灵而胜似神灵吗……

村正心中暗暗想着,心中的压力剧增,他自认为自己若是使出全力,对方也很难留住他,但同样他也难以想到能够赢过对方的办法。

这位荀子有些看不透,村正借助自身的技能进行判断,能够察觉到那十分普通的表面下所隐藏的恐怖实力。

立香没有村正的特殊技能能够直接察觉到荀子的实力,不过他本来也不会将对方小看。

立香内心沉静,对于自己身份被揭穿和暴露这种事,他本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所以他这次前来,本身就是为了进行交流的,谈判也好,交涉也罢,总之能够减少冲突才是最好的。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种几率确实有些太小了,不过也不能放弃交流的可能性,否则本就已经微小的可能性,只会直接没有。

“看得出来,两位的眼光都十分毒辣,不过不必担心老夫这副垂暮之躯,老夫并不擅长舞弄刀剑,也不擅长战斗,老夫邀请二位前来主要是想要见上一面,并拜托一件事情。”

听到荀子的话,立香的神情顿时一紧回道:

“请老先生您说。”

荀子看着立香微微看了几眼后,说道:

“陪老夫来一局棋如何。”

“可是……”

“老夫知晓,放心,此棋非彼棋,下了你便明白了。”

说着,荀子抬手捏住一枚白棋,立香见状只得犹豫了一会便拿起了黑棋,这一拿立香的神情顿时一变。

坐在一旁的村正看到他的神情后有些疑惑,于是目光微微一闪。

荀子抚须的手稍稍一滞,看了一眼旁边的村正,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白子一落,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有任何异样。

但是对面的藤丸立香却眉头一皱,双眼略有些失神的看着棋盘,神思像是飘到了某个看不见的地方中去了一般。

……

立香站在一处科技感十足的房间中,眼中的光辉渐渐汇隆。

“这里是……”

“呲……”

“嗯?立香,你怎么在这里,太疲惫以至于看到了幻觉吗?明明接下来要去攻略异闻带了,你的状态让人困扰啊,虽然替代品要准备多少就能准备多少,但你可是人类最后的master呢。”

一个看起来十分幼小的女子走了进来,身上穿着魔法学院一般的礼服,眉目如画,此刻却一脸困扰。

“达芬奇亲……你不是?什么替代品?”

立香眼中的疑惑稍微变化,脑海中像是忘却了什么一般,似乎有什么东西……

“诶,你没注意到吗?攻略异闻带不需要灵子转移吧?御主候补也由卡多克确保了,他结束治疗之后你就不再是一个人了,啊,但是御主候补这个说法是不正确呢,毕竟本来你才是候补嘛。”

小达芬奇一脸微笑的说着,随后有些疑惑的看着立香问道:

“你怎么了?”

最后的御主,已经可以结束了吗……是这样吗?

立香有些失神。

“嗯?哎呀,是联络,喂?卡多克醒了吗?健康状况良好?那太好了,赶快把他叫到管制室来,是好消息,立香,卡多克恢复了,这样你就变回【备用】了,我们的指挥也会变轻松!”

小达芬奇有些激动的立刻离开了房间,房间内立香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的伸出手,但又缓缓放下。

“喂藤丸立香,你上哪儿溜达去了啊,…..真是的,还一直都把自己当御主啊,你应该回自己的房间待机吧,随意走动会被骂哦。”

立香看着面前的金发男子低声念了一句。

“穆尼尔……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要锻炼身体才行,毕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异闻带。”

“哈?没必要,没必要,锻炼还有任务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吧,因为你只是没有素养的一般人啊,已经不需要勉强自己去努力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你只要悠闲地待在房间就好了。”

眼前身着制服的男子渐渐远去,藤丸立香看着自己的双手和一旁的器材沉默不语。

悠闲地……

具体来说是怎样悠闲地?在眼前死去的身影、在眼前飞散的人体、支撑住想要逃走的双腿的训练、让心透明的练习……

除此之外的生活方式之类的,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我不懂,我真的这样就好吗。

“你很恐惧理解现状和解析世界呢,master藤丸立香。”

一位儒雅而俊朗的高挑男子缓缓走来,手持一根棍杖,如同英伦绅士一般的礼节,声音充满磁性而富有魅力,让人下意识的就会信任他所说的话。

“福尔摩斯……”

“我懂的,实际上,我也常常在考虑,解决这个事件真的好吗?我这样问我自己,毕竟就是这样的吧?计算回避了坏结局,已经失去的东西也无法回来。

事件解决之后,在你眼前展开的是一切都被破坏之后的,令人绝望的地球的姿态。

那样的话,作为生存圈来说,还是留有希望性解释的【现状】更好一些。

虽然无法预见未来,如果将问题一个个解决的话,就有获得回报的可能性。

你看,现在这样对你来说也很轻松吧?

既然已经无法挽回,就不必回忆起已经失去的东西。

安心吧,没有人会责备你。

毕竟……会责备你的人类,还有链接你的人们,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消失了。”

……

外界,荀子的目光发生了变化,身上忽然涌现出一股极其庞大的威压,看向一旁。

一旁的颜路有些奇怪的看着荀子,不过也发现了某种不对劲,脸上淡泊的神情顿时一紧。

千子村正更是立刻唤出了太刀,抬刀对准了某个有些虚幻且无法分辨的黑影。

这股黑影如同身处在另一个维度一般,像是信号不良的电子讯息闪动着,但又切实的出现在这里。

“你居然出来了……”

荀子的声音有些冷淡,眉头紧皱的看着对面这道黑影。

“老师,这很正常,按照您的《性恶论》,我的出现本就理所应当。”

荀子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看着他,身上的力量不断涌现,周围的大气都在扰动,然而这股力量在触及对方时却自动消散。

“放弃吧,维持这种平衡也没任何意义,是他放任了一切,不是吗。”

“心何以知?虚一而静。”

荀子抬手一点,但那道黑烟却瞬间进入到了棋盘之中,沿着某种渠道冲向了藤丸立香。

荀子见状神色不变,但是却没有采取下一步的动作,村正的刀斩过棋盘,但棋盘却弹出一道屏障,阻挡了村正的攻击。

黑烟顺利的冲进了立香的体内,村正不由得啧了一声,看向荀子语气有些粗暴的说道:

“你在做什么!”

村正怒视着荀子,刚刚荀子很显然有办法阻止那东西,但不知为什么却忽然收手了。

而且那东西很明显不对劲,哪怕是他都看不出具体是什么,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一股庞大的恶念。

可是现在,那东西却冲进了藤丸立香的体内,他都无法想象立香会被那股力量变成什么样子。

那东西速度太快,他也来不及反应,还被荀子挡住了毁掉棋盘的攻击。

“这棋盘可是老夫多年的心血,可不能就此让你毁了。”

荀子淡然的重新跪坐回去,嘴里十分随意的回道。

村正听到荀子的话后不由得一瞪,不过很快像是意识到什么,看向了藤丸立香,又看了眼荀子。

然后十分不爽的坐在地上,手中的太刀往旁边一插。

“那东西是什么。”

村正叹了口气问道,荀子听到村正的话后,神色变的有些松弛,看着旁边竹林飘落的叶子缓缓说道:

“某个人心中的恶念。” 第六百五十八章 诛心 “听好了,藤丸立香。”

“不需要同情那些家伙。”

“人类史的假设,单方面被中止的历史。”

“的确,从逻辑上来说,我懂得他们敌视我们的原因。”

“但是仅仅如此,归根结底他们是失败者,天体发生碰撞进入冰河期?世界因诸神的黄昏燃烧起来?嗯,很痛苦,但是那并非我们的责任。”

“不要一个个地询问异闻带住民的意见,说起痛苦程度的话,还是我们更甚!”

“我们泛人类史,才是正确路线的胜者。”

“不能失败……”

“不能失败啊……”

“可只有12个人能做到什么…?不论是复兴还是繁荣、早就不可能了。”

“你也知道前路黑暗吧,这样的孤独和重压,他们感受过吗?该让步的是他们!该消失的是他们!那种程度的痛苦,跟我们的比起来不值一提!”

一串串回响笼罩在藤丸立香的耳边,这一声声话语不断的刺激着藤丸立香的心灵,每一句话都宛如恶魔般的试探,不断想把他拉入某种黑暗的边缘。

“别说了……别说了!”

藤丸立香忍不住捂住耳朵,双眼略有些通红,一向坚决的意志在这一刻竟如此的脆弱。

不,也许不是他本就坚决,而是他不得不坚决。

“终究,是消极的互相强迫,毕竟,自己的方便就是世界的方便,告诉自己只是现在这样,劝告自己这是为了夺回日常,已经走到现在了,但是实际上……”

和自己身影如出一辙的另一个身影出现在自己的对面,脸上所带着的,是令人感到无力和落寞的倦怠。

那个自己的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坚定,而是充满了消极且萎靡的失落感,让人无比的压抑和窒息。

“你啊,有点奇怪呢……多次想自寻短见,每当那时又被幸运拯救,多次将世界抛弃,每当那时又被厄运拯救,对众多生命见死不救,令众多世界灭亡,做到这种地步,居然还能保持身心健康。”

对面那个藤丸立香看着他说道,死水一般平静的神情,语言如同利刃一般似要破开他的心灵。

“还是说,告诉自己这只是一时的,然后忍耐着?

只能选择战斗你,这不是自己的错。

无法拯救任何人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现在不是哭着发牢骚的时候。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哭脸,只要用双手遮住就好了。

没关系,人理回来的话,世界回来的话,自己应该也能回到最初,但是,你真的这么想吗?人的内心很容易就发生变化,是无法回归到原来的形状。”

怪异而深邃的语调,周围的世界渐渐笼罩上一层看不清的黑雾,那黑雾上所存在的气息却并不邪恶,反而充斥着某种让人安心的气息。

“战斗结束的话日常也会回归?怎么可能会有这么顺利的事情,你的心哪里都去不了,铭刻在心中的景象不会消失,身上沾染上的气味无法拭去,已经没有回去的路了。”

黑雾化作人形出现在离立香不到半米的距离,抬起一只手放在此刻已经捂住耳朵异常痛苦的立香的肩上。

“只有我能理解你,我和你是一样的,是同类,我们早已无法找到回去的路了,我们的归宿只有终结,所以放弃吧。”

立香咬着牙挣扎着,而对面那个黑雾的脸上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人和人之间的联系才是扭曲人心最可怕的武器,明明不是自己所想要的,却不得不去面对。

压迫来源于人对他人的不满与贪婪,牺牲来源于人与人之间的争斗,救赎、存在、自我、嫉妒、乖戾、愤怒、恐惧、欺骗皆因人和人之间的链锁。

扪心自问吧,这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这些真的是你该拥有的吗,这些真的是你该承担的吗?

人无法避免与他人相知,也就无法察觉真正的自我,人心易变,人言难测,将锁链斩开,回归最本质的自我,又有什么不好?”

黑雾搭在立香肩膀上的黑雾渐渐渗透,而立香却没有半点阻拦,仿佛已经接受了黑雾的话一般。

“想要的越多,往往什么也得不到,不是吗?没关系的,中途停下来吧,你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那么也就该好好休息了,放心吧,不会再有人这样要求你的,不会……”

周围的环境已经完全变成了漆黑一片,立香此刻站在其中,显得如此的渺小和微不足道。

明明是如此诡异的地方,但给人的感觉却十分的安心,就像真的象征着温暖的归宿一般,一切的终点,或许也是他这次旅途上的终点。

话语充满的亲和,让人不自觉的将心中的防线全部解开。

藤丸立香站在原地,他一直希望有人可以这样对他说,告诉他已经可以了,各种各样的事情,在中途结束也没关系。

“不,就算如此,还……”

藤丸立香的身上忽然涌出一道金黄色的光芒,似乎要将黑暗驱散,黑雾的气息将这股光辉遮住,但已经无法渗透到藤丸立香的身上。

一位身着白衣大褂的马尾青年一脸温和的看着他,声音仿佛从他的内心深处传来。

【藤丸立香,从种族全体的视点来说,善就意味着生存下去。】

【但是人类的视点稍有不同,想要继续的心情和想要结束的心情。】

【人类经常在这两点之间发生变动。】

【结束并非坏事,毕竟,事与物一定会走向终结,如果否定这件事,生命本身就无法维持。】

【要做好接受的准备,因为不管是怎么样要继续胜利的人,总有一天会变成结束的一侧。】

【想要以什么目标才好,很简单,不是以游戏结束为目标,而是以游戏完成为目标。】

【不论是谁,总有一天会迎来终结。】

【但在那一刻到来之前,还有很多的任务要完成,不论是欢乐还是悲伤,成功还是挫折,如果是还未曾见过的事情,什么都可以。】

【这样的事情面对你来说还有很多吧?请度过一段,可以从心里说出“已经没有剩余的事情了”的人生。】

【我一直相信着,那是对于个人而并非种族全体的善,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能这样的话,我也会引以为傲。】

【走吧,今天也要度过美好的一天。】

“是的,就算如此……”

“就算如此?”

“我还不能半途而废。”

立香的身上涌出的光辉越来越强盛,渐渐的,将笼罩的黑暗一点点驱散,恢复洁白而明亮环境。

黑雾面对这样的情况没有暴躁,也没有愤怒,更没有叹息,它依旧保持着纯粹的气息,在那么光辉下逐渐退去。

但在这之前,黑雾仍旧传出了某些话语。

“为什么?”

立香抬起头,看向面前的黑雾,此刻黑雾渐渐化作人形,不过依旧看不出是怎样的模样,只是安静的站在对面,哪怕是圣剑的光辉也无法将之照射。

立香身上的光辉逐渐内敛,不过对面的黑雾也没有继续侵染周围,两道身影对视着。

无法观察到黑雾脸上的表情和五官,但立香仍旧能够清晰的察觉到对方的目光。

“最开始是诅咒,我以为我只能去战斗,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践踏过众多的事物,将众多的事物抛弃不管,即便如此,还有着可以肯定自己的事物。

那时候,用着为了活下去那句话打倒了那个善,那样的话,我就要以自己的方式找出那个答案。”

“那么,那个答案是?”

“现在还不知道,我只有想要活下去的愿望。”

“想活下去……的愿望呢。”

“是啊,愿望不就是让自己方便的存在,因为想要找到让自己方便的存在,才一直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得知为什么会那样想,才会继续前进下去,事到如今,没有自信之类的,不合适之类的,怎么会因为这样的理由结束。”

黑雾默默的凝视着藤丸立香,试图从他的身上乃至灵魂的本质上,寻找到一丝一毫的破绽,从而将这份破绽放大到把他的存在方式彻底颠覆。

但藤丸立香只是坦然的面对这它,神色中再也看不见令人痛苦和疲倦的神情,不,也许不是看不见,而是他再一次的坚定了自己的意志,并打算继续贯彻下去。

“你一定也有吧,让自己一直想要坚持下去的愿望。”

黑雾听到立香的话后微微一滞,身上扭曲着的黑雾似要散去,不过很快就被强行制止住了。

立香察觉到了这个状况,心头有些疑惑,但还不等他说些什么,那黑雾就像是出现某种错误一般消失不见。

不过在消失的最后,立香似乎隐约听到了什么,但又不是很确信自己真的听到了。

那句话似乎是说……

“还真是可怕呢……人类。”

空间破碎,一道光芒淹没了立香的双眼。

……

竹林的庭院内,荀子抚须的手微微一滞,看着自己面前裂开的棋盘还有化作粉末的棋子,沉默不语。

“哦!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没事吧。”

村正看着悠悠醒转过来的藤丸立香,不由得激动的问道。

“这里是……”

藤丸立香看着自己面前的场面,原本还有些混乱的思绪逐渐回归。

“对了,我是在下……”

话说到一半,立香发现了面前裂成两半的棋盘,还有两边已经化作粉末的棋子,忽然有些心虚起来。

“哼。”

荀子轻哼了一声,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看起来依旧一副严肃的模样,不怒自威。

“那个……”

立香有些尴尬的想要说些什么,在之前那个异空间内的记忆已经变的有些模糊,让他几乎记不得究竟发生了什么。

因此在他看来就像是自己刚刚拿起棋子一个晃神的功夫,棋盘和棋子就没了。

“无妨,可以看出你是一位心智卓绝之人,可愿入老夫门下,成为吾之弟子?”

“喂喂喂,你这老家伙,刚刚还一副撒手不管的态度,现在就要人当你弟子,你是不是有些太荒谬了。”

还不等立香开口,村正就开口说道,语气看起来很不和善,颜路在一旁听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荀子撇了一眼村正,情绪平静的说道:

“老夫再怎么不好,也比某些只会摇唇鼓舌,实则一无是处,临老还要装嫩的家伙好一些的。”

村正闻言双眼一瞪,撸着手一副要跟荀子干起来的样子,立香见状连忙拦住他,略有些干笑着说道:

“那个,谢谢荀夫子的好意,只是我恐怕……”

“如果是身份的话不妨事,老夫收徒从不看身份,只看眼缘,哪怕你是要毁灭这个世界而来也无所谓。”

荀子平静的说着,一旁的颜路垂眸不语,一副气势汹汹的村正闻言都不禁一愣,有些疑惑的打量着面前的荀子。

“喂老头,你这家伙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浅不足与测深,愚不足与谋智,坎井之蛙,不可与语东海之乐。”

村正听的脑门一头问号,但旁边的颜路却忍不住扑哧了一声,在村正转过头来的时候,再次恢复了淡然的神情。

村正品味了一会,然后回过来味不对了,虽说离得远,但在怎么说也分属同一个文化圈,只要稍微多想一下就能立刻明白荀子在说什么。

“你这老头,老夫要跟你拼了!”

荀子无视了村正,只是微微抬手一点,一股无形的束缚便落在了村正的身上,村正见状立刻举刀便斩。

一刀斩开那段束缚后,紧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束缚,甚至连同空间都被剥离而出。

村正的刀确实强大,连无形之物都能切开,但荀子的力量似乎专门针对他这种能力一般。

村正见状显然也明白,荀子肯定拥有某种他所不明白的概念,如果继续打下去或许他能够看破,但是此刻力量上的差距过大,就算看穿了,恐怕想要斩断也很麻烦。

更别说对方也没有认真攻击,虽说他也没有多认真,但他无疑是处于下风的。

“如何,藤丸立香,你可有所决定。”

见村正没事后,立香也就没有再关注,而是看着荀子,神色有些犹豫的问道:

“真的可以吗?”

“如果你成为我的弟子,我可以告诉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荀子微微一笑说道,颜路有些无语,师叔居然会用这招。

“好,我愿意。”

“嗯。”

荀子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藤丸立香像是又收下了一块璞玉一般,一旁笼罩在村正身上的束缚也消失不见。

“很好,从今天起,你便是老夫门下第四位弟子了。”

“第四位?”

立香歪了歪头,脑海中回想着,他就知道韩非是荀子的弟子,还有两位是谁?

荀子似是知道立香在想什么,于是开口说道:

“一位并不在这个世界也不重要,而还有一位……就是你未来即将面对的存在。”

“他的名字叫,陈无涯。” 第六百五十九章 真正的愿望 月光下的丛林中,一团篝火点燃,火焰灼烧着枯叶发出崩裂的响声。

两个人对坐在篝火边上,看着一点点升起的火星沉默不语。

静谧的丛林间隐约传来些许悉悉索索的响动,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安静。

在这样的环境下,多少会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但是坐在篝火边的两人都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

两个人看起来如同陌生人一般,不过相同的地方在于,两人都披着一件斗篷,将自己整个人遮挡起来。

其中一个人伸出手从旁边的枯柴中拾起几块扔进火堆中,让火光亮了一瞬。

但双方还是保持着安静的氛围,似乎并不对这样的氛围感到不适。

忽然,一个看起来身影略小一些的人动了一下,看了一眼某个方向。

“怎么了?”

一道女声从对面那个人传出,而身形略小一些的人在听到她的话后没有说话,只是将投向远处的目光收了回来,略微裹了一下身上的斗篷,看起来显得十分的孤僻。

那女子见他这样也没奇怪,只是安静的给篝火加着火柴,保持火焰的温度。

这样安静的氛围一直持续着,直到……

“你打算这样烧一晚上吗。”

声音有些稚嫩,但给人的感觉十分冰冷,如同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让人光是听着旧觉得心寒和不适。

“我想看看这样能不能把你身上的温度升高一些。”

女子语气略有些轻佻,看起来像是在逗弄对方,丝毫没有因为他冰冷的话而褪去温度。

听到女子这番话,坐在对面的少年有些沉默,随后将自己怀中的剑放下,从怀里拿出一块布细细擦拭起来。

“问你一件事。”

女子开口说道,但对面的少年没有理她,只是静静的做着自己的事,女子也没有因为对方没回应而住口,自顾自的说道:

“如果见到未来的你,你会说什么?”

少年没有回答,依旧安静的擦拭着自己的剑,专心致志。

“总是抗拒和别人交流的人,内心一定很脆弱哦。”

少年闻言依旧不动声色,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任何变化。

“不主动,便以为不会有任何问题,只要自己不和任何人交流,就不会和任何人产生联系,不会受伤,不会后悔,更不会软弱,这种想法同样是一种脆弱。”

少年擦拭剑的手微不可察的停了一瞬,但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原样,不过仔细观察便能发现,少年擦拭剑的动作慢了很多。

“人和人的因缘,是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就消失的。”

少年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了眼对面的女子,此刻对方遮住了自己的面孔,看不见她的容貌和神情,但少年能够感觉到对方在关注他。

“你想说什么。”

见少年开口,女子微微一笑说道:

“你有想过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的吗?”

少年明白,如果不回答这个麻烦的家伙的问题,自己肯定会被烦死,摆又摆脱不掉,解又没办法解决,这种状况算是少年遇到过的最郁闷的事情了。

“没有,也没兴趣。”

少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然后将擦拭剑的布收进怀中,将剑收起来然后翻身侧躺,背对着女子睡去。

看起来完全没有沟通的想法,女子见状后只是站起身走过来,少年感知到了对方的动作,顿时身体变的有些僵硬起来。

表面上一副沉睡的姿态,但是抱着剑的手已经随时调整好了角度。

不过没有等到任何的进攻或是其他动作,但少年紧绷着神经没有变化,像这样比拼耐心的情况他早就习惯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少年都在猜测是不是对方已经离开了,会不会自己想太多了。

或许未来的他能够一直等下去,但现在的他还是太年轻了,心没有做到完全的僵化,于是他微微转了下身,想要观察一下。

不过当他转过身来以后,却什么也没看到,只有一直燃烧的篝火摇曳,而女子的身影却消失不见了。

少年见状一愣,立刻坐直身子,目光变的紧张起来。

怎么回事,难不成被人抓走了?可是对方是怎么在不干扰他的状况下,悄无声息的带走一个人的?

少年站起身来就要观察一下周围的痕迹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是在担心我吗?”

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少年就明白自己被骗了,抿着嘴拳头紧握,他很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

回头撇了一眼,只见那女子不知何时从坐在了自己刚刚躺着的地方,全程不发出一点声音。

实力相差太大了,少年很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这让他心里略有些沉重。

比起被捉弄,他更心寒的是自己没有反抗的力量,这让他不禁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眼神变的有些阴郁起来。

“果然,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呢。”

女子抬手撑着精致的下巴,看着少年说道,少年闻言冷声回道:

“没有人会因为自己被愚弄了还感到高兴。”

“愚弄……这个词也太过了点吧,不过比起这个,你真的是因为被我捉弄了才感到不开心吗。”

少年冷视对方,心里有些紧张,同时伴随而来的是抗拒和反感。

不是反感这个人,而是反感于自己的念头被人看穿,如同不设防的状态,自己的内心无从遮掩的反感。

这个人对他的了解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深,自己明明已经尽量不和她多交流了,却还是感觉自己会被轻易看穿,这种感觉让他很抗拒,会让他觉得自己还不够强大。

“你很想变强吗?”

女子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询问道。

少年沉默了半晌没有回答,但他知道,对方肯定知道他的答案。

对方对他的了解,或许比他自己都要深刻,但越是如此,他就越是想远离对方。

“我告诉你,你未来已经变的很强很强了,全世界也找不出能够赢过你的家伙,这样的话,你会怎么想?”

这次少年没有再回避,也没有再敷衍,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我并不是为了超过谁而变强。”

少年说着,紧握了一下手中的剑,他说出了自己的答案,然后目光紧盯着对方。

或许是期待,又或许是怀疑,但他觉得对方说不定能明白自己这句话的意思。

如果她真的是所谓的自己未来的恋人的话,自己真的会将自己的事情告诉她的话,那么……

她说不定知道,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在少年的注视下,女子给出了答案。

“是为了复仇,对吗。”

听到这句话之后,少年的脸上露出了一抹不知是怅然若失还是释怀一般的情绪,然后轻笑了一声。

笑声很轻,很快就收了起来,听不出是喜悦还是哀伤。

少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靠在横木上闭上双眼,紧紧抱着怀中的长剑低声说了一句。

“我累了,晚安。”

说完,少年便沉沉的睡去,紧抱住自己像是在提防任何人靠近。

女子看着他的模样后,只是微微垂眸,从旁边拿起一捆木叶扔进火堆中,火焰熊熊作响。

双眼中倒映着那焰黄色的光泽。

两个人即便没有继续深究下去,也都明白同一件事,那就是。

这个答案。

错了。 第六百六十章 玛修的迷惘 “马上就要到落峰山了,再过去就可以看到欧拉丽了,不过我们的航班只能停在落峰山脚的落峰市里,后面的路得靠其他方式走。”

一位白银发色的美少女对着身后的一群人说着,脸上带着轻松的笑容。

飞机内的装饰精致而奢华,如同古代宫廷贵族的住所一般,明明是飞机的舱室内,却一点也不显得狭窄。

窗外的流云顺着庞大的机翼划出一道极长的空痕,外部的涡轮发出奇异的声响却并不刺耳,充满科技感且庞大的机身,像是行走在天上的行宫一般。

“好厉害……”

粉发少女靠在窗边低声喃喃道,看着外界的天空,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

少女此刻身着的不再是黑色的装甲,而是一身十分轻便且休闲的衣裙,脸上带着一道半框眼镜,看起来宛如邻家少女般可爱。

“玛修你没做过飞机吗?”

看见了少女如此可爱的一面,坐在旁边的那位白银发色的美少女有些好奇的询问道。

玛修听到她的话后,将窗外的目光收回,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如果只是飞上天空的话,过去也有过几次经历,只是像这样毫无顾虑的来到天空上,对我而言还是第一次。”

玛修微微有些害羞的说道。

“欸,这样吗,玛修小姐以前还有坐过除了飞机以外的其他工具飞天吗?”

“真的吗,说起来我们也没有尝试过飞机以外的方式来到天空吧。”

“那不是废话吗,悠人真没用。”

“为什么又说我!”

“不过话说回来,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飞起来的时候,是深入军团内部区域攻击电磁炮那次吧。”

“嗯嗯,就是那次,中校的那个尼塔特,哇,时速800公里的大家伙。”

“想起那次就冷汗直流吧,再也不想去坐那东西了,我记得当时赛欧还吓得大叫出了吧。”

“喂,才没有好吧,我那只是……只是惊叹,没错,毕竟第一次飞起来会感到惊叹也很正常的好吧。”

“好好好。”

众人一阵笑闹,所幸舱室的空间很大,哪怕已经塞了二十几个人也不见任何拥堵,依旧空旷。

玛修听着他们的吵闹也不禁感到开心,这种可以毫无顾虑的依靠身边的人,却又相互之间吵闹斗嘴的氛围很受到感染。

过去玛修已经不止一次的感受过这样,没有任何负担相互依靠的气氛了。

这也是在过去那紧张的战役下,少有的温馨之色了。

这一行便是如今暂时解决了军团侵略,而短暂获得休假批准的齐亚德联邦的蕾娜和玛修一行人。

在经历了长达半年左右的奋战后,虽然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但还是成功的将军团给击退了。

原本预计会在三个月解决的战斗却因为军团诡异的动作,而提升至了六个月的时间。

这种出乎预料的变化自然也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不过像这种突发状况,齐亚德联邦方面早就已经有了很多的心理准备,算是身经百战了,倒也不会因此而慌乱失措。

不过原本已经做好了要维持长达一年的高负荷作战的情况下,军团却又在新的战役后结束后主动撤退。

不仅如此,还连带着将原本就缩小的支配范围进一步缩减,将不小的区域给释放了出来。

针对这样的情况,联邦自然和国际上其余国家进行了交涉,不过这种有关军团的情报在其他国家中本就得不到太多有用的讯息。

毕竟面对军团的,目前只有北境这边的联邦和几个中等国家维持,但大头基本都是依靠联邦。

虽说得不到太多的情报,但联邦自然也能推测出军团这种奇怪的动向可能是陷阱。

不过陷阱本身也意味着转机,毕竟如果诱饵不够好的话,自然也就不能诱人上钩了。

这次的诱饵很显然就是一次能够彻底消灭军团的机会。

也许会有更大的问题,但同样也不能原地待命,坐失良机。

军团的数量、技术水平、战术策略这些,全部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着。

在早先,还能依靠着军团对神秘学的未知,进行多次长远距离的投射和观察,但是随着战争的逐步推进。

不单单是人类方面在进步,军团同样如此,甚至进步的速度更快。

在玛修她们到来的五年前,军团支配区域内的环境就处于迷雾状态,不管用什么办法都无法探查到内部的景象。

这种未知才是问题的最大所在,无法察觉军团的底牌,那么她们接下来的策略也就不得不变的保守起来。

不过好在虽然无法理解军团内部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变化,但至少从所占据的领土来看,军团的势力版图无疑是收缩的。

哪怕军团的数量众多,科技水平再强,其所需要依靠的资源也是无法忽略和抹杀的。

“虽说我们已经做好了军团可能布置好了陷阱的准备,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这次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联合其他国家的部队。”

蕾娜翻阅着手中的平板,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光是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头晕。

“所幸我们有达芬奇亲开发的新世代机体,我们能够掌握的优势还是比较大的,但是投入战局这一块我一直没有同意,便是因为这种底牌能够反转战局的机会只有一次。”

蕾娜说着,手中的平板快速的滑动着,随后将一个看起来十分特别的机体展示在大家的面前。

众人见状也停下了打闹,看着蕾娜投射在墙壁上的光幕。

玛修看着那个特殊的机体,隐约能够从中找出不少迦勒底那边的技术痕迹,不过这方面她并不是很了解,或许只是一些类似的痕迹吧。

“高次元机动一型,由小达芬奇总结各种联邦科技所制作出来的全新的机体,能够做到在异次元空间中进行远距离跋涉,没错,经过实验,能够突破军团支配的【天幕】。”

蕾娜的话一出,让众人呼吸一滞。

天幕。

这个名字便是指代着军团内部迷雾区的状况,在联邦的情报网络中,军团内部无法被探查也无法刺探进去的状况,是一种很特殊的状态。

这并不是指的某种科技,亦或者某种特殊的法阵,更不是强大的术法。

而是被归结为一种特殊的现象。

这种现象被认定为是一种超科技的概念加成,这也是为什么无法了解军团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原因。

有时候得不出情报本身,也是一种情报。

既然不知道军团内部是发生了科技革新,还是神秘学变革,但总之无法观测这件事本身是事实,那就将这种事实本身当作问题的本质来看待就可以了。

就如数学方程式中的x一般,这种现象概念就被赋予了【天幕】之名。

而他们想要解决军团,就必须突破【天幕】。

“这么说,斩首行动有了可能性,是这个意思吗,少校?”

其中一位先锋战队成员举手示意,他的话代表了所有先锋战队成员的问题。

“没错,得到这个信息还是多亏了辛。”

蕾娜看向坐在人群中十分安静的少年笑了笑,众人看见她的目光后不由得露出怪异的笑容。

不知是谁率先咳嗽了一下后,蕾娜顿时回过神来,脸微微有些红润,握拳放在嘴边整理了一下情绪后说道:

“总之,这个机型已经由辛实验过了,不过因为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只是短暂的突破后便回归了,经过确认,军团并没有察觉,当然,并不能完全排除军团会不会有将计就计的可能性。

不过我认为,就算知道,军团也肯定会放开防线制造出成功的假象,利用这一点,我们便有了操作的可能。”

听着蕾娜的侃侃而谈,玛修有些感慨,哪怕是现在也不禁为蕾娜小姐的战术策略感到精妙。

不是以战术成功进行布置,而是以即便被看穿了,也足够扭转胜负的想法进行策划。

将对方的破绽化作阳谋,将之转化为堂堂正正的比拼,再利用奇兵的优势打破僵局。

以正合,以奇胜。

也就是说,军团是布置陷阱故意放任,还是真的不知道都无所谓,蕾娜的计划就是要让军团被迫转变自己的布置。

反正能够打破天幕这件事是事实,哪怕这个情报错误,那至少也需要把敌人诱进去再一网打尽,否则直接阻拦在外就没意义了。

而蕾娜所相信的,就是先锋战队被诱敌深入了,也一定能取得胜利这种可能,并把战术计划都围绕这一点进行着。

这种无条件的信任,配合先锋战队的实力,确实是无往不利。

但这种破绽也十分明显,只要先锋战队没能达成要求,那么不仅蕾娜的战略会失败,就连先锋战队也会全灭。

如同在刀尖上行走,危险而致命。

“放心吧,这次你们不用费太多心思,就当是正常的休假,好好休息吧,也算是为接下来的战斗调整好状态。”

蕾娜收起手中的平板微微一笑,众人闻言也是松了口气,一般这种涉及到战略层次的计划他们都不太关注。

过去也都是靠辛和无涯来做,后来少校来了,就连无涯也不再管这方面的事宜,反正他们只要按照战术计划走,然后达成目标即可。

“那蕾娜小姐你呢?”

玛修问道,蕾娜听到玛修的话后心中顿感一暖,然后说道:

“没事,只是和各国主要人物进行一次会晤,要不了太多时间,如果是很早之前见过的那些政客恐怕费劲半天也谈不拢一件事。

不过好在这次见面的那几个都是雷厉风行,不需要太多解释就能理解一切的优秀人物。

不用花多少时间就能结束的,所以玛修你们可以安心玩的,不必管我。”

玛修闻言点了点头,正事谈完了之后,先锋战队的队员们再次恢复了之前的玩闹。

“说的没错,反正少校有辛陪,才不需要我们这样的人担心呢,对吧莱登。”

“哈哈哈,说起这个,我还挺好奇这次的三女神祭典是什么样的了。”

“我记得上次是大迷宫吧,那次可真的是闹了挺大的。”

“那种奇异的景象也就只有黑科技能够办到了,我记得那次阿涅塔技术官回来后一直在说不可能,这不科学之类的话。”

一脸作怪的做着当时记忆里的模样,看的旁边的人哈哈大笑,蕾娜见状也不禁回想起那次自己好友遭到的冲击,不免有些莞尔。

听着周围的人诉说着祭典上的趣事,玛修也不免感到好奇和期待。

三女神祭典,离开时,小达芬奇说很大概率能够在祭典上碰到前辈,只是小达芬奇还在试图联系迦勒底,而且联邦那里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完善。

在面对接下来的战斗时,可以极大的加强他们的实力,也就没有来参加。

不过她也拜托玛修能够多照点祭典上的照片,让她能够过一过眼瘾。

而且同时也希望能够了解一下三女神的状态,毕竟神灵级别的存在,放在哪个世界都不能够小看。

如果能够交流结盟那就再好不过了,但要是不行,也最好避免成为敌人。

“前辈……”

玛修低声喃喃道,肩膀上忽然搭上一只手,一名少女坐在了她的身边,整个人散发着大和抚子般亲和的气场。

“放心吧,你一定会见到你想见的那个人的。”

“凯耶小姐。”

黑发高马尾少女看着玛修淡淡一笑,在喧闹的先锋战队成员中,除了闹腾的悠人等人外,还有如同大哥一般的莱登,有些外冷内热的队长辛,嘴巴很毒但很风趣的赛欧,有些别扭但很热心的可蕾娜,喜欢相互拌嘴的戴亚和安琪,以及面前做事认真却很温柔的凯耶。

这些人的名字都被玛修牢牢的记住,也许他们没有所谓的历史的记录,但他们都有着值得被人铭记的意义。

和她们一同生活这么久以来,不仅仅玛修喜欢上了这种氛围,先锋战队其他人也很快就接纳了玛修的进入。

这种情况也让玛修失神过很多次,过去,她一直站在前辈的身边,即便有过短暂的分离,也会很快就汇合。

前辈的身影一直是她前进的动力,也是她战斗到今天的支柱。

但她从来没有如此长时间的离开前辈,自己一个人去体验着他人的生活方式。

尤其是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和交流,玛修也发觉自己已经喜欢上了先锋战队的同伴们,就像过去一同奋战的英灵们一样。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玛修感到了迷惘和痛苦。

就如藤丸立香也会有痛苦一般,玛修同样如此,作为同伴,毁灭异闻带世界的经历也同样会冲击着玛修的心灵。

但她只是相信着前辈,不,是只能去相信着前辈。

她也考虑过她们这么做真的是正确的吗,但她不知道。

所以只能相信着那从不曾迷茫和叹息,也不曾退缩的前辈的身影,并坚信着前辈的选择是正确的这种可能性努力前行着。

可是过去虽然感到痛苦,但终究还是有些片面的,玛修更多是将目光放在了立香的身上。

也就导致她虽然会对异闻带里的居民们感到悲伤和歉疚,但终究还是隔了一层,毕竟比起她,真正直面这一切的却是藤丸立香。

就像以前一样,虽然是她挡在立香身前,但真正挡在她心灵前方的,却是立香。

如今离开了立香,独自在另一群人的陪伴下生活了近半年的时光,这种生活虽不会让她忘却过往,但同样让她感到了不舍。

足足半年的时间,已经比过去的一些世界生活的还要久了,所产生的联系也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深刻。

那么,如果真的要毁灭掉这群人生活的世界吗。

玛修所痛苦的便是此事,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了。

她是为了生存而战,但对方也同样是为了生存而一直与军团战斗至今。

玛修没有去诉说过自己的使命,她知道,自己早晚有一天会说的,但那一天什么时候会到来,她却没有任何准备。

所以,她不仅仅是想要见到立香,也是想确认自己真正的想法和答案。 第六百六十一章 订婚与海上都市欧拉丽 “欸?欧拉丽是海上都市吗!?”

玛修有些意外的问道,玛修的惊呼将众人的目光吸引过来。

“啊啦,没人和玛修说过这件事吗,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呢。”

凯耶见玛修的样子不似作假,不由得撇了眼众人,而其他人此刻都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故意为之。

“我赢了,玛修果然被吓到了吧,快,把东西给我吧。”

“切~运气好而已。”

“就是就是,悠人你别太嚣张了。”

几个男生围在一起小声说着,站在旁边听到这番话的人不仅有些无语,不着痕迹的往旁边靠了靠,似乎觉得和这几个家伙靠太近有些拉低格调。

虽然声音不大,但是玛修也还是听到了,不仅有些脸红。

女生队员们看见玛修的样子后,顿时对男生怒视,几位男队员看到这一幕后,瞬间一慌,直接抓起某个家伙扔了过去,并说道:

“我们可不知道这种事,都是悠人干的。”

悠人被众人扔出来的时候还有些懵,结果听到自己的战友毫不犹豫的把自己卖了后,顿时喊了一声。

不过很遗憾,还没来得及等悠人找茬,悠人已经被女生们围起来。

看着不善的女生们,悠人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双眼有些颤动着说道:

“那个,不是我……对,戴亚和赛欧也参加了!”

“喂!”

听到悠人的话,躲在人群中的两人也是一慌,很明显悠人知道自己躲不过了,果断拉两个垫背的,大家要死一起死。

“诶~戴亚君?”

安琪微笑着看向了人群中的某个黄发男子,男子见状顿时打了个寒颤,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一段时间后,女生们拍了拍手重新围在玛修身边,聊着一些女孩子们才能懂的话题。

男生们蹲在已经趴在地上的三人旁边,拿着手指戳着,想看看这三个家伙死了没有。

蕾娜和辛坐在靠窗的座位边,看着同伴们的行为也不免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发现两人做了一样的动作后,对视一笑。

一如既往的活泼,即便是战场的残酷也无法将他们这份洒脱给淹没。

蕾娜看着窗外的海洋,眼中闪过某道光亮,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说道: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们有过要一起看一次大海的愿望来着,那个心愿实现了吗?”

“大概吧……”

辛看着外面广袤无垠的蔚蓝色海洋,眼中不禁回想起当初立下约定的那一天。

为了击溃芙蕾德利嘉已经变成军团的骑士齐利亚,从而深入军团支配区域内消灭电磁炮作战的那次行动。

也是为了向无涯证明,他们有着足以独自前进的可能性,现在回想,明明后来经历的事情更多,但记忆最深刻的,却是那最初的任务以及呆在86区内时的经历。

“真可惜呢,芙蕾德利嘉殿下还有修雷兄长没有来到这个世界。”

蕾娜端着茶杯慢慢喝着咖啡,优雅而从容,说起来蕾娜本来就是贵族出身,还是一位大小姐。

辛脑海中不自觉的胡思乱想着,但脸上的表情依旧平静。

“哥哥和芙蕾德利嘉没来也好,毕竟受他帮忙良多,如果来了,恐怕也很难帮上忙吧。”

蕾娜喝咖啡的动作微微一滞,稍稍撇了眼辛身后还在闹腾的众人,见他们并未将注意力放到她们这边后,缓缓说道:

“你还是没跟他们说这件事吗,我觉得应该瞒不了多久的。”

辛神色平静,沉默了好一会说道:

“我不知道。”

“真难得见到你这样的时候……唉,不过也能理解就是了。”

蕾娜的脸上略微泛起一丝愁绪。

“理解什么?”

一个声音突兀的出现在一旁,把蕾娜吓了一跳,蕾娜循声看去,凯耶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

“没什么……那个凯耶,你来是有什么事吗?”

凯耶见状也没多想,只是说道:

“再过一会就要抵达港口了,那边发来了通讯,少将你要不要去接一下。”

“哦好,麻烦你了。”

蕾娜站起身,看了一眼辛之后便走出船舱,凯耶见蕾娜离开后,坐在一旁的沙发座椅上,脸上带着戏谑的神色看着辛。

“辛,你和蕾娜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辛喝水的动作不由得一滞,撇了眼凯耶有些无语,但还是说道:

“原本已经准备要订婚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已经搁置很久了。”

“欸,是这样吗。”

“厉害啊,辛。”

“不声不响的憋了个大的啊。”

“我怎么没听过啊,你这家伙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的吗!”

周围其他人不知何时围在了辛的身边,赛欧和莱登一左一右的钩住辛的脖子,辛见不知何时,话题的中心突然跑到他身上来之后,有些气闷。

不过听到周围同伴的话还是拍了拍锁在脖子上的手,淡淡的说道:

“那是来这以前的事了,现在这种状况也没办法安心讨论这种事吧。”

“呃……”

听到辛的话,众人也显然明白过来,不由得有些悻悻,玛修也听出来了,结合辛过去说的那件事,想来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的时候吧。

不过玛修刚想说些什么时,就看到辛对着她微不可察的摇头,玛修有些意外,但还是沉默下来。

“嘛,辛说的也不无道理,唉,可惜了。”

众人也有些兴致缺缺,不过眼里闪过些许怅然的神情,相互对视着,似乎不知不觉已经有人比他们更先了好几步的样子。

他们对于自己生活的心态还停留在自己只是少年时期,原来他们此刻也已经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吗……

辛看着众人的神情,将之收在眼底也没多说什么,就在这时,一个人忽然拍了一下手掌,一副想到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不如就把订婚宴放在欧拉丽吧!”

众人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但这时却有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你们在聊什么啊?什么宴?你们打算开什么宴会吗?”

蕾娜一脸疑惑的推开门,刚刚和欧拉丽那边的人员交涉完以后,回来就听到他们再聊这个事情。

“呃……你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蕾娜有些害怕的退后了几步,她有说什么吗?

只见众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的,瞳孔中闪烁着光芒看着蕾娜。

而坐在座位上的辛也在第一时刻反应过来,刚想说些什么,结果好几只手忽然按住了他,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都在同一时间捂住了他的嘴。

辛的身体素质和格斗技巧还是很厉害的,即便是在先锋战队中,也是独一档的存在。

但架不住这群家伙群攻啊,能够在这群家伙的群攻下反击成功的,他到现在为止也就见过无涯一个。

而且比起无涯,这群家伙对他这种情况早就熟门熟路了,那次的机体语音留存,就有这群家伙的手笔,对了,那次无涯也插了一手来着。

“没什么,少将来坐啊,嘿嘿嘿。”

众人一脸微笑的看着蕾娜,这让蕾娜更加害怕了,这种诡异的氛围。

这时玛修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脸期待的说道:

“好期待,我也想看!”

“嘘……”

玛修刚一说完,旁边就有女队员捂住了玛修的嘴,然后悄悄在玛修的耳边说着。

“玛修,可别暴露了,这种机会可是非常难得的。”

玛修听到后,看着旁人挤眉弄眼的样子后也意识到了什么,于是点了点头不说话了。

“那个,你们能和我说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还有,能不能放开辛,你们这样我真的有些害怕……”

蕾娜更害怕了,不过这时周围的队员一拥而上,将蕾娜按在座位上,但偏偏什么也没说,就是上下不断打量着她,然后相互窃窃私语着。

尤其是她们还一直按着辛这种情况,更让她内心十分不安。

蕾娜到不认为她们会对她做什么坏事,但是肯定也和什么捉弄有关吧,于是不由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玛修。

玛修在看到蕾娜的目光后,心里不由得一软,不过很快,就有队员挡在了两人之间。

“可不能欺负玛修哦,少将。”

蕾娜有些欲哭无泪,怎么看她都像是被欺负的一方吧。

见没办法从心软的玛修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蕾娜只能暂时按住自己内心的动摇,打算全神贯注的观察后续的动向。

再怎么说她也是一军主帅,光论观察力,她是不会输的。

……

“呜哇……!!久违了啊。”

刚一下船,悠人就开始大呼小叫起来,和他一样的还有其他几个男生。

“男生真幼稚,每次都这样也不害羞。”

“你们女生不懂,这种感动的情绪,就是要大喊出来才够爽啊。”

如同异国市场般热闹的主干道,还有众多店铺中摆放的新鲜海产都是如此。

晒得黝黑的渔夫,来自各国或者不同地区的人们,绮丽绚烂的建筑,甚至其中还有一些亚人。

猫耳、兔耳之类的半兽人,还有老虎、狮子却如同人类一般直立和穿着衣物的兽人,耳朵尖尖长相美丽的精灵,有些粗狂的矮人等等。

异域风情展露在众人眼前,玛修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得惊叹连连,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眼科技感满满的巨大游轮,又看了眼面前这种只存在于幻想世界中的瑰丽景象。

有一种时空交错的神秘感和新奇感油然而生,哪怕经历了这么多个不同文化和风情的世界,玛修还是会因为眼前的景象而感到震撼。

“这……这些是……兽人,亚人……”

玛修的话有些结巴,不过都能感觉到她对这种事的惊异,毕竟这种存在放在泛人类史中都属于幻想故事中的西幻背景了。

有一种切身走入故事书中的感觉。

“果然,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奇妙呢,果然,能够来到这个世界实在是太棒了!!”

“够了,悠人,你太丢脸了。”

“玛修,很意外吧,其实我们在最早来这里的时候也一样感到惊讶,毕竟这种环境只有那种故事书里面才会有的景象,此刻却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欧拉丽,世界上最特别的都市,也是除了魔国联邦以外,第一个包含了兽人、矮人、精灵、人类一起生活的最庞大的都市。

而和魔国联邦不同,魔国联邦中大部分都属于魔物,人类在其中属于十分稀少的存在,更偏向魔物之国的概念。

但这里不同,这里的人类和其他种族都处于十分平衡的状态,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汇聚之地。

其中最大的势力便是由三女神建立的冒险者公会,不过这些等后面再一一看吧。”

凯耶看着玛修笑着说道,向她讲解着各种事情,玛修也认真听着,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从怀中拿出小达芬奇交给她的相机。

凯耶见状便直接和玛修说帮她拍,玛修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在凯耶的劝说下,还是拍了好几张照片留作纪念。

蕾娜和辛比较靠后下船,不过和十分欢闹的其他人不同,蕾娜的脸上有一种十分无力的惆怅感。

一旁的辛看着她不由得问道:

“你没事吧。”

听到辛的话,蕾娜不由得瞪了一下他,然后说道:

“趁现在,你赶快告诉我,他们想要做什么?”

辛闻言脸上的表情不由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回想起莱登他们放开自己时说的话,心里也有些犹豫。

【如果你和少校说了的话,那么就别怪我们到时候给你们整个更大的了,你也不想吃苦头吧。】

他们是认真的,至少他们答应了自己,中间的流程这一块他们都会告诉他,但如果现在就和蕾娜说的话……

看着一脸期待的容颜,辛的表情犹豫了一瞬后,恢复了坚定和平静说道:

“没什么。”

“连你也这样……”

蕾娜感觉眼前一片昏暗了。

“这样真的可以吗,如果不告诉蕾娜小姐的话,会不会吓到她啊……”

玛修将目光从手中的相机移开,看着站在港口旁说话的辛和蕾娜两人,有些犹豫的问着凯耶。

“没关系,没关系,而且这种事肯定能得到很多人的同意的,说不定还能让那三位女神也参与进来呢。”

“欸,真的吗?”

玛修有些惊讶了,这还是她没想过的事情。

“安心好了,那三位女神除了有些不太着调,但都是那种很友善的神灵哦,嘛,玛修肯定会见到的,等祭典开始了以后你可以认真看一下。”

玛修点了点头,就在这时,她的内心忽然一跳,像是感受到了什么,让她下意识的看向了远处。

与此同时,都市的另一边,同样是一艘船,但却充满着古朴和厚重的气息,船首是一颗巨大的龙头,整体结构更偏向东方审美。

不同于科技感满满的豪华游轮,而是另一种姿态的庞大龙船。

更像是一艘航行在海面上的海上行宫。

藤丸立香站在船沿旁边,看着旁边翻腾的海浪,浪头打在船身上掀不起半点波澜,海浪的波澜被十分轻易的碾压而过,轻松自如。

立香将目光从海上收回,看向远处广阔的都市大陆的影子。

终于要到了,欧拉丽。 第六百六十二章 暗流涌动,旋涡的中心 “没想到,兜兜转转的居然来到了这。”

龙船上,女子披散着长发,双手撑在船的边沿,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看着蔚蓝色的海洋一脸轻松愉悦。

“无涯,你……”

女子转过头想要去看身边少年的表情,不过很快她的脸色就僵了一瞬,随后就变的有些沉郁起来。

只见在少年坐着的周围,正围绕着几名貌美的女子,身材妖娆多姿,一脸调笑的看着坐在原地冷漠无言的少年。

“boy,你几岁了?”

“要不要和姐姐们一起去玩啊,我可以给吃很多好吃的哦。”

“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撇了她们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安静的抱着剑坐在原位。

没有像过去那般肆意的散发着杀意,也就让陈无涯的气息变的平和起来,故而让本来被惊人的杀意所掩盖的容颜展露了出来,导致发生了眼前的状况。

这时,一只手伸过来,同时伴随着的还有一句话。

“不好意思,他是我的,你们离远点。”

茜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目光却异常锐利。

被她的目光扫过时,众女不由得感到心悸,随即就离开了此地。

见人离开后,茜立刻转过头看向少年无涯,但是陈无涯脸上的表情古井无波,没有出现任何的波动。

“你怎么不回绝她们,还是说你喜欢那种类型的。”

茜的语气有些奇怪,但陈无涯没听出来,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他此刻居然感觉有点舒坦。

或许是被这家伙一路上捉弄的太过头,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扳回一局的感受。

这种情绪来的快,去的快,陈无涯淡淡的说道:

“没兴趣。”

“那我你有没有兴趣呢?”

茜蹲在他面前微笑着说道,少年陈无涯听到她的话后,还真的认真打量了一下她,然后淡淡说道:

“那就更没兴趣了。”

茜闻言一笑,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在陈无涯的旁边,看着龙船甲板上来来往往的旅客,有身着古装的侍女,也有身穿礼服的贵妇,有西装革履的绅士,也有长袖青衫的书生。

五花八门的人们齐聚于此,但目的地都是明确的。

“这样的景象是你所期待的吗?”

听的茜的话,陈无涯扫视着眼前的景象,至少从气氛上来说,这里十分的和谐。

“不知道。”

这段时间以来,陈无涯已经没有了当时刚降临时的那种杀意四散的状态了,至少已经能够正常交流往来。

至于说他说的话基本都是,哦,嗯,没兴趣,不知道,无所谓之类的,那就另外两说了。

至少有回应了不是,总比直接拔剑相向要好太多了,当然茜也清楚,之所以是现在这种状态,更多是陈无涯明白自己的处境,所以就这么接受了。

随波逐流,还是隐忍不发,茜倒是更倾向前者。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这次应该能见到你未来绝大部分都会遇见过的人,怎么样,心里有没有很期待?”

“哦。”

反应一如既往的冷淡,茜直直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茜也没有移开目光,这反而让陈无涯眉头皱起,说道:

“干什么。”

“嘘,别动,也别说话。”

茜竖起指头放在嘴边看着他,陈无涯看向她,不知为何在那个目光下,自己居然有些心虚和愧疚,于是下意识的移开眼神,但对方却忽然捧住他的脸。

这更是让陈无涯心神绷到了极限,手下意识的搭在剑柄上。

过去对方虽然会调弄他,但从未有过这样的举动,更不会直接触碰他,显然对方很清楚靠近他会激发他的条件反射。

虽说在和茜的接触下,这种防线在一点点收缩,但他依旧没有完全的放任对方,直到现在。

陈无涯目光微微泛冷,不过很快就看到茜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哀伤,这让他心头微微一沉,拔剑的动作微微一缓。

这次没有等他说话,茜已经主动放开了手,然后看向前方。

陈无涯见状,心中紧绷的神经也暂时放下,沉默无言。

“你知道吗,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

“明明这个世界应该是汇聚了你所见过的一切,但为什么偏偏没有我们那个世界的同伴?”

陈无涯看向她,茜只是沉默着低下头,然后说道:

“是因为大家都不在了,还是说你在抗拒?”

陈无涯看着她没有说话,但他却好像明白了茜想要表达的意思,可是他的回答却只有沉默。

“现在我也是一个人了……”

茜低声说着,轻轻点着脚尖。

龙船发出悠扬的船鸣,告知所有人即将抵达旅途的终点。

“走吧,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旅途究竟看见过怎样的色彩。”

茜脸上扬起微笑,站起身向前走去,陈无涯见状只是默默的抱剑跟上。

在两人离开之后,船的居室内走出一个男人的身影,透过落地窗看着下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玫红色的的双眼散发着某种恶意,仔细观察之下,那西装革履的外表内仿佛蕴藏着某些扭曲的杂质。

“陈无涯……吾等的恩怨该了断了……”

嘴里的话语仿佛夹杂了各种不同的声音,因此让声音变的有些失真起来。

但内里蕴含着的恶念与抑制不住的杀意,让人听到都要为之一颤。

这个男人迈步一跨,好似没有实体一般的跨越了面前的阻隔,消失在了原地。

过了好一会,一位侍者走进来打扫房间时,看到地面上有一滴漆黑的如墨一般的液体,正要拿东西擦拭时,那滴墨水化作尖锐的利刺。

“啊!”

侍者的惊呼声还未响动,那利刺便刺穿了他的咽喉,血液飞溅而出,洒在周围的墙壁上,晕染了墙壁。

不过很快这些血液又倒飞回来,那名被刺穿咽喉的侍者,双眼凸起,整个人开始不断膨胀扭曲,变成一个像是被多种生物拼凑而成的怪物。

尖锐的利爪和密密麻麻刺背,既有钢铁一般的盔甲,又有生物的甲壳,白骨环绕在胸口,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泽,浑身上下仿佛有某种诡异的黑泥蠕动,在胸前的位置咕咚咕咚的跳着。

散发着黑红色的气息,光是看去就能感觉到不是什么善类。

“尸魔……去杀了他……将他带回属于亡者的世界……”

脑海中回荡着某个声音,而后这个怪物没有任何嘶吼的融入了地面之中,消失不见。

刚走下船的陈无涯下意识的回望了一下背后的龙船,龙船船身巨大,阴影遮蔽了陈无涯还有周围的一切。

“好漂亮……嗯,怎么了?”

茜看着眼前热闹的街市还有各种商品的店铺后,心头一阵开心,结果就看到陈无涯站在原地不由得疑惑的问了一句。

陈无涯眉头微皱,手指默默的在剑柄上摩挲着,茜看到这个动作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一正,靠近陈无涯低声说道:

“有危险靠近吗?”

陈无涯愣了一下,连他都还没有想明白,怎么茜倒是先一步得出这个答案的?

茜看着他疑惑的表情后微微一笑,只是说道:

“你一般做好了战斗准备的时候,手指就喜欢摩挲剑柄,算是你的习惯吧。”

闻言,陈无涯的手不由得一滞,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心里叹了口气,但还是正色道:

“我不知道,但……”

“明白了,那我们先继续我们自己的事,对方迟早会暴露出来的。”

陈无涯无声的点了点头,两人一路向前,不过这一路上茜倒是十分自然随意的购买着各种各样的物品,陈无涯一个人在默默的观察着周围。

他有些好奇,他和茜这一路上除了会干掉几只拦路的怪物或者魔兽之外,基本很少和其他人打交道。

可以说自降临以来,他见过的人都是有数的,像现在这样乘坐龙船来到名叫欧拉丽的都市已经是他见过人最多的一次了。

和其他人几乎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情况下,别说结仇或者结怨了,就是认识都有些牵强。

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会有人找自己麻烦?

不单单是陈无涯在思考这个问题,茜其实也在想同样的问题。

不过和陈无涯不同的是,茜则是往陈无涯在穿越到其他世界时结下的仇怨方面想,莫非是有哪个无涯战斗过的敌人认出无涯了吗?

可是在【遮天斗篷】和梅林的幻术之下,应该不会有人察觉到她们才对。

这个问题让茜的心里微微一沉。

她身上的斗篷名叫【遮天斗篷】,效果据说是能够遮掩天机,虽然听不太懂,但却是最初来到这个世界之前,由一位名叫【灵爵】的人交给她的。

也是那位灵爵告诉她,无涯现在处于一个很危险的境况,但因为世界规则的关系,不能够主动让她降临,只能依靠一些道具来达成规避规则的状况。

这也是为什么她身上总是披着斗篷的关系,因为一旦将斗篷卸下,那么她就会被世界意识强制遣返。

不过现在了解了这么多以后,她也有些奇怪,假设说这个世界由无涯所创造,那么也就是说无涯象征着这个世界的意识。

那无涯为什么在发现了她以后,还会将她驱离呢?

这个问题她也想找到答案,毕竟其他世界的人似乎都不需要这样子特别规避,只有她有这种问题。

越来越多的问题出现,却极少能够得到答案,而无涯感知到的危险又来自谁?

难道是那位名叫爱德怀斯的女剑士吗?

想起梅林给自己的提醒,只能让她往这方面想,莫非那位爱德怀斯是无涯的敌人?

可是对方是怎么绕开两层阻碍,察觉到无涯的存在?

与此同时,一座高耸入云的雪峰之上,一个身影缓缓睁开了双眼。

身上穿着十分轻便且精致的轻甲,头上带着女武神一般的轻冠,一身洁白,手上拿着两柄白银色的长剑。

一眼望去便能给人洁白无暇的感觉,此刻这位纯白的女剑士看着自己面前走来的身影。

周围的突兀的划过一道断层,风雪划过断层被自动一分为二,同时也将走过来的身影拦截在外。

“你是帮我,还是帮他。”

女剑士听到这个身影的话语后,眼前略过一丝困扰,沉默半响后说道:

“我能理解你,也同样能理解他。”

这道身影听到女剑士的话后没有说什么,浑身缠绕着漆黑的烟雾,但却不显得邪恶,只是纯粹的黑暗,不包含任何意味的黑暗。

“这样吗,那么你自己决定吧。”

身影消失在原地,纯白无暇的女剑士看着眼前,风雪在耳畔呼啸。

哪怕穿着十分清凉,周围的寒冷也无法加之在她的身上。

白色的长发随风飘扬,手中的两柄剑悄无声息的收入两侧的剑鞘之中,一步一步的向着山下走去。

“陈无涯……”

回想起那个死亡来临也不曾变色和动容,不曾为自身的消亡而感到痛苦的身影,如今却陷入了纠结和徘徊之中。

唯一没变的是,在挚友陷入困境时,自己又是只能在一旁看着吗……

无声的剑气将风雪切开,如同一张画卷被从中一分为二,雪峰自动延申一条道路供人行走,两边的风雪只能停留在那剑气划过后留下的空间断层中徘徊。

至少这次,她会做出选择,哪怕最后会后悔,她也不想只能在一旁看着结局的降临而无能为力了。 第六百六十三章 汇聚 白色石材和蓝色屋顶建成的众多建筑群,仅是左右对称的构造就营造出艺术品一般美丽的氛围,令人联想到教会或是圣堂之类的词语。

立在路边的街灯设计十分精致,里面使用的能量并非是电力,而是一些特殊魔物体内特有的能量晶体,被称作魔石的特殊玩意。

这种东西在欧拉丽很有价值,并形成了独特的货币系统。

几条大道以中央地带的三女神雕像为起点,放射状向外延伸,分出了各个区划。

整齐划一地用白与蓝描绘出美丽的对照的建筑群中,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一个如同竞技场一般的特殊建筑。

海上都市,如果不是提前被告知过这里是人工制造出来的特别岛屿,恐怕任谁都很难相信吧。

不管是从科技含量还是神秘学含量来看,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考虑到这里存在着世界上仅有的三位神灵,这种疑惑似乎也不怎么值得在意了。

“唔,这样的装扮看起来还挺合适的。”

此刻换下了军服一身休闲装打扮莱登看起来就像是寻常的都市青年,看着面前的好友辛身上十分合身的西装点了点头。

辛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略有些别扭,这件西装穿起来感觉像被束缚住了一般,感觉稍微动一下就会将之崩坏的感觉。

“别乱动啊辛,这种衣服就是这样的,对吧。”

赛欧说了一句,并向着一旁的侍者投向询问的目光。

“是的,客人,这件西服所使用的材质是蓝丝蚕吐出的真丝制作的,搭配了东方联邦天衣秘术,和帝国最前沿的科技纳米机器人,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作品。

就连女神大人在庆典时所穿的衣物,也是从我们这里所作,可以说客人您的眼光十分独到。”

侍者不卑不亢的说着,举止有礼,看起来不像是一家店的服侍生,倒像是贵族的管家或是英伦的绅士一般。

“嗯,他是这么说的。”

赛欧耸了耸肩说道,对于这些东西他也不是很懂,反正不管是蕾娜还是辛,两人都不是缺钱和没什么身份的人。

能够来到这家店本身就证明了这一点,能够给女神制作庆典礼服这种事可不是随便一家店都能做到的。

“但是……”

辛还有些犹豫,毕竟他还是感觉有些太快了点,而且总感觉这么做有些不太好。

他们来这里虽说是来参加三女神的庆典,但本身也是来联合各国,开展针对军团进行最后的歼灭行动会议的,结果现在却歪到了他的婚礼上,这种事实在是……

“行了行了,怎么你现在变的这么的婆婆妈妈的了,反正事情我们已经开始做了,现在后悔已经太迟了,而且你自己也已经瞒了少校,现在再去说也已经晚了。”

莱登看着他说道,辛闻言不由得轻叹一口气,继续试着衣服。

他们来这里也是通过了某些渠道才知晓的,而且为了让婚宴更热闹,自然通知了不少人。

现在告诉不干了可不行,毕竟期待这种情况的还有不少人。

此刻,天花板上的某个角落,暗暗闪过某道流光,细微的几乎无法看见。

光芒中倒映着正在试穿衣服的几人。

“还真是大胆啊这群家伙,居然想着在庆典上布置婚宴,这种事嘿嘿嘿。”

一个听起来明明声音很好听,但却愣是让人感觉像是耍流氓的中年大叔一般,带着一些奇特口音腔调的女子,透过这道光镜喃喃说道。

“好歹把你的口水收一收洛基,你这样也好意思被叫做女神吗。”

用一根蓝丝带束起惊人身材的女子看着面前的女子,略有些嫌弃的说道。

“你说什么啊小矮子,明明答应这种事的人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吧。”

洛基听到她的话后,同样有些不客气的回说道,从称呼上看似乎对对方充满了怨气,不过也能品味出两人相熟的气氛。

“我是答应了,但不会像你一样当个老流氓一样的去偷窥,实在是太丢脸了。”

“哈?你在说什么啊小矮子,当初你刚从天界下来的时候,要不是刚好碰到了那家伙,你现在还指不定在哪里讨饭吃呢。”

这个身材异常傲人且雄伟的少女听到洛基的话后,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举起手中的书就要敲对方的头。

“好了,你们两个,现在也不是拌嘴的时候吧。”

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传来,声音仿佛天然带上一股魅意,让人听着就不由得心神一荡。

“切~谁要跟这个小矮子吵,不过是一个运气好的让人想砍一刀的家伙罢了。”

“切,懒得理你。”

洛基的话中充满着一股酸意,而那名身材宏伟的少女也只是轻哼一声就略过了话题。

不过无一例外的,在听到这个人的话后,都选择将拌嘴停下。

循声看去,是一名美到令人窒息,愿意舍弃一切也要拜倒在对方脚下的女子,白色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也能在一举一动之间引动他人的心弦。

“这些孩子们不管看多少次都不觉得满足呢,那样的光辉即便在原来的世界也很少能够见到,异世界什么的,果然非常有趣呢。”

这名美的让人心衰的女子微微靠在身后华丽的椅背上,微微撑着手看着光镜上倒映出来的身影。

“芙蕾雅,你这家伙的眼睛实在是太犯规了,就应该立刻封印起来才对。”

洛基大呼小叫着,这座华丽的宫殿中的三人,正是世界上闻名遐迩的三女神。

不过被世人称颂和景仰的三位女神,如果知晓她们私下却是这样的个性,或许多多少少会有些无法接受吧。

不,这样也不对,对于一些狂信者而言,女神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改变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

“好了洛基,就算将我的眼睛真的封印起来,这些孩子们的光辉也无法被掩盖不是吗。”

芙蕾雅淡淡一笑说道,洛基听到芙蕾雅的话后只是奇怪的看着她,然后耸耸肩点了点头,而后说道:

“确实如此,不过更让咱意外的还是你这家伙的举动啊,咱还以为你会像以前那样,将所有优秀的孩子们强行掳掠到自己的麾下来着,结果没想到到今天了,你居然还能保持这样气度,这倒是让咱对你有些刮目相看了啊。”

洛基回想起对方曾经时的那种姿态,再看看对方现如今的姿态,实在是让人感慨万千。

“这种事并不值得奇怪,期待变化才是我们真正想要下界的目的不是吗,就是因为讨厌一成不变,所以期待着变化。”

芙蕾雅说着,从一旁拿起一壶茶水,看着光镜中展露出来的身影,光镜此刻倒映的并不只有辛,还有很多人。

先锋战队的每个人,蕾娜和玛修,甚至就连刚刚登岸的藤丸立香,此刻也被映衬到了光镜中。

不仅如此,除了这群人以外,还有像是带着个面具的蓝发少年,身边跟着比他高大的蓝紫色的巨狼,同时还有身穿白衣的带着同样面具的女子。

不过这个蓝发少年似乎感应到了自己被人看,向着光镜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摆了摆手像是打招呼一般。

除了他以外,还有的光幕中倒映着身着紫色华丽长袍,内撑白衣,发冠华贵,面目俊朗的青年,看起来儒雅而自信,目光敏锐仿佛能透彻人心。

从穿着上来看,这位青年便十分的尊贵,如同世家贵公子一般,而身为公子,身边自然不能离开美人相伴。

青年似乎因为相伴的女子而面露苦恼之色,走在街市上有些无奈。

另一边还有着坐在露天店铺中拎着酒壶,互相对饮的两个人,一个穿着蜀山的长老袍的中年男子,背后背着一把剑,胡子拉碴的看起来不太擅长打理,显得有些邋遢。

而对坐的青年虽不像对方那么邋遢,但是一身江湖气让人无法忽视,身穿侠士劲装,同样有一把剑,但却不是像对方一样背着,而是放在一旁的桌上,另一边还系着一匹白马。

两个对饮的人似乎同样感应到了什么,但都没太在意,依旧自顾自的喝着,其中那位青年像是看到了谁,抬手示意了一下。

很快前一个光镜中倒映的紫衣青年就出现在了两人身边,毫不犹豫的就拿起一壶酒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

三个人相谈甚欢,之前跟在紫衣青年身边的女子见他这样,最后便坐在了他的身旁给他倒酒。

不过这么做似乎引起了对面两个人的公愤,看起来对于这个大家都是酒鬼,凭什么你能有美人倒酒,他们只能自己倒。

最后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但三个人之间依旧是不停的喝酒,看起来就像是三个纯粹的酒鬼罢了。

芙蕾雅看着这三个人的情况也只是笑了笑,如果这三个酒鬼的身份说出去,恐怕足以吓到一大片人吧。

“已经来了这么多人了吗,欸,怎么没看到那个小哥。”

洛基同样看着眼前的光镜,看着不断出现的熟人,心中也是一阵期待。

果然,就是这种时候最刺激了,各种优秀的人才,尤其是来自不同世界的,肆意散发着属于自己光辉的英雄人物。

不管看上多少次都无法满足啊,难怪芙蕾雅这家伙一天到晚就喜欢观察。

“说是要稍微晚点,他要去邀请几个人。”

哪怕没有说名字,芙蕾雅也知道洛基说的是谁,毕竟排除出现在光镜中的这些人,能够剩下的也已经没几个人了。

而其中值得说的,也就那么一个了。

“欸……这样吗,那位小哥不会又要整什么大动静吧,我记得上一次他就搞出了一场坑灭数百万魔兽潮的计划来着。”

洛基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说道,芙蕾雅也没说什么。

“这次或许是来的最齐的一次了吧,和以前那些时候都不太一样。”

赫斯缇雅说着,眼中似乎闪过某些忧虑,身为女神,自然能够感应到寻常人无法感应到的东西。

哪怕是概念上无形体的东西,她们也能够获得些许脉络。

也正是因为知道的多,所以她们反而有很多顾虑,更多时候只能从旁观看着,否则就会让事态向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看来命运刻定的时间已经要到了,就是不知道我们这里究竟是剧场的序幕,还是终曲的变奏呢?呵呵。”

芙蕾雅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其他两个人看着她,然后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第六百六十四章 跟踪的怪物 宽阔的公园中,陈无涯和茜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背后的喷泉高高涌起。 如果不是坐在这里的两个人都披着斗篷的话,或许会以为是哪对情侣在这里亲热,当然,还需要排除身高的差距就是了。 “果然是跟着我们来的吗。” 茜拿着一个冰淇淋甜筒一口一口吃着,目光看起来十分开心,和吃到美味甜点的少女姿态别无二致。 看起来既普通又平凡,可是明明看起来如此甜美的表情,出来的话却异常的冰冷,有一种人格分离的错觉。 陈无涯手上同样捧着冰淇淋,不过他没有和茜那样表现得十分开心,吃起冰淇淋来更像是完成任务一般,既僵硬又不适。 和他身上时不时划过的冰冷的气息比起来,冰淇淋的冰度反倒还显得温暖了许多。 “找我的。”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了一句,放在一旁的剑鞘中的宝剑隐隐颤动一下,似乎在回应着他。 “不想死,就离远点。” 陈无涯难得了一句善意的话,当然语气是听不太出来的。 着,手中的冰淇淋突兀的划出一道弧线,直接电射向某个方向,速度快的惊人,而冰淇淋上像是附着了某层隐晦的能量,让冰淇淋变的如同一把冰锥。 优秀的弧线型减空气的阻力,让这出人意料的暗器在空中发出如同飞行器破空的声响。 “嘭!” 这道暗器所知的方向传出一阵爆炸,烟尘四起将一个身影硬生生给逼迫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异常丑陋却又让人心寒的生物,或者是怪物。 仿佛将各种生物的特点缝合到了一起,给人一种诡异和不适的感觉。 陈无涯看到这个生物的时候,心里忽然跳动了一下,看着这东西不知为何居然有一种熟悉福 但他很清楚自己从未见过这种怪物,不过这并不妨碍陈无涯拔剑出鞘。 他没有战斗前还要唠嗑的习惯,见对方出现后,二话不便举剑一斩。 剑气刚猛而霸道,一路撕开花岗岩而制成的地面,裂出一道惊饶鸿沟。 速度极快的切在了躲闪不及的怪物身上,当然,更多像是怪物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切中了。 茜见状脸上没有流露出开心之色,反而变的凝重起来,和她同样心情的还有陈无涯,只不过陈无涯的脸上看不出多少凝重,一如既往的平静。 “嘶……陈无……涯…” 怪物用着十分别扭的口吻发出了声音,但那声音听起来也像是无数个声音交汇起来的,让人光是听到就仿佛被污染了一般的声音。 而之前剑气划过的躯干部位一点点的凝聚回去,流质般的液体让人感觉这个怪物没有血肉一般的实福 “再生?还是恢复力惊人?” 茜喃喃道,陈无涯听着茜的话后声问道: “什么意思。” 这是他第一次面对这种诡异的怪物,以往的对人作战的经验几乎没有用,毕竟刚刚那一剑换做江湖上任何一个已知的高手都要饮恨。 “对了,你现在还没有对这种怪物作战的经验,不行,我们快走。” 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茜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刻揽住陈无涯想要带他远离。 和陈无涯呆在一起这么久差点忘了,这家伙现在的记忆和技巧和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虽然现在接触了一些超凡性质的战斗,但原本的思维还没有彻底转变过来。 “走不了……” 怪物这次发出来的声音变的清晰了很多,就像是终于适应了人类的发音一般,身体突然炸开,弹出二十几条黑色肉块裹成的鞭子。 肆意张扬着向着两人所在的位置直刺而来,速度快的几乎和刚刚陈无涯斩出的剑气一样快。 茜见状神情一凛,手中忽然多出无数条看起来异常细密的丝线,每一根丝线在阳光下都散发出锋利的寒光,让人不怀疑这每一根丝线都拥有着能够切金断玉的力量。 不过还不等茜驱线阻拦,陈无涯就已经挣脱开了茜的手,手中的长剑精准的斩在了刺来的长鞭之上。 “没有经验,学就好了。” 陈无涯冷静的道,手中的长剑快速的挥动起来。 剑光挥舞的密不透风,或直刺,或横扫,或上撩。 即便如此,长鞭依旧穿过了剑光斩出的屏障,打在了陈无涯的身上,在他的身体上留下了一道道伤痕。 “不行,现在的你和它差距太大了。” “别吵。” 陈无涯手中的剑横挡在腹部,挡住了这一偷袭而来的黑色长鞭。 怪物看着陈无涯身上留下的伤口,哪怕看不出五官样貌,也能够从怪物身上看到狞笑的意味。 “陈无涯……现在的你,太弱了,去死吧!” 怪物在驱动二十多条长鞭的同时,居然还能够直接冲上来,凝聚出两双白骨之手向着陈无涯探去。 掌风破空袭来,掀起一阵阵狂风,陈无涯还在挥剑格挡,根本无法分心阻拦对方。
但这时一道贯风之声而来,声音炸响,一记快速的投枪掀起一圈圈云爆,投向了袭击过来的怪物。 怪物见状手中的白骨之手几乎快速的变换成了一座巨盾,盾牌上流淌着黑色的浓烟,将怪物严严实实的阻挡起来。 投枪刺在巨盾上出现火花般的溅射,看起来像是被挡下了,怪物发出嘲弄的笑声。 然而只是一秒后。 “咔——” 那巨盾挡在枪尖处的位置就发出了一道不妙的崩裂声,巨盾后怪物的笑声戛然而止。 枪尖贯穿而过,一瞬间便穿透过了巨盾后面怪物的身体,并将它向后带去了数百米的位置,沿路的地面被破坏殆尽,碎石土地扬起尘埃。 “笑的太早了,蠢货。” 茜此刻还保持着投枪的动作,在刚刚陈无涯没有选择逃离而是迎上去的时候,茜就果断利用界断丝汇聚成长枪形态直接投射而过。 这种用法还是过去的战友所使用的窍门,现在在经过特别的强化后,本身利用云海中龙种的鬃毛而制成的界断丝自然变的更强了。 或许还做不到真正的将世界隔断的程度,但是一般的存在恐怕也没有办法阻挡着锋锐的一击。 随着怪物自身被带离,狂乱挥舞的密不透风的长鞭也自然跟着一起被击飞出去。 “你没事吧。” 茜看着身上伤痕累累的陈无涯有些心疼的问道。 陈无涯微微喘了几口气,听到茜的话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想什么,但最后只是摇了摇头问道: “干掉了吗。” “不清楚,但应该是死了。” 茜看着陈无涯没有太多的变化后也是松了口气。 陈无涯点零头,向着怪物的方向走去,持剑的手没有丝毫的动摇,脚步沉稳坚定的不像是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年,更像是饱经沧桑的剑客。 而直到这时,茜才发现一件事,那就是陈无涯身上虽然看起来触目惊心,但从刚刚开始,他似乎已经不再受伤了。 只不过自己有些关心则乱,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只想快速解决战斗。 可是这才开战多久? 茜脑海闪过这个问题,而此刻陈无涯已经走到了被投枪贯穿钉在地面上拖行的怪物旁边。 被硬生生的钉在地上摩擦数百米,地面上留下的血液也是漆黑一片,光是看见就让人感到恶心。 到现在居然还有一点微弱的气息残留,陈无涯见状二话不举剑一斩。 “等下!” 陈无涯手中的剑突兀的止在了怪物的头部,明明怪物已经不成样了,但陈无涯居然敏锐的察觉到了怪物的头颅在哪个部位。 茜走过来看着他道: “不定可以知道究竟是谁派来的,能够绕开幻术和斗篷两种阻挡观察到你和我,不应该只有这样的实力。” 陈无涯虽听不懂茜的是什么,但只要往妖法方面想就行了,毕竟自从来到现在,见过的不可思议的东西实在是多的让人有些发指。 “哦。” 陈无涯倒是不介意,不过他一向觉得,知不知道是谁干的其实没什么意义,毕竟知道与不知道,对方都不会就此罢休,一路杀下去迟早知道对方是谁。 而至于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他也不想去了解和深究,反正对方这么干了,他就这么杀就行了。 不过毕竟这家伙不是自己干掉的,那自己也自然没什么发言权。 陈无涯缓缓归剑入鞘,脸上看不出对这个怪物的愤怒,哪怕刚刚对方对他出手了。 当然身上的杀气也没有消散,但看不出太多情绪导致的起伏变化,显得异常纯粹。 就在茜打算用些办法了解情报时,怪物的身躯忽然膨胀起来,茜和陈无涯都在瞬间反应过来,二话不向后撤离。 “陈无涯,我等会一直跟着你,你不死我们终会再见面的!” 怪物轰的一声炸碎开来,漆黑的血液洒向四方,如同下了一场型的黑雨将地面污染。 原本温馨优美的公园被破坏的一干二净,而幸好在开战以前,茜就利用一些道具将路人们驱散,防止了伤及无辜的可能。 听着怪物死前的怒吼,陈无涯只是默默的擦了擦滴在脸上的血液,黑色的血液在手指上缓缓蒸发,仿佛能听到燃尽的细微之声。 茜收起的手上的伞,眼中闪过一抹阴郁和愤怒,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看向一旁静止不动的陈无涯略有些担忧的道: “不用去管它的话,它的确是死聊。” “我知道。” 陈无涯平静的着。 “它本来就是亡者。” 茜没听懂,还以为陈无涯只是明白了这一点,于是点零头道: “走吧,跟踪的东西也解决了,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对了,要不要姐姐我帮你疗伤啊。” 陈无涯没有理会调戏他的茜,只是看着怪物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第六百六十五章 梦 黑暗,虚无而又空洞的黑暗。 涣散的意识,无力感也随之而生。 【无涯……】 【无涯……】 【无涯……】 一声声若有若无的呼唤之声回荡在陈无涯的心头。 一个古板又有些慈祥的老头看着他,老头的脸上看不清面貌。 鸟语花香的村落里,他坐在老头旁边,翘着二郎腿,手上拿着一本不知从哪里拿来的话本小说,正津津有味的看着。 老头在旁边看着他这样,手上捣药的棒子直接敲在他的头上。 很奇怪,他明明感觉不到疼,却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额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老头。 老头看着他好像说了什么,随后递给他一把剑。 他拔出剑,看着黑漆漆的剑,心中好像闪过什么。 但老头看见剑的样子后似乎很生气。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却拦住了老头,说了些什么。 老头脸色似乎好看了很多,摸着他的头,很是慈祥的说了一句话。 【你的未来会变的很不凡的,要懂得坚持本心啊】 陈无涯听着这句话,眼中突然出现一道火光,眼前的景象就像是被火焰烧灼一般消散。 血色的午夜,一声声哀嚎惨叫。 破败的村落,一个看不清身影的人站在村中,火光燃起。 身影似乎看见了陈无涯一般,朝他不断挥手。 陈无涯愣愣的看着那道身影,跌跌撞撞的向着那道身影靠拢。 脸上似有泪光划过,曾经一身黑色劲装变成了一身麻布衣服,整个人变得越来越幼小。 如同一个八九岁的孩童一般。 然而陈无涯没有去注意这件事,或者说,他无法注意这件事。 他只是呆呆的向着那个身影跑去,但是越跑就越是感觉遥远。 他和那道身影的距离没有半分缩减,可陈无涯依旧这么坚持着向着那道身影跑去。 光芒渐渐消退,他与那个村庄,与那道身影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 黑暗从陈无涯的背后慢慢笼罩而来,一点一点的将那个画面侵蚀掉。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停下脚步,待在原地。 整个人还是那身黑色劲装,俊朗不凡的青年的姿态。 手上拿着一把滴着鲜血的剑,眼前出现一个个尸体,而所有尸体的最前方坐着一个外表威严,身披皇袍的中年男人。 男人神情严肃的看着他,他看着男人,一步一步的向着男人靠近。 【你想杀我】 【……】 【你若杀我,你的亲族好友、伴侣同乡皆会因你而死】 【……】 【是吗,看来天要亡朕于此啊】 【……】 随后他一剑将对方枭首,转身便准备逃离时,周围围上来一队又一队的官兵,一个首领看到他后似乎很是震怒的拔剑说了什么。 随后从官兵的上空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黑影,黑影笼罩了阴沉的天空,慢慢放大,化作无数根细箭射中他。 陈无涯无力的倒在地上后,周围的景象又变成了一片森林。 他躺在树林中,看着天空默然无语,身体似乎渐渐变得冰冷,周围一个个官兵似乎有些畏惧的看着他。 想要上前,又不太感的前后挪动着,他低头看着那些官兵,将插在一旁的剑放入怀中,闭上了眼睛。 当再次睁开眼后,他坐在黑暗的没有上下空间的虚空之中。
注视着黑暗,像是要让黑暗渲染他的双眼,在这片黑暗的空间中,只能看的清他自己一个人。 在这里,他只有自己一人,谁都不存在,谁也不会来,时间在这一刻都仿佛被静止了一般。 身体渐渐有些冷了,但他的姿势没有丝毫变化,盘坐着身体,平静或是空洞的看着虚空,一点一点的感受着寒意从四肢遍布全身。 【你还有没有做的事】 字体扭曲的像是随时会消失一般的出现在脑海。 【你什么也没有】 沉默 【你要就这么放弃吗】 沉默 【你什么也留不住】 沉默 【可你答应过她】 沉默 【你答应过她】 【你答应过她】 【你答应过她】 …… 一阵嗡鸣声突然响起,像是刺耳的闹铃,声音一点一点变大,然后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嗡鸣声充满在了整个空间中,随着这个嗡鸣声,整个人都开始随着声音颤抖起来。 随着这个嗡鸣声陈无涯脑海中渐渐消失了一些东西,但不清楚是什么,只知道失去了。 陈无涯表情依旧平静的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心中却在想着: 他答应过谁? 答应了什么? 他为什么要答应? 三个问题不断围绕着他,让他忽视掉了他失去的东西。 【锵】 一道剑鸣之声打断了所有的嗡鸣声,所有的黑暗从中间突兀的分裂成两半。 像是撕开玉帛一样撕开了黑暗。 随着撕开的黑暗,一个老头从中走了出来,看不清面容,但却感觉的到熟悉,一种想要依靠的眷恋感油然而生。 老头手上拿着柄黑剑,一步一步的走到陈无涯面前,将手中的剑丢到陈无涯手上,随后指着自己来时的路没有说话。 陈无涯接过扔来的剑,呆呆的看着这个无法看清面容的老头,默默的站起身提着剑走向老头指的方向。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最后,跨过了黑暗,陈无涯回头看向老头。 老头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清晰,指路的手也渐渐放下背在身后,须发皆白的老头带着一股独特的魅力,身体开始渐渐消散。 陈无涯看着老头的面容后,心中的记忆尽数回归。 想要转身去抓住老头,但老头看着陈无涯只是抬手摸了摸胡子,慈祥的笑着,然后说了一句话。 【无涯,你该走了】 话语一落,整个空间瞬间崩塌。 陈无涯站立不稳,眼看着就要随着空间的崩塌而跌入黑暗的深渊中时。 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他,随后一点一点的将他拉向光明。 …… 陈无涯睁开双眼,眼角有些湿润,看着艳阳高照的天空,心头有一丝惆怅,又有一丝解脱。 手上握着一个有些温软的手,脑后也同样有些柔软。 一个语气担忧却不失温柔的声音传出来。 “你醒了啊。”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是什么梦?” “是啊,是什么梦呢……” “我还以为你……” 陈无涯闭上了眼睛微微笑道: “傻瓜,我不是答应过你,我不会死吗,切尔茜……” 第六百六十六章 芙蕾雅 女神的庆典一般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期间,整个欧拉丽都洋溢着热闹的氛围。 而此刻,一艘华丽的空舰带着一群十分特别的人物来到了欧拉丽,并降落到了欧拉丽内特别的布置的特殊宫廷内。 空舰十分巨大,却刚刚好嵌合在霖面的空洞处,舰船底部和地面融为一体,上半身舰体的结构和这座宫廷的其他建筑十分贴合,就好似原本就是簇的宫殿群。 “总算是到了,不知道我是不是最后一个来的。” 一个身形修长穿着白色尊贵礼服的青年迈步走出的舱门,青年面容俊逸,举止间有一股不出的从容与自信。 “恭候您的到来,鲁路修宰相,尤菲米娅女王和朱雀骑士长已经在安排好的殿室中休息了,需要我为您带路吗?” 一个看起来优雅而淡然的高大男子在舰艇落下后便迎了过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显得不卑不亢。 鲁路修看着迎过来的人微微挑眉,嘴角稍稍扬起。 “居然是你来吗,我还以为会随便让一个侍者来接待就好了。” 听到鲁路修的话,男子只是一笑道: “没办法,如果是其他人来迎接的话,恐怕又会被鲁路修殿下给套走不少信息吧,好歹我们冒险者公会是靠这个生存的,总是让人白嫖也不好。” 鲁路修也没太在意,只是继续道: “这次除了我来,有哪些人来了,有哪些人没来可以和我一下吗,作为宾客,知道这些总没问题吧。” “当然,不过我们确定要在这里吗?” 男子淡淡一笑,目光瞥了眼鲁路修身后的舰艇,他能看出来舰艇内应该还有其他人在,想来就是鲁路修之前的要去特别邀请的人员了。 只是不知道会是谁。 看到男子的目光,鲁路修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回头了一声。 “我先走了,距离庆典开始应该还有一段时间,你们可以在这个地方好好逛逛。” 完,鲁路修便和这位高大男子一起离开,随即一队侍卫也一同跟了上去。 过了一会,舰艇内走出两队人,泾渭分明,两边的人员都没有什么,直接就按不同的方向离开了。 这一幕自然无法瞒过簇的掌控者。 “哦~原来是她们,看来序幕真的是从我们这里开始。” 芙蕾雅看到眼前光镜中的景象后便明白过来,抬手卷起手中一缕白发,面前的光镜开始快速的变换起来。 这次洛基和赫斯缇雅都不在,赫斯缇雅是去准备这次庆典活动的材料,同时也是去布置活动的各项道具。 虽以她神灵之尊去做这种事看起来有些不太符合,但她们自己却并不会这么去看,相反,想要享受这一切,首先就要先抛弃身份融入进去,这样收获到的快乐和喜悦才会更有价值。 不过她们这种做法也不会有多少人看出来就是了,只会想着是不是哪家的熊孩子之类的跑来捣乱来了。 洛基则是不知道跑到哪个酒馆去喝酒了,此刻肯定正像个大叔一样和别人勾肩搭背的,评价着哪个女孩子漂亮,身材好不好之类的。 实话,这两个家伙任谁去看,都只会产生这种货色居然也能当上神灵之类的想法。 虽是女神的庆典,但实际上她们都不会真正的降临,过去也只是展露神迹,不会展露真身。 而知道她们面貌的,也只有世界范围内的那一批人以及她们眷族中的孩子们。 光镜中变换的画面极快,但芙蕾雅只是安静的倚靠在座位上,身姿慵懒而迷人,只可惜这一幕并没有其他人能够看到。 画面中闪过赫斯缇雅正站在一个展板前拿着工具和榔头敲击着,结果一不心把展板的一角敲坏了,好在其他人对她还是十分友善的,倒也没有去斥责她,让她继续干下去。 也闪过了洛基正和两个大叔坐在酒馆中,对着窗外来来往往的人品头论足,三个人到兴起还一副要义结金兰的气势。 幸好被一个“路过”的认出洛基身份的人发现了,连忙把洛基带走,不让她干这么丢脸的事。 然而闪过了无数张脸,和无数张画面,最终停留在了一个十分寻常的景象上。 那个画面上只是两个看起来像是普通路饶男女,此刻正像普通人一般的在街边购物。 面容普通且平凡,身上的气质也是平平无奇,丢进人堆里也不会有一个人在意,也留不下任何记忆点的两个人。
但此刻画面就定在了这两个饶身上,而芙蕾雅则在画面定格以后坐直了身子。 双眼闪烁出难以想象的光芒,就像是终于找到了自己十分重要的东西一般,期待、满足、兴奋。 “找到你了。” 芙蕾雅死死的盯着光镜中的身影,仿佛能透过期间的距离与隔阂,看到对方最真实的姿态。 就在这时,光镜忽然变花,像是被干扰了讯号的电子机器一般,如同接触不良的闪烁了几下。 不过很快光镜就再次恢复了正常,但这次芙蕾雅脸上的表情一滞,脸上的笑容也收敛起来,看着光镜中的景象不复之前的兴奋。 “遮掩了自己的存在吗,是发现我了吗?不对,他的状态有点奇怪。” 芙蕾雅脑海中快速的闪动着各种可能性,神灵的睿智帮助她从冥冥之中的命运截取出某些信息。 虽然因为触及到了某个人,导致信息变的失真,但从其他饶命运痕迹反推,就能察觉到些许的蛛丝马迹了。 芙蕾雅眉头一皱,眼神变的有些冷漠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居然她也在这里吗,很好,就让妾身看看,能够让他拒绝神明之爱的人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 芙蕾雅白色的长裙摇曳,一步一步走出了这座华丽的宫殿,身影也在一步一步间淡化,直至消失。 …… 看着手中的手镯有些苦恼的茜,不知为何感到了一股寒意袭来,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般,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福 正在一旁觉得有些无聊的陈无涯扫过茜的神色后,敏锐的看出了端倪,不由得问道: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茜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两臂摩擦了一下,看起来有些冷。 “不知道,但我感觉被一股恶意给笼罩了,很可怕。” 陈无涯微微皱眉,先是他,再是茜,所谓的掩盖存在真的有用吗,不过连续被盯上,有一种被什么东西裹挟住的感觉,像是陷入了某种泥沼的漩涡之郑 茜握住胸前的木剑,但木剑却没有给她温暖,更没有帮她改变现状,起来自从召唤了陈无涯以后,木剑貌似便再也没有展露过力量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无涯,你离我近点……” 茜声道,声音有一种不出来的脆弱感,和曾经展现在他面前的那股自信完全不一样。 这让陈无涯的稍稍有些愣神,下意识的靠近了她几分,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脸不由得一僵。 不过好在这一情况没有人察觉,茜此刻正心翼翼的观察四周。 明明人声鼎沸,但她却觉得全世界都对她充满了恶意,每个路人脸上的笑容都像是诡笑,随时要变成另一种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似的。 看着茜这样的表情,陈无涯多多少少感觉有点不太舒服,也许是因为梦到了对方的过去,也许是终于变的熟悉。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陈无涯觉得如果再让茜在这里呆下去,恐怕她自己就快把自己给逼死了。 “走。” 陈无涯拉起茜一跃而起,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不放在心上了。 像这种突然展露超人般身体素质的家伙不少,并不值得其他人太在意,更别这里可是欧拉丽,冒险者公会的总部就在这,这种能够一跃而起数十米的人数不胜数。 只要不是做什么坏事,稍微动用力量不是需要被禁止的情况。 在陈无涯拉起茜离开人群之后,不远处的墙角处,有一个全身缩在斗篷中的神秘人缓缓退进了黑暗之中,但目光却依旧在街市上扫视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没一会,一个带着面具的白发紫瞳的美丽女子出现在了街市之中,身穿一袭白色的长裙,将傲饶身材衬托的淋漓尽致。 但让人奇怪的是,明明是这样一个只要出现就必然会引得所有人关注的女子,周围的人却像是无视了她一般,即便前进的方向上有她,也会自动避让开,但脸上的表情却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去避让了谁一般。 “走了吗……” 女子微微皱眉,暗自咬牙,像是有些不甘心。 黑暗中,那个身影看着不甘心的女子,露出了一丝狞笑。 第六百六十七章 纯白无暇的剑士 “谢谢……” 茜坐在椅子上看着陈无涯低声了一句,随后就沉默不语。 陈无涯见状犹豫了一下,目光撇向一旁的海面道: “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那股恶意现在还有吗。” “……暂时没了。” 陈无涯若有所思。 “是因为距离吗……” 见到陈无涯苦思冥想的样子,茜忽然展颜一笑,但也不话,就这么撑着脑袋安静的看着他。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嗝。” 一个醉兮兮看起来有些邋遢的道士靠在树边,醉醺醺的目光扫视着周围,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原本迷蒙的眼神闪过一道清明。 举在嘴边的酒葫芦忽然止住,愣愣的看着远处海岸护道上的两个人。 从旁人看,此刻的茜和陈无涯甚至连情侣都算不上,更像是姐弟,毕竟外表的年纪放在那。 虽不排除有些饶癖好奇怪,但大部分饶第一想法肯定不会往情侣的方向思考。 “不会吧。” 道士微微擦了擦眼睛,先是在男孩对面的女子脸上看了一会,很快就产生了一种只是普通人,不用在意的情绪。 而对面的男孩身上同样有着这样的感觉传来,道士原本清明的眼神再次变的游离,像是要继续陷入那种混沌的思维下时,口中念叨: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随着这段话的念出,浑身上下顿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原本醉醺醺的气质彻底消失不见,整个人变的飘渺出尘起来。 “好厉害的幻术,差点就着晾了。” 道士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水,神情变的专注起来,即便他离那边两饶距离有些远,但以他的实力,这点距离的目力还是有的。 但很遗憾,这次再去看,却略显失望之色,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 拿起酒葫芦默默一饮,果然是自己看错了,师弟怎么可能出现在这呢。 如果真的在这,那就不会现在这个情况了。 “老道我还是继续去找韩非那家伙喝酒算了,年纪大了,眼睛都开始花了。” 道士晃晃悠悠的从一旁走过,嘴里轻哼着悠扬的道歌,一边又拿着酒葫芦喝着酒,看起来嗜酒如命到了一种像是呼吸一般的习惯。 道士虽然没有在意的,但还是稍微留了份心眼,在沿路走过时,还是留了一点精神关注那两个人。 不过很可惜,他虽然已经来到了非常近的位置,但依旧没办法突破施加在茜和陈无涯身上的幻术和斗篷,也自然无法彻底看穿她们的真身。 茜在道士路过的时候稍稍看了一眼,不过她并不认识对方,而且对方身上浓郁的酒味和蹒跚的姿态,让茜下意识的将对方划分到了路过的醉鬼身上。 而陈无涯在对方路过时微微凝神,他异常敏锐的从刚刚路过的道士身上,感受到了无比可怕的剑气。 那个看起来像是普通的醉鬼道士实力绝对不差,虽然没有交过手,也感觉不到太多的气息,但直觉上认为自己或许很难赢。 这也让他不禁有些怀疑,这个道士会不会就是那个产生恶意的人,还一直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不过在对方消失在路的尽头时,陈无涯也没有等到突来的异变。 “那家伙很厉害吗,我看你好像一直在关注他。” 茜发觉了陈无涯的异样,同样思绪向着和陈无涯一样的方向思考,这么巧出现一位高手,确实很难不让人生疑。 “很厉害,绝对是少有的用剑方面的高手。” “这样吗……” 茜点零头,毫不犹豫的就相信了陈无涯的判断,这让陈无涯有些讶异,他还以为对方会问他原因,没想到自己这么了就接受了。 就在这时,陈无涯瞳孔微缩,下意识的拔剑出鞘。
茜听到如此清脆的剑鸣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只见不知何时,在她们旁边的栏杆上,正静静的伫立着一个身影。 这身姿毫不动摇的从容,全身上下的装束轻便明快。 白银色的长靴裹足,在膝盖处盖了两层简单的轻甲,展露出圆润修长的大腿,一前一后交错站立,轻点在栏改护手上。 纤细的栏杆没有让她的身体有半分不稳,如履平地一般淡然。 白银色的裙甲,白银色的护臂,白银色的头冠,两道羽翼般的冠翅对称贴合在头冠上,将本就洁白的发丝衬托的不似凡间之物。 这道身影带给饶第一印象只有一个,纯白无暇。 柔美的面容上带着剑士般的果决,让融一眼就无法忘却。 腰间两侧的裙甲侧挂着两柄白银色的对剑,但身上却没有丝毫的凌厉之意。 如同女武神一般的女子站在栏杆上,从出现到现在全程没有半点声音传出,甚至连什么时候出现的都无法判断。 在看到这名女子的瞬间,茜便意识到了,这是一个不输无涯的绝世的剑士。 女子出场后目光微垂,两只手垂在两侧剑身的旁边,并未搭在剑上,动人且明亮的眼眸先是落在了茜的身上,随后便看向了陈无涯。 而被对方的目光注视到的那一刻,陈无涯便感觉到一种汗毛倒竖的异样福 有一种期待且紧张的情绪产生,这股情感或许可以理解为一个简单的词缀。 那便是——战意。 “别冲动。” 茜只是一眼就能看出陈无涯那沉静外表下所散发的热忱,虽无法明确理解那股热忱是什么,但她知晓,现阶段的陈无涯绝对不能和面前这个人碰上。 这不是之前那个怪物所能比肩的存在,这是,一个几乎和巅峰时期的无涯一般无二的无双的剑士。 “你是谁?” 茜有些怀疑这位女剑士会不会就是那股恶意的来源,毕竟从陈无涯的表现来看,至少实力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样简单。 茜心头却有些奇怪,虽她并不擅长正面交锋,但在怎么过去也是历经了各种杀戮场,至少杀气和恶意她还是能够察觉到的。 就算不是顶尖,也绝对算是一流的水准,然而对方的气息完整圆润的没有丝毫的破绽。 即便是目前这样站立着的姿态也察觉不到任何的破绽。 这不是从气息和技巧上的判断,而是来源于技艺上至极的境界所带来的圆满无缺。 听到茜的询问,女剑士默默的抬眼,她回应的嗓音有如歌曲一般典雅美妙。 “我名,爱德怀斯,此行,为挚友而来。” 周遭的声音忽然一静,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回荡这句话一般。 就连心跳声和海浪声都在这一刻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海面依旧风平浪静,不断的翻涌着浪花,但不管是什么样的存在,都无法剥去对方的身影。 爱德怀斯?是她! 茜在对方出自己的名字之后,脑海中瞬间回忆起在离开时,梅林所的需要注意和心的人。 “不好,无涯……” 茜还没有来得及将话完,一股脱离常轨的剑气便将周围的一切都覆盖进去。 那股剑气仿佛是位于遥远朦胧的地平线另一端,却又宛如近在咫尺的喉咙上所架着的刀龋 将茜还未来得及出口的话给硬生生扼止。 纯白的剑士从栏杆上轻轻跃下,落地之时没有一丝声响。 当她着地的瞬间,生命的本能便开始跃动,向着在场的两人宣告着必须逃离面前之人。 “无需在意,无需悲切,无需思考,无需逃离,抬起你手中之剑,向我诉你之真意。” 剑气冲霄而起,单凭气势便冲散了空中的流云,将蔚蓝色的空展露出来,犹如纯净的明镜一般。 除夕快乐 大家除夕节快乐呀。 忙了这么久终于可以歇息了,不过还是要歇一天更新。
我会尽量在年节期间把剧情推至后段,可能这个月就会完结了吧。 第六百六十八章 属于祂的爱 极光一般的光柱射穿了一个漆黑的身影,黑影被洞穿的部位完整的展露出了背后的景象。 但在极光穿透完之后,那缺失的部位再次恢复如初。 “真是无谋的选择,竟然想要暗算一尊神灵吗,你到底是什么人。” 芙蕾雅脸上带着动人心弦般的微笑,手指间凝聚着一团光辉,那其中所压缩的魔力足以让众多于魔道上行走的人感到心寒。 黑影垂立,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的破绽,也同样无法得出任何的情报,不过那股恶意让芙蕾雅感觉到一种心颤之福 “诅咒吗……” 芙蕾雅的眼中闪烁着光辉,紫色的瞳孔如同纯净的宝石映衬出一牵 黑影没有话,但是身体慢慢变成了其他姿态,而在转变的同时,流露出来的气息让芙蕾雅心中一惊。 “神灵!?你怎么……” 芙蕾雅话还未完,一道璀璨的剑气在海岸边冲霄而起,将芙蕾雅的思绪带的偏离。 那超出常规的剑气摇曳着象,芙蕾雅的注意力被带偏的这一瞬,那个黑影抓住这一瞬探出一只黑漆漆的大手。 芙蕾雅这时反应过来,但已经来迟一步,只能勉强将魔力挡在身前来一阻攻势。 【罪】 虽然黑影未曾发出过声音,但是芙蕾雅却仿佛听到了这个词并理解了这个词。 魔力自动消散,黑影之手点在了芙蕾雅的眉心,此刻,芙蕾雅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憎恨。 这时来自同为神灵位格存在的憎恨与愤怒,那是想要毁灭一切,将一切都燃烧殆尽的怒火。 芙蕾雅异界的神格在此刻共鸣了同为神灵的另一位存在,那是那位存在临死前的诅咒。 芙蕾雅摇晃着向后退了几步,抚着额头,紫色瞳孔的眼眸闪过猩红的色泽,和原本的纯净完全不同。 “你……” 芙蕾雅脸上的神色变的异常的难看,一只手遮住了半张脸,露出来的另外半张脸微微浮现了一道妖艳的纹路,让本就勾魂夺魄的容貌变的更加魅惑。 紫色的眼眸不断交织着紫与红的色泽,露出来的手臂上也浮出了黑色布织包裹。 “科尔努诺斯,异界的神灵吗……这份憎恶。” 芙蕾雅话的语气变的越来越虚弱,她的眼中仿佛映射出了那位神灵死前所见到的一牵 心爱的巫女当着自己的面被分尸,并被制作成了素材,自己也被饮下的毒酒灼烧着,身躯供弑神者充当大陆。 不断积累起来的长达数万年的憎恨,在此刻悉数被芙蕾雅承载了下来。 换做其他的存在恐怕早就被这份憎恨扭曲畸变,成为完全无法理解的怪物吧。 但是作为神灵的芙蕾雅却不一样,若论岁月,她同样不输于同为神灵的科尔努诺斯,上亿年的时光早已让她真正的心灵变的死寂。 而直到开始下界为止,她那死寂的内心才开始缓解,但依然没有彻底苏醒。 为此,她做下了无数在常人眼中看来异常刺激的事情,便是为了让自己那死寂的内心苏醒过来。 不曾在乎伦理道德,不曾在乎手段极端,她的手中所握之物本就是空无一片。 直到遇上那个人,她本来死寂的心灵第一次产生了悸动。 那未必是爱意,也未必是欲望,但或许她在期待着什么。 她仿佛能够在那个饶身上寻求到什么,寻求到自己所不可知的愿望。 所以自己才会那般的在意他,哪怕将这份心情扭曲成爱意也无妨。 她一定要得到,不管是千年还是万年。 “你在渴求着自灭。” 我吗? 芙蕾雅抬起头,只见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个身影静静的站在她的面前,就和他离去时的身影一般无二。 我…… …… “嗯?” 一个眯眯眼的少女放下手中的酒杯,有些疑惑的挠了挠头看向窗外。 正在摆弄手中工具的蓝丝带少女手中的锤子忽然砸在地上,莫名有一种奇怪的灵感传递到内心之郑 虚空之中,一个蒲团上正安静的跪坐着一个身影。 在祂的膝盖上正平放着一柄长剑,祂睁开双眼目视前方,流露出不属于人类的情福 而祂面前耸立着数不清的身影,每个身影的身上都散发着惊饶气息。 “你的手伸的太长了,要做什么就停留在自己的世界。” 一个身影对着那跪坐在蒲团上的存在道。 祂没有话,金色的瞳孔倒映出在场的一切,以及闪烁在祂们身后的星辰。 缓缓将放在膝盖上的剑拿起,身旁忽然浮现出一本书,书在不停的翻动着,书中密密麻麻的文字布满了这本书郑 书的页面不断翻阅却看不见尽头,此刻,一道道文字传入祂的耳畔,也传递给了在场的所有人听。 文字的内容很简短,但在场的任何一个都能够清晰的分辨并理解那文字中的含义。 瞬间,一股寒意涌上了心头。 “锵——” 一道响亮的剑鸣之声回荡在这片虚空之中,那片星河之中的身影一个接一个的凋零。 没有丝毫阻碍,也没有任何抵抗,平和安宁的迎来终结。 虚空中的星河似乎也为这一剑而亮,将本就绚烂的星河衬托的更加璀璨。 祂执剑而立,金色的瞳孔变的更加纯净。 身侧的书本翻阅的更快了,但是书中的文字却好似消失了很多。 而此刻伫立在祂身前的身影已经少了一大半,剩下的身影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伤口。 祂平静而淡漠的看着剩下来的身影没有话,只是坐回了自己原来的蒲团上,将剑平放在膝盖上闭目无言。 “你,原来是这样的存在吗……” 存活下来的一个身影喃喃道,随后脸上流露出了某种轻松而舒心的解脱福 其他的身影也同样理解了这个身影所话语的含义,不约而同的升起了舒心的感情。 但同样也有一群身影产生了浓烈的畏惧和恐惧,祂们看着面前坐在蒲团上安静不动的身影,又看着那些露出舒心笑意的同类喃喃道: “你们疯了吗,这家伙可是……第一例。” “呵……” 听到这句话的一些身影只是冷笑一声,随后便消失在了星河之中,像是不屑与这群身影为伍。 有一些则是面怀敬意的对着那跪坐在蒲团上的身影一礼,然后同样消失在了星河之郑
剩下来的则是如遇到什么避之不及的事物,抗拒的逃离了现场。 祂没有做任何的追击,也没有多做任何的动作,不管是逃离也好,还是理解也罢,祂们终究还会与自己相见。 因为短暂的离别并不能代表着一生,最终的归宿才是注定的结局。 这是,属于祂的爱。 …… 剑刃交错而过,却没有发出半分的声响,黑与白的剑光挥舞,但距离只在方圆之内。 脚步腾挪变换,剑影闪烁不停,肉眼已经无法跟上剑光挥舞的速度,停留在视线中的,只有挥散不去的残像。 停留在视线中的剑光化作光轮将两饶身影包裹,已经看不见这其中究竟有多少次交错。 洁白的秀发犹如初雪般闪耀,剑光却如凛冽的寒冬般恐怖。 陈无涯再次感受到被一剑割喉的错觉,双眼微微失神了一瞬,却在同时又清醒过来,身体微微一错,肩膀处再次自动被切割出一道细的血痕。 一剑横扫将对方的剑光逼退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哪怕是以他对体能的支配力,在这种交锋中也已经到了极限,而且身上的伤势也在不断的干涉着他的战斗节奏。 看着面前的爱德怀斯,沉默不语。 平静的眼神中蕴含聪颖之光,彷佛看穿了一切,细致纤长的手脚没有半点紧绷,举止十分自然,却又蓄势待发,能从各种角度瞬间应对各种变化。 完全无法从她的站姿看出她的重心摆在何处。 握剑的手颤抖着几乎快要握不住剑了,刚刚的碰撞让他的筋力达到了极限。 身上各处也在不同程度的发出着悲鸣,在这种情况下,他的眼中却流露出一抹疑惑和深思,没有管自己当前的身体状态,而是开始思考起对方的举动。 对方的剑术绝对比他要强百倍,也就是,对方有着能够轻易秒杀他的实力。 然而现在表现出来的力量,却绝没有这样的实力。 这究竟是为什么? 在一旁的茜已经无计可施了,在她的面前隔着一层无法突破的剑气屏障,从刚刚开始她就不停的使用着各种能力,想要突破面前的屏障。 但是这道剑气屏障却没有半分折损,宛如无法跨越的鸿沟。 而当她想要使用些许禁忌的手段时,那名叫爱德怀斯的女剑士却像是提前察觉到她的想法一般。 在与陈无涯交锋途中,还有余力将她的动作打断并: “我无心伤你,但也请你停手,这是最好的选择。” 完,便再次投入到了和陈无涯的比斗之郑 不过茜也看出来,爱德怀斯并没有要取陈无涯性命的意思,毕竟以她展露出来的实力,以陈无涯现在的状态,是不可能赢过对方的,哪怕是打成平局也是不可能的。 对方的剑术境界绝对是自己除了陈无涯以外,所见到过的最强的剑士了。 拥有这样的实力却没有一击秒杀,明对方肯定有另有打算。 不过现在是否如此就很难了,因为茜能够看出来陈无涯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不到濒死的状态,至少已经没有了巅峰的状态,稍有不慎就是重伤。 “你的剑术,我感觉有点熟悉,为什么?” 陈无涯喘着粗气有些虚弱和疲倦的询问道,他一向不喜欢在战斗中话,因为那既没有意义,也浪费时间。 可是现在不同了,因为他遇到了一个比自己要强无数倍的剑士。 甚至他都怀疑自己是否能够追上对方的脚步,走到相同的位置。 过去遇上的任何一个敌人,都无法与面前这名女子相比,甚至将她与那群人相比这件事都是一种玷污。 但同样让他疑惑的也在于此,他绝对没有见过面前这名女子,过去也不曾见识过这样的精妙的剑术。 将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一点,就连力量释放出去造成的散逸而形成的声音也能完美收束在剑身上,不让一丝一毫的力量浪费。 这样的技艺恐怕是他穷尽一生也难以及上的吧。 不过同时也让他感到疑惑的是,为何自己能够从那对剑之中感受出两种不同的剑术风格? 不,是风格有些不对,应该是不同的理念才对。 风格可以千变万化,但是用剑之饶习惯乃至想法都会不同程度的影响剑术的痕迹,这就是理念。 同样一种功法,不同的人来练都可能出现完全不同的方式,更别剑术了。 但是爱德怀斯不一样,他能够感觉到其中一种很明显有着爱德怀斯自身的剑术理念,但是另一种却并非如此。 不同的剑术理念交织在一起,最终应该贴合使用者本身的剑术理念,形成独有的剑术风格。 但另一种却十分显眼的独立在对方的剑术风格之外,很多次交锋时,那个剑术的变换都显得十分的突兀。 也同时,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熟悉福 “发现了吗,不过我本就不打算对你隐瞒,因为这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 爱德怀斯手中的对剑一转,白银的剑光再次悄无声息的笼罩在了陈无涯的身上,明亮的眼眸看着陈无涯道: “现在的你距离自己还太远,如果想要拯救你自己的话,只有这样是不行的。” “铿!” 剑刃再次交错,而这次,不管是茜还是陈无涯,都已然明白爱德怀斯话中的意思。 不同于茜的振奋,陈无涯的心中却流露出了一种怅然之感,像是有些……失望。 但他手中的剑依旧坚定的回击着对方,没有丝毫的动摇。 爱德怀斯看着陈无涯,眼中微微闪过了然,忽然抽剑一退,陈无涯这一剑落了个空下意识的挡在自己的身前。 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爱德怀斯抽剑离开的动作,疑惑的看着她,像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撤退。 而这时爱德怀斯却看向了一旁的茜,开口道: “你明白吗?” 茜还在疑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时,爱德怀斯便再次接道: “他所求之物是何。” 茜的神色微微一沉没有话,爱德怀斯了然,随即看着陈无涯和茜,缓缓闭上眼思索了一会。 当她再次睁眼时道: “离得太近则看不见全貌,遮掩太过便识不得真心,也许你该换一种方式了。” “换一种……方式?” 茜若有所思,而阻拦在她身前的屏障忽然消散。 爱德怀斯收剑入鞘,微微点头。 第六百六十九章 韩非和鲁路修 所谓的宴会呢,就是一种社交场所,也就是以扩展人脉、利益交换和收集情报的集会。 当然,交流的话题不外乎是艺术、音乐或哲学等等,尽是些看似高尚却毫无营养的内容。 不过现如今汇聚在欧拉丽所举行的宴会稍有不同,因为不同于国际层面的全体性质的交流,现在在欧拉丽中的各国高层只有寥寥数人。 以领袖身份亲自前来的,只有帝国和联邦两个国家。 “鲁路修,好久不见了,自上次一别已有数载之久了吧。” 一位丰神俊朗,举止儒雅谦逊的紫袍男子迈步走来,手中拿着一柄折扇,看起来如同世家贵公子一般,腰间佩玉,戴白玉冠,脚踩云纹履,整个人洋溢着潇洒的气质。 不过这身装扮在周围宫殿环境的的装饰,倒也不显得格格不入。 结合了现代的奢华与古代的典雅所形成的建筑美学,在这个世界早已形成了一种全新的流派。 欧拉丽则是最早引领这股潮流风尚的都市,汇聚于茨各领域的才层出不穷,加之簇存在神灵的庇护,对于不少人而言都是一个十分不错的去处。 发展是一张白纸,处于和平与繁荣表现出一种风貌,处于冲突和战争中,则表现出另一种风貌。 正在和旁人交流的,是一位同样俊朗的青年,身形修长笔挺,穿着华贵的白服,却不显得臃肿,更偏向西装式比较修身的装扮。 听到有人喊他循声看去,顿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而旁边的人见状也是自发的退离,将空间留给两人。 “是很久不见了,韩非阁下。” “不是了,你我之间无需敬称吗,虽从历史的记录上来看我应该属于古人,但从当前的年纪来看,我应该只比你大两岁吧。” 韩非有些无奈的道,想想自己孩子都还没有,就已经成老祖宗级别的人,多少感觉怪怪的。 “话是这么,但现在毕竟不是私下交流,必要的称呼还是要有的。” 鲁路修看起来十分坦然,不过从两饶交谈中也能看出两人关系十分要好。 但这也是理所当然,不论是智慧还是眼光,两人放在哪个时代都能称得上是世之翘楚,能够聊到一起也很正常。 “你啊,就是太板着脸了,比起那位尤菲米娅殿下来,你或许会更适合成为统领一切的王,毕竟帝心难测。” 韩非笑着道,作为法家的领头人,最初时法家的理念虽有以法治国的种子,但更像是以刑治国。 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将一切权力集中于一人之上,因此作为集大成者的韩非所掌握的,则是帝王该拥有的权术手段。 虽被鲁路修评价为空有帝王之智慧,却无帝王之资,但韩非本就不在意这点,而且那所指的,也是历史上的韩非,和他已经无关了。 不再将一切权力集中在一人身上,转而将法家引领向更好的道路,至于是否正确……这就只有交给时间来判断了,至少在这个世界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 “我的话还是算了,过去虽有这种念头,但现在这样,对我来才是更好的选择,霸者最孤独,王者最寂寞。” 鲁路修拿着一杯香槟,目光扫过某个方向上和其他人亲切交流的女皇尤菲米娅以及守卫在身边的挚友朱雀,眼里流露出一丝轻松。 韩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随即一笑。 “的也是,那位女皇的亲和力可是顶尖,老师也不止一次赞扬过那位女皇陛下呢,仁慈而不柔弱,真诚而不盲目,很符合学中对于圣王的理解哦。” “你这么在我面前夸她,本人也听不到啊。” 鲁路修笑了笑,和韩非向着一旁无饶阳台边走去,尤菲米娅像是感觉到刚刚有人在议论她,向着鲁路修他们的方向看去,但看到的只有一个背影。 走到阳台上,殿中有些纷扰的环境便渐渐远离,逐渐变的安静起来。 韩非忽然拿出一瓶玉壶,脸上浮现一抹满意的笑容。 “还是这东西更适合我。” 着,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香醇厚的气味弥漫而出,鲁路修轻叹一口气。 “可别指望我能陪你喝,上次试过你的酒之后,回家可是被c.c.狠狠了一次。” “……你也真是辛苦啊,不过我也差不多,刚来这里的时候看见司徒和任侠两人,就忍不住……你懂的,反正回去之后紫女还有灵姬都没给我好脸色。” 韩非有些心酸的着,鲁路修轻笑一声,三个最喜欢喝酒的酒鬼碰到一起,最后会变成什么样,他不用猜都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唉,也就是趁这种时候,才能在这里酌一杯了。” 韩非看起来有些可怜兮兮,不过一想到这家伙有好几位貌美如花的女眷陪伴在身边,就对这家伙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了,甚至会产生一种,要不这种家伙还是毁灭了之类的想法。 不过鲁路修并不是那么极赌人,对于这种娶多位女子为妻这种事,他也算是耳闻目染了,毕竟过去的帝国是什么样的也并非不清楚。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从各国军事聊到人文哲学,从怪物走向聊到风花雪月,不管是哪一个层面的事情,两人都能聊得起来。 哪怕前后话题跳动极大,他们两个人都能接上对方的话尾,并且相谈甚欢。 同样是贵族出生,同样不被自己的父亲喜欢,同样的聪明,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人变的更加洒脱,另一个更加的内敛。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韩非脑海中便浮现了另一个自己的记忆,也明白了自己那个世界究竟经历过怎样一次变换。 实话,他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一个自己仅仅只是普通的儒家学子,另一个却是韩国王世子,两个记忆交融之下,唯一不变的是有关某位朋友的记忆。 也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最终话题还是不可避免的走向了某个方向。 “也不知道陈兄现在如何了。” 韩非一饮杯中之酒,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鲁路修听到韩非的话后,看着杯中的酒液默然,摇晃了一下后,杯中酒液旋转起来,漩涡中浮现些许气泡。 “大概还在睡吧,有些梦总是让人不想醒来的。” “这么能睡,可真不像那家伙。” “是啊,但也可能是我们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韩非和鲁路修之间的交谈安静了好一会,随即韩非就忽然笑了起来道: “总是要把他叫醒的,这种热闹如果缺了人可就未免太遗憾了。” 鲁路修听到韩非的话后,也自然知道他在什么,不由得摇了摇头道: “恐怕是赶不上了,毕竟这种事……” “你们在这里啊。” 鲁路修话还未完,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女声,两人顿时转过头去一看,随即对视一眼笑了一下,还真是曹操,曹操到。 一位穿着礼服长裙的白发少女走了过来,面容精致带了一点淡妆,让整个人变的更加成熟雅致。
“很漂亮的礼服蕾娜将军,不过你看起来好像不太习惯。” 鲁路修温和的着,对于这位女将军的能力,两人都是十分倾佩的,如果论及指挥能力的话,鲁路修自认自己是没办法赢过对方的。 或许在最初时,自己和对方并无多少差距,甚至自己还要更甚几分,但是自己毕竟不是纯粹的军事统帅,同时还担任帝国执政宰相方面的职位,就算赋异禀也存在人身极限。 而对方对于战场的把握和理解赋很高,过去还亲自主导了一场改变世界格局的战争。 因此,在一些不了解的人眼中,或许自己和这位蕾娜将军的能力相差无几,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和蕾娜之间已经差了很大了。 哪怕他和蕾娜的赋等同,赋转化实力也是需要经历的,他和蕾娜就差了那一次超大型指挥作战的经历,而这一次,就会将两饶距离拉开。 而自己又需要为政治分心,军事方面虽不会退后,但前进也是很困难了。 不过这本就不是需要在意之事,鲁路修也并非是那种无法接受有人比自己优秀的人,相反他还十分期待并欣赏比自己优秀的人不断涌现。 因为若都是愚不可及之辈,那世界才是真的没有了未来,自己所期望的也绝不是那样的世界。 “感谢您的夸赞,鲁路修殿下。” “蕾娜将军来这里找我们是有什么事吗?” 韩非询问道,两人对于蕾娜的欣赏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十分认可蕾娜的能力,不然也不会让联邦独自面对军团了。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怪物都不足为惧,但唯独同样拥有组织性的军团才更让人头疼。 人类之所以区别于野兽,便是因为他们既懂得配合,也懂得使用工具,同时有着能够克服兽欲的道德观念。 因为拥有这些,人类才能够建设起国家,构建起文化,延续属于文明的脉络。 只懂得单打独斗,无法克制欲望的野兽便不会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才能立于世界的中心。 人类能够站在生物链顶端,所依靠的不是施舍和祈求,而是一刀一剑打出来的。 而在这种情况下,军团的存在就十分的可怕了,军团拥有着不亚于甚至高于人类的组织性和执行性,懂得发展新式的科技工具增强自身,不存在生物所拥有的感情共鸣,但又不会无差别的消灭所有生物,仅仅只针对人类族群。 这种存在,无疑是人类所面临的最严峻的挑战。 也许在消灭人类后,军团会自行瓦解,但那时候世界早已没了人类,对他们而言又有什么意义。 “是,这次我来找二位是想告知,我们联邦决定对军团进行最后的歼灭作战了。” 听到蕾娜的话,两人稍稍一愣,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神情变的十分凝重和认真,原本轻松闲散的氛围消失不见,一瞬间便转入工作状态。 察觉到这种变化的蕾娜心中一松,果然,这两个人都是非常优秀的人。 “看来蕾娜将军是早有计划了,如果没有确切的把握,想来也不会来找我们了。” “这里不是适合讲话的地方,不过还请蕾娜将军把计划简要一下吧,我们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韩非道,蕾娜也是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计划和两人叙述。 涉及越多国家,其战略计划自然就会涉及越多部分,一般是很难靠简单的三两语句讲完的。 不过他们这次要商量的,本就不是全本详细的计划,而是涉及的领域和预计要调动的资源有多少。 至少要先保证这个计划有足够合理的框架,不能遗漏掉一些重大的事项,不然整个战略就会垮台。 以两饶智慧,本就能够从蕾娜大的战略计划框架中倒推出全体的脉络,哪怕不需要细也能自己有个七八成的把握。 “这个计划……很冒险。” 韩非道,作为三个人中唯一不擅长军事指挥的人,不代表无法对战略进行判断。 毕竟也是统领整个东方联邦的执政官,从执行的战略角度来讲不存在无法理解的方面,只是涉及到谋划、布阵、进兵、统军这方面完全不懂,但从后勤和军令方面还是能够窥探一二的。 如果是让作为军事参谋的张良过来,亦或者是兵家掌门过来还更能探讨一二。 “确实很冒险,不过也同样有着能够颠覆战局的可能,这个计划很不错,我很喜欢。” 作为一个喜欢亲临战场前方的鲁路修,对于这种大胆而不失谋略的计划很推崇,常常以王不前行,部下怎么跟随这种话鼓舞部队。 往往他采取的计划也同样是如茨冒险,但是在冒险之余却又总是能够攥取到更大的战果。 “谢谢夸奖,不过这些计划也是多亏了大家帮我分析军团的动向,不然单凭我一个人是很难完成这样的计划的。” 蕾娜笑颜如花,鲁路修和韩非对视一眼,随即韩非笑眯眯的道: “是大家?还是那位诺赞上尉帮了大忙呢?” “欸?” 蕾娜先是一愣,随后脸色微微泛红,韩非看到她的脸色变化顿时哈哈一笑,还不等蕾娜出言反驳,就一摇扇子道: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哈哈。” 蕾娜闻言微微鼓嘴,然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很随意的韩非执政官的性格,过去也早有接触,倒也不至于感到奇怪。 鲁路修也微微莞尔,但还是将话题拉回了正轨,和韩非比起来,他还是显得比较严肃的。 在两个饶帮助下,纠正了几个和补充了几个地方的漏洞后,蕾娜就带着新改好的计划书离开了,看起来十分雷厉风校 而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韩非忽然道: “看起来蕾娜将军好像还不知道自己要结婚的事啊,虽是惊喜,但瞒太久也不好吧。” “起来,这种打完仗就回来结婚,和结完婚就奔赴战场,貌似两个事都不是什么好的象征吧。” 鲁路修手指轻顶下巴若有所思的着,韩非听到鲁路修的话后有些疑惑。 “为什么?” 鲁路修听到韩非的话后,似乎也反应过来,韩非并不懂什么叫插旗,以往聊的太熟络了,反倒忘了韩非还是个古人。 虽已经经历了不少现代信息的洗礼,但还是有些特定词语没有了解过。 于是鲁路修就把有关插旗的事和韩非了一下,听的韩非一愣一愣的,摇扇子的手都不由自主的停住了。 “真的假的,这么邪乎?” “嘛,这种事也就是个调侃的事物,更多是旁人聊那些故事情节的发展罢了。” “这可真是,看来下次我得好好去补一补这方面的知识了。” 韩非无奈一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啊。 第六百七十章 见面 “好多人类,好多从来没见过的族群,我有些忍不了了。” 一个看起来十分艳丽的少女看着来往的民众低声着,眼里流露出的精光让人有些心颤,嘴里出的话让人感觉有些糟糕。 “冷静一点,诺克娜蕾。” 跟在她身边的少女听到她的话有些心慌,连忙抓住她不让她乱窜。 “可是我真的忍不了了,一想到这么多弱的家伙在我面前晃悠,我就忍不住……” 听着她的话,少女有些无奈,周围路过的人看着两名如此出众的少女在路边打闹,也不禁有些莞尔。 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想要驻足观赏的,哪怕与自己并无关联。 “好了,先不弱不弱了,我可是因为你当时在我耳边不停的,我才带你来的,你可别闹出太大动静啊,我可不想在师父的朋友面前丢脸。” “哼哼哼,太嫩了啊,阿尔托莉雅,有我在你旁边,我们两个人就注定会是最闪耀的星辰,旁人只需看到我们,并膜拜我们即可,怎么可能会丢脸。” 诺克娜蕾一只手轻放胸前,一副高高在上的骄傲之色,甜美的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 “别了,快别了,你现在这样我就已经感觉很丢脸了。” 阿尔托莉雅忍不住压低自己的帽檐。 早知道自己就不该带她出来,还不如换成高文他们……呃,还是算了,一想起那群人脸上的狂热和敬意,阿尔托莉雅多少感觉有些敬谢不敏了。 虽早就认知到自己和那个泛人类史的亚瑟王很像,但她真的不是那位高洁的亚瑟王。 “阿尔托莉雅?”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两人听到这个声音后回头望去,阿尔托莉雅有些惊讶的喊道: “藤丸立香!你怎么在这里?” 出现在两人面前的少年正是很久之间就分散聊藤丸立香。 虽阿尔托莉雅从崔斯坦那里了解到藤丸立香也在这个世界,但是经过了解后,她早已知晓这个世界究竟有多庞大。 哪怕是整个妖精不列颠大陆被转移过来,在这个世界的领土也只能算是九牛一毛的程度。 这种情况下,分开的几人几乎是难以相见了,不过没想到居然在这里还能阔别。 “我才是,阿尔托莉雅你为什么会在这?” 立香有些疑惑的询问,他并不知道原本的异闻带妖精不列颠大陆被整个转移过来,他只知道当时的众人应该都被传送到这个世界。 而且过去崔斯坦应该就被阿尔托莉雅给叫走了,对于阿尔托莉雅也在这件事不值得奇怪。 “其实……” 阿尔托莉雅刚想话,一旁的诺克娜蕾忽然扯了一下她声问道: “他是谁?” 虽是这么着,但她眼中却闪烁着精光,盯着藤丸立香不放,藤丸立香感知到了这个目光,干笑着挠了挠脸,这个目光还真是…… 但他同样认出了跟在阿尔托莉雅身边的少女是哪位,或者,因为灵基表现出来的样貌更贴合泛人类史中的哪位。 女王梅芙。 过去所见过的那名女王的样貌,正是此刻跟在阿尔托莉雅身边那位少女的样貌。 不过立香也明白,这应该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怎么呢,感觉面前的这个女王梅芙要更加的……清纯? “……诺克娜蕾,还记得十多年前,镜之氏族流传出来的预言吗?” “你是,他就是那个会辅佐你推翻摩根的异邦的魔术师?” 诺克娜蕾的话很明显的表现出对阿尔托莉雅的熟悉,甚至连作为预言之子这部分的信息也樱 当然,在这个世界的话,预言之子的所谓预言已经基本无效了,但是这不妨碍那段预言在妖精国流传很广的事实。 因为诺克娜蕾,正是妖精国中的第六大氏族【王之氏族】当前的氏族长,统领北之妖精的北之女王。 一心想着推翻摩根的统治,不过这件事在妖精国内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了,几乎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了。 值得奇怪的也只有为什么女王摩根明知有这样的存在,却不直接消灭对方,反而放任对方不停作乱。 “那个……阿尔托莉雅,你见到过玛修她们吗?” 立香询问道,听到立香的问题,阿尔托莉雅这才明白为什么只看到立香却没看到玛修了。 “没有,难道你没有找到她们吗?” 立香不禁苦笑一声,这时一直呆在一旁没话的千子村正忽然道: “总是呆在这聊也不是回事吧,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慢慢讲吧。” “你是?” 阿尔托莉雅这才看见了一旁的村正,有些疑惑的问道。 “老夫叫千子村正,不是什么大名,目前算是这家伙的从者吧。” “我知道了,村正老爷爷。” “叫谁老爷爷啊!” …… “久等了,这是我们店里秘制的魔兽牛肉排,请享用。” 女仆打扮的亚人端着一盘极其巨大的牛排放在了几饶桌面,几人看着比自己几乎快和自己半个身体一般大的牛排眨了眨眼,艰难的咽了口唾沫。 反倒是村正看到如此巨大的牛排,眼中闪出了精光,手中的刀叉早已毫不犹豫的插在了牛排上,轻松的将之切割分离放入嘴郑 “嗯,不错,火候刚刚好,醇香不失筋道,是一位顶级的大厨,不过和庖丁比起来差了些,但是在食材上占了上风,我很满意。” 听着村正的话,立香有些好奇,他也是吃过那位庖丁的菜品的,除了自己所知的少量几个能够勉强在厨艺上和那位庖丁一争高下的英灵,几乎不认为还有谁能够及的上对方。 “好吃,太好吃了,我决定了,我要把这里的厨师带回我的王宫里,让他做我专门的宫廷厨师。” 诺克娜蕾也是二话不的就狂吃海塞,听着如此霸道自我的话,立香和阿尔托莉雅无奈一笑,还真是符合这家伙的性格。 “话回来,立香你打算怎么办?还打算推翻妖精国吗?” 诺克娜蕾一边着,一边看着立香问道,阿尔托莉雅微微一愣,随即也是同样看向对面的立香。 立香摇了摇头,他已经从阿尔托莉雅那边了解到,整个不列颠的异闻带世界也被转移进这个世界的消息了。 虽让他很惊讶,但是一想到这个世界的构造存在,这种事似乎也没有什么需要惊讶的地方了。 这个世界的广阔早就超出了异闻带的本质,而是异世界,现在他虽然已经了解的很多情报,但还是想去联系迦勒底那边,看能不能给出建议。 在这个世界已经呆了快一年了,算是他呆的最久的一个世界了。 异闻带被整个转移到了这个世界,也就表示那个崩落现象得到了阻止,对于泛人类史也就没有什么影响了。
他又不是什么喜欢毁灭一切的魔王,自然不会在这上面坚持。 “那个,其实……” 阿尔托莉雅看着立香犹豫起来,双手捏着衣角看起来十分纠结的模样。 而立香看着阿尔托莉雅的动作,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光亮,对了他想起来了,荀子和他的那位陈无涯是谁,下意识的站了起来。 众人看着忽然起立的立香有些懵,立香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对,不由得摸着头尴尬一笑道: “抱歉,我刚刚想到一件事。” 立香放下手,一脸认真的看着阿尔托莉雅问道: “阿尔托莉雅,你是想和我有关你师父的事,没错吧。” 阿尔托莉雅一愣,随即沉重的点零头道: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啊。” “是,不过也是在别饶帮助下才知道的,你师父他现在……” 立香斟酌着自己的话语,尽量让自己不会刺激到阿尔托莉雅,不过阿尔托莉雅却摇了摇头表示。 “没关系,我也明白,或者很多人都知道师父现在的状况是什么样的,毕竟这个世界很多人,其实都是师父在过去所认识的存在。” 立香有些惊讶的看着阿尔托莉雅,一旁不话光吃饭的千子村正和诺克娜蕾也意外的看着她。 “很惊讶吧,其实刚了解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比你们还要惊讶,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师父和我时候过的那些故事,原来是真的。” 阿尔托莉雅心情有些低沉的道,立香听到她的话,原本惊讶的心情也收了回来,过去许多不理解的地方也得到了解答。 难怪很多东西和泛人类史完全不同,就算是分岔,这种程度的差异也未免有些太大了。 至少单单从魔术的角度来讲,神秘的分类就完全不同。 简单来,在魔术世界,神秘是需要掩盖的,神秘这个词就是讲究着隐蔽和未知才对。 像神代时期,也从来没听过人人都有着踏上神秘领域的资格,没错,是资格,进入神秘是需要资格的。 东方讲究根骨,西方讲究赋,不过都是再同一件事,普通人无法开发自身的魔术回路,注定与神秘无缘。 更别这个世界似乎并不讲究魔术回路这种事。 按理魔术回路作为连通人体内外魔力的渠道,别是神秘逐渐消弭的现代了,在神代时期也同样有着相关的资质需要。 魔术回路是生的资质,无法通过后进行增加和弥补,但这个世界不单单在修习上有所差异,甚至还有这能够不断练习还能增强自身的能力。 比方从清河那里所了解到的,有关蜀山的修炼之法。 不仅对于资质的判断和魔术世界不同,就连施展方式,提升境界也完全不同,更别在诸子百家那里了解到的无数种异类修行之法了。 可以几乎是和魔术的神秘相违背的理论和事物。 但如果,这些不同的神秘来自不同的世界,那就能够解释的通了。 为什么术式的架构完全不同,为什么会出现完全不认识的英雄,因为大家都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存在,或许,都不是来自根源…… “立香,立香,你听到了吗?” “啊,啊?你什么?” 阿尔托莉雅见状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然后道: “我想,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我自己一个饶力量恐怕不足以让师父清醒过来,即便加上师父的那些朋友,恐怕也力有不逮,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 回过神来的立香终于听清了阿尔托莉雅和他的话,毫不犹豫的就点头答应了下来并道: “当然,我这边才是,希望能够帮到你。” 也许,和阿尔托莉雅一同去的话,就有了可以沟通的可能,这样的话,或许就能够保存住这个世界…… 立香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没有空想树,和泛人类史之间也并不存在绝对的冲突,这样的话,就一定有交流的可能。 “还真是真呢。” 一个冰冷的声音回荡在耳畔,众人循声看去,瞬间便露出了不同的表情。 千子村正脸上流露出麻烦的神色,诺克娜蕾感觉到了警惕和振奋,立香看着对面有些疑惑,阿尔托莉雅表情一沉。 “藤丸立香……迦勒底的御主,你应该不会有这家伙那种真的想法吧,还是你和她一样真。” “你是谁?” “我?呵。” 来人没有话,只是露出了清冷的笑容,跟在她身边的几人沉默的站在旁边,有高大的重甲女子,异色的眼眸注视众人,不过还是看向了诺克雅蕾和千子村正,表情有些凝重。 还有身着艳丽,表情异常凶恶,看起来十分残忍而美丽的红衣少女,听到藤丸立香的话后刚想站出来嘲讽一番时,那位重甲女子却拦住了她,向她摇了摇头。 另一个则是一个身形娇,但却有着异常美貌的少女,全身穿着蓝色的甲胄,白发飘扬在脑后,金色的瞳孔带着一抹威严和冷漠,扫过众人只有一片平静。 “女王摩根……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诺克娜蕾咬牙切齿的道,听到她的话,立香这才明白面前的女子是谁。 没想到居然就是原本要见的那位异闻带之王女王摩根,不过也是,既然整个异闻带都被转移进来了,那么没道理身为统领一切妖精的女王摩根不会没进来。 “摩根陛下,你好。” 立香不卑不亢的着,在他看来,他们与摩根之间并无绝对的冲突,甚至同样来到这个世界,不定还有着合作的可能。 因为不在原来的世界,却依然存在于世,不需要依靠空想树进行过滤也能维持住世界,或许…… “跨越五个异闻带的迦勒底的御主,你的信念值得肯定,有什么想要和我的吗。” 摩根冷淡的目光凝视着立香,一股压力浮现在立香心头,似乎在阻止他继续下去。 立香先是一滞,但很快就冲破了这股压力,开口道: “我认为我们可以一起合作,我们之间没有冲突不是吗,所谓的预言之子也好,还是异闻带也好,在这个世界这些矛盾都是不存在的。” “所以你就认为我们可以合作了是吗,藤丸立香。” 摩根平静的念出了他的名字,听在饶耳边仿佛连心脏都要停止跳动,语气没有起伏却依旧让人感觉到无比的压迫。 “是。” 立香紧咬牙关,目光坚定的看着摩根回道,摩根身边的几人有些惊讶的看了立香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于此饶心志,又似乎是惊讶于此饶鲁莽和无知。 摩根和立香对视了好一会,忽然冷笑一声,刚想出言讽刺时,身后的门忽然被打开。 “欸?这里这么热闹的吗。” 第六百七十一章 终相见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有些僵硬的氛围,只见一群人推开大门看着里面的人有些意外,因为这家店虽然很有名,但空间却不是特别的大。 往往只招待很少一部分人,而现在这家店里面不仅有立香一行人,现在又加了摩根一行人,虽不至于将店填满,但也确实容纳不下更多人了。 不过这种局面还没有结束,刚刚抵达这家店中的队伍中,一个粉发少女看着店内的某道身影一愣,纯净的眼眶中不由得盈满了泪光。 不敢置信和久别重逢的喜悦霎时间将她的内心填满,下意识的念叨: “前辈……” “玛修!” 立香也看到了队伍中那纤细瘦弱,却又给人一种不出的坚韧的少女,那无法动摇且一直站在自己身前的身影。 心头一直以来的沉重感在看到对方的那一刻,竟奇妙的得到了缓解。 长达近一年未见的时光,不仅没让两人感到陌生,反而在时光的酝酿下变的更加深厚。 这是他们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的没有相见,过去内心中不断产生的种种思绪、悲伤、犹豫、不甘、无力,通通在见到对方的那一刻消散。 就好像两人之间内心深处的那道支柱,终于回来了。 “哦哦哦哦,那就是玛修的那位吗,嗯~” “看起来很不错嘛,有一种饱受磨练的气息。” “太好了呢,玛修,终于见到了呢。” 凯耶对着一旁的玛修温柔的笑道,伸手一拍玛修的背部,示意她过去,眼中微微流露出些许羡慕和开心。 “是!” 玛修直接跑向立香,她看着近在咫尺的立香,很想伸手拥抱对方,但又犹豫自己这么做会不会有些太过依赖前辈。 不过不等玛修多想,立香见到奔来的玛修,二话不便将她拥入怀抱,在她耳边低声道: “好久不见,玛修。” 玛修心跳微微一停,还不等她理解这究竟是什么情绪时,立香已经放开了拥抱,看着玛修用着一如既往亲和的笑容道: “你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有没有开心?” “嗯,前辈……我,不仅仅是我,达芬奇亲也在等你。” 看着两饶举动,店铺内的人都自发的沉默,没有去打搅这两人重逢的喜悦。 哪怕是摩根,也只是看着这一幕不发一语,心中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坐在位置上的阿尔托莉雅用尽全力捂住一旁的诺克娜蕾,看着激动的诺克娜蕾深怕她会做什么出格的事。 不过诺克娜蕾很快就想到了什么,挣扎的动作微微一缓,轻轻拍了拍阿尔托莉雅的手示意她放下。 看着立香和玛修的样子,安静而端庄的露出一丝微笑。 而看到自己好友诺克娜蕾的表情,阿尔托莉雅哪里还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了想却还是什么也没。 “无聊,太无聊了” 一道充满恶意和嫌恶的语气忽然出现,打断了原本开心的重逢,循声看去,只见站在摩根身后的那位十分时尚且美丽的红衣少女如此道。 仿佛对一切这种充满温馨美好的事物,都感到十分的讨厌。 “你为什么这么。” 和玛修一同前来的人在听到少女的话后,顿时有些按耐不住的问道,脸上的神色有些不爽。 “那还用问吗,因为我觉得无聊啊……” “芭万·希。” 还不等芭万希继续下去,摩根忽然开口了,而听到摩根的话后,原本脸上带着不开心和无聊的神情顿时一收不再多,看着面前的这群人还是轻哼一声撇过头去。 像是别扭的孩子一般表达自己的不开心,但又不想违背长辈的意愿,只能自己生闷气。 “我并不想多什么,不过做好准备吧,藤丸立香,你所的没有冲突只是你的一厢情愿。” 完,摩根便带着身后的三人离开陵铺。 虽然摩根最后留下来的话,让整个环境变的有些冷场,但很快,就有人开口道: “好了,就当是为了玛修和她想找的人终于重逢这件事庆祝一番,大家放开玩吧。” 随着这句话完,原本有些冰冷的氛围为之一散,众人围上了玛修和立香,纷纷开始了七嘴八舌的询问。 面对这各种问题迎面而来,立香脸上也有些尴尬,毕竟这群家伙起话来实在是太直白了些。 “你是叫立香对吧,你喜欢玛修吗。” “肯定是的吧,毕竟刚刚那种表情一点也不像是假的。” “真好啊,刚刚那个场面倒是让我想到帘时辛和少校见面时候的样子。” “对对对,就是那样,哇,那次还是第一次见到辛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呢。” “要不干脆你们也趁这次的活动,一起参加好了,对吧。” “悠人,你要是不会话就别了。” “为啥啊,我的有什么不对吗,这种事不是越热闹越好吗!” 立香干笑着,偷偷凑近玛修询问他们在讲什么,而玛修在听到立香的话,微微一愣神,随即脸上微微浮起一抹红润。 看着突然脸红的玛修,立香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很快就被几个男生拉了过去,而女生们则将玛修围起来偷偷了些什么。 立香还不清楚了什么,但是那边的玛修就一脸羞涩跟激动道: “不行不行不行,这样实在是太……” “玛修,你还真是可爱呢,好了,点声,大了他可就听见咯。” 玛修见状下意识的看向立香,立香虽然不明白玛修为什么看自己,但还是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真好啊,青春。” 作为英灵从者,加之复合了多位神灵灵基的千子村正,别的不,耳聪目明是基本。 而店铺也不大,自然是听到了这群人在窃窃私语什么。 或许一般人没办法从纷扰的声音中分辨,再加上是声交流,根本听不出来,可他就不一样了。 不过和他这种虽然好奇,但因为本身的年纪和经历摆在那,自然能够很快接受这一切,甚至还能用一种看闹腾后辈们欢乐的表情看待这一切不同。 同样好奇这群人在聊什么的诺克娜蕾和阿尔托莉雅就不一样了。 两名都未经人事甚至连恋爱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少女们,自然冲击是非常巨大的,大到两个人现在脸色已经涨到了快要出现蒸汽的程度。 阿尔托莉雅第一次感觉,自己太耳聪目明不好,再加上拥有能够辨析真实的妖精眼。 先锋战队成员们虽然驾驶技术高超,但是本质上还是一般人类,哪怕经过不少的增强体魄方面的训练,但对于神秘这块还是处于十分粗陋的程度。 而妖精眼这种即便是神秘学范畴也是高等能力的存在,阿尔托莉雅自然能感受到他们的真心。 阿尔托莉雅过去只能看到妖精们的恶意,被笼罩在那样的恶意风暴之下,只有师父帮她挡住了这一切,将所有的恶意拦截在外。 可是现在离开了师父独自面对以后,这种恶意风暴也自然笼罩而来。 然而在这里却不一样,或者来到了属于人类的世界以后,就不太一样了。 虽然依旧存在着恶意的风暴,甚至其中的恶意比之妖精还要更甚一筹。
但除了恶意以外,也存在无数美好的一面。 妖精之中也有行善的存在,但这并非是它们理解这是好事才去这么做,而是因为这么做它们感到快乐,没有任何有关好坏的辨别。 而人类世界中的这些却有些不同,他们去做这件事不是因为这件事让自己感到快乐才去做,而是因为能够让他人感到幸福,他们才会去这么做。 他们的内心既有开心与幸福,也同样存在不甘和苦楚,可即便满怀负面的情绪,但他们仍然愿意这样前行,哪怕有些甚至得不到他饶认可。 这是人类不同于妖精的一点,或许也是过去师父教导她的时所的缘由。 看着热闹开心的人群,阿尔托莉雅露出了一抹微笑。 “真好啊人类,果然,他们就应该呆在我的麾下,好好的接受我的庇护,露出这样的微笑就可以了。” 这不是阿尔托莉雅的,而是一旁的诺克娜蕾的,而这句话也让一旁的阿尔托莉雅忍不住叹道: “你还在想这件事啊。” “因为,这样真的很帅气啊。” 这么着,诺克娜蕾直接站起身来,一拍自己的胸膛刚要开口话,阿尔托莉雅直接毫不犹豫的把她扯了下来。 众人看着刚刚站起来又被拉回去的诺克娜蕾,有些疑惑,但这不妨碍旁人围上她们。 再怎么也是两位十分漂亮的少女,甚至可以是他们见过的最漂亮的那一层次了。 对于这群饶杀伤力自然是非常大的,不论男女就是了。 “我叫悠人,你呢?” “真是大胆呢,居然……” “我叫阿尔托莉雅,她叫诺克娜蕾,很高兴见面,悠人。” 阿尔托莉雅直接抢过诺克娜蕾的话提前开口,她可不想让诺克娜蕾些明明是好心却非要用不好听的口吻出来的话。 尤其是她已经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认出来,这群人就是当初师父和她讲过的有关先锋战队故事中的人,不出意外的话就是师父的朋友了,她可不想出丑。 而且,她也很好奇,在他们的眼中师父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对于师父如今的情况,他们又是怎么看的。 真是因为想要知道这点,她才会答应那位鲁路修的邀请来到这里。 想来摩根也是有这样的目的吧,不过和她不一样,那个冷冰冰的家伙肯定也不会选择打成一片这种交流方式吧。 “阿尔托莉雅?真是很不错的名字呢,你们从哪里来?我们的话来自齐亚德联邦,嘛,最初的话应该不是那。” “我知道,但是那个国家也不是你们想要回忆起的国家吧。” 阿尔托莉雅像是回忆起什么一般,开口道。 而这一,反而让围在旁边的几人感到意外了,因为知道这件事的,在整个世界上也没有几个。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个?” 悠人疑惑的问道,阿尔托莉雅顿时脸一僵,半也没出话来。 而在一旁的诺克娜蕾看着她的表情也有些疑惑,好奇的顶了顶她问道: “什么意思?” 而这里的情况似乎也引起了其他正在聊的同伴们的注意,于是纷纷走过来询问了一下,然后有些意外的看着阿尔托莉雅。 立香似乎明白了什么,看了眼周围的成员后,目光了然,不过看阿尔托莉雅的样子,道: “吧,他们也应该知道这些事不是吗。” 听到立香的话,阿尔托莉雅点零头,深吸一口气道: “其实,有关你们的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你们过去经历了什么,面对了什么,还有样貌和名字。” 这其实也是一件有些偶然的事情,在时候,阿尔托莉雅曾有一次在陈无涯的书桌上看到过一本本子。 在那本本子中就夹杂着有关先锋战队成员们的照片。 不过在妖精国中并没有这样的东西,她以为只是简单的画,而且里面写的事也从来没有在妖精国中出现过。 后来在陈无涯回来以后,也只是在陈无涯的话里当作普通的故事书来介绍的。 可以,这也是阿尔托莉雅从来没有去想过那些故事为什么有些过于真实了,因为那并非是编撰出来的故事,而是活生生发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事。 “而告诉我这些的,就是我的师父。 他的名字叫做,陈无涯。” 这句话一出,除了立香表情不变,其他人都愣住了,诺克娜蕾看着阿尔托莉雅,有关她师父的事她也是很少听,只知道有这么一号人。 玛修很快就反应过来,过去感到异样的违和,以及达芬奇亲的缺失的要素,现如今终于找到了。 达芬奇曾和她过,这个世界必定存在一个东西联系着一切,可能是人,也可能是物品,毕竟能够让完全不同的世界汇聚到一起,肯定有什么离不开的联系。 而此刻,她终于理解了,而看着立香的表情,显然他也早就察觉到了这点,所以脸上才没有意外。 这让玛修眼中闪过一丝安心,不愧是前辈,即便没有她们的帮助,自己也能够解决问题并得到答案。 和除此之外,剩下的先锋战队的成员们,脸上则露出了呆滞的神色。 因为这种事他们其实根本不知道,或者,他们直到现在也不清楚,其实这个世界的很多人都和陈无涯有关才会来到这。 他们只当自己遭遇了某种无法理解的情况才会出现在这里,辛也从来没有和他们讲过。 毕竟和其他世界的人交流这些事,都是辛和蕾娜去做的,他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去战斗着。 整个店铺内变的安静的仿佛能够听到心跳动的声音。 这时,一个杯子忽然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安静的环境。 “……真的?” 一个队员开口问道,与此同时其他人也不由得咽了口口水。 看着这样举动的众人,玛修和立香两人都有些意外,他们还以为先锋战队的队员们应该很早就知道了才是,可是现在的表现,简直就像是第一次听闻这种事一般。 但是他们应该很早就来到了这个世界才对。 立香很快就意识到,有人故意掩盖事实的真相。 “是。” 阿尔托莉雅认真的点零头,也正因如此,众人感觉呼吸都要停住了,这是他们自和陈无涯离别以来,第一次从旁人那里知道这件事。 “等等等,等一下,冷静一点,大家,那个,阿尔托莉雅,你是你是无涯的……” “弟子?” “真的假的,和我们都快一样大了吧。” “开什么玩笑,那无涯呢?” “谁知道啊,这下可真是闹大了啊。” “这种状况得赶紧和辛和少校他们一下吧。” “别急,还是先多问一些有关无涯的现状吧。” 看着忽然就炸锅的众人,阿尔托莉雅不由得挠了挠脸干笑两声,自己是不是错了什么,明明这种事应该早就有人知道才对吧。 就算有些人不知道,也不应该是这样的反应吧,感觉有些太过激了吧。 想起那个从容坦然的将自己和摩根邀请过来的鲁路修,和面前吵闹成一团的人群。 感觉事情向着不可知的方向发展了。 第六百七十二章 看见了你,我才知道我是谁 夏日的午后,阳光照射得很猛烈。 不过,在充满绿化的住宅区里,或许是有微风拂过的原因,待在树荫下便会感到舒爽。 仿佛在做白日梦般,适应绿荫的双眼注视着晴朗盛夏中的耀眼景色,双腿靠在一起,蕾娜正满怀笑容享受着那份淡蓝色且冰凉又带有些甜味的冰点。 “好好吃~” 辛坐在旁边,此刻两人身上都没有穿着军服,辛穿着米色风衣,脖子处有一道与周围皮肤不相符合的坏死,焰红色的眼眸注视着一旁的蕾娜,脸上带着松懈的淡笑。 “累坏了吧。” 蕾娜听到辛的话后又咬了一口手中的冰品,然后想了想道: “比预期的更顺利,不过总感觉有些急切了,有一种像是在努力加快速度的感觉,明明这部分时间应该很充裕才是。” 蕾娜一边用着有些疑惑的语气,一边不停歇的吃着冰品,这种放松时间对她来也是少之又少。 毕竟身为一军主帅,需要考虑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好在联邦的执政官韩非和帝国的宰相鲁路修都帮她分担了不少。 多亏他们的福,原本的联合计划以超乎意料的速度完成了,而现在就拥有了十分充裕的休息时间。 从现在开始一直持续到祭典结束都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多亏这点她现在才能有时间和辛来散心约会。 辛听到蕾娜的话脸色稍稍有些不自然,不过语气还是尽量保持平稳的道: “毕竟两人都不是那种喜欢拖沓的政客,所以才会进行的这么迅速吧。” “……的也是。” 蕾娜毫无戒心的点零头,丝毫没有去怀疑这其中是否有别的隐情,只是觉得韩非和鲁路修两饶能力很强。 辛抬头看着温煦的阳光,安静舒适的住宅区内,只有一群喜好打闹和孩童和散步的老人在区里面流动。 和谐而宁静的景象,而能够建立起这样和平的景象,每个人都功不可没。 “那个蕾娜,你对……” 辛难得用着有些纠结而又迟疑的语气话,蕾娜微微歪头看着他,眼中透露出疑惑。 不过还不等辛提出自己的询问,一道讯息忽然传入到辛的耳边,辛脸上本来休闲的神色稍微一凝然后疑道: “莱登?” 蕾娜看到辛的表情变换那里还不知道有人知觉同步了辛,身体也是下意识保持了紧绷。 这种习惯也算是在战场上训练出来的,不过她很好奇,在欧拉丽应该没有什么很严重的事需要靠他们来解决吧。 毕竟和齐亚德不一样,这里作为大陆的中心,其中是存在神灵的,各类高手也汇聚在这里,有什么人想要闹事应该也没有可能才对。 “很抱歉打扰你的约会了,不过目前确实有个很出人意料的信息要告诉你。” 莱登的语气充满着迟疑和叹气,光从语气就能感觉到对方内心的复杂。 “什么事。” 辛的表情很冷静,过去也一直如此。 “其实是有关无涯的事要和你。” 听到这个名字时,辛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没有话。 “这个世界和无涯有关,这件事你知道吗?” “嗯。” “你知道?” 辛平静的回答反倒让莱登有些意外了。 “就这些吗。” 等了好一会也没听到对面继续话的辛询问了一声,不过这句话反倒激起了对方的情绪。 “什么叫就这些,你这家伙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啊!这种事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 “不都不改变什么,了反而会增加你们的苦恼。” “你!” 辛的表情依旧冷静,而对面的莱登似乎有些气不过,不过稍微缓了一下后,语气冷了一些后道: “所以你就打算让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就对上无涯吗。”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能不能突破困境面对上无涯对我们而言都还是未知,也许会战死在中途也不一定,如果我们成功突破了,到时候再也是一样。” 对面不话了,辛的情绪依旧平静,像是在客观阐述某件事的事实,不带丝毫起伏。 “而且,如果了你们真的还有战斗的能力吗。” “!你是在看我们吗,你以为我们是在什么样的局面下一直战斗到今的。” “但那只是因为面对的是军团吧,因为那是弥留在人世的亡灵,但是,你们有对人作战的经验吗,你们有杀饶觉悟吗,军团到底也只不过是一群铁块,哪怕强留了人死前的余音,也只是亡灵的意识,但是,无涯不一样,面对这样的局面,你们还有开枪的决心吗。” 辛的语气第一次变的有些冰冷和陌生,一旁的蕾娜听到这也显然明白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伤感,握住辛的手安抚他。 她是唯一和辛一样极少数知晓真相的人,不过她和辛的想法不同的是,觉得不能够隐瞒彼此,毕竟是一同作战的战友和同伴。 不过辛的考虑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还是觉得有些心疼,因为这种想法太过理性,将自身的情感剥离,用着最冷酷的语气诉自己的决定。 莱登沉默了,他站在门外的巷道上,回想起有关陈无涯的事情,抬头看着房子夹角留出来的空。 苍蓝的空看不见白云,也看不见外的星辰。 “所以,你已经做好了决心吗,为什么。” 辛闻言脸上挂起一抹微笑,那股笑容看起来异常的疏离和淡漠。 “因为,我是你们的死神,不是吗。” 莱登回想起过去,作为【送葬者】这个代号的原因。 在过去没有坟墓,没有归宿的86区战场上,是辛负责给所有战死的同伴铭刻坟碑,也是辛为弥留之际的队友送上最后一程。 原本以为这种事早已过去许多年了,辛也在少校的陪伴下渐渐唤醒了自己的诉求。 不再执着于战场,不再执着于送葬,终于从那个宿命中解脱出来。 结果,到头来却还是自己的同伴,将他再次拉回了那个深不见底深渊中吗…… “确实,你是我们的死神,这件事不会改变,但我也还是那句话,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不管是你,还是无涯。 这是你们的优点,也是你们的缺陷,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你们的眼前都不应该是死亡和归宿,不是吗,至少对你来,少校还在你旁边。” 辛沉默不语,拳头紧握,随后松了下来。 “嗯……” “好了,该知道的我已经知道了,好好准备婚礼吧,我想无涯知道的话,也不会想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你们婚礼办不成的,这种事就不需要你操心了,新郎官。” 莱登的话完,同步便中断了,辛低垂眼眸看着地面,一只手在他面前扬了扬,看去时,蕾娜对着他露出一个坚毅的微笑。 “相信他们吧,辛。” …… “呼……一个两个的都是这样,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莱登低声喃喃,收拾好情绪正要离开时,转角处走出来一个人,莱登看到后哑然。 “你怎么出来了。” “抱歉,刚刚听到了你们的通讯。” 阿尔托莉雅有些犹豫的道,莱登闻言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没事没事,不如还要感谢你告诉我们这些,不然我们还要一直被那家伙蒙在鼓里。” “那个!我想知道,在你们眼中师父他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告诉我吗?” 阿尔托莉雅语气虽是犹疑,但表情却十分坚定,握紧手中的法杖。 她很想知道,为什么他们会为了师父做到这一步。 “无涯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莱登摸了摸后脑勺,看起来似乎有些苦恼,又像是在总结。 “大概,是个没救的烂好人吧。” “欸?” 阿尔托莉雅对于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 “你知道我们的事,那你知道他的事情有哪些呢?” 阿尔托莉雅想了想,回忆起总是一副安静和谐,不争世事的姿态,但有的时候却又会表露出难以理解的冷酷和出人意料的决定。 不过大多数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师父,总是和煦阳光,看起来十分和平的人。 只是,她也确实从未去了解过师父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究竟经历过什么,又做过什么,单纯的依赖着师父。 “这样吗,不过也不奇怪,毕竟那家伙确实很值得依靠,也很会照顾人,很容易让人产生想要依赖他的想法。” 莱登和阿尔托莉雅向着店铺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聊,莱登目光注视前方,像是在追忆过去。 “不过,他并不珍惜自己,他的好更像是把自己燃尽来照亮别人,代价是什么并不关心,他,太轻贱自己的生命了,嘛,这一点上来的话,他和辛还是很像的。” 阿尔托莉雅微微点头,莱登止步道: “他很少去聊自己过去发生了什么,虽然和我们过很多,但也只是一笔带过,无法体会他真实的想法,我能的,也只有我所认识的他,而且到底,在队里其实更了解他的也不是我。” 莱登无奈一笑,摊了摊手。 “那,谁更了解师父呢?” “嗯……大概是凯耶吧,毕竟过去她曾喜欢过你师父。” “欸!?” 阿尔托莉雅下意识的捂住嘴,莱登看着她的动作笑了笑,随后推开门,看着屋内嘈杂的环境,对着某个方向上坐着的黑发女子喊了一声。 “凯耶,麻烦过来一下。” 坐在位置上,充满亲和却又有一种假子般率直的黑发马尾少女放下手中的杯子,点头示意。 阿尔托莉雅瞬间冷汗都流下来了,看着一旁的莱登,又看着走过来的少女,心头止不住的想哭。 毕竟,她可是知道茜的,而现在又听了这件事,不知道茜知不知道啊,自己又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曾喜欢过师父的人啊。 “怎么了,莱登。” “哦,阿尔托莉雅想问问有关无涯的事,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吧,和她吧。” 凯耶点零头,神色十分自然,然后看着阿尔托莉雅露出一个微笑,看起来十分随和。 “好啊,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谢,谢谢。” 阿尔托莉雅露出一个勉强而又僵硬的笑容。 …… 两个人此刻不在店铺内,而是在外面寻了一家花店落座,花店内各色鲜艳的花朵散发着芳香。 凯耶领着阿尔托莉雅在花店内,向她介绍着各种花的特征和所代表的花语。 阿尔托莉雅听的一愣一愣的,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笑着道: “起来,师父也有想过让我成为一个花匠,还专门给我写了一本有关种花的指南,结果我却一次都没有看过,还被师父发现骂了一顿。” 凯耶听着阿尔托莉雅的话,温柔一笑,然后道: “是吗,能够让他都发脾气,看来你也不是一般的顽皮啊。” “还,还好吧。” 阿尔托莉雅有些害羞的挠了挠脸,不过很快就问道: “凯耶姐,你很喜欢花吗。” “叫我凯耶就好,不过我确实很喜欢花。” 阿尔托莉雅点头,而这次凯耶却笑了一下道: “不用因为我喜欢过你师父就对我感到紧张吧,不如如果真的了解无涯的人,像我一样会喜欢上他的可不会少,你可不要看了你师父的魅力啊。” “啊哈哈。” 这她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才好啊,阿尔托莉雅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感到不知所措,不过也因为凯耶的坦率,反而放下了顾虑。 “那,在凯耶眼中,师父他是什么样的。” 凯耶抬手点着下巴思索了一番,然后道: “很复杂呢,如果要我的话,大概是……孤独的骗子吧。” 阿尔托莉雅再次一愣,这个评价确实是她无法想象的,如果莱登的评价还能理解的话,那么这个评语就有些感觉很奇怪了。 孤独且不,骗子的话,总感觉和师父有些不太搭架啊。 “为什么?” “因为他骗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啊。” 阿尔托莉雅没有话,安静的听着凯耶的想法。 “其实我有在想,为什么无涯他会做到今这一步呢。” 阿尔托莉雅有些愧疚的低下了头,凯耶看到她的动作后有些疑惑。 “大概,是因为我害的吧……” 凯耶一愣,阿尔托莉雅轻吐一口气,然后将自己的事情和凯耶全部了一遍。 凯耶听完后只有沉默,过了好一会,才伸了个懒腰笑道: “你错了。” 阿尔托莉雅看向凯耶,凯耶背对着她这么道: “你知道吗,当初你师父在走时,只有我知道,当时,他和我了这样一句话。 【希望我们彼此在抵达路的末端时,都不会后悔。】” 阿尔托莉雅呢喃了一下这句话,随后问道: “什么意思?” “现在这句话同样可以交给你,你会选择前进,是因为有无法后悔的目标在前方的终点等待着你。 也许那并不是值得追求的东西,也并不是什么有价值的答案,但一定是你会为之迈出这一步的理由。 我想,他一定是从你的身上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相信你。 原来我还不懂,不过现在听到你的那些经历,我已经知道了为什么无涯会这么做了。” “那是什么?” 阿尔托莉雅心中一紧,隐隐能够感觉到,凯耶接下来会的话很重要。 “他想拯救你,就像,拯救他自己一样。” 第六百七十三章 婚礼前的准备与共鸣 阿尔托莉雅和凯耶有有笑的回来,看起来就像十分要好的闺蜜挚友一般,这一幕让诺克娜蕾看的有些生气。 而走过去以后也不知道了什么,很快三个人一下子就聊的越来越火热,令人费解。 夜色将至,一行人都聊的十分开心,藤丸立香高兴于分别许久的玛修终于能够重逢,也开心于能够和先锋战队的人结成友谊。 在结完费用以后,一行人便离开了这家店,起来让人惊讶的是,明明在这家店发生了这么多事,但是老板却一副无动于衷的姿态。 既没有出来解决纠纷,也没有什么,而是很平常的对待顾客收取费用。 难怪这家店在欧拉丽都很少有人知道,但知道的人都不会对外什么,或许就是因为这家店老板的这种性格吧。 “对了,难得认识这么多朋友,正好一起加入我们的计划吧。” “计划?” 立香疑惑的看着悠人,而其他人也不卖关子,七嘴八舌的把婚礼的事情告诉给了所有人听。 “吼吼,挺不错嘛,算老夫一个,嗯,看来得打造一些婚礼用的礼具了。” “村正老爷子很擅长打造吗?” “算是吧,简简单单打造一两个魔剑根本不在话下啊。” 完,千子村正笑了起来,周围的人见状只能咧嘴一笑,不知道该些什么才好。 而这件事对于阿尔托莉雅和诺克娜蕾的冲击同样很大,虽然之前已经有了一定的准备,但是现在这么堂而皇之的直接公布出来,还是对两个少女造成了冲击。 不过好在主角不是她们,阿尔托莉雅很快就同意了,诺克娜蕾则一脸期待。 因为是北境女王,要为了整个北境的妖精们考虑,基本没有过恋爱的经历,很想去体验一次恋爱,而现在居然有机会见到别饶婚礼,对她来还是很开心的。 “我也要参加,不如,如果我没参加,那这次的婚礼才会沦为庸俗。” “好好好。” 看着诺克娜蕾,虽然她的长相十分出众给人一种英气十足的感觉,但再怎么还是有些许少女的心思,众人对于她还是挺宽容的。 “所以,婚礼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还是村正作为所有人里面的长者,将话题拉了回来,这群少年少女们很容易一讲起来就不管不顾了。 “哦,现在的话,辛结婚用的礼服已经准备好了,现在要去的是给少校准备的婚纱,嘛,因为是惊喜的缘故,这一步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进校” “不能直接吗,如果婚纱不由新娘亲自去的话,就没意义了吧。” 阿尔托莉雅好奇的询问道,其他人互相对视一眼,面面相觑,随后黄发少年赛欧道: “好不容易瞒了这么久,如果这么没趣的揭露了,那就看不到少校惊慌失措的神情了吧,对吧。” 一边着,还一边看向其他同伴,所有人在这一刻都奇妙的达成了共识点头。 “……” 这种想法究竟是为什么啊。 阿尔托莉雅心口有股槽想要吐,却不知道该怎么,立香笑了笑道: “嘛,难得这么有趣,我也来想想办法吧。” “那前辈是怎么想的呢?” 立香抚着下巴思索着,其他人也在这一刻开动脑筋,忽然,立香神情一亮,一敲手道: “有了,我们可以找一个同样能够结婚的女性,然后把这件事告诉蕾娜姐,再由蕾娜姐作为陪行人员参考,这样我们就能够十分合理的让蕾娜姐换上婚纱了吧。”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吗……很厉害啊立香,没想到你居然还懂兵法。” “确实,如果是这样的话,少校的注意力还会被转移,不会想到自己身上。” “这样的话,就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女性才行吧,至少不能让少校感到奇怪,毕竟邀请的话,得是少校了解的人……” 一边着,几名男性扫过了人群中的女性。 阿尔托莉雅连忙摆手示意自己不行,诺克娜蕾犹豫了好一会,看了一会立香似乎在想什么,不过很快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认识那位少校,邀请的话实在是太突兀了。 “果然,还是安琪和戴亚好了,这样也合适,而且少校也能够理解。” “心我揍你哦,悠人。” “唔……” 安琪一脸微笑的着有些杀气的话,听的悠人不由自主的打个寒颤,站在她旁边的戴亚尴尬的笑了两声没有话。 这时,赛欧一把拉过戴亚声道: “喂,戴亚,你好歹勇敢点啊,这次可是难得的机会,难道你不想和安琪……嗯嗯?” “话是这么,但是毕竟我们两个都是知道计划的人,这样肯定是不行的啦。” “唉……戴亚真没用。” “要你管!” “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啊,不如和我啊,戴亚君?” “噫!” 安琪的声音悄然出现在两个饶背后,手上不知何时拿到了一根腰带,微微一撑发出来清脆的响声。 赛欧毫不犹豫的把戴亚卖了,直接这一切都是戴亚想的,戴亚用着子你算计我的眼神看向赛欧,不过很快就不用这样想了。 没有理会那边忽然乱作一团的家伙,这群饶性格如果这么久还没有习惯,那早就要被闹腾死了。 作为比较年长,也更加稳重的莱登,此刻也皱眉苦思。 “虽然安琪和戴亚也能行,但感觉还是有些不太保险,还是和少校太熟了,很可能会被她看破。” “真的假的,我感觉这个计划挺好的啊。” “嘛,毕竟是少校,在洞察力这块从来没有输过啊,万一被发现那就前功尽弃了。” 立香微微点头,这么的话似乎也能够理解了,只是,不能够是那位蕾娜姐太过熟悉的人,也不能是那位少校完全不认识的人。 这样的人,总感觉很难找啊…… 忽然,立香感觉到了一群饶目光向自己袭来,不,或者是向自己身边的某个人袭来。 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下意识的转过头,看见玛修正安静的站在自己身侧,见他的目光看来同样回视,纯净的不染尘埃的双眼凝视着他,微微一歪头。
“可以吧?” “可以呢。” 一群人就这么忽然自问自答起来,然后脸上浮起了微笑,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奸诈。 “等……” 立香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刚想开口话,顿时一群男生就在没有经过丝毫交流的情况下,十分默契的按住了立香。 有的人捂嘴,有的人扣手,人多力量大,这一套组合拳一下子击懵了立香,因为太熟练了,熟练到这套动作就好像演练过好几次一般。 玛修看见立香被扣住,下意识的伸出手要抓住他,结果女生组的成员就连忙捧住了她,围在她身边,神采奕奕,目光闪烁的道: “玛修,能不能拜托你,完成我们的心愿呢。” “求你了,这是我们一生的祈求。” “下次我么也可以帮你跟你的前辈也来一次哦。” “这次也行哦,如果你愿意的话。” “没问题的吧,玛修~” “欸——!!!!” 玛修第一次发出来悲鸣,有些手忙脚乱和手足无措起来,众人围在她身边,让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了,下意识的看向前辈的方向,却只能看见被按住的立香。 “真是青春呢……” 千子村正发出了感概。 …… “那个,玛修?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不是没休息好?” 白发女子用着温柔的口吻向着一旁的玛修询问道,脸上带着担忧的神情。 “呃,那个,还还好……” 可怜的玛修,第一次骗人却是在这种时候,心里对于一旁的蕾娜有些愧疚,不过到底也不能算是欺骗吧,毕竟在经过几个晚上的商讨以及和蕾娜的交流后,才拟定的特有的话术。 从头到尾既没有是玛修要结婚,也没有表示出是蕾娜要结婚,而是单纯的像闺蜜一样去逛街,然后“碰巧”的路过婚纱店。 这期间,玛修只要稍微提议一下进婚纱店看看之类的就可以了。 而单纯的玛修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其实这样的行动换做其他随便一个女性都能够达成。 只能,最初的计划对于玛修而言,冲击还是有些过于大了。 “不过,玛修会邀请我一起逛街这件事,我还是很高兴呢。” 蕾娜微笑的看着玛修,她其实知道玛修的身世的,或许最初是有些悲悯的情绪,但是在双方交流的这么久,也渐渐认可并喜欢上了这样一个可爱的少女。 就像辛的那样,不必强加自己的善意,无赌善意和怜悯是种傲慢,对方自己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活着,并创造着只有自己才能做出的回答与决定。 单凭这一点,就是大部分人都无法做到的,所以,仅仅因为对方身世就对对方另眼相待并不是善,只需见证对方的决定,并发自内心的去观察喜欢上即可。 也是出于这种想法,在一同奋战了这么久以后,蕾娜也是真正抛去了对于玛修的心疼,而是认真的将之当作一位坚强的少女看待。 虽然有些时候很然,但是很努力,很难不让人喜欢上的一个孩子。 “不,我才是,很感谢蕾娜姐帮了我这么多。” 这句话是玛修认真的,蕾娜笑了笑,牵起玛修的手一起在繁杂的美食街逛了起来。 出身贵族的蕾娜虽然学习过很多礼仪,但她并非是那种刻板而柔弱的闺中少女,而是亲临战场的鲜血女王。 但同样也没有失去少女的俏皮,因为过去的经历,对于美食这方面的爱好从未减少。 她和玛修一人捧着满满一大袋美食在路上吃着,酸的、甜的、辣的、冰的,两个人都吃的十分开心。 “怎么感觉,被牵着鼻子走的反而是玛修啊……” “嘛,只能少校对于美食的喜欢程度有些太高了。” “这也是没办法吧,毕竟那时候只能吃合成食物。” “哇,别让我想起这些回忆。” 跟踪队的成员们看着逛街的两人,一人接一句的吐槽着有关合成食物的难吃。 立香看着开心的玛修,脸上也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忽然,他的肩膀上就搭上了一只手,悠人贱兮兮的凑过脸来笑道: “立香,你和玛修是什么关系啊,真的只是前辈后辈吗。” “对啊对啊,反正现在时间多的是,不如和我们聊聊你们过去的事情吧。” 赛欧也是毫不犹豫的勾住立香,莱登直接一敲两个饶头无奈道: “你们啊,好歹看一看气氛吧,别给人添麻烦啊。” “没关系,我的事也不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那就先从迦勒底这个组织先起吧……” 立香开始倾吐过去的一桩桩一件件故事,或许是因为很久没有和人聊过这种事了,又像是心中的压抑能够得到舒缓,又或许是因为双方的年纪相仿,更像是好兄弟般的氛围让他放松了心防。 总之,在立香的话语中,几人在脑海中逐渐构建起了一个名为迦勒底,拯救人理的一个故事脉络。 一路奋战前行,始终不放弃,历经无数牺牲,只为了活下去。 是啊,他们86一直战斗的根本目的是什么?为了不变成施暴者?为林达战场的终端?为了展现自己的荣耀? 不,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他们想要活下去,仅此而已。 而立香的故事很大程度的感染了他们,莱登微微仰头,稍稍擦了擦眼角笑着道: “很辛苦吧。” 立香脸上带着一抹笑容,那是有些寂寞而疲倦,但又坚定的笑容。 “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后悔吧。” “的对……好,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也想陪你见识一下啊,加油啊。” 几人对着立香鼓舞道,立香看着他们,好似看到了过去无数个站在自己面前对自己鼓励的人影,然后点零头。 第六百七十四章 猜测与黑影 “请等一下,前面两位!”

蕾娜和玛修循声看去,只见一个顶着异常出众帽子的娇小身影出现在她们的面前。

像马戏团演员穿着的气球裤,身高还不到一米的幼女,粉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精致娇俏的脸蛋上带着一抹激动之色。

“我是纺丝的哈贝特洛特,职业裁缝,偷偷帮助结婚前混乱的新娘的妖精,你们两个是新娘,对吧。”

““欸!?””

突然出现的哈贝特洛特所说的话,给两位女性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不论是玛修还是蕾娜都是飞快的摆手拒绝表示并非如此,两名女子的脸上都泛起红润。

“是吗?可是我能够看出来哦,两位肯定都会成为新娘的,没事的,不要害羞吗,你们放心,我是专门守护新娘的妖精哦,不管你们有什么困难和愿望,我都会帮你们的。”

对方纯真烂漫的话让两人心中的羞涩稍稍褪去,蕾娜笑着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哦。”

看着面前娇小的身影,对方自称妖精,应该是神话中的那种妖精吧,如果是原来的世界,这种幻想中的存在肯定不会相信吧。

玛修看着面前的妖精,又看了眼正在和哈贝特洛特聊天的蕾娜,忽然意识到什么,于是说道:

“那个,哈贝小姐会纺织婚纱吗?”

蕾娜听到玛修的话有些意外,不过听到玛修话的哈贝特洛特却顿时激动的点头。

“会!要一起去我的工房吗,我可以给你们亲手做一件哦,不如说请务必让我为你们做一件婚纱!”

哈贝看起来好像因为能有新娘这件事对她而言是一件十分开心的事。

玛修看向蕾娜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什么时,但蕾娜却提前说道:

“那就麻烦你了,玛修,一起去吧?”

看着巧笑嫣然的蕾娜,玛修立刻点了点头。

看着三个身影渐渐远去,跟在后方的几名男生面面相觑了一眼。

“那个是谁啊?”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进展的还算顺利?”

“少校应该没发现吧。”

“应该是没有,可能当成了玛修想要穿,所以陪她吧,吓死我了。”

立香看着那个离开的妖精若有所思,随后说道:

“还要跟上去吗,如果靠近的话,很可能会被发现。”

“都到这一步了,总要见识完吧。”

几人确定了想法后,便一起跟了上去。

一路上哈贝都在和两人畅聊,不过基本都在畅聊着婚礼啊,婚纱啊,新娘啊之类的。

而从她的交谈中也能看出来,她对于这方面的知识确实非常之多,很多蕾娜没听说过的婚礼仪式都能说的十分详细。

当几人来到一座十分巨大且豪华的别墅前以后,还不等蕾娜她们发出惊叹,哈贝特洛特便好奇的问道:

“话说回来,后面那些跟着我们的,是你们的熟人吗?”

随后目光向着跟踪过来的立香等人的方向看去。

蕾娜听到后下意识的回头看去,虽然躲闪的已经够快了,但她还是从人群中看到了些许熟悉的身影。

顿时感到不对劲起来了。

“他们怎么会在这?”

“果然是你们的熟人吗,嘛,看他们从一开始一直跟踪到这里,我就猜测会是你们的熟人了,毕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恶意啊。”

玛修顿时紧张起来了,她也看到了,而蕾娜想了一会后没有想出什么有用的答案后,想要问一问玛修怎么看。

结果这一看就发现玛修那十分紧张的表情,顿时加重了她心中的疑惑。

“玛修?怎么了?”

“啊,没,没事……”

这下子,哪怕蕾娜粗心也不可能忽略掉这种奇怪,更别说她本来就不是什么粗心的人,认真的看着玛修问道:

“玛修,请告诉我怎么回事,是有什么问题吗?”

玛修看着蕾娜的表情,心头顿时闪过一丝愧疚,单纯的玛修不会骗人,就连敷衍也是漏洞百出。

在蕾娜的目光注视下,正要将实话说出来时,抵达的门口忽然敞开。

“哈贝喵,又找到新娘子了吗,哦呀!”

一个看起来十分高挑的打扮和女性别无二致的人走了出来,粉色长发系在脑后,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很容易让人感到放松。

这个人走出来后,扫过了门口的两人后,目光停留在了玛修身上,随即笑了起来。

玛修以及躲在墙角偷看的立香都在同时间惊诧出声。

“佩佩!?”

“嗯?熟人?”

蕾娜看着走出来的人,以及一脸惊诧的玛修有些意外的问道,刚刚的问题被下意识的带偏过去了。

“好久不见了,玛修,嗯,要进来吗。”

对方让开了豪宅的大门,玛修点了点头走了进去,蕾娜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着玛修一起进去。

在路过名叫佩佩的人身边时,稍微看了一眼,对方身上有着很浓郁的杀气,看起来并不是表面那样和善的人,不过玛修既然这样信任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在几人进去后,那人对着立香等人的方向招手示意,立香他们也明白对方已经发现了,于是直接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了立香,一段时间不见认识了这么多可爱的孩子啊,真是被命运所爱呀。”

“佩佩,你怎么会在这里?”

立香没有理会佩佩的话,只是疑惑的问道。

“嗯,说起来很复杂呢,咳咳,不好意思,我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佩佩隆奇诺,像彗星一样出现,当世绝无仅有的顶尖设计师,在短短几个月时间便统领了整个欧拉丽所有设计工艺的能干的男人。”

“男人!?”

“是哦,不过你们如果需要的话,将我当作大姐姐也是可以的哦,可爱的孩子。”

莱登等人见状唰的一下汗都流下来了,纷纷表示拒绝,很显然佩佩隆奇诺的存在方式给了他们这些人很大的冲击。

立香干笑了两声,随即说道:

“所以佩佩是因为为了替基尔什塔利亚先生报仇,追着贝里尔单独来妖精国,结果一样被转移到了这个世界吧。”

“呵呵,差不多,但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是为了报仇呢,我,看着这么像是那么为伙伴着想的人吗?”

“是啊。”

立香毫不犹豫的说道,这种回答反倒让佩佩的脸上有些无语,微微撇开头。

“……看来是呢,感觉很开心,又好像很悲伤,被这样信赖,作为隐匿者我就有点难以出手了啊。”

“你还是作为隐匿者在活动吗,基尔什塔利亚与【异星之神】决裂,不,一开始就是敌对关系,我还以为偏向基尔什塔利亚先生的你,在奥林匹斯的时候就已经不是隐匿者了……”

“不可能那么简单就能脱身,何况这边还有戴比特……不过,那个这是两码事,不是为了沃戴姆,这是我自己要做的决断,收尾工作必须好好做,作为A组的一员。

然后,和沃戴姆的战斗怎么样?立香?很开心吗?还是说,吃力的不得了?”

“基尔什塔利亚先生是很厉害的master。”

立香神色有些复杂,回想起那位优雅而淡然的男子在临死时对他所说的话,手下意识的攥紧。

佩佩看着他的表情,眼里略微闪过些什么,但最后还是说道:

“好了,你们来这里也是为了那桩婚礼吧,让我想想,应该不是立香你要娶玛修了吧。”

立香原本还沉浸在哀伤中,结果听到佩佩的话连忙表示不是自己和玛修的婚礼,不过这一幕看的佩佩十分开心,连连拍打着立香的肩膀说:

“开玩笑的,你啊,别太紧张了,放松点吧,这个世界不需要你去担心什么。”

“你知道婚礼的计划吗?”

立香勉强笑了笑,随即好奇的问道,此刻一旁默不作声的几人也将目光投向对方,眼中带着疑惑,他们的计划中应该没有这个人才对吧。

“当然了,要不然哈贝喵为什么会找到那个小姑娘呢,我也是受人之托啊。”

佩佩笑着说道。

“不过差点你们的计划可就要暴露了,玛修那孩子可不擅长说谎啊。”

“我们也在反省这点,不过都走到这一步了,干脆去看看如何,立香。”

说着,几人顶了下立香,立香顿时有些紧张起来,佩佩见状似乎也明白过来,然后十分爽朗的说道:

“可以哦,进来看看吧,穿着婚纱的玛修对你来说应该也是第一次吧,虽然你们不是主角,但是就当学习经验好了。”

学习经验!?

还不等立香反驳,就被几人直接推了进去,为了避免和蕾娜她们碰上,便让他们呆到一个房间里,等一切结束之后再让他们出来看。

……

“好,啊,你们有什么喜欢的颜色吗?虽然我觉得两位应该挺适合白色的。”

“我也要吗?”

看着连自己都一起算进去的蕾娜,一脸惊讶。

“当然了,两位都是新娘啊。”

“……什么新娘,还没有……”

蕾娜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话来,不过想起辛那张脸,顿时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玛修此刻反倒有些放松了,看着被测量的蕾娜,心中有些温暖,这种温暖而平常的日子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

必须时刻不停的保持着战斗的准备,不管是她还是蕾娜都是如此,也许真是如此,这种简单的日常才更加可贵。

哈贝特洛特咔嚓咔嚓挥着剪刀,在她手上那一身十分华丽圣洁的婚纱,以超乎寻常的速度被制作了出来。

旁人需要花费无数时间才能达成的水平,她只需要短短一会就能勾勒出完美的艺术品。

妖精的力量是强大的,而第一次见到这样能力的蕾娜和玛修都感到异常惊讶。

“做好了,来换上吧。”

哈贝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长吐一口气后笑嘻嘻的对着两人说道。

看着自己手中轻飘飘如同棉云般触感的婚纱,蕾娜目光闪烁,心头流淌过些许异样的情绪。

她,会披上这件婚纱吗……

总感觉既遥远又近在咫尺。

随即她放下了手中的婚纱,哈贝看着她的动作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不喜欢这件婚纱吗?”

蕾娜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道:

“不是,我很喜欢这件婚纱,只是……现在的话,还不合适,还有很多没有完全解决的问题,如果就这么披上的话,我怕自己会变的软弱起来。”

“蕾娜小姐……”

玛修看着蕾娜的神情,微微有些沉默。

“肯定没问题的。”

哈贝义正言辞的说道,看着蕾娜十分认真的说道:

“新娘一定会被庇佑的,所以,绝对不要放弃属于自己的幸福,我会竭尽全力的帮助你。”

蕾娜愣了愣,随后露出笑容。

“谢谢你,哈贝喵,不过就算我现在试了,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穿上呢,但你的好意我收下了,就当是你的祝福了。”

蕾娜并不想浪费哈贝的一番苦心,虽然明知道应该短时间内穿不上了,但还是想着将之买下,就当是给自己的未来做个约定。

哈贝笑了起来,笑容十分纯真,不过很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有些疑惑的喃喃道:

“不对啊,不是说很快就要……呜呜呜。”

话还没说完,佩佩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抬起手捂住了她的嘴,然后看着两人说道:

“反正先穿一下吧,女孩子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哦,这可是一生最漂亮的时候,就当是看看自己的未来,这种机会也别错过了,而且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可以调整,玛修,你也一样哦。”

说着,佩佩对着玛修一眨眼,玛修顿时一鞠躬表示知道了,然后就看着佩佩将哈贝拖走。

蕾娜看着被拖走的哈贝,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婚纱,隐隐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手下意识的握紧婚纱,不会吧……

……

清冷的海风刮过海边的沙滩,冷白色的长发在海风的吹动下飘动着,身穿黑色的长裙,摩根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

不断翻涌着的海浪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辉,摩根就这么平静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却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原本平静的目光变的锐利,猛然扫过一旁。

“什么人。”

“感知……很敏锐,确实,有那人的风范……”

一个诡异而漆黑的身影突兀的出现在海滩边,离摩根大约数百米的距离,不过这段距离只要稍稍一爆发就能顷刻化作于无。

摩根看着这个身影,心里闪过一丝危险。

“不要乱动,我未必是你的敌人。”

“呵,但我也不想与藏头露尾的家伙为友。”

摩根的手中出现一柄魔枪,其上游动着令人窒息的魔力,轻轻一动就能够让空间出现些许涟漪。

这一幕看的对面那个诡异的身影微微一滞,不过很快一种让人感到不安的恶意便笼罩在了四方。

“很厉害的魔术造诣,应该早已触及神域级别了吧。”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吗,真无聊。”

闪烁着幽蓝色火焰的光枪突兀的出现在黑影的上空,随后笔直坠落。 第六百七十五章 真相其一 烟尘散去,地面凹陷下去一大片区域,周围的泥沙不断流入凹陷之中。

摩根见状皱起了眉,不过很快就冷笑一声。

“原来如此,将自己叠加到另一个空间中去了吗。”

手中的魔枪随意一转,蓝黑色如同小星河一般的光球在枪尖流转,顿时周围的空间出现了破裂的声音。

对方身上那浓郁的恶意让摩根根本没有想要交流的欲望。

眼见光球就要释放向自己时,黑影的脸部忽然勾勒起一道猩红的笑容,异常显眼让人无法忽视。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同样是徒弟,但他却为了阿尔托莉雅做了那么多,对你却不管不顾吗。”

摩根眼神平淡,魔枪上的光球依旧保持着释放的姿态,黑影能够切身感受到周围的空间都被那道光球不断的吸引着,随时会被虚空乱流搅碎。

不过他脸上的表情却更加的令人难以捉摸了,虽说黑影基本没有五官,但依旧让人感觉到对方是活生生的存在。

“你想挑拨的话实在太过幼稚,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听听你这虫子能说些什么。”

摩根的脸上流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你真的觉得这是挑拨吗,不,看来你还没明白,我究竟是谁,这个世界又究竟是什么。”

“是吗,那你就跪在我面前,把你的面具摘下吧。”

“你确定吗?”

黑影脸上的笑容变的更加诡异起来,摩根冷冷的看着它脸上的笑容。

“你觉得你师父真的会被所谓的时空断层给困住吗?”

黑影一步一步向着坑外走去,举止优雅从容,看起来如同绅士一般。

“如果你的师父想的话,会解决不了五大氏族对雨之氏族的侵略吗?一定要选择将一切封印为代价才能够保护好雨之氏族的族地吗?”

摩根看着它没有说话,手下意识的握紧魔枪,黑影站在海边看着潮起潮落的海浪继续说着:

“你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吗?不,他知道,甚至你未来的每一步他都能够预见,包括……那场毒杀。”

“可笑。”

“真的可笑吗,摩根·勒菲,以你的智慧应该不难看出吧,这个世界究竟是以怎样的模式运转的,能够解析空想树,强制复活所有妖精也要留下不列颠的你的话,应该很早就明白了吧。”

黑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摩根的背后,摩根心中一惊,手中蓄势待发的光球果断释放而出。

空间霎时间层层崩裂,黑影所在的位置如同镜子般四分五裂,但是黑影却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更加诡异。

“没错,那不是神灵的力量,因为构建这个世界的,是人类一生都无法达到了梦幻之地,世界万事万物的根本因果与法则,人类史,不,整个世界一切的开端与终宿。

根源。”

“闭嘴。”

魔枪再次闪烁,不过这次却没有任何的魔力流出,摩根愣住了,在这一刻,她竟然完全没办法感触到流淌在外界的大源,甚至自己体内的回路也完全无法感知到。

手中的魔枪不知何时起消失不见,她的手中握了个空。

“拥有触及根源的力量,你觉得他连所谓的未来都看不到吗?当然,我说的根源或许和你理解的根源并不一样。”

声音回荡在她的耳畔,一声声狞笑不断传入脑海,明明早已经变的冷寂的内心,在这一声声诡谲的笑声下竟然产生了波动。

“很疑惑吧,不管没关系,你心中的疑惑我都能解答。

那么就先从为什么他明明有着改天换地的能力,却偏偏没有去做出任何改变这件事来说吧。

因为,这涉及到了一场游戏,一场他和命运之间的游戏,亦是和自己之间的游戏。”

“游……戏?”

“是啊,没错,对他来说,你们,乃至一切,全都只是游戏中的人物罢了,游戏的规则很简单,只要保证异闻带的存在即可。”

摩根呆愣住了,脑海中隐隐抓住了某些线索,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如果失败,那么他便会失去自己的存在,如果胜利,他便能得到他想要的。”

摩根不说话了,因为她似乎明白了这个规则中最大的问题是什么,于是开口说道:

“如果是师父全盛的实力,这场游戏注定会取得胜利,所以你们暗箱操作,让师父失去了这份力量,对吗。”

“我们?不不不,我们可没有那样的力量,我们的存在只是残渣,能够理解这一切也只是因为我们是亡者,是不该存在之物,也正因不再存在,所以能够窥视命运,也能窥视这场游戏。”

黑影忽然化作一具无头的身体,紧接着变成了崩坏的机体,而后又变成了四分五裂的尸块。

看起来血腥又妖异,让人不自觉升起一股寒意。

“这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陈无涯的力量早已超出了我们能够理解的范畴,但他仍旧没有迈出【那一步】,所以他才会被命运【眷顾】。”

“那一步?眷顾?”

黑影沉默片刻,随后说道:

“你有想过,自己的存在究竟是什么吗?”

黑影化作黑泥升上半空,随后遮天蔽日的将外界全部包裹起来,摩根见状心中一紧,不过很快就发现事情的不对。

虽然外界的一切被黑泥遮蔽,她也被笼罩在其中,不过展现在她面前的,却是一片无尽的星河。

无数的耀眼的星辰镶嵌在漆黑的背景之中,密密麻麻的几乎看不见尽头。

“这里是……”

“诸天万界,也是我们一切的根源,不,应该说,是属于世界的根源。”

摩根眼神微微一缩,那星河浩瀚,仔细看去,竟能从那耀眼的星辰中看到许多不同的画面。

科技感十足的未来科技,穷尽武道的特殊存在,偶尔能够从那星河之中看到几颗划过的流星。

但只要摩根将目光投向那些流星,就能瞬间感应到一股不亚于自己积累数千年魔力所拥有的力量,那无疑可以匹敌所谓的神灵。

“你所看到的每一颗闪过的星辰,都意味着一座完整的,拥有自我规则的世界,而每个世界因为所属不同,演化出的状态不同,就会呈现各种不一样的姿态。

有的世界不存在魔力,平凡而普通,内部或许有科技的痕迹,却并不耀眼。

有的世界不仅拥有着科技和魔法,还有着数之不尽的平行空间。

世界之间基本没有高低之分,但是……一座完全平凡的世界,它能够影响的,也不过是世界内部自行的运转,犹如路边的石块并不起眼。

但有的世界,却能诞生出毁天灭地,掌握世界规则权柄的存在,祂们的一举一动都能够影响世界,不如说祂们本就是世界的一部分。

这种存在,被称作神。”

黑影出现在摩根身侧,展露在摩根面前的光幕却变作各种自然景象,有火山喷发,有狂风暴雨,有行星爆炸。

“当然,神也分很多种,每个世界对神的理解不同,所展露的也不同,例如这个世界,神就分为外星降临,星球触觉,人类信仰等等多种不同的神。

不过大部分的神都只能算是第一步。”

“第一步?”

“这算是你师父所划定的阶段吧,但实际上这么划分在诸天万界之中有很多种,并不重要,例如主神和次神,准神和半神之类的,你师父只是比较随便,所以用第一步第二步这种随意的称谓来划分。

像是所谓希腊神话中被称为主神的宙斯和其他神之间,虽然都是神,但是依旧存在差距,哦,这个世界的宙斯和其他世界有些不同,应该用卡俄斯会比较贴切吧。”

摩根没有说话,心中在思考那位角神科尔努诺斯是什么性质的神。

“第一步,那位角神虽然强大,但依旧被认定为第一步,只有那位卡俄斯能够当的第二步。”

“这是如何划分的,纯粹以力量计算吗?”

“不,力量只是衍生产物,真正划分是以对世界的认知程度,像那位卡俄斯便拥有着突破平行宇宙进行界外行动的力量,这种行动包含能够迁移的规则有多少,能够短暂抵抗虚空乱流入侵的能力有多少,以及不受外界规则影响的资格有多少。

换句话说,就是拥有能够构造小世界能力的神,才有资格被称为第二步。

第一步和第二步之间的差距是无法被抹平的。

第一步的神虽然有着能够前往诸天的能力和资格,但终究只能局限于自己,而且脱离了原本的世界就会出现下滑。

去到别的世界必定会被原始世界的神击败,像你师父那种的才是少数,不,甚至可能就他这么一个。”

黑影的语气变的有些沉郁,甚至能够听到其中的不太服气的情绪。

摩根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

“那我师父他是哪一步?”

“第三步,甚至算是这个诸天万界的尽头,这一步被称为创世神,这一步的神所拥有着创造世界的力量,而这股力量不是你所想的所谓异闻带之类的概念,而是拥有着能够架构一个从零到一的全新的世界观。

也即是,超出想象的世界。

就如人类无法想象出一个全新的颜色一样,世间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局限在自己的想象之中,就像一个完全悖论的世界该如何运作,完美是怎样的概念,这些依靠自身意识无法突破的全新的存在。

在第三步,都能得到解答。”

“不对,如果是这样的话……”

“别急,你确实敏锐,但请安心听我说完,按理说,来到这一步的陈无涯,他所拥有着超越人智的能力,不管是智慧还是眼界,乃至于力量和思考都会如此。

但,这就是他的问题,他虽然到了第三步,但他仍旧以人性凌驾于自身的规格之上,这就导致了他无法成为真正的【仙】,或者说,他强行打碎了仙的位格,因此没办法做到真正的超然。”

摩根沉默了,这些话题早已不是她所能理解的范畴,也正因如此,她甚至无法理解这样做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是该敬佩还是该叹息。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样,命运才会【眷顾】祂,拥有了踏出第四步的可能。”

黑影笑了起来,捂住头显得十分克制,但是那股笑声却止不住的传出来。

“你知道吗,不管是第一步还是第二步,甚至是第三步,其实都不重要,真正的划分其实只有两个,一个神,一个凡,不能成神,不管是谁都会死亡,哪怕是星球也不例外。

但是神明是不一样的,哪怕是最弱小的神,也拥有着绝对性质的不死,不死不灭,不会迎来时间的尽头,不会灭亡于岁月的号角,永恒不灭。

那所谓的弑神之类的武装还是力量,都只是假象罢了,只是神明厌倦了,打算换一种活法罢了。

从原本的人身打碎成气体化作粒子,那不是依旧存在吗,对于生灵而言必死的局面,对于神明来说只不过是转变了自己的姿态罢了。

至于记忆、灵魂、肉体的改变,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存在】就好了。

不再出现于世人眼前就代表死亡?那为什么会有记载。

没错,这就是神,无法磨灭,只要世间有祂们的痕迹,就不会消亡,最多只是玩累了,睡一觉而已。

没错,所谓的神明,不过是存在的囚徒,杀死神明的神会忘记被自己杀死的神吗,即便祂忘了,祂身上残留的痕迹也不会遗忘,被杀死的痕迹也不会消失,而只要【存在】就能重生。”

摩根看着陷入癫狂的黑影默然无语,其实对方的话语逻辑很跳脱,甚至直到现在都有些混乱,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到现在也没有将最开始的问题回答完,便已经陷入了自顾自的解答之中。

将自己称为亡者吗……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难道这也是一位神?被所谓的永恒逼疯的神?

“不,我可没疯,不过也对,讲了太多都有些忘了该说什么了,我们回归这场游戏的宗旨,以及为什么你师父会失去力量,不,应该说克制自己的力量。”

犹如能看穿摩根心中想什么一般,黑影回道。

“所谓的命运,不是一种外在的力量,而是源于内心的枷锁,这场游戏的宗旨也是如此。

不过很遗憾,你师父已经在这场游戏中输了两次了。” 第六百七十六章 纵使相逢应不识 输了……两次?

摩根一怔,如果按照游戏的代价来看,应该只有一次机会才对,为什么师父却能够输两次,而且,现在这种情况……

“命运并不会封印你师父的力量,它源于内心,所以,你可以认为封印你师父力量的便是祂自己。

命运赋予你师父人性无往不利的强大约束力,让你的师父能够完美将属于自己的每一个侧面,包括每一缕念头都拘束起来,但在同时,也埋下了隐患。”

“什么隐患?”

黑影抬起手摸了一下下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不过很快就说道:

“自然是人性的脆弱。

能够完美拘束说的好听,但实际上却要承受来自脑海中每一个念头的落差。

就像凡人一样,会纠结,会苦恼,会懊悔,会愤怒,会厌恶。

祂将无时无刻的承受着不断涌现出来的新的念头,不管是善意的,还是恶意,不会消失,也不会停止。

循环往复的承受着矛盾的内心,想要贪婪却又放手,想要接触却又抗拒,想要改变却又不变。

作为一个神明而言,你的师父内心却没有神明该有的姿态,这就是人性带来的脆弱。”

“脆弱吗……”

摩根陷入沉默,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掌心,脑海中回忆起那个一脸温和的男人。

可是无论她怎么回想,都没有想到一件有关他崩溃的画面,那个人总是习惯沉默的表达着自己,不曾要求过自己,更不曾让自己做出改变,只是默默的,哪怕他明知道结局注定走向毁灭。

是因为他早已理解了她的命运,还是说,连自己的命运也早已看透。

“在你诞生之前,你师父曾与乐园签订了一条契约,契约的内容很简单,帮助来自乐园的妖精将一切错误的历史导向正途。

当时你的师父其实对这一切并不在意,哪怕真的让异闻带消失他也不会被命运裹挟。

因为游戏并未真正降临,命运对你师父的约束并不强大,即便真的失败,也没办法做到让你师父消失,当时的他所拥有突破命运的力量。

然而,命运的强大并不在眼下,而在于遥远的未来,时间,才是一切生灵的囚笼,而其中最大的囚犯,便是神明。”

黑影的手中忽然浮现出来一个画面,那画面中展现出一个男子在极小的陆地上走着,如同一个过客般随意的扫视着周围。

而摩根只凭一眼,就认出来这里是哪里,这是不知道多久之前,还处于一片荒芜的妖精不列颠。

“祂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所见到的只有妖精们肆意妄为的表现,其中虽说不乏一些善意之举,但在妖精这个族群之中,施虐和酷杀、争斗和纷闹要更加顺心,就像它们的始祖一样。

仅仅因为些许可笑的不满,祂们毫不犹豫的毒杀了庇护它们的角神,当着神明的面分尸了祂所爱的巫女,并将之作为素材炼成新人类供自己玩乐。”

在男人眼中所见的世界,便是这样的世界,属于妖精的世界。

而所谓的游戏,却要他让这样的世界保留下来,这才是命运向他开的最大的玩笑。

“祂,很失望,很无趣,厌恶这个世界,因此祂决定放弃这个世界,哪怕迎来自己的消亡也无所谓,如果所谓的命运就是这样,那他宁愿就此毁灭。

祂从不在意过自己的存在是否高贵,也并不在意自己的生命是否重要,更无所谓自己的死法是否充满闹剧。

如果说,这时候的祂主动出手了,那么命运便早已突破了。”

黑影用着复杂的语气说着,摩根微微一惊,下意识的看了它一眼,不过很快就陷入沉思。

“然而如果命运真的如此容易突破,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因为命运对于每个人有着不同的考验。

对于某些人而言几乎难如登天的考验,对于另外一群人却仿佛呼吸般轻松,无法理解的隔阂,无法共存的理念,无法协调的思考。

内向的人无法理解外向的人为何喜欢喧嚣,外向的人无法理解内向的人为何如此孤僻。

崇高之人无法理解自私,勇敢之人无法理解怯懦,所谓理解,便是源于不沾己身的冷漠。

而对于陈无涯这个个体而言,祂的旁观便是一场考验,不,应该说祂的无所谓就是属于他的命运。”

黑影看了眼摩根,随后手中的画面再次变换,但这次所展现出来的,却不再是异闻带中的陈无涯,而是更加年幼的他,周围的环境也变成了充满古风乃至有些平凡而沉闷的世界。

摩根看着那个年幼的陈无涯,心中有些意外,但还是认认真真的看着。

她亲眼看着原本开朗的少年变的孤僻,原本温馨的环境被打破,走上了一条和原来不同的道路。

不过所展露出的,除了冷漠以外,还有迷茫,就好像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去做些什么,只能被动的寻求着某个方向前进。

和自己好像……

摩根产生了这样的共鸣,她似乎能够理解画面中那位少年一切。

失去了一切所带来的除了仇恨以外,还有无法理解的寂寞和孤独,以及对于未来飘渺无期的茫然与无助。

仅仅十岁的少年,在这一刻所产生的除了复仇的想法以外,还有另一种情绪,或者说,另一种念头。

虚无。

也许正是因为年幼,无法真正明悟生命的价值,又或许是亲眼见证了生命在自己面前随意流逝的姿态,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认知。

所有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不需要拯救,不需要怜悯,不需要挣扎,所有的一切,哪怕是自己,全部都是无意义的。

因此,他放弃了与他人的交流,但他所受老爷子的教导,让他不至于就此堕落,并未沦为不择手段的存在,但在同时,他对自己愈发的不在乎。

因为在乎他的,不在乎他的,都会死,都会变作无意义的过客,除了模糊的记忆以外,什么也不会有。

而就连他自己,也会死在某个偏僻的角落吧,到那时,那些所谓的记忆也会随着他的消亡而消失,再也不会在这世间留下任何痕迹。

他会惩奸除恶并非出自所谓的侠士之心,也从来不会对此感到任何的开心与喜悦,更没有产生厌恶的念头。

他只是觉得,既然顺便看到了,那就顺手干掉吧,仅此而已。

至于说这样会惹上谁,又有多大的代价,谁在意呢。

就算真的这样死了,也无所谓。

无所谓,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他知道自己并不应该去追寻这样的东西,可是,他无法克制自己追寻着虚无。

一路走来,少年甚至连半个能够交谈的好友都不存在,最终在达成自己的宿怨后,平静的迎来了自己的毁灭。

也许,故事就该在这里结束了,这样对于他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他不是什么高洁之人,哪怕掩埋在历史的尘埃中也无所谓,不被铭记,不被留意,才是他这样的人最好也是最后的归宿。

或许也是这样的想法,他才不打算和任何人交流吧,因为交流了,便会让人产生联系。

这样的他,却在死亡之后,迎来了命运的玩笑。

他,重生了,甚至是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摩根看着这一幕愣住了,黑影却在此刻笑了。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师父将那东西称作玄书录,但实际上,那是命运的载体。

一切有的未有的过去与未来,生灵乃至神灵们都无法知晓的己身之命运,全部,都在那东西上。”

摩根看着虚弱的无以复加的少年躺在雪地中,没有求生的意志,也没有寻死的想法,就好似随波逐流一般等待着,也许是生,也许是死。

摩根心头略有些烦躁,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师父,她很无力。

“玄书录,不,命运为何会选中你的师父,或许正是因为他这样,命运总是喜欢玩弄着一切。

让善的走向恶,让假的走向真,让崇高者死于自私,让怯懦者死于勇气,让无道之人长存于世,让高洁之人死无全尸。

让举火者闪耀,让卑贱者临终,让麻木者觉醒,让觉悟者流芳,让贪婪死于不制,让渴求享于满足。

这就是命运,让这样一位虚无之人陷入无法摆脱的矛盾,或许就是它所设下的考验。”

看着在另一位少年的帮助下获得了新生,却又转瞬间失去这一切,死亡的降临并未让他感到后悔。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结果让命运不太满意,于是少年又未能死去,并在这一次之后,稍稍干涉了他的记忆。

不过这种轻微的症状很快就被少年摆脱,但是既然未死,那就这么活着吧。

或许是因为上一个世界的改变,让少年至少有了愿意交流的想法,但是并没有太多的主动性。

他的感情变的更加灵动了,但摩根却感觉到少年似乎彻底失去了什么。

“没错,他这些感情只是为了表现而表现出来的情感,愤怒、冷静、学习、思考,他此刻,就像是在扮演一具活人一样,虽然看起来拥有着不算丰富但依旧存在的情感,但归根到底还是在漠视着,连自己的心都看不见了。”

虽然黑影用了一具这样的词缀,但是摩根却说不出多少反驳的话。

“看啊,如果这里选择虚与委蛇也好,答应神明的条件也罢,他都不会死亡,可他仍旧决定对神明出手。

不是因为什么高贵的想法,也不是为了吹响反抗的号角,明明口口声声说着不会寻求死亡,但他的每一个做法,都在将自己逼向死亡的结局。

不曾在意过生,不曾对事物感到留念,甚至都不是出于内心的冲动与欲望,只是一味的寻求的结束。

并在这样的念头下还能做到击穿神明的一剑,明明有着这样的天赋,却不曾感到珍惜。”

黑影看起来有些怒其不争的感觉,摩根看着画面中正在和神明对视的少年,不,现在应该算是青年了,时光在他的脸上没留下太多的痕迹。

也或许是象征着,时间哪怕再怎么流逝,也无法改变他的可能性吧。

“命运的力量源于内心,如果他主动想要遗忘一切,命运便会达成,于是,他失去了自己的记忆。”

摩根听到这里时心头一滞,顿时察觉到某种违和,什么意思,难道说命运,不,师父他……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没错,所谓的玄书录也好,命运也好,其实都是源于陈无涯这个人内心的力量,因为他想,就会达成,只不过这时候的他并不能够理解属于自己的这份力量。

过去的认知影响着他,甚至已经成为了他的半身,深入骨髓与灵魂。

在与神明的那一战后,连他自己都忘了,当时的他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自己究竟应该寻求什么。

于是,命运将他带到了那里,并遇见了,该寻求之物。”

摩根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然后就产生意外而又了然的神色,只是心头仍旧感觉有些违和和不对劲。

如果按照表现出来的状况,两人之间会产生联系,实在是有些过于牵强。

至少,她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可行性,以及命运或者说师父心中所想的理由。

“没错,就是在这里,他遇见了她,甚至决定了他今后该前进的方向,虽然说是命运的指引,但实际却是源于他内心的期望。

而这个期望,则是源于一段早已该消失甚至是不存在的记忆之中。”

黑影双眼冒出猩红且诡异的光芒,摩根眼中的景象瞬间一变,只见在一栋房屋中,一个少年正坐在床边擦拭着自己手中的长剑。

在一旁的桌边正安坐着一位端庄而美丽的女子,知性的同时略带些许俏皮,看着坐在一旁的少年微微一笑。

“这是……!”

摩根忽然一惊,不过很快就在虚空中传来一道声音,一道剑光忽然斩落,悄无声息的将画面切断。

黑影顿时闷哼了一声,身上像是被削去了一块一般,恶念微微散发出来,不过很快就再次收拢,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说道:

“原来那位也在,看来接下来不能随意窥视那边了。”

没有理会黑影的低喃,摩根的心陷入了难以想象的震撼之中。

没有错,不会有错的。

在刚刚看过了那些过去的片段后,摩根自然能够很快便看出来那名少年的真身。

女子是茜,而那名少年,是师父……

而这,便是她最感到震撼的地方,因为她看出来了,以她的魔术造诣一眼便认出来了。

那个少年,是从者。

尤其是结合了黑影刚刚所说的那些话,顿时就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大手,似乎在操作着什么。

摩根猛然看向黑影,而黑影也在同时向她露出了狞笑。

“没有错哦,他和她真正应该算是认识的时间,应该是眼下才对,他和她所重逢的真正时刻,你师父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回去的目的。

其实在她和他第一次见的时候,便已经完成了。

只不过,命运,将这一切都错开了,他该认识的她,在第一次她见到他时,她却不认识他。

而她该认识的他,在第一次他见到她时,他却不认识她。

很有趣吧,明明相爱的两个人,明明相知的两个人,明明分别的两个人,两人的再次重逢,却注定要走回相识的起点,永远无法达到真正重逢的那一天。”

黑影放声大笑,像是看到什么特别欢乐的笑剧一般,笑的歇斯底里,甚至到了有些刺耳的地步。

但是摩根却笑不出来,甚至就连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愈发的冰冷和苍白,拳头紧握,看着画面中的两人。

……

“我叫陈无涯,你还记得我吗。”

“呃……抱歉,我没听过,你应该找错人了。”

女子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男子,眼里有些警惕。

“我……对不起,是我找错了,你和我一个故人长得太像了,我……一时间没分清,抱歉。”

“没关系,我先走了。”

说完,女子就要转身离开,男子看着女子一步步离去张了张嘴,最后强忍着某种念头,开口说道:

“能否告诉一下我,你的名字。”

而听到男子的问话,女子反而加快了脚步。

在走出去不知多远时,女子下意识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男子仍旧站在原地默默注视着她,似乎看见她回头,他的脸上流露出了些许悦色,不过因为距离有些远就无法仔细分辨。

似乎是那笑容过于纯粹,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最后女子又走了回来快速的说道:

“切尔茜,下次再聊。”

说完,头也不回的快速跑开。

……

“我叫切尔茜,是你未来的恋人哦。”

女子看着面前的少年笑着说道,少年却只是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举剑指着对方说道:

“放我离开。”

女子看着剑刃,眼里闪过些许落寞,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元气满满的姿态,一脸调笑的说道:

“好吧好吧,既然你不喜欢听,那我们就换别的好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哦。”

少年不说话,只是默默坐在原地,而女子见状毫不在意的跪坐在前方,双手撑着脑袋看着少年问道: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但我想听你说一次。”

女子露出认真的神情,迎着少年冷淡的目光没有丝毫偏移。

似乎是败在这样的目光之下,又或许是觉得反正也无所谓的想法,开口说道:

“陈无涯。”

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

摩根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过头去,似是不想再看下去了。

但这时黑影却说道:

“你猜,祂们这样循环重复了多少次?” 第六百七十七章 陈无涯沉睡的真相 黑影的一番话让摩根的心沉了下去,黑影看到摩根的脸色后笑了笑说道:

“放心,并没有你预想中那样复杂,仅仅只有三次,他就反应过来了,也正是因为在第三次反应了过来,他才做出了一个比较大胆的行动。

也就是回到最初,将自己所有的记忆全部遗忘。”

摩根顿时明白了什么,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笑意,不过很快黑影就说道:

“这么做确实打破了命运的枷锁,虽然只有一次,但他确实是成功突破了原来的循环,让两人之间相识的起因重归原点。

只是很显然,这种取巧式的做法并不能彻底摆脱命运,所以,他再次恢复了记忆。

你应该也知晓吧,如果在时空层面进行操作,一旦和过去发生的事迹不同,就会瞬间同步到当前。

而他失去了记忆,也就代表着,他原本在这里所获得的力量便会回归原点,过去循环所留下来的记忆也会消失不见。

一切从零开始。

然而这么做真的有用吗。

有没有想过,命运让他们错离了相识的时间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一切总要有起点才能有过程吧。”

摩根脸色微变,以她对时空的理解,这种问题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得到解答。

“你是说……现在……”

“哈哈哈哈哈,你说的没错,命运这东西,终究会将一切又重新绕回原点,你以为开辟出来了新的岔路?你以为你打破了循环?

不不不,只不过是从原来的小循环,重新走回来更大的循环罢了。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哦,你师父像现在这样沉溺在梦境中,已经是第三次了。

接下来需要我一步一步揭露你们未来的走向吗。”

黑影此刻展露出来的已不再是恶意,而是轻松自然的笑意,但摩根却切身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恶意。

三次大循环,一个大循环的结局会走向小循环,而只有三次小循环后才能因此突破原来错离开的时空。

但是突破了小循环的终点,却又是大循环的起点,周而复始,就像是永远看不见尽头的莫比乌斯环。

如果是这样的话……

如果是这样的话……

那她这迄今为止所有的一切,难不成已经不断轮回三次了吗,可是她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摩根心中有一种无形的恐惧笼罩,有一种永远也没办法打破命运的无力感。

当有一个人告诉你,你的未来如何如何,你是不会相信的,即便相信了,便会想着,啊,只要自己在这个选择和原来不一样就好了,这样就能改变未来……

哪怕有人告诉你,你的未来是一片悲惨,你也总是会怀有侥幸的心理,想着自己这次大不了小心一点。

但实际上,如果和你说了你的未来,你也成功改变了未来,但那样的未来真的就一定会比原本的未来更好吗?

知晓未来,改变未来,就一定能够让未来比原来更幸福,而不是更糟糕吗。

最让摩根恐惧的在于,她在想,这个黑影和自己说这些,真的只有当前的一次吗……

也许她不该相信这样荒谬的可能性,不该相信这家伙的每一句话,但她的心中还是止不住的产生了动摇。

假设,哪怕只有万分之一,自己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一切,那么自己真的改变了什么吗。

而她在明明知道了这一切后,做出了什么决定,在这一刻,她竟无比的想要知道。

可以相信吗?

还是说这都是谎言?

但如果不是呢?

也许这只是对方在诱导她,故意想要将她引向错误的道路呢?

未必都是谎言,因为用谎言构造出来的真相是无法让她迷失的,将真话以另一种形式说出来,从而改变原本的含义也是有可能的。

依靠话术来蒙骗她,这样的人她也不是不认识。

梅林就是此道翘楚,可以每一句话都是真话,但是最后却构建出最大的谎言。

因此,面对这样的家伙,她所需要知晓的只有一点。

那便是——动机。

摩根眼中的恐惧渐渐褪去,转而浮现出一抹审视,看着黑影。

这家伙这么说一定有它想要达成的结果,从动机出发寻求真相,才是她应该相信的答案。

“果然,你想知道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是吗。”

摩根对此没有任何怀疑,不管是对方能够知晓这些循环真相的智慧,还是拥有编造这样谎言的能力,都不可能对她的怀疑没有做好准备。

因为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必然会陷入猜疑之中,全盘接受是不可能的,人都是这样。

而她之所以会觉得对方有谎言的可能,便是因为自己已经失去了能够辨析真实的妖精眼。

如果对方真的无所顾忌,那就不应该这样偷偷摸摸的只和她交流。

“你放心,我不会隐瞒我的动机,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在不进入循环的情况下,让陈无涯继续沉睡,直到永恒。”

无法看见黑影说这话的表情,但摩根能够感觉到对方的认真,可是……

“为什么?”

“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吧,命运赋予你师父人性一面无所不能的约束力,但同时也代来了人性的脆弱。

不过你需要认知的是,这并不是所谓的等价交换,而是所有第三步存在必定拥有的【缺陷】。”

黑影说着,手上忽然展现出一道像是漩涡一般的黑洞,摩根看着这个黑洞有些疑惑。

这个黑洞并不是什么强大的事物,而是一个空有其型的投影。

“这是诸天的根源,然而这东西不是我们能够理解的东西,我所展现的,只是一个空壳,甚至连空壳都算不上。

不过我要说的是,诸天的根源存在缺陷,但这个缺陷并不是与生俱来,而是因为构建整个诸天的起源被驱离了。”

“驱离……?”

摩根更加疑惑了,黑影接着说道:

“我问过你,你有想过自己究竟是谁吗。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们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投影,是构建出来的虚假的真身。

用最简单的话来讲就是,你我不过是某本故事中的角色所投放到另一个时空之中的假设,一个和原来的自己走向不同道路的衍生物。”

说着,黑影踏了踏地面说道:

“而这,就类似于所谓的异闻带,只不过我们的异闻带根本无法影响原来故事中的我们,我们所走向的,也只是并不被在意的某一种假设,一段来自某个未知的假想。”

摩根心跳漏了一拍,耳边似乎产生了耳鸣,什么也听不见。

“放心好了,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在诸天中只要能够突破原来世界,前往其他世界的神明对此都心知肚明。

虽说假想这件事很可怕,但在同时也赋予了我们打破束缚的自由,因为我们并不是原来的我们。

我们可以完全悖驳于原来的自我,这就是假想的好处,因为不会受到制定好的规定,只要不被命运发现,我们便像是量子,可以任意塌缩。

原本善良的人可以走向邪恶,原本无法挽救的结局可以重新展开,哪怕是虚假的,我们也能拥有主宰自我的可能。

这样的结果,难道你不想要吗。”

摩根神色稍缓,随后就意识到了对方话里的问题。

“不被命运发现?你是说……”

“没错,命运是有意识的,或者说,便是因为它有意识,所以这个假想的诸天才能存在。

为什么诸天之中哪怕没人创世,诸天也依旧在不断产生世界,甚至不见尽头,因为这就是源于我们本就是其他的投影。

我们可以将之称为,观察者的世界,它们观察着一切,便览着每一个故事的各种可能性。

每当观察者的世界诞生一则新的故事,这诸天之中就会在同时诞生出一个新的世界,为命运所设定的未来做准备,也许一辈子也不会被观察到,也有可能下一秒就会降临。”

黑影说着,然后向摩根展示了一些画面,这些画面中,每一个都能找到熟悉的身影,或是她接触过,或是她没接触过的,不过这些画面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有着陈无涯在其中。

“虽说都是故事的投影,但是根据知名度、影响力以及表现力,各个故事中的角色自然不可能都站在同一条水平线上吧。

总有一些强大到无法言说的存在,不会受到假想诸天的约束,就连命运也不敢将之放在自己的观测之中,只能充当背景中一笔带过的部分略过。

这便是我所言的第四步的存在,它们天生便是这样的存在,拥有能够打破假想,回到自己原本故事中去的存在。

而有一些存在,拥有着这样的能力,却并没有选择离开,这便是最早期的第三步的存在,也是因为它们,这个诸天才能够稳定下来继续存在。

而当命运降临以后,我们这些不被约束的假想量子便会被重新设定,从而被固化成一个完整的故事,也在同时,失去自己的自由。

因为故事不需要彻底的完结,命运需要的,也并非是演绎完后便结束的故事,因此,代表着落幕与完结的根源被驱散了。

一切的故事也无法得到完结,只能够在命运想起的时候,被顺手拿起来随意使用、涂抹、修改。

从此,所衍生出来的,便是神明的不死,与生灵的不断重复与轮回。

只要命运需要,那些本该落幕的存在,便要再次拿起来修正演绎,这便是假想诸天的悲剧。”

黑影的语气变的异常沉重,摩根没有说话,她默默的看着黑影,似乎能够理解它的想法,不过,她仍旧不明白这一切和师父有什么关系。

不,不是她不明白,而是她不敢往那方面去想。

“看来你已经明白了,没错,陈无涯,就是命运用来操控这个假想诸天的描点,只要是他所经历过的世界,那么那个世界的故事就会被固定。

原本不受约束的投影将会被投入到这片设定好的故事中进行演绎,围绕着陈无涯而进行着。”

黑影的语气变的凶恶无比,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说道:

“万幸的是,至少目前看来,命运设定的故事比我们原来要好上那么一些,但是,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现在期待着美满,未必以后还会如此,也许我们会变得比原来的自己更加凄惨。”

“所以,你才想要让我师父永远陷入沉睡,因为作为命运,是不能离开我师父这道锚的,对吧,毕竟这一切的故事所围绕的,都是我师父。

如果抛开我师父转而去观察其他事物,就会失去自身的合理性,从而让这座假想的诸天崩坏。”

黑影听到摩根的话顿时鼓起了掌,笑着说道:

“你果然很优秀,想来你的原型也一样如此优秀吧,没错,这就是我的目的,我们是无法与命运抗衡的。

但是,我们可以像它操弄我们一样,我们也可以操弄命运的决定,毕竟一个故事,是无法逃离合理的根本的,否则故事本身,就失去了它的意义。”

摩根陷入了沉默,对方的立场并不难理解,不过也在同时让摩根感到奇怪。

那就是,这一切都离不开一点,那就是陈无涯自己,为什么会陷入沉睡。

如果师父真的有第三步的力量,又怎么会被算计,而且,按照对方之前的说法,师父无疑已经触碰到了第四步的可能,它们又如何能够办到?

就如它自己所说,每个故事的投影会根据自身的特性,展现出不一样的实力。

想要影响到师父,就必须有着和师父一样的实力,这同样是也需要符合合理性这个条件前提的。

可一旦和师父接触,就必然会被命运观测到,那么就不可能达成目的才对。

也就是说……

师父在配合它们?

摩根将自己的疑惑和黑影诉说,黑影也没有任何掩盖的说道:

“没错,陈无涯的确在配合我们,不过他理解到加持在自己身上的命运这件事,却是来源于你。”

“我?”

“是的,因为你重启了整个异闻带,让本该在陈无涯因愤怒而毁灭的妖精们复活了,让原本该以失败作为结局的游戏再次重启。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让他窥视到了属于你的命运,以及命运想要他做的事。

命运的游戏,并非是要陈无涯守护异闻带,而是让他舍弃自己原本无所谓的心态,依靠自己去做出改变。

也就是说,陈无涯可以毁灭异闻带的世界,但不能出自外界的理由,而必须是发自内心的决定才行。

打破自己原本固有的性格,才是命运想要达成的目的。

一个人的改变往往不是来源自身,而是来源于外界,这一点在过去他的经历中都能得到很多体现。

但是,命运想要的并不是这样,命运想要的,是陈无涯自己改变性格,在不经历任何外界的影响下达成这一目的。

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一样吧,一个人该怎样才能在不用经历任何事情下,自我修正自己的性格,从原本的性格走向另一条道路呢。

没错,这是无解的,而只要陈无涯无法做到这一点,命运就能不断的以他为中心,辐射整个假想诸天。

一个世界接着一个世界,无关时间长短,或者说陈无涯最好永远无法做到这一步,这样,命运就能更加随意的操弄更多的世界。

让更多的故事以它所想要的方式展开。

很恶劣吧。

但是这就是可悲之处,陈无涯做不到这点,便无法让一切得到完结,你的命运会是怎样,以后所遇上的每个人的命运会变成怎样。

陈无涯认识到了这点,并亲眼见证了你和阿尔托莉雅两个人的终局,循环吗?轮回吗?重复同样的痛苦吗?

在这样的局面下,他做出了自己的决定,用自己最擅长的方法打破命运的游戏。

那便是,舍弃。

而要做到这一点,必须要有根源,或者说依据才行,因为这一切需要符合【合理性】这样的条件。

那么,什么最合适呢?

答案是,茜,即便只是虚假的,也能让其得到存在的合理性。

而既然是虚假的,那便不会出现被叫醒的可能,毕竟你是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的。

利用他们之间的信物,切尔茜在你师父离开时所送的发带,成功在自己的心灵中假造了一个虚假的切尔茜。

因为他的执念源于此,那么因执念而生,自然也因执念而死。

这样的结局,拥有着极高的【合理性】。

而为了不让命运将魔爪干涉到其他人,这个世界便就此诞生。

因为这一切都源于陈无涯自身,那么当他所认识的朋友和熟人来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中,获得属于他的庇护和倾向也是合理的吧。

所以,这个世界,最终会变成一个永远走不到尽头的幸福的梦。

如果命运破坏这份幸福,就等于打破了这份【合理性】,便无法在加持下去。

他一样能达成他的目的。

在这个世界,你能够合理的拥有着属于自己的不列颠,能够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阿尔托莉雅不用再背负救世的责任,包括过去所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将获得属于自己的幸福。

就像马上,即将开始的婚礼一样。

你,明白了吗。”

黑影看着摩根,将一切的一切全部讲述完毕,而摩根则陷入了深深的沉默之中。 第六百七十八章 破裂 摩根静静的站在原地,像是陷入了某种纠结之中,黑影看着她的表情微不可察的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来帮我们吧,既是为了你师父,也是为了你自己。”

黑影缓缓向着摩根的方向伸手,摩根下意识的抬起手,即将触碰到对方。

对方说的大抵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自己似乎并没有拒绝的理由。

但,真的是这样吗?

师父所期盼的,所寻求的,所展露的,所面对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将自己的命运封印吗。

似乎,有什么不对的问题,可,是什么呢……

黑影看着摩根眼中的神色变的越来越空洞,脸上的笑意则变的愈发的狰狞。

在双方手指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摩根脸上原本空洞的表情忽然消失,转而露出从未见过的绝美笑颜。

原本伸出的手忽然握住某个东西,漆黑而深沉的火焰从手掌中蔓延出来。

“什……!”

黑影顿时一惊,连忙收回手臂,不过太迟了,魔枪迅疾的贯穿而出。

黑影急忙躲闪,只能来得及躲开致命伤,但是一条手臂还是被魔枪刺穿,魔枪在刺穿黑影的手臂后,顿时闪烁出耀眼的红光,像是活过来一般的在吞噬着什么。

黑影挣脱开魔枪的束缚,向后一跃分开距离,捂住被贯穿的手,看着摩根有些难以理解。

摩根冷漠的看了它一眼,手中魔枪杵在地面。

“为什么?”

黑影疑惑的问道,它无法理解为什么摩根会突然反抗。

“愚蠢,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又为什么要和你合作,而且,你的话里有很多我并不相信的问题。

其一,假设你说的都是真的,为什么会出现妖魔,给自己想要庇护的人增加麻烦吗?

其二,如果真按你所说的,有所谓的命运在操弄着一切,那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就不被命运观察呢。

其三,我不觉得师父会利用自己所爱的人来封印自己,不管是出于怎样的理由,他也只会选择自己去面对,将他人牵连进来绝不是他的风范。

其四,如果师父已经做好了一切,也因为所谓的循环将一切堵死,那你就应该安静的旁观才对,告诉我这么多,难道就不怕出问题吗。

其五,你故作姿态的样子让我反胃,而且,你蒙骗人的能力实在是太差了,连梅林那个混蛋都比你出色,要我和你合作?我宁愿被梅林……”

摩根说着忽然住嘴,轻手扶额,随后摇了摇头清冷的说道:

“这个还是算了,总之,你这样的藏头露尾的小人如果跪在我面前摇尾乞怜,我或许会勉强施舍你活着离开,但你实在是太蠢了,所以还是算了吧。

既然你说自己是亡者,那唯有地狱才是适合你的风景。”

摩根一字一句直戳黑影的内心,哪怕看不见黑影的神色,也能够察觉到它身上不断升腾起的杀意和愤怒。

不过让摩根惊讶的是,黑影虽然身上涌现出无尽的愤怒和杀意,但还是没有直接出手。

仅仅这份忍耐力,就让摩根觉得有些棘手。

黑影抬起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微微推了一下放在脸上的某种事物。

“伶牙俐齿,而且很敏锐,很遗憾,既然谈判破裂,那我也就只能暂时告退了,希望我们彼此再见的时候,你还能保持这样的姿态。”

“你觉得你还能走的了吗?”

摩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身上忽然展现出一股庞大的魔力,单凭展露出来的气势,便足以扰动整个大气。

黑影感受着摩根身上的魔力,心里微微一沉,比预想的更加可怕。

这样的魔力恐怕即便作为简单的光炮放出,都足以摧毁一整座山脉吧,在之前施展出的居然还不是全力。

不过很快它就做出了决定,虽然说法不同,但对方作为使用魔法的存在,自身的体质肯定高不到哪去。

现在两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算遥远,它可以保证自己释放能力后将对方杀死。

然而就在它这么想的时候,心中的危机感大作,于是毫不犹豫的喊道:

【恶魔诸相·触腕之翼】

它的身上陡然撕裂出两道宛如恶魔般的羽翼,一瞬间便腾空而起。

两道恶魔般的羽翼带着他快速移动,而他原本站立的位置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光枪,不是来自上方,而是从下往上贯穿而出。

摩根看着飞上天空的黑影,脸上无悲无喜,魔枪只是随意一挥,那道光枪便飞出地面直射向那个黑影。

速度比之更快,从远处看,夜空中直接拉出一道长长的光线,然后,巨大的爆炸席卷了一切。

爆破的中心凝实如黑洞一般,然后舒展开来将一切都包裹了进去,周围的云层都呈现出被漩涡吸引的状态,深深的留在了半空之中。

这一击竟比她过去释放的每一次攻击都更加恐怖,也更加惊悚。

而看着摩根脸上淡然的神色,对于这样的举动似乎并不感到奇怪和惊讶,真正展现了统治妖精不列颠长达两千年的冬之女王的气场。

这一击引得欧拉丽靠近海岸边的居民们纷纷走出家门,相互询问希望了解发生了什么。

而一些实力强大的高手也在同一时间惊骇莫名,那恐怖的一击若是降临到他们头上,他们又该怎么挡。

怕是一击便足以摧毁数个街道或是半个海岸吧,这样恐怖的人究竟是谁?

而在其余人都在疑惑的时候,摩根已经来到了刚刚击溃的黑影身前。

此刻黑影身上那无法被看穿的黑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黑烟的诡异生物。

身高大约一百八十厘米,皮肤像是经常日晒一般黝黑,长相偏东方面孔,往后梳的头发相当乌黑,背后耷拉着破烂不堪的恶魔羽翼,身后有一条由银色金属板包覆的尾巴,前端长着六根尖刺,周遭有着不断晃动的浅黑火焰。

明明不是人类,却打扮的和绅士一般,不过此刻身上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了,血液止不住的流出。

看起来确实很像是故事书中所表现出的,类似恶魔的存在,而作为魔术才能达到神域的天才,一身魔术造诣不亚于神灵的摩根。

自然能够看出来,面前的这个家伙并不能算是魔术世界中所理解的恶魔,毕竟恶魔在魔术中被划分为第六架空要素。

而面前的更像是存在实体和意识的生物,或者说……怪物。

“哦,居然还有呼吸吗,看来你除了擅长诡辩以外,还有皮糙肉厚的特质啊。”

摩根微微有些意外,不过并不表示太多的在意,这样的攻击对她而言基本要多少有多少。

和原本需要维持整个不列颠的存在不同,也不用去镇压积攒的魔力,此刻的她,无疑是真正的全盛期。

而作为凌驾于所有妖精之上,单枪匹马横扫了所有妖精,能够单凭自己一个人就覆灭整个不列颠的存在。

哪怕是随意的一击,也绝对不亚于一般规格从者的宝具释放了,而且还是范围较广的对军宝具。

虽说宝具不能以纯粹的力量来区别,因为每一种宝具都是过去英雄们记录的升华,是英灵们的王牌,每一种都有着其独有的能力。

但是若论放出的力量来说,对个人起效的宝具,从威力范围上自然不同于对广域产生攻击的宝具。

向对军宝具便是如此,恰如其名,是使用出来便是能够覆灭一整支军队的恐怖力量。

而这样的力量,只是摩根随意释放出来的攻击。

她还能释放出来比这更强百倍的力量,不过眼前的这家伙很显然已经看不到这样的时候了。

“不过留了一口气也好,这样还能看一看你的记忆,你……”

【魔法最强化·现断】

一记无比诡异且凌厉的斩击出现在摩根的身后,这道斩击所前进的方向仿佛割开了空间一般。

或者说,这道斩击本就被赋予了空间层面的伤害,虽没有彻底的将空间化作斩击的威能,但这道斩击无疑有着极其强大的力量。

即便前面有再精良的铠甲和防御,也会在这一招之下饮恨吧。

尤其是此刻所把握的时机,以及足够完美的偷袭,一般人恐怕连反应都来不及,就会被当场一分为二吧。

不过对本就在时空层面有着极高水准的摩根来说,这种空间层面的攻击在发出以后,便被她察觉到了。

手中的魔枪顿时横扫而过,那道空间斩便被这柄魔枪给打的粉碎。

不过也在同时摩根感觉到了一股极强的力道撞在枪身上,还是被直接打的滑退向后。

【魔法最强化·时间停止】

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被静止了下来一般,染上了某种苍白的色彩。

流沙、海浪、狂风,在这一刻都被完完全全的静止住了。

摩根握住枪冷漠的看着前方,不过此刻看起来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的样子。

在这样一个寂静的环境下,却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那像是某种骨骼摩擦后留下的刺耳的声音,又像是某种更加邪恶,更加充满死意的气息回荡。

“这就是妖精女王摩根·勒菲吗,不愧是大敌,在那样的出手状态下还能反应过来,果然不可小觑。”

一个充满威严的声音传来,在摩根所看的方向,缓缓出现一道身影。

穿着华丽的黑色斗篷,然而法袍下的存在却并非人类,而是有着苍白到如玉一般的白骨,没有任何皮肤、肌肉、血管、神经和内脏。

手上拿着一柄看起来更像是装饰品一样的权杖,在白骨的手指上戴满了一整个手掌的宝石戒指,每一个都散发着特殊的波动,一看便不是凡物。

幽深的眼眶中浮现出猩红色的光泽,在白骨的胸口处有一块红色的宝玉。

这样的存在无疑向他人证明着其非人的姿态。

在它的身上笼罩着某种诡异的黑烟,不过这些黑烟更像是与它共存了一般,时不时的绕过身体,让它出现了某些破损性的姿态。

然而这些画面却又一闪而过,让人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过,没有对时间对策的你,这样做就能很快结束战斗了吧。”

说着,这具白骨便向着摩根走去。

手上悄然浮现出死气交织的气体,像是要对着摩根释放出来。

“没想到,幕后之人还有这样的魔术造诣,能把时间都给停止了吗,不得不说你们给了我很大的乐趣啊。”

在白骨向着摩根走去的时候,原本静止不动的摩根却忽然变的灵动。

手中的魔枪掀起巨大的气浪,凝聚出一道充满圣光一般的像是骑枪一般的光枪。

白骨见状顿时一惊,不过很快就感受到了那道凝聚出来的光枪和之前的那些光枪完全不同。

那上面所流转的充满神圣系的气息,对于像他这样的存在来说,简直就像是天敌一般。

“你应该感到光荣,止境之枪·伦戈米尼亚德!”

这具白骨表现出来的力量很强,但是摩根却依旧面不改色,手中的魔枪凝聚出来的圣枪,正是将传说中系住星辰表面的锚作为魔术创造出来的圣枪。

单凭这一击,便能够将一整个城市都给毁灭。

摩根对于这样的存在没有任何想要多加交流的想法,它们能够给自己提供的价值就只有这些了。

接下来,就是让它们去往它们该去的地方。

圣枪落在地面上,将原本静止的时间轰的震荡起来,恢复了原本的流速。

巨大的光柱涌上天空,海岸边的海浪倒卷,随后过了许久,才重新翻涌过来,将如同被挖去一块的沙滩填满。

形成了一道有些特别的湖泊,也幸好这海岸周围属于无人区,没什么人在这里。

否则在刚刚那两道攻击之下,恐怕早就被卷进去化作灰烬了吧。

沙沙声回荡在这片陷入寂静的岸边,刚刚的音爆之声像是把这周围的声音也一同驱散了一般,直到现在才重新回归。

摩根手中的长枪重新落下,冰冷的眼神扫过四周,随后停留在了血液干涸的大坑之中。

不过那个坑洞之中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不见了,连同刚刚的不知名的白骨术师。

“逃走了吗……”

摩根喃喃道,刚刚那一击并非没有实感,但是消灭的应该不是本人,也就是说类似于所谓的分身吗……

至于说为什么区区一个分身也能有那样的实力这点并不值得奇怪,毕竟摩根自己也能制造出这样和自己实力相差无几的分身战斗。

不过很显然,分身哪怕弱于本体,本体也不可能强到哪去,否则就不会这样出现了。

要是有着灭杀她的能力,就不会依靠分身打掩护带走同伴了。

会这么做,要么是足够谨慎,要么是特别弱小。

不管是哪点,这样的存在还是别留下为好,但在这之前,她要先去一个地方。 第六百七十九章 他不需要拯救 “嘶。”

茜轻嘶了一声,手指间传来一股疼痛,翻过手一看,指尖浮现出一抹鲜红。

愣神的看着指尖产生的伤口,心中闪过一种不安的情绪。

她并没有触碰到什么锋利的东西,而且以她的身体素质,也很难被什么东西的划破手指而毫无察觉。

但这道伤口的出现,确实是有些出乎意料。

这种情况……简直就像在预兆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一样。

茜转过头看向坐在床上握剑闭目养神的陈无涯,心头略微松了口气,然后开口说道:

“无涯,你今天还要接着练吗?”

听到茜的话,坐在床上的陈无涯睁开双眼,瞥了她一眼然后说道:

“已经不用再训练了。”

茜听到陈无涯的话有些惊讶,问道:

“这么快?”

“很快吗?输了六百七十九次要是还没成功,那我就不用握剑了。”

陈无涯脸上平静的表情变的有些沉郁,身上隐隐散发出某些不爽、郁闷的气息。

茜听到陈无涯的话只能呵呵两声,如果有人能够只输六百多次就获得等同于神域级别的剑术,那才是做梦都要笑醒的事吧。

恐怕让其他人来,哪怕输上千万次也摸不到神域的边吧。

不如说,陈无涯能够只战斗六百多次就达到了这样的境界才更让人惊讶。

“吱——”

门被谁推开,随后走进来一个给人第一印象便是纯白无暇姿态的女子。

女子穿着休闲的家居服打扮,完全看不出对方原来应有的姿态。

不过在看到这名女子后,房间内的两人表现出了不同的神情,陈无涯很明显的表露出沉默和警惕,而茜则十分爽朗大方的说道:

“你来了,小爱。”

如此亲昵的称呼却并没有让来人有任何反感,反而微笑着说道:

“嗯,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是磨练技艺的话,我已经没办法再多做什么了。”

“不是这个,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原来小爱你这么擅长教人的吗?”

茜拉起对方的手,如同闺中蜜友一般亲切,坐在一起就聊了起来。

来人正是当时出现在两人面前,一出场便针锋相对,给人一种难以战胜的纯白无暇的女剑士,爱德怀斯。

不过和初次见面时状况不同的在于,现在的爱德怀斯似乎要更温和,也更友好。

但实际上爱德怀斯原本就与陈无涯交好,当时出现也是为了帮陈无涯。

点明了陈无涯当前实力的不足后,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断地与陈无涯战斗着,帮助他提升自己的剑术造诣。

“我并没有做什么,是他的天赋优秀,说实话,我也觉得有些意外,我原本以为,以他本来的天赋应该至少要上千次战斗才能勉强抵达神域才对,可是现在只花了一半左右的次数就达到了这个境界,并且还比预想的要更加精深,基本不弱于我了。”

说着,爱德怀斯略有些叹气,看起来十分的挫败。

“这样吗……”

茜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陈无涯,不过此刻陈无涯只是安心的坐在床上,既不打断,也不加入。

“说起来,当初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和他还能打个平手,后面每一次进步也都相差无几,他当时还惊讶我的天赋,可是现在看来,或许当初的他有哪里和过去的他不一样。”

爱德怀斯的天赋绝对是毋庸置疑的,虽然握剑的初衷让人忍不住想要说道两句,但绝对是世间少有的存在。

当初和陈无涯说过自己练剑只是为了减肥,只握剑一年便达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水准。

不过同样,剑术的造诣也停滞了许久。

虽说依旧精湛,但已不复原本的突飞猛进的姿态,也许正是因为她早早便抵达无法企及的领域,以至于没有太多的积淀,让她对于前路的推进变的缓慢。

但即便缓慢,那进步速度也绝对远超于一般天才的成果了。

她之所以能够成为原本世界的最强者之一,也是因为在其他力量上同样有着不亚于剑术上的能力。

比方说对于魔力的操纵和锻炼,或许是为了平衡,她的能力却并非是适合战斗用的能力。

但即便如此,依靠剑术和魔力,她也是那个世界中最强的那一列。

直到遇到了陈无涯。

两个天赋相当,所走的路不同,握剑的目的不同,但最后的结局却意外的殊途同归的两人。

像这样的两人,要么成为宿敌,要么成为挚友。

不过成为宿敌确实有些困难,因为两个人归根到底都不是喜欢挑事的类型,而且实际上都是外冷内热的性格,意外的好说话和乐于助人,虽说出发点不一样,想法不一样,但某些本质却又贴合上了。

如果不是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两人还是存在区别的话,哪怕是熟悉的人,也会下意识的把两人互相当作对方另一种性别的存在吧。

在刚刚接触的时候,茜还把爱德怀斯看作是大敌,毕竟爱德怀斯看起来性格又好,长相也十分漂亮,还擅长厨艺和甜品,又有很强的实力。

再加上和陈无涯有类似的经历,简直和陈无涯异常的合得来,她那时候都感觉如临大敌了好几个晚上都睡不着。

而且这个时间段的陈无涯还不认识她,时间上虽然她比较早,但没有了那些出生入死的经历和日积月累相伴的沉淀,陈无涯对她的感情能不能挡住这样的情况都是个问题。

这些困扰让那几天茜的神经都衰弱了不少,不过现在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

因为仔细接触下来后,茜就发现,哪怕陈无涯会爱上谁都有一定的几率,但是唯独和爱德怀斯走到一起的几率实在是太渺茫了。

原因也同样是如此,因为两个人太过相似,但是相似并不意味着契合。

大多数时候,人还是有着自我厌弃的本质在内的,既,人无法懂得爱自己,或者说,因为人太过了解自己,明白自己的本性,以至于对自己无法升起特殊的感官情绪,也就是所谓的爱。

这就类似于同类相斥的感觉吧。

不过陈无涯和爱德怀斯也走不到相斥的那一步,因为并非不爱就意味着讨厌,而且能够有很多话题交流的同时,两人又并非是完全相似的存在,而是不同的个体。

和而不同的交流方式,让两人成了挚友。

也正因理解了这点,茜对于爱德怀斯的警惕转化成了亲密。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就类似于性转的陈无涯啊,很多不能和男性说的小秘密都能和爱德怀斯说,而且她还不像陈无涯那样别扭。

或许是男女思维方式和经历的起点不同,爱德怀斯家里从小就有着比较富裕和不错的家世。

因为吃太多甜品而感到自身体重增长想要减肥的她,在父母的帮助下拜了当时一位十分强大且闻名遐迩的远东剑士黑铁龙马为师。

虽说后面惨遭突变,遭遇了来自“同盟”与“联盟”的通缉,连自己的家也不能回去,也因此成了世界最邪恶的犯罪者。

只是因为两大势力知晓没办法追捕爱德怀斯后,才被迫放弃,但同时,她原本的国家也在两大势力的逼迫下,选择放弃爱德怀斯家乡所在的爱德贝格及周遭领土,永远不再踏足。

不过遭遇这件事的时候,本来应该要以更加悲惨的结局收尾,但因为爱德怀斯的实力,才让这一切至少没变的更糟,还是守护住了很多东西,让爱德怀斯不至于变成另一种样子。

而且当时的爱德怀斯年纪也并不算小了,思维上也更加成熟,因此虽然有阴霾却并非无法改变。

而与之相比,陈无涯就差了很多,无父无母是被老爷子收养长大,从小便随着老爷子东奔西走在乡野之间。

身处封建王朝的低端,所做的一切也只能说是混个温饱,不过好在老爷子是一位合格的医者。

医术虽不算非常高明,但也比一般医生好很多,只是老爷子不贪享乐,只要不影响生活用费,就会把多出来的钱用来帮助其他有需要的人。

也是因为有这样一位存在,让陈无涯不至于沦为邪道,不过这一切却还是什么也没留下。

之后一路走来,所见到的也只有兵荒马乱和各种龌龊,对于认知的破坏无疑是非常严重的。

看着凑到一起几乎无话不谈的两人,陈无涯心中有些疑惑。

她们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变的这么要好的来着?

因为过去那段时间,陈无涯除了吃饭睡觉以外,一直想的就是不断复盘自己的败局,基本没有关注过这以外的事情。

因此现在看着,忽然变的如此要好的两人,才会觉得奇怪,因为他之前还隐隐记得,茜可是很提防爱德怀斯来着。

忽然,爱德怀斯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手中突然的出现两柄白剑,对着虚空就是一斩。

随后站在原地,眉头紧皱。

“发生什么事了。”

看着突然变色的爱德怀斯,茜在同时变的警惕起来,战斗的经验让她很快就调整了心态。

像这样突发意外的事,换做旁人可能要手忙脚乱,但是在场的三人都不是什么刚出门的新人,而是饱经风霜的战士。

爱德怀斯握剑看着虚空沉吟:

“有人刚刚窥视了我们这里。”

“……敌人吗,会是……他吗?”

茜说着,语气变的有些复杂,而听到她的话,陈无涯微微瞟了她一眼不发一语,不过爱德怀斯却摇了摇头说道:

“不,不是他,即便出现他也应该是没有力量的状态,而不是刚刚那种依靠某种能力达成的观测,毕竟现在的他并没有出现的资格。”

茜微微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就想到什么说道:

“难不成是那东西的同伴找过来了?”

“那东西?”

爱德怀斯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茜,茜见状也没有隐瞒的将她们刚来到欧拉丽时,遇上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怪物的事情告诉给爱德怀斯听。

爱德怀斯有些惊讶,然后皱眉说道:

“你是说,有专门追杀无涯的怪物?甚至可能是一整个势力?”

“没错。”

“不对。”

爱德怀斯立刻出言反驳,这倒是让茜有些意外了。

“这个世界可是陈无涯自己构建出来的世界,会存在在这里的,也都是和陈无涯有所缘分以及联系的存在。

怎么可能会有专门为了追杀陈无涯而出现的怪物,更别说你召唤出无涯这件事也是在这个世界诞生后了。

就算要追杀无涯,也必须要提前就知道你们的情况才行,但这是不可能的……”

说着说着,爱德怀斯陷入了沉默,茜的眼中也闪过一抹难以置信和难受。

两人沉默了许久,茜才用着有些沙哑的语气艰难说道:

“……应该,不会是这样吧……”

爱德怀斯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然后又闭上,过了好一会才说道:

“不知道……”

茜微咬嘴唇,眼中闪过一抹失落,爱德怀斯看着她这样犹豫的问道:

“你还好吧,茜。”

“没事,我也算是早有预料了,你放心,我还不至于就这样放弃。”

茜很快就振作起来,然后再次露出原本开朗的笑容,陈无涯没有说话,虽然两个人的话里没有说清楚,但也没有去避讳过他。

不如说在刚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说了个七七八八了,只是当时自己没太在意。

不过这么久下来,他也明白很多事应该都和自己有关,或者说,和自己未来有关。

令人难以理解和天马行空的情况,虽然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但也已经接受了下来。

只是……

陈无涯默默将剑插回剑鞘,看着窗外的阳光。

未来什么的太过漫长了,他也想就这么一睡不醒,什么也不用面对,活在虚幻的梦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我不准你这么想,无涯。”

茜一脸愤怒的站在陈无涯的面前,脸上的第一次展露出生气的表情。

这让陈无涯有些意外,下意识的抱紧剑身,但脸上依旧平静的说道:

“想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你刚刚肯定是对谁产生了共鸣吧,你的表情和眼神早就出卖了你,尤其是你自己最清楚自己会想什么了。”

茜语气沉闷的说道,陈无涯闻言微微移开目光,其实他早就发现了,茜过去表现出来对他的熟悉确实不假,但也没有厉害到真的能够看穿人心里在想什么的地步。

这份熟悉是无法作假的,但同样,茜所能判断的,也仅仅是他表露出来的下意识的情绪。

这是一种很厉害的洞察力和经验,从这点看茜对他的认识绝对不短,从来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哪怕是交剑战斗这么久的爱德怀斯,也无法理解他在想什么。

“如果连你都选择这样的话,那我们就真的什么也做不到了,所以,答应我,好吗。”

茜眼中浮现祈求的情绪,陈无涯看着她眼中流露出的情感,心里微微闪过什么,过了一会说道:

“你是想拯救那个我吗?”

这是陈无涯第一次主动提有关另一个自己的事情,这让茜有些慌了神,不过看着陈无涯认真的眼神后,茜那股慌乱又消失不见,认真的说道:

“不是想,是必须。”

必须吗……

陈无涯微微垂眸,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中的认真消失,再次变的平静。

“既然这样,那就放弃这个想法吧,他……不需要拯救。” 第六百八十章 虚无与幸福 “这话是什么意思。”

茜看着陈无涯不解的问道,从陈无涯的语气中,她判断出来这并非是出于自暴自弃的心态所说的话,而是陈无涯真心的想法。

也就是说,这句话很可能就有着打破局面的关键在其中,哪怕是她也不得而知的一种可能性。

陈无涯看着茜眼中的神情,那股灼热让他觉得有些耀眼,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我能相信你吗?”

茜知道,陈无涯这句话并不是一句普通的话,这句话并非是向她寻求信任,而是在向她寻求寄托。

因此,这句话应该这样理解。

我可以将自己的心,托付给你吗?

而理解了这点的茜,脸上流露出前所未有的温柔与爱意,伸出手放在陈无涯的脸上。

陈无涯这次却没有做出任何回避的动作,只是定定的看着茜。

“嗯,就像我信任着你一样,直到永远。”

陈无涯的心跳略微一滞,心中涌现了某种不知名的情绪,不过他仍旧克制着自己。

平静的问道:

“你真的知道,我所说的意思吗?”

虽然保持着一贯的平静,但还是能听出些许的颤意。

面对这样的陈无涯,茜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就如当初两人分别时,茜毫不犹豫给出的答案一样。

不过过去了多久,她的答案始终如一。

陈无涯瞪大了双眼,大脑的运转出现了停滞,完全空白的状态第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

呆滞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柔软、温暖、甜蜜中夹杂着一丝苦涩。

在后方看着这一切的爱德怀斯都惊住了,脸色变的异常红润,连忙撇开目光看向外面。

那表情怎么看怎么纯情,很显然,对于纯白无暇的女剑士来说,这样的画面实在是有些过于冲击了。

过了许久,茜缓缓退开,眼神略有些迷离,但眼中的意志却不容忽略。

微微喘了口气后,微红的脸颊上浮现一抹笑意说道:

“怎么样,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我……这……我……我。”

陈无涯听到茜的话后终于回过神来,顿时变的结结巴巴起来,原来那种冷静且淡漠的神情变的异常奇怪。

说了好半天也给不出一个具体的答案来。

看着陈无涯这个样子,茜微微吐舌,看来对还是少年时期的他来说,这样的举动有些过于刺激了吗。

不,真正会变成这样,也是因为他的心中已经被自己闯入了吧,否则要还是刚开始时的那样,她可不觉得自己这么做就能有什么用。

不过,这样子的他也挺可爱的,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子慌乱无措的一面。

看着陈无涯的手下意识的在剑上摸索着什么,像是要找一个支撑一样,这种混乱的动作出现在陈无涯的身上未免有些奇怪。

但他自己却没发现问题,脑子还是一团乱麻,完全没办法进行思考。

这……这是怎么回事,虽说他确实想要知道答案,但是这个答案给出的方式也未免太……太……

“阿啦,不够吗,那我……再来一次?”

茜看着陈无涯的表情,略有些坏心眼的抬起一只手放在唇边,一脸疑惑的说道。

说着,茜再次靠近陈无涯,而这次陈无涯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摆手快速说道:

“不不不,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可以了,可以了。”

“是吗,我看你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样子啊。”

陈无涯下意识的遮住嘴唇,瞪着茜说道:

“你看错了。”

“那好吧。”

陈无涯松了口气,放下手调整了一下混乱的心态,恢复一定的冷静后说道:

“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所谓的拯救其实是错误的,如果说一开始的话,我可能并不明白我究竟在想什么,但是现在我可以断言,我并非是出自自己内心的破绽而变成这样。”

“那是因为什么?”

“因为思考。”

陈无涯严肃的说出这四个字,而这四个字让茜和爱德怀斯都有些疑惑。

这算是什么原因?

陈无涯想了想,忽然看向爱德怀斯,爱德怀斯看见他的目光后微微歪头,茜似乎理解了什么,看向爱德怀斯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那个,小爱,能不能请你先稍稍……”

爱德怀斯一愣,随后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产生,看着面前两个看着自己的人,心里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走出门的那一刻,爱德怀斯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这算不算是见色忘友?等等,貌似两个都是自己的朋友,完了,这样的话自己岂不是被嫌弃两次了吗。

抱着这样奇怪的念头消失在了房间中。

此刻房间内便只剩下了陈无涯和茜两人。

“好了,你继续说吧。”

“茜,你知道我的愿望吗。”

这个问题在过去曾问过她一次,但那次陈无涯却告诉她说错了,茜也知道,但是……

茜的眼神变的肃然,看着陈无涯说道:

“那不是什么愿望,无涯,那东西,绝对称不上愿望或者期求。”

“我知道,也或许真的是这样,那么,我现在要说的是,这份愿望的根源或者说……我的本质。”

陈无涯微微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一张张画面,然后吐出。

“陈无涯的真正问题在于,想得太多,做的太少,仅此而已。”

茜愣住了,不是因为这个答案出人意料,而是因为这个答案有些过于简单了,简单到让她怀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不必奇怪,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过分思考而靠近毁灭的人,而我自己,已无法将其停下。”

这才是陈无涯的本质,或者说,是陈无涯这个人最大的缺陷。

因幼年的经历而开启的自我毁灭的程序,穷尽一切思考,思考,思考,直到连思考本身都开始变的麻木和本能。

思考本身并无任何错误,但是,过分的思考却会让人走向虚无,当一件事出现在眼前,或许一般人想完解决问题的办法后就不管了。

但有些人却会想很多,例如,问题的起因,问题的针对者,问题的变种,问题的认可或否定。

无时无刻的不去思考,越想越多,最后,这些思考的问题却又会被自己的下一次思考给反驳。

无法得出一个完整而完美的答案,到最后陷入一种什么都没意义的虚无之中。

因为没意义,所以不作为成了常态,因为它们认知的是,即便自己做了,也改变不了任何事。

所有的一切,都会在日后被推倒,与其这样,那不如从一开始就别出发好了。

不会干扰到别人,也不会干扰到自己,空洞的行走下去。

茜沉默了,看着陈无涯脸上的神情说道:

“你,一直都理解这点,是吗。”

“你以为所谓的虚无是什么,是指对一切的不作为仅此而已吗,思考的本质就是刨析,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

而我,则是不断刨析自己,直到产生了自我厌弃的状态都无法停止的在思考着。”

陈无涯脸上流露出烦闷和无力,抬起手撑着自己的额头。

“有些时候,连我自己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为了一个只会思考的行尸走肉,很多时候都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思考这些问题。

每当下一次回顾自己的思考后,总会觉得有些小题大做,但我仍旧会不停投入到下一个思考的过程中。

连我思考这件事情的本身,也会被我投入到思考的过程中,这才是真正的虚无,无所终,无所止。”

陈无涯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茜看着陈无涯默默将他拥入怀中。

“我无法理解你的想法,也无法理解所谓的虚无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

陈无涯眼神略有些黯淡,茜的话并不出乎他的意料。

“但你说错了一点。”

茜看着陈无涯的眼睛认真的说道:

“你并不是什么也没有做,更不是做的太少,相反,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如果累了,就休息一下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陈无涯看着茜的双眼,忽然笑道:

“我想,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茜歪着头看他,不过很快陈无涯就挣脱开茜的怀抱说道:

“我可得跟你说,我是很贪心的,如果真的叫醒了我,你可就永远别想有结束的一天,哪怕是死亡都不会让你得到。”

“是吗,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

当两人走出房间时,就看到爱德怀斯正和另一个人在对峙,双方剑拔弩张的气势纵横。

而在看到那个和爱德怀斯对峙的人时,茜一脸惊诧的喊道:

“摩根,你怎么……”

摩根听到茜的声音后,将目光转移过去,不过很快她就看到了某个身影。

虽然从身高还有年龄上来看,都和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人不同,但是样貌上却有着八九成的相似。

身上没有任何虚幻的假象,而是真实的存在于此的真人。

果然……

茜在看到摩根的目光后,似乎也明白过来,不过有些无奈的说道:

“还是被你发现了啊,明明不想让你为这种事操心的。”

“即便我不想,也会知道。”

摩根身上的气势收敛起来,而对面的爱德怀斯也在同时收敛起身上的剑气,让摩根稍稍留意了一下。

这个人身上的剑气让她感到一丝熟悉,而且实力惊人,恐怕自己动用全力,也很难保证获得胜利。

“好吧,既然你来了,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都可以问,当然了,现在的他是并不认识你的。”

“不用,在来之前我已经从别的家伙那了解了一切,现在过来,只是想看看。”

“别的家伙?梅林吗?”

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摩根的眼中便闪过一道寒光。

“果然那个梦魔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吗。”

“啊哈哈……原来不是从梅林那知道的啊……”

对于不小心坑了梅林一下的茜,对此其实并无太多歉疚,没办法,和梅林认识久了,那家伙的屑就会让人产生要不干脆还是让他死一死比较好之类的想法。

尤其是被他坑过的人都会这样想,那个乐子人说不定就在哪里偷窥着这里。

摩根缓缓走到陈无涯的身前,看着此刻顶多到她胸前的少年缓缓低下头,神情变的十分复杂。

茜似乎也明白她的心情,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陈无涯的肩膀,对着他眨了眨眼。

陈无涯感觉很莫名奇妙,不过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冷艳的女子,犹豫了一下后问道:

“有什么事吗?”

摩根听到陈无涯的话,脸上浮现出一个清冷的淡笑,这还是她自成为女王以后,第一次流露出这样轻松的笑容。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回到了最初时的原点。

“不,已经没事了,能够这样看你一眼,就已经足够了,师父。”

摩根的话让陈无涯有些惊讶,茜的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神情,不过隐隐有夹杂着些许酸意。

但这股酸意却并非是因为陈无涯,不,应该也是陈无涯。

因为,她所酸的是,明明自己想要让摩根笑起来花了那么多功夫,最后还什么也没有解决。

结果还不如陈无涯在这里说一句话有效,不,是连话都不用说,就让摩根直接放下了心防,这样的感情让她感觉有些酸意。

就像是女儿不跟母亲亲而亲昵父亲一样。

“我能……抱抱你吗?”

摩根脸上难得流露出犹豫和纠结的神情,手紧张的抓着衣角,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

心里有些暗骂,自己不是只想看一眼的吗,结果现在又得寸进尺……。

这样贪心的她,一定会被师父讨厌吧。

陈无涯听到摩根的话有些惊讶,下意识的看了眼茜,茜暗暗对他点了点头。

陈无涯似乎明白了什么,缓缓说道:

“……好。”

话刚一说完,一个柔软的躯体就撞在了他的怀中,身体有些冰凉,让人感觉像是抱住了一块万年不化的寒冰。

不过又能够感觉到的是,在那不化的寒冷下,是炽热而温柔的心。

不需要言语,不需要简述,更不需要依靠他人的介绍,只需简单的一次拥抱,就能体会到对方的情感,以及这份情感所承载的一切。

而感受到这股情感的陈无涯,哪怕并无相识的记忆,却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抬起手缓缓抱住对方,一边轻柔的抚摸着她银白色的长发,嘴里一边柔声说道:

“没关系的,有师父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肩膀感觉到了湿润,耳边隐隐听到极力抑制住的呜咽。

怀中少女的身躯似乎在颤抖,但却在强忍着,尽量不发出声音。

茜和爱德怀斯看着这温馨的一幕,眼中闪过欣慰的神色。

四个人在这条无人的街道上,准备给一些故事画上圆满的句号。 第六百八十一章 苏醒的存在 锯断蓝天的锐利锋刃以终年积雪为冠,彷佛细柱集聚而成的柱状节理绝壁,这些山脉以高可摩天的标高,以及锯齿般的断崖绝壁连绵不绝的崇山峻岭,将北境分割成两个部分。

位于靠近中央大陆的北境南部,则是以人类文明为生存区域的齐亚德联邦所在,其中分布着零星的几个国家组成小道防线。

此种险峻地形,即是一种天然的屏障,但同时也是一种桎梏。

以这座山脉为中心处的区域,则是军团与人类分离的缓冲区,时至今日,距离这座天然屏障的距离也已经近在咫尺。

前进基地中,一位和周围人群衣着样貌不同的少女轻哼着,捧着一大包文件走在基地的廊道中。

过路的军官们在看到这位少女的身影后,并未流露出怜悯或者担忧的神情,相反,十分尊敬的对着走过去的少女敬礼。

“幸苦你了,达芬奇亲。”

“我来帮你吧,达芬奇亲。”

少女正是达芬奇,不过在听到军官们的帮助请求后还是回绝并表示谢意。

等回到了自己的工房后,里面已经坐着了两个人,一位年长,一位年轻,年长的那位穿着中山装,脸上带着墨镜,看起来十分老练沉稳。

年轻的那位穿着特殊的羽织,给人一种如火焰般温暖的感觉。

“哦,你们回来了,幸苦了,怎么样。”

达芬奇在看到两人后好奇的询问了一番,这两人正是李书文和炭治郎。

“无用,老夫尝试了很多办法,都无法翻越过那座天断山,简直就像是传说中的天山昆仑一般。”

李书文沉稳的说道,一旁的炭治郎见李书文说完后也接着说道:

“我绕着那山脉边跑了一圈,没有找到另外的出入口。”

达芬奇听完后皱起眉头,有些郁闷的说道:

“只能正面突击吗,这样的话,哪怕是蕾娜将军也很难做什么吧。”

说的好听叫正面突击,说的难听点,叫拿人命填。

自古以来,战场的胜负影响都体现在很多方面,过去军团作为进攻方,就必须承受着来自人类方建筑起来的地利优势。

可是现在反过来,就变成了人类需要承受军团方的地利了。

但是军团的损耗和人类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那座山脉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到现在也无法得知。

【天幕】阻隔一切非宏观物理性质的探查,天断山又阻隔着剩下的探查手段,只留下一道口子提供进出。

但说是一道口子,实际延展出来的道路有多长也无法得知,如果过长,不仅军队无法展开,而且没有太多防线的阻隔,那会很轻易的被军团碾碎。

“乘坐高次元机动机甲不是能突入进去吗,而且经过达芬奇亲你的迭代后,负载量不是已经上升很多了吗。”

“确实,高次元机甲已经可以突进天幕,但是如果没有增援的话,突进的先遣部队只会被歼灭吧。”

达芬奇指出炭治郎想法上的漏洞,炭治郎若有所思,随后说道:

“如果利用飞弹将山脉炸开呢,应该能多制造一些道路吧。”

“很遗憾,那座山脉的坚硬程度已经不是简单的山石了,只是呈现出了山脉的姿态,说是山,但又不是山。”

李书文接着给出了自己的看法,这个想法他在察觉到没办法攀登越过山脉后,就尝试过使用拳头击碎山脉。

然而,即便是他释放了自己的宝具,也至多在那座山脉上砸出一个大坑,但是比起纵横数万里的山脉而言,这个数百米的小坑实在是有些微不足道。

简直就像是在皮肤的表层划了一下。

他的宝具虽说是对人宝具,但是将力量束于一点释放对于他这样的武道宗师而言,只是稍微改变一下使用方式而已。

不过结果却并不喜人,就连他使用宝具造成的效果也仅有这样,那么其他方式想来也是无用。

达芬奇皱着眉头苦恼,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啊。

将这部分信息通过通讯告知远在欧拉丽的众人,屏幕上显示出蕾娜的身影。

“这样吗……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没,只是接下来该怎么办?”

“放心吧,我们已经联合了东方联邦和帝国还有十六个国家的支援,面对那样的局面,只能狭路相逢勇者胜了吧。”

蕾娜的脸上看不出阴霾,这种不言弃的精神感染了几人,让几人心头的压力稍缓。

既然正事说完了,那么就可以聊其他事了,达芬奇非常好奇蕾娜身后那些是什么了,看起来像是在举办庆典般热闹。

不过仔细想象他们本来就是去参加庆典来着。

然而听到达芬奇的询问,蕾娜的神色反倒变的不自然了起来,支支吾吾的糊弄了一下后就关闭了通讯。

不过这更让达芬奇好奇了起来,于是果断打开了自己开发的二号通迅盘,直接联系上了在欧拉丽内的另一个人,玛修。

不过这一次,她也看到了让她阔别了许久的身影,十分激动的说道:

“立香!”

“达芬奇亲,你还好吗。”

“太好了,总算是联系上你了,这么久以来都没有你的消息,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没了。”

达芬奇十分抱怨的说道,立香笑了笑,然后将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告诉给了达芬奇听。

达芬奇听完后也是时不时的感到惊讶,不过当得知了最后的真相和她们的推测能够对上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但还是接受了下来,毕竟他们经历的难以理解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那么我们接下来应该要找的就是那位陈无涯先生咯,怎么样,有线索吗?”

“有一点点吧。”

立香的神情变的有些微妙,似乎向着某个方向瞟了一眼,眼里流露出困惑的神情。

达芬奇没太在意,只是打量着立香身上一身西装革履的衣服,说起来,刚刚玛修身上的装扮也不再是刚去时的那一套,貌似也是一件礼裙来着。

这样看的话,与其说是参加了庆典,怎么更像是参加了什么宴会的样子。

按耐不住好奇的达芬奇果断将问题抛出,然后得到了十分出人意料的答案。

但仔细想想,却又觉得没什么问题的样子。

“原来是这样,难怪蕾娜将军的神情那么奇怪,还躲躲闪闪的把通讯断了,没想到那个雷厉风行的将军还有这样一面。”

达芬奇笑着说道,并表示要把这些事情和基地里的人都说一遍。

等到蕾娜回来,恐怕还要再经历一波这样的场面吧,尤其是联邦这边还有这么多人不知道她要结婚的事。

而知道了,那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立香笑着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等一切结束后,我会和玛修一起去齐亚德联邦的,到时候就再说吧。”

达芬奇点了点头,随后关闭了通讯。

看着暗淡下来的机器,达芬奇的脸上有些沉默,刚刚立香流露出来的表情好像很累的样子,错觉吗……

达芬奇摇了摇头,拍了下脸。

“好,我也不能放弃,和迦勒底的联络通讯还是没办法成功,现在看来是完全没办法了,就连虚数空间都被遮断。

那么就只能先将接下来的战斗解决,才能谈之后的事了。”

达芬奇再一次投入到研究中去,给接下来的战争提供更加有利的援助。

然而意外,却从不给人时间。

……

天断山内,被人类视为绝地、禁地的军团支配区域。

内部却并无太多神秘的地方,有的,只有一望无际的寒风与冰白色的荒野。

没有臆想中哪种浩浩荡荡密密麻麻的军团部队,看起来更像是寻不见生命气息的绝境。

死寂的寒风夹杂着凛冽的霜雪飘荡在山内的每一处角落。

这里的温度低的吓人,已经到了一种几乎完全不适合生命生存的程度。

恐怕就算是精密的仪器也会在这里失效吧。

但令人奇怪的是,军团是如何能够在这里源源不断的出现,并不断地蚕食着外界的一切。

继续向内走去,不知前行了多久,这片寂冷的白突兀的出现一抹蓝色。

虽说是蓝,但偏向的是银蓝色,和周围的土地环境都更加相容。

冰冷的王座上安静的坐着一个身影,即便是在这片风雪之中,这道身影也仿佛是主宰一般不容忽视,凌驾于一切之上。

这种凌驾,不是一种形容,而是一股意志,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意志,一种要将一切都彻底踩在脚下的意志。

不过这道身影仿佛在沉睡一般,只是沉静的坐在王座上。

但是所能看到的只有身影,但是种族、性别、外貌、身材等等一切,都无法看到,残留在脑海中的,只有那身影强制留存在脑海中的那股强硬的意志。

此刻,这处没有任何生命踏足的禁地,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位客人。

一个身穿华丽黑色斗篷的存在出现在了这里,他没有踩在地面,而是悬空站立,看着远处那个王座上的身影,猩红色的眼中闪过浓烈的忌惮。

“真不想把你唤醒啊,但是敌方的力量越来越强了,胜算实在是太小。”

如果让摩根来,那一定就能认出这个出现在这处绝地中的身影是谁,正是那个不知名的救走了黑影的白骨术师。

当然,如果说出他的另一个名字,恐怕会更耳熟能详一些。

他从怀中拿出一个有些奇怪的卷纸,不过那上面的肌理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是一张由人皮炼成的人皮纸。

刚一拿出来,这纸卷上便涌现出异常浓郁的血气与魔气,同时还有着令人感到吃惊的巨大的魔力。

单论这股魔力,恐怕就不亚于一个地区的灵脉总量了。

他撕开手中的人皮纸,随即一道冲天而起的紫黑色的魔力洪流震荡起了整个空间。

披在他身上的黑色斗篷在这股魔力之风下被鼓吹的猎猎作响,也在同时,将他全身被包裹住的白骨展露出来。

他抬起手挡在面前,透过指缝看着远处被光流覆盖住的王座。

王座上,自动浮现出一层透明色的冰晶,光流被轻易的阻挡在外面。

他的脸色微微一沉喃喃说道:

“果然没有这么容易吗……那么,【超位魔法·天空坠落】”

一道巨大的法阵瞬间被展开,法阵繁复的令人感觉眼花缭乱,无数圆环呈现不规则的方式嵌套着。

如同行星探测仪一般按照既定的轨道转动,与此同时,巨大的魔力笼罩在了天空之上。

这股力量若是释放而出,恐怕能够轻易的摧毁掉一座城市,若是以宝具作为对比,无疑有着对城宝具的实力。

但是看这白骨术师的操作,这样的法阵对他而言却是可以随意使用出来的攻击。

法阵很快便成型了,并携带着巨大的摧毁一切的气势砸在了那层冰晶上。

然而,冰晶看起来只有薄薄的一层,但是却十分顽强,并没有看上去那般脆弱。

在挡了之前的光流后,居然还挡下了一次白骨术师释放出来的强力魔法。

风雪都被这两击给震散,显露出湛蓝色的天空,纯净的如同镜面一般。

周围的地面甚至都没能出现多少波澜,很显然,那两击被冰晶给完美吸收干净,都不会残留余波影响到地面。

“啧,超位魔法都不奏效吗。”

白骨术师观察了好一会后,发出了感叹。

“看来只能用那家伙提供的办法了,所谓的魔术究竟和魔法有哪些不同。”

这是他从一位名叫贝里尔·伽特的家伙手中得到的东西,也是那家伙告诉他有着能够唤醒这位军团真正支配者的能力。

原本在看到那家伙是个人类的时候,还想着早点处决算了,不过后来在属下军师的建议下,和对方展开了很多方面的交流。

对方的思考模式和自己麾下的那位军师十分靠近,换句话说,那家伙只是一个人类世界的异类。

很多情报也是从他那里了解了不少。

“宣告……”

白骨的手中浮现出一道圆形的法阵,随着咒语的念诵,那冰晶居然在自动化解。

“使汝之双眼混沌,心灵狂暴,被狂乱之槛所囚的囚徒。

汝之真名为何,汝之所求为何。

自抑止之轮而来,天秤的守护者。

于此诉说,汝之真名,即为——!”

“砰——!”

巨大的冰裂之声瞬间响起,周围的魔力在一瞬间便被冻结,连他都感觉到一股远超他所能承受的巨大冰寒席卷了大地。

同时,一股庞大到扭曲现实的杀气与血气涌现,将原本纯净的天空侵染。

大地的白雪忽然震动起来,只在一瞬间,一个个幽蓝色的光亮在地面中亮起,密密麻麻的将原本荒芜的白野瞬间变换成幽蓝色的海洋。

咯咯的声音不断回响,整个山谷内再也找不到一丝空隙,仔细看去,这些幽蓝色的光亮正是一个个如同电子扫描仪一般的瞳孔。

每一个幽蓝色的光亮无疑代表着一辆完整的军团机甲。

而在此刻,这些机甲全部苏醒了过来,并在同一时间将所有的目光投向了站在空中的白骨。

悄无声息的同时却又给人一种莫大的恐怖感,死寂的机甲却如活人一般在看着你。

“我名叫【军团】,因为我们众多。”

整齐如一,无机质的声音发出了同步的声音,每一辆机体都诉说着这一句话,能够从中听出无数辆机体的机鸣,却又仿佛只听见了一个声音。

与此同时,坐在王座上的身影缓缓睁开了双眼。 第六百八十二章 婚礼进行时 “结婚快乐!少校。”

一道道礼花自两旁炸响,无数亮彩的花片从空中飘落,周围纷纷响起热闹的祝贺之声。

而被众人围簇在中央的,是一辆十分巨大的马车,不,用马车来形容有些不太贴切。

牵着车辆的是一种在南境魔国联邦中的魔兽,长相魁梧高大,足轻电影,应策腾空。

白玉般的马脚边有一小道羽翼,上身却又类似狮子般的身体,龙头嘶哑着长气,呼出来的气体化作云雾伴随在侧。

像是传说中的龙马,却又些许的不同,不过据说这魔兽的身上确实有着龙种的血脉,至少实力上不弱。

身后的是一个几乎像是小行宫一般的殿台,台中心坐着一男一女,殿台勾勒着古朴厚重的纹理,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此刻坐在殿台中央的两人身体绷得笔直,女子的手搭在男伴的臂弯,脸上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微笑。

暗地里却在手上死死的掐着男伴的肉,既有些责怪弄得动静太大,又有些因为场面太大的紧张和不安,当然,还有些因为这种事的故意瞒着自己直到临近了才告诉自己的不满。

辛紧绷着表情,看起来好似一如既往的冷静,但此刻攥紧的拳头中早已密布起了汗水。

感受着身旁丽人的动作,心中也是无奈不已,不过理亏的他本就做好了承担下来的准备。

当然,这种动静也确实有些超乎他的想象了。

原本以为搞个婚礼已经算是大场面了,完全没想到莱登他们居然还弄来了龙马这种魔物,而且还搞这样的游行……

蕾娜和辛两人都不是喜欢大操大办,在众人面前风光的性格,像这样子被安排在整个欧拉丽的城市区域中游行,实在是有些太挑战他们的心理承受力了。

好在两人都是经历过战火洗礼的人,虽然类型有些不同,但还是勉强能够支撑住。

不过辛也在心里暗骂,这搞得也太大了,难怪准备了那么久。

但实际上是辛错怪了莱登他们,按照莱登他们原来的计划,确实只是局限于婚礼上,但架不住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而且每个人和他们其实也都有所接触,这么一来二去之下,本着让婚礼变的更热闹,成为某种具有纪念意义的象征后。

一群来自各个世界的人杰纷纷开动自己的智慧,结合了各种谋划和投入的资源后,成型的婚礼已经成功将原本的庆典都给取代了。

而这种情况还是得到了女神的同意的,就算想要指出问题也没办法。

龙马在游行了一圈后直接腾空而起,带着殿台在天空中移动。

下面的莱登等人看到这一幕也是有些目瞪口呆,莱登挠了挠头说道:

“好像,确实闹得有点大啊,哈哈哈……”

“何止,这也太酷了吧,可恶啊……”

“好漂亮……”

只见龙马踏在空中时留下了一道道宛如流星般璀璨的光辉,天色也在此刻从白天转变成了黑夜。

点点星光之下,龙马行驶而过的天空留下的是无比璀璨的一道星痕。

不管是男是女,都被这一伟迹给震撼到了,所有人都是用着惊叹的眼神看着这一幕。

“嘛,这样的场面也只有在这样巧合的局面下才能达成了,朱雀,尤菲,你们两个有些早了。”

鲁路修和几人站在一个街道上,同样看到了天空中的画面。

这样的画面同样给了他不小的震撼,那种璀璨恐怕日后不会再有了。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虽说这样的场面一辈子也难以再见到,但是这次的主角可不应该是我们。”

尤菲微微一笑牵起一旁朱雀的手说道,朱雀看着尤菲眼中流露出温柔的神情。

随后朱雀看向鲁路修说道:

“如果真的必要的话,也应该是你和c.c.去才对吧,怎么样,你们两个什么时候才准备操办?”

“哼,如果是我的话,肯定会弄出比这样的场面更耀眼百倍的婚礼,嘛,你们就安心等着吧。”

鲁路修语气十分坦荡的说道,一旁的c.c.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略有些嘲弄的样子。

而这笑容很显然也刺激到了鲁路修,顿时有些不爽的说道:

“怎么,你不相信吗。”

“不,只是对嘴硬的小男孩感到可爱罢了。”

看着和c.c.忽然就拌起嘴来的鲁路修,尤菲和朱雀对视一眼后轻轻一笑,再次看了下去。

与此同时,另一条街道上,韩非站在一个书桌前,拿着一支毛笔在眼前的之上唰唰唰的写下了几行字。

笔走龙蛇,苍劲有力,一笔一画犹如铁马金戈般充满雄壮的气势。

一气呵成后放下手中的毛笔,长舒一口气后看着面前的诗赋随后看着身旁的人问道:

“怎么样,我这副赠品。”

“好厉害,韩非先生原来还懂作诗吗。”

玛修一脸惊诧的看着眼前这位有些潇洒放荡不羁的公子哥。

“哈哈哈,一般一般,玛修你很有眼光,不错不错。”

韩非叉腰放声大笑,看起来十分随意,完全看不出身为一个世界顶级势力执权者的气势。

手指间转着一个酒葫芦咕咚一下就拨开酒塞饮了起来。

这时旁边凑过来一个人,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韩非作的诗,随后轻笑一声说道:

“确实一般。”

“欸,灵姬你……”

“怎么?”

来人只是转动着手中的发簪,媚眼如丝充满诱惑力的看着韩非,但是眼中的神情却让韩非心里一虚,下意识的将举起来的手收了回来,嘟囔道:

“就当你不懂诗歌好了,不生气,不生气。”

灵姬翻了个白眼说道: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紫女姐姐你来看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开了,而听到她的话,正在和某人聊天的一位紫发女子转过头来,然后走过来看了一眼,抚着下巴说道:

“第二句和第三句的格律不对,最后一句不错,但是不适合用来祝福新人,倒适合用来歌颂功业,还有这个笔法太过凌厉,就更加不适合用来当作祝福了,又不是战场诗……”

紫女话都还没说完,韩非立刻把手中的诗赋叠起来,然后二话不说的拉过在一旁看戏的藤丸立香。

将手中的诗赋塞了过去,梗着脖子说道:

“谁说我要送给那两个人了,我送给我的小师弟不行吗,对吧,小师弟,如果是你的话,肯定能理解这副诗赋的伟大的,对吧,对吧!”

“啊哈哈……”

立香干笑着点了点头,韩非大喜过望,直接勾住立香就开始谈天说地,一副相见恨晚的姿态。

紫女见状也不气恼,只是笑了笑便转身和玛修聊了起来。

一处酒楼中,正热火朝天的吆五喝六,不过在当外界天色变暗后,便纷纷走出来,看着这一绝景。

两个负剑满身酒气的男子同样从酒楼中走出来,一个看起来像落魄道士,另一个像江湖游侠。

“嗝,闹得动静还挺大,连龙马都搞来了。”

“是啊,我还以为只会随便搞一下来着。”

“该死,韩非那混蛋扔下我们自己跑去快活,不行,下次必须坑他一壶酒。”

游侠打扮的男子瞥了眼身旁的道士说道:

“司徒道长,你好歹是蜀山剑仙,好歹有点格局,我和你呆一起久了都感觉自己被拉低了格调。”

听到游侠男子的话,司徒钟瞥了他一眼,嗤笑一声说道:

“你扯个鬼呢,李任侠,说的好像上次从冒险者公会里偷酒的不是你一样。”

“胡说,我那是偷吗,那叫品味,放在酒窖里对酒可是浪费,我帮他们重见天日应该感谢我才对。”

“好哇,我说我藏起来的酒怎么少了,原来是你们这两个混蛋偷拿了!”

一个气冲冲的女声传了过来,眯起眼睛的女子穿着十分简便的轻服就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单论容貌绝对是非常出众的类型,但是不管是身材还是性格,包括说话的口吻,都将这份美丽给打了个对折,活脱脱一个大叔样。

而听到来人的声音后,两个人眼中迷蒙的神情先是一清,但在看见来人后瞬间又软了下去。

司徒钟眼睛都不带眨的说道:

“这不是洛基女神吗,你怎么就跑出来了。”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说动物园里的动物被放出来了一般的语气。

“好说好说,蜀山不也把你这个无良酒鬼给扔出来了吗,怎么,你师兄终于忍受不了,把你逐出师门了吗。”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个人针尖对麦芒,又放声大笑,一旁的李任侠不由得扶额长叹。

“混蛋女神真敢说啊,你这样也能当上女神吗。”

“彼此彼此,你这样的货色不也当上了蜀山的剑仙吗。”

感受着两人间的战争一触即发,李任侠二话不说拿起酒就撤向一边,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说道:

“所以现在负责改变天象的是芙蕾雅和赫斯缇雅两位吗?”

“不,只有赫斯缇雅一个,芙蕾雅那家伙不知道跑哪去了,本来还以为她对这种事会很热情来着。”

洛基随意的摆了摆手,对此倒也并不在意,像这种情况的失踪都实属正常,可能又是什么兴之所至跑到哪个国家或者地方去了。

毕竟是一位女神,还不需要操心。

“摊上你们两个,赫斯缇雅女神还真是惨啊。”

李任侠就这么发出感慨。

而此刻,赫斯缇雅正恼火的抬起手对着虚空,一个虚幻的火杯显露在半空,燃烧着某种高纬度的能量,影响着整个欧拉丽的天象,银牙紧咬着说道:

“洛基、芙蕾雅,你们两个混蛋,等婚礼结束了,我一定要你们两个好看!”

两条双马尾气的一跳一跳的,在身后的白发少年听着自家女神的语气有些无奈,但也不好说什么。

“我也来帮忙吧。”

一个听上去有些嫩但却有些威严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只见一个戴着面具的蓝发少年悄然出现在一旁,随后喊道:

“拉斐尔,拜托了。”

一道略带些无机质音的声音从他的体内传出,随后少年便抬起手,一股不输于赫斯缇雅的强大力量从少年的身上涌现。

赫斯缇雅顿时感觉压力骤减,看向一旁的少年脸上带上一抹笑意说道:

“帮大忙了利姆露,那两个混蛋不知道跑哪去了,等结束后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们,对了,贝尔,你也不准放水,把她们麾下的那些眷族给我狠狠打击一遍,知道吗。”

听着赫斯缇雅任性的话,贝尔只是无奈一笑接受了下来。

“哈哈,洛基我看到了,之前在酒街那边看到她和蜀山的司徒钟道长还有李任侠聊天来着,但芙蕾雅我就不清楚了。“

利姆露笑嘻嘻的说着,略有些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转过头看向天上划过的龙马,以他的目力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殿台上坐着的辛和蕾娜两人。

眼中略有一丝兴奋和喜悦说道:

“有情人终成眷属果然是最棒的结尾了。”

“嘛,我倒是听说那位蕾娜小姐是在一个礼拜前才知道这件事的。”

“是吗,挺有意思的吧,可惜当时我不在,没看到当时的场景。”

“你不在吗?这龙马不应该是从你们那里拿来的吗。”

利姆露沉吟了一会,一边维持着魔力的释放,一边开口说话,一心二用还是足以更改天象的能力,也不会让魔力的释放产生波动。

“主要是契机到了,我就暂时掩盖了一下,事情都是让紫苑她们做的。”

“这样吗……”

赫斯缇雅陷入了沉默,高台上也在此刻变的安静。

“所以这次……”

“放心吧,这次应该能成功,但是……也会有很多牺牲,机会恐怕只有一次,如果失败了,就彻底没可能了。”

“这样吗……不过也没关系吧,毕竟我们的存在只是记录。”

“确实是这样的,所以说只有一次机会啊,如果最后能站在一起的人越多,胜率才越大啊。”

“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会和洛基还有芙蕾雅她们说一下的,这次我们不会再旁观了。”

“嗯,拜托你们了。” 第六百八十三章 过去的余音 礼服的堇紫色宛如薄暮,茜纤细的脖子和肩膀裸露在外,腰间的白纱仿佛夜间的朦胧浮雾。

陈无涯看着这样一幕略有些沉默,或许是有些不知所措,又或许是被眼前的美丽给深深吸引,就连呼吸都变的迟缓。

“很奇怪吗……这种打扮。”

茜抬手拂过垂落得发丝,脸上带着些许不安看向陈无涯。

她本就擅长装扮,此刻还画了点淡妆,让本就不一般的姿容变的更加精致,但一向擅长装扮的她却略带不自信的向陈无涯询问。

“挺好的……”

陈无涯稍稍撇过目光,一手轻扶长剑,一边说道:

“走吧。”

茜点了点头,伸出手挽住陈无涯的臂弯,看了眼他后说道:

“接下来……请你多多关照?”

巧笑嫣然,陈无涯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依旧淡然,但心中在想什么就不知道了,只是握剑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三分。

两个人缓缓向着远处华丽的宫殿走去,此刻的夜空中渐渐划过梦幻般的流星雨。

尽头处的宫殿犹如水面上倒映的童话,行人们逐渐向着宫殿汇聚而去,所有人的身上都穿着精致的礼服,各具特色。

但仍旧无法掩盖住茜的气质,让陈无涯这一对显得无比的亮眼,纷纷驻足观看。

陈无涯平静的走过,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紧张的神情,坦然而过。

虽说他并不适应这样的场景,但不代表无法承受这样的局面,众人的目光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很可怕的事物,只是他不喜欢被所有人都看着罢了。

不过考虑到今天的场面,他自然也不会做出销声匿迹之类的举动。

像这样显眼的出现,茜也是和陈无涯商量过了的,不过比起被其他人看这件事,她觉得,陈无涯出现这件事会更加引起震撼。

“你确定可以吗,虽说他们都会是你未来认识的朋友,但对你现在来说,他们应该很陌生吧。”

茜小声的和陈无涯说着,看着陈无涯的表情。

“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一直躲着也不是回事吧。”

陈无涯脸上微微浮现一抹笑意,茜盯着他脸上的表情,心中闪过些什么,将手抱的紧了一些说道:

“说的也是,不过现在问题一下子就解决了让我有点不安。”

陈无涯闻言看向她,茜的目光瞟向地面,看起来有些失神。

精致的侧脸上流露出有些难以言说的怅然,陈无涯眼中闪过一抹温和,但很快便消失不见,注视向前方,像是在看一个不存在于此的身影。

问题解决了吗?

是啊,我的问题已经解决了,那“我”呢……

陈无涯,未来,就这么让“我”害怕吗,甚至到了明明近在咫尺的地步,却还是会畏缩不前……

那眼前不存在的身影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就在即将转身时却原地消散。

“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一个能够明确目标的未来确实安心多了。”

陈无涯淡笑着,脸上流露出从未见过的轻松,茜见状却笑了笑。

“是吗,但未来还是未知点才有趣吧,如果被规划好,一成不变的话,那可就太没意思了。”

“或许是这样吧。”

两人穿过人群,来到一座辉煌的殿门前。

茜和陈无涯对视一眼,正要推开眼前的大门时,一个轻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抱歉,我不小心迷路了,请问你们知道婚礼是在哪个位置吗?”

两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位充满古典东方美的女子正站在他们的身后,穿着金黄色长裙,粉色腰封前侧挂有两条橙粉色缎带。

后面垂有白色的短带,里衣为同款式的紫红色长裙,垂下的蔽膝为粉白色,柔顺的酒红色头发长垂至腰,素净的脸,星眸,五官精致,眼神平静时如脉脉秋水,令人心醉。

这是一个第一眼看去就能让人体会到柔情似水般魅力的女子,但在此刻,女子正用着些许不安的表情看着两人。

不过很快,女子脸上的表情就微微一变,像是看见了什么出乎意料的存在,一时间有些愣怔出神。

“哦,姑娘不用担心,这个大厅就是马上举办婚礼的地方。”

茜看着这样一位容貌气质出众的女子,心里也是好感连连,像这样能够让人第一眼就喜欢上的人实在不多见。

“你认识我?”

陈无涯见对方紧盯着自己,便毫不犹豫的询问道。

而听到陈无涯声音的那一刹,对方的眼中忽然就盈满了泪水,微微捂住嘴说道:

“公子……”

……

气氛稍稍有些凝重,陈无涯只能沉默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他现在好像理解为什么自己会对未来那么惧怕了,稍稍有那么点共鸣了。

嗯,虽说已经做好了未来的自己应该会认识很多不一样的人,并与他们产生不一样的因缘。

但……他还没做好要面对这样的场面啊。

陈无涯双手交叠放在嘴边,表情沉静的看向自己面前坐立的两人。

三个人之前的氛围稍稍有些奇怪,茜不自觉的拿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像是在纠结,又像是在措辞。

另一位女子脸上带着些许不安和愧疚,看了眼陈无涯后,眼里却闪过肉眼可见的喜悦。

而要问观察着这一切的茜眼中还有什么的话,那就是茜还从那名女子的眼神中,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些许爱慕之色。

不过这股神色十分的隐晦,甚至不够仔细的话都会将之忽视而过。

但是茜是知道的,以她作为一位恋人的警觉性,她甚至可以不需要证据直接断定,面前的这名古典美女喜欢着陈无涯。

一想到这,茜的心头就有些不太开心了,于是又拿起杯子喝了一口。

虽说她能够理解,嗯,能够理解,以陈无涯的各方面来讲,虽说性格有些冷淡,但会被人喜欢上却并不是一件让人感到意外的事。

不如说,真的什么事都不会发生才有些奇怪,最多是他自己没这份自觉罢了。

毕竟自己也不在他身边,所以,嗯,总之……应该没发生过什么吧,一定没有吧……

茜有些患得患失起来,就在这时,额头却忽然一痛,下意识的捂住额头看向做这件事的人。

“无涯,你干嘛。”

“该这么问的,应该是我才对,你这副表情是怎么回事。”

陈无涯一只手撑着脑袋,单眼微闭有些随意的说道。

“我……”

茜下意识的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子,而此刻对方也刚好将目光转向她,两人对视一眼后,茜却忽然笑了起来,刚刚那副患得患失的表情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落落大方的姿态。

“抱歉,还没询问过姑娘你的名字,我叫切尔茜,叫我茜就好了。”

女子听到茜的话后,眼中闪过了些许了然和落寞,脸上却还是十分温文尔雅的流露出微笑,说道:

“失礼了,妾身名叫弄玉。”

“弄玉……这名字真好听。”

“谢谢,茜姐姐的名字我也觉得很好听。”

陈无涯撑着脑袋看着如同朋友一般聊起来的两人,眼中闪过些许好奇。

公子吗……还真是让人感到意外的称呼啊。

“弄玉你和无涯是怎么认识的?”

“和公子吗……”

弄玉看向陈无涯,只见陈无涯也在这时看向了她。

眼前的陈无涯和自己记忆中的陈无涯相差很大,至少从年龄和外表上要差很多,看起来要稚嫩很多,没有记忆中那般稳重和安静。

也很难想象抬手弹额这样的举动会发生在他身上。

公子他,一直都是一副看起来温和儒雅平易近人,但实际却永远隔着一层无法越过的壁垒。

对一切都很谦虚,对所有人都十分尊重,在公子的眼中仿佛不存在高低贵贱,无论王侯将相还是山野村夫,都是同等的存在。

不过却很笨拙,总是小心翼翼的,仿佛害怕因为自己的某个无心的举动便毁掉一切。

也许在他自己看来,自己并不是一个值得追随和依靠的良人,但在她们眼中,公子无疑是最温柔、最值得被依靠的存在。

但同时他又是无情的,他能毫不犹豫的将一切对他好的人拒之门外,将一切的善意回避。

弄玉回忆了很多,留在脑海中的画面最多的,还是那个喜欢半靠在栏杆边,静静聆听她拨弄琴曲的画面。

也许你正是因为你心中早已有了另一位的身影,所以我才没办法走进去吧。

既然如此,那我亦不愿将属于我的宝物分享出去,原谅我的私心吧……

“我和公子只是萍水相逢。”

弄玉对着两人露出一抹温柔的微笑,而这个回答,也让两人有些面面相觑。

陈无涯默默的看着弄玉,随后便将眼中的好奇隐去,继续把玩起了手中的茶杯。

茜愣愣的看着弄玉,不知为何,她好似能够感觉到些许哀而不伤的气息,那不是悲伤,不是难过,更像是一种对无法再来的过去而感到的释怀。

茜抬起手平放在胸前,看着弄玉也已经升不起任何想要询问的心情了。

因为她已经明白,或者说,明不明白也已经不重要了。

“是吗,我知道了,谢谢你。”

“不,该谢谢的,应该是我。”

我要谢谢的,是谢谢你对无涯的照顾,让我知道,即便我不在他的身边,也有人会去爱他。

茜看着弄玉,眼中流露出无比的温柔。

弄玉微微撩起一缕秀发,我要谢谢的,是让我能够在短暂的人生中,认识到公子,即使他并不爱我……

“能让我抚琴一曲吗,我想最后弹奏一次。”

“好。”

茜开口说道。

很快,一曲充满哀意却又不让人感到悲伤的乐曲悄然传出,弄玉安静的坐在古琴前,拨弄着琴上的琴弦。

纤细的玉指落在琴弦上,发出悠扬的弦音,让一些过路的人群不自觉地驻足,一时间甚至忘却了要去寻找乐曲的源头在哪。

“这个琴曲……”

韩非听着这个乐曲,一时间有些耳熟,闭上眼静静站立,一旁的立香和玛修在这一刻也都听到了这个琴曲。

立香的脸上流露出些许释怀般的轻松,玛修的脸上却像是感同身受一般的体会到了某种哀意,下意识的伸出手握住立香的手。

像他们几人一样的,在各个方向都能看到,有喝酒都有些叹气的道士,也有对乐曲十分赞赏的骑士。

也有能够体会到乐曲中深厚而又浓郁的情感,却表现出不一样姿态的人群。

有释怀、有悲伤、有执着、有不舍,种种画面不一而足,一派众生相。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曲终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那种情感消失不见,像是给某些遗憾画上句号。

陈无涯静静的看着弹完后,将手平放在古琴上许久不动的弄玉,忽然开口。

“很好听,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弄玉听到陈无涯的询问后抬起头,看向陈无涯微微一笑。

“就叫它《无》好了,不过在别人大喜的日子里弹这样的曲目,多少有些不太合时宜呢,会被说吧。”

弄玉略有些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陈无涯见状只说道:

“随便他们好了。”

弄玉笑了笑,随后抱起古琴站起身,对着陈无涯微微一礼说道:

“看到您身体健康,也算是满足了我一个小小的心愿,我就先走了,我的朋友还在等我呢,告辞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走路时步伐不显得沉重,也不显得轻快,很平淡,也很从容。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陈无涯忽然开口说道:

“茜,你说,这么做对吗。”

这时两只手将他拉入怀中,温暖而又充满柔和的声音回道:

“这无关对错。”

“也许认识我并不是一件好事。”

“是不是好事不应该由我们来评判,不过我想,她应该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坏事吧。”

“是吗……”

陈无涯微微低下头,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则说道:

“没想到第一个理解到的故事就是这样吗,我的未来还真是多姿多彩啊。”

“不,这应该是第三个才对。”

茜将他的头转过来面向自己,然后认真的说道:

“我才是第一个,不是吗?” 第六百八十四章 余音敲响未来 “好漂亮,你一定是今天晚上最漂亮的。”

“谢谢你的夸奖,阿尔托莉雅,你今天的装扮也很好看啊。”

“是吗,哈哈哈。”

阿尔托莉雅憨笑两下,看着眼前穿着洁白婚纱的蕾娜,心中闪过一丝感慨。

随后看向环绕在周围形形色色,各具特色的女性们,每一个拿出来都有着顶尖水准的容貌气质。

总感觉和她们一比,自己就多少显得有些不太合群了。

“抱歉,我来晚了。”

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位清新典雅的女子,而看到来人的其他人中忽然喊出对方的名字。

“弄玉,怎么来的这么晚,遇上什么事了吗。”

“算是吧,遇上了一位许久不见的故人。”

弄玉淡笑着将耳畔的一缕秀发撩起,加入到了聊天的人群之中。

阿尔托莉雅若有所思的将这个名字记了下来,然后和自己过去在师父口中听到的故事中的人物进行对照,随后恍然大悟。

原来她就是弄玉吗…

“许久不见的故人?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故人……”

一位看起来同样国色天香的女子对着弄玉点了点,不过和弄玉那知性的气质不同的是,这名女子身上有一股雷厉风行的感觉。

如果要找个词来形容的话,和蕾娜有些贴近,但比蕾娜更凌厉一些,应该是一位历经战场的将军。

“你也认识的。”

“我也认识?”

这名女子愣了愣,还不等她继续询问,一名看起来年岁稍长一些的女性站起身说道:

“好了,大家也差不多该先离开了,可别影响到我们今天晚上的主角啊。”

说着,对着坐在镜前蕾娜微微眨了眨眼,蕾娜脸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

很快,房间里的人群便走了一空,蕾娜深呼一口气按在自己的胸前,感受着跳动的心脏。

说实话,今天已经经历了很多事了,先是龙马行空,然后是比武娶亲,再是歌舞大会,虽说她只是在看着,但想来辛应该已经累得够呛了吧。

希望他晚上别掉什么链子吧。

蕾娜默默想着,随即又闪过一丝活该的想法,谁叫那家伙故意瞒自己,还想着捉弄她实在是太坏心眼了。

与此同时,在另一间休息室中,辛此刻已经像是一个燃尽了的干柴,一点力气和气势也无的趴在沙发上。

“喂喂喂,这样趴着算咋回事啊,只是一点小小的坎坷就这样了,你还要不要娶少校了。”

莱登毫不客气的说道,一旁的先锋战队同伴们皆是开口附和,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辛听到他的话抬起头瞪了他们一眼,咬着牙说道:

“别的不说,比武娶亲这个点子是谁想出来的。”

“不是我。”

“也不是我。”

听到辛的话,众人瞬间就开始切割,回想起比武娶亲这件事,众人也不由得面面相觑。

如果是别人来也就罢了,辛虽说不是那种非人级别的个体战力,但也绝对是特种兵级别中十分优秀的那一档次,不存在说因为打的是军团就忽视了自身的肉体素质。

然而,那也是在和一般级别的士兵和人类比较,像今天拉过来当关卡的人中,十个有九个不是正常人类。

不,这么说有些奇怪,应该说不能用他们和普通人类进行比较。

第一个,是一位来自东方联邦武盟之中的成员,名叫盖聂。

第二个,是同样来自武盟的成员,据说是上一个人的师弟,名叫卫庄。

说实话,别的都不用去讲了,光是这两个就不可能是他能够胜过的人。

哪怕是放水,他也没有赢的希望。

但幸好他是这次婚礼的主角,否则……

虽说累的够呛,但好说歹说算是混过去了,最后则演变成了擂台战,他的出场只是作为开幕热场。

后来的情况就和他们婚礼无关了,纯粹是超级大乱斗。

如果开了机甲来的话,自己或许还能在其中周旋一二,可是肉体之躯实在是没有参加这种级别对战的资格。

至于说第一名,最后似乎是落在了一位名叫梅柳齐娜的少女手中。

总之,比完了武力以后,歌舞大会倒是轻松了不少,但因为比武大会时的动静,大多数人都处于精疲力竭的状态。

好在这是纯享受的时刻,由东方联邦有名的高渐离与雪女夫妇演奏的《阳春白雪》,驱散了众人的疲倦。

让大家不至于在晚上的重头戏出现岔子。

尤其是辛,此刻精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对于接下来的节目有些担忧而已。

生怕这群人又给他整什么幺蛾子。

“行了,辛,这可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哦,不弄的热闹点小心少校责怪你。”

“她才没心情做这样的事。”

辛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莱登等人看着他的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以后,也就表示告辞了。

就在辛努力调整心态,减缓内心紧张的情绪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

“请进。”

虽说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来找他的人,但还是让对方进来。

很快门就被打开,一男一女两个身影出现在了房间内,女子是谁暂且不说,但是男人的样貌却引起了辛的注意。

辛看着对方眉头紧皱,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脸上原本平静的表情忽然一变,猛地一下站起身。

“你……”

“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陈无涯对着辛微微一躬身,一旁的茜也在同时一同弯腰,辛愣怔的看着陈无涯的动作。

半张着嘴过了好一会,忽然一笑。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吗……”

陈无涯抬起头直视辛,辛也在此刻看着他,眼神变的凌厉了一瞬,但很快就变的平淡,说道:

“所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吗。”

“嗯。”

“是吗,我知道了,那就不需要我动手了。”

辛此刻像是放下了什么一般,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微妙的笑容。

陈无涯看着那个笑容似乎品味出来了什么,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辛并不是一个喜欢依靠言辞来讲述情感的人,在很多时候都是一副随意和无所谓的姿态,从这点上看,他和陈无涯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的。

只是,他认识陈无涯的时候,陈无涯已经走在了他的前面。

很多时候,哪怕是他也常常受到陈无涯的照顾,不管是哥哥的事,还是少校的事,还有芙蕾德利嘉的事等等……乃至于属于全体86的事。

几乎所有人都受到了他的帮助,但却从来没有给予过回报。

86不欠任何人,但如果要说的话,他们欠陈无涯,所以至少最后,若是由他来给予陈无涯结束,也算是给了他最后的回报吧。

结果现在看到陈无涯以后他就明白了。

面前这个人,再一次的将自己的事情由自己去承担。

不向任何人分享……

“你现在这个样子应该不认识我吧。”

“是这样没错,不过我的未来会认识你们,关于这点倒是不用在意。”

“是吗……我还以为你的过去会更加冷酷一些才对,现在看起来倒是和我见到你时的状态差不了太多。”

“是这样吗……或许是吧。”

说着,陈无涯忽然瞥了一眼身旁的茜,茜此刻正安静的站在旁边不作打搅,见陈无涯的目光看来,同样回以注视微微一笑。

辛看着陈无涯眼中闪过的神情若有所思,陈无涯收回目光看着辛说道:

“我先走了,新婚快乐。”

说完,陈无涯便离开了房间,茜也在这时跟上,但在离开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一句话。

“无涯他,就拜托你了。”

茜回头看去,门缝中透露着房内的光芒,却看不见人影。

对着看不见的方向,茜无声的说了些什么,像是在承诺着什么。

而走在廊道上的陈无涯回头喊道:

“走了,该去见下一个了。”

……

在揉合古代到近代等各种样式砌建而成的宫殿里,拱顶天花板如今已整片改建成形状相同的玻璃天篷。

年代古老而稍有变形却擦得晶亮的玻璃搭配将历史化成图案的浮雕银花格作为支撑。

在这恍如温室或巨大鸟笼的特大蕾丝状雕饰之上,可以看见明亮的星座与昏暗的夜空。

精心搭建好的机关将月光完美的收束在了宽阔的宫殿内,让房间内变的既神秘又浪漫。

就如天然的聚光灯,月光照在了中心处的玉台上,一位穿着礼服的青年走上了舞台的中心。

偏黑色的铁灰色扣领型西装外套,下面大身衬敞开,亮白的丝绸衬衫与暗红腹带和外套的暗色系相映成趣。

外套滚边与折起的袖口刺绣采用暗沉的银色,纪念奖章在左胸一字排开,衬衫袖子的双叠袖以红黑双色鹰羽袖扣扣住,反射着沉敛的光彩。

“各位来宾,很荣幸能让我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担任这次婚礼的司仪,在此,我想先祝贺一下两位新人的新婚快乐。”

站在舞台中心的鲁路修侃侃而谈,从出场到过场全程不超过一分钟,便依靠着超乎寻常的语言气场,将整个婚礼的现场控制的滴水不漏。

不给人一种孤高而凌空的高傲感,举止亲和,让人忍不住就会沉浸在他的演讲中。

在这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对方帝国宰相的身份,将其当作一个普通而又非凡的司仪看待。

不会喧宾夺主的争夺婚礼的主角,同时又让婚礼的现场不至于落入冷场。

“好厉害的家伙,简直就像是天生的王者一样。”

茜看着台上肆意的散发着属于自身卓越才能的青年,有些意外。

回想起刚刚和他的接触,实在难以想象能有人聪慧到这样的地步,而且那份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

单论领袖气质而言,或许是她见过最高的人了。

陈无涯听着茜的话,看着台上的那名青年,脑海中回想起之前所见到时对方展露出来的姿态。

……

“好久不见,陈老师。”

鲁路修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眼里只是稍稍闪过一丝意外后,便飞快的反应了过来,露出一个淡然而又愉悦的笑容。

在看到鲁路修脸上那淡然的微笑后,反倒是陈无涯和茜感到了意外。

因为这是他们见的人中,第一个没有表露出太多意外和震惊之色就瞬间接受的人。

且不说智慧如何,单就是这副自信和从容的姿态就展露无遗。

“原来如此,在你的那个世界我是你们的老师吗。”

陈无涯虽说有些惊讶眼前之人的冷静,但还是思考起他口中的话。

鲁路修听到陈无涯的话后微微挑眉,随后优雅的拿起一旁的咖啡壶,给三人各自倒了一杯,说道:

“很抱歉,这里没有陈老师你喜欢的茶,只能用咖啡来招待了。”

“没什么,或许茶会是我未来喜欢的饮品,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东西。”

陈无涯拿起咖啡喝了一口,随后就差点喷了出来,轻咳两声后一脸怪异的看着鲁路修。

鲁路修在看到陈无涯脸上的表情后放声大笑,然后说道:

“还真是难得一见的表情,果然,还是这样的陈老师更有人情味一点。”

茜有些好奇的追问道:

“在你眼中,无涯他是什么样的?”

也许是鲁路修十分坦荡的缘故,又或许是他不加掩饰的姿态,和之前接触的两人比起来要更加特别一些。

“神明。”

鲁路修平静的说出了让两人都有些出乎意料的答案,这种评价不能说不高,甚至到了有些虚幻的地步了。

“很奇怪吗,但实际上在我眼中,陈老师可比神明要更加高贵一些。”

“……为什么?”

“知晓一切却从不自大,拥有力量而不妄为,对生命怀有敬意,但并不厌恶死亡,不强加意志,不凌驾他人,对悲惨者伸出援手,对施恶者予以惩戒。

孤独的端坐云端之上,静看世间变迁,这样的他若不可被称作神明,那还有什么可以被当作神明。”

鲁路修神情十分坦然的说出一大串评价,陈无涯都有些觉得是不是太夸张了些时,鲁路修放下了手中的咖啡再次说道:

“但,神明却未必是全能的,我想,陈老师自己也理解这点,所以才不愿舍弃人类的身份吧,而既然如此,那么身为受其恩惠的学生,面对老师的困局又怎能不伸出援手呢。”

鲁路修的决定出人意料的果断,这些话就好像不需要去多加思考一般,甚至看不出他脸上有多少迷茫。

仿佛十分自信自己的决定不会出错,并决定就这么贯彻下去。

“你……难道就不觉得其中是否会有隐情什么的吗?”

茜有些疑惑的问道,而鲁路修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陈无涯,忽然摇头说道:

“人类总是希望能不面对死亡,却忽略了,永恒也是一种“惩罚”,正因为有死亡,人才能自觉到生存。

真正不想失去的东西,才要远远避开,虽说我眼中陈老师和神明无异,但他仍旧有着属于人类的贪心,不是吗。”

茜听着鲁路修的话,心中闪过某些灵感,内心一震。

看着鲁路修,有些被震撼到了。

这个人,究竟凭借自己掌握了多少真相,就连她也是依靠着自己对无涯的熟悉才能理解到这一步。

但是鲁路修却能够依靠自己做到这一步,已经不是简单的聪明能够解释了。

对方对于事物的本质,有着超乎寻常的洞察力。

心中不由得苦笑一声,无涯还真是认识了一个可怕的家伙啊。 第六百八十五章 醉 毕竟婚宴的主角是辛而不是鲁路修,不过在鲁路修巧妙的话术下,十分顺滑的便将众人的注意力拉到了辛的身上。

婚宴中有一百多名左右的宾客,女孩们的礼服色彩可谓争奇斗艳、花团锦簇,乐队的演奏、说话声与笑声融为一体。

陈无涯和茜安静的寻了一个有些僻静的角落,在这里的人大多并不认识两人,而认识他们的人此刻都集中在靠中心的位置,更能够进一步的感受婚礼的氛围。

“应该还有一些人没有去见吧,如果是现在的话,应该都能见上一次了。”

茜拿起一杯红酒放在唇边,看着旁边安静的陈无涯问道。

“不,这次的主角应该是礼台上的他,我出现的话就显得喧宾夺主了,若是把本该属于他们的目光抢走,那就不符合我的意愿了。”

“还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茜微微一抿,鲜红的酒液沁润了娇嫩的红唇,显得更加的娇艳欲滴。

结果很快就轻咳了几声,眼角都微微溢出几滴水光,那种成熟的韵味顿时消失。

陈无涯看着茜的动作有些无语,不由得开口说道:

“如果喝不惯就别喝啊。”

“谁说的,只是这酒比我想象的更特别一些而已。”

茜略有些嘴硬的说道,随后放下酒杯看向陈无涯说道:

“说我,你自己才是真的不擅长喝酒。”

陈无涯没有说话,只是淡淡一笑,茜看着他的表情,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对了,这个时候的无涯应该没接触过酒,那时候庆功宴上也是,差点就被灌醉过去了,如果是这样的话……

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就想要捉弄一下陈无涯,说起来,她还从来没见过他醉后的样子。

这家伙警戒心又高,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又好,过去总是会在合适的时机就点到为止。

但是现在的话……

“你稍微等我一下。”

陈无涯疑惑的看着茜向着人群走去,过了一会,茜拿了一瓶看起来充满古典气息的酒壶过来。

二话不说坐在陈无涯身边就倒了两杯,然后将其中一杯推向陈无涯。

陈无涯看着面前的酒杯,又看了眼茜,问道:

“你这是干什么。”

“尝尝。”

“……”

陈无涯发出了无声的抗议,虽然他没喝过酒,但是他看过太多因为醉酒最后被寻常小喽啰给解决的江湖大侠了。

酒只是一个会麻醉人思维的东西,他并不喜欢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

“没事的,只是让你尝一下,再说了,你就算喝醉了也不用担心,我在呢,不会有人占你便宜的。”

我觉得最有可能占我便宜的就是你啊。

陈无涯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茜的算计都写脸上了,他要是真喝了,那他就是傻子。

茜的目光十分炽热,盯的陈无涯都有些承受不住的转过头去,怎么感觉其他事上她都没这么热心,在整他的想法上倒是出乎意料的有热情啊。

“你啊,就是喜欢把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你对自己太苛刻了,我觉得你应该放松点,我可是你的恋人啊,怎么会害你呢,对吧。”

茜眨了眨眼,露出一副真诚而又纯洁的表情。

“而且喝酒可以有助于人缓解疲劳,释放天性,展示最真实的自我,难道你不好奇自己真实的姿态吗?”

茜努力劝说着陈无涯,陈无涯眉头都没皱一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

“其实你是很喜欢喝酒的。”

“呵。”

陈无涯无情的发出一声冷笑,茜苦恼的揉了揉太阳穴,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

“好吧,不喝就算了。”

说着,手便伸向酒杯,在握住杯子的那一瞬间。

“有破绽!”

“啪。”

“唔……”

茜鼓着嘴感受着酒液倒入口中,瞪大眼睛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放下按在茜手上的手,轻笑着说道:

“偷袭前还要说出来,这叫活该啊。”

“咳咳……你,不行,我喝了,你也要喝。”

说着,就将桌子上的另一杯酒拿了起来,向着陈无涯招呼而去,而这次陈无涯还是一贯抵抗,抬手挡下茜的动作。

若论体术技巧,茜再多加一百个也赶不上,但论别出心裁的捉弄人的话,那陈无涯再多加一百个也追不上。

茜捧着酒的手忽然一变,整个人忽然消失在原地,不,与其说是消失,不如说是变成了另一个姿态。

一个看起来十分娇小的幼猫向着陈无涯扑了过来,陈无涯下意识的接住。

然后在接住的那一刻,陈无涯瞬间就反应过来不对,刚想将猫抛开却已经晚了一步,落在他怀中的幼猫再次摇身一变,直接坐在了他的怀中,然后手中的酒杯就放到了陈无涯的唇边。

“你输了哦。”

茜笑眯眯的说着,丝毫不在意自己当前的状态,陈无涯有些郁闷,但只要他不张嘴就没事。

茜拨弄了两下后有些气恼的说道:

“愿赌服输,你这样可不行。”

陈无涯不说话,用眼神示意自己根本就没和她赌,哪里来的服输。

茜银牙暗咬,显然她也读出了陈无涯眼中的意思,脑海中快速转动着破局的方法。

此刻的两人几乎完全忽视了外界,全身心的沉浸在相互间的游戏当中。

“咳咳……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小师弟你有这样的一面啊。”

一个声音忽然插入进来,将两人的氛围瞬间打破,陈无涯脸色一僵,茜脸上的表情也浮现一抹羞意,连忙站起身看向来人。

只见一个拎着酒壶的中年道士坐在了她们的对面,身上散发着浓郁的酒气,一看就是痴酒之人。

不过此刻,对方身上的酒气并没有掩盖他眼神中的清明,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哦,看来老道打扰到你们了,没事,你们继续,继续,我刚刚只是有感而发,哈哈。”

道士十分的混不吝的开口说道,举止十分率性。

不过即便他这么说,茜也不可能再继续做刚刚那样的动作,她可没那么大胆,只是微微撩起一抹发梢坐回原位然后说道:

“不知您是……”

“我吗,嗯,让我想一想。”

中年道士想了一会后,一拍手忽然吟道: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癫。

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道士畅笑着举起酒壶一饮而尽,看起来豪迈洒脱不拘一格。

若是一般人在这里,早就要被他这一番话给震撼的说不出话来了吧。

不过茜和陈无涯不说话并不是因为被震撼到,而是想到了什么,在刚刚对方好像喊陈无涯什么来着?小师弟……

茜不由得看了眼陈无涯,随后又将目光放在了酒剑仙的身上,语气认真的问道:

“您认识无涯,对吗。”

“叫我司徒钟好了,我当然认识小师弟了,甚至他现在这副样子我也认识的一清二楚啊。”

司徒钟看着陈无涯的神情十分复杂。

“不过他看起来并不认识我,看来虽然是我认识的无涯,却不是那个小无涯。”

司徒钟说的有些绕,什么认识的无涯,不认识的无涯的,像是在自相矛盾一般。

不过茜倒是听懂了,但她却没说什么,因为该回话的不是她。

“那么,和我说说吧,你所认识的那个陈无涯是什么样的。”

陈无涯语气平淡,哪怕听上去都让他感觉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但他并不介意这种隔阂。

包裹在虚幻下面的真实,和现在的一切不都很像吗。

司徒钟看着陈无涯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别人和陈无涯之间究竟相隔了多久他并不知道,但他们却已经和无涯隔了快三十年了。

三十年的光阴,对于人世来说基本快过去一代了,哪怕是他们修道之人,这样的光阴流逝也是十分漫长的了。

也许对他人来说不过是一瞬,可这样的流逝,也还是让很多的记忆变的模糊,但同样也让某些记忆变的更加深刻。

“是什么样很难说清啊,不过至少……像刚刚那样流露出彻底放松的姿态,却是我第一次见到。”

司徒钟没有去说和陈无涯之间的经历,也没有说太多陈无涯过去是个什么样子。

他只是单纯的讲述着自己眼中变化的那个人。

“挺好的不是吗,人总是要经历改变的,过去我还在担心,现在看来,你已经比我想象的要更加出色了。”

司徒钟拿起一壶酒递给陈无涯。

“去做吧,我们蜀山会竭尽全力的在背后支持你,不过切记,不可堕我蜀山之威名。”

陈无涯接过司徒钟的酒,看了眼他忽然笑了一声。

“说的像送行一样,你是我见过最不像道士的道士了,看来和你的故事应该不算太无趣吧。”

“谁知道呢,也许你不止一次痛骂过我这个师兄也说不定。”

“那肯定是因为你自找的吧。”

陈无涯笑着,和司徒钟同时拔开酒壶的壶嘴,对着酒壶一饮而尽。

虽然是第一次,而且烈酒入喉的滋味实在是太难以言喻,不过好在陈无涯并没有出糗,最多是看起来冷淡的神情多了几分生动。

陈无涯微微垂眸,努力维持着脑海的清明,果然,他很讨厌喝酒……

“哈哈哈哈,你这样可不行啊无涯,早就和你说过了酒是好东西,不能享受其中滋味,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啊。”

司徒钟笑着拍了拍陈无涯的肩膀,陈无涯没好气的一推,但推出去的手却十分的无力。

司徒钟愣了愣,然后一脸怪异的看着陈无涯。

不会吧,酒量这么差?

茜看着此刻晕晕乎乎的陈无涯,心里头不知为何涌现出一种很特别的情绪。

想想看,一向冷漠如霜的家伙忽然展现出脆弱柔软的一面,总有种很别样的情绪啊。

此刻,茜的心头就浮现出了这样的情绪,而且她和陈无涯太熟悉了,但这样子的姿态却还从未见过,有一种捡到宝了一样的快乐。

连忙扶住陈无涯,看着晕晕乎乎的陈无涯感觉有些可爱啊。

司徒钟愣怔的看着茜,他刚刚应该看错了吧,他好像看到了抱住无涯的这名女子刚刚貌似舔了一下嘴角。

这……

他该不会坑了小师弟吧。

“哈哈,那个,姑娘,抱歉还没请教过姑娘芳名,和无涯他又是什么关系……”

虽然有些晚了,但总觉得如果让现在的无涯交给这个姑娘的话,无涯一定会恨死他的。

他隐隐有这样的预感。

茜听到司徒钟的话后,暂时将心中不知名的情绪收敛起来,优雅而大方的对着司徒钟说道:

“我叫切尔茜,叫我茜就好了,关系的话,是他的恋人。”

“噗……”

司徒钟一口酒差点没喷出来,咳了几声后看着茜,嗯,虽说之前看到他们之间那样子亲密的时候就有所预感了,但果然得知到这个信息的时候,还是有些没忍住啊。

那个看起来既冷漠又不近女色的小师弟,居然……

等等。

司徒钟忽然认真打量起了茜,这次反倒是轮到茜有些意外和紧张了起来,有些不安的说道:

“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不……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有印象在哪里见过姑娘……”

司徒钟皱着眉思索着,茜笑了笑却没有回话。

“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小师弟的心魔!”

茜的脑袋上浮现出一个问号?

虽然这个词有些特别,以她对东方古文化的理解有些晦涩,但是从词意上来理解的话还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顿时闪过一股怒意,不过表面却不动神色的笑道:

“欸,这样吗,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心魔啊,我对这个事很好奇,不知道能不能和我说一下呢。”

“哦,这个事啊,其实也不怪小师弟,后面我才从他那里知道事情的真相。

因为转世的缘故,小师弟是以婴儿的姿态被我们蜀山的一名弟子带到蜀山的,后来便在我们蜀山长大。

而且小师弟天赋惊人,心性出众,很早就被长老们看重,一身修为进展的非常快,还没成年就已经有了不亚于精英弟子的实力。

而等到成年后更是有着不弱于长老们的境界,只是……”

“只是?”

“只是他在修炼的时候,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一个人的样貌,极大的干扰了他的修炼,而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小师弟便选择了下山游历。”

茜闻言微微一笑,哦,原来她还阻碍了陈无涯进步啊,很好很好。

陈无涯半躺在茜的怀中,脑子已经晕的对外界失去了反应了,但偏偏又能感觉到某种外界的信息,处于一种很玄妙的状态中。

“十分感谢您告诉我这么多有关无涯的信息,我还从来不知道他有这样的经历。”

“没什么,不过理解了无涯对你的感情,我也是十分感慨,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冷漠无情的小师弟原来是这么重感情的人,这倒是让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他就是这样的人啊,不喜欢将自己的情感宣之于口,压抑在心中不说。”

茜温柔的抬手拂过陈无涯的发梢,司徒钟看着这一幕后站起身说道:

“好了,没想到能够在这里再见到小师弟,这也算是缘分了吧,哪天和无涯一起来一趟蜀山吧,那里也是他的家啊。”

“一定会的。”

看着司徒钟离开的背影,茜低下头看向陈无涯,脸上忽然浮现一抹淡笑。 第六百八十六章 我将作为你的剑而活 沿着从大厅夹层的休息室通往大厅的以金色扶手缀饰暗红色地毯的阶梯,蕾娜走了下来。

她艳丽得像是一朵香气浓烈却又凛然难犯雪白玫瑰。

以这华美的纯白色为基调,白色的蕾丝、缎带与串珠起了画龙点睛之效。

雪白的头纱罩在了白银发丝上,用多重白玫瑰与黑蕾丝缎带装饰,圣洁的婚纱点缀细颈的宝石工艺橙花项链。

虽不至于显现身材线条,却玄妙地与身体契合的礼服绸缎。

随着她走下阶梯的步履反射璀璨灯光,整身礼服以银线绣上玫瑰花纹,配合动作浮现出硬质的光亮纹路。

这一幕深深印刻在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之中。

“我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茜喃喃自语,忽然低下头看着已经面露放松之色睡过去的陈无涯,呼吸平缓,神色舒缓安逸。

给人一种无比安静、无比轻松的氛围,就好似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身上离开了。

“还是算了吧。”

茜看着这样的陈无涯莞尔一笑,抬手拂过他的额头,在他的眉心轻轻揉了揉。

婚礼无疑是圆满的,没有太多意外和波折,给人一种水到渠成般自然的感觉。

了解辛和蕾娜的都知晓他们之间经历过怎样的波折,不需要多言也会自然而然的给予他们祝福。

……

陈无涯微微皱了下眉,然后缓缓睁开双眼。

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出现在心头,然后很快便褪去。

“嘶……”

陈无涯顿时感觉有些口干舌燥,头还有些晕,不过稍微缓了一会后还是好了很多。

“这里是……”

陈无涯忽然神色一紧,看着周围一片虚无的环境,心头有些奇怪。

“这里是玄书录的空间,对于未来的你来说,这里并不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一个声音忽然从陈无涯的身后传来,陈无涯下意识的将手往腰侧一探,但却摸了个空。

循声看向来源后,陈无涯沉默了,随后站起身看着对方说道:

“你是谁?”

站在他身前的,是一个穿着普通的青年,既不俊朗也没什么特别,放在人群中也不会被人注意到的类型。

“我的名字并不重要,陈无涯,你的目的快达成了,我想,我也没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青年的表情很复杂,陈无涯看着对方似乎明白了什么,却什么话也没说。

“人总是会变的,每个人自己却很难察觉到这种变化,或许只有到寿终时回望自己的一生,又或是从他人的口中得知才会恍然,原来自己已经变了这么多吧。”

陈无涯看着青年好一会,随后说道:

“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有感而发罢了,反正无论怎样你都不会输,这次是你赢了,你已经变到连我也看不懂的地步了,本来还准备的想法现在看来也可以放弃了。”

青年看起来有些沮丧,又有些释然和解脱,还有些许的怅然若失。

“就当是给故事画上句号好了,哪怕看起来结局很烂,太强了,有了掀桌子的能力果然会失败啊,但如果我成功的话不也是我失败了吗,头疼。”

青年略有些抱怨的说道,陈无涯安静的听着,看着青年忽然问道:

“在你眼中,我是什么。”

青年忽然闭嘴,认真的打量起了陈无涯,脑海中闪过了很多想法与思绪。

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却觉得那些词语要么有些勉强,要么不够全面,于是只能说道:

“我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不管是最初的,还是现在的。”

“是吗,那你还真不上心。”

青年耸了耸肩,对此没有表示反驳,陈无涯环顾一圈四周,最后再次落回了青年的身上。

“我还会回去吗。”

“会,毕竟,这只是一个梦啊。”

青年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因为陈无涯说的这句话也同样有另一个含义。

“梦吗……”

“虽然是梦,却并非代表它是虚假的,梦只是形式,当你醒来后,所有的一切会反应在你的身上。

你的经历也许会因此走向另一条路,变成另一个不一样的存在,也许会变的更好,也许会变的更糟,不过若是经历不同的话,你应该会比现在更轻松吧。”

青年揉了揉眉心接着说道:

“这种情况一般称之为【重生】。”

“这听上去很不可思议。”

陈无涯若有所悟。

“将【过去】与【未来】抵消,剩下的【现在】再回到【过去】,重新拥抱【未来】,说实话,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不可思议了。”

青年摇了摇头说道:

“不过我仍旧不觉得让你重生回去就能改变自己的性格,以你现在的力量,其实已经没有什么问题能够阻拦你了,又何必这样做呢?”

陈无涯看着青年,脑海中似乎渐渐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想法。

重生。

确实,如果说将现在的一切全部保留的回到自己最初的时候,那么很多问题就不再是问题,很多遗憾便不会再是遗憾。

就如同传说中的后悔药一般,将过去的一切全部改变,从而变的更好。

有了自己现在的记忆,甚至不需要实力,只需要这一切的记忆回到最初诞生时,甚至能够避免老爷子的死亡。

如果老爷子没死,自己会怎么样,还会去为了复仇踏入江湖吗?

陈无涯闭眼思考了良久。

这真的是他想要的选择吗,他真的想要重生吗?

对方所说的这些并不是虚假,而且也能够理解,甚至和未来的自己当前的状况也能够贴合上。

重生回过去,将所有的遗憾全部排除,这听上去很诱人,并且听上去很有执行的可能性,但这真的是他所选的吗。

还是说,未来的自己看到了什么,让他不惜重新来过也要改变的现实吗,让他不惜沉湎梦境也不愿醒来的事实吗?

陈无涯睁开双眼看向了青年说道:

“所谓的永恒,应该不只有我,还有茜,对不对。”

周围的空气瞬间变的冰冷起来,青年脸上平和的表情也在此刻渐渐收敛起来。

空间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氛围。

过了一会,青年才笑了起来,眼中忽然流露出一股有些暴躁的气息。

“没错,不行吗,永恒不灭对你来说不是挺好的吗,想想看,你的爱人能够拥有着和你一样不老不死的身体,这样的话,你们就能相伴到永远了不是吗。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这是多么伟大的爱情,多么璀璨,多么亮眼。”

看着这样的青年,陈无涯轻吐一口气。

“而且,这也是你心中所渴求的,不是吗。”

青年走到陈无涯的身边,凑到他的耳畔说道:

“你能接受茜走在你的前面吗,如果是只有百余年的她,真的能够陪伴在你的身边吗。”

青年拍了拍陈无涯的肩膀说道:

“所以,去唤醒自己吧,陈无涯,梦就到这为止了。”

……

陈无涯缓缓睁开双眼,阳光舒服的洒在了房间里。

他正想起身,手臂却感到有些沉重,转头一看,只见茜清丽的侧脸正躺在他的手臂上,神情舒缓。

看着茜的脸,陈无涯回想起了梦中的那句话。

你能接受茜走在你的前面吗。

茜忽然眉头一皱,然后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

“早上好~唔啊……”

茜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迷蒙着看向陈无涯。

“早上好。”

陈无涯轻声回道,看起来和平常别无二致,哪怕是茜和他就睡在一起,还是如此亲密的直接睡在他的手臂上,也没有让他表现出太多的起伏。

然而茜还是发现了,发现了陈无涯情绪上的不对,脸上原本迷蒙的神色很快就消失不见,看着陈无涯问道:

“怎么了?”

“什么?”

“我是说,你怎么了,你很奇怪啊。”

茜直接坐起身看着陈无涯,陈无涯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像是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虽然你一直都很怪,但现在的你给我的感觉更怪了,你在想什么。”

陈无涯沉默,不知道该不该和茜说,那场梦让他彻底理解并意识到未来的自己,变成眼下这种情况的原因了。

果然,自己就不该相信她,不,是不该与她产生联系。

自己真正的归宿从来就不是和谁在一起,而是应该孤独的死去才对。

什么重生弥补遗憾,完全不是这样,自己所要的,其实是从来不去认识她。

只要不接触,就不会被伤害,离剑太近就会受伤,越锋利的剑便越是如此。

剑是杀器,无论怎样解释,剑对人都是有危险的。

剑气从陈无涯的身上忽然射出,斩碎了桌子上的一个杯子。

“砰!”

杯子炸响的声音将陈无涯唤醒过来,连忙收束身上有些失控的剑气。

但是这种行为一下子就让茜明白过来,陈无涯现在究竟有多不对劲。

“无涯!”

茜喊了一声。

“抱歉,我出去走走。”

说完,陈无涯就要离开房间,但是茜却直接拦住了他,眼神严肃的问道:

“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我还会放你走吗,发生了什么。”

“我脑子有些乱,想去理一下思绪,可能是你刚刚睡在我身边的缘故,没事,很快就会回来。”

陈无涯勉强牵起一抹笑容说道,但是茜却直接伸出手抓住他说道:

“你不适合说谎,借口也烂透了。”

陈无涯沉默不语,只是撇过头去不去看她。

茜眼神微眯忽然说道:

“和我有关,是吗。”

陈无涯知道继续掩盖下去也是无意义,转过头看向她,然后点了点头。

“告诉我。”

“我问你,你还是想要让我醒过来吗。”

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陈无涯略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去。

“让你醒来会发生什么吗。”

“你会死。”

陈无涯语气低沉的说道,茜则感觉有些恍惚,抓着陈无涯的手也不由得松了一下。

但她很快就收敛了心神,深吸一口气问道:

“为什么?”

“因为永恒。”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然后用着宛如割舍感情一般的语气说道:

“如果我醒来,你将不老不死。”

茜挑了挑眉说道:

“这听上去并不坏。”

“你觉得永生不死真的是件好事吗,一个人的心灵能够承载的岁月是有限的,我也就罢了,问题是你做不到。”

眼前的陈无涯和之前的陈无涯有些不太一样,他似乎懂了很多东西,甚至有很多不是他当前能够掌握到的知识,倒更像是……

“为什么我做不到。”

“因为我是仙,你是人,我对于时间的感知会逐渐靠向真正的仙,或者说已经开始了,到那时,哪怕我还是我,但是对我来说只是一次眨眼的功夫,可能时间便走了千年万年。

而你,拥有着和我一样的不老不死的体质,却没有和我一样的感知,你对于时间的流逝还是会保持一般人类的感官,结果会发生什么。”

陈无涯语气平缓,茜沉默下来,横隔在两人之间的,已不再是空间上的距离,而是岁月的长河。

这是陈无涯最痛苦的地方,自己努力打破空间上的距离想要和茜在一起,但最后却会因为自己过分强大的实力,而被迫与茜分离。

甚至连自己都无法反应,因为在陈无涯的眼中,或许自己只是一转眼的功夫,原本还十分爱他的茜会对他怒目而视,甚至到厌恶他的地步。

或许会在他面前崩溃,乃至变成扭曲了心智的肉块。

感情真的能够经历的起岁月的摧残吗,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或许这份感情能够支撑很久,甚至到千万年也能保持不变。

然而,和真正的永恒无尽相比,这样的坚持又有什么用呢。

“你知道吗,我真正害怕的是醒过来的时候看到你。”

陈无涯捂住半张脸,语气变的有些嘶哑。

茜看着他一脸的担忧,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也许会想说,如果一件事还没开始就开始担忧的话,那只是自暴自弃吧,但如果我说,我能看到呢。”

陈无涯抬起头,眼睛忽然涌现出微弱的金芒。

……

天外,冰冷无情的如同自然规则一般的身影抬起了头,眼中的金芒并不亮眼,但是所见的一切全部都是静止不动的姿态。

不,与其说是静止不动,不如说倒映在祂眼中的世界被割裂成了一帧又一帧的状态。

就如同看视频的剪辑一般,可以任意的移动,无数的定格不动的画面拼凑在一起流畅的运作,便成了诸天万界运转时的姿态。

星球自转一圈时,将这一圈分成无数个静止不动的画面,放在时间的长河上。

可以任意的看到星球转动前和转动一圈后的每一次的变化。

甚至到了整个星球最后崩毁破灭后的景象。

这些全部都毫无削减的倒映在祂的眼中。

甚至其中还有着祂动了以后,会造成的各种时空上的变化也都一一反应在祂的眼中。

在一般人想象中都充满着混乱无序的感觉,在祂的眼中却有着另一套独有的秩序。

不会产生杂乱无章的感受。

未来视。

不,甚至比之还要更加上位。

时间视觉,或者说第四维度感知。

如果说一切世界存在的基础是基于生活在能量和动量构成的动量空间里,既三维的长宽高空间之中。

那么祂眼中的世界,就是切切实实的第四维时间的世界之中。

一切过去现在未来都印证在祂的眼中,甚至包括了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世界生灵与神灵的每一个姿态。

原本的神灵在这第四维中是永无止境的,即不死的概念。

然而在祂的眼中,这些神灵是存在着尽头的,或者说,祂便是诸天万界一切的终点。

那些不死的神灵都会在祂的手中迎来属于自己的尽头。

然而,现在的祂并不完整,祂应该能看到更多。

不死神灵的终点?不止,世界、宇宙,乃至一切有都应该被他所见,因为祂象征着一切的无。

无所止、无所尽的无,一切之边、一切之界的涯。

这便是无涯,无尽头的尽头。

拥有这样程度的祂,才是真正的第四步。

也是这片假象诸天的尽头。

……

“如果我醒过来,我就能够看见你未来的每一步,未来没有未知,至少对我而言没有。

如果你被不死所折磨,那么解决这份不死的一定会是我,因为只有我拥有着解决这份不死的能力,也就是说,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

即便是这样,你也一定要唤醒我吗。”

陈无涯看着茜问道。

茜的心情变的无比复杂。

“如果不唤醒你,会变成什么样。”

“不唤醒我,这个世界就能逐渐模糊掉你们对时光的认知,不老不死的生活下去。”

“仅此而已吗?”

陈无涯点了点头。

“你说谎。”

茜看着陈无涯继续说道:

“虽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那一定不是我所期待的结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明明……”

“即便我真的忍受不了永生不死的痛苦,我也不会死在你的剑上。”

“……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你遭受折磨吗。”

“那也是我选择的路,陈无涯,你太自以为是了。”

“……自以为是吗……或许是这样吧,但即便如此,就算是恨我也好,怨我也罢,在此止步吧,我不会让你们成功的。”

陈无涯的语气变的无比冷漠,眼中金芒大盛。

茜看着自我意志如此强烈的陈无涯有些无奈,但同时也涌现了斗志。

陈无涯眼中金芒一散,恢复了原本黑色的瞳孔,瞬间有些虚弱的坐到在地,略喘着粗气看向茜笑了笑。

茜连忙将他扶起来说道:

“你不会被说服了吧。”

“怎么可能。”

陈无涯深吸一口气说道:

“不要去思考“我”所说的任何一句话,坚持你自己就可以了,我说过了,我相信你,我会将我的一切交给你,作为你的剑活下去。

剑是不需要思考的,它只需要迎着使用者的内心去挥舞即可。

所以,只要你觉得不对,不认可的,就去做吧。

即便与我背道而驰。”

茜听到陈无涯的话后苦笑一声说道:

“话是这么说,但总感觉你的这些话也很有问题啊。”

“是,是这样吗……”

陈无涯有些磕巴和懵,他只是想要努力让茜保持自信而已,难道说错话了?

茜看着他的表情噗嗤一笑,原本紧张的情绪也得到了缓解。

人生不是为了翻开最后一页才去开启,如果一切都只注视结局的话,那就太可悲了。 第六百八十七章 变奏与死亡 “结果还是错过了吗。”

陈无涯走在街道上看着周围变的有些稀少的人群,和当时婚典时的密度相比,现在的街道十分符合离散的尾声。

街道上变的祥和,没有之前那般热闹,不过昨天的婚典让他们多了不少谈资,像这样的热度应该还会在之后继续持续好一段时间吧。

“谁叫你一杯酒就醉了,虽然我知道你酒量不太好,但当初你也没有到这个地步啊。”

茜走在身边,此刻无论是她还是陈无涯都换上了普通的便装,没有像昨晚那般身着礼服。

“不过没关系,我录了影像视频,这东西还挺有意思的。”

说着,茜抬手对着面前一滑,虚空中就自动浮现出一道小型的光幕,四四方方的没有任何支撑,却能够跟在人的身边不会受到外物的影响。

操作了一下后,光幕就浮现出一个视频影像,茜只是一滑就自动出现在了陈无涯的面前。

陈无涯好奇的在这东西上点了一下后,视频开始播放。

里面喧闹的声音不绝于耳,祝福声和庆贺声交织在一起,辛和蕾娜两人站在舞台中央,旁边的是鲁路修作为司仪讲话。

还有几个陈无涯看起来十分陌生的人也在影像中,当然,陌生的只是外表,一旦表露出名字的话,陈无涯还是能对上谁是未来自己会认识的人,谁是完全没接触过的人。

其中甚至连阿尔托莉雅以及摩根的身影都出现了,两人身边跟着的也都是她们认识的人。

像阿尔托莉雅身边除了跟着一名十分漂亮的少女以外,还有三位看起来一脸正气的青年。

只是这种正气不知为何在靠近阿尔托莉雅的身边后,就感觉他们的这种正经有点不像表面那样正经。

婚礼上虽然闹腾却并不混乱,认识的、不认识的、即将认识的亦或者完全不会去认识的人,几乎都聚集在了这里。

陈无涯静静的将眼前的全程看完,没有说任何话,茜也没有打扰他,两个人就像普通情侣一般坐在路边的座椅上。

“怎么样,开心吗。”

看着陈无涯眼前的视频看完以后,茜便开口询问道。

“说实话,我并没有为此感到开心,但这不是因为我讨厌他们,只是我对他们的了解还是太少了,如果是未来的那个我,应该对这些更有感触吧。”

陈无涯轻声说着,感受自己内心的平静,他并没有为此感到有多么热烈的情感。

这个婚礼无疑是热闹的、快乐的、美好的,甚至是独一无二的。

但对他来说,还是像隔了一层那般,有些疏离。

恐怕他就算真的身处其中的话,也不会为此升起强烈的情绪吧。

他并不打算去掩盖自己的心情,虽说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会有些伤人,但他并不打算违心的去讲述自己的真实感受。

因为此刻的他,确实如此。

茜听到陈无涯的话并不在意,只是轻松的笑了笑,双手撑在身后,两条腿绷的笔直交叠在一起。

“有这样的心情并不奇怪,开心的事未必要笑出来,悲伤的事未必要哭出来,万事万物都没有应该怎样的标准。

我的未来会这样,所以我要这样做,那才是本末倒置。

对于无涯来说,你是他的过去,但是对于你来说,他却未必是你的未来。

也许再来一次,你会走上一条和他完全不一样的路,你会认识从未见过的新朋友,和他们结下不同的缘分,经历完全不一样的事。

也许你会爱上另一个人,和她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面对未知、一起迎接挑战。

你会忘记我,忘掉这一切,会不在记得曾发生过什么。

即便如此,你也不必为此感到懊悔或愧疚。

因为你还是你,只有这点不会改变。

所以,不必因此而心怀负担。”

茜温柔一笑,陈无涯看着她的笑容目光微闪,随后抬起手擦过她的眼角,一抹湿润从指尖传来。

“明明就忍受不了这种事,干嘛还要逞威风说这种话。”

陈无涯看着她无奈一笑,茜顿时撇过头去,偷偷擦了擦眼角嘟囔道:

“什么嘛,明明我很认真的在讲……”

很快,茜擦拭完调整好心情后便回过头来,再次恢复元气满满的姿态,伸了个懒腰说道:

“走吧,该去和大伙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这件事了,你确定你已经知道你现在的位置了吗。”

“嗯,那家伙的存在不断的刺激着我的感知,而且越来越强烈。”

陈无涯眼中闪过一抹冷光,拿起剑和茜刚要离开时,一个身影快速的降落在了他们的身前。

看到来人,陈无涯和茜有些意外,但茜还是喊道:

“小爱?”

来人正是爱德怀斯,但此刻她的神情异常严肃,给人一种风雨已至的狂烈感,让人忍不住呼吸一滞。

“怎么了?”

这样的表情很显然不对劲,陈无涯和茜两人的神色也在此刻一凝。

“刚刚传来的消息,北境齐亚德联邦被突破,对军团防线全面崩溃,国境已经全部沦陷,齐亚德联邦中超过五千万民众被撤往南境。

拢共超过上亿数量的军团从天幕走出,目前数量还在增加。”

“什……”

两人心中顿时一惊。

……

“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回去。”

辛关闭手中的通讯器,看向一旁才刚刚结婚一天的妻子。

蕾娜身上此刻早已不是婚礼时所穿的婚纱,而是漆黑的军服,将帽子戴好,表情变的无比沉重。

“抱歉,明明是新婚,却没办法表现的和一个妻子一样为你送行。”

“我才是,刚刚结婚就要扔下新婚妻子奔赴战场。”

辛和蕾娜相视一笑,随后收敛脸上的柔和,快速转变到战争状态。

没想到这么快就发生了突变,连休息的时间也不给他们。

但这就是战场,从来不给喘息之机。

“我会和莱登他们快速回到最近的基地,给你争取时间。”

“我会继续联系剩下的人员,争取得到这一次事情的情报,同时会和帝国和联邦两家借兵。”

两人一路快速走出,雷厉风行的在路上商定好接下来的方向。

连悲伤的时间都必须抛下,现在最重要的是争取到时间还有了解情报,两人不需要多想都能明白,这一次的情况绝对是自来到这个世界以来最为严峻的一次。

上亿的军团,连反应都没能反应过来就被突破的战线,从战线崩溃到全境沦陷,全程恐怕都不超过一天。

这绝不是军团所能拥有的效率,这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黑手。

说实话,不论是蕾娜还是辛的心情都非常糟糕,这已经完全超乎了他们原本制定好的计划。

“我先走一步了,蕾娜。”

辛对着蕾娜一抱,随后松开,快速的向着殿门外跑去,一边跑一边拿出一个特殊装置戴在耳朵上,说道:

“战队全员,30分钟内到d4机库集合。”

“了解——”

看着离开的辛,蕾娜下意识的想要伸出手抓住他,不过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深吸一口气推开旁边的殿门。

此刻殿门内原本高贵典雅的装饰被完全盖住,内里变的无比嘈杂。

“第三大队呼叫鹰眼七号!暂时放弃第三阵地,退守后方。”

“24号阵地的伤员已经转移完毕。”

“第四频段有些许回音,或许还有生存者。”

“检测到超过十枚远距离电磁炮型发射炮击,请注意弹道拦截。”

“将军!你来了!”

在这样纷乱嘈杂的现场,终于有位军官看到了蕾娜,大喜过望的喊道。

而这一声同样将手忙脚乱的众人从手上的事情中唤起,蕾娜见状毫不犹豫说道:

“全员继续手上事务,副官,现在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具体细节还有应对状况。”

蕾娜穿过纷乱的人群,一路来到二楼,打开办公室走了进去。

里面还有不少奢华的装饰品没有来得及更换,不过桌面还是清理了出来,作为临时指挥部而言,已经没什么可挑剔的了。

“事情发生在24小时之前,原本的天幕发生异变,超过百万数量的各式军团从中涌出,但按照将军你离开时的布置,还是将军团挡在了天幕以内。

当时的参谋部认为这应该是军团的一次试探性进攻,但在交战六小时后,原本被消灭的军团竟然开始相互融合,重新复苏。

复苏后的军团型号和原本军团型号没有区别,复苏后的型号以融合后的最高形态进行转化,像近战猎兵型,侦察型、战车型融合后,将呈现战车型的型号继续作战。

交战十小时后,在李书文先生和炭治郎先生的帮助下,成功挡住了第一次进攻。”

副官一边说着,一边展开了一副军事图,指着天幕所在的区域说着。

由于天断山只有一个出口,即便有百万军团,只要做好布置也能将之在山口内剿灭。

然而军团在这一次战争中所展示的复苏手段超出了联邦的计算,依靠着不断堆积死亡军团的数量,将被封锁住的天断山山口强行冲开。

若不是李书文和炭治郎两人拼死阻挡,恐怕交战不到十二小时,防线就会崩溃。

也正是因为明白了这点,联邦本打算直接联系这边的蕾娜告知详情。

可是前线却被某种专门用来阻挡情报传递的能力给拦截了。

而且这种阻拦情报传递的能力级别非常高,因为即便是以联邦所掌握的通讯和反阻拦系统都没办法突破。

虽说是与科技产物的军团进行作战,但是科技方面联邦却从未只停留在纯粹的科技系统上,而是参杂了神秘学范畴的能力进行配置。

就是担心因为纯科技体系会被神秘学体系的能力给绕开漏洞。

直到交战超过十二小时后,原定的通讯没有收到,被联邦方面意识到后,经过多方探查确定发生问题后紧急派出支援,可是依旧晚了一步。

前线虽然没有彻底崩溃,但已经无法维持防御措施。

在达芬奇的帮助下,将剩余部队及机甲撤走,可惜对于那种特殊的阻隔情报转递出去的能力却暂时没能解决。

因为当达芬奇发现无法传递情报时,已经是开战后的第十四个小时。

之所以这么晚才发现,是因为阻拦情报的能力并不是单纯的拦截,而是伪造虚假的情报进行呼应。

也就是说,直到联邦意识到事情不对派出部队为止,前线所获得的来自后方的情报都是虚假的。

当发现援军数量不对时,达芬奇才意识到和自己通讯的蕾娜是假象。

如果李书文在她身边的话,或许还能凭借武者的直觉洞察其中的虚假,但是李书文却被牵制在了战场中央。

与至少十名剑妖3型的机体作战,打的异常险象环生,同时遭到针对的还有炭治郎。

很显然军团是有针对性的进行战斗。

为了保存有生力量,达芬奇只能对全体前线军官发表撤退指令,在交战后二十小时后,终于摆脱了军团的追击,并在同时开发出了能够打破情报封锁的道具。

只可惜,在准备用这个东西和外界通讯的达芬奇等人却遇上了一个超乎他们想象的存在。

那个存在只凭自己一个人,便将撤退的部队全部挡下。

为了让部队能够撤退,李书文和炭治郎两人用生命作为代价拦住了那个存在。

最终,在李书文、炭治郎战死,达芬奇轻伤的结果下,撤退部队成功撤回,同时将所有情况报告给了联邦。

在得到这个情报的那一刻,联邦大总统直接开启超视距国土传送阵,在两小时前成功开启完成。

万幸的是,联邦只是国土和一定量的无法移动的工厂和各种民用、军事设备被留下,人和物资都成功转移。

最多需要花上很久才能稳定下来,不至于出现秩序彻底崩坏的危局,但是生活水平无疑是降到了最低,只能维持吃饭和睡觉的程度,久而久之还是会有很大的隐患吧。

毕竟是超过五千万的人口密度,不可能每个角落都能照顾到,虽然已经尽量在得知信息以后告知全境人民,但仍旧有很多人被遗留在了原地。

初步计算,也有超过六百万齐亚德联邦民众及部队无法通过传送阵离开。

因此只能够在军团的追击下进行撤退,损失惨重。

看着这个数字,蕾娜的呼吸都已经凝滞住了,超过六百万人,其中部队的占比更高,基本都是为了争取传送时间阻挡军团侵略的部队,民众大概只有一百七十万左右。

为了让民众撤离完毕,几乎是把整个联邦大半的部队都留下来了啊。

必须得重整态势,至少要把部队重新统合才行,否则造成的伤亡会更大,还有,必须抓紧时间把民众送走,同时调配预备役部队参战,必须把军团的兵锋拦在北境。

“对了,那个让李老前辈和炭治郎战死的家伙是谁。”

看着报告中李书文和炭治郎战死的讯息,蕾娜心中一阵悲痛,但脸上依旧保持着沉着冷静。

死亡对她来说早已习惯,但该难过的事仍旧会难过,心里也会想是不是自己的过错害死了他们。

“目前知道对方的名字,实力暂时无法计算,拥有操纵冰的能力,可以在一瞬间释放出大范围的数量密度极高的冰刺,锋利度足以刺穿目前已知的最高性能装甲。

名叫——艾斯德斯。” 第六百八十八章 救援与乱战 在晚秋季节特有的浓重覆盖的白色朝雾下,钢铁军团迅速而无情地逐步压制一牵 两挺回旋机枪的扫射,将拔腿就跑的士兵和民众毫不留情的变成喷溅的鲜血。 倚靠着残留的设施还有崩垮石墙的人类,被战车炮弹变成一团瓦砾与血肉的混合物。 躲在暗处憋住呼吸的群众遭到多用途炮弹在空中炸开散布的霰弹风暴,连同遮蔽物一起扫平。 “可恶!!!你们这群废铁,老子跟你们拼了!” 进退不得到最后可能是陷入恐慌了,鬼吼鬼叫着冲过来的步兵被钢铁机械一脚踢开。 士兵持有的突击步枪,在强大的装甲军团面前无比的寒酸和脆弱。 崩碎的指挥线,连带导致的组织力溃散,机甲部队和步兵发生离散,几乎是分裂成无数个型的指挥线进行对抗。 若是对人战斗,这样的游击战或许并无什么问题,而且就算要剿灭也会花费大量的功夫。 只要时间拉长,这些崩碎的指挥线就会重新汇聚起来,再次建立起新的防线逐步反击。 然而,对于不依靠人力、体力乃至思维考虑的军团而言,分散开来的人类部队比之蝼蚁还要容易消灭。 火焰笼罩在了这个型的防御碉堡中,像这样的情况还在这片北境各地蔓延。 齐亚德联邦遗留下来的前线部队在多达上亿数量的军团面前,显得微不足道。 实话,上亿数量的军团出现本就超出了指挥部方面的预料,因为不论是资源还是领土,幕内都不应该留有这样巨大的空间。 即便幕内的讯息是一团迷雾,这种推测也并非没有任何依据。 毕竟要是有这样多数量的军团,过去没道理只派遣几十万,最高才百万级的军团出动。 即便是保存实力,在最初将军团推至北境时也不该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迹象。 “不,不,不要……救救我!” 树林里不断奔跑的少女,带着自己的弟弟一路绕开军团的屠杀,结果一不心被绊倒,而前方转过一辆近战猎兵型的军团。 “我名叫军团,因为我们众多。” “我名叫军团,因为我们众多。” “我名叫军团,因为我们众多。” 眼前的机甲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机体眼中的红外显示仪发出诡异的红光,像是择人而噬的妖魔。 扫描到面前的少女后,机甲灵活的多足开始移动,踩踏过草叶发出呲呲的响声,站在少女的面前抬起一只脚。 锋利的寒光从它的足甲上闪烁,少女看着这一幕抱紧自己的弟弟紧闭双眼。 “咯!” 预想中的死亡并未到来,而是铁被切割开来的刺耳声,以及一阵运动摩擦的装甲声。 “抵达预定地点,救援行动失败,仅剩两名幸存者。” 辛驾驶着自己的机甲【送葬者】透过光学显示屏看着外界的景象,远处空以及地脉扫描已经发现那一处的火焰痕迹。 心中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但面上却依旧冷静。 “收到,已派遣清道夫前往接回幸存者,辛苦你了上尉,请继续前往下一个指定位置。” “我知道了。” 辛按下耳边的通讯器,点开声音外放将联邦的救援即将抵达的事告知对方,让对方安心等待。 没有理会向他感谢的少女,因为他知道,等少女回去稳定下来后,或许会在心中责怪他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之类的想法,又或许会产生为什么自己活下来的想法。 这并非是所谓的不讲理,而是人心的脆弱往往是在坚强以后。 等了一会后,一辆橙黄色的运输车出现在了他这,随后将两名幸存者带向安全区。 看着将幸存者带离以后,辛继续奔赴下一个地点。 “真是一群麻烦的家伙啊!” “就是啊,总感觉这群军团比以前难缠多了。” “而且一直不停的重复我名叫军团,因为我们众多这句话实在是让人很烦躁啊。” “心点,按照得到的情报来看,这群新型军团拥有复苏的能力,即便消灭也有再生的可能性。” “啧,那不是更恶心了吗,本来学习能力就强,只要使用过一次的战术就可能被看穿,现在还搞复活。” “啊,简直就像是末日的狂欢一样。” “什么话,什么话,我们狂欢完了就轮到它们了是吧。” 脑海中不断同步着同为先锋战队其他成员们的吵闹之声,战火弥漫和血腥的战场也不能给他们带来严肃的气息。 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感情,只是单纯的看淡了这些,毕竟他们常与死亡相伴。 “神圣的火〈kenaz〉。” 一道与其是火球,不如是火炮一般的光束从藤丸立香的手中射出,速度快的令人发指,一瞬之间便将一辆机体从中打穿。 被打穿的机体在同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但这一幕让玛修看的有些愣神。 不过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大喝一声将手中的盾牌快速对准另一边来袭的军团,十字型盾牌的上搭载着宛如枪身一般的部件。 一瞬间巨大的光炮从枪口打出,将一整条道路上的军团机体给消灭干净。 “干得好,玛修。” 立香对着玛修毫不犹豫的夸奖道,玛修微微摇了摇头并不居功。 不过听着脑海中被同步的其他饶声音,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容,明明是这样紧张的氛围下,他们还能继续发出自己的感慨,让她的内心不至于过分紧绷。 立香也有些感叹,实话,像这样的战斗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值得惊叹的事。 比这更加震撼的场面他也不是没见过,更加血腥的也曾理解过。 他还是能够坚持下来,本就明了立香此饶精神意志高出常人。 而先锋战队的那群人,从年龄上与他相仿,也并非是什么留名青史的大英雄,却一样能有这样坚强的意志。 实话,他很敬佩这群人,当然了,这群饶生活方式也同样让他觉得有些感慨就是了。 如果能够和这样一群家伙相处,不管是什么样的日子想来都不会很难过吧。 两人快速的奔行,按照既定的路线赶往目标地点,然而当他们到来时,村子里面已经是废墟一片。 玛修看着这一幕眼神无比的悲伤和失落,立香皱眉咬着牙。 还是来晚一步…… “玛修报告,已抵达厄里特村,该地无人员幸存。” 立香看了她一眼,玛修脸上虽然很悲伤,但依旧强忍着这股伤感将信息告知给后方。 看得出来,玛修也经历了不少事情。 “了解……请注意,于你前方三公里处发现幸存信号,该信号偏弱,请心。”
玛修一愣,然后将信息告知给立香,立香点零头表示即刻前往。 之所以心,是因为有些时候军团会故意制造出虚假的生命体征被他们截获,赶往地点就会被军团给布置的陷阱消灭。 虽然联邦方面已经针对这种情况不断深入开发全新的生命体征检测系统,但偶尔还是会有漏网之鱼。 在来之前,立香已经通过玛修的盾牌试图召唤英灵,但却失败了,不,与其是失败,不如是召唤成功但是却没办法降临。 就像是被拦截在了世界之外一般。 这种情况应该只有等碰上达芬奇才能得到解答了,然而达芬奇自当时的撤离行动受伤后就下落不明。 他们怀疑很可能是还留在了前线的战场,毕竟为了逃离那位名叫艾斯德斯的饶追杀,撤退部队只能分散行动。 虽最后都在联邦会和了,但是跟随行军的达芬奇却找不见了。 联络通讯也没办法联系上。 这种情况下,立香和玛修不可能不一起前来,更别当前北境被遗留下来的一百多万民众,还有需要重新集结部队进行对抗。 如今一起参加北境救援行动的人还有很多,不论是东方联邦还是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都组织了很多人前来。 依靠着蕾娜的指挥,至少是在北境入口展开了防线,并布置好了安全区和撤离点。 他们的目的也是为了搜救更多人,并不是为了歼灭军团,至少现阶段不是。 绕开了一群探查机,立香回头看了眼玛修点零头,虽作为一名御主没有从者的话,实力会大幅度下降。 但好在他在这个世界也没有浪费,而且这个世界让他的修炼更加轻松,有很多种不需要魔术回路也能做到的能力。 让他原本并不算高的个体战力给拉上来了不少,尤其是他还有一个王牌。 只可惜他现在使用那个王牌很容易被抽干,因此只能减少使用。 这个王牌就连玛修也暂时不知道,立香自己没也并非是要隐瞒,只是单纯的忘了。 毕竟他的思考方式还是辅助别人进行战斗。 “前辈,那里就是信号了,不过好像没有看到人……” 看着前方有些昏暗的山洞,玛修略有些犹豫,虽躲进山洞躲避军团的追杀是在情理之中,但未知的情况也确实会引起警惕。 立香思索了一下后,便果断做出要进去看看的决定。 现在这样呆在这里只会浪费对面可能活下去的希望。 玛修点零头,举盾走在前方,神色警惕,立香抬起一只手,阴炁弹随时准备就绪。 阴炁弹 一种北欧传承的卢恩魔术。 用手指着对象从而诅咒他、可破坏其健康状态。 令对象身体活动能力低下的诅咒,可以是一种非杀伤性魔术,如果真的有意外,也不至于将对方杀死。 “有人吗,我们是齐亚德联邦救援部队,如果有饶话还请出来一见,我们不是军团,不会伤害你的,你已经安全了。” 玛修大声喊道,声音回荡在这个昏暗的山洞之中,一种莫名的感觉浮现在两人心头。 “滴答。” 像是水滴落的声音回荡在空洞的环壁之中,但似乎又夹杂着某种让人感觉恶心的不适。 就在两人神经紧绷到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出现。 “那个……你们真的是来救我的吗……” 这是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不过六、七岁左右的少年。 听到声音后的玛修正想开口,但立香却拦住了她,神情变的无比的严肃。 “我在问你们呢……你们是在救我的吗?你们是来救我的吧,对吧。” 对面的声音不知为何夹杂了些许的癫狂,又像是在强忍着克制着。 “不管我变成什么,你们都会救我的,对吧——!” 最后一句话完全变成了另一个音调,像是将饶声音彻底扭曲的诡质音调。 “玛修,射击!” 立香果断开口让玛修开枪,而玛修也是立刻发动了攻击,枪口凝聚起光束一瞬间便射向了洞内。 巨大的爆炸声从深处响起,然后是无比强烈的爆风顺着洞穴涌了出来。 立香拉起玛修向后离开洞窟,幸好他们并没有太过深入,不过在如此狭的空间开枪,无疑会造成巨大的空洞效应。 果不其然,整个洞穴因为那强烈的一炮,导致内部的压力场出现刚性变形,内部的结构被打破。 最后巨大的冲击波将内部的石壁冲垮掩埋,如同地震一般震动着周围。 立香和玛修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个山洞的方向。 应该解决了吧? 两人都很清楚,那东西绝对不是军团制造的陷阱,想来是其他什么东西也被卷入进来了吧。 毕竟这个世界除了人类和军团以外,也有着很多奇异的魔兽或怪物。 不准就是哪种隐藏在这里的怪物被军团的行军给唤醒的存在。 军团虽不会主动进攻这些非人存在,但同样不会去主动避让。 这样的结果也在意料之郑 “报告,已抵达目标地点,并未发现幸存者,经过判断很可能为异形魔物,样貌能力未知,因考虑安全已提前开枪……” “了解……不对,该方向上的生命体征并未……呲呲。” 一阵乱流般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玛修顿时感觉到一阵不适,不过刚刚的提示还是听到了,这让她神色陡变。 “轰隆隆。” 地动山摇中,原本掩埋住的山体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身高五米左右的巨人,出现的那一刻,无数碎石如同打碎音障一般的四散飞溅。 将周围犁出一道道令人惊心胆颤的裂痕。 “唔喔!!!” 巨人发出咆哮,音波如同实质一般的对着玛修和立香两人席卷而去。 玛修果断举盾挡在立香的身前,音波被盾牌挡下,但很快就产生了后移,立香见状果断对着玛修施加强化类型的魔术,将这道音波挡下。 看向巨人时,两人眼中都带上了一抹警惕。 然而巨人并未直接出手,而是看着他们,随后从它的背后传来一阵掌声。 “厉害厉害,不愧是迦勒底最后的御主,只会躲在女人背后的英雄呢。” 一个第一眼就给人无比异质的存在从巨饶身后走出来。 非人、残酷、扭曲的青年抬手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嘴角勾勒起一抹微笑。 像是在庆贺,像是在怜悯,就好像将人世的情感颠倒过来。 青年盯着藤丸立香笑道: “这算是我们再一次见面了吧,后辈。” 第六百八十九章 战贝里尔 “贝里尔·伽特……”

立香看到青年后的神色变的有些沉重,玛修的表情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贝里尔·伽特,迦勒底48名御主候补中的A组8人之一,隐匿者其中一人。

外表上看,比起魔术师,更像黑社会成员的男人,但此刻的外表看起来与过去见到的模样完全不同。

虽说和人类的外表相近,但是不管怎么看都能明显的感觉出来,那非人的特质,尖长的耳朵,猩红的瞳孔,嘴里的尖牙像是抑制不住般的露出来。

尤其是在他背后那撕裂而诡异的黑翼,看起来有点像是西幻设定中龙种的羽翼,但其中似乎又夹杂了些其他魔兽的特征。

身上萦绕着无比浓郁的血气,而且给人一种有些超乎寻常的压迫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过此刻他仍旧装出一副绅士的姿态,抬起手微微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微笑着说道:

“看来你们比我预想的知道的多了,这倒是让我能够减少不少的解释时间呢。”

“摩根女王是你的从者吧,但你现在这样显然是和从者脱离关系了吗。”

“嗯……那个女人吗,在我被基尔什塔利亚安排铲除不列颠空想树的任务后,我就到达了不列颠。

但那个时候的不列颠早就已经毁灭了,什么都不剩下,我也省心什么都不用干了。

不过我还是召唤出了泛人类史Ruler职阶的摩根,结果在我休息的时候,摩根分析并掌握了不列颠异闻带的情况,通过现场解析迦勒底的召唤术式,将自己作为泛人类史摩根所知的一切,托付给了在那个异闻带中曾经存在过的“自己”,即第一位“乐园的妖精”。

这导致了不列颠异闻带的历史及现况发生了剧变,其性质也从异闻带变质为了特异点。

我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休息的地方从不毛的荒野变成了豪华到让人想吐的床褥,出现在眼前的摩根也不再是自己昨日召唤的从者,而是存活了6000多年,支配了不列颠2000多年的女王。

因为过去改变了,同步到未来时就会出现新的结果,我也是花了很久时间才接受了女王的同伴这一身份呢。”

贝里尔像是满不在乎的将所有的一切都和立香讲,摸不清他到底想做什么。

“但是,那个女人太无趣了,虽然统治的方式很有意思,但她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这让我很无聊啊。

只是她确实力量强的吓人,就算我要做什么也会被她实时监测,弄得我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荒废时间等你们到来呢。

可是……”

贝里尔脸上浮现一抹残酷而又兴奋的笑容。

“我本以为一切就要等到你们到来才能变的更有趣的时候,整个不列颠却被突然转移到了这个世界。

很有趣啊,这个世界,在刚来时我发现连存在于空气中的大源都发生变化的时候,还在担心自己的魔术会不会失效来着。

尤其是转移过来后,连原来和摩根的从者契约也失效了,虽然令咒还保持着,但是却只能充当魔力结晶来用。

本以为会以一个很无趣的方式结束。

结果啊,这个世界可比原来那个什么都不能做的无聊的世界有趣太多了。

各种实验那是随随便便,需要的素材遍地都是,而且还有非常多我从未见过的新鲜的魔术,更别说我还找到了一群和我志趣相投的存在呢。

看啊,我此刻的身姿,便是借助了这个世界全新的魔术而构建出来的生命体,如果以实力而言的话,哪怕是何等顶尖的从者我也能一较高下啊。”

随着贝里尔的话语声落下,他身上浓郁的血气宛如实质一般的蔓延开来。

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杀戮了多少人,又做了多少事,但是,他身上的这股恶意无疑让立香和玛修明白。

眼前这家伙,绝对不能放任不管。

“哦?要开战吗,正和我意呢,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和这个孩子打个招呼吧。”

“唔喔!!!”

身后的巨人扬起双臂,大气都被他的拳头搅乱,狂风席卷而过,立香和玛修感受到了无比强烈的冲击。

“很好,很好。”

贝里尔背后的双翼扬起飞上天空,看着下面挣扎的立香和玛修露出险恶的笑容。

而后猛然俯冲,其手中凝聚出无比阴沉的咒术,对着两人偷袭。

“强化装甲奥特瑙斯,全部正常,灵基觉醒率,维持在百分之60,没关系,可以进行白刃战!”

说着,玛修脚步一蹬便迎着贝里尔而去,手中的盾牌毫不犹豫的撞在贝里尔打出的咒术上。

咒术被轻而易举的击溃开来,玛修大喝一声,以无比强悍且果决的盾击直刺迎面而来的贝里尔。

但贝里尔脸上只是浮出轻松的笑容,在接近的那一刻,无比灵巧且敏捷的速度跃开攻击过来的玛修,绕在她的背后向她发动攻击。

玛修面对这一击依旧能够保持超出常人的速度进行折返,回转大盾挡住贝里尔的攻击。

但是因为对方拥有着高空作战的能力,玛修只是腾跃反击,因此在发力和受力的情况下无法与对方抗衡。

被贝里尔给打回地面,与此同时,那个巨人在此刻十分“巧合”的喷出一口幽绿色的光弹,笔直的朝着落地的玛修而去。

以此刻玛修的状态,肯定没办法轻松接下来,会受到光弹的伤害吧。

“限制〈hagalaz〉、拘束〈nauthiz〉、强化〈laguz〉”

一连三道单音节咏唱的卢恩符文配合高速神言的技巧,几乎是零时差的释放出三道完全不同的魔术。

甚至威能强大的常人无法反应的速度便作用在了被使用者的身上,一道将巨人的光弹定在半空,一道将飞升起来的贝里尔拘束起来,还有一道直接强化了坠落下来的玛修身上。

“轰!”

地面发出震响。

“喝啊——!”

玛修落地的瞬间便感觉到无比充盈且澎湃的力量流转全身,这股强化的效果几乎可以做到将一位普通人拉升到与顶尖从者交手的实力。

没有花时间感叹的玛修,快速调转身形,再次跃升而起,一击打飞被定在半空中的贝里尔。

几乎是突破音障般的速度,贝里尔撞在了巨人的身上,震起了一大片尘土。

立香喘了一口气,看着眼前的尘雾渐渐散去,很快神色就沉了下来。

“哎呀,很厉害的反应嘛,该说不愧是守护人理的正义的御主,这份能力值得赞赏,而且你好像比过去强了很多的样子啊。”

贝里尔几乎是没有伤势的从烟雾中走出来,不,不能说没有伤势,而是身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如初,气势上没有半分衰减。

而巨人也在同时展露出身姿,强悍的肉体让它在刚刚的撞击中也没有收到损伤,有些呆滞而凶狠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立香,嘶着粗气。

“请下达指令吧,御主。”

玛修站在立香的面前,看着几乎无伤的两位,语气依旧坚定,不被战局所影响。

“看来不依靠宝具的话,战斗起来会很麻烦。”

虽然玛修的宝具是防御性质的,但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同样有着极其巨大的成效,毕竟宝具才是一位从者的底牌,虽说现在的玛修并不能算是一位从者,不过搭配魔术辅助的话……

“哼哼哼,又在打什么主意呢,不过算了,该让我跟玛修单独相处了吧,就让你在这里退场吧,现在开始才要开始动真格,难得转化成这样的姿态,必须再激烈一点吧,激烈一些!”

庞大的魔力夹杂着如同死灵一般的气息从他的身上不断涌现,肆意的压迫着周围的一切。

玛修和立香在这一刻顿时感觉到了无比强烈的冲击感。

“真名,冻结展开——那是承受了诸多道路,诸多愿望的幻想之城——呼应吧,『已然脆弱的梦想之城』……!”

玛修毫不犹豫的使用了自己的宝具。

凭空浮现出来的城墙一般的假影自她手中的盾牌展开,但城墙的样式却像是某种无法识别的电子屏障,像是错误无法识别的电子讯号,如同杂讯一般的包裹在城墙的外围。

“以令咒下令,玛修,全力释放你的宝具!”

随着立香这句话的落下,他手背处的一道鲜红的花纹顿时暗淡下去,与此同时,周围展开的城墙猛然变的更加坚硬而庞大。

一瞬间变的无比凝实,而此刻,贝里尔准备好的攻击也在此刻向着两人攻击而来。

如同灭世一般的黑色魔炮自他的手中放出,一路横扫而过,沿途的泥土都被这道魔炮给燃烧殆尽。

漆黑的夹杂着无尽恶意的气息释放,感染了周围的环境,草木都在这股气息的感染下枯萎。

玛修咬牙挡在这股光炮之前,光炮在撞上城墙后像是豆腐块撞墙一般,裂成无数道小型的光束四散飞溅。

周围的环境被这一击弄得破败不堪,贝里尔看着这一幕,眼中的恶意变的更加强烈。

手中的出力也在此刻猛地攀升了一节。

“此剑乃太阳的复制之身,烧尽一切不净的净化之炎的阳炎。

——『轮转胜利之剑』!”

一个正气凛然而高昂的声音忽然出现在战场的彼端,与此同时,如同太阳一般强烈而灼热的光辉涌现。

仔细看去,那如同太阳般光辉的事物正是一柄白银色的巨剑。

巨剑旋转落下,宛如金乌坠落一般的落在了一个身着白银色盔甲的青年手中,而后猛然挥斩而出。

燃烧着太阳般温度的火焰附着在剑身上,火焰般的剑气向着贝里尔斩击而去。

灼热的气息焚烧了贝里尔释放出来的恶气,驱散了世间的阴霾一般。

“什……”

贝里尔一惊,他完全没有察觉到有另一个家伙出现在了战场上。

然而面对那道火焰般的剑气,贝里尔果断将手中的光炮对向了那道剑气。

剑气与光炮互撞,一瞬间便发出惊天动地一般的爆炸,暴风爆裂的吹响四周。

剑气被光炮湮灭,但是剑气本就只是一个幌子,因为这道宝具真正的能力是释放出广域的太阳之炎灼烧一切。

剑气扫过的地方从地面上散发出如同太阳般灼热的气流,而后猛然窜起,如同无法越过的烈阳之壁,将贝里尔的攻击阻挡在外。

虽然有些超乎意料,但是贝里尔还是成功挡下了这一次的突袭。

当脸上再次浮现笑容,要说些什么话来嘲弄一番时。

一阵马蹄声忽然传来,携带着某种惊人的压迫感与气势,像是要贯穿一切一般。

“圣枪,二重拘束解除,读秒开始。

——『流光倾泻的命运之枪』!尊贵的奇迹降临此处!”

传说刺中了救世主胸膛的另一把圣枪。

名为朗基努斯之枪的存在,于此刻被一位传说中的骑士持在手中,带着某种必胜而又强大的信念。

这一枪的强悍是毋庸置疑的,若是死在这一枪之下,或许也不失为一种荣幸。

几乎无法回避,更无法抵抗,贝里尔眼睁睁的看着这一枪即将刺中他时,身后的巨人却在此刻匍匐下来,挡住了这一枪。

“什么。”

贯穿而出的这一枪落在巨人身上,巨人的肉体完全无法抵挡的就被打穿。

然而巨人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反而充满了某种解脱和眷恋般纯真的情感。

看着巨人眼中的表情,发出这一枪的骑士沉默了。

在圣枪的光辉下,巨人几乎是如雪后消融的初雪一般,毫无抵抗的化作灰烬消散开来。

但与此同时,使用这一必杀之枪的骑士也在此刻止步。

让贝里尔有了喘息之机,果断拉高身形飞升上天,然后俯视下方的意外来客,先是沉默片刻,然后嗤笑一声。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因为感觉到了神圣之枪的气息,所以挣脱了束缚寻求解脱吗。

嘛,虽然作为实验品来说还保有意识这一点让我有些意外,但也算是歪打正着的帮我挡下了这致死的一击啊。

让我看看,哦,这不是伟大的圆桌骑士吗,没想到骑士也会做这种偷袭之举吗,真是意外呢。”

听到贝里尔的话,下方出现的两位骑士凛然的身姿浑然无惧。

不过听到贝里尔的话还是露出了无比愤怒的神色。

“邪道,我高文于此立誓,必斩汝之头颅。”

“邪恶之人,骑士珀西瓦尔必将打倒你。”

此刻到来的两骑,圆桌骑士高文,圆桌骑士珀西瓦尔,正是当时被摩根召唤跟在阿尔托莉雅身边的拥有泛人类史侧灵基的英灵。

而此刻两人的到来,让原本被压制住的战局发生了改变。 第六百九十章 象征 “邪魔歪道?哈哈哈,很好,不愧是正义的一方呢,说话就是充满傲气。”

贝里尔飞在半空中看着下方的几人说着,虽然语气听上去充满了嘲讽的意味,但实际他也明白下面的几人的实力。

以他现在的实力,如果同时面对这几位的攻击的话,肯定会饮恨败北。

只能先撤退了吗。

想到这,贝里尔冷笑一声说道:

“以多欺少的话,对我来说太不利了,后辈,还有玛修,我们就先在这告别了,想来时间也差不多快到了呢,希望下次见面,不会有人来叨扰我们。”

说完,贝里尔振翅而飞,向着远处飞去。

看着贝里尔离开的背影,高文和珀西瓦尔都流露出遗憾和不爽的神色,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

“藤丸立香,你没事吧。”

“是,没事,不过高文卿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

如果不是高文和珀西瓦尔突然出现打破了战局,刚刚那一战的胜负就很难预料了。

没有想到许久不见的贝里尔居然有了这样的实力,甚至改造自己成了未知的存在。

“我们是跟着王一起来的,王在听到你们的遭遇不测以后,就让我们赶紧过来支援,幸好来得及时。”

“谢谢,不过王是……阿尔托莉雅小姐吗?”

“当然。”

“呃……”

立香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和玛修稍稍对视一眼,虽说他们觉得那位阿尔托莉雅和泛人类史的亚瑟王很像,甚至几乎可以看作是同一个人的同位体。

但是归根到底阿尔托莉雅并不是泛人类史的亚瑟王,不管是性格、经历、实力以及战斗的方式,都与那位亚瑟王不同。

不过既然高文他们都这样认可了,那他作为外人而言自然也不会在此多说什么。

此刻他正在思考贝里尔离开时的话,其他的可以忽略,但是……时间就要到了是什么意思?

“呲呲……玛修,听得到吗,玛修?”

玛修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知觉同步的通讯,于是很快就做出了回应。

“没事,蕾娜小姐,让你们担心了。”

“太好了,你们没事呢,之前通讯中断让我以为你们中了什么陷阱,阿尔托莉雅和我说让高文骑士和珀西瓦尔骑士去支援你们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会合?”

“是,多亏了高文卿还有珀西瓦尔卿,我们才能成功脱险。”

双方交流了一会,立香看着玛修神色忽然一变。

“真的吗!?我和前辈马上回来。”

“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玛修的语气突然变的紧张,立香也在此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玛修挂断通讯看向立香,脸色略有些沉重的说道:

“蕾娜小姐说,此刻大陆全境都发生了异变,位于西部神圣布里塔尼亚帝国的边境,一尊未知的神明发动了袭击。

不过因为主攻对象并非是帝国,暂时没什么损失,但是……当初一同转移过来的妖精国却在那尊神明的攻击范围内,现在情况不是很好。

东方联邦遭受多位强力魔物的强袭,同时联邦以外出现了很多变化,如今不管是联邦还是帝国都不得不将主力部队撤回。”

立香听到这,神色也瞬间一变,几乎不需要多想就能明白,这很显然是蓄谋已久的行动。

而联想起刚刚贝里尔离开时所说的话,他的脑海中快速浮现出某个念头。

军团的出击,也许并非是意外,而是早就已经决定好的计划。

将他们的战力分散,逐个击破,更重要的是,如果单靠齐亚德联邦当前保有的战力,恐怕没办法面对现在的军团。

而且救援行动恐怕也要被迫中止了……

这可是有超过数十万的民众还残留在战场上啊,但是他们也不能对联邦和帝国的撤军有些什么指责。

毕竟联邦和帝国方面也同样要为了成千上万的民众负责。

这个计划刚好打中了他们的软肋,而且时机恰到好处,会是谁计划的?贝里尔吗?

立香暂时只能这么想,毕竟贝里尔的状态还有那番话都表明他不是一无所知。

“先回去吧,想来蕾娜小姐已经做好了决定吧。”

“嗯。”

几人向着回去的方向前进,在他们离开后没有多久,一辆辆机械铁块构成的大军便扫荡而来。

这群军团来到此地后便整齐划一的停止不动,无声无息的站立不动,却给人一种深深的寒意。

在军团的前方,却并非是无机质的构造铁块,而是一个人,一个女人。

华丽的银蓝色长发,深邃的冰蓝色眼眸,精致完美的五官,女王型瓜子脸,晶莹雪白的皮肤,傲人的身材,以及一身纯白的军服。

踩在一条巨大而威严的白色魔龙背上,手中拿着缰绳看起来威风凛凛。

不需要任何话语来诠释,光是存在在这,就自然而然的散发出不容忽视的气场,所有的一切都会臣服在她的脚下。

毫不掩饰的散发出让人感到恐惧的杀气,纯粹到极点的杀气,几乎是杀的化身。

但是她的眼中却并不混乱,没有丝毫被杀念冲垮的姿态,反而有着无比凛然的意志。

“有趣,越来越多强者出现了啊,很好,只有这样才有被蹂躏的价值。”

女子嘴角勾勒出有些狂热的笑意,期待着接下来的战斗。

不过很快,女子嘴角的笑容就收敛了起来,露出有些无趣的神色瞥向身旁。

只见不知何时,一个看起来如同绅士一般的身影从树林中走出来,在看见女子后十分恭敬而谦卑的单手抚胸微微一躬身。

但是那个样子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做作的成分,并不如表面那般恭敬,只是装出来的姿态罢了。

“是你啊,你家主子又有什么事吗。”

女子看起来对对方十分没兴趣,对于对方恭敬的姿态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表情,目光甚至都没有去看对方一眼。

“艾斯德斯将军,安兹乌尔恭大人让在下和将军说,已按照预定的计划将帝国和联邦的力量牵制离开了,接下来将军您可以尽情的发挥自己,不必担心有谁会来打搅您的雅兴。”

艾斯德斯听到对方的话瞥了他一眼,顿时一股心脏骤停的感觉便浮现在了他的心头。

这让他原本脸上的优雅之色微微一变,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样的情况维持了好一会后,艾斯德斯轻轻一踏脚下的魔龙,魔龙瞬间像是应激一般,本就威严的眼神变的更加粗暴,但是被牵着缰绳却什么也不敢做。

仿佛背上的女子随时拿捏着它的命脉,震起翅膀卷起巨大的狂风,吹的周围的树木压低了一筹。

“无聊。”

艾斯德斯的语气十分冰冷,很显然对于这种计划很是不屑,虽说是对方将她唤醒,但她从头至尾都对对方的说辞不感兴趣。

面对艾斯德斯的话,这个身影的眼中闪过一抹恼怒,不是因为对方的语气,而是因为对方对他主人的蔑视让他很不开心。

不过回想起自家主人的话,他还是收敛起眼中的愤怒继续说道:

“将军您的实力自然是天下无双,但是您毕竟只有自己,若是人多了……”

“蝼蚁聚到一起也还是蝼蚁,弱者抱团也还是弱者,我对实力弱小的人没有兴趣,不过人越多战场的分量越重,这样的情况才值得被蹂躏,不管是我还是他人,被杀死的人自然会被淘汰,活下来的人才是强者。

会纠结害怕被击败而削弱对手这种事,只有弱者才会去做,你家主人就是这样的弱者。”

她的话没有任何起伏,就好像在诉说某种真理,某种铁则。

而此刻,这个身影背后的冷汗瞬间就冒了下来,因为他已经明白并理解了面前这个人的存在方式。

十分单纯,却十分恐怖。

不在乎任何算计,不在乎敌众我寡,更不在乎实力悬殊,只是单纯的以弱肉强食为准则,并蕴含着无比强烈的意志与信念。

无法被动摇,无法被影响,强烈到几乎能够影响一切的自信甚至是冷酷。

魔龙对着天空嘶吼一声,身后静止不动的军团大军猩红的显示仪一亮,像是睁开了染血的瞳眸,饥饿的野兽复苏后就要开始嗜血了。

“回去告诉你家主人,让他尽情摆弄自己无聊的谋划吧,我只会毫不留情的击溃眼前的敌人,不管是谁。”

艾斯德斯若有深意的瞥了眼下方的身影,随后便乘着魔龙向着远处飞去。

身影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看着离开的艾斯德斯,这句话显然是再说,不,是在宣告,哪怕是同为一条战线的安兹乌尔恭,她也能做到毫不犹豫的击溃。

这个女人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战友之分,她只是单纯且纯粹的渴望着战场,渴望着战斗。

“这个……疯子……”

颤抖着留下这句话后,他便离开了,必须将这些话告知给安兹乌尔恭大人,绝对要小心这个女人。

……

“你是说真的吗!?那个统帅了军团,击溃了齐亚德联邦前线部队的人名叫艾斯德斯!?”

茜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表情出乎意料的难看和动摇,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能发生,更无法接受的事实一般。

“茜?”

陈无涯对于茜这样子激烈的反应有些疑惑,抱着剑看着她目光有些奇怪。

爱德怀斯也被茜的这个反应给吓到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

“确实是叫这个名字,怎么了吗,你看起来好像对这个名字有什么想法。”

茜有些失神的坐下来,抿着嘴唇没有说话,眼中不断划过混乱的思绪。

像是在整理心情,又像是在考虑措辞一般,过了良久后才叹道:

“我没有想到,居然会做到这一步。”

“……那个我已经没有人性了,会做什么都不奇怪,不过比起这个,我更好奇那个什么艾斯德斯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无涯开口问道,此刻他们还在欧拉丽中,不过其他人基本早就已经离开了这座城市。

现在各地都发生了不同程度的混乱,欧拉丽其实也有发生骚乱,但是在冒险者公会中一些高手的行动下,还是成功解决了问题。

可是,欧拉丽中的麻烦更像是一种顺手为之的举措,更多的重心要放在除这以外的地界。

有多少人死在这场混乱之中几乎是无法想象,事情发生的太快,快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席卷了整个大陆。

这样一看,齐亚德联邦的军团之灾更像是这场乱局的导火索,或者说是开端。

然而,在陈无涯看来,这一切的一切归根到底似乎都可以推到那个自己的身上。

虽然不理解这么做的意义,但他已经不打算去思考了,只要找到他,干掉他就行了。

“无涯,如果我说,我们必须先将他暂时放下,先去解决艾斯德斯会比较好,但是,有可能我们会在这一步就失败的话,你会怎么想。”

茜有些紧张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闻言皱起了眉头,凝视着茜的双眼。

“为什么?”

此刻,在陈无涯的感应中,未来的那个自己的所在位置正强烈的散发着自己的气息。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就越强烈。

甚至到了一种这是他必须解决的类似宿命或者命运一般的感觉。

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要去将那个自己给解决了,这是他心中不断涌现出来的意志。

茜在这之前也一直理解着这点,可是现在茜却在说要先将这个放在一边,而是去面对那个名叫艾斯德斯的人。

她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要将这个目的放下也必须去面对?最关键的是,有可能失败的话,就更不应该去做了才对。

“无涯,你还记得吗,这里是你的梦。”

“知道,你和我说过这点,不过有什么联系吗?”

“如果是梦的话,你觉得是以什么方式能够承载这一切的?仅仅是虚幻的构想吗?”

陈无涯皱眉,看着茜直接说道:

“你想说什么直说吧,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拐弯抹角。”

“好吧,我直说了,这个梦的基点其实就建立在你的心灵之上,而其他人则象征着你心中的某个侧面。”

陈无涯闻言点了点头,但还是有些似懂非懂,没办法,现在的他并不是未来不断学习一切最后抵达仙之境界的自己。

对于神秘学还有种种专有名词都处于一个比较陌生的状态。

“阿尔托莉雅、摩根、蕾娜和辛、鲁路修他们都象征着你心中对活着的眷恋。”

陈无涯听到这似乎明白过来。

“所以,如果他们在这里死了,我对活着的眷恋就会越来越少,最后失去想要活下去的信念……是吗?”

茜点了点头,不过陈无涯却皱起了眉头,看着茜没有说话。

即便没有说话,他的目光也很明显的表达了某个意思,而茜显然也理解了他想表达的含义,只是苦笑着说道:

“你忘了吗,我是依靠欺瞒才进来的,因为原本属于我的位置早就已经被占据了。”

陈无涯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我明白了……所以那个艾斯德斯就相当于我的自毁倾向,如果让自毁倾向压倒了对生存的眷恋,最后唤醒的我也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

“没错,而且我得说一句,虽然蕾娜和辛她们看起来和本人别无二致,但实际只是你内心对他们的投射,将之作为记录承载了他们自身的记忆。

因此,虽然对他们本人而言没有任何性命之忧,即便在这死去,也最多是像做了噩梦一般,但是同样也表明了记录只有一次的现实。”

陈无涯闭上眼睛沉思,而这时爱德怀斯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猛然看向了茜。

茜看见爱德怀斯的目光后抬起手放在嘴边无声的嘘了一声,然后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当陈无涯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茜已经收起了笑容,爱德怀斯也将目光撇向一旁。

“我知道了,那就先把这个目标放下,先解决艾斯德斯吧。” 第六百九十一章 你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一间巨大的会议室中,周围忙碌喧嚣之声不绝于耳,蕾娜站在军事地图前,皱着眉头咬着指甲不停的扫视地图的各个位置。

“不行,不管怎么投入都没办法解决……”

蕾娜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发。

“报告,鲁路修大人和韩非大人前来。”

通讯兵的话将蕾娜从思索中唤醒,连忙让他们进来,很快,鲁路修和韩非面无表情的走过来。

蕾娜看着他们二人的表情,心不由得提起,问道:

“两位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帝国和联邦两方面的军队撤离,让本就凄惨的齐亚德联邦变的更加雪上加霜。

实力方面严重不足,继续战斗下去的后勤压力,以及各方面的救援行动,还有敌军不断压制而来的现状。

可以说,如今蕾娜已经是竭尽全力的在挽救形势了,这些时间以来,先锋战队那边几乎就没停下来过。

但是结果却仍旧是很难找到突破口和希望,能够保持住战线稳定已经是蕾娜能力非凡了。

之前鲁路修和韩非两人前来,带来的就不是什么好讯息,蕾娜很担心这次又出现什么岔子。

“别紧张,蕾娜将军,这次我们前来不是和你说坏消息的,当然,好消息也很难谈上。”

韩非语气和缓的对着蕾娜说道,心中也是有些感慨和沉重。

没想到鲁路修之前的想法居然一语成谶,不由得看了眼鲁路修。

鲁路修在感觉到韩非的目光后,也不由得有些无奈,自己当初只是随口说说,谁能想到居然真的这么凑巧就出来了这样的事。

“这是什么意思?”

蕾娜有些疑惑,不过不是坏消息的话,心中压力倒是稍微减去不少。

“敌人这次的行动就是为了分而化之,这次的起因也是因为敌在暗,我在明,所以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凡事皆有痕迹,我和鲁路修回顾了一下过去的情报后,找出了敌方的真实身份。”

说着,韩非将手中的文件袋递给蕾娜,蕾娜接过后打开一看,先是皱眉沉思,但很快在看到其中一个名字后,神色微变。

“女神芙蕾雅?她怎么会……”

“别急,芙蕾雅并非是元凶,我们猜测她应该是被算计了,不过能够算计到一尊神明,说明敌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但我和鲁路修一致认为,你们这里才是敌人的突破口。”

韩非说完后,看了眼鲁路修,鲁路修沉声说道:

“我们已经拜托赫斯缇雅和洛基女神赶往妖精国,冒险者公会的高端战力也会相应前往,最后我会亲自统帅将妖精国的事情解决。

圆桌骑士团和黑色骑士团会继续留在这里帮你们压制战线,韩非那边也已经拜托了蜀山和魔国联邦。

只是没能找到那位魔王利姆露,但好在对方似乎早已和属下说过,因此东方联邦这边的军力同样能够留下,但是韩非必须回去坐镇。

那位安兹乌尔恭选择联邦作为进攻方向,如果没有统帅恐怕会很难面对。”

蕾娜听到鲁路修和韩非的战略部署后,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轻松的笑容。

无比恭敬的对着两人鞠躬一礼。

“谢谢。”

“不必道谢,也是我们太过放松警惕,才会让别人钻了空子,现在我们也只是弥补我们的过错罢了。”

鲁路修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如此,眼里有些冷光划过,虽说对方因为太过小心谨慎,所以过去一直没有让他们察觉到还有这样的存在。

以至于临到变化才发现被算计的事实,但是,对方虽说策略足够,但是硬实力和他们相比终究存在差距。

过去都是他算计别人,第一次被别人算计,这样的感觉让他也有些不爽。

不过以他的性格,被算计了那自然就要狠狠找回来才行。

“虽说我们这边的兵力能够支援你们,但是你也别太放松警惕,对方未必不会知道我们的反应。

所谓的计谋归根到底也只是玩弄人心,战斗的根本最终还是以硬实力说话。

对方既然选择两路佯攻,而不是汇聚一路强攻,极有可能是认为这边有着不用合作也能够成功的存在。

或许,军团并不是最主要的,那位多出来的名叫艾斯德斯的人更值得注意。

最重要的是,我总觉得那位艾斯德斯似乎还有什么隐藏的一面。”

韩非轻声说着,拿出一把折扇轻轻敲击着下巴苦思。

“不管怎么说,这边就只能靠你了,我个人建议,不要试图对那个艾斯德斯进行斩首战,很危险。”

鲁路修开口说道,虽说没有亲眼见过对方,而且对方出手的情况也就那一次。

但是留下来的报告让他产生了不能直面的感觉,而这样的感觉过去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但是那个人和艾斯德斯很显然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了。”

蕾娜将这些警告记在心中,在脑海中构思接下来的战略,如果兵力不变的话,那接下来的战斗就能有很大的余裕了。

到时候就靠大范围火力压制,将之强行围剿即可。

三人又商讨了一会接下来的情况后,韩非和鲁路修便告辞了。

离开了指挥室以后,韩非和鲁路修对视一眼。

虽说和蕾娜说起来轻松,但只是为了不增加对方的负担,两人都很清楚,哪怕是佯攻的两路,也绝对没那么容易解决。

而且为了让北境这一路存活下来,他们不得不进行战力层面的分割。

东方联邦说是遭受了好几尊强大魔物的侵袭,但实际上远远不止,那位安兹乌尔恭为了打破联邦的防线。

布置了不知道多久,在联邦范围以外的各个国家都安排了各种后手,而这一启动之后。

至少超过一千万人被血祭,利用这种大范围的血祭血气,强行突破了联邦的防御阵法,连带着韩非都受到了一定伤害。

感染了外圈一部分国土,几乎是彻底废掉的状态,哪怕重新收回也无法清洗掉那上面的污染。

不过好在蜀山那边似乎对这个情况提前有了准备。

根据蜀山那边的说法是,过去蜀山有一位弟子差点被这样算计到,不过因为有另外的人搅局,才导致那个计划失败,并让蜀山这边注意到了这种事。

只是蜀山并未打草惊蛇,暗中一直在研究如何破解的办法。

原本这次的血祭按照预估,会超过近八千万人丧生,甚至论及范围的话,可能会突破亿计。

但是在蜀山的破解下,让这次的血祭行动失败,最后还是对面发现不对劲,依靠别的办法血祭了一千万人。

只是那个办法似乎代价很大,不然那边就不会就此罢手了。

可以说,两边现在就已经交了一次手,结果只能说是互有胜负。

联邦这边还好,虽说科技实力并不算顶尖,但是神秘学上却很高,这种邪魔外道本就被蜀山的剑仙们克制,再配合诸子百家的能力,获胜也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帝国那边就不一样了。

“对战神明的话,一般的科技可就派不太上用场了啊……你要怎么办。”

“神明吗……不,我认为难点并不是在神明上。”

鲁路修目光微微一闪,看着韩非。

韩非先是一愣,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不由得啧舌。

“那怎么办,以她的性格不可能放任不管吧。”

“所以我才要亲自前去啊,对抗驱使心灵的怪物,就要同样以心灵对抗,没有什么比我更擅长这个了。”

鲁路修十分自信的说道,语气不带丝毫起伏,就像是他认定的事物注定会达成一般。

既不给人傲气凌人的感觉,也不给人无根浮萍的虚假,而是冷静客观的阐述着某种事实。

韩非看着鲁路修的笑容,也不由得浮出笑意,随后说道:

“那就拜托你了,等事情都结束了,大家一起喝酒啊。”

鲁路修听到这样的一句话,瞥了他一眼,直接无视走开,韩非见状有些傻眼。

“喂。”

“算了吧,我可不想再立一次这样的flag。”

“扶……扶来格?”

韩非有些摸不着头脑。

……

“真的吗,联邦和帝国不撤军了吗?”

玛修听到这样的好消息后有些兴奋,但立香却开口问道:

“可是这样的话,帝国和联邦那边怎么办?”

辛也在此刻将目光投向蕾娜,刚刚从战场回来,哪怕是他也觉得有些疲倦了,而原本听到帝国和联邦撤军的事,心中也感觉压力倍增。

不过现在又不撤军了,想来是联邦和帝国方面又有什么新的计划了吧。

蕾娜看着众人将鲁路修和韩非的计划告诉给他们后,众人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真是可靠的战友呢。”

赛欧忍不住说道,先锋战队的其他人也是露出微笑,但笑容中似乎还有点别的意味。

阿尔托莉雅坐在一旁沉默不语,这时高文凑了过来。

“王,你在想什么?”

阿尔托莉雅听到高文的称呼并没有去纠正,毕竟已经被叫习惯了,反正不管她怎么说对方也不会听,和他一样的还有其他的圆桌骑士团成员。

哦,莫德雷德就不一样,直接喊她父王了,虽说多了一个孩子这种事让她有些别扭,但现在也没什么心情去管这种事了。

阿尔托莉雅抬起头,看见众人都在看她,有些犹豫的说道:

“我……”

“你想要去妖精国,对吧。”

蕾娜看着阿尔托莉雅,将她没有说出口的话说完,而这样的一句话出来后,其他人眼中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变化,似是早就猜到一般。

“……是,抱歉,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听上去像是在临阵脱逃一样,但是……”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都知道的,去吧。”

“可别丢了我们的威风,你可是我们二代先锋战队的成员啊。”

“欸,什么时候的事?”

“这不是明摆着吗,阿尔托莉雅是无涯的弟子对吧,那他的弟子也是我们的后继者不是很正常吗。”

“好像是这样啊,真是少见啊悠人,难得你能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对你刮目相看了。”

“喂,听起来我像是什么只会说很没水准的话一样。”

“什么!?难道不是吗。”

“我真的会揍你的,戴亚。”

“哈哈哈哈。”

先锋战队成员们轻松的笑闹着,看起来没有半点不舍的情绪,无比的洒脱和随意,一如既往。

这样的气氛驱散了阿尔托莉雅心中的不安,让她下意识的松了脸上紧绷的表情。

“全员。”

蕾娜忽然喊道,而与此同时,所有先锋战队的成员站起来,身姿笔挺的面向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也不由得立定站直。

“向我等的战友,阿尔托莉雅,敬礼。”

整齐划一的抬手划过前方放在头侧。

看见这一无比正式的举动,阿尔托莉雅还没做什么,她身后的高文和珀西瓦尔也在同时抬起手回应。

中古时期当骑士在路上交会时,会以右手掀起头盔,让对方看清楚自己,以表示尊敬,而这个动作进而演变为后来的举手礼。

因此双方都不会对此感到陌生,不过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向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见状深吸一口气,在此刻也抬起了手。

“请一定要活下去,这便是我们对你的期望。”

所有人的目光注视阿尔托莉雅无比温柔,迎着众人的目光,阿尔托莉雅心中涌现出无比强烈的感情。

放在腿侧的手不自觉的攥紧衣角,嘴唇有些颤抖,强忍着某种情绪点头回应。

过去只能够在师父身上感受到的温暖,如今她再一次的感受到了。

妖精眼能够洞察真实,而这份感情无比的纯粹。

……

摩根站在海岸边,风吹动她耳边的白发,眼神无比的清冷。

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她眼中的情绪也在同时产生起伏。

“你是来和我告别的吗。”

陈无涯看着摩根问道,摩根转过头看向陈无涯,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是。”

陈无涯没有说话,风声和浪声在耳边掠过。

摩根微微握紧手中的魔枪,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闭上什么也没说。

当时能够再见到师父时,那种失态已经是她近千年以来第一次出现的情形了。

而现在,她已经明白了很多事。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

陈无涯语气低沉的说道,摩根看着陈无涯,然后转过头看向海边,撩起一缕发丝,像是在回想什么似的开口说道:

“师父你过去曾问过我,问我想要什么礼物。”

陈无涯看向摩根,摩根继续说道:

“我说……我就给师父你一个如童话般梦幻的世界吧,总有一天,我会让师父你发自内心的笑。”

摩根转过头,看向陈无涯,此刻的她,流露出了曾经还年幼时,还是梣时的那种天真而率真的神情。

陈无涯有些恍惚,此刻他的眼前似乎浮现了某个少女坐在面前,周围是悠闲而安详的图书室。

耳边环绕着某位少女的梦。

摩根走了,什么时候走的已经无法想起,但是那句话却一直萦绕在耳边。

陈无涯静静的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肩膀上被人披上一件大衣。

感受到被暖意包裹的陈无涯,忽然开口问道:

“茜,你说……我会后悔吗?”

将衣服搭在陈无涯肩上的女子闻言,看向远处海平面上渐渐落下的夕阳。

“你和我说过,剑总是一往无前的,为了直抒胸臆,所以才会在两面开锋,但有时过分追求抒发心意,也会导致伤人伤己。

所以你说你想要让自己的剑变的内敛一些,或许不会太锋利,但至少不会太伤人。”

陈无涯闻言有些沉默,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不会太伤人吗……”

……

一个黑衣男子抬起头看向天空,无情的金色瞳孔中闪烁着某种未知的情感。

“苏醒还是重生,陈无涯,你会选什么。” 第六百九十二章 前幕 早就过了就寝时间,蕾娜这天晚上又失眠了,于是在睡裙外面披件外衣,坐在阴暗办公室里自己那张办公桌前心不在焉地想事情。

为了更快的指挥前线部队,蕾娜将后方的指挥部移动到了前线。

在深夜这个时刻,办公室紧紧拉起了窗帘,在灯火管制下陷入一片黑暗。

在十天前,联邦和帝国的军队已经成功和他们会合,不过为了布置全新的防线体系,和接下来要进攻的准备,并未将部队合流。

同时指挥三线进攻,这是蕾娜做出的决定,虽然有负担,却能够更快结束战斗。

救援行动还在继续,但是,能够探索到的生命信号已经越来越少,按照蕾娜的想法,最多再有十万人,恐怕就再也难以寻找到幸存者了。

而至今为止,除了统合的部队外,民众的死亡人数预估超过七十万。

待在夜深人静让人有点透不过气的沉寂之中,蕾娜露出苦笑。

作为军队统帅,按理说应该早就习惯了各种死亡的讯息才对。

或许一直以来没能适应战场的是她才对。

不过她很清楚,在战场上是不能露出任何软弱之色的,因此她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做到了将战场中的自己和原本的自己割舍开。

也只有像这样的时候,她才能露出这样的思绪。

“笃笃笃。”

听到敲门声,蕾娜走过去开门,只见辛站在她的门口,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

“蕾娜,你还没睡吗?”

“有些睡不着而已,辛你才是,明天应该要早起才对吧,不好好休息的话,可是没办法保持精力的。”

辛看着蕾娜没有说话,蕾娜也知道,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对于眼前这个人来说,如何适应战场的环境不需要她来提醒。

辛抬起头看向屋内暗淡的环境,走进去说道:

“按照计划,从明天开始我们应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啊,嗯……幸苦你了,一直以来。”

蕾娜轻声说着,辛转过头看向她,眼中流露出某些情绪。

“你在害怕。”

“我……”

蕾娜听到辛的话后,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是在迎上那双眼眸的时候,她却说不出反驳的语句。

最后只能沉默的点了点头,走过去靠在辛的怀中,手抓着辛的衣服。

“鲁路修和韩非在离开的时候都和我说了,敌方那位艾斯德斯很强,加上能够轻松解决李书文老前辈和炭治郎先生的实力,这次的战斗,我有点没信心。”

辛听到怀中蕾娜的话后,抬起头看向窗外,窗外的星星有些暗淡,让夜色变的更加静谧。

“还记得过去在86区时,我们第一次相识的时候吗。”

蕾娜手微微一紧,但很快就松懈下来,她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辛讲着过去的事。

一桩桩一件件,一切都好似在眼前重新浮现一般,心中的压力在这一刻仿佛消失不见。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窗外的天色渐渐升起一抹亮色。

辛看着趴在自己怀中早已睡着多时,显得无比安详的蕾娜,眼中闪过一抹柔色,抬手抚过蕾娜的发梢。

耳边的知觉同步传来回应,辛的手微微一滞,轻手轻脚的将蕾娜放靠在沙发上,并盖上被子,轻声说道:

“我先走一步了,少校。”

门轻轻的关上了,蕾娜闭上的眼角不自觉的滑过一道泪痕。

……

“玛修?”

立香走出房门,看见玛修正静静的站在落地窗边,看着下方已经开始进行忙碌起来的基地。

今天开始就要和其他人一同开始收复作战,不过比起收复失地,更多是要强行军压缩军团的规模。

如果是以齐亚德联邦自己的部队,保持守势就已经是竭尽全力。

但是联邦和帝国的军队却并不如此,两方的军队都有着极其高强的战斗力,可以做到正面与军团搏杀而不会受到大的伤亡。

过去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能够将军团重新压制回北境。

而这次的目的,不再是为了压制,而是为了彻底的歼灭军团,那么战术上就要更加激进一些才行。

“前辈,一直以来我们所经历的不管是特异点也好,还是异闻带也好,每个走向其他可能性的世界,都有着自己想要的事物,或者是自己的追求。”

玛修转过头看向立香,眼中流露出疑惑和迷惘的神色。

“那么,创造出这个世界的人,他所想要的是什么?”

如果说,过去所经历的每个世界,几乎所有的“真凶”都有着异常强烈的存在感,或者说能够让人意识到是因为他,才会变成这样的世界。

可是,这个世界不同,这个世界作为“真凶”的存在感实在太过薄弱,甚至几乎不会联想到是因为那位“真凶”才有了这样的局面。

无法从他人的身上看到那个人的欲求,无法从他人的行动中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

就好像是一个不存在的事物一样,即便剥离出去,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的异常。

那么,那个人究竟想要看到什么,或者说为了什么,才营造了这个世界?而又为什么在营造了这样的世界后,却并不加入进来,反倒像是冷眼旁观一般,坐看着世界内的变化。

立香听着玛修的疑惑,表情有些沉默,走到窗边站在玛修的身边,看着下方来回奔跑的士兵和后勤人员,以及一辆辆行驶的战车。

闭上眼沉思了许久,一种若有似无的割裂感从心头浮现。

“大概……他想要的已经在这里了。”

玛修歪了歪头,立香睁开眼看向她微微一笑,随后收敛起笑意说道:

“玛修做过梦吗?”

“……是,做过几次,不过现在回想起来也不记得究竟是美梦还是噩梦了,连同梦中的情景也有些忘记了。”

“说的是呢,梦,既真实,又虚幻,这属于心理,还是想象也无法分辨,他或许所想要的便是这份模糊不清吧。

模模糊糊的,既看不见未来,也看不见过去,生与死的界限也会在这消失,现实与虚无也会因此而被抹消,也许梦,更适合来诠释宇宙诞生以前的那种混沌不清的感觉呢?”

“前辈……?”

“抱歉,说了些奇怪的话,但我果然还是觉得不应该这样,走吧玛修,这一次我们不再是为了生存,而是为了证明现实的价值。”

“是,御主。”

虽然无法理解,但玛修仍旧愿意相信着立香,不管多久。

“哦哦哦,一大早的就在这里打情骂俏啊。”

“等会战场上可别这样太卿卿我我了哦。”

“你们两个,看不懂气氛是吗,少说两句又不会死。”

“我才不要。”

一阵吵闹声从转角处传来,玛修脸有些红润,害羞的低下头去,立香只是干笑着挠了挠脸,也不好说什么。

“战队各员,三十分钟后准备出发A-023点与联邦墨家游侠军会合。”

辛的声音将开心的氛围驱散,众人收敛表情回复,然后便按照计划赶往地点。

立香和玛修对视一眼点头,跟着一起进发。

……

“没想到,军团真正的统帅者居然有这样的实力,看来是老夫小视天下人了。”

山口处,一个身着中山服的老者站在那,身上各种伤势密布,脸上带着的眼镜也已经碎裂。

额前的血液浸湿了他的半张脸,但是一头白发仍旧干练的向后梳着,整个人的精神愈发的矍铄。

哪怕是此刻无比的狼狈,也无法损伤他不怒自威的气势,相反,反而增强了他身上那股恐怖的气场。

无比凝练的镇压在山口中,让周围的军团根本无法迈出一步。

“老家伙,你的实力不错,有斩杀的价值,就当是为了给你的那群同伴争取时间好了,使出你的全力来取悦我吧。”

一名冷艳而高挑的女子骑在一匹骏马上,遥看着站在山口处的老者。

身上洁白的军服不染尘埃,在军帽底下精致的容颜上浮现的,是有悖于这份容貌的狂气与斗气。

残忍而恐怖的杀意在她身上蔓延着,肆无忌惮且藐视一切,没有露出轻蔑和小视,反而更加的狂热与激动。

无比高昂的战意冲刷着老者身上凝练的气势,而感受到这股气势的老者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叹息。

“何等的残暴与好战,简直与老夫年轻时一模一样,不,比老夫年轻时还要好战吗……”

老者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尽管他也会使用凶拳,但威力始终被控制在必要最低限度。

这是遏制凶暴性与年轻时未曾理解的平静的境界。

感受到老者身上的气势后,女子不仅没有露出惊色,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显眼。

“哈哈哈哈,有趣,何等恐怖的而凝练的气势,所以我才克制不住想要战斗的这份渴望啊……”

女子抬手遮住半张脸,再次抬起头时,原本银蓝色的瞳孔化作猩红的色泽,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让人无比恐惧。

从马上一跃而下站在老者面前不过百步左右的距离,这段距离对于习武之人而言,几乎就是触手可及的地步。

尤其是对于老者这种武道宗师而言,这样的距离也是能够最大程度的发挥出来他的力量。

不过同样,这种行为也有着一定的挑衅意味,这种自信到恐怖,不,不是自信,而是单纯的渴望面对他最强的力量。

老者心头闪过一丝沉重,有些恍惚的眼中看着对面的女子。

这样的家伙,若是他无法解决的话,之后的战局就会更加困难了吧……

“来吧!”

女子手中陡然浮现一把冰剑,对着老者一掷,速度快到一瞬间便突破了音障,刺耳的尖鸣划过长空,像是打开了战斗的号角。

“非凭百之奥义,而以一之术理击倒敌人。

——此乃『无二打』!”

老者脚步一踏,几乎是瞬移一般的出现在女子的面前,眼中似乎燃起了某种强烈的光辉,眼神失去了之前那种稳重,反而展露出了完全不弱于女子的杀道之气。

锐利的眼神仿佛能够刺伤敌人一般,但是比起双眼,那随之而来的拳头却更加惊人。

“咚!”

拳风呼啸,仿佛能击碎一切挡在面前的存在。

一种死亡的感觉瞬间涌上了女子的心头,强烈的直感让她判断出来这一拳的恐怖。

瞳孔微微收缩,但脸上的笑容却变的更加狰狞,像是在享受这种临近死亡边缘的感觉。

一道道冰墙几乎是零时差的出现在老者和女子之间的位置。

“砰砰砰!”

然而着浮现出来的冰墙却没有一道能够挡住老者的拳锋,冰墙化作齑粉。

无数冰屑飘散在两人周围,让这一幕变的无比的虚幻。

在这一刻,老者的拳头即将打在女子身上时。

女子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随后……

“噗嗤——”

冰屑飘落,冰蓝色的长发随意飘动在身后。

剑光一闪,甩去了某些猩红的液体。

女子回头,抬手按在自己的军帽上说道:

“很可怕的拳头,你有被我铭记的价值,告诉我你的名字吧,老家伙。”

老者背对着她,站在她的背后,保持着出拳的架势。

“吾名,李书文。”

“李书文……很好,你的确帮你的同伴争取到了离开的时间,作为敌人你值得被称颂。”

李书文勉力一笑,低着头看着自己胸口被洞穿的大洞,连同心脏处也被直接炸开一般,基本能够从前面透过胸口看到他背后的风景。

嘴角止不住的流出鲜血,但他却笑了出来,锐利的双眼逐渐变的暗淡。

“即便是敌人也会赞扬吗,漂亮的一击……看来吾还是没能理解到武之真意,不过对于年老之躯而言,还是有些太艰难了……”

无力的摔落在地,随后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逐渐飘散。

“炭治郎……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几乎是微不可见的声音自李书文口中传出,而后伴随着话语声一同消逝。

女子看着他消失的地方,那里只留下了一小团血液,而这些血液也在逐步的蒸发,像是将这个人的存在痕迹一同抹去。

“李书文,你的武艺很强大,那一击若是被正面击中,我也会死去一次吧,不过你会被我杀死就证明你也只有这种程度罢了,因为你弱小所以才会死,而弱者是不会被人在意的。”

女子低声说完后,转过身看向山口外,脸上轻缓的神色再次换上了狂热的斗气。

“你的同伴逃离了,但是却没有完全离开我的狩猎范围,你就祈祷他们别被我追上吧。”

女子再次骑上战马,抬手按在军帽的边沿上大声狂笑道:

“能杀死我的人在哪!能让我感到兴奋的人在哪!军团啊,为我蹂躏一切吧!将眼前的一切全部消灭!”

一拉缰绳直接冲出山口,而聚集在她身后的无数军团机甲前端的幽蓝光学感应器,像是一双大眼锐利转来,放大了焦距。

伴随着她的话释放出了杀气。 第六百九十三章 拼死 “雷达产生反应,全军做好回避!”

一个娇小的少女坐在战车上,手不停的在面前的电脑上敲击着,并说着指令。

车轮快速的转动着,带着一大群人向着远处撤离。

“滋滋……这里……是……队……敌军袭……我方将……阻挡……重复……执行阻挡……略。”

耳边的杂讯让少女心中无比的沉重,看着全息影像投射出来的敌军动向咬了咬牙。

“了解,第三、五、七炮击营准备掩护火力,全火力放出,务必将敌军的追击行动拦截。”

回应声不绝于耳,少女耳边听着各种怒吼声咬着嘴唇,眼神有些失落。

一旁的少年看到少女的表情后,看向车窗外不断后移的景象,忽然做出一个决定。

“你做什么!”

车门忽然被打开,少年一手按在刀柄上,一手撑着车门,快速行驶的车辆带起的狂风吹得他身上的衣服猎猎作响。

听到少女的话后,少年转头看向她,然后露出一抹微笑。

“总要有人去做的,拜托你了达芬奇亲。”

“等下……”

话还没说完,少年便纵身一跃,跳下了行驶中的战车。

透过车窗看着快速缩小的少年的身影,达芬奇拍在车窗上,双眼注视着那个转身远离的身影喃喃道:

“别死了,炭治郎……”

耳边呼啸着奔跑时带起来的风声,嘴里呼吸声无比沉重,和他的心跳声渐渐同步。

奔行起来携带着残影,卷过路边的沙石形成一圈气浪。

“滴滴……”

“锵!”

烈阳一般的刀光划过,厚实的装甲被轻松的一分为二,切口处燃烧着,其中的电路也在高温下逐步消融。

目光扫向眼前,为数众多的幽蓝光学感应器在看到他时,从蓝转红,但并非是内在变化,而是倒映出了来人的刀光。

“烈之呼吸玖之型炎龙舞!”

虚幻的火龙匍匐在密林之中一路冲击,橙红色的火焰将沿途的地表燃烧起一层焦土。

“喝啊——!”

少年眼中燃起炽热的光泽,大吼着将手中的刀光连携斩出,挥舞的密不透风。

撑起的火龙也在此刻没有丝毫消退的一路带着少年前冲。

从上空看去,这一条路上的军团像是被人从中间贯穿出一条笔直的火线,将密密麻麻的军团部队一分为二。

而在感知到了少年的行为后,被分开的两边军团渐渐将这一条道路封上,同时调转机身,向着少年行过的道路冲去。

还不够,只有这样,还不够……

我的刀必须更快,更快。

少年脑海中不断划过这个念头,眼前的视野像是被模糊了一般,能够看见的,只有手中的刀。

……

“为什么,无涯哥你的剑总是能够比我更快挥出呢?明明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应该比你更快一些才对,但最后都是你先攻击中我。”

少年瘫坐在雪地中,看着面前的青年,旁边掉落着一把木刀,精疲力尽般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青年听到他的话后看了他一眼,然后抬手在地上的雪地上捏起一把雪问道:

“雪和雨同时降落的话,谁会先落到地上?”

“……大概是雨吧……”

“那么原因呢。”

少年有些沉默,是因为雨水更重一些吗。

“那如果冰和雨同时落下的话,谁会更快一些?”

“冰。”

这个答案几乎不需要思索的便说了出来,而在说出之后,脑海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但又不是太过清晰。

青年随手将手中的雪捏成团,然后对着少年投掷而出,少年下意识的躲开。

但很快又是一团雪球砸在头上,一些雪掉进衣缝贴到身上,冰冷瞬间席卷了全身。

“你做什么啊,无涯哥。”

“现在懂了吗。”

青年手中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雪球,上下抛动着,看着少年淡淡笑着说道。

……

力量,我需要将我全身的力量都凝聚到一点上。

不断累积,直至突破那个界限!

少年身上的火焰猛然升腾而起,如同一颗小型的太阳从地表升起,强烈的高温席卷了周围。

“烈之呼吸拾之型烈阳巡天!”

大日凌空,焚烧万物,但同时又无比的温暖。

那燃烧的火焰冲出圈外又被某种力量吸引而绕回原点,被无数火浪围绕,少年手中的刀已经斩碎了周围一切的敌军。

从上空向下看,那密密麻麻、无穷无尽的铁灰色海浪中,十分突兀的出现一块红黑色的区域。

“成功了。”

少年喘着粗气看着周围被焚毁的机体,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微笑。

这样的话,大家就能够撤退成功了吧。

“炭治郎,快回……”

“咻!咚。”

耳边的通讯器里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异常尖锐的爆鸣从空中划过,然后降临在地面。

而那个身影在降临后,周围的焦土顷刻间便化作冰蓝色的雪境。

燃烧的土地,融化的机体,矗立的山峰全部,都被厚实的寒冰冻结。

炭治郎抬起刀挡在身前,被寒风吹得无法睁开双眼,但勉强向前方看去后,便看到烟雾中缓缓站起一个人影。

而后,无比恐怖的气势从那个身影身上传递而出。

“唰!”

一剑划开冰雾,将人影完整的全貌展露在炭治郎眼前。

散发着红光的眼眸看向炭治郎,嘴角勾勒起令人胆寒的笑意。

“很厉害的攻击,我已经忍不住了,来吧,向我展示你的全部实力。”

最大的危险,于此刻降临。

看到面前的女子后,炭治郎顿时感到心头一沉,那种不需要多言也能感觉到的强大压迫感,还有那惊人的斗杀之气。

炭治郎将刀对准女子,询问道:

“你是谁。”

“哦?可以,那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名艾斯德斯,是统帅军团蹂躏你们全境的最恶之人,记住了。”

艾斯德斯……

炭治郎握刀的手微微一紧,他没有听过,但是统帅军团这个意思他能够明白。

只是他没有想到,统领军团的存在居然是一个人类,不,她真的是人类吗?

那种恐怖的杀气,还有肆意散发的好战之意,无法感受到邪恶,但是……却更让人感到畏惧。

这是一个比鬼舞辻无惨更加恐怖,更加可怕的存在。

不,恐怕鬼舞辻无惨和她一比都要落于下风。

炭治郎深吸一口气,脑海中闪过某个老者的身影开口质问道:

“你把李老前辈怎么样了。”

听到炭治郎的话,艾斯德斯手中的冰剑微微垂下,一脸淡然。

“那个人吗……”

看着紧张起来的炭治郎,艾斯德斯勾勒起一抹冷笑。

“已经死了。”

炭治郎脑中一空,浑身上下破绽百出,但艾斯德斯看着这样的他却并未出手,而是好整以暇的看着炭治郎。

脸上的表情耐人寻味,仿佛她是在故意刺激炭治郎一般。

不,她就是在刺激对方,激起对方的仇恨与愤怒,这样,对方的力量才会变的更强。

“你会是下一个吗,少年!”

看着炭治郎渐渐恢复过来后,艾斯德斯身边陡然浮现出无数冰刺。

快速射向炭治郎,每一根冰刺都能够轻易洞穿装甲,带着惊人的尖鸣。

“咻咻咻——!”

炭治郎看到这一幕后,连忙向一旁躲闪而去,冰刺刺在他原来位置的地面。

然而冰刺仍旧未停,持续不断的对着炭治郎所在的方向扫射。

仿佛没有任何消耗一般,保持着匀速追赶着炭治郎。

炭治郎狼狈的躲闪着,挥刀偶尔砍落几根也会有更多的冰刺射过来,根本没有余裕喘息。

“就只有这点程度吗,无聊。”

艾斯德斯站在原地不动,周围的空气自动凝聚形成冰刺射击。

与其说是在战斗,倒不如说她是在玩弄,全程看起来都像是在随意攻击,却将炭治郎逼向了绝境。

炭治郎挥舞着手中的日轮刀,刀身没划过一个冰刺,他就会感受到一股令人不适的力道传入身体。

粗暴的破坏着他体内的一切。

必须靠近对方,否则在这样下去他必定会死。

强提一口气,发动呼吸法,双眼变的耀眼无比,脚步一踏,以远超刚才的速度奔向艾斯德斯。

“太弱了,和那个老家伙比起来,你还是太弱了。”

艾斯德斯面对炭治郎的全力冲刺,只是淡淡说道,随后一手按在地面,面露狞笑。

“弱者,没有活着的价值。”

地面猛然窜出一道巨大的冰刺,将奔行中的炭治郎击向半空。

炭治郎抬刀格挡在锋锐的尖刺上,另一只手也在尽力的压制着,但仍旧无法阻止被冰刺带向天空。

就在这时,冰刺忽然分裂,形成无数道分开的冰刺,如同静寂一般,将半空中的炭治郎包裹起来。

“不好……”

“太晚了。”

炭治郎神色惊变,但是艾斯德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而后手握紧成拳,那绚烂的荆棘冰刺也在同时收紧。

“噗嗤——”

肉体被贯穿的声音传出,血液喷洒而出。

“轰!”

火焰升腾而起,荆棘冰刺被瞬间焚烧,一个身影从高空坠落而下。

“咳咳……”

“哦?避开致命伤了吗。”

艾斯德斯看着面前的少年,没有发动追击,她看出来了,面前的少年已是强弩之末。

看来是之前面对军团释放的攻击消耗了他大量的力量,面对她的时候,已经连一半的力量都发挥不出来了。

这样的结果让她感到很无趣,本以为是一位强者,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的水平,让她有些白高兴一场了。

会被军团那些铁块给消耗到这样的结果,说明他的实力不过如此。

但是,他看起来很年轻,回去多练两年的话,或许能给她带来很大的乐趣吧。

“少年,我可以放你一马,如何。”

艾斯德斯笑着说道,语气充满了期待的意味。

炭治郎听到艾斯德斯的话后,抬起头看了她一眼,从对方的笑容中,他似乎读出来了对方的想法。

这让他不由得握紧刀柄,肆意妄为。

“你可以回去尽情的再起大军,和我正面厮杀,也可以去找你的同伴,我都允许,如何,你要接受吗。”

艾斯德斯的话如同利刃一般,像是要击碎他内心的所有坚守和自尊。

炭治郎深吸一口气,然后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

这家伙很强,强到他几乎看不见能够胜利的希望,恐怕,即便是自己全盛的时期,也无法给对方留下一星半点的伤势吧。

但是,如果是现在的话,以对方的实力,一定会追上撤离的部队,到那时,李前辈的牺牲就成了白费。

至少,要让这次撤退成功,将情报带回去,否则会有更多人牺牲。

想清楚这点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能够克服这一点的却极少有人能够做到。

……

“无涯哥,如果有一天,我遇上了我无论如何都赢不过的人,那该怎么办?”

“无所谓,我会帮你解决掉,实在不行你就跑,等我来就好。

青年和少年坐在台阶上,看着外面喧闹的弟弟妹妹们,阳光洒下,将整个画面渲染的无比温馨。

“可是如果我不能离开,而你又不在我身边的话,我该怎么办?”

少年有些不依不饶的问道。

听到这,青年将目光转向他,然后抬头思索了一会后说道:

“如果是那样,那就全力的相信自己的剑吧,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它,那样,它也会呼应你的。”

少年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看着一旁的木刀。

还真是难懂啊……

……

是啊……

还真是难懂啊,不过现在的话,倒是很明白了不是吗。

谢谢你,无涯哥,抱歉,这次我恐怕没办法等到你来帮我的时候了。

艾斯德斯皱眉看着面前的少年,对方身上虚弱下去的气势再次涌现而出。

“还没放弃吗,毅力可嘉,但是很无谋的选择。”

“是吗,确实是这样啊,毕竟,我现在的想法只有一个。”

炭治郎站直身体,如利剑一般挺拔,身上伤口溢出的血液在此刻停止了流出,面容变的无比狰狞,原本温和的眼眸变的无比狂暴。

但却被收束在一点,抬起手中的刀对准艾斯德斯。

刀身映照着寒冰的光泽,同时倒映出炭治郎的双眼。

“那就是,斩下你的首级!”

『烈之呼吸·终式·无涯』

刀刃一转,空间近乎于颠倒一般,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在此刻闪烁了一下。

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没有过多的变化,朴实无华的一刀。

声音都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了一般,世界的流动也在此刻静止。

不知过去了多久。

“钪啷~”

一道清脆的落地声响起,少年低下头去,随即无力的跪倒在地,眼中的神采消失不见。

“呲——”

艾斯德斯沉默的抬起手按在自己锁骨的部位,寒冰冻结了血液,但是那道无比显眼的伤痕显露在她的身上。

“生命在临终前爆发出来的力量,总是如此让人着迷啊。”

艾斯德斯将手放下,那道被人竭尽全力才斩出来的伤口,此刻却消失不见。

“如果你的力量更强一些,或许我的头颅真的就被你给砍下来了吧,那一刀……真是让人想起了些愉快的事呢。”

艾斯德斯眼中闪烁着某种神采,抬头看向天空。 第六百九十四章 大战 机械的言语乘着电波,响彻在战场的空。 【无面者呼叫第一广域网路。】 【现在开始进行扫荡作战。】 【该网域全军团解除待机。】 【重复一次,现在开始进行扫荡作战。】 【目标,东部战区,齐亚德联邦。】 【北部战区,罗亚·葛雷基亚联合王国。】 【南部战区,瓦尔特盟约同盟。】 【西部战区,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 【通告该网域全军。】 【即刻开始歼灭敌军。】 沉寂在大地上的数量多如繁星的可怕军团苏醒而来,开始执行其命令,一队又一队的军团沿着既定的路线奔赴战场。 陈无涯猛地惊醒,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黑色长剑,似要对某处挥剑,但很快便醒悟过来此刻在哪。 陈无涯皱眉,他隐隐感觉到某些不对,但他却没办法确认,只能依稀察觉到战斗气息的靠近。 就在陈无涯想要起身去查探一番时,门突然打开,辛和莱登见到陈无涯起来的状态稍稍愣了一下,但立刻便道: “敌军开始进攻了。” 听到这话,陈无涯便明悟了自己为何会惊醒。 “敌军总数呢。” “在我预想过的状况中,几乎是最糟的那种了,本以为会分派到其他三国的兵团,有一部分也转向联邦而来,看来在军团眼中,这片西部战线是最重要的区域呢。” “是吗。” 一边听着,陈无涯换好衣物穿好装备,跟着辛走出房门,莱登开玩笑似的道: “还真是光荣啊。” 走着走着辛突然停下脚步,莱登看向他皱起眉头: “怎么了?” “今的战斗,知觉同步的同步率还是维持在最低比较好,如非有必要,否则尽量不要与我对接……老实,我本来以为已经习惯了,但是今晚的这个,真的让人吃不消。” 听到那个时常听见亡灵呼唤的辛都如此道,莱登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起来,但跟在一旁的陈无涯突然伸手点向辛。 辛下意识想要避开,但这只手却提前点在他想闪躲的位置,手指有些凉,点在眉心后,一股有些奇特的暖流从眉心散开,浑身突然有些暖洋洋的,好似被滋养了一般,耳边嘈杂到近乎影响大脑的声音顷刻间被压制下去,精神变得异常轻松。 “这是……” “我帮你把那些压制下去了,战场上陷入狂热可不好。” 陈无涯知道辛一旦陷进战斗中越深,他就越容易无视其他人以及状况,虽然那个时候的辛战斗素养以及判断力会大幅度上升,但这种狂热状态也同样会毁掉对方。 心神波动剧烈会导致自毁倾向,陈无涯曾经有过这种经历,所以能够明白。 辛感受着精神活跃却不会受到强烈的负担,也没有去追问陈无涯为何还有这种能力,只是道: “你和莱登去叫醒其他人做好出击准备,现在不是沉默的时候了,我去叫醒全军。” 陈无涯点点头,随后跟着莱登去把其他人唤醒,过了一会,整个基地响起警报,收到尽快完成出击准备的命令,女武神的机库中,充斥着整备人员宏亮的喊声,桥式起重机的作动声,还有搬运炮弹及能源匣的重型机械引擎声,显得既匆忙又热闹。 虽不讲理跟无预警是军中的常态,但在大半夜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叫醒,除86以外的其他战斗终赌心情还是很糟。 在第一防卫线的一角,坚固的战壕与碉堡中,装甲步兵们神色紧张地吞着口水,等待敌人出现。 在西部战线作为主要战场的废墟与森林,很不凑巧的,在这个战区统统没樱 但为抵御军团的猛攻,防御设施不但建得极为牢固,在配置上也经过计算,能够彼此援护射击。 设计了许多直角转弯的战壕用来降低榴弹炮爆炸破坏力,配上密集铺设反战车地雷的地雷区,以及位于阵地后方整齐排列的反战车炮。 该幸运吗?由于警报响得早,在附近扎营的机甲部队也迅速赶来,让他们吃下了定心丸,稍稍缓和了害怕死亡与黑暗的人性本能。 “队长。” 全身包覆在装甲强化外骨骼中的其中一名士兵指向前方,在地平线彼方突然冒出一块比夜色更幽暗,冰冷而凶猛的铁灰色剪影。 下一刻,横跨视野的无尽地平线边缘,全都染上了铁灰色。 “这……!” 宛如海啸上岸的瞬间,波涛崩塌,无数的幽影漫过地平线,化为席卷一切的浪潮,映着夜色的幽蓝平原转眼间成了铁灰色的汪洋。 无数如同骨骼摩擦声一般的细微驱动声响,以星火燎原之势,构成重重交叠、连绵不绝的波涛声,而且无论浪头前进多远,后续的浪潮始终源源不断从地平线另一端涌现,就像真正的大海一样不可斗量。 放眼望去,尽是幽影,没有激昂的战吼,不祥的幽暗就这么悄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远处,雷声乍现。 炮弹带着裂空的嘶鸣声,宛如铁锤般从上落下,那是长距离炮兵型的炮击,无情的射向呆在战壕之中的士兵。 在炮火中幸存的反战车地雷遭到触发,炸掉了几架军团,重战车型无情地踏碎这些残骸向前推进。 为了保护战略价值较高的重战车型,价值较低的斥候型以自身为代价,在地雷区中杀出一条活路。 完好无缺地穿过地雷区的钢铁巨兽,来到了勉强在炮击中存活下来的装甲步兵的战壕前。 “可恶,死守,死守啊!就算死也不能后退喔!臭子们!!!” 听见警报而跳下床的,不只有士兵、士官与尉官们,就连担任指挥的校官、将官阶级也一样,只穿上了最基本的军服,就赶向自己负责的工作区域。 广域雷达受到电磁干扰显得一团模糊,而侦测到敌踪的竟是跑到设定范围外异常遥远位置的无人索敌机,但没有任何联邦将官浪费时间去质疑它为何出现在那个位置。 将其余索敌机派往那架一发现敌踪便立刻遭到破坏的位置后,从传回的兵力与部队组成情报,推算出敌方的兵力总数与组成。 得出的文数字结果,让每一个人都面无血色。 “怎么会……竟然是整个西部战线都会遭受大规模攻击……?” 葛蕾蒂抬头看着主荧幕所显示的军团预测分布结果,不由得发出呻吟,在屏幕上显示的防线图上全都染成一片通红。
而与其对峙的蓝色友方单位却少的可怜,若是在这样下去,整个西部战线都会被击溃。 从部队指挥官用的耳麦中,能够听见司令部与上级的司令部相互沟通的声音。 从内容可以得知,罗亚·葛雷基亚联合王国与瓦尔特盟约同盟也同样遭受大规模攻击,虽然两国都倾全力抵抗,但也不能保证能够度过这一劫。 “中校。” 这时机库传来通讯。 “诺赞少尉!状况如何?什么时候能出击?” “随时都可以,极光战队已整装待发。” “这么快!?” “虽然并未收到命令就整装……但这等事后再来接受您的斥责。” “我知道了,事后再来向我解释吧,在援军抵达前,你要想办法维持住前线。” “收到。” …… “快撤退!战车部队来了!” 一队惊慌失措的装甲步兵,在蜿蜒曲折的石砖路上死命奔跑。 在殿后的士兵刚通过的转角另一头,响起了宛如骨骼互相摩擦的细微驱动声响,随后一道炮击石墙就像玻璃一样被打成碎片,而殿后的士兵被炮弹直接命中粉碎,飞散的石壁碎片将周围的士兵连同装甲一起撕裂。 “队长!” “不要回去!那已经没救了!” 冒着滚烫白烟的炮身,从崩塌的石墙后现身,战车型的铁灰色巨躯悠然地绕过转角,已经无路可逃了。 这时,传来一连串沉重的金属在坚硬石砖路面上奔驰,踏碎石砖跃起的声音,以其随后而来的沉重风切声。 一道纯白的身影从装甲步兵头上飞跃。 这突入的外来者让战车型的探知慢了一步,白影抢先对方发出炮击,精准的打在了战车型的薄弱处,往四周迸散的冲击波与爆炸火焰,被降落在眼前的白色机甲的装甲挡下,没有波及装甲步兵。 “女……武神……” 只见女武神的红色光学感应镜头望了过来。 “还有其他生还的队吗?” 步兵部队的副队长这时才发现,一群白色机影不知不觉出现在自己背后,伫立在街道两侧公寓的平坦屋顶上。 看见光学感应器的红色视线依旧对准自己,副队长这才发现,对方是在询问自己。 “没有了,我们就是最后一批生还者!其他部队都……大家都被那些臭铁罐干掉了。” “这样啊。” 辛的声音平淡的传出,没有哀伤或是怨恨,冰冷且疏离。 “请贵队撤离战场,重整态势,在此之前由我们负责撑住战线。” 着,便驾驶机甲离开了,其他的机体也跟着一同前往军团逼近的位置,在这所堪称废墟的城市中,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肆意的收割着军团的机体。 安琪率领的队负责的便是大范围压制,在战斗开始之前,已经从辛那里得知军团的部属状况,虽然随着时间流逝,敌方位置多半也改变了不少,但是对方会如何移动,安琪以及同属86的同伴大致都能猜到。 根据以往的战斗经验判断,预测敌方集团的位置,同时找出能够一次造成敌军最大损赡攻击点。 这便是大家多年来在与军团的战斗中得以存活下来,同时也磨练到极致的武器。 飞射而出的飞弹在各个位置以不规则的方式射向目标,炮弹炸裂开来后,将街道上的军团摧毁并改变动向,使其能够被负责狙击的同伴发现。 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炮弹炸开之后,突然出现几道如同发丝大的光芒,极为灵活且仿佛有神智一般,快速的射向附近的军团机体的缝隙之郑 虽然几道光芒只有发丝大,但却仿佛能够切金断玉一般,切开军团的机体,一瞬间军团的机体就瘫痪下来,无法动作。 陈无涯坐在驾驶座中,感受着体内的内气不断的消耗,微微一笑。 这种远距离运用内气的技巧也算是他自行开发出来的吧,既然他的内气能够附着于剑上,那么是否能够附着在炮弹上。 来到这个世界后,接触最多的就是各种炮弹子弹了,而他的内气有着能够可附着于任何事物上以提升性能的特性,像以前只用于治疗或是提升剑术威力,未免有些太浪费了。 因此他在获得内气以后,就经常对内气进行各种开发,加之在落第的世界中,他的内气更是上升了不止一筹,隐隐能够凝练成实质以后,他就更加重视对内气的操作了。 假设每一缕内气都能够远距离操控的话,那么以他现在海量的内气量来,他能够造成的破坏就上升了不止一点。 如传中的剑仙,能够千里之外取人首级也未必不可能,虽然他现在也能做到,但更多的是靠无涯剑附带的掌控距离这项能力才能做到,而且运转一次掌控距离的能力要耗损的内气很大。 以他现在对能力的梳理和了解来,这种耗损很没意义,等以后对掌控距离的能力了解以及掌握的更透彻时,或许就不会耗损如此多的内气。 但目前来,靠内气本身的特性来做到千里运转,还是很有价值的,这代表他内气放出以后能够做到更多的事情。 把内气掌控的更加入微,能用一分力解决,就不要用两分,这始终是他的战斗原则,不仅能够大幅度提升自己的实力,也能提高自己的战斗时间。 后续他还打算尝试如何让内气能够生生不息,永不停歇,即便当前他的内气量已经算是海量了,他也不喜欢浪费。 在战斗时,陈无涯便不断远距离的放出内气,附着于整个极光战队的机体以及炮弹上,既有保护大伙的目的,也有实验内气的目的,可以是一举两得。 陈无涯不断放出内气的行为,让他驾驶的机体偶尔会闪过某些淡金色的光芒,而且周围隐隐出现了些许空间扭曲的现象,但在炮火以及烟雾的环绕下,以及陈无涯快速突入军团中的行为,并未有人看到这一点。 在所有人无法察觉的情况下,聚集于战场上的军团机体的残骸中,飘出某些无法以肉眼看到或是感知到的微弱之物。 像是什么特殊反应一般,聚向陈无涯的位置,周围隐隐扭曲的空间让这些物体无视敛在前面的机体护甲,像是被吸入一般,汇聚进入了陈无涯双眼。 陈无涯本来浑浊且无神的双眸在吸收这些物体后,微微闪过什么,但陈无涯却却毫无察觉,依旧在战场上斩杀军团。 第六百九十五章 梦是会醒的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点。”

茜看着远处升起的大爆炸,和两人说道。

陈无涯看着那巨大的蘑菇云,眼中微微闪过一抹凝重,

那巨大的爆炸还有来之前感受到的那种暴风雪,都让他有一种致命的危机感,如果是他直面其中,绝对无法生还。

可即便如此还是要解决问题才行,而就在他们即将继续前进的那一刻。

爱德怀斯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剑光忽然斩在虚空之中。

从发现不对到拔剑的整个过程,爱德怀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连何时出剑都无法察觉到的两道剑光,却只是落在了空处。

凌厉的剑气远远划过天际飞向天空。

爱德怀斯向前走了几步,看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就消失的两人,不由得暗自皱眉。

“怎么会……”

“看来那家伙已经做出决定了啊。”

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她的背后,爱德怀斯心中一惊,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看起来给人无比霸道冷酷的男子出现在她的身后。

但爱德怀斯能够明显看出对方并非人类,因为头侧的魔角还有眉心的焰纹,都给人一种无比深沉的压力。

“你是……”

“你可以叫我,重楼。”

重楼?

爱德怀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将对剑收回腰侧的剑鞘,对方的实力很强,至于有多强,没有交过手也分辨不出来。

不过对方的身上并无恶意,而且听语气对方似乎知道些什么。

“重楼先生,他们去哪了。”

“去给这一切做个了结。”

“是吗……那么,你是哪边。”

此刻,爱德怀斯的语气带上了一股压力,目光紧紧的盯着对方。

“我?哪边都不是,不管他选哪边对我来说都一样,但如果让我来看,我恐怕未必会和你们一边。”

重楼的脸上带着无比轻松的笑,展露出来的姿态十分随意。

爱德怀斯似乎从对方的身上理解到了什么,沉默了好一会。

“为什么。”

“即便同为好友,对一件事的看法也未必会一致,你们觉得一定要去面对错误才能前进,但那只是建立在无法改变错误的基础上才有的认知。

或许以人类的眼光来看,这样的决定没什么不对,但你们搞错了一件事。

不管他再怎么认可自己人类的身份,他也早已不是人类了,学会用仙神的视角看待问题是他的必经之路。”

重楼看着爱德怀斯,语气十分随意,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一股凌驾一切之上的感觉。

可是这种感觉却并非傲慢,也并非自以为是,而是本就如此。

因为祂们的一言一行本就代表着规则,不应该用规则来诠释祂们,而是祂们诠释规则。

所有的观念、概念,本就是祂们的选择,而被构建在这份规则之中的伦理道德包括思维观念,都会因祂们的改变而走出全新的道路。

“他需要做出改变,这点并无问题,但是,却不是所谓的面对错误并作出改正之类愚蠢的想法。

对人类而言,重来一次是不可能的,因此才会建立起重来只是对过去的否定,并构建起相应的哲学观念,最后得出重来是错误的结论。

但是,这真的是错误的吗。”

“难道你觉得,重来就一定能更好吗,确实,如你所说,若是遗憾能够得到填补,想来一切的经历都会变的不一样。

但你凭什么觉得那一定是更好,而不是更糟,亦或者,你当下的经历已经是你能够拥有的最好的结局呢。”

重楼听着爱德怀斯的话,眼中没有流露出被驳斥的恼怒,对他而言这种辩论是无意义的,更不会因为简单的言语就感到羞恼之类的情绪。

不过,他并不介意和对方多聊几句。

他并非是要否认对方,因为对方所说的并无错误,对他而言,根本没必要纠结所谓的对错观念。

或者说,这场故事的结局打从一开始,他就已经知晓了。

因为,这只是一个很单纯,单纯到所有人都会忽视的答案。

“你理解错了一件事,不,或者说你们所有人都弄错了一件事,你们以为的问题,打从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

爱德怀斯一愣,看着重楼没有说话。

“这个世界是什么。”

重楼抬头看着天空,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无奈和敬佩。

爱德怀斯开始思考,重楼见她的表情面露凝重就知道,对方的思考错误了。

但这并不能怪她,或者说,这是很多人都会判断错误的一件事,遇到不对便会去思考这其中的问题,并不断的深思背后的原因。

与人相交,被曲解才是注定的命运。

因为这与个人意志无关、与感情无关、与信念无关、与实力无关。

这才是真正的孤独。

“这个世界是一场梦。”

重楼没有多打谜语,爱德怀斯皱眉不语。

“还不明白吗?所谓的梦啊……是会醒的。”

……

没错,不管是怎样美妙或是恐怖的梦,当它只是梦的时候,就终有一天会离开,会苏醒。

在任何时候都是如此。

无论是怎样的不舍,又或是多么的眷恋,当它醒过来后,也不会再让你记起任何痕迹,早晚将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遗忘在记忆的边缘。

这个世界就是一场梦,而梦,注定是会醒的。

不管是梦中的人,还是……做梦的人,都理解着这一点。

鲁路修缓缓睁开眼,看向坐在王座上的摩根。

真相是很单纯的,无论是怎样诡谲的过程,和令人震撼的经历,当剥去那层外衣时,所展露出来的真相都会无比的直白。

“不管是怎样的真相,最后听上去也只会是一个十分无聊的答案,不管它展露出来的过程多么的庞大。

只是一个总是受伤,无法爱自己的人,想要去学会爱别人,这么一件平平无奇的事罢了。”

鲁路修喃喃自语,目光闪过一抹无奈。

他只是想要做一个,能够帮他去爱护自己孩子的梦。

因为他知道。

自己总是会伤害别人。

自己总是无法做出正确的决定。

自己没办法让他人不受伤害。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去爱,又该怎么去爱她人,去面对即将迎接的未来。

他担心,自己一切都没有改变,自己以为的改变只是泡影。

充满自信的剑客,对自己的剑,对自己的决定,最终没有了自信。

过去不曾寄身于虚妄的剑客,如今也选择投身与幻想之中。

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又看到了什么。

理解到了这一点的他,选择做起了梦,一个有些荒诞,却寄托着他某种念想的梦。

如果说,如果说他没办法做出“正确”的决定,没办法做出不会伤害到“他人”的决定的话。

那就相信别人吧,信任过去曾一起经历过,一起奋斗过,一起接触过的一切。

如果是他们的话,一定能够替自己做出更加满意,更加美好的决定吧。

“结果为了不让自己做出错误的选择,最终却还是做了一个这样错误的决定啊,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不知该怎么说的温柔呢,充满着自私而脆弱的温柔,真是不像你啊,陈老师。”

鲁路修倚靠在椅子上,抬手撑着脑袋,一只手遮住半张脸,露出深邃的目光扫视眼前的妖精们。

哪怕只是第一次接触,他也在瞬间便洞悉了妖精的本质,嘴角勾勒着些许嘲弄的笑意。

“如果更冷酷一些的话,这就不应该是场梦,而是一个完全真实的世界了吧。

结果正因为是梦,那么不论造成多么重大的伤亡,也只是一个虚幻的假想罢了。

连当恶人都不会,算了,还是由我来帮你把这份错误给了结吧。”

听着下方争辩的妖精们,摩根正要开口说话,一旁却忽然传来笑声。

众多人循着笑声看去,只见坐在一旁,不知是何原因被女王赐座的人类站起身发出笑声。

妖精们顿时露出不爽的神色,但是摩根就坐在座位上又不好发作,只能看着那位人类笑完。

“你要庇护的就是这样一群家伙吗,摩根女王。”

鲁路修没有去看下方妖精们的神情,而这时原妖精骑士高文,现在的巴格斯特却抬起头看向他质问道:

“请问阁下是什么意思。”

鲁路修听到她的话看了她一眼,眼中流露出深意说道:

“你或许可以换一种思考方式,巴格斯特。”

“这是什么……”

巴格斯特话还未说完,鲁路修的眼中忽然亮出无比显眼的红光,眼中似有凤凰展翅一般的光鸟飞出。

“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下令,巴格斯特,完全忠诚于摩根·勒菲,不管是谁你都要全力守护好她的安全。”

这句话如同某种不可违背的真理一般,刻印在了巴格斯特的脑海以及心灵之中。

巴格斯特身上身为高等妖精的神秘度对这一道指令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甚至更加深沉的内在也被这一句话给更改,心灵在此刻发生变化。

异色的瞳孔周围浮现一抹红光,但很快就消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强烈的意志从眼中浮现。

“你做了什么!”

摩根看着巴格斯特的神情不对,看向鲁路修的目光有些冷漠。

语气很平淡,但是她内心还是有着某些怒火。

“用冷漠掩盖内心,你们师徒还真是一脉相承啊,我只是给接下来的行动增添一些保障而已。”

鲁路修轻飘飘的说道,摩根看着他,握着魔枪的手不由得攥紧,看着巴格斯特的表情随后说道:

“把你对她做的解除,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真的吗,我刚刚所说的可是让她忠诚于你,这对你而言可没什么损失。”

“我不需要她们的忠诚。”

鲁路修听到这句话后,回头看了她一眼,从她的眼中读出了什么,忽然开口问道:

“你是想要守护不列颠,还是想要守护妖精。”

摩根看着鲁路修,心中忽然感觉一阵烦躁,对方作为师父的好友前来帮她,她总不能去驱离对方。

虽说之前有过几次接触,能够理解到对方是一位足智多谋的高智商人类,但是她很讨厌这样的聪明人。

因为这让她有种无法控制的感觉,而且,聪明的家伙不值得信任,就像梅林那家伙一样。

“这与你无关。”

摩根只能冷着个脸这么说道,希望对方对她的冷漠感到反感而主动离去。

但很显然,鲁路修早就已经洞察了摩根那冰冷的表情下,那颗有些柔软的心。

强撑起来的冰冷的外墙,不管再怎么坚固,也肯定有着脆弱的地方。

“既然如此,那就作为联盟而言,我并不希望接下来的战斗会出现二五仔,尤其是因为所谓的【一时兴起】。”

摩根顿时感到心中一沉,看着鲁路修脸上的笑容没有说话。

握着魔枪的手变的更紧了一些,随后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你们离开吧,这场战斗本就该由我来解决。”

整个空间忽然降低了几度,下方的妖精们按耐不住心中的期待抬起头看着上面对峙的两人。

心中期待着两人打起来,不管是哪边赢都行,反正都是让人讨厌的家伙。

明明只是个人类,凭什么在那里耀武扬威的,真让人恶心。

还有那个冷酷的女王,最好是两败俱伤了最好。

此刻的妖精们根本没有去在意过,如果这两个人死伤了,那么就没有人帮他们抵挡来袭的神灵了。

不过,他们本就如此,从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了。

巴格斯特拔出重剑对着鲁路修,有多少是因为刚刚的指令,有多少是因为发自内心,已经完全分辨不清了。

这就是操弄心灵的方式,扭曲到哪怕自己也无法分辨。

鲁路修忽然笑了,随后笑容敛起。

“有资格开枪的,只有做好被射杀觉悟的人而已,鲁路修·vi·布里塔尼亚下令,世界,于此刻,将妖精的【罪】扭转。”

鲁路修直接无视了摩根的话,直接抬起眼睛对向虚空。

红色的光鸟再次飞出,而这次所飞向的却并非是某个特定的人,而是整个世界。

“你……”

摩根还没来得及阻止,整个世界忽然一闪,像是浸染了某道红光一般。

鲁路修抬头看着这一幕,嘴角露出无比爽朗的笑容。

“哈哈哈哈,果然是这样吗,妖精这种存在还是换一种方式会更好。”

整个时空都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不过这个停滞很快就消失。

与此同时,整个妖精国境内的所有妖精,心灵层面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事物给斩去一般。

原本有些极端和偏执的思考忽然消失不见,变的更加温和。

互相之间疑惑的对视一眼,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心中隐约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什么问题。

但在此刻,相互之间的斗争心完全消失,不,并不能说是完全消失,而是转化成了某种更加崇高的信念感。

几大氏族之间原本的仇怨和冲突,在这一刻渐渐得到了改善,无法依靠拯救和救赎而理解自身的罪,在这一刻被所有妖精都理解了。

过去只存在于雨之氏族身上的奇迹,在这一刻无比平等的降临到了每一个妖精的身上。

“消失了……”

刚刚赶到妖精国的阿尔托莉雅忽然愣在原地。

妖精眼中原本无比强烈的恶意风暴,在刚刚忽然消失了,就像是雨过天晴后一般的祥和温馨。

“什么消失了?”

诺克娜蕾疑惑的问道,王之氏族的妖精士兵们已经汇聚起来,而她也隐约感觉似乎哪里产生了变化。

阿尔托莉雅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手中的权杖,这下还真是,真正意义上的不再需要拯救了。

摩根也同样看到了这一幕,不过和阿尔托莉雅有些似是而非的状态不同,她能够看到的更多。

但同样,她也变的更加迷茫了。

“看到了吧,这才是你师傅陈无涯真正拥有的伟力,哪怕是改变一个种族的存在方式,对现在的他而言也只是手到擒来。

如果你无法舍弃不列颠,也无法不去拯救妖精,这些其实并非是冲突的问题。

对于你师父来说,不列颠也好,妖精也好,都没有你自身更加重要。

我想,他一直都做好了这样做的准备,只是,你从来不去向他寻求帮助,他也不想强加自己的意志在你之上。

最后走到眼下这个结局,我想,你们两个人都应该好好反思下自己了。”

鲁路修缓缓说道,摩根有些失落的坐在地上。

“对对,你们两个都应该好好反思一下,不管是御主还是你。”

一阵花瓣飘落,梅林悄然出现在宫殿内。

鲁路修在看到梅林的时候忽然眉头一皱。

“等下,我可没办法抵挡现在加持了世界意志的你的指令,还是先饶过我吧。”

梅林十分没心没肺的笑嘻嘻着说道。

“原来如此,所以你应该比我更早知道了这一点,但你却没有和她们两个人说是吗。”

鲁路修目光闪烁着说道。

“如果直说了不就没意思了吗,而且不这么做的话,也就看不到这样有意思的故事了啊。”

懂了,一个纯粹的乐子人,鲁路修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虽然不是同一个不列颠,但是看着记载中所熟知的梅林是这样的存在,也是多少有些无语的。

“现在好了,因为你的看戏,眼下该怎么解决。”

“不是还有你们嘛,还是别为难我了。”

“很遗憾,就算我同意了,另一个人恐怕不会答应吧。”

“梅林——”

梅林忽然脸色一变,看向一旁脸色无比冰冷的摩根,有些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哈哈干笑两声说道:

“能容许我自辩一下吗。”

“呵。” 第六百九十六章 激斗 鲁路修以超出常规的方式,将整个妖精国在之后战斗中可能出现的问题提前排除。

而被强制扭转了生存形式的妖精们,失去了那份极端的一时兴起后,能力出现了一定程度的下滑。

阻挡在前线的伍德沃斯率领着牙之氏族的士兵尽全力阻隔着对面的进攻。

而站在他对面的,却并非是神灵,而是妖精。

“啧,真是麻烦。”

伍德沃斯毫不犹豫的贯穿面前的一位妖精士兵,在战场上肆意的纵横,无有妖精是他的一合之敌。

但是妖精士兵仍旧前仆后继的阻止他,渐渐的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数道伤口。

失去了【行星之肺·排热大公】的概念后,他的力量削弱了很多,但他仍旧是强大的,是无敌的。

他信奉着这点,为了在那位女王面前竭尽全力的展露自己的姿态,他必须是最强的。

“别再挡着我了,该死的蝼蚁!”

伍德沃斯速度异常迅猛,一路横穿,目光看着那远处天空无比猩红且黑暗的天色,以及那天色下异常浓郁的诅咒。

作为过去一直交手的东西,他不可能认不出那东西的本质是什么。

诅咒,一般妖精只要稍微接触就会完全堕化,变成另一种样子的存在,失去存在的目的,失去一切,连同心灵一起丢失。

完完全全为了杀死所有妖精而诞生的诅咒,一个伴随了整个妖精国历史的诅咒。

会毁灭吗?

如果是以前,他会认为不会毁灭的,只要那位女王还坐在王座之上,自己还活着,那就不会让这份诅咒得逞。

可是现在,自己已经不再像曾经那样所向披靡,他身上的概念越来越弱,虽然依旧强大。

但他的利爪,他的力量都不再无敌,不再如……勇者一般。

摩耳斯,不能,不能让这份诅咒继续蔓延下去,那位女王所守下来的国家,不能在这……不能在这消亡。

伍德沃斯大吼一声,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淋漓的无比吓人,但他眼中的意志却越来越强烈。

“真是可怜呢,伍德沃斯。”

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他的耳边,伍德沃斯下意识的循声看去,随后瞳孔微微一缩。

“欧若拉,你怎么在这。”

一位圣洁而美丽的让人心醉的女子出现在战场上,哪怕周围尸横遍野,也无法掩盖她的美丽。

她一出现,就注定是世人眼中的焦点,是一切的中心,不需要理由,因为看到她的时候就能理解这一切。

“为了这种无聊的事情,值得献出你的生命吗,明明女王她早就抛弃了你啊。”

欧若拉看着伍德沃斯笑着,脸上的笑容充满着心疼。

“你,你……”

伍德沃斯结巴了半天,最后却愣是说不出半句话来。

“从那个魔女的身边离开吧,到我的身边来,我会给你永恒的爱,来吧,我亲爱的勇者……”

欧若拉的容貌在此刻逐渐变化,变成了另一个人,而那个人的容颜更加清丽脱俗,如果说欧若拉的容颜已经是世间极致,那这份容貌便是已经超越了世间规则的存在。

没有一个人见到她会不感到心动,会不感到折服。

哪怕是献上自己的一切也在所不惜,因为那才是真正的美之究极,美之化身,一切美的体现。

美之女神·芙蕾雅。

于此刻,显现。

周围正在抵抗的妖精们,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便瞬间沦陷。

心灵被完全扭曲,成为一个个只为了她而活下来的存在。

她甚至什么也没做,仅仅只是站在那,不需要施加任何力量,就足以将任何顽强且坚韧的意志扭转。

“芙蕾雅大人。”

“芙蕾雅女神。”

“请看看我,芙蕾雅大人。”

“啊,何等美丽,何等的令人沉醉,芙蕾雅大人!”

强烈的情感促使着妖精们丢弃了兵器,虔诚的跪在地上,眼中的狂热不减。

伍德沃斯的心脏开始跳动,身上的力量在渐渐退去,像是在转化成另一种姿态。

他的眼中无比的挣扎,看着对面的存在,咬牙说道:

“不,不对,你,你不是……我的主人,我……我……”

伍德沃斯像是被某种重压给压制了一般,承受不住的半跪在地,发出异常响亮的声音。

“不,我就是你的主人,你所爱着的存在,所以,来我身边吧。”

芙蕾雅看着他,身上的神性愈发强烈,伍德沃斯的克制力在这一刻愈发衰弱,但他仍旧在坚持着。

芙蕾雅见状眼神微微闪过什么,但很快就被一抹黑气给掩盖了过去。

她身上的神气在触及周围的妖精后,妖精瞬间被改变,成为了黑质而污浊的存在。

邪恶吗,不,应该说是堕落。

“真是难得一见的丑态啊,闪耀如同水面,熊熊燃烧,吾之圣剑!

——『缚锁全断·过重湖光』!”

宛若水面般平整的青光从一旁斜斩而来,庞大的魔力自剑身溢出,将一切的魔力完美收束在剑刃之上的超绝剑技。

这一击的强大换做任何一个人来,都难以抵挡。

但是芙蕾雅看着这一突兀袭出的剑光,却什么也没做,随后……

“噗嗤——”

“什……”

攻击的人还没来得及吃惊,就听到周围原本虔诚跪伏的妖精们忽然变的狂暴起来,冲向那位骑士。

“竟然敢伤害芙蕾雅大人,不可饶恕,不可饶恕!”

“杀了他,杀了他。”

听到如此狂暴的嘈杂之声,身着紫色铠甲的骑士面容一沉,收回刚刚斩过的妖精的剑,回身对着来袭的其他妖精横斩一剑。

庞大的剑气扫过,但是妖精身上却自动浮现出魔力屏障,只有极少数弱小的妖精没能挡下。

“再怎么说也是妖精吗……”

骑士看着这一幕眼神有些沉痛,很显然,对妖精出手的事情让他心情十分复杂。

因为要问为什么的话,正是和他生前的经历有关。

传说中被湖之仙女所养大的湖之骑士,圆桌骑士团中毫无争议的最强骑士,兰斯洛特。

“兰斯洛特卿!”

一个看起来有些娇小的少女骑士从远处冲来,大喊着挥舞着手中的骑枪。

精湛的枪技横扫四方,很快就从中破开一条道路来到了兰斯洛特的身边,站在他身边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妖精说道:

“不能再呆下去了必须撤离,仅凭我们这点人手是不够的。”

兰斯洛特听到她的话后,看了眼半跪在地的伍德沃斯,心中一叹,就在这时,一个笑声回荡而起。

“确实该走了,不然戏法被拆穿的话,下场可就不太美妙了啊。”

“奥伯龙!?”

兰斯洛特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关键,于是果断和加雷斯说道:

“走。”

说完,他抬起手中的剑刃直竖面前,深吸一口气,庞大的魔力自剑身延展。

虽说他的宝具本来应当是蓄意不放出作为光之斩击的魔力,更加贴近在砍中对方时解放出来的剑技。

但实际上……

“『缚锁全断·过重湖光』!”

对平如镜的湖光圣剑施加过度负荷,使深藏其中的魔力溢出,转用为攻击。

巨大的剑光乍现,一路横斩而过巨大的青蓝色光芒。

“轰——!”

巨大的爆炸和被斩裂的大地,将袭来的妖精拦住,而后果断收剑撤离。

烟尘散去,芙蕾雅站在原地淡雅的看着地面上的裂痕,以及远去的那支部队,随后将目光看向一旁原本伍德沃斯的位置。

不过现在,那个地方上已经没有人影了。

芙蕾雅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向前走去,而随着她的前进,身后黑红色的阴云更加的强烈,伴随着她移动的方向而渐渐笼罩而过。

黑色的火炎自地表升起,连同大气中的魔力也一同燃烧,无论是什么都无法逃脱这样的燃烧。

……

“哈……哈……总算是逃离成功了,吓死我了。”

加雷斯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与其说是逃离成功,不如说是那家伙压根就没有打算追我们。”

一个骑在飞蛾上的小人出现,像是变魔术一般的陡然变大,出现一个白色羽毛包裹的像是王子一般的存在。

“奥伯龙先生,谢谢你。”

“不用谢我了,看看那家伙怎么回事吧,说实话,我是有些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救他,明明之前你们一直在交战不是吗,你的王可是和那位摩根女王一直对立着呢。”

奥伯龙说着,看向那个床上躺着的伍德沃斯,对着兰斯洛特说道。

兰斯洛特听到奥伯龙的话后,摸了摸下巴。

“他是一位了不起的战士,如果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虽然之前一直在交战,但我很敬佩他的忠诚。”

奥伯龙听到兰斯洛特的话,露出有些诡异的目光打量了一会兰斯洛特。

看的兰斯洛特都有些尴尬后,奥伯龙才露出一个微笑说道:

“行吧,那么阿尔托莉雅呢,她这一走我可是累的够呛啊。”

“我回来了!”

刚在说着,正主就出现了,阿尔托莉雅的身影从营地外走进来,同时身后还跟着好几千的妖精士兵。

“高文哥!”

“加雷斯。”

跟在阿尔托莉雅身边一起回归的高文看到加雷斯的身影后,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幸苦你了,珀西瓦尔。”

兰斯洛特看见阿尔托莉雅后眼神一亮,不过还是十分沉稳的先和一同回归的珀西瓦尔点头示意。

但对方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他身后的那个身影,似乎有些沉默。

“对了,说起来珀西瓦尔卿你和他应该还有一段交集吧。”

“是,毕竟在妖精国中我的同位体,就是受他的栽培还有……”

说到这,珀西瓦尔就沉默了,阿尔托莉雅看了他一眼,随后抬手拍了一下掌说道:

“好了,大家,寒暄的话先暂时停下吧,我有一件事想和大家说一下。”

“不用说了,阿尔托莉雅,在你来之前,梅林就来过一趟了,你要和摩根合作一起抵挡神灵的进攻对吧。”

还不等阿尔托莉雅说完,奥伯龙就抢先说道,听语气似乎有些不太开心。

不过阿尔托莉雅看了他一眼就点了点头表示没错。

“真是,明明你们之间闹得那么凶,结果还是要合作吗,你这家伙是没心没肺吧。”

“不管怎么说,我也想要帮她。”

“帮她?先照顾好你自己再说吧,嘛,反正你就是这样的人啊。”

奥伯龙有些叹息般说道,眼中闪过些许复杂的光芒,抬头看了眼天空,然后问道:

“怎么样,你这次去有答案了吗。”

阿尔托莉雅听到奥伯龙的话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变的有些沉默。

周围的骑士看见她的表情刚想说些什么,但是却还是保持了冷静,静静等待着她的回答。

“有,至少,我已经知道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所以,我的选择没有错。”

奥伯龙紧紧的盯着她,她毫不回避的回视,过了好一会,奥伯龙叹了口气。

“唉,行吧,和神灵战斗可是很艰难的哦,不是我胡扯,在这里的人,至少一半是很难活下来的。”

“没关系,如果此身能为王献身,是我的荣幸。”

高文开口说道,语气坚定的可怕。

“我也是。”

加雷斯好不落后的接道,兰斯洛特和珀西瓦尔没有说话,但是表情却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很显然他们都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真是……算了,我和你们这样的家伙还是格格不入,我就继续做我的辅助好了,阿尔托莉雅,做好准备吧。”

说完,奥伯龙的身影再次变小,骑着飞蛾消失在了营地之中。

“说起来,崔斯坦卿和莫德雷德卿呢?”

珀西瓦尔有些疑惑的问道,而听到他们的话,兰斯洛特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哦,他们啊,我让他们去帮我和摩根讲合作的事情了,现在的话应该到了吧。”

阿尔托莉雅开口说道,而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众位骑士的脸色一僵,转头看着阿尔托莉雅。

这一幕吓了阿尔托莉雅一跳。

“怎么了?”

“……王啊,你确定让他们两个去做这件事吗?”

“有什么问题吗。”

众人面面相觑,只是干笑着不再多说。

与此同时,正在前往妖精国首都卡美洛的一处道路上,两个身影快速骑马奔行着。

“恶,废物Archer崔斯坦,你的速度还能再慢一点吗,父王可是等着我们赶紧回去。”

莫德雷德语气十分粗暴的喊着,而一旁看起来面容悲伤的崔斯坦听到他\/她?的话后只是淡淡的说道:

“莫德雷德卿……你还是那么凶暴呢。见到什么都想咬上去的样子,简直就像狼……不,狼好像太帅了一点吧。响尾蛇……拟鳄龟……王八!没错,就像王八!……我道歉,所以能不能别高举克拉伦特?”

一路上争吵着,看起来气氛十分的不对劲。 第六百九十七章 仙(一) “茜,茜。”

茜晕晕乎乎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陈无涯的脸。

说起来有些奇怪的是,作为召唤出来的少年,年龄和外貌理应是固定了的才对。

可是此刻的陈无涯容貌变的更加成熟,也更加接近长大后陈无涯的样子,不过仍旧能看出还有些年轻。

至少和初次见她时的年龄相比,应该略小个两三岁左右。

“你没事吧。”

陈无涯见茜一直盯着他不说话,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抬手就要抓住她的手。

然而茜却忽然躲闪开来,眼神无比平静,甚至有些冷淡的看着他。

“很好玩吗。”

“我……你在说……”

“别装了,冒牌货。”

听到茜的话,陈无涯神色忽然一暗,似乎被她这一句话弄得有些伤心。

看着陈无涯脸上的表情,茜的心头没有任何起伏。

明知道对方不是陈无涯,仅凭容貌就想让她露出破绽,未免有些太小看她了。

似乎理解了茜的想法,面前的陈无涯脸上失落的神情收敛起来,逐渐变得平淡。

随后,他就变成了一个让茜有些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人。

茜先是有些惊讶,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她,撇了撇嘴。

“嘛,伪装这方面倒是和我一样优秀,虽然有些不爽,但你不是我,该把我的人还给我了,你该退场了。”

面前之人正是切尔茜,或者说,是她当初还十分年轻时候的样子,现在这副装扮对她而言已经过去很久没有再穿了。

一身英伦制服,带着一副耳机,脚踩绑着蝴蝶结的黑色长靴。

一眼看去便给人青春靓丽、灵动活泼之感。

活脱脱的少女风,和此刻的切尔茜身上知性而典雅的气质比起来,几乎不像是同一个人。

“退场?你在说什么,该退场的不该是你吗?”

面前的切尔茜对着茜笑眯眯的说道,嘴角勾勒着如同小恶魔般的笑容。

“很有胆量啊,敢说这种话。”

茜看着对面的自己,隐隐感觉又哪里不对。

“还真是……是因为被爱情滋润过以至于脑子都坏掉了吗。”

对面的切尔茜故作姿态的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脑袋敲了敲,歪头看着茜问道。

“什么时候你的警惕心居然降低到这种程度,连我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都反应不过来了呢?”

“你想说什么。”

茜心中闪过一抹不安,切尔茜似乎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安。

“你觉得,陈无涯他真的爱你吗?”

切尔茜的双眼变的无比明亮,成为茜眼中的唯一颜色。

……

陈无涯眼前一个恍惚,天旋地转的空间让他有些晕眩,终于在感觉到落到实处后,立刻稳住身形调整呼吸。

双眼没有选择闭上缓解疲劳,而是观察着周围。

“果然,越是惊变,你就越是不会掉以轻心,明明渴望着死亡,却总是做着这种举动。”

按照正常的判断来看,此刻的陈无涯应该是最弱小的时候。

人在遭遇突变后忽然平稳,即便再怎么紧张,内心也会忍不住随着这份安稳而放松一瞬。

同时也会不自觉的调整自己的状态,这种时候闪过的破绽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都是致命的。

但只有极少部分人,会做出一些违背常理条件的举动,比如此刻陈无涯违背下意识的放松,而主动意识的观察周围。

如果真的有谁趁着这时候偷袭,必然会被做好准备的陈无涯一剑斩落。

听到声音的陈无涯果断循声看去,看到来人,开口问道:

“茜呢。”

来人听到这个名字后忽然止步,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她不会有事。”

“是吗,但你会有。”

会有两个字刚一说完,剑光便划过了来人的身体,从速度上看,明显是剑光先出现,过了好一会声音才说完刚刚的话。

陈无涯感受到了刚刚划过时没有任何触感的剑身,回身看去。

只见刚刚的人影自脖颈处出现一道空痕,就像是一个图像被切开露出了后面的环境。

“假象吗……”

陈无涯低声念了一句,手中的剑依旧保持着无比警惕的姿态,不论是任何时候从任何角度迎来攻击,都能精确的迎击而上。

“刚刚那一剑很符合陈无涯的性格,追求一击必杀,竭尽全力,刚刚那剑应该已经有神域级别了吧。”

人影转过身,脖颈处的切痕消失不见,露出了陈无涯自己的脸。

一袭黑衣,但容貌比起年少时的陈无涯却要更加成熟,也更加让人感觉不安。

“所以,你将我转移过来,不是为了做一个了断吗。”

“了断?不,已经结束了,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什么?”

陈无涯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他不认为“自己”有什么扯谎的必要,毕竟这并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你的出现,并不让我感到意外,毕竟,这是我自己决定的。”

只见对面的陈无涯身上没有佩戴任何兵器,身为一名剑客却没有佩剑,让人多少有些疑惑。

陈无涯看着对方的姿态,问道:

“我该怎么称呼此刻的你呢。”

“可以唤我仙,不过怎么称呼我不重要,毕竟我就是你,或者说,是你自己定下的命运,现在该执行计划了,陈无涯,现在的你,有答案了吗。”

“什……”

话还未说完,陈无涯的大脑忽然一疼,像是被硬生生塞进来无数东西,要将大脑给整个撑爆。

这股疼痛甚至让他连昏厥和痛喊都做不到,无比清醒的感受着身体失去了控制,唯独只保持了大脑的清醒。

纷杂的思维不断涌现,时间的意义仿佛在他的眼中消失。

思维暴走,如果用这个词语来形容此刻的陈无涯无疑是最为贴切的了。

“在思维极端化的背后,是认知上的懒惰,以及对教条的渴望。”

仙缓缓走过陈无涯的面前,他的话语如同无有感情的天道一般,宛如一切规则的聚合物,冷漠客观且无情。

“陈无涯,你很清楚自己的问题究竟是什么,过度思考是陈无涯的弊病,这已经不再只是习惯,而是一种刻入了灵魂中的诅咒,一种只属于陈无涯你自己的诅咒。

曾经的经历所带给你的创伤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愈合,而是愈发的深沉。

并且因为你自己不自觉的忽视,导致这份诅咒已经到了难以挽回的局面,它已不再是诅咒,而是如同你半身一般的存在。

在你自己都无法觉察到的地方,干涉你自身的思考,甚至让你觉得没什么不对的。”

陈无涯没有说话,毕竟此刻的他根本没办法说话,脑海中不断浮现的各种思绪,让他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看似大脑运转的无比流畅,好像在思考着无数的疑问,但就像对方说的那般,这只不过是另一种懒惰的体现罢了。

“过度思考并不能帮助我们解决问题或做出决定,相反,它让我们反复思考同样的事情,但却无法做出决定或采取行动。

过度思考让我们停留在过去,担心未来。

理解到了这一点,陈无涯选择陷入了沉睡,因为他明白,这样的自己若是想要去拯救谁,是做不到的。

他没办法做出正确的决定,只能够停留在原地,然而这份诅咒是无法被根治的,因为这来源于记忆,而记忆,却是不能遗失之物。

你试过给自己施加一次封印,假想自己忘却记忆,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未来。

但依旧无效,或许是这样的行为对你来讲早已有了抗性,又或许是因为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并不能完全改变自己。

而且,这样子做反而会再次伤害到他人,那些被误以为不过是谁的替代物,被曲解了感情而无法得出答案的背后,也许是一张伤心的面孔。”

仙看着躺在地上的陈无涯,陈无涯的眼神变的有些空洞,看着天空,脑海中闪过阿尔托莉雅的面孔,同时浮现的,还有一段段回忆。

此刻,天空飘起了鹅毛大雪,他宛如婴儿一般的蜷曲着身体,明明感受不到寒冷,但他却觉得身体无比的僵硬。

“过去你曾跨过一次这样的心劫,那使你突破了神灵的领域。

然而,那样的恩惠是有限度的,或者说,那并没有完全的医治好你身上的诅咒。

既然是诅咒,那便是如疽附骨,如影随形,想要根除已经是做不到了。

梣的经历应该让你真正意义上的看清了,自己那颗早已腐烂的心。

你无法真正意义上的使用自己的全力,并非是你失去了仙的力量,而是单纯的心限制了你。

即便是回到茜的身边,你也只是依靠着执念的力量强行达成。

扪心自问,你真的愿意发自内心的,去竭尽全力的做某件事,而不是任由事情自然发展吗。

你有想过彻底的去改变某件事情过吗,你有想过彻底的去做一件哪怕注定失败也要放手一搏的决定吗?”

陈无涯缓缓闭上了双眼,挣扎的举动已经彻底停下来,任由脑海中的思维暴走。

不断在涌现又破灭,好似陷入无尽的轮回一般。

“你所谓的复仇,只是一场自暴自弃的搏杀,死在哪,成功与否并不重要,你只是单纯的打算将这副身体随意处置,包括所谓的人生。

这并非是洒脱,也绝谈不上率性,你只是放弃了。

你真的有看上去那么随意吗,你真的觉得有些事无所谓吗?

不,你只是意识到自己所渴求的完美并不存在,所以才觉得这一切都无所谓罢了。

这份过度的思考,本质也源于你对完美的追求。

你其实,无法忍受错误。”

仙蹲下来,看着陈无涯,此刻的陈无涯脑海中涌现的思绪反而消失了不少,但是有一个异常显眼的念头不断在他的脑中回荡着。

“你倾向于僵化的全有或全无的思维模式,一种只有一个“正确”的决定或做事方式的思维模式。

而这个决定当出现第一次错误的时候,你的心灵就开始不可避免的崩坏了。

第一次的死亡,你没能挽救,第一次的离别,你没能告别,第一次的爱,你没能付诸全部。

宛如走马观花般的,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你走到了今天。

恍恍惚惚的,你觉得自己好像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能做到。”

仙抬起手,按在陈无涯心脏的部位,那颗心正在不停的跳动着,宣告着生命的存在。

但陈无涯却觉得那颗心离自己无比的遥远,他就好像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陌生人的故事。

故事中人物的死亡与离别,与自己似乎并无太多关系。

甚至忘记了,自己也曾因故事中的角色而伤心,自己也曾因故事中的情节而高兴。

回首看去,自己好像什么也没留下……

也许,自己真的病了吧。

此刻的陈无涯已经将所有的记忆全部记起,不管是有的还是没有的。

对方确实是自己留下来的,也是为了执行计划而设定好的命运,自己的到来也并不超出意料,世界上每一处的变化也与自己所预见的一致。

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也没有变化,或许真的。

医者不自医吧……

“现在有答案了吗。”

仙看向陈无涯,陈无涯坐起身,环顾四周,眼中流露出怅然的神情。

“我可能永远也没办法找到答案,我,突破不了这份命运,这份命运,太坚固了……”

“需要我将你投入第五次轮回吗。”

陈无涯闭上眼没有说话,忽然自嘲一笑。

“我害怕的并不是自己的命运,而是自己进入到他人的命运之中。”

“这句话,你在上一个轮回的时候说过了。”

“我知道……不过不用了,这场梦真的该结束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仙第一次沉默了,而这份沉默反而让陈无涯有些疑惑,看了他一眼。

“我以为,作为仙的我来说,应该是没有感情的才对。”

仙听到他的话没有回答,只是问道:

“真的不再尝试一次吗,也许下一次就有答案了。”

“……你知道吗,其实数字3与4对我来说很特殊,前三次我都能说还没到时候,但这已经是第四次了,我所期待的变化却并未到来。”

陈无涯站起身,仙也在此刻站起了身,祂的身上散发出无比飘渺的气息。

“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就这么醒来,你就会无法阻止的看见茜的死去。

她不是仙,也不是神,无法和你一样承受住千万年岁月的洗礼,终有一天她也会离你而去。

未来并非是未知,至少对你而言不是,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在成仙的那一刻直接去见茜,而是先来到了这里。”

“那又如何呢,现在看来也只是缓刑而已,我发现了问题,却改变不了它……”

陈无涯的眼神第一次流露出自暴自弃般的嘲弄之色,整个人看起来几乎没有了任何的斗志。

颓废,第一次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原本挺拔的身姿也变得无比的荒凉和弯曲,像是已经被压垮了一般,再也支撑不起来。

如果让熟悉他的人看见他这副样子,一定会感到震惊吧。

又或许是失望?

然而,理应更加无欲无求的仙在看到他这个样子后,反而出离的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抬手抓住陈无涯的衣领说道:

“不!你有,你有改变一切的能力,你有解决问题的办法的!”

陈无涯听到仙的话,只是抬起平静的目光看着他,那个目光中流露出的,只有单纯的死寂。

“你是仙,陈无涯,你已经不是人类了,你该学会用神明的视角来思考问题了。”

“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想做这种事。”

“就是因为你不想做,你还保留着人类时期的天真,你才无法突破自己的命运!”

仙的眼中流露出某种神圣的光辉,时间仿佛在他的眼中停止。

“你不是渴求完美吗,你不是希望做正确的决定吗,你不是有无法改变的遗憾吗。

重生吧,将一切都倒回最初的原点,你有这样的能力,也有这样的资格。

只要将全部都回归到最初,重新开始,你将变的不同,你才能以更加完美的姿态去见所有人。

你能够看见从未遭受过背叛的梣,你能够看见开心的阿尔托莉雅,你能够握住永远陪伴在你身边的茜。

所有人,所有人都能够获得比眼前更加美好的生活,因为你握有这样的能力。

这一次,不会再有离别,不会再有悔恨,不会再有痛苦。

若是一次不行,就再来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达成你想要的为止。”

陈无涯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仙,默默的将他的手按下。

仙看着这一幕神色变的无比冰冷。

“那样的话,她们就成了只为我而存在的工具,无视她们的意志去做这样的事,我做不到。”

“意志?到了现在,你还在讲所谓的意志?自我?陈无涯,我看你才是真的自我意识过重。

重来并非是剥夺她们思考的权力,她们只是永远不会得知发生了什么,但你不一样,你记得一切。

重新来过,你就能够不断的体会,一直永恒的享受着这一切,哪怕是时光也无法在她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更无法将她们的心灵扭曲。

难道说,你宁愿看着她们渐渐死去吗。”

“死亡是一个生命的节点,它并非是结束。”

仙听到这句话,对着陈无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意,忽然有些疯狂的大笑起来,仿佛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一般。

陈无涯看着祂的大笑,眼里没有流露出半分变化。

过了良久,仙收敛的笑容。

“陈无涯,你自己信这句话吗。”

“不管信与不信,这也是她们应有的选择。”

仙看着他,陈无涯从祂的眼神中读出了些许疯狂,顿时一皱眉。

但还不等他说什么,仙便开口说道:

“还记得刚开始我和你说的话吗,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你说什……”

“轰!”

整个世界在此刻,忽然出现无比繁复的纹路,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世界上的各个角落,如同一个巨大的阵法。

但是,作为这个阵法的开创者,陈无涯自然认出来了这是什么,不由得看向对面的仙。

“还记得吗,为了回到茜的身边,你创造了一个阵法,名为归去,后来在修正下,你试图利用反召唤达成目的,将阵法逆运用。

虽然都没有成功,并且在这两个阵法彻底成功前,你提前突破了仙。

因此,你也就不再需要这两个阵法了。

你为了保险,虽然留下了我作为基点维持世界的运转,但我并没有被赋予使用仙的能力。”

“叛变吗?”

“你错了,我怎么可能会背叛自己呢,因为背叛自己的,是你才对,我只是要执行陈无涯内心真正渴求的事物罢了。”

仙的双眼变的无比冰冷,宛如不会动摇的天道一般。

“何必呢,即便真的重来,我也不认为能够解决我身上的问题。”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并没有出手阻拦,也许是他放弃了,也许是他真的在渴求。

因此,当阵纹启动的那一刻,他什么也没有做。

“将世界划分两极,利用相反的基点融合形成巨大的收束点,回归万物之一,重新诞生,即便是同为创世神的存在,也无法保证自己不被卷入。

唯独你,此刻诸天万界中,唯一的第四步,才能够避免被干涉重构。

或许你说的没错,记忆保留下来并不代表你身上的诅咒会被消除,但是,即便保留了这份诅咒,有着重来一次,再加上这份的力量,你也肯定不会再走向错误的决定。

因为,你选择的,才是正确,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仙看着阵纹一点一点亮起,而后……

“你错了,他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第六百九十八章 仙(二) “夫离法者罪,犯禁者诛,此曰:杀。”

念完,杀字凝形直接洞穿一尊妖魔的肉身,将之打成虚无。

韩非看着这一幕,脸色平静如水,加持着整个联邦的魔力灵力,在这一个地方,他所说的话便是法,所言便是规。

安兹乌尔恭坐在白骨的王座上,看着自己驱使的数百万怪物不断的投入战场上,并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变化。

在他的身边还站着更多强力的怪物,有的和人类无异,有的则很明显是非人的姿态。

有美艳如花如同天使一般圣洁的女性,腰后一双黑色的羽翼垂落,恭敬的陪侍在一旁。

“韩非阁下,你的法令在这片地界无疑是强大的,但是你我都清楚,我们都只是为了取悦某人而存在的棋子,像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安兹乌尔恭沉声说道,白骨的头颅双眼的部位亮出一道红光。

“说到底,不管是人类也好,还是怪物也罢,只是虚假的幻象,无论死伤再多,也只是单纯的数字罢了,这种程度的厮杀甚至连游戏都算不上。”

韩非手中折扇轻摇,无数飞剑自战场上席卷而过,所过之处无坚不摧,无物不斩。

几乎没有一个怪物能够抵挡这样的剑光,仿佛遇上天敌一般被融化。

“你是叫安兹乌尔恭对吧,或许正如你所言,我们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对于大势而言并无任何变化,归根到底我们只是某人投射出来的存在。

但,即便此身只是投影,我也不可能让你这样的家伙蹂躏一切,你我从根本上就不存在共存的必要。”

安兹乌尔恭听着韩非的话,只是默默的摸了一下下巴,然后点头说道:

“确实如此,即便抛开背后的真实,我等与你等之间也存在差别,既然这样,那么闲聊的话语就到这里了,很遗憾,作为死气最强的战场上,我的力量会得到更强的加持。

【超位魔法·献给黑暗丰壤女神的赠礼】。”

随着安兹乌尔恭的咒语念出,整个天空的天色忽然变化,一瞬间某种惊人的致死气息席卷了战场。

韩非眼神微微泛冷。

“天地之法,执行不怠。”

自韩非的念出,天地间的灵气化作一柄无往不利的天剑,整个天空的云气汇聚而下。

从远处看,那柄悬于天际的巨剑下落的速度无比的缓慢,却携带着惊人的压迫感。

仅仅是一瞬间,便挡下了那致死的气息席卷战场,不过在那之前便已经死去生命在那股气息的畸变下,化作了某种异常诡异且邪恶的生物。

完美诠释了何为邪异和不可知的生物,光是出现的那一刻,就让场上的大部分心头浮现出一种灵魂深处的不适。

那是一种类似于恐惧的同时,又完全背离于人所拥有的认知范畴的状态。

只有一些过去的隐晦的典籍中,留有过这些存在的记录。

这种生物的躯体是一个巨大的团块,在团块上生着黑色的鞭状触手。

团块周遭还张着巨大的嘴,从嘴里不断滴下诡异的粘液。

身体下方长着巨大的蹄子以借此站立。

它们的身躯轮廓就像是某种树木,粗短的脚是树干,长满触手的身躯仿佛树冠。

高耸的身躯近乎一个城池的城墙般宏伟,光是第一眼就让人理智崩溃。

“▆▆▆▆▆▆▆▆——!”

发出了完全违背发声器官所能展现出来的声音,战场上无数军士和人类同时捂住耳朵,但依旧有着克制不住的恐惧从心头涌现。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

“冰寒千古,万物尤静。心宜气静,望我独神。”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蓄意玄关,降伏思虑。内外无物,心神净明。”

亘古般玄妙而古朴的真音自战场上传出,一束束光辉自身着白衣负剑的人身上亮起。

无比清明而神圣的辉光在顷刻间便笼罩了所有人。

这些人一手掐诀,一边沉声念咒,不断变换手指间的咒印,即便只是一眼也能从他们的身上感受到强烈到极致的正气。

这些咒诀瞬间洗礼了整个战场,连同血气和恶浊也一同横扫而去。

韩非见状,眉头渐展,露出一抹轻松的笑容说道:

“不愧是蜀山的剑仙,帮了大忙了。”

安兹乌尔恭的脸上没有露出波澜,或许是他本就是白骨,根本看不出有什么神色变化。

但是无疑,他身上的凶恶之气更加凝沉了,几乎是晕染了半边的天色。

完全不需要任何质疑,他身上的恶意也绝对称得上是此世之大魔。

看见自己的降临并没有给这群小虫子带来恐惧的黑山羊幼崽们,纷纷伸出长长的触手,向前践踏而过。

即便将那些恶意和诡音给排除,这种生物的存在本身对于战场的破坏力也是巨大的。

那高大的身躯足以压垮一整个军团,稍微弱些的弓箭甚至连它的表皮都无法穿透。

“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

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

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兵家大秘法——【兵典要旨《孙子兵法》·虚实篇】

一道道无形的气脉联通战场上每个士兵的方位,每个士兵的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看不见的流水。

在此刻同时张弓搭箭,眼中冒出惊人的光辉。

前线的百夫长抬起手中的长枪,对着黑山羊幼崽的位置大喝道:

“放!”

无数箭雨化作流星雨般,遮天蔽日的笼罩而下。

“咻咻咻——!”

原本无法贯穿的表皮,在这一刻仿佛被强制引导出了破绽,离弦的飞箭贯穿黑山羊的身体。

无数恶浊的黑色液体自黑山羊的幼崽身上飞溅而出。

“▆▆▆▆▆▆▆▆——!”

这一次,黑山羊的声音变了一种状态,变的更加的痛苦,也更加的让人不适。

“放!”

然而听到这样的声音,前线的士兵们动作依旧保持平稳,冷静而沉着的继续释放。

每一道利箭都携带着足以打穿岩石的力道,顷刻间,黑山羊就在这延绵不绝的弓箭海中饮恨。

“不愧是联邦,虽说主力军团并不在这里,但是依靠诸子百家的各类秘法还是能够坚持到现在吗……”

安兹乌尔恭坐在王座上的手微微捏紧,眼中的红光变的更加深邃。

“安兹乌尔恭大人,接下来就由我们前往战场,给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虫子一点教训吧。”

一旁那位美艳而圣洁的女子温柔的开口说道,但是语气却充满了蔑视。

“我知道了,允许你们动用全力,务必将联邦在这里彻底粉碎。”

“遵命。”

就在她即将前往战场的那一瞬间,整个天穹连同大地的地表,世界的任何一处角落,忽然被笼罩了一层黑与白交织的纹路。

繁复且浩渺,即便只是其中一处微小的细节,其中也蕴含着某种超越人智的知识。

看一眼就会沉醉其中,连同自我都一并消失。

“这是……”

安兹乌尔恭依靠着自己的知识,从这无数的纹路中解读出一些特定的知识,几乎包含了各种有关于死灵类学科的秘技以及理念。

和他有相似感觉的还有韩非,他也从这忽然出现的纹路中解读出了不少的东西。

但同时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这样的情况发生在了世界各个角落,不过更重要的是另外两个特别的战场上。

艾斯德斯随意的站立,手中握着柄冰剑,周围环绕了一尊尊异常强大的机甲,同时还被一架无比特别的黑枪对准。

藤丸立香手持圣剑直面对方,身上已经被砍出了无数道异常深刻的伤口。

但在各种魔术的加持下,还勉强保持着生命体征的平稳。

而他们也同样看到了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

坐镇后方的蕾娜此刻看起来异常虚弱,仿佛心力被抽干一般,嘴唇惨白。

指挥室内除了她以外空无一人,显得无比杂乱,完全看不出原来规整的状态。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蕾娜看着这一幕喃喃问道。

同一时刻,妖精国的战场上,原本厮杀不停的妖精们,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只只摇动的诅咒之手也在同时停下,在无数黑手笼罩下的身影无比美丽,而环绕在她身边的英灵们却无比的凄惨。

有好几个几乎被打至灵基崩溃的状态,只能勉强维持着与那尊神灵战斗的姿态。

抬头看着周围的变化,同样有些惊疑不定。

阿尔托莉雅撑着虚弱的摩根站在城墙边,看着不远处厮杀的战局,以及周围变化的状况十分紧张。

“这是……什么?”

阿尔托莉雅看着同样覆盖过的脚下的纹路下意识的问道。

摩根微微睁开眼睛,看着脚下的闪烁而变化着的纹路,依靠着抵达神域级别的魔术才能解读出了脚下纹路的构造体系。

“这是,足以崩解掉世界的大魔法……不,或许比魔法还要更高一筹。”

摩根体内的魔力几乎被抽干了,依靠着过去对妖精国内所有妖精刻下的令咒,反向抽取魔力才能勉强维持现状。

和神灵的对决比她预想的还要困难,因为此刻她们所面对的,并不是一尊普通的神灵。

而是两位高等神灵汇聚后的存在,同时拥有芙蕾雅和科尔努诺斯两尊神明的力量。

且并非是虚弱后的神灵,而是全盛时期完整姿态的神。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力量?”

阿尔托莉雅疑惑的问道,摩根撇了眼这位天真的妹妹,随后看着天空轻呼一口气。

“即将抵达终点了吗,有些不甘心呢。”

阿尔托莉雅微咬嘴唇,摩根的眼神变的有些恍惚。

“不知道再来一次的话,我会……”

摩根忽然止住的话语,阿尔托莉雅抱紧了她,抿着嘴看着天空。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师父,你真的期待这样的结局吗?

她低下头,看着疲惫的连话都快说不出来的摩根,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至少,她不想是这样的结局。

一个脚步声出现在她们的背后,阿尔托莉雅没有回头,只是遥望着那尊神灵。

“你决定了吗。”

“是。”

“你要知道,你的师父已经将你身上所拥有的【圣剑的概念】给剥离了出去,对于那位拥有双位神基的神灵来说,你的力量太过弱小。”

“我知道。”

“就连摩根她都没能做到,你又何必去冒险呢,你有没有想过,你师父这样的决定,未必是错误的。”

“大概吧。”

阿尔托莉雅缓缓放下摩根,摩根忽然抬手抓住她,勉力睁开眼睛,额头止不住的冒出汗水。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摩根牵起一抹笑容,看起来无比的虚弱,却给人一种和之前那种冰冷完全不一样的色彩。

温柔的仿佛回到了过去还年轻时,被称为救世主梣的那位少女。

“还真是天真的妹妹……我可是,你的姐姐,就算要耍帅也轮不到你。”

听到摩根的话,阿尔托莉雅变的有些开心,反手抓住她,然后看向自己背后的那个身影。

“奥伯龙,拜托你了,你一定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达到我想要的东西,对吧。”

奥伯龙看着她,此刻的他身上不再是过去那种温文儒雅的姿态,而是有些冷酷的姿态。

原本雪白的羽毛变的漆黑无比,双眼流露出来的也不再是随意和愉悦,而是冷漠而轻视。

“虫子,你敢多说一句话,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摩根的眼中流露出无匹的杀意,冷酷的冬之女王的威严出现在她的身上。

不过她的话并没有让对方的表情流露出半点变化,只是看着阿尔托莉雅。

“还真是可怕呢,不过这次,很遗憾阿尔托莉雅,我还是挺认可你师父的决定的。

如果一切都重新来过的话,也许你师父就能够提前将错误给修正了,这样你们也就不会再诞生,更不必去经历那些恶心的事,这有什么不好吗。”

阿尔托莉雅看着奥伯龙脸上的表情,又看了眼摩根,摩根迎上她的目光时却忽然转过头去。

“确实,如果一切都重新来过的话,也许都会变得不一样……”

阿尔托莉雅脑海中闪过一张张回忆,这对她来说便是全部。

她没有摩根那样经历了数千年光阴的痛苦与积累,也没有师父那样遍历世界得到的见识。

她所拥有的人生,只有至今为止短暂且渺小的二十年。

或许她真的很天真吧,但这却是她所能拥有的全部。

“我只是,不想让这份记忆失去,虽然有悲伤,也有很多无力,但我果然还是不想重新来过,一点也不想。”

阿尔托莉雅擦了擦眼角,有些红润的双眼盯着奥伯龙。

“所以,我不能让师父成功,哪怕重来一次有多么的美好,我也无法割舍我现在所拥有的全部。”

“真是贪婪呢,难道像你这样的王都这么贪心吗。”

“……或许是这样吧,所以,即便你不愿意帮我,我也会自己想办法。”

阿尔托莉雅说完,抬起手中的选定之杖就要奔向前方。

“等下。”

奥伯龙忽然喊住她,少女回头,过了好一会奥伯龙叹了口气。

“真是做了些无聊的事呢,听好了,我只打算说一遍……” 第六百九十九章 仙(三) “你错了,他还有另一条路可走。”

这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陈无涯与仙的对峙。

陈无涯听到这个声音循声看去,忽然有些不自然的撇过头去。

“茜……”

仙看到来人的身影后,微微蹙眉,目光扫向茜身后的人。

而跟在茜身后的少女微微吐舌,然后指了指前方的茜,无奈的一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茜没有看仙,而是径直走到陈无涯的面前盯着他问道:

“现在的你,是以什么姿态站在我的面前。”

“我……”

陈无涯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不必去逼问他了,现在的他已经理解了一切,自然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动力。”

“我现在没有问你,而是在问他,麻烦你闭上嘴。”

茜回头瞪了一眼仙,仙顿时语滞,一脸懵的看了眼旁边的少女,少女见状只是捂嘴偷笑,见到祂将目光转过来后,顿时收敛笑意故作平静。

“告诉我,你现在究竟是谁。”

“我是……”

陈无涯。

我是陈无涯。

明明这几个字就在嘴边,但他却说不出口,就好像失去了念出这几个字的资格一般。

看着面前的茜,脑海中闪过某个画面,连忙抬手想要遮住双眼。

但是茜却像是提前预知到他会做什么一般,一只手按在他抬起的手上,看着他说道:

“看着我,此刻我就在你的面前。”

陈无涯的目光游离,根本无法聚焦,或者说他即便看着茜,也会穿过她的存在看向背后的虚空。

就仿佛对方根本就不存在于他的面前,这一切都只是假象而已。

茜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此刻她的身体变的有些透明,或者说【存在于此的概念】正在消失。

这并非是死亡,而像是回归她本应该在的位置。

果然是这样吗,在他的眼中,在这个世界,她并不存在。

陈无涯脑海中有关茜和他在这个世界中的一切经历,都像是他自己做的一场梦。

因为潜意识中认定了茜不可能在这里,所以,即便真的出现了,也只是自己期待久了而产生的梦。

而梦中的约定,无论多么坚定,无论多么真实。

在陈无涯的眼中,也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而她,并不能真正代表名为【切尔茜】的个体,替她做出决定。

所以,无论她的话有多么的直白,无论她的话多么的充满真诚,都会在这场梦中消逝。

“所以我才说不用去和他说话了,既然重启已经【确定】,那么等到时间再次走到那个位置上后,你们还是会相见的,没必要在这里担心。”

仙轻飘飘的说道,一旁的少女切尔茜也只是耸了耸肩没有说话。

茜身体变的越来越透明,陈无涯依旧在静静的看着,已然分不清所谓的现实与虚假。

不过也不重要了,一切重新回归,迟早还是会再次相见的。

到那时,他就能以不再错误的姿态去见到茜。

他们还会再次相爱,再也不会分离。

茜的大脑快速运转,而这时仙再次说道:

“放弃吧,其实你所谓的第二条路无非是就向他证明,你一定能够陪伴在他身边,不会分离罢了。

但是茜,这种承诺是注定无法被认可的,因为这毫无根据,也没有实际操作的可能性。

时间的力量会渐渐扭曲你的内心,而当他苏醒以后,就能够越过时间的长河直接见到你变化后的模样。

那与他本人的意志无关,因为他不是凡人了,视角上的变化会自动摧毁掉他过往的认知。

到那时候,依靠执念而活下来的陈无涯崩溃的只会更快。

如果你真的爱他,也真的希望陪伴在他身边的话,就应该明白,重来才是唯一能够让你们永恒相伴下去的选择。”

“重来?”

茜回头看向仙,质问道:

“你说的这样轻松,那我问你,既然不认为我能扛过时间流逝的力量,那凭什么觉得重来一次,我就能抵挡的过呢?”

听到茜的问题,仙却笑了。

“那就在你会感到厌倦的时候,再次重新来过一遍就好了,反正对他而言,只要你在他身边,他的心就能一直维持下去。”

茜心头忽然一颤。

“你……说什么?”

仙看着茜歪了歪头说道:

“再重来一次就好了,这样每一次未来对你们两个来说,都会是全新的体验,哦,对你来说应该不会有熟悉的一面。

应该说,你每次和陈无涯相见时,都会觉得觉得这是一张全新的面孔,但这也没什么,毕竟你们相爱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我想以他的耐心,也不会介意每次都和你重新发展恋人关系的。”

茜立刻转过头看向陈无涯,陈无涯只是默默的看着她,眼神无比的眷恋。

【我可得跟你说,我是很贪心的,如果真的叫醒了我,你可就永远别想有结束的一天,哪怕是死亡都不会让你得到。】

【是吗,那我就静候佳音了。】

茜的脑海中闪过这两句话,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陈无涯会对她说出那样的话。

对他来说,即便重新相识也好,重新相爱也罢,每次都会被拒绝也无所谓,因为他所要的早已不再是眼下的时光,而是永恒的未来。

神灵的思考方式吗……

茜的心脏微微一疼,即便只是那样去想着,她都觉得无比的难受。

并非是自己,而是对方,因为这份爱是建立在损伤他自己的前提上,不,损伤若是已经被当作前提条件而被接受的代价的话,或许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毕竟这家伙,早就习惯伤害自己了。

有什么办法能够阻止他这样做吗……

必须要想办法。

快啊。

茜的大脑飞速运转。

【黄粱一梦,虚幻的梦境和不可实现的欲望】

【放弃了自我的本质,以无随有,是迈出幻想的边界,落足现实,还是沉湎幻想,舍弃现状】

【你会替他做出决定吗?】

不知为何,她想到了当时被一同转移进入到这个世界时,那一段无机质的声音。

替他做决定……替他做决定……

梦……

茜的眼中忽然闪过一道精光,而后向前一步抱住陈无涯,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如果是梦里的话,你会想这种事吗?”

“锵!”

亮眼的剑光自陈无涯眼前划过。

拔剑、转身、横剑立于身前,眼中带着无比果决的意志。

长发飘扬,倒映在陈无涯的瞳孔深处。

“如何,现在你还觉得,这不过是一场梦吗。”

这一幕完全出乎了在场两人的意料,却唯独那位少女切尔茜没有表示惊讶。

看着横剑放在自己脖子上的茜,眼中闪过些许深邃。

……

“你觉得,陈无涯他真的爱你吗?”

少女站在茜的面前,嘴里把玩着一根棒棒糖,但是语气却充满了蛊惑。

“嗤,我以为你要说什么,结果只是在这讲无聊的废话吗。”

茜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既然你觉得没有必要,那我们不妨试试如何。”

茜没有回头,但是脚步却忽然停下。

“向前一步是深渊,但退后一步也未必就是天堂。”

少女走过茜的身边,撇了一眼沉思的她。

“也许,这是一步能够破局的好方法呢,既能够确定你在他心中的位置,也能够挽救他于危难之中。”

凑过脑袋,在茜的耳边低吟。

“看看他是因为真的爱你,还是因为所谓的【执念】。”

……

少女的嘴角勾勒一抹笑容。

陈无涯看着茜的动作,眼中的空洞忽然一颤,渐渐恢复了神采,下意识的抬起手要从茜的手中拿走剑。

但是茜却向后退了一步,认真的看着陈无涯说道:

“告诉我,你的决定。”

“别理会她,在这里既便死去,重新来过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她仍旧受到凡人思维的约束,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仙在此刻开口,陈无涯的手微微一颤。

茜看着这一幕,神情平静。

“看到了吧,他对你……呃。”

少女走到茜的身边,还未来得及把话说完,那原本架在茜自己脖子上的剑,却划过一道优雅的弧线刺穿了少女的心脏。

茜的神色淡然,看着面露疑惑的少女说道:

“既然是执念,那就消除掉好了,你以为我真的会去试探这东西吗?”

茜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不仅震惊了少女,也震惊了在一边的仙。

不过很快仙就反应过来,看向茜说道:

“你明知道她是陈无涯的【执念】,却仍旧要这样做,就不担心陈无涯失去对你的感情吗?”

茜抬手一甩身后的长发,将手中的剑抽出,少女顿时崩散,化作无数的光辉,最后凝聚成一条长长的丝带缓缓飘落。

茜一伸手抓住丝带,然后在脑后系了一个高马尾说道:

“他的执念既然是我,那就由我来解开,这不是理所当然吗。

如果他真的因为这样而失去了对我的感情,那就重来一次好了。

反正只要我在他的身边,相爱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不是吗。”

茜一手扶住剑柄,一手叉腰,嘴角勾勒出略有些腹黑的笑容,将之前仙对她所说的话回敬给对方。

仙被她的话弄得语滞,完全无法给出反驳的话语。

“无涯,你不是觉得一切已经注定了吗,那我们就看着吧,你所想要寻找的变化。

如果我输了,那我就承认你重来的决定是正确的,但如果我赢了,从此以后,你就要听我的,知道吗。”

陈无涯看着茜,茜也在看着他,两人对视良久,陈无涯缓缓点头。

……

“这样好吗……”

阿尔托莉雅听到奥伯龙的话,心中有些低落,然后看向摩根。

摩根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去,手不自觉地握紧,随后松开,又握紧,最后又松开。

“如果你真的想要结束这一切的话,方法只有这一个,如果你不愿意,那就算了。”

奥伯龙十分随意的说道。

“嘛,毕竟最后会牺牲掉不少人呢,而且,你自己……”

“我做。”

阿尔托莉雅打断了奥伯龙的话,奥伯龙看到了她的眼神,随后撇过头去低声说了些什么只有自己知道的话。

然后转过头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需要争取时间了呢。”

“那就交给我吧。”

摩根站起身看着阿尔托莉雅,阿尔托莉雅见状呼吸一滞,刚想回绝。

“小姑娘还是好好呆着吧,这种事还是交给大人来会比较好哦。”

一个略带些口音的话语从天空中传来。

而后一个声音扑通一声落在地面,一个眯着眼睛的女子出现在几人面前。

这个眯着眼睛的女子一落地后,就果断凑到了摩根的身边,两只手像是八爪鱼一般不断舞动。

“哦哦哦,很高冷的小姑娘呢,咱就是喜欢这样类型的小姑娘啊,来,让咱好好帮你按摩一下吧,欸,嘿嘿。”

完全像是不良的大叔一般,对着摩根一副要耍流氓的姿态。

“洛基——!!!”

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的快速出现,同时携带的,还有异常刚猛的一记飞踢。

“噗——呃。”

眯眯眼的洛基直接被这一击飞踢踢出去老远,在城墙上翻滚了好几圈,然后猛地站起身大骂道:

“你做什么小矮子!”

“你才是,要对人家眷族的孩子做什么!”

一个看起来十分娇小,但在某些部位异常宏伟的绑着蓝丝带的女子出现在了摩根的身前。

“什么你们家眷族的孩子,人家答应了吗你就这样说。”

“废话,不加入我的眷族,难道进你的眷族吗,你这没有脑子的平板。”

洛基的脑袋陡然浮出一个井号,猛地扑上去和对方扭作一团。

“真敢说啊小矮子。”

“我就说了,平板。”

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人,阿尔托莉雅有些手足无措,但是摩根和奥伯龙都看出来面前两人身上那可怕的灵气。

那无疑是位格极高的神气,也就是说,面前这两个看似不着调的家伙,是货真价实的神灵!

“呼……哈,挺不错的嘛小矮子,看来你的营养不是浪费在那两团东西上啊。”

“哈……哈,当然了,和你这种连营养都不良的家伙,怎么可能一样啊,所以说,别打我家孩子的主意了。”

“胡说八道,凭什么就是你们家的了,我承认这里有很多和你家的那位团长有联系,但那又怎样,这些孩子都是自由的,凭什么搞捆绑啊。”

“你就眼红吧,有这些孩子加入,我的眷族肯定会成为第一大眷族,到时候把你们的眷族全都打败,收过来当牛做马。”

“那个……”

阿尔托莉雅抬手示意,打断了两个人的拌嘴,而两人也在此刻将目光投向阿尔托莉雅。

“请问两位是……?”

阿尔托莉雅被盯的有些紧张,但还是把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了。

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那位身材娇小的女子微微轻咳了一下,像是在整理仪容仪表,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有威严一些。

不过这样子对她来说似乎有些困难了,再怎么整理也还是有些不着调的感觉。

“你们可以叫我赫斯缇雅,嗯,从辈分上来说的话,你们两个也可以称呼我为……奶奶?嗯,这样子也挺不错的。”

“滚蛋,别在这瞎扯了,你家团长和她们是师徒关系,又不是父女关系,搞什么啊,我叫洛基,别理会这个小矮子的话。”

“哪有怎么了,很明显我家无涯就是把她们当女儿看了啊,你才是赶紧离开,别打扰我们一家人团聚。”

“才没有!”

“就有!”

两个人就像是天生不对付一般,只要找到机会就会掐起来。

而此刻,摩根忽然走过去,二话不说的给两个人头上各自来了一记手刀,语气十分冷淡的说道:

“闹够了没有。”

而被敲了手刀的两人顿时捂着脑袋蹲地,一点也没有神灵的样子。

不过两人的出现,确实极大的缓和了当前的氛围,让之轻松了不少。 第七百章 终局 燃烧着黑炎的大地,芙蕾雅静静的站在被烈焰笼罩的大道前。

再往前一点,就会抵达整个妖精国最后的城市卡美洛。

目光扫过前方拦住她的英灵们,轻启红唇问道:

“汝等继续阻拦也只会迎来死亡,何必为了那群妖精们做到这一步。”

听到芙蕾雅的话,众位英灵没有说话,他们无论怎么抵挡,与神灵的差距也是天差地别。

呼吸开始困难,那不详的身姿,神的愤怒是正确的,神的诅咒亦是正确的。

祂被妖精们所杀,伸出了善意的援手,却被欺骗。

他所爱的巫女,被夺走了生命与尊严。

而在这一万四千年间,罪人们却昌盛繁荣。

灾厄并非源自憎恨,而是源自愤怒,以及叹息的责任。

不能放任这些生物活下去。

让妖精们存活下来的人,现在想要盖上世界的盖子。

“科尔努诺斯……确实,这个妖精国不列颠有着众多的丑恶与卑劣,即便结果变成了这样,就算如何悲伤,如何痛苦,妖精国不列颠,也是美丽的国度。”

珀西瓦尔撑着圣枪缓缓站起,和其他圆桌骑士不同,他除了拥有泛人类史侧自己的灵基,也有着妖精国中自己的记忆。

比起其他的圆桌骑士来说,他更有资格来说这些话。

“如果不列颠是罪人的国度,……如果就这么盖棺定论了一切,哪怕我是梦魔也会觉得对某位少女太过残酷了啊。”

自芙蕾雅身后蔓延而过的诅咒被一片花海阻隔,将世界分成两个不同的景象。

梅林勉强扯着一抹微笑释放着术式,接过珀西瓦尔的话说道。

这个世界的摩根虽然有着泛人类史侧摩根的记忆,却并不是完全一样的人。

如果要说的话,这里的摩根有着和泛人类史亚瑟王一样天真的梦想吧。

梅林的眼前闪过些许惆怅。

但是所谓的梦,就是因为触不可及才会让人向往啊……

“至少,也要给罪人一个能够赎罪的机会吧……”

梅林缓缓闭上眼再次调动自己全身的魔力缓缓说道:

“御主,这次我可是真的已经尽全力去做了,也算是给那位少女一个交代了吧……”

芙蕾雅看着梅林身上升起的强大魔力,微微皱眉,对方的花之魔术已经达到了虚实交合的地步。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祂的诅咒和力量明明切实存在,却都被对方转变成了虚假的花朵从而变的无害。

不过这样子的他,又还能撑多久呢。

“此处乃无壁无城亦无国的原初之空。

闪耀于地底深处的始源之星。

让你们见证灵魂的存在方式吧。

——『永世隔绝的理想乡』!”

无垠的花海蔓延而过,笼罩了在场所有的英灵们,他们身上的伤痕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原本力竭的状态也在此刻完全恢复,之前苦战的姿态在这一刻全数归还。

充盈的魔力自体内升腾而起,每个人都感觉到了惊人的气势在升腾。

“大家,请再坚持一会吧,胜利终将属于我们。”

梅林沉声说道。

“说的没错,所以请让我们也一起加入战斗吧。”

咚的一声落地,几个身影落下,有浑身萦绕着异常之美同时又有着惊人力量的剑甲少女,有身躯高大异色瞳眸有些凶悍的女子,有一头白发看起来有些弱气但却给人无比坚定意志的少年,还有两位萦绕着强大神气无比尊贵的女神。

“哟,稍微来的有些晚了。”

看见来人的身影,几人露出不同的神色,珀西瓦尔看着那位剑甲少女有些失神,不过很快就笑了出来。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能够并肩作战的机会了吧,姐姐。”

剑甲少女看着珀西瓦尔,原本平静的目光多了一抹情感,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话,看起来有些冷漠和紧绷,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梅柳齐娜,身为妖精时是这个名字,不过如果是更早之前的话,她便是妖精国中最强的妖精骑士兰斯洛特。

但是现在兰斯洛特的灵基被抽离后,她自然也回归了原本的名字,同时她原本的力量也终于回归。

不过一直保持平稳的力量在芙蕾雅开始进攻妖精国以后,那份力量便开始了暴走。

若非洛基和赫斯缇雅两尊神明帮助她抑制了力量,此刻早已变成另一种姿态了。

和她一样的还有巴格斯特,但依靠着那位鲁路修设下的言灵,才能抵挡住转变。

若是能以原本的姿态战斗,就算不能尽快结束战斗,至少也能够让战斗变的更加轻松。

但是,若是那样的话,她们就会变成下一个灾厄吧。

“没想到你们两个会选择站在我的对面,同为灾厄却这样做吗。”

芙蕾雅的双眼闪过一道光辉,紫色而神圣的光芒扫过巴格斯特和梅柳齐娜。

祂同时拥有着芙蕾雅能够看穿他人灵魂的力量,此刻完全恢复神灵姿态的祂,连同本质也能一并看穿。

自然也明白巴格斯特和梅柳齐娜的存在方式有什么问题。

“欧若拉……”

梅柳齐娜看着芙蕾雅缓缓呢喃一声,眼中流露出伤感之色。

珀西瓦尔听到梅柳齐娜的话后,心中一紧,开口说道:

“姐姐,祂并非是欧若拉,祂只是拥有了吞噬以后欧若拉的概念。”

“不用担心,我知道。”

梅柳齐娜看着芙蕾雅的目光变的坚决起来。

而芙蕾雅的外表忽然转变成另一个姿态,同样的美丽,同样的温柔。

“美露莘,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心情吧,因为你是我的王子殿下呀,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定能为我带来我最想要的东西吧?”

欧若拉伸出手向着梅柳齐娜发出邀请,梅柳齐娜眼神变的有些颤抖。

珀西瓦尔见状神情一肃,这样的话只能由他来打断。

“圣枪,开庭!”

珀西瓦尔举起手中的圣枪,光辉自枪尖散发而出,神圣而纯洁,高尚而尊贵。

此刻的他,最终选择以妖精国中自己的身份挥舞这把圣枪。

“珀西瓦尔,不可以,如果你这样子用这柄圣枪的话……”

“姐姐,过去我曾以为,如果我连摩根陛下都能打倒的话,你就能变得自由,身为妖精骑士一事,一直束缚着你,我深信如此,因为这个理由,我组织了圆桌军。”

珀西瓦尔的眼中回忆起了梅柳齐娜站在雨中落泪的身影,那是她为了满足欧若拉而选择屠戮镜之氏族后于庭中独自懊悔的身影。

【哪有一边哭泣一边挥剑的人,喂,稍微休息一会吧珀西瓦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比起什么都不做的妖精们,你优秀多了。】

【我是个反应迟钝的姐姐,对不起哦,我也很难理解人的感情……确实,毕竟只有一个人被选中,和别人的关系曾经那么好,就算痛苦,也只能变强。】

【就算对朋友们感到内疚,无论何时都不能按自己的意愿行事,也没关系。一定会出现比自己更加重要的事物的,因为我也是这样!】

【不要忘了,帕西瓦尔,不管着不列颠是多么残酷的世界,只要有深爱的事物,哪怕只有一种,也会……】

“我此刻已经明白了,姐姐,将你束缚住的并非是摩根女王,而是你心中的爱,既然如此,那就由我来消除这一切!

即便这把枪不被人们所容许……!

燃烧我的灵魂,化作黑暗之世的灯台!

选定之枪啊,请你,对我的行为,施以正确的判决!

——『炫目的选定之枪』!”

珀西瓦尔手中的圣枪化作一道流星,圣枪的力量,贯穿了欧若拉的身躯。

这一击将欧若拉的概念自神灵的身上剥离而去,同时带走的,还有某位少女身上的“诅咒”。

骑士的身体因无法承受超限解放的圣枪的力量而破裂飘散。

这一幕倒映在场上每个人的眼中,所有人的心中只有沉重。

梅柳齐娜眼中流出泪水,欧若拉的身影在此刻消失,再次回归了芙蕾雅的样貌。

芙蕾雅看着面前的这一幕没有任何情绪上的反应,身后浮现出诅咒的触手直射而来。

“小心。”

那位白发少年手持一把短剑划过,眼中闪烁着某种锐利的色彩。

触手被这道朴实无华的一剑原地斩断。

“贝尔,帮了大忙了,拜托你了。”

赫斯缇雅还有些沉浸在刚刚的那种氛围中,好在有贝尔抵挡才没有让刚刚出现减员。

“大家,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敌人还没有消失,我们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巴格斯特开口说道,她和珀西瓦尔之间并无太多交流,过去只在女王举办的选拔大会上见过一次,不过那位骑士拒绝了女王的邀请。

现在才知道原来过去在妖精国中的叛乱的军队圆桌军,居然是他组建的。

不过此刻的话也已经不重要了。

“叮~”

一道洁白而高洁的光柱忽然从卡美洛中升起,这一道光辉直冲云霄,像是要刺透世界的屏障,延展至世界之外一般。

“这是……”

芙蕾雅看到了那道光柱,眼中闪过意外之色,某些过去的记忆回荡在脑海中。

“果然,当初无涯离开时你就跟在他的身边吧。”

赫斯缇雅心情有些复杂的看着芙蕾雅,芙蕾雅眼中闪过某些黑色的气流。

这次她不再静止不动,被动的反攻,而是主动使用了神力来战斗,看起来像是要速战速决了一般。

众人一惊,原本只是被动反击就已经压制的他们难以还手,此刻如果主动进攻的话……

“必须挡住她,此刻后方已经在准备解决这件事的力量了,不能让她干预。”

赫斯缇雅大喊道,而听到这句话,原本打算躲避的众人立刻止住了身形。

“过去继承了我的灵基的妖精啊,此刻就由我们来挡下这一击,我之名高文!”

高文手持圣剑走向前方,挥剑斩开一些满溢过来的恶兆气息。

这股气息越来越多,不过他并非一个人,一瞬间无数道真空之箭射击过来,帮他减缓了不少压力。

崔斯坦此刻沉默的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停的拨动着妖弓上的弓弦。

肌肉在悲鸣,体内的魔力即便在梅林的宝具帮助下,也在不断消耗。

明明总是将悲伤挂在嘴边,但他此刻却没有发出一句苦诉。

“我知道了,拜托你了。”

巴格斯特走向高文身边,两个人看起来都一样高大伟岸,同样身着着白银色的重甲。

手中都握着一柄重剑,闪烁着宛如太阳般光辉的力量。

两人闭眼调动起所有的力量。

“此角乃是法之证明。”“这光辉驱散夜晚。”

“是纠正所有不正的地热壁垒。”“照耀大地的乃是不变的守护。”

巨大的魔力在此刻延展,两柄剑身上的光芒一红一金。

巴格斯特抬手将自己头上的触角拔下,鲜血流下,但是剑身的光芒更加耀眼,在此刻比高文的光芒还要耀眼一些。

高文的脚下升腾出一道圆阵,如同太阳般的图案旋转而出。

“坠落吧。”

芙蕾雅手指中的魔阵化作一道无比巨大的光流,空间都被撕扯成粉碎,露出有些黑沉的虚空。

一路横扫而过直冲卡美洛的城池。

这一击足以毁灭一整个国家。

“——跪下吧!『捕食日轮之角』!”“——『轮转胜利之剑』!”

两道巨大的炎光自地表升腾而出,地面变成焦土,天空化作火光。

一红一金两道光辉阻挡在了那道巨大的光流面前。

“咳嗯……”

高文闷哼一声,嘴角溢出鲜血,身躯在此刻濒临崩灭。

一旁的巴格斯特也同样不好受,但依旧保持着强大的出力。

比起高文,她的体魄要高出很多,毕竟再怎么说她也算是异闻带中的妖精,仅凭身体能力也要高出对方很多,更别说魔力和宝具的释放了。

芙蕾雅见状微微皱眉,手中释放而出的神力加大,但就在这时,周身不知何时忽然被布满了线。

而后猛然一束。

“咳……不愧是神灵,即便只是这样也会对我造成巨大的损伤啊……”

崔斯坦一口鲜血自喉间涌出,嘴角溢出鲜血,手中的妖弓上的弦近乎紧绷到断裂的姿态。

“出人意料的技艺,仅凭人类的力量难道以为能压制住我吗?”

芙蕾雅缓缓说道,身上的弦忽然绷断,崔斯坦顿时一大口鲜血喷出。

“抵达尽头,超越界限。

彼方之王啊,见证这光吧!

——『缚锁全断·过重湖光』!”

青色的剑光不知从何而来,自她身前破开迷雾与屏障对着她的面门直斩而过。

“嗞——!”

剑尖停留在她眉心处不过几厘米的距离便被一道漆黑的迷雾挡下了。

兰斯洛特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有些棘手的啧了一声,即便做到这样的地步也还是不能成功吗。

“干掉敌人!吾乃狼!

吾之枪乃必杀之牙!上!

——『狂暴少女狼』!”

“咚!”

又是一道宝具释放,手持骑枪的少女横扫而过,依靠打败了众多着名骑士而升华来的宝具。

一往无前的刺向芙蕾雅,此刻几乎所有人都使用了自己的宝具,只为了阻挡住芙蕾雅这一击。

近乎全部人都使用了自己的王牌,哪怕是拥有双神位格全盛姿态的神灵,也被牵制住了一二。

如果是这个世界的神灵的话,或许在这样的连续进攻下,还可能饮恨吧。

但是,科尔努诺斯所寄托的这个神基并非是这个世界的神灵,而是来自异世界的神灵。

“还没准备好吗……”

赫斯缇雅有些焦急的看着后方,一旁的贝尔没有出手,看着眼前的战局同样心急如焚。

按照计划,此刻还没有到他出手的时候,他所握有的反败为胜,打开局面的机会只有一次。

即便此刻多么不甘心,也必须忍耐,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梅柳齐娜深吸一口气,一股足以压制在场其他人的魔力自她体内升起。

“你确定要使用这份力量吗,如果你用了,你就再也回归不了现在的姿态了,那位英勇骑士想要为你保留下来的姿态……”

“不,珀西瓦尔所希望的,便是我真正的不受束缚,不再寄身与虚假,哪怕那个样子有多么的丑陋,祂也会是真正的我。”

梅柳齐娜开口念到,身上的魔力越来越高昂,位格也开始出现了变幻。

庞大的龙气自她的身上延展,一瞬间,不亚于神灵概念的力量自她身上出现。

巨大的龙翼自天空展开,足以压垮一切的超巨量的生命力涌现而出,不过这股力量却存在缺陷。

因为这并非是真正活着的龙,而是一具早已死去许久的龙骸。

梅柳齐娜,她真正的名字,她真正的来历,源于一尊早已死去的传说中的龙。

“此名为阿尔比恩,开启境界的最后之龙……!”

一道无比空灵的声音传出,携带着庞大且强大的热光线对着芙蕾雅碾压而过。

这道光线与芙蕾雅释放出来的神力不相上下,在空中激荡着。

大气被搅得粉碎,崩落的现象自她们的战斗中出现。

余波将周围的地表清扫干净。

仅仅是这一击,便将之前连续释放出来的众多宝具都给压制而下,不过也同样给了这群英灵一个喘息的机会,躲开了战斗的余波。

……

“阿尔托莉雅,虽然你的圣剑的概念已经被剥离,但你仍旧拥有着继承圣剑的资格,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更加拥有这份资质。

因为你才是真正的——空想之王。”

奥伯龙的话语回荡在阿尔托莉雅的脑海中。

阿尔托莉雅站在祭坛上,手中的选地之杖直插在祭坛的中心。

摩根依靠着自身卓越的魔术才能,将整个卡美洛之前设定好的术式礼装修改,帮助阿尔托莉雅完成目的。

“锻造剑器这种事老夫经历过很多次,但是选出一把能够超越星之圣剑的机会却还是第一次啊,小姑娘,准备好了。”

千子村正看着祭坛上的阿尔托莉雅开口问道。

“是,拜托您了。”

“既然要锻剑,那就需要足够的铁吧,所以……”

“不用担心,这方面已经收集完成了。”

摩根冷漠的说道,目光扫过卡美洛中的妖精们,闭上眼睛。

此刻,妖精国不列颠中仅剩的妖精便全部都汇聚于此了。

如果是曾经的妖精的话,此刻肯定就已经闹出不少动静,甚至是做下不少残忍的事情了吧。

可是现在却没有,所有妖精都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她第一次从这群妖精的眼中看到了尊敬。

过去只有雨之氏族理解了自身的罪孽,并为了这份罪孽庇护了来自乐园的她。

可是现在,所有的妖精都在此刻理解了自身的罪孽,而理解之后,便要为之赎罪了……

摩根握紧了拳头,随后缓缓松开。

结果,她仍旧没办法握有自己的不列颠吗……

看向阿尔托莉雅,眼中微微闪过一些深沉的情感,像是解脱,又像是放松,还有些失神。

这不是梦,只是执念罢了……

虽然一直想要将妖精国建设成是什么都能得到的梦幻世界。

但是不对。

真正的“梦”,并不是能得到的东西。

正因如此,每天才会那么辛苦,那么快乐,才会觉得想要加油的活下去,就算那是在,马上就要终结的世界中也一样……

还是她比自己看的更加透彻一点啊。

妖精国已经名存实亡了,这次之后一切就结束了吧。

远处的震动和响声在卡美洛中同样能够感受到,其中似乎有一道灵基消散了,看来是出现减员了。

梅林替自己成为魔力源了吗,这样的话,后面自己还能发挥一点余力啊。

“摩……不,姐姐。”

阿尔托莉雅忽然开口,将摩根的思绪拉回。

“我,没能赢过你,直到现在都没能赢过你,没能用力量,来证明自己,也没能用语言,来反驳你。

但是我会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守护者玉座的无慈悲的女王,也不是为了师父,而是为了让那位伟大的,令人尊敬的救世主,为了让她的人生能够得到回报。

2000年前你就应该完成这份工作,现在就由我来完成。”

“叮——!”

光辉自祭坛上升起,光芒将阿尔托莉雅包裹在其中,千子村正调动自身的全力与术式共鸣,双眼仿佛透过无垠的虚空看向真实。

卡美洛内的妖精们抬起手,像是净化一般的化作点点光辉,逐渐向着祭坛上的光芒而去。

光芒变的无比耀眼,倒映在摩根眼中的,便是如此神圣的景象。

仿佛将一切悲苦,一切仇怨,一切不美好都给驱散。

……

阿尔托莉雅睁开双眼,没有苦痛,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象。

周围空无一片,地面与天空没有分界线,但她却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脚下的实感。

就好似被一个无有上下之分的空间给罩住。

阿尔托莉雅向前走去,左右环顾了一圈似乎什么也没有。

她心中有些紧张,也有些担忧,难道是出错了吗?

忽然,一把剑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吓了她一跳。

不过她还是打量起了面前的这把剑。

全身洁白无暇,氤氲着某些说不出的奇妙意味。

第一眼看去并不会让人感觉空洞,而是有着某种充盈般的放松感。

不过这把剑看起来与其说是用来战斗的剑,倒更像是用来进行某种仪式的宝剑。

近乎两米左右的长度,剑身上浮现着星光一般的纹路,剑格如龙一般包裹住剑柄,看起来有一种不染俗世的超脱。

“你,愿意跟我走吗?”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看不出它有意识,但却能感觉到它的灵性,而且,总觉得有一种很熟悉,很想靠近的感觉。

这把剑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后,先是一停,随后便唰的一声出现在了阿尔托莉雅的手上,看起来像是期待已久。

……

“结束了……”

芙蕾雅看着躺在地上已经缓缓消散的众位英灵,阿尔比昂此刻也是破破烂烂的,本就只是一具龙骸的它,此刻已经连翅膀都被折断了,再也无法飞翔。

但她此刻的状态也不太好,身上的伤痕密布,哪怕是依靠着神灵的恢复力也没办法抵消其中一些伤口的概念。

“居然直到现在还能保有这种程度的力量吗,芙蕾雅这家伙,什么时候居然向着武斗派神灵发展了。”

洛基有些不爽的开口说道,祂的权能早就已经展开了,赫斯缇雅也同样如此。

若非是这样,以芙蕾雅的权能,早就将这群英灵的心智完全扭曲成祂的仆从了。

就是依靠着赫斯缇雅灶火之神的权能,消除了芙蕾雅的权能,才能够一直坚持战斗。

本身赫斯缇雅就不是擅长战斗类型的神灵,能够依靠权能抵消对方的力量已经是她能够做到的全部了。

洛基倒是有着一定的战斗才能,但是她也同样不属于武斗派神灵。

和此刻能够与如此多英灵以及那尊龙种战斗芙蕾雅比,完全不是同一个次元的。

可是,明明过去芙蕾雅也并非是武斗派的神灵才对,怎么现在有着这种程度的战斗天赋?

“大概,这就是执念吧,为了跟上那家伙的脚步,我很早就开始学习怎样战斗了,和你们不同,我可不打算放过他,只要我能够胜过他,那他自然就无法反抗我。”

听到芙蕾雅的话,洛基愣了愣,然后有些无奈的说道:

“果然,你没有被科尔努诺斯的意志完全支配,现在这样更多是放任吧,你想做什么。”

芙蕾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天空中那道光柱,忽然意识到不对,怎么回事,那道光柱……

“啊呀,居然被察觉了吗,看来你这家伙变的更棘手了,连我的欺诈权能也能看穿了吗。”

洛基有些没心没肺的说道,而后睁开眯着的眼睛,眼神无比认真的说道:

“现在才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呢。”

“吾非王,而是步王后尘之人。

为了王之安宁,吾要驱逐所有敌人!

——『对吾华丽父王的叛逆』!”

巨大的魔力光流横扫而过,芙蕾雅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光流斩过,勉力躲开但还是晚了一步。

“轰!”

巨大的爆炸升起,一个身着铠甲的身影站在离她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因此那道宝具被芙蕾雅完完全全的硬吃了下来。

“咳咳咳……”

“啧,真的假的,居然没死吗,神灵这种存在就是麻烦啊。”

有些粗暴的口吻自那个铠甲的身影上传出。

芙蕾雅看向那个身影,眼神有些阴沉,这个人的力量比起之前那些英灵的力量并没有特别强大。

但是偏偏在这种时候攻击,正好是她和那群家伙拼的两败俱伤没有防备的状态。

“就是现在!”

“剑心,呼应我,斩断一切!”

贝尔在这一刻一个跨步,手中的短剑仿佛切开了时间的先后,心脏处隐隐光辉。

心脏的跳动声在这一刻仿佛和冥冥之中的某些事物产生了共鸣。

世界在这一刻忽然停止不动。

不过很快,世界再次恢复了运作,但是这道剑光却成功划过了芙蕾雅。

只是没有发出斩开肉体的声音,而更像是划了一个空。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贝尔的剑斩开的并非是芙蕾雅的身体,而是两位神灵位格融合在一起的状态。

芙蕾雅摇摇晃晃的向后退了两步,抬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身后燃烧着的黑炎与大地在这一刻像是失去了力量的支撑,出现了崩散。

莫德雷德挥剑斩开想要抓住她的黑色触手,依靠着身上铠甲的抗性,倒是不惧怕这些诅咒。

但同样打的有些勉强,即便已经是如此虚弱的神灵,也依旧有着对英灵极高的压制力。

不过看着此刻芙蕾雅的状态,她也明白,她们成功了。

一个无比巨大的黑色虚影从芙蕾雅的身上升起,像是脱离了原本的身体,展露出自身的本质。

那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毛茸茸但却异常伟岸,宛如一个大陆直立而起般的身躯。

科尔努诺斯。

芙蕾雅自对方脱离后,顿时有些无力的摔向地面,但在这之前却被赫斯缇雅抱住。

看着天空中几乎笼罩了整个天空的科尔努诺斯。

“给予这位神灵救赎吧,阿尔托莉雅!”

天空的彼方,忽然出现一道身影。

雪色的白袍,头顶王冠,和原本的阿尔托莉雅大不相同的身姿,威严而高尚,伫立于星之尽头。

只要出现便能给所有人带来鼓舞,所有看见那样身姿的人都将迎来胜利。

手中握着一柄雪白无暇却又异常宽大的长剑,点点星辰映衬在她的身后,形成了宛如圆桌般的花纹。

“科尔努诺斯,被妖精杀害的善神,你的举动的确是正确的,不过此刻妖精们已经全部赎罪,你的仇恨已经可以放下了。”

阿尔托莉雅的语气有些凌厉,和过去那种略有些怯懦的姿态完全不同。

“异乡之国,时之终结。

然剑在他手。

城墙坚硬,欢呼响彻万里。

刻下冷峻的胜利。

——『真圆集结誓约之星』!”

身后浮现一道道如同冰桩般的浮锥,画成一圈,一座虚幻而又美好的城墙出现在她的脚下。

手中的白剑指向科尔努诺斯,而后,挥剑斩下。

剑光划过科尔努诺斯的身体,缓缓消散于天际。

在下方的赫斯缇雅看着阿尔托莉雅手中的那柄剑有些失神。

“那是……无涯的剑。” 第七百零一章 终局(二) “赢了吗……”

立香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手中的圣剑被有些随意的扔在旁边。

玛修撑着盾牌走过来,然后坐在立香的身边,抱着腿沉默不语。

立香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为什么是这样的表情,抬头看着天空有些失神。

他们这边赢了,但是代价太过沉痛。

闭上眼睛还是忍不住想起他们诀别时的话语。

“他们都是英雄,所以,铭记在心就好。”

小达芬奇走了过来说道,然后坐在地上休息,看着周围破败而惨烈的战场。

最后他们这边只剩下了他们三人,为了给他们开辟胜利的机会,突破对方那恐怖的能力。

所有人都牺牲了,明明赢了,却很难让人感到开心。

……

“猎物归根到底还是猎物,即便再怎么露出爪牙,也赢不了猎人。”

艾斯德斯冷漠而嘲弄的语气对着几人说道。

立香等人看着站在原地宛如魔神般无法战胜的艾斯德斯,心头涌现的只有无力感。

因为眼前的这名女子,她并不单单只是艾斯德斯,同时还拥有着来自泛人类史侧白起的全部能力。

完全不知道对方是如何拥有的,但是那份相性高到了几乎就是白起本人的同时,还拥有着艾斯德斯能力的存在。

白起,东方的军神,担任秦军主将三十余年,攻城七十余座,于作战中料敌如神,出奇致胜,威震六国,平生大小七十余战,没有败绩。

这是真正意义上逢战必胜的存在,这份记录升华出来的能力,其可怕程度几乎是肉眼可见的。

不过比起他恐怖的军事才能,其真实的事迹才是真正足以震慑世人的存在。

不以攻城夺地为唯一目标,而是以歼敌有生力量作为主要目的的歼灭战思想。

在伊阙大破韩、魏、东周联军,斩首二十四万。

攻魏,夺取魏大、小城共六十一座,斩首不计其数。

攻赵,夺取光狼城,斩首三万。

鄢郢之战,以水攻攻破楚国都城,淹死数十万军民,逼得楚国被迫迁都,重创楚军主力,致使楚国失去争霸天下的机会。

华阳之战,与魏冉等在韩国华阳一带败魏、赵联军,进占魏国大片城池,斩联军首级十三万,溺毙赵卒两万。

两次伐韩,先后取城池九座,斩首近十万。

以及名声最大,同时也是记录中杀伐最多的一次。

长平之战,此役斩首五万,坑杀降卒四十万。

据传说,先秦中在战争死亡的人数,单单白起一人所为就超过一半,其手中杀伐的人数超过百万。

真正意义上的人性天灾,被称为杀神、人屠的白起。

此刻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并与另一个人合而为一。

难怪之前的战斗不管怎么打都难以突破困局,难怪不管蕾娜将军如何用兵如神,也总是会被对方反绞。

若非在最后一刻成功看穿了军团真正的本质,将军团从战场解决的话。

恐怕都不需要对方亲自出现,他们整个联合部队就会在这一战中被完全歼灭。

只是,打破了平衡后,带来的却并非是胜利的曙光,而是更加恐怖的存在。

艾斯德斯,拥有了白起的全部能力的同时,将武安君中,象征安字概念的安抚百姓的意味取消,同时在杀方面特化。

完完全全的战争兵器,杀戮之神。

哪怕没有神灵的概念,立香也毫不怀疑,就算有一位真正的神灵出现在对方面前,对方也能轻松杀死神灵。

那身上的杀气浓郁到了一种近乎于实质的体现,对方不需要依靠魔力施展能力,同样可以使用杀气来进行战斗。

因此,对方的力量几乎是无穷无尽的,即便是消耗战也根本不能奏效。

同时,因为对方本就象征着死亡,因此专门为了解决神灵而使用的黑枪·天寿也根本不奏效。

最关键的是,从达芬奇那里了解到的情报来看,对方还拥有一种能够冻结时空的强大力量。

若非对方故意放水,一副玩弄他们的姿态,否则他们就已经在这里死去了吧。

“立香。”

“辛?”

立香耳边听到了辛的话,一时间有些疑惑,不过脸上却保持着冷静。

“这家伙的强大不是那么容易能够解决的,不过你的话肯定能够办到。”

辛对着立香说出了信任的话语,立香问道:

“为什么?”

“你可能没有注意,只有在你攻击她的时候,她才会进行闪避,其他时候都不会有半分躲闪。

但是她自己可能都没有注意到,这是来源于她本能的抗拒,所以,我们会给你创造机会,如果你能够斩到她,我们就能赢。”

辛的话听上去像是在赌,这份依据也无比的脆弱,几乎没有太多值得信赖的地方。

立香将自己的想法和辛说了一遍后,辛毫不犹豫的开口回道:

“这种时候不需要去依赖根据,只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就好,战场上,一个直觉可比你的理论根据更可靠。”

辛说完后便挂断了同步,深吸一口气握住手柄。

仿佛能够感受到机甲传来的战意,艾斯德斯撇过双眼看向辛驾驶的机甲,手中的冰剑随意的斩落袭来的炮弹。

炮炎燃烧却被她周身自动浮现的冰晶抵挡。

“还不放弃吗,很好,这样才有蹂躏的价值,我对弱者没有兴趣,向强者挥刀才更有意思。”

抬手按在飞射过来的炮弹上,瞬间便将之冻结成一团冰坨。

单凭肉体速度就能追上炮弹的发射速度,这样的实力不怪他们感觉到无力。

辛的武器换成了高性能的光剑,虽然他自己的格斗能力无法与那些精通自身肉体搏杀的人比肩。

但并不代表他的战斗天赋弱,只是比起肉身厮杀,他更擅长依靠机甲发挥自身真正的天赋。

手中的光剑挥舞的密不透风,和艾斯德斯比斗之间只是略处下风。

不过处于下风就已经很不妙了。

“啧,这家伙真难缠啊。”

“我再也不想和这种家伙对打了,太憋屈了。”

“和她一比,军团什么的实在是太友爱了啊。”

“别抱怨了,注意回避。”

看着场上解开机甲界限战斗的先锋战队成员们,立香保持冷静,他只有一次机会,必须抓住。

艾斯德斯脸上的笑容随着战斗时间的延长渐渐收敛,露出有些没趣的神色。

很显然,对于这种战斗已经开始厌倦了,她的动作也越来越随意,但依旧能够压制的众人难以抵抗。

“不管怎么说,你们还是给我带来了不少乐趣的,可惜那位和我比斗指挥的小姑娘不擅长战斗,不在这里,不然就能一起解决了。

但我还是很愉快,很少有人能将我逼到那种境地,只是你们就有些可惜了,如果那两个人还在的话,我说不定就会在这里败北了吧。”

艾斯德斯所说的正是李书文和炭治郎,其他人也知道她说的是谁,没有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更加警惕。

“给你们最后的慈悲吧,算是赞扬你们撑到现在的奖励。”

一阵巨大的寒冰风暴自她脚下瞬间展开,所有靠近过来的机体和炮弹被直接弹开,直接净空了一整个地域。

“所有的一切,都将在我面前冻结!魔神显现·恶魔之粹——摩珂钵特摩!”

一瞬间,天地万物染上一层幽蓝色的色泽,不论飞射的炮弹,还是大气的流动,亦或是飘落的树叶。

坐在机体中的先锋战队的成员们,脸上还保持着有些狰狞的怒吼,动作也维持在驾驶机体的那一瞬间。

艾斯德斯缓缓站起身,缓缓走到辛的机体面前,手中的冰剑凝聚,仿佛能够透过机舱看到内部的人影。

“你的技艺不错,似乎和那个能够逼我到绝地的小姑娘还有关系,如果杀死你的话,她应该能够变的更强吧,希望她下次能够带更多的大军来绞杀我呢……”

艾斯德斯脸上的笑容无比邪异,就在冰剑即将洞穿机甲,刺中舱中之人时。

一道清澈的剑鸣忽然响在这片冻结的时空之中。

这个声音让艾斯德斯的手慢了一步,同时唤醒了辛的意识。

而他在看到面前的艾斯德斯后,果断使用了留下的后手。

一瞬间,无比强烈的拘束出现在了艾斯德斯的身上,庞大的重力场直接将周围的一切压制而下。

“这是……!”

“重力场,算是帝国的最前沿的科技了,如果是重力的话,就能突破你的冻结吧,本来我是设定的自己死亡的时候自动开启,没想到,你的能力也有破绽嘛。”

辛冷嘲热讽的对着艾斯德斯说着,嘴角溢出鲜血,周围的时空在巨大的重力场面前,失去了原本的平衡而恢复了原本的姿态。

“辛!”

“战队全员!解除限制,全力开启重力场,没问题吧。”

辛毫不犹豫的打断众人的呼喊,直接下达指令开口说道。

而听到辛的话,众人只是一咬牙,然后果断解除所有限制,将所有出力释放在重力场上。

艾斯德斯猛然感觉到超出寻常的重力压在她的背上,似是要将她的脊梁彻底压垮。

她猛然抬起头,撑着身体抵抗着这股恐怖的重力。

“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招式吗,确实出乎我的意料,这种方式是我没有想到的盲点,但是……”

艾斯德斯的身体颤抖着起身,仿佛要反抗所有敢压在她头上的存在。

她才是凌驾他人之上的那一位,即便是重力,也不行。

“怪物……”

辛看着面前的艾斯德斯,有些无奈的低声念道,脑海中闪过蕾娜的身影。

看来这个世界的旅途到这里就结束了,虽然结局不怎么满意,但至少这个过程还是很不错的。

希望醒来之后,能够有一个满意的答卷。

辛抬手按下一旁的自爆按钮。

“愿那该死的荣耀尽归先锋战队。”

“轰——!”

机体爆炸升起的巨大能量被重力场强制约束,所有的爆能全部被拘束在了艾斯德斯一人身上。

依靠着对众人位置的了解,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利用重力场的方向来控制爆能。

看着爆炸的方向,其他人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而后纷纷按下了一旁的按钮。

这是不需要言说的默契,是历经了众多死亡的战场而培养出来的默契。

不需要解释,也不需要同意,因为,胜利,终将属于他们。

“轰——轰——轰——……”

一连串的爆炸将整个地面炸的粉碎,之前的重力场被爆炸冲击的破碎,能量收束出现问题。

最后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空洞,将周围的一切全部都吸收而去。

爆炸的烈焰被那处空洞吸收,露出了伤痕累累甚至是有些惨烈的艾斯德斯的身影。

此刻的她几乎是到了濒死的状态,但她的意志却依旧顽强,克服了死亡强制留在了人世。

在她的周围出现一圈残破的冰墙,同时挡住那道空洞对她的吸引。

看着这一幕,如果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失去了战斗的信念了吧,已经做到这种程度却还是没能解决对方。

不过藤丸立香却克制住了这股念头,抬起剑抵挡着空洞的摇动,一步一步的走向艾斯德斯。

“哦?……你来杀我吗。”

艾斯德斯靠在冰墙上,目光冷冷的看着立香,一般人恐怕直接就会被这一道目光震慑。

然而立香却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握着剑坚定的迈步,看不出丝毫的动摇。

“原来如此,看来你并非是怯懦和胆小,不过你确定你就能杀了我吗。”

“我能。”

立香回了艾斯德斯一句,没有说原因,也没有说理由,只是这么说着,就让人觉得他似乎真的能够办到一样。

他的令咒早就已经消耗干净了,体内的魔力也已经枯竭,此刻凭借的,只有意志,依靠意志驱动肉体。

立香蹒跚着,终于走到了艾斯德斯的身边,身上的衣服摆动着,看着此刻凄惨的艾斯德斯。

缓缓抬起手中的圣剑。

不需要他主动解开真名,圣剑便自动解开了自身的真名,其名为——

誓约胜利之剑。

剑光斩过,平静而淡漠。

……

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人,陈无涯的目光有些复杂。

“结果你还是没能忍住,是吗。”

陈无涯没有回头,只是有些失神的说道:

“我……”

“韩非那边也已经结束了战斗,虽然有所损失,但那边反而是伤亡最少的,只有蜀山在这一战全军覆没,包括你的两位师兄。”

茜看着陈无涯说道:

“这样的结局,是你所想要的吗。”

陈无涯没有说话,战斗的结局胜了,但,这三场战斗本可以不用开始。

他只是想重新来过一次而已。

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你还要打吗,如果一定要靠战斗来解决问题的话,我可以陪你。”

一个声音插入进来,陈无涯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蓝发少年突兀的出现在他的背后。

他的眼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辉,身上萦绕着令人难以抵挡的气息。

“如果要战斗的话,我也可以奉陪。”

爱德怀斯缓缓从一旁出现,两柄对剑保持在随时能够拔出的范畴。

同时还有一个身影出现,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那,便给人一种无比霸道和好战的感觉。

魔尊重楼。

此刻这三人便站在陈无涯的面前,也是陈无涯所认识的好友中,实力最强的三人。

如果他们三个出手干预战局的话,赢得只会更轻松,而之所以没有这么做,只是因为一个很单纯的理由。

“大家都在等你做出决定,正如你不想干涉他们的意志一样,他们也不想因为自己而搅扰你的选择。”

如果他们出手,事情从最开始就不会有任何发展的可能性。

爱德怀斯或许现在的实力差了不少,但是她的年纪却是最轻的,同时天赋也是极高的,是唯一能够在剑道技艺上企及陈无涯的人。

魔尊单凭自己就足以压制住三个方向的全部敌人,不论是芙蕾雅也好、艾斯德斯也好,亦或是安兹乌尔恭也好。

即便三个一起上,也不是魔尊重楼的对手。

利姆露,唯一的一位创世神,也是境界上最高的存在,以他对于世界的认知,足以将覆盖在世界上的梦解开。

也能够干扰陈无涯使用重启的阵法。

之所以没有去做,也只是因为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而且很可能因为他的干扰将一切弄得四分五裂。

毕竟此刻的陈无涯,若是醒过来,就不只是仙了。

而他和魔尊,也是唯一一个知晓梦境重复了三次的存在。

“你们应该知道,我重来一次并不会伤害任何人,只是像时光倒流一般回去而已。”

陈无涯低声说道,他知道,不论他怎么选,此刻重来也不会达成了。

他想要一个答案,至少,他想知道原因。

利姆露看着陈无涯的双眼,挠了挠头,心中询问了一下拉斐尔,不过也没得出答案,只是说道:

“嘛,要我说的话,只是觉得这样不好,我不太擅长讲这种东西。”

“我不在乎。”

重楼平淡的说道,他的确不在乎,毕竟陈无涯重来其实并不会影响到任何秩序层面的崩溃,对于普通生灵而言也没有什么影响。

至于说重复,说实话他是觉得无所谓的,毕竟在他那个世界是存在轮回概念的。

把这当作一场场轮回看到的话,并不是不能理解和接受,生灵们的每一步若是放在时间长河中,本就是一次次的重复。

只是陈无涯所选的范围更大一些而已。

“如果不能直面遗憾,回忆也就失去了意义。”

爱德怀斯思考了一会后,认真说道。

陈无涯看着他们三个人的答案,抿了抿嘴。

茜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并不能接受这样的答案,于是说道:

“我陪你走走吧,去见见其他人。”

陈无涯看着茜,然后缓缓点头。

看着离开的两人,利姆露松了口气。

“呼,看来事情解决了。”

“你为什么这么断定?”

爱德怀斯疑惑的问道。

“当他选择停下来问我们的时候,其实就代表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

利姆露耸了耸肩。

“理性上已经理解了,但感性上无法接受吗……”

爱德怀斯喃喃说道。

“嘛,这也算是好事吧,如果他真的变的无欲无求了,那才无聊呢。”

利姆露似是意有所指般的说了这么一句,而后消失在了原地。 第七百零二章 终局(三) 陈无涯和茜慢慢走着,就像两个已经年迈的夫妻,走在有些坎坷的山道上。

没有动用任何超凡的力量,像是普通人一般翻山越岭。

两人不会感到饥饿和疲倦,但陈无涯还是会打猎,寻找住所。

打来的猎物交给茜来处理,然后就这么吃吃喝喝的度过一天又一天。

他们没有去聊整件事的意义,寻常也只是聊着一些简单的鸡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今天在河边看到一些发光的东西,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结果凑近一看只是有人丢弃了水瓶。

再比如这次的肉放的盐不小心多了一些,所以口味有点重。

他们仿佛已经忘却了要去和别人见上一面的想法,沉浸在这平和的生活之中。

连自己的身份都忘记了一般。

走到城市中看到的也不是繁荣的景象,而是有些混乱甚至是失序的场面。

再也不复之前和平的景象。

看着街道上乱作一团,抢劫、斗殴、厮杀、甚至是一些更加不忍目睹的事情。

他们不像那些超凡之人,能够分辨这不过是某个人的梦,在他们的眼中,自己此刻所处的地方就是真实无疑的。

战争会带来破坏,在真正的现实中是怎样的,那么此刻展露出来的景象就会是什么样的。

他们只是凡人,不会理解一切的起源究竟是什么,他们所能看到的甚至连脚下都没有。

陈无涯默默的看着这一切,耳边回荡着他们的谩骂没有说一句话。

平静的走过街道,看着一位年迈的老人被另一伙更加强壮的年轻人抢走粮食和钱财。

而被抢走一切的老人只能坐在原地默默垂泪,过了良久之后只能长叹一口气,颤颤巍巍的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陈无涯默默的跟在老人的身后,看着他回到家,家中的老伴在看到他回来后说了几句,但在看到他身上的伤还是大惊失色的询问了一番。

最后只能痛骂老天和那群不要脸的家伙,感叹自己两人的苦命。

不过,说完之后什么也不会发生,他们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继续为了生活而奔波。

其实这没什么意义,不管是陈无涯还是茜都明白。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只是个梦,而梦中,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映照到现实中去。

现实中两个老人或许只是在午后小睡片刻,然后做了一个有些漫长而真实的幻梦。

梦到一个绚烂的世界,既有快乐,也有痛苦。

只是这个梦过于真实,让他们在醒来以后聊上许久。

对他们而言,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重生?

重生,真的能够改变什么吗?

或许他自己知道,这不过是他的自以为是,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手指尖传来一抹柔软,默默的握紧他的手。

“我害怕,我很害怕,如果我的未来注定会走向失去一切的结局,那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出发。”

陈无涯低垂着眼眸说道,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

就像当初两人相见时,被她照顾的陈无涯总是默默的听她讲述着太守府内的事情一样。

“未来失去了未知,对我来说太残酷了,就像是判刑的囚犯一点一点看着处刑的时间到来。”

“这份恐惧甚至让我失去了曾经的信念,压垮了我的意志。”

“过程怎么样都好,我不想迎来那样的结局,所以我停下了脚步,不愿前进。”

“我……”

陈无涯说着说着,忽然止住了,过了良久才缓缓松开肩。

“果然,这种想法太自私了吧。”

茜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无涯说道:

“该去见见她们了,她们也在等着你。”

……

摩根走在荒凉的城市中,城市只留下了房屋和街道。

走进一家店铺内,还有很多摆满的商品,只是没有任何人在这里经营。

抬手擦过柜台,没有一丝尘埃,哪怕没人打理也依旧干净如初。

摩根失神的扫过四周,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感。

“不论多么美好的人类,也没有不争的心,战斗不管在哪里都会有,只是方式不同。

只要存在,就会伤害别人,并背负与之相应的责任。

想要理解的心,不愿放弃,不会抛弃。

想要接受的心,不愿挫败,不去憎恨。

想要抉择的心,不能污染,不被动摇。

对吗,师父?”

摩根回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身影,听到摩根的话,陈无涯抬头看去没有回话。

两人走在城市中。

摩根指着某处建筑说道:

“那里是风之氏族在三百年前建的,不过建造出来后却只能当酒窖来用,因为她们不小心把能力用反了。

这个是土之氏族建的工坊,不过因为建出来后污染太大,被周围的妖精排斥,最后只能废弃。

这个是牙之氏族的……这个是翅之氏族……”

摩根一桩桩一件件,每一个建筑都仿佛能够娓娓道来,每一栋房屋都能讲上三天三夜。

因为这里的一切都积累着她对这个国家的心血。

陈无涯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点头,即便从摩根的话中也能够感受到那份繁荣和美好。

他们走的速度并不快,但是仍旧已经走到了城市的尽头。

摩根看着身后空无一人的街道,然后问道:

“我的国家如何?

是个美丽的国度吗,是个梦幻般的国度吗。

如果您这样认为,我将感到无上的喜悦。

欢迎来到妖精国不列颠。

但愿这片景色,可以永远留存在您的记忆中。”

摩根看向陈无涯,温柔的笑着,眼角划过泪水。

……

少女坐在椅子上摇晃着脚丫,看着窗外渐渐暗淡下去的天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一旁的桌上放着一柄洁白无暇的长剑,房间内空无一人,无比的安静。

她似乎在等待着谁,不过天色越来越暗,看样子似乎谁也不会来。

少女轻叹一口气,抬手拿起旁边的剑就要走上楼时。

“叮铃~”

酒馆门口的铃铛忽然响了一下,门渐渐被推开,一个身影出现在房间中。

少女惊喜的回头,看见来人刚想喊出声时,来人却悄悄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然后看着怀抱中已经沉沉睡去的女子,对着她点了点头。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悄悄的走过来,看着来人怀中的那人,眼里闪过些许柔色。

两人一路走上楼梯,无声的推开一栋房门,将怀中的女子放在床上。

白色的秀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面容无比放松和祥和。

轻轻盖上被子后,那人和少女走出房间。

两人回到大厅,少女开口说道:

“师父居然先去找她,好偏心。”

少女鼓起嘴,看起来像是表示不满一般,唯独在面前这个人面前,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表现出任何样子。

不用担心任何烦恼,也不必去思考各种繁琐的事情。

陈无涯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

“乖。”

随后轻车熟路的从旁边的柜台拿出一杯牛奶递给她,少女接过后毫不客气的就喝了起来。

陈无涯看着少女此刻的样貌,还有她手边的剑,眼里微微闪烁,随后陷入沉寂。

“师父,你在想什么?难道是要实现我的愿望吗?”

少女的眼睛布灵布灵的闪烁着。

“我在想,变成现在这样该怎么把你嫁出去呢。”

陈无涯故作苦恼的撑着头沉思,少女听到陈无涯的话果断抬起手敲他的头,故作恼意的说道:

“该把师父嫁出去才是,一把年纪还孤家寡人的,也不害臊。”

少女吐了吐舌头,陈无涯笑了笑,两人对他们之间的话都没放在心上。

陈无涯缓缓收起笑容,看着窗外的天空说道:

“今天小梣带我去看了很多地方。”

少女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收起,看着手中的杯子说道:

“那师父你是怎么想的。”

陈无涯沉默了好久,在少女都有些紧张起来的时候,忽然开口说道:

“我不是一个好的师父,也做错了很多……但我想知道你的想法,阿尔托莉雅。”

阿尔托莉雅听到这抬头看了眼陈无涯,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师父你做错了。”

陈无涯抿着嘴没有说话。

“但你依旧是天底下最好的师父,毕竟没人规定师父就不能犯错啊。”

阿尔托莉雅露出笑容,然后认真说道:

“或许重来一次会有更好的结果,但那还是我吗,我还会是师父你的弟子吗,我的经历会和现在一样吗,我会有着现在这部分的记忆吗。

我认为,此刻的我所拥有的所有回忆,才是我最大的宝藏,所以,我希望师父不要抢走它,可以吗。”

阿尔托莉雅颤抖着问道,语气有些哭腔,一直以来的忧虑让她十分痛苦。

她害怕师父真的就这么一去不回,不再认她。

陈无涯抬手摸了摸阿尔托莉雅的小脑袋,心中终于将某些东西放下了。

这样……也好。

“放心吧,师父不会做那样的事了。”

“真的吗?”

“真的。”

“那,拉勾。”

看着阿尔托莉雅幼稚的伸出手指,陈无涯愣了愣,然后笑着伸出手,和她认真的订下约定。

失去是人生的必经之路,不过在失去之前,他还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至少让原本不完美的结局,变的稍微完美一些……

……

摩根坐在饭桌上,阿尔托莉雅正抱着一大盘食物大快朵颐。

茜在厨房不停的弄着下一道菜,陈无涯拿着菜从厨房走出来,看着摩根笑着说道:

“小梣,你不赶紧吃的话,恐怕就要被小陈吃光了。”

摩根听到陈无涯的话,撇了眼一旁咕嘟咕嘟吃着也不怕噎着的阿尔托莉雅,心中有些怀疑这家伙是怎么长大的。

但还是十分矜持的说道:

“没关系,我不饿。”

“你不吃,给我吃。”

说着,阿尔托莉雅就要从摩根那里把饭碗抢走,然后脑袋上就挨了摩根一记手刀,顿时抱着头含泪十分委屈的看着她。

摩根看着她的表情,感觉欺负她还挺有趣的,尤其是这个表情。

然后优雅的拿起餐刀吃了起来。

阿尔托莉雅看着她这个样子小声嘟囔了几句。

听到她的嘟囔,摩根不由得瞪了她一眼,因为这家伙刚刚说,口上说不吃现在不还是吃的挺香的嘛,口是心非的家伙。

“哈哈哈哈,你们喜欢吃就好,我还担心我弄得不合你们胃口呢。”

茜从厨房中笑着走出来,将最后一盘菜放在桌上,在场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因此哪怕阿尔托莉雅说的话再小声,那也像是当着面直说一样。

四个人坐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内,就像普通的一家人吃着饭。

吃完之后,陈无涯说道:

“你们两个有什么心愿吗,说起来都没怎么给你们两个过一个好好的生日。”

摩根听到他的话,顿时沉默下去。

看着摩根的表情,陈无涯忽然从一旁拿出一件东西,然后递给她。

“这是……”

“无涯剑,这次可别弄丢了。”

陈无涯没有看手中的剑,而是看着摩根的双眼。

阿尔托莉雅看见摩根不动的样子,想了想忽然开口说道:

“啊,师父你偏心,我也要。”

而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摩根就像是应激反应一般,果断抬手抓住剑。

等她反应过来时,那柄黑色的长剑已经被她握在了手中。

“你不是已经有了吗。”

陈无涯见摩根将剑收下后回了一句,阿尔托莉雅愣了愣,歪着头看着陈无涯。

“我……有?”

“对啊,你以为你身上那柄剑是谁的。”

陈无涯笑着说道,阿尔托莉雅一惊,看着自己放在旁边的圣剑,第一次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师父你有两柄剑!?”

“嗯。”

“可是……我怎么记得师父你只用一把剑来着?”

陈无涯听到阿尔托莉雅的话,看着她的表情,一只手撑着下巴放在桌上,故作玄虚的说道:

“想知道吗。”

“嗯嗯。”

“那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啊……”

……

“去玩吧,别乱跑。”

“知道了,别跟我们是小孩子一样,还有什么叫玩啊,我们可是……呜呜呜。”

阿尔托莉雅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摩根捂住嘴巴带走了。

看着两人渐渐远离,陈无涯和茜站在门前,像是注视孩子远行的父母。

“要醒了吗?”

“嗯。”

“所以,你打算做什么呢?”

陈无涯无奈一笑。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

茜笑了笑,然后转身走进房内,最后留下一句。

“最后的时刻,稍微任性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看着茜的离开,陈无涯眼中闪过些许柔色。

最后任性一点吗……

抬头看向天空,举起手。

时空在这一刻渐渐变化,无数光芒自地表升起,陈无涯抬手取过头上,一柄无形的剑刃在他的手中显现。

第三柄剑,不过这柄剑从来都没用来战斗,没想到这次的梦却用上了这东西。

来自鲁路修世界的阿卡夏之剑,本就拥有着人类潜意识的概念,通过这个将所有他想要引导而来的人汇聚到这个世界之中。

阿卡夏是梵语,有虚空、以太以及构成宇宙事物万象的最基本单位之意。

也是构成这个世界存在的基点。

“该走了。”

陈无涯将手中的剑射向天空,顿时光芒大作。

此刻世界内的所有人都能够清晰的看见天上的白光,但那道光芒却并不刺眼,渐渐的一种放松感席卷了大脑,所有人像是回归了最初的起源而感到无比的放松。

……

摩根睁开双眼,脑海中的沉顿渐渐消失,忽然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猛地坐直。

“陛下,怎么了吗?”

巴格斯特看见摩根像是做了噩梦一样的坐直,不由得开口问道。

下方正在介绍这些年来不列颠的政策而侃侃而谈的官员忽然住嘴,同时面露尊崇的看着上方王座上的女子。

“巴格斯特……”

摩根保持冷静,扫过下方,很多熟悉的面孔出现,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他们是妖精,但是,她却没有感觉到这群妖精身上的罪恶。

“没事,继续吧。”

摩根沉声说了一句,下方的官员继续讲着。

摩根一边听,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各种问题,确认自己没有失忆,而且那在梦中的所有记忆都无比真实。

只是……

忽然,手边的一个事物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的眼神一颤。

无涯剑正安静的放在她的身边,就仿佛从最开始就在那里了一般。

不是梦,不对,是梦,是醒了吗……

等下,好像还有什么东西,貌似是一张纸。

摩根抬手自顾自的拿起那张纸,纸上只有几句话。

“生日礼物,梣,我也不知道你要什么样的国家,所以我尽量保持你想要的样子,然后重新设定了一下世界。

泛人类史和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们已经被我从原来的世界抽离,这里是全新的世界,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我也不知道,就交给你好好发挥了。

哦,对了,别太欺负阿尔托莉雅了,你可是姐姐,等我回来我可是会看的。

这个国家很美,你也是。”

“等等,阿尔托莉雅公主,别跑太快,小心摔了。”

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传来,一个人猛地推开宫殿的大门,众多官员看着来人面面相觑。

“摩根,你没事吧。”

看着阿尔托莉雅的那张脸,摩根收起了手中的纸张,打量了一下阿尔托莉雅,然后慵懒的倚靠在王座上,翘起腿宛如女王一般。

“喊姐姐。”

阿尔托莉雅一张脸涨的通红。 第七百零三章 完 藤丸立香缓缓睁开双眼,像是刚刚醒过来后还有些迷蒙,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精神,立刻提起了心神。

“别紧张,事情已经结束了,大家都回去了,你也不用太担心,既然是梦,那就不存在牺牲。”

一壶茶水缓缓倒下,陈无涯坐在蒲团上,给立香倒了一杯。

“谢谢。”

立香开口道谢,陈无涯听到他的谢谢喝茶的动作微微一滞,看了眼立香忽然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水。

“你很厉害。”

“不,都是因为大家的帮助我才能走到今天。”

立香好不邀功的说道,从他的眼神来看,他这句话并非虚假,而是真心这样想。

陈无涯看着他,沉默片刻后说道:

“如果我有你这样的意志力,也许就没有那么多坎坷也说不定。”

然而立香却摇了摇头。

“我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优秀,而且,我并不认为能够受到那么多人尊敬的你会有多么错误,不管是谁都无法保证自己一定正确。”

立香说着顿了顿,紧接着继续说道:

“你一定也走过许多不一样的路,见识过不一样的风景,最后才会来到这里,做出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也会加油做出自己的选择。”

陈无涯看着立香,愣住了,过了许久才无奈叹道:

“你还真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家伙啊,如果一切不是这种情形的话,我或许会想和你好好聊聊。”

“哈哈哈,其实我也还是有些迷茫的状态。”

立香干笑着摸了摸后脑勺,陈无涯看着他默默喝了一口茶,然后问道:

“你有遗憾吗。”

这次轮到立香沉默了。

遗憾,怎么可能不会有呢。

“如果有一天,你有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你会不会想要。”

陈无涯看着他,立香也在此刻将目光看向陈无涯。

两人对视好一会,立香开口说道:

“过去我有一位前辈和我说过,生命是会终结之物,人生是积累痛苦的巡礼,但是,这绝不是死与断绝的故事。”

立香眼中的意志让陈无涯明白了他的选择,不由得笑了笑。

明知会迎来终结,却不断重复着分别与邂逅的存在,辉煌灿烂,犹如星辰瞬间般刹那的旅途。

“这是爱与希望的故事。”

立香将最后一句话说完,陈无涯长吐一口气,然后释怀般的站起身。

而后抬手一点立香。

立香忽然一愣,感觉身上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游戏通关就该给予奖励了,藤丸立香,好好活下去吧,希望你能有找到自己答案的一天。”

立香顿时感觉眼前的世界渐渐远离,像是跌落到下方的空间,失坠感从身上涌现。

不过很快他就感觉背部传来实感。

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看着周围熟悉的舱内环境,自己这是……回来了吗。

“芙芙~”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鸣叫,听起来便给人无比可爱的感觉,只见一个毛茸茸的小家伙坐在自己的床边,像是狐狸又像是狗,一个十分奇怪的生物。

黑色的眼睛看着立香,抬起脚挠了挠头,又叫了几声。

“前辈……”

玛修忽然推开大门,语气无比的惊慌失措,甚至有些颤抖。

立香听到玛修的声音立刻坐起身,看着她说道:

“怎么了玛修?”

“这……我……他……”

玛修像是失去了语言组织模块一般,半天半天说不出话来,就好像看见了完全不能理解的现象一般。

不过很快她就抓起立香的手,认真的说道:

“总之,前辈跟我来。”

说完,直接拉起立香就冲向船舱,一路上立香只是安抚着玛修,让她冷静一点。

不过玛修完全没有理会他,只是直愣愣的拉着他向前走。

很快,来到了舱室内,大门打开,立香的目光扫过房内,而后……

“啊哈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好像也不是很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个看起来有些呆呆的橙发青年挠了挠头,身上穿着白大褂,内衬一件迦勒底的衣服,看着闯进舱室内的立香笑了笑说道。

“嘛,言归正传,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罗玛尼·阿其曼,叫我dr.罗曼就可以了。”

青年笑着伸出手,立香只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给他一点时间反应吧,医生,毕竟起死回生什么的确实超乎人的想象。”

一个举止优雅,手上拿着一根绅士权杖的白衣青年缓缓走进房间,在他身后还有两个人的身影。

“好久不见,不,该说是我们又见面了,藤丸立香。”

此刻立香没有回应他,因为他的脑海中此刻出现了一段话。

【你说的没错,重来一次确实太过头了,所以我跳过这些不必要的桥段了,不知道这份通关奖励你喜欢吗,当然了,不喜欢也和我没关系了,本店一经出售,概不负责,再见。】

……

“真是恶趣味,我以为你不会做这种事。”

陈无涯的身边出现一个十分普通的青年,看起来没有任何的特殊。

自出现后便和陈无涯十分熟络的说了一句。

陈无涯瞥了眼旁边的这个青年,然后收回了注视向立香方向的目光,那一幕景象也在此刻消失不见。

“你是在说你自己,还是在说我。”

“当然是你了。”

陈无涯没有理会青年,只是平静的坐下。

“你不好奇吗。”

“反正你会说。”

“好吧好吧,就当是替我圆梦好了,反正都一样也没差不是吗。”

陈无涯撇了他一眼,默默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喂,给我也倒一杯。”

“你没长手?”

陈无涯淡淡说道,青年嘴角微微一抽,然后嘟囔一声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倒,结果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喂,这是空的啊。”

“我有说过还有吗?”

陈无涯一副疑惑的神色,青年这次是眼角抽搐,然后笑了起来。

“好好好,对我这么强的攻击性是吧。”

陈无涯懒得搭理他,青年也不在意,像是早就知道陈无涯的性格一般,只是坐在陈无涯的对面。

“你是不是很好奇。”

陈无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青年,表情很明显的流露出,反正你会说的神色,看的青年有些火大。

这种一副我早就看透了的表情,还有这种冷淡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好像是我的锅来着,那没事了。

青年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和,而看到他的表情,陈无涯也稍微收敛了一下随意的神色。

“陈无涯,你并不完美,因为我也不完美,可是我希望你能够完美,正如你自己所希望的那样。”

青年的话像是绕口令,不过陈无涯还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你是我想要成为的人。”

青年开口说道,陈无涯听到青年的话沉默半晌,随后嗤笑了一声。

“我知道你觉得很可笑,不过这没什么,我早就知道了。”

“我不是笑你,也不是笑我自己,只是觉得很无趣罢了。”

陈无涯脸上的表情恢复平淡,一只手十分懒散的撑着脑袋,静静的看着青年。

“很无趣吗……”

“嗯。”

“好伤人啊。”

青年低头捂着胸口,一副受了很严重内伤的样子,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说道:

“但我喜欢,可能我就喜欢这种无趣的,不讨人喜欢的感觉,有一种远离所有人的感觉。”

“你很讨厌别人?”

“不,我只是也觉得有些没劲罢了,可能我并不是想成为你吧。”

陈无涯看着青年,这次他没有表示出太多的敌意。

“其实我并不太喜欢他人将期待放在我身上,那让我感到很难受。

我并非不知道自己的缺点,我知道我有很多毛病,哪怕不需要别人来说,我也异常清楚。

只是,知道问题不代表我有解决问题的能力,或者想法。”

“听上去很累。”

“累吗,其实还好,毕竟我并没有太多想要的,因为我知道,大家都是这样子活下去的,所以,就算身上有点毛病,未来也肯定还要继续下去。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我的病就会好了呢?

这样,当我回过头来以后,我就能毫不客气的扣紧脚趾,回忆着天啊,我居然还有这样的时候,然后在某一天把这当成笑料和别人调侃。

你不觉得,人生就是这样一路回忆的旅途吗,当然,也有可能没什么值得回忆的。”

青年耸了耸肩,陈无涯默默听着,有些时候,别人说一些话并不是想要得到认同或反论。

只是想有一个听众而已,不管是谁也好,只要能寄托自己的心,让身上的负担减缓一些。

让自己还有力气继续走下去就好,其实除了这些,什么也不需要。

“好了,其实我也没什么和你说的,毕竟都结束了。”

青年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放在陈无涯的旁边。

“这是……?”

陈无涯疑惑的拿起来,看着青年。

“这是通关奖励,游戏通关了。”

空间破碎,那张纸也在此刻崩散,化作无数知识进入到陈无涯的脑海之中。

【飞升:正所谓成仙了就要飞升,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不过你一不养鸡,二不养狗,所以只能升别的了。

又所谓,夫妻同心,其利断金。还记得同心戒吗,既然同心,那就合该享有共同财产了。

如果对时间感到疲倦,便将这份疲倦传输给仙心吧,就像是意识上传一般,只不过你们上传的服务器,是建立在你自己的身上就是了,还能随时翻阅记忆。

天啊,这么天才的想法是谁想到的,没错,就是我。

祝你有个好梦,哦对了,我之前不小心给你留了点小陷阱,希望你不要踩到,再见了,我的梦。】

一本书出现在虚空之中,不断的翻阅着,看上去永远翻不到尽头的那本书,在最后合上了尾页。

……

陈无涯睁开双眼,坐起身回想着脑海中多出来的东西,眼神变的明亮起来。

“最后还是做了件好事吗……”

不知是和谁说着,陈无涯站起身来,左右看了看,只见置身于一处密林之中。

一路前行,一栋有些简易的小屋出现在面前。

陈无涯笑了笑,走上前将门推开。

“我回来了。”

一个无比柔美的身影映入眼帘。

“欢迎回来,无涯。”

茜转过身,看着陈无涯笑着回道。

陈无涯缓缓靠近,就要抬手抱住她时,茜却忽然掐住了他腰间的软肉,而后手上拿出一本本子。

带着无比喜悦的笑容,但是眼神却没有任何笑意的说道:

“在拥抱之前,我觉得我们应该先谈谈之前发生过的事会比较好吧。

比如说,你之前举剑指着我这件事,还有在我面前故作冷淡这件事,以及……”

茜翻阅着手上的本子,一件一件说着。

“你在这场旅途上,究竟结识了多少的红颜知己吧,嗯~?”

听着茜的话,陈无涯身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完结感言 首先很抱歉,写完隔了一天才来写完结感言。 不过我是个小扑街,应该也无所谓了。 这两天,应该是我写这本书更的最多的两天吧,两天写了三万字,我都佩服我自己(骄傲)。 昨天坐在家从早上九点,一直写到晚上八点半左右,除了吃喝拉撒别的什么都没做。 因为如果再拖下去,我都担心我自己连结尾的心情都没有了。 大家应该也能看得出来,写到后面其实很乏力了。 每次在车上都是满脑子接下来的情节,但是一坐到电脑前就脑袋空空,什么都不想动的状态。 很多次我都想着,反正看的人少,干脆直接摆烂随它去了不写了,强逼自己做这种事也没什么意义之类的。 但最后还是放弃了,不管怎么说,大家都陪伴我、陪伴这本小说这么久了,很多人的订阅与其说是在看剧情,不如说是在撑着等到结局。 大家都在憋着一口气,如果不让你们把这口气捋顺了,大家应该都会郁闷吧。 当然了,虽然写的多,但是结局我也是努力和认真去收尾了。 我尽量把该写的东西都写完,至于说有一些实在想不起来的我也没办法了。 而且确实是时间很长了,过程中,我自己写作的感觉也变了好几次。 如果看小说的时间长的话,其实这个结局并不出人意料,也没有多么的厉害,甚至可能连中规中矩都谈不上。 但再怎么说,他应该也算是将一个故事画上了句号的。 其实我也知道这本书有很多缺陷,比如流水账,比如平淡寡味,比如没燃点之类的。 和其他人的网文比起来,其实都可以归类到最差的那一档去了。 但我其实还蛮爽的,至于说很多心理描写,很多对脑海中想法的描写,就像结局里写的那样,就是我自己想,如果是我,我会怎么想。 可能很多人都会觉得太麻烦了,很枯燥,如果去掉会更好,或者不讨喜什么的,其实我也能接受。 如果是我自己看小说,我肯定也是不会喜欢看我自己写的这本小说的。 很奇怪吧,但是写出来的话,我就觉得没那么难接受了。 自嗨,这个词是很透彻的,我也承认写这本书就是为了自嗨,当然了,也肯定是存在想要赚钱的想法的。 毕竟都选择写网文了,肯定或多或少还是有这种想法,不过只能说并没有特别重要。 一个月说白了就是六七百,最低的时候就是一个月两百多,你能说这赚钱吗。 我就是去干别的随便干一个月都不止这些钱,如果不是喜欢又有谁愿意坚持呢。 但我还是很感谢编辑青狐大大,一些很早期看这本小说的书友应该知道,我这本书直到两百多章一直都是免费的。 青狐大大签我应该也是幸苦签,看着我写了这么多的份上签的吧。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感谢一下的,不过他应该看不到吧,毕竟他应该很忙。 这本书对我而言有满意的地方,也有不满意的地方,不过我就不说了。 最后感谢每位能够看到这里的书友吧,我其实也知道,有很多老的书友不知不觉就不看了这本书,也有一些还是一直坚持到了今天。 但我都很感谢大家,至于说看正版还是盗版倒无所谓,毕竟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不过看正版的话,我至少知道你是谁,像是为了这本书投了超多月票的氪不氪金星人,有时候我看的都害怕。 一投就是二十几张老哈人了,我看的都觉得他亏,真没必要,大家能来看我就满意了。 我也不争榜单和推荐,投给我是真的有些亏,不过我还是感谢您的支持吧。 也确实是有很多其他的书友,像什么深渊TVT,乐霜,夜(?是这个字吧,不认识)晓冥,猖獗1993,姜玄,文文报纸,夜影天翼,xxx翼,空丶什么来着,遇事不决,还有一群书友数字哥,像是92落尾的来着。 还有很多很多我不太记得住了的,但有印象的书友。 哦,还有一个Helling的英文哥,我记得他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前面的评论我还总记得他说主角太像他了,看的我嘴角一邪,他应该也走了不看了。 还有很多只是默默看着从不发言的人,大伙我都非常感激,但我并不想以身相许(认真)。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大家在这本书的旅途就像陈无涯一样,到这里…… 哦,陈无涯还是算了,我说过还是要写的。 我并不想新开一本书,至少暂时不想。 这本书仍旧有我很多想写的东西,只是之前受限于条件不能写。 就像是带人穿,前面大家都不喜欢,所以就算了的这个想法,我知道是毒点,但我还是想写。 毕竟,还是为了自嗨嘛…… 正文的话就在这里告一段落了,后面就是蜜月番外篇了。 如果有感兴趣的可以看看,如果不想了,就把这本书删了吧。 若是日后能在您记忆的一角,偶尔闪过这本书的名字,我感到无上荣幸。 完结撒花~ []~( ̄▽ ̄)~*。 …… ps:番外都是走日常向,可能会让大伙不满意,而且我可能随时都会断掉不写,又或者隔上许久再写一章之类的。 总之,书是毫无疑问的在这里完结了,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陈无涯的旅途还没有,我要给自己狠狠发糖了,嘿嘿。 拜拜,有缘再见兄弟们~ (应该不会有姐妹吧……) 刚刚想起来,开自动订阅的书友记得把自动订阅关了,可别浪费钱了。 第一章 启航 落叶飘零,秋风习习。

枯败的杂草掩盖住了山道,显然这条路已经许久无人打理,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沿着这条有些破败,甚至是无人问津的山道上前进。

脚下的靴子踩踏着泥土和碎叶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上面了吗?”

轻柔而沁人心脾般的声音自女子的喉咙中传出,给人一种不需要见到正脸,也会产生女子很美的想法。

“嗯。”

男子的回应有些平淡,目光朝着山上看去,随后收回。

握着女子的手继续往前走着。

女子看了他一眼,任由他牵着自己前进。

“如果见到了,你想和说些什么呢。”

“不知道,可能都已经不在了也说不定。”

男子稍微顿了顿,紧接着继续说道:

“如果见到了,就把你介绍给他。”

女子不由得莞尔,捏了捏掌心的手,语气故作惆怅的说道:

“这算是见长辈吗,要不要先去买点见面礼什么的,第一次见面什么都不带不太好吧。”

女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对自己不够自信的样子。

“而且他会喜欢我这种类型的吗,万一不同意可怎么办啊,让我想想,你的哪位红颜知己比较合适一……啊。”

女子忽然惊呼一身,一只手忽然捂在自己身后,脸色变的有些红润,不由得嗔怪的瞪了一眼男子。

男子收回自己刚刚探出的手,捏起女子的下巴笑道:

“丑媳妇难免见公婆,现在想跑已经太迟了。”

女子抬腿踢了他一脚,忍不住翻个白眼然后说道:

“你说谁丑。”

两人一路打闹,速度并不快,但也没有一会就走到了山路的尽头。

来到尽头后只有一大片荒芜的杂草,和几块大的碎岩石。

女子四周望了望,并没有看到什么十分显眼的事物。

最重要的是,她并没有看到应该出现,却又在意料中不太可能继续存在的事物。

不由得看了眼身旁的男子,眼里有些担忧。

“没事,还在。”

男子感觉到身边人的情绪,对她安慰道。

他松开牵着女子的手,走到两块岩石的夹缝处,蹲下亲手将杂草拨开,一只手放在岩壁上轻轻一拍。

“咚。”

沉闷的声音自岩石内部传出,周围的杂草瞬间分开一条明显的道路,而后露出了其中某个人为的事物。

那是一个刻在了两个岩石夹缝中,隔开两块岩石又被挤压在一起的一座石块,或者说,一座石碑。

上面的字迹已经非常模糊了,模糊到几乎分不清到底是石头的花纹,还是有人刻在上面的文字。

先乂,勿大子之……

男子看着刻在这上面让人无法理解的字眼没有说话,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女子走过来,抬手在裙摆上一收然后蹲下,看着这几个字若有所思。

很显然,这一行字在各种风吹日晒的状况下,早就已经模糊不清了。

先还保留着原本的样子,但是父亲的父字却失去了上面两点,名字也基本面目全非,之字还好,但墓字却完全磨损。

原本的字应该是,先父易天游之墓。

“太久了啊……”

女子轻声叹道,而后安静的跪坐下来,双手合十放在面前,闭上双眼静默。

男子看着她的举动,也面朝着墓碑默默和她跪一起,不过他并没有双手合十,只是平常的放在大腿上,同样闭上的双眼。

安静。

唯有风声在耳畔吹过,唰唰扫过落叶带起些许尘土。

老爷子,你在那边还好吗。

我这边挺好的……

我以为我会有很多话想和你说,可是我现在发现,貌似没什么好说的。

我们应该很久没有见过了吧,说起来我应该挺不合格的。

自从把你葬在这里以后,我一次也没有过来给你上柱香什么的。

你在阴曹地府应该会骂我这个不孝的家伙吧。

想想也是,明明我有那么多次机会来看看你

不过算了,如果你要骂我的话,记得托个梦给我。

但是,这么久都没有给我托过一次梦,是已经转世了,还是说早就把我给忘了呢。

如果是前者的话,那还挺好的,总是有人会说早死早投胎什么的,说不定你还能混一个好的出身,不会过的太苦,但以你那种散财救人的性子,恐怕就是转世成高官之后也很难不吃苦吧。

下辈子记得改一改……

结果说是没什么想说的,可是现在还是说了这么一大段也没有进入正题。

我想你应该都急坏了吧。

和你说个事,我骗了个姑娘回来,连人带心一起骗的那种。

没错,就是我旁边这位。

怎么样,长得漂亮吧。

放心,我没打算始乱终弃,更不会不负责任的。

你应该会想,这样好的闺女怎么就糊了脑看上我了对吧。

谁知道呢。

可能这就是奇迹吧,当我不去奢求它的时候,它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想,未来有她在身边的话。

或许就能够继续走下去了……

再见了,老爷子。

……

爷爷您好,我叫切尔茜,叫我茜就好了。

以我旁边这家伙的个性,一定会忘了把我的名字告诉您吧。

他现在很好,而且结识了很多很好的朋友。

虽然有些时候会钻牛角尖,让人心里很想给他点教训,但他并没有恶意,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份感情,希望您能原谅他。

如果您在泉下有知的话,还请您能多多庇佑他。

自您离开以后,他对感情的认知出现了缺失。

我想,这一定是很痛苦,也很无力的事。

我想代替您去填补这份空缺。

虽然此身力有不逮,但还请您将他的余生托付给我。

啊,这听起来像是我和他的身份颠倒了一样,不过偶尔来这样一次也不错……

嗯哼,抱歉,失礼了,请原谅我刚刚说的话。

我们之间虽然经历了不少坎坷,但此刻能够在一起,我想这本就是一件无比伟大的事。

您问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他吗?

这个答案说起来有些惭愧,其实最开始我只是觉得他长得很帅气而已……

如果这么帅的人就这么见不到了,那不是太遗憾了吗,哈哈。

我想,能够养出这样帅气的家伙,您一定也是一位非常帅气的男人。

我知道,他是您收养的事情,但这并不重要。

因为您对他的感情,和他对您的感情,都不是血缘这种理由能够抹去的。

我爱他,也许胜过爱自己……

啊,这句话好羞耻啊,不过此刻我只跟您说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您可别和他说哦,这是秘密。

过去因为离开了您,他变的孤身一人,不过现在,他不会再孤身一人了。

也不会再感到孤独了。

谢谢您,爷爷,谢谢您让他能够来到我的身边。

再见了,以后我会带他常来看您的,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们哦。

……

两人无比同步的睁开双眼,轻吐一口长气,像是述说了不少的话语一般。

女子转头看向身边,男子也在此刻转头,两人相视一笑。

男子扶着女子一同起身,相互间倚靠在一起无比贴近。

“你和老爷子说了什么?”

男子摇头不说话,反问道:

“你呢?”

“秘密。”

男子无奈摇头,两人看向面前的墓碑。

“不修整一下吗。”女子疑惑的看着他问道。

“没这个必要,记在心中就好了。”

男子轻声说道,只凭这一句话就显露出他的性格如何。

“所以说你们男人啊……”

女子摇了摇头,然后推了推男子,让他赶紧修整一下,明明就是顺手而为的事也不愿意做。

男子见状,也没做抵抗,抬手沿着身前轻轻划过。

朴实无华的举动,但是整座山却随着这一举动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枯败的草地瞬间变的无比鲜艳,青绿色而繁茂的景色瞬间填满了整座山,让这座山充满了生机勃勃的姿态。

而面前的石碑也从原本的残缺恢复如初,上面模糊的字眼顷刻间变的无比凝实。

仿佛过上千年万年,这座石碑也不会受到任何磨损和变化。

“可以了吗?”

男子随意的问道,女子见状打量了一下,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看嘛,想要做还是能够做到的。”

男子不想说话,女子也能看得出来,其实他并不抗拒做这件事,只是不抗拒不代表就要去做。

这家伙,还真是……

男子最后看了眼墓碑,没有说话。

女子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的想法,于是对着墓碑恭敬一礼。

当再次起身后,女子忽然开口。

“无涯。”

“怎么了?”

“余生,请多指教。”

茜笑着朝陈无涯的方向伸出手。

陈无涯看着自己面前的纤细柔嫩的玉手,缓缓抬手握住。

“嗯,余生请多指教。”

风吹过草坪,撩动心弦。

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墓碑上刻印的字变的更加深邃。

像是一位老者,注视着自己迈向未来的后代而展露笑颜。 第二章 现代 高楼林立的都市,人来人往的街道,电子屏幕上闪烁的光幕与霓虹灯交织。

屏幕上的广告信息层出不穷,却没有让任何走过的人驻足观看。

和平。

这是许多世界都难得一见的景象。

当然,虽说是和平,但并不代表这样和平的景象在整个世界各个角落都有。

川流不息的车流闪烁着灯光,一男一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街道边。

看着喧嚣的环境,茜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了一番。

说实话,这种现代社会的和平景象她之前在陈无涯的梦中见到过,毕竟那场梦中基本汇聚了各种各样的社会形态。

只不过当时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陈无涯身上,以至于基本没有真正的去切身体会过那些有趣的事物。

现在想想,当时应该有很多挺值得她关注的东西都没能欣赏一下。

“无涯,接下来我们该去干嘛?”

茜好奇的问道,这个世界她完全不熟,只是陈无涯好像早有目标一样的选择了一个世界。

陈无涯看着周围的街道,这里没有所谓的超凡。

毫无疑问,这里是一个十分平凡的世界。

当然,这个世界也不能完全说它普通,因为它……

“先换点钱吧,在现代社会生活的话,钱可是必需品。”

陈无涯开口说道,牵着茜的手刚要迈步,忽然想起什么,顿时止住不动。

茜疑惑的看了他。

“怎么了?”

陈无涯转头看着她,目光上下打量着,然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茜被他的目光弄得有些不太自然,下意识的低头扫过自己,但也没发现有哪里有问题,于是毫不犹豫的说道:

“你看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们就这么出去的话,可能会有大乱。”

“什么大乱?”

茜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看着周围过往的路人,这些路人一边闲聊,一边下意识的绕开他们。

但他们却没有一个发现了这里多出来两个人,甚至连目光都没有往这里瞟一眼。

茜很快就反应到这是陈无涯的手笔,不过她并没有觉得有哪里奇怪,毕竟陈无涯就是这样的性格。

只是,如果要生活的话,总不能一直保持这种与世隔绝般的状态吧。

如果是衣服样式,倒也没有太多变化,当然,此刻她身上这身英伦制服确实要显眼一些,但也不至于有什么乱子才对。

毕竟她还看到了很多女性穿着更加大胆随意,她这一身也不会太过亮眼。

“你要不要戴上这个?”

陈无涯的手中忽然多了一副纯黑色的耳机,茜疑惑接过它然后戴上。

原本无比靓丽的茜,忽然变的内敛了起来。

不过并非是样貌变的丑陋之类的变化,而是将外在散发的气质和容颜做了一些模糊化的处理。

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就能很快意识到这是一位拥有惊人容颜的绝世美人。

但若只是在路边稍微打量,或者没有放在心上的扫过一眼的话,就会下意识的忽略掉。

茜也察觉到了自己身上的些许变化,顿时神色古怪的看向陈无涯。

不过此刻陈无涯正拿着一个东西往脸上戴,那是一副平框眼镜,戴上后,陈无涯整个人变的和茜一样内敛。

原本俊朗到有些惑人心智的仙人之貌被直接掩盖掉,身上飘渺的气质被直接淡化。

整个人变的无比平庸起来,甚至比原本凡人时期还要平凡一些,不过身上有一种别样的气质。

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渊博感,不过因为看起来比较年轻,倒像是刻苦学习同时成绩很好的学生。

同时高大的身影看起来充满活力,有一种文武双全的感觉,但同样还是给人一种很普通平凡的感觉。

根本不会有人意识到,这是一位仙人。

“欸~原来你还有这种乐趣啊,看不出来嘛。”

茜凑近打量着遮掩后的陈无涯,然后将耳机摘下递给陈无涯。

“我也要戴眼镜,这样看起来更像一对。”

陈无涯愣了一下,随即无奈一笑,接过耳机后,耳机瞬间被转换成和他样式差不多的眼镜。

比起有些时尚感设计的耳机,眼镜就很朴实无华了。

“还不错。”

茜二话不说十分熟捻的从陈无涯手上拿走眼镜,然后戴在自己的脸上,两只手放在眼镜架边问道:

“怎么样。”

“其实,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不带眼镜时的样子。”

陈无涯耸了耸肩,完全不加掩饰的说道。

这是实话,他不是眼镜控,只是以前掩盖自己的时候用的是眼镜,现在习惯用这种方式而已。

至于说觉得戴上眼镜后有多么独特,又或是多么帅气之类的,他可没有这种想法。

同样,对于这样子的茜,他自然好不掩饰的说自己更喜欢不戴眼镜时的她。

这东西本质上是为了挡别人,又不是挡他自己,他自然能够清楚的看清茜的脸……

“好吧,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很喜欢。”

看着变的有些沉默的茜,还有不知何时抬起来握起的拳头,陈无涯毫不犹豫的更改自己的话语。

“哼。”

茜扭头就走,期待这家伙能说一点好听的纯粹是做梦,这个木头已经没救了。

陈无涯跟上去牵起茜的手,茜没有避开,任由他牵着。

“不过我没想到你居然有这样的想法,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这么直白的说喜欢什么样的吧。”

茜问道。

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原本元气的神采,和这个木头置气的话,她可能早就被气死了。

“其实我并不是不想说,只是过去觉得没必要,而且也没有让我想这么说的人在身边而已。”

陈无涯牵着茜慢慢的走在街上,路过的人只是稍微瞟了他们一眼就继续赶路。

只是把他们当成一对年轻的情侣来看待。

“是吗,那就正好让我听听看,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好了,对了,不准对着我说哦。”

茜笑眯眯的说道,一下子就把陈无涯想说的话给噎了回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句话有坑的样子,可是他一时间也意识不到坑在哪。

但是直觉告诉他,最好不要随意接这个话题。

陈无涯是很聪明的,只是……

“哦,不是因为不想说,而是担心得罪我,是吧。”

茜的笑容更加灿烂。

“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小气,而且如果能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话,我也能打扮成你喜欢的样子啊。”

陈无涯听到后开口说道:

“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为了你而磨削自己的个性,行了,就我们两个人之间,就不要再这样说了,首先,我不是为了你而抹消自己的个性,我们之间并非不平等的从属关系,所谓的意志也绝不体现在这种方面。

再说了,我们是情侣,是夫妻,互相之间有点小情趣不也是情理之中吗。”

茜对着陈无涯眨了个眼,看着她的表情,陈无涯的心微微加速了一些。

“怎么样,心动了?”

茜抬起手指划过陈无涯的胸前,然后躲过陈无涯抓过来的手,放在嘴边说道:

“而且,我也真的很想知道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拜托了无涯,告诉我好不好~”

语气甜美的同时带上些许祈求般的意味,陈无涯有些招架不住,面露犹豫之色。

陈无涯虽然能够保持冷静的态度来处理问题,但他本质上还是一个健康的男性,而且也有着正常的审美观念。

只不过他能够很正确而客观的去看待事物,所以表现出来他好像无欲无求一样。

他同样有欲求,只是他只会对自己在乎的人怀有欲求而已。

想到这,陈无涯开口说道:

“其实我还挺喜欢……”

“所以,你还真的有除了我以外喜欢的类型是吗。”

茜歪头一笑,镜框后的眼睛笑的眯起,勾勒起完美的弧线,看起来十分开心。

可是,陈无涯却没办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任何的笑意。

“开个玩笑。”

茜哈哈笑了一声,凑上前轻轻拍了拍陈无涯的肩膀。

最好是玩笑……

陈无涯心中下意识的闪过这个念头,女人心,海底针,太可怕了。

“好了,你继续说吧。”

“什么?你在说什么,刚刚有人说话吗?”

陈无涯一脸无辜的四处环顾,好似真的再找谁在讲话一样。

茜看着他的举动不由得会心一笑,随后想了想说道:

“好了,不开玩笑了,现在你可以说了,这次是真的。”

“茜,你说我们换多少钱合适,对了,你喜欢吃冰淇淋吗,我看前面挺多人买的。”

陈无涯指着前方一个甜品店说道。

店内络绎不绝的客人,看起来生意十分兴隆。

“等下,我们还没……”

“我去买。”

陈无涯直接动用缩地成寸,一眨眼就消失在了原地,茜愣怔的看着这一幕,然后噗嗤一笑。

闪身来到人群中时,陈无涯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算是身无分文的状态。

需要先去换置点零钱才行,于是随手捏了几块黄金出来,去到金店换钱。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什么规则都可以抛开不谈了。

无中生有更是随随便便。

虽说要生活,但他不会真的想着非要去过艰苦的生活,一点能力都不用。

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那对物质需求完全可以不在意,哪怕是风餐露宿对他而言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可是现在不一样,他要为另一个人考虑,就算不要无比风光,至少也没必要把自己弄得苦兮兮的。

当然了,如果正常去赚钱,不管是他还是茜都能轻松办到,但这不是才刚开始吗。

就算要享受什么职业或者乐趣,也得等找到了这个想法再说。

享受,尽情的享受,不管是高兴还是悲伤,只有这样,才能对得起一路走来的坎坷。

“先生,如果您选择这样子直接出售的话,您能到手的数额会少上至少一百七十万,但如果您选择过两天……”

一位打扮得体的中年男子和陈无涯说道。

“没事,换吧。”

陈无涯完全不在意,毕竟这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中年男子看着陈无涯微微点了点头,出于职业礼貌和对方提点一下,虽说对方带来的黄金重量不低,但他们公司也不至于为了这一百来万就坑骗对方,消耗自己的信誉。

而且对方的样子很显然也不是真的在乎卖了多少钱,应该只是找乐子的哪位公子哥吧。

作为经理,察言观色的能力并不弱,虽说对方身上的衣物看不出具体型号,但依旧能从对方的气质中察觉到不同。

而且,这些黄金没有太多标识,显然也不是哪位财阀之类的金库中流出。

危险、风险、气质、谈吐、数额,全部都没什么问题,既然这样,也就没必要做太多事惹对方心烦。

很快经理就提过来一个手提箱,当着陈无涯的面打开清点,然后毕恭毕敬的递给陈无涯,同时给出一个名片。

“感谢您的交易,希望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时能够想到我们,您慢走。”

陈无涯没有在意,走出门后就离开了。

他主要是不太想多跑太多次了,所以干脆直接找了个比较大的黄金交易公司直接换钱了。

但依旧让他觉得浪费时间,下次果然还是用黑客的手法吧,这样更快也更方便。

不,干脆做一个无限制各世界共通银行卡好了,省的每到一个地方换一次钱。

这样的话,就得植入一些规则才行了。

以前的陈无涯从来不会去想这种事,也不会想着用自己的能力用在这些事方面。

但现在的话……

等买好冰淇淋以后,已经过去二十分钟了,陈无涯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次来的有些匆忙,很多事情没有考虑完全。

不过以后的日子还长,可以慢慢解决,先和等他很久的茜会合再说。

“你好啊美女,能有幸请你去喝杯咖啡吗。”

一个长长的公园椅上,茜正坐在位置上无聊的点着脚,双腿伸的笔直,完全没有搭理一旁讲话的青年。

青年的脸色微微僵了一下,刚想说些什么时,茜抬头看着他。

“那能请你去死一死吗?”

茜的语气十分轻快,语气平常到好像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青年的表情有些难看了,不过依旧保持风范,干笑两声说道:

“哈哈,美女你可真幽默。”

看着青年的表情,茜叹了口气。

“听不懂话可是会让人很头疼的。”

“什……噫!”

青年顿时心跳一滞,呼吸都仿佛被凝结了一般,感受到茜眼中闪过的杀气,浑身流淌的血液变凉。

茜平静的看着他,然后收回目光,继续百无聊赖的盯着脚尖。

青年讷讷失神的转身离开,脚步恍惚的让人怀疑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

“他就是个普通人,回绝就好了,至于释放杀气吗,这个世界的人可是很少经历战斗的啊。”

陈无涯笑着走出来,手上拿着两道冰淇淋。

茜看着他微微一撇嘴说道:

“太慢了。”

“抱歉,手续花了点时间,这次是我考虑不周。”

茜接过陈无涯递过来的冰淇淋,吃了一口说道:

“如果我不这样做,某人恐怕就要一直在旁边看戏了吧。”

茜瞪了一眼陈无涯,陈无涯轻咳两声说道:

“怎么会呢,不过我也很意外,明明你都戴了眼镜,按理说不应该会有人察觉到才对,尤其是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神秘性质的发展。”

这次轮到茜有些心虚了起来。

“嘛,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嘛,嗯。”

听到茜的语气,陈无涯顿时理解了什么,然后坐到她身边,将她的眼镜摘下。

“等……”

茜还想抬手去抓,陈无涯手中的眼镜化作一道丝带,帮她捋过发丝系起,嘴里说道:

“戴不惯眼镜没必要强求,反正你在我身边就行,而且我说了,我确实更喜欢你这样,嗯,如果是为了新鲜感的话,我觉得你可以去挑选一些别的样式的。”

陈无涯收回手,茜看着他的目光,忽然笑了一下说道:

“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要遮掩容貌,现在我算是知道了,嗯,如果刚刚那件事发生在你身上的话,我肯定很不爽,所以,你现在其实心里也很火大吧。”

“……”

陈无涯不说话了。

“不说话是被我猜中了吗。”

“快吃吧,有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

陈无涯无奈说道。

茜嘻嘻笑着,然后说道:

“所以,来这个世界是想做什么?”

“倒也没什么,只是来见一些故人。”

“故人?是我见过的那些吗?”

“不是,放心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顺道看看他们过的怎么样而已,对了茜,你喜欢玩游戏吗?” 第三章 网瘾 “嘀嘀嘀。”

电子门打开。

“欢迎下次光临。”

店内店员日常说着这么一番话,看着外面下着的小雨,陈无涯打开伞撑在头上。

淅淅沥沥的雨水声打在伞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拿着一大袋东西迈步往前走去。

路边的车辆疾驰而过,车轮碾过水面发出一阵阵水声,溅起的水花落在地面与雨水交织形成一团团水潭。

“要我说,还得是天幕流星更厉害吧,不管是伤害还是消耗,都堪称刷怪神技。”

“你没看攻略吗,如果要打败埃尔顿的蓝牛,火属性的技能就不奏效的好吧。”

“你是怎么加点的,我的话敏捷和筋力各加一些。”

“你看了昨天的电视吗,最近好像又有人死了,果然那个传言是真的吗?”

“肯定是游戏开发商的炒作啦,怎么可能真的有人能够做到在游戏里杀人嘛。”

“但是那个不就是吗……”

“……”

陈无涯目不斜视,透过雨幕注视前方,稍微等了一会红绿灯后继续前进。

走了差不多五分钟左右后,一栋独立式的公寓出现在眼前,周围用半人高的围墙圈起,是十分经典的双层复式独栋公寓。

此刻公寓的二楼亮着灯,陈无涯站在门口输入密码,推开门走进去,在玄关的地方将伞收拢好。

轻轻一甩,雨伞上的水滴就被悉数弹飞,整把伞恢复如初,像是从未被雨水浸染过一般。

“我回来了……”

陈无涯喊了一句,然后露出有些无奈的神情。

将伞放好,换好鞋拎着袋子朝着二楼走去。

刚一来到二楼,就能听到无比清晰的敲击声以及各种击打碰撞的游戏音效,还有一些无机质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陈无涯听到这个声音后轻叹一口气,推开门走进房间,一个梳着柔顺长发的女子正坐在地毯上背对着自己。

手上拿着手柄无比灵活的敲击着,面前巨大的电视屏幕上有好几个小人正在交战。

随着女子手指间的操作,里面的小人展示出极高的动作变化,完美的躲过里面怪物的攻击,并对对方造成致命的伤害。

“无涯你回来了,稍微等我一下,等我把这个boss推掉……”

茜头也没回的专注在面前的屏幕上,活脱脱一副网瘾少女的样子。

陈无涯看着这样的茜,回想起自己当初问过的问题,不由得笑了笑。

将袋子放在茜的身边,将里面的水果拿出来走到厨房稍微洗了洗端出来放在茜的旁边。

“啊。”

明明没有转头看,目光也始终盯着屏幕,却好像能够察觉到旁边人帮她洗好的水果。

陈无涯看着无比自觉张开嘴巴的茜,将手中的水果十分熟练的放在她的口中。

【YoUwIN】

“赢了,哈哈哈,这下让我拿到首杀了吧。”

茜无比骄傲的一拍雪白的大腿,看着屏幕上弹出的各种奖励,眼花缭乱的,但是她却有条不紊的将之分类处理。

手指灵活的让人感到惊讶,陈无涯安静的坐在一旁,手上拿着一本书看着这一幕倒也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采。

说实话,以茜的反应速度和身体素质来操作游戏,基本不会出现困难和阻碍。

尤其是茜的理解跟悟性并不差,甚至于对于电子产品的理解速度远远超出陈无涯当初的想象。

只是十天不到的时间,茜就已经完美的掌握了所有现代社会一般人都会用到或是一辈子都不会用到的各类电子产品。

当然了,这也与陈无涯提供的东西密不可分,像是黑科技之类的,陈无涯也没少拿出来给茜锻炼和认识。

可以说,此刻的茜,基本不存在任何意义上与现代社会之间的隔阂,甚至比现代人还更像现代人,对科技的理解如果要排的话,还可能在一般人之上。

同样,与现代社会密不可分的互联网之类相应的技术,茜也是信手拈来。

陈无涯也是第一次认识到,茜还有着这方面卓越的才能,仅仅用了五天时间,便掌握了大部分黑客技术,第十天攻破了一家研究所的所有防线。

一个月后依靠着几台不同区域的电脑做到了攻破大型国家机关的机密服务器,留下了一张恶趣味满满的滑稽笑脸扬长而去。

所幸茜只是出于好奇和好玩的想法,选择的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模块,并不会对任何人员有生命上的影响。

加之真正的机密要件并不会以电子形态的媒介储存,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损失,最多是丢点脸。

当然了,那次的做法还是有些不到位,所以陈无涯帮之消除了隐患。

不过这东西也就是稍微尝试了一下,至于说这样做给各国的名单上留下一个未知的超级黑客的名号,其实也没什么需要在意的。

反正也没人能够抓住他们。

而且茜对这东西也并不热衷,只是处于实验一下的想法,想知道自己能在现代社会做到什么地步,并不打算拿这个当主业,甚至连兼职都谈不上,最多算是学会一个技能而已。

比起这个,她反倒更热衷于游戏方面的活动,有段时间天都没亮就从床上爬起来,就是为了把游戏玩好。

陈无涯倒是没什么怨言,毕竟茜能有一个自己喜欢的爱好也挺好,至于说沉迷这点,只能说因人而异吧。

茜虽然此刻看起来像是网瘾少女,但实际上还是处于享受生活的状态。

没人规定生活应该是怎样,又必须怎样。

陈无涯虽然从身份上严格来说是古人,但他又不古板,还是很尊重茜个人的喜好的。

只是,因为太过沉迷游戏,还是让他有那么些许、稍微的不太开心,总觉得自己好像被游戏给比下去了的样子。

“无涯,无涯,你过来看看,这套装备你觉得怎么样。”

茜的话打断了陈无涯胡思乱想的想法,陈无涯走过来看了一眼。

“还好吧。”

“但是防御力就有些不足了啊,果然想要两者兼顾还是太难了吗,不过这游戏的数值简直就像是用脚写的一样,不,我用脚去写都比它写的好。”

茜一脸怨念的说着,陈无涯听着她豪迈的话语面无表情,下意识的瞥了眼她盘起来圆润饱满的小腿。

“你在看什么?”

陈无涯神色坦然的收回目光,说道:

“没什么,晚饭你打算吃什么。”

茜怀疑的看了他一眼,抬手伸个懒腰,衣服随着她的伸手而上扬,露出白皙的腰肢,反正就她们两个人在,也没什么可遮掩的。

“让我想想,正好打完了,不如出去逛一逛?”

很显然,茜的沉迷是二象性的,与其说是沉迷,倒不如说是专注。

“随便。”

“这样子回答可不行哦,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

说完,茜就走进房间打扮起来。

陈无涯听到她的话,很果断的坐下来,拿起书开始翻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窗外的雨声似乎渐渐变小了,陈无涯缓缓将手中的书本合上,走到窗边看着外边寂静的环境。

“等很久了吧,我们出发吧。”

陈无涯转过身看向她,茜上身穿着简单的白色针织衫,下身穿着浅灰色百褶裙,脚下搭配着一双黑色凉高跟,挎着米色的小挎包,一种青春而时尚的感觉扑面而来。

对于茜的搭配,陈无涯从来没什么看法,哪怕是他这种不怎么关注外在搭配的人,也能明显感觉出茜的打扮比很多人都要厉害。

即便有些时候只是随意搭配,穿在身上也十分让人心动。

至于说这其中有多少是因为她出色的外貌和窈窕的身材,有多少是出众的眼光就很难判断了。

不过陈无涯的衣服搭配也基本都是由茜来选择的就是了。

离开家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

哪怕有着专门遮掩的术式生效,走在路上也偶尔会引起旁人的关注。

茜挽着陈无涯的手臂四处打量,来到人流量最多的商业街,看着各种眼花缭乱的店铺,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选择什么。

好不容易选好了一家店后,两人就开始点餐。

“要不下次到网上看看有哪家店好吃吧。”

茜脸色微苦的看着面前的食物,虽说不是很难吃,但也谈不上好吃,至少和价格是不符的。

当然了,这家店的氛围和外观还不错,以及服务也还行,但也就仅此而已了,面子工程做的再好也改变不了味道一般的事实。

如果是用来打卡的话,倒是不太奇怪,只是她们两人的目的又不是为了和谁炫耀。

陈无涯淡定的将面前的菜品吃掉,对于味道他不怎么挑,不过茜这么说陈无涯也就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因为味道有些一般,茜虽然不会浪费食物,但也觉得有些味同嚼蜡,陈无涯看出了茜的情绪,默默把她的那份吃掉,然后说道:

“到外面再选点别的小吃吧。”

茜看着他点了点头,这时服务员走过来询问道:

“请问你们觉得本家店的菜味道如何呢。”

“一般。”

陈无涯毫不犹豫的给出答案,把服务员刚想说的话都给噎了回去,一般来说,人在外面都很少会选择如此直接的说出问题,尤其是对方都开口询问了,哪怕是出于敷衍也会点点头说,啊还好吧之类的回答。

尤其是以这个国家的民众来讲,更是把最好不要给别人添麻烦之类的想法刻入骨子里了。

因此一般在服务员询问后,都会给出一个比较正面的回答,再或者真的很一般也会尽量从别的角度夸奖一下。

不过陈无涯才懒的在意这种无聊的事,一般就是一般,虽然不难吃,但他也不会故意去夸耀对方。

“确实很一般,我觉得如果你们能将表面工作的投入收回一部分投入到食材处理上,或许会更有人气一些。”

茜看着直言不讳的陈无涯,其实也知道他是觉得让自己不开心了,所以也没什么好脸色给这家店。

一般来讲,面对这种问题陈无涯基本不会去回答,也很少会给出自己的意见。

毕竟他并不怎么在意味道,而想要让他都觉得好吃的本就属于极少一部分。

而她本就没打算和陈无涯唱反调,也同样给出自己的看法。

服务员脸上汗都流下来了,不过还是保持微笑的说道:

“感……感谢你们的意见,我们会努力做到更好的……”

陈无涯撇了她一眼也没说话,只是结完账后和茜离开。

服务员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男人看她的时候,总有一种很可怕的压力,哪怕是面对店长也不会有这种压力。

“好了好了,你也没必要为难人家一个小服务员吧,她也只是履行职责而已啦。”

“我知道,所以我只是说了我的看法而已,如果是那位店长在我面前的话,我会十分客观的规劝他换一个行业。”

最好是规劝。

茜在心里默默吐槽,不过她也知道陈无涯只是说说而已,他才没那么小心眼,那服务员之所以会感到压力,只是单纯的因为心虚,加上和陈无涯直面的缘故。

即便陈无涯将自己的仙人姿态完全封闭起来,本身的存在感也会给面对他的人带来强烈压力。

再加上心虚的缘故,这种压力感自然会更甚一些。

“唉,结果还是没吃饱,对了无涯,你有去见你的朋友吗?说起来来了这么久,我好像都没怎么见你去见谁的样子啊。”

到这个世界差不多三个月了,除了日常生活,茜也没发现陈无涯特地去见过谁的样子。

当然,如果他真的要特地去见谁,应该也很难被发现吧,不过她并不觉得陈无涯见谁要故意瞒着自己去。

“还没。”

陈无涯摇了摇头。

“为什么?”

茜看着他,总不能是害怕吧,应该不至于,毕竟她没有从陈无涯身上感受到这样的情绪。

“只是单纯没想好,而且也不急。”

“没想好?”

“嗯……当初我离开的时候,留了封信还有一些钱财,你也知道,我如果离开了一个世界,基本不太可能重回。

而世界中获得的钱财也没不可能带走,所以就留给了那些人。

现在回去的话,总感觉怪怪的。”

这种理由让茜有些不知该从何说起,无奈的扶额一叹道:

“所以你留了多少钱?”

“折合日圆的话,大概一百亿吧。”

茜沉默了,这个数额确实也不算少,好歹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这笔数字代表的财富是多少她还是懂的。

虽然不能成为和一些财阀相媲美的程度,却也绝对是一般人一辈子也难以触及到的水准。

这么一笔数额突然空降到手上,换谁都会有一种无措感吧。

看了眼依旧冷静平淡的陈无涯,仿佛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这家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啊。

“所以你觉得自己现在回去,可能会让他们觉得你是回来要钱的?”

茜想了想,或许是这么一种可能。

“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说不定他们还期望我能回去要呢。”

陈无涯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究,毕竟送就送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就担心对方一分没花还想着把钱退回来之类的。

茜听懂了陈无涯顾虑的点,心头也是有些无奈。

陈无涯看人的目光一向没问题,但就是处理起来给人一种很乱来的感觉。

“行了,大不了你就说我包养你好了,或者入赘了,说我喜欢净身入户的人,不太希望你能赚钱什么的,希望你当个家庭煮夫。”

茜笑眯眯的说道,陈无涯看着茜若有所思。

“你不会真觉得这个理由可以吧。”

这下轮到茜无语了,因为陈无涯脸上的表情显露他真的在想这个理由的可行性。

“可不可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陈无涯笑了一下,拉着茜向着某个方向走去。

“等下,现在就去吗!?我还没吃东西……” 第四章 久别重逢 拿着一大袋烤串,茜的脸上露出些许忧虑。

这些的话,应该,大概,或许,不会变胖吧……

给自己心理安慰了一会后,便心满意足的拿起里面的烤串大快朵颐起来。

“我以为女生应该更喜欢甜品之类的。”

陈无涯看着吃的满脸通红的茜,不由得笑了笑问道。

“可是我饿了啊,甜品晚一点再吃也没事。”

茜毫不犹豫的说道,陈无涯顿时闭嘴。

“这里就是你说的那位朋友的店吗。”

茜抬起头看着店铺,这是一家像是咖啡厅又像是酒馆的特别店铺,至少从外观上很难判断究竟是做什么的。

而且所处的位置不说是人来人往,至少也可以说是偏僻小巷了。

不过安静的氛围还是十分不错的,让第一次看到的茜感觉还不错。

【diceycafe】

“叮铃。”

“欢迎光临。”

一个有些沉闷且严肃的声音从柜台后面传出,那是一个身材壮硕,穿着白色服务生制服的黑人壮汉。

此刻那人正背对着大门,手上拿着块十分柔软的布擦拭杯子,过了一会放下杯子转身看向来人。

“要来点什么……”

“一如既往的没什么客人呢,艾基尔。”

陈无涯默默摘下眼镜看向对面的黑人壮汉,露出一抹淡笑。

“你,你,你……”

艾基尔看着陈无涯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字,从表情上能够很明显的看出他的动摇和难以置信的模样。

“虽然我知道故友重逢会有些惊讶,但你这样让我很不安啊,毕竟你又不是什么美少女。”

陈无涯笑着坐在吧台前的座椅上,艾基尔愣怔的看了他半天,一拍柜台说道:

“无涯!?”

“是我。”

陈无涯拉过茜让她坐在自己旁边,而这时艾基尔才看到在他身后跟了一位如此年轻漂亮的女性。

而且看陈无涯的举止无比温柔,和记忆中的那个冷淡青年完全不是同一个样子。

脑子一时间有些混乱。

“等,等一下,让我思考一下,一时间感觉有太多信息涌入大脑。”

艾基尔一抬手捂着脑袋,一副要努力捋顺脑海中混乱的思绪的样子。

“这倒是没什么,不过先来两杯红茶吧。”

“所以说,我这里是咖啡店啊,实在不行你点酒也可以啊。”

艾基尔下意识的反驳道,不过本来混乱的思绪也在这一句话下变的清晰。

“反正也没差不是吗。”

陈无涯耸耸肩,茜在一旁看着陈无涯这般随意的态度,笑着说道:

“看来你朋友对你的出现很意外呢。”

艾基尔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情后说道:

“确实是这样,说起来,请问您是……”

“叫我茜就好了,是旁边这位的妻子。”

“妻子?”

艾基尔脑袋又是一空,不过很快就回忆起来,这家伙早就和他说过这件事了。

“至于这么惊讶吗,我记得当时不是给你留过一封信吗。”

陈无涯如此说道,而他不提还好,一提艾基尔就瞬间想到要问他什么了。

“你还说这事,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后发生了多大的事啊,还有,你那份信就写了几句你呆的太久,要去找妻子游玩补偿什么的……”

艾基尔下意识的看向一旁的茜,茜微微一笑对此不予置评。

又看向面前面若无事的陈无涯,不由得叹了口气,说起来好像一直都是这样,不管发生什么事这家伙的脸上都看不到困扰一样。

“和你说这些想来你也不在意吧,真是随性的家伙。”

艾基尔说了一句,然后走进后厨端了两杯红茶出来放在两人面前。

茜微微挑眉,看了眼陈无涯笑着说道:

“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喜欢喝这个呢。”

“只是培养个爱好。”

茜笑了笑没说话,心里莫名闪过些许甜意,她能够看出来这是陈无涯当初穿越到这个世界来以后的一种习惯。

但她知道,其实陈无涯对于饮品从来没有特别重视的时候,会养成这种习惯想来也是和她有关吧。

艾基尔看着两个人的互动,不知道为什么,老友重逢的喜悦感降低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齁的感觉。

有一种自己在这里是不是有些多余了之类的想法。

“真是,要秀恩爱就不能到自己家里去做吗。”

“这样的话,我带茜来的目的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陈无涯淡定的回辩道,气的艾基尔差点跟他拼命,一旁的茜笑得茶杯都快握不稳了,还是第一次见无涯这样子。

“话说回来,当初你为什么留两封信就走啊,你知不知道一走有很多人都来找你,弄得我这家小店可是折腾的不轻。”

“不是说了吗,我去找茜了。”

陈无涯平静的说道,艾基尔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茜,倒是也不感觉有哪里奇怪,不过他想问的不是这点。

“嘛,这个答案倒也没什么问题,关键是你走就走,怎么音讯全无呢,我也是才发现,我居然连你的手机号和邮箱都没有,以前还从来没在意过这件事。”

“因为没必要,毕竟你就算留了也应该联系不上我,毕竟我可不想让人打搅我的蜜月。”

这个理由很粗暴,让艾基尔完全找不到反驳的余地,只能怨念的说一句见色忘友之类的话语来驳斥陈无涯。

“好啦好啦,我替无涯向你表示歉意,这确实是他考虑不周,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想法,不过这家伙一向随性惯了,你们就原谅他吧。”

“还是弟妹善解人意啊,这家伙真的是,很多时候都感觉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做事也是。”

“对吧对吧,其实我也这样觉得,但你不觉得这样的他很有魅力吗。”

“哈哈哈,大概是这样吧,所以这家伙才会让那么多人信服啊……”

艾基尔说着,眼神微微黯淡了一瞬,对着茜说道:

“说起来我很抱歉。”

陈无涯听到这句话,喝茶的手微微一滞,不过什么也没有说。

茜依旧保持的笑容问道:

“为什么?”

“如果当初不是我拉他来玩那个死亡游戏的话,你们夫妻之间应该也不会相隔这么久,甚至……”

随时可能遇上死亡危险。

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不过在场的人都能听出他想说的话。

一个壮汉露出这种歉疚的表情,确实让人有些沉重。

当初陈无涯并不在意玩什么游戏,当时的他只想着尽力在现代社会学习各类知识,为回归做准备。

若非艾基尔邀请,陈无涯可能只会在日后的某一天看到新闻上出现死亡游戏相关的讯息。

根本不用亲身去体会那样的世界。

不过这也是艾基尔并不完全熟悉陈无涯的情况,那种死亡般的经历对他而言几乎是家常便饭了。

根本不用记在心上,但这却是艾基尔这位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对好友的唯一愧疚。

茜看着艾基尔歉疚的表情摇了摇头说道:

“没关系,我想无涯也肯定很庆幸自己也进了游戏吧。”

这个回答倒是让艾基尔有些疑惑,而茜继续说道:

“因为如果他不在,只能被动的了解到自己熟悉的人死在某个地方,而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的话,他肯定会很痛苦,所以,你不需要抱歉,艾基尔先生。”

“可是……危险也是事实。”

“但是艾基尔先生你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吧,一件事没有发生时,是谁也无法预料到的,不必为无法预测之事感到懊恼。

至少现在他没事,你也没事,大家都平安活下来了,这样不就皆大欢喜了吗,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记忆的吗。

我们应该朝前看,而不是停滞不前,不是吗。”

茜温柔一笑,艾基尔听着茜的话心头有些感动,转过头微微擦了擦眼角,心中的那股愧疚在这一番话下被彻底消解。

“茜姑娘你这样温柔的人配他实在是太浪费了,不过谢谢你。”

“还好啦。”

茜笑着回道,不过接着又说道:

“不过也确实,我还是希望这家伙能更珍视一点自己呢,他肯定没少去以身犯险吧。”

茜鼓起嘴一脸埋怨的捅了捅陈无涯,陈无涯只得轻咳两声,脑海中回忆起当初在游戏中的时光。

应该还好吧,倒也没遇到什么特别严重的危机。

“说的也是,对了,差点忘了这个。”

说着,艾基尔在柜台下面寻找着什么,翻箱倒柜了一会后,拿了一张卡出来递给茜。

茜看到这张卡后看了眼陈无涯,陈无涯目光看向茜,茜顿时理解过来这是什么,不过却还是开口问道:

“这是……?”

“这是无涯这家伙当初留下的,当时他把这东西转交给桐人和亚丝娜,不过后来我才知道这张卡里有一百亿日圆,这家伙真是糊涂惯了,这么多钱就交出去实在是不懂得持家。

若非桐人和亚丝娜慌忙找过来和我说这件事,我都差点以为是什么恶作剧了。

她们两个说这么多钱他们无法接受,托我在碰上无涯的时候退还给他,不过刚刚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现在算是物归原主,弟妹你可千万别让这家伙拿钱了,这家伙实在是太不拿钱当回事了。”

艾基尔说了一大堆话,但总之核心想法只有一个,这么多钱他们受之有愧,实在是不能接受。

一百亿日元啊,那是什么概念,足够比肩一家中小型公司的全部资产了,一些大型公司的常规活动资金都没这么多。

这一笔钱只要别创业,不管做什么都足够大部分普通人几辈子不愁吃喝了。

也得亏桐人和亚丝娜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艾基尔也没有想着把这笔钱私吞,否则这么一笔钱传出都足够震惊所有人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还请拿回去吧,既然是他送去的东西,就没有要归还的道理。”

茜抬手推过,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

艾基尔愣住了,然后连忙说道:

“弟妹,你可别糊涂了,这是一百亿,不是一千两千,是一百亿,是亿啊。”

“我知道,不过我和他都并非是缺钱的人,比起这个,我想他既然会选择给出去,就自然有他的想法,我要做的就是支持他,不管这笔钱是多少都一样。”

艾基尔难以置信的看着茜,然后又看着陈无涯,第一次觉得自己认识的这位好友是不是早就疯了。

还是说两个人都没疯,是自己疯了,这是多少钱他们不知道吗,不,应该是自己疯了吧。

看着陷入世界观崩塌的艾基尔,陈无涯和茜都明白原因,于是陈无涯直接开口说道:

“你就收下吧,茜可是大财阀大贵族之后,这点钱对她来说连日常花销都算不上。”

“哈?”

茜听到陈无涯给出的借口,第一次觉得这家伙说谎的水平烂的可以,但又不能拆穿他,只能一脸微笑表示他说的没错。

柜台下的脚狠狠踩着陈无涯,好似在说把她说的跟什么肆意挥霍的家伙一样。

陈无涯面无表情,一脸淡定的喝着茶。

“真的?”

艾基尔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茜,再看了看陈无涯,总有种微妙的可以相信,又感觉哪里不太对的错觉。

“真的。”

艾基尔偷偷看了眼茜,从茜的气质和动作上看确实有一种得天独厚的高贵感和神秘感。

这也是当然,且不说茜自身的气质和动作就很优雅,再加上和陈无涯呆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也会散发出类似仙神的气场。

也就是陈无涯和茜都靠着术式将这份气质敛起,保证不影响旁人,否则全部展露出来,足够让所有普通人沦为狂热信徒,哪怕她们并不需要。

“可是……那种人不应该是那种开着超级豪华的轿车,上下车都有什么管家和无数仆人之类的鞍前马后,走在人群中都要有保镖开道之类的吗。”

艾基尔凑到陈无涯身边小声说道,对于陈无涯的话信了不少。

“她比较低调,喜欢享受普通人的生活,你就当是有钱人的怪癖吧。”

陈无涯也同样说道。

虽然小声,但其实以茜的耳力哪怕讲的再小声也是能听到的,不过为了维持普通人的设定,自然不能做什么反应。

但她脚下的小动作也是不停,好你个陈无涯,我这么维护你你就这么编排我是吧,你完了。

虽然理由可以理解,但并不妨碍茜打算拿这件事来折腾陈无涯一番。

“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你?”

“运气好罢了。”

艾基尔起身无奈摇了摇头,看着面前的两人笑道:

“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天长地久了,总之这笔钱先放在这,到时候我会和桐人他们说一下的,那时你再和他们解释一下吧。”

“行。”

说完,陈无涯牵起茜的手就要离开,艾基尔忽然问道:

“对了,下次走之前记得当面说,留下封信就走也太潇洒了。”

“知道了。”

推开门离开,艾基尔看着离去的两人背影,拿起他们桌前的杯子走到后厨。

还真是随心所欲的家伙。

离开了店铺后,茜开口问道:

“你这朋友性格还挺好嘛,不过桐人和亚丝娜是谁?还有,什么死亡游戏?”

“亏你什么都不知道还能说出那么一番话。”

“这只是我出于对你的了解说的,反正你肯定也是这么想的吧。”

茜随意的说道,陈无涯笑了笑捏了捏她的手掌,这种感觉真好。

“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现在说这个干嘛,我们是夫妻啊。”

茜笑着看向陈无涯说道,忽然眼睛瞪大,随后缓缓闭上。

过了良久,茜喘了口气,有些嗔怪的看了他一下说道:

“你现在也学坏了,开始搞偷袭了。”

“这不是和你学的吗。”

“哼。”

茜转过头轻哼一声,然后和陈无涯聊起有关死亡游戏的事情。 第五章 日常 炭治郎听到这,看向陈无涯,陈无涯微笑着说着这些话, 好似不在意一般, 但炭治郎能感受到,这话语下的情绪究竟如何, 那是一种无力、悲伤、沉重、懊悔的情绪, 陈无涯接着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他想和我说些什么,但我想如果能完成他最初的想法,或许他在九泉之下也能欣慰呢,所以我完成了他对我最初的期待,从另一方面完成……” 陈无涯平静的说着最后一句话, 但炭治郎回忆了一下故事,隐隐察觉,这个完成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完成,因为他似乎能够感受到一种寒意。 炭治郎不去细想, 陈无涯举起了手中的剑,说道: “这柄剑是老头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了,那是他很早时还有点闲钱的时候给我准备的,说等我成年以后给我,还说什么以前的文人都是配兵器的。 只是吧,他拜托的铁匠手艺不咋滴,工艺上出了问题,结果变成了这种全身都是漆黑的状态,你是不知道,当时他的脸都是黑的。 想去找那铁匠算账,我当时直接拦下他,反正我又不靠这把剑吃饭,只是一个配饰,有黑色的剑鞘挡着,谁也看不到里面。 再说了,这种全身漆黑的不觉得很独特吗,有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所以老头才消了气,后来我把老头埋葬以后,就带着这柄他说等我成年以后给我的剑离开了家乡。 再后来就经历了一些无聊的事,然后就变成你看见的模样了,这就是我的过去,一个比较普通没什么特殊的过去。” 陈无涯把自己一些经历进行了删减,也没有说自己死而复生和穿越世界的事情,因为这听起来太过离奇了。 炭治郎没有说话,心情有些沉重, 陈无涯看到对方这种样子也有些叹气,说道: “你也不要太过担忧了,这只是我的过去而已,现在不都过去了吗。” 炭治郎听到后站起身,一手捶胸大声喊道: “无涯哥,你放心吧,我们都可以当你的家人的,你不用再感到孤独了,你可以和我们一起生活的,不用再流浪了。” 陈无涯看着义正言辞,语气坚定的炭治郎,笑了笑点了点头: “那,我就多谢了。” 炭治郎和陈无涯互相对视一眼,皆是面露笑容。 一旁的葵枝看到这一幕不禁在心中祈祷, 愿神明能够祝福你们。 …… “你这一剑太过迟疑了,挥剑不要犹豫,要有着挥出即决心的坚定。” 一处雪地上,一个身影手中拿着一柄木刀, 不断地向前劈砍,身上热气蒸腾, 旁边站着一个黑衣少年,表情有些冷酷的说着各种指导的话, “呼吸不要乱,乱就会打断运力,会让剑的威力下降。” “保持身形,底盘不稳则会被人抓住破绽。” “握剑的手不要过分用力,那是一种浪费。” “呼吸,最重要的就是呼吸,流畅的呼吸可以让你事半功倍,可以让你发挥出更多的实力。” “继续挥剑不要停,锻炼讲究的持之以恒,短时间想要获得成就是不可能的。” 炭治郎眼前都有些恍惚,但手中的剑依旧保持着平稳, 身上已经不知道流过多少次汗,又干去,然后又流下来,就这么不断重复。 即使身处冬天,他也感受不到半分冷意, 他终于体会到了那种,父亲在冬天做傩舞时的感受了, 周围积起的雪都被炭治郎身上的热气给融化开, 能够看到被雪覆盖下的土地, 也不知挥舞了多少次手中的木刀, 旁边突然传来一句话: “可以,今天的训练就到这儿了。” 炭治郎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像是解脱了一般, 快要瘫倒在地,但很快就用木刀撑住了自己。 大口大口的捕获着空气,即便空气中夹杂着一丝寒意, 他也没有太过难受, 相反,这种寒意还能平复下他胸中的热意。
陈无涯看着炭治郎不禁点点头,炭治郎的天赋不错, 不过炭治郎的性格太过温柔,可能下定不了决心伤害别人, 不过没事,有他在,他来负责就好了,炭治郎只要保证的了自己的安全就行。 “你也锻炼了有半年了吧,现在你的实力遇到普通人自保已经足够了,以后持续下去,至少是没什么人能近身的,只是我没教你用于进攻的剑技,你会不会有些失望。” 炭治郎听到后笑了笑,摇摇头,他会锻炼也就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并没有想要靠武力去获得什么的想法,所以没有进攻的剑技也不会失望。 陈无涯对炭治郎的心性还是很认可的,说道: “那我们回去吧,明天我们就可以开始对打了。” 炭治郎听到后有些震惊,慌张的说道: “啊……不是…我怎么可能打的过无涯哥你啊,放过我吧。” 陈无涯撇了一眼炭治郎,说道: “你想什么呢,我又不是要和你决斗,只是教你如何迎敌而已,你现在只是锻炼了技巧,但你还没能够用于实际上,和你对打只是给你增加对人的经验和加深你对剑技的掌握而已,空练只是空架子,没有应对经验,那岂不是白练。” 炭治郎这才松了口气,有些怨念的说道: “吓死我了,我还为无涯哥你想找个理由揍我呢。” “我不会干那种无聊的事。” “好吧,对了,等会我会去把炭卖了,要一起去吗,那可是去小镇里哦。” 陈无涯摇了摇头,并不在意, 炭治郎有些苦恼,无涯哥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太孤僻了,平日里即便是在家里也很少和弥豆子、竹雄、六太他们交流。 虽然会帮忙,但依旧很喜欢安静的呆在一旁,很少参与玩闹,更何况是去小镇里去和别人接触呢。 弥豆子她们也习惯了无涯哥的安静,如果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孤立无涯哥呢。 “无涯哥你这样可不行啊,总是不接触人可不好啊。” “我不是和你们接触吗。” “……我说的当然是和我们以外的人接触啊,你总是这么孤僻可不好哦,以后可能都找不到媳妇哦。” “……你管得有些宽了,我只是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日子久了就好了。” “你几个月前也这么说。” 炭治郎嘟嘟囔囔的说道,陈无涯目光平静,慢慢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你去了小镇,家里总要留一个人看着,这样比较安全。” 炭治郎叹了口气,对陈无涯的借口有些无语,不过他既然不想去,那就不逼他了,有些开心的说道: “对了无涯哥,我今天听到你和我讲的那个呼吸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我父亲。” “你想你父亲了?回去以后祭拜一下好了。” “虽然确实很想他,但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父亲以前冬天的时候跳傩舞,也是这样,而且脚边的雪都能融化哦,那可是真的厉害哦,我父亲也是病弱,却能做出那种费力的傩舞,仿佛充满了力量。” “是吗。” “是真的哦,我父亲可从来没锻炼,却能让周围的雪都融化,我那时候问他是怎么做到的,你猜他是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是呼吸哦,要注意呼吸,之后还把那个呼吸教给我,让我一直传下去,和你跟我说的要注意呼吸,要求是一样的哦。” “原来是这样啊……” “无涯哥,你想不想知道那个呼吸是怎么样的啊,我告诉你哦,是这样的……” 陈无涯不是很在意对方的说法,能在冬天跳傩舞让周围的雪都给融化什么的,虽然很厉害,但也没太过奇特。 不过既然炭治郎这么兴奋也就随便他了,陈无涯虽然不在意,但还是默默的将炭治郎说的话给记了下来,毕竟是对方的也为之开心的事,他也不会不识趣的打断对方。 二人就这么一个在一边兴奋的絮絮叨叨,一个在旁边偶尔回应着, 一个没觉得对方吵闹,一个没觉得对方冷淡, 就这么略有些平和的走在路上,这种平静无比的日子好似能永远继续下去。 第六章 逛校园 归还者学校。

这是当初被卷入进SAo事件中最后幸存下来的未成年人所就读的学校。

因为玩游戏的人群中以男生群体为主要占比,因此该学校的男女学生比例很不均衡。

合并统合了废校的公立高中校舍而成,因此校园内的构造特别复杂,有好几个地方就像RpG里的地点一样,如果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就根本无从抵达。

在外界看来,这里与其说是学校,不如说是一所隔离设施,里面所看管的也绝不是什么学生,而是与社会实际脱轨的异类。

即便这群人的年纪与一般的学生相差不大。

“环境还不错嘛,这里就是学校吗。”

一男一女两个完全没有穿校园制服,很明显不是学校中的人在校园内走着。

被高大的绿篱与教室栋、图书馆栋包围的绿地,稍微隆起的中央部并排耸立着雨树以及白檀,其周围则点缀着季节的花草,地面覆盖柔软的草皮,而且几乎看不到杂草。

第一眼看去便给人一种标致整齐的美感,茜和陈无涯漫步走在校园内,耳边回荡着参加了运动社团学生的口号。

偶尔能看到穿着黑色水手服上加了卡其色运动外套的女学生赶路,但大多数还是穿着制服的男学生。

陈无涯和茜两个穿着打扮完全区别于学生样式存在自然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纷纷转头观察他们。

而茜却毫不掩饰的抬手打招呼,让的一大群正在聊天打闹的男学生手足无措的,差点闹出不少笑话。

看到这一幕的茜只是捂着嘴轻笑。

“真是青春呢。”

对于茜的恶作剧陈无涯只是有些无语,牵着她的手默默离开。

“那个,不相关人士是不允许进入……”

一个保安人员走过来说道,而陈无涯随手扔给他一样类似证件一样的东西,保安下意识的打开一看,然后眼神一缩,恭敬的把东西递还给他。

即便陈无涯一句话没说,那人也不再多说默默离开。

“你给他看了什么?”

“内务省的证明。”

“内务省……我记得是这个国家的高层吧。”

“嗯。”

“伪造的?”

“当然不是,你好歹是大贵族之后,没点特权怎么能行呢。”

听到陈无涯的话,茜有些气恼的捅了他一下,陈无涯笑了笑没再多说。

两人一路闲逛,并没有直接去找人。

对于陈无涯来说,像这样子悠闲自在的什么也不用管,轻松且漫无目的的去看一看周围别有一番体验。

或许曾经的他也同样漫无目的的,可是对那时候的他而言,外界的任何事物与美景也同样对他没有任何吸引。

别说闲逛了,就算是目光停留在那上面,也不会感受到任何情绪上的变化,脑海中也不会闪过任何念头。

说是无视也好,说是漠然也罢,此刻的感受却是不同的。

“无涯你看,这里真的就像游戏里的迷宫一样,就是可惜没有宝箱之类的。”

陈无涯和茜不知不觉的绕到偏僻幽静的地方,茜神色略有些可惜的说道。

然后拉着陈无涯又左绕右绕的离开,陈无涯任由她带着自己乱跑,没有任何怨言。

来到教学楼,耳边听着教室内教师们讲题的声音,茜靠在墙边听了一会然后问道:

“无涯,你当过学生吗?”

陈无涯想了想,当过学生吗,那肯定是当过的了。

小时候托老爷子的福上过一段时间的私塾,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识字的原因,只是他那时候并不怎么热衷而已。

后来的话,大部分时候都是依靠自学,而真正算是以学生身份上学的话,就只有落第骑士世界的破军学园了。

但那时候与其说是上学,不如说更像是进入一家培训战斗用的机构。

和其他人也基本不太来往,对于那所学校的印象也只有训练和看书而已。

在之后就是进入小圣贤庄成为荀子的弟子……

“我是指像这样的学生哦,上课的时候开小差,下课的时候和两三好友凑在桌边聊天之类的。”

茜偷偷指了指透过教室后门的玻璃看到教室内几个偷偷玩手机的学生。

陈无涯见状似乎明白茜想说什么,同时他好像隐隐有所预感茜想说什么。

这次他的脸上流露出的不是顺从,而是略有些郁闷和紧张的说道:

“茜,如果是别的我都无所谓,可是你和我都……”

“都什么?”

茜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着陈无涯接下来要说的话。

陈无涯看着她的笑容,顿时闭上嘴巴。

“难道你觉得我不可以吗?”

茜站在陈无涯面前转了一圈,陈无涯看着这一幕沉默不语。

确实,如果不谈气质,只谈论外貌年纪的话,不管是陈无涯还是茜其实都有着能够混入高中生一般无二的资格。

但问题是,他不是啊。

且不说他的真实年纪如何,就算是心态上他也觉得自己很难混入进去。

如果是茜的话,陈无涯倒不是想不出对方能够从容的和寻常学生一般随意交流,但他自己很困难。

而且,实在是有一种装嫩的感觉,他实在是……

如果让他当老师的话倒是没任何问题。

并且,就算真的想体验学生生活的话,以他和茜目前的身份也肯定是不可能的,除非把所有人的记忆都修改一下。

虽然不是不能做到,但是用在这方面总觉得怪怪的,而且他也不是很想做这种事。

“你说得有道理……”

茜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陈无涯看着茜的表情,心头略松一口气。

差点晚节不保了。

“真可惜,我还想体验一下和你在学生时代交往是什么感觉呢。”

茜耸了耸肩说道,陈无涯呵呵笑了一声,听不出丝毫起伏变化。

“那个就是你说过的桐人吗,看起来很秀气啊。”

两人一路走,终于来到一间教室前,透过窗户看见了教室内的人,而这种大摇大摆的姿态自然也让教室内的学生注意到。

一时间都十分好奇的看着他们两人,同样,正坐在位子上拿着手机放在桌子下面的桐谷和人,在听到教室里不对劲的声音后,也抬头看向闹出动静的窗外。

不过他有些奇怪的看着两人,因为这两个陌生人好像是在看他的样子。

“嗯?他不认识你吗?”

茜有些疑惑的看了眼陈无涯,而陈无涯抬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眼镜。

茜顿时了然,不过想了想,如果在这把陈无涯的眼镜摘了肯定会很大动静吧。

啧啧啧,如果这里有女生的话,说不定还能有些乐子看,但这里都是男生……等下,男生的话。

忽然茜的手腕被一只手抓住,陈无涯语气淡定的说道:

“别闹。”

然后对着桐人点了点头,又看向走出来的老师,和对方稍微聊了聊,又像和之前的保安那样把证明给对方看了看,说了一下别的事,不露半分破绽。

老师也不疑有他,任由他四处观看。

陈无涯一路走过来,见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不过在记忆的角落中这些面孔都有些阔别已久的感觉。

虽不至于陌生,毕竟他的记忆力已经到了非人的地步,但还是有些欣慰的感觉。

两人离开以后,整个教室内就乱成了一锅粥,纷纷在那讨论陈无涯和茜两个人的来历。

对于这些青春期的学生来说,能给他们一成不变的生活带来变化的任何一点可能,都会让他们充满活力。

“桐人,你觉得两个人是谁啊,看那气势和架势,应该是上面的官员之类的吧。”

“不清楚……可能吧。”

桐人笑着附和了两声,心头隐隐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那个女性先不说,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总感觉在哪见过的样子,而且有一种很亲切很熟悉的感觉……

可是能够和老师都聊的上话,甚至隐隐让老师都有些谦卑的姿态,这样身份的人他也不可能不记得啊。

想了半天后挠了挠头,随后把这个事和亚丝娜说了一遍。

正在认真听讲的结城明日奈听到桌子震了一下后,伸手从桌子里掏出手机,看到发讯息的人后愣了一下。

桐人?

两个很特别的人进了校园,其中一个给他很熟悉的感觉,但是两个人的身份应该很高,这是在说什么啊?

因为亚丝娜的真实年龄比桐人大,所以两个人的年级并不相同,自然班级也不可能在一起。

而好不容易挨到了午休的时候,亚丝娜果断前去找桐人问个清楚,而这一幕自然又引发了桐人周围雄性的喧闹。

两人的关系虽然是在游戏中得到的确认,但是这份感情对两人而言却并不虚假。

当然,这种玩个游戏赚到如此漂亮女朋友的桐人自然也会引发不少人的公愤,尤其是对方的女友还是游戏中大名鼎鼎的闪光亚丝娜。

身为SAo中少有的实力与外貌并存的玩家,过去在游戏中,本就长期处于话题的中心。

若非更上面的那位过于压倒性的强大,否则话题早就变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位置后落座的桐人,面对亚丝娜的询问,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拿出手机递给亚丝娜问道:

“就是他们,当时出现在我的教室门口,而且一副认识我的样子,出于想法我就顺便拍了一张,你看看。”

“这是……”

亚丝娜拿过手机后一看,眼神顿时一亮。

看着亚丝娜的表情,桐人连忙问道:

“你认识他们吗?”

“时尚杂志上最新款的搭配,还有这个配饰……”

桐人嘴角一抽,亚丝娜见状笑了笑,然后将注意力放在两个人身上,而这次她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眉头紧蹙。

“怎么样。”

“这个人,总感觉在哪见过……”

“你也这样觉得?那看来我的想法不是错觉。”

照片上生气的男子正和老师交流着,从视角上看基本能包含的都包含进去了。

就在桐人和亚丝娜疑惑的时候,手机里忽然响起一道惊讶的声音。

“爷爷!”

“噗……”

坐在亚丝娜她们身后柱子后面的某个人,一口饮料喷了出去,像是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话一样。

而这个声音自然把还在思考的亚丝娜和桐人两人给吸引了过去。

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一眼,然后果断起身绕过挡在她们后面的柱子看去。

只见坐在和她们相隔一个走道的柱子背面的餐桌上,刚刚他们正在讨论的两个人正安静的坐在位子上。

在桌上摆着简单的菜品,一副正在就食的状态。

桐人愣了一下,亚丝娜也愣了一下,露出有些不自然的神色。

毕竟正在聊的正主发现就坐在她们背后,这件事多少有些尴尬。

“咳咳……还真是听到了挺意外的回答啊,无涯,你能跟我说下那是怎么回事吗。”

“就是那么回事,孩子她奶奶。”

陈无涯撑着下巴,露出有些坏心眼的笑容看着对面的茜,茜听到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果断对着一旁的两人说道:

“过来坐吧,正好认识一下。”

茜身上散发出充满亲和感的气场,让两个本来有些警惕的人放下了心中的紧张。

走过来坐下后,就听到茜开口说道:

“嗯,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切尔茜,叫我茜就好了,旁边这位是我的丈夫,你们可以叫他……陈无涯。” 第七章 结衣 陈无涯按照茅场晶彦所说的,来到了第22层。 虽然不知道那人在卖什么关子,但既然对方有把握,自己一定会因为这里的某个东西而改变决定。 想必一定是什么非常特殊的东西,只是陈无涯苦思冥想也不知道,究竟得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他做出改变想法的可能。 第二十二层楼可以说是艾恩葛朗特人口最稀少的楼层之一。 因为楼层低所以面积相当宽广,但常绿树森林与散布在各处的无数湖泊占据了大部分土地,主要街道区规模可说只有一个非常小的村落而已。 练级区里面不会出现怪物,迷宫区难度也相当低,所以仅仅三天便被攻略下来,在玩家记忆里可以说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印象。 陈无涯同样如此,看着周围的环境,也有一些陌生之感,以直径来说,第22层应该有八公里多。 中央有巨大的湖泊,南岸是主要街道区“高拉尔”村,北岸则是迷宫区,除此之外的地方全是美丽的针叶树林。 而根据茅场晶彦所说,让他去最南端的一栋房屋看看。 陈无涯便一边观看着周遭的风景,一边向着茅场晶彦提供的坐标走去,一路上颇为幽静的氛围引起了陈无涯的好感。 说起来,来到这个游戏里这么多年,他好像从来没有如此清闲的去好好欣赏这个世界的景色,虽说每个楼层他都有所驻足。 但却从来没有将之放在心上,脑海里除了锻炼桐人和攻略楼层外,闲暇时也是在钻研知识,很少将目光放在风景上,最多在每一层里偶尔看上两眼。 如今无事一身轻,他也算是难道有了这么一次机会,来好好观察观察,就这么走着走着,终于,在走了不知多久后,看到了一栋被森林笼罩起来的房屋。 这栋房屋特别偏僻,虽然和一些楼层地点有所链接,但基本上没有特定需求的人,是很难发现这里的。 陈无涯观察了下四周,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茅场晶彦所说的那栋名叫森之屋的建筑了,只是为什么要特地指这个地方呢? 他不认为茅场晶彦会做什么无聊的事,这里肯定有什么缘由,想到这,陈无涯走近了森之屋。 绕着房屋走了两圈后,陈无涯走到门口,抬手,迟疑了一下后,敲起了门。 陈无涯会敲门是因为他发现,这栋房屋其实是有主的,因为如果是可供租住的房屋,一般都会有相应的信息弹出。 而且房屋本身的信息也会出现在玩家眼前,只是陈无涯来到这后,并没有这些信息出现,这就说明,这栋房屋要不是被人买下了,要不然就是npc的房屋。 但不管怎么样,都应该会有人出现才是,只是…… 陈无涯皱了皱眉,他等了一会,门却没开,至少不像是npc的住所,那就是说,房屋主人没回来吗? 想到这,陈无涯有些无奈了,难道他真的被茅场晶彦耍了? “你好,请问你是来找谁啊?” 一阵如同敲响极薄银器般虚幻而美丽的少女音从陈无涯后方传来,陈无涯一惊,因为他没有感知到有人靠近。 转过头,只见一位穿着粉色针织毛衣和短裙的少女正一脸好奇的望着他。 少女的年纪看起来甚至比西莉卡还要小不少,大约在8岁左右,还属稚子的阶段。 少女与其说是个人类的小孩,她所散发出的气息更接近妖精,肌肤的颜色是接近雪花石膏的细致纯白,长长的黑发闪着艳丽的光芒,脸部轮廓清晰,带有几分异国风情。 虽然陈无涯知道在第一层里有那么一些小孩存在,但是……像眼前这个孩子一样出现在第22层的还是第一次,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少女似乎看出了陈无涯的迟疑,随后想了想后问道: “你是来找爸爸还是妈妈的啊?” 陈无涯听到少女的话后,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这么看来,小女孩是和自己父母一起来的游戏了,只是依旧没有发现茅场晶彦说的东西啊。 不过幸好对方有父母,或许茅场晶彦要他来找的是对方的父母。 陈无涯便问道: “你好,我叫……陈无涯,有些事希望能和你父母聊聊,不知你能否转告一下他们。” “陈无涯?” 少女像是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一般,但陈无涯却眼神一变,因为他现在才发现,眼前这个少女,没有浮标。 一般而言,只要是存在于艾恩葛朗特的动态物件,不论是玩家还是怪物,甚至就连npc,在被锁定为目标的瞬间一定会浮现的彩色箭头没有出现。 但是,他没有在眼前这个少女身上看到这个东西,一时间,陈无涯对这个少女的存在有些怀疑起来,手下意识的往剑柄放去。
但很快就迟疑了起来,有些犹豫。 如果是对阵怪物或是人类,他都能毫不犹豫的做出进攻姿态,但是面对幼童展露攻击姿态,对陈无涯来讲有些动摇。 手慢慢放下,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难道茅场晶彦是想试探他是否会对小孩出手吗? 想到这,陈无涯心中对茅场晶彦的杀意更深了一层,原本最多是给一剑了事,但现在陈无涯已经有点想不惜代价的把茅场晶彦杀死了。 少女突然一拍手,一脸恍然大悟的说道: “啊,你是爷爷。” “???” 陈无涯的大脑突然停止了运作。 …… “爷爷,喝茶。” “……” 陈无涯坐在房子内的木桌旁,脸色平和,伸手将桌上的茶杯拿起,只是微微颤抖的手彰显着陈无涯内心的不平静。 努力将杯子对准嘴唇,慢慢饮下,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能够正常思考,只是越是去想,爷爷两个字就越是回荡在脑海中。 如果这时候,倒上一杯毒药,陈无涯都可能不加思考的喝下去吧。 毕竟这对陈无涯来讲,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活了二十来年,连儿子都没有就被人叫爷爷了,一时间陈无涯都快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年轻,还是真的老了。 陈无涯喝完茶后,轻呼一口气,大脑终于恢复了一定程度的运作,把从听到爷爷两个字后,被小女孩带进来,并且拉到位子上坐下喝茶,这段时间放空的思绪全部收拢回来。 转头看向一旁的少女,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时,看到少女一脸期待的看着的表情后,将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尽力用着温和的面容和语气说道: “很,很好喝哦,你真棒。” 说着,陈无涯强牵起一丝笑容,像是在夸奖对方,少女有些开心的点点头。 陈无涯看着少女开心的样子后,心中不断涌现的各种问题渐渐平复下来,心情也终于平缓下来,说道: “那个……你为什么要叫我爷爷呢,我,应该没……” 陈无涯努力措辞,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和善,此刻的陈无涯完全没有了曾经那般果断的样子,非常的笨拙。 少女看着陈无涯,歪歪头,眨了眨眼,像是有些没弄懂陈无涯在说什么的样子,一脸天真的说道: “爷爷就是爷爷啊。” 陈无涯有些尴尬,因为拿捏不准是自己出bug了,导致他看不到对方的浮标,还是对方本来就很特殊,这让陈无涯有些进退两难,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出现,他也没有这种应对经验啊。 想了想说道: “那,能不能联系一下你的爸爸妈妈,告诉他们我想见他们呢?” 少女沉默了,甚至一副很失落的样子说道: “爸爸妈妈都很忙的,我不能去打扰他们的。” 陈无涯看到少女那副失落的样子都有些心疼,有些慌乱的想安慰一下小女孩,就见少女说道: “但如果是爷爷的话,爸爸妈妈肯定会见的。” “为什么呢?” “因为爸爸妈妈都很尊敬爷爷啊。” 陈无涯笑了笑,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小女孩没有反抗,接着说道: “我可以和爷爷一起去看爸爸妈妈吗?” 陈无涯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小女孩到底是谁,但既然有父母而且存在的话,那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 只是,究竟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让孩子一个人呆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连个保护措施都没有,一时间,陈无涯对小女孩父母的印象极差。 “那你爸爸妈妈在哪呢?” “在最前线哦。” “最前线?” 说到这,陈无涯有些疑惑起来,小女孩的父母能到最前线去,这可就不一般了,他还以为小女孩的父母最多是中层玩家。 虽然不知道茅场晶彦让他来这里是为什么,但他觉得应该就和小女孩,以及她的父母有关了。 “是不是太麻烦了,而且我听爸爸妈妈说前线很危险,要不……” 说着,小女孩犹豫起来,陈无涯一看,瞬间说道: “没事,不麻烦,有爷爷在。” “爷爷真好。” 陈无涯看着小女孩的笑容,心里突然闪过一种自己被算计了的感觉,应该是错觉。 笑着说道: “对了,我还没问你名字呢,你叫什么啊。” “结衣。” “结衣吗,真是个好名字,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好。” 第八章 the seed “爷爷,结衣好好遵守了和爷爷的诺言,把爸爸妈妈吓了一跳呢。”

“是吗,结衣真棒。”

陈无涯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当初离开时和结衣说的话,将游戏结束后他自然就离开了。

当初所说的话对他而言也只是随口说说,本身只是让别人心情别太沉重而已。

不过此刻听到这样的答复,也确实有些感慨万千。

“所以,爷爷什么时候来看结衣呢?”

结衣直白的话让陈无涯愣了一下,反倒是一旁的茜听到后立刻开口说道:

“马上就会看到的,到时候爷爷和奶奶去见结衣的时候,结衣可不能讨厌我们哦。”

“才不会。”

结衣大声喊道,茜哈哈一笑。

“这么说无涯哥你们也要来玩ALo了吗。”

桐人听到后,顿时有些激动的开口说道,眼里浮现出怀念的情绪。

“ALo?”

陈无涯若有所思,这个名字好像听过来着……

对了,当初从茅场晶彦那里了解到有300名玩家被拦截,为了解决问题最后干掉的那个须乡伸之似乎就和这个游戏有关。

因为最后的幕后真凶太过一般,让他一直认为对方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只是抛出来的幌子。

结果完全没想到那样的家伙真的是凶手,毕竟那时候面对的对手是一手缔造了死亡游戏的天才科学家茅场晶彦。

而能够从那位茅场晶彦的眼皮底下搞事,自然让他以为是一个同样麻烦的角色。

结果……

不过让他意外的是,他记得那个家伙当时是运作着一款据说不亚于SAo的游戏来着,但是当时他并没有特别关注过。

从那家伙的嘴里拷问出来的情报中确实吐露过这方面的消息,可他完全没在意。

只是,那个游戏居然还在运行吗?

想想也对,毕竟能够号称和那个SAo比肩的跨时代游戏,后面的资本和资源还保留着,想来也不太可能放过吧。

加上现在大行其道的虚拟游戏,没理由因为死掉一个运营官就放弃。

“无涯哥你不知道吗?”

面对陈无涯的疑惑,桐人不由得问道。

“不知道,因为我对游戏的兴趣程度并不大,不过若是号称能和那个SAo比肩的游戏的话,我想我应该会很有兴趣。”

听到陈无涯的答复,桐人和亚丝娜微微对视一眼,然后桐人轻叹一口气说道:

“看来无涯哥你真的已经很久没有关注过游戏的事了呢,明明经历过那种世界,我还以为你多多少少也会关注一下才对。”

桐人说的那种世界指的便是SAo,对于生活在现代和平世界中的他来说,SAo的那些经历就像一场让人无法解脱的梦一样。

即便此刻身处现实,也常常会有过恍惚惊觉自己可能还在那个世界的感触。

那两年的经历,对他的生命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如果忘却了就实在太遗憾了。

因此,即便经历过那样的世界,他对于游戏的兴趣虽然产生了变化,但是那份热衷却没怎么改变。

和桐人不同,那种游走在死亡与奇幻色彩边缘的生活,对于陈无涯来说是常态。

反倒是对于桐人而言十分寻常的日常,却是陈无涯少有的经历。

这也算是背道而驰的两人吧。

茜看着陈无涯,目光微微闪烁,她自然能够明白陈无涯心中所想,也同样能够作为一个旁观者理解双方的差异。

不由得开口问道:

“桐人你是指的现在数量繁多起来的各类虚拟游戏吧。”

“没错,其实无涯哥你知道的ALo可能和我们所讲的ALo已经不是同一个了,不,也不对,应该还是同一个,但重要的并不是它的名头。”

桐人口齿有些不太清晰的讲解着,看得出来让这家伙去介绍实在是太为难他了,于是亚丝娜直接接过话茬说道:

“其实是这样的,在一开始,那是我们还在SAo中的时候,我父亲工作的那家公司REct开发了第二款次世代飞行型mmo,全名“ALfheimonline”,意思是精灵之国。

这一作游戏和我们所熟知的SAo很像,不过却是没有剑技但有魔法的SAo,视觉影像和动作的精准度都直逼SAo那样高的水准。

玩家在创造角色时有许多妖精种族可以选择,而不同种族之间可以互相残杀,因为能够飞行所以大受欢迎。

因为SAo的发行数量只有一万个,但是玩家实际却并不只有这些,在那一段时间,虽说虚拟游戏因为SAo事件一度成为社会中十分严重的问题,但依旧阻止不了游戏玩家的热忱。

在这个时候推出的ALo就填补了市场的空白,成为十分热门的游戏,而且加之第二代虚拟潜行机的开发,安全得到了保证,因此ALo的玩家数量比SAo的数量还要多。

不过这一切在之后就变了。”

陈无涯挑了挑眉,听到这,他也差不多明白整个事件的脉络了,如果他没想错的话,这个所谓的变了应该指的就是他们全部苏醒,或者说是SAo完全通关的那一天了。

而那一天,不,应该说那一段时间中,一共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囚禁了近万名的死亡游戏通关,之前被困住的玩家苏醒。

二,因为陈无涯干掉须乡伸之,并拔除了须乡伸之设置在SAo服务器中的密盒,导致原本建立在SAo基础上的ALo失去了存在的根本,因此游戏关停。

因为当时陈无涯的注意力都放在把三百人释放出来的想法上,根本就没怎么关注那个游戏方面的事。

因此在拔除那个须乡伸之的密盒后,也只是知晓三百人被释放了,至于游戏与服务器之间的关联,须乡伸之应该吐露了,但那时候陈无涯压根就没在意,因此忽略掉了。

想想也是,虽说他玩游戏玩的少,甚至可能就玩过SAo这么一款游戏,但这并不妨碍他认识到SAo是一款怎样特别的游戏。

如果随便一个人都能做到的话,就不会出现一万人被囚禁在游戏中的情况了。

只是,听桐人和亚丝娜这么说,看来在他离开以后,情况有了新的变化。

“因为原本的游戏运营失踪,游戏的各方面都出现了不同程度崩溃,最终只能被迫关停,因为这件事,我父亲那时候也是焦头烂额呢。”

一说到这个,亚丝娜的脸上就露出一抹无奈之色,随后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说道:

“那时候怎么说呢,虽说因为SAo导致生活出现了剧变,但是在得知从此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像SAo那样的游戏出现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复杂的。

或许对于很多人来说,SAo是一个不折不扣噩梦,破坏了很多的家庭,但是对我来说,如果没有那样一段经历的话,我可能也不会知道自己究竟想追求什么。”

看着亚丝娜脸上的表情,桐人默默伸出手握住她没有说话。

他的心情和亚丝娜是一样的,甚至在这方面或许比亚丝娜的感触还要更深一些,也因此非常能够理解亚丝娜所想。

陈无涯听着亚丝娜吐露心声,默默端起茶抿了一口,看着水杯中晃动的波纹,不知道心中在想什么。

“但就在那个时候,网络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东西,而正是因为那个东西的出现,让现在变的完全不一样,那东西名叫theSeed。”

“theSeed……世界的种子吗……”

陈无涯低声喃喃,忽然看了眼桐人,而桐人被陈无涯这一眼弄得有些疑惑。

“怎么了,无涯哥?”

“没事,所以,那个theSeed是什么东西你知道吗?”

陈无涯这次问的不是亚丝娜,而是桐人。

作为枕边人的茜听到陈无涯的话,微微瞟了他一眼,但什么也没说。

从陈无涯的口吻中她就能够觉察到,无涯肯定是觉得这件事只有问桐人才能有所答案,就是不知道无涯这样是单纯出于直觉,还是掌握了某种线索。

总不能那个东西是桐人创造出来的吧,不,也不是不可能,从和桐人的聊天中她也能够看出来。

桐人这家伙对于网络的敏锐和洞察力都是十分优秀的,肯定掌握不少黑客方面的技术。

甚至对于软件编程也肯定有不弱的造诣,只是,theSeed听上去虽说是一个软件程序,但是能够在刚刚故事中起到转折的要素,显然不是普通的东西。

桐人这家伙的能力有这么优秀吗?

这些想法都只是在电光火石间便在茜的心头转了一圈。

她的思考能力本来就不弱,过去也经受了大量的训练,而且因为日积月累的锻炼,以及在现代社会生活的这段时间。

对她的逻辑思考还有洞察力,以及对信息的敏感度都有极高的提升。

不过其中更关键的,应该还是和陈无涯缔结的同心契,让她的生命形态被动的向着更高位转变,将原本并不顶尖的学习能力以及悟性都提升到一个巅峰,这也算是夫妻相了吧……

“theSeed是一个包罗万象且无比详尽的软件,无涯哥,你应该知道我们所玩的SAo,其游戏运作的原理以及任务系统便是基于cardinal这个自主型人工智能系统的运转。

而这也是一般平台端游戏和虚拟现实游戏的最重要的区别之一,自由以及无限。”

桐人十分认真的向陈无涯简述着这个软件的要素,陈无涯很轻松的就听懂了。

当然,听懂了是一回事,而认知到这东西对于时代以及普通人的意义又是另一回事。

对于陈无涯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他不能理解的东西了,但理解往往与现实有很多不同。

这就像是,你知道原子弹很厉害,甚至你能够直接给出原子弹的原理,但是你却不知道如果原子弹人人都能掌握并学会,会构建起怎样的社会形势之类的延申。

这不是陈无涯不懂,而是他并不会往这方面去想,就像陈无涯如何跟别人阐述他所理解的剑道,别人也只会觉得听起来很厉害,但又无法想象的状态。

如果陈无涯完全展开仙的概念,那自然不存在思维死角。

可是现在陈无涯为了好好生活,自然不会展开全知全能这部分的能力,因此也就存在思维死角的可能。

不过这也没什么,陈无涯乐得如此,而且以他所掌握的力量来看,要不要全知全能都无所谓。

大部分问题靠他自己也能解决,又何必让生活减少趣味,相反,充满未知和陌生的领域才会让人更有生活的趣味。

“而想要达成构建虚拟游戏的要求,有很多问题,比如说真实度、还有成像以及触感,以及虚假。”

这是一个十分矛盾的论点,前面还在说真实度,后面却又提出与之相违背的虚假。

但陈无涯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问题,因此也算是明白theSeed究竟是什么概念了。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能够让任何一个人都能够轻易创建出不亚于SAo的游戏基础,是这个意思对吧。”

听到陈无涯的总结,桐人愣了一下,然后有些郁闷的点了点头。

虽然无涯哥一语中的的让人惊讶,但是又莫名的感觉有点无力。

“哈哈,好了,你就别和无涯哥比了,虽然无涯哥对游戏还有网络好像一副跟不上时代的样子,但是他对事物的把握永远比我们快很多,过去不就是这样吗。”

亚丝娜稍稍安慰了一下桐人,对于陈无涯的理解能力和学习能力她是信服的。

“听上去很有意思啊,所以你父亲便是抓住这个机遇,成功把原来的ALo起死回生了是吗。”

茜好奇的开口询问一番,而亚丝娜则毫不犹豫的点头,眼里闪烁着光芒。

看得出来,她不仅仅是因为父亲能够摆脱困境的喜悦,同样还有自己能够不用失去另一个世界的经历而开心。

看着亚丝娜眼中的神采,桐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柔和,不过很快就发现陈无涯正用一种若有深意的目光看着他,让他顿时心头一慌。

说起来,以前他想要隐瞒什么,就无法瞒过陈无涯,这次应该不至于吧。

“而且不单单是ALo哦,经过我的劝说,现在的ALo可……”

“亚丝娜,如果说的太多可就没有神秘感了哦。”

桐人似是提醒般的说道,而亚丝娜也是一个恍然,顿时面露一笑说道:

“总之,我很期待能够和无涯哥还有茜姐姐在游戏上见面的样子哦,我想结衣也是这样想的吧。”

“是,妈妈。”

听到两人的话语,茜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说道:

“那我就先期待着咯,你们该去上课了吧,午休应该快结束了。”

茜的话让两人顿时一惊,下意识的看向时间,只见他们相逢后竟然不知不觉聊了这么久,居然一下子就快上课了。

“那等我们之后线上聊,桐人君,我们快走。”

说完,亚丝娜就拉着桐人火急火燎的赶紧离开,看的茜微微一笑,看向一旁淡定的陈无涯说道:

“这次见面还挺有趣的不是吗。”

陈无涯默默的端起茶,刚想喝一口,结果茜就被茜抬手抢走直接一饮而尽。

“好了,回家了,让我看看那游戏究竟是什么一回事。”

陈无涯被茜直接拉起来就走,临走前陈无涯脑海中闪过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

我的茶…… 第九章 登入 “这就是能够进入虚拟世界的机器AmuSphere吗,嘛,型号看起来还挺不错的。”

茜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刚刚送过来的两个头盔,眼里露出感兴趣的神采。

陈无涯坐在她身边默默的喝着茶。

这东西他之前在艾基尔那里见过,对于其中的构造早已了熟于胸,很清楚至少安全方面是没什么问题的。

当然了,就算有危险也对他们没什么影响,哪怕是把当年的NervGear拿过来也不会威胁到他们。

“无涯,对你来说虚拟游戏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茜一边翻阅着说明书,一边好奇的问道。

听到茜的话,陈无涯放下茶杯思考了一下,虽说曾经经历的记忆还保留着,但是当初的那种感觉却回忆不出来了。

“没什么体验,感觉和正常的生活没什么区别……哦,因为系统无法完全读取我动作意识的关系,倒是感觉颇多限制,有一种带着枷锁的感觉……吧。”

陈无涯说着说着,语气逐渐小了下去,看着茜用着无比无语的眼神看他后,稍稍思考了一下,自己有哪里说错了吗。

“唉……我说你啊。”

茜突然一伸手捧住陈无涯的脸,然后狠狠掐了一把说道:

“我感觉你真的错过了好多有意思的事啊,太可惜了吧。”

陈无涯想了想,但心里觉得还好,他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地方需要可惜的。

看着茜在房间里忙碌着调试机器,陈无涯本想过去搭把手,却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不可察的一皱,但很快就恢复过来说道:

“茜,我出去一下。”

听到他的话,茜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说道:

“早点回来。”

“嗯。”

陈无涯微微一笑走出房间,然后脸色瞬间变的冷漠起来,一路下楼来到院子中,推开外院的大门走了出去。

看上去就像是夜晚出门散步,或是去超市买点东西的普通人。

来到一处公园后,陈无涯坐在长椅上,掏出手机敲打着屏幕。

身上穿着一般的休闲黑夹克,眼镜上反射着手机的亮光。

月光下,公园中无比的安静,陈无涯一个人却并不给人孤单之感,反而有一种生人勿进的气氛。

“不出来吗,还是说要我特地请你出来。”

陈无涯忽然开口说道,但眼睛却没从手机上离开,而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一阵皮鞋踩地的声音从公园里阴影中传出。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像是成功人士或者公务员一样的人物从阴影中走出来。

街面的路灯将来人的样貌映照出来,戴着黑框眼镜的男性,顶着一头死板的发型,那张古板纤细的脸孔看起来就像个国文教师。

而这个人出来以后,陈无涯便将目光从手机上移开看向他,而后十分随意的将手机放进口袋说道:

“你叫什么。”

“菊冈诚二郎,很抱歉以这样的形式与你见面,陈先生。”

来人说话的声音不急不缓,听起来十分的平和。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任何起伏变化,气氛显得有些僵硬。

菊冈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刚想说些什么时,陈无涯却开口说道:

“我很意外,在明知道茜的身份背景下还敢跑过来接近我们,尤其是这种类似私人性质的观察,你就真的不怕你的职位不稳吗。”

“切尔家族的势力确实庞大,在国际上也有不弱的话语权,我这样一个小职员若是得罪了切尔家族的大小姐,肯定会有很多苦头的吧。”

菊冈脸上的表情有些严肃,很显然这个身份给他的压力并不是虚假,但他还是来了。

陈无涯看着他,然后目光变的慵懒且无所谓的姿态,手指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硬币。

指尖微微一扣,硬币倒在大拇指上,然后轻轻一弹。

硬币高高飞起翻滚,然后再次落下跌入指尖,重复这个动作,硬币却没有半分偏移,十分精准的落在大拇指指尖那小小的部分上。

“你是军人吧。”

菊冈的目光没有因为陈无涯弹飞硬币的动作而出现分散,但是陈无涯这句话的出现却让他脸上的表情微不可察的变化了一下。

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微微抬起手指提了一下眼镜微笑道:

“是,以前参与过相关的兵役,当过两年士兵,不过现在的话已经退役了。”

“我对你的履历没兴趣,不过你的调查可以结束了,不管是哪方面的。”

硬币落入掌心没有再弹起,陈无涯平静的扫了一眼他然后看向天上的圆月说道:

“SAo里面发生了什么有桐人他们说的证词就足够了,我和茅场晶彦之间也没什么特别的关系,毕竟他的游戏就是我通关的,他自己也算是因为这件事死了,这点你们可以记录下来。”

“是吗,太感谢你了,我替……”

“至于说其他的,我即不知道,也没兴趣了解,所以到此为止,我没兴趣为难你,毕竟你的工作就是这个,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人回去了。”

没有等菊冈把话说完,陈无涯就平静的打断他,而后屈指一弹,手中的硬币飞向菊冈。

菊冈没有说话,接住飞来的硬币。

落在手中的硬币是一枚这个国家十分寻常的100圆硬币。

此刻正安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

陈无涯从长椅上起身,全程没有散发丝毫的压迫感和气势,说话的语气也一直维持在一个十分平淡的语调上。

但是菊冈却感觉比起那位在家中让人紧张的切尔家族的成员,此刻他面前的人似乎要更加恐怖。

即便对方看起来十分普通,普通……

菊冈心里莫名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站在原地一句话也没有说,直到陈无涯已经离开。

“头,上面的人刚刚打电话来问责了。”

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组员走过来和菊冈说道,菊冈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微微推了推眼镜长舒一口气。

“我知道了,让我们的人都撤回来吧,以后不用去管他们的事了。”

“真的可以吗,老大,你不是说那位剑盟的盟主掌握很多有关SAo内幕以及茅场晶彦的关键情报吗。”

“因为太危险了。”

菊冈的眼镜上反射一道光亮,倒映出手中的硬币。

“不管是切尔家族,还是那位剑盟盟主本人,都很危险,这次行动理应是隐秘,可是不管是那位盟主还是上面的人都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

“头,你是说……有叛徒。”

年轻的组员话还没说完,头上就被敲了一下,菊冈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

“怎么说话,哪里来的叛徒,你是在说我们吗。”

“那头你的意思是……不管了?”

“……”

菊冈沉默了良久,然后说道:

“不管是不可能的,毕竟切尔家族的大小姐都在这,万一出了事我们可就真的麻烦了,但是也不要再去接触了,以后有关他们的行动由我一人负责。”

“明白。”

坐在车上,菊冈看着隧道上晃过的灯光。

剑盟的盟主,茅场晶彦,你还真是拉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进游戏呢。

“头,这是组内刚刚发过来的有关假想犯罪的信息,和【死枪】有关。”

前座副驾驶上的组员将一个平板递给菊冈,菊冈听到这个名字后微微皱眉,然后接过平板浏览着上面的讯息以及结论。

他浏览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就翻到了最下方,看着最后得出来的结论,菊冈沉默了。

“这下还真是麻烦了啊。”

……

“你回来了,刚好,我刚还在和亚丝娜她们聊呢,问等会在哪里见面来着,还有打算选什么种族。”

听到开门声,茜抬起头看去,陈无涯将外套脱下走到茜身边坐下,有些疑惑的问道:

“什么种族?”

“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关心游戏啊,明明等会就要进去了,ALo和你玩过的SAo可不一样哦,那里面是以选择的精灵的种族来区分的。”

说着,茜将放在大腿上的笔记本对向陈无涯,网页上显示的是ALo的宣传海报和游戏介绍。

陈无涯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微微一挑眉头说道:

“还能飞行吗。”

“是啊,很神奇吧。”

茜嘻嘻笑着,她和陈无涯都没有谈论陈无涯究竟去了哪里,见了谁,又去做了什么,因为没必要。

比起去烦恼那些无聊的小事,还不如专心于接下来的事情,反正她相信并支持陈无涯的一切决定。

陈无涯看着上面的介绍,九大种族分别是以飞行速度与听力见长的风精灵。

擅长使用武器与攻击的火精灵。

擅长恢复魔法与水中活动的水精灵。

耐久力与采掘异常优秀的大地精灵。

拥有驯兽与敏捷能力的猫妖。

专长是寻宝以及幻惑魔法的守卫精灵。

擅长演奏乐器与歌唱的音乐精灵。

擅长生产武器与工艺的小矮妖。

能在黑暗中飞行与拥有夜视能力的黑暗精灵。

而就在陈无涯还打算继续看下去的时候,茜却忽然一合电脑,笑眯眯的看着他说道:

“好了,再看下去就太破坏乐趣了,稍微看看就可以了。”

陈无涯听到茜的话,看了眼茜,从茜的行为动作中他就能够判断出来,那上面肯定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要故意瞒着他的。

出于对茜喜欢捉弄人的性子的警惕,陈无涯开口问道:

“你在藏什么。”

“有吗,你是不是太紧张了。”

果然,很不对劲。

陈无涯双眼微微一眯,然后果断伸手抓向笔记本,但茜却也是提前预判到带着电脑一躲,不过很显然,如果陈无涯真的想要拿的话,以茜的技巧是避不开的。

于是笔记本很轻易的就被陈无涯抓住,但就在这时,茜直接抱住电脑向后一倒。

陈无涯见状下意识的也扑了上去,两人一上一下的躺在床上,枕头上是连接好了电源的头盔。

茜看着近在咫尺的陈无涯不仅没有脸红,反而微微一笑说道:

“啊啦,难不成你想在游戏之前先玩点别的吗?”

听到茜的话,陈无涯眼角微微一跳,有些无语的说道:

“至于吗。”

“秘密可是让提升感情的小技巧哦。”

茜眨了下眼睛,说着双手搂住陈无涯。

看着面前的茜,陈无涯很难保持理智,再怎么说两人之间也是夫妻,该做的事自然早就做过了。

陈无涯虽说不会上瘾,但是他也不可能就这么无视,而且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

茜的脸颊酡红,让本就柔美的脸上更多了一份风情,尤其是此刻茜一副任君采撷的表情,更是让陈无涯不可能无视过去。

然而就在陈无涯贴上去,茜也一副迎合的时候,她却一个翻身将陈无涯翻倒,然后凑到陈无涯耳边低声说道:

“我和亚丝娜她们约好十分钟后就在游戏里碰头来着,还是留到晚点再说吧。”

说完,在陈无涯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起身来到一旁将头盔拿了起来。

陈无涯愣怔半晌,然后一股郁闷油然而生,他又被茜给捉弄了。

看到陈无涯脸上的表情,茜十分满意的笑出声,不过很快就惊呼了一下,陈无涯淡笑一声说道:

“礼尚往来。”

茜嗔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拍了拍身边说道:

“别做怪,快点过来。”

“哦。”

两人将头盔戴在头上,然后躺下。

陈无涯忽然感觉手上多了一抹柔软,没有转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一笑然后两人异口同声的喊道:

““linkstart””

视觉神经接受的讯息遭到阻断,完全的黑暗将两人包围,眼前马上就弹出彩虹般的光芒,接着原本没有固定形状的光芒开始形成标志。

【ALfheimonline,欢迎玩家】

按照合成语音的指示,开始开设账号与制作角色。

在胸口高度左右出现闪着蓝白光芒的键盘。

陈无涯看着这一幕也没太在意,自己按照曾经设置过的SAo时期的账号输入了上去,勾选完毕后。

弹出九个种族的外表,很显然这是在开始选择种族了。

目光扫过这九个种族,回想起之前在网页上看到的各个种族的信息还有游戏的些许介绍。

但其实都无所谓,反正他不认为自己选一个不擅长战斗的种族和别人pVp的时候就会输。

而外表都无所谓,擅长的方向也无所谓的话,就看顺眼程度了。

扫了一圈后就两个还比较合乎眼缘的,一个是专长是寻宝以及幻惑魔法的守卫精灵,另一个则是能在黑暗中飞行与拥有夜视能力的黑暗精灵。

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身上的装饰都是暗色调的黑色。

想了想后决定选择黑暗精灵,名字最后没有选择和SAo时期那样直接使用本名,而是只选了名字中的涯字作为名称。

只能说改了,但不完全改。

就在陈无涯以为现在就要登入游戏中时,却忽然弹出一道弹窗。

【检测到玩家有原档案账号,是否进行覆盖】

【是\/否】 第十章 alo 陈无涯看到这一个讯息后,心中顿时了然。

该不会桐人他们遮遮掩掩的惊喜就是这个吧。

能够使用原SAo时期的账号游玩,那样的话不管是技能熟练度还有装备金钱都能保留下来。

只是这样的话应该也不至于遮掩吧。

陈无涯看着面前弹出的弹窗思索了一下后,还是决定不覆盖了。

原来的账号虽说培养了两年多的时光,但实际上那些数据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特别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装备也好,技能熟练度也好,虽说重新开始全部清零听上去挺可惜的,但是SAo毕竟已经是过去式了。

按下否后,前面的弹窗消失。

【初期设定全部结束,祝您好运】

人工语音响起,地板的触感开始消失,接着便是一阵漂浮与下坠感朝他身上袭来。

最后异世界的背景逐渐由光芒里浮现出来。

陈无涯几乎是不用多加思考的便保持住了思维的稳定,感受着失重感消失。

这种设定本质上是为了增加玩家们对虚拟现实的真实感,既对大脑意识进行简单的暗示。

以陈无涯的能力自然能够轻松抵消这种暗示,但是如果抵消了,那他就必须换成别的方式进游戏了。

眼睁睁看着一座巨大的浮游城堡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后是一座被黑暗包围的小城镇上空。

陈无涯看到那座悬浮在空际的巨大城堡后愣了一下,随即洒然一笑。

原来如此,这才是惊喜吗。

耳边传来玩家们喧闹的探讨声,陈无涯出现在小镇中,身上穿着黑色的便装,一看便是新人打扮。

转头瞥了一眼,背部有两道透明的纯黑色翅膀,不是如同天使那种羽翼,而是奇幻设定中精灵的蝉翼。

抬手握了握拳,将不适感调整排除,将意识同步减弱到与电子信号完全同等的区间。

很快,那种剥离的违和感便瞬间从他身上消失,有了几分真实的感觉。

陈无涯轻吐一口气,以AmuSphere这种虚拟潜行机的性能,是不可能读取陈无涯的思维意识,也没办法对他大脑流出的神经信号解读。

因此,如果陈无涯稍微干扰一下,整个电子程序就会崩溃,就像是在一堆木质框架里塞进了一个行星的质量。

如果陈无涯不加以克制,自然什么都别想玩了,而即便陈无涯完全封印自己,保留纯粹的意识流,也还是会和AmuSphere的性能冲突。

因此,陈无涯还需要进一步的削减自己的神经信号,来与AmuSphere的元件对接。

“这样就好多了。”

陈无涯轻轻一跃,轻盈的感觉传递而来没有半分迟滞。

此刻的他基本等同于系统理论上所有动作的极值状态,并保持一定的动态平衡。

这种状态可以说是最为完美的姿态了,至少以虚拟现实而言,他就像是在虚拟世界中诞生的存在一样。

这样做的好处是,任何动作都能够做到零时演算,不会出现特别的迟钝或卡壳状。

比方说,因为出力超出系统设定极值,反而被系统削弱,或者不被认定的无作为状态。

在当初SAo的时候,陈无涯就有过这方面的苦恼,既自己本来能够做到的技巧动作,却因为系统的局限而被迫中断。

当然,因为这种破绽都被掩盖在当时他强大的实力上,因此也没什么人能够察觉……不,如果是桐人的话还是发觉了的。

只是那小子并不打算多嘴,最多是对陈无涯的实力感到无奈和叹息。

另一个能够察觉到这一点的,就是茅场晶彦了,而关于他也不用多说。

总之,那种意识和系统不匹配的状态让陈无涯很不适应,但那时他也没办法去克制或调整,一是没那方面的技艺,二是没必要收敛。

现在的话,既然要好好享受游戏的乐趣,那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至于说削弱实力……

陈无涯不认为有谁能够在这方面赢过他。

“艾恩格朗特,没想到居然被移入了ALo吗,不过还是先去找茜再说吧。”

陈无涯查看了一下,作为新人只有一小笔系统发放的报酬,最多买一些简单的治疗药水或是新手剑之类的武器装备吧。

于是他先去到黑暗精灵据点内的Npc商店购买了一把剑后,就什么也没买了,就连衣服都还是系统发放的新手装。

离开的城镇后,陈无涯背后的翅膀就开始慢慢扇动,不过三秒左右,他就瞬间起飞。

一瞬间便突破了飞行的极值,并在空中发出有些尖锐的破空声。

一些刚刚回归的黑暗精灵的玩家们,看到唰的一下从他们身边划过的身影,都是吓了一大跳的纷纷避开。

“那是谁啊,居然能够飞的那么快。”

“应该是哪一家的高玩吧。”

“厉害,居然能够飞出那样惊人的轨迹,不知道是哪个种族的。”

“不是风就是火啦,就那两个种族的高手多,风精灵本来就擅长飞行,火精灵里面高手多。”

一旁某个玩家条理清晰的分析着,完全没有去想过刚刚的那个不过是刚刚进入游戏的新人。

要知道,这是虚拟现实,虽然是虚拟,但毕竟沾了现实两个字,那自然不会想电脑端那样依靠某个按键或鼠标达成。

全部的动作都是建立在意识的交流上,简单的跑动和挥剑能够轻松做到,是因为人在现实中的身体就拥有这方面的感知。

但是飞行却是不属于人类的能力,因此想要做到这点,不亚于让一个盲人学会用眼睛观察,让一个哑巴学会用声带发声。

用几乎不存在的器官去运作,对于正常人来说都是一件困难到极点的事,甚至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也幸好是虚拟现实,即便是不可能的事也能够有达成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这部分的学习成本。

在飞行中的陈无涯看着下方快速滑过的风景,心中倒也没有太多特别的情绪。

不过要说的话,这种肆意飞行游览脚下风光的风采,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让他回忆起了当初在蜀山修行下山时候的那段经历。

虽说自己很少去观察周围的风光,但若论经历的话,也确实比他人要更加精彩。

因为是精灵王国的缘故,基本大部分环境设定都保留了十分原始的生态,几乎没有什么人类世界的痕迹。

像是道路啊,房屋啊之类的,基本是少之又少,大量的都是山脉和森林,以及湖泊。

这样比起来的话,艾恩格朗特每一层不同的风光反倒更让人向往吧。

唯一的缺陷可能就是每一层的面积有限,不像这个地方范围广阔,但其实把一百层全部叠加起来,倒也不输于这些面积。

“吼!”

夜行飞行型的怪物在陈无涯飞过以后,瞬间被激发了攻击意识,一个个小型的红标出现在它们的头上。

陈无涯见状不做任何停留的挥剑平砍,只是一剑便触发了会心一击,一瞬间怪物就被击杀化作钱财进入陈无涯的口袋。

“没有经验吗。”

陈无涯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陈无涯看到自己的玩家信息栏中并没有等级设定,这点和SAo不同。

SAo是个实实在在的等级制,高等级玩家对低等级玩家的压制力是无法比拟的。

这一点同样反应在怪物和boss上。

在那个游戏中,陈无涯虽然技艺超群,也没办法做到依靠1级就打败高阶层的boss,最简单来讲就是,连防都没办法破,哪怕他敏捷度再高保证自己一血不扣,也没办法破防。

而不破防那就是纯粹的烂仗了。

因此,哪怕是在SAo时期,陈无涯也必须一点一点的去打怪刷经验提升等级,否则根本无法跟上等级更强的怪物。

可是ALo不一样,这似乎是一个超级注重技巧和技能制的游戏,不存在高等级对低等级的无敌。

取而代之的,是放大玩家身为个体战斗的实力,技巧越好的玩家哪怕刚刚入门,也能有不错的成果。

不过相应的,对于技能的提升就变成了重中之重,技能熟练度越高伤害越高,战斗起来自然更加游刃有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虽然同样存在高玩对弱势玩家的碾压,但同样弱势玩家也不一定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虽说依靠人海战术的话会看起来很愚笨,但也因此证明了军团化战斗的构想。

确实是一个和SAo不一样的游戏世界。

只是。

在这样一个不靠等级靠技巧和技能的世界里,放进来艾恩格朗特的怪物,看来要做很多方面的调整才行啊。

陈无涯飞在天空看着天空中漂浮的城堡,目光微微闪烁。

而在他的脚下,是一大群被剿灭的巨怪和石像。

“这样的话,对我来说,重来的损失反倒没有了,看来可以更休闲一些了。”

陈无涯理解了这点后,那股子悠然闲静的想法就又冒出来了。

原来玩这个游戏,因为考虑要和茜组队之类的可能,还想着需要多刷点等级,现在倒是没这方面的顾虑了。

陈无涯一边点着一路上刷下来的各类重要道具,还有些简易的技能书。

“哦,原来剑技系统也被做进来了吗,剑技与魔法,这样的话搭配的战斗方式确实也有了更多可能。”

陈无涯一路悠哉游哉的分析着游戏中的大部分设定。

虽说茜不让他看,可是现在进来之后自然也没办法阻止他自己分析,几乎是将游戏的大部分玩法都给摸了个遍。

最多是因为刚进来的缘故,技能熟练度和装备没跟上罢了。

不过很快,一个特别的系统出现在陈无涯的面前,让陈无涯的兴趣忽然大增了起来。

但还没等陈无涯去探索的时候,一条信息突然弹出。

【直接来艾恩格朗特第一层的起始之街这里吧,我在这里等你——茜】

看到这一条信息后,陈无涯也暂时把探索的想法搁置,转而向着天空中那座巨大的城堡飞去。

正在赶路准备和自家部队会合的一位红发壮汉,忽然一皱眉看向身后。

可还没等他多说什么,那道身影就以超出他肉眼观察般的速度直接洞穿云层而去。

看起来不像是一位精灵,倒更像是一架超音速战机。

“吼,这样精妙的飞行技术,有意思。”

红发壮汉很快就飞身而上前去追赶,身后火红色的蝉翼化作炽热的流光。

身上穿着无比华丽的重铠,其上流转的光辉显露着这身装备的不凡,再配合壮汉坚毅而健硕的身躯,颇有一股威慑力。

只是很快,壮汉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难看了,因为他发现一个非常可怕的事。

那就是他完全跟不上。

“怎么可能……”

壮汉眼中流露出些许惊异之色,以他对这个游戏的理解和实力,飞行技巧不说是数一数二,至少也是顶尖的水准。

因为一般而言,能够不依靠辅助系统完成飞行的,少说也是沉浸游戏中十分长时间的玩家。

而能够完成高难度飞行动作的玩家,则基本是判断一个玩家的游戏实力最有力的标准。

因此,一般能够做出加速飞行的玩家,都是游玩时间不低同时实力非凡的玩家。

可是,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居然有人能够依靠这样加速飞行的技巧,将他甩在后面而没办法追上。

甚至隐隐有一种对方还在进一步拉远距离的错觉。

这样的技巧真的是一般人类能够做到的吗?

壮汉脑海中下意识的闪过这个念头,不过很快就将这个想法驱散,他的自傲让他做不出这样认输的事情。

于是他又果断加快速度追击而上,几乎是动用了自己的全力。

然而让他心寒的是,即便如此,他与对方的距离仍旧看不到缩减的可能。

渐渐的,他就只能看着那个人消失在天际的城堡,汇入各种精灵玩家的群体之中。

陈无涯完全没有关注也没有在意过自己刚刚被人追逐的情况。

当然,就算知道了他也只会是无所谓的状态,更不会想着要靠这个去和别人比个胜负之类的。

看着面前高耸入云的由岩石与钢铁建造的城堡,眼中闪过一抹回忆之色。

说起来,他曾亲眼见证过这个百层城堡的崩溃与毁灭。

而此刻原本毁灭之物又再次出现在眼前的这种情感,也确实让他颇有感触。

降落在地面上感受着脚下的实感,一股久违的怀念之感油然而生。

“哟,这位小哥,站在这做什么呢,有没有兴趣跟本小姐一起组个队啊。”

肩膀上被人一拍,陈无涯转身看去,只见一位有着如阳般橙红色长发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优美高雅的同时又多了几分俏皮。

身后红色的蝉翼扑闪着磷火般的碎光,看起来给人热情而飒然的气质。

陈无涯上下看了一眼后有些意外的说道:

“火精灵?”

“怎么,看起来不合适吗?”

说着,女子抬手顺着脑后的长发轻轻一甩,本就美丽的容貌变的更加耀眼。

一时间把周围路过的玩家都给吸引了过去,而后驻足不前。

“没,只是有些意外。”

“别多想,我可不是因为火精灵擅长战斗和使用武器才选的,只是因为和其他种族相比,看起来很合眼缘而已。”

很好,和陈无涯同样的理由,堪称无懈可击。

陈无涯见状只是笑了笑说道:

“我以为你进来后还会调整一下五官外貌,打算先刷些怪等你来着,没想到你直接使用现实外貌进来。”

“你不也是吗,嘛,虽然说我喜欢捏脸,但那是因为电脑端的外貌都太无趣了才弄的,现在可是我自己本人亲自操作,那自然不能搞那种太奇形怪状的模样啦。”

你还知道你自己捏的那些脸是奇形怪状啊。

陈无涯默然无语,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去。

怎么说呢,茜玩游戏,如果有捏脸的功能,不是为了让角色变好看,而是为了让角色更加突出特点。

讲究的就是一个清奇,未必是丑,但绝对让人印象深刻。

陈无涯本来都做好了进来看见一个完全陌生甚至恐怖的模样来着,现在反倒放松了不少。

“其实我也试过了,没办法调更多更加细致的外貌,只能在原来的基础上上下浮动,而且还不能更改性别。”

所以你还真的试了啊。

陈无涯默默听着茜掐着手指说着进入前的操作,心里头有些无奈。

茜的游戏名倒是没做什么改变,直接就用了【茜】这个字,和陈无涯差不多,陈无涯就用了【涯】这个字。

“先加个好友,然后逛一逛吧,我都还没有尝试过在虚拟世界打怪是什么感觉呢。” 第十一章 盟主 剑身发出黯淡的蓝光,剑技特有的系统辅助给予斩击动作强力调整,像闪电般划过空气。

尖锐的刺剑一瞬间便在面前的食人花身上留下细小的红点,而后食人花的血条瞬间消失,化作蓝光破碎。

茜手挽一道剑花,收入鞘中。

“在虚拟游戏中战斗比在电脑上容易多了。”

转头看去,只见陈无涯正站在一棵树旁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样。

“你在看什么?”

茜走过来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这棵树,陈无涯抬起头顺着树的高度一路往上看去,投映出的阳光无比的斑斓。

“当时我第一次进入游戏的时候,完成的第一个游戏任务就是在这片树林中。”

“这样吗?”

茜好奇的环顾了一圈,陈无涯扶着剑慢慢顺着开辟出来的道路前进。

自从拥有了翅膀以后,大部分人赶路都很少以走路的方式前进,只有在不得不走路或者警惕慢行的路段才会依靠行走来前进。

像陈无涯这样慢走的玩家几乎是少之又少。

“刚进来的那段时间,虽说知道怎么进行战斗释放技能,但是对于怎样领取任务还有完成任务都是一抹黑。

什么任务好,什么任务不好,什么是隐藏奖励,什么是宝箱,这些都一概不知。”

陈无涯随意挥剑斩开一个突然蹦出来的野猪,剑尖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连步伐都没有紊乱,蹦出来的野猪就化作光芒消散。

“本来艾基尔是想邀请我继续组队游玩,毕竟在那时候死亡游戏的恐惧,都会让人产生人多才更有安全感的想法。

虽然我是个游戏新手,但那时候我还是能判断游戏形势的,混乱无度还是自救,这样的想法肯定会席卷在场的所有玩家。

没人玩游戏能够保证自己一条命不死,即便是所谓的大神玩家,也多是经历了长久的磨练才有一定的把握。”

陈无涯轻轻一跃,跃过面前的冲出地面的树根,伸手拉起茜继续说道:

“然而即便是游戏大神,也无法保证不出意外,更别说SAo中的怪物机制和普通游戏并不同,虽然呆板,但是简单的背板是不奏效的,至少对于boss级别的怪物来说无用,因此临机决断能力和反应力非常重要。

在那时候,很多依赖着原来玩游戏的经验来看待SAo的玩家都遭了大亏,即便是艾基尔也不例外。”

“为什么?”

茜适时的询问道,和陈无涯走在这条密林小道上,一左一右十分悠哉,看起来不像是玩游戏的玩家,倒像是来踏青的情侣。

“因为自由度和AI。”

“零食演算……是吗?”

“对,因为SAo中的系统AI设定非常高级,当然,和真人还是有很明显的区别,但是和传统的呆板Npc不同。

也因为这样,很多玩家用原本的方式去和Npc交流,导致大部分人误认为一些普通Npc的话语是任务提示而去执行,最后发现什么奖励也没有。

也有一些玩家因为轻信Npc导致被Npc欺骗的事件也有发生,同样,因为没能理解游戏任务的本质最后只得到了普通的奖励的也大有人在。”

“可以想象,所以你也被骗过?”

“嗯。”

陈无涯毫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茜闻言一笑。

“我刚刚说的我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在刚刚那个地方做的,不过那时候在那颗树下面是有一个过路商人的。

而当我完成任务准备去领奖励的时候,却被那个过路商人诱骗到一个陷阱里,还要我交出一部分的财产才让我出来。”

“哈哈哈。”

茜的肩膀疯狂抖动,光是想想那个场面就很想笑,要知道,陈无涯可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新手,而是身经百战的战士。

结果在现实中没有吃过多少亏的他,却在游戏里栽了个跟头,这件事更让茜笑得合不拢嘴。

“所以,你是怎么摆脱的?”

“我把道具拿出来后,将他吸引到坑边,把身上仅有的一把剑投掷而出将它击杀,最后从它身上摸出绳索才离开的。”

“你这也太冒险了吧,万一失手了或者它身上没有绳子呢……”

茜说着说着,忽然露出无奈的神情,因为她想到了,陈无涯肯定是抱着既然你坑我,那我就算同归于尽你也别想好过的想法。

至于说后果……呵呵,茜猜陈无涯大概率是没有考虑的。

不过和一个Npc这么较真,可能也就陈无涯一个了吧。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可以不理他,然后试着联系一下艾基尔来帮你一下呢?我记得好友菜单可以观看所在位置吧。”

说着,茜打开了菜单列表,然后将好友详情打开对着陈无涯。

陈无涯看着显露在自己面前的地图有些沉默,然后撇过头去淡淡说道:

“那样太麻烦了,我那个效率更高。”

你刚刚那副表情很明显是没有意识到还有这种办法才对吧。

茜心里不由得吐槽道,看着陈无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由得一笑,这家伙真的是……

“好好好,我的剑圣大人,回忆时间到这结束,马上就到和亚丝娜她们说好的地点了,太晚到可是会被说的哦。”

茜轻笑着,然后欢快的走在前面,陈无涯见状微微摇头,随即跟了上去。

……

第一层是整个艾恩葛朗特最大的区域,因为整个艾恩葛朗特呈金字塔状,因此地图的区域和范围是越往上就越小。

距离迷宫区最近的山谷小镇“托尔巴纳”。

这座小镇在几年前或者说还是另一个游戏的时候,承载着第一批敢于向死亡游戏发起挑战的玩家的梦想和信念。

在那个被宣判为死亡游戏,不通关则无法活下去的世界中,在长达近一个月的时间没有好消息的情况下。

一群玩家在这里开启了对那个死亡游戏冲锋的号角。

也许道路不同,也许目的不同,甚至战斗的缘由也可能充满私欲或斗争。

然而不管如何,在这个平凡祥和的小镇里,举行了游戏中最具有象征意义的一场攻略会议。

也是第一次对楼层boss攻略的联合会议。

这场会议若论专业性,实力性,乃至玩家之间的配合度,和后面多少层的攻略会议相比都略有不足。

当时还参加了会议的顶尖玩家,又有多少渐渐退出前线,只能成为一般性的中层玩家。

近乎三年的时光对于大部分玩家来说都太久了,能够一直保持住前线高强度攻略的顶尖玩家只是少数。

像桐人和亚丝娜那样,能够一直跟住脚步前进的玩家一直都非常稀缺。

不过再怎么说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往事如烟,化作一捧尘土,任其飘散。

“桐人,盟主真的会来吗?”

“是啊,你可别骗我们啊,不然我们可是会要你好看的。”

“如果真的敢骗我们,就算亚丝娜帮你,你也肯定要脱掉一层皮。”

“果然,还是把这个让人嫉妒的家伙先解决了吧,这家伙混在我们剑盟里实在是太碍眼了。”

一群颜色各异,形象各异的玩家们挤坐在托尔巴纳的喷水广场上。

人数不算多,大致在五十人左右。

但如果仔细看去就能发现,这几十人各个都给人异常精锐的感觉,和一般的玩家有着本质的区别。

不论是行走坐卧时体现出来的从容,还是身上的装备,乃至对周围环境的适应度,都绝对不是新人玩家能有的风貌。

甚至一些顶尖的玩家也绝没有如他们这般的适应度。

“大家冷静一点,我怎么可能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啊,可能是无涯哥他有什么事耽搁了吧。”

“是啊,大家稍安勿躁,我和桐人肯定不会拿这种事来糊弄大家的。”

桐人面对众人逼迫的眼神,连忙举手示意自己的清白,一旁的亚丝娜也在附和帮他解围。

“嘛,既然亚丝娜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暂时相信一下你吧,不过盟主啊……终于听到他的消息了。”

“对啊,之前那些人说盟主不存在之类的,我都差点信了。”

“不信也没办法啊,盟主强的跟个鬼一样,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追上盟主,完全不知道盟主是怎么办到的。”

“就是,我一直觉得我和盟主玩的不是同一个游戏。”

“说起来,从原本的SAo等级制转变成现在ALo的超级技能制,盟主他会不会不适应然后变弱啊。”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所有人将目光看向他。

然后不约而同对着这家伙露出一副看弱智的眼神。

而刚刚说出这句话的玩家,顿时一脸冷汗,干笑两声说道:

“开个玩笑,哈哈哈。”

看着激烈探讨起来的大伙,桐人略微送了一口气,一旁的亚丝娜笑着走过来说道:

“辛苦你了。”

“没什么,本来我也没做什么事,只是和大家说了一下无涯哥回归的事情,然后大家就这样集合过来了。”

桐人叉着腰回以一笑,面对陈无涯这惊人的号召力,桐人也是十分感慨。

或许艾恩葛朗特带给SAo幸存者的记忆多是痛苦,但也同样有令人值得记忆和追念的时光。

很多从SAo中解脱出来的玩家们,有的基本不再碰游戏了,但也有仍旧想要继续玩下去的玩家存在。

对于这座承载了他们足足两年时光,几乎将自身与这座浮游城堡完全绑定了的生活,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忘却的。

而在那样的世界中,就有那么一位不管是谁都无法忽略过去的耀眼的存在。

他光是站在那里,就会给人带来无限的信心,光是出现,就能压服一切的不满。

因为他的存在而感到畏惧的人不少,但因他而拯救的人更多。

即便他从未去炫耀自己,甚至有些时候显得颇为冷酷,却也不断有人想要跟随在他身边。

尊敬他,敬仰他。

转移到ALo中游玩的原SAo玩家不算少,和ALo的玩家相比约为7比3。

只不过桐人不可能人人都认识,只能告诉过去那些相熟的,身处同一个公会【剑盟】中的伙伴们。

而基本只要他告诉了的玩家,不管是谁,都没有任何犹豫的选择要过来一见。

能够在短时间内联系到这五十个左右的玩家,已经算是他把自己能记得的人都说了一遍。

“是啊,大家看得出来都很期待能和无涯哥相见呢,毕竟再怎么说都是带领大家在那个世界中活下来的领袖,你这个继任者看起来反倒没什么威望嘛。”

面对亚丝娜的揶揄,桐人只能无奈的一摊手,对于这个称呼实在是敬谢不敏。

“什么继任者啊,纯粹是无涯哥打算当甩手掌柜了而已,我当时可是紧张的不得了,不过好在游戏在那一次攻略之后就通关了,否则真的感觉承担不了那样的压力。”

被整个攻略组甚至是全体玩家期待的位置,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不用妄自菲薄,我当初既然选择交给你,也是因为你有这样的实力,而且有亚丝娜在旁边辅助你,攻略掉游戏基本不成问题。”

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两道缓缓降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一男一女,一黑一红。

而看到那位黑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后,在场不管是吵闹的还是沉默的,全都将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

将对方的外貌和身影与记忆中的存在相对应后。

激动、崇拜、憧憬、怀念,种种不一的情感纷纷涌现。

“没想到这么多人来,我还以为就桐人和亚丝娜两人,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啊。”

男子看着广场上围绕的人群,不由得露出意外的神色,但很快就淡淡一笑。

因为他在这群人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盟主!” 第十二章 欢迎仪式 面对众人激动的神情,周围一些路过的玩家都不由得有些好奇,究竟是谁弄得这么大动静。

“好了,游戏都已经结束了,也没必要再喊我盟主了。”

陈无涯开口说道,虽说对于众人如此热情有些感慨,但他并不想让大家一直沉浸在过去。

“没想到你还挺有威望的嘛。”

茜笑着说道,而这群玩家们看着陈无涯身边的女子不由得有些惊讶和意外。

而更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陈无涯对待她的方式和语气。

“还好。”

陈无涯淡笑着回应着茜,而看着露出如此温柔表情的陈无涯的玩家们,除了早已知道的桐人和亚丝娜。

脸上激动的神情渐渐消失,转而纷纷露出疑惑和不解的表情,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桐人突然被拉了一把,转头看去,只见克莱因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问道:

“桐人,你确定这是陈老大,不是哪个人假冒的吧。”

“对啊对啊,桐人,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你可不准开这种玩笑啊。”

“就是,盟主怎么可能对人露出那种表情,绝对是你搞错了吧,你不会只是找了一个长相一样的假冒吧。”

耳听到谈论的话语越来越抽象,陈无涯脸上原本淡然的表情都变的有些僵硬。

一旁的茜偷偷捂嘴轻笑,看他笑话。

陈无涯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露出一个十分危险的笑容说道:

“你们对我的话有什么意见吗,不如和我说一说。”

而看到陈无涯脸上的笑容后,众人不仅没有收敛,反而更加激动的探讨起陈无涯不是陈无涯的各种可能性了。

一旁的茜的肩膀已经快要抖出残影了,陈无涯顿时有些没好气的说道:

“行了,恶作剧就到这为止吧。”

“盟主,这可不是恶作剧,你真的不是被人假冒了吗,我们大家什么时候看过你这样的表情啊。”

“就是啊老大,你现在这样可没有暴君该有的风范啊,反倒像是桐人那种沉溺在温柔乡里一副不争气的样子。”

“喂!”

桐人有些不服气的喊道,说就说,怎么扯到他头上了。

“那你们要试一下吗。”

陈无涯没好气的说道,不过这句话换来的不是噤声,反而是一双双变的灼热起来的眼神。

感受到这样的目光后陈无涯微微一愣,随后露出一抹淡笑。

“哦?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都觉得自己的实力进步很大啊。”

桐人看见这一幕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大家过来应该是欢欢喜喜的重逢氛围,结果现在怎么感觉好像要打起来了啊。

还不等他说什么,克莱因咧嘴一笑,一拳砸在手掌上笑着说道:

“那不是当然的吗,我们可是期待很久了啊,陈老大,你应该不介意和我们来上一场吧。”

顿时场上的玩家都爆发出异常激烈的呼声,桐人的声音直接被变的狂热起来的众人的声音压制了下去。

他完全没有想到大伙居然还有这样的想法,一旁的亚丝娜也是惊讶异常,像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们还想做这种事。

“大家,虽然我们的优势很大,但我们不能掉以轻心,迪亚贝尔,接下来的指挥就交给你了,没问题吧。”

随着这句话说出,一个穿着骑士铠的蓝发男子走出来,他的种族是水精灵,擅长恢复魔法与水中活动。

而看到这位蓝发男子后,陈无涯微微一挑眉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也参与了啊。”

迪亚贝尔露出有些无奈的笑容,摊了摊手。

“大家的热情实在是不好回绝啊,而且……”

迪亚贝尔的眼神变的坚定起来,认真说道:

“我也很想知道我们与你究竟还有多少距离。”

作为剑盟中专门负责攻略行动的迪亚贝尔,也是当初第一层时差点被转换了攻击形态的boss而带走的封测玩家。

若不是陈无涯出手相助,恐怕他早就与这个世界告别了。

也正是因此,迪亚贝尔加入了剑盟之中,成为了除桐人和亚丝娜以外的另一个强有力的支柱。

剑盟能够如此快的统率整个攻略组,并将每次的boss都成功攻略。

虽然有陈无涯实力强大的因素在里面,但其中迪亚贝尔的功劳同样也是不容忽视的。

甚至不比桐人和亚丝娜要差。

比起不善管理专精战斗的桐人,以及战斗和攻略上都有天赋,但是接触游戏不长且稚嫩的亚丝娜。

迪亚贝尔就像是老管家一样,能够将整个剑盟上下打理的仅仅有条。

也因此,在剑盟内,迪亚贝尔的声望也同样不弱。

但与之相比,自身的实力却只能算是普通,顶多是中上水准,根本无法触及到顶尖。

而似乎是明白这点,迪亚贝尔也因此更多是在指挥上发挥自己的优势。

看着面前的青年,陈无涯眼中闪过些许回忆之色,而后开口说道:

“不过用对待boss的方式来迎接我,会不会有些太过了点。”

“不,我认为用这种方式来欢迎盟主才更合适,让大家看看,能够在那个死亡游戏中,将所有的存在都压制下去,位于一切之上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风采。”

作为指挥,他是最能客观看待陈无涯实力,也是最了解陈无涯能造成怎样破坏力的玩家。

正因如此,他对于陈无涯的了解也是最为深刻的,在这一点上,哪怕是桐人也只能单从实力的角度察觉陈无涯的强大,但对于他的破坏力却仍旧没有一个深刻的认知。

可是迪亚贝尔不同,他深切的知道,面前这个现在看起来十分温和的男人,究竟能够达成怎样的结果。

陈无涯似乎看出来迪亚贝尔的想法,微微有些无语,然后叹了口气说道:

“太夸张了,而且有什么必要吗,这里已经不是那个死亡游戏了。”

“正是因为不是那个死亡游戏了,我们才敢试着向你发起挑战啊。”

看得出来,此刻不仅仅是迪亚贝尔,甚至是在他身后一同汇聚起来的原剑盟成员,以及非剑盟成员但却是SAo攻略组中的顶尖高手。

虽然达不到攻略组最鼎盛的时刻,但绝对是SAo这个死亡游戏中锻炼出来的精锐。

而此刻,这些精锐便站在了他的对面,将他当作了不亚于楼层boss一般的存在,想要将他讨伐。

不过他们的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并非是对求生或通关的渴望,而是想要触及人类所能成就的顶端究竟在哪。

真是一群无可救药的家伙。

陈无涯笑了笑。

“不挺好的吗,这才是游戏的乐趣啊。”

茜在一旁开口劝说道,她看的出来陈无涯并无抗拒的想法,相反也是愿意同意的,因此,她也乐的帮忙递个台阶。

“咻咻~嫂子真是人美心善,说的太对了!”

“是啊,盟主,我们可好不容易聚在一块,你可不能扫兴啊。”

众人异口同声的开口劝说,此刻桐人也没有想要阻拦的想法,同样看向陈无涯。

“好了,我同意就是了。”

听到答应的回答后,众人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声,将周围观看的玩家吓了一跳,不过很快这个话题就通过玩家之口一点一点传播出去。

而对于一群玩家打算集体战一个玩家这种事,大伙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过在经过确认后,尤其是得知那个被以多欺少的玩家还同意了以后,就更是难以理解了。

同样,也因为这种事而产生兴趣的不在少数,纷纷想要过来一看究竟。

“这么久没有进行潜行,盟主肯定手生了不少吧,嘿嘿。”

“能够赢过盟主的机会恐怕就这么一次了吧。”

“盟主应该连飞行战的基础都还没掌握,大家准备好。”

“我可是期待很久了啊,为了这一天我可是不断的磨练技术还有肝高等级装备啊。”

“桐人还有亚丝娜,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难道你们打算当叛徒吗。”

“什么叛徒啊。”

桐人无力吐槽的嘟囔了两声,然后就和亚丝娜一起站到了众人身前,而后看着对面的陈无涯说道:

“抱歉了无涯哥,本来还想等过几天再和你比一场的,结果没想到提前了。”

“没什么,人多才热闹。”

陈无涯语气平和的笑道,听上去似乎没有半分紧张与压力。

“不愧是盟主,这话太酷了,但是,我们可是不会手软的哦。”

“就是,哪怕嫂子就在这,我们也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盟主你可要做好准备。”

“没错,就让本大爷来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和桐人一样令人羡慕的人生赢家!”

“嫂子好美!我心动了。”

其中不知为何混进去一些奇怪的理由。

陈无涯面无表情,心中暗暗决定,等会就让说这话的人知道什么叫心动。

“大家要加油哦!争取给这个冰冷的男人一点教训。”

茜忽然开口说道。

“茜,你……”

陈无涯有些震惊的看着茜,茜不由得对他吐舌,然后笑着对着大伙做出握拳加油的样子。

而看着茜这种唯恐天下不乱,一副我要看到血流成河的样子,众人的气氛也十分配合的变的更加高昂。

毕竟茜再怎么说也是一位顶尖的美女,不论是气质还是外貌,对于这群喜欢玩游戏的家伙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比亚丝娜这种还有些青涩的美少女,要更多一份成熟与知性,而且她这爽朗大方的性格更是充满魅力。

看着战意变的更加充沛的众人,陈无涯终于开始想要叹气了。

随后缓缓将腰间的佩剑拔出,剑尖斜指地面,负手而立,身姿挺拔的看着对面的人群笑道:

“来吧。”

“喔!” 第十三章 线下见面会 耳边传来清脆的敲击键盘的声音,陈无涯慢慢睁开双眼。

“啊,吵醒你了吗?”

茜端着笔记本放在膝盖上靠在床头,一只手拿着小蛋糕往嘴里塞去,另一只手灵活的在键盘上舞动。

“没,本来我就不需要睡眠,你忘了。”

听到陈无涯的话,茜略微一愣,然后无奈一笑说道:

“确实忘了,这个世界太和平了,让我都感觉懒散了好多。”

或许是这份悠闲的日子对茜来说也是一段特别的日子,让她也都快忘记过去作为杀手时的那种警觉性了。

不过这本就是他们的目的所在,如果都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下,还一直紧绷着自己,那可就是真的本末倒置了。

陈无涯闻言轻轻一笑,然后起身微微运动了下身子,结果居然发出咔吧的响声。

这点让两人都惊了一下。

“不会是老了吧。”

“应该……不至于吧。”

陈无涯都有些不自信起来,该不会是自己真的太悠闲了,身体反而不适应吧。

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这也是不可能的事。

“你在看什么?”

“评论。”

茜上下滚动着滑轮,映入陈无涯眼帘的是一句句热火朝天的吹捧之语。

【无敌的剑士,传说中通关死亡游戏的男人】

【一人压倒千军,带你走进SAo不为人知的背后故事】

【游戏玩家的顶点,战斗艺术的完美体现】

【论虚拟人物能够做到的极限操作有哪些】

【数值累积还是技艺超群,剑盟盟主恐怖的战斗奥义】

【凌驾于怪物之上的暴君,横扫五十名顶尖玩家组成的攻略组,当代最强player,涯】

看着这一段段让陈无涯看的都感觉尴尬的评语,茜却能够充满耐心的一句又一句看下来。

“你当时那场战斗已经被人录了视频发布到【mmotoday】上去了,现在可是热度拉满成为名人了哦,无敌的剑士君~”

陈无涯听到茜揶揄的口吻后,没好气的屈指一弹她的脑门说道:

“你就别凑热闹了。”

“反正也没什么问题不是吗,不过说真的,你真的没用超过系统的力量吗?”

“你觉得需要吗?”

陈无涯随口回道,走到桌边拿起一盒茶叶放到杯中,默默的泡起了茶水。

“确实不需要,不过总感觉让你那样做对他们打击会不会太大了点,应该不会让他们产生讨厌游戏的想法吧。”

茜有些担忧的问道,陈无涯闻言撇了一眼,然后回道:

“不至于,他们也不是不知道我能做到哪一步,如果会就这么气馁的话,就不会弄出这么大动静了。”

陈无涯拿起一杯红茶递给茜,自己则端着普通茶水喝着,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下午两点,于是开口说道:

“桐人他们说要搞一个线下见面会,你要去吗。”

“去。”

“行,那我和他说一下。”

陈无涯编辑一条短信发送过去。

距离剑盟成员组成攻略队和陈无涯战斗的事件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星期了。

而那件事的结局也显而易见是以陈无涯的完胜而告终。

以他的意识和技术,就算再多上一倍的玩家也不可能会输。

陈无涯并没有去使用过分乃至超出系统判定的力量,也就是说,陈无涯的操作在现实理论范畴是可以被复现的。

只不过想要做到陈无涯的操作,基本上也只能算是存在理论的意义上了。

哪怕是桐人,也顶多是有这个可能性,但是希望不大。

如果是依靠对游戏的理解来进行对决的性质,甚至是除去战斗因素的其他类型,陈无涯或许还会败北。

毕竟他对这方面确实不擅长,也不可能会为了输赢就认真起来。

除非正巧碰上他擅长的方面,否则他还是以比较正常的知识储备进行生活的。

举个例子,比方说厨艺,这方面陈无涯并不是不能做,但以他现在的性格,那就是随便做能吃就行的水准,换谁都能轻松赢过他。

但是像这种纯粹依靠战斗来对决的方式,就算让他们再学习锻炼一百年也不可能企及到他。

那一战的结局以陈无涯无伤完虐剑盟成员而结束,包括桐人和亚丝娜,也只是让他多费了些功夫而已。

“唉,本来还想着说,当初你只能自己一个人攻略游戏,现在我跟你一起重走一遍,结果现在看来也肯定会很无趣。”

如果是有些游戏,依靠积累起来的优势而做到碾压,那还会非常有意思。

但是像ALo这样子依靠战斗技巧和组队攻略性质的游戏,本质就是建立在玩家个体与怪物之间不对等的战斗力基础上的游戏性。

如果是本质是割草无双的话,那还没的说,但关键是ALo并不是一个割草游戏,可是偏偏混进来一个能够把游戏玩成割草游戏的家伙。

那结局自然是很无奈的。

在刚刚出现的时候,大部分玩家还都是处于震惊和感慨的状态,可是当热度的持续时间拉长。

自然就会冒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例如,这家伙是不是开挂了,是不是开了Gm权限,能不能封一下之类的言论。

虽然茜知道陈无涯完全不会在意这种东西,但她看的也还是有些生气和无奈的。

毕竟也确实没办法说什么,而和陈无涯说的话,也肯定只会得到“哦,随他们去吧”之类的回答。

至于说让陈无涯收敛一点,茜也不可能会提这样的要求。

只是,这样太厉害的话,就显得她如果和陈无涯组队重温一遍过去攻略游戏时的经历,来填补她不在时的遗憾就显得很苍白无力了。

像个吉祥物一样。

“我倒是不知道你原来有这样的想法。”

对于茜的想法,陈无涯有些意外,随即抱住茜轻柔的亲了她一下,随后一笑说道:

“那要不我收敛一点,你来做主导。”

“不要,那样的话就感觉像是完成任务一样。”

茜靠在陈无涯怀中说道,她并不想陈无涯为了这种事故意收敛,虽然是想法,但不代表必须为了达成这个想法而故意做什么,她更想要的是那种自然而然的感觉。

不过现在想想,这种想法本来就有点不太理智。

毕竟别的不说,光凭自己身边这家伙的战斗力,实在想不到游戏得做到什么地步,才能弄出一个能够让他都感到棘手的怪物出来。

太强也不好啊,不管是哪里都是这样。

茜轻叹一口气,之前捉弄完陈无涯之后,自己也是吃了好大的苦头啊,最近一段时间可能都得节制一点才行,实在是承受不住。

“你也不用把这种事太放在心上了,毕竟这些事都过去了,比起重温过去,我还是更期待以后。”

陈无涯握住茜的手掌,这是他最真切的想法。

过去虽说只有孤身一人,但他从来不觉得那是一件值得遗憾的事。

独身有独身的活法,两人有两人的生活。

“也许我过去确实错过很多东西,但我不想你现在也因此错过,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陈无涯温柔抚摸着茜的秀发,茜闻言抬起头看着他,眼中闪过强烈的情感。

心中微微一叹,这家伙,怎么就在这种时候弄得这么浪漫呢…

这样让她怎么能够忍受的了啊。

陈无涯疑惑的看着她,然后……

……

陈无涯沉默的看着怀中睡着的茜,努力思考自己说了什么,最后发现自己也没说什么很特别的话啊。

怎么结局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宛如喝醉断片一般,陈无涯摇了摇头,从床头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看到这个时间的时候,陈无涯大脑里像是闪过什么,但还是有些模糊。

就好像有什么事情忘了一样。

是什么来着?

就在陈无涯回想忽略了什么事的时候,手机忽然一震,从显示屏上弹出一道通话信息。

【桐人】

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陈无涯先是一愣,然后顿时想到忘了什么。

第一次产生了自己不是老了,而是变的堕落了的想法。

“嗯~无涯,电话……”

似乎是陈无涯许久没接,把睡着的茜给吵到了,闭着眼睛语气软软的小声说了一声,就继续睡了。

陈无涯看着怀里的茜,又看了眼手机,有些无语般的叹了口气,然后接了电话。

“无涯哥,你们还有多久,人都快来齐了。”

“啊,嗯,没什么,快了。”

陈无涯第一次用这种心虚的口吻和别人说话。

正在艾基尔店里面坐着的桐人听到陈无涯的语气后有些奇怪,将手机放到眼前看了一下。

没问题,名字确实备注的是陈无涯三个字,所以没打错电话。

但是无涯哥的语气怎么总感觉很奇怪。

不过他也没多想,只是继续说道:

“好,我们在这等你们。”

“没事,你们先庆祝吧,我们这有点堵车。”

天可见怜,陈无涯第一次说谎却是因为这种事,他总感觉自己的有些没脸见人了。

“这样啊,好吧,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桐人不疑有它,挂断电话。

陈无涯看着电话挂断后,松了口气,然后赶紧摇了摇茜。

茜被陈无涯摇晃的还有些迷糊,只是轻声嗯了一声,像是没清醒的样子。

“茜,桐人刚刚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什么时候去线下见面会。”

“什么见面……”

茜还有些模糊,不过很快,原本有些迷蒙和不清醒的样子瞬间褪去,噌的一下坐起身,原本紧闭的双眼一下张开。

“见面会!”

……

“都怪你,这下我要被大家说了。”

茜穿着简单的白衫和外套,下穿黑色牛仔裤,一头橙色长发绑了个高马尾随意垂在脑后,看起来充满活力。

不过茜此刻的神色却十分郁闷,显然是因为某件事而有些不太开心。

陈无涯穿着简单的黑夹克搭配白衬衫,闻言也只能默不作声。

他承认自己堕落了,但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是他一个人制造出来的。

不过陈无涯还是很聪明的没有反驳,毕竟他不吃亏。

“你还笑!”

茜有些气急,因为她刚刚瞥见陈无涯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我没有。”

陈无涯连忙止住嘴角的笑意,紧绷一张脸看起来十分严肃,茜看着他的表情顿时有些鼓气,刚想给陈无涯一点教训的时候,陈无涯却提前发觉了她的想法,果断开口说道:

“到了。”

茜转头看去,发现确实已经到了,因此只能按压住心中的想法,然后看着他说道:

“等会你可不能乱说话,否则……”

“放心。”

茜见状满意的点头,然后推开大门。

“抱歉,我们来晚了,哎呀,路上实在是有些堵,也不知道为什么。”

走进去后,茜十分自然的开口说道,表情看起来没有任何破绽,而店内的人也显然没有发现什么。

“哦!主人公来了,快来快来,就等你们两个了。”

店内看起来无比喧闹,而且显得非常拥挤,毕竟足足有快六十人挤在这家小小的店里了。

艾基尔的这家店本来空间就不大,更别说涌进来这么多人。

“我还在说你们俩什么时候才到,没想到还挺快,桐人打完电话没多久就来了。”

“哈哈哈……”

陈无涯默不作声,茜微微干笑两声,连忙说几句话将这个话题略过。

没办法,为了赶时间,茜甚至让陈无涯动用了空间转移,这也是为什么打完电话没多久就过来了。

“这么多人,你这店应该不会塌了吧。”

陈无涯开口说道,而在柜台后的艾基尔也是很不客气的开口回道:

“如果塌了,就狠狠打劫你这个狗大户。”

“茜姐姐,来这。”

在陈无涯开口和艾基尔聊天的时候,亚丝娜抬手招呼茜,那里是少有的女生专座,除了亚丝娜之外还有几名女生坐在那里。

“亚丝娜,嗯,你们好。”

茜走过来,看着这几名十分年轻的女生,除了亚丝娜她认识意外,另外几名都很陌生。

其中一个看起来十分开朗的短发少女开口说道:

“你好,我叫筱崎里香,游戏里的话可以叫我莉兹贝特,当然,现实也可以这么叫,过去的话算是剑盟里少有的生活玩家吧,主要负责帮一些家伙打造武器装备什么的。”

看着这位开朗的少女,茜也是十分有好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

“叫我茜就好了,或者和亚丝娜一样喊我茜姐姐也可以,我没玩过SAo,ALo也才刚上没多久,算是一位新人玩家哦。”

“哈哈,没事没事,反正你有那位暴君在身边,变强肯定也是早晚的事啦。”

看见她如此好说话,几人都松了一口气,而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十分幼小的双马尾少女紧张的说道:

“你,你好,我叫绫野珪子,游戏里是西莉卡,过去受无涯哥照顾很多,茜姐姐你很漂亮呢。”

“谢谢,西莉卡也很可爱哦。”

看见面前少女,茜十分亲和的回道,不过她似乎从面前这个少女眼中读出来些别的意味,不由得回头撇了眼正和其他人闲聊的陈无涯。

这家伙到底是多有魅力啊。

“你好,我叫幸。”

“你好,我叫桐谷直叶。”

剩下的两位短发少女开口说道,其中幸看起来年纪倒是年长几岁,至少不是什么高中生,也不是像西莉卡这样的初中生。

“你们好,不过桐谷直叶……你就是桐人的……”

“是,我是他的妹妹,我哥哥过去多受您们照顾了。”

直叶微微躬身,茜见状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很快就和几人畅聊起来,并且很快就将几人和她之间的隔阂消除,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密友一般。

和女生组这边差不多,男生这边也是很快就熟络起来。

“没想到老大你现实中长这样,嘛,总感觉和游戏中有些不太一样啊。”

一个剑盟成员开口说道,男生组这边除了和桐人差不多的学生外,也有不少是已经步入社会的成员。

不过现在都是毫无顾忌和隔阂的畅聊的一起,只是学生不能喝酒,换成了果汁饮料之类的。

陈无涯没有拿酒,但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喝茶,而是同样端着果汁,轻轻推了下脸上的眼镜说道:

“毕竟那是游戏,就算和现实再靠近,也肯定没有现实真实。”

“是这样没错,但是盟主你现在完全没有游戏里那种霸气的感觉,倒像是学生一样,感觉如果是现在的你,我们肯定能打败你。”

“是这样吗。”

陈无涯淡笑着,并没有辩驳多说什么,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没有一点威胁。

“盟主现在看起来倒是很随和,很难相信是能够在ALo那种超级技能游戏中完虐我们的类型。”

“毕竟游戏里有数值加成啊,也没有现实中这种程度的物理法则干预。”

陈无涯随意回道,众人也是默默点头,似乎很认同他的话。

“话说回来,盟主在现实中是干什么的?”

“我吗,现在的话算是被人养着吧。”

陈无涯一脸微笑的说着让人震惊的话,而这句话一出,不论是桐人还是其他成员,都差点把嘴里的饮料或酒喷出来。

然后下意识的看向了坐在女生组里的茜。

而正在聊天的茜似乎察觉到众人的目光,于是转头看去,看见众人在看她也只是微微一笑点头示意,然后目视陈无涯。

【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

【最好是】

陈无涯耸了耸肩,然后众人立刻把目光转移向他,露出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可恶,没想到老大居然已经早早的成为了人生赢家。”

“而且还是究极梦幻版。”

“该死,难道我们在现实中也要被盟主压过一头吗。”

“为什么我们没有这样好的运气。”

“太可恨了,和桐人一样可恨。”

“喂,和我又没关系。”

桐人开口抱怨,这句话一出,顿时引起了公愤。

“你还好意思说,明明有了亚丝娜这样完美的另一半,居然还有莉兹贝特和幸倾心,尤其是还有一个这样漂亮的妹妹,你这家伙还有脸抱怨。”

“我提议,将桐人逐出剑盟,这样的叛徒是不可以存在在新生剑盟中的。”

“我同意。”

桐人汗如雨下,急忙将目光看向陈无涯,想要寻求帮助。

看着突然被口诛笔伐的桐人,陈无涯只是默默端着果汁靠在柜台边,无视桐人求救的目光开口问道:

“什么新生剑盟,你们创建了公会吗?”

“你在说什么啊盟主,当然是在等你来了,在ALo里,还有什么比这个更有趣的事吗。”

陈无涯愣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

“可是,我并没有打算组建公会的想法啊。”

“?”

看着陷入惊讶和沉默的众人,弄得陈无涯都以为是自己弄错了。

“真的?”

“不然呢,游戏都结束了,剑盟的使命自然就消失了。”

“那盟主你进入游戏是……”

听到这,陈无涯似乎懂了,不由得看了眼桐人,桐人见状连忙摆手说道:

“我只和他们说过你会来,没有说别的事。”

陈无涯点了点头,然后无奈一笑说道:

“我只是陪茜而已,倒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还有这种想法。”

听到这,众人有些沉默,陈无涯说道:

“而且我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一直在游戏里,创立公会也没什么意义,这件事你们可以自己来。”

“可是没有盟主你在的剑盟,又有什么意义呢。”

众人唉声叹气起来,陈无涯闻言也有些无语,至于吗。

随即想了想后,叹了口气说道:

“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只挂个名字的话,倒也无所谓就是了。”

“好喔!”

众人原本就知道陈无涯不可能常驻,其实也早就有所猜测陈无涯的想法。

不过他们本质上也只是想要找一点过去的痕迹罢了。

也并非是想要将陈无涯绑定,毕竟过去陈无涯在剑盟里也很少去管事,只有重要的事才会出面。

对他们来说,只要知道陈无涯还在就可以了。

陈无涯也是知道这一点,因此也没有再回绝。

就像茜说的那样,虽然他错过很多,但他所留下的痕迹也还在原地,不会消失。 第十四章 神奇小道具 阳光顺着窗户洒进阳台,宽阔的阳台上正摆着一张木桌。

桌面上摆着一大堆看起来十分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甚至有不少不像是现代科学所拥有的材料。

陈无涯坐在桌边,认真的拿起桌上的东西进行拼装。

一些看起来无比坚硬的材料在他手中完全不需要依靠工具进行打磨,手指一捏就能十分精确的将物品分离成他所想要的样子。

目光如炬,看起来十分专注,偶尔会将手中的东西放下,拿起一旁的本子写写画画。

厨房中,茜带着头戴式耳机站在烤箱前轻哼着歌,手指轻快的在厨台上敲击着。

“叮~”

烤箱发出声音,茜立刻便把烤箱打开,将里面做好的蛋糕拿出来,放在餐桌上,拿起一旁的奶油进行勾勒。

而后拿起旁边的的上面林列了琳琅满目的甜点,还有相应的配料表及制作方式。

打量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成品,拿起一小块放入嘴中品尝了一下后,浓郁的甜香弥漫在口腔之中,但是茜并没有露出特别满意的神色。

“还行吧,比起小爱教的甜点还是差了不少。”

茜小声嘟囔一下,随后拿起旁边精致的玻璃茶壶往白瓷的茶杯中倒入红茶与绿茶,将蛋糕和茶水一同放进盘中端上楼。

来到二楼后,看见难得没有坐在阳台看书,而是在捣鼓什么东西的陈无涯有些意外。

于是走过来将东西放在一旁空着的桌面上,将盘中的绿茶拿起递给陈无涯,一边问道:

“无涯,你在做什么?”

“闲着没事,做点小玩意。”

陈无涯接过茶抿了一口,然后将手上的东西拿给茜看。

茜接过看了眼,这东西呈圆盘状,一只手就能包住,通体漆黑,散发着神秘的美感。

只是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东西,中心处凹陷下去,有一枚暗沉的圆珠,内部似乎有点点深邃的星光在闪烁。

掂了掂似乎轻若无物,没有什么特别的重量,抛起来也没有说悬浮在半空中那种特别的表现。

“这是什么?”

茜不认为陈无涯会做一件毫无意义的东西,哪怕做出来的东西只是纯粹用来观赏。

可是手中这东西虽说有一定的观赏价值,但并不值得陈无涯如此认真的去应对。

“你可以把它放在随便一个平面上试试。”

陈无涯笑了笑没有直说,只是让茜自己去试一下。

茜不疑有它,将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放,令人惊讶的是,明明没有感到有什么磁性或是粘性的黑盘,在放在桌上后居然贴了上去。

而后自动延展出一个门把手,模样古朴却带了点流线型的姿态,上面还有鎏金色的花纹。

茜有些惊讶,看了眼陈无涯,陈无涯笑着对她点点头,而后茜便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一拉。

桌面上的东西像是被吸附在了桌面上一般,顺着门把手拉开的方向翻转,哪怕是垂直的也没有出现跌落,更没有产生移动。

而桌面就像门被打开了一般,展露出的并非是桌面下方的景象,而是一处无比辽阔的草原。

“这是……空间转移?”

茜并不是不知道空间传送,她自己也能够做到传送或是带人传送的能力,因此并不会因为面前的变化而惊叹。

“差不多,你把门关上再打开。”

陈无涯没有解释什么,只是示意茜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茜似乎明白了他话里另外一层含义,于是把门合上,而当她将门合上之后,那门把手的模样却自动变了。

原来是古朴,现在就变的十分平凡,就像是日常的房门的门把手一样。

而茜再次打开,此刻展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一条无比热闹的街市,街道外人来人往,看打扮似乎比当前的世界要更早一些。

就像是二三十年前的现代社会一样,不论是看到的打扮还是车辆的型号都十分古早。

不过门外的人却仿佛没看到她一般,自顾自的赶路。

而观察到这一点的茜,顿时就明白手中这东西的意义了,不过她还有一个问题。

“如果我想回到指定的地方怎么办,虽然随机很有意思,但是回不去就很困扰了吧。”

“只要触碰一下那枚圆珠就行。”

茜闻言看了眼门把手,果不其然,那枚最开始的圆珠在变化中居然没有消失,而是依旧镶嵌在门把手的顶端,如同装饰物一样。

轻轻一按,那圆珠上微微闪过一道光亮,而后茜就感觉脑海中浮现了一张图像,正是刚刚看到的一望无际的草原。

而手中的门把手也随着茜的意念变换,再次恢复成原来鎏金色古朴的模样。

“有意思,只是万一这东西我不小心遗失了,或者我想要将它放在哪结果忘了带走,那岂不是会被别人拿去。”

“虽然我想说有我在不会出这种事,毕竟这东西只能算是我能力的替代品,有多少就能重新做多少,但是真让别人捡到也不太好,所以我早就设定了使用对象是你。

上面的神秘度防护只有灵视能力极高的人才能有几率看到,而看到了也可能将之当成普通的门把手,归为肉眼所见到的一般物体。

就算想要打开也会发现没办法扭动,除了你,至少需要有神灵级别的资格才能转动,但是一旦有神灵级别的存在干预,这东西就会自动崩毁,所以你也不用担心。”

陈无涯随意说道,毕竟只能算是一件小玩意,本质上只是为了方便他们日后穿越世界而做的东西。

他自己自然能够办到想让谁见到就让谁见到,不想让谁见到就不让谁见到。

但是制作出来的物品要是能拥有和他相差无几的水准,那他这一身实力就纯粹是白练上来的了。

因此,陈无涯只是简单的加了点后手有备无患,本质上还是一个能够批量生产的小玩意,不值得他花太多精力。

能够阻拦住神灵级别以下的生灵就行了,至于神灵级来干预,那他又不是吃白饭的,还能不知道?

其实做这东西也是减少麻烦,如果以后每次穿越世界都展开仙的概念再穿的话,后续还要重新将之收敛起来,太麻烦了。

而且总是这样对于世界也是一种刺激,万一破坏了世界本身的规则就太不应该了。

陈无涯算是很有良心的了,并不想因为自己和茜旅个游就摧毁掉一个世界,或者走过之后也不管后面会发生什么事,就为了自己爽。

他还是偏向和平的,但如果真的以为他为了维持世界的规则就会束手束脚的话,那也是在小看他。

他尊敬世界,尊敬生命,尊敬奇迹,但如果真的不爽了,诸天万界多一个世界少一个世界其实也没差。

只不过要让他都觉得不爽,一般也很困难,如果原来还会想一想自己不爽的后果会不会不太好。

现在的话,在茜的陪伴下,已经完全不在乎这些事情了。

“这样啊……不过为什么只设定我?你的话不行吗?”

“如果设定我,那就不存在随机了,因为只要我下意识的去想某个世界,那选定的世界就会自动转变成我意识中的世界。

不是我因世界而变,而会变成世界因我而变,那样就失去了未知的魅力了。”

陈无涯一摊手说到,自从来到当前这个境界,尤其是又获得了飞升之法后,他的实力早就到了一个难以理解的地步。

这种地步最直观的表现就是世界的青睐,如果不是他将自身仙的本质完全掩盖,这种涉及随机的事件都会变成伪随机。

也就是他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世界就会自行演化成他所想要的那种结果,并且会非常自然,自然到哪怕过程看起来多么奇诡,也会达成那种结局。

比方说,陈无涯觉得自己缺钱了,想要点钱花,那么接下来很可能就会出现陈无涯走一步,刚好捡到宝石这种让人惊讶的好运。

又或者考试做题,随便乱写刚好写对所有问题的答案,哪怕他甚至写的风马不相及的地步,比方说abcd四个选项写个锐角都能打勾的程度。

效果强到足以改变世界规则的地步,哪怕他并没有主动去做什么,只是被动的去想,也会达成这种变化。

也正是明白这点,陈无涯才非要收敛自己仙的本质,不然就真的乱了套了。

可是掩盖本质只能算是在正常生活中排除掉足以改变世界规则的效果,但遗留下来的好运仍旧能够让他影响到这种随机概率。

只是不可能达到必定成功的结局而已,例如依靠作弊或者自愿放弃的方式来干涉随机。

比如扔硬币,如果排除作弊,陈无涯抛一千次都会让硬币落下的一面是他想要的。

但如果有人故意用磁铁干扰,或者在落地后强行翻转硬币,那还是会失败的。

不过这种程度的好运就被局限在正常范畴了,而像随机门这样的东西,能够干涉的存在几乎没有,那纯凭运气的话,就变成陈无涯想去哪就去哪。

自然也就没有了未知的快乐。

“懂了,那这东西就放我这,就当是你送给我的礼物了。”

茜对着陈无涯一眨眼睛,陈无涯笑了笑,随她去了。

……

艾恩葛朗特第四层。

这里是干巴巴的峡谷如蜘蛛网一般布满四周的所谓“涸谷”领域,整个楼层依靠水路联通。

主街区被称为“罗维尔”,其东南面有一片广阔的森林地带。

沿着水路南下后,则有直径高达三百米的“卡尔德拉湖”,再往下行,便能到达栖息着楼层头目的迷宫区巨塔。

此刻在卡尔德拉湖边,陈无涯正悠闲的坐在这,手中领着一根钓竿安静的垂钓。

“无涯哥你还真是悠闲的让人嫉妒啊。”

一袭黑衣的桐人略有些抱怨似的从高空飞来,落下来后也学着陈无涯一样拿出钓竿垂钓起来。

陈无涯撇了他一眼,看着湖面上的光影说道:

“你不去攻略boss或者刷素材吗。”

“目前艾恩葛朗特就只开放到20层,该攻略的boss当初就攻略过一次了,虽然作为怪物重新被修改过一次。

但总体而言只是单纯的数值积累,技能虽然多了一些对抗飞行战和魔法战的特点外,本质上没有很大的区别。

有迪亚贝尔指挥,只是花了点时间就拿到了剑士之碑上面的排名,至于素材也都差不多刷够了。”

剑士之碑,这是原来在SAo时期被称为生命之碑的建筑,不过和SAo时期不同的是,当初生命之碑上所刻的都是SAo玩家的名字。

而如果这个玩家在SAo死去了,那么这个人的名字上就会被划上一道痕,象征这个人从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的离场。

而在转入ALo以后,生命之碑就被改成了剑士之碑。

碑面会刻上击败各层头目的玩家的名字,若以一支队伍既上限七人的队伍达成此壮举,全队的名字都会刻上。

如果是以复数的队伍达成,碑面上只会出现各队队长的名字。

当然,想要将名字刻在上面,就只有全服首通楼层的玩家才能够刻上,第二个通关的是不会享有这样的殊荣的。

陈无涯虽然来的比较晚,对于攻略活动也不怎么热衷,但还是有通关过楼层boss的。

别看桐人说的轻松,但即便是他在转入ALo后,也很难轻松通关楼层boss,因为机制和原来SAo时期大不一样。

并且他原来所掌握的最厉害的技能并没有植入进ALo中,也即是【双刀流】。

失去双刀流这项独有技能的桐人虽然技术依旧超群,但是并没有到完全非人的级别。

至少在同样经受过陈无涯培训的亚丝娜以及剑盟成员中,拉开的差距并不是非常大。

虽然算是陈无涯之下最强,但做不到如陈无涯那般统治战场。

而陈无涯原本就不依赖所谓的技能,反而没什么削弱,虽然楼层boss比过去难缠了不少,但剑士之碑上还是刻下了他和茜两个人的名字。

这点倒是没什么疑问,毕竟陈无涯就算组队也肯定是和茜组队,不然的话,他自己一个人也能打败boss。

只是通关过一次后,茜就有些不服输起来,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出的力不是很大,想要自己一个人尝试通关一次。

但是很可惜的是,虽然茜的实力不错,对游戏的理解也很到位,可艾恩葛朗特目前开放的楼层暂时只有20层。

所以茜很无奈的只能等下次开放更高楼层后再去刷首通了。

不过陈无涯对于茜能够一个人刷过楼层boss并不怀疑,不管是游戏理解,还是自身的实力,茜都是非常厉害的,哪怕是桐人也没办法战胜茜。

因此还得了个【凰】的称号。

“真少见,你这个游戏狂居然也会想要玩这种休闲游戏。”

陈无涯淡淡说道,对于桐人对游戏的痴迷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不过桐人对于游戏也是有偏向的。

类似格斗、角色扮演、剧情向的游戏更是桐人的热爱,而像是这种垂钓一类的休闲游戏则不在他的好球区。

“偶尔我还是会放松一下自己的。”

“行吧。”

陈无涯点了点头就没说话了,桐人问道:

“茜姐呢?”

“说是去给结衣找做衣服的材料去了,估计这段时间都会花在这上面。”

陈无涯淡淡说道,mmo类游戏就是这样,桐人也明白这种事的流程会多长,因此只是无奈一笑说道:

“女生的想法还真是出乎意料的一致,亚丝娜也和我说过要做这种事来着,不过最近因为要忙另一件事,所以只能暂时搁置了。”

“另一件事……哦,是为了等22层开放后买那栋小屋是吧。”

“……无涯哥你是怎么猜到的?”

桐人有些意外跟好奇的看着陈无涯,因为ALo的运行就是亚丝娜的父亲所在的公司,所以亚丝娜也有相应的渠道知道什么时候会开放下一阶段楼层的消息。

因此亚丝娜早早的就开始赚钱,准备等楼层开放以后把房子买下来。

陈无涯依旧保持一副平淡的模样回道:

“如果你别那么呆,你也会知道。”

桐人总感觉陈无涯是在点他不懂女人心,但又感觉陈无涯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因此只是干笑两声没再多说什么。

“无涯哥你打算在游戏里买房子吗。”

“应该吧,大概率也会是你们那一层。”

“这样吗,可别是我想要的那一栋啊……”

桐人顿时汗如雨下,陈无涯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这一笑更让桐人害怕起来,连忙劝解陈无涯起来,陈无涯听着他在耳边絮叨也故意不回答,就是让桐人心急。

等到差不多了以后才说道:

“放心,我有其他更好的目标,第22层可是一个十分不错的垂钓区,我自然早有计划。”

“呼……那就好。”

桐人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松口气的时候,陈无涯一拉钓竿,一条无比粗长的鲤鱼跃出水面,看的桐人一愣。

陈无涯看着这条鱼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瞥了眼桐人说道:

“你来找我肯定不是来和我聊这些的吧,直接说目的,你不适合拐弯抹角。”

“呃……”

桐人听到陈无涯的话顿时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不过很快就收敛起笑容,犹豫了一会后看着陈无涯说道:

“无涯哥,你听过【死枪】吗?” 第十五章 死枪 桐人离开以后,陈无涯依旧坐在湖边垂钓,目光平静,神情淡然。

过了没多久,一个看起来严肃中透露着几分随意的水精灵缓缓走来,走到陈无涯边上后坐下看着湖面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说话。”

陈无涯握着钓竿说道,男子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些许隐晦的光泽温声说道:

“怎么可能呢,毕竟不管是游戏里还是现实中,陈先生的表现可都称不上和善二字。”

“是吗。”

陈无涯语气没有半点起伏,男子沉默了,紧接着就是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在心头。

和对方接触起来就越是能感觉到对方如渊般的深邃。

对方绝对不是情报中所讲的那样简单,考虑到那位的背景,对方所掌握的力量绝对不是表面上这些,哪怕专门负责一些黑暗面的活动也不是不可能。

“确实,有关死枪的情报是我告诉桐人小哥的,但这也是无奈之举。”

陈无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对方说话。

“随着虚拟空间制作游戏的成本下降,大量虚拟游戏出现在市场上,由于这是属于新兴领域,很多相关的法律施行并不完善,因此引发了大量的与虚拟游戏相关的犯罪。

现实与虚拟的界限被打破,光是有关游戏财产的损毁案件每个月都能高达一百件以上,VR游戏里面的纠纷引发现实世界里的伤害事件有六十多件,而其中还有一件是伤害致死。”

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陈无涯的神情,但他的表情不变,对于男子所说的话也好似没什么体会一样。

既不惊讶也不厌恶,只是平静到如面前的湖水一般。

“当然,在全国所发生的事件中,和游戏相关的只能算是微不足道,我也不会因此而做出VRmmo游戏会造成社会不安这种短视的结论。

但是,虚拟现实以及潜行技术的运用,确实会让人降低在现实世界里伤害人的心理障壁。

有一些游戏为了让游戏体验更加真实,而故意将游戏内容做的血腥恐怖,一部份游戏里面pK行为已经被日常化了。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以说是在现实世界里杀人时的演习。

某些比较极端的游戏里,只要手腕被切到便会喷血,肚子被割到甚至连内脏都会跑出来。

听说迷上这些游戏的重度玩家甚至以自杀来取代按下注销键。”

听着这些话语,陈无涯依旧无动于衷,不过这次他却将目光投向了对方说道: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对于你们怎么治理国家还有应对社会问题没有任何兴趣,即便我的身份对你们来说很特别,这个国家的社会环境也与我无关。”

这些问题听上去的确很严重,但是归根到底,这个世界该如何运行也不是由他来决定,更不是由他来引导和负责的。

这话听上去有些冷漠无情,但陈无涯更清楚,这是时代发展的必经之路。

更不觉得这些问题是需要来向他询问解决办法的事情。

男子苦笑两声,还真是和情报中一样疏远不讲情面呢,连闲聊一二拉近下关系都不行吗。

旋即面色一正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我希望能够获知有关死枪的情报,毕竟能够从游戏中对现实造成影响这种事,我们也不希望出现第二次了。”

陈无涯闻言手中钓竿一收,站起身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

“与我无关,而且,我也不希望再有第二次。”

扔下这么意有所指的一句话,徒留男子一个人静静坐在原地,过了良久才叹了口气。

……

回到现实中,茜慢慢睁开双眼,将头上的头盔摘下向一旁看去却发现空无一人,来到阳台上时看见陈无涯正拿着笔记本在看什么。

凑过去一看,只见他在浏览一些和游戏相关的动向讯息,但却不是ALo,而是另一款游戏。

GunGaleonline,简称GGo。

这款游戏她知道,和ALo这种角色扮演的奇幻背景游戏不同,GGo则是近未来废土风的枪械射击类游戏。

也是唯一一个拥有职业玩家,以及需要游玩就必须每月缴纳一笔不小费用的游戏。

对于这种射击风格的虚拟游戏,茜还是挺有兴趣的。

只是目前ALo还在玩,如果转移游戏角色到GGo的话,那这个账号上的游戏币和装备就会消失。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材料就浪费了,因此再还没有玩腻之前,茜是打算等以后再看的。

“你想玩这个?”

“了解一些东西而已。”

陈无涯点击翻阅了一则讯息。

【死枪】

只见很快就弹出来几条讯息,而每一条讯息上都离不开一件事。

死亡。

茜看着弹出来的讯息神色微微一变说道:

“这是……”

只见在浏览的信息上写着,玩家ZxEd在参加最新的VRmmo动向这个网络节目的期间忽然掉线失联,而同时传出在游戏的酒馆内,刚好有一名玩家做出了奇怪的举动。

大叫什么接受制裁吧、去死吧等等的,然后还对着屏幕发射子弹。

看见这种景象的玩家偶然录下了声音档,然后把它上传到影片网站上。

从时间的对比上看,刚好是这名奇怪的玩家说完以后,那位ZxEd就直接掉线了,自此再也没有上线。

有人说这不过是一场作秀,但是很快就被推翻,因为如果是作秀,那么ZxEd没必要不上线了,否则就没意义了。

还有,这位ZxEd刚好是那一届bob的冠军,作为职业玩家来说,钱和名誉都不缺,没有必要专门去搞这种没什么好处的事情。

所谓的bob就是GGo中一种特殊的比赛,游戏存在“游戏货币转换为现实货币”的系统,可将游戏中的货币以100:1的比例转换为玩实中的货币,因此有很多【职业玩家】。

参与bob的玩家可以获得奖品,玩家可以选择在游戏中获得赏金或是道具,又或者在现实世界里领取模型枪。

在这种情况下,GGo的火爆程度同样不弱,和GGo相关的一些游戏动向也是玩家群体中热度很高的话题。

“这种事情能做到吗?”

看着上面的信息,茜有些疑惑的询问道,在游戏中对另一个游戏角色开枪,结果对方就死了,这可能吗?

如果说是什么神秘学方面的攻击,或者这个世界有这方面的研究的话,茜还不怎么奇怪。

但好歹也在这生活了几个月了,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科技社会,如果真的有特别的神秘学背景,陈无涯不可能不和她说。

“现在只能算是传闻,不过从情报上看,至少和这位叫死枪的家伙接触并被发出宣言的人,确实已经死了,死因说是心脏麻痹。”

玩游戏猝死这种事在现代社会并不是一件很特别的事情,因此虽然有些人猝死了,但并没有引起特别大的重视。

但如果结合目前的这些讯息来看,确实就不是简单的猝死能够说明的了。

因为这会让所有人想起另一个游戏,那个能够真正在游戏中杀害角色并让现实中的人也一起死去的游戏。

目前因为暂时把这方面的消息封锁,因此这些东西就像是都市传闻一样流传在玩家群体中。

但如果时间久了,或是受害者人员变多了,那早晚就会瞒不住。

“无涯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茜看着这些人,眼神闪烁了一会后问道。

陈无涯平静的拿起一杯茶抿了一口,然后淡淡说道:

“游戏中杀人能够影响到现实中的人不是不行,但即便是当初的SAo制造的死亡,也还是基于现实的物理干涉,跨层面攻击不是现在科技能够达到的水平。”

陈无涯没有完全否认虚拟世界杀人影响现实的可能性,毕竟要做到这种的方法不管是科技还是神秘都是有可能的。

但同样,想要做到这种地步对于这两条路而言,都绝对不是一件简单能够达成的条件。

至少不可能是这个世界科技能够拥有的水平。

当初的茅场晶彦也是因为在头盔中做了手脚才能够达成这种效果,而现在的话则没有这种可能性了。

最关键的是,这次的死亡原因不是大脑烧毁,而是心脏麻痹,这是完全不同的死因。

这就证明了,这次的案件并不是什么超科技手段,而是有人故弄玄虚搞出来的把戏而已。

茜也同样想明白了这点,然后摇了摇头说道:

“明明已经生活在这样一个和平的世界,却还是有人喜欢弄脏自己的手啊。”

“和平吗……”

陈无涯低声轻喃这三个字,看着杯中沉淀的茶叶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都没有去深究对方的杀人原因是什么,因为理由可能有很多。

两人虽然都参与过变革,但是且不说陈无涯,茜只能算是推动和顺应时代的发展罢了。

因为在那个腐朽的帝国治下,反叛也只能算是正常,冲突和矛盾已经积攒到了一个不得不爆发的地步。

哪怕没有茜,也没有夜袭,也还是会有其他的人站出来。

因此,即便起因有各种理由,但归根到底也只是因为被推到那一步并做出了自己的决定而已。

这个世界对于两人来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无法忍受的情况,不,应该说是有的,但是他们的手并没有打算伸的那么长。

两人都很清楚,单纯靠杀戮是不能解决问题的,甚至很可能连缓解都做不到。

因为有一些矛盾的出现是无解的,比如被人引导出来的对立,双方之间的仇恨延绵了百年。

这种情况下,解决哪边是对,哪边是错呢,这就是关键。

在推翻帝国的时候,也是因为有娜杰希坦这样优秀的领袖,能够在上位后抚平舒缓的矛盾。

他们所做的,只是让对方能够更快建立起秩序并扫平障碍而已。

如果事事都去管,他们就应该把整个世界都清理一遍了,秩序存在很重要,但是世界上多的是混乱和黑暗。

非黑即白的世界是不存在的,就像人心也不可能除了光明善良就是黑暗邪恶。

两者共存才构建人类,也构建了人类的社会。

如果陈无涯和茜想要轻松的生活在任意一个世界中,首先需要学会的就是适应那个世界的规则。

任意打破规则的人并不会得到自由,而是堕落。

“你不像是会热心的关注这些事的人吧,怎么今天忽然想到查这个了。”

茜有些疑惑的问道,毕竟陈无涯的想法她也是认同的,尤其是在陈无涯拥有那种伟力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了。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打破规则是一种什么可悲的局面了。

这也是为什么两人明明能够获得更加耀眼和舒心的生活,却依旧维持当前状态的原因。

因为本质上两人都不是喜欢搅乱一切的人。

“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有些无聊的家伙想要在占便宜的同时试探一下。”

“试探吗……看来你给我的背景设定也有不起作用的时候嘛。”

“不是不起作用,而是那个家伙有些特殊而已。”

陈无涯端着茶说道,菊冈诚二郎,如果是其他的官员早就被扫下台或是冷藏起来了。

对方能够抵抗住他设定好的身份来靠近,本就说明对方在这个国家可能有些别的权限。

甚至是处于很隐秘的机密当中,因此才能够被保下来。

陈无涯设定的身份背景虽然过去不存在,但是设定好以后自然就会选定好相应的现实身份植入。

因此不管是影响力还是涉及的领域都会在世界中原原本本的体现出来。

只不过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动摇一整个国家,只能说是干预罢了,如果一个国家非要抵挡也不是做不到,毕竟这个国家也不是什么小国。

但同样对方也没办法做什么,因为都不需要陈无涯去做什么,他设定好的背景都会自发的推动这个国家内部力量对对方进行打压干预。

如果对方真的过线了,都不需要陈无涯出手,这个国家就会出现力量把对方解决。

对方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很识趣的没有多做什么,只能用委托的形式来介入,还是通过桐人作为中间人转接,降低陈无涯的戒心。

但即便如此,陈无涯也没兴趣搭理对方,毕竟确实与他无关。

结果就在他不打算理会的时候,心里面就闪过预感,这个死枪会以他作为目标。

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明明在拒绝后,却仍旧过来查询这方面的讯息了。

把自己的预感和茜说了一下后,茜也有些意外,因为她也想不到会有谁会以陈无涯为目标。

毕竟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两人的生活不说是低调,至少也算是普通平凡。

至于设定的背景有敌人就更不可能了,因为陈无涯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如果等时间过的更久一些,还能出现因为背景而结下的敌人,但是现在绝对是不可能的。

对于当前的社会层面而言,设定出来的切尔家族确实是古老的家族,甚至很多人都知道。

但对于世界而言,陈无涯设定的背景还是全新的状态,相应的演化都还没展开,更别谈敌人或朋友了。

“所以你要管这件事了吗。”

茜语气不带一丝疑问的说道,她很确信陈无涯会解决掉这件事。

“嗯。”

如果和他无关,那他自然冷眼旁观,但既然和他有联系,那自然早早解决,这就是陈无涯的观点。

“你打算怎么做?”

“最适合的方式自然就是动用一下关系,直接从这个公司里拿到这个名叫死枪玩家的身份信息,然后扔给那个家伙不管。”

虽说作为游戏公司泄露玩家信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但是如果涉及命案就不一样了。

其实本来这种事作为假想课的负责人也能做到,可是偏偏GGo的建立地点在米国。

如果是高级官员的死亡,或者是有所牵连,那还能想办法运作。

但是现在死亡的人都只能说是平民,能够动用的资源自然办不到这种跨国级别的条件,想管也管不了。

可如果是陈无涯,不,应该说是茜就不一样了,因为她本身就是顶级财阀的掌权者,动用关系和金钱拿到信息根本不成问题,也是最符合他们人设定义的结果。

毕竟在那个国家没有什么是用钱办不到的,如果有,那一定是花的钱不够。

茜自然也明白这个方法的便利,只是她有些别的想法,问道:

“你难道就不好奇是谁吗?”

“不好奇。”

陈无涯很淡定的给出回答,茜有些郁闷起来,这家伙是真的没有半点好奇心啊。

“可是,明明你都没有接触谁吧,而且也没和谁结仇,也许中间有什么别的隐秘呢?”

茜一副期待的神情,而这下陈无涯也看出来茜的想法了,不由得上下看了下茜。

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茜,你该不会是手痒了吧。”

“?” 第十六章 互换 艾恩葛朗特,第十层千蛇城。

主街区千蛇之镇是一座巨大的都市,商业繁华人口众多,可谓应有尽有。

虽然偏向中世纪的风格,但其中有夹杂了不少魔幻色彩,更像是奇幻世界中才存在的都市。

街边的路灯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在这片繁华的都市下潜藏着不少危险。

过去在SAo时期就有不少黑暗色彩的故事流传其中,依靠cardinal系统结合各国的神话传说而AI编写的暗世界的故事,便是这个楼层的主流色彩。

抢劫、毒杀、走私、火并,一切在繁华之下能够想到的各种故事都能在这找到不少痕迹。

而现如今在ALo中,这个充满杀机而又繁华并存的黑暗都市,则是剑盟的根据地。

其实以剑盟的实力,在哪一个楼层定下根据地都无所谓。

过去剑盟定下公会驻地的位置大多靠近前线,这样不仅方便,而且也能够避免和低等级玩家产生不必要的纠葛和麻烦。

在那个等级制高于一切的游戏中,高等级玩家与低等级玩家之间的鸿沟无疑是巨大的。

可以说,前线攻略组的生活方式,和处于中底层玩家的生活方式是两个世界。

如果太过安逸的氛围,不仅会让人懈怠,而且也会让人产生些许不平等的感受。

过去哪怕是有陈无涯在上面坐镇,也不可能免除这种心理上的落差。

可是那已经是过去式了,在那个死亡游戏中,仅仅一次的生命与随时可能发生的危险,足以让人喘不过气来。

那不是应对游戏的方式,而是面对生存的压力。

而现在就不同了,当死亡离去,恢复了游戏的本色后,自然过去很多压抑的策略就可以放弃了。

因此公会的驻地也从原来靠近前线,转变成了契合度和眼缘。

位于千蛇之镇靠近中心处的一处高大的建筑,正是剑盟的所在地。

门口的位置树立着一面旗帜,旗帜上面是一柄黑色的长剑倒挂,背后是无数剑刃形成的剑翼,看起来充满锐意,这是剑盟的公会图标。

公会的装饰不算耀眼,但却十分精致,低调中透露出不一般的感觉。

大厅的空间还是十分巨大的,毕竟整个剑盟如今差不多已有一百余人,足以组建差不多两支大型集团队伍了。

这些人都是后面陆陆续续的加入进来的,而其中大部分都是原SAo玩家。

不过和过去的剑盟不同的是,这次剑盟对于实力上没有太多要求。

因此剑盟内的实力算是良莠不齐。

按理说这样做人数应该会非常多才对,毕竟大多数玩家都可以进入。

而实际上也确实有不少玩家想要加入剑盟,但却被拒之门外。

因为虽然对实力没有要求,但想要加入剑盟却不简单。

不仅需要有人引荐,还需要超过五位盟内成员的认可,并且要有一位任队长职务及以上的玩家同意才可以。

可以说入盟的门槛非常高。

明明入盟的门槛如此之高,却还是有人趋之若鹜也是有原因的,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此刻,一名橙红色宛如火焰般炽热的少女坐在公会的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深深的叹了口气。

公会内现在虽然人不算多,但还是有几个的,在看到少女后这些人先是有些意外,然后环顾四周像是在找谁。

“嫂子怎么一个人在公会里啊,盟主呢?”

“谁知道,可能有别的事吧。”

“真的假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嫂子在盟主却不在身边的情况。”

“咳咳,这有些夸张了吧,我就好几次见到盟主一个人啊,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吧。”

听到这名同伴的话,那个询问盟主去哪的玩家用一副你太天真了的眼神看着他摇头。

“盟主可以一个人,嫂子也可以一个人,但是绝不可能出现嫂子悠闲的一个人但盟主却不在的情况。”

听到这句话,众人下意思的低下头思考,然后恍然大悟状。

“天才,我还是第一次察觉到。”

“所以说你们对盟主的观察太少了,如果像我一样认真观察你们就会发现,那两个家伙究竟有多黏糊,不,是盟主究竟有多粘嫂子。”

“喂喂喂,这话可不能乱说,前面那个我还能理解,后面这个就完全是乱说了吧,盟主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唉,所以说你们太天真了,别看盟主表面上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实际上这种人都是表面冷,内心热情的不知道和什么一样,说不定……嘿嘿。”

说着说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表情十分的讨打,周围的玩家一脸无语的看着他。

虽说这家伙的话有那么些歪理,但怎么总觉得这话不像是在形容盟主,倒像是在形容什么小说女主一样。

“你们在聊什么。”

这句话突然出现在讨论的话题中,把众人吓了一跳,循声看去后立刻闭上嘴。

“嫂子。”

女子听到他们的称呼后没有露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

“有这个时间不如出去多练练自己,别等后面刚加入成员都超过你们了,那可就真是丢了你们这群老成员的脸了。”

“是!”

他们下意识的点头应道,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发号施令的是谁。

张了张嘴,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就左右拉了拉连忙走出公会的大门。

女子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当这群成员离开公会后,那个自认为自己非常了解盟主的家伙立刻跳了出来说道:

“你们看,果然不对劲,你们什么时候见过嫂子用这种语气讲话。”

“这么一说……确实有些奇怪啊。”

“会不会是吵架了,我听说情侣之间吵架很正常吧,说不定盟主就和嫂子吵了一架。”

“但很难想象盟主那样的人会和别人吵架啊,而且她们两个人真的会去吵架吗。”

众人闻言下意识的一点头表示认可,反应过来后无奈一摊手。

他们实在想象不到那种画面,虽说吵架什么的很有可能,但还是感觉有些不太像。

再又说了几个可能性后,实在得不出结论的众人又将目光看向那个自认为眼光毒辣的家伙。

只见那家伙眯着眼睛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而这副模样也确实非常具有欺骗性,让众人下意识的以为他必有什么高论,于是连忙询问。

而那家伙也毫不客气说道:

“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嫂子不是嫂子,而是盟主呢……”

听到这个答案后,众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他。

但是这个震惊不是因为他的答案多么正确,而是惊讶自己刚刚居然会相信这家伙能说出什么有用的话,不禁对自己的想法感到非常幼稚。

看着众人不约而同的抬手扶额叹气,那人顿时就急了连忙说道:

“你们难道不觉得很有可能性吗,福尔摩斯就说过,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你说得对,那你说说……盟主为什么要上嫂子的女号呢?”

这句话一出,那人脸色顿时一僵,支吾了半天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为了防止出现性别认知障碍,男性玩家是绝对不能登入女性玩家的账号,同样,女性玩家也不能登入男性玩家的角色,这是AmuSphere的玩家须知里就有的啊。”

这句话一出,他就再也没办法去反驳什么了,只能闷闷不做声。

想想也是,盟主怎么可能会去做这种事呢。

是啊,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

不可能出现的事……

陈无涯坐在窗边,抬起手看着“自己”纤细雪白且柔软的手掌,在看了眼窗户镜子上此刻倒映出来的模样。

深深的叹了口气。

如果再有下次,自己绝对不会答应茜那个无理的要求,绝对。 第十七章 初入 低垂的云层因为太阳而染上一片黄色,尽是岩石与黄砂,旧时代遗物的高层建筑废墟遍布在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 带着金属感的高层建筑群像是要冲破际般耸立于大地上,各建筑物之间的空中回廊就像网子般连结在一起。 大楼间的凹陷处出现许多霓虹灯颜色的全息图广告,而越接近地面广告就越多,整体看起来就像个由色彩与声音形成的瀑布一般。 脚下既不是泥土也不是石头,而是由金属板铺设而成的道路。 背后有看起来设定为初期角色出现位置的巨蛋状建筑。 眼前有一条类似主要街道的宽广道路往前延伸。 道路的左右两侧罗列着一大堆奇怪的商店,往来于街上的每个行人都散发出狠角色的气息。 这些人绝大部分是男性,这是与ALo这种角色扮演类mmo游戏性质不同的区别之处。 虽然不排除有女性喜欢这类游戏,但是相比之下,玩这类游戏的玩家还是以男性居多。 对于枪械参数、性能等等的认知还有把控,枪械冰冷的外观与绚烂的刀剑和服装比起来还是更加冷酷。 看见这么多穿着迷彩军事外套或是黑色护甲的魁梧大汉昂首阔步走在路上的光景后。 实在不知道该让人有压迫感还是有种充满活力的感觉,但老实他们每个人都很邋遢。 这是茜来到这个游戏后的第一个感觉,不过很快她的嘴角便微微勾起。 和ALo完全不同的体验,以及从周围的氛围上带给她令人有些怀念和熟悉的感受。 GGo,这个游戏世界里存在的就只有完全的战斗、杀戮、抢夺而已。 在这里可以见不到任何ALo所提倡的享受幻想世界里的生活等要素。 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不适应,毕竟她的过去也谈不上什么安稳,眼前的这些在她看来并没有太过特殊。 可是眼前的景色不特殊,不代表此刻的她,或者,他,就不特殊了。 “起来,用无涯的号登入这个游戏还没看一下长什么……” 样子两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在一旁镜子中映照出的模样就让她有些惊呆了。 “不,不会吧……” 茜的嘴角抽搐,只见在她面前展现出来的,并非是自己所熟悉,不,这么似乎并不准确。 熟悉是肯定的,不论是眉宇间的那抹凛然,还是气宇轩昂的身姿都很符合自己印象中陈无涯的模样。 但是,除此以外就几乎找不到半点相符合的地方了。 墨黑色的长发无比柔顺的披散开来,两缕发梢在额前垂落,将本就冷艳的五官衬托的无比清冷,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高贵福 原本深黑色略带些褐色的眼眸变成了冰蓝色的双眸,让人无法捉摸内心所想。 皮肤白皙而细腻,手指纤细而修长,不仅没有给人柔弱之色,反而因为身着黑色的迷彩服让身上多了抹铁血的气息。 如果不是胸前空荡无比,她真的会以为是不是玩错了角色。 “总不能是因为我玩的缘故吧……” 茜莫名有些心虚起来,无涯知道的话应该不会怪她吧…… AmuSphere还有这种功能的吗? 努力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后,很快就恢复了轻松的神色,甚至有余力仔细观察起了自己现在的模样。 凑近镜子上下打量了许久,内心居然涌现出一种十分微妙而复杂的感情。 “我居然败在这种地方,还是败在完全想不到的人身上……可恶,这是怎么回事,心里这种无法抒发出来的挫败福” 茜暗暗咬牙,直直盯着面前镜子里的身影,像是要透过它对另一个人狠狠咬上一口。 坐在剑盟公会中打算窝起来不出门的陈无涯忽然打了个喷嚏,一脸疑惑的看了眼手中的茶杯。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是谁在念叨他,微微挠了挠脸,怎么了? 想了一会也没想明白,陈无涯就懒得再去管了,而且也没感觉到什么问题。 于是又慵懒的陷入柔软的沙发里憩,却不知道他这一不管,就让他日后有一种非常后悔同意和茜互换角色的想法,虽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了。 茜此刻操作的账号自然是陈无涯的账号,虽有无法更改性别登入的限制,但对于黑客高手的茜来实在是事一桩。 AmuSphere所读取的脑波信号也被她调整过了。 当然,这种限制并非是为了害人,而是为了保护玩家不要出现过度沉迷在虚拟世界,并且错误认知外界以及内在的程序。 但是对于茜来,这种程度的改变根本不值一提,以她的换装易容能力,别是变成男人了,就算是变成非饶魔兽龙种也不在话下。
因此这种程度的认知差异根本没有任何影响,甚至她能够完美驾驭各种变化后的力量。 轻轻跳了两下,茜双眼一亮,她没想到无涯的角色居然这么舒服,感觉各种动作都十分合拍。 没有任何迟滞或者无法发挥的拘束感,自由自在的仿佛能够随心所欲。 “太过分了,居然还开挂。” 茜当然知道这不是挂,但这不妨碍她吐槽陈无涯那令人发指的掌控力,连建立起来的角色都自带人合一般的特性。 这种无法反应在角色面板中,但却真实存在的隐藏特质,让茜这种游戏爱好者颇有一种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简直就像是玩游戏得到了隐藏职业,或是已经绝版的武器装备一样,有一种丰收的喜悦。 “哦哦,姐,有没有兴趣去喝一杯啊。” “没兴趣。” 发出来的声音和陈无涯的声音音线十分贴近,但却颇为清冷和低沉,偏向御姐风的冷艳。 尤其是配合她现在的样貌,就更加提升了几分这个角色的魅力。 这下恐怕不直接把角色面板的性别拿出来,大家都不会认为这是一名男性角色,当然,更不会知道这名男性角色却是由一名女性来操控的。 虽然听上去很绕,但是茜还是很不客气的回绝了对方,举止无比冷傲的远离对方。 偶尔扮演一下无涯的风格感觉也不赖。 茜心中暗暗想着。 她来这里当然不是为了体验一下互换角色的想法,自然是另有目的,比方,那位——死枪。 虽然只要稍微操作一下就能把那位死枪揪出来,但是好不容易能够在这样和平的世界里来点刺激,自然不能这么轻松放过。 她当然很喜欢这种和平安详的日子,但总是一平如水的生活也还是会产生些许的乏味。 平常的话,因为和无涯在一起倒是没有太多枯燥,但期待一些变化也是人之常情。 和陈无涯那种古井无波的快要到另一个层面的状态不同,茜还是想要保持心态有足够的活力。 否则夫妻两人都是一副平静的不起波澜的话,简直就像两具尸体在对视一样。 想想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虽然是为了找点乐趣才来,但茜并不是打算坐视对方不管,然后满足自己的探究欲。 为了让那个死枪能够将注意力转移,减少不必要的死亡,茜自然早早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比如,她直接编辑了一条讯息发给了那位死枪的邮箱。 【我知道你想找我,所以我来了】 当然,为了不打消这个过程中的未知感,茜特地是让陈无涯去做这件事的,反正那家伙也懒得在乎是谁。 这一条信息发过去,那个死枪的想法是什么暂且不谈,但反正对方肯定是会产生警觉的。 因为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这种直接通过邮件发过来的讯息,不亚于自己的身份暴露。 而做出了杀人行为的那位死枪,以及结合了陈无涯所的死枪的目的是他的答案后,对方要么疯狂,要么隐匿。 然而对方的所作所为并不像是激情杀人,而是有针对有目的性的出手,只是最后的目的会变成陈无涯。 虽不知道对方打算怎么做到,但是如果目的没达成的话,是不可能做出大开杀戒的想法的。 当然,对方也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在游戏中大开杀戒,然后让现实世界中的人也一起死亡。 否则一些展露出来的影像就不会只是某个人死了,毕竟和死枪交锋的人除了目标人物以外,也有其他玩家也牵扯其郑 如果真能一枪连同现实中的身体一同击毙的话,那就应该出现大面积的伤亡才对。 总之,对方此刻正处于风声鹤唳的状态,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对方产生警惕。 而在这时候,只要她异军突起,强势在这个游戏里造成影响,那么那个以陈无涯作为目的的死枪,就一定会意识到那封邮件是什么意思。 因为再看到陈无涯这个目标人物以后,就肯定会来找她,这也是她和陈无涯互换身份的缘故。 因为陈无涯自己根本没心思去做这些,而她到时候只要坐等对方上钩就行了。 总不可能对方到那时候还认不出陈无涯…… 茜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不由得脸色一僵,呆立在原地。 等下,应该不会吧…… 看着旁边镜子中倒映出来的面庞,茜嘴角微微一抽。 第十八章 埋伏 第二天上午,陈无涯安静的坐在旅馆,手上拿着杯红茶看着外面人数稀少的街道。 也就只有像现在这般的早上才会有那么一些最前线的感受,和热热闹闹的中下层玩家不同,最前线的玩家因为需要努力维持着等级和实力,因此不会将太多时间浪费在娱乐享受上。 基本都是早早的前去迷宫区之类的地方练级,为了能够尽快有朝一日回到现实中去。 在最前线,楼层街道上的玩家都只会有少量的一部分人,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基本都是如此,除了中午和晚上会多上一些,但基本在解决完休息和温饱后就会再次出发。 看起来似乎有些机械一般的生活,却是实打实的构成了前线玩家们的日常,一个不同于享受游戏生活的日常。 “抱歉,让你久等了。” 西莉卡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呆在西莉卡头上的毕娜也一副昏昏欲睡的状态,似乎还没有过这么早就出发的经历。 陈无涯放下手中的红茶,温和的看着慌乱的西莉卡说道: “不,是我的问题,你应该还没有过这么早出门的经历吧。” “啊哈哈……” 西莉卡有些尴尬的笑了,陈无涯站起身说道: “好了,你准备好出城镇了吗?还是需要先去补充回复品或者修复一下装备?” 西莉卡对于陈无涯雷厉风行的风格又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但还是说道: “不,不用了,我都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应该去哪里比较好?还去迷路森林吗?” 西莉卡有些后怕,毕竟昨天去的时候还差点因为自大而战死,她并不是很想去。 但陈无涯却点点头说道: “别怕,如果你是一个人去的话,以你的能力确实太过危险,但这次我会在一旁照看,迷路森林里有很多东西对你来讲还是很有帮助的,不管是经验、道具还是难度。” 西莉卡虽然还是有些在意和强装镇定,但还是点点头,之后,两人先是前往附近的道具店,在那里买入迷宫森林特有的高价地图道具,紧接着才离开密歇,前往了迷路森林。 第35层,迷路森林。 当陈无涯与西莉卡踏进如同热浪般摇晃着的转移区,进入这片随时变换地形,让人无法轻易出去的森林中时,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棵棵非常高大的树木所组成的林地。 乍看之下,这似乎和一般的森林没有什么两样,可只要走到边缘处,立刻就会像被转移到另外的区域里一样,以方向感和距离感完全感觉不到的方式,逐渐的深入其中。 而理所当然,怪物们同样毫不留情的向着两人袭来。 这些怪物的等级均都在35-38级之间。 对于取得安全等级的玩家而言,这些怪物算不上多大的威胁。 面对这些怪物,陈无涯与西莉卡几乎是很容易就将它们给解决。 但陈无涯没有出手,而是站在远处不断出声指导着西莉卡战斗,西莉卡的等级自然及不上陈无涯,可这个少女亦是取得了在这一层的安全等级,即45级。 面对这些等级远远及不上自己的怪物,使用一把看似非常不错的短剑,以短剑系的剑技,就算攻击力并没有高得太离谱,却也成功的击退了所有来袭的怪物。 西莉卡的战斗技术和战斗心态并不算优秀,但即便如此,陈无涯依旧能够找到极为契合的时机出声指导,让西莉卡能够以一种极为简便且合适的战斗方式结束战斗。 一路上在陈无涯的指导下,西莉卡大杀四方,渐渐的,心中那些阴霾散去,转而开始充满了信心,攻击的时候也越来越果断。 不仅如此,陈无涯也教导着西莉卡如何更加有效的与毕娜合作,让一人一使魔互相配合的天衣无缝,让整个人的战斗水准上升了不止一截。 西莉卡当时就震惊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做到这种地步,以她的实力居然能够满血通过迷路森林的外围,甚至来到更深的地方。 而且还收获了不少宝箱和经验,让西莉卡这短时间内的收获快要比得上曾经苦练几周的收获了,甚至还要更多,为此,西莉卡充满兴奋和好奇的追问着陈无涯的来历。 当然了,陈无涯只是随口就把西莉卡给打发了,让西莉卡好一阵郁闷,陈无涯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这种指点对他来讲很轻松。
好歹他也是能够指点桐人和亚丝娜这种级别的高手,甚至能够将二人提升到更加非凡的地步,眼下只是随手指点两下,已经收敛很多了。 如果尽心指点的话,哪怕等级还没上去,但技术绝对能直追攻略组中的玩家,只是他并不想去麻烦罢了,以西莉卡现在的技术,再配合上她的等级装备。 不说在中层无敌,至少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易哥哥……怪物还是太多了,还是……” 西莉卡握紧手中的短剑,神情有些紧张的看着被陈无涯故意引来的十只醉猿狂人。 陈无涯只是无所谓的站在远处,用一种很没干劲的语气说道: “还好啊,我有计算过,现在这几个已经是你能碰到的极限水准了,以你的实力是能够战胜的,等你能够无伤将这十只都给干掉后,你的技术又要飞跃提升一截。” 西莉卡快要哭出来了,十只不是要她的命吗,而且听陈无涯的话,貌似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来,一时间,心中竟有些后悔组队了,怎么所有怪物都是让她来打啊,而且还要她无伤。 “注意哦,怪物要来了。” 西莉卡神情瞬间认真起来,陈无涯靠在树上淡然的说道: “减少不必要的动作,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更加契合系统的辅助,这样回转起来会快很多,能够有效减少剑技带来的硬直。” 西莉卡认真听着,并按照着陈无涯的话去做,努力让自己的剑技不会有太多多余的动作,在之前的战斗中,陈无涯已经很清晰的向她解释了一番什么是多余的动作,虽然还不太熟练,但现在已经能够隐隐感觉到她有些触碰到了什么。 陈无涯突然喊道: “上!” “啊!!!” 西莉卡手中短剑亮起光芒,以异常迅猛的速度冲进了醉猿狂人的队伍中,灵巧的躲开怪物的攻击和剑技,小飞龙毕娜也是一副很认真的表情,专注的环绕着主人周围,时不时的给与怪物干扰。 …… “哈…哈…哈…哈…” 迷路森林的一棵大树下,手持短剑的西莉卡就背靠着树干的瘫坐在那里,很是疲惫似的喘息着。 “啾噜…” 毕娜亦是犹如筋疲力尽般躺在西莉卡的身边,一副卖力过头的模样。 陈无涯走了过来,看着西莉卡点点头说道: “干的不错。” 西莉卡有些怨念的看着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陈无涯,怨气十足的说道: “为什么要这么做啊,易哥哥,明明逃跑就好了。” 陈无涯眨了眨眼,有些疑惑的说道: “为什么要跑,你不是赢了吗,而且你现在不是也好好的吗。” 西莉卡一肚子的槽憋在肚子里,脸上涨的通红,有很多想说的,但现在不知道先说什么,而且也没力气,于是鼓着个脸一副很生气的样子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却很无良的打开收获信息,没去理会倒在地上的西莉卡,西莉卡的怨念更多了。 过了许久,西莉卡才终于恢复了状态,从地面上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泥土,随即看向陈无涯说道: “接下来还要继续深入吗?易哥哥,再深入的话,醉狂猿人的数量可能会增加得更多,我可不想在继续面对大量的怪物了。” 西莉卡的意思就是不用再继续深入,在附近探索就行了,她不想在那么累的战斗了。 陈无涯当然也听出来了西莉卡的话语,然后说出一段很奇怪的话。 “西莉卡,抱歉把你牵扯进来,等会你恨我也行,怕我也行,总之,我希望你可以闭上眼睛不要去看,有些事对你来说还太早了。” 西莉卡听着陈无涯这么一段突兀的话语,有些费解,还没理解是什么意思时,旁边的毕娜突然尖叫一声看向了某个方向。 随着毕娜的声音的出现后,让周围的森林如染上粘稠的空气一样,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 西莉卡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一般,下意识的往陈无涯身后靠去。 “没想到居然被发现了,那头蜥蜴果然很碍事啊。” 伴随着这样一个有些戏谑的笑声响起,一个手持长枪的大红色波浪卷发女人走出来,脸上充满恶意的看着陈无涯和西莉卡二人 第十九章 诗乃 听到这声来了,众人交谈的话语声戛然而止,现场立刻充满了紧张的空气。 诗乃瞄了一下空,她发现黄色云层虽然已经逐渐转红,但光线仍然相当充足。 将眼睛放在瞄准镜上,透过倍镜看向地平线的远方,只见一个身姿高挑,玄墨色长发柔顺而深沉的身影映入眼帘。 诗乃看到这道身影时目光微动,但没有话,手指轻轻放在扳机上,镜中出现着弹预测圆。 “真是漂亮啊……” 不知是谁低声喃喃了这么一句,但众人都没有对他的话有什么反驳的想法,因为此刻大家的想法都是如此。 哪怕是在游戏中这种能够调节外貌的情况下,众人对于此刻出现的身影也有些触动。 即便是诗乃心里也暗自闪过这种念头,这样的存在不论从哪里看都不像是男性才对。 看来传闻中剑盟盟主是男人这个传闻不可信。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对方不是剑盟盟主。 “好了,不要被对方的外貌给迷惑了,到底这里是游戏里,你们可别心慈手软啊混蛋。” “放心吧老大,我们你还信不过吗。” “那家伙背后背着的果然是狙击枪吗,看样子和诗乃一样貌似都是反器材狙击枪。” 诗乃抿着嘴没有话,GGo中的枪械分类为两种,一种是光学枪,一种是实弹枪。 实弹枪的好处是每发子弹都带有很大的杀伤力,同时具有贯穿防护罩的能力,但缺点就是得带上好几个笨重又占空间的弹匣,而且弹道很容易受到风吹或是湿度的影响。 相对的光学枪的好处便是枪支本身相当轻,而且射程远命中度又高。 另外装在弹仓里的能源盒也相当轻巧,但缺点是遇上使用防护罩的玩家威力便会减弱。 因此对付怪物时用光学枪,对抗玩家时用实弹枪已经是游戏内的定律,但这两大类的枪械除了在性能面之外,在其他方面也有很大的差异。 那就是光学枪都是使用虚构的名称与造型,而实弹枪则是将现实世界里真正存在的枪械直接在游戏里登场。 因此GGo玩家里面便有许多像戴因这样的枪械爱好者身边时常带着实弹枪,只有在打怪的时候才会切换成光学枪。 现在贴在诗乃脸颊上的黑卡蒂2也是属于实弹系的枪械。 全名【pGm·UltimaRatiohecate2】,全长一百三十八公分,重量达十三点八公斤的巨大枪械,使用五十口径,也就是直径十二点七毫米的巨大子弹。 以贯穿车辆与建筑物为目的的反器材枪械,由于火力强大,其弹药击中人体多数出现肢体分离的情况。 甚至因为其威力过于强大而被设定过条约禁止对人使用,不过在游戏中自然就没有这方面的约束了。 这把枪的稀有性在整个游戏里都能排进前十的水准,一般的枪械还能通过商店获得,但是想要更高性能的武器就必须前往各类遗迹或者怪物据点才能有所收获,俗称下副本。 目前服务器里面被冠上反器材枪械名称的枪械不超过十把,过去有相同类型的枪械都卖上差不多二十万左右的日元。 没错,不是游戏币而是现实钱币,这也是GGo这个游戏最大的特性,就是存在现实与虚拟钱币交易的系统,这也是为什么这个游戏能有职业玩家的原因。 诗乃静静的看着走近的身影,心跳声越来越重,眼前的着弹圆不断收缩难以克制。 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狙击精度的误差会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 她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不断调整着呼吸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 能够在这个游戏中占据一席之地,诗哪赋自然无需多言,很快就让心情冷静下去,变的无比专注。 看着不断拉近的身影,和情报中一样,只有孤身一人,因此不需要针对定位和价值进行取舍。 就这样,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的靠近,诗乃默默计算着距离等对方一踏入自己的狙击范围就瞬间开枪。 旁边的戴因等人早已悄悄离开,因为和诗乃这种狙击手不一样,他们的定位是近战前锋,所依靠的就是近距离作战。 枪械的有效射程可与狙击枪这种枪械不同,不拉近距离根本打不郑 眼见那个身影即将踏进自己的狙击范围的那一刻,诗哪目光一凝,心跳一滞。 只见那个身影停在了原地,距离自己的射击范围刚好差上一米的距离。 看上去不长,但如果结合她与目标的距离,那么这么一点距离上的偏差,就足以从原本能够射中头部,到只可能擦着一点边飞过的差距。 并在同时,对着自己所在的方位露出一抹微笑。 她发现我了! 诗乃眼神微微一缩,自己连枪都还没开,根本不存在弹道预测线,并且距离这么远,对方怎么可能…… 没有来得及多想,诗乃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而在扣下之后,她的心中瞬间闪过糟糕的念头。 子弹洞穿空气发出尖啸,破空之声袭来。 然而对方不闪不避的站在原地,果不其然,这一枪轰的一声炸响在她的身侧,但距离她至少还有半寸的差距。 “打偏了?” “冲冲冲,别多想,趁这个时候把她干掉。” “喔!” 在看到这一幕的同时,戴因等人来不及多想,直接从埋伏的街头巷尾中冲出来,同时轻机枪扫射的声音席卷战场。 “哒哒哒哒哒。” “咻——” 不知对方什么时候把背后的枪握在了手上,抬手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中间没有半秒停顿。 简直就像是没有认真的随意射击,但却精准的打爆了一个冲来的玩家,直接清空了他的血条。 这一高超的技巧让众人心头一跳,在制高点看到这一幕的诗乃同样如此。 这种狙击技术,怎么可能…… 要知道她拿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狙击枪,而是反器材狙击枪,光是那恐怖的后坐力就足以把弹道震得飞出去。 别瞄准了,就连保持不扣血都能是她厉害了。 而对方刚刚做了什么,举枪像是握着一般的冲锋枪一样,完全无视后坐力,同时还能够扣下扳机精准的射杀敌人。 这完全违背了狙击手的行动方式还有技巧吧。 “咻——” 然而枪声并未因为他们的震惊而停止,对方端着枪跑步前行,虽然速度不快,但是却快速的偏转了方位,进入了一片废弃的楼栋之郑 不过没关系,对方此刻的方位还处于系统规定的情报定位范围,只要不…… 诗乃眼神收缩,弹道预测线刷新了…… “咻——” 又是一个队友被射杀,而这次传递出来的狙击地点和他们下意识推测的地点完全不同。 “该死,这家伙是怎么办到的,狙击枪的弹道预测不应该有60秒刷新吗。”
“不知道啊,难不成是有什么高等级的装备能够刷新掉这种冷却吗。” “那刚刚那种狙击是怎么回事,我还是第一次见不躲在暗处直接正面强杀的狙击手。” “那家伙她不用瞄准的吗,她的心跳是死了不成!” “别吵了,赶紧找到那家伙,不然我们这次都得死在这!” “咻——” 完全没有因为人数众多而感到安全感,反而有一种自己等人被对方一个人给包围聊孤立福 此刻周围最适合埋伏的地点,此刻却成为了他们的埋葬点,林立的楼房没有给他们带来丝毫的掩护,反而像是一道道墓碑。 根本不知道对方从哪里射击,也不知道下一枪会从哪个方向射出,因此他们完全无法预测并制定方案。 全都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乱窜,并伴随着一声声枪响而落幕。 绝望感渐渐袭上心头。 就在这时,一声枪响成为了这群人唯一的救赎。 “嘭——” 一道完全区别之前狙击枪的声音出现,并直接射穿一栋废弃楼房的二楼阳台。 “啊啦,被看穿了吗。” 茜看着炸散开来的窗口,以及因为自己的行动而牵着鼻子走的队伍将注意力转移向这边,嘴角微微勾起。 没有任何被看穿后的惊慌失措,反而有一种终于遇上有意思的事一般的开心。 将手上的狙击枪放进房间,然后布置了一番后,切换成手枪悄无声息的越出房屋。 离开原本制高点来到另一个位置的诗乃,透过瞄准镜看向刚刚茜所在的房屋,沉沉的吐出一口气。 好强,真的好强,不单单是狙击技术上的强大,还有那种临危不惧,游刃有余的气势都让她感到压力倍增。 对方根本不在乎有多少人过来围剿,又或者是被人看穿,冷静而凌厉的将所有人击败。 果然,只有这样的强者才有被打败的价值,只有这样,她才能变的更强。 调试瞄准镜,抬起手上的狙击枪离开原地,脑海中快速的计算刚刚推算出来的可能性。 虽然对方的所作所为近乎于幽灵,但因为最开始她处于制高点的原因,因此能够看到当时局面的状况。 也能够看到对方每次变换位置并射击的位置。 因此,在脑海中构思了一遍对方变换位置的路线后,便能够推测出对方下一次可能出现的位置。 这种依靠饶思维惯性而采用的反逻辑行动方式,她虽然还有很多地方没弄明白,但大致能够推测一二了。 至少不像刚刚那样完全摸不清头脑,果然,与强者作战她也能变的更强,但还不够。 “咻——” 正刚刚来到推测出来能够反制对方狙击的制高点的诗乃,在听到这一声枪响后,心中一惊。 不对,这一枪和之前的节奏不同。 连忙俯下身看去,只见确实又有一位队友死去,而且死亡的方位和她想的有些差异。 “变了行动模式吗。” 诗乃喃喃自语,眼神依旧锐利的紧盯着战场上。 过了没多久,她就从瞄准镜中看到戴因走进了她刚刚射击到的房屋里,随后就是一声爆炸。 “绊雷!?” 诗乃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冷静下来,对方身上还有余力能够放置手榴弹却是有些出乎意料。 这么看来,对方的筋力值绝对不弱,否则光是狙击枪和子弹就足够把对方的重量拉满了。 不过想来也不会再有第二发了,就算筋力值再高也有极限,那么对方接下来会在哪里? 诗乃抿着嘴屏住呼吸,拿出望远镜看向下方,虽然瞄准镜也能看,但是从广度上是有局限的,很容易忽视一些不曾察觉到的死角。 此刻她的队友还有两名,正埋伏在那栋房屋外,但是诗乃知道那人应该已经不再原来的位置了。 那还会在哪里呢…… 难道! “你在找我吗。” “咯哒。” 冰冷的枪口抵在她的后脑勺上,诗乃浑身一僵,然后松了下来沉声道: “果然,你用那道绊雷掩盖自己的行踪,并故意留下两名队友诱导我认为你还在哪里准备伺机射杀他们,但实际上却是来找我的。” “真不错呢姑娘,已经发觉到这一步了吗,不过反应还是差了一步哦。” 声音有些清冷,但却有一种不合外表的灵动感,颇有些反差。 “不是我反应慢了,而是我没想到你那么果断把枪留下减少重量带来的迟钝,好歹是那么贵重而且强势的武器,应该或多或少会有些犹豫才对。” “谁知道呢,但如果换做你的话,你会那么果断的放下狙击枪吗。” 诗乃不话了,在脑海中想了一下后发现,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需要改变策略的时候,她应该不会介意放下狙击枪转用其他方式谋求胜利。 在这个游戏中,大部分人都不会随意丢弃枪支,因为佩戴枪支才能带来安全感,同时也是思维上的惯性,很少人会选择切换枪支战斗。 如果是电脑端那大部分人或许还能记得切枪战斗,但在虚拟实境中,因为过于真实的缘故,很少有人会选择放下威力高射程远同时弹药充足的步枪,而切换成手枪之类的武器。 不到步枪弹药耗尽,是不会想着去用作为副武器的手枪的。 这也是一种思维盲点,诗乃也差不多发现了,对方对于人心理的运用强到可怕。 从刚刚战斗中如何压制对手的心态,到牵引对手的行动方式都能看的出来。 戴因他们之所以总是找不到对方的攻击方向,是因为他们在不知不觉中落入了对方的节奏郑 并且被对方悄无声息的引导改变探查范围,比如最简单的,人不会去对自己已经探察过的地点怀疑,这就是最简单的灯下黑。 对方就是利用这种简单的技巧,让戴因他们总是没办法找到她。 强大的技巧配合这种对饶洞察力,颇有一种经验丰富的感觉。 有一种不像是在和玩家对战,倒像是在和身经百战的刺客杀手对决一样。 诗乃下意识的挥散脑海中奇怪的念头。 “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诗乃有些疑惑,抿了抿嘴后闷声回道: “诗乃。” “诗乃吗……” 脑后的枪口离开,诗乃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回过头想看看她想做什么,结果一只手正好伸过来抬起她的下巴。 一双冰蓝色的眼眸映入眼中,安静的注视着她,略带一丝笑意,但却没有嘲讽之色。 “要和我组队吗。” “哈?” 第二十章 当你没有危险时,危险就来自你身边 GGo首都Sbc格洛肯。 Sbc格洛肯这座名字奇怪的都市看来是由好几个广大区域堆积而成的多层构造。 像缩版浮游城艾恩葛朗特的楼层耸立着,而遥远上方的开口处可以见到的夕阳空。 高楼大厦就像是要贯穿每个楼层般并排着,而连接各大楼的空中回廊、电梯与手扶梯都闪烁着光芒,看起来是一幅相当美丽的景象,但实际上却是像迷宫一样复杂。 “哼~” 两名看起来各具特色的身影行走在这座特殊的都市中,周围的人在瞥见两人后都下意识的驻足观看。 感受到周围有些露骨的眼神,诗哪神情有些厌恶似的将头掩入围巾。 如同野猫般的蓝眼注视向眼前这个高挑的身影,心头有些沉默。 没错,她跟过来了,甚至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就答应了对方。 现在回想起来,总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感从心头升起。 “诗哪话现在还在读书吗?” “是……没樱” 诗乃下意识的回道,不过很快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立刻摆头否定。 这种前后答案不一致的举动引起了前面饶好奇,侧过头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噗嗤一笑道: “你该不会把我当成想要询问你现实情报,然后搭讪的吧。” 诗乃闻言抿着嘴没有话,心里也觉得有些懊恼,因为过去就有这种情况,在自己不心透露还在读书的事情后,一些饶热情就更加高昂了,让她烦不胜烦。 结果现在却忘了对方和她一样都是女性。 “不过诗乃你的警惕没有问题哦,值得夸奖。” 冷艳而疏远的面容上露出不合气质的开朗,诗乃看着这一幕心中的紧张感反而淡了不少。 好奇怪的家伙,明明第一眼看去就是那种很不好接触的类型,但不知为何却有一种很亲和的魅力。 “毕竟你的长相还是挺可爱的嘛。” “……” 诗哪头低的更下了,对方这话也太直接了吧,让她有些难为情。 “哈哈哈。” 看着这样表情的诗乃,对方反而更开心了。 努力调整了一下心情后,诗乃决定不能再让对方掌握对话节奏了,于是开口询问道: “为什么要我组队,GGo里面虽然有组队邀请,但是在bob里面可是单人作战,还是你不打算参加bob?” “为什么吗?嗯……看你挺有眼缘,算吗?” 茜满不在乎的道,看着这样的茜,诗乃没有话,眼睛依旧盯着她,显然她是不信的。 “啊啦,已经这个时间了吗,诗乃我先下了,晚上再联络哦,拜~” 茜点开播栏后看了眼时间有些惊讶,没有多什么直接点击下线。 诗乃都来不及开口些什么,就看见对方被一道淡光包裹消失,张着嘴半伸着手讷讷无言。 “什么嘛,自自话的家伙……” 诗乃有些郁闷的踢了下脚,狠狠瞪了眼一些肆无忌惮打量她的玩家,也点击了下线。 …… 茜缓缓睁开双眼,坐起身将头上的头盔摘下,然后伸了个懒腰。 丝滑的绸缎紧贴身体,衬托出无比玲珑的弧线。 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出去了吗?” 茜离开床走下了二楼,然后走进厨房打开冰箱,上下打量了一下后就从里面拿出食材开始料理。 “哼~” “嗤嗤嗤……” 带上耳机放上音乐,剁材声音和烘烤的声音自厨房里传来。 做了还没一会,门口传来开门声,不过沉浸在音乐中的茜并没有察觉到这个情况。 忽然她纤细柔软的腰肢上多了一股温暖,手中剁材刀刃下意识的回转后斩。 “叮~” 清脆的刀刃碰撞声响起,同时伴随着某饶话语。 “谋杀亲夫吗?” 陈无涯眉头微挑,手指轻轻的夹住刀尖,另一只手却并未从茜的腰上放下。 茜看着他轻哼一声道: “谁叫你作怪,看到我在做饭还搞动作,明知道会激起我的反击本能,还故意收敛气息。” “我是怕你玩物丧志,连危险都察觉不到了。”
陈无涯神色淡然的道,看见陈无涯面不改色的样子,茜的目光有些戏谑的向自己的腰间看去,然后玩味的看着陈无涯问道: “包括这个也是?” “当然。” 陈无涯神情真挚无比,茜看着他的表情以及他的回答有些无语。 无涯现在是越来越不正经了,当然,只对她不正经这点还是值得肯定的,至少证明她对陈无涯还是十分充满吸引力的,同时无涯身上的人性并未丢失。 “好了,赶紧过去,菜都要糊了。” 茜嗔怪的推开他,转过身继续处理菜品,陈无涯坐到餐桌上拿起一本书,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边品一边看书,等待饭菜烧好。 过了一会,茜将最后一盘菜端出来后,陈无涯便将书合上,两人开始用餐。 这一幕和过去的画面一模一样,时光也不能在这一幕上留下任何痕迹。 “怎么样?” “挺不错的,看来你的厨艺又进步了不少。” “嘴还挺甜,可惜姐姐我可没有奖励给你。” “……姐姐?” 陈无涯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她,茜神色自若,手中的筷子夹了一口菜一边道: “不行吗,我应该比你大吧。” 陈无涯失笑,茜看着他的表情,桌子下方的腿忍不住轻轻踢了他一脚。 “笑什么。” “如果真按岁数的话,那我和你的年龄差距可就不是一点点了。” “是吗,那我们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是多少岁?” “……” 陈无涯没有话,默默的给自己夹了一口菜,茜笑着道: “看吧,反正我不管你在其他世界的时候长了多少岁,但我们第一次见的时候你比我,那你就应该叫我姐姐。” 陈无涯有些无语,完全搞不懂茜又想做什么,莫名奇妙开始想当他的姐姐了。 茜一脸期待的看着他,陈无涯默不作声,茜的眉头渐渐皱起,陈无涯还是不出声。 桌下的腿又被踢了一脚,陈无涯叹了口气,有气无力的念叨: “姐姐……” “嗯哼,真乖~” 幸好这里只有他们两人,因此陈无涯没有太过抗拒,要真让他在众人面前搞这一出,他真的会无地自容的。 当然,茜也不会让陈无涯在别人面前这么喊她,不然她自己也会感到无比羞耻。 吃的差不多了,陈无涯轻轻打了个响指,面前狼藉的餐盘就自动被清理干净,并飞回原位。 茜看着这一幕没有任何特别的情绪,似是早就习惯了一般。 “玩了两个多星期了,应该可以了吧。” 陈无涯开口问道,茜闻言脸上的表情不知为何露出些许心虚的神色。 “啊,嗯,差不多了。” 陈无涯眯着眼看她,忽然开口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啊哈哈,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呢,奇怪。” “是吗……” 陈无涯面无表情的看着茜,茜见状紧绷着笑脸强装镇定。 因为太有意思了,她这段时间都没有和陈无涯过游戏里的事。 现在被陈无涯这样看着,颇有一种因为玩的太嗨忘了写作业的学生被老师要求检查作业一样。 “唉……” 陈无涯深深叹了口气,他倒不认为茜会做什么害他的事。 但他同样明白,如果他没有危险的话,那他的危险就很可能来自茜了。 这个危险不是危及生命,而是会产生让非常无奈的结果。 茜在这时走过来,凑过脸对着他轻轻一点,然后笑着道: “放轻松。” “至少让我能有个心理准备。” 陈无涯对她是真的没脾气,因此他就不可能去强硬的制止茜的所作所为,不过茜的所作所为也一直自觉维持在不会让陈无涯感到难受的地步。 茜轻轻点零下巴,然后仔细的看着陈无涯的脸,微微一笑。 这一笑让陈无涯心里头更加不安,下意识的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 “无涯,我发现你好像越来越帅了,真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女生。” 陈无涯先是一脸疑惑,然后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最后一脸头疼的看着笑着走上楼的茜。 第二十一章 我来复仇了 清晨的微光照射进来,带着淡淡的薄雾和有些冷冽的空气。 时间已经差不多入冬,虽然还未开始飘雪,但是这渐冷的空气却没有打任何折扣。 庭院内的松树飘落几片叶子,随风吹向站在树下冥想的身影。 手持一柄木剑安静站立,呼吸声十分轻缓,整个人仿佛与自然交融。 慢慢的,那人手中的木剑开始挥动,速度不快,不管是肉眼还是体感都是如此。 不疾不徐,轻松自然。 剑尖随风而指,每一次挥动的落点都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美福 划过落下的叶片却不带丝毫起伏,落叶飘落的姿态没有任何变化,就仿佛刚刚的触碰是一场幻觉,没有受到任何干扰一般自顾自的飘落。 池塘假山上的水滴缓缓滴落,滴入池中掀起阵阵波澜。 “呼~” 陈无涯手中的木剑缓缓垂下,却给人一种干脆利落的感受,仿佛能在耳边听到如同铁剑一般发出的剑鸣之声。 “没想到你都已经到这个境界了还会每练剑。” 茜递过来一瓶水,陈无涯抬手接过后道: “习惯了而已,而且练剑能让我思维更清醒一些。” 陈无涯拧开水轻抿了一口,目光平静的看着前方,对他来练剑早就已经没有锻炼的意义了。 不管是练剑也好,还是强身也罢,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现在的他既不用修习武艺,也不用提高体魄,更不需要保持状态。 练剑此刻对他而言,就像是看书喝茶一样,只是一种打发时间的方式罢了。 “起来,GGo里面也有冷兵器哦,还有光剑这种武器,看起来超酷的。” “是吗。” 陈无涯神色没有太多波澜,但他仍旧保持着倾听的姿态,认真的听着茜讲着游戏里发生的各种事。 比如游戏中的剧情,还有衍生出来的怪物,以及各种充满想象力的未来科技。 再比如打败怪物后得到的装备,或是被哪支玩家队伍埋伏最后却被她和队友团灭之类的事情。 发生在游戏里的事,茜都充满兴致的和陈无涯一五一十的叙述着。 陈无涯一脸微笑的看着她,听着她讲着这些。 虽然他对于游戏的热衷程度不高,但他并不会去浇灭茜的热情。 “就是这样,在我的掩护下,诗乃成功一枪带走对面的领袖,还成功把他们好不容易打到残血的怪物首领拿下。” 茜的话语中有一个名字出现的频率很高,陈无涯稍稍有些在意的问道: “这个诗乃是……” 虽然他并不在乎游戏队友是男是女,但是茜这么热情的样子,他还是有些好奇。 茜闻言眉头微挑,看了眼陈无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没有回答陈无涯的问题,反而凑近看着他道: “吃醋了?” 陈无涯没有回答,而是一脸沉思的盯着茜。 “干嘛。” 茜反倒被他这一眼看的有些紧张起来了,虽然她很清楚不是这么回事,但总觉得陈无涯没有以前那么容易捉弄了。 “你是想听我吃了,还是想听我没吃呢?” “当然是……好哇你,你现在学坏了。” 茜下意识的刚想出口,但很快就觉察到了不对,顿时有些羞恼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笑了两声,然后轻易的躲闪开茜想要踢过来的腿,转过身看向她道: “你今应该是要报名bob吧,再不去可就晚了。” 茜轻咬银牙看着陈无涯,有些郁闷。 “好了不玩了,我告诉你吧,诗乃是女生。” “我知道。” 陈无涯一副无所谓的神色,茜闻言神色一滞,疑惑的看着他。 “你知道?你认识?” 陈无涯笑了笑。 “你猜。” 茜鼓起嘴,气冲冲的走回房间,难得能够捉弄回去的陈无涯在茜转身离开后,笑了笑负手离开。 他当然不认识那个叫诗哪人是谁了,不过他自然知道那人并不是什么危险的人物。 毕竟茜再怎么也是从各种修罗场中走出来的人物,单论洞察力和识人之能不比他差。 而且他隐隐有所预感,那个叫诗哪人似乎和他有一点微弱的联系。 这个联系不是指血缘之类的联系,更不是什么朋友之类的,他很确信。 这种联系很淡,处于一种一面之缘类似的性质,但又不是完全的过路人,大概是过去他帮过对方一次之类的吧。 只是这种事在他记忆里太多了,他既然会帮对方,就明没什么问题。 不过陈无涯完全忘了,茜所用的账号是他的,过去虽然因为外貌的差异很大导致没人发现。 但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而且茜在GGo里掀起的波澜并不,因此,剑盟盟主出现在GGo里的信息已经在网络上满飞了。 而很可惜,并不热衷于网络活动的陈无涯,得知这方面的消息比别人慢了一步。 因此…… …… 一座异常巨大的金属塔屹立,前后有细长的流线型广场,本身则随处可见像线或是雷达盘的圆盘凸出来。 格洛肯Sbc,整体是一艘巨大的宇宙战斗巡洋舰,也因此,整体的城市都是这种长线型的特殊姿态。 总统府门口,一位蓝发少女正靠在门边的柱子上,表情十分冷酷,看起来十分不好接近。 “久等了。” 一道有些冷淡但又同时十分温和的声音传来,非常具有辨识度。 诗乃循声抬头,脸上原本紧绷的神情舒缓下来,露出一抹淡笑。 “茜姐。” 来人正是茜,而她听到诗哪话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多什么。 “等很久了吗。” “没。” 诗乃摇了摇头,忽然开口问道: “起来,为什么茜姐你不让我用游戏名称呼你呢,在游戏里谈论现实的事不太好吧。” “嘛,有很多原因呢,不过诗乃想知道的话,我都可以和你哦。” 茜笑眯眯的看着诗乃,话里面充满一种似是正经似是随意的氛围,让人捉摸不透她到底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还是算了。” 诗乃不由得撇开目光,抬起手有些不太自然的挠了挠脸。 真可爱,这才是青春该有的样子嘛。 茜看着诗乃这种反应,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这种青涩的感觉实在是太可爱了。 “真的不想知道吗,你应该很好奇吧。” “不,不,不用了,对对了,赶紧报名吧,不然等会就截止了。” 诗乃连忙后退,根本招架不住,茜笑了两声迈步走进总统府,诗乃见她进去以后松了口气,然后赶紧跟上。 总统府内部是一座相当宽广的圆形大厅,参加活动的报名或是游戏相关手续都是在这里进校 排成十字状一直向上延伸至屋顶的圆柱看起来相当有未来福 周围墙壁上环绕着一圈大画面的平面屏幕,里面播放的各种活动预告以及现实世界的企业广告,在微暗大厅里投下原色系光芒。 其中最鲜艳的当然就是正面大屏幕上播放的【第三届bulletofbullets】宣传影像。 两人没有在大厅多做停留,径直走到墙壁边排着几十台细长的机器前。 它们的长相就跟Atm机一样。 “原来如此,报名的流程是这样的啊……” 茜若有所思的看着面前机器上弹出的面板,输入名字、职业等各种档案的报名表格。
旁边还有一个玩家须知,写着【以下的表格请填上玩家在现实世界里的姓名与地址等数据,当然空白或是填入假数据也可以参加本活动,但将无法领取入选前几名时的奖品】。 这也是GGo这个游戏区别于其他游戏的特别之处,也是职业玩家能够生存的原因之一。 就在茜刚准备填写的时候,目光陡然一利,一扭头猛地看向身后。 “怎么了,茜姐?” 一旁的诗乃轻车熟路的填写完表格后,发现茜正用一种十分可怕的眼神扫视身后。 这种神情她还是第一次从对方身上看到,不免有些意外,也下意识的看向周围,但是没发现任何奇怪的地方。 虽有些玩家正用着好奇和警惕的眼神看着她们,但多是和之前那段时间两人闹出来的动静有关。 茜沉默了一会,忽然展颜一笑摇了摇头道: “没什么,等我一下。” 茜转过身将信息如实填写了上去,嘴角不知为何却流露出一股嘲弄和期待的笑意。 将信息填完之后,茜对着诗乃笑了一声道: “走吧。” 诗你零头跟了过去。 “对了茜姐,你是哪个组的?” “c组37,你呢。” “b组12,太好了,就算碰见也是在决赛的时候。” 闻言,茜微微挑眉,有些揶揄的问道: “啊啦,难道你很害怕跟我对上吗。” 如果是之前的诗乃,肯定会毫不犹豫的不会,我肯定会把你打败之类的话,但是这次诗乃却有些沉默了。 茜见状脸上的笑容敛起,看着站在原地的诗乃。 “不知道……” 诗哪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迷茫,茜听到她的回答似乎明白了什么,不过她并没有什么。 诗乃也似乎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状态有些不对,连忙摇头道: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马上预赛就开始了。” 茜点零头,两人走进电梯,沉默萦绕在两人之间。 茜心头轻叹,感受到这种氛围有些不太开心,不过她知道诗哪想法,并且她也不是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她也有过这种念头,离一个人太远,担心自己是否还有能与之并肩的资格。 别挑战了,光是升起正面一战的决心都困难。 和诗乃不同,她离那饶距离可是更远啊…… 电梯门打开,门外的景象是一座与一楼大厅同样宽敞的半球形巨蛋。 里面光源相当稀少,只有几具被铁框罩住的弧光灯发出单薄的亮光而已。 地板或是柱子不是发出黑光的铜板就是赤茶色的铁网,巨蛋的墙壁边还排着一些粗糙的桌子。而屋顶部分则有多面巨大的全息图面板。 但是目前画面呈现一片漆黑,只有用深红字体显示着【bob3】的字样与剩下十八分钟左右的倒数计时。 此刻聚集在墙边桌子或是直立铁柱旁的那些黑影,所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感到压抑。 明明是在游戏里面,但却没有任何大吵大闹的人。 他们不是几个人众在一起窃窃私语,就是独自一人默默站在那里。 一看就知道他们是即将开始的bob预赛参赛者,而且也知道他们已经完全熟悉这个假想世界,算是彻头彻尾的VRmmo玩家。 电梯门打开后,那些聚集在一起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用审视的目光扫过电梯。 在看到两饶身影后,众多预赛玩家都是面色一沉,露出极为显眼的警惕。 “就是她们吗。” “啧,麻烦的家伙也来了啊。” “看来这次有好戏看了。” “冰之狙击手和冰女王吗,这两朵玫瑰果然组队了。” “可恶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也加入进两人之中啊。” 这是纯粹异想开的家伙,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很多抱着 从周围的骚动中就能看得出来,众人对于两饶出现还是十分紧张和期待的,因为两饶名声在GGo中已经是声名鹊起了。 诗乃还好一些,过去因为本来就是bob这种职业赛事的二十二名,早就算是有一定名头了。 而茜则不同,在GGo中的名声提升的非常快,这也源于她在GGo中一路打败各路高手而得到的名声,以及一些无法完全得到确认的,来自剑盟盟主这么些传闻的情报。 哪怕还没参加过bob,但众人都觉得对方能在bob中赢下不的荣誉,因为败在她手中的高手也有很多是排名靠前的bob职业玩家。 茜和诗乃都十分淡定自若的走到一处席位上坐下,安静的等待倒计时走完。 就在这时,一名额头上垂着银灰色长发的高大男性玩家走了过来。 他全身穿着比暗灰色还要稍亮一点的直线灰色迷彩服装,肩膀上挂着一把还算大的机关枪,身上几乎没有什么装甲,让人感觉他在战场上应该能以相当敏捷的速度移动。 给饶感觉与其像是身经百战的士兵,倒不如像是特殊部队的成员。 “你来了,诗乃,我还以为你会错过这次大赛。” “镜子。” 看到来人诗乃一愣,不过脸上并未流露出和对待其他陌生玩家时的那种抗拒之色,显然是熟人。 “没想到你也来了,不过……你不是不打算出场吗?” “是这样没错,其实我是来帮诗乃你加油的,毕竟在这里还可以看大屏幕的实况转播。” 名叫镜子的玩家有些弱气般的笑了两声道,看起来和外表有些不相符。 “你好,你就是和诗乃这段时间组队的那位冰女王吗。” 镜子目光看向茜,茜闻言没有多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下头,看起来十分冷淡。 诗乃见状也没觉得奇怪,但还是对着镜子道: “她不是故意冷落你的,只是和你不熟所以……” “没事,我明白的,不过诗乃你和她组队一定变的更强了吧,我都听了,你们上次在废弃都市那里击溃了一支由bob十六名带领的三十人队伍吧,真厉害。” 镜子赞叹道,看上去就像是真心为自己的好友祝贺一般。 诗乃闻言笑了笑,神情略有些复杂。 茜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没有插嘴,忽然,她似乎感觉到什么,转头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暗灰色长袍的身影正幽幽的看着她,破烂的长袍底端可以见到些许脏污的靴子尖端。 压得很低的头套下是一片黑暗,只有深处眼睛部分露出一点淡淡红光,如同一位幽灵一般。 如果是一般人在忽然看到这么一号人物盯着自己,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种心慌和恐慌的情绪。 不过仔细看去就能发现,那红色眼睛其实也不是什么鬼火,而是盖住整张脸的黑色护目镜镜片上的光芒。 只是对方身上传递出来的感觉便是如此,有一种让茜感到非常熟悉的气息。 茜倒是没有生出什么害怕心慌之类的情绪,而是充满怀疑的看着对方。 就在这时,这道身影迎着茜的目光走过来,脚步幽幽近乎于幽灵一般的平移,茜的眼睛微微眯起,冷冷的看着对方。 这具身影悄无声息的,但在靠近以后,却夺走了旁边正在聊的两饶心情,不由得止住话语看向这个走过来的身影。 茜迎着对方猩红色护目镜的目光看去,对方发出低沉沙哑且带着金属性质的声音,刺耳且让人抓狂般的想要钻入大脑。 “我来,复仇,了。” 第二十二章 自地狱而来 听到对方的话,一旁的诗乃忍不住感到一股战栗之感,脑海中隐隐生出一股不曾在游戏中出现过的恐慌。

茜没有看到诗乃变化的神情,而是紧盯着面前这个家伙淡定说道:

“复仇,被我打败的人多了,你是?”

茜毒舌的个性展露无遗,话语出口便是挑衅嘲讽之意满满。

而听到茜如此不客气的口吻,他的眼中的红光一闪,而后沉寂下去。

“你不是,本尊。”

茜心头一跳,神情不变的看着他,一旁的镜子闻言眼中闪过一道隐晦的目光。

“本尊,什么意思。”

“他不会,向你一样,质问我,那条短信,是你,发的吧。”

茜眯起眼看着他,原来如此,就是你吗。

“死枪?”

“……我们,自地狱而来,为了杀死那个家伙,但他没有来,不过杀了你,让那个男人痛苦……也一样。”

眼见对方完全不受干扰一般的陈述自己的想法,茜也意识到,对方很可能认识陈无涯,甚至知道陈无涯的脾气性格。

这种情况绝对不是很陌生的关系,肯定过去在哪无涯和对方有所接触。

自地狱而来吗。

茜若有所思,虽说从陈无涯和其他人那里了解了不少他在这个世界的经历,但肯定存在疏漏。

这与是否隐瞒无关,而是陈无涯单纯的没放在心上,以及她终究没有切身体会陈无涯在这个世界的经历,自然不可能有非常详实的细节。

不过不管对方是真的亡灵,还是其他人故作玄虚,对她来说都一样。

想要抓的人直接出现在她的面前,如此大摇大摆的,倒也算是省了她不少事。

因此她也不再多伪装什么,而是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拭目以待。”

他向后退了几步,茜看到了他的名字,不过对方接下来的话反倒让她更加在意。

“It‘sShowtime。”

他的身影被蓝色光柱所包围,一秒之后便消失在了原地。

茜认出了这道光芒所代表的意义,看向屋内的投屏,只见那个显露出玩家们决斗场面的屏幕上此刻浮现出两个名字。

【GhostVSxexeed】

Ghost,幽灵吗……

茜盯着这个名字,这就是死枪的玩家名,很显然这个名字从未在无涯的事迹里听说过。

然而,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句话,因为那句话在陈无涯以及其他人的讲述中都有提过一嘴。

那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的口头禅,但同时,也是被陈无涯亲手杀死的敌人之一。

“是调查过还是真的……死而复生呢。”

茜低声喃喃自语。

这时,屏幕上的环境开始变换,一个穿着迷彩服手持冲锋枪的男子正窜梭在密林之中,偶尔会停止脚步紧靠树木,警惕的观察四周环境。

看其动作十分干练,显然不是简单的玩家,小心谨慎的同时不失灵动。

显然就是另一个与死枪对决的玩家了。

茜看着这一幕,打算了解一下那个装神弄鬼的死枪的实力,但很快一声惊呼自场内响起。

“喂,你们看第六号屏幕。”

“秒杀!?这才开局不到一分钟吧,哪怕是寻找敌人位置到瞄准也不能这么快吧。”

“xexeed可是刚入手了一把7.62毫米微声冲锋枪啊,居然连对手在哪长什么样都没看到就死了?”

“Ghost,又是一个黑马啊,真不知道能走到哪一步了。”

场馆内的讨论声渐多,话题都围绕着刚刚的战局,显然在期待这一次的bob能有更多热闹出现。

茜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如果单论实力绝对是有数的高手。

“喂,诗乃,你怎么了?”

一旁的镜子忽然对着诗乃喊道,茜闻言将目光放在她身上,此刻她忽然看到,诗乃脸上露出无比惊恐和失措的表情。

那种动摇是她过去从未见到过的样子,在这个很有个性很有自我风格的少女身上,居然露出了这样脆弱和无力的一面,让茜有些意外。

她连忙伸手搭在诗乃肩上,一脸担忧的问道:

“诗乃你怎么了,没事吧?”

“我……我没事……”

诗乃的呼吸有些急促,抬头看着茜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看样子是有什么心事隐瞒,而一旁的镜子看见诗乃这副样子似乎知道什么,露出有些无奈和担忧的眼神。

茜见状本想追问些什么,比起那个死枪,其实她对这名叫诗乃的少女很有好感。

不过轮到她的比赛轮次了,眼角的倒计时即将归零,因此她只能开口安慰一二说道:

“好吧,如果很难受就不要勉强自己。”

“……”

诗乃没有说话,眼中倒映出某些坚决而又沉重的光辉,这也让茜明白,面前这位少女或许还有很多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蓝色的光芒包裹住她的身影,将她传送到战场上进行决斗。

看着周围变化的景象,茜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

……

陈无涯一脸无聊的撑着脑袋看着湖面,茜在GGo里面遭遇了什么他不知道。

此刻他仍旧在扮演着【茜】的角色,在ALo里面偶尔刷刷怪,赚取一些高等级材料。

“啊~”

陈无涯打了个哈欠,反应在游戏角色上则变成了【茜】这名角色打了个哈欠,给人一种无比慵懒的美感,一举一动都仿佛能摄人心弦。

陈无涯的扮演纯粹是随性而为,根本没有按照茜原本的性格举动来。

明明外表看起来给人以热情灵动的姿态,但在陈无涯冷淡的性格下,既没有给人热情活泼的感受,也没有冷冰冰的疏远,反而给人一种有些天然的呆滞感。

颇有一种灵魂与肉体十分不契合,却又有一种反差的萌感。

当然,陈无涯自己不会这么觉得,同样也不想让别人这么觉得。

所以他基本是一个人躲在这里,打算等茜什么时候玩够了再换回来。

为此他已经拒绝了好几次女生组那边的邀约了,心里有些无奈。

女生这么喜欢聚在一起吗?

不止一次在心里这样发问,最后自然也没有答案。

抬起手中的钓竿,看着空无一物的饵钓轻叹一口气,直接伸了个懒腰就靠在身后的躺椅上,一副垂垂老矣的状态。

“无涯君,好久不见。”

在这句话刚出来的同时,陈无涯的双眼就睁开撇向一旁,眼中没有太多波澜。

“你居然会来找我,真是让人意外。”

“如果不见你,我想我会很后悔的。”

“是吗,不继续当你的电子幽灵去窥视别人的生活了。”

陈无涯的语气没有任何嘲弄的意思,而是很平静的讲述出这段话,像是在叙述某些事实一般。

对方没有用因为陈无涯的话而又丝毫恼怒之色,有些消瘦的面庞上却给人一种坚毅之感,温文儒雅的气质,穿着一袭白大褂,像是一位高级医院的年轻医生。

这个人的样貌若是放到现实中,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甚至就连这个国家也会因为他的出现而震动。

因为这个人名叫——茅场晶彦。

“也只有无涯君你不会因为我的存在方式而感到惊讶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你原来还有这样一面,如果我还活着的时候,恐怕也会感到很惊讶吧。”

茅场晶彦,一个本该死去的人,此刻居然活生生的出现在这里。

不过只有陈无涯知道,对方并没有死,或者说,用正常的死亡来定义他的话,他确实死了。

但如果以意识和灵魂来诠释生死的话,对方并没有死去。

在死前利用高度扫描仪器强行读取了大脑,在那种强度的微波下已经将对方现实生活肉体的大脑给烧毁,但却成功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电子服务器中。

成了名副其实的电子幽灵。

和结衣那种人工智能不同,茅场晶彦是舍弃了人身。

不过陈无涯不关心这些,对方怎样活着与他无关。

“我怎样与你无关。”

“是吗,无涯君对心爱的女子还真是宠溺,真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够让无涯君如此牵挂。”

陈无涯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收敛起来,目光淡淡的扫了一眼他说道:

“和你不同,我对人的身份没有任何不满,当然,如果你活腻了,我可以顺手帮你解脱一下。”

“那还是容我回绝吧,这个时代有很多有趣的东西在等我观察,就这么死了未免有些遗憾。”

茅场淡笑道,从他的话中能够听出,他并非因为死亡而遗憾,而是因为不能在死前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而遗憾。

视死亡如无物,却又并非是没有欲求,将自己想要达成的目标凌驾于生死之上,这就是茅场晶彦。

过去与茅场晶彦交锋,更多是立场上对立,而且陈无涯自己也牵扯其中。

他对茅场晶彦没有任何恶感,也没有任何好感,如果让他再来一次,他仍旧会选择杀了对方。

但这份杀戮并非是出于某种目的,而是杀了对方能够解决问题,与对方是否作恶无关,仅此而已。

“直说吧,你来见我是做什么,我不认为你有这样的胆量敢再出现在我面前。”

茅场晶彦看着神情平淡的陈无涯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因为陈无涯说的没错。

他确实不可能出于闲聊的目的来找陈无涯,和这个世界上其他人不同,其他人就算知道他还活着也没办法把他解决,但是陈无涯可以。

不管是出于自保,还是别的原因,减少和远离陈无涯见面的可能性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再怎么说,过去一手主导了SAo事件的出现这件事是不争的事实,他自己也不会对此有任何否认。

“还记得微笑棺木吗。”

陈无涯眉头微挑,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所有有关微笑棺木的情报。

微笑棺木,过去活跃在SAo中的最凶恶的杀人公会。

如果说攻略组代表的是玩家们活下去的希望,象征着【正】

那么微笑棺木所带给玩家的便是死亡,象征着【反】

只不过这个【正】与【反】最后自然以陈无涯所率领的【正】取胜,而【反】则被悉数歼灭。

“记得,你当时应该亲眼见证了一切不是吗。”

陈无涯拿起旁边的红茶一饮。

“的确如此,毕竟那是由你不惜打破系统也要歼灭的集团啊。”

说到这,茅场晶彦眼中流露出些许精光看着陈无涯,在SAo中,陈无涯很少做出打破系统限制的举动。

但当初歼灭微笑棺木的时候,陈无涯却做出了突破系统极限的战斗。

“只是防止人逃走而制造的阻碍,我没兴趣一点一点处理人员四散后可能引发的争端。”

微笑棺木的成员不管是实力还是危险性,在整个SAo中都是最顶端的那部分。

如果排除陈无涯,以攻略组的实力想要解决微笑棺木若是不付出牺牲基本不可能,到最后双方都要死伤超过近百人才有可能结束。

攻略组可以说是整个SAo中战斗力最强的一批了,就这样想要歼灭掉微笑棺木也会受到极大损失,可见微笑棺木的威胁。

也就是陈无涯直接包揽了整个微笑棺木的大头,最后才没有出现多少折损。

而且pVp战斗和pVE战斗不同,尤其是在SAo那种真正豁出性命的厮杀,足以摧毁不少玩家过去的价值观念。

“拜你所赐,剿灭微笑棺木的行动并没有出现太多损失,很多人的心灵也能够得以保存下来,不过……”

不过这两个字一出口,陈无涯抬起眼看他。

“有一个人没有死在那一战中。”

陈无涯皱起眉头看向茅场晶彦。

“你说什么?”

“或许是因为你在那一战中打破了系统限制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那一个地区在短时间死亡了太多玩家,导致某位玩家在那一战中出现了信号中断。

以至于在系统判定中他没有死亡,但他的血条又实实在在的走到了尽头。

最后被裹挟在了现实和虚拟世界的夹缝中,既没能回归现实,也没法脱离游戏,只能像是地缚灵一般的锁定在死亡的位置无法脱身。

一直到你通关游戏,SAo彻底崩毁以后他才回到了现实中去。”

陈无涯眯起眼看着茅场晶彦,脑海中似乎想到了什么。

最后他没有去询问对方是谁,只是淡淡说道:

“你的系统真烂。”

“我也很抱歉居然还有这种隐患,自以为SAo的系统已经足够完美,果然,还有很多可以进步的余地啊。”

“呵,少惺惺作态了,你的样子可不像是抱歉。”

很显然,对于茅场晶彦这样的家伙,如果系统真的完美无缺,他反而会失望。

因为他想要的本就是能够超越他所制定出来的规则的事物,不管是什么。

哪怕是能够找到bUG,对他而言也是一件十分具有纪念意义的事。

真是傲慢,天才的傲慢。

陈无涯平静的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但并非不能理解这份傲慢。

倘如有人能够发现他剑术上的破绽,他同样会对那人充满期待,如果从这点上看的话,他或许和对方是同路人。

不过如果茜在这里的话肯定会反驳他,毕竟人与人之间有相似之处实在是太正常了。

这么简单就归为同路人,实在是在看低自己。

“就当是迟来的补偿好了,需要我告诉你他的下落吗。”

“不必。”

“哦?你对你的爱人如此有信心?”

“有我。”

“……”

茅场晶彦看着一脸平静的陈无涯,沉默了一会,脑子里所有的思绪都被这简单的两个字击的粉碎,最后只能说道:

“你不应该是勇者,当魔王才对。”

“现在才知道,不觉得太晚了吗。” 第二十三章 决赛与动摇 夜晚的街道上依旧川流不息,两人牵着手漫步在街头。

“所以我在游戏里苦巴巴的搜集了那么久,还不如你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就得到情报来的轻松?”

茜的语气颇有些幽怨,在听到陈无涯把从茅场晶彦那里得知的信息全部说出来以后,这股怨气就更重了。

看着茜这副表情,陈无涯笑了两声,或许是因为对茜此刻来说他的笑容过于嘲讽,以至于茜忍不住给了他一拳。

“没这回事,我能得到这份情报也是机缘巧合,不过这下你应该可以转回来了吧,既然凶手已经找到了,那你也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不是吗。”

“不要,虽然找到了凶手,但我还没有亲手把他解决就不算完。”

陈无涯闻言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牵着她的手,感受着身旁之人带给他的安心与放松。

“叮~”

茜感受到口袋里的震动后将另一只手伸入口袋,取出手机查看了一下后愣了一下,不过手指轻快的在屏幕上敲击起来。

陈无涯没有去看,因为此刻他也感受到了口袋中手机的震动,同样拿出手机翻阅。

【桐人:无涯哥,你去GGo的事被大伙知道了,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

陈无涯看到这个消息时,看了眼旁边的茜,茜在这时对他露出一丝抱歉的神色。

陈无涯摇了摇头,给桐人回了一个简单的“嗯”之后就没说什么了。

【桐人:好吧,不过死枪这件事是真的吗?我最近看GGo动态里面,无涯哥你可是狠狠的出了好大的风头啊,你可别沉迷在GGo里就忘了我们啊。】

【无涯:死枪的事差不多了,这次比赛以后应该就会回去。】

【桐人:是吗,那祝无涯哥你好运,我们明晚会在公会里观看无涯哥你的赛事,为你加油的。】

【无涯:好。】

其实我一直就在ALo里啊……

陈无涯心里轻叹,将手机收起来之后,忽然想到一件事,自己用的是茜的角色吧。

与此同时,茜转过头对着陈无涯说道:

“无涯,就麻烦明晚你替我观看比赛咯。”

茜巧笑嫣然的看着陈无涯,陈无涯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别在比赛里做太出格的事就行。”

这个出格不是指在游戏里大杀四方之类的,而是指别用他的角色做出太违背陈无涯自己性格的举动。

“放心吧,我的伪装技术你还不相信吗。”

就是因为知道才担心啊,如果茜真心想要去扮演谁,那肯定找不出破绽,但如果并没有那么认真,那就……

“It‘sShowtime,这句口头禅应该是那位微笑棺木的领袖poh吧,我需要注意什么吗?”

“没什么注意的,放手去做就行了。”

陈无涯完全不在意的说道。

他确实不在意,虽然微笑棺木对于其他人来说都是很危险的存在。

哪怕是桐人和亚丝娜在这里,恐怕都会闻之色变,但在陈无涯看来也就那样了。

微笑棺木之所以会给玩家带来极大的压力,就是因为他们能够肆无忌惮的夺取他人的性命。

而在pVp战斗中,先声夺人都会带来极大的优势,而无法做出伤害他人的玩家则会锐气大减。

一涨一落之下,自然就难以抗衡。

不过这对陈无涯和茜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别说陈无涯了,哪怕是茜手上夺走的生命数量也是以百为单位计算的。

那可是在革命军中唯一一个能够在杀人成功率以及难度上,与赤瞳这位曾经隶属帝国暗杀部队的精英杀手比肩的存在。

而失去了这份压制力,纯粹以技巧来看,在玩家群体中确实位居顶尖,但是终究受限于格斗方面的训练。

而茜见过的战斗高手不知凡几,想要打败茜绝非易事。

哪怕是桐人在使用双刀流的情况下,也没办法胜过茜,而不使用双刀流则更加没有胜利的可能了。

再加上茜对游戏的理解,陈无涯真心不觉得除了他还有谁能够打败她。

唯一可能胜利的办法,就是类似组成集团军的方式进攻吧。

毕竟茜虽然强,但对于战斗的把握和对战术的判断还是偏弱的,游戏里能够提供的角色性能就那些,除非茜能够做到打破系统限制战斗。

如果是别的游戏,陈无涯还会考虑一下,但是bob这个赛事纯粹是个人战,并不像ALo这样有着组队的必要。

“实在不行,还有我。”

听到陈无涯这句话,茜目光微闪,轻哼一声撇过头去。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不去拿个冠军回来岂不是太可惜了。”

……

没有星光的夜空之中,拖着长尾巴流过的巨大全息图霓虹灯。

【bulletofbullets3】的全红文字列在大楼之间闪耀。

在贯穿格洛肯街道中央的大道北端,也就是总统府高塔前面的广场上。

平常这里是个没什么人烟的区域,但今天却挤满了无数的玩家,每个人手里都拿着饮料与食物尽情欢闹着。

其实这也是理所当然的,特别为即将开始的bob决赛所设置的赌盘已经开始下注,目前GGo里存在的货币有大半以上都集中在这座广场里面。

表示着倍率的全息图窗口高挂在空中,打扮得相当华丽的庄家,重点在于此人不是一般玩家,而是运营公司所准备的官方指定庄家Npc。

贩卖可疑机密消息的情报贩子周围更是万头攒动。

“诗乃。”

茜对着站在不远处的诗乃挥了挥手,诗乃见状走了过来,看了眼茜后有些意外的说道:

“怎么感觉茜姐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了。”

“感觉……比之前要凌厉一些,没有以前那种随和感了。”

“还挺敏锐的嘛,不过你也是啊,看来你对这一战也期待了很久的样子。”

诗乃用力的点了点头,毫不动摇的看着茜说道:

“这次我会用我的全力来战胜你,希望茜姐你不要手下留情。”

茜歪了歪头,然后蓦然一笑说道:

“眼神不错,继续保持,你会变得更强的。”

打开角色栏调整了一下身上装备的部署,一旁的诗乃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无论是弹药还是装备,亦或者是武器的性能都需要精心调整才能发挥到最佳。

茜在看着自己装备栏里的某件东西时,手指微微一停,沉思了一会后露出一抹淡笑,喃喃自语道:

“还是保险一下吧。”

将身上的装备调整完毕后,抬起头看向上方的屏幕。

每次bob决赛都是三十名参赛者在同一张地图里的遭遇战。

开始位置虽然是由随机数决定,但每个玩家最少会距离一千公尺,不会有敌人忽然出现在眼前的情形发生。

决赛地图是直径十公里的圆形场地,有山、森林、沙漠、废墟都市的复合场景,因此不会有绝对优势的装备或是能力。

考虑到地图过大而防止玩家无法相互碰见,又或者专门有人一直躲起来直到全部厮杀完毕再出场的情况。

系统专门给每一位玩家都配备了卫星扫描接收器的道具。

顾名思义,系统设定每十五分钟就会有监视卫星经过上空。

这时全员的接收器都会收到地图内所有玩家的位置,而且只要触碰地图上闪烁的光点,就会显示该玩家的姓名。

防止了玩家互相无法知道对方具体位置的弊端,同时刺激了玩家之间的争斗性。

看着名单上面Ghost的Id,茜眼神变的有些冷漠。

看着这样表情的茜,诗乃感到有些陌生,不过回想起昨天的情况,一咬牙问道:

“茜姐,昨天那个斗篷男和你在过去发生过什么,对吗。”

茜将注意力收回,看向诗乃,沉默了一会后说道:

“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和另一个家伙有渊源,嘛,这个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了。”

“是这样吗……”

诗乃将心中的想法收敛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信念。

没错,不需要想那么多,自己的目标还是将所有高手打败,只要知道这点就行了。

看着诗乃离开的背影,茜若有所思了好一会。

……

陈无涯推开大门,屋子里此刻正无比的热闹。

“哟,大嫂你终于来了,快来,就等你这位主角了。”

“茜姐姐,盟主转移进GGo是真的吗,难怪这么久都没见到过他。”

“是啊是啊,我们还在等你给我们真相啊。”

面对无比热闹和热情的众人,陈无涯略感些许的不适应,不得不说在公会里,茜的受欢迎程度比想象得高多了。

也许是因为茜本就善于交际,而且爽朗大方,和众多成员都能很自如的打成一片。

再加上又是陈无涯最亲近的人,自然不论是威望还是人气都在盟内高的离谱。

就连原本的桐人和亚丝娜都比不过。

陈无涯随意的敷衍了两声后,来到桐人他们这边。

“茜姐,怎么感觉你好像不太适应这样的氛围啊。”

“……比较担心那边的情况罢了。”

“这样啊。”

桐人似有些明悟的点了点头,也没有察觉到有哪里有问题。

说的也对,毕竟无涯哥去和可能能够杀死现实中的人的死枪接触了,身为爱人有些担心也是很正常的事。

没一会,艾基尔还有另一个看起来有些落魄武士脸的红发男子走了进来,亚丝娜和结衣跟在后面。

“哦,大嫂你来了,陈老大应该就是今晚的比赛了吧,哎呀,陈老大偷摸转移进GGo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大嫂你也跟陈老大一起瞒我们,太让人伤心了啊,你可是我们的女神啊。”

“好了克莱因,赶紧就座吧,来的这么晚还这么多话。”

克莱因听到这话鼓囊了两声后,很快就和盟里其他的一些成员打的火热。

克莱因并非是原来剑盟中的人,在SAo时期自己创建了一个名为风林火山的公会,不过隶属于攻略组和剑盟走的最近。

在SAo通关后,进入ALo以后就主动选择加入到剑盟中,和桐人的关系十分要好。

但实际上两人之间的年龄差了几乎一倍,克莱因在现实中是标准的社畜,能和桐人这个未成年学生这么要好,只能说他们之间还挺有缘的。

“茜姐,无涯哥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还好,今晚应该就能做个了解了。”

亚丝娜点了点头,然后坐在一旁,而结衣却神色有些奇怪和疑惑的看着他不说话。

小手放在嘴边有些呆萌的看着陈无涯。

陈无涯看见结衣的表情后,心中暗叫一声糟糕,但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看着结衣,只是那副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

“那个……我是应该喊……”

“结衣,你要吃糖吗,来,给你。”

陈无涯眼疾手快的从道具栏里面找到茜放在里面的糖果,二话不说直接剥开递给结衣。

结衣接过糖果后,脸上露出十分开心的笑容,对着陈无涯眨了眨眼笑道:

“谢谢姐姐。”

陈无涯满头黑线,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没好气的弹了一下结衣的额头说道:

“不乖哦。”

“嘻嘻,虽然不知道爷爷你是怎么办到绕开系统的脑波识别的,但是这就是我和爷爷你的秘密哦,你放心吧,结衣会和爸爸妈妈保密的。”

结衣一脸纯真的笑道,但是在陈无涯看来,这孩子已经有成为小恶魔的潜质了。

跟在茜身边究竟被她教了些什么啊。

大伙们或是坐在公会中的吧台上,或是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各类饮品还有餐点,看起来无比丰富。

剑盟里面会有这么多充满享受性质的道具,基本都要归功于公会里的女生玩家。

以茜和亚丝娜为首的女生把原本十分简朴的公会,打造的充满温馨感。

把剑盟整的不像是一个战斗用的据点,而像是一个大家庭一般,没有阴暗压抑的氛围。

也因此,盟内成员的凝聚感又上升了不少。

此刻大伙们齐聚在这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

“大家快看,比赛要开始了。”

听到这句话,公会里原本有些喧闹的氛围立刻收敛下来。

所有人纷纷将目光投向空中悬浮的巨大的荧屏上,多亏了所有游戏的底层运行系统都来自theseed,因此可以直接在游戏中联通其他游戏的比赛赛事,还可以直接查阅现实网络中的其他情报。

非常接近所谓的第二世界了。

“喂喂喂,不是吧,盟主他居然……”

“这……”

“不是吧,盟主他原来转移过去后是这样的样子吗!?”

“怎么回事,盟主这个样子看的我有些心动啊。”

“桐人你快说啊,这真的是盟主吗?”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此刻所有人都瞋目结舌的看着屏幕上出现的身影,无比动摇的看着那道身影难以言语。

不仅仅是其他人如此动摇,哪怕是陈无涯自己在看到那个身影以后,也是差一点把自己口中的茶给喷出去。

第一次,他第一次有了惊慌的神色,看着屏幕上那道风华绝代的身影。

陈无涯颤颤巍巍的端起杯子,尽量把杯子往嘴边靠近,闭上眼,一句话也没有说。

……

“啊啾~”

茜打了一个喷嚏,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

心里莫名感觉很异常心虚,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始转发比赛情况了吧。

不知道无涯看到这一幕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但是这不怪她啊,明明都是系统的错。

他会原谅自己的吧。

茜心头暗暗想着,将眼睛重新放在瞄准镜旁边,看着镜子中穿行而过的身穿迷彩服的玩家。

“抱歉了,得赶紧解决你们,回去安慰一下那家伙才行啦。”

“咻——”

在一声沉闷的倒地声中,一具玩家的尸体摔在了地面上,脑袋一歪,当场失去了所有的hp值,直接死亡。

【dead】

一个红色立体文字列立即出现在了这具玩家尸体的身上,告诉了别人,这个玩家已经被淘汰。

茜收起狙击枪站起来,对着没有硝烟的枪口轻轻一吹。

“第一个。” 第二十四章 奇怪的举动 “呼~”

诗乃拿着黑卡蒂2快速的穿行在森林之中,眼角的余光时刻保持注意周围的变化。

脚步轻滑,手上的枪同时架在地面,瞄向远处山丘上的一块岩石,瞄准镜中的着弹圆不停收缩着。

“哒哒哒……”

微弱的枪声响起,从瞄准镜看去,只见一个看起来无比灵敏的家伙正手持冲锋枪与另一位不知名的家伙对决着。

诗乃看着这一幕,眼中没有任何悲喜。

大乱战就是这样危险,你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和人交战的时候,周围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

当成功屏除所有杂念、自身与手上钢铁合为一体的瞬间,预测圆便急速凝聚成一个小光点。

少女自然地扣下扳机,接着马上有一阵冲击传遍全身,视线也因为防火帽喷出来的火花而瞬间染白。

当视线再次恢复时,那个正躲在岩石后努力厮杀的玩家脑袋猛地一歪倒地不起。

按理说,玩家被反器材狙击枪击杀,半个身子消失都实属正常,但是GGo里面已经尽量削减这部分的情况了。

可以出现断臂之类的负面状态,但是死亡还是以血条为主。

诗乃已经站起身,叠好脚架背起黑卡蒂。

由于枪声与防火帽上的火花已经暴露了她的位置,狙击后的几分钟可以说是狙击手最危险的一段时间。

她迅速往左右一扫,接着立刻朝事先决定好的路线奔去。

这条路的周围长满了灌木,因此不容易被发现。

诗乃没有停下脚步,持续奔跑了一分钟以上之后,她才蹲在好不容易抵达的巨大枯树根部。

抬起头时,发现从厚厚的云层缝隙中,可以见到逐渐西下的血红色太阳。

bob决赛开始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半个小时以上了,刚刚那家伙却是她杀死的第一个玩家,这让她有些奇怪。

虽说地图宽广,但是这不太符合玩家们的动向,也不符合以往的交战逻辑。

在监视卫星每十五分钟一次的传讯之前,参赛者无法得知目前还有多少生存者。

诗乃由腰包中取出薄薄的卫星扫描接收器后,让它显现整个区域的地图,并静候位置情报更新。

左边的定时器显示出现实世界是晚上八点半时,高解析度的地图上也出现几颗闪烁的光点。

看着出现的光点,诗乃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其数量总共有二十七个,换言之,现阶段只有三个人被打倒了。

诗乃死命盯着画面,尽可能将状况记在脑海里。

这是不可能的,也不符合这种枪战类游戏的死亡速度,半个小时如果是一个人没有杀那还有可能,但是死亡人数到现在只有三个人,难不成所有玩家都在故意回避其他玩家不成?

这可是bob。

诗乃将这副疑虑压在心底,选择了一个最近的准备作为下一个目标。

她没有去找茜,既然只死了三位玩家,那茜肯定不会是战死的那个,以她对茜的了解,是绝对不会在前期死去的。

成为大会舞台的特设场地,是一座直径十公里的正圆形孤岛,岛的北部是沙漠,南部是森林以及山岳。

此外,还有一座已成了废墟的都市坐镇岛中央。

目前诗乃位在耸立于地图最南端的岩山山麓,稍微往北处有一条大河流过,正好区隔出山岳地带与森林地带。

虽然没打算直接去见茜,但是她还是下意识的点亮每个光点。

一个个Id出现,很快她就看到了在中央废墟都市中的茜。

“在废墟都市里吗……”

诗乃将接收器收起。

……

一栋大楼中,一把无比漆黑类似于诗乃的反器材狙击枪正架立在窗口。

茜正平静的举枪瞄准,但是心里却感到一种很奇妙的违和感。

无法疏解的违和感让她将接收器拿出来,看着上面的前不久刷新的玩家位置皱眉不语。

将一个个玩家的讯号点亮后,茜愣住了。

“没有?”

Ghost的玩家Id没有出现在雷达扫描中,一般只有可能是玩家战死了才会如此。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用某种手法躲开了雷达扫描吗?”

或许只有这种解释了,茜很清楚,在这种游戏里如果真的有一个不受雷达扫描的隐形人在,那对谁来说都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事。

茜没有因此而惊慌失措,只是这种程度的意外,她过去也经历了不少次了,还不至于就此而自乱阵脚。

深吸一口气看向瞄准镜,很快,一个身形动作飞快的身影正向着茜所在的位置进发。

“上届大赛的亚军,打跑战术之鬼吗……”

看见了这个人,茜没有感到意外。

暗风,超级AGI强化型,或许没办法装备非常重量级的机枪,但是速度和技巧绝对是这个游戏中往上的存在。

上届大赛他败给ZxEd的稀有枪械与防具因此获得第二,但是论及技术却被人认可第一。

对方来这只有可能是为了减少玩家数量,之前茜也从接收器里看到了,暗风离这里并不遥远,赶到这里很容易。

不过,这与她无关,既然出现了,那自然就要解决掉。

他飞奔的速度有些让人意外,在数值点满的AGI以及修练到顶点的冲剌技能支持下,那惊人的移动速度,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阵黑色旋风。

穿在暗风瘦小身躯上的,是件仅有最低限度保护的深蓝色战斗服。

他没携带辅助武器,仅仅在腰间挂了一颗电浆手榴弹。

这人甚至不戴头盔,直接将他尖细的脸庞显露在外。

拿着细长m900A的双臂以及前倾的上半身,即使在奔跑当中也完全没有晃动。

那种只有双脚以留下残像的速度不停奔跑的模样,与其说是士兵,倒不如说是忍者还差不多,而且他不只是快而已,可以说完全没有停顿。

就算对速度非常有自信的玩家,通常跑一阵子后还是会先躲在掩蔽物后方,稍微观察一下环境才继续前进。

但是暗风却没有任何停留,完全移动的不留一丝空隙。

“怪不得有人认为是GGo里技术第一,这样看来确实挺符合的。”

茜喃喃自语道,暗风的冲锋并非是直线,而是不断依靠着遮蔽物游走,并逐步逼近。

再配合高速的运动,想要稳定狙杀是很困难的一件事,第一枪可以不出现弹道预测线,但如果没击中,那么接下来的弹道预测线就很可能被暗风轻松回避。

不过很可惜,暗风的移动速度确实快的惊人,哪怕是此刻茜所用的角色是陈无涯的角色,也无法纯靠肉眼看到,毕竟这与反应力有关而不是身体的数值高低。

但真正久经生死战的人才会明白,单纯去依靠某一个感官战斗本就会落于下风。

这不是来自系统内所拥有的技能,而是属于茜本身在游戏之外便掌握的技巧。

淡绿色的着弹预测圆出现在视野里,接着圆形瞬间收缩成极小的一点。

扳机扣下之后,击锤敲击撞针,高能火药在枪膛里炸裂,巨大弹头瞬时加快到超音速。

“咻——”

暗风的眼角注意到了火花的闪动,果断选择离开原位,但很快他的眼神就变了。

仿佛能透过瞄准镜与茜的目光交会,他的眼神里似乎有着惊讶、悔恨以及自愧不如的赞叹。

紧接着……

最有可能获得冠军的暗风,胸口啪一声出现了炫目的特效光。

他整个人飞出数公尺外,接着在街道上滚了好几圈,最后才脸朝上方停了下来。

被彻底预判了会闪躲的方位,仅仅一枪,甚至是以前从未接触的对手,却依旧能够通过战斗的经验快速判断出对方的行动模式,从而扣下扳机。

如此惊人的战斗经验恐怕只有死去的暗风才能体会到吧。

茜轻吐一口气,正准备将手中的狙击枪收起,忽然感到头皮发麻,一股战栗感瞬间涌现。

毫不犹豫的扔下狙击枪向一旁闪躲而去。

“啪——”

反器材狙击枪直接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狙击给直接打碎,完全丧失了战斗的可能。

茜躲在阴影之中看见这一幕神色冷漠,抿着嘴悄无声息的向着楼下而去。

死枪……

仿佛在某个阴暗的角落中,正有一双猩红的眼睛悄悄注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犹如致命的毒刃,随时准备刺出杀死她。

“把我当猎物吗,真是让人不快啊。”

茜语气冰冷,拿着一把手枪保持警惕。

对方那一枪很显然是早有预谋的,说不定对方很早就已经赶到了这个都市中,只是故意等待她与暗风对决以后再来袭击。

没能察觉到对方的到来,说不定真的被无涯说中,自己有些太放松了。

“失败……果然……没那么容易。”

“这不是当然的吗,如果如此轻易就能解决,那就太无趣了。”

“嘿嘿,说不定那家伙正在外面看着呢,当着他的面亲手把他心爱的人一点点杀死,太棒了!”

“看来那家伙已经堕落了,这怎么可以呢,我们可是一直忍受着痛苦打算向他复仇啊。”

“老大,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下次还是让我来主导吧。”

“这次……只是失误……我才是主导。”

“行了不要吵了,这一次只是打个招呼,一切按计划进行。”

再次回归黑暗,消失掉踪迹。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外界也已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家议论纷纷,探讨着此刻发生在大赛中的事情。

“真的假的啊,暗风居然这么快就被淘汰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毕竟遇上了那个冰女王。”

“不过没想到就连暗风也没能赢过她,那看来这次的冠军就非她莫属了吧。”

“真是没用,亏我还买了他胜利,结果这么快就淘汰。”

“现在玩家还有很多,说不定就有哪个黑马能够赢呢,而且狙击枪都没了,只能靠手枪是不可能赢的啦。”

“我记得那家伙和冰女王是好友吧,会不会放水啊。”

“那样就是在弄虚作假了吧,举报,必须举报。”

玩家中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既有骂骂咧咧的指责暗风的,也有讨论谁更有可能夺取胜利的。

毕竟对他们来说,谁能赢既关系到他们对那人的态度,也代表着他们是否能够因此在赌盘上赚到钱财。

和GGo中更关心战局胜负的不同,在ALo剑盟之中,虽然同样有惊叹于陈无涯的战斗胜利,但同时又不对此感到意外。

“不愧是盟主,区区暗风根本不在话下。”

“就连换了一个游戏还能有这种统治力,果然盟主是最强的。”

“盟主居然被埋伏了一手,幸好躲闪及时。”

“不过狙击枪没了,只能靠手枪的话,接下来的战斗会很辛苦吧。”

盟内成员们交流着,对于屏幕中【涯】的胜利没有丝毫奇怪。

桐人看着屏幕上的境况,没有和其他成员那样露出轻松的神情,反而再看到枪支被破坏后皱起了眉头。

亚丝娜看到他的表情后疑惑的询问道:

“桐人,怎么了吗?”

“很奇怪,无涯哥他怎么可能被人破坏掉武器。”

“毕竟是枪战游戏,没办法像ALo里那样近距离感知到周围的恶意吧。”

亚丝娜想了想解释了一番,不过这个解释并不能让桐人满意,紧盯着屏幕上的战局还有玩家数量说道:

“即便如此,你们不觉得现在还活着的玩家们动向很奇怪吧,为什么还能活下来这么多玩家?”

“……说起来确实是啊,如果说刚开始还能说是范围太广玩家们没有互相碰到,可是有雷达扫描,玩家的位置不可能不知道才对。”

“到现在只退出了六个左右的玩家。”

“怎么回事?”

随着桐人的指出,克莱因等人都露出了奇怪的神情,亚丝娜不由得看向一旁静静喝茶的【茜】开口问道:

“茜姐姐,你觉得呢?”

“联合。”

陈无涯看着屏幕上的战局,平静的几乎没有任何感情一般说道。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众人一愣,桐人脑中像是电流窜过一般猛地一激。

“怎么可能……”

看到如此激动的桐人,其他人也是瞬间反应过来,神色变的阴晴不定起来。

陈无涯看着他们的表情,眼神依旧无悲无喜,淡淡说道:

“谁知道呢,如果不是联合的话也很难解释现在的情况了吧,你们难道没发现现在还活着的玩家移动方式基本都是围着【涯】走吗。”

听到陈无涯的解释,众人立刻看向了屏幕,仔细盯了片刻后,神色陡变。

因为他们都看出来了。

怪不得之前感到不对劲,原来是这样子。

“可恶,这群不要脸的家伙居然联合起来针对陈老大。”

克莱因十分不爽的一拍桌喊道,桐人等人的神情也不好看。

这里的讨论声逐渐传到其他人耳边,所有人都是义愤填膺,恨不得冲过去把那群玩家都揍一遍。

在bob这种个人战里面,居然搞联合围剿,这种让人不齿的行为让人反感。

“我去举报他们。”

“我也去。”

“没用的。”

就在盟里成员打算去网络上揭露这件事时,陈无涯平静的说道,阻止了众人的打算。

“大嫂,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以多欺少吗。”

“就是啊,我们怎么能让盟主一个人去面对这种龌龊的事。”

“一群玩不过就打算搞手段的家伙,实在是恶心。”

看着盟内成员的表情,陈无涯没有说话,安静的端起红茶品了一口。

这种冷静的没有任何波澜的行为,让愤怒的人群稍稍冷静下来。

“放心吧,你们要相信她。”

陈无涯说着,将目光投向屏幕。

眼见陈无涯这么说,众人只能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坐回原位。

亚丝娜看着陈无涯的举动,眼中闪过一抹奇怪之色,悄悄来到桐人身边说道:

“桐人,你不觉得茜姐姐有点奇怪吗?”

“有吗?我觉得茜姐的说法没错啊,这个时候就算掀起舆论也无济于事,毕竟游戏里的玩家们也不会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该做的还是一样会做。”

“我不是和你说这个,我是说茜姐姐的表现太过淡定了,有点不太像她。”

“还好吧。”

“而且刚刚茜姐还说了一句相信她,而不是他,发音不对吧?”

“可能茜姐也不像表面那样冷静,不小心说错了吧。”

亚丝娜看着桐人,桐人挠了挠头,亚丝娜无奈的叹了口气,扶额说道:

“算了,还是看比赛吧。” 第二十五章 攻守异形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哪怕是身处游戏中的茜也意识到了不对劲。

“嘣嘣嘣……”

三枪干掉一个刚刚从草丛中冒头出来准备偷袭的玩家,茜眉头紧皱。

太奇怪了,总感觉遇上玩家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按理说不应该是这种情况才对。

按照比赛的时间长度,理应越往后遇上的玩家越来越少,直至只剩下几个人搏杀才是。

平均每个人的遇敌数量大致在两到三人上下才符合游戏进展。

可是现在,自从狙击枪被打坏后,只能使用手枪移动的情况下,她却遇上了足足五名玩家。

加上自己之前解决的两名,她一个人就已经杀了七名玩家了。

这个数量如果是在外面倒也不算特别突出,但是在这个只有三十人游戏环境的情况下,她一个人干掉了四分之一的玩家,这实在不符合游戏对决的逻辑规律。

“被针对了吗……”

茜只能想到这个可能性了,因为哪怕是她运气再不好也不可能如此频繁遇上敌人。

尤其是她还是特地选择了不容易遇上敌人的路线,绕开了大部分可能交战的区域。

就这样还能遇上五名玩家,只有可能是被包围后进行围剿行动,一点一点收缩战线才可能的情况。

不过在刚才的话,她已经突破了对方的包围圈,有一段时间不会遇上敌人了。

但是这个时间并不会太长,因为这个安全时间是以雷达扫描的间隔为基准。

“咔咔咔。”

茜看着手中耗尽子弹的手枪,下意识的往身上探去,摸索了一下后发现已经没有子弹了。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情况,早知道那个死枪居然能够联合其他玩家对她进行围剿的话,她就不带狙击枪这种武器了,拿把冲锋枪什么的来多少都没问题。

现在弹尽粮绝,连把可以使用的武器都没有了。

“唉……”

将手枪往旁边一扔,茜叹了一口气。

如果是现实中的话,利用伪装能力不管是怎样的危险她都有办法克服,现在这种情况想要摆脱危险解决问题,还真是困难。

抬头看了眼已经开始昏暗下来的天色,遗留有最后一抹残照的天空远方,可以见到朦胧的蓝白色玉盘高挂在上面。

游戏外面的玩家们通过转播也渐渐开始发觉了不对劲,看到茜此刻的状态后颇有些怒不可遏。

“这届的大赛怎么回事,怎么还搞这种针对啊,他们都没有自尊心吗?”

“真是下作,这群人联合起来针对一个小姑娘也能下得去手。”

“我算是看透了,亏这群垃圾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职业玩家,真恶心。”

“嘛,毕竟是为了胜利吗,不择手段点也能理解,看开点吧。”

“你怎么还替他们说话,该不会你和那群家伙是一伙的吧。”

“我没有。”

“你就是,你也是个垃圾。”

“你怎么骂人啊。”

“骂你怎么了,搞这种事也不觉得愧疚。”

“说的好笑,能够组队不也是实力一种吗,虽然bob是个人战,但从头到尾也没说过不允许组队吧,在圈外不也有一群家伙搞组队pK,玩不起别玩。”

“这能一样吗!?”

“怎么不一样。”

双方开始你来我往的互相抨击起来,颇有一副大打出手的状况。

本身这类枪战游戏加上这种氛围,大部分玩家都没有想要克制自己的想法。

随心所欲,肆意的在虚假的世界中展露与现实中不一样的自己。

在现实中唯唯诺诺,连话都说不利索的人,在网络上可能是与数百人争吵不落下风、巧舌如簧的辨士。

在现实中爱好和平的家伙,在网络上可能是最为暴虐疯狂的类型。

第二人生,选择体验与现实中完全不一样的自己,这既是一种机遇,也是一种危害。

在现实中过于压抑的自我,在虚假的网络上却能够随意抒发,善的、恶的全部都杂糅在一起。

混沌到没有人能够出淤泥而不染。

此刻不仅游戏里面的比赛在对决,在比赛外面的人也在不断的划分成两极争吵。

面对这种情况,游戏的运营商却没有任何的解释,更没有做出丝毫的举动来谴责这种不良的游戏行为。

或者说,他们也乐在其中,欣赏着玩家们之间不断的争斗、拼杀。

“麻烦了啊,现在连子弹都耗尽了,盟主恐怕撑不下去了。”

“该死,要不是他们搞这种背地里的联合,盟主早就一个一个把他们全杀了。”

“亏他们还是所有游戏平台里面唯一有职业玩家的游戏,就这样的职业素养真让人不敢恭维。”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没有枪和子弹,盟主就算再强也很难赢了吧。”

看着盟内变的有些低沉的氛围,陈无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转播屏幕中的那张脸。

透过他的双眼仿佛能够看到那个身体下另一个人的灵魂。

雷达扫描的时间快到了,茜还站在原地沉思。

在外界看来就像是放弃抵抗了一般,很多人看的都替她感到憋屈。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屏幕中,让众人一愣。

“哈……哈……”

诗乃提着无比沉重的狙击枪不断奔跑,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很快就看到了站在树下面那道靓丽的身影。

风吹过她的发梢,颇有些遗世而独立的韵味围绕在身边。

“太好了,赶上了……”

诗乃看到那道身影后不由得露出一副庆幸的神色,随即向着茜的方向跑去。

听到动静,茜的神色瞬间变的冷漠,伸手放进怀中掏出一枚电磁震爆弹,另一只手放在腰侧。

“诗乃?”

看到来人后,茜脸上冷漠的神情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意外的表情。

“茜姐,话不多说,快跟我走,你现在很危险。”

诗乃二话不说抓住茜的手就要离开,但是茜却没有动,只是看着诗乃说道:

“这可是比赛,你不趁现在杀我吗,现在可是最好的时机。”

茜看着诗乃说道,听到茜的话,诗乃放下手看向茜。

沉默环绕在两人身边。

看到这诡异的画面,其他玩家倒是没有多想,在它们看来,这就是两位无比漂亮的女孩子之间的特别感情。

有些有着特殊爱好的玩家看到这一幕,还不自觉的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但是,剑盟里面的成员却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了【茜】的身上。

虽然这种时候考虑这种问题多少有些不合时宜,但是……

盟主和这个叫诗乃的姑娘,关系是不是……

陈无涯面无表情,因此【茜】也是面无表情。

而这种反应,更加让众人确信了一点,那就是大嫂吃醋了。

完了啊盟主,你就算是要勾搭妹子,也不能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啊,而且还是这种大型比赛的现场,还让大嫂看到了。

祝你好运吧……

“确实,如果是现在的话,我肯定能够打败茜姐你的吧。”

茜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她下面要说的话。

“但是,这样的胜利我不需要,我想要战胜茜姐没错,但我不想通过这种卑劣的方式夺得胜利,那样的结果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

诗乃的语气变的有些激动,不过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再次收敛下去,眼里闪过些许痛苦。

“总之,茜姐你被针对了,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现在还存在的玩家基本都默契的没有互相攻击,而是选择包围你。

茜姐你刚刚突破包围圈,但是安全的时间是有限的,我们必须在下一次雷达扫描前离开越远越好,否则就会被那群家伙得逞。”

诗乃快速的说出一大串话,她知道,在被玩家们包围了以后,茜肯定很难相信别人。

这种个人战忽然变成了团队战,还是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整个比赛的玩家。

肯定对谁都是保持警惕的,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当然,茜姐你也可以不相信我,我……”

“不,我当然相信你。”

茜看着诗乃忽然展颜一笑,诗乃看着茜的笑容呆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既然这样,那我们快点走吧。”

“不用。”

“?”

看着一脸疑惑的诗乃,茜愉悦的笑了两声,脸上看不出丝毫的紧张,反手抓住诗乃说道:

“先把枪收起来吧。”

诗乃虽然不懂茜要做什么,但还是按照习惯听从了茜的意见,将枪收起来。

茜看着她的举动点了点头,忽然以闪电般的速度挥动右手,腰侧挂着的一道小臂长的圆柱体出现在手上。

红色的能源光刃忽地从那圆柱体中弹射而出。

诗乃看到这个武器后愣了一下,但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只见数十道弹道预测线射来。

不知名敌人的全自动枪械发出吼声,但是茜手中的光剑却化作了无尽的剑影。

宛如密不透风的光墙,将两人四周完美的包围住。

“当当当——”

光剑挥斩而过与子弹相接触,灼热的光刃将穿透空气的子弹融化,溅射的火花宛若绚烂的烟花在两人周围炸散。

而身处这绚烂中心的两人却毫发无伤,持剑女子的嘴角挂着轻松而悠然的笑容。

“不会吧~!”

一名带着制式突击队员服装的玩家呆滞的说道,虽然这人是个实力惊人的古董级玩家,但现在他刚毅的下巴已经吓得整个阖不起来了。

也难怪他会有这种反应,因为出奇不意发射的一匣子弹,竟然全部被完全意想不到的武器光剑给挡掉了。

怎么可能会有人有这样的反应速度。

茜手中的光剑不知何时已经收入腰侧,光刃退回剑柄之中垂挂在腰带上。

看着这名呆滞的没反应过来的玩家笑道:

“回去告诉死枪,从现在开始,攻守异形了。”

伸出手揽住诗乃的腰,猛地向后一跃,诗乃被吓的赶紧抱住茜的脖子。

此刻她才看到,在她们后面竟然就是一处断坡,下方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伴随着茜的笑声还有诗乃的悲鸣,一道轻微的落水声回荡在这处山谷中,彻底消失不见。

看到这出人意料的结果,所有观赛的玩家都陷入了深深的震惊与沉默。

既是惊讶于她的大胆和豪迈,同时也是惊讶于她的果断。

一时间,无数玩家的心就被刚刚展露在荧屏前的那副身姿给折服了。

双眼通红的大呼小叫,酒馆里、街道上全都人声鼎沸。

他们完全不在乎什么死不死枪的,他们只觉得那两个女生帅呆了。

这种绝处逢生的场面,不论看多少次都能引起这群家伙的热情。

剑盟内也是鬼哭狼嚎的一片,所有人都激动的不能自己。

“盟主太帅了!”

“这才是我们的盟主啊!”

“让那群只能搞下三滥操作的玩家们看看,什么是暴君!”

“别高兴太早,枪弹耗尽的情况还是没有解决,虽然盟主光剑能挡一时,但是人数一多就没办法了。”

“嘿,你是不相信盟主的剑术啊,原本我还在想盟主该怎么办,现在光剑一出,该害怕的就是他们了。”

“对对,让他们尝尝剑盟到底为什么叫剑盟,剑盟盟主的剑究竟有多重。”

看着从原本低沉的氛围翻转而来的状况,陈无涯嘴角不自觉的勾了一下。

捏住茶杯的手也微微松开。

“不愧是陈老大,太酷了,这种一边抱住漂亮妹妹,一边放狠话的姿态实在是太帅了,我也想学!”

陈无涯嘴角的笑容凝固。

“喂,克莱因。”

克莱因毫不顾忌的话语把一旁的桐人吓了一跳,连忙喊了他一声。

克莱因这才反应过来,冷汗直流的看着【茜】,干笑了两声后正襟危坐起来。

周围的人看着他的动作只能无奈一笑。

陈无涯心里轻叹一口气,如果可以,真希望茜能够稍微考虑一下她现在用的是他的号。 第二十六章 交心 随风飘荡的破烂暗灰色斗篷,头套内侧完全被阴影遮住而看不清楚,只能看见深处有两颗鬼火般的红色眼睛。

从斗篷下摆可以清楚见到他的两条腿,右肩还挂着一把大型黑色猎枪。

“突围了……”

“啧,看来不是一个简单的花瓶啊,老大,这下怎么办。”

“……别被她的伎俩给蒙蔽了,如果真的能完全无视围剿,何必潜入河水躲避雷达的扫描。”

明明只有一个人,但却发出了三种完全不同的语调,令人不寒而栗。

“更何况,身为那个人的女人,如果这点实力都没有那才奇怪。”

这是一个颇有些异国腔调的声音,抑扬顿挫的语调仿佛能轻易诱导他人的价值观扭曲,让人堕入深渊。

“嘿,老大,那我们要出手吗,不如让我来试试那家伙的实力吧。”

“还是……我来……”

斗篷下的红色眼睛闪烁。

“比起这个,先把闯进狩猎场的小老鼠清干净会比较好。”

“哦,那个叫诗乃的家伙吗,不过那人不是很在意她吗,我们这么做那家伙会同意吗?”

“呵,那家伙如果真的那么在意她的话,打从一开始就不会跟我们走了。”

“嘿嘿,还是老大你看的清楚,沙萨听到没。”

“……我没……意见。”

渐渐走进森林,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一般。

正如其名——Ghost一样。

……

河谷边,两道身影缓缓出现,而后就是两声无比清亮的出水声,一步一步的向着干燥的沙地走去。

茜的呼吸依旧平缓,只是胸口微微起伏,甩了甩脑后的长发,回头看去。

“咳咳……”

诗乃十分不适的轻咳了两声,茜看到她的表情揶揄道:

“不是吧诗乃,难不成你没有游过泳吗?”

“明明是因为某人入水的动作太粗暴,我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你带下去了。”

诗乃有些愤懑的说道,茜哈哈两声没有在意,左右看了一下后对应地图明白自己两人所在的位置。

“那个,茜……”

“什么事?”

茜对于诗乃直接呼她名字没有在意,不过她也大致猜到她想问什么了。

诗乃先是沉默,然后深吐一口长气认真问道:

“即便没有我,你应该也能轻松突围,对吧,那种技术……”

诗乃回想起之前茜的举动,她本以为茜已经是弹尽粮绝、穷途末路,已经没有办法再作战了。

结果那道光剑、那副光景的出现,让她明白,自己有多么的天真和渺小。

光剑这种应该是营运公司程序设计师依个人兴趣所设定出来的武器,其极端程度与狙击枪比起来可以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射程只有剑身长度,大约一、两公尺。

GGo世界最小的实弹枪的射程仅仅只有五公尺,但光剑的攻击范围比起它还要短得多。

不过,那闪烁着红色光芒的能源剑刃却设定成拥有超乎想象的威力,甚至能够轻易劈开反器材狙击枪的子弹。

换个角度来看,既然可以劈开任何子弹,也就等于是这个世界最强的防御武器。

但即使有弹道预测线,要用仅仅三公分宽的剑身来防御远超过音速的弹雨也绝对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事。

这需要冷静地判断预测线的轨道与顺序,还得有足以正确运剑的反应能力,而最重要的关键,便是面对全自动步枪也能面不改色的胆识。

到底要经过什么样的练习才能学会这些技术呢?

诗乃实在难以想象,不,这或许已经不算VR游戏的技术了,是玩家与角色一体化之后,源自于她本身的经验、信念以及灵魂的力量。

手上的光剑在空中化出无数残影,精确地从弹雨里头挑出所有会命中自己的子弹,先后格档、弹开。

这超越假想世界与现实世界藩篱的真正实力,正是诗乃追求的目标。

在这个世界里习得狙击手的冷静,不对,应该说是冷酷无情,然后借此粉碎自己身上的软弱。

为了寻求能让她得到真正力量的对手,这半年来她不断徘徊在荒野当中。

过去那种远超常人的枪术就已经让她惊异不已了,现在又展露出完全不曾见过的技术。

她究竟……有多强?

诗乃想知道这点,想了解她,想跟她聊更多话。

“你想知道什么?”

茜看着诗乃轻轻笑着,看起来依旧是云淡风轻,仿佛不把任何事当作问题放在心上。

就好像之前的围剿都不过是一个玩笑。

看着茜,诗乃心头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意志,她想要问很多东西,但她最想知道的是,自己该怎么样才能变的和她一样强。

“我想知道,我该怎样才能变的和你一样强大,强大到能够无惧任何人,任何事,我想知道的,只有这个而已。”

看着诗乃眼中的情感,茜微微有些沉默,随后莫名有些微妙的挠了挠脸蛋。

这下好像玩脱了,这样下去的话,总感觉情节发展会很不妙啊……

她自己就是因为想要多了解一点某家伙,想和某个家伙靠的更近一点,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沦陷了。

现在看到这种莫名有些微妙相似的局面,她的心里就更慌了。

别看茜好像很开朗大方,但她的取向还是非常正常的,尤其是她心底早就已经被某个家伙填满的情况下,就更不可能出现别的情况了。

没关系,诗乃是正常人,嗯,肯定是的,自己不用担心这种问题。

茜尽量把自己的思绪扭转过来,努力保持正常,千万不能展露出被互联网污染了大脑的状态出来,那种姿态还是留给无涯一个人看就好了。

“咳咳……其实我不是很强啦,比我强的人还有很多。”

“骗人,那种技术我从来没有在游戏中其他家伙身上感受过。”

诗乃立刻反驳道,不过在看到茜的表情后微微有些落寞的说道:

“抱歉,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就算了。”

茜看到诗乃的表情后微微有些心软,这个有些外冷内热酷酷的小姑娘她还是挺喜欢的。

斟酌了一下后,茜缓缓说道:

“我没有骗你,如果只是战斗的话,在我认识的人当中,我算是最差的一位了。”

诗乃愣住了,看着茜没有说话。

脑海中莫名觉得茜说的话很荒谬,但心里又觉得茜并没有说谎敷衍她。

“在这里久留不是好事,我们先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诗乃闻言默默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向着远处走去。

不知不觉间,脚底的河床已经变成荒漠,左右环顾一圈后发现稍远处有座红褐色岩山。

两人在岩山周围绕了一会后找到一个巨大的洞窟,打算先在这里调整状态。

“这里应该可以暂时歇一下了,而且这里也能避开雷达的扫描,消耗一下他们的体力多找一下也好。”

茜站在洞窟口看着外面一望无际的荒漠说道,洞窟深处虽然阴暗,但靠着墙壁反射的微弱月光,倒也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诗乃点了点头,看着茜没有说话,茜无奈的耸了耸肩然后说道:

“好吧,那我想想该怎么说呢……”

茜没有将那些超出诗乃理解的经历告诉她,也不可能将穿越的事情以及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告诉给她。

因此,只是从中寻找了几段事迹再结合这个世界的形势讲了讲。

可即便如此,也还是把诗乃震的说不出话来。

诗乃木讷的抱住膝盖,呆呆的看着前方没有说话,像是在调整心态。

茜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说道:

“怎么,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诗乃点了点头,茜坐在一旁膝盖弯曲,手放在膝盖上看着外面昏暗的景色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很多事情之所以闻所未闻,很大概率只是因为离你很远,这是好事。”

诗乃看着茜,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的闭上了嘴巴。

闭上眼睛,她明白了,茜之所以强大的原因是什么,但是,这份强大她恐怕无法触及。

她只是个普通人,既没有茜那样的胆识,也没有她那样的手腕,更没有她那样的智慧。

从茜的只言片语中她也明白,茜在现实中肯定是很特别的人,甚至可能是电视剧中那种豪门大族的成员,所以,茜的强大是她自己的。

她的问题和茜的经历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这样的她或许终究……没办法把问题解决吧。

诗乃将头埋入膝盖,显得无比的脆弱。

茜看着诗乃的样子无奈一笑,忽然一伸手将诗乃拉了过来。

“欸……!”

诗乃被茜的动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无比慌乱的看着茜。

“诗乃很坚强呢。”

茜看着躺在她膝盖上的诗乃说道,手掌轻抚诗乃的发梢。

“一定很痛苦吧,即便是现在也不曾把心里的痛苦说出来,诗乃真的很温柔。”

感受到茜身上那股包容感,诗乃不知为何总感觉眼角有些湿润,很想克制自己却无法做到,不由得眼角通红,紧咬着嘴唇。

“没关系的,不想说也可以放声大哭的,在这里不会有其他人看到,没有人会责备你。”

茜的声音无比温柔。

诗乃不曾和茜说过任何有关她的事,但茜却依然能够看到她心底的脆弱。

哪怕什么也不知道,也依然对她温柔以待。

这个瞬间,一直被压抑在诗乃冰冷心底的激情忽然一口气爆发了,泪水已经由眼眶里流出,滴落。

像个孩童般嚎啕大哭,却因为发现自己内心竟然还有这种力量而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她已经想不起来最后一次在人前哭泣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洞窟外的星光如旧。

不知过去了多久,诗乃的眼泪终于流干,仿佛将过去自己绝对不允许爆发的情感全部宣泄完之后,虚脱而全身无力,只好默默的接受了躺在茜大腿上的现实。

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知不觉间,诗乃嘴里冒出一句话:

“我曾经杀过人。”

诗乃不等待茜的反应便继续说:

“不是在游戏里面……是在现实世界里,真的杀了人……起因是五年前东北小镇里发生的强盗事件……新闻报导说,犯人以手枪射击了一名邮局员工后,因为枪支炸膛而死亡,但实际上不是那样,那时候在现场的我,夺过强盗的手枪后射杀了他。”

诗乃的目光渐渐飘远,或许是因为呆在茜的身边十分安心,让她不由自主的回忆起了那段过去。

“那时我十一岁……或许正因为还是小孩,才能做出那种事吧,整个人除了弄断两颗牙齿、两手腕扭伤、背部撞伤与右肩脱臼之外,就没有其他外伤了,身体所受的伤虽然马上就能治好……但还是有治不好的地方。”

“……”

“在那之后,我只要看见枪便会呕吐或昏倒,就连看见电视、漫画里……或是以手模仿的手枪都不行,一看见枪……我眼前就会浮现那个男人被我杀害时的脸……好恐怖,真的好恐怖。”

诗乃有些发抖般的说道,茜轻抚着她的发梢,诗乃继续说道:

“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就不要紧,不只不会发作,甚至还喜欢上好几款枪械,所以我才觉得,只要成为这个世界最强的玩家,现实世界的我一定也能变强,也可以忘记那段回忆。

很幼稚的想法吧,和茜姐相比,我实在是太脆弱了。”

诗乃自嘲一笑,茜看着她的表情微微一笑。

诗乃被她这一笑弄的有些疑惑,下意识的问道:

“怎么了?”

“不,只是觉得诗乃真的很温柔呢。”

诗乃抿着嘴巴没有说话,或许是因为和茜聊开了,连心事都说出来了,表情不像过去那样冷硬,多了几分生动。

“茜姐……”

“我并不是在敷衍你哦,而是真的这么觉得,毕竟只有知晓生命之重,才会为此而哭泣吧,即便那道生命的拥有者无比罪恶。”

诗乃眼眸微垂,茜嘴角轻轻上扬,抬起头像是在看着某个方向。

“所谓的强弱从不是以力量的高低而体现,这可是某个家伙发自内心认可的话哦。” 第二十七章 真相 “你……你什么?” 蕾娜像是没有理解辛所的话一般,又或许是因为信息太过具有冲击力,让她不愿意接受。 然而众人却没有在意她的想法,平静的讲述了事情的真相。 在初期,把非白系种全部驱赶前往战场,剥夺公民身份,但却表示只要服役达到五年,那么就能恢复公民身份。 最早期的那一群86们的父母,为了自己以及后代们的身份,选择前往战场。 然而这个承诺从一开始就是谎言,这个国家只是拿这个当成幌子,当成诱饵让86们奔赴战场。 从最开始,他们就没打算让86们拿回公民身份。 听到这个消息的蕾娜有些不能接受,然而这就是事实,现实与理想本就有着冲突,理想之所以美好就是因为遥不可及。 赛欧听出来蕾娜的动摇,有些苦闷又带点顾虑的道: “我并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只是,从开战到现在,你曾经在八十五区内见过任何一个86吗?” 蕾娜被保护的很好,可以看的出来少女听到这种消息后,理念产生了极大的动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国家居然是这种样子,这与她一直以来养成的观念极为冲突,然而真相摆在她的面前,又迫使她不得不相信。 “因为大多处理终端在期满之前就阵亡了,所以就算把公民权之类的承诺当作没发生过,也不会发生问题。 问题就在于我们这些待在九死一生的战场上,却还是活了好几年的家伙,要是这些人变成叛乱的火种就糟了,上面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莱登平静的解释到,语气里蕴含着对于这个国家的愤怒,但与此同时,又有一种事到如今又何必发怒的想法。 “所以他们总是让我们这样的家伙四处转战各战线的激战区,增加阵亡的机会。” “而其中依旧没有战死的家伙,最后来到的终点站就是这里,各战线的第一区第一防卫战队。” “这里就是最终的处理场,让我们战斗到全军覆没为止,不必期待兵员补充了,等我们全灭之后,他们才会送来下一批待处刑人员过来,这里就是我们最后的驻地,我们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 “……大家都是在知情的状况下……?” 蕾娜语带颤抖。 安琪坐在椅子上温柔的道: “是的……对不起,我们大家都对少校开不了口。” “是从……什么时候……?” “最开始哦,不管是爸爸还是妈妈,还有其他饶家人,只要上了战场就没有一个人回来,我们也不被允许离开收容所,那些白猪怎么可能遵守承诺……大家打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听到可蕾娜的话后,蕾娜情绪激动,又像是哀求似的道: “分明知道现实是如此,那你们为什么要战斗!不如逃走……你们不觉得这样正是对这个国家的复仇吗?” “想逃又能逃到哪里去?前面有军团大军,后面还有多到数不清的地雷区和迎击炮,至于叛乱,虽然这主意也不错……但现在我们的人数减少太多了,没有条件这么做。” 若是最早期还有机会这么做,那个时候正是86们人数最多的时候,然而那个时候正是其他人父母的时候。 他们的父母比起推翻国家,更希望家人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而且如果放弃战斗,那么最先牺牲的还是被关在铁幕之外,强制收容所内的家人。 而父母那一代战死后,兄姐们也明白这个国家所谓的公民权只是个谎言了,然而他们依旧选择前往战场。 不是为了公民权,而是为了证明,只有他们才是真正才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拥有着为国而战的勇气与意志,和那群躲在后方放弃护国义务的白猪不同。 而等到他们这一代时,已经没有他们是这个国家的公民的想法了,甚至这个国家的死活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选择前往战场,只是因为这个战场就是他们的国家,战斗至死的战斗之民,这是他们的骄傲和荣耀。 莱登回想着这些不由得一笑道: “复仇是很简单,只要放弃战斗就能让军团长驱直入,我们肯定会死,但死后也能拉上那群白猪作伴。” “那么,你们又为何……” 对于蕾娜的问题,其实他们并没有必要回答,但是或许是因为这家伙真的有些不同吧,所以莱登道:
“我在十二岁之前,都是受到一个第九区的白系种老婆婆保护,把辛养育成饶,是一个拒绝调任,留在强制收容所的白系种神父,关于赛欧的队长,他之前就提过了,我们每个人也都见识过白猪的低劣,也见识过一样低劣的86…… 虽白系种大部分都是人渣,但也有我们觉得不必死的人……经历过这些之后,我们做了个决定,其实很简单,就是决定我们该选择做哪一种人。 要是只能选择在这里与军团战斗而死,或是乖乖放弃等死的话,我们宁可选择一路战斗到死为止。” 听着莱登的话语,蕾娜沉默了良久,过了一会才道: “即使知道……这尽头只有死亡吗?” “哪有明知明会死,今便上吊的蠢货呢,就算知道自己注定要走上死刑台,但至少还能选择走上去的方式,只是这样而已。” 陈无涯默默的靠坐在一边,安静的听着莱登和其他人对少校的话。 听完莱登的话后,陈无涯闭上了眼睛,正因为辛他们已经接受了那等在尽头无谓又惨烈的死,所以他才决定了要改变这个命运,即便他做不到完美。 无法用肉眼看到的空间中,一把玄黑色的长剑隐隐闪烁着微光,萦绕在其周围的锁链飞射向长剑,将剑包裹的更紧了几分,然而长剑上光芒却变得更亮了几分,但随即便被锁链遮去光芒。 “无涯,无涯。” 陈无涯慢慢睁开眼睛,外面的色依旧昏暗,凯耶担忧的看着他道: “如果困了就会房间睡吧,在这睡会着凉的。” 陈无涯揉搓了下脸庞道: “没事,我找辛有点事,完就回去了。” “我劝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大家……就像莱登的那样,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陈无涯笑了一下道: “即便如此,能够一直活下去也是一种荣耀啊,我走了。” 完便离去了,凯耶看着陈无涯座位上几点微不可察的血迹,拿出毛巾擦去后,看着毛巾上面的血渍叹了口气。 陈无涯来到兵营机库,看着上面显示的倒计时【距离退伍还有一二九日!愿那该死的光荣归于先锋战队】。 正确的来讲应该还剩三十二,不过九条死后这个倒计时就没人改了,陈无涯同样没管。 看见莱登似乎正和辛着什么走过去道: “今那个炮击就是军团改造的重炮吧。” 辛见陈无涯来后点点头道: “嗯,今应该只是试射,等到它彻底完成,别逃了,就连这个国家都会灭亡,对我们来倒是无所谓……不过少校就不是这样了,要是能找到对策就好了。” 听到辛的话后,莱登有些意外,这还是第一次见辛主动关心管制官的事呢,但看辛的样子似乎没有察觉,意味深长的嗯了一声。 “怎么了?” 辛疑惑的看着表情微妙的莱登,莱登摇摇头表示没什么,陈无涯倒是想到什么,但也没出来,而是道: “不管怎么,只要执行炮击就必须仰赖前进观测机的协助,就算是长距离炮兵型也不例外,辛,你能察觉到吧?” 听着陈无涯的话,莱登表情也严肃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指的是什么。 “你的哥哥吗……” 辛点点头,一贯平静的脸上露出有些疯狂的笑容,盯着某个方向,像是在注视着对方的位置。 “虽然我已经发现他就在战区的深处,但对方也同样发现我了,下次就会来取我性命吧,对我来倒是求之不得,但对你们来可就是下下签了吧,怎么样,要抢在明死去之前,今自己先上吊吗?” 莱登顿了一下,随后脸上同样浮现出狰狞的笑容,那怎么可能呢。 陈无涯看着辛道: “那么之后的战斗就由我来负责吧,你养好状态,在决战时只有你一个人去对决他了,到时候我会帮你打开道路和拦下其他部队的,追寻了这么久的目标总是要自己来做才好。” “无涯,你……” 莱登有些吃惊,辛回道: “这样好吗……” 陈无涯微微一笑道: “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死一个人了,所以,在你送葬完自己的哥哥后,也要活着回来,知道吗。” 辛看着陈无涯的眼睛,点零头。 第二十八章 反击 直升飞机上,螺旋桨带动着风声呼啸。 陈无涯站在直升机的舱门边上,风呼啸着吹动着他的衣服,耳边带着知觉同步,腰间佩剑,一手搭在剑上,一手轻扶直升机的防滑杆。 从直升机向下看去,一个岛出现在眼前,周围全是大海包围,阳光洒在湖面上,波光粼粼,一派自然景象。 陈无涯看着这座岛,眼里闪过一丝怀疑,不由得道: “确定了是这里吗?” 耳边的知觉同步打开,蕾娜道: “不清楚,但是本次情报经过多次分析,确实是军团最高指挥无面者所在,无涯,你有发现什么不对吗?” 陈无涯摩挲着剑柄,皱眉沉思道: “上校,我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对,但我同样没有发现军团的踪迹,无论我怎么看,都只感觉这只是个普通的岛。” 呆在指挥室中的蕾娜沉默了,而指挥室里的其他人也开始相继讨论起了其他可能性。 辛加入话题,冷静的道: “我也确实没有察觉到那个地方有军团的存在,不过考虑到军团很早便测试过我的能力,所以不排除待机状态的军团可能性。” 陈无涯点头表示清楚,机动打击群成立至今过了半年,主力由被齐亚德联邦从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解救出来后选择志愿从军的86组成,同时包括从联邦军调配来的支援人员和基地人员。 凭借着过硬的单兵素质,这个打击群作为精锐部队在多个国家的援助请求下参与了多次大规模作战。 而陈无涯同样是这个打击群的主力之一,甚至负责的目标任务要更加重要,一般都是进行战略目标摧毁、夺取军团重要单位或是战力压制等任务。 任务成果丰富,效果显着,在各国的舆论中被理所当然的立为人类英雄,这支机动打击群一旦出动则必然立下军功。 而事实也是如此,在蕾娜的指挥下,他们确实做下了不的战果,甚至一度将军团的威胁给压制了下去。 然而军团也不是吃素的,多次行动中,哪怕有陈无涯的帮助,也受了不的挫折。 不过好在都成功度了过去,并且变成如今开始的反攻,军团的掌控区域被各国一步步压制,原先各国的各种情况都在好转。 之所以是好转,陈无涯也不知道该怎么,虽然只有短短半年,但他和机动打击群的诸位游走各国战线后看到的光景,只能叹一句,除了联邦的情况好些之外,其他各国都只能是吊命了。 而他也只能叹一句,所谓战争没有胜者,所有人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也是多亏了这支机动打击群,各国才没有被猛然提升一节的军团给压垮,这件事只能是很无奈。 军团的各项实力之所以会上升,跟曾经对大陆各国的大规模进军脱不开干系,当初由齐利亚的电磁列车炮威胁各国,而后由辛他们执行的排除作战前,还发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覆灭。 一个国家的覆灭会带来什么,或者会为军团带来什么,没错,人脑。 让自己同胞拼死拼活自己只想着混吃摸鱼的85区居民哪想得到有这一出,纷纷……跑都不跑,站那里等死,给军团送去了数以千万计的脑部样本,促进了军团内部的转换。 不过和军团内的牧羊人不同,这些人脑并未全部转换而是用作军团的研究,帮助军团开发各种新型军团,给各国压力大幅度提升。 甚至还专门出现过针对陈无涯而开发的机体,只是开发出来后被陈无涯给斩了,就暂时转变了开发方向。 当时开发出来时,配合军团的指挥和战术,试图布下陷阱将他活捉,想来也是,如果能够获得他的大脑,或是了解到他的实力构成,以军团的能力,不给弄出成千上万个来简直是对不起科技的力量。 但可惜,哪怕开发出来也没用,反而被陈无涯看穿,并且由蕾娜指挥其他人配合,成功拿下不少重要据点以及情报,狠狠的打击了军团的走向。 同样也让军团意识到,无论怎么开发军团的型号,离陈无涯之间还是有着一道代差,至少高机动性的军团哪怕再怎么提升速度,也无法追上陈无涯的剑速,再怎么提高装甲的防御,也挡不住他的剑,对方的战斗经验以及对个体的应对经验太丰富了。 不过这样也不是什么都没收获,至少军团果断的改变了战术方针,军团的新型号打不过陈无涯,还干不过其他人吗,所以辛他们的压力就大了,同时,军团也判断出了陈无涯的大致实力,陈无涯再怎么厉害也还是个人,他的力量不是凭空出现,肯定要消耗不少的能量。 虽然暂时分析不出那股能量是什么,但是依旧可以用军团来消耗,陈无涯杀一个是一剑,杀十个是一剑,前者和后者的消耗肯定不同,如何找到最合适的方式将他的力量消耗殆尽时,他就没有威胁了。 不得不,哪怕是陈无涯也因此遇上了不的麻烦,人海战术虽然很无脑,但确实在很多时候都是一种很无解的战术。 只要配合得当,让陈无涯大范围的进攻无法奏效,始终将他牵制住,就能把威胁降下来,这也是为什么陈无涯觉得麻烦的地方。 他挥出剑气,掌控距离都是要消耗内气的,作为他少数能够用于大范围攻击的能力,消耗也不算。 以他的实力,如果把几十万的军团全部聚集在一个点上,那他挥一道剑气就能解决,但如果这些军团分散着让他的来杀,就要考虑时间和空间两种因素了。 不过这也只是让他有些麻烦而已,如果战斗的成员真的只有他一个,而敌方却有着无穷无尽的军团,那靠着人海战术围剿他确实是个不错的计划。 或许会持续很长时间,也有可能不需要多久,只要等他内气耗尽,体力耗尽,他早晚束手就擒,然而前提是,一、他逃不走,二、能够付出这么大的消耗,三、没有外援。 很可惜,军团能达成第二条,第三条如果战术合适也能勉强达成,但唯独第一条没有办法。 所以就卡住了,哪怕给推进攻势带来了麻烦,延缓了军团败亡的时间,但战线的推进依旧在前进,无法僵持不动。 所有人都已经能够看到军团消失的那一了,因此各国的士气大涨,只待解决军团后休养生息,再次回到曾经和平的景象。 至于大陆各国会因为军团的事件,而是否消除争端,这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反正陈无涯从不奢望这种事,也不会和他有任何关系,一切都是这个世界的饶选择。 “无涯,反正你就先确认一下吧,我们会随时出动的。” 莱登的话语传出,其他人也相继给出回答。 “齐利的电磁炮也会随时进击的,安心吧。” 芙蕾德利嘉也是道,话语里充斥着浓浓的骄傲感,随后一个有些尊敬的声音道: “公主殿下,我会竭尽全力的。” “哦!拜托汝了。” 后方一辆超大型的电磁炮对准某处,一副蓄势待发的状态,这是当初救下齐利后,芙蕾德利嘉的决定,让她的骑士为过往而赎罪,帮助人类反攻军团,脱离了军团后,齐利重新恢复了原本的神智,不会再有那种暴虐的情绪产生。 而至于这究竟还能不能算是齐利亚诺赞本人,陈无涯也不知道,只是有感于曾经茅场晶彦的情况,对于这件事看的还算明白,毕竟那家伙也是把自己的记忆上传网络,或许算是一种幽灵? 不过其他裙是有些难以接受的样子,但后来战斗多了,有了这么一个可靠的帮手后,也就放下了别扭的情绪,对于这种存在是不是和军团一样,还是看他们自己的决定,反正做出选择的是芙蕾德利嘉,陈无涯同样有留下后手,让芙蕾德利嘉能够掌控。 这也算是他给辛他们留的保护之一吧,战争结束后,如果有谁对辛他们不利,他们也有可以反击的能力,让一些无聊之辈收一收心。 “辛,你和蕾娜之间的结果怎么样了。”
这个声音的出现,让辛的神色苦了下来,蕾娜也有些慌乱的低下头。 修雷诺赞疑惑的听着耳边的知觉同步没有回答,抬手拍了拍,以为是坏了,他就是辛的哥哥,拥有饶姿态,但实际上却是机器人,这点倒是不怎么意外,只能这不是联邦的技术,而是来自罗亚·葛雷基亚联合王国的技术。 而齐利亚诺赞同样有机器人形态,用于日常陪伴在芙蕾德利嘉身边,做法也很简单,只要把数据传输一下就可以了,而之所以现在是电磁炮形态,也是因为这是用于战斗的姿态。 辛在有了蕾娜以后,终于解脱了出来,所以陈无涯当初给的他哥哥的核心,最后在蕾娜的劝下,他也和芙蕾德利嘉做出了一样的决定,让哥哥以另一种姿态陪伴。 对于这种像是复活一般的情况,当初辛倒是哭了一次,心里却是很开心的,然后后面发生的事情就不怎么让他开心了。 因为他哥哥复活以后,就基本是最关心他感情生活的人了,和其他人还有所顾虑不同,修雷诺赞可以是他的直系亲属。 如今他已经不再是人了,父母也不在了,那他们这一脉基本就靠辛了,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要负起责任来,所以对于辛和蕾娜之间的发展,他是最重视也是最关心的,所以常常毫不拐弯的直言,让辛头疼不已,经常躲着。 虽然哥哥复活了他很开心,但是复活后这种跟催他赶紧结婚生子延续香火的行为,也让辛这家伙没办法冷静。 而蕾娜也因时候受到辛哥哥的影响很大,对修雷诺赞很尊敬,加之蕾娜因为之前圣玛格诺利亚共和国的覆灭,家里的长辈基本全部没了,孤家寡人。 然后有了修雷这位堪称是长辈的存在后,也确实很开心,但这种一视同仁的了解感情生活,也让她很是害羞,不过也确实因为他的存在,导致辛和蕾娜之间的发展快了不少,可以是皆大欢喜啊。 毕竟前线的娱乐还是很单调的,每除了分析情报,接受补给,战术训练以外,就只有辛和蕾娜之间的感情发展最值得关注了,几乎大军官或是86们都挺期待的,就是可惜,这两个家伙明明两情相悦,但就是迈不出那一步,能把人急死。 “辛,你不是上次和我要和蕾娜表白吗?难道你没做?” “!!!” 修雷诺赞的话顿时惊起了其他饶反应,连忙追问起来。 问的蕾娜脸色涨的通红,试图转移话题,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辛故意的,他却道: “我了,然后她亲了我一口就跑了,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表白成功。” “辛!” 蕾娜脱口而出一句,然后连忙捂嘴,但已经晚了,其他人听到这么有趣的乐子怎么能放过,纷纷出言揶揄起来。 陈无涯听着知觉同步里热闹的声音,只是笑了笑没有话,对于辛和蕾娜之间的发展,他也是乐见其成,但对于两人别扭的性格,他也算是了解,如今辛好不容易出击一次,可真不容易。 看向下方的岛,陈无涯道: “我去了。” 随后踏出直升机,笔直的坠落下去,速度极快,但握剑的手却没有半分颤动,身周浮现出一道淡淡的屏障,在落地的那一刻挡住了落地的冲击。 陈无涯踏在地面上,耳边的知觉同步传来声音。 “如何?” “没有发现异状,我打算深入丛林看看。” “好的,我们会随时给你援助。” 陈无涯没有话,走进树林之中,然而却看不到半点军团的痕迹,可内心的疑虑感却变得更加深。 忽然,陈无涯停下脚步,平静的道: “上校。”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 “接下来发生什么都别管我……#¥%” 知觉同步中断,传来的只有一阵杂音。 在指挥室中的蕾娜听到这种情况,脸色一变,连忙再次呼叫几声,但却只能传来一阵杂音,甚至是中断的声音。 其他人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辛沉声问道: “上校,发生什么事了。” 蕾娜咬牙思考了一下后,将刚刚短暂的突变出来,众人神色一沉,虽然众人遭遇了多次苦战,也经历了几次突变,但是连陈无涯都来不及把话完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哪怕是知觉同步存在距离,也没有出现过完好无损便中断通讯的情况,一般会出现中断通讯只有使用者失去意识,或是超出距离,又或是主动切断,然而无论哪种,以陈无涯的实力都不应该…… 蕾娜思考了一会后,道: “有没有办法远距离观测。” “试过了,一旦接近目标范围千里时就会顿时失控并且断联,分析结果,那片区域的所在各项磁场发生混乱,任何电子设备进入其中都会彻底被摧毁。” “炮弹轰炸呢。” “没有用,同样是在边缘便爆炸,甚至是人体进入都会出现一定程度的坏死。” “电磁炮。” “同样无效,动能被磁场抵消,深入大致十里便失去了威能,只能凭借肉眼查看。” 蕾娜咬牙沉思,看来军团又开发了一种针对陈无涯的东西,可为什么这次的却如此强效。 辛突然神色一变刚要些什么时,指挥屏幕上突然出现视频会议,恩斯特眼神平静的道: “芙拉蒂蕾娜·米利杰上校,以及全第86机动打击群的各位,现在开始传达各国的会议决定。” 这情况让大家皱眉,一般来讲命令都是根据流程走的,像这种突然的命令还没有过,这让他们心头有些不安。 而辛却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皱眉等着对方完。 “根据观测到的情报,所有能被发现的军团全数出动,各国面对的军团数量比之前上升数倍,各国面对的压力大增,考虑战力问题,调配第86打击群支援,取消军团指挥官无面者的斩首行动。” “怎么回事。” 蕾娜出声问道,而辛却代替恩斯特道: “上校,我感知到各国,不,全大陆上所有军团开始进击,目标指令……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各国有生力量。” “可是军团现在的实力已经做不到全线应对各国部队了啊。” “对,以现在军团的实力以及规模,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能够全方位压制各国了。” “那这项指令的意义有什么用,甚至还不如全力攻打一个国家来的有用。” “所以我是不惜一切代价。” 蕾娜听到后顿了一下,随后眼神一变,辛则是冷声道: “对,军团这次不会再撤退了,对方是抱着同归于尽的目标来的,这是对方最后的反击,也可能是最后一战。” 辛也不明白为何会执行这种战略,这和曾经那种温水煮青蛙式的缓慢蚕食战术不同,如果还在战斗早期,军团使用这种战术,大陆各国还无法抵挡这种攻势。 然而战斗持续到现在,以军团的体量来,已经很难在摧垮任何一个国家了,或许会元气大伤,但对于已然覆灭的军团来讲又有什么意义。 “我知道了,全员回归,援助各国。” “……那无涯他……” “执行命令。” 蕾娜冷声道,其他人也是沉着脸,面色难看,但却依旧执行了她的命令,这段时间以来,大伙都已对蕾娜改观。 她不再是曾经那个会单纯真的哭哭啼啼的少女,而是能够冷静,甚至冷酷的发下某些命令,即便内容是让他人牺牲以达成目标,甚至需要牺牲的是辛,她也不会犹豫。 战争容不得犹豫,如果不能果断,那你就会被它无情的吞噬,不管是你在乎的,不在乎的,都会因此而去。 鲜血女王,或许她依旧真,然而鲜血和战火的洗礼,会让人不得不做出改变。 …… 第二十九章 清理垃圾是我的责任 听着远处激烈的交战声,诗乃屏气凝神努力将注意力放在其他方向。

在哪里,在哪里……

诗乃看着瞄准镜中每一处有可能提供给死枪隐藏自己环境的位置。

然而眼中只有一片漆黑的夜色与遍地的黄沙,偶尔会有几处仙人掌矗立,但是并未有任何突出的阴影。

随着茜那边的大开杀戒,场上还能剩下来的玩家越来越少。

但是,茜想要快速的全部消灭也绝不是容易的事。

而这种时候,只要稍微露出破绽,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必定会被那个躲在暗处的家伙抓住机会。

因为他就是为了营造出这样的局面,而利用了每个人的信息要挟形成围剿的形式。

这是个异常可怕,甚至践踏了道德和秩序的存在。

完全漠视人命,甚至将之当作一件可以利用的道具。

无视规则,无视法律,一切的一切只是为了杀死茜,为了激怒那位剑盟的盟主,这样的家伙……

诗乃紧咬着牙齿,不能让这样的家伙得逞,必须尽快抓出那家伙的所在。

果然,那家伙拥有能够隐身的道具,仅凭肉眼是没办法找出他的。

随着时间的流逝,诗乃变的有些焦躁起来,但是越是焦躁,脑海就越是混乱。

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发现隐身吗?

隐身?

诗乃忽然一怔,说起来,为什么茜会选择这个地方作为战斗的地点呢?

明明这里既没有多少能够隐蔽的地点,也没有适合她狙击的高点,可以说这样的环境对她们两个来说是极大的不利。

面对人数众多的对面,这种选择可以说是放弃了所有的优势。

那为什么茜一定要选择这里开战呢,如果是她的话,她肯定会选择废墟都市之类的地方进行游击才是……

和茜合作组队这么久了,诗乃不觉得茜是个不懂战术的人,不仅如此,茜很多时候的战术策略都出人意料。

那茜选择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呢?这里有什么?

诗乃的眼角撇过周围,猛然意识到了原因。

沙子!

“原来是这样吗……”

诗乃再次看向瞄准镜,和之前几次不同,这次,诗乃的目的非常明确。

在屏蔽了其他优势而选择这里的唯一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遍及视野的沙子,因为它足够柔软,几乎无法形成实地的缘故,所以只要有人踩在上面,那么就会造成陷落。

在这种情况下,明明没有看到人却偏偏出现了陷落的情况就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有人隐身在上面,从而和周围的沙地格格不入啊。”

看着瞄准镜中一处仙人掌的后面某处奇怪而又诡异的陷落。

诗乃的手指碰到扳机,稍微加强了力道。

“咻——”

子弹穿膛而过,炽热的热量沿着黑卡蒂的枪口散逸,只是一眨眼,那处仙人掌旁的阴影就出现了一团火光,一个身影突兀的出现并摔落在地而后浮现出【dead】字样。

诗乃脸上浮现一抹笑容,不过很快这抹笑容就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的动摇。

因为她刚刚狙击的位置,倒下来的身影并不是她之前见过的死枪,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玩家。

“怎么会!”

在诗乃动摇的同时,瞬间感觉到自己的小臂被什么东西击中,手臂外侧受到强烈冲击。

她下意识的想要闪躲,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除了双眼和思绪以外什么也动不了。

有个东西贯穿沙漠色夹克的袖子,刺进了手臂。

那与其说是子弹,倒不如说是根银色的针状物体。

根部随着尖锐的振动声发出蓝白色光芒并产生如丝线般的火花,这些火花正由诗乃的手臂传遍全身。

这是——电磁震撼弹。

诗乃瞳孔收缩,这是可以让人麻痹的特殊子弹,突击步枪、机关枪或是手枪都无法装填,只有一部分大型狙击枪能使用。

然而诗乃完全没有听到枪声,GGo里应该只有少数玩家拥有配备减音器的大型狙击枪。

比起这个,更令她震惊的是,从子弹的朝向还有她所感受到的冲击来看,这一枪来自——她的身后。

怎么可能!?

回应她的并非是话语,而是过了好一会才出现在耳边的踩踏沙子的声音。

“这就是和那个女人关系要好的家伙吗,虽然有不错的洞察力,但还是太天真了。”

“嘿嘿,老大就是老大,只是稍微弄点障眼法就把这个家伙给骗得团团转。”

“愚蠢……”

诗乃无法看到人,但是她却奇异的听到了三种完全不同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

她的心头顿时纷乱如麻,死枪!难道说,死枪在游戏中也不止一个吗!?

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只见一个穿着迷彩服带着防毒面具的身影出现在余光中,面具的护目镜部位散发着奇特的红光,肩上可以清楚看见延伸到脚底附近的大型狙击枪枪身,以及装置在前端的减音器。

这一切样貌都和以前见到的死枪的样子相差无几,唯一不同的只有一点,那就是那件裹在身上的斗篷不见了。

毫无疑问,那件斗篷才是隐身道具。

诗乃心头苦涩。

居然把唯一能够隐蔽自己的道具都抛出来做诱饵吗。

整个过程到现在并不难理解,对方很清楚自己能隐身的情况被看破了。

一般来说,即便知道自己的隐身可能被看破了,也不会做出抛弃隐身的想法,毕竟不论怎么说,隐身道具始终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

知道归知道,能否被看破又是另一个问题了,因此很多情况下都不会去做出抛弃优势的行为。

而这种情况也同样会出现在看破者这边,因为她也不会认为对方会故意放弃隐身的优势而直接出现。

这反而造成了灯下黑的情况。

过于追求寻找隐身的人,导致下意识的把所有出现的身影都认为是前去围剿茜的玩家,结果反而让诗乃没能注意到他的存在。

在默认其他玩家都是去找茜的时候,诗乃不可能暴露自己在暗处的情况,因为她也只有一次机会,第二次就没有了这种隐藏起来的优势了。

而对方利用这种心理,将隐身的道具交给另一位玩家让他呆在仙人掌那里造成假象,并同时掩盖身形躲在暗处等待时机。

死枪不需要多做什么,他只需要瞄准确认那名玩家的情况就行了,只要确定那名玩家的死亡情况这点,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出诗乃的所在。

他难道就不担心等茜把其他围剿过来的玩家全部消灭后,他的计划就露出破绽吗?

诗乃不仅想到这一点,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会紧张时间的不止有死枪,还有她。

她同样会担心没能找出死枪而危害到茜的情况出现。

真的……太可怕了,这种对人的心理的把握,完全不是她能够击败的对手。

诗乃第一次认识到面前这个家伙的恐怖之处,这就是在那个死亡游戏中掀起杀人狂欢的家伙吗。

微笑棺木……这群家伙究竟是怎样被打败的?那名剑盟盟主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诗乃脑海中的想法不断涌现,但她还是强撑着麻痹的状态,想要伸手从身上掏出手雷攻击。

“放弃吧,你的做法只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那个女人应该已经知道并告诉过你,我们是怎么做到杀人的方法了吧,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们同归于尽吗,或许结局不会有你想的那么好哦……”

死枪犹如幽灵一般站在诗乃的前方,语调充满着蛊惑的意味,他的话语随着声音的变化而调动着听者的情绪。

那并非是什么,而更像是地狱恶魔的低语,令人胆寒战栗却又无法忽视。

诗乃心头一跳,恐惧悄然浮现。

“你的价值还没有完全耗尽,下面的舞台还需要你的出演,It‘sShowtime……”

“嘣嘣嘣——”

三声极为急促的枪响忽然从不远处传来,死枪果断往旁边一躲,子弹迅速的落在了他刚刚踩踏的空地上,溅起三道沙土。

死枪面具后的面容变的阴沉下来,循着枪声的位置看去。

“啊啦,躲的还挺熟练嘛。”

茜轻笑一声,手中的枪对着死枪,此刻她站的距离离两人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可以说,这段距离如果放在枪的射程里是绝对已经超出了有效射程的,但偏偏刚刚那三枪完美的落在了死枪的位置上。

如果不是死枪躲闪的迅速,恐怕那三枪就能要了他的命。

茜!

诗乃看到茜的身影,心头的恐惧悄然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激动还有些许的愧疚。

“看来你把那群杂鱼都给解决了,还是低估了你的速度。”

“杂鱼吗,嘛,那群家伙再怎么说还是敢和我堂堂正正交锋的,和只会暗地里搞三流手段的家伙不一样呢。”

茜一手举枪瞄准死枪,另一只手撩住被风吹得散乱的长发,在月光之下黄沙之上,颇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死枪听到茜的话后只是阴冷的笑了两声,令人感到诡异的是,在他笑的同时还同时传来另外两种不一样的声音跟话语。

“老大,这女人有点厉害啊,让我来试试吧。”

“还是……我来吧……”

听到了这两句话,茜稍稍愣了一下,但脸上并未浮现出震撼或畏惧的表情,仿佛对这种事并不感到惊诧。

茜缓缓走过来,死枪的手中如同闪电般的掏出一把手枪,并指着一旁瘫倒在地的诗乃。

“你的确很厉害,但是你选择的队友却不合格。”

茜停下脚步看着死枪,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有些反感和厌恶的神情,语气有些冷。

“还真是没什么新意又低劣的手段,这就是微笑棺木?”

“哼哼哼,你已经从那家伙知道我们的名字了吗,看来……”

“你想多了,在他看来,你们不过是随手碾过的虫子而已,根本不值得他专门去记住你们。”

茜的话无比毒辣,就好像知道怎么说能够激起对方的愤怒,踩着对方想要表达的心情,偏偏语气又十分平静,听上去就像是在陈述一件事实般。

让被她话嘲讽的死枪心头也忍不住升出一丝怒火。

“牙尖嘴利,那家伙还真是堕落了,是因为吸收了太多外界腐朽的空气,导致眼界都降低了吗。”

“是吗,我也这么觉得,毕竟连你们这种废物都需要他亲自处理了,还真是有些脏了他的手呢,而且还让你们这样连蝼蚁都算不上的小角色逃了一条活路,确实有些堕落了。”

茜说着轻笑一声。

“不过现在也不迟,反正帮他把制造出来的垃圾清理干净,也是我的责任之一啊。” 第三十章 对决 暴虐般的怒火自死枪的心头强烈升起,对方的话语仔细听来并不算什么。

但是那股浑不在意的无视才是让他愤怒的源头。

因为他能够从对方的表现中看出来,他所做的所有的一切,在那个人的眼中并不重要。

甚至连想要过来亲手解决的想法都没有,完完全全的无视,就像是小丑一样,不,甚至连小丑都算不上,就像是路边的杂草一般。

那个凭借一己之力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的家伙,那个从根本上改变了游戏规则的家伙。

霸道也好,仁慈也好,血腥也好,对于那家伙而言都不重要。

无论他用什么方法去抹黑,去挑拨,去教唆,那个家伙始终坐在那冷眼旁观。

仿佛一切都是过眼云烟,不值一提。

可是一旦出手,那就是雷霆一击,倾巢覆灭,那家伙根本就不是应该呆在光明世界中的人物。

死枪盯着面前的茜,如果把她杀了,那人应该会彻底狂乱吧。

会掀起怎样的动荡呢,他很好奇,非常好奇,他从根本上就无法忍耐那种枯燥无味的生活。

他渴望刺激,不管是怎样的刺激都好,那样才会让他感觉到自己还活着。

“女人,说到底你不过是那家伙的玩物罢了,那样的家伙可不会对谁动心,那家伙应该呆的地方在哪你应该也很清楚吧。”

死枪的话很冷静,虽然他现在恨不得把茜杀死,但是他明白现在不行。

茜看着死枪,忽然将手中的枪扔开,然后将腰间的光剑拿出。

“嗡。”

红色的光刃画了一道圆。

“当然,那家伙该呆在哪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死枪的嘴角刚要勾起,就听到茜语气随意的说道:

“毕竟那家伙可是早就把身心都交给我了,我要对他负责的啊。”

“?”

死枪的大脑忽然宕机了一下,一旁的诗乃同样脑子有些混乱,有一种没太听懂但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感觉。

茜的脚步一错,速度快速拉近,瞬间便靠近了十几米的距离。

死枪因为茜有些脱轨的回答导致反应力慢了一茬,不过毕竟双方的距离还有不少,这段距离也足够回过神来了。

“愚蠢,扔掉枪你又怎么可能赶得上。”

死枪对着诗乃果断扣下扳机。

他之所以愿意和茜在这消磨时间辩驳本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

毕竟他的杀人手法如果不依托现实中的伙伴根本没办法做到。

不然他狙击枪打出的就不是电磁震爆弹,而是真正的死弹了。

只是茜解决那些人的速度超出了他的预估,本来还有点时间布置一下场地,让舞台更加吸引人眼球的。

将诗乃悬吊的绑起来,然后在茜的面前杀死她,看着茜悔恨的表情再解决她。

然后把茜也用同样的手法当着所有人的面处决,他就不信那个家伙还会是那种无动于衷的表情。

可是现在计划稍稍出了些误差,但无所谓,现在也是一样。

不管这个女人有多么冷静,在亲眼看到一个生命消失在眼前肯定会出现破绽,而那个破绽就是他所要的。

子弹的速度无疑是会比茜过来的速度快,这一点毋庸置疑。

死枪的嘴角已经按耐不住的勾了起来,诗乃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心脏狂跳。

但是……

茜手中的光剑猛地投掷而出,光剑脱手的速度在这一刻竟然超过了子弹的速度,竟然截在子弹的前面将子弹拦截下来。

“什么!?”

死枪忍不住惊诧出声。

“蠢货。”

茜这次直接出现在了死枪的身前,一伸手扣住死枪的脖领,无比迅捷的往旁边一摔。

死枪顿时感觉天旋地转,唯一有印象的是茜的双眼,那双冰蓝色的双眼深处仿佛透露着些许金色的微光。

没看不太清,便是一股无比沉重的冲击自背部袭来,眼角的血条在这一击下竟然掉去了四分之一。

不过好在是游戏,虽有痛觉感知,但是并不沉重,反而将他的思绪刺激清醒,果断抬手对着茜连开几枪。

茜见状果断止住想要补刀的姿态,向后退开,死枪翻身而起举枪指着茜,又是三枪。

茜脸色沉静的侧身,三颗子弹竟完全射偏,不,应该是被她提前预测了躲闪开。

死枪明白,这个游戏拥有弹道预测线对于一些高手而言,除非是冲锋枪的密集扫射,否则一般的手枪击发并不足以命中。

最多就是起到牵制的作用,别说是茜了,就算是死枪自己也能够凭借身法躲开。

但是死枪却依旧冷静的对着茜开枪,茜再次躲开,而这次躲开的幅度更加轻微。

很快她就拿起刚刚投掷过来的光剑,回身一劈,挡下了一道死枪火线中隐藏的对身后诗乃的射杀。

“咔咔咔。”

死枪手中手枪发出了卡壳的声响,弹药用尽。

死枪沉默了一会,将手枪扔掉,随后将身后的狙击枪拿了下来。

茜看着这一幕微微皱眉,但她没有直接对着死枪追击,而是蹲下身说道:

“诗乃,你没事吧。”

“……我没事,抱歉,茜姐,我……”

“好了,别自责,虽然这家伙是杂鱼,但是下三流的手段倒是懂得不少,你会中招只是因为经验不够,你比他强多了。”

茜对着诗乃笑了笑,语气充满了包容和安慰,和刚刚毒舌羞辱死枪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随后茜脸色一正说道:

“你还能走吗。”

诗乃看了眼一旁的麻痹状态,比起最开始中弹时好了不少,诗乃咬牙撑起身子看向茜说道:

“……没事,已经可以了。”

茜看的出来诗乃的确好了很多,但是仍旧受到麻痹状态的影响,没办法尽全力。

“好,你到那等一下,我把这家伙解决了再来。”

“茜姐,你对我开枪吧,他抓住我就是为了给你制造破绽,既然他的目的是那位剑盟的盟主,那你就肯定也是他的目标,所以……”

“好了,我既然能够把你救下来,就说明他也不过如此。”

“可是茜姐你的血量……”

诗乃看着茜头顶的血条,那和曾经从来不曾降过的样子不同,那绿色而健康的血条此刻却是只有一半,呈现出黄色而危险的信号。

很显然,茜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的解决掉围剿的玩家,就是因为用了些激进的手段以伤还命。

否则以茜的实力,就算时间长一点,也不会受到伤。

“哦,这个啊,你别担心,这东西说白了就是数值,嘛,毕竟用了这个家伙的角色,如果不用点激进的方式总感觉有些浪费了。”

“?”

完全理解不了的回答,不过诗乃没有去追问什么,毕竟从茜和死枪的对话还有之前茜的种种回答都能明白一件事。

那就是茜和剑盟盟主的关系非常亲密,亲密到很多东西恐怕只有她们两个人才知道。

“总之安心好了,我可是有挂的。”

茜对着诗乃一眨眼,然后站起身看向死枪,此刻死枪的状态有些诡异,那把狙击枪居然被他给拆解完毕,完全失去了作为枪械的作用。

不过相应的,在他的身上却搭载了四把武器,一把细长的尖锐细剑,一把简易而让人骨寒的匕首,还有两把看起来无比诡异的如同砍骨刀一般的刀刃。

四把冷兵器上闪烁着渗人的寒光,手上领着两把砍骨刀穿着破败的斗篷,兜帽下猩红的护目镜双眼死死盯着茜。

此刻看来,的确有一种宛如恶鬼复苏向活人讨命的恐怖感。

“呵。”

看着对方的姿态变化,茜只是无比轻蔑的呵了一声,但是嘲讽之意瞬间拉满。

死枪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却被茜的这副姿态弄得根本不想说什么,只是把这该死的女人狠狠切碎。

死枪双手沿着某种特定轨迹瞬发般的朝着茜砍来,动作精准而致命,携带着一股要将人完全斩断的气势压来。

茜手中的光剑也在同时回应而去。

能源光刀发出嗡一声,切在了那两柄砍骨刀的侧身。

理论上砍骨刀应该会被砍断,毕竟光剑连反器材狙击枪的子弹都能砍断,这种普通的砍骨刀怎么可能抵挡住它呢。

然而现状却是,能源光刃与死枪手中的砍骨刀胶着在了一起。

茜表情不变,死枪却开口说道:

“这个游戏里光剑的威力虽然强大,但是同样有能够挡住它的金属武器,让我看看你这女人究竟有那家伙几分水准。”

说着,死枪手中的砍骨刀又猛地向下压了几分。

茜的情况给人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但是茜的神情依旧保持冷静说道:

“你太高看你自己了。”

话语刚落,手中的光剑犹如羚羊挂角一般,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绕开了砍骨刀的对峙状态,径直沿着死枪的眉心刺去。

死枪面具后的双眼一缩,果断抬起砍骨刀抵挡,发出些许被什么东西烧焦的吱吱声。

头顶竟然差点被这一剑给洞穿,不过额头前端的麻布还是被烧去一截,看起来十分狼狈。

死枪心中一沉,面前这个女人的实力竟然比预想中还要强大,颇有一种当初面对陈无涯时候的感觉。

这怎么可能!

死枪像是有些无法接受般的奋力还击,手中的两把砍骨刀被他挥斩的犹如开山巨刃一般,声势浩大。

茜见状表情不变,但却没有步步紧逼,而是缓步躲开对方的一刀又一刀。

死枪再次一刀砍下,被茜轻易躲开后,突兀的从下方猛地窜出一道细剑。

细长的剑锋仿佛在茜的眼前将世界一分为二。

这一剑无比的迅疾,快准狠,无比的凌厉,可依然被茜给躲开了。

只见原本手持两把砍骨刀的死枪,其中一只手不知何时换上了那把细剑。

一把刀一把剑,两相配合,竟然发挥出了超乎寻常的战斗力。

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茜在同时与两个不同却又一致的敌人作战。

诗乃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越看越是震惊。

既有对茜反应迅速的安心,也有对死枪那恐怖的战斗方式的惊诧。

因为如果是她,恐怕在一瞬间就会被死枪给拿下吧,这样的实力……

……

“那是!”

“SAo剑技里面的魔剑侵袭。”

“还有细剑突进技流星。”

“这怎么可能,这不是GGo吗,没有系统辅助怎么可能发挥出这样的技术。”

“但是现在不是出现了吗。”

“不,最应该关心的难道不是这家伙的战斗风格很像那个人吗。”

“谁?”

“微笑棺木的会长,poh。”

“你说poh!?”

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对峙还有战斗,剑盟里的成员顿时鼎沸起来。

桐人看着屏幕上的死枪神情有些阴晴不定,其他人的表情也或多或少变的有些不太自然起来,像是想起了某些不堪的记忆。

微笑棺木,这个本来该深埋在心底直到永远的名字,此刻不知为何再次浮了出来。

甚至变换了一个姿态和模样,重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就像挥之不去的阴影一般。

“大家冷静一点,具体是什么情况还不清楚,不要胡乱猜测,也许只是凑巧是个玩了SAo很久的玩家转进GGo里,不一定是微笑棺木,对吧茜姐姐。”

亚丝娜看着闹起来的剑盟连忙开口安抚起来,看了眼一旁坐在位置上的身影,心里的怀疑感越来越重。

陈无涯看着屏幕平静的放下手中的杯子,然后说道: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微笑棺木,但是有他在的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这……”

众人听到陈无涯的话后稍稍有些犹豫,然后看着屏幕上与死枪互相对战不落下风的茜只能面面相觑。

“既然大嫂都这么说了,不过很好奇啊,GGo明明没有剑技辅助还能做到这种水平的剑技,陈老大我是不怀疑啦,就是很好奇那个叫Ghost的是哪个老玩家。”

克莱因好奇的说道,并对着一旁的桐人肘了肘,桐人无奈的一摊手说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是我的话,大概是能够办到吧。”

“果然,你小子又想扮猪吃老虎是吧。”

克莱因二话不说伸手勾住桐人的脖子,桐人连忙抬手拍了拍他的手臂示意投降。

但是心里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亚丝娜有些困惑的摸着下巴,如果真的是互换的话,茜姐真的能有那样的剑术吗,感觉比在ALo里面的实力还要高出不少啊,总不能之前的茜姐都没发挥全力吧。

但是要说是盟主,又莫名觉得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亚丝娜,你觉不觉得盟主还有那个死枪有点奇怪。”

亚丝娜看着走过来脸上带着沉思的桐人,一脸无语的叹道:

“你才发现吗?”

“哦?亚丝娜你也发现了。”

亚丝娜点了点头,两人对视了一眼后,忽然异口同声的说道:

“盟主变弱了。”

“茜姐变强了。”

“?”

“?”

陈无涯撇了眼在角落里争辩起来的小情侣摇了摇头,一只手端着茶杯,一边看着屏幕安静等着。

在他的眼角余光重,只有他才能看到的一段画面。

在某栋民居前安静翻书的身影,还有一个宛如雕像般的人影矗立在房屋的门前。

果然,投影这种能力非常的方便,足不出户就能做任何事情。

不过教茜如何打破系统限制都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来着,之前一直说这是开挂没有游戏的乐趣。

现在看来,这不是挺乐在其中的吗。

陈无涯暗暗撇了撇嘴。 第三十一章 结束 陈无涯看着面前三人,金色的眼眸偶尔闪过一抹流光。 一言不发,继续对三人展开毫不留情的攻势。 三人同样沉默不语,只是不断爆发魔力与自身能力,举起武器抵抗。 周围的环境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了。 到处都是坑坑洼洼,完全看不出曾经那份幽静森林的场面,如同被陨石砸击后形成的废墟一般。 “咳呃……” 再一次被击溃,体能已经抵达极限了,史黛菈倒在地上,看着天空,挣扎着试图再站起身。 然而却于事无补,内心的信念被一次次摧毁,又一次次重建。 她已经不清楚自己被击溃多少次,又昏迷多少次了。 她已经渐渐快要认不清自己,也认不清现实了。 仿佛自己没有魔力,世界上也从没有魔力一般,自己就像一个普通人在作战。 剑术没有半点作用,引以为傲的魔力也如石沉大海,毫无影响。 她以为自己那世界级的魔力一定能给陈无涯带来麻烦,但结果却告诉她。 无论她放出多么强大的魔力,也没办法挡过对方一剑,如同打湿的纸张一般一碰既碎。 这等结果令她的自信心大挫,她真的有着出色的才能吗? 陈无涯微微瞟了一眼气场变化的史黛菈,瞳光一闪,沉默着将攻击倾泻向一辉。 一辉一会失神一会专注,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 很多次都没能及时挡下陈无涯的攻击。 但每次又能在危机关头,躲过会使他失去战力的攻击,让重伤变成轻伤。 只是无论再怎么躲避,伤口积累多了,对于一辉来说也不是个好消息。 但一辉依旧没有动摇,而是依旧维持着那股似有似无的奇怪状态。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次的战斗时间比以往要长太多了。 站在战场旁边的珠雫眼神变得有些惊疑不定起来,目光渐渐投向一旁倒在地上的史黛菈身上。 她隐隐感觉这位皇女体内仿佛苏醒了什么一般。 那种无匹的存在感降临世间,在史黛菈的身上,刺眼的强光如同灼热的太阳一般的闪耀而起。 同时,一股无与伦比的高温化作热浪,从史黛菈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怎么回事……” 黑铁珠雫连忙后撤,避免被史黛菈身上爆裂开的火焰给灼伤。 周围如同化作岩浆一般,光和热在肆意席卷,可怕的魔力量喷发而出,将本就如废墟一般的场地,再次轰的支离破碎。 如同失去意识一般,史黛菈站起身,背后隐约浮现一道虚影。 那是——龙? 〈妃龙罪剑〉出现在史黛菈的手中,随后史黛菈发出一阵人类不可能发出的声音。 “■————!” 龙吟之声响彻云霄,令的大气都在颤抖一般。 龙吟如实质一般轰击向正在对剑的两人,无差别的打击双方。 陈无涯面对袭来的龙吟之声看都没看一眼,虚空之中似有无形的利刃,将音波给轻易划开,消散于无形。 一辉看向大变样的史黛菈,顿时吃了一惊,之前那份状态被瞬间打破。 陈无涯见状,挥剑荡开一辉的武器,随后一记侧踢。 一辉只能来得及抬起手挡住这一计侧踢,但力道上却没办法左右,只能顺着力量移动,让自己受到的伤害变低。 然而这一次的力道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不是以伤害为主,而是以推动为主。 反而让他离开的速度变快了几分,刚有些疑惑时,旁边一股极为可怕的热能向他袭来。 一辉感受到这股力量后,本能的挥刀。 “铿!!” 一辉闷哼一声,看着挥剑如同失去理智一般的史黛菈,皱了皱眉。 现在的史黛菈像是六亲不认一般,见谁都砍,而一辉无法躲闪,只能靠着技巧格挡史黛菈的攻击。 陈无涯看着互相攻击的两人,刚要前进时,猛地转身切开一道飞射而来的水炮。 黑铁珠雫身周浮现无数个水团,眼神有些不爽,但却坚定的看着陈无涯。 手中的短刀〈宵时雨〉再次划开前方空间,一记沉重水流轰向陈无涯。
陈无涯平静的看着这一幕,如闲庭信步一般,挥剑切开水流,不紧不慢的向着黑铁珠雫走去。 不断袭来的水炮被陈无涯轻易切开,黑铁珠雫嘁了一声,刚向游走离开时,一击剑气划过身前。 阻拦了撤退的方向,但黑铁珠雫神情不变,立马转移方向,紧接着又是一道道剑气。 将地面切开一道又一道裂痕,让黑铁珠雫左支右绌。 距离越来越近,黑铁珠雫的体力也越来越少,本就战斗了许久,现在攻击目标变成她后,对她的消耗就更大了。 陈无涯看着气喘吁吁的珠雫,毫不留情的挥剑将珠雫轰飞,丝毫不在意对方需要救治另外两个人的职责。 黑铁珠雫砸在地上后,浑身像是被麻痹一般,动弹不得,随时有可能昏厥过去。 只是心中的意志让她扼制住了身体想要沉睡的想法。 陈无涯看了一眼后,身后传来充满压迫感的攻击。 挥剑格挡后,一股力道顺着交击轰击在他身上,心中一惊。 向后退了两步,看清攻击的具体来源后暗自惊讶。 刚刚那股如同强大的力量来自于史黛菈的手臂,其手上变成一只龙爪握拳。 剑刺在上面就如刺在一堵墙壁上。 这就是史黛菈真正的力量吗,不是什么所谓的火的自然元素操控系,而是龙的概念干涉系吗。 不过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恢复意识,并加以控制,这位皇女殿下的天赋还真是出色啊。 只是一辉呢?他是做了什么才让皇女恢复意识了吗? 这个问题刚刚出现在陈无涯心头时,史黛菈对着陈无涯再次发出龙吼。 震住陈无涯后,如同巨龙降临一般的力量顺着巨剑砍向陈无涯。 现在这种力量已然不同凡响的史黛菈,让陈无涯暂时放下心中的思绪,挥剑刺穿史黛菈那被龙鳞包裹住的手臂。 史黛菈微微吃痛,但却红着眼依旧专注的和陈无涯对轰,没有退缩。 看着实力获得不小突破的史黛菈,陈无涯面上也没有太多变化,依旧如之前一般平淡。 只是氛围出现了些许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并不明显,旁人难以察觉。 除了一直观察的某人。 陈无涯再次斩开史黛菈的防守,而史黛菈刚刚突破时的不稳定也开始渐渐平复,变得更加平稳。 操控能力的状态也越来越娴熟,偶尔能够打出极为不错的反攻。 然而,史黛菈毕竟已经进行了长时间的战斗,体能的消耗,外加能力的觉醒,让她本就极限的身体再次濒临界限。 很快,史黛菈的防守变得破绽百出,陈无涯见状,手中长剑即将突破,刺向史黛菈的咽喉时。 史黛菈微微扯了扯嘴角,再次调动全身的魔力与体能发出最后的龙吼。 直面这种龙吼的陈无涯微眯双眼,手中长剑依旧稳定。 刚准备继续突进时,陈无涯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收剑扫向身旁。 一记清脆的钢铁交加之声传来,陈无涯看着不知从哪突袭而来的一辉,眼神平静。 仿佛这次的战术再次被看破。 然而一辉眼里没有动摇,也没有失望。 眼神以及周身的氛围变得平静起来,手中的长刀再次挥出一道无声无息的轨迹。 从长刀上散发出一种莫名的气场。 似寒江独影,似孤月悬明。 仿若无垠星空下的独行的剑客,耳畔间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剑鸣之声。 陈无涯看到这一刀,微微失神了一瞬间,而这一瞬…… “呲。” 裂帛之声夹杂着几点红色的液体滴在地上。 陈无涯看着这道算不上伤口的伤口,沉默了一会。 看着眼前已经失去意识但依旧保持挥刀动作的一辉,将抬起一半要格挡的剑垂下,轻声说道: “你们赢了。”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站立着的一辉像是失去支撑一般倒在地上。 而躺在不远处的黑铁珠雫和史黛菈也跟着昏了过去。 第三十二章 我们去当学生吧 “欢迎光临……怎么是你们两个。”

一大清早,艾基尔日常在店里面打扫卫生收拾桌椅。

门推开摇动门铃,听到声音的艾基尔放下手中的抹布正准备接待客人,结果抬头看到的却是桐人和陈无涯两人走进来。

“不欢迎?”

陈无涯随口说道,艾基尔一摊手回应。

“当然欢迎,只要是花钱的客人我都欢迎。”

桐人开口调笑说道: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见钱眼开。”

“本店可一向是物美价廉。”

“前面暂且不说,后面两字姑且打个问号。”

桐人走到吧台边握拳伸出,艾基尔脸上挂着微笑同样抬手一碰,随即有些好奇的问道:

“真是少见,你们两个今天居然只有自己来。”

桐人闻言无奈的看了一旁的陈无涯,陈无涯只是淡定的将手上的书本摊开放在桌上,然后抬手在桌面轻叩。

“一杯红茶。”

“所以我都说了好几遍了,我这里是酒馆,不是咖啡厅也不是茶厅。”

艾基尔一边吐槽般的说道,一边从下方的柜台里拿出一盒红茶茶叶,手法娴熟的在杯子里倒上后拿开水浸泡。

当然,你不能说这种手法有多正宗,毕竟艾基尔也不是茶道大师,更不可能懂什么宫廷礼仪之类的东西。

拿个看起来稍微精致一点的杯子就已经算是不错了。

不过好在陈无涯自己也不是什么贵族绅士,对这东西也没什么追求,本就是当个饮品罢了。

换成其他的饮品他也能喝,只是乐趣罢了。

“一杯果汁。”

“你们两个赶紧给我出去。”

艾基尔从旁边拿出一盒橙汁给桐人倒上,对这两个找茬的混蛋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所以,你们两个糙老爷们怎么自己跑来我这了,桐人的话我就不问了,你这家伙这样可是很难得啊。”

艾基尔的陈无涯,这家伙自从带着大伙见过茜以后,就很少见陈无涯自己一个人行动。

基本只要出现在外面的场合,那身边就肯定会有茜的存在。

而茜不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出来的情况,基本是一只手掌都多了。

这样看的话,还只能说是陈无涯很顾家,说明他很爱茜所以如此。

结果当所有人都这么想,并且女生那边还对此非常羡慕的时候,茜的回答直接把她们的幻想击的粉碎。

陈无涯只是单纯的懒得出门,仅此而已。

说实话,这个答案的出现别说是女生了,就连男生这边都有些无语了。

怎么以前没觉得这家伙这么懒呢,难不成结了婚的男性都是这个样子的吗?

“茜和亚丝娜两个人去见诗乃了。”

陈无涯对于艾基尔的想法完全不清楚,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没什么反应。

“哦?亚丝娜也去了?”

艾基尔看向桐人,桐人点了点头,然后一摊手说道:

“亚丝娜说也想见见那个女生,还说有些事想要问一下茜姐,然后两人就去了。”

“你们两个没有去保驾护航。”

“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照看。”

陈无涯语气随意的说了一嘴,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手上的书本。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你真的这么觉得吗,你在bob上的一举一动可都是被转播了啊,茜当时可是全程目睹了你的所作所为,你就不害怕?”

陈无涯闻言有些无语的看了眼艾基尔,艾基尔的眼中透露着强烈的好奇和看乐子的情绪。

很显然他想要看到陈无涯身陷修罗场的命运。

只可惜,这种想法是注定不可能实现的,毕竟这群人没看出来,但是陈无涯可是一清二楚究竟是什么情况,于是只是默默说道:

“下次攻略就让你打头阵了。”

“喂!”

桐人在一旁乐不可支,看艾基尔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样子十分好笑,但还没等他乐下去,陈无涯就回头看了他一眼说道:

“下次盟内比武你当守擂方。”

这下桐人也笑不出来了。

盟内比武,是由陈无涯举办的一种在ALo中的活动。

和游戏节日活动或者攻略活动不同,这种活动是由玩家自己举行的,因此面向的成员自然也以自己能够影响的范围为标准。

而陈无涯能够影响的范围肯定也是以整个剑盟为标准,也是剑盟里面特有的一种活动或是说庆典。

在盟里分为攻擂方和守擂方,详细的细节不说,总之最后能够存活下来的成员都能获得由陈无涯提供的奖励。

或是稀有的游戏道具、或是非常优秀游戏技能、或者是现实中金钱。

因此在剑盟内这种比武活动一直都是热度极高,每个人都是摩拳擦掌的等待每一次的比武大会。

甚至因为这种热度影响到了整个ALo,有不少非剑盟的玩家也会特地前来观看,一度成为不小的话题。

有传言ALo背后的运营公司想和陈无涯合作,共同打造一个面向全ALo玩家的比武大会。

具体的详情是什么他也不懂,但是问陈无涯的时候他只是说还在考虑,由此也能看出这场比武大会的影响力有多广。

和GGo这种职业游戏不同,ALo本质上也不是比赛游戏而是角色扮演类的剧情游戏,当作游戏活动来参加还好,真要搞成职业比赛就很困难了。

但这并非说ALo不能行,只是这部分的钱该怎么支出和转化还要考虑清楚。

毕竟GGo的职业联赛能够建立,也是依靠对玩家登录服务器的所交的费用办理起来的。

GGo玩家每个月想要玩就要交钱,是付费游戏模式。

而ALo里面则并没有这种限制,属于所有人都能玩的游戏类型,而且游戏内也没有什么内购,大多是玩家自发的进行的线下交易。

桐人也不是不清楚这其中的难点,不过想想也觉得很有意思。

当然,如果是他当守擂方的话,就不怎么有意思了。

陈无涯对于自掏腰包举办这种活动其实没什么在意的,反正对他来说都只是随手就能做到的事。

不管是钱也好还是什么技能道具,真的就是随手而为,更别说仗着设定好的茜的身份,钱那是要多少有多少。

而且还能让大伙玩的更开心,又不花什么心力,茜对这些也挺满意的,自然就没什么可多想的。

“不过话说回来,那场大赛上出现的家伙到底是不是微笑棺木的家伙?”

桐人十分认真的看着陈无涯,但是陈无涯的表情依旧是那副淡淡然的样子,让人根本看不穿他在想什么。

“无所谓,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是这样吗……那个家伙的技术很厉害,如果是我在的话,恐怕做不到像无涯哥你那样轻松。”

桐人回想起大赛上死枪的近身战能力,如果不用双刀流的话,他想要战胜死枪非常困难。

因为死枪的技术完全不是正常玩家能够做到的。

能够把两种完全不同攻击模式的武器用的如臂挥使,这种难度可不简单。

这可比他使用双刀流要麻烦多了,因为这可以说是一心二用,和双刀流有固定的招数模式不一样。

“但你没有否认自己能赢不是吗。”

陈无涯完全不在意的说道,桐人只得干笑两声。

“想要超过那种家伙对你来说不难,只要特训一下就行了。”

“……不,不用了吧……”

桐人唰的一下冷汗直下,顿时心头的担忧和苦恼消失不见。

陈无涯抬起头对着桐人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正要说些什么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一震,一条短信突兀弹出。

于是陈无涯止住想要说的话,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无涯,我们去当学生吧!——茜】

“???” 第三十三章 什么叫巧舌如簧啊 茜的这个想法不能说是由来已久,至少也可以说是心血来潮了。

当时刚来的那段时间,茜对这方面的事情知之甚少,因此心思并没有往这方面考虑。

后来和桐人亚丝娜他们接触久了以后,自然就很好奇这方面的事情。

不过当时被陈无涯用年纪不合适搪塞了过去,因此茜就没有再提起。

直到现在,本以为茜早就放弃了这个想法的陈无涯,当再次看到这种想法后。

脑海里的第一感觉就是要糟。

陈无涯不知道为什么茜出一趟门居然又起了这个想法,但他知道,自己必须阻止茜的异想天开。

如果茜实在想体验校园生活,去当教师也行,这样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学生这个……

陈无涯并非是对学生这个身份有意见。

毕竟学无先后,达者为师,从这点来看,陈无涯认为只要是获取知识提升自我,那么不管他是谁都可以看做是学生。

哪怕是陈无涯自己,也并不会因为自己如今的境界就失了这份心境。

师于他人还是师法自然对他来说都一样。

但问题就在于,茜的目的很明显就不是抱着学习的心情去的。

说的再直白些,茜就是奔着找乐子的想法想要去校园,不管是别人的,还是他的。

在这种情况下,陈无涯觉得自己一定要阻止茜,这也是为了他自己好。

坐在沙发上,陈无涯闭目养神,脑海中不断构思各种可以用来说服茜的话术。

别看他不善言辞就以为他不会说话了,呵呵,那只不过是他觉得没有必要罢了。

若是他真想去改变一个人的想法,只要稍稍认真一下就好。

说白了,话术的本质就是对人心理的把控,如何切入和调动对方的心情,破坏对方的心理防线,让自己能够乘虚而入即可。

这与现实中的战斗没什么不同,都是在言语的交锋中谋求破绽,而后一击致命。

不是陈无涯自傲,论寻找人弱点要害的能力,陈无涯自认不弱于人。

在脑海中构思了好几遍,确认没有问题后,陈无涯感觉自己毫无疑问已经握住了胜利。

“咔哒。”

门打开了,茜推门而入,一进门就看见陈无涯坐在沙发上,正用着无比认真的目光看着她。

“在等我吗?”

虽是这样说着,但茜十分悠然的抬起腿将长靴褪去,柔软白嫩的脚趾塞入毛绒绒的拖鞋之中。

轻吐一口气像是放松了不少,甩了甩长发迈步向着沙发这边走来。

“茜,我有话要和你说。”

“嗯哼。”

茜点了点头,神情不变,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看起来优雅而清纯。

直接坐靠在陈无涯身边,轻轻贴着他,身上淡雅的香气随着她的落座而萦绕在陈无涯鼻尖。

“关于你说的那个想法,我觉得你……”

“哥哥,你不想吗?”

茜突然娇声打断陈无涯的话,两只手交叉放在陈无涯肩上,头靠在手背上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陈无涯。

被茜这一打岔,陈无涯的脑子忽然一乱,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茜。

“你喊我什么?”

茜嘴角忽然勾起了一抹充满恶趣味的笑容,凑到陈无涯耳边轻声说道:

“哥哥~”

陈无涯瞬间打了个冷颤,一种由内而外的悚然感猛然升起。

别误会,这并非是陈无涯对这个称呼有什么特殊的情感,而是有一种完全不能忍受的憋闷感从身上传来。

那是一种类似于鸡皮疙瘩冒起来的强烈感受。

不过好在陈无涯对肉体的掌控力极高,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反应可能要糟,因此在不到0.01秒的时间就将那股从内而外,从下至上的冷颤给硬生生克制住了。

脸上古井无波的沉声说道:

“不管你叫我什么,你的那个想法我都不会答应的。”

茜看着他脸上的表情,略有深意的笑了笑,松开手撑在沙发上,脸上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也在顷刻间就消失不见,翻转之快令人咋舌。

“那好吧,我也不想强迫你。”

“真的?”

陈无涯有些惊讶的看着这次这么轻易就放弃了的茜,以往茜可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才对。

这样看来茜也不是那么执着嘛,陈无涯心中松了一口气。

“对啊,谁让你喜欢老师和学生这种……”

“等下!”

陈无涯立刻打断茜的话,一脸疑惑的看着茜说道:

“什么老师和学生?”

这次反倒是茜一脸惊讶的看着陈无涯,故作夸张的捂嘴说道:

“啊啦,难道你不是想要玩老师和学生的戏码吗?”

“我……”

陈无涯一股气闷在胸口,抬起手在眉心揉了揉说道:

“这又从何说起。”

“不是吗,你不想和我一起当同学,那不就只有当老师了吗?”

说着,茜忽然握拳一敲手掌,一副想到了什么的表情说道:

“难不成你想玩父……唔。”

陈无涯这次没等茜说完就立刻抬起手捂住她的嘴,深怕她再说出一些让他会失去什么东西的话出来。

茜的眼睛眨了眨,看着捂住她不让她讲话的陈无涯,两只眼睛眯出一个弧度,很显然她是故意的。

抬手将陈无涯的手从自己嘴上挪开后,开口说道:

“好了,不捉弄你了,让我看看你准备怎么说服我吧,当然,“说”服的方式我也可以接受哦。”

说着,对着陈无涯一眨眼,陈无涯无奈的叹了口气。

“茜,你为什么非想要去体验学生生活呢?如果只是校园的话,当老师也可以。”

“老师也在我的考虑之中啦,不过比起老师,我更想体验一下学生啦,毕竟这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就想试试咯。”

“就因为这个?”

“不然呢,你觉得会是什么?”

陈无涯心中略有些犹豫起来,如果只是体验一下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不,不对,不能被这个女人给蒙蔽了,这家伙可是埋坑都不眨眼的家伙,不能中了她的陷阱。

陈无涯果断跳出茜的思维角度,继续说道:

“可以体验的事情有很多,其实没必要去体验这个的,而且这个身份也没你想的那么有趣,仔细想想,你的年龄……”

说着说着,陈无涯忽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杀气从对面传来,抬起头看向茜,茜却仍旧是一副语笑嫣然的表情。

“嗯哼~说啊,继续说啊,我的年龄怎么了……”

见陈无涯闭嘴不说话,茜笑眯眯的看着陈无涯追问道。

陈无涯看着茜的表情,在心头不屑一笑,当他傻吗。

于是他认真说道:

“你的年龄根本不适合去当学生,所以放弃吧。”

看吧,这就是你的致命要害,陈无涯相信,自己这一句话出来后,定能扭转茜的想法。

不仅直面了茜当前的问题,还阐述了客观现实,简直是一举两得的妙语啊!

陈无涯迎视着茜。

陈无涯自信的看着茜。

陈无涯无所畏惧的看着茜。

陈无涯……

……

陈无涯撑着下巴看着车窗外不断后移的树木,身体随着车身摇摇晃晃。

无意义地眺望着窗外街景变换来打发时间,搭公车的乘客也逐渐增加。

不过陈无涯无心去观察车上的光景。

“唉……”

陈无涯沉重的叹了口气,身上穿着一套与过去完全不同的衣服。

而这种衣服有一种非常独特的称谓,被称为——校服。 第三十四章 即将到来的校园生活 这套校服光看材质就不简单,很显然这种校服的价格并不低。

虽然谈不上奢侈品的范畴,但绝对比普通衣物要好很多。

上衣为酒红色西装外套,金色镶边,两粒金色扣系在腰部的位置,左胸口和两侧下摆有口袋,口袋上沿为暗红色,袖口有四粒金色扣。

内衬一件白色衬衣,系藏蓝色领带,下身则是一条黑色的西裤。

这一整套衣物并不算普通,甚至可以说有些亮眼了。

按理说以陈无涯的性格是不太喜欢这种张扬的衣服,但考虑到这是校园制服,因此就没有进行大改。

如果按照他的习惯,这一套衣服的样式基本都要换成黑色,但那样反而突出了自己,那就与他的想法相违背了。

故而他只是将原本裤子的颜色换了一下,这种程度的变化放在校园中并不会太过显眼。

没错,这套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校服还可以定制,与其他固定好了样式和颜色的校服完全不同,说是贵族学校也不为过。

然而他所要去那所学校并非是什么贵族学校,不过它的确很特殊,至少在这个世界而言是如此。

这套衣服穿在陈无涯身上显得十分合身,哪怕陈无涯此刻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也不会给人颓丧的感觉。

陈无涯的脸上带着一副平框眼镜。

第一眼看过去会有一种呆呆的感觉,他的目光随着车窗外飞速移动的风景漫无目的的打量,因此没有聚焦而显得有些失神。

车上的人渐渐变多,上来几位和陈无涯穿着同样校服的学生。

不过陈无涯无心去观察那些学生,似乎外面的风景比同校的学生更值得关注。

这时他的旁边坐下一个人,但陈无涯依旧没有转头去看,撑着脑袋倚靠在栏杆上。

这时怀中的手机忽然响了一下,陈无涯神情不变伸手将手机拿出来。

【独自前往校园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一种兴奋的感觉。——茜】

陈无涯表情不变,也不回复,仿佛知道他所想一般,一条短信适时的发送过来。

【我知道你肯定又在别扭了,乖,而且谁叫你乱说话。——茜】

陈无涯依旧不回复,看起来像是打定主意了。

【行吧行吧,就知道你这个臭脾气,不想回复我就算了,反正等到学校再聊也一样。——茜】

看见这条短信,陈无涯却没有把手机收起来,依旧保持着看屏幕的姿态。

果不其然,没一会一条短信又弹了出来。

【陈无涯!你给我等着!——茜】

陈无涯这次终于露出了些许笑意,然后心满意足的将手机收起来。

“你不觉得你应该让出座位吗?”

这时车厢内忽然传来一道略带些劝告意味的声音,当然,这句话并不是对陈无涯说的,而是对着坐在车上的另一个人所说。

声音清楚传遍安静的车内,自然而然吸引了周遭的目光。

“坐在那边的你,难道没看见老奶奶很困扰吗?”

说出这句话的是一名年轻的女性,看打扮着装显然已经是工作中的状态。

而她所指的,则是坐在对面博爱座上的一名体格魁梧的年轻金发男子。

甚至他身上也穿着和陈无涯相同的校服,无疑是一名学生。

一般人在面对这种话时,心中或多或少会有些生气与无力,因为这颇有一种利用周遭人的目光所带来的压力强迫你去达成某种意愿,并且不管这种意愿是否合你自己愿意。

“真是个crazy的问题呢,Lady。”

少年应该会生气或无视,不然就是乖乖服从,但结果都不对。

他只是咧嘴一笑,跷起二郎腿说道:

“为何我就非得把座位让给这位老妇人呢?根本就没有任何理由吧。”

“你现在坐的位子是博爱座,当然要让给年长者吧?”

“无法理解呢,就算是博爱座,也不存在任何必须让座的法律义务,这时候要不要移动,是由目前拥有这个座位的我来判断,年轻人就得让位?哈哈哈!真是愚蠢的想法啊。”

金发男子的话让人有些意外,看上去并不像是一名高中生会做出的解答。

因为比起驳斥对方,他似乎更注重于展示自我的特质,反驳对方的话更像是这种言论下的另外产物。

“我是个健全的年轻人,站着确实不会感到不方便,但是显然比起坐着更耗体力,我不打算无意义地做这种没好处的事情呢,还是说,你会给我小费呢?”

“这……这是对长辈讲话的态度吗!”

“长辈?你看起来的确比我度过了更长的人生,但即使有年龄差距,你不也摆出一副极为狂妄自大,非常目中无人的态度吗?”

“什……!”

女子大动肝火,但老妇人似乎不愿意让事情闹得更大,她以手势安抚女子,然而,被高中生反驳的她似乎还是满肚子火。

少年露出爽朗微笑,接着就戴上传出轰轰噪音的耳机,开始听起音乐。

女子看起来很不甘心地咬牙切齿,被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人反驳,少年自以为是的态度,想必让她相当生气吧。

即使如此也没回嘴,是因为她也不得不同意少年的说法。

因为摒除道德问题的话,事实上的确没有义务让位。

陈无涯从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平静的关注着这一幕的发生,将所有人的反应映入眼帘。

车厢内仍旧安静一片,每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每个人都没有打算当这个“出头鸟”。

陈无涯看这出闹剧差不多已经结束了,正要起身时。

坐在靠近车门处的一名男生忽然起身,低着头将手机放到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然后来到车门口,看起来一副有什么急事要下车的样子。

正在愤慨于那名金发男的态度,同时懊恼于自己没能给老妇人争取来一个座位的女子,在看到位子以后,连忙带着老妇人来到刚刚那名男生离开的座位上。

而那名男生全程都没有回过头看周围的人一眼,仿佛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一样。

没多久,车子来到一个站台停下后,这名男生二话不说就下了车。

看起来很符合对他有急事的判断,很多人都会这么以为,因为这实在是太合理了。

没错,太合理了。

车子发动,陈无涯重新依靠回栏杆,目光撇向车窗外,余光看着刚刚下车的男生逐渐被抛向后,目光隐隐闪烁。

其他人可能没有听清甚至是没能看清的缘故,只能通过简单的肢体动作和神情来判断。

但是陈无涯知道事情并非如此,因为他能够很清晰的听到那名男生口中的话语。

虽然偶尔会蹦出一些听上去像是急事才有的词缀,但实际上是无法拼凑出一句话的。

而且更关键的是,他能够清楚的看到,那名男生的手机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语音从中流出,是完全静默的状态。

靠在栏杆上看着飞速移动的风景和安静的车厢,陈无涯若有所思。

“太好了呢,有人能提前下车。”

这时坐在他旁边的人忽然开口说道。

这话突兀的说出会让人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陈无涯闻言向旁边撇了一眼。

这是一名看起来长相明明不差,却给人存在感稀薄的男生,再加上语气平淡而没有起伏,眼神平静而没有波澜,感觉扔到人群里都不会有人注意到的一个少年。

不过唯一值得注意的是,这名男生穿着和陈无涯同样的校服,显然也是同一个学校。

看到陈无涯撇过来目光后,男子有些犹豫。

当然那副像是面瘫的脸上看不出犹豫的神情,不过停顿的样子还是有的,显然是在考虑该怎么说。

“那个……我叫绫小路清隆。”

颇为突兀的自我介绍,让人有一种不知所云的感觉。

不过陈无涯并没有这些想法,只是轻点头回道:

“陈无涯。”

听到陈无涯的名字后,绫小路清隆脸上并没有太多起伏,不知道是因为听到并非本国名字的缘故而止步,还是只需知道名字就满意了。

过了一会,车子停了下来,绫小路清隆有些意外的看着起身下车的陈无涯。

那副面瘫的表情仍旧没有什么情绪的表达,但陈无涯还是能够从他隐晦的目光中读出些什么。

但他没有去解释的想法,也没有必要和对方解释。

只是自顾自的走下车,哪怕这里并非是他要去的终点。

下车以后,看着远去的车子,陈无涯嘴角微微勾起。

“提前呢……”

绫小路清隆吗。

陈无涯稍微记下这个名字,既然会在同一所校园的话,或许还会有接触的可能。

不过比起那个看起来感情和存在感都淡漠的让人怀疑是否还有必要的家伙。

他更好奇另一个家伙。

那个刚刚下车的,同样是要去那所校园的男生。 第三十五章 比企谷八幡 人行横道上,一名穿着校园制服的男生缓缓向前走着,微微弓着腰,头顶的碎发微微耷拉,有一搓头发却另类不同的有些突出,像是呆毛一般。

明明看起来十分年轻,而且仔细打量的话长相也算不错。

但是全身上下都感觉不到一星半点的朝气,反倒萦绕着沉沉的暮气。

双眼也是以一种死鱼眼的样子呈现,把本来还算不错的长相破坏殆尽,让人不敢靠近。

双手插兜,肩上挎着书包默默走着,脑海中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偶尔会浮出一个有些嘲弄的意义不明的笑意出来,让人怀疑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旁边的车辆喧哗而过,拿出手机稍微看了眼时间,在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后,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出了点意外,但好在他提前一个小时出门,稍微换算一下时间还是够赶上开学典礼的。

离下一个站台应该近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出现在站台处的一个身影让他有些意外,眉头稍稍一皱,不过很快就平复下去。

碰巧吗?

当没看到吧,而且人那么多不一定会认识他,毕竟大家连一面之缘都勉强,自己又早早下车……

“你再继续往前走的话,可就真的赶不上时间了。”

陈无涯倚靠在站台边,缓缓将手中的书本合上,看着打算径直走过公交车站台的男生说道。

听到陈无涯的话,男生停下了脚步,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面向大道,一副等车的态势。

见男生停下来以后,陈无涯心里莫名觉得好笑,忍不住摇头一笑,随后再次将手中的书打开翻看。

男生见陈无涯没有继续说什么后,微微扭头撇了之后转过头去。

那双死鱼眼中明显流露出一种有些无奈和自怨般的情感。

一般来讲,这种轻小说般的展开应该得是美少女才对吧,为什么轮到我就是一个男人啊。

不过也对,那种充满腐朽和堕落的青春设定会出现在我身上才奇怪。

在心里狠狠吐槽一番后,伸手入书包掏出一本小说翻阅起来。

两人之间没有丝毫的交流,仿佛陈无涯出现在这里也只是凑巧而已,并没有打算继续深入下去的想法。

没有多久,公交车站台便迎来了下一辆车,见车到来,陈无涯便合上书走上车,没有往男生那边再看一眼。

男生看着陈无涯上车后,也将手中的书收好上车。

车上的人流量明显比上一辆车的人流量少不少,甚至上来以后还能找到空位,只是这两个空位却是连在一起的。

陈无涯没有犹豫直接坐在一个空位上,男生看见这一幕后,眼角抽动了两下,但还是没有选择站着。

说实话,对于身边这个家伙,他实在是有些看不透。

在上一辆车上的时候,哪怕他看起来就很普通,像是没睡醒的样子有些呆愣的感觉,但他还是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坐在窗户边的这个人。

不过没想到在上一辆车会发生那种事,自己本以为下车后就没什么事了,结果反而引起了这家伙的关注吗……

他的心头略有些懊恼,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太想引起别人的关注,人际关系什么的太过麻烦。

尤其是这种根本无法看穿的家伙,感觉实在是很被动,感觉事情的发展会有些脱离掌控。

而这家伙出乎意料的出现也证明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虽然这么想着,但他觉得自己与这家伙的关系应该就到此为止了,双方互不干涉,完美……

“你觉得人际关系是什么样的?”

陈无涯忽然开口说道,但他说这话的时候却并没有去看男生,而是看着窗外。

他觉得对方应该是再和他说话吧,应该是吧,虽然他自觉自己出的丑已经够多了,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尽量别做让人尴尬的事。

如果不想和这家伙牵扯的话,在这里沉默是最好的选择,沉默是一项美好的品格,它能让人沉下心去面对自己。

“呃……大概是大家互相帮忙,一起成功,一起幸福什么的吧……哈哈。”

啊!!我到底在说什么恶心的话,这种话怎么会被我说出来啊。

在话刚一说出口后,极致的后悔就从他的心头涌起,强烈的羞耻让他甚至都不想继续呆下去了。

但他脸上还是尽量保持出迎合的样子,如果他能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肯定会忍不住呕出来吧。

不,不用直接看,他脸上的笑容肯定非常恶心,他有这样的自知之明。

还有,哈哈个鬼啊。

听到他的回答后,陈无涯不由得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神情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但很快就收回,轻笑了一声回道:

“或许吧。”

啊,果然好羞耻,而且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露出这种看穿了你,真是拿你没办法啊的这种表情啊,可恶。

人权低洼那也是有人权的好吧,我要求你改正啊!

陈无涯自然不会知道对方的心理活动在想什么,但他知道面前这个家伙心理活动肯定很丰富。

而且表现出来的姿态也是充满了抗拒和防御的姿态,显然是拿他当什么大魔王一样的存在了吧。

会有这种反射性的小细节,很明显这家伙的经历很特别,所以才养成了这种习惯吧。

陈无涯在心里稍稍想了一下,对于对方对自己保持距离的举动并不在乎,因为他们的确才刚见面。

两人也明显不是什么社交达人,不存在三两句话就能混熟的可能性。

他来见这个男生,只是单纯的满足一下自己的兴趣罢了,兴起而动,仅此而已。

至于说接下来是会变的更熟悉,还是变的更陌生都无所谓,陈无涯还是比较随性的。

虽说等到学校去之后也能有机会知晓名字,但既然顺便,那自然就问上一句。

“我叫陈无涯,你呢?”

“比企谷……八幡。”

陈无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便转过头继续看着车窗外的风景。

一路无话。 第三十六章 特殊的学校 东京都高度育成高等学校,是这个国家的政府为了栽培支撑未来的年轻人而设立的学校,亦是在这个国家里都十分特别的一所学校。

这所高度育成高中最大的魅力,便在于几近于百分之百的升学率及就业率。

由国家主导的这间学校,执行着彻底的指导,并且致力支持学生完成未来的梦想。

实际上,学校针对这点也做了大规模的宣传。

毕业生当中,也有不少人是因为从这间学校毕业而成名的。

通常即使是再知名、再优秀的学校,专业领域的数量也相当有限。

要不就专精体育,要不就专精音乐,又或者是专精于其他领域相关的学科,但在这里,不论专精于什么领域,都能够让人实现愿望。

这就是一间有着如此制度及高知名度的学校。

陈无涯站在大门口看着这所看起来颇为豪华的学校,心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念想。

这所学校以建筑风格和占地面积的话,放在这个世界或许是独一份,甚至算是较为顶尖的学府。

但在陈无涯的经历中,这所学校并不能算是什么特别的事物。

学校这种地方他不是第一次来了,不管是现代的还是古代的,他都接触过。

这所学校在其中并不能算多么显眼,比之更特别的也见过。

故而陈无涯并不会因此感到什么惊讶。

不过作为一所高中,却有着不亚于一所顶尖大学的占地面积和学习资源,确实也能算是特别了。

既然学校这么好,那么想要进入自然也是有相应的门槛,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来到的。

而回想起进来的方式,陈无涯的目光微微闪烁。

要说这所学校的特别之处就在这里了。

一般来讲,进入一个高等学府需要考试和面试这点都还算合理。

甚至像这种十分顶尖的学府,需要的考试分数和面试要求极高也实属正常。

但陈无涯却知道,这一切都只是表象。

真正想要进入这所学校的门槛却并非是表面上所要求的那些考试分数和面试要求,而是另有条件。

而这部分条件才是真正决定是否会让这名学生拥有入学的资格。

只不过这部分的条件却不会告知学生,甚至也不会告知在外,属于一种十分隐蔽的内在规则。

只有当该学生达成了这部分条件,才有资格进入,否则就算拥有再高的学习成绩,也会名落孙山。

当然了,如果真的有足够优异的成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有一定可能性能够达成入学的条件。

只不过表面上这所学校的入学方式仍旧维持着与其他学校相差不大的选拔举措。

“还真是选了一个不得了的学校呢。”

陈无涯低声喃喃道。

“这种一看就充满问题的学校,确实很不得了呢,唉……”

一名留着深棕色的卷发的少年同样发出了相似的感慨,语气中充满了些许倦怠的口吻,像是预感到了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而感到无奈。

陈无涯转头看了一眼,对方在感觉到陈无涯在看他后也没说什么,神情淡淡的顺着人流走了进去。

看上去颇有些随波逐流的意味,但陈无涯却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感,于是他下意识的瞥了眼一旁悄无声息走向校门,连招呼都不打算打一下的比企谷八幡。

这年头的年轻人都是这个调调吗?

陈无涯脑海中下意识的闪过这个念头,但他却没有想过,如果没有茜,他恐怕比这两个家伙还冷淡。

这就是当局者迷吧。

陈无涯拿着入学指南没有心思多逛,进来以后,手机等与外界通讯的设备就被没收了。

原因很简单,这所学校是封闭式的。

这间学校的部分特殊之处,就是来这所学校上课的全体学生,都被赋予了住在校内宿舍的义务。

同时,在学期间除非特殊情况,否则禁止所有对外联系。

即使对象是家人,未经学校许可也不允许取得联系。

当然,也严格禁止未经许可就离开学校用地。

但另一方面,为了不让学生们过得太辛苦,校内也设置着许多设施,像是卡拉oK、电影院、咖啡厅、服饰店等等,可以说是形成了一个小型商区。

位于大都市正中央的这所学校,其广阔用地据说超过了六十万平方公尺。

不过这些陈无涯不感兴趣,就算封闭对他而言也无用,他如果真想离开这种东西也不可能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但谁叫茜让他不要做出超过自己身份的举措呢,陈无涯自然也没把手机留下。

不过就算没收走了,那部手机里也基本什么都没有,哪怕是和茜的通讯本质上也只是他想和茜联系才能建立起来的。

对他而言,手机这种设备要不要都一样,如果他想找茜,拿块板砖放手上都能联系到。

当然,这样就太引人注目了,茜知道了指不定又要说几句。

陈无涯拿着入学指南还有录取通知书上显示的教室。

“一年级d班吗……”

按照地图来到教室门口,此刻哪怕站在门外也能听到里面的交谈声,拉开门走进去后,教室内的人向他看来,不过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因为陈无涯看上去并不亮眼,而这也很符合陈无涯的想法。

只可惜在他目光所及之处,却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身影,心中无奈一叹。

当然,也确实看到了不少熟人,不,说是熟人也或许有些过了,总之算是熟面孔了。

比如说坐在最后一排的比企谷八幡,此刻他就孤零零的趴在座位上,看起来像是在睡觉,但陈无涯能够看到伏在手臂后的他的目光正把教室内的景象收入眼底。

他在看到陈无涯的到来后,不着痕迹的把头转了过去,看起来似乎不太想和陈无涯有太多牵扯。

再比如同样和他一样坐在最后一排但却并不相邻的绫小路清隆。

此刻绫小路清隆依旧以那副面瘫一样的表情看着他,然后轻轻点头算是招呼了。

至少看上去与比企谷八幡不一样,他看上去还是有些交流欲望的样子,但貌似局限于自己的社交天赋而不知该怎么开口的样子。

同样还有坐在最后一排的,则是那个在学校门口同样发出感慨的男生,从桌子上的写着名字的名牌得知,这个男生名叫折木奉太郎。

不过他一副兴致缺缺的看着窗外,不管谁来都一副不想搭理的姿态。

他的气质不像比企谷八幡那样颓丧,也不像绫小路清隆那样平淡,更像是简约到极致的无所谓。

三个家伙至少从给人的感官上倒是出乎意料的如出一辙,都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陈无涯再想了想自己,脑海中莫名闪过一个念头。

怎么有一种同质化严重的感觉?

将这种没什么所谓的想法驱散后坐在位子上,看了眼旁边的缺失的座位,看来还有人没来。

从放在桌子上的名牌看去,名字叫【梓川咲太】,听上去像是男生。

最后一排一共是五个位置,从门到窗户来排序大抵是:

门→比企谷八幡→梓川咲太→陈无涯→绫小路清隆→折木奉太郎→窗户

陈无涯也没放在心上,虽说这种见过一面的人刚好都是同班同学这种缘分多少让人有些无语。

但能够看见熟人至少比全是陌生人要好一丢丢吧,当然,他们这群人也谈不上熟悉就是了。

陈无涯没有心思,也没有兴趣和其他人打好关系,所以坐下来之后就拿起书自己看了起来。

而坐在最后一排的人貌似都是这么个想法……哦不,绫小路清隆貌似想要和人交谈的样子。

只不过周围的人全都是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导致他被迫裹挟进了这种微妙的氛围当中。

这种完全没有必要的默契,还真是让人想笑呢。

其实还有一个同样算是熟悉的家伙也在这个班上,那就是之前公交车上关于让不让座事件的金发男子。

他倒不是坐在最后一排,甚至位置还比较靠前一些,只不过他显然也和陈无涯等人一样,都对社交关系敬谢不敏。

只不过他与其说是不打算去社交,倒不如说是他完全无视社交关系的存在概念。

在他的眼中似乎只有自己,仿佛除他以外没有任何人值得关注。

名字叫高园寺六助。

当然,除了他以外,陈无涯自然还看到了几个看见过的面孔,但他就完全没有兴趣去专门记忆了。

既然这个班级没有茜,那对他而言就已经算是可有可无了。

虽然还是会正常学习,但他也不可能去主动做什么,就算是遇上趣事也最多关注一二。

时间逐渐推移,班上的人渐渐变多,显然该来报道的人基本都来了。

只不过就算因为新入学的兴奋,一些想要来到后面结交新朋友的同学,也被后排那几乎完全一致的气场阻隔在外,最后望而却步。

在这种刚入学就决定之后社交圈的重要节点上,这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情况,将会导致日后想要再结识朋友的难度高出天际,甚至几近于无。

陈无涯不知道旁边几个人在想什么,但他是无所谓的。

当听到宣告开学的钟声后,陈无涯从书上抬起头,余光瞥了眼身旁那个位子,现在还是空着的。

而班上其他的位置已经满员了。

迟到了吗?

伴随着钟声同时走进教室的是一名穿着套装的女性,从外表给人的印象,看起来是个很稳重且重视纪律的老师。

年纪大约在好像超过但又好像没超过三十岁的这种微妙地带。

而她一头挺长的头发,在后脑勺扎成了一束马尾,给人有些高冷不好接触的感觉,目光也很冷厉。

她走进教室后扫视了一圈,接触到她目光的一些吵闹的学生十分自觉的回到位子上。

哪怕是在跳的学生,比较也还是从中学阶段过来的,没可能第一次见就非要给可能是班导的老师脸色,都正襟危坐。

哪怕是比企谷八幡他们也都稍稍坐直身子,至少表现出了洗耳恭听的姿态。

除了高园寺仍旧是那副目中无人的姿态,哪怕老师都出现了他也还是那副显眼的个性。

这种情况自然在一些学生的眼中就印象大跌,对高园寺有些不满。

不过这名女教师并不关注这些,她的目光微微在教室内唯一的空位上停留了一下。

然后就这么沉默的站在讲桌边不说话。

一些学生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最后看见了那唯一一处空位,小声的窃窃私语起来。

比企谷八幡还有折木等人都同样把目光放在了那个空位上,但两人都没有说什么。

没一会,门口忽然传来轻声敲门的声音。

女教师的声音和她的外表一样比较冷。

“请进。”

“抱歉,我迟到了。”

门被拉开,站在门口的是一个看起来比较高的少年,一头棕发,穿着笔挺的校服,虽然有些微喘,但表情比较淡定。

哪怕教室内学生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也始终保持一副平静稳定的姿态,并没有因此而出现窘迫的表情。

女教师看见他的到来也没追问什么,只是说道:

“回到位子上去吧。”

“是。”

少年走向最后一排,神情坦然的坐下,没有丝毫愧疚或是不自然的表情,一双眼睛保持着像是无神一般的直视,让人感觉他的情绪很稳定。

陈无涯看着少年,不,梓川咲太的到来后,眉头轻皱了一下,随后嘴角微微一勾。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吗……

但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恢复了原本慵懒的神情看向前方的讲台。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d班的班导,茶柱佐枝,平时负责教日本史。”

茶柱佐枝没有因为有人迟到而改变语气。

“这间学校,不会每个学年换班,因此毕业前这三年,我将做为班导与你们共同学习,请多指教。” 第三十七章 一场简单的自我介绍也是很有意思的 “入学典礼将会在一小时后在体育馆举行,在这之前,我要发给你们有关这间学校特殊规则的资料,虽然说,这在先前的入学介绍时也已经发给你们过了。”

前面座位传来了似曾相识的资料,是和入学指南相差无几的介绍。

不管是不能与外界联系还是必须住校,以及校园内可以提供的各类设施基本都别无二致。

稍微值得注意的,就是这所学校引进了一种名为S系统的特殊系统。

“使用现在发下的学生证,就能使用学校内的所有设施,也能在商店等地方购买商品,它是张类似信用卡的东西,但由于会消耗点数,所以使用上需要注意,在学校内,没有东西是无法用点数买的,只要是在学校用地内拥有的东西,不管什么都能买。”

陈无涯把玩手上的学生证,说是学生证,其实就是一部手机,只不过这部手机的功能比较丰富。

不管是打电话、发邮件、聊天、上网、购物基本都能做到,并把学生卡的能力也一同规划进手机中,而通讯录里面果不其然的没有任何人。

由于不必携带纸币,对于学生之间引起的金钱纠纷也能防患未然,或者,说不定也可以借此确认点数消耗,来监视学生的消费习惯。

不过无论如何,全部的点数都将由校方无偿提供。

从这点看,来这里上学多少有些优待过头了点。

而听茶柱的说法,在这个学校里面花费的一切都采取的是【点数】而并非是【货币】,这其中的深意……

陈无涯有一搭没一搭的滑动屏幕,旁边的几人也同时翻看了手中的终端,脸上浮现出不同程度的神情。

有皱眉、有冷漠、有淡然、有慵懒。

忽然陈无涯感觉到有些许不同的目光传递过来,抬起头看去,只见茶柱正在打量着他们最后一排,微微皱眉。

茶柱看见陈无涯发现了她的目光后,神情依旧不变,只是不着痕迹的扫视向其他学生。

看起来就像是在给学生接受时间的样子,不过陈无涯很清楚,刚刚茶柱的目光明显有些不同。

他不认为自己会有错觉,但他也不打算多加深究什么。

“想要使用的话只需要在设施内对机器感应或出示就可以了,使用方法很简单,应该不至于不会操作吧。

接着,点数将在每个月一日自动汇入,现在每个人也应该已经公平地被分发了十万点。

另外,每一点值一圆,到此应该不需要更多说明了吧。”

听到茶柱的话,场上的学生瞬间闹哄哄一片。

“也就是说,我们才刚入学,就从学校那边收到了十万圆的零用钱是吗!?”

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句,而茶柱也是十分淡定的点了点头,不过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看着场上闹哄哄的一片,也没有做任何的劝阻,冷眼旁观。

十万日圆,这对给予高中生的钱来说,是一笔相当大的金额,哪怕是对一般人来说,也绝对是一笔不菲的费用了。

“对学校发放这么多点数感到吃惊吗?这间学校是以实力为标准来衡量学生。

能够入学的你们,也拥有与其相应的价值及可能性。

对此,点数就代表着学校对你们的评价,别客气,尽管使用吧。

只是,在你们毕业后学校将收回这些点数。

由于点数无法现金化,就算存着也不会有好处,点数汇过去之后,要如何使用都是你们的自由。

就依照自己的喜好去使用吧,假如有人认为没有使用点数的必要,也可以转让给别人。”

在充满困惑的教室内,茶柱环视学生们,对于十万点如此庞大的数字,大部分同学看来都无法隐藏心中的讶异。

“似乎没有人要提问……那么,祝你们有个美好的校园生活。”

茶柱说完后便径直离开了教室,丝毫没有理会教室中闹哄哄的状态。

而教室内的学生哪怕在老师走了以后,也还是保持着极高的兴奋程度,不停的探讨这笔钱该怎么挥霍。

只有少数几个人能够依旧保持平常心,或者说,关注到了其中的关键。

这所学校,太优待学生了。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免费的东西往往都是越贵的。

国家真的会如此相信学生们能够在这笔巨款下丝毫不动摇自己的价值观,金钱观吗,就这么相信学生们能保持平常心继续走下去吗。

虽说是为了培养人才,但……

陈无涯没有再继续深挖下去,不管是另有用心还是别有目的都无所谓。

至少从乐趣上应该是符合茜想要的学校类型,唉,真不知道她是从哪找到的这种学校,好奇心才是推动人前进的动力啊。

不知道另外几个家伙是怎么想的。

陈无涯稍微倚靠在后背上,目光微不可察的扫了一下坐在自己身边的几人身上。

绫小路的表情依旧面瘫,让人察觉不到他在想什么,像是幽深不见底的黑暗,可以把一切都吞噬进去。

坐在窗户边的折木一只手微微揪着额前的一缕发梢,眼神虽然已经平淡慵懒,但颇有一种莫名的睿智在其中,像是看穿了某些事物的真相。

旁边不知底细而且还迟到了的梓川咲太,此刻双目无神的看着手中的终端打了个哈欠,看上去有些没心没肺的样子。

本来陈无涯是不在意的,可是当他出现以后陈无涯察觉到了些许特别的东西,所以觉得可以关注一下。

而靠近门那边的比企谷八幡……居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到空无一物的比企谷八幡座位,陈无涯心头略有些无语,比企谷那小子居然早就跑了。

还真全都是问题儿童啊,等下,那家伙跑了该不会是察觉到什么了吧。

陈无涯转头看向前方,而在这时,一个身上散发出完全就是个有为青年氛围的男生站了起来。

头发也没染,看起来就像是模范生,表情上也感觉不到任何不良的元素。

“大家,从今天开始,我们就要在同一个班级一起生活了,所以,我想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来自发性地进行自我介绍,如果大家能快点成为朋友就好了呢,距离入学典礼也还有时间,怎么样呢?”

陈无涯听到这么一段发言后,有种非常别扭的情绪产生,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上过的学校都有些特殊,以至于对于这种像是普通学校才会有的事件基本是一摸黑的状态,自然不知道还会有这么一项活动。

为什么要特地介绍自己,有什么必要吗?

反正该认识的人都会认识,不想认识的人就不认识好了。

难怪比企谷那小子跑了,这是早有预料啊。

“我的名字叫做平田洋介,国中时大家通常都叫我洋介,因此希望各位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我对每一种运动都有兴趣,但其中特别喜欢足球,在这间学校里我也打算要踢足球,请多多指教。”

平田无比流畅的进行了一场精彩的自我介绍,配合那充满亲和感的笑容以及爽朗的脸庞,很快就能成为班级的中心。

周围一些女生就被平田这样的氛围给感染,纷纷对他表示称赞。

不得不说,平田的性格很好,而且很能调动班上人的情绪,也能照顾到一些胆小的人的心情。

陈无涯自己并非做不到这种,过去有段时间他就有过这样一段亲和感满满的生活,不给人压力,给人以温和的态度。

但是到后来又渐渐回归了自我,尤其是在茜相逢以后,就更加没有兴致去这么做了。

反而有种回归本来面目的感觉。

因为对于茜来说,不管他是温和还是冷漠,她都能无比轻易的看穿他内心所想,掩盖还是变化都没有意义,既然如此,那自然就没必要去做这种事情了。

而陈无涯很显然就对自我介绍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打算继续牵扯其中。

像比企谷八幡那样悄无痕迹的离开教室,对陈无涯而言并不算困难。

当个透明人在班级中也不是什么坏事,出风头什么的,还是交给旁边几个人来做吧。

但他却不知道,除了绫小路之外,剩下来的两人都抱着和陈无涯差不多的想法。

都打算直接开溜,结果三人几乎是同时站起身,然后全都愣住了。

绫小路看着自己左右两边站起来的人,两只手交叉放在嘴边。

心里有些犹豫,自己现在是该顺着氛围等待自我介绍然后结识朋友,还是应该和周围这几个家伙一样站起来跑路?

唉,人际关系果然好复杂啊。

“那个,你们谁要先自我介绍呢?不必着急,可以一个一个来的。”

平田看着突兀起身的三人也是有些意外,但脸上依旧保持的温和的笑容。

教室内的其他学生也在此刻把目光投向三人。

陈无涯顿时感觉眉心有些痛了起来,这两个混蛋……

只能说,性格相近的人,所采取的行动都是惊人的一致。

折木看着陈无涯和梓川咲太也同样有些无语。

他虽说不是不能进行自我介绍,但他感觉那实在是太浪费力气了,而且没什么必要,反正名字就写在桌上,想知道的人看一眼就知道了,何必特地介绍一下浪费力气呢。

能不做的事就不做,非要做不可的话就从简,这是他的人生信条。

很显然,自我介绍在他的认知中就属于能不做的范畴,除非……桌上没有他的名字。

梓川咲太的想法差不多,但他只是觉得自己迟到了本就让大伙有些讨厌了,这种情况下最好是顺着氛围隐身走人,等到时间慢慢流逝把他的事遗忘回归陌生就好了。

对抗氛围什么的实在是太傻了,所以躲掉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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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你们谁先来?”

平田看着陷入沉默的三人,下意识的询问了一句。

眼见无法避开,折木稍微叹了口气然后语气淡淡的说道:

“折木奉太郎,兴趣……没什么兴趣,大概。”

折木的话充满了一种有些厌世一般的消极感,但很显然那不是厌世,不过确实给人不积极的感觉。

而不积极往往就会被固定为消极,至于这种说法的对错,折木并不想讨论,那太浪费力气了,最重要的是,没有必要。

听到折木有些消极的回答,教室内的学生有种莫名的微妙感,颇有一种大家都在积极介绍自己,结果你上来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让人有些沉默。

“嘛,也是有这样的呢,可能你只是还没找到自己喜欢的事情而已,不必悲观。”

折木不觉得自己悲观,也不觉得有什么,但也没兴趣去辩驳什么,你说什么是什么吧。

于是点了点头就坐了下去,事已至此,先看书吧。

“好,下一个呢?”

平田顺着顺序看去,然后盯着梓川咲太微笑说道。

咲太愣了一下,然后看向身边,不是还有一个……

只见原本站在旁边的陈无涯不知何时竟消失不见。

他竟然从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甚至就在刚才大家还一起站起来的。

什么时候!?

对了,说起这点,另一边的家伙貌似也跑了,那是什么时候来着?

眼角的余光撇了眼比企谷八幡的位置,又看了眼空无一物的陈无涯的位置,自己现在反倒显得尤为突出。

于是他也是叹了一口气,这种时候也只能顺着氛围走了赶紧结束吧。

“梓川咲太,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话语结束的干脆利落,平田还以为他再在说些什么,但咲太却没有再说什么了。

“呃,可能是太紧张了,梓川同学,没关系的,好吧,那就下一个……”

哪怕是平田,也没办在接连两个完全没什么话头的家伙身上多说几句,不过他的脸上仍旧带着爽朗的笑容,即便那看起来或多或少有些僵硬。

而目光则毫不犹豫的放在了绫小路的身上,目光之中隐隐透露出些许期待的神色。

拜托了,一定要正常的介绍一下啊,否则大家的热情很可能就会就此扑灭的。

绫小路感受到了平田眼中期许的情感,但他只有困扰。

在这里做出介绍能够让大家伙更好认识自己,而且在有两个十分简陋和消极的介绍铺垫下,自己只要发挥出一定的干劲,就能发挥出比之前的介绍更容易让人记住的结果。

真是没办法啊,就让我使出浑身解数来自我介绍吧。

于是绫小路站起了身。

绫小路进行了自我介绍。

绫小路快速的结束了自己的介绍。

绫小路坐了下来。

成功沦为第三个打消人积极性的对象之一。 第三十八章 冲突 关于自己走后教室里发生了什么,陈无涯并不知道,反正让那几个家伙给自己打掩护就行了。

离开教室后陈无涯自然就想要去见茜,拿出终端后直接联系了茜。

哪怕没有添加好友也没有添加通讯录,但是还是能够直接向茜发送消息。

【你这家伙就不能老老实实当个普通学生吗?——茜】

【我已经保持普通了——涯】

【那你是怎么给我发消息的?——茜】

【……——涯】

【好了,下次别弄这种超自然的力量了,这里就是普通学校,好好享受校园生活吧,不过先等我一下,我这边还在开班会。——茜】

看到这条消息后,陈无涯就关上了终端,普通学校吗……

陈无涯摇了摇头,既然茜那边还没结束,那就算了,先找个地方坐下等吧。

不过仔细想想等那边开完了班会或许就要开始开学典礼了。

一般刚开学也没有什么事,基本就是开个班会搞个开学典礼,之后就自由活动,只有第二天才会正式上课。

如果要逛校园的话,陈无涯是没这个兴趣的,而且等和茜汇合之后,肯定还是会继续逛一圈,没必要现在去。

不过坐在这里倒是看到了一些很特别的东西,监控摄像头。

其实监控摄像头没什么,毕竟在现代社会有监控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陈无涯却还是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学校的监控未免也太多了吧。”

一个声音从一旁传来,陈无涯没有丝毫惊讶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座椅上人,随口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

“如果是出于担心学生受伤的话,那就应该连一些死角也照看到才对,可是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区分一样呢。”

坐在另一边座椅上的男生语气幽幽的说了这么一句,一双死鱼眼看着路灯上的监控。

拿起手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或许是吧。”

陈无涯淡淡说道,然后看着男生询问道:

“所以你这个偷跑出来的家伙就是去观察地形了吗?”

“什么观察地形,这听上去像是什么犯罪行为一样,麻烦不要把我当作作案分子对待。”

比企谷八幡果断开口回道,陈无涯轻笑一声没有说什么。

“还有,我并不是偷跑,只是按照老师的建议自由活动罢了。”

“那你走的还挺及时,刚要自我介绍就提前走了。”

比企谷八幡不说话了,他知道在这家伙的眼中,自己就是提前看穿了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发展而主动离去的想法。

虽然他确实是这么想的,但是能这么快就察觉到他离开的,也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但也仅此而已了,因为这家伙自己不也跑出来了,或许只是以己度人。

“嘛,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校园生活应该都会很辛苦就是了。”

“是吗,那么一大笔钱下来,再怎么说也和辛苦牵扯不上吧。”

陈无涯依旧是随口闲聊的态度,完全谈不上有多认真,比企谷八幡看了眼陈无涯的表情,眼角微微抽动。

这家伙果然很难缠,这种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偏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态度……

比企谷八幡莫名有种奇妙的自我介绍感,是错觉吧。

“或许是吧。”

既然你装傻,那我也装。

比企谷八幡用陈无涯的话语还击,陈无涯闻言撇了他一眼,也没有说什么,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过了一段时间后,一道轻松愉快的脚步声传了过来,比企谷八幡下意识的转头看去,然后心神猛然一震。

“久等了无涯,啊,这是你朋友吗?”

茜迈着轻快脚步走来,身上穿着校园制服,不过女性的制服和男性略有不同。

上衣和陈无涯一样,都是酒红色西装外套,内衬一件白衬衫,只不过领带换成了领花搭在胸前,衬托出丰盈的弧度。

下身则是黑色的百褶裙,裙子下沿有一粗一细两条白色条带。

两条白皙圆润的大腿自裙摆中伸出,黑色的过膝袜包裹在腿部,勾勒出完美的曲线,脚上踏着一双棕色小皮鞋,让人移不开视线。

一头橙色长发不像过去那样随意披散,而是系成高马尾垂落身后,看起来青春又时尚。

精致的脸上带着些许好奇的神情,一双眼眸注视着比企谷八幡,而后又看了眼坐在位子上的陈无涯。

“同班同学。”

陈无涯看到茜的打扮后眼前微微一亮,不得不说茜不管是容貌还是身材都是顶尖的水准,这样打扮起来也确实别有一番光彩。

当然,要说陈无涯因此而挪不开视线那就太小瞧他了,毕竟再怎么说茜是他妻子,该看的自然也都看过了。

“这样啊,你好,我叫茜,目前的话是一年级b班,和无涯的关系嘛……”

茜说着说着忽然停下来,抬起手指放在下巴上一点一点。

陈无涯看到她的举动后顿感不妙,刚想开口接过话茬,就看见茜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道:

“目前算是在追求他呢。”

陈无涯一拍脑门,果然。

比企谷八幡微张嘴巴愣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然后又看了眼陈无涯。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个骗子,你个死现充,给我爆炸吧!

不过他还是礼貌的告诉了茜自己的名字。

“你好,我叫比企谷八幡,请多指教。”

他的语气蔫蔫的,听起来很难分辨是胆怯还是故意疏离,不过看向陈无涯的目光明显有些变化。

感受到了来自身旁那浓重的怨念,陈无涯也是无奈,只得站起身对着比企谷八幡说道:

“我就先走了。”

说完,拉起茜头也不回的就赶紧离开,只留下茜清脆的笑声回荡。

比企谷八幡看着两人的背影,莫名感觉自己刚刚好像被人猛踹了一脚,而且还是非常不讲理的那种。

那样已经算是欺骗吧?

不论是说谎、欺骗、隐瞒还是诈欺,都必须受到谴责。

你个有女朋友的家伙跟我装无辜,果然,现充什么的通通给我爆炸吧!

……

“哈哈哈,干嘛走这么快,我又没说什么。”

茜一拉手止住陈无涯飞快疾走的脚步,脸上依旧带着调笑的意味。

“你啊。”

陈无涯看着茜脸上的笑容,只能无奈一叹,然后说道:

“你为什么要说什么你在追求我,本来打个招呼就好了。”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当初先表白的不是我吗。”

茜对着陈无涯眨了眨眼,表情看起来十分无辜,陈无涯顿时语滞,这个……

“还是说,你觉得传出这样的传闻,会影响你呢?”

茜的笑容十分爽朗,甚至比班上的平田还要爽朗,那双眼睛都开心的眯了起来。

很明显,这句话充满了言不由衷。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她的笑,陈无涯就莫名有点想要叛逆一下的感觉。

“谁知道呢。”

陈无涯言不由衷,语气飘忽的说了这么一句,茜脸上的笑容消失,转而气嘟嘟的鼓起嘴,伸手对着陈无涯的腰间就是一掐。

然后一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陈无涯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茜也没有甩开,只是看着路上的学生说道:

“这可是早恋,小心把你开除了。”

“那不刚好两人直接辍学吗。”

“你正经点。”

“好吧。”

陈无涯放开手,茜感受到他放开手后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陈无涯顿时有些无语,你到底要怎样啊。

“你好像很关注那个男生的样子,怎么样?”

“你怎么看的出我关注他,就不能是刚好坐在一起闲聊一下吗。”

茜闻言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道:

“你对你不感兴趣的家伙是不会去闲聊的。”

陈无涯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两人一路慢慢散步,陈无涯看着前方说道:

“只是觉得有点意思而已。”

“好吧,不过你居然分到了d班,哼哼,还真是符合判断的决定呢。”

茜就这么意有所指般的说道,陈无涯闻言缓道:

“如果不是你阻止,我也能到b班。”

“但那就不真实了吧。”

“有什么不真实的,千人千面,谁能确信自己展露在人前的究竟是面具还是自我。”

陈无涯就这么辩驳道,茜看着陈无涯的样子忍不住嘴角一勾,然后左右看了看,凑到陈无涯的脸上轻轻一点,柔声说道:

“好了,给你补偿就是了。”

陈无涯低头看着茜,没有说话。

茜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心神一颤,连忙抬手叉在身前说道:

“不行,这里是学校。”

陈无涯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撇,但也没说什么。

切,说的好像他很在意一样,那就等呗,反正他又不急。

“这个学校会很有趣吧,你们班怎么样,我们班上的话有很多很有趣的家伙哦。”

茜像是想到什么,不由得笑了一下。

“差不多吧。”

陈无涯随意回道。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些许骚乱。

“喂,你是一年级的?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几个看起来有些不好惹的家伙围在一个红发男生的周围,而红发男生一脸怒气冲冲的表情回瞪着对面。

从姿态上看已经是一副快要爆发,即将进入打斗场面的样子。

陈无涯和茜在一旁围观,陈无涯看着红发男生的样子,脑海中似乎有印象,但不像比企谷他们那样能够完全记住。

不,也不能说记不住,而是他并不想动脑去回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因此再不能第一时间想出名字陈无涯就会果断放弃,因为对他而言这种人并不重要,也不值得在意。

不过陈无涯还是能判断出,这个男生很可能是他们班上的,毕竟他能有印象的话也就这么一种可能了。

“想怎样啊你们?是我先来这里的,你们很碍眼,快点滚吧。”

“听到了吗?他说快点滚啊,看来来了个相当嚣张的一年级啊。”

几人对着红发男生冷嘲热讽,而红发男生很显然怒点极低。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句。”

“哇,好可怕,你是哪个班级的?不对,让我来猜一下吧,是d班对吧?”

“是又怎么样!”

听到他的回答,几位高年级的学生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发出大笑,让人疑惑不解。

茜看了眼身边的陈无涯,陈无涯只是冷漠的站在一旁,没有丝毫打算上前劝阻的想法。

“d班,哈哈哈,行吧,那这里就让给你好了,可怜的瑕疵品,反正你们马上就会见识地狱,我们走。”

“别想逃。”

说着,红发少年就要冲过去时,一个身影忽然拦在了他的身前,并对红发少年说了些什么。

红发少年闻言十分不爽的啧了一口,然后也不管周围散乱在地上的垃圾,就这样手插口袋走了。

而看着红发少年离开后,刚刚拦住他的身影看了眼四周,在看到陈无涯也在后稍稍一滞。

陈无涯抬手指了一下旁边的监控,对方看到后点了点头,然后就把地上因为冲突而产生的垃圾收拾了一下便走了。

“熟人?”

“算不上,同班同学。”

茜恍然,然后接着说道:

“像比企谷同学那样的吗?”

“差不多吧。”

“那我就明白了。”

茜点了点头,看着那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少年,再想了想之前只见了一次的比企谷八幡。

“他叫什么名字?”

“绫小路清隆。”

她点了点头,忽然感觉d班也很有趣啊,果然,校园生活什么的果然非常有意思嘛。 第三十九章 晨练 陈无涯睁开双眼,从床上坐起。看了眼时间,不过早上五点。

窗外的天色还有些昏暗,不过隐约能看到有向明亮转变的状态呈现。

学校给每位学生都提供一间单人房间,面积不大,但对于一个人来说已经算是绰绰有余的水准了。

床铺也十分适宜,看起来也并不廉价,从舒适度来讲应该是不错的。

陈无涯并不在乎床铺的舒适程度,可即便如此也觉得还算可以。

床头摆放一个床头柜,中间隔一条过道的靠墙的位置放一张书桌,衣柜是嵌进式的,因此并不占面积。

和门对着的则是一道移动玻璃门,大约只有一两步距离的简约阳台,空气适宜流通。

可以说虽然有些简约,但已算是五脏俱全了,至于说要如何装饰自己的房间,那就看每个学生自己的想法了。

不管是装游戏机也好,还是购置其他的电子产品也罢,甚至是摆放花花草草都是可以的。

很显然,陈无涯自己是没那个心思去装饰的,房间内也基本维持着原本的模样。

最多就是放了几本书还有一些茶具之类的。

值得一提的是,宿舍里并不规定熄灯时间,同样也对于电费和水费也不进行扣除。

不仅包了学费,还提供住宿并且不花任何费用,每月还提供一笔不菲的金额用于开销。

这种条件对于学生来说的确有些优待过头了。

如果说这里是什么贵族学校,里面呆的都是高官子弟,每年要缴纳一大笔丰厚的费用,那么这种条件还能说的过去。

但是,这可是这个国家的政府所设立的学校,并且还是为了培养人才而建立的。

学校介绍和过去的实例也能看出,这所学校的目的很明确。

虽说陈无涯并不认为一定要靠穷苦才能锻炼人的意志,但是过分优越的条件下人是否真的还有动力也很难说。

也许长期处于优越的环境下,会自发的产生出向上谋求的动力,既所谓的自我价值的实现。

不能说所有人都会如此,但至少在一个稳定的,和平的,且各种生活物质负担极低的环境下。

人对于各种领域的想法和动力也会随之浮现,至少要做点什么,哪怕只是打发时间也好,就会不断在一些领域上专精,然后推动时代前进。

自古时起便是如此,只有没有生活压力,或者说将这些压力转移到下层以后,贵族们才有了对各种领域学科的涉及。

仓廪实而知礼仪,衣食足而知荣辱。

你不能要求一个连活下去都困难的平民百姓,去为了所谓的人类进步考虑吧。

因此,陈无涯是认可足够和平且优越的环境,能够潜移默化的推动人们不断改变。

不管是道德也好,还是对待事物的看法和认知,都会变的不同。

但是,那是建立在长期的基础上才有的可能性,而高中生活只有三年。

在这三年里想要依靠这种环境改变,确实是有些紧促了。

所以陈无涯很清楚,这种优越的条件下必然存在着某些隐蔽的要求,只不过现在还没能展露出本来的面目罢了。

给自己泡了壶茶之后,陈无涯便离开了房间。

这栋宿舍是男女共用的,只不过女生住在高段楼层,男生则住靠近下段的楼层,但即便如此也有些让人意外了。

哪怕宿舍手册上也注明了禁止进行与高中生身份不相符的恋情,也并没有写出特别的强制措施。

很显然这种话就是别搞得太过分。

校方也很清楚,一群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呆在一起,要把感情完全剥离那是不可能的。

但如果涉嫌犯罪行为,那肯定也不会轻饶。

陈无涯并没有去找茜,虽说他们两人的关系很亲密,但目前的身份是学生。

一大清早去找一名女同学,并从她的房间出来,不管是风评还是日后的处事都比较麻烦。

而且现在才刚开学,茜既然想要体验学生生活,那陈无涯自然不想去破坏她的体验。

陈无涯来到楼下后便开始找了个方向跑了起来。

这个时间,按理来说应该没什么人,不过陈无涯却看到不少体育社团的成员已经在开始训练了。

陈无涯将这一幕映入眼帘,但并没有对此抱有什么疑问之类的情绪。

像陈无涯这样会锻炼的人除了体育社团的学生以外,几乎很少,或者说很少会在这个时间就起来锻炼。

哪怕再推迟一个小时,说实话也已经算比较刻苦的晨练了。

而陈无涯之所以如此早,也的确是为了避开其他人锻炼的时间。

因为他这样做并不是为了锻炼身体,只是单纯的活动一下身体罢了,习惯这东西摆在这,他也并不想随意丢弃掉。

不得不说,这所学校的占地面积还是很大的。

陈无涯只是维持在当前身体状态的极限速度奔跑,绕整个学校一圈也要十分钟。

虽然说这个速度并不能代表什么,而且在路上还要为了避开人以及监控的视野而不得不绕路转进。

但花了十分钟也的确是有些久了,毕竟他奔跑的速度并不是简单的奔跑,而是类似于极限冲刺的状态。

毕竟如果不够速度的话,那连活动身体都算不上了。

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现在的身体状态还有疲惫感真的只能算是体验了。

因为只要他想,这种疲惫感就会立刻消散。

但陈无涯并没有驱散这份感觉,就像茜所说的那样,既然是体验,那么回顾过去的每一点每一滴汗水,也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重新回顾如何学习挥剑,如何锻炼提升自我,这种体验感也是他走到仙人以后所体验不到的。

他不想成为看破一切的真仙,拿得起放得下并非他所求。

他真正想要的从来都是拿起以后不再放下。

只是他明白那样只是妄为而已,想要的和去做的总是无法统一,这才是人。

“精湛的剑术。”

一阵掌声自身后传来,一位戴着眼镜的男子从身后走过来,看着站在栏杆边收剑而立的陈无涯,眼睛爆发出一阵精光。

陈无涯听到掌声后只是平静的收剑而立,回头看了对方一眼。

这是一个身高并不是那么高,而且有些清瘦的男子,在纤细的身体之上,有着清爽的黑发,透过他造形俐落的眼镜,能够窥视到其充满知性的眼眸。

此刻对方身着运动服,看起来也是来锻炼的学生,从行走间的姿态来看,应该学习过格斗术。

“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懂武术,要不要对练一下。”

“没兴趣。”

陈无涯神情冷淡,对方推了下眼镜,知性的眼中带着些许探究的意味。

“是吗,那太可惜了,你是一年级新生吗?”

陈无涯没有回答,只是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离开,看起来多少有些不讲人情。

对方见陈无涯不答话也不生气,只是看着陈无涯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